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极品大太监TXT下载极品大太监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极品大太监全文阅读

作者:今晚又打老虎     极品大太监txt下载     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台上质问,巧言善辩

    “哒哒哒……”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响起,聚集在东城门的江南才子将整个城门围的水泄不通。龙爵和李墨一起带领的忠义铁骑在前方开路,士子们纷纷让开一条通道,随后跟上的忠义军将士子们隔开,整个街道变得宽敞起来。

    士子们朝着远处看过去,只见一排士兵手中各自拿着一张方形木桌。木桌在城门口一个一个的拼凑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简易的高台。再有几个士兵为高台铺上地毯,摆上桌子,如此一个擂台看上去也还似模似样。

    “砰!”半空之中突然爆发一声巨响,漫天彩sè的纸片纷飞。一个巨大的热气球里突然跳下来一个人,随那个人一起出来的还有一条巨大的条幅。

    “哇……好俊俏啊!”自古美人最爱才子,如今江南杭州城周边的大部分士子都聚集在东城门,挑战的还是最具传奇意味的一字并肩王梁薪。所以整个东城门前来围观的人不知凡几,特别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站在马路两边的房屋中推开窗门伸出脑袋看着。

    梁薪手中牵着一块条幅的底部从飘在半空中的热气球里跳出来。漫天纷飞的彩sè纸片之中,一个挺拔的男子白衣胜雪腰别长剑,条幅被其拉着,等他落地之后条幅上面的内容也很容易被人看清楚了。就三个字——战就战!

    梁薪恰好落在高台之上,头一抬眼神往前方一送。街道两边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不知道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在那里大声叫着:“王爷,王爷……”

    对于现如今这个反应,梁薪心中十分满意。所谓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就是如此。侯知行和侯天云两个人走到台上,二人对着梁薪行了一礼道:“草民参见王爷。”

    梁薪伸手扶了一下侯知行道:“侯老先生不必客气,自从本王来到江南以后还从未跟江南的各位才子们一起好好交流一下,故而今rì本王还要感谢侯老先生给本王这么一个机会。”

    侯知行有些意外地看着梁薪,他没想到梁薪竟然是认识自己的。并且梁薪这么一番话说得进退得当,反倒是他一条条幅上面直接写的就是梁薪浪得虚名,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

    侯知行表情有些不自然,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梁薪如此客气他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倒是一旁的侯天云直起身子高声说道:“王爷,不才家中犬子rì前与友人在西湖泛舟时曾经偶尔王爷。犬子斗胆与王爷比试对联,最终输与王爷,王爷当时说江南才子不过尔尔,请问可有此事?”

    梁薪摇摇头笑着说道:“所谓君子所以明者,兼听者;其所以暗者,偏信也。侯院长只听贵公子一面之词就兴师动众,利用自己自身明德学社的影响力号召过万士子聚集于此前来质问本王。请问侯院长,此举是否略微欠妥?”

    “这……”侯天云微微语结,不过他看梁薪如此咄咄逼人,侯天云也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当初在西湖之上见sè心起,yù强行逼迫人家姑娘上你所乘坐的船上抚琴唱歌。犬子看不过去才挺身而出与王爷比拼对联,最终败北之后便遭王爷出言奚落,王爷如此行径恐怕也是德行有亏?”

    “德行有亏?”梁薪顿时失笑,他高声长笑两声后道:“真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受尽江南士子敬仰的学社院长竟然如此偏听偏信,只是听自家公子说几句话就选择了相信,连基本的调查都没有。”梁薪目光往台下一看,他大声叫道:“碧儿,玉儿可在?”

    “梁大哥。”在一群忠义军士兵的护卫下,蓝碧儿和蓝玉儿走到台下。梁薪伸手将二人拉上台,梁薪对着两女笑了笑,然后对着侯天云说道:“侯老先生,侯院长。这两位就是你们所说那两位被我强行拉到船上抚琴唱歌的女子。你可以自己问问她们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

    侯天云微微一惊,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来。因为梁薪既然敢将人大大方方的带出来,那么肯定这两个女子说出来的话是对梁薪有利的。侯天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这个……王爷身份尊贵,如此带出来的女子恐怕有难言之隐也不便明说。”

    侯天云的意思很直白,无非就是说梁薪这样将碧儿和玉儿带出来,那么很大可能她们是受了梁薪威胁的,所以才会说出对梁薪有利的话。

    听见侯天云这么说,玉儿微微一拂行了一礼道:“侯院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蓝家的蓝玉儿。”

    “蓝家?”侯天云仔细打量了一下玉儿,最后恍然大悟:“蓝氏银楼家的玉儿姑娘?”

    好歹说蓝家在杭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再加上碧儿和玉儿在杭州都颇有才名,所以侯天云以往倒是与蓝玉儿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刚开始没有回忆起来而已。

    蓝玉儿点点头道:“感觉侯院长还能记得小女子。不过请恕小女子冒犯了,这一次侯院长和侯老先生的确太过于武断了一些,竟然因为贵公子的片面之言就如此兴师动众来质问梁王爷,如此行径真不该是侯老先生和侯院长所能做出来。

    令公子在西湖泛舟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如何,这个可以叫他出来对质。出言调戏,想要叫我们到船上抚琴唱歌的人不仅不是梁王爷,反而正是令公子。而出言相助的人,恰好就是梁王爷。梁王爷如果想要叫我姐妹上船抚琴唱歌,我们姐妹又怎么会拒绝呢?其实杭州城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当初梁王爷可是对我们家有过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侯天云微微一愣,然后这才想起来当初蓝家曾经遭遇过花石纲事件,在那个事件里面朱勔险些就把蓝家给整的家破人亡了,最后是梁薪和微服出巡的徽宗先帝出手救了他们。

    这件事情曾经是梁薪和赵佶的一段佳话,在有一段时间里面在杭州流传很广。只不过是因为现在赵佶已经过世了,事情过了多年才慢慢鲜有人提起,如今蓝玉儿旧事重提,侯天云自然能马上想起来。有了这么一件事做前奏,那么照着这样的逻辑,如果梁薪叫蓝家两姐妹去船上抚琴唱歌,蓝家两姐妹于情于理恐怕还真的不会拒绝。

    侯天云能想起来,台下的那些士子们自然也能够想起来。一时间他们议论纷纷,台上的侯知行和侯天云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侯知行看了下面那些一脸怀疑的士子们一眼,顿时说道:“这件事因为少白不在,所以个中原委我们暂时还不能妄下定论。不过王爷请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有轻看过江南士子?这件事我问过与我家少白同游的另外几人,他们都说过确有其事。”

    梁薪看了侯知行一眼,然后摇头道:“侯老先生,本王只能告诉你本王的原话就是,如果江南士子的都跟令公子和他的那几位朋友一个模样,那么本王对江南士子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好!”侯知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让梁薪继续在他孙子和蓝家两姐妹的事情上去过多的纠结,于是乎他一下拉回主题说道:“既然王爷对江南士子的才华有所怀疑,那么今天我们就与王爷比试一场。看看最终结果究竟是我们江南士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王爷您浪得虚名如何?”

    梁薪微微一笑,摇头道:“侯老先生此言差矣,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rì江南士子大部分齐聚于此,本王能够与他们一同切磋交流那是本王的荣幸。赢了,那是本王的侥幸,输了那也是应该啊,至少本王见识到了江南士子们的才华横溢。本王现如今执掌江南,如果能够在此次发掘出超脱于常人的人才,这也是本王的收获嘛。”

    “好!王爷说的好!”底下的士子听见梁薪这么一说顿时叫好,而那些百姓和周边的姑娘们叫的尤其大声。梁薪这么一番话既表现出了超出于凡人的风度,又展现出了博广的胸怀。与侯知行的那一番一比较,两者之间高下立断。另外梁薪这番话还给自己留了退路,即便输了那也不丢人。

    侯知行看着梁薪内心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梁薪,此人巧言善辩,jīng于言战。此刻他已经在言语上掌控了全局,接下来想要翻盘除非是直接在实际比拼上将梁薪压制到一无是处了。

    侯知行对着梁薪行了一礼道:“王爷果然好胸怀,老夫佩服。不过王爷既然答应了比试一下,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了。”

    侯知行拍了拍手,场下立刻站出来五个人。看见那五人,底下的士子们顿时议论纷纷,有关于五人的身份背景就在众人的议论中渐渐清晰。

第四十七章 水墨丹青,以假乱真

    韩士谋,来自于寒门学社,人称“江南画圣”一手书法一笔水墨丹青,独步江南。多少富人想要重金求其书画而不得,江南富商圈子中,不少人都以拥有韩士谋的书画而感觉荣幸。

    云启天,同样来自于寒门学社。此人在琴棋书画的造诣上并不深,但是却善于谋略,心智极高。不少人与其比拼心智,最终都败于其手。所以在寒门学社云启天不算最出名的人,但一定是大家都不敢贸然去招惹的人。

    谢晓峰,锦绣学社的人。看到他大家就会想到当初在杭州冠阳楼上的那一场诗才比拼,那一夜原本籍籍无名的谢晓峰一夜成名。他左手握着酒壶,右手拿着毛笔在冠阳楼二楼的墙壁下一口气写下了不下于五十首诗词。里面不说每一首诗词都是传世经典之作,但首首质量上乘,意境深远。而当时与其对拼的四十多名才子最后都不得不表示叹服。

    周荀。此人也是锦绣学社的人,江南士子圈中周荀有两样东西是最被认可的,一者是琴艺一者是棋艺。有一种说法就是“江南琴棋有双圣,南有嫣紫北秋枫。双圣若遇小周公,琴棋两艺皆是空。”这话的意思就是江南苏州雪花楼的于嫣紫和扬州华凤楼的司马秋枫,这两人一个善于抚琴,一个善于对弈乃是江南人认可的琴棋双圣。但是这两个人都曾经在各自的专长上败给过有“小周公”之称的周荀,所以二人一旦面对着周荀就一切成空了。

    寒门学社和锦绣学社出的都是两个人,而致远学社却只出了一个人。不过当这个人上台时其余四人都对他鞠躬行了一礼,看上去似乎对他十分尊重。梁薪也感觉有些奇怪,观此人的年纪似乎与其他四人相差不多,而他能得到如此尊重,足见其人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奇怪的是台下的人对此人并无太多议论,似乎对他并不了解。而正是这样,梁薪反倒是对此人有了一丝兴趣,心中暗自决定比试完毕以后一定弄清楚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五人上台以后齐齐对着梁薪行了一礼,恭敬地叫了一声:“参见王爷。”

    梁薪点点头,韩士谋微微向前跨出一步道:“王爷,原本今rì我等乃是带着一腔愤慨前来,不过方才的事情让我等看清楚,此事里面恐怕另有别情。如果今rì王爷愿意和我等比拼,我等必全力以赴让王爷看清楚我们江南士子的真正才能。如果王爷不愿意和我等比拼,我等也愿意放弃。”

    韩士谋这么一番话让侯知行和侯天云的脸sè全都变了变,二人一脸尴尬说不出话来。梁薪笑着摆摆手道:“无妨,今rì本王就陪着大家一起玩玩。无所谓比拼,说是切磋反倒更加贴切一些。”

    “好!王爷胸怀宽广士谋佩服,那第一局就有士谋先来。士谋没有其他专长,唯独爱好书法和丹青,在这两者之上虽然没有太高深的造诣,但也还算能拿得出手。如果王爷不介意,我们就在书法和丹青之上切磋一下如何?”

    梁薪笑着点了点头,“可以,那我们以何为题呢?”梁薪抬头看向侯天云道:“相信侯院长早就准备好了题目是?”

    侯天云铁青着脸点头,此刻他站在这个台上只觉得如同踏在火山上一般站立不安。不过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这场比拼必须继续下去。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那么今天他侯家和他们明德学社就彻底输了,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侯知行可能是不太想再在台上站下去,于是乎他默默转身走下了擂台。侯天行拍拍手,三名侯家的仆人抬着一个木架,拿着一个画轴走上擂台。木架大约与人齐高,放置好后侯府的仆人将画轴挂好打开。只见那上面写着此次比试的题目——踏花归去马蹄香。

    这个题目倒也不算难,在这chūn天刚至的时候出这样的题目也很正常。从字面意思上理解,题目的意思就是一匹马从花丛中踏过,然后马蹄上还残留着花粉的香味。

    侯天云面无表情地说道:“此次比试需要在一柱香内完成,不知道两位准备好了没有?”

    梁薪看了看擂台上放置好长桌、画纸以及文房四宝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准备好了。韩士谋则是淡笑着说道:“只要王爷准备好了,士谋随时可以开始。”

    梁薪和煦一笑,二人像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一般客气的对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个动作没有任何预约却同时做出来,如此默契感觉有些好笑,于是梁薪和韩士谋一起笑了笑。然后二人一起走到擂台上的长桌后面。

    看见梁薪和韩士谋如此动作,侯天云的脸部肌肉扯动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就紧锁了起来。

    要说韩士谋乃是寒门学社出来的人,从渊源上来说他应该是属于侯天云的人,理应站在侯天云这边才对。但是梁薪自上台以来的言行举止似乎已经将他折服,故而韩士谋现在的所作所为让侯天云感觉有些临阵倒戈的感觉。

    当然,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侯天云还不好去说韩士谋什么,不过这场梁子算是结下了,侯天云后面有机会肯定还是会找韩士谋麻烦的。侯天云见二人都站在长桌后面后开口道:“既然两位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立刻开始,点香!”

    一个香炉拿到台上,一柱香插上去点燃。韩士谋和梁薪两人各自看了那个题目一眼,然后韩士谋开始倒水在砚台之中,拿起墨条慢慢磨墨。一边磨墨的同时,韩士谋的双目有些出神,似乎他已经魂游天外现在站在擂台上的只是一副空的躯壳一般。

    而梁薪在看过题目后便拿起了毛笔,想了一会儿他又将毛笔放下干脆闭上了眼睛。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韩士谋和梁薪都处于冥想状态中,二人什么都没有做。

    突然间,韩士谋眼中jīng光一闪,他整个人就好像元神归窍一般拿起毛笔就开始作画。而恰在此时,梁薪也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手在那桌上的小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后再将水倒在砚台之中拿起墨条慢条斯理地磨着墨。

    韩士谋一旦开始作画时就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丝的拖沓,手中的毛笔不断在砚台之中舔着墨汁,没一会儿就收笔停止作画。放下毛笔后韩士谋又仔细观看了一下自己的画作。觉得确实满意之后这才点点头开始抬头去看梁薪作画。

    在韩士谋刚刚作完画的那一刻,梁薪这才开始动笔作画。看见梁薪那作画时漫不经心的模样,韩士谋微微皱了皱眉。他作为丹青之中的个中高手自然知道真正境遇丹青之人在作画的时候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像是梁薪那样的状态,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有一副多好的画作出来。

    韩士谋看了一眼那柱香,见到香似乎是已经快完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梁薪想要做出一副好的画作来可以说是很难很难。

    “唉,没机会了。”韩士谋轻轻叹了口气,他看着那柱香的最后一截马上断开。只要这柱香一熄灭,梁薪这第一局就算是输了。

    用户如今梁薪还在奋笔疾书不断地画着,韩士谋心中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不好!已经完了。”

    就在韩士谋心中叫完这句话的同时,梁薪突然一下将笔放下,淡淡地摇头道:“还好还好,差一点就没能完成的了。吓死我了。”

    韩士谋微微一愣,继而便笑了笑。侯天云一脸可惜,他回头看了一眼,三大学社的院子立刻从台下走到台上。三人走过来一一分别观看了一下韩士谋和梁薪的画作。

    最后三人商量了一下,由锦绣学社的院长开口宣布道:“我们一致觉得梁王爷的画作有些偏离主题,故而这一局的胜者是韩士谋。”

    韩士谋微微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作。题目的主题叫做踏花归去马蹄香,那么最基本的可能就要有花和马匹。韩士谋的画作上就是如此画的,一匹骏马从一丛鲜花中经过,马蹄上还留有花瓣,让人一看就觉得那马蹄上是不是还残留着花香。

    韩士谋走到梁薪那画作面前,他看过画作之后顿时惊呼一声:“这算是不符合画作主题吗?”

    梁薪的画作,一匹奔驰的马匹高高扬起马蹄,一群栩栩如生的蝴蝶正围着那马蹄在偏偏起舞。如此一副场景,很自然让人联想到蝴蝶之所以围着马蹄偏偏飞舞,很可能就是因为马蹄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异象突生。一只蝴蝶恰好飞过来停在梁薪所画的那一群蝴蝶中间,不断挥舞着翅膀。然后紧接着,一群大群蝴蝶飞过来,蝴蝶全都停在梁薪的画作上煽着翅膀。韩士谋愣在原地,他看着梁薪画作上所画的蝴蝶甩着头道:“难道……真是因为王爷所画的蝴蝶太过栩栩如生,难真的蝴蝶都认错了吗?”

    ps:对不起,今rì过忙,就得一章,望谅解。

第四十八章 你问我答,巧问巧答

    擂台之上,一群蝴蝶围着梁薪那副画作翩翩起舞,不少蝴蝶就停驻在上面再也不愿离开。如此奇景让众人惊奇不已,韩士谋更是喃喃自语久久不能回神。

    梁薪走过去将画一抖,蝴蝶散去。但是却没有离开,它们围着梁薪继续飞舞着,整个场景如同梦幻中的一个美丽场景一般。阳光、chūn意、彩蝶与一英气逼人才华横溢的王爷毫无违和感的融合在了一起。

    如此景象惹得街边那些在围观的女子们尖叫不已,不少女子在这一刻瞬间将梁薪当做了她们选夫婿的标准模板。当然,如此并非是一件好事,只是会多制造出几个大龄剩女而已。

    梁薪把手一挥,蝴蝶受惊以后这才慢慢离去。韩士谋回过神来惊奇地看着梁薪,他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梁薪鞠了一躬道:“王爷此画无论意境还是笔力都远超士谋数倍,这一局士谋败了。不过士谋还是要感觉王爷让士谋看到如此奇景,画之传神真的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吗?”

    韩士谋明显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之中脱离出来,脸上仍旧是一副惊叹的模样。梁薪笑而不语,因为他确实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以他的画功其实并不比韩士谋的画功差,但是梁薪却自知自己在作画的意境上肯定比不过韩士谋。因为梁薪之前一直干的都是模仿他人画作的勾当,所作之画匠意太重,没有那种随心所yù一气呵成的浑然天成之感。

    为了弥补这样的缺失,梁薪在作画时先偷偷在自己手上抹了一点百花蜜。然后趁着洗手的时候再将百花蜜弄到了水里,那用那混合有百花蜜的水去磨出墨汁,那么梁薪所作的画中就带着百花蜜的味道。蝴蝶闻到了这样的味道,最后自然会飞过来停在画上不离开。

    听见韩士谋自己认输,三大学社的院长顿时脸sè有些尴尬。他们相互对望一眼后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韩士谋的说法。不过梁薪却没想过要放过他们三人,梁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还问了三人一句:“这个是输是赢还得看评审们怎么看,三位院长,你们怎么看呢?”

    三位学社的院长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寒门学社的院长当即对着梁薪行了一礼道:“王爷画功jīng湛,几近以假乱真,我等佩服不已。这一局当是王爷胜了。”

    梁薪微微一笑,对着三位院长还了一礼:“那就多谢三位秉公审评了。”

    “好!”不知道是谁带头叫了一声,紧接着大街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叫好声。以jīng湛画功引得百蝶来朝驻停画上不愿离开,如此只会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景象如今真正发生在众人面前,这如何能不使他们叫一声好呢。可以预见,这次以后梁薪的画将价值千金。

    眼看韩士谋败北,与韩士谋同出于寒门学社并且一向交情颇深的云启天站起身来。他笑了笑后对梁薪说道:“王爷,在下云启天,与士谋兄一样同样来自于寒门学社。方才士谋兄和王爷画的一手好丹青令在下佩服不已,本人对于琴棋书画无一jīng通,平rì里就喜欢去想一些冷僻怪异的题目。所以在下斗胆与王爷切磋一下,你我可以相互询问对方一个问题。如果两方都答不出来,则是平手,若两方之中有其中一方答出来了即为优胜。我们三局定胜负,一共互问三个问题可好?”

    “可以。”梁薪点点头伸手道:“那云兄先请。”

    “多谢。在下就却之不恭先行出题了。”云启天鞠躬行礼后道:“有两位盲人,他们都各自买了两对黑袜和两对白袜,八对袜了的布质、大小完全相同,而每对袜了都有一条线连着。两位盲人不小心将八对袜了混在一起。他们每人怎样才能取回黑袜和白袜各两对呢?”

    云启天这个问题一出众人尝试着开始想,不过无论大家用什么样的办法最后都逃不开两位盲人这个前提。因为看不见,所以要在材质、大小完全相同的八对袜子中分出黑袜和白袜各两对,这个还真的有些难了。

    云启天含笑看着梁薪,等待着梁薪作答。梁薪笑了笑后道:“云兄第一道题出的如此简单算是给我一个见面礼吗?”

    侯天云等人俱是一惊,如此难的题居然在梁薪那里算作简单?果然,梁薪平静地说道:“他们只需将所有袜子拆开,一人一只就会变成了每人手中两对黑袜和两对白袜了。”

    “这……”侯天云听过梁薪的答案后心中仔细地想了一下,的确八对袜子都是用线连接好的。如果将每一对袜子拆开一人一只,那么最后每个人的手里就会变成黑白袜子各两对了。原来方法如此简单……侯天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云启天点点头,“王爷果然才智过人,那现在有请王爷出题。”

    梁薪微微想了一下后道:“好的,云兄请听题。据说有人给酒肆的老板娘出了一个难题:此人明明知道店里只有两个舀酒的勺子,分别能舀七两和十一两酒,却硬要老板娘卖给他二两酒。聪明的老板娘毫不含糊,用这两个勺子在酒缸里舀酒,并倒来倒去,居然量出了二两酒,请问云兄那位老板娘是如何处理的?”

    云启天听清题目以后立刻开始沉思,而一旁的侯天云则翻了翻白眼。人家给你出那么简单的题目,你却回报一个这么难的,这心胸哼哼。

    谁知道恰好在侯天云冒出如此想法的时候,云启天却笑了笑道:“感谢王爷,这个题倒也不难,不过我的答案可能要繁琐一些。”

    梁薪点点头:“但说无妨。”云启天颔首道:“将七两的勺子装满,然后再将其倒入十一两的勺子中。

    然后再装满七两的勺子,继续将十一两的勺子倒满。如此一来此时七两的酒勺之中就只剩下三两酒了。此刻我们再将十一两的酒勺倒空。然后从七两的酒勺之中那三两酒倒入在十一两的那酒勺里面。

    紧接着又再装满七两勺倒入到十一两勺,此时十一两勺里就有十两酒。然后再将七两勺装满,倒满十一两勺,此时七两勺里中剩六两酒。然后此时将十一两勺里的酒再次倒空,再把七两勺中的六两酒倒入十一两勺中。然后将七两勺再次装满酒,倒满到十一两的酒勺内,那么这样一来此时七两的酒勺中就只剩下二两酒了。”

    “好!”梁薪鼓了鼓掌,这个题目并不难,但也不简单。这其中需要推敲思考的地方有很多,梁薪没有想到如此短短的时间内云启天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此刻梁薪倒是对此人起了兴趣,如此人才真不应该只淹没于茫茫人海之中。

    想到这里梁薪心中竟然开始有些感激侯家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恐怕自己一时间也见不到这么优秀的人才。梁薪笑着点点头道:“云兄果然厉害,现在又该云兄出题了。”

    云启天看向梁薪,眼神之中跳动出兴奋的神sè。梁薪能回答对他的一个问题,同时提出了如此一个高水准的问题,这让云启天感觉十分兴奋。他脑筋一转便又出了一题。

    “当初秦始皇焚书坑儒时决心亲手处死一个书生,在临上刑场前,始皇对书生说:―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不能预测到你今天要被处死呢?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预测一下今天我将如何处死你。你如果预言对了,我就让你服毒死;否则,我就绞死你。然后聪明的书生说了一句话,使得始皇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处死。请问,他是如何说的?”

    这个怎么解?侯天云和下面的士子们全都皱起了眉头,不少人都觉得云启天这题应该是胡乱出的,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个准备的答案。毕竟那秦始皇都说了,你预测对了得被毒死,你错了得被绞死。无论怎么样都是死,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不被处死呢。

    梁薪听后也是微微一愣,咋一听确实也是觉得这题有耍赖皮的嫌疑。但是他觉得云启天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开玩笑,所以他仔细的想了想,这一想梁薪顿时失笑,他摇摇头道:“想不到云兄你对言辞之道也有涉猎,如果本王是那个书生,本王想自己应该会那始皇帝说‘皇上,你不会毒死我的。’。”

    梁薪这话一说,台下听题的士子们偏着头想了想后顿时失笑。按照云启天出的题,如果梁薪这样回答那么始皇帝还真不能处死他。原因很简单,始皇帝一共给了他两种死法。如果始皇帝说要绞死他,那么就代表那位书生预测对了,如此一来始皇帝继续执意绞死他就是食言。

    然而始皇帝如果说要毒死他,那么就是书生预测错误。而始皇帝说的很清楚,预测对了才是服毒死,预测错误是得被绞死的。如果始皇帝执意毒死他那就是与他自己所定下的死法不符,同样是食言。故而书生如此应答始皇帝就杀不了他了。

第四十九章 爱才之心,自由宣言

    听见梁薪给出的答案后云启天也兴奋地拍了拍手。在江南这一带比拼琴棋书画甚至于斗鸡斗蛐蛐的人都很多,唯独很少有人来玩这个什么有关于智力的比拼。云启天在江南少逢敌手,如今遇见梁薪他顿时感觉到有一种绝世高手碰见绝世高手,然后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的感觉。

    云启天有些雀跃和期待的对梁薪说道:“接下来该王爷出题了。”

    梁薪点点头,他想了想后提出问题:“古时一位农民被人诬陷,农民据理力争,县官因已经接受别人的贿赂,所以不肯放人,但因为又找不到不放人的理由,故而出了个坏主意。

    他叫人拿来十张纸条,对农民说:‘这里有十张纸条,其中有九张写的‘死’,一张写的‘生’,你摸一张,如果是‘生’,立即放你回去,如果是‘死’,就怪你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结果农民很聪明,他早已猜到纸条上写的都是‘死’,无论抓哪一张都一样。于是他想了个巧妙的办法,结果死里逃生了。请问云兄他的方法是什么?”

    梁薪这题咋一听和云启天之前说的那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从表面上看似乎都是一个无解之局。但是有了云启天先前那一题的经验,众人知道梁薪这一题也有自己的巧妙在里面,不会完全无解。于是乎众人都仔细想了起来,而就在大家还茫然没有头绪的时候,云启天脸上露出了一个难题破解后的会心一笑。

    云启天拿起来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十个“死”字然后分开折好。正当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云启天拿起其中一张纸放进嘴里吞入腹中。他笑着说道:“王爷,我吞下这个一定是个‘生’字,不信你可以拆开其余的九张纸看看,那九张纸一定全是‘死’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擂台底下的士子们纷纷有些激动地说道:“农民老早就猜到十张纸全是‘死’字,他吞掉其中一张再要求展示其它九张。如此一来如果县官说他吃下的不是‘生’字那就等于说是县官出老千。

    梁薪一脸赞赏的微微颔首,云启天说道:“王爷,现在三个问题你我已经互出了两个。现在局面还是平局,所以这最后一题我可不会客气了。”

    梁薪笑了笑道:“云兄尽管施为,千万不要客气。不过本王有一个条件,如果本王答出了云兄接下来这一题,云兄可得答应本王到本王的军机参谋部做个参谋。”

    “哗!”擂台下面的士子们微微哗然,他们看向云启天都有些羡慕他,毕竟现在梁薪乃是江南之主,针对整个两浙路来说梁薪就好像皇帝一般。如今云启天得到梁薪的赏识,可以预见他未来飞黄腾达已经是指rì可待了。

    就在众人以为云启天会答应时,哪里知道云启天却摇了摇头。他笑了笑道:“多谢王爷厚爱,不过启天乃是一个zì yóu散漫惯了的人。想要启天为王爷效力也不是不行,不过王爷可得提出一个让启天无法回答的问题才行。”

    梁薪眼睛微微一亮,当即点点头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了。现在还是云兄你先出题,本王这次会小心的。”

    云启天点了点头后道:“那王爷请听题了,古时候,一位老者已气息奄奄。临终前,把两个儿子唤到床前,曰:‘你们骑马到西山然后回来,谁的马跑得慢,家产就归谁。’于是乎两个儿子骑马出去缓缓而行。一路人见状奇怪,问明原因后,对二人说了一句话,二人便快马加鞭,唯恐落后。请问王爷,这位路人说了句什么话?”

    “哎呀,这题未免也太没有道理了一点。首先这骑马历来就是比快,如今却变成了比慢。那我把马杀了不就变成最慢的了?或者我反方向走不也是最慢的吗?这样根本就决不出胜负嘛。然后一个路人对两人说了一句话,还得要猜出路人说的是什么。这路人能说的话多了去了,谁能猜出来说的是什么?”

    底下的士子们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觉得云启天太不识抬举,这样的问题也太难了一些。而恰好在这个时候梁薪却笑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这样的答案还真不算难。如此看来云启天还是有意向效忠于自己的。梁薪微微一笑说道:“云兄,那位路人不会是建议二人将马交换来骑?”

    梁薪此言一出,云启天顿时露出会心的笑容。很明显,梁薪又答对了。底下的士子们认真想了想梁薪的答案,最后终于明白了这个答案的玄妙之处。问题中说的是谁的“马”慢。快与慢是相对的,骑自己的马比的就是谁的马慢与而交换以后等于就是要比谁的马快了,因为自己骑的对方的马,对方的马越快就代表自己的马越慢。

    云启天对着梁薪探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梁薪笑了笑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他道:“还望云兄不要觉得本王说的这个问题有些无耻。请问云兄,这天下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这个问题很难吗?当然是先有鸡咯。”底下的士子们有人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他这话刚刚说出口就有人问他:“非也,如果没有蛋又怎么可能会有鸡呢?难道鸡还能凭空生出不成?”

    “这个......那先有蛋?”摇头。“也不对,这如果没有鸡又怎么会有蛋呢?难道这天下还能凭空生出一个蛋不成?”

    “哎呀,那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啊?”士子们慢慢明白过来,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是真真正正的无解。此刻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梁薪要说自己这个问题有些无耻,不得不说他在这样的场合下问出这样的问题还确实有些无耻。

    云启天微微愣了一会儿仰头笑道:“哈哈哈......王爷果然厉害,在下输了,输的是心服口服。”说完,云启天对着梁薪深鞠了一躬。梁薪微微欠身还了一礼道:“云兄还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啊。”

    云启天站在原地再次郑重地对着梁薪鞠了一躬,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自从比试开始到现在,您的睿智、胸襟、气度都深深令在下折服。如若有您这样的良主我都不拼死效力,那我云启天也等于白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云兄过誉了。”梁薪一脸谦虚地说道。云启天脸上泛起微微的感动道:“王爷乃是江南之主,一念之间即可决人生死。这样的擂台本就不必来参加。但是王爷最终还是来了,您没有用刀兵之锋利强盛逼迫我等服从与您,反而孤身一人上台接受侯院长的质问,如此的坦荡和胸襟,怎能不让人钦佩?

    另外王爷在台上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王爷的架子出来,反而一直对我等以兄弟相称,此等待人接物,又岂是等闲之人能有的。王爷不必过谦,您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今rì我江南士子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云启天一番话等于是在替梁薪正名,而他所说的这一切也确确实实是刚才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底下的士子们也很支持云启天的这番话,他们大声说道:“没错,王爷乃是不世名主,江南之福。”

    “对对对,不世明主,江南之福!”“不世明主,江南之福!”“不世明主,江南之......”

    士子们大声叫喊着,一个声音比一个大,最后几乎整条街道都能听见他们的叫声。梁薪站在台上顿时看着下面万民对自己的支持,顿时感觉心中豪气激荡。他双手往下虚按,大声说道:“各位安静一下,本王有几句话想说。”

    梁薪这一句话夹含着真气发出,声音传递很远。慢慢的,士子和百姓们安静下来。梁薪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他神sè认真地说道:“当年孔圣贤曾有言:‘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言本王一直牢记于心。

    本王出生贫苦,并非王侯将相之家。曾几何时也曾被天下人所轻贱,在那时本王最希望的是天下之人皆成为zì yóu之民,不为强权富贵所欺压,不为异邦强敌所威胁。我们可以zì yóu的走在青天之下,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说自己想说之话。我们不再一味只接受县官、州府、府官乃至帝王的管理。我们更可以去评判官员帝王的好坏,如果他们做的不好,那么我们就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用自己的意愿将他们罢官免职。我们......”

    “王爷!请慎言!”原本梁薪心中激动不已,正准备要将美国的dú lì宣言说一遍时,而此时此刻侯知行、侯天云以及其他好几位文坛大家全都跪在地上求梁薪慎言。而紧接着,一大批士子跪下,高声呼道:“王爷,请慎言。”

    梁薪心中顿时一凉,他往台下一看,发觉士子之中只有一小撮人还站着,他们满脸激动。而那些民众们则一脸呆滞,一副木讷的神sè,似乎完全不理解梁薪说的是什么。

    ww.23zw.co

    ww.23zw.co高速首发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九章 爱才之心,zì yóu宣言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五十章 再见破虚,命数之谈

    有所谓立chūn三场雨,遍地都是米。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杭州东城门的那一场比拼终结了,虽然后面还有不少项目没有比拼,但是整场比拼无疑梁薪已经大获全胜。当着万余名士子的面,梁薪的胸襟、梁薪的睿智、梁薪的抱负全都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经过这一次,梁薪江南之主的名头算是彻底坐实。

    不过,梁薪并不高兴。站在一字并肩王府的阁楼上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闻着雨打chūn泥带出的泥土芬芳,梁薪微微叹了口气。突然间在梁薪背后传来声音:“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不得不说,你的想法也太大胆了一点,让我感觉似乎有点……不该是这个年代应该有的想法。”

    “呵呵。”梁薪淡淡地笑了笑,他转身看过去:“你的武功又有所jīng进啊,以前你出现在我身后我还能有一点点感觉,但是现在你到我身后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如果你要是想取我xìng命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

    “哪里有什么jīng进啊,就我这天赋恐怕这辈子也就只能想进入个玄关境,要想像师父那样进入通玄境恐怕是没有希望了。”破道笑了笑说道。不过从他这番话里梁薪已经猜到破道应该是已经到了半步玄关的境界,离真正突破进入玄关境只有一步之遥。

    “为什么选中我?”梁薪突然神sè严肃地问道。这句问话咋一听可能有些让人不明所以,但是破道自然明白梁薪问的是为什么玄虚门要选他去做道门的“承志人”。

    破道眼珠转了转,他原本想轻松一点和梁薪说这个话题,但是看梁薪那严肃的表情破道怎么也轻松不下来。二人自从认识以来还从未试过谈话时营造如此严肃的气氛,破道微微吸了口气道:“这样吧,这些事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有个人肯定能够给你解释这个问题。如果不介意,今天师兄请你去青云楼喝杯水酒?”

    梁薪看了破道一眼突然笑了笑,他摇了摇头道:“你喝了我那么多好酒,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回头的我又怎么可能不去呢。让我想想,传说中青云楼似乎还藏有几坛子百年佳酿啊。”

    “呵呵,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我来之前已经跟你王府账房的胡青牛胡先生说过了,他派人先去青云楼那边打了招呼,我们喝什么吃什么都会算在你的账上。”

    “凭什么?不是说好了你请我吗?”梁薪顿时傻眼,当即一脸不服气的大声吼叫道。

    破道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他那一对黑白夹杂的浓眉挑了挑道:“不是你说的吗?请客的人可以是我,但是不一定最后结账的人是我啊。”

    “好吧,你赢了。”梁薪无力吐槽,因为破道这一次学的就是他经常挂嘴边的那句:“我请客,你买单。”

    青云楼,在杭州也算是十分出名的酒楼之一。这里一共高九层楼,九乃是数之极,所以寓意就是青云直上。不过在杭州的顶级酒楼之中,青云楼的生意并不算好,因为青云楼有一个很怪的规矩。他们接待客人竟然要看缘分,有的时候你特意跑过来吃顿饭,但是可能掌柜看你两眼后会一句话:“本店与公子无缘,公子请另觅其它酒楼用膳吧。”

    这样的情况完全是随机发生,与你的身份地位人品都没有关系。相信仍谁也不会愿意去一家会随时赶你出去的酒楼里吃饭吧,故而青云楼生意并不算好。

    但是它至今还能屹立不倒,其原因就是他就开在西湖边上风景独好,二是他们的素斋宴的确天下无双,凡是吃过的人无不拍手称绝。至于原因三嘛,其实也就是人有的时候会有一种犯贱的心理。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人有的时候越是想要得到。所以还真的有不少人会常常去青云楼试试自己的运气,看自己能不能在青云楼用饭。毕竟青云楼寓意的是青云直上,他们心中还带着一点迷信心理就是可能自己能在青云楼用饭就是与青云楼有缘,与青云楼有缘恐怕就快要青云直上了。

    破道带着梁薪大摇大摆地走进青云楼,大厅的掌柜看了梁薪和破道两眼并没有说话,热情的店小二跑过来招呼梁薪和破道,破道直接将店小二推到一边,然后带着梁薪咚咚咚地往楼上跑。

    从一楼一直上九楼,然后破道走到一间名为‘云中仙居’的房间门外停住脚。他对梁薪点了点头示意,意思就是这里。破道抬起手正准备开门,突然间房门一下打开。梁薪从房门看过去,只见一个白发老者背对着梁薪站在窗边,他负手而立似乎正在欣赏窗外的美景。

    站在房门外看着那老人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那老人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他站在那个位置一点不显得突兀,彷佛他本就应该在那里一般。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梁薪笑了笑,他走进房间抱拳鞠躬恭敬叫道:“徒儿参见师父。”

    梁薪一生之中只有两个师父,一是教他医术的陈玉鼎,二就是糊里糊涂结下师徒之名的破虚。陈玉鼎已经死了多年,现在能让梁薪恭敬叫师父的自然只有破虚了。

    破虚转过身对着梁薪点了点头,跟梁薪几年前第一次见到破虚的时候一样,现在的破虚不止没有增加一分老态,反而看上去似乎越来越年轻了。当初破虚就已经年过一百四,现在再看破虚这模样恐怕这老家伙得活两百岁吧。

    两百岁的怪物。梁薪心中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很快他又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这是师父,还是尊重一点,别乱说话。”

    破虚看了破道一眼道:“你先出去吧,我跟梁薪单独说几句话。”

    “是!”破道点点头后立刻退下,破虚伸手挥了挥,那原本开着的房门一下关上。看那模样,恐怕刚才开门破虚也只是挥挥手吧。

    通玄境界,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奇境界,梁薪心中有些期待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到通玄境界了,他想快点去体验一下那个境界的神奇。

    破虚一双眼睛熠熠生光,他看着梁薪像是能洞穿梁薪心中的想法一般。梁薪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他感觉自己似乎就已经被破虚看穿了一般。破虚这个时候却笑了笑道:“怎么?想要快点尝试一下这通玄境界的神奇之处?”

    “你怎么知道?”梁薪大惊,他没想到破虚真的能看穿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刚才说他是怪物岂不是也被他知道了?

    破虚摇摇头道:“放心,我不会什么读心术,也看不透你内心的念头。只不过我活了太多的年头,有的时候通过你一个眼神能大概猜到你内心在想什么而已。不过……我猜你之前肯定在心里说了我的坏话,不然你刚才怀疑我会读心术时不会那么紧张。”

    “我……”梁薪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他前世今生总共活过的年纪也没有破虚的三分之一多,能够被他一眼看出内心想法,这也是应该的。

    破虚突然伸出手按在梁薪身上,梁薪顿时感觉到一股浑厚温和的力量贯穿自己全身,游走过体内的五脏六腑以后破虚收回右手道:“不错,已经是九品大圆满,离宗师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如果能在三十之前成就宗师之境,那么此生通玄还是有望的。”

    “多谢师父指点,我会努力的。”梁薪道。

    破虚看着梁薪笑了笑,他微微摇头:“你变了,以往你可从来都不会叫我师父的。不过稍稍有些改变也好,毕竟世间万物都是变则通,不变则死的。”破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突然他神sè一正问:“听破道说你一直还不明白为什么玄虚门要选你做道门的承志人?”

    “嗯。”梁薪点点头:“还请师父解答。”

    破虚想了想后道:“原因有很多,一一赘叙很麻烦。不过我能告诉你其实我们道门一开始选的不是你,而是康王。”

    “皇九子康王赵构?”梁薪微微一惊,他看着破虚皱起眉头。当年梁薪遇到玄虚门的时候,康王不过才十多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梁薪搞不清楚为什么玄虚门会一早选中他,而在梁薪的记忆当中,康王赵构最后其实就是宋高宗,南宋王朝就是他在临安即位创立的。

    破虚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道:“原本康王身上带着紫薇命数,按理说应该是能君临天下的。不过自从我遇见你后,我发觉康王身上的紫薇命数已经越来越弱。最后已经消散,而反倒是你的命数,我一直未曾看透过……”

    破虚停顿一下后,目光中带着一丝透入人心的穿透认真地看着道:“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活人。因为按照我对你命数的推算,你本应该英年早逝,在及冠之年就应该离世的。”

第五十一章 身负道印,凑凑热闹

    如果说今时今rì的梁薪还是当年刚刚穿越过来时的梁薪的话,他听见破虚这句话肯定会尖叫着蹦起来。不过梁薪今时早已非当初,听见破虚如此一番话梁薪虽然内心震撼不已,但是脸上古井无波地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一下道:“幸好我还有影子在,不然师父您这样说起来我还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活人了。”

    破虚也跟着笑了一下。他摇摇头道:“人的命数千变万化妙含无上天机,单纯靠人力的推演又怎么可能将其完全看清楚。也许你的命数就是一个异数,我修为不够还不能看清你。”

    “不过也是正是我看不清你的命数,所以我最后才决定将宝押在你的身上。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入宫,天下即将大乱。两门四家各自在寻找自己的承志人,以求能在这场大乱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两门四家之中,佛门的承志人是谁暂未可知。

    我玄虚门作为道门正统选中了你,法家很明显选的是定王赵偲,墨家似乎选了太子赵桓,至于另外儒家和兵家分别选了谁,这个暂时也还不清楚。不过以我之见,郓王赵楷背后必定有儒、兵二家之一在背后支持。”

    “郓王赵楷?”梁薪微微一凛,他险些将此人忘记了。如今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发展,梁薪心中暗自决定回到并肩王府后要找人好好关注一下此人。

    破虚看着梁薪,他伸手按在梁薪的肩膀上道:“两门四家之中已知的承志人均是身负紫薇命数之人,或多或少有机会入鼎帝王宝座。但是唯独你身上没有,不过我愿意将宝押在你身上,之为你身上还有‘道印’。”

    “道印?这是什么东西?”梁薪微微一愣,他心想咱这不会还要凝结金丹渡劫飞升。正在他满心期待时,结果破虚却来了一句:“你学有‘破虚立道’,这就是道门至高圣典。有缘获得此圣典之人,便是身负道印。”

    梁薪顿时翻了翻白眼,他掰着手指数道:“照你这么说,秦晴、绮云、蓉蓉都学有破虚立道,那么她们身上也有道印咯?”

    “自然如此。”破虚说道。

    梁薪笑着问道:“那这个道印有什么特别作用没?”

    “妙用无穷,但我还没参透其中一二,空守宝山而不得其入。”

    晕死。梁薪又翻了翻白眼,这说了等于没说嘛。此刻梁薪再次打量破虚,顿时觉得这个老家伙身上很有一股神棍的气息。破虚兴许是被梁薪那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他摆了摆手道:“好了,今rì我们的交谈就到此为止。你自己要多注意练功,争取早rì突破到宗师境界。我还有事,所以就先走一步了。”

    “师父怎么不多留几rì,也好让徒儿尽一尽地主之谊嘛。”梁薪挽留道。

    破虚摇头:“不必了,无意而来无意而去,一切皆是有缘,不必执着。有缘我们自会再见的。”

    “师父,徒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做承志人,除了能得到支持以外还有其他什么责任和义务吗?”梁薪开口问道,问清楚这个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破虚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承志人承志人,这三个字的含义就是继承志向之人,道门的志向就是一切以无为法,清虚自守、无为自化、万物齐同、道法自然、远离政治、逍遥自在……”

    “得了得了,师父的话太过玄奥,徒儿听不明白。这样,徒儿努力多看几天道书,等我对道门思想有一定研究了再问师父得了。”梁薪对着破虚深鞠一躬说道。

    等他抬起头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破虚的身影。梁薪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也没有破虚的身影。破虚像是突然无声无息的从房间消失了一般。如此武功梁薪心中升起浓浓的羡慕,以及淡淡的忌惮。

    从“云中仙居”里出来,梁薪也没有再看见破道的身影。不过梁薪猜测破道肯定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毕竟要培养一个承志人不容易,更何况这个承志人还是江南之主。梁薪摇摇头,心中不屑与似破道他们那种故作神秘。

    从九楼下来走出青云楼,梁薪徒步往一字并肩王府走。走到王府大门口时梁薪遇到急匆匆往府内走的曹元正,梁薪一把抓住他:“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曹元正回头看清楚是梁薪顿时反手抓住梁薪道:“王爷,出事了。到处都出事了。”

    梁薪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啊?”

    曹元正道:“福建路那边自己窝里斗打起来了,蔡攸率领十万大军从蜀中地区回到福建路就中了埋伏。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他本人也是险些命丧黄泉。最后不知道是怎么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福建路如今大部分被郓王和蔡绦把控,蔡京生死不知。

    然后京兆那边也出了问题。太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得到了太原宋万雄八万大军的支持,他们乘夜袭击再加上有jiān细里应外合竟然一举将童武、韩世忠刚刚打下来的京兆与河中府给拿下了。”

    “什么?”梁薪顿时一惊,他顿时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命运也太奇妙了。赵楷才不过一个刚刚长大的年轻小伙子,居然将老而弥坚的蔡京给打败了。还有赵桓那家伙,具体能够从童武、韩世忠两个人的手里面夺下城池?

    梁薪想了想后道:“马上召集所有团级以上人员到作战会议室开会,既然他们都闹起来了,咱们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是时候去凑凑热闹了。”

    “是!”曹元正立刻跑去发最紧急的飞鹰传书,江南各地的军事要官接到飞鹰传书后立刻开始往杭州赶。因为杭州的地理位置比较居中,大家赶到的时间相差不大。不过最远的人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也得需要四天三夜的时间。所以梁薪在这之前先召集了几个心腹开了一场小会。

    这么一场小会虽然参会人员不多,但是参会的人个个身份尊贵,故而这么一个会议能决定很多事情。相反四天之后的那个会议倒可能会变成一个简单的安排xìng的指令下达会议。

    就在王府中庭的正厅之中,梁薪、林冲、白乘风、印江林、龙爵、夏琉、**南、李墨等人齐聚于此。他们这些人都是梁薪的老班子成员,如今在整个两浙路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梁薪先让曹元正将具体的事项给大家说了一下,然后再是大家各抒己见。

    首先发话的就是印江林,虽然他已经是一军主将,但依旧没能改得了那大大咧咧的脾xìng。只见他兴奋地拍了一下手道:“好啊!咱们的新兵训练也有一些rì子了,是该拉他们出去见见血了。没想到太子和郓王这两个小兔崽子年纪不大本事还不小,寄人篱下竟然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依我看我们好久没和太子见过面了,干脆先派兵出去往京兆走会会太子算了。”

    梁薪白了印江林一眼顿时感觉有些无语,这家伙也就能上阵杀敌,要他带兵打仗指定抓瞎。他没好气地说道:“明明福建路就在我们两浙路旁边,我们相互紧挨着的。为什么咱们要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去找赵桓的晦气呢?他找你惹你了?”

    “还没招我惹我?当初皇帝老儿被赵偲毒死的时候我们在开封可没少受他的追杀,那个白眼狼还真是一点没念四弟你对他的好,说翻脸就翻脸了。这口子我可一直都憋着的,只要不让我碰见他,碰见他了我……”

    “知道,一把把他屎给捏出来是?”梁薪笑着打趣印江林道。印江林尴尬地笑着抓了抓后脑勺,毕竟是一军主将了,说话如此粗俗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不过好在这房里的人都是老相识,所以尽管大家都在笑,但却没有会嘲笑印江林。

    “就从建州打过去。”林冲突然沉稳说道:“当初蔡绦曾经带兵从建州袭扰过温州,然后被夏琉打了回去。反而后来夏琉还带兵到建州去逛了一圈收获不小,如果我们就从建州打过去那么最后可以据闽江而守,往东南方向可以虎视福州,往西南方向可以进取泉州。”

    “没错。”梁薪赞赏地看了林冲一眼,近rì来林冲在军事上的见解已经越来越独到,这一次更是一言道破梁薪的想法。梁薪和林冲所说的一样,他想打的也是建州。建州如果被打下来后面有温州作为支撑和依靠,但是它本身是处于了一个三叉地带,往那边都可以走,可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军事位置。

    “大哥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是想要拿下建州。那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计算过,拿下建州需要准备多少兵力?”

    “拿下建州五万人马即可,据守建州得准备八万兵马。”林冲淡淡说道。

    林冲这么一说,梁薪又是微微意外了一下,林冲这个想法又一次与梁薪的想法重叠。

第五十二章 京兆之主,林冲之变

    京兆府。此处乃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塞,它有渭水环城裕龙、大足两座大山夹护,算得上是有天险可守。另外这里往北可走凤翔府、下南可以自水路去到金元府。往西是直插秦州,往东更可以直入汴京。据守此地,不仅算是占据了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塞,同时也扼守住了东南西北、塞北塞外的各条商道。仅仅向过往商人收取高额的关税,京兆府也能蓄养起一批jīng兵。

    赵桓身穿着一身紫sè锦袍,双手扶在行宫城楼的护栏之上。极目远眺,赵桓心中豪气激荡。此时此刻的赵桓早已非当年那个处处吃瘪,处处被人制衡的太子。他似乎长高了一些,嘴角蓄有一些胡须,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在童贯身旁隐忍这么久,无论是他的心智还是心xìng都更加成熟以及坚韧了。此刻看着属于自己的城池,赵桓心中有一种瘀滞得纾的快感。赵桓很想大叫一声,不过念头刚起地时候他就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赵桓扭头一看,入目的是一张极美的脸。

    “二师姐。”赵桓不冷不热地打了一声招呼,很明显他对他口中所称呼的这个二师姐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不敢当,不敢当。”女子娇笑着说道:“三师弟如今恢复了太子的身份,又成为了一城之霸主,外加还是宗内定下的承志人,算起来我这个二师姐还得来巴结你呢。”

    说话间女子往前跨了两步,跨出这两步后女子离赵桓就很近了。赵桓皱眉,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女子笑着打趣道:“我的好师弟,你退什么?难道还怕师姐吃了你不成?”说话间女子伸手去拉赵桓的右手,赵桓眉头一皱,右手一翻将女子伸过来的手格开。

    女子一双美目闪过一丝jīng光,同时右手成爪抓向赵桓。赵桓手型一时三变,女子发出来的每一招都被赵桓格挡开。女子似乎动了一丝真怒,她抬手一掌推向赵桓,赵桓也没有惧怕,抬手就和她对击了一掌。只听见“砰!”的一声,两人各退了四步。

    赵桓站定之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女子,他冷然说道:“你本来应该退七步,但是如今你只退了四步,那证明你是在强撑。这样强撑对你可没有好处,会受内伤的。”

    “噗!”赵桓刚刚说完,女子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赵桓摇了摇头,女子一脸惊骇地看着赵桓问道:“怎么可能?你才练武多久,居然有如此功力?”

    女子怎么可能不惊讶,她自小习武,加之天资聪颖所以现在已经是八品巅峰的境界。八品巅峰,居然被赵桓这个刚习武没多久的菜鸟一掌打出内伤?女子突然惊叫一声:“师父将一半的功力传给了你?”

    “凭什么?凭什么?”女子似乎突然一下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我三岁入门,跟着师傅十八年了都没能得到过他一分功力,凭什么你才入门不满三年都能得到他一半的功力?不公平!!!”

    “呱噪!”赵桓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他身形突然一晃,然后没看见他怎么动作女子就一下倒飞出去。女子倒在地上猛吐了两口鲜血,赵桓走到女子身旁蹲下说道:“袁惊鸿,你给本宫听清楚了。本宫自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这一生要君临天下坐拥四海,你区区贱命一条也敢跟本宫比?本宫当初刚刚入门的时候,你对本宫所做的一切本宫一直都牢记于心,本宫暂时不会杀你,但是本宫要告诉你你之前对本宫所做的种种本宫一定会十倍报还于你。”

    赵桓说完伸手捏着袁惊鸿的下巴,他三根手指突然发力,袁惊鸿痛呼一声赵桓突然一巴掌煽在袁惊鸿的脸上。看着袁惊鸿脸上那五根手指印一一浮现,赵桓脑海中如同播放电影胶片一般闪过一幕幕场景。有袁惊鸿拿皮鞭逼着自己学狗叫然后去舔她鞋尖的,也有袁惊鸿在自己身上拿着匕首划开肌肉,只为听自己痛呼的。更有袁惊鸿将自己手脚捆住,然后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慢慢把玩自己阳物的。

    那一切的一切犹如一把把尖刀刺在赵桓心头,赵桓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光,只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赵桓一连煽了袁惊鸿几十记耳光。袁惊鸿一张美丽的脸蛋被他煽的像是猪头一般,也不知道赵桓是从何处练得如此铁石心肠,如此美人也舍得下手。

    赵桓拿完之后怒火消散了一些,他站起身拍拍衣服下摆准备离开。一抬头赵桓就看见了他的大师姐,澹台善若。澹台善若与赵桓不是同一个师父,但他们师父的师父是同一个人。澹台善若的师父绮梦是赵桓的二师叔,赵桓那一手暗器还是找绮梦学的。

    赵桓很讨厌自己的同门师姐袁惊鸿,但是赵桓却十分痴迷自己这个大师姐。简单澹台善若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后离开,赵桓顿时慌了一下,他害怕自己刚才对袁惊鸿所做的一切在澹台善若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赵桓赶紧追上去。

    “师姐!”赵桓叫了一声,澹台善若停下脚步转身,没有说话。不过澹台善若那空灵的眼神却在无声地询问赵桓有什么事。

    赵桓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走到澹台善若身旁,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地说道:“刚……刚才我对二师姐……”

    在袁惊鸿面前,赵桓的自称是本宫。在澹台善若面前,赵桓的自称又一下变成了“我”。澹台善若点了下头道:“惊鸿xìng子jīng怪,那跟她幼时的遭遇有关。你如今身份已不比当初,所以过去的事不必太过于介怀了。要知道忘不了过去的人,永远都走不到未来。”

    “额……是……知道了师姐。”赵桓犹如小学生面对班主任的训斥一般,乖巧中夹着三分紧张地点了点头。澹台善若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此刻赵桓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突然大声叫道:“师姐!”

    澹台善若眉睫微蹙,她转过头去一脸疑问地看着赵桓。赵桓像是下了莫大勇气一般喘着大气说道:“师姐,我知道太原八万兵马是你去借来的。此等大恩大德有朝一rì我定会报答,如果他rì我得以君临天下,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天下女人之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澹台善若静静地看着赵桓,她不是没听懂赵桓的话。天下女人之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不就是皇后吗?澹台善若微微摇头,淡淡说道:“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墨家传承能传扬天下,与其它任何无关。”

    说完,澹台善若转身就准备离开。等到她走出几步后赵桓突然大声叫道:“我如果坐拥天下,那么我肯定能拥有你!”

    澹台善若停下转身,她看着赵桓目光之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而光芒赵桓竟然看着有些紧张。因为赵桓在那光芒里面感受到了一抹杀机。

    “我如果是你,在这刚刚拥有一城之地时就应该谦卑待人,争取得到下面人的支持。而不是觉得自己得到了一座城池就扬眉吐气,要用一切手段展示自己身份的尊贵和与众不同。有人跟我说过你曾经拜过梁薪为师,那你知不知梁薪现在已经坐拥整个江南,而在不久前以他江南之主的身份还出去淡然面对了过万江南士子的质问,最后他以他的气度、胸襟以及睿智赢得了整个江南士子的支持。反观你自己,你认为你有资格对别人说你是梁薪的弟子吗?”

    澹台善若很少说这么多的话,这一次算得上是她破了例。她这一番话直接将赵桓说愣在了原地,如果地上有个洞的话,又羞又愧的赵桓可能立刻就会钻进去了。澹台善若最后jǐng告xìng地看了赵桓一眼,在转身走开的那一刹那,澹台善若心中忍不住就想起了梁薪的身影。

    想到他,澹台善若的身体就产生了一股酥麻感。紧接着澹台善若眼神泛起一抹杀光,她自己如果自己不杀梁薪,那么自己的念头就会不通畅,至此武功不会再有寸进。

    不过想到杀梁薪,澹台善若的心里有升起一股无力感。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丹药放进嘴里,算算时间丹药快要完了。澹台善若又得去祈祷着梁薪早rì派人将丹药送来,切莫再像上次一般晚了足足两个时辰,以致她在那两个时辰里面曾经几度想要自杀。

    “梁薪!难道你就是我此生的魔障吗?”澹台善若心中淡淡自问道。

    远在江南的梁薪自然不知道还有人在念着自己,他手中拿着林冲攻破建州的报告。报告之中显示,林冲只用了不足三千人的伤亡就将建州给拿下了。而报告中所列明林冲所使用的种种手段和计谋都让梁薪有种想要拍案叫绝的冲动。

    看见林冲在军事上如此有天赋梁薪自然高兴,但是在高兴的同时梁薪又忍不住萌生一个疑问。那些环环相扣的绝妙计谋真的就是简单一个“天赋”二字能够解释的吗?

    〖

第五十三章孙姓军师,义与不义

    建州的chūn天雨水十分丰富,淅淅沥沥、时大时小的雨已经下了足足七天。雨天不宜行军,故而林冲舀下建州以后就一直在建州休整,并没有乘势继续发起追击。

    五代十国的时候闽国创建者王审知之子王延政称帝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建有一座雄伟的五凤楼,以此来彰显他的帝王威严。后来五凤楼一直被当做帝王行宫在用,林冲舀下建州以后五凤楼自然就成了林冲暂时的落脚地。

    此时此刻林冲正站在正运殿外的回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冒雨匆匆行进的百姓,恍惚间林冲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一个温柔婉约,美丽可人的女人一直细心地照顾着他,无论顺境或者逆境,她从未抱怨叫苦不离不弃。

    当她离开的那一刻,林冲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一半。如果不是有仇恨还支撑着自己,恐怕林冲早就已经随她而去了。看着那细细愁雨林冲心中一疼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贞娘。”叫完这一声,林冲鼻头一酸顿时有种想要哭泣地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冲眉头一皱,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顿时一变。刚才还是一脸铁汉柔情,而这一刻林冲身上却充满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感。自从舀下整个江南以后,作为首功之臣的林冲在忠义军里的地位已经仅次于梁薪,正所谓居移居养移气。此时此刻的林冲,全身上下散发的气势绝非当初。

    林冲转身对着房门叫道:“进来!”

    吱呀~门打开,一个身穿柳叶铠甲的中年男子推开房门进来。他从房间走过来,在回廊的门槛旁边单膝跪下恭敬行礼:“末将参见将军。”

    林冲点点头,右手虚抬道:“何事?”

    中年男子站起身说道:“将军,军师让我来跟你说,闽江水已经漫过平阳县。如果我们现在连夜行军在黎明之前赶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平阳县舀下。将平阳县舀下以后我们可以先行布防,以防福州援兵突然袭击并且…….”

    “够了!”林冲突然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声,他目光如剑看着中年男人道:“费文东,你听着。本将军做事自有自的想法,无需他人来提醒。还有就是你记好了,你是我林冲手下的先锋大将,并不是他孙运筹的传话筒。”

    “将军我……”费文东一脸意外,他没弄明白林冲为什么会突然发火。在他的印象中林冲和军师孙运筹的关系一直很好啊。以往凡是孙运筹做的决定林冲都会照办,从来没有违背过。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冲才会一次次得以大胜。

    “好了,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林冲淡淡地说道,目光又一次移到了回廊外的雨水上。

    费文东站在林冲身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转身走出两步,然后又一下停住脚转过身。费文东突然一下跪倒在地脸sè有些激动地说道:“将军,有些话末将不吐不快。末将跟着将军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全赖将军的提拔末将才有今rì。

    今天纵算将军砍了末将的头末将也要说,这大半个江南全是将军你打下来的,但是最后却拱手让梁王爷做了江南之主。梁王爷弄了一个选贤大会,最后将兄弟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交给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打理,这叫兄弟们如何想得通?

    兄弟们都说了,只要将军你一声令下,我们这些人都愿意跟着将军你干。反正现在咱们据守建州,只要我们调转枪头就能轻松舀下温州。到时候温州和建州互成掎角之势,我们可以一面据守这两州之地,一面继续收复福建路,等到舀下整个福建之后将军你就是福建王了!”

    “滚!”林冲突然大吼一声,他大声喝斥道:“本将军与梁王爷识于微时,梁王爷虽然以兄长之力待我,但实际上他对我恩重如山,你认为我会背叛他吗?费文东,本将军念你是个粗直之人,故而这次不与你计较。但是如果你下次再敢对本将军说同样的话,本将军一定对你立斩不赦。”

    “滚出去!”林冲一声爆喝,犹如一盆冷水一般淋在费文远的头上。费文远耷拉个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是,末将告退了。”说完,费文远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

    在拉开房门那一刹那,费文远微微一惊叫了一声:“军师!”。年纪刚到五旬的孙运筹头发花白,满脸都是深深的沟壑,看上去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一般。他拄着一根鹤头拐杖,似乎右腿行动有些不便。

    孙运筹对着费文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让他出去。费文东轻“嗯”了一声后走出房间,孙运筹随手将门关上。一边朝着林冲走的同时孙运筹一般不快不慢地说道:“费文东这个人xìng情耿直,并且生xìng勇猛。加上一身天生神力,乃是不可多得之猛将。难得他现在对你感恩戴德处处蘀你考虑,所以你应该待之以德,不应该随意对其发怒的。”

    林冲看着孙运筹微微眯了眯眼,眼前这个又矮又瘦还带着一点残疾的老人是他刚到楚州的时候便遇到的。一开始林冲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只是后来他在守城时遇到这个老人指点迷津这才发现这个老人的不凡。慢慢的,在孙运筹的指点下林冲赢得一场有一场的战斗,今时今rì他林冲在忠义军那“百胜将军”的名号至少有六分要归功与孙运筹。

    原本林冲对于孙运筹的态度还十分尊重,但是慢慢的林冲发现了事有不凡,孙运筹竟然在逐渐影响他身边的人。这影响倒不是说孙运筹夺林冲的权,让林冲身边的人效忠于他。而恰恰相反的是孙运筹让林冲身边的人对林冲越来越忠心,越来越感恩戴德。

    随着这忠心的程度逐步递增,最后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小集体。这个小集体不允许十分团结,同时也十分排外。而这个小集体在孙运筹潜力默化的影响下产生了非常强烈的不满情绪,他们不满于林冲现如今的处境,在他们看来那江南之主的名头就应该是林冲的。

    林冲很早就感受到了他手下的这些情绪,不过一开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进行阻止。到了现在,林冲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去阻止这些人去蘀自己打抱不平。

    林冲心中有内疚和羞愧,他感觉自己这样对不起梁薪,所以现在看见孙运筹林冲并没有什么好脸sè。他冷着脸道:“方才本将军已经跟费文东说过了,现在本将军就再对你说一遍。本将军做事自有自的想法,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还有,如果你再在费文东、蒋夏武他们面前说东说西的我就立刻将你赶出我忠义军!”

    “将军,你错了。”孙运筹根本不为林冲的态度所动,他走到房间内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下,一边捶打着他自己的那条右腿,孙运筹一边说道:“首先我从未在费文东他们面前说过什么,他们会像今时今rì这样对你感恩戴德完全是将军你自身确实有值得人倾佩敬佩以及感恩的地方。他们想要你好,完全是没有任何私己的念头,只是想要你好,就是如此简单而已。能得如此下属,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庆幸乎?”

    “有此下属我是很庆幸,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背叛我的兄弟。你们这样做是在陷我于不义。”林冲沉声说道。

    “陷你于不义?”孙运筹笑了笑摇着头道:“真是好笑,世上竟然有你如此愚忠之人。你与梁薪乃是结义兄弟,你乃是兄长。自古以来,世人皆知兄弟之间当以长兄为尊,结果你却要对他卑躬屈膝。

    西厂铁骑每一人都是你调教出来的,但是最后世人却只知他梁薪和西厂铁骑纵横天下,却唯独不知你林冲。江南是你打下来的,结果呢?你现在也不外乎就是一个带兵的小小将军而已。一城一地都没得到,连个王爵都没有。你丧妻断臂,郁郁寡欢。他受尽天下人的赞誉,娇妻美眷如云。

    你说,究竟是谁不义?你们结义之时可曾说过,此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林冲顿时愣在了原地。孙运筹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其实你自己心里早就有了一杆称,只是你还下不了决心而已。如果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刚才费文东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门了。既然想了,又何必畏首畏尾,那就大大方方的去做啊。”

    林冲沉默了,他脸上的脸sè一时三变。孙运筹此刻来了一记神补刀,他语气充满无穷魅惑地幽幽说道:“你还想蘀你的妻子报仇吗?没有权势,没有百战jīng兵,你舀什么去报仇?”

第五十四章 不速之客,林冲之变

    建州的大雨一连下了八天,在第九天的清晨停止并绽放出一缕温和的阳光。第八天的夜晚林冲他们连夜赶路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平阳县里面,平阳县毫无悬念的被破。然后林冲他们在平阳县布置了重兵进行把守,不过却一直没有等到福州那边的援军出现。

    到了第十三天的时候,林冲正准备直接挥师直逼福州时建州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说这人是不速之客其实并不贴切,毕竟此人出现在这建州乃是应该的。不过林冲看见此人却并不高兴,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见到此人心里总是感觉有些别扭,那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大哥!”五凤楼入口处,林冲下来迎接印江林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印江林的叫声。林冲走到入口处时印江林一下跑过来对着林冲的胸口捶了一拳,他握着林冲的双肩不断问道:“最近夏雨,天气cháo湿,你这手会不会痛?听见四弟说你又打胜仗了,我替你高兴就跑过来看看你。”

    林冲笑了笑后一把握住印江林的手道:“好了好了,我们两兄弟最近好不容易见一面。咱们先上楼去喝个一百几十杯,一边喝咱们一边再聊如何?”

    “有酒喝?那感情好。嘿嘿嘿……”印江林搓着手一脸兴奋的跟林冲走上楼,一边上楼的同时印江林一边低声说道:“大哥你是有所不知,我家小桃花最近管我管的紧,我这都有三个多月没能闻到过酒味儿了。今天你可千万不能小气,有什么好酒通通交出来,我一定要喝个痛快。”

    “好好好……”听见印江林说起他的小桃花,林冲顿时想起了他的贞娘。没由来的林冲心中一痛,而随之林冲看向印江林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冷淡下来。

    印江林倒也没有注意到林冲脸sè的变化,他仍旧在那里吞着口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可听四弟说了,这建州以往还是闽国的都城,特别是这五凤楼,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美酒。大哥你可千万不能小气,那酒都得给我尝尝才行……”

    印江林和林冲一起到五凤楼的知政殿里坐下,林冲吩咐下人去准备了上好的酒菜,然后林冲这才和印江林聊了起来。林冲首先就开口问道:“二弟,你怎么来了?是四弟叫你来的?”

    印江林摇摇头:“不是,这段时间四弟在处理江南政务,一天忙的不可开交。而我呢一天都在训练新兵,闲的都快淡出鸟来了。所以我想起了你,这才特地过来瞧瞧。怎么地?你还不欢迎啊?”

    “怎么可能呢?二弟你能来看看哥哥,哥哥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欢迎呢?”林冲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抬头,在抬头的那一刹那林冲看见了孙运筹。孙运筹看见印江林后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林冲眉头微皱。他对着印江林说道:“二弟你先坐一下,我出片刻马上回来。”

    “好的,大哥你去忙,把好酒好菜给我上上来就行了。”印江林笑着说道。林冲顿时失笑,对着印江林翻了翻白眼。在他起身离开之前他还打趣了印江林一句:“我看你呀不是特地过建州来看我的,而是来我这里骗酒喝的。我说你可悠着点,喝多了你家小桃花不止会骂你,恐怕大哥我也讨不了好。”

    “她敢!”印江林眼睛一瞪道:“怎么滴?我还降不了她了是,她对着我呼呼喝喝还行,要是她敢对你无礼看我怎么收拾她。”

    “哼。”林冲不屑地笑了笑道:“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凶,有本事你把这番话回家对你家小桃花原封不动地说一次?”

    “我……”印江林胸部一挺,继而就软了下来嘿嘿笑道:“她是女人,咱们这些大老爷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要是她哪一天惹怒了爷们,爷们我……”

    “好了好了,你呀也就能在我和四弟面前吹吹牛。先坐一下,我去去就来。”林冲说着就走出了知政殿,刚一出门林冲就看见孙运筹正站在面外。林冲眉头一皱就问道:“我和二弟在里面喝酒,你站在外面干嘛?”

    孙运筹淡淡地说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印江林是梁薪的左膀右臂。如果没了印江林,梁薪就等于少了一条臂膀。”

    “你什么意思?”林冲怒吼了一声,这一声吼出来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是太大了。于是林冲拉着孙运筹就走到了拐角处,在那里林冲眼神之中蕴含着杀气说道:“你听清楚,那是我的二弟。他生xìng耿直,为人仗义。在我的心中他就犹如我的亲兄弟一般,你让我对他下手?”

    孙运筹风淡风轻地看了林冲一眼,似乎林冲那满脸的杀气以及跳动的眼角肌肉他都没能发现一般。“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印江林此人太过愚忠,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将他从梁薪身边说服过来。而现在我们已经决定了要自立门户,那么最后印江林肯定会站在我们的对峙面。既然能够肯定结果是如此,那为何我们还要眼睁睁地看它发生呢,提前预防不好吗?”

    “你……”林冲一时语结,他确实已经决定要自立门户。同时按照孙运筹的计划伺机夺下温州,然后据两州之地而守,再逐步收复整个福建路。林冲沉默片刻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与禽兽何异?”

    “将军!”孙运筹突然声音一扬,他有些激动地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如果此刻拿下印江林。我们还可以借以印江林的名义骗梁薪前来,只要他一来建州我们就能顺势将梁薪也一并拿下。没了梁薪,江南路我们不唾手可得吗?”

    “我……”林冲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回应。孙运筹却一下捏住林冲那条右臂道:“江浙路,福建路。将军如果一举夺下这两路,那么现在的天下势力就以将军的势力为最。届时将军想要报仇不过易如反掌……”

    吱呀……知政殿的大门打开,林冲手里拎着一个酒坛子走进去。大殿内印江林正坐在一张方形长桌后面,他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握着一只白玉酒壶。咬一口鸡肉,猛灌一口美酒。仍由酒水从嘴角溢出滑落到衣服里面,放下酒壶后低吼一声,豪迈之意顿时云生。

    见到林冲走过来,印江林笑着说道:“大哥,我可没等你。四弟还真没骗我,你这儿确实有好酒。我都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还记得上一次喝酒是三个月前……”

    “好了好了,知道你憋的辛苦。我特地去酒窖里把这坛子一百二十多年的五粮液给拿了出来,你来尝尝看。”林冲直接一下将手中的酒坛子扔给印江林,印江林伸手将酒坛子稳稳接住。他咧着嘴对林冲笑道:“大哥,功夫见涨啊。”

    林冲笑了笑没说话,印江林一掌将酒坛子里口子上的泥封拍开。深吸一口气,印江林一脸迷醉地叫道:“好酒啊,就这酒香就能让人醉个三天三夜了。”

    林冲走到印江林身旁坐下,二人什么都没说一连干了五六碗酒。印江林打了一个酒嗝,伸手拨弄着桌子上的烤rǔ猪,然后从中选了一块肉塞进嘴里。林冲在那里酝酿着情绪,然后悠悠说道:“二弟,大哥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四弟对咱们怎么样?”

    “好啊。”印江林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林冲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道:“确实不错。我们这些年跟着四弟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原以为rì子好一点了能够享享清福,但是结果呢。现在还是在四处征战,每天过着刀光剑影的生活。而四弟呢?现在已经贵为江南之主,身边娇妻美眷如云,受尽世人的尊敬与崇仰……”

    印江林看着林冲慢慢皱起了眉头,突然之间他一下将嘴中的肉吐出去,然后腾的一下站起身瞪着林冲问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四弟亏待了你我二人吗?”

    “我真想不到从你嘴里面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四弟是什么人外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没有遇到四弟之前,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三餐不继险些被追杀至死。你呢?说句话你还真别生气,如果不是四弟出现你恐怕连老婆的清白都保不住了?一个高衙内都能随时去你家耀武扬威。

    再看我们现在,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本来就是粗人一个,不通军政。但是我现在走到哪儿都有人向我跪地行礼,这样的事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没想过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林冲,我jǐng告你,做人就好了,别去想做什么白眼狼!”

    印江林刚刚说完这句话就皱起了眉头,他神sè一变指着林冲吼道:“你好卑鄙,你在酒里下了迷药?”

第五十五章 建州陷阱,兵家承志

    噬骨软筋散,号称江湖第一迷药。一旦中了此毒,任你武功再高,只要是宗师境以下的高手全都会手软脚软,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来。

    印江林本就已经喝多了酒,再加上中了大量的噬骨软筋散,药xìng开始发作的这一刻顿时没了力气。他软倒在地无力说话,不过他一双虎目却死死地盯着林冲。

    不一会儿孙运筹走进知政殿,他杵着拐杖一步一挪地走过来,走到印江林身旁后孙运筹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林冲道:“将军,事不宜迟!”

    林冲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接过匕首然后怔怔地看着印江林。印江林大叫一声:“王八蛋!”然后双脚便在那里不断地颤抖。林冲知道,印江林那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要伸脚去踹他。

    “动手吧将军!”孙运筹语调微扬,林冲整个人像是一下元神归位了一般。他一下将手中的匕首扔开,好像那匕首散发着烫手的高温一般。林冲然后大声叫道:“不行,不行!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这样做。”

    看见林冲将手中的匕首扔掉了,孙运筹知道自己这次无法再劝他杀印江林。为了不让林冲心生反感,所以孙运筹也没有固执的再继续劝他。他微微颔首道:“那好,既然将军不愿杀他,那我们先将他关到地牢里面去。眼下当务之急还是马上骗梁薪来这里。”

    “好。”林冲点点头,孙运筹立刻高吼了一声:“来人啊,把这人关押到地牢里面去,每隔四个时辰喂食一遍噬骨软筋散。”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四个彪形大汉,他们进入知政殿后拖着印江林就离开了。在印江林经过林冲身旁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力气,张口就一下咬在了林冲的小腿上。林冲大叫一声,孙运筹左手一挥印江林如被重击,整个人往后倒飞出去摔倒地上晕了过去。

    江南,杭州,一字并肩王府。风雨平静的江南一rì比一rì兴盛,梁薪所有工业改革给江南带来的好处和发展江南人民感受十分明显。逐渐的整个江南都习惯了梁薪的存在,同时也暗自庆幸着江南是由梁薪做主的。

    眼看着江南一rì比一rì富强而咱们的一字并肩王呢如此正在院子里陪着自家的妻子孩子们在那里玩着游戏。一群熊孩子围着梁薪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比如梁薪就在教育他家梁君来:“君来啊,你都这么大了,要开始学会一个人睡觉。”

    梁君来看着梁薪嘴一撇道:“爹,那为什么你这么大了还不一个人睡觉呢。”梁薪顿时无语,他看了一会儿梁君来后顿时无力地感觉到自己跟他说不通道理,于是乎他转移话题又开始去说年纪最大的梁天恩:“天恩啊,为什么这两天你吃饭的时候都是站着的呢?怎么不好好坐着吃饭呢?”

    梁天恩头一偏,一脸认真地说道:“因为先生对我说的呀,坐吃山空。”

    “这……”梁薪郁闷了,回头就冲着诗音道:“回头去看一下府里是哪一位先生在教天恩,告诉他要让孩子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

    诗音点点头,梁薪又问天恩:“那爹问你,为什么这两天你怎么都不肯洗澡呢?你知不知道不洗澡就会不卫生,不卫生小肚肚里面就会长虫虫哦。”

    梁天恩一脸坚定地摇头道:“不洗,因为先生马上要组织我们会考了。”

    “啊?”梁薪顿时不解:“会考跟洗澡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我把答案全都写在身上的呀,一洗澡不就没了吗?”梁天恩认真地回答道。

    “哎呀你个熊孩子……”梁薪话还没说完,突然府里的管家孙伯走进后院跑到梁薪身旁说道:“王爷,建州林将军来信了。”

    “大哥的信?”梁薪脸上一喜,他接过信自言自语地说道:“听说二哥也到大哥那里去了,这都好几天了还没有回来。看来大哥把二哥招待的不错嘛,搞得二哥都不愿意回来了。不过这个苦了我哦,小桃花每天都到我府里来要人。”

    梁薪将信封拆开,展开信纸一看便笑了。一旁的紫霞问道:“什么事啊,笑得这么开心。”梁薪将信纸展给她看,同时说道:“大哥居然这么快就把平阳县一并拿下了,现在还对福州起了兴趣邀我一起去和他以及二哥一起共商大计呢。这事不宜迟,我得马上启程了。”

    “马上启程?你这才在家里面呆几天啊。不行,再陪我们几天再去。”焦蓉蓉嘟着嘴一脸不满。坐在她身旁的夏知画伸手挽住焦蓉蓉道:“蓉蓉妹妹,相公此去乃是为公事,我们可不能阻碍。正所谓兵贵神速,要是相公去晚了恐怕会延误军机的。”

    “嗯。知画说得对,等我这次去拿下了福建路,回来就好好陪你们玩几个月。”梁薪笑着说道。他将怀中抱着的梁若愚交给绮云抱着,刚刚站起身知画却突然也跟着站起身来伸手挽着梁薪走到一旁低声说道:“相公,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梁薪假意脸一唬,说道:“你我乃是夫妻,又有什么不可以讲呢,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吧。”

    知画轻“嗯”了一声,她思虑了一会儿后说道:“妾身不知相公有没有注意到过,林大哥自从去了楚州以后突然在军事上有了很大的进步,简直可以用用兵如神来形容。”

    “嗯。”梁薪点点头:“大哥近来在军事上是有了很大的改变,的确要比以前更加善于用兵了。不过这是好事啊,如果没有他的用兵如神又怎么可能有我这个江南之主呢。”

    知画摇摇头,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愁意:“其实妾身明白有些话自己不该说,说了就等于妾身在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但是妾身在皇宫里呆过太长时间,看过了太多的争权夺利。在权势面前,即便是骨肉至亲最终也有可能会因为利益原因而自相残杀。

    现如今连相公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江南之主乃是林大哥替你打下来的,那么下面人又有多少人在这样想呢?如今攻打福建路,林大哥又领了十万jīng兵。现如今江南剩下的只有万余忠义铁骑是完全忠心于相公你的,其余全都是后面招募的士兵。那些士兵多数是由林大哥在教导,如果他要是起了异心,恐怕…...”

    “这……”梁薪伸手握住知画的手,他想了想后道:“知画,你所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不过我不想过多的去猜疑这些。大哥和二哥和我虽是结义兄弟,但是我待他们二人真心实意,莫说现在还只是一块江南。就算是我得了天下他们想要从我手中拿过去,我也愿意给他们。在我心中其实并没有想过要称霸天下,我只想好好的保护着你们,和你们快快乐乐地过着每一天。任由江山锦绣如画,也不及你们一缕青丝。”

    夏知画听见梁薪如此说后也明白了梁薪心中的想法,她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忧愁还是没有散去:“相公如此洒脱妾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妾身担心相公心中是这样想,而别人心里面就不一定了。此次相公去建州一定万事小心,妾身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可别忘了,你家相公可是一个九品巅峰境的高手,即便有什么意外我打不过逃还逃不过吗?”梁薪笑着说道。

    梁薪当rì下午就从杭州出发了,这一次他没有多带人,只带了上官一止和王三石随行。因为林冲在信上说的紧急,所以梁薪也没敢过多的耽搁。他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建州赶,生怕自己去晚了。

    梁薪万万没有想到,建州如今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在等待他。他所信任的大哥,如今正细心地推敲着自己的每一步该怎么走,因为大家都知道梁薪的聪明才智实在太过于过人,如果露出一小个破绽,很可能最终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当然,林冲心中也有犹豫。在等待梁薪来建州的这几天时间里,林冲一直在和孙运筹商量,看看能不能只囚禁梁薪而不杀他。

    孙运筹坚决反对林冲这个想法,因为他对梁薪的忌惮比之林冲更加深厚。也许林冲还不知道,但是孙运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梁薪就是道门的承志人。

    天下大乱,两门四家齐出。大家各自寻找承志人全力培养,每个一门一家都希望自己的承志人最后能手掌大权君临天下,以便自家传承能光耀天下,而自己顺带也能名留青史世代流传。论实力,道门和佛门为最强。梁薪的起点已经比林冲高了,如果他孙运筹还不帮助林冲抓住每一个机会,恐怕林冲此生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君临天下了。

    说了这么多相信大家也猜出来了。没错,他孙运筹就是兵家的人。而林冲,就是兵家所选中的承志人。

    〖

第五十六章 夜临建州,宴藏杀机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梁薪、上官一止、王三石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来到建州时恰好是深夜。城楼上有士兵在巡逻,梁薪他们靠近城楼时立刻有士兵拉弓引箭大声吼道:“来者何人?未经许可不准靠近城墙!”

    “一字并肩王在此,速速打开城门,将你家将军叫出来。”王三石大声喊道。

    城楼上的士兵一听是梁薪顿时沉默了一下,不一会儿火光大作,数十个士兵手中拿着火把对着城楼下在那里晃,看了好半天他们才认出来那就是梁薪。

    城楼上的士兵立刻对梁薪说道:“请王爷赎罪,属下立刻打开城门。”

    慢慢的,随着城门打开在一排火把的照耀下,林冲与他属下的几员大将正站在入门口处。看见梁薪林冲神sè激动不已,他快走两步后又小跑了两步。梁薪也笑了笑,从马上翻身而下对着林冲迎了上去。二人拥抱到一起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大哥!”“四弟!”二人相互叫了一声,语气之中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突然间梁薪偏了偏头问:“大哥,二哥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林冲嘴角扯了扯,笑容有些僵硬。他摇摇头道:“你还不了解他吗?下午的时候拉着我硬是把酒窖里的酒喝掉了一大半,现在还在睡觉呢。我见他睡的香就没打扰他。”

    “呵呵,二哥这是被憋得太狠了,在杭州的时候小桃花可是一直没有准他饮酒。”梁薪对林冲所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可不是,二弟一来就跟我说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林冲笑了笑,他转身侧到一边道:“你们这么快就赶到了恐怕是rì夜兼程过来的吧,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今天晚上哥哥给你接风洗尘。你们先去洗漱一下,我们一会儿知政殿见吧。”

    “好。”梁薪点了点头后跟着林冲一起走进城内。来到五凤楼前时梁薪还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五凤楼,这座气派的城楼子的确不负盛名,即便只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子霸气凛然的感觉。

    “这楼不错。”梁薪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林冲听见后笑了笑道:“反正现在建州已经被我们给打下来,这楼以后就是你的了,什么时候想来住什么时候就来呗。”

    梁薪看了林冲一眼笑着说道:“大哥你这话可说错了,我们当初结义时可是说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楼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

    “额……”林冲微微一愣神,从一开始见到梁薪到现在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不过当梁薪说出这句话来时林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不过很快林冲的脸sè就改变回来,笑意重新爬上他的面容:“好,四弟这话说的对,刚才大哥的话说错了。”

    “呵呵。”梁薪笑了笑和林冲一起走进五凤楼。林冲安排梁薪他们先去洗漱了一番,等待他们三人换了身衣服以后才又在知政殿相聚。

    五凤楼的知政殿本就是以往王延政称帝时用来举办朝会的地方,走进知政殿整个大殿宽阔气派,正前方的雕玉四方台仍旧能让人感受到那股皇家气息。

    按理说现在梁薪手中所控制着的领土比当时的王延政只大不小,不过这么久以来他却从来没敢称过帝。包括童贯、赵偲以及赵楷,他们现在谁都不敢称帝。因为现在谁称帝谁都与大义不符,会遭受天下有识之士的反对。

    看见梁薪他们进来,林冲和他手下几个大将顿时热情地上去迎接。梁薪面带不解地看着林冲,在他的记忆中似乎除了刚开始遇见林冲的那个时候林冲会如此客气以外,其余的时候林冲都没这么客气。

    倒也不是说平常林冲会大大咧咧的,他一直是一个谨慎的人,平rì里待梁薪也会带着一丝上下之礼,但是如此带着一丝刻意的热情梁薪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特别是在林冲丧妻之后。

    林冲见梁薪看着自己,笑容顿时有些不自然:“四弟看着我干嘛?”一边说着林冲还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梁薪笑着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不知道是不是生分了,感觉今天大哥似乎特别客气。”

    林冲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道:“多久不见了大哥想你还不行吗?好了好了,我们喝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林冲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梁薪到座位上坐下,坐下过后林冲手下人为梁薪他们一人倒了一碗酒。林冲端起酒碗道:“来,我们先喝一碗。”

    “好的。干!”梁薪端起酒碗一口气将酒喝下,上官一止也跟着将酒喝下。三人之中唯独王三石没喝,林冲将酒碗放下后见到王三石碗中的酒一点都没少,于是问道:“三石,你怎么不喝呢?”

    王三石看了梁薪一眼,梁薪笑着摆摆手道:“别叫他喝了,他家黄芙蓉不喜欢他身上带酒气,所以让他戒酒。你们也知道三石有多听黄芙蓉的话了,咱们还是理解一下。”

    “原来是惧内,哈哈哈……”费文东哈哈大笑道,一边笑还一边拍着大腿。王三石的脸sè顿时有些尴尬,梁薪和上官一止却平静地看着费文东。看见梁薪和上官一止这个样子林冲他们自然也没有跟着一起笑,如此一来整个场内就只有费文东一人在笑。

    笑了一会儿费文东也感觉没有应和自己,所以慢慢将笑声停下来。王三石是梁薪的亲信,而费文东却不是。正所谓亲疏有别,费文东这话说的唐突,明显带着取笑的意味。

    梁薪心中有所不悦,于是乎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惧内并非是一件可耻笑之事,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相互在意着对方的感受。如此才能相亲相爱相濡以沫一生白头到老。相反有些只把女人当做传宗接代工具之用的男人,哪怕他拥有那个女人,恐怕至死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真爱,这样的一辈子何其可悲。”

    “四弟,文东喝了酒就是这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咱们今儿是要喝开心,可不能随便就扫了兴致。”说着林冲又倒了一碗酒端起来:“来,四弟,上官前辈,三石兄弟。我林冲敬你们一杯。”

    梁薪、上官一止全都端起酒喝了一口。王三石看了梁薪一眼后犹豫了一下,然后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王三石刚把酒碗放下,突然间费文东一下将手中的酒碗摔倒地上。酒碗碎开,碎片四处迸裂。梁薪伸手将其中一块飞向他的碎片接住扔到一旁,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然地眼神直shè费文东。

    梁薪毕竟是一个九品大圆满的高手,再加上他久居高位,如此眼神去看一个人还是可以给人很大压力的。整个大殿之内全都沉静下来,梁薪沉默了三息时间后突然淡淡地说道:“滚出去。”

    “你……”费文东顿时一滞,他算是林冲的人,所以按道理即便要处理也该是林冲处理。他万万没有想到梁薪连问都没有问林冲便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一刻费文东顿时恼羞成怒,他张张嘴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时,梁薪突然大吼一声:“滚出去!”

    说话间梁薪伸手一挥,一道真气直袭费文东。按照梁薪这道真气,只要击中费文东肯定能将其重伤。但是这道真气却突然之间被人给打散了。

    梁薪扭头看向林冲,林冲与梁薪目光相接,眼神一点没有闪避。梁薪眼神微微一柔,用目光询问着林冲这是为什么。林冲淡淡地说道:“四弟,这是大哥的人,即便错了这里也还有大哥在呢。”

    梁薪一听顿感意外,他没想到他和林冲之间还要讲究个这个。梁薪正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王三石和上官一止一起从各自的椅子上滑落到桌底。梁薪顿时一惊,他跑到上官一止身旁抓起上官一止的左手掐了一下脉搏。

    梁薪目光锐利一下看向林冲,他沉声吐出五个字,每个字像是从他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噬—骨—软—筋—散?”

    林冲淡淡地看着梁薪,梁薪一脸悲愤地大吼了一句:“为什么?”

    林冲没有回答。沉默了大约三秒钟,梁薪一下想起了一个事,他惊恐地叫道:“二哥!二哥呢?你对二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儿?”

    林冲还是没有回答,梁薪急得夹杂着真气大声吼道:“你说话啊!你说啊!”

    说话间,梁薪五指成爪一下爪抓向林冲。林冲右手一抬将梁薪那一爪挡开,他这一挡顿时让梁薪心中一惊,林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也到了九品境界。

    在这一瞬间,林冲手下的几员大将也纷纷抽出兵器攻向梁薪。梁薪心中顿时冰凉一片,因为到此刻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一场酒宴就是专门针对他准备的yīn谋。

第五十七章重重杀机,三石身死

    “玄虚剑十二,横剑傲苍穹!”伴随着这一声低吟,只听见“铮!”的一声七星龙渊剑从梁薪腰间的剑鞘之中弹出,继而剑气四处纵横。林冲手下袭向梁薪的那么七八个人被梁薪这么一道剑气扫飞出去,其中两个人腹部开出了一大条口子,肠子滑落出来掉了一地,眼看是活不长了。

    梁薪这一道剑招是不分人选的,直接全体攻击。虽然林冲的手下没有将梁薪这一招挡下,但是林冲却拉出腰间的长刀轻松将梁薪那一道剑气格挡住。伴随着一声低喝,林冲手中长刀一抖伴随着一声颤音顿时攻向梁薪,长刀犹如绵绵大海一般刀势一波接着一波不断攻向梁薪,似乎永无停歇一般。

    梁薪很清楚,这套刀法就是当初他送给林冲的无间刀法。刀法一旦使出就犹如滔滔江水一般,不到真气耗尽绝对不会停歇。让梁薪感觉到可悲的是,这一套刀法就是他当初jīng心为林冲挑选的,如果不是他习惯了用剑。可能他都会选择这套刀法都说不定,仅仅靠着这套刀法,林冲不过刚到九品的实力竟然可以和梁薪斗得个旗鼓相当。

    眼看着林冲所使用的刀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招似乎都想要自己的命一般,梁薪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他长吼一声大叫道:“为什么!啊!”

    浑厚的真气从梁薪体内散发出去,梁薪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下飘扬起来,无匹的剑气如同天外来剑一般直袭林冲。林冲横刀去挡,剑气一下撞到林冲的刀身上。林冲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最后狂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林冲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就在他用手撑起上半身的时候梁薪两步走上去,七星龙渊剑的剑尖直指林冲。梁薪眼神之中充满悲戚之sè:“你说,哥人在哪里,告诉我!”

    林冲看着梁薪,他笑着说道:“你放心,你很快就要去陪他了。如果你们都不在这江南就是我的了,江南是我的,天下也都是我的。”

    “江南?天下?”梁薪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一丝悲戚。他看着林冲眼眶微红说道:“大哥,你我是兄弟,我们说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想要江南,你想要天下。你大可以跟我说啊,我会给你的。我真的会给你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林冲冷笑一声,他大声吼道:“你说为什么?你是江南之主,坐拥江南锦绣山河,振臂一挥应者如云。你受尽天下百姓的崇敬,人人都当你是治世明主。可是我呢,天下有谁知道我林冲?有谁知道?我跟着你南征北战,丢了一条胳膊不说,最终还落得个家破人亡。

    可是最后我的结果还是南征北战刀口舔血。还好意思说是同富贵,你是富贵了,可是我们却还只是你的下属而已,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兄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当初也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小太监,你都能做江南王,都能去妄想做天下之主,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想?”

    听见林冲这么一番话梁薪顿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冲居然会这样想。从道义上来说,虽然林冲和印江林是他梁薪的结义兄弟,但是从一开始他们二人就已经在梁薪手下做事了。现在虽然继续做着同样类型的事,但是二人的身份已经水涨船高不知道多少倍。这一切又有哪一点不是在梁薪支持下达到的。

    梁薪摇摇头,他感觉自己无力去和林冲争辩。

    梁薪声音略微带着一点沙哑,张口问道:“纵算你说的一切都对,纵算我对不起你。那么二哥呢?他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现在对他怎么样了?”

    听见梁薪提及印江林,林冲的脸sè出现了一丝挣扎,他略微沉默了一下后淡淡说道:“这个不能怪我,谁让他突然来到建州的。我劝过他让他跟我一起共享江南,可是他死都不肯。如此一来他迟早会拦我的路,与其到时候等他给我造成各种麻烦,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个苗头给扼杀掉。”

    “扼杀?”梁薪失声大叫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二哥?”梁薪怒不可遏,一股森然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姓林的,我要杀了你给二哥填命!”梁薪右手一扬,七星龙渊剑带着冰寒之气斩向林冲。就在梁薪手落下的那一刻,“嘣!”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梁薪那七星龙渊剑被撞击了一下,最后居然舀捏不稳一下脱手而出。

    梁薪向后一看,只见杵着拐杖的孙运筹走进屋内。看见孙运筹梁薪皱着眉头微眯双眼道:“宗师?”

    孙运筹什么都话都没多说,他右手一拉直接从他的拐杖之中拉出了一柄长剑。在这一瞬间原本还像一个小糟老头的孙运筹突然须发皆张,梁薪没看见他怎么动作自己就感觉胸部像是被一辆重吨卡车给撞到了一般。

    梁薪的身体一下撞到在墙上,落下的时候还将一张长条案桌给撞成了粉碎。梁薪捂着胸口将身体靠在墙上,鲜血像是泉涌一般不断地从他鼻孔和口腔之中冒出来。

    孙运筹拎着长剑正准备往前走,突然间王三石一下蹦出来抱住孙运筹的腿。他因为酒喝的比较少,那噬骨软筋散并没有服食太多,所以现在还有最后一丝力气能用。王三石抱住孙运筹后大声叫道:“王爷,快走!”

    梁薪眉头一皱,他知道现在的局势下自己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于是乎他弹身而起,右手一吸将七星龙渊剑吸到自己手中抓在手里。此刻他强压着体内的伤势直接破开五凤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孙运筹右脚往后一踢,王三石的胸口立刻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他肋骨断了四根,而其中一根更是已经插进了肺里。

    王三石整个身体抖了一下,他出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夫人,你今年的生辰可能要一个人过了,我回不来了。对……对不起……”

    突然之间王三石像是体内潜力爆发了一般,他大叫一声张口一口咬在孙运筹的小腿上。任你武功再高这牙齿咬到肉上怎么着也是有痛感的,孙运筹倒吸了一口凉气,怒极的他抬手就是一掌打在王三石的太灵盖上。王三石的头顿时像是被铁锤捶烂了的西瓜一般……

    梁薪从五凤楼里出来便一直往城门口的方向逃跑,可是孙运筹作为兵家的人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梁薪逃走吗?这一次捕杀梁薪事关重大,所以孙运筹基本上将能考虑到的意外情况全都计算在了里面。梁薪刚刚跑出去不足两百步路就有三排弓弩手手持硬弩将弩箭箭锋对准了梁薪。

    看见梁薪出现,那些弓弩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shè箭。梁薪手中的七星龙渊剑不断挥舞用以将弩箭挡开。不过因为弩箭太过于密集,梁薪也不敢硬抗。他强行将身体一拧,整个人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一下飞到半空之中。

    原本梁薪如此还是有机会逃走的,但是谁知道孙运筹居然还让人准备几张大网去抓他。梁薪刚刚飞到半空中就发觉有劲风袭来,他长剑往长空一引才明白这是一个网。梁薪强行拧动身子,凭借着七星龙渊剑的锋利终究还是将网给破开了。

    不过这一刻梁薪上冲的力道已竭,他的身体缓缓向下落,而下方为他准备着的就是几百只长枪。长枪在月光下发出淡淡寒芒,梁薪右手一挥一道剑气挥出,然后整个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空挡站在地上。梁薪刚刚站定,周围一百多杆长枪全都刺了过来。

    梁薪大吼一声:“玄虚剑十二,一剑……寒九州!”只听见“嗖”的一声,长剑飞出去瞬间穿透四个士兵的喉咙,然后梁薪右手一引,长剑瞬间回飞到他手中。他刚刚接到长剑转身就是一剑斜斩出去,此一刻又是十几个士兵给被他砍翻在地。

    不过此时梁薪体内的内伤再也压制不住了,他鼻孔和嘴里不断在吐血,每使出一招他体内的内伤就会加重一分,并且威力还没有之前那么强盛。

    梁薪脚下踏着万里独行从包围圈中突围出来。还没来得及快速逃离,孙运筹就已经追上来了。孙运筹哪里像一个瘸子?只见他右脚的脚尖轻轻在地上点了一下整个人就凌空飞起来一飞就飞得老远。

    梁薪的速度根本就不能和孙运筹的速度相提并论。他手中那平rì藏在拐杖中的长剑自上而下劈斩下来,梁薪必须抬剑和他硬拼。这一剑下去,孙运筹再度将梁薪手中的七星龙渊剑震飞,而梁薪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九品遇到宗师,结果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该当如此。

    孙运筹长剑一抖指向梁薪,梁薪缓缓将眼睛闭上,淡淡说道:“你动手。”

    孙运筹看着梁薪道:“你不死,我心难安,安心上路。”

第五十八章 关进地牢,二哥没死

    建州多雨,即便时间已至晚chūn整个夜晚也是冰凉如水,冗长的走道上有两个男人分别被四个士兵拖出前行。四个士兵孔武有力高大威猛,两个男人则犹如两条死狗一般。借着过道上昏暗的烛光可以看清楚,那两个男人一个相对较年轻,一个则年纪比较老迈。

    年轻那个就是梁薪,年纪比较老迈那人则是上官一止。上官一止浑身乏力没有动弹,他服食了大量的噬骨软筋散后又偷偷服用了梁薪给他的解药,所以现在正闭目运功在努力化解噬骨软筋散的药xìng。而梁薪则完全是因为内伤太过严重无力动弹,倒也不是说他连走路都不行了,不过梁薪就是不愿意走,他的想法很简单,老子就是要累死你,怎么滴吧?

    四个士兵拖着梁薪和上官一止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停下,梁薪和上官一止都勉力站起身来。凭着感觉,梁薪发觉这里似乎是一个类似于牢房一样的地方,听那冷风的回荡声可以知道这里的空间比较大,环境很cháo湿。一股股的恶臭也让人知道,这里很脏。

    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梁薪倒是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里面的环境,毕竟是九品大圆满的高手,眼力非比寻常。但是上官一止就有些摸瞎了,因为他体内噬骨软筋散的药效还没过。站在门口,梁薪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给我滚进去。”身后的士兵踢了梁薪和上官一止一脚,上官一止一个摇晃险些没站稳摔到地上,梁薪赶紧扶住他,等到他转身想教训那几个士兵时,牢门已经关闭了。听着哗哗哐哐的声音,梁薪知道牢房已经上了锁。

    “点灯!”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黑漆漆的牢房内突然亮起十几盏灯光,整个牢房一下就看清楚了。牢房很大,房间内只住了五个人,空间显得很空旷。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犷男子似乎兴趣十足的看着梁薪,头斜靠在墙壁上,有两个男子正在认真的给他捶腿,裸露的虬结的肌肉让人很清晰的能感觉到那蕴藏着的爆发力。

    “好久没有新人进来了,过来叫声爷爷,我可以考虑今天不为难你们。”粗犷男子轻蔑地看着梁薪与上官一止说道,语气之中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嚣张。他真的很嚣张,说话很嚣张,动作很嚣张,眼神表情都很嚣张。

    梁薪强撑着站直身子,整个人傲然站立身体像拔出鞘利剑一般直立着。他根本不理那个粗犷男子,连看都不屑看他。林冲叛变的事让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他扶着上官一止,低声问道:“没事吧,你不要急着用内力化解药xìng,这没用的。再忍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药xìng自然会化解。”

    “小子很嚣张啊,去替我教训教训他们。”粗犷男子用脚踹了踹为他捶腿的两人,两名男子毫无怨言的站起身来,目光犀利的看着梁薪和上官一止。

    上官一止坚持着站起身挡在梁薪前面,梁薪拍了拍他的肩膀跨出一步挡在了上官一止的面前。梁薪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他的目光显得很涣散,就好像没有视力焦点一样。空洞的眼神,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死气。很明显,梁薪内心压抑着无边的怒火。

    两名男子微微的屈下身,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看样子十分像野兽。梁薪神sè坚定,淡然的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轻轻的抬脚踏在地上,但却尘土飞扬。

    两名男子慢慢的向后退了一两步,突然一下冲过来。一个以直线冲向梁薪,一个则以“s”型线路冲向梁薪,速度之快,转瞬即至。

    “嘭!”梁薪左手一把抓住直线冲来这个男子踢出的一脚,劲力之强竟然让梁薪感觉虎口有些震痛,另一个以“s”路线冲过来的男子双手成爪直袭梁薪的腰部。

    梁薪左手用力一抖,被抓住脚部的男子整个身体被他挥出去。袭击梁薪腰部的男子被自己人的身体一下砸中,两人相撞到一起,身体同时后滑出去两三米。

    一般人受到这样的攻击肯定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可是这个两个男子不同,身体刚刚停住。两人像没事一般弹起来,这时两人都是完全四肢触地,那样子就好像准备攻击的野狼一般。

    两人后腿猛地一蹬,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又冲向梁薪。梁薪微微皱了皱眉头,两名男子又已经到了梁薪身前。扑,没错,两人竟然像野兽捕杀猎物一般,扑向狼锋。

    梁薪动作很快,闪电般的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喉咙,然后猛的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刚把这名男子踢飞,另外一个又抓住了梁薪的双腿。用了用力想要把梁薪扳倒,谁知根本动不了梁薪。

    梁薪反而抖动双腿,再一脚踢飞了这名男子。

    “好功夫。”粗犷男子拍手赞道,两名男子还想攻击,粗犷男子使了个眼sè后,两名男子退到了身后。粗犷男子走到场中间,他的块头很大,高可能足有两米多。浑身的肌肉虬结一起,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梁薪再度向前踏出一步,他这踏出一步似乎在气势上无形的压住了粗犷男子。“想再试试吗?”梁薪淡淡地问道。

    粗犷男子笑了笑,突然脸sè一变,毫无预兆的攻向梁薪。转瞬间,两人已经拳脚相交了好几招。而且两人所攻击的地方全都是致命部位,看样子谁都下的是狠手,这样的情况下,一般稍有不慎就有死伤。

    粗犷男子朝梁薪直击一拳,梁薪侧身闪开,顺势右脚踏出。两人的双胸相贴,正是梁薪从焦蓉蓉那里学来魔宗神功的崩山裂。粗犷男子可能感觉到了这招的不凡,脸sè大变。

    梁薪双手抓住粗犷男子的左右手,胸往前靠,沉声道:“给我破。”粗犷男子整个身体横飞出去。刚摔倒在地上,突然他不停的痛苦翻滚。刹那间,粗犷男子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裂开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使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滚。

    “好一招崩山裂。”一个瘦的似乎全身就只剩下一身骨头的老者站起身来,深邃的眼神看下打量着梁薪。淡淡地说道:“八极贴山靠,碎尸崩山裂。想不到这两种可以说是失传的武功,今天还能再看见。”

    梁薪眯眼看着老者,仔细看,却发觉,这老者其实越看越看年轻。“老人家好眼光,好见识。”梁薪缓缓赞道,能凭一招就能判断出武功来路的人,不管其实力如何光是这般见识就已经非凡了。

    “哈哈。”老者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双手做了一个圆抱的姿势,说道:“英剑不管他做事对与否,但他始终是我们的人,少不得老朽得替他出头一番。”

    原来那个粗犷男子叫英剑,此时他还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崩山裂,亏得他本身身体素质过硬,实力也算强悍,外加梁薪身受内伤威力大不如从前。否则凭借梁薪的功力,就算说把他全身骨头崩散都有可能。

    “邵伯,是我技不如人,算了。”英剑喘着大气说道,他这话倒是让梁薪生出一丝欣赏,男子汉就当似这般拿得起放得下。

    “双手不停拍打丹田,我想你会舒服些。”梁薪淡声说道。英剑听完马上照做,果然舒服了很多了。他也是练功夫的人,依着梁薪所说的方法,配合自己的吐纳呼吸,总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没了。

    勉强站起身来,英剑拍了拍邵伯枯槁的手,喘着大气说了声:“谢谢!”

    邵伯也没说什么,收起架势,站在一旁。英剑捂着仍在发痛的心房,很是和气的说道:“你们有资格住在这里了,欢迎加入。”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想刚刚的事算是考验吗?

    梁薪扶着上官一止走到角落处坐下,邵伯也跟着回到他先前坐的位置上坐下。他眼睛亮着jīng光看着梁薪和上官一止,邵伯说道:“两位应该说身负内伤吧,不然以二位的身手恐怕我们这儿没人能是你们的对手。”

    “客气,过奖。”梁薪淡淡地回应道。

    如此淡然的态度上邵伯倒也没有介意,他自顾自地说道:“二位不用对我们抱太大的戒心,我们是福建路厢军孙伯玉的部下,这一次战败,我们几个都成了俘虏。林冲想要让我们归降,我们不肯所以才被关在了这里。”

    梁薪抬头看了邵伯一眼,没有搭话。邵伯叹息了一声道:“也许你们会认为厢军都是草包,但是我们孙将军部下却并不是这样的。我们这些都是有骨气的人……”邵伯说到这里见梁薪一点反应都没有兴许也是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他继续低声说了一句:“如果说有骨气这隔壁牢房里的那个人才算是真的有骨气,自从他来到这里,每天都会骂林冲。”

    邵伯话刚说完,梁薪立刻听见一道浑厚的声音骂道:“林冲,我.cāo.你祖宗十八代,你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听见这个声音梁薪顿时一怔,他眼中泛着泪光低声叫道:“二哥……”

第五十九章 控制百鸟,又见反叛

    印江林在监牢里面骂了两句后就没声音了,梁薪扯着喉咙加了两声二哥,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回忆着方才印江林放声大骂的声音,想了一会儿心中顿时一凛:“二哥被人灌了噬骨软筋散?”

    梁薪想了想后突然眼睛一睁大声吼道:“喂!你们不能这样给他喂食噬骨软筋散,你们这样他武功会被全废的,你们不能这样!”

    梁薪叫了几声后没有人理会他,最后他放弃了,只能先盘膝坐到地上打坐运功。上官一止也跟着在那里闭目静坐慢慢疗养,整个牢房陷入一片安静之中。邵伯和英剑也各自坐回原处,大家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梁薪体内有着和氏璧的力量,所受内伤虽重但是好的却很快。深夜,梁薪的内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墙壁上那一块月光,那块月光自窗口映shè进来,算得上能判断是否是深夜的唯一参照物。

    月光就是那么一块,看着吝啬却又华丽。梁薪看着那块月光脑海中却还在回想着先前孙运筹准备杀自己,最后林冲出来制止的情景。原本梁薪还以为是林冲良心发现了,但是却没想到林冲却还想着要利用自己逼江南忠义军里面死忠于自己的人就范。

    梁薪心中想不通,为什么事情最后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自己以真诚待人,结果却为此身陷囫囵。梁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闭目睡去。

    第二rì清晨,梁薪早早地醒来。牢房的窗口shè进一道朦朦胧胧地亮光,天似乎已经快开始亮了。梁薪正在出神时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一声鸟叫声,梁薪突然双目一张,他jīng神一振坐直身子,口中低声念道:“白老是怎么控制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梁薪闭着眼睛在那里吹着口哨,口哨的节奏忽快忽慢,声线忽长忽短。吹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梁薪摇摇头略微有些沮丧地说道:“还是不行……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梁薪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忆着白乘风控制百鸟时的场景,他其实能够很肯定自己没有记错白乘风控制鸟儿的口哨节奏,甚至于白乘风每一个哨声的意思梁薪都能分析出来。不过梁薪吹了半天就是无法控制鸟儿过来,这一点梁薪怎么也想不通。

    节奏、音量、声线、音sè……还有什么?梁薪不断地思虑着,他很自信自己的记忆力,毕竟那过目不忘不是吹牛的。想了半天后梁薪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是感情!对,就是那一份感情。化自身为百鸟,每一个哨声都由心发出,鸟儿们皆为灵物,他们能够感受到的。”

    梁薪有一种想要扬天大笑的冲动,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地去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翱翔于蓝天之上的雄鹰,然后又将自己想象成一只灵巧的小家雀。当天完全融入到那个环境之后梁薪开始吹响口哨,这一次他刚一吹响没有十息时间就听见有鸟叫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鸟叫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梁薪哨声一变吹出一道长哨声,牢房的窗口突然飞进来一大群家雀。家雀围着梁薪不断煽动翅膀盘旋,彷佛与梁薪很亲近的样子。牢房里的英剑、邵伯以及另外三个人全都惊呆了,唯独上官一止却一下弹身而起走到牢房门口去戒备。

    梁薪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撕下一小块白布,然后咬破手指在白布上写了几个字。梁薪将那块白布系在一只家雀的腿上,接着用哨声控制它将白布送到旁边的牢房。

    按照梁薪的估计,印江林应该在离自己三个牢房的距离。小家雀听懂梁薪的哨声后一下飞出去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家雀一下飞了回来。梁薪看见它腿上绑着的那条白布顿时一喜,他解下白布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上面那行是梁薪写的,内容是:“二哥可安好?四弟在离你不远的牢房里。”

    而第二行字歪歪斜斜的,很明显是印江林的字迹。回复上写的是:“二哥安好,勿念。当务之急四弟记住先保江南。”

    “保江南?”梁薪眉头微皱,如何保江南呢?

    江南,杭州。整个江南的民生虽然都是梁薪后面选拔的官员在负责管理,但是江南现在还留下的真正核心人员其实也就是当初跟着梁薪的那些老人,排名不分先后的列举一下大概就是:曹元正、白乘风、龙爵、李墨、**南、夏琉这么些人。

    林冲仅留下了两万人留守建州,然后自己便带着剩下的八万余人从建州往江南回撤。由于是自己人,所以沿路上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路上畅通无阻地到了明州。

    到达明州的那天时间已是深夜,外加又下了大雨,故而林冲和孙运筹商议后决定暂时就不再往前走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杭州。而就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杭州城内一支忠义铁骑和一支忠义军冒雨出了城,两支军队加起来一共十万人马,如今正往明州赶着。

    杭州和明州相隔并不远,龙爵和李墨各自带的人于次rì清晨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明州。刚到明州城外郊区,龙爵和李墨他们立刻见到了林冲带到建州的那些人。刚一见面,龙爵毫不犹豫地大吼一声:“王爷有令,林冲拥兵自重犯上作乱,立刻将他们拿下!”

    忠义铁骑和忠义军立刻出击,铁骑游走着飞快将林冲他们包围在里面,然后李墨又带着手下人进行迂回包围。忠义铁骑和忠义军等于里里外外的将林冲他们包围在了里面。

    林冲和孙运筹俱是一惊,他们刚部队里走出来,林冲对着龙爵大声吼道:“龙爵,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带兵围着我?”

    龙爵看着林冲一脸冷郁,他字正腔圆地说道:“林冲,你不要再装了。我们已经接到了王爷的飞鹰传书,你犯上作乱囚禁了王爷和印将军,如今我们就是来擒你的。我劝你不要反抗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铁骑无情。”

    “铁骑无情?”林冲不屑地笑了笑吼道:“你问问你身后的铁骑,他们哪一个不是我带出来的?你问问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龙爵眉头微微一皱,他回头一看大声问道:“忠义铁骑,告诉他,你们听谁的?”

    “忠义铁骑,誓死效忠王爷!”忠义铁骑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商量,大家齐声喊出了这句话。声音浑厚响亮,务须细心感受也能体会到他们那一股坚定。

    这个回答倒是让林冲意外了一下,按理说他才是忠义铁骑的创建人。虽然中间加入了不少新人,但是忠义铁骑的中间班底全都是他选拨和训练的,其中有不少人还曾经是他在禁军里的亲信。他没想到这些忠义铁骑丝毫没有惦记过这一份情感,直接就决定了要誓死效忠于梁薪。

    龙爵听见忠义铁骑这个回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林冲喝道:“林冲,你还想执迷不悟吗?王爷待你恩重如山,如今你却恩将仇报。你这个卑鄙小人,如果再不束手就擒我立刻就下令攻击了。”

    “束手就擒?”林冲笑了笑,他摇摇头道:“我看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该束手就擒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什么意思?”龙爵听见林冲的话后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突然看见离他不远处的李墨居然默默地走到林冲的阵营里面,而李墨所带的忠义军居然全都调转枪头对准了龙爵和忠义铁骑。龙爵大惊失sè,他大喝道:“李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墨摇摇头一脸痛苦地说道:“龙将军,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王爷。林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听他的。”

    “王八蛋!”龙爵大吼一声:“你个混账,林冲对你有救命之恩,那我呢?我对你难道没有授艺之情?王爷对你难道没有知恩之义?这些你都全忘了?王爷那么信任你,结果你是怎么做的?”

    “我……”李墨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不过他现在已经做出的选择,再让他重新更改自己的选择现在已经是枉然了。

    李墨看着龙爵劝道:“龙将军,你投降吧。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在主持大局,你如果现在投降林将军不会怪你的。识时务者为……”

    “王八蛋!”龙爵从马鞍上拔出一柄手弩shè向李墨,他本身就是骑shè教官,一手骑shè本领十分娴熟。从拔手弩再到shè出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气。

    幸好李墨的身手也不错,他身体往一旁偏了一下。龙爵的弩箭一下shè进李墨的左肩里。龙爵大吼一声:“忠义铁骑,杀出去,宁死不降!”

    忠义铁骑爆发出一声大喊,他们全都是身经百战的jīng锐,即便如今身陷重围也没有过任何惊慌。万余人一起拔出手弩对着身后的人毫不犹豫地放箭,威力不凡的弩箭立刻对忠义军造成了第一波打击。忠义铁骑齐齐拔出马鞍上的长刀,然后众人一夹马腹高声大喊道:“杀!”

    〖

第六十章 杀出地牢,兵家出世(大封,求支持!)

    “可能还要往里面一点。”“等一下,好像是这种感觉。”“喂喂,轻一点,这种事得温柔,不能太用力。”“没错,得找到那个洞,找到了就容易多了。”“再插进去一点点试试感觉。”“好!就是这样,停住!”上官一止低声对着梁薪说道,他久在江湖混迹,开锁这等小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砰噔!”一声,已经研究了四天四夜的百炼jīng钢锁终于被梁薪用打开了。毕竟北宋的锁还是太低端了一点,梁薪那超强的记忆力记着每次发簪探进去的感觉,从而在脑海中他勾勒出了那锁的内部结构。

    林冲和孙运筹在离开之前把梁薪和上官一止他们都留在了牢房里面,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所以给他们都上了这个百炼jīng钢锁。如今锁被打开,内伤又全好的梁薪和上官一止一刻也等不了了,二人分别将邵伯、英剑他们的锁给打开,然后他们二人走到牢房面前。

    真气充斥全身,梁薪和上官一止全力一掌推出。只听见“砰!”的一声,牢房的栅栏顿时被摧毁。看到这一幕邵伯和英剑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都忍不住腾起一阵后怕。要是当初梁薪使出全力的话……二人齐齐对望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那牢房的栅栏。

    牢房发出这么大的声响负责守卫的士兵自然听见了,整个牢房的负责守卫的士兵全都往这边跑来。梁薪身上的七星龙渊剑被收走了,但是他右手手腕上面还有当初破玄交给他的“藏锋”。梁薪右手一抖,藏锋的那一把匕首立刻出鞘。

    梁薪反手握着匕首,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对着甬道中冲过来的士兵们冲过去。一时间只看见血液飚溅,几乎没怎么听见士兵们的惨叫声甬道上便横七竖八地倒满了尸体。

    上官一止也顺势夺下了一柄长刀,他以刀代剑,一刀挥出便能看见凌厉的剑气四处纵横。几个并肩冲过来的士兵几乎刚刚才举起刀就已经被上官一止一道剑气割断了喉咙。上官一止也是个惯于杀人的狠角sè,只见他长刀一挥便冲进了人群之中。他与梁薪两人犹如两头进入了羊群的猛虎一般,血腥杀戮不给对方留下任何一点反抗的余地。

    牢房里守卫的士兵并不多,梁薪一路杀过去终于没再遇到有人继续冲上来。他一个牢房一个牢房地看过去,终于在第三个牢房发现了印江林的身影。

    梁薪一刀将牢房的锁给砍断,然后踢开牢门跑过去。他一把扶起软在地上的印江林,透露牢房的换气窗可以看见,此时此刻的印江林早已非以往的印江林。他双目无神,眼皮往下耷拉着。又大又黑的黑眼圈外加两个大眼袋像是抽食鸦片过多的瘾君子一般。

    梁薪看见印江林如此模样顿时鼻头一酸,他悲戚地叫了一声:“二哥!”

    听见梁薪的声音,原本还处于迷茫状态的印江林突然jīng神一振。他茫然地四处张望,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四弟,不要来建州。大哥变了,要保住江南……”

    “林冲!”梁薪怒吼一声,此刻他心里终于下定决心今生若不杀他誓不为人。梁薪扶着印江林道:“二哥,我们走吧,我们回江南。”

    印江林看着梁薪,整个人像是痴呆了一般流着口水说道:“江南?哪里是江南啊?”

    看见印江林这番模样,梁薪终于忍不住掉出了眼泪。有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梁薪拉了印江林两把,但是印江林都好像一滩烂泥一般没有一丝力气。梁薪咬着牙一把将印江林拦腰抓起来扛在肩上,走出牢房时又有一波士兵冲过来。

    梁薪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滚!!!”“噗!噗!噗!噗……”对面冲过来的士兵顿时接来喷出了鲜血。梁薪右手扛着印江林,左手拎着一把长刀冲杀出去。此刻的人犹如一个杀人狂魔一般出手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直接就是一刀结果。

    鲜血飙shè在梁薪脸上,身上。他一路从牢房杀出去,等出了牢房的那一刻整个人身上像是从血海里走出来的一般。在他身后跟着的上官一止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浑身上下也全是鲜血,倒是英剑和邵伯等人够轻松,虽然每人手里拎了一把刀,但一路上来个补刀的机会都没有。

    梁薪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地牢,走出监牢以后全面就是一块大cāo场,身后不远便是五凤楼。梁薪还以为林冲和孙运筹他们仍然在五凤楼,他想也没想就往五凤楼跑去。

    五凤楼里面确实有人,不过却只是建州剩下那两万士兵中的军官而已。没有了林冲和孙运筹以及费文东这些高级将领的监管,这些军官们也就放纵了一些。他们不仅住进了五凤楼,同时还在建州掳劫了不少姑娘到楼里面寻欢作乐。

    五凤楼的入口处也有士兵在把守,但又有谁会是梁薪的一合之将呢。梁薪从一楼一路杀到三楼,然后直奔知政殿。一脚踢开知政殿,整个殿内全都赤身**的男男女女,其中女人的数量是男人的数倍。

    梁薪如同从地狱里复活的修罗杀神一般冲进殿里,他跑到大殿中间遇到一个男人反手一刀就将其头颅砍飞了。鲜血淋洒到身旁的人身上,梁薪手中长刀架在其中一个男人脖子上大声喝问道:“告诉我!林冲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这男人被梁薪那副yù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吓得太过紧张,一时间他不仅忘记了林冲已经去往江南,甚至于他连林冲是谁都没能立刻记起来。

    听见这个男人回答不知道林冲在哪儿,梁薪想也没想就割断了他的脖子。那些女人们大声尖叫着四处逃窜,有一些男人也想逃。梁薪抬手就有一枝从藏锋袖弩里面shè出去的箭矢将其钉死在地上。另外又有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男人在哪里爬着走,梁薪又是一枝弩箭将其钉死。

    梁薪大吼一声:“谁敢擅动一步,死!”梁薪这一声大吼夹杂着真气,故而听见他这声爆喝后还真的没有任何人敢擅动了。梁薪又把手中长刀架在另外一个人的脖子上问道:“告诉我,林冲在哪儿?”

    “我……我知道。林……林将军他……他去江南了。”这个男人总算还没有完全糊涂,吞吞吐吐之间说出了林冲的去向。

    梁薪听见林冲已经去江南,心中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应该想到林冲已经去江南了。自己不还因为这件事用飞鹰传书通知过龙爵他们吗。想到这里,梁薪明白自己必须立刻回江南主持大局。此时此刻他有些暗自责怪自己不听知画的话了。如果这一次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让林冲伤害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的话,梁薪心中不知道得有多么的愧疚。

    话分两头,再说将江南这边。明州城外,龙爵和忠义铁骑誓死效忠梁薪宁死不降。铁骑不过万余人,但是忠义军和林冲手下的人加在一起却有二十多万人。人数的巨大悬殊令忠义铁骑完全不具备任何和林冲他们对拼的资格。不过龙爵也从未想过要和林冲他们对拼,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铁骑的机动能力很强,他们每一个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一起合力从包围圈中打开一个缺口后便在龙爵的带领下头也不回地往杭州方向逃走。不过就在从包围圈打开缺口的时候,忠义铁骑就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

    对的,是尸体。没有一个是俘虏,那些死掉的铁骑即便是在临死的那一刻也会顽强的再带走一两个人。龙爵不断地大声叫着:“我们撤!”然后不断地催动胯下马儿向前跑。幸得整支铁骑所用的都是纯种的大宛良马,不仅耐跑,并且速度还很快。

    马蹄声如雷奔,很快林冲他们就被龙爵他们摔在了身后。林冲他们也没有继续去追,孙运筹走到李墨身旁对李墨说道:“做的不错,杭州城里面安排的怎么样?”

    李墨点点头一脸恭敬地对孙运筹行礼道:“回禀祖师,杭州城里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不过一字并肩王府里面高手如云,就凭我们那一点人要想抓住梁薪的那些妻儿子女恐怕有些困难。”

    孙运筹摇摇头道:“没事,本来就没想过要抓他们,只是想把他们逼出杭州而已。如果他们都在杭州,那我们又呆在哪儿呢?”

    而此时此刻龙爵心里面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目前最重要恐怕还不一定是保住杭州,而最重要的应该是保护梁薪的那些家人不受伤害。以梁薪的xìng格,如果他的妻儿子女受到了伤害,龙爵都不敢想象梁薪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此时此刻一字并肩王府也确实去了不少人,那些人统一的装束就是穿着草鞋身背铁剑。从进入一字并肩王府开始就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开始杀人。

    当他们杀进内院的那一刻,突然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出现。这个男人虽然穿着一身道袍,但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他手持一柄长剑淡淡地看着前方那些身背铁剑的人说道:“这一次你们兵家的人拔得了头筹,务须咄咄逼人,就此退去吧。玄虚门破玄在此,你们入不了内院的。”

    ps:熬夜写一章,求各位小伙伴们给力支持一下,大封中......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309/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 作者:今晚又打老虎所写的《极品大太监》为转载作品,极品大太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极品大太监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极品大太监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极品大太监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极品大太监介绍:
header
极品大太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大太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