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此次案情离奇曲折,还须听我细细道来,这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县衙后院,冯庸滔滔不绝,徐县令和师爷两人听得聚精会神,时而惊呼,时而拍手赞叹。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天,冯庸那日虽也陷入幻境,但好在厉鬼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陈安身上,是以没什么大碍。
陈安穷人乍富,正愁没地实验法术,直接把冯庸当成了小白鼠,什么安魂咒、定神符都通通3安排上,好在最后效果还算不错。
.......
另一处民宅内。
挤满了黑压压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嚷嚷着,吵得陈安脑仁发胀。
自昨日领了缉阴师的职务,县里的百姓听到风声,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踢平了。
“不要急,不要急,一个个的说。”
“天师,天师!”
人群中,一个黑眼圈眼中的汉子疾声高呼,挤到近前。
“我家住在县东头,往年也没什么怪事,自从上个月开始,天天晚上做噩梦,有个矮胖老汉坐在我身上,还叫喊着也让我尝尝被人压得滋味,直到早上醒来,还喘不过气,求天师帮忙算算,这到底是咋回事?”
噩梦?
比起他那匮乏的法术,陈安对这些奇闻怪诞更是熟稔。
“最近可有改动室内格局?”
汉子连连点头:“原来的屋舍年久失修,我便在空地上另砌了一间,刚搬过去不久。”
“这便是了。”陈安点头笑道:“那院子里想必埋着一具鬼魂,你把房屋盖在他身上,天天压制他,当然会找你算账了。”
汉子先是愣了愣神,然后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呀,这样一算,我这噩梦还真是搬过去才开始做的,天师,这可如何是好啊。”
穷人盖间房花费不小,让他就这么搬出去,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老哥莫慌,这墓鬼并不凶恶,你回去之后,搬开床铺,向下挖掘数尺,便能发现其骸骨,取出后好生安葬,再烧些纸钱,自会相安无事。”
“多谢天师!”
汉子闻言大喜,急急忙忙的向家中奔去。
紧接着,一个满身油腻的壮汉举起了手。
“还有我,还有我!”
旁边有人调笑道:“张屠户,你这满身杀气,也有鬼怪敢招惹啊?”
“滚,老子没闲情跟你扯淡!”
张屠户啐了一口,转而面向陈安,恭敬请教。
“俺是城西的屠户,前些日子起夜,发现院子里有个怪东西,当时天色太暗,只觉得圆滚滚的,只有腿,没有胳膊。”
“刚开始俺以为是来偷肉的贼,当即大喊一声,结果那东西便突然消失不见了,接下来几天那东西胆子越来越大,半夜里都敢趴窗户了。”
陈安沉吟了一下,问道:“那怪物出没的地方,可是你平日里杀猪所在?”
张屠户点点头,瓮声瓮气道:“没错,平日里拉来肥猪,俺都是都是在院子里宰杀的,这和那怪物有什么干系?”
“此怪名叫食肉鬼,乃是动物死后的精气所化,你经常在同一个地方杀猪,那块土地长期浸染鲜血,自然便生出了此物。”
他说着转身回屋,取出朱砂,符纸、毛笔等物件。
“且待我画张符箓予你。”
不一会,黄符书就。
“你回去打盆清水,再将符灰混进水中,将污地冲刷干净,便可了断此事。”
“今后切记,杀猪的地点要时时更换。”
张屠户接过符纸,兴高采烈的去了,不一会又匆匆而返,手里提着半扇猪排。
“俺是个屠户,家中无有余财,这肉排天师莫要嫌弃。”
.........
又是几番问答。
陈安发现,这些百姓所求的都是些小事,大部分不过是疑心生暗鬼,偶有几只不成气候的鬼物,也不过是一张符纸的事。
许久,终于将这群百姓安抚好。
陈安看着满地的瓜果蔬菜,不禁无奈苦笑。
都是一些穷苦百姓,没有多余的钱财。
看来想要赚银子,还是要去那些高门大院才行。
他将院内杂物简单整理,然后出了院门。
大街上依旧人头耸动。
陈安穿过街道,进了周记药铺,打包了几分草药。
王家婶婶最近犯了肺病,他隔三差五便会前去探望。
陈安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身边的亲人都寥寥无几。
他心底早已经把王异一家当做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