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剧本（第五更）
“条件？”
沈长林摊手：“我们现在做电影不缺钱，你想加入进来，要么给渠道，要么给宣传，她能给什么？”
施施不是很明白：“渠道？什么渠道？”
“放映渠道啊…”
沈长林示意她坐下，然后道：“《我是证人》总成本2500万，我们公司投了800万，光线投资800万，是因为我们没钱吗？”
没等施施回答，他接着道：“肯定不是啊，我们得把投资份额分散出去，比方说院线资源，旺达、横店、中影、新影联…你得让出点份额给他们吧，这样，他们在排片的时候会有优待…”
“宣传资源也是，电广传媒、尚世影业也都投一点吧…”
不管电广还是尚视影业，旗下都是有电视台的。
顿了顿，沈长林反问一句：“唐仁有什么？”
“…她们有我啊！”
“有你？你是唐仁大股东啊？赚了钱，都归你吗？”
“…”
“你要是想投资，可以组建一个工作室，以工作室名义参投，唐仁还是算了。”
“不行，我的经纪合约还在唐仁那边呢，我还有…三年合约才满！”
沈长林皱眉：“不能提前解约吗？”
“没这个规矩…而且老蔡对我挺好的！”
“好个毛，混了五六年才给一个女主角……”
“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唐仁这个平台，我就是个普通女人。”
沈长林乐了，亲了她一口：“行了，我就不吐槽老蔡了，走，吃饭去！”
“嗯…这两只怎么办？”
“…要不，让他们送餐?”
“好，”施施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对了，狗狗的名字我不满意，我觉得可以叫大毛、二毛！”
沈长林无语：“大毛、二毛？你也太随便了，跟我的小白、大黄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我就要叫大毛、二毛！”
“…随便吧，那哪一只是大毛呢？”
施施蹲下身子，一手一只掂量了一下：“这只拉不拉拉多是大毛吧，它重一点！”
“是嘛？”
沈长林也跟着蹲下，接过两只狗崽子：“行，那他是大毛…”
……
书房，沈长林准备写《魔盗团》的剧本…
商业片嘛，最重要的是逻辑！
场面什么的，沈长林其实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就差收尾阶段的复仇动力了…
剧本写作其实挺简单的，《救猫咪》归纳了十种类型片写作方式，《魔盗团》显然属于‘金羊毛’型+伙伴之情…
单纯的类型片很难让观众惊艳了！
第一阶段，展示魔盗团的高潮表演功力。
身怀绝技的四个魔术师集结在一起组成史上最强的魔术团队。
富有领导才能的障眼法高手男主角刘别谦，擅长各种套路的心理催眠大师路易斯·李，擅长逃脱术的辅助角色安迪，以及年轻的街头神偷杰森。
在一场大型魔术表演中，魔盗团盗取了日苯动静银行的三百五十万欧元，极大震撼了观众和世人…
第二阶段，第五位魔术师出场，他跟四位都有交情，联系他们四个到了澳门…
策划一场惊天表演，盗取赌场金库！
然后失败了。
但是金库的钱却被第五位也就是真正的男主角拿走了…
第三阶段，对峙，揭露隐秘！
这个隐秘应该怎么编排呢？
复仇是肯定要有的，杀父之仇…
这样吧，金库里的某一件宝贝是他的祖传之物，但是被黑帮用无耻手段从他父亲手里弄走了…
还坑的他家破人亡！
但这个跟魔术很难牵扯到一块…
魔盗团嘛，肯定牵扯到魔术！
可不可以设定这位幕后Boss当初是他父亲的徒弟，魔术天赋很惊人，因为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然后凭借一手魔术手段成功在黑帮上位，上位之后，杀了自己的恩师？
太老套了，干脆设定世仇，加一点抗日背景，反派Boss当年投靠了日军，杀害了主角一家，只留下他一个人…
那主角年龄至少得六十几岁！
一个老头的复仇？
这肯定不行，干脆设定想报仇的是主角的父亲，临死前，看了遗书，然后有了复仇的想法…
正想着呢，施施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一杯水，嘴上说道：“大郎，吃药了！”
“…什么东西？”
“喝点水吧！”
沈长林扭头，好嘛，她就穿了一件吊带的蕾丝睡裙…
灯光下，腿很白，小腿匀称，大腿略显浑圆丰满，一双不管是从视觉方面，还是从其他方面，都能让人舒服的腿。
就是不够长…
“哦，”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看了看施施，干脆把她抱过来。
毕竟她穿成这样，就是告诉沈长林——求解！
先暂停，解一下数学题吧！
……
书房不是很大，但也足够操作了…
很多剧情都能发生在公交车那种拥挤的地方，书房怎么也比公交车宽敞，可施展的空间还是有的。
对于有经验的人来讲，一把椅子都能玩出花！
解完题，沈长林重新坐回书桌前前，旁边清理好战场，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施施才凑过来：“你…还要在写剧本？”
“嗯…构思到关键地方了。”
“《魔盗团》？”
“嗯，”想了想，沈长林补充一句：“是一部注重视觉的娱乐性商业片，那天我去见韩董，他建议我做一部！”
“韩董？”
“我估计他是看完《碟中谍4》，然后被人启发…来了想法。”
沈长林把《富春山居图》的创意说了一下：“这个项目从逻辑上就不能做，你看啊，夺宝类型最重要的是反派设置…”
说了一大堆，施施听得云里雾里，沈长林见她不感兴趣，笑了笑：“但这个创意给了我启发，所以，我决定拍一部夺宝类型片！”
“…哦，什么时候拍？”
“很快，场景什么的，很好找，演员也有初步想法了…就差剧本完工了！”
“噢…”
施施的反应有点出乎沈长林的预料，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问问你能不能出演吗？”
施施果断来了兴趣，满脸希冀的问：“那有适合我的角色嘛？”
沈长林笑了笑，然后道：“没有！”
“那你干嘛还要我问？”
“当面拒绝你，免得你瞎想嘛！”
“呸，你就是想看我吃瘪。”
“我比较想看你吃Gui！”
“…滚！”
白了他一眼，施施直接离开书房…
第三十八章 座谈会（第一更）
（元宵节快乐呀！）
沈长林现在做项目，基本都是做一个框架出来，然后找编剧填充…
他的能力只限于大方向，小的细节，确实不太行！
包括《我是证人》的剧本…
当然，他也没有亏待人家编剧，报酬肯定是业内最高水准，还给了署名权。
《魔盗团》的剧本，也一样，他整好框架，具体剧本编写除了钟伟还找了董润年…
两人一起加上沈长林，三个人每天各种碰面，讨论。
攒活嘛~
偶尔杨帆、郭松姜包括摄影师韩淇名包括特效总监也会加进来，因为聊剧本的时候，会直接画分镜，场景、道具啥的，老郭、杨帆会直接给出预算。
特效总监则负责把控沈长林的奇思妙想——你得说点我们能做的。
剧本嘛，逻辑理顺了，剩下的就好办了，大致框架延用《魔盗团》，加入复仇元素，男主角确实是想复仇，利用魔盗团盗取了金库…
董润年有点不太满意：“那之后的剧情就很俗套了！”
“…类型片，不可能不俗…”
沈长林也想通了…
不必那么纠结，逻辑通顺，画面惊艳，聚集一堆俊男靓女，这就是顶级商业片该有的样子。
“演员选择你们有什么推荐嘛？”
“这种纯粹的娱乐片，最好用港台演员吧！”
沈长林摇头：“…年龄都偏大了。”
杨帆插话：“我觉得没有必要中韩合拍…你这才五个演员！”
好吧，原本计划是十位演员…
中韩各出一半。
之前还想过要不要加一组韩国盗贼团伙…
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人太多的话，很容易就分散主线了，观众就觉得莫名其奇妙，商业片，观众要是觉得莫名其妙，那肯定是失败的！
“没事，先做《魔盗团》，《夺宝联盟》我们之后再做…”
“那剧本要筹备嘛？”
“筹备吧…我肯定要拍的！”
《魔盗团》、《夺宝联盟》，两部大制作商业片，一举奠定他在亚洲商业片的地位。
……
4月2号，电影资料馆，青年导演座谈会。
宁昊、路川、高群书…
沈长林也出席了…
大家都在谈好莱坞。
沈长林感触最深，《搜索》上映一个月，票房4.02亿。
挺不错的成绩，但本可以更好！
对手太强大了，《异星战场》、《诸神之怒》还有一部《玩命追踪》，三部电影垄断了三月底的市场，否则，《搜索》早就4.5亿了！
人类这种东西向来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简称双标。
要是其它电影遇到好莱坞大片，还能拿4亿票房，他可能会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还想怎么样’？
换了他自己，心里头怎么也有些埋怨…
踏马的，总局怎么办事的，为啥要把这么多电影放进来？
很正常，就像…聂元，元哥之前接受采访说过‘有些话大家不敢讲，我敢讲，我们做演员的比较了解这个职业，演员这个行业比较容易产生感情。你想两三个月在一起，又谈恋爱，又天天在一起，感情是慢慢滋生出来的。’
很刚。
所以，让他的妻子息影退圈了。
结果怎么样？
他爱上了同剧组的女演员，跟老婆离婚了！
啧啧。
沈长林为什么思维这么分散，因为现在是路川发言时间，就是大谈好莱坞进口片份额增加一倍对中国电影的影响…
就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贼没意思！
想到《搜索》，然后就想到了《桃姐》，这片子挺倒霉，遇到了《搜索》，市场表现直接打了对折…
然后突然被惊醒了，因为路川又哭了…
带着哽咽道：‘这次拍《王的盛宴》触动特别大，通过这一部戏学到很多东西，我不能再有撒娇心态，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钢铁巨人，我们必须强大。我会用工业的方式、不撒娇地去做下一部戏。’
原本《王的盛宴》定档7月5号，现在上不了了。
其实就是后期没完工，按照后期导演的话来讲：一点商业性都没有，怎么对擂《画皮2》？
但是对外解释‘非商业原因’，给人一种审查卡着它们的感觉…
沈长林翻了翻白眼…
一个多亿的投资，现在才说什么‘不能用撒娇的形态’…
主持人尹鸿笑了笑：“说起商业片，我们沈导演应该有发言权…”
沈长林接过话筒：“我所理解的商业片就是类型片，人家好莱坞已经研究一百年了，我们按照人家总结的规律再结合自己市场拍就完事了！”
“太笼统了，能具体说说嘛？”
“就是搞清楚自己的卖点在哪，战争片卖点就是战争戏，喜剧片卖点则是包袱…”顿了顿，沈长林忽然问：“对了，说到这，我想问一下路川师兄，《王的盛宴》就是以《鸿门宴》为主题，电影当然是还原楚汉战争大战面，观众进影院看的也是大场面，我不明白，这样的电影怎么会延期，还有人们说审查卡着不让上映？能解释一下吗？”
路川看也没看他，直接回答：“我理解的《王的盛宴》不是鸿门宴，他是讲一个时代的命运，讲一批人的命运，它完全不是一顿饭…”
沈长林惊愕，路川接着道：“我想表达的是全新的楚汉历史电影，讲述的只是刘邦的权力人生。我想做一部对中国当下和未来有用的电影…”
“所以你花了投资人一个亿，就是为了讲述自己对鸿门宴的理解？”
路川还要解释，沈长林没管他：“我之前就说过中国电影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太多中国电影人，直率的说，是中国电影人的主流，太热衷于强调和维护自己“艺术家”的身份，对于纯粹的商业电影，至今仍然是既不懂还不屑。”
“总想着电影改变中国，电影影响世界…其实，电影只是电影，想要你的电影在世界上被更多人看到，除了电影的制作质量提高外，还是要依靠国家的经济实力。归根结底，国家实力决定一切！”
“中国电影先要中国观众认可，就像大厨是要由一众食客和厨师及社会广泛认可的，而不是像民国大师那样躲在一个小圈子里相互吹捧出来的。”
“这是我的看法…”
现场有点沉寂。
其实沈长林说的话没毛病，只不过…早期在国内，拍电影算是一种特权工具，这就造成了很多导演习惯去向观众布道、去向观众讲述导演的情怀，也习惯了这种优越性。
这是一种长期形成的习惯，你很难一下子改正心态…
真的，别的不说，单说第五代，阿谋只是特例，大部分都是吟诗小达人，天龙人一般，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觉得自己比观众牛逼…
——一帮媒体包括主创通过《雄狮少年》告诉我们审美应该多元化。
我踏马用你告诉我？
炒作日苯奥运会开幕式阴间审美的是你们，现在又跳出来说什么告诉我们审美应该多元化。
去尼玛的…
第三十九章 煤老板…还挺好的（上）（第二更）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创作者都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很难从观众的角度去考虑创作。
即便经过教训，他们也敏感了很多。
自以为了解观众，可那只是他们自己的以为。
起码，观众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傻。
但在另一种创作路途上，我们其中不少创作者也遭遇了拦截，就是第六代的创作路径——所谓背对观众创作。
背对观众，需要你真的有东西。
但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在挖墙根、掀裙角，曝隐私。
他们因发现污点和罪恶而洋洋得意，他们以曝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标榜自己的愤怒和责任！
但电影需要的是美好。
电影需要一种主流价值观，这个主流现在是很多创作者看不起或者觉得老旧的东西，比如爱、幸福、家庭、正义等等。
我们只能看到压抑还有丑恶…
但这是好事！
因为观众不买账…
市场拥有是最敏感的体质，当发现投机无法实现目的的时候，它就可能回到事物本源上来，用电影质量和类型化去取悦观众。
所以，你能明显感觉市场上的电影质量在上涨！
——市场对优质电影的需求，倒逼中国的电影行业必须有所改变。
电影是一个阶级跃迁的工具，是一个可以致富的工具，从这个角度来讲，肯定有很多钻营电影的人！
电影赚钱一点都不丢人，相反，这也是对创作者的一种褒奖！
丢人的是抢劫、诈骗宣传，这也表示创作者对自己的作品信心不足，否则，干嘛要诈骗宣传呢？
……
从1月到4月，整整一百多天，电影市场完全被好莱坞击溃。
《碟中谍4》、《地心历险记2》、《异星战场》、《诸神之怒》…
也就《搜索》在清冷的三月档实现了逆袭。
但马上，《泰坦尼克号3D》也来了…
尹鸿换了个话题：“为纪念泰坦尼克号沉没一百周年，经典灾难爱情电影《泰坦尼克号》将以3D的形式重返大荧幕，内地确定引进，大家觉得这个电影怎么样？”
什么纪念不纪念的，就是想圈钱！
沈长林先说的：“其实就是割韭菜，不过这不是20世纪福克斯首创，最开始转3D的是《狮子王》，迪士尼在北美进行小范围重映，却在上映后引起热烈反响，连续夺得两周的票房冠军，于是迪士尼打破原计划，又延长上映一周。”
“20世纪福克斯见到迪士尼吃了螃蟹，当然不甘示弱，《星球大战》3D版也重新登大银幕。星战系列第一部《星球大战前传一：魅影危机》已经上映了，北美票房3300万美金，海外3700万美金，全球累计票房7000万美金，成绩相当出色。”
“割韭菜？”
“否则，也不会4月4号全球上映，因为4月14号才是百年纪念日呢！”
“那你对《泰坦尼克号》有什么记忆吗？”
“《泰坦尼克号》是我看的第一部好莱坞大片，除了逼真的特效，最主要的是故事里Rose和Jack之间的爱情。贵族小姐爱上穷小子，摆脱门当户对但是不爱的贵族未婚夫，在新世界终于活成了自己原本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电影很美好！”
“后来我学习电影制作，经常会翻看以前的电影，《泰坦尼克号》我每年都会看一遍…”
路川也回答：“很感动，其实看的时候，一开始就提醒自己，这就是个电影，没必要太认真，但看到后来，实在忍不住掉眼泪了…”
沈长林小声跟旁边的宁昊低估：“路川师兄感情太充沛了，每次我在媒体上看到他，都是‘泪洒现场’”
宁昊嘿嘿直乐，尹鸿注意到这边情况，问：“听说宁昊导演新作《黄金大劫案》故意选择4月，迎战《泰坦尼克号3D》？”
宁昊赶紧摆手：“外界所谓拿《黄金大劫案》对抗好莱坞的说法，我完全不敢当，真实情况是夹缝中求生存，我觉得好莱坞咱们对抗不过，工业水平差着级数呢，只能打打游击战！”
“长林也这么觉得？”
“嗯，否则，我也不会抢着让《搜索》三月就上了。”
“都说长林是票房预测专家，那你说一下《泰坦尼克号3D》的票房吧！”
沈长林琢磨一下，然后道：“至少八亿，运气好的话，十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场沉默了一下，大家觉得不太可能…
外界普遍认为《泰坦尼克号3D》就是一部重映的电影，体量也就3亿左右。
事实上，《泰坦尼克捞钱版》上映之后，情怀加3D的力量无人能挡，更奇怪的是，此片全球范围内都没大爆，除了中国大陆——重映总票房全球3.44亿美元，内地贡献过半！
关键你去搜贴吧，一堆人表示买了票好开心，为大船加油，替小李子开心。
开心个Der啊，《捞钱版》小李子一毛钱也分不到啊！
不仅仅首周票房奇高，后边儿还有点细水长流的意思，干的国产片丢盔弃甲，连好莱坞的自己人也没放过。
《超级战舰》是最惨的，正面相撞，本来至少能五亿票房的，只有3亿出头…
连《复联》都受到影响了！
……
座谈会结束，没人问沈长林凭什么做出的判断。
不尴不尬结束，宁昊拉上沈长林，非要请他吃饭。
到了一家叫‘风荷举’的素菜馆。
“…素菜馆？”
“这是燕姐开的…大狗哥媳妇，你点吧！”
“…哦…”沈长林表示理解，当他看到菜单一连串的素菜还有高昂的价格…实在有点扛不住了：“咱能不能换一家？我想吃肉！”
“…行，那咱们去吃烤羊腿！”
“好！”
换了一家饭店，要了间包厢，两人坐下，宁昊问：“你真觉得《泰坦尼克号3D》能大卖？”
“当然，但凡是公开场合，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这下惨了，我的《黄金大劫案》26号上！”
“我知道…但那电影你不是没花多少钱吗？”
“我怎么花钱…动作场面很大的！”
沈长林挑眉：“还装？我是说投资的钱是人家煤老板给的，浪了就浪了呗！”
宁昊咽了口口水：“你…你怎么知道有煤老板的事？”
“这不是废话嘛，你瞅瞅那个女主角是谁！要是没人砸钱，你会选她？”
“我也是没招了…《无人区》还在审查呢…我得想法子赚点钱！”
第四十章 煤老板…还挺好的（下）（第三更）
宁昊应该那种想做好电影的人！
但小马显然不是，可能之前事…
烈火烹油一般的繁华和热闹，让这个原本前途光明的影视制作公司彻底迷失了。
小马忙着冲击A股。
宁昊现在只想做电影…
《黄金大劫案》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诞生的。
《无人区》被封了三年，宁昊迫切需要证明自己…
但是小马现在正在打好莱坞的主意——收购一家特效公司。
这个需要很多钱的！
原时空，小马成功经并购好莱坞著名特效公司DigitalDomain…
DigitalDomain，数字领域！
为什么要收购？
收购之后要用来干什么？
按照计划，是在怀柔建设数字特效基地的。
这招很高明的，影视产业的经营特别不稳定，需要一个核心产业！
收购一家美国的一些所谓“高性价比”的电影特效技术公司，然后引入到国内，把影视特效处理作为他的一项新的主营核心业务。
中国相对廉价、粗糙的商业电影对特效的要求不高，用二、三流的技术就可以应付了…
但这其中引入了另一个人物，因为，收购特效公司后，需要一大笔钱保证它的运转，小马没那么多钱，经人介绍认识了车缝——前前央行行长的女婿。
他是玩钱的！
总之，车峰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下，数字王国装入奥亮集团上市，与小马无关了…
那之前所谓的特效基地自然也就落空了！
此时，内部各种混乱，宁昊直接离开小马！
当然，现在他还没离开…
不过也谈不上好感！
不然也不至于单干，自己开公司。
《黄金大劫案》的女主角，程某媛，应该是小马方面答应的…
沈长林问他：“诶，给你多少钱？”
“2000万…”
“什么条件？”
“用她做女一号，还得去电影节走红毯！”
“…走红毯？有规定红毯规格吗？比方说国际还是国内？”
“那倒没有…他对这些不是很了解…”
沈长林点头，帮着出了个主意：“这样，你让出品方运作最佳女配角奖，以女主的戏份参与女配角选拔，拿奖的概率可能不高，但是提名肯定有！”
“金鸡不行，咱就金鹿，收了人家钱，得帮人家达成目标。”
“…行。”宁昊尴尬笑了笑：“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沈长林无语：“这有什么好看不起的？人家为什么要给砸钱，怎么不给路川砸钱，说明他看得起你…我觉得挺好的，没干预你工作…”
“纠正一下，”宁昊打断他：“路川的《王的盛宴》也有人砸钱…”
“哦…虞姬嘛，我知道！”
由半路杀出的90后美女何某娟出演“虞姬”，网友质疑“不够美”，“海选选了个啥？”
长相重要吗？
能吃饭吗？
在《王的盛宴》最困难的时候，何某娟带两千万进组让拍摄得以继续，在导演心中，还有比这更美的吗？
服务员进来，四只羊腿，两瓶啤酒…
沈长林直接上手拿起羊腿，一边啃一边道：“…我反正觉得挺好了，你看啊，第一，他们至少，没有干预创作，第二，他们塞得女演员，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挺好看啊…”
宁昊差点没把啤酒喷了：“还没干预创作？女主角诶，直接被指定了！”
“让你加戏了吗？”
“那…倒是也没有…”
“这不就结了，用谁不是用？想开点，就当这帮人是在支持艺术！”
……
煤老板真的挺好的！
尤其是带资进组的，长相咱就不说了，肯定不会丑，而且，大部分不会要求加戏，就算她用矿泉水洗脚，那花的也是她的钱…
比起后世各种要求加戏资本好不要太多！
好歹煤老板对艺术还有敬畏之心，互联网公司这帮人还个个拿着张大学以上文凭，怎样快来钱就怎样操作，套用一句：不是蠢，就是坏。
通过标准化来压低成本抢占市场，换汤不换药的套路和制作团队，塞入自己的小鲜肉去恰钱。
《演员请就位》这种节目绕过院校培养体系培养人才的机制，甚至公然喂屎，淘汰院校人才徒留通过资本培养小鲜肉，甚至妄图打造出属于自己的资本造星生产线！
后来，饭圈被他们玩出圈，卖腐、耽美也被他们玩出圈，甚至连倒牛奶都被整出来了！
牛逼啊！
观众又不是没看过好作品！
逼得圈子内外都开始怀念煤老板了…
……
“你可真会挑档期，《泰坦尼克号3D》、《超级战舰》、《复仇者联盟》…这么想不开吗？”
“我就一点机会没有？”
“那倒不是，中国电影有不同于好莱坞电影本身的特质，这么多年，虽然我们在电影工业的制作水平上是有不足的地方，但是中国观众对于自己这方水土上的文化和生活的感受，不是一个《泰坦尼克号》就可以满足的…”
闻言，宁昊稍稍安心了一点，然后沈长林又补充：“所以，得加上《超级战舰》和《复仇者联盟》嘛…没救了，死定了！”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沈长林擦了擦嘴：“…拿你当朋友才说实话的。再说了，有管唬的《杀生》垫底呢，你怕啥？”
“唉…”
宁昊叹了口气。
沈长林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大劫案》之后，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公司看看…”
“你们公司？”
“我们公司的编剧每天聚在一起脑洞，挺有意思的…我准备拍完手上的戏，然后做科幻电影！”宁昊抬头，想了想，然后道：“行，得闲了，一定去！”
沈长林对宁昊没有什么想法…
是，宁昊很牛逼，挖掘了一系列新导演，那又怎么样呢？
这种事，他又不是不能做！
而且，宁昊毕竟成名比他更早，不是走投无路，他不会抱沈长林的大腿。
饭局结束，两人离开饭店，宁昊想到什么，忽然问：“对了，徐争的《泰囧》你看了没？”
“…好像还在做后期吧，怎么了？”
“我听他说拍摄的时候，你都没去探过班？你就这么放心？”
沈长林有点不解：“徐争本来就是有想法的电影人，而且《泰囧》剧本我看了，很工整的，照着拍就行，我去干吗？”
“你可真是好老板…他是第一次啊！”
“没事…我相信他，他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
第四十一章 沈藤还有麻花（第四更）
《泰囧》这个项目，沈长林除了投资，啥也没干。
包括中间邀请客串的范八亿，他也没有改动…
没办法，八亿姐实红。
艳压了一个时代的女演员——连续五年盖过周揭伦、成龍等成为福布斯名人榜榜首，她是唯一一个有蝉联记录的中国明星。
说个数据，2011年，2012、2013年，连续三年，淘宝明星同款娃娃，范八亿是第一名…
第二名当然是林之灵！
此时的范八亿隐隐有些华语区第一女星的姿态了。
找她客串，绝对是好事…
当然，范八亿是看在徐争的面子上加盟的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客串的，这个不好说…
《泰囧》的前期宣传已经开启了，只是透露沈长林制片、监制新作品。
但已经有不少影迷包括业内人士关注这部电影了！
打听到阵容之后，一堆拒绝过徐争的公司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投这部戏——徐争+王寳强+黄博，典型的喜剧类型片。
他们三参与的喜剧类型片就算不赚钱，也不会亏啊！
绝对是马后炮…
……
公司，赵姗领着沈藤、艾伦过来了。
要决定谁上《跑男》…
从资历上来讲，当然是沈藤，但他体力不行，《跑男》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竞技类真人秀，需要大量跑动的！
所以，沈藤推荐了艾伦…
沈藤在开心麻花待得很开心。
他一进剧团，就被提拔做了第一部剧的副导，后来就做年底大戏的导演和编剧…
一哥待遇！
确实是一哥，他是开心麻花唯一坚守的元老，经历过麻花的困难时期，可以说一手带起来了开心麻花！
最开始，麻花有很强的沈藤风格，一股东北学院实事讽刺风…
后来，沈藤离开话剧一线，麻花风格有点偏魔幻了。
这么说吧，麻花有一大批现在主力的演员和导演都是沈藤招来的，比如玛丽、艾伦、常元、王拧、杜小宇、杨元翰、魏翔，当然还有《夏洛》的导演闫非、彭大魔等人。
他们好多是沈藤的校友或者东北老乡。
而且，他搞出来一个鼓励演员做导演的传统，比如闫非、彭大魔、宋阳、黄才伦现在都可以导话剧。
但说实在的，话剧圈其实不怎么大！
直到去年的春晚《今天的幸福》郝建的角色让大家记住，有点知名度。
但也仅限于此了。
沈藤后来去参加《百变大咖秀》，没什么人关注…
一直到《欢乐喜剧人》——搞笑我们是认真的。
成功加冕那个节目的喜剧之王，然后一部《夏洛》让他开始火爆！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真没什么背景，他能火，纯粹依靠日积月累的沉淀和实力。
——当年为了宣传《夏洛》，开心麻花集体上某综艺，李厢主持的《一票难求》，被里面奇奇怪怪的所谓专家预测票房一般，还举例：导演新人，演员生脸，致青春题材不新等等…
说话挺难听的。
就非常直白地嘲笑他们一群30+，硬演高中生…
沈藤当时真的是不卑不亢，态度恭敬谦逊又自信自己作品的优秀。
……
“《跑男》…算是竞技类型，我去不合适吧？”
“没事，你跟沙溢刚好组成军艺兄弟…”
“沙溢师兄也上？”
沈长林随意道：“对，他最近不是过气了嘛…”
“没有吧，我看他各种演男一号！”
“…比起之前的白展堂，是不是过气了？”
“还有谁？”
“邓朝、吴景…沙溢、肉巴、白净亭…对了，还有个乔衫，你知道嘛？也是搞喜剧的…”
“乔衫？”
艾伦：“我知道，《爱笑会议室》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他形象挺讨喜的。”
“艾伦也挺讨喜啊！”
沈长林看了看艾伦，有点抱歉道：“《跑男》这个综艺麻花只能上一个…而且艾伦你的形象太突出了…”
“什么突出？”
“就是傻大个形象，《跑男》不是有乔衫和沙溢了嘛，已经有两个负责傻大个了…”
“那只是演员人设，艾伦挺聪明的，麻花年底的大戏，他基本都是男一号！”
“我知道，但他的性格有点腼腆…”
艾伦傻笑一下，没说话，沈藤点头：“那我去吧…”
“成，这节目一年十二期…一个星期录一期，挺轻松的…待遇方面，赵姗说一下…”
赵姗接话：“暂定一期十万块…”
“十万块？这么高！”
“我们总投资是1.2亿…第二季你的酬劳至少翻五倍！”
沈藤在合约上签好名字，然后道：“那天我接到通知，还以为你来找我拍戏呢！”
沈长林摆手：“别急，我不是说了嘛，等今年《泰囧》上了，明年咱们做两部喜剧电影，我全用麻花的演员！”
“你说的？”
“我说的！”
说到这，沈长林忽然想起一个事：“…你去年试镜了《黄金大劫案》？”
“…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跟宁昊碰面，他跟我说的。”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不用我？”
问完这个问题，沈藤有点紧张的看了看沈长林，后者笑了笑：“不用他说，我告诉你，你的个人风格太强烈了，要用你的话，必须得改剧本！”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艾伦忽然问：“导演，那你说个人风格强烈的演员是好事吗？”
“…我反正觉得是好事，因为真正的顶级演员，尤其是喜剧演员都是强烈的个人风格的！”
这句是实话，但是这种个人风格必须极不易被复制，必须到精，还必须有观众缘！
其实并不比演什么像什么的演员要简单啊，最典型的当然是星爷。
一堆人夸奖梁佳辉一人千面，可以把任何角色演的出神入化，没有一丝个人形象风格，当然厉害，但是演员的风格是他行走江湖的利器，也是卖点，很多时候，剧本就是围绕你的风格展开的。
聊了一会，沈长林看了看沈藤，忽然想起一件事：“前两天晓萍姐说想做个室内综艺…类似《爱笑会议室》的那种…麻花要不要试试？”
“搁哪播呢？”
“BJ台、AH台…光线的关系网还是有的。”
“什么形式呢？小品还是舞台剧？”
“随便什么形式…”说到这沈长林灵光一现：“可以做那种从点子到节目呈现的真人秀…比方说第一期就围绕《今天的幸福》这个小品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四十二章 筹备（第五更）
赵姗：“小品的诞生？”
“对呀…《今天的幸福》，网上很多人讨论，现在是很好的机会，趁热打铁，推出一档室内综艺，既能增加你们的热度，也能创收…两全其美！”
“但观众会不会感兴趣？”
“可以引入比较嘛，分队，两个队伍，内部PK，然后找专业人士打分。”
“专业人士？”
沈长林琢磨一下，然后道：“现场观众打分吧，喜剧、小品是属于观众的，评判标准也应该交给观众！”
“…行，我去找李姐说一下。”
“实在不行的话，干脆玩大点，把德芸社、东北喜剧团队还有以贾玲为首的那帮人都叫过来，直接PK！”
这下沈藤也震惊了：“玩这么大？”
“要玩就玩大点嘛，就叫《欢乐喜剧人》…国内首档喜剧竞演综艺，打分的，每两期综合比分最低的，被直接淘汰！”
“…那就不能在BJ台播了。”
“为什么？”
“因为BJ台跟德芸社有矛盾…”
“对对对…我把这茬给忘了！”
BJ卫视当年联合媒体封杀郭得纲，算是媒体对艺人封杀雪藏的最后一役，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传统电视台一言不合就封杀某人。
来了个新台长，正赶上曲协搞反三俗，新台长为了响应号召，拿德芸社开刀，找了一个假记者以采访老郭家侵占绿化的名义闯老郭家大门，让他的徒弟李鹤彪踹了一脚，就倒在地上碰瓷，说胳膊踹骨折了。
然后，BJ台就联合媒体要封杀德芸社…
这个事，要是放以前，都不叫事，一个艺人被官差欺负，多大点事，欺负你就欺负你，你还能怎么着？
但今天社会，有了网络这个放大镜，多数网民一边倒的支持老郭，而且人真有本事！
“那就联系一下东方卫视…”
“AH卫视不行吗？”
“既然做了，肯定要做大一点，必须得是一线卫视！”
赵姗点头：“行，我去联系…”
沈藤、艾伦两人全程没说话…
怎么说呢，震惊！
节目都没录呢，就已经挑电视台了？
这…这就是底气吧！
……
“哥，咱们沈导演认识多少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去年他入股咱们麻花，咱们老板张晨高兴坏了！”
麻花最初是由张晨、遇凯、田有良三人创立。
田有良就是邓朝的恩师，《翠花上酸菜》也是他导演的…
03年创立，当时三人每人出了10万，创建了麻花，本来想直接拍电视剧的，赶上SARS没干成，后来就试着做了场话剧，虽然没挣到钱，但是口碑还不错。
再后来，田有良退出，遇凯出钱把他的股份都买了下来，遇凯也就成了开心麻花的最大股东，另外还有个叫张一微的人加入，当时的持股比例是遇凯50%，张晨10%，张一微40%。
不久后公司稍微挣了点钱，规模也比最初大了，但依然还是一个名不见经的小公司。先是遇凯把手上的一部分股份卖给了张一微，而张一微接着又把手上的股份作价300万全部卖给了张晨，于是张晨就成了最大的股东。
沈长林去年出资5000万，直接拿下48的股份——没上春晚呢！
张晨知道沈长林的能量，绝对能让麻花上一个台阶。
这不是来了嘛！
但他不知道，沈长林之所以入股麻花，是因为想保持麻花精品的风格，而不是后世那拼命种圈钱…
麻花这几年推出的一大堆你都没听说过的破烂网剧，不像以前麻花“不满意，宁可不上”的风格。
“…哥，你听说沈导演要做新电影吗？”
沈藤看了他一眼：“听说了…”
“那你怎么不问他？”
“他都说了咱俩不合适…”
艾伦这才想起来：“是说个人风格不适合？”
“对…”
……
《魔盗团》的演员选择，沈长林有考虑过沈藤…
但不合适，沈藤是专业喜剧人，身上带着喜剧色彩，就是风格明显的喜剧演员。
《魔盗团》毕竟不是喜剧类型，按照类型分类，明显属于冒险、动作类，还是不要用他了！
关于演员选择，魔盗团四位，最初想法是：邓朝、郭景飞、陈潇加上肉巴…
但又觉得不合适，不是说演技不行…
他觉得这几个人形象方面有点问题…
尤其是郭景飞…郭景飞咋一看就不像那种催眠术高手…
反倒是徐争有那个味道！
陈潇…身上亦正亦邪的气质太浓郁了，少年感也有点缺失…
杨阳或者白净亭吧…
还有肉吧…
她太年轻了，跟邓朝的CP感有点尴尬。
可能要换人，换成谁呢？
至于第五位，高深莫测，年龄四十岁左右，气质偏冷…
脑海里想了一圈，决定邀请梁佳辉…
其它配角，比方说大反派已经确定金士杰出演，警察那条线则有王恺领衔——这是赵姗强烈要求的。
毕竟恺恺是《失恋33天》出道，又有《步步惊心》的八阿哥，资源怎么也应该上一层台阶了！
沈长林也觉得挺对不起他…
对了，《BJ遇上西雅图》的男主角找了恺恺…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资金问题，不是说找不到资金——沈长林的电影，又是商业片，想投资的人海了去了。
问题就在这，想投资的人太多了！
……
其实一部电影筹备，正常流程是募集到资金，然后再选角…
毕竟你连钱都没有，拿什么招募演员呢？
国内相反，大部分都是先拿到演员合约，然后靠着合约去找投资方…
因为你没法跟他们解释这个剧本有多精妙，市场前景有多棒，你只有拿演员卡司才能忽悠到投资人给你钱。
很多圈外的投资人压根不信所谓的类型，他只信大牌，你能找来周星星，我给你八千万，你能找来刘得华，我给你六千万。
当然也有看到导演就投钱的，沈长林就是这种。
《绣春刀》、《大人物》，连纯剧情片的《搜索》票房也过了四亿！
而且《搜索》的海外版权卖的相当不错。
没有人怀疑沈长林在商业片上的能力！
听说第四部电影回归娱乐类型片，一群人当然抢着投资…
如果连沈长林这样的导演都不追逐拉拢，那华娱圈真是白痴集中地了！
旺达、华宜、博纳包括小马奔腾都找人探寻过沈长林的意见…
他能怎么办？很干脆把一切推脱给了跟光线的合约上面…
《魔盗团》初步成本1.5亿，其中演员成本1000万上下，大部分都是制作还有后期特效…
光线投资30%——这是他们能拿到的最大份额；
中影投资20%；
长林影视30%…
还剩下20%，要分给院线、媒体…
零零散散加起来，差不多十几家投资方。
其实，如果是以前，沈长林根本不担心资金来源问题。
光线、长林影视的钱都挺干净的，合法经营嘛！
但现在不行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人都开始介入电影制作了！
虽然还没有像2015年似的那么疯狂——2015年共发生了88起影视业的重组并购，涉及金额高达435亿！
但沈长林还是担心有人会借着投资《魔盗团》炒作…
别的不说，《叶问3》是不是好电影？
至少不差吧！
咱们实话实说，《叶问》系列都不差的。
虽然不像《精武英雄》那样人们记住的是“教科书般打斗”，但《叶问》系列以功夫片的方式拍剧情片，套着功夫讲故事，这就使得功夫片的受众突破了一小众功夫片迷，比如“一个打十个”就出现在了许多表情包上面。
而且，《叶问》系列的打斗设计很有诚意的！
《叶问3》将咏春招式、套路、动作规范、章法展现的淋漓尽致。
剧情虽然有点散乱，但确实完成了叶问这个角色‘见自己’的转变——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不再延续前两部的名族大义，而是回归家庭、回归个人的本身。
挺好的作品，可惜让制作方和发行方给毁了！
《叶问3》这部电影的发行链条上，除了A股和港股2家上市公司还“潜伏”着1家担保公司、多家P2P公司…
在上映前先后以保底发行的名义对外公告投入了总计1.6亿的资金，保底目标为10亿。
算盘打得太明显了，简单说：高票房刺激股价。
电影项目成为资产被证券化！
真会玩啊！
所以，电影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跟金融扯上关系…
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问题，挨骂的肯定是电影方和导演。
所以，每一个投资方，他都记录了一下，包括投资1%的电影频道…
然后郭松姜满脸兴奋的赶了过来，说起了他刚刚跟人见面的收获：“互联网+电影+金融！他们跟我说，我们做电影的应该把格局打开一点…”
沈长林有点无语，他直接问郭松姜：“要是亏了怎么办？”
“做电影本来就有亏有赚嘛！”
“问题是买了产品的用户不知道啊，他们是带着赚钱的目的买你的众筹产品！而且人家会认为这就是电影出品方搞的鬼…我跟你说，我们做电影，一定要老实本分，不要想着走捷径，捷径走多了，你就看不到正途了！”
让他拒绝这个提议…
……
格局打开一点？
老郭有这样的想法可以理解，影视制作最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亏本导致资金收不回来！
所以吗，才会被钻了漏洞嘛！
所谓的互联网+电影+金融，就是用众筹的方式募集电影制作资金——就算亏损了，亏得又不是出品方的钱！
很多担保方在你电影项目开拍之前就已经把钱给你了…
互联网？
这个真不是互联网先玩的，是保险公司——国华人寿投连险产品——信托计划四个项目（《小时代3》、《小时代4》、《狼图腾》还有《非法操作》）。
只不过后两个项周期超支…
那怎么办？
互联网接盘呗——阿狸巴巴的娱乐宝接盘的就是《狼图腾》和《非法操作》，吸引了一堆人投钱！
以信托的名义募集了大批资金…
其实这是违规的！
在金融体系里，一般公开募集的产品需要是简单的，标准化，产权清晰的。同时，要求向投资者披露完整的投资信息。
原因在于普通大众不具备复杂的判断能力。
所以，它才会用信托的名义募集嘛！
后来百度眼馋，也做了一个百发有戏…
再后来《叶问3》事件爆发，这帮APP都不见了…
这么说吧，原时空，沈长林也觉得互联网+电影是未来大趋势，觉得互联网可以打通观众、用户之间的关卡…
毕竟互联网+是那几年的大势…
连于胖子都说‘传统电影公司都将给“BAT”打工’。
但之后阿狸影业、企鹅影业各种折戟沉沙，阿狸有《摆渡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机器之血》；企鹅影业有《少年》、《爵迹》、《爱情公寓（电影版）》、《上海堡垒》…
真那么牛逼，为毛做出来的都是shi呢？
就觉得电影这种东西之所以一百多年都是那批人在玩，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内容产业还是得靠人！
无论观众通过什么样的渠道观看，对优质内容的需求仍然是最本质的诉求。
不可能你控评、锁评，大家就发自内心觉得你拍的是个好东西。
因为大家见过好东西！
第四十三章 离了大谱（第六更）
资金搞定了，前期筹备正式开启！
李晓萍担任制片人，统筹电影拍摄、广告、赞助以及周边等各项工作…
其实华语片可以做周边的不多，不过《魔盗团》有个尝试，同名漫画、，电影里出现的T桖之类的尝试做一下…
总得试试吧！
广告植入是重点，服装品牌、牛奶、饮料、数码产品…
不过，沈长林三点要求：品牌是否有足够知名度，是否是行业中的领军品牌；企业是否同样具备推广实力和营销思路；品牌形象调性与影片理念是否一致，是否和故事契合。
没有三点做基础，其他一切都免谈。
他特意说了一点‘女主角有吃零食的习惯’，具体是哪种零食，还得看植入费…
前期筹备，沈长林也很忙，需要什么样的镜头语言、考察摄影棚与其他部门确定灯光布景、理清后期剪辑思路等等…
这些都是导演在前期必须就做好的准备。
《魔盗团》是一部大型商业片！
一直忙到四月底，他才有空考虑演员。
然后就是精彩的求眼熟环节了。
李晓萍、王常田、郭松姜、杨帆、赵姗…
几个经常合作的都以各种理由被邀请吃饭或者其它社交活动，打打高尔夫之类的…
拐弯抹角就是想打听《魔盗团》的选角情况…
最离谱的，甚至求到了施施身上！
……
施施是第一时间得知《魔盗团》女主角要海选的消息。
“30岁上下，性感、要给人一种野性十足的感觉…肯定得是美女…”
听完沈长林的要求，她果断打了退堂鼓——其他的还行，性感她真做不到！
腿短是硬伤啊…
“你想找范小胖嘛？”
想到大波浪造型的范小胖，沈长林暗自咽了口口水：“不行，她口碑太差…我不喜欢！”
电话那头的施施有点无语：“…难道高媛媛拍《搜索》的时候，口碑很好？你的媛媛姐没找你吗？”
“什么我的媛媛姐…你这话说的，我们就是正常的合作，而且你觉得高媛媛性感吗？”
“那她是什么类型？”
“清纯…至少看上去清纯！”
呃，大美媛确实找过他，毛遂自荐了一番，沈长林果断拒绝了，甚至没有跟她见面…
不是绝情啊…
是不想让她对自己抱有幻想！
他习惯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或者说打一炮换一个人。
没有御用女主角的说法。
“你之前不是说角色给公司的肉巴嘛？”
“肉巴太小了，撑不起这个角色…”
“…那我也不认识谁，没法给你建议。”
“我就跟你说一下，对了，《证人》拍摄感觉怎么样？”
施施想了想回答：“挺好的…”
沈长林有点奇怪：“就这？”
一般挺好的，后面都会跟着一堆话，比方说导演怎么样，对手戏演员怎么样之类的。
“我感觉自己有点入戏了…她们说我在片场不爱说话，除了抱着狗狗…”
闻言，沈长林道：“嗯，那确实挺好！”
演员表一旦入戏，举手投足之间都在角色里，怎么演都行。
沈长林正要挂电话，施施忽然道：“要不然，你给杨小蜜一个试镜的机会？”
“…谁？”
“杨小蜜啊！”
沈长林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反问她：“她去找你了？你知道她跟你撞型吧？”
撞型，就是撞资源…
这个资源的定义很广阔，除了影视剧还有广告、时尚等商务资源…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作品的基础之上。
沈长林之所以不用85花，就是因为担心施施…
就完全想不到，她自己居然当了说客！
电话那头，施施冷静道：“我知道啊…她前几天来探班，晚上我俩喝酒，她有点喝醉了，说了自己在电影圈一直演女配角的事，即便能演女一号，也是烂片的女主角…”
“…所以呢？”
“你自己看嘛，30岁上下，性感、要给人一种野性十足的感觉…肯定得是美女，蜜蜜都符合啊！”
“…行，我联系她，试个精，没问题的话，就她了！”
挂断电话，沈长林有种荒谬的感觉，就感觉施施是自己的金手指…
其实，前段时间他跟杨小蜜联系过，她问过《魔盗团》的事，但她也说了，自己最近很闲，没有接戏…
是没接戏，去年一年拍了六部电影！
沈长林也不知道咋了，吐槽了一句‘这‘一条狗，同时惦记六泡屎，哪泡它也吃不上热乎的。’
然后杨小蜜就生气了…
没想到跑去做了夫人外交！
不过，既然施施都说话了，沈长林肯定要给面子，正准备打电话，非常巧的，手机响了，是…胡哥拨来的！
沈长林有点不太想接…
因为《魔盗团》就没有适合胡哥的角色。
但还是接了，毕竟老胡是他为数不多有好感度的演员…
五分钟后，有点无语的挂断电话——老胡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找一个试镜机会…
金牌飞行家——江苏盈。
听说她很擅长打那啥…
有诗云：寒山几堵，风低削碎中原路。
《咏鹰》…
沈长林…不是很想见她，毕竟他不是沈孟德！
再一想…要不让她演配角，跟王恺搭档的警察…
“…喂，我在工作室啊！”电话又响了，这回是王常田，他直接接通，约他吃饭…
“现在？”
“也没有不方便…你说个地址，我马上过去。”
……
估计老王也是说客！
很正常，《我是证人》，李晓萍就安利过包贝尔，毕竟包贝尔是光线一哥嘛！
当然被他果断拒绝，理由是‘不喜欢这个人的面相’。
光线想做内地电影圈的领头羊，肯定要跟头部明星打交道的。
老王一直很欣赏柳茜茜，当初《何以笙箫默》电影版，还策划找柳茜茜+彭羽晏，但后来因为版权问题，未能成行。
沈长林突然想到了老王找他，可能是给柳茜茜当说客。
到了地方，推开包厢，果然是王常田、柳茜茜还有她妈妈…
还真是！
“来啦…快坐下！”
老王很热情招呼：“这位是柳茜茜的母亲…”
“茜茜…阿姨好…”
沈长林打了声招呼，然后坐下。
老王笑着看他，然后问：“听说你最近忙的连饭都没法按时吃？”
“…没那么夸张，有人送饭的！”
第四十四章 建议（第一更）
“电影前期筹备很繁琐的，尤其是这种大型商业片，你需要考虑到每一个场景…”
沈长林一边吃东西，一边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王常田解释：“长林拍戏很少现场创作，前期筹备的时候会把用到的镜头基本都考虑进去，所以，他拍摄的周期最多三个月，而且废镜很少，基本上拍了多少镜头，就用多少镜头！”
“…我自己也是制片人嘛，当然要省着点。”
柳妈咪插话：“我听说这次的新电影成本1.5亿？”
“差不多，这部戏以魔术为幌子，利用尖端科技，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完成盗窃的故事，我的用意是打造一部奇观盛宴，所以，用到的道具、特效都很高端…1.5亿只是初步预算！”
柳茜茜开口：“拍摄起来会很复杂吗？”
沈长林摆手：“不会…一部电影而已，能难到哪去…”
王常田举起酒杯：“那我们先预祝拍摄顺利吧！”
“好！”
沈长林也端起杯子，碰了一下…
估计要到正事了。
果然，老王下一句就是：“演员选好了吗？”
沈长林点头：“差不多了，邓朝领衔…”
“你很欣赏他？”
“对，”沈长林笑了笑：“他就是个单纯的戏痴，脑子里除了演戏搞剧场就是打篮球，比那几个人想得简单多了！”
“那几个人？”
“同年龄段的，黄教主、陈昆…”
王常田点头，提起一个人：“刘晔呢？”
“我感觉刘晔对现状很满意，缺了一股进取心…而且，邓朝塑造的角色没有让人审美疲劳的匠气，感观上很过瘾，而且有自己一套出彩的方式，灵气和悟性都是顶尖的…”
“确实，邓朝我也很欣赏！”
否则，王常田也不会押宝他——光线唯一投资的明星就是邓朝，当年，王常田甚至发微博‘羽泉为什么能在《我是歌手》拿冠军，因为邓朝去助阵了！’
王常田看了眼柳茜茜，然后问：“那女一号呢？”
“女一号要试镜，最近有不少人找我。”
柳妈咪问：“都有谁？”
“范小胖、李莲花、高媛媛、杨小蜜…都找过我…”
“那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沈长林摇头：“这个角色不需要特定演员，算是镶边女主角…”
“镶边女主角？”
“就是花瓶的意思，谁演都行…我们公司那边的意思是用公司的艺人，但我觉得不合适…毕竟光线是最大的投资方，所以，听听王总的意见。”
王常田无语：“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意见？”
“…《左耳》这个项目，我一开始不想做的，是晓萍姐鼓动才立项的，包括《绣春刀3》…也是晓萍姐鼓动…”
“那我说，用茜茜，你怎么看？”
沈长林看了眼柳茜茜，笑了笑：“…这个角色是纯粹的花瓶，你确定要演？”
“什么时候拍？”
“六月吧…”
柳茜茜看了看柳妈咪，后者微微点头，于是她道：“我没问题！”
“…”
靠，你同意了？
那我偶像咋办？
……
好像是八爷袁和平评价柳茜茜，有成为巨星的潜质，但是需要一位好导演来点化…
这话简直了，说了跟没说一个吊样。
适用于圈内90%的女明星！
哪个曾经爆红的小花旦没有成为巨星的潜力？
张曼昱要不是遇到王嘉卫，也就是个花瓶而已！
柳茜茜就是太顺了…
未成年已经是国民级别，想转战电影圈，直接有《功夫之王》！
没什么太多人生经历…
这个限制了她的上限。
顶级演员需要有缺角，创作需要裂痕和阴影。
这也是为什么“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为什么“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
客观来看，把她划在85后，没什么问题：一出新作品基本上就是烂片。
颜值巅峰时非常美，也留下了几个经典角色，很多人把她当成内心的白月光…
但本质上跟多数明星一样，没什么内涵！
但好在比较低调，不像天天炒作的那帮人那么烦人，适合远观不适合走近！
就跟我们怀念霞玉芳红，敏贤贞琼那个时代一样！
挺好的，至少一提起天仙，第一印象就是柳茜茜~
国民记忆摆在这。
她现在的路子完全按照四旦双冰等前辈走的——电视剧火了，去香港电影圈…
好像都是柳妈咪的意见。
包括这次见面…
也是柳妈咪央求的…
毕竟沈长林的戏众所周知的厉害。
……
“现在电影市场有一个大趋势，向着工业化在走，所谓工业电影，要么科幻片，要么战争动作片，这些戏的卖点都是大场面、特效…”
“好莱坞未来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就是整个好莱坞的电影都会向着大荧幕、超级大片的规格去发展，工业化大制作！”
“他们不会再花精力做剧情片，因为流媒体的发展，观众对影院电影的要求在提升。”
“只有大片才能对抗大片，否则，中国电影市场蓬勃发展，影院建设的成果难道要成为好莱坞大片的攻城略地的滋养？”
两杯酒下肚，沈长林脑子有点热，开始吹逼…
柳妈咪插话：“那我们可以跟好莱坞合拍吗？”
“…找个好莱坞导演、好莱坞特效团队，我们安排国内一线演员，搞一个超级合拍大片！走向世界，全球发行？”
“对呀！”
“人家凭什么要找你？好莱坞本土明星号召力弱到哪了？一流的大导演根本不屑于做什么中美合拍，但凡打着这种旗号的要么是单纯坑钱，要么在本土混不下去了…”
王常田点头：“好莱坞不是香港…”
指望合拍然后吸纳好莱坞，根本走不通。
沈长林醉眼惺忪，看了看王常田：“我刚说到哪了？”
“工业化大制作…”
“对…大制作！但这类大制作通常没有女演员的发挥空间…”
柳茜茜忍不住开口：“那照你这么说，女演员就没有发挥空间了？”
“当然有，小妞电影、爱情电影还是有观众群体的！”
柳妈咪赶紧接话：“那你觉得茜茜适合什么样的角色？”
“茜茜太美了，而且气质特殊…她不适合小妞电影，也不适合爱情片…我就觉得《金粉世家》的白秀珠挺好，甩渣男搞事业，还有，你以后接戏，别接那些接地气的角色，你演不了，千万不要执着拍那些细腻的感情戏，拍个锤子，就拍那种人人对你爱而不得的！”
“哪有这种戏？”
“…怎么没有，网上这种套路多了去了，就叫重生复仇流！”
第四十五章 我这是被看不起了？（第二更）
“重生复仇流？”
“对…网文的脑洞很大的，比方说你是豪门千金，但是被灰姑娘逆袭了，自己的未婚夫被抢走了不说，家里的事业也倒闭了…沦落成了风尘女子，重生归来，复仇，搞事业…”
王常田瞬间领悟：“有点像《掌中之物》那种反偶像剧？”
沈长林点头：“对，我当初看台湾偶像剧，《王子变青蛙》、《放羊的星星》，一直觉得女二号无论长相、身世都跟男主角更配，但就是败给了女主光环！”
王常田觉得有搞头：“…茜茜感兴趣吗？”
柳茜茜有点犹豫，柳妈咪道：“你说的是电视剧吧？”
“必须是电视剧啊，电影才两小时，怎么展开剧情？”
“我们茜茜现在的工作重心是电影，我们不接电视剧！”
沈长林忍不住问了：“…为什么？”
“电视剧拍得再好，制作再精良，除了能收获口碑还有呢？走不到国际上的。你听说过电视剧节吗？我没听说过…不说别的，让你拍电视剧，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等我结束手上的工作，我会拍一部电视剧的！”
“…呵呵…”
呵呵你妹！
沈长林翻了翻白眼…
他娘的，奈飞就是靠电视剧打出来的！
你这么说，是看不起奈飞接近2000亿的市值咯？
看不起迪士尼推出迪士尼+还有亚马逊咯？
算了，站在这个阶段，电影演员的逼格确实比电视演员高！
没办法，好莱坞都这样——蒂娜菲和艾米波勒主持的金球奖，她们花了十多分钟介绍电影提名人，最后艾米波勒说：现在我们介绍下电视剧提名人了。蒂娜菲接着说：啊，导演跟我说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sorryforTV。
虽然这是调侃下面都在笑，但也足以说明电视剧的地位！
甚至有媒体专门评价金球奖：一年里也只有这个时候，电影界的漂亮人才会和电视界的鼠辈们共处一室…
老派的想法：很多演员担心的是他曝光太多有一些别的东西被观众认知了，认知之后观众会带着一些符号去看形象。
比如说你生活中太多新闻、太多曝光了，大家觉得你是这么一个人，到时候你再去演那么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信，对于你塑造角色是特别有问题。
那踏马电影宣传时候，一群人牟足了劲是为了什么？
就您这超绝眼光，难怪茜茜起点那么高，却那么糊…
你以为这就是极限操作？
好吧，他小觑了…
因为接下来柳妈咪又道：“沈导演，你刚才说的镶边女主角…”
“对！”
“具体怎么镶边？”
“魔盗团四位，她演男主角之前的助手，擅长擅长逃脱术，算是气氛组…”
“气氛组？”
“就是负责搞气氛的…”
柳妈咪笑了笑，然后问：“那可以改一下吗？”
“…改一下？改什么？”
“加点戏…商业角度考虑，加点感情戏之类的！”
沈长林很惊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看了看王常田，疑惑问：“她也这么要求的《四大名捕》？”
柳妈咪意识到气氛不太对，赔笑：“没有，我就随口一说…”
“不是…”沈长林没有压住火：“你知道为了做这个剧本，我们三个编剧开会开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把人设全部分清楚，你一句话让我加戏？你是谁啊？”
扭头看了眼王常田：“王总，谢谢招待，我先走了…”
……
“沈长林不是一般导演，他第一部戏《绣春刀》用的就是李莲花…给李莲花加戏了吗？《大人物》，金辰是他公司签约女演员，给她加戏了嘛？《搜索》，蒋文丽…”
王常田也有点无语…
他挺生气的！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要是换了别人还好说，但沈长林是谁？
要不是他念着旧情，早就离开光线了…
柳妈咪辩解道：“以前拍《功夫之王》的时候，莲花还是配角的，我们茜茜是女主角…而且这年轻人气性也太大了，我就随便提个意见…”
“…你凭什么提意见？”
“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想让茜茜更出彩。”
“…他是国产电影票房记录保持者，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他才25岁…”
王常田有点头疼…
敢情是年龄让你觉得他软弱可欺？
谁给你的脸？
那边，柳茜茜端起杯子：“王总…谢谢你这次招待…我干了！”
王常田叹了口气：“…茜茜，估计这次合作泡汤了…下次吧。”
柳茜茜还没说话，柳妈咪惊讶了：“这…这就泡汤了？”
“那是沈长林！《魔盗团》是一部目标十亿级别的电影，你觉得他是找不到合作演员嘛？”
“…它不是你旗下的导演嘛…”
“谁告诉你沈长林是光线旗下的导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们光线去年开价五亿想投资他，被他拒绝了…”
“五亿都拒绝？”
“你要搞清楚一点，是我求着他让光线投资他的新电影，否则，有的是人愿意出钱！”
柳妈咪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他比陈佳尚还厉害？”
“…妈，你别说话了！”
“我怎么不能说话了，我得搞清楚他的分量…”
王常田掏出手机，搜出一则‘详细看看沈长林的身价’：“你看吧！”
柳妈咪接过，只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叹：“…身价至少20亿？怎么可能？”
……
有句话是这样的：当你跟权贵在一起，很自然的就把自己当成权贵…
最典型当然是芮成岗，经典语句：达沃斯论坛期间，我和我的好朋友、美国前总统可灵顿一起吃饭，并讨论了全世界如何携手战胜全球金融危机…
柳妈咪虽然没到这种程度，但也差不多，她接触的基本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
毕竟茜茜也到了适婚年龄。
长久接触，她对娱乐圈也就没那么了解了，所以，才会做出带着女儿南下港圈的事嘛！
在她心里，香港导演都是很金贵的，沈长林只是初出茅庐罢了…
即便知道沈长林等于票房，但他的长相太有欺骗性了，太年轻了…
而且她对娱乐圈的人没有那么看得起，就觉得他就是一打工人。
沈长林当然很生气，你可以说他感情不专一，掐烂钱，甚至你可以当面跟他争辩他的作品，但你不能要求他改戏！
尤其是…他是看在王常田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的。
居然还想改戏？
看不起谁啊？
第四十六章 徐光头（第三更）
忍不住掏出烟盒，抽了一根…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被人无视！
娱乐圈是一名利场，这个场子里面，很多人都是被等级支配的动物，要么我给你舔脚趾，要么你来给我舔脚趾，所以对上他们能谄媚的无以复加，对下也能狠的让人不寒而栗。
即便沈长林一遍遍内心提醒自己‘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但你在这中环境待久了，真的有种老子天下第一，我是世界之王的感觉…
柳妈咪这番做派，挺好的，至少让沈长林认清了自己——导演又怎么样，比之她的朋友圈，算个卵子！
人，最怕的就是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地球离开了谁都可以转。
有些时候，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咱就说沈长林的这些作品，你一个抄袭狗，有什么好骄傲的？
不要看轻别人，更不要高估自己。
一根烟抽完，心态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发动车子，继续开车，然后手机响了，是柳茜茜的短信：“对不起啊，我妈妈不太懂电影流程的…”
“没事，我也有点失态，替我向阿姨道个歉…”
过了一会，柳茜茜又发来短信：“妈妈其实是担心我被欺负…”
“不是，你来我这拍戏，谁敢欺负你？”
“…我在拍《铜雀台》的时候，剧组化妆师用的化妆品有问题…”
“嗯？有什么问题？”
“就是化完妆，脸上起痘痘…而且是那种红色的痘痘，医生说过敏了…”
“你自己没有化妆师吗？”
“我平时不化妆的…”
“好吧…”
……
“发哥不是体验派，他休息时候会跟工作人员闲聊，很少提前准备，基本都是现场发挥！”
“发哥身材高大，脸型圆润，天生自带贵族气质，按照张国荣的说法，星味太重，跟他合作，很容易沦为配角…我特别喜欢《阿郎的故事》里面有一段，跟儿子闹别扭，打儿子。上头了，打着打着，忽然醒过来自己在干嘛，停了手，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那种掺杂着茫然，悲痛，内疚的神情，真是绝了。”
“…我没看过，《阿郎的故事》，好看吗？”
“…杜琪峰导演的电影，比较典型的父子情，可以看看…”
聊了一会，沈长林以一句‘我待会有事，回聊’告终。
很奇怪，柳茜茜这几天有事没事都跟他发短信聊天。
更奇怪的是，他也不反感这种打扰。
她会聊《铜雀台》拍摄，会聊发哥，但绝对不会聊《铜雀台》拍摄时候的果戏…
非常非常的懂分寸，她应该知道如果自己说了，沈长林会尴尬。
沈长林已经告诉她《魔盗团》的角色已经定了，没给偶像，也没给范八亿，给了钠扎…
被赵姗一句话点醒了：这个角又不重要，为什么不给自己人？
也是，钠扎好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眼瞅着她的发展要被肉巴吊打了，还不赶紧出点力？
至于轧戏…
让她晚点进组就行！
偶像…
她接了《千金复仇》，就他跟王常田说的那个豪门千金复仇流。
她觉得这个戏更有前景！
沈长林这才知道光线投资过欢瑞…
这个戏由长林影视旗下的2号编剧室联合杨小蜜工作室打造，男主角找的聂元…
而且五月底就开机，没开拍呢，就已经跟芒果台签了卖片协议。
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于征也知道这个戏了，而且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众所周知的原因，必须要加快进程…
……
公司，接待室。
工作人员送来一壶茶水，徐争道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打量起了接待室的装修…
好吧，没什么特色，标准的极简风，墙上连字画都没有悬挂。
唯一称得上特色的大概是房间内摆放了两株发财树…
很像沈长林的风格，简略！
几分钟后，沈长林进门：“老徐！”
“沈导…”
“咱们坐下聊…”
沈长林先坐下：“剧本看了吗？”
“嗯…但我感觉我可能不合适…”
“不合适？”
“我的形象不够凶悍…”
沈长林找徐争演的是魔盗团里的催眠术高手。
徐争有心拒绝，一方面是不合适，另一方面，《泰囧》的后期、宣传策划，他也要在场，没法全身心投入！
沈长林看了眼他的大光头，然后道：“我觉得你合适…放心吧，最多两个月档期，占不了你多长时间！”
《魔盗团》明年七月上映，徐争那时候已经是十亿票房男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而且他演技不差的！
真的不错，我们内地演艺圈，70后80前的男女演员都是实力派！
徐争、夏雨、邓朝、聂元、周洁包括任泉等等人，随便说说都能说出个几十个，女演员也一样，袁圈、陈述、海清…
基本给个剧本就能演，戏路都很宽。
否则，早就在港圈、台湾圈的挤压下明然众人了。
你想想00年代，这帮70~80间的演员们的当打之年，电视圈有多少派系，台湾电视人、香港电视人纷纷北上捞钱，也带来不少好作品，能在他们的围剿下杀出来，没点真本事，可能吗？
80后的男女演员综合成绩不如前辈们，更别提90后演员了。
挺可悲的，18年之前，徐争没有拿到任何分量的奖杯，反倒是李一峰都有百花、金鹰奖杯…
——《泰囧》没拿百花奖任何奖项诶，你敢信？不是观众投票的奖项吗？
后来，好不容易遇到《药神》，大杀四方，拿到金马影帝了，金马彻底坏了！
……
“…那行吧…我回去准准备…”
沈长林都这么说了，徐争只能点头应允…
“嗯，”沈长林笑了笑，然后问：“《泰囧》怎么样了？”
“拍完了，在做后期…”
“贺岁档上映，你紧张吗？”
徐光头老实点头：“嗯，很紧张，前有《1942》，后有《血滴子》…”
呃，怎么说呢，《1942》是裤子的电影，按照裤子去年的说法‘下一部电影必破十亿’，说的就是《1942》，人都说‘什么题材我都能拍，什么题材我都能卖’；
《血滴子》，陈可欣+刘威强，主要阵容豪华，黄小明、软惊天、李玉春、余文楽、文章…
一个是耗资两亿打造，另一个成本过三亿，武侠3D大片！
当然啦，3亿肯定是吹牛逼，不过怎么也得有1个亿成本…
沈长林嘿嘿一笑：“不止呢，还有周闰发的《大上海》，成龍的《十二生肖》，王佳卫的《一代宗师》包括路川的《王的盛宴》好像都是今年贺岁档！”
第四十七章 挖角（第四更）
《泰囧》的体量很小，就一部喜剧，而且几个主演黄博、王寳强、徐争都还没有证明自己的票房能力！
都说什么黄博=3亿票房，扯犊子，《杀生》亏到不行！
逼得管唬开始转型，做商业片，然后拿出来一部不伦不类的《厨子戏子痞子》…
寳强的巅峰之作《树先生》，票房也才200多万！
至少在当下，他们都只是实力派，远没有日后百亿男演员的风采。
所以，听到沈长林所说的惨烈贺岁档，徐争紧张了…
“…要不，我去跟王总说，咱们换个档期？”
“换哪个档期？”沈长林笑着安慰：“没事，《泰囧》是贺岁档唯一的纯喜剧片，我研究过全球各国的电影市场，本土化的喜剧是大部分国家对抗好莱坞的法宝，和高概念、大制作的好莱坞电影相比，戳中观众笑点的喜剧赢得四两拨千斤。”
“真的？”
“当然，欧洲最卖座的电影几乎全是喜剧，但在具体表现上又有些许差异，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喜剧尤其喜欢用地方文化的差异和冲突制造笑点，德国比较侧重政治讽刺…”
徐争想了想，然后点头：“法国的《欢迎来到北方》，意大利有《换用来到南方》，德国电影《没有耳朵的兔子》…”
沈长林点头：“全球文化不同，电影也应该呈现更丰富缤纷的多样性、更多不可替代的特色性，才是电影生态系统健康发展生生不息的根本。”
“那你怎么不做喜剧？”
“《泰囧》就是我投资的啊，之后我还会做几部麻花的喜剧…”
“麻花？开心麻花？”
“对！”
聊到这，沈长林看了看时间：“走吧，咱俩去楼下吃点东西！”
“公司有食堂？”
“…也算食堂，之前咱们这栋楼里除了影视公司还有一家游戏公司…”
徐争插话：“我知道，长林游戏嘛！”
“对…这帮人三餐不固定，一天玩到晚吃外卖，干脆帮他们做了私人餐厅，后来游戏公司搬走了，但影视公司的规模也在扩大，现在差不多八十几人，干脆就把食堂留了下来，我们食堂的拉面很好吃的，楼上楼下好多单位都来我们食堂吃拉面！”
……
两碗拉面，一盘羊羔肉还有一盘大盘鸡…
两人坐下。
“最近电影市场国产电影被打的好惨…”
“…知道，《黄金大劫案》、《杀生》、《匹夫》三部戏加一块不够上映二十天的《泰坦尼克号》看的！”
“不止呢，《超级战舰》的票房也很好…”
沈长林愣了一下，然后道：“现在的观众比较吃好莱坞大片这五个字，你在等两年，《超级战舰》这种烂片就没人看了！”
11年《洛杉矶之战》，12年《超级战舰》，13年有《特种部队2：全面反击》，《惊天危机》…
从13年的《惊天危机》开始，这类耗资巨大的老美军队拯救地球类型片就不怎么卖座了！
观众成熟的速度很快。
“…宁昊打电话跟我说，就是完全没想到一部已经上映14年的电影居然还能这么放肆的收割票房，他不能理解…”
“泰坦尼克号是一个形容词，代表的就是好莱坞大片，意义非凡。”沈长林解释：“我们上初中的时候，《泰坦尼克号》的剧本选段是我们的课文，老师还组织观影了！”
“啊？”
“嗯，”沈长林用一种怀念的语气道：“那是我第一次在大荧幕看到果体！”
徐争扶了扶眼镜：“但我听说这段删了呀！”
“删了就删了呗…”沈长林忽然想起什么：“老徐，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嘛？”
“当然看过…每一个画面我都记得！”
“那你还记得杰克肉丝为爱鼓掌时候，杰克一直在抖嘛？”
“记得…”
“那你说为什么？”
“天气冷呗！”徐争无语看了看沈长林，这也叫问题？
“那为什么肉丝不抖呢？我觉得杰克是第一次，肉丝是老司机…”
“…杰克个很多女的都画过画像，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你还记得你的第一次嘛？”
两人就杰克为什么颤抖讨论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杰克是处男，卡梅隆懂生活！
……
徐光头了解到了开机时间，然后离开公司，他很忙的！
沈长林则回到办公室，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然后赵姗敲门。
“珊姐啊，进来呗…哟，杨阳！”
赵姗身后跟着杨阳。
“…怎么了？”
赵姗开门见山：“杨阳很想离开荣信达…”
沈长林：“荣信达虽然有点落寞了，但李邵红导演余威尚在，而且是她培养的你！”
杨阳有点脸红，点头：“…我知道。”
《红楼梦》的贾宝玉诶，多少演员惦记的角色！
虽然说李邵红搞砸了《红楼梦》，但在她接手的时候，这是一块大饼，就跟柳茜茜的《花木兰》一样，谁能知道成色那么差呢？
“荣信达有点对不起他，安排的都是配角就算了，本来找他的主角也会被临时调换…”
赵姗帮忙解释了一下。
当初长林影视为了借调杨阳，拿出了《花开半夏》作为弥补条件，还让李芹主演《匆匆那年》电视剧…说好的杨阳主演《花开半夏》，换成了林申，这就算了，毕竟人家林申是公司二代，但是《新洛神》主创团队直接邀请杨阳出演曹植，李小婉居然想换成于晓佟…
这就有点恶心了！
沈长林微微皱眉：“你想签他？”
“对…他是典型的正小生！”赵姗肯定回答：“不管什么时候，正小生都是稀缺资源！”
演员其实也是按照生旦净末丑划分的！
怎么判断正小生，就是大帅哥，年轻英俊的男子。
要求：浓眉大眼、剑眉星目，我们对男人的眉毛眼睛审美向来要求高，你没有浓眉大眼你演主角你就是气虚。
“行，你去找荣信达谈吧…要钱给钱！”
“…他们说免谈！”
沈长林无语：“免谈是什么意思？杨阳留在荣信达，他们能给他什么？还不如加入我们公司…”
“人家就是烂在手里，也不会放人的！”
“这是笃定我们不会硬抢？”
第四十八章 再见面（第五更）
其实，国内经纪始终把艺人看成下属和赚钱工具，缺乏平等合作的意识，之所以如此，主要在于明星成名前，由公司负责培训甚至衣食起居，支付大量培养成本，明星成名后要相应大量的反哺公司。
虽然前期投入培养成本，后期需要艺人反哺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利益分配过于失衡，捆绑约束过于严苛，则艺人在红了之后势必产生逆反心理…
《红楼梦》之后，荣信达虽然还在，但牵扯到不少事情，之前的制作+经纪慢慢变成了纯经纪公司。
不做制作，艺人的机会自然少很多，艺人没有戏上，与之前他们的预期相差太多，看到同期别的艺人在外面风生水起，想要离开很正常。
而且吧，随着泛娱乐产业的兴起，大量资本涌入，影视资源已经不再稀缺，对于当红明星而言，对经纪公司的资源依赖性减弱，其本身已成为品牌可自带资源。
当然，对于杨阳而言，他能感觉到赵姗包括长林影视对他的照顾。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合作正当红的柳施施，《微微一笑很倾城》合作也是钠扎…
甚至连沈长林的新电影《魔盗团》也给了他一个角色！
再比较荣信达怎么对他的，自然想着干脆加盟长林影视…
沈长林叹了口气：“你真是给我出难题啊！”
“…难题？”
“你知道李导演怎么进的北电嘛？人家父母一句话…而且她现在是导演协会轮值主席…算了，咱们去找老郭说一下吧！”
看了眼杨阳：“你先回酒店去吧…好研究一下人物！”
“导演…很难吗？”
“这是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琢磨角色。”
……
沈长林记忆里的李邵红导演就是那个自信到一定程度的大妈！
没看完红楼梦就敢拍红楼梦！
这是多大自信啊。
《红楼梦》诶，中华民族的文坛至宝。
没看过就敢上手？
你敢吗？
反正沈长林肯定不敢！
还发明了一套打巴掌催泪的演技手法…
王扶林导演当年拍《红楼梦》，欧阳奋强也哭不出来，抹了眼药水…
有一些演员他就是很难哭出来的。
导演如果引导演员都是直接上手靠打，那蒋劲符最适合当导演！
跟吟诗小达人一样，面对记者质疑，抠字眼进行抬杠。
真不愧是同学！
但她…是德高望重的艺术家！
而且说实在的，如果长林影视现在挖杨阳，有点过分…
人家毕竟是荣信达的人。
郭松姜倒是很块给出了自己的方案：“没事，咱们现在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直接支付违约金，要么许以利益交换！”
“违约金多少？”
“900万好像…”
沈长林惊讶：“怎么才这么点？”
“新人合约，能设多高的违约金？”
“…还是第二种方法吧。”沈长林想了想道：“你去跟李晓婉聊聊…谈谈交换条件。”
“不用聊，李晓婉想捧她儿子！”
“那我无能为力！”沈长林摆了摆手，忽然想起什么：“…我看报道不是说周讯、陈昆都舍不得离开荣信达嘛，李晓婉如果跟他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不让他俩帮忙捧自己儿子呢？”
郭松姜摇头：“好个屁，周讯拿金鹰视后那年，金鹰节奖励了她一辆奥迪A4，第二天就被荣信达充公了，换了是你，你会感恩嘛？陈昆当年为了加盟华宜，低价甚至不要钱接了华宜的电视剧《故梦》…荣信达还阻拦了，早就闹掰了！”
“我说嘛！”
如果关系真的那么好，陈昆、周公子后来都转型做了制片人，成了资本的一环，为毛不拉一把老东家？
赵姗记了下来，然后问：“…我们的底线是什么？”
“《花开半夏》的版权给他们了嘛？”
“给了…”
“…那就行了，《花开半夏》其实就是挖角杨阳的补偿…要是不爽的话，直接对簿公堂！”
“嗯？”
郭松姜还有赵姗有点惊讶看了看自己老板，怎么会这么突然？
刚才还满脸忧心忡忡呢…
“我就是觉得我们也该展露点什么了，否则，别人都以为我们是泥捏的！”
收起手机，沈长林回答道…
呃，他刚刚在跟杨小蜜发短信聊荣信达…
……
偶像也是从荣信达出来的。
起步阶段，荣信达确实出力不少，当初《神雕侠侣》试镜，曾佳推荐她试镜郭芙，但是张继忠还有于敏觉得她更适合郭襄；
央视大戏《王昭君》，也是曾佳帮忙推荐，她才见到的导演组…
当年这些资源确实在各大经纪公司手里，你没有人介绍，根本入不了门！
但这些都是外戏啊！
真正的内戏，《红楼梦》，她只能饰演“晴雯”…
你要说心里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公司做的戏，她却不能演主角！
得亏了《仙剑三》——《仙剑三》是她经纪人曾佳据理力争帮忙争取的机会，否则，根本就去不了！
所以，她对荣信达的归属感略等于零，合约到期直接跟着曾佳去了美亚，曾佳离开美亚，加盟欢瑞，她也跟着离开…
“曾佳这么厉害？”
“当然，她以前带周讯的，所以，《画皮2》我才进组的！”
这么一说，沈长林就明白了…
周公子跟张继忠他们合作过《射雕》，曾佳当时是周公子的经纪人，所以肯定认识他俩…
哦，沈长林直接去见了杨小蜜，也是一家饭店…
“《画皮2》下个月上映…我听说赵遮天跟周公子关系不是很好啊…是这么回事吗？”
沈长林满脸写着八卦——踢凳子风波，报纸都在传两人在化妆室差点干起来了。
哪知道杨小蜜满脸纠结，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在剧组吗？”
“…但我跟她们又不在一个化妆间，而且我的戏份很少的！”
靠，你不是当事人吗，江湖传言：杨小蜜挑拨两位大花关系…
杨小蜜理性分析道：“我觉得是因为番位和片酬，听剧组的人说周公子的经纪人在网上看到一个《画皮2》演员报酬，赵遮天450万，周公子400万，他很生气直接在微博撕赵遮天，说她故意抢番什么的…赵遮天这边的经纪人也不甘示弱说他欠打…然后周公子力挺自己经纪人…两人都下场了…”
“…你怎么这么闲？”
“我没有闲啊，就是化妆的时候刷微博刷出来的…”
第四十九章 梦想是什么？（第一更）
沈长林蛮佩服杨小蜜的！
没什么背景，大红大紫十几年常青树，大花们要么进狱，要么深隐…
现阶段，谁敢说自己比她红？
虽然演着玛丽苏剧，但真的在搞事业啊。
三个亿对赌！
整个公司净收益3个亿，倒不如说让她三年净赚三亿。
那几年，她一个人赚的钱还要奶着整个公司啊。
除了完成对赌，她还把一群人带了出来，成为资本的一环！
她有时可能不会让观众满意，但会让合作的人和投资商满意！
真的有本事。
所以，沈长林跟她聊天很愉快…
当然，做点别的更愉快…
吃完东西，心照不宣到了房间，片刻后，欢快的鼓掌声一直响遍整个房间，从沙发战斗到阳台…
现代人开车的方式很简略，要么‘我想用腿丈量你的腰围’、要么‘穿越层层杂乱，前方，我依然心驰神。’
有什么意思？
古人开车，那都是出口成章：妾似琵琶斜入抱，凭君翻指弄宫商。
最厉害的当然是柳永，毕竟这货常年浪迹于青楼，有实践经验，不过他的诗词不好直接引用，会被删掉的…
总之一句话：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
杨小蜜恢复状态的时候，沈长林正在发短信。
“你在跟谁聊天呢？”
“…柳茜茜！”
杨小蜜很感兴趣，探过脑袋：“嗯？你跟她聊天？”
沈长林倒也无所谓，继续打字，反正他跟柳茜茜聊的都是一些日常话题，刚刚在聊她看完《月亮与六便士》的感受…
很真实的分享，不是那种网上照抄的‘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看了月亮’，但凡说出这种话的，大概没看过这本书！
柳茜茜说了‘觉得这本书的男主人公有点恶心’…
《月亮与六便士》，小说里的人物，为了追随自己的内心，甚至不惜付出整个生命。除了主人公，还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就是爱上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随其私奔的布朗士，最后在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情中自杀死去…
“它挑战的就是世俗的价值观，从这个角度有一部分人觉得恶心正是它的成功…”
回了一段，杨小蜜问道：“《月亮与六便士》她都没看过？”
“…她看的那些书我都没听过！”
杨小蜜好奇的地方不是这个，她直接问了：“你怎么跟她聊起来的？”
“早就认识了，《左耳》那个戏就是我跟她第一次见面，李晓萍推荐她出演的…但熟识起来应该是最近半个月，她挺爱问问题的！”
“…哦…那你岂不是很快就要如愿以偿了？”
“啥？”
沈长林疑惑抬头。
“还装！”
“…蜜姐，我首先是个人，而且是个有工作的人，最主要，我有女朋友！你觉得我有那闲功夫勾搭女孩吗？”
“我又没说这个…”
沈长林被噎了一下，不想继续聊，杨小蜜忽然问：“我听说阿谋导演要加盟光线了？”
“…是嘛？我都没收到消息啊…”
“你不知道？”杨小蜜有点怀疑：“网上传是你说服他的。”
“…哪来那么多小道消息？我就在柏林跟他聊了一会，怎么我还成了当事人？”
“那你们聊了什么？”
“我劝他离开新画面，张卫平和新画面不适合他…”
“还说不是你？”
“不是，你觉得我能支配阿谋嘛？”
“…应该不能吧…”
“废话，我肯定不行…睡觉吧！”
沈长林关上手机，准备躺下，杨小蜜显然不愿意浪费这么好的时机：“你觉得《千金复仇》能成功吗？”
“…可能性很大，我觉得观众应该快要腻烦男女主人公爱来爱去那一套了，难得出现一个专心搞事业顺便复仇的女主角！”
“我也觉得有机会…而且我觉得这个剧本的框架有点想像《回家的诱惑》！”
沈长林惊讶：“…这是重生复仇…好吧，确实有点像！”
《回家的诱惑》就是林品如复仇记嘛…
“编剧想加一段恋爱戏…”
“…没必要，你就跟你戏里的闺蜜组CP就行，观众愿意吃这套的！”
《千金复仇》，女主角闺蜜算是从头到尾都站在她这边的，对了，杨小蜜找了糖糖饰演她的闺蜜。
……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沈长林起床，看到了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的杨小蜜。
“我上午要拍广告，下午还得去见剧组…”
“什么剧组？”
“邓细斌要做《古剑奇谭》…想找我了解一下情况。”
“《古剑奇谭》？”
“对！”
游戏改编仙侠，邓细斌是欢瑞艺术总监，他很厉害的，欢瑞这几年的爆款剧都是他打造的，《美人心计》、《欢喜婆婆俏媳妇》、《宫》、《倾城雪》…
“你的人气似乎不需要再接这种剧了吧？”
“又要嘲讽我？”
“…不是，我是为你考虑，你得多拍精品剧，说实话，我不觉得《古剑奇谭》能超过《仙剑三》！”
杨小蜜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接这个剧算是欢瑞给的资源，主要为了带新人！”
“带新人…哦，你工作室签的艺人？”
沈长林瞬间明白…
杨小蜜化好妆，给他倒了杯水，然后问：“我跟佳姐说好了，《古剑》应该是我们在欢瑞的最后一部电视剧，之后我们就自己成立公司…有什么建议？”
“建议？”
“走什么路子比较好？”
沈长林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然后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就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杨小蜜想了想回答：“我想成为做蛋糕、分蛋糕的人，而不是只能拿到属于自己蛋糕的人！”
“…你不是想做表演艺术家嘛？”
“那个只是随便说说，我还想成为做蛋糕、分蛋糕的人！”
好吧，原时空，某写手黑起杨小蜜，经常用的一句话‘距离人民艺术女演员的宏大目标，杨其实已经完成了一半：她做到了“人民”和“女”，但距离“艺术”和“演员”，还有着相当漫长的距离。’
毕竟，她是偶像，而且已经进化成偶像机器，但表演，首先是关于人的技术和艺术，以驯服情绪、控制情绪来追求效率最大化的偶像机器又如何能够在演戏时灵活调动、催化和丰富自己的情绪和感受力呢？
没想到，人家只是吹牛逼而已。
“那就做电视剧…尽量自己上，而且多带新人…”
“这个我知道！”杨小蜜摆手：“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
“怎么押爆款？”
第五十章 见闻（第二更）
从演员到资本，这属于阶级跃迁！
杨小蜜也算赶上了好时代，泛娱乐大时代，她本身成为招牌，所以，才能带新人…
并且运气足够好，咱就说2016年，她已经连续三年蝉联金扫帚奖最烂女主角了，眼瞅着对赌失败，电视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横空出世，扭转局面，超额完成赌约。
爆款来的很及时！
但是打造爆款很难…
不说别的，即便是大《人民的名义》续集《人民的财产》又名《突围》，超豪华阵容，难掩剧情硬伤；
《大江大河》第一部也是大爆款，原班人马的《大江大河2》却拉了胯…
每年市面上的爆款就那么几部，好多只有口碑没有收视率的，或者干脆收不回成本的！
举个例子，《觉醒年代》火爆后，半年都没有能收回成本——某电视台太牛逼了，不给合同，剧拿走播出了，钱也不给结；
视频平台某优酷是投资方，买播映权，吃完原告吃被告，客大欺店，价格压到最低…
当然，类似《觉醒年代》这样品质的电视剧，其生命周期远比其他类型要长久，盈利是迟早的事！
最反感的是《不说再见》那种侮辱缉D警察的剧可以赚钱，《爱上特种兵》这种诋毁军人形象可以赚钱…
扯回来，一部爆款剧能赚钱的方式其实不止卖剧这么简单，《花千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大IP的开发，手游、剧集周边、电影改编作品等等…
但是，怎么打造爆款？
沈长林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剧情要过瘾，有反转，节奏紧凑…”
“你说的都是废话！”
“…我也不清楚怎么打造爆款，但我知道多做精品剧一定会爆！”
杨小蜜突然笑了笑：“也对，你们估计也没什么好办法…否则，《浮沉》不会那么惨…”
“《浮沉》很惨？”
只能说不尽如人意，没有延续《掌中之物》横扫姿态…
《浮沉》四台联播，收视份额一直排名前二——弱于《BJ爱情故事》…
“…你们公司好像不是主要投资方吧？”
“我们现在做的基本都是IP剧。”
聊了一会，杨小蜜离开，沈长林在房间呆了一会，刷了会微博，然后也走了…
……
微博，不只是微博，各大门户网站娱乐版都在报道今年国产电影失守的消息，本来《黄金大劫案》还有机会过两亿的，5月4号，《复联》上映，首日票房6348万！
彻底没戏了！
宁昊是真的郁闷了…
接受采访也能看出他的心灰意冷：我就是个盖房子的，把这房子盖完了、交给地产商了，怎么卖跟我没关系。我以前有很多电影，别人没机会看呢，《香火》没上映又怎样？不重要。我现在对票房也没什么期待，观众夸就夸，骂就骂吧。不要把别人夸你这件事特别当回事，那都是别人的权利。
《黄金大劫案》确实有点卖不动，十天票房才过亿…
作为沈长林的前辈，他这把有点说不过去！
《黄金大劫案》集结了不少明星，虽然都是打酱油的，但上映前经过几轮点映，评价都还不错…
怎么也想不到票房居然这么平庸…
要知道同公司张亦白的《将爱》票房好歹也有1.2亿呢！
尴尬了…
跑了一圈宣传，回到BJ，他很想找沈长林聊聊，干脆驱车前往长林影视。
然后得知沈长林居然不在公司，甚至不在京城！
“那他去哪了？”
郭松姜：“…他去探班《我是证人》了，杨青导演的戏。”
宁昊很惊讶：“杨青现在也跟你们合作了?”
“对，《我是证人》做这个戏长林监制，他亲自点的将！”
“…真厉害！”
郭松姜笑而不语…
他知道宁昊这句‘真厉害’是什么意思——杨青、徐争最开始是打包签约小马的，可惜《泰囧》小马看不上，徐争干脆离开，杨青也跟着离开了…
“宁导，你来我们这是为了？”
“沈长林跟我吹你们公司的编剧厉害…”
“哦，那我带你去创意工作室转转。”
宁昊本来想走的，但一想来都来了，跟了过去…
到地方才知道，所谓的创意工作室就是编剧工作室！基本都是沈长林给创意，然后，这帮人负责填充内容、包袱。
偶尔其他导演也会过来，《BJ遇上西雅图》的剧本也是在创意工作室的打磨下最终成型的；
宁昊才到门口，刚好听到一群人在讨论《黄金大劫案》…
……
《黄金大劫案》一句词形容：拧巴！
这是一部演员和导演都很强大的电影，但剧情确实让人恼火。
主要在两部分，一部分是救国会凭灯光、烟花等演戏技巧就抢到了八吨黄金。
还有一个是小东北偷黄金，结果暴露了大家，然后傻呵呵当带路党，然后又在刺杀大使的时候又坏了事，害死了大家…
但小东北和顾茜茜的爱情真是太美好了，或者说太让人羡慕了，这个故事框架也很不错，难怪那么多文娱小说都乐此不疲的在架空故事里帮宁昊把这个故事讲到合理。
而且小东北的人物线很完整：从一开始的坑蒙拐骗，钱比脸重要；到后来钱不重要，命比较重要——单纯的男主还指望着还了金条就能保住所有人的命；直到最后升华：有些事，比命还重要。
另外，必须说一句，剧情真的不合理，不是说荒诞喜剧就可以不讲逻辑的！
编剧工作室一群人背着人吐槽的时候，很不讲情面的…
宁昊倒也没有生气。
直到其中一个人说了：“英雄成长故事被做成这样，这要是放在我们公司，长林估计要骂娘的！”
“…英雄成长？”
“这不是《救猫咪》里面的最典型的英雄成长故事嘛，节拍表没做好…”
“节拍表？”
“你怎么连…”说话的那位不耐烦的扭头，然后看到了宁昊…
“宁导，您怎么来了？”
宁昊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然后问：“节拍表是什么？”
刚说话的那位红着脸解释：“是长林说的，好莱坞经典三幕结构…以罗伯特·麦基、布莱克·斯奈德等为代表的好莱坞编剧大师和戏剧教育家，总结的一套无往不利的编剧法则，将故事中各桥段的发生时间细化到了每分每秒。”
“表呢？”
“…哦，在这！”
他拿出一张表递给宁昊，是一张110分钟类型片好莱坞经典叙事模式，细分成了15个关键点，甚至有时间划分…
宁昊看了一下，然后点头：“我确实按照这个创作的！”
“但你的故事设置环节没做好啊！”
宁昊点头承认：“…有点急。”
第五十一章 在山城（第三更）
急什么？
《无人区》被禁，宁昊得证明自己。
小马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导演，张亦白、吴语森…
内部也是有竞争关系的！
你不证明自己的价值，人家凭什么向你倾斜资源？
《黄金大劫案》是宁昊加盟小马两年后的第一部作品…
按照他的说法：当初本来想做一个都市爱情片，写了五个月写完了，然后就突然找不到想拍它的原因了。又刚好听说了一个民国金融战争的段子，说日伪政府发行政府券试图瓦解中国市场，就想做一个主题是成长的这个背景下的故事。
‘我是奔着标准去的，但是没做好。我想做历险记，像《印第安纳·琼斯》那样的冒险片。但结构上有点拧巴。想说的有点多，我还是能力不够。’
自己也意识到问题了！
不过说实在的，即便《黄金大劫案》有点拧巴，也依然值得一看。
“如果我们来做这个故事，逻辑上不会这么混乱…”
“对，可以…”
几个人你看一言我一语说起了自己的修改意见，宁昊听得五味杂陈…
我…我踏马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们？
“…你们最近在做什么剧本？”
“《误杀》还有《调音师》，都是犯罪片…剧本框架很有意思…”
一群人也没有隐瞒——反正都已经在总局备案的项目。
“我们主要在剧情片发力，喜剧类型我们不太擅长…”
“我能参与讨论吗？”
“当然，我们在聊《误杀》…一个完美犯罪！”
宁昊大概明白沈长林的那句‘你一定会喜欢那里’是什么意思。
长林影视一帮人脑洞大的离谱，经常一个人提出一种设想，一群人反驳或者帮着整理逻辑…
这种创作氛围太棒了！
不像小马，一群人讨论的都是上市后各自的股份…
不是说讨论钱不好，但是一家影视公司，内容才是根本啊！
……
《我是证人》剧组在重庆拍摄…
老实讲，长林影视的制作水平，执行这种类型的电影并不新鲜，难度不大。
主要难点集中在早期的准备工作，包括实际制作的协调和控制，以及预算限制。
好在杨青是重庆本地人，而且当地业也有不少影视专业的人才，前期筹备很顺利！
4月底开拍，演员进组…
杨青跟剧组的演员大都是第一次合作，还挺担心的，毕竟他不是什么知名导演…
担心演员难搞，尤其担心柳施施…
她是女主角，还是这部戏的制片人，而且人气也比剧组主创高出一大截——拍摄时候，经常有粉丝过来探班…
本来觉得她可能会觉得有些大牌脾气，无视导演啥的…
没想到她很配合，而且…演的还不错。
不过，今天的拍摄要调整，先拍张亦跟王恺的戏——王恺演的警察！
因为…施施今天请假…
沈长林帮她请的假！
没办法，昨晚折腾了一整晚，今天根本起不来。
施施起床的时候，沈长林正在打电话…
她依稀听到了万倩、王恺两个名字。
挂断电话，他扭头，正好看见正在换衣服的施施，笑着招呼：“…你醒啦！”
“嗯，”施施穿好外套：“你在跟谁打电话？”
“薛小璐导演…她的新戏要拍了，刚才跟我商量演员。”
“新戏？”
“小三赴美生子，然后结识真爱的故事！”
沈长林言简意赅终结了《BJ遇到西雅图》的剧情…
施施有点没听懂：“小三？”
“所以，演员一定要选好，要让观众感受到小三这个标签之下的人格魅力，否则，故事也就不成立了…”
“万倩很适合？”
“…不知道，反正薛小璐导演喜欢她。都快成御用女主角了！”
施施点了点头，奇怪反问：“我记得《33天》的女主角是白百合啊…万倩好像演的是电视剧《掌中之物》吧？”
“可能…白百合不够漂亮吧…”
“那为什么男主角不是胡哥呢？”
“…角色是薛小璐导演选的…对了，里面有个女同性恋，要剪短发…这个角色很有戏的，你有兴趣吗？”
“我？”
施施惊讶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我演这种角色合适吗？”
“…确实有点不行，你的脸过于温婉…”
沈长林自己否决了…
……
晚上，火锅店…
重庆的火锅店真的很多！
不过《我是证人》剧组没几个重庆当地人，尤其是沈长林不是很能吃辣，于是选择了醉三江火锅…
就在大溪沟码头，船上火锅，可以看看江景。
几个演员都来了，杨青当然也过来了！
见到沈长林，一群人态度都很恭敬…
沈长林挨个打招呼，这帮演员基本都是他找来的，气氛也算和乐融融。
他挨着杨青坐下，随口问道：“电影拍的怎么样？”
“还算顺利…”
“那就别急，质量最重要！”
沈长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众人落座…
最活跃的应该是施施：“重庆真的很神奇…我们那天特意去坐了轨道2号线，居然穿墙而入，而且还有近90度的大弯…”
“是啊，所以，这里很适合拍摄犯罪片，滚滚的长江水，如果在过江的索道上抛下一具尸体，会是怎样的场面？街巷的死角，破旧的招牌下互砍会是多刺激的场面？战后被空置的防空洞，如果闹闹鬼会不会很有感觉？”
“现在的防空洞基本都是洞洞火锅！”
“洞洞火锅？”
施施：“我去吃过，导演说防空洞火锅还是很少有的，出了重庆就吃不到了，那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的！”
沈长林突想到了《火锅英雄》，于是他问杨青：“你看过《老妇杀手》嘛？”
“当然，科恩兄弟的电影，我是如数家珍！”
“你说，如果有三个合开洞子火锅店的老同学，想要扩建火锅店，装修时意外挖到银行金库…这个设定怎么样？”
杨青立刻眼睛一亮：“我之前写过一个剧本，就叫《银行地道火锅店》，跟你的设定很类似！”
“具体说说！”
杨青说了起来，框架跟《火锅英雄》类似，就是人物设定有点颓…
尤其是主角，不是那种追求尊严的小人物，而是吊儿郎当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观众是没法共情的！
“再打磨打磨吧，等你拍完《证人》，去公司跟编剧们聊聊…老张，你怎么不说话？”
沈长林看了看张亦，有点好奇。
张亦回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杨青解释：“…他在人物里。”
“变态杀手确实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