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困难重重
“所以你想怎么办？”
思考了半天之后，白启云突然发现这地方也不是他说了算，随即直接把问题丢给了刻晴，谁让她是学生会长。
“嗯，以我的想法的话，我会让她抓紧时间练习，避免耽误接下来的毕业典礼，而且这也是她本人的意愿。”
刻晴对着少女点了点头，对方也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
见状，白启云打了个哈欠。
“那就这样吧，具体你想怎么做？”
“不着急，在那之前，先让她做个自我介绍吧。”
两人同时看向了少女，那毫不避讳的目光让少女瞬间一紧，口齿也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我...我..我叫程琳，今年十六岁，三年生，家住——”
“好了好了，已经可以了。”
为了不让小姑娘把今天早饭吃的是什么都说出来，刻晴连忙制止了还想继续往下说的程琳。
用手扶了下额头，刻晴转身拿过桌边的通行证。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到行家那里请教一下吧。”
“行家？”
午后的璃月港人们熙熙攘攘，在靠着琉璃亭与新月轩旁的朱红色建筑里，一撮看起来就有些年纪了的老人坐在台下，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台上的戏曲。
绕过有些嘈杂的观众席，刻晴二人带着程琳走进了和裕茶馆的后台，这里是云翰社的休息处。
前几天刚在逐月节露过面的云堇今日没有登台演出的计划，但她还是来戏班子看了看大家的状态，正好碰上了这位响彻璃月的璃月七星。
“刻晴小姐，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散在身后，没有登台计划的云堇只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常服，少女白皙的面容在灯光之下映衬，像是白玉一般嫩滑。
她向后腾挪了几步，让出了身前的空地。
目光掠过了两位少女身边的白启云，微微闪烁，却没有说些什么。
“嗯，今天来确实有事拜托你，希望云堇大家能找一位合适的人选教这孩子几天戏曲，她最近要登台却没什么表演基础，需要恶补，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刻晴拉过一边躲着的程琳，让她暴露在了云堇的目光之中。
一个有些害羞的小姑娘。
云堇点了点头，可脸上随即攀上了些许为难的神色。
“嗯...今天云翰社的人好像都有工作，可能没办法帮刻晴小姐这个忙，不过...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今天倒是有些空闲。”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云堇笑着将差事应到了自己的身上。
“云堇小姐？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那我们赶紧开始吧。”
刻晴也不是个客套的人，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直接带着几人朝着找好的场地过去。
一路上为了不引人瞩目，几人走的都是偏僻小路，云堇的容貌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视。
穿过两条弯曲的回廊，一处稍显破旧的房屋在众人眼前出现。
刻晴熟练地掏出钥匙在门前的锁头上扭了扭，轻易地打开了大门，将几人迎到了里面。
与外面破旧的外表不同，房屋的内里整洁，还有一些看起来就比较名贵的古董摆放。
这里是刻晴个人的房产，用来存放平日里积攒的各种珠宝古玩。
“嗯，地方的大小很合适。”
午后的日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映出了道道光纹。
云堇迈了几步，丈量出了合适的距离，对着几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众人鼓励的眼神中，程琳畏畏缩缩地走到了几人的中心，正对着云堇。
云堇瞧了几眼，身材不错，看来是经过锻炼的，不是什么宅在家里不动的千金小姐。
“先开个嗓吧。”
“啊？”
“就是先哼两句，你不是想学唱戏吗，自己没有听过戏吗？随便哼哼两句就行。”
被云堇注视着，程琳像是在学校里被老师点名提问时候一样，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咿....”
见到她那磨磨蹭蹭的样子，白启云眉毛一挑。
这是什么，蚊子叫吗？
他挨着这个距离都没听见少女的声音，只能微微地感受到空气的波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厉害，能让他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风元素波动都没听见声音，这孩子说不定有当间谍的天赋。
“这...”
见状，即便是一向沉稳的云堇也免不了一阵尴尬。
这已经不是什么先天条件的问题了，这是心理问题，归不了她管。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捂着额头的刻晴，看起来这件事对这位璃月七星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
“要不您先教教别的吧，说不定一会等放松下来就好了。”
“那...试试吧。”
刻晴提出了个不是建议的建议，云堇只得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勉强。
“来，那我们就先从步伐和动作讲起...”
鞋尖在地上一抖，一个大致的范围在云堇的脚下成型。
她将这里比作台上，开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为着眼前的少女讲解。
为了让少女更加容易学会和接受，她甚至频繁的使用肢体接触，只为了让她减少一些抵触感，这样更利于后面的开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从午后的高悬慢慢跌落到了海平面上，夕阳掩着云层，在地面上肆意地挥洒。
可屋内的进展却有些不顺利，程琳虽然有些进步，但仍然达不到可以拿到舞台上勉强过关的程度。
这可让在场的几人都犯了难，就连一边看了半天的刻晴都学会了，可程琳依然只能磕磕绊绊地扭几下腰，动作还不甚美观。
但从她那维持的恰到好处的身材来看，她并不是个运动神经十分差的人才对，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跟之前不敢开口的原因大抵应该是相同的——害羞。
意识到了这一点，云堇也不再白费力气，只得把选择权重新抛回给了在一边看了半天戏的刻晴。
字面上意思，她和白启云是真的看了半天戏，即便是在教授新人，云堇对于自身的要求也没有放低，就像是戏中的伊人一般，美妙绝伦。
可再精湛的戏曲造诣也无法改变面前的局势，在白启云看来，程琳的死结短时间是解不开的，即便解开了也赶不上后天的毕业典礼，毕竟学习娇俏也是需要时间的。
看着沉默不言的几人，一抹微笑爬上了白启云的嘴角。
接下来，是我的时间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身为弱者的信条
将云堇送了回去后，程琳显得闷闷不乐。
或许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太笨了才连戏曲的门都没有入，浪费了云先生的时间，也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让她一个人在边上静静，白启云跟着刻晴走到了屋外的角落，确保接下来的话屋内听不见。
“看样子今天应该是没有什么成效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刻晴脸上皱成了一团，原本秀美的面容此时在白启云看来就像是吃到了酸葡萄的小白。
“我...如果以我的方法的话，肯定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加紧锻炼，以确保获得最好的效果...”
话说到一半，就连刻晴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显然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让程琳开口唱戏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就连我们这些外人都能看出来，你觉得她父亲会不清楚吗。”
看着陷进了牛角尖的刻晴，白启云出声打破了这种毫无方向的思考。
刻晴也不是个愚笨的人，很快她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逻辑。
“你是说，她父亲是故意把她抬到这个位置上，只为了治好她那个不敢说话的性格？”
“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不过一想到这一切本来应该是那个女教师的工作，白启云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仅存的一点推测出真相的自得也荡然无存。
怪不得那女人把这烫手山芋直接扔了过来，看来不仅仅是嫌麻烦啊。
“剩下的交给我好了，你赶紧回去忙吧，不还有一堆典礼的事宜等着你处理呢吗。”
他离开的时候桌面上还有不少的文件，虽然没有璃月七星的事务繁重，但学生会长需要处理的文件也不少，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情的话记得联系我。”
白启云揽下了事情，刻晴丝毫不觉得他会出什么纰漏，放心地离开了这座房屋，临走的时候还把钥匙交给了他。
看着紫发少女离开的背影，白启云叹了口气。
喂喂喂，这样真的好吗。
那成堆的金银珠宝让他心里很是沉重。
但比这些东西更加沉重的，是信任。
“唉。”
他摇了摇头，在夕阳中推开了大门。
门轴的吱呀声让里面的少女一惊，看见来人是认识的人后又微微松了口气。
“那...那个...”
或许是人少了的原因，少女此时的声音竟然比刚才大了少许。
“怎么？你是要问刻晴和云堇吗，她们两个有事回去了，现在由我一个人负责你的委托，有问题吗？”
“没..没有。”
程琳刚有些好转的迹象，瞬间就被白启云刻意营造出来的严肃氛围给打破。
他其实是故意的，就为了接下来的时候让程琳下意识地认为他说的话就是对的，是有说服力的话。
想要在短时间内达成目标，这应该是最快的办法了。
“今天的情况你自己应该也有所感受，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最后的结果确实难言理想。”
少年的话让程琳渐渐低下了头，如同一只不敢见人的鸵鸟，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
“或许你自己心里也早就有所猜测，你父亲应该跟你提这个问题不止一次了吧，要不然也不会采用如此激进的方法来要求你。”
说到这里，白启云刻意停下了话，等了一会，发现少女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便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其实答案就很简单了，想要改变现状很简单，只要满足你父亲的要求就好了。”
“满足？”
少女颤悠悠地看向面前的少年，发现他一脸胸有成竹地模样在房间里走了起来。
“既然你的父亲想要你改变，那就直接让他看看你改变之后的模样就好，没有非要强求上台表演，说实话，即便你达到了你父亲的心里目标，可技术上的事情绝不是这么两天就能练就的。”
想起小时候父亲在后院中练习戏曲的模样，白启云深知干这一行其中的不易。
“重点是勇气和态度，相信我，只要向你的父亲展现出了这两样，他绝对不会再强求你上台表演的。”
其实这个委托本质上还是为了让面前的少女克服心理障碍，而不是真的只是单纯为了解决毕业典礼的节目安排。
想必那个女教师也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就干脆地把这个委托下放到了学生会。
呵，还真是善于洞察事件的本质，那个女人。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又被女教师摆了一道，白启云轻哼了一声。
“具体你只要这么做就好。”
在夕阳渐去的小屋里，白启云对着少女安排起了之后的事项。
“所以，节目取消了？”
翌日，看着被提交上来的报告书，刻晴脸色有些怪异。
浪费了她一天的时间，最后还是这个结果，还真是让人接受不了。
“啊，那位校董大人也很满意，就撤销了之前的申请。”
骑在凳子上的白云摇晃着身子，好似胯下的不是凳子而是赤兔马一样。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吗，跟我的截然不同。”
处理过文件后，刻晴将手上的黑丝手套撇在一边，开始了久违的闲聊。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努力，再努力，不断的提高自己挑战极限。”
少女倚在窗边，望向不远处的天空。
十年前璃月港的景象她还历历在目，人类就应该不断地磨练自身，不应该奢望神明的援手。
那是她理想的起点，也是她坚定自己道路的开始。
“是啊，但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那样做的，不去逃避什么的只是强者的理论，像我们这些人只能暂时回避这个问题，等到将来的某一天自身具备了足够的能力后再去应对。”
过往的经历让白启云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即便现在有了嫣朵拉的协助一时间也改不掉这种习惯。
但有些时候头脑一昏还是容易热血上头，然后做出一些在平日里他自己看来都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了。
嘛，那些东西就是后话了。
“所以，你是怎么让那孩子说服她父亲的？”
比起白启云那早就被她摸透了的性子，刻晴更好奇他用了什么方法让一个固执到剑走偏锋的父亲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白启云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就好似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鲨鱼。
“啊，你说那个啊，我只是提了点微小的意见罢了，不值一提。”
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他只是从自身经历出发，建议那孩子找一个自己真正感兴趣的爱好，然后去街边的书店调查下相关的资料，不需要多么深入，但一定要专业，专业到外行人听不懂就行。
然后等到回家的时候让她鼓起勇气跟她的父亲介绍自己的爱好。
他相信，任何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在看到自家女儿顾着勇气为他介绍自己的爱好时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尤其是希望见到自己孩子成长的一位父亲。
在研究爱好的过程中，她的才能会逐渐堆砌起自信的城墙，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有底气，更加的外向。
这些东西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能有现在的他也是拜这段经历所赐。
“嘿~不值一提啊。”
看着少女那略有深意的眼神，白启云也懒得搭理对方，拍了拍身子，起身向门外走去。
阳光洒在门前的小路上，时光一片静好。
第二百八十二章 寒霜般的女子
“那个，仙子？！”
行脚商人看着面前刚刚从魔物手中救下自己的白发女子，刚想上前道谢，一股莫名的力量便在空中荡漾开来，将他推向了远方。
游荡在林间的女子一袭白发披在身后，脸蛋微圆，瞳孔稍淡，却极为明亮。
蓝白渐变的胸襟披风围在上身，下半身由黑至绿的渐变色皮衣包裹着傲人的身躯，沿着丰腴的双腿一直向下，葱白的脚趾暴露在凉鞋之外。
整个人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白发女子长叹了口气，在苍翠的原野上继续行进。
多年不近人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嘈杂吗。
“嗯？”
一股血腥的气息传来，让她停下了脚步。
这股味道...是地下？
一抹染着寒霜的力量在空中荡漾开来，女子单脚踏地，将那在地下不断穿行的小东西逼了出来。
“吱吱？！”
一股凉意顺着天灵盖涌下，激得在地下不断冲刺的盗宝鼬一个哆嗦，直接从土里蹦了出来。
它有预感，如果再继续埋头在土里的话，可能下场不会很好。
一只白皙的手拎着体型硕大的盗宝鼬来回摇摆，白发女子凑近闻了闻，一股残留的血腥气直往她的鼻孔里钻。
不过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家伙，应该不像是那些锻炼许久的强大魔物，不应该具备伤人的能力才对。
而且那背上印着的奇怪阵纹，她总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
“解！”
女子捏了个手印，一股仙气在其身上飘荡开来，玄而又玄。
既然没有解开阵纹的方法，那就用最粗暴的方式好了。
直接用更高级的力量破解。
在仙术的涌动下，阵纹开始微微发亮。
被拎起来的盗宝鼬也发现了女子没有要伤它的意思，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她的手上，不敢乱动。
少顷，女子收回了仙力，双目微眯。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原理。”
虽然不明白施术者的意图，但很明显这个阵图是起了指引的效果，解开阵图之后便能跟着盗宝鼬来时的痕迹一路追踪，最终到达施术者本人当时绘制阵法的地方。
“走。”
将事情理顺后，手上的盗宝鼬自然也没了利用价值，女子手一松，那小家伙立刻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既然如此，那便走一趟好了。”
那奇异的阵法，她总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老实点。”
藏了一天，行秋和重云两人已经醒来的消息还是没有瞒住。
毕竟人总是要吃饭的，还要上厕所，这将近两天滴水未进，两人是在是有些扛不住了，只得向着门外的那群愚人众叫喊了几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醒了。
这群家伙既然留着他们两个的命，那就说明愚人众不想让他们二人早早死去，讨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看着面前一碟碟的青菜炒肉，行秋也不管有没有毒，上去就扒拉了两口。
米饭混合着蔬菜的汁液入嘴，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没想到那群家伙搞来的饭菜还挺好吃。”
行秋端着饭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面前的饭菜，丝毫没有了之前贵家公子的气质。
“嗯。”
不过跟没心没肺的友人不同，重云用秘术招来了一些蚂蚁，先把饭菜分成颗粒喂给他们，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享用起面前的菜肴。
“按照之前的计划，从这里到我家求援最快也要两三天，那群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移动的样子。”
他们两人的神之眼还挂在房梁上，若是牵扯到转移看守地的问题，那他们二人说不定还有什么可乘之机。
毕竟那个最能打的执行官好像已经不在附近了，只要取回神之眼，光凭这些愚人众还不够他们二人打得。
将手中的饭菜囫囵吞枣般地吞咽进肚，行秋将手边的东西一扔，锁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吃饱了就睡。
“那就继续等好了，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
“也是。”
艳阳高高选挂在天边，即便是秋日，正午的阳光依然充足，将大地染上了温暖。
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寒冷却莫名地在重云的心中浮现，在这本应是燥热的时间，是如此的明显。
“嗯？”
窗外的愚人众突然骚乱了起来，引得两人趴在窗户上朝外看去。
只见一个背着长枪的白发女子立于几位愚人众之前，好似在谈论着什么，那寒着的俏脸让重云有些眼熟。
“我说，我要过去。”
女子手指凭空一点，指向了那座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木屋。
“不行，那是我们的地盘，凭什么让你过去。”
或许是察觉到了面前女子气质非凡，愚人众并不想滋生事端，只用言语拒绝了对方的想法。
“唔...是你们的地盘？那我给钱也可以。”
“不行！”
“给钱也不行？”
“不行！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感觉到面前几人的拒绝之意没有丝毫的动摇，女子长叹一口气，拿出了身后的长枪。
早这样不就好了，省得她多费口舌。
“散！”
一具寒冰傀儡自其身后缓缓生成，瞬间，寒霜覆盖大地。
随着女子的一声令下，寒冰傀儡具现出了她的面相，向着几位看守冲了过去。
寒冰流转，只一合就将几人全部击晕。
在庞大的元素力差距下，几位愚人众在女子的面前就跟待宰的小鸡仔没有丝毫分别。
解决了挡在身前的愚人众，白发女子走到了被锁住的门前，双掌一推。
“咔啦~”
原本坚实的木门竟然直接在她的掌下裂开，省去了开锁的步骤。
入眼，屋内的两个少年七扭八歪的躺在一起，不像是在干什么正经事。
只是当视线掠过那浅蓝发色的少年时，平日里古井无波的女子竟然微微地睁大了双目。
“重云？”
“小姨？”
重云甩开了身边的好友，赶紧凑上前来。
“这...你不是说最快得明天吗。”
行秋看着这架势，肯定是重云的家里人来救他们了，只是这位的面相看起来还挺年轻，小姨原来是这么年轻的吗？
“额...算是也不是，还是赶紧从这里离开吧，等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在白发女子的帮助下，两人顺利地取回了自己的神之眼，趁下一队愚人众换班之前，跟着女子潜入了山林间。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会归来的人们
“拜托了！”
被一片阴影遮盖住的屋檐下，白启云向着面前的少女发出了诚恳的请求。
昨日程琳的事情刚处理完，今天便又来麻烦人家，即便他跟面前之人认识，脸上也不免有些挂不住。
但不来又不行，因为程琳离开之后所导致的节目单的空缺必须要有人补上才行，这一次可是邀请了专业团队来进行辅助工作，若是放了对方鸽子，别说经济上的损失，光是名誉上，这所刚刚培育出第一届毕业学子的校园就承担不起。
所以为了收拾程琳留下来的烂摊子，白启云也只得厚着脸皮来拜托面前的少女，也算是之前委托的善后工作。
闻言，穿着戏服的云堇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尽我所能。”
见到云堇没有直接拒绝，白启云眼神一亮，有门。
少女素手顶着下巴，眼中波光流转。
“嗯，之后我有事情需要请教下凝光大人，需要你为我引荐下。”
凝光？那个白毛？
“没问题，凝光的事我可以代替她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道云堇要问什么，但白启云确实有资格说这个话。
少年拍了拍胸膛，事情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明天上午，学校礼堂有专人过来邀请你。”
“好。”
敲定了具体的事宜后，白启云赶紧溜了出去，不再打扰云翰社的正常工作。
待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街角。云堇唤来了助理。
“把明天的安排推掉。”
“啊？云先生，可明天是——”
“推掉。”
“啊..好。”
被自家先生稍显严厉的语气吓到，助理缩着头退到了一边。
稍微整理下心情，云堇朝着戏台走去，今天是她约定好要登台的日子，可不能影响状态。
在一片欢呼声中，名角登上了属于她的舞台。
将答应了刻晴处理节目单的事情完成后，白启云感觉身上一轻。
回到自家酒楼，客人们都在包间里等着上菜。
他像是老板一样巡查起了员工们的工作。
嗯，莫娜在好好干活。
派蒙在偷懒。
荧....人哪去了？
窗户外面传来了狐狸的叫声，白启云定睛一看，穿着餐馆制服的荧正拿着一节胡萝卜在那里逗着小白。
他养了这货这么久，从来没见它吃过胡萝卜。
对了，说起小白...
白启云急匆匆地走到后厨，看着老爷子端着锅碗瓢盆来回折腾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拿走了之前约定好的东西后辗转到了后院。
“喂，你们俩陪我出去一趟。”
少年的声音引得少女回头一望。
“我们俩？”
葱白的手指在狐狸与自己间来回摇摆，荧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啊。”
白启云大步走了过去，将满脸写着高兴的狐狸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今天要给王婆送饭，得带上小白一起。”
将狐狸抱在怀里，饭盒扔给少女，白启云一行人在璃月港的街头游荡了起来。
随着脚步声渐远，周围的人群也变得越发的稀疏。
不知不觉间，荧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座小木屋。
屋子不大，但看起来打理的十分整洁。
屋外有间小院，里面养着几只鸡鸭，院子门口的大黄狗正趴在地上享受着秋日的傍晚，晚风轻轻吹过，大黄舒服地伸出了舌头。
见到有人走来，大黄狗本能地起身，分辨出是白启云后又默默地趴了回去。
“王婆，我给你送饭来了！”
还没走到门后，白启云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打开了房门。
虽然年纪有些大，但王婆的动作却相当利落，完全不似她这个年纪的人。
见到是白启云，她脸上堆起了些笑容，将时光带来的褶皱都冲淡了少许。
“呦，小云啊，来，坐。”
看见两人手边拎着的饭盒，王婆连忙将二人迎进了屋。
屋子里没有什么杂乱的东西，只有简单的家具和生活用品，跟派蒙堆满零食的屋子截然不同。
老人将饭盒放到了一旁，不急着吃饭，反而是跟白启云聊了起来。
“好久没见了，这么短功夫就长成大小伙子了。”
老人的眼里流露出了莫名的光彩，仿佛看到了过去。
上次见面，还是在白启云新学院刚入学的时候。
那一天她还路过那所刚兴建的学校，一转眼，听说这孩子都要毕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啊，还..还好吧。”
不经意间的关心让白启云最难招架，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害羞。
只不过在一边的荧却好像看出了些许不对的地方，老人的目光虽是聚集在白启云的身上，但却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回忆着什么。
“不仅仅是我长高了，就连小白都胖了，您看看。”
他将摆着一张臭脸的狐狸递了过去，王婆好生端详了一会。
原本在白启云怀里还耷拉着脸蛋的小白立刻换了张脸，那笑模样让白启云看了都想狠狠地掐上她一大把。
“嗯？这是小白？我记得原本小白不是只猫吗？”
王婆虽然老眼昏花，但她还记得多年前陪着丈夫去酒楼吃饭时看见的是只猫才对，这个，怎么看都是只狐狸吧。
“啊，猫，没错就是猫。”
白启云连忙掐了掐小白，疼的它脸上皱成了一团，可还得勉强自己笑出来。
要是让派蒙看了它这副模样，估计能直接干掉三大碗米饭。
“喵~”
小家伙极为不情愿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一声怪异的猫叫。
“那个，您先吃饭吧，再不吃饭菜就凉了，餐馆那边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
察觉到如果再不离开会浪费许多时间的白启云赶紧起身告辞。
“嗯，一路小心。”
看这二人即匆匆离去的身影，王婆没有出声挽留的意思，只是她的目光在白启云的身后，停留了很久很久。
刚走到屋外，小白立刻就溜到了荧的手上，不再跟白启云待在一块。
摸了摸手边有些委屈的狐狸，荧将刚才察觉到的不对劲说了出来。
“啊，你说王婆啊，其实她之前根本算不上听雨阁的常客，只是她丈夫是常客，她才跟着一起来的。”
说到她的丈夫，白启云的脸上蔓上了几丝唏嘘。
他走在前方，没有回头的意思，嘴里却没有停下。
“你知道吧，十年前璃月港发生的事。”
“嗯。”
“那个时候，那位老人同时失去了丈夫和孙子，本来就失去了儿子和媳妇的家庭，瞬间就变得分崩离析。”
想到那时在眼前闪过的少年少女们的身影，白启云不禁闭目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他伸出双手，却触及不到任何一个人，徒留下了一地的遗憾。
“王婆的孙子若是平平安安长大的话，应该与我一般大，或许她在看我的时候看的只是逝去的孙儿而已。”
白启云望向天边坠落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像王婆这样在那场大火里失去亲人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我才要活下去，代替他们一直地活下去。”
秋夜的晚风里，少年的声音异常坚定。
第二百八十四章 毕业的青春
从傍晚到黎明，林间几人的脚步从未停下。
身边的风景换了又换，等到行秋再次注意到环境的不对劲时，他们几人早已被周遭的石林给包围。
“那个...重云的小姨。”
“申鹤。”
“哦哦，申鹤阿姨，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虽然申鹤一直对别人的称呼不甚在意，但面前少年那不经意间脱口的称呼却罕见地让她被红绳封锁住的情感出现了些许的波动。
“没有，我们就是要去绝云间。”
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几人现在身处的正是被誉为仙家之地的绝云间。
一座高高的大山摆在几人面前，不时间还有几只丹顶鹤在空中飞来飞去，仙气十足。
这里其实行秋在给重云找解决纯阳之体的办法时来过一趟，但没有仙缘的他只能碰了一鼻子灰，老老实实地回到璃月港翻阅书籍。
这么看来，这位重云的小姨...额，申鹤小姐难不成认识仙人？
看出来了行秋的犹豫，重云点了点头。
“嗯，小姨她在绝云间跟随仙人进修，要比我的道行强上不少，想来若是碰到那个执行官也能直接摆平对方。”
但很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人从清墟浦逃了出来，一路上竟然没有愚人众的追兵，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之前那群人可是拼了命都要把他们几个留下，现在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难不成是知道愚人众打不过他们几个？
“登山吧，想来你们应该有许多事情要跟我师傅说。”
虽然有了重云牵线，但申鹤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领着二人朝着传闻中的仙鹤——借风留云真君的府邸走了过去。
今日的学院不似往昔的平静，即便是逐月节当天也没有今日的校园里热闹。
而在这热闹的校园内，早已有不知多少人在学院的礼堂内安静坐下。
在三年级学生们的期待目光中，礼堂上空的彩灯突然亮了起来，一位穿着正式的少女迈着曼妙的步子走上了演讲台。
虽然外表年轻，但在场的没有一人怀疑面前之人的资历。
身为校长，这人虽然不太称职，常年不在学校工作，但若是说起其在璃月港的资历，恐怕除了众人头顶的那位岩王帝君之外，再也没有人的资历要比这位更老了。
一对麒麟角顶在头顶，淡蓝色的长发经过精心打理披在身后，一身正装严肃而又正式。
甘雨看着面前坐的规规整整的学生们，心里也有些感慨。
三年前被璃月七星委派任务时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送走了第一届学生。
这人间的世事，变化还真是快。
“秋风送爽，云桂飘香...”
看着演讲台上念着稿子的校长大人，不太老实的白启云跟刻晴缩在角落里等着宴会的开始。
说他们两个不太老实或许有些不太恰当，毕竟身为学生会的他们二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工作人员，本来就不该和学生们坐在一起。
“一会你不上去讲讲？”
瞄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白启云将声音压低了少许。
或许是由于今天有毕业晚会的缘故，刻晴的着装并不是像以往那样稀松平常的学校制服，也不是璃月七星面人待客时的小礼服，反而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式礼服，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的衬托下，变得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我就不必了。”
刻晴靠在一边的柱子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工作。
甘雨的演讲并不让人觉得唠叨，反而由于其仙人的身份，场下的年轻学子们在结束的时候纷纷用掌声表达了他们的不舍之情。
但在校董代表上台发言之后，面对着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人，学生们在停止掌声这方面竟然保持了出奇的一致。
搞得对方在下台的时候还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都是学校的高层，为什么会差距这么大。
“或许因为男生们都是颜值生物吧。”
看着面前落差明显的这一幕，白启云不自觉地发出了感慨。
“真是肤浅。”
但刻晴却嗤之以鼻，将头扭到了一边。
殊不知她那暴露在空气中的雪颈早已引来了不少一边心不在焉的男同学们的注视，哦，还有女同学的。
继校长校董后，教师代表也上台发表了自己对毕业生的祝福语感言。
但让白启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教师代表竟然不是一直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南离，那家伙不是挺爱凑热闹的吗，怎么会放弃了这个机会。
“怎么？你不知道吗？”
身边的刻晴看出了白启云的疑惑，主动出声道。
“知道什么？”
“南离老师她在我们这一届毕业后就离职了，不会继续任教，学校自然也不会让不需要教师履历的人站上那个教师代表的位置。”
“哈？！”
白启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略显惊讶的声音在并不嘈杂的礼堂内有些刺耳，引来了周围不少学生的关注。
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他连忙不好意思地朝着学生们点了点头，随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凑到了刻晴的耳边。
“那家伙不当教师了还能干什么。”
少年呼出的热气吹在少女的耳垂上，一股痒痒的感觉顺着面颊向上。
刻晴扬了扬身后的长发，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跟白启云的距离。
“谁知道呢，反正凭那个人的本事无论去哪也不会饿死的吧。”
“也是。”
孤高的女暴龙，不需要人类的同情。
演讲之后，傍晚的晚宴终于开始。
这是毕业生的庆典，是他们的狂欢。
原本对学生们严苛要求的老师们也纷纷卸下了伪装，参与到了这场盛典之中。
身为主角的学生们更是穿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在这名为晚宴实为舞会的典礼上，享受着自己最后的青春。
今日之后，他们就要投身进复杂的社会，去品尝大人的滋味。
在众人纷纷起舞的礼堂中，少女似乎也按捺不住了自己的寂寞。
“那么，陪我跳一曲吧。”
当了一晚上看客的刻晴，终于向着身边的少年伸出了手，邀请他成为今晚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舞伴。
攀上少女的手掌，温润、细嫩。
摘去了平日里一直戴着的手套，展露在白启云面前是一只完美到如同艺术品的白皙的手。
对上少女那紫水晶一般的双眸，除了一如既往的不耐烦，白启云好像还看出了一丝...雀跃？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拒绝面前少女的理由。
手掌轻轻搭上。
“好。”
在满天的灯光下，少年与少女走到了青春的尾声。
第二百八十五章 风雨欲来
穿过嘈杂的庭院，月光洒落在了庭院之中。
刚刚跳过一曲的刻晴与白启云溜出了会场，留下一群群散发着仿佛用不完的青春活力的学生们在礼堂里。
晚风卷过长廊，吹动了少女的长发。
跟在少女的身后，白启云一言不发。
不知不觉间，两人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了一处栽满花朵的园子，秋风吹过，紫色的花瓣随着风儿一齐在园中摇摆，像是风吹过花海。
紫色的花瓣在风中荡漾，在少女的白皙的双腿边来回飘摇。
这里是农学老师的园子，也是整个学校的花园，园子中长满了紫色的三色堇，香气扑鼻。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来到这个充满花香的庭院，也是最后一次。
待到今日一别，二人便与这所学校再无纠葛。
黑水晶般的高跟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刻晴在花海中漫步。
或许是即将要离开校园的缘故，今天的她看起来要比以往放松的多。
少女在一株株长势喜人的三色堇前蹲下，用琼鼻细嗅着面前的花瓣香气。
“你喜欢花吗。”
她的声音像是穿过了时间一般，在白启云的脑海中回响。
好似在不知何年，也曾有过一位紫发的少女捧着一朵盛放的三色堇对他如此说过。
“你喜欢花吗？”
记忆中的少女，面含春色。
可当他打算向深处回忆时，一股撕裂感油然而生，像是要把他的头颅爆开一样，头痛欲裂。
“你怎么了？”
身后许久没有传来回应的话语，刻晴回头一看，发现白启云正死死地按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没...没什么。”
刻晴的声音让白启云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那股刺痛感也随之减弱。
他摆了摆手，学着刻晴那样，也寻了一处花儿密集的地方蹲下。
指尖掠过花瓣，轻轻地触碰。
“我对花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除了把它们当成食材的时候会多关注一些。”
白家餐馆有时会推出符合时令的零食，例如玫瑰饼之类的，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会对这些娇小可人的花朵过多注意。
“是吗，还真是符合你身份的想法。”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种兴致。”
在白启云看来，欣赏鲜花这种事，不像是以实用价值为首位的刻晴会干出来的事。
但不得不说，这一地的三色堇花海确实能打动人心。
闻言，刻晴短叹了口气，拂了拂身上的灰尘。
“闲来无事，做一些平日里没有时间做得事情罢了，待到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可就不知道了。”
少女迈着轻快的脚步，与白启云在花海中漫步，就像是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样子。
奥藏山，仙风缭绕之处。
经过几人的不断攀爬，终于在夜晚到来之际爬上了这高耸入云的山峰。
看着毫无反应的申鹤，大口喘气的行秋不由得在心底里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仙家子弟，爬这么高竟然都面不改色。
“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叫一下师傅。”
将两人留在原地，申鹤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只是她前进的方向在行秋看来有些不对劲，仙人的洞府明明在山体的内处，可她却向着一边的石桌走去，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啊。
可少年们的诧异没有传递到申鹤的身上，她走到了师傅一直使用的石桌边上，拿出了几株清心放到一旁的火堆上烤了烤。
稍加处理后，她便将这堆看起来就很难入嘴的东西塞到了盘子里，放到了身前的石桌上。
“师傅，吃饭了。”
女子的声音随着石门的开合，传进了别有洞天的洞府内。
就在行秋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只通体蓝白的仙鹤从山中洞府飞出，落到了桌子边上，看着那面目全非的清心不由得摇了摇头。
“申鹤，这么多年你的厨艺还是没什么长进。”
“师傅教训的是。”
之前还一脸高冷的申鹤，在自家师傅面前很轻易地低下了头。
不过那仙鹤也没多说些什么，一低头，将那盘中之物尽数吞进了嘴内。
苦涩的味道伴随着烤的漆黑的烟熏之物在口腔中迸发开来，让仙鹤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这是我的师傅，借风留云真君。”
趁着师傅‘享用’晚餐的时候，申鹤走到了两位少年的身旁为他们介绍起了自家的师傅。
“哦哦，仙人阁下。”
虽然行秋对于这位仙人的称谓不是很熟悉，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仙人这一群体的敬畏。
“嗯，你们两个...”
将那团不可名状的东西囫囵吞枣般地咽下，借风留云真君注意到了身边的两个小伙子。
其中一个身上有着跟申鹤相似的气息，另一个....嗯，好像之前在林中见过？
“既是申鹤引你们来此，想来又是有什么要事吧。”
迎着仙鹤那凌厉的目光，行秋二人将之前清墟浦发生的事向其一一道出。
听到了愚人众利用镇石引来魔物的时候，借风留云真君脸色一动。
这种手段虽然它身为仙家也可施展，但此时听来却有了几分阴谋的意味在内。
要知道，十年前在璃月大地上突然出现的那群魔物是因何而被调集直至现在也还没有个眉目。
愚人众这群家伙，即便身为仙人在山间深入简出的它都听闻过对方的名号，这种等级的存在决不可轻易视之。
“此事我已知晓，近日我会跟其余几位仙人一同商讨此事。”
话音刚落，借风留云真君一个振翅，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想来是去联系其余几位仙人去了。
“嗯，这件事就交给师傅办好了，你们二人身上还有些伤势，不妨暂时在山上修养几日。”
申鹤转过头来，看着二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罕见地出声关心起了旁人的身体。
“不不不，我们出来好几日了，再不回去家中长辈会担心的，这点小伤不碍事。”
看着重云与行秋坚持的模样，申鹤叹了口气，不再强求。
她随即从身间抽出一物，外貌好似寻常的护身符。
“也好，若是你们在璃月港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可以拿着此物去听雨阁一趟，就说找薛鸾瑛大人。”
听雨阁？那不是云哥家的...
行秋接过信物，不动神色地问道：“这是...”
“没什么，恩人所留之物罢了。”
白发女子摇了摇头，似乎无意诉说下去。
她静静地望向远方，好似穿过了云层，回到了那个午后，被那个女人撕碎了黑暗的午后。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夜月下的对白
入夜，与花田的少女分别后，白启云拖着有些劳累的身躯回到了酒楼。
因为老爷子现在住在老家，他也懒得回去了，就这么跟荧她们一起住也挺好的。
或许是今天回来的有些晚，荧和莫娜都已经睡下了。
在前往浴室的路上白启云顺手关上了她们两个的房门。
这俩家伙睡觉都不关门的吗。
“嘎吱~”
鞋底踏在地板上发出了阵阵响声。
本应是悄无声息的夜晚，可前方的浴室里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都这个时间了，还会有人在洗澡？
不对，荧和莫娜都睡下了，那是谁在浴室里。
有些好奇的白启云蹑手蹑脚地向着亮起的浴室边上走去，还没等他靠近，原本紧锁着的浴室大门便被人推开。
一个身材高挑的白发女子穿着一身蓝色的晚礼服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正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明明刚洗完澡，可白启云却离得这么远还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你怎么在这？”
看着面前跟没事人一样的凝光，白启云的声音有些惊讶。
“我怎么不能在这，我回家不是很正常吗。”
酒红色的双眸轻轻翻动，凝光白了少年一眼，裹着有些漏风的礼服回到了房间。
不同于对待荧和莫娜那样，白启云毫无顾忌地就跟着面前的女人一起进了房间。
比那两人的房间还要稍微靠里一些，这是之前凝光住的地方。
虽然这家伙当上七星之后很少回来住，但每天白启云收拾房间的时候还是会顺手帮她收拾一下。
哦，现在是莫娜在干这个活。
“没，就是觉得你最近应该挺忙的，明天不就是请仙典仪了吗。”
坐在屋内的窗边，白启云看着在月下窗前端坐着的女子。
清风吹起她那雪色的发丝，酒红色的双眸显得神秘又危险。
在这里，凝光终于卸下了在众人面前的伪装，变得随意且慵懒。
她没有形象地在白启云面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就是因为明天有请仙典仪我才回来的，刚才结束的宴会上一堆人各怀鬼胎想从我这探听到明年璃月的安排跟规划，虽然应付他们不算难事，但还是有些累人。”
将脚上的高跟鞋褪下，凝光将双腿搭在了一边的凳子上，风一吹过，刚被热水浸泡过的脚趾微微有些发凉。
她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靠着家里父母卖鱼为生，成天与鱼塘打交道，行为举止什么的都是后来当上七星之后才刻苦练出来的。
凝光朝着白启云扬了扬下巴，一言不发，但白启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墙边挂着的干毛巾扔了过去。
“所以呢，我就跑出来了，估计现在群玉阁附近早就围满了人吧。”
接过毛巾，她轻轻地擦拭起了脚面。
记得在她还常年住在这里的时候，每次洗完澡之后她都会让白启云帮她拿毛巾，或许是那个时候的习惯留在了两人的脑海里，即便不依靠言语，仅凭一个动作彼此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哈，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啊。”
想到一堆人围在玉京台的画面，白启云就为那三个凝光的贴身秘书感到一阵心累。
“说起来你这身衣服也是为了今天的宴会穿的？”
套在凝光身上的晚礼服与平日里她身上穿上的那件截然不同，细心的白启云早就留意到了这一点。
比起那件雍容华贵的长袍，现在这件礼服在花纹上更加稀少，比较偏向突出穿衣人的本身素质。
蓝色的丝绸在腿边滑落，掩住了无数曼妙。
“哦？怎么样，我穿着是不是很好看？这可是我精心挑选过的。”
就像是儿时买了新衣服要炫耀的孩童一样，凝光朝着白启云掸了掸衣襟。
雪白的大腿在皎洁的月光下如同白玉一般纯净，被蓝色的丝绸裹住的身材也是如此的姣好，但...
看着眼前的女人，白启云的眼神越发的微妙。
他试探性地问了问，“你的衣服...是跟刻晴一家店买的？”
“哈？”
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女人的名字？
凝光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少年，似乎是要他给个说法。
“额，就是觉得你这件礼服跟刻晴今天穿的好像在风格上有点像？”
生怕惹火面前的女人，白启云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边说他还一边瞅着凝光的脸色。
只是在月光之下看的不怎么清晰。
少顷，凝光才缓缓开口，语气上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吗，刻晴好像是今天跟你一起参加毕业典礼是吧。”
但熟悉面前女人秉性的白启云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了凝光的情绪不对劲，要是正常的话这货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啊，嗯。”
见到白启云吞吞吐吐的样子，凝光突然觉得没什么兴致。
她挥了挥手，气若幽兰。
“我乏了，明天还有请仙典仪。”
女人托着自己的下巴，不去看面前的少年。
“那你好好休息。”
白启云如蒙大赦，赶紧溜出了房间，轻轻地把房门给带上。
摸着身边儿时白母送给自己的礼物，凝光在月光下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或许是哪个，不成熟的念头吧。
月光之下，众人难眠。
身为往生堂的客卿，钟离今日没有像以往那般早早入睡，反而趁着夜色来到了璃月港的桥头。
人间已是深夜，可身后的商业区却依然灯火通明，将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拉的很长。
“你当真要这么做？”
女人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诧异。
闻言，钟离没有回答，反而是看向了远处那繁华的盛景，一如十年前的盛景。
“当一个人想要掌握自身的命运时，必须要经受磨练，唯有这样，才能让其拥有掌控自我的资格，人间如此，璃月亦如此。”
而既然要遭受磨练，那就势必会出现损伤，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当这个主体换成整个璃月的时候，那些原本看起来细小的损伤落到人们的头上，或许就是一座座大山。
但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这是一场试炼，人与神的试炼。”
第二百八十七章 出了事的请仙典仪
“喂，小老板，昨天晚上你住的这间房吗？”
按时打扫房间的莫娜站在走廊里敲了敲昨夜凝光的房间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上午打扫着建房的时候，这床被子应该是整理过了才对，可现在却散成了一团一团，难不成是小白进来撒过欢了？
“额...啊，我早上过去找过东西，可能是那个时候翻乱了吧，哈...哈哈。”
看着摸着自己后脑勺的白启云，莫娜狐疑地瞅了瞅。
“哦，那就当是这样吧。”
虽然小老板说的跟真事一样，但那一抹残留在被子上的香气可是做不了假的。
可她一个员工有什么好说的。
见到糊弄过去了，白启云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梯，生怕再勾起莫娜的怀疑。
真是的，那个女人要住就住到上午啊，搞这么一出突然袭击还让别人以为是他做了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今日有请仙典仪的缘故，凝光早早地离开了酒楼。
此时已是上午，街上的行人开始变得密集了起来。
刚过逐月节，又是请仙典仪，重要的日子一个接着一个。
但比起逐月节，请仙典仪是一个更加受到外国人欢迎的日子。
毕竟本地人已经看过很多次请仙典仪了，而且请仙典仪对于人们来说也只是个见到岩王爷真容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象征意义。
“大白，我今天要跟派蒙去看请仙典仪。”
金发的少女领着还没睡醒的小精灵站在白启云的面前，一脸微笑。
白启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荧在钟离先生那里听闻过他的过去后，这家伙对他的称呼就换成了‘大白’。
听起来跟谁家的狗一样。
“啊，我记得你来璃月是为了找哥哥的对吧，去吧，今天你的工作有莫娜来做。”
少年毫无负担地给还在后厨端菜的占星术士又加上了一个工作。
将今日的工作安排好，荧带着派蒙前往了请仙典仪的场地。
“喂，莫娜，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这就来！”
酒楼之内，依然热闹。
“钟离先生，您的菜上齐了。”
“好，多谢。”
午餐之时，往生堂的客卿，钟离按时到了白氏餐馆。
所幸，这次他的身边没有跟着那个愚人众的执行官，要不然白启云肯定还得跟对方起一次冲突。
“钟离先生今日不打算去看请仙典仪吗？”
屋外明日高悬，正是请仙典仪开始的时刻。
闻言，钟离失笑了下，摇了摇头。
“往年都去了，今年...就不去了吧。”
虽然菜肴都已上齐，但他却没有动筷的意思，反而是继续跟着身前的少年攀谈了起来，就像是跟面前之人谈话比享用午餐更重要一样。
“白小兄弟，你觉得请仙典仪对于璃月来说意味着什么。”
本来想离开的白启云被钟离叫住，微微一愣。
“额...每年一度的日子，有点类似逐月节但又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可能给璃月增加点观光的游客？除此之外就是给七星下达指示了吧。”
他不是什么璃月高层，对于岩神和执政者们的关系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观点，但果然连你也认为是该由岩神将旨意传递给璃月七星吗。”
“嗯？”
钟离的话中藏了某些东西，让白启云听不太懂。
少顷，男人转过头来，一双琥珀般的瞳孔内挂上了些许思量。
“那你觉得，若是璃月失去了岩神....那个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失去...岩神？
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在白启云的脑海中出现过。
但若说最接近这个想法的时刻....那或许就是十年前的那场灾难了吧。
那个时候，没有神明守护的璃月，满目疮痍。
“没有岩神...”
还没等他说完，窗外的街上突然变得嘈杂了起来。
“怎么了？”
看着成队的千岩军到处拿着武器再街上游走的模样，白启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抱歉，钟离先生，我去楼下看看。”
“无妨。”
没有管走廊里偷懒的莫娜，白云匆匆下楼，拉住了附近的一个常年在大街上来回游荡的小混混。
那小混混刚想发作，看见是白启云，立刻就老实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少东家，不知道啊，好像是玉京台那边出事了。”
沿着小混混的指向看去，果然，从玉京台出口那里涌出了一批接着一批的千岩军。
那阵仗就像是要把整个璃月港都给铺满一样。
这是自然的，自从那场十年前的灾难之后，整个璃月港的日常防备力量都提上了一个等级。
“多谢。”
玉京台，那不就是请仙典仪的会场吗？
难不成是请仙典仪出事了？
穿过慌乱的人群，白启云到达了玉京台的入口，那里早已站满了整装以待的千岩军，面色严肃。
“抱歉，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白启云刚想上前便被其中巡逻的几位士兵给拦了下来。
“好。”
被好奇心冲昏了头脑的白启云被这么一拦，直接冷静了下来。
望了眼在那台上面色古井无波的凝光，白启云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那个表情，绝对是装出来的。
他扭头望了望，发现身边有许多跟自己一样好奇想凑热闹的人围在这里。
只是在这片人群中，本应前来观看请仙典仪的荧和派蒙却不在此列。
那两个家伙去哪了？
趁着人群还没聚集起来，白启云先行回到了自家的酒楼。
包间内，钟离还在品尝自己的午餐，一切都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钟离先生，玉京台那边好像出事了。”
不知为何，白启云总想把请仙典仪的事情跟面前的男人说一说。
只是钟离却没有谈论这件事的意思，他只顾着往自己的餐碟中夹了一筷子菜，细细品尝。
见到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白启云低着头，打算回去跟老爷子商量一下接下来餐馆的日程规划。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便无法挽回，不如静待事况发展，再另做打算。”
离开包间之前，身后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这动荡的璃月港中，他的话语如同牢固的岩石一般，重嶂不移。
第二百八十八章 道不同
白家酒楼，送走了午餐的客人后，老爷子跟白启云眼瞪眼坐在对面，商量着餐馆接下来的规划。
“不管了，这璃月港只要还在，那餐馆就得开下去。”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下了决定，不由他人分说，白启云也不行。
“那...好吧，最近得多注意点安全了。”
虽然白启云觉得璃月港的防卫力量十分充足，但经过多年前的那一次袭击，他心里总有股惴惴不安的感觉。
而且，有些该回来的人还没有回来。
看着荧空出来的房间，白启云叹了口气。
入夜，趁着夜色，白启云带着嫣朵拉溜到了玉京台。
跟白天刚出事的时候相比，现在守备的千岩军已经少了许多，或许最紧急的时候已经过去，还能看见有些行人在里面散步。
“步云，我要见凝光。”
没有像以往那样对暗号，白启云走到一位中年男子身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白少爷...”
或许是凝光命令的缘故，步云的脸上稍显难色。
可是想到面前之人跟凝光大人的关系，他咬了咬牙。
“好，我这就送您上去。”
“多谢。”
乘着毫无防护的石台，白启云再一次来到了这凌于高空之上的楼阁。
没有管一旁来回巡逻的千岩军，他推开了面前的大门走了进去。
不知为何，群玉阁内的气氛要比之前他来的时候压抑多了，一边的秘书们都在老老实实干活，一句话都不敢说。
端坐在主位上的凝光也皱着眉头，不断地翻阅着面前的资料。
白启云走了过去，用手指敲了敲女人面前的桌子。
“所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凝光撇了撇嘴，她今天不是很想和这家伙说话来着，但谁让白启云都找上门来了，她也不能忽视不管。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好跟你说，但总之确实跟你有点关系。”
“我？”
“正确来说，是跟你身边的那个金发小姑娘有关。”
女人抽出了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肖像正是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人影的荧和派蒙。
“她们两个在请仙典仪上闹出了点动静，再加上请仙典仪出了些许的意外，千岩军就直接将她们锁定为了通缉犯，估计现在已经离开了璃月港。”
“哈？”
似乎是对这个结果充满了诧异，白启云一脸难以置信。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目光躲闪的女人。
“她们两个变成通缉犯了？为什么啊。”
没有直接武断的肯定荧和派蒙不会犯错，但白启云依然觉得直接把两者归为通缉犯这种事还是太过草率。
“这是千岩军方做出的判断，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前我也只能遵守他们的决定，而且....”
“而且这样会吸引走民众的注意力是吧。”
一股火气冒上了少年的心头，催使着他说出了以往不可能说出的话。
看着少年嘴角攀上的一丝嘲讽意味的笑意，凝光将双手抱在胸前，不再言语。
她偏过头去，不敢直视面前之人。
她知道，这是在利用身边的人来维持大局。
但她也知道，曾几何时，这种做法是她最厌弃的东西，可今日的她却甘之如饴地捡起了往昔自己都瞧不起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讽刺。
“我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自从当上璃月七星之后...你就不再是你了。”
白启云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数落凝光，又似乎是在警醒自己。
他没有说凝光这件事的对与错，因为那早就毫无意义了。
“就这样吧。你先忙。”
知晓了凝光的处事态度，白启云突然对事情的真相也没那么感兴趣了。
他知道，十年过去了，有些东西，变了。
在无人所察觉的原野上，皎洁的月光洒落，将地面上的人影拉的很长。
几个看起来就是小喽啰打扮的人正拿着手里的东西往一边倒在地上的遗迹守卫身上撒。
被装在瓶子里的粉末落在了锈迹斑斑的钢铁之躯上，散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嘎吱~”
很快，诡异的现象出现了。
原本倒在地上已经瘫痪了的遗迹守卫此时竟然在某种力量的催动下，缓缓地站起身来。
机器关节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嗡——”
巨大的机器人头顶的灯光再次点亮，如同黑夜中的明灯一般，如此显眼。
但与一般的遗迹守卫不同，原本橙黄色的光芒此时却被幽幽的蓝光所替代，远远望去，让人还以为是不是山林中的鬼火。
“呵，终于起效了吗，看来第三席没有说大话啊。”
看着面前挺起胸膛，从地面上站起来的遗迹守卫，一边的灰衣男子满意地笑了笑。
而原本见人就打的遗迹守卫，此时竟然像是没有看见在场的几人一样，径直地从他们身边掠过，走向了不远处的原野。
“打起精神，小的们，今晚我们的任务可重着呢。”
灰衣男子将目光方向了灵矩关一带，那里遗迹众多。
同样的，遗迹守卫自然数量也不少。
将这些遍布在璃月大地上的古老机器重新发动起来，可是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
越过了不知多少山川，河流，金发少女与小精灵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从玉京台离开后，一直有一队千岩军追着她们两个在跑，她们两个又不想进一步扩大事态，不愿出手，所以只能在这树木繁多的林间借助障碍物甩掉身后的追兵。
“荧，那个‘公子’说的是真的吗？这里真的会有仙人？”
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山谷，飞在半空中的派蒙实在是没有察觉到哪里有像是仙人遗留下来的痕迹。
“这个时候，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捏着手中的百无禁忌箓，荧其实也不是太过相信那个曾经跟白启云不太对付的家伙。
但那个时候又乘了别人的人情，只能按照对方口中的办法，先行出发到绝云间来找传闻中的仙人。
“也不知道做饭的他们会不会担心我们。”
一提到白启云，原本还忧心忡忡的派蒙立刻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见状，荧笑了笑。
“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逢仙
清墟浦清风掠过，仙鹤振翅。
“这就是那几个人类说的地方了吧。”
留云借风真君看着面前浓重的魔物气息，以及碎成了满地渣滓的镇石，驱动仙力探查起了周围。
闻言，另一只鹿型仙人点了点头，一股低沉的男生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
“嗯，确实有外力激活镇石的痕迹。”
它乃是绝云间众仙之首，削月筑阳真君，对这世上的元素力波动极为敏感。
“不仅仅是外力，在这股外力里好似还夹杂着仙力的气息。”
“仙力？”
这个结果让鹿仙有些惊讶。
“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东西，好像是....百无禁忌箓？”
再次向前凑去，借风留云真君扇了扇自己的翅膀，确认了自己刚才的推测。
“没错，就是百无禁忌箓里激发的仙力，可这东西不是早就绝迹了吗。”
她用仙力卷起沙尘，将面前的镇石重新归于一处，然后将这其彻底掩埋，以防别的有心人再利用这东西。
“此事还需要再商议，但愚人众的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对璃月肆意妄为。”
此间事了，削月筑阳真君一紧前蹄，朝着绝云间飞了过去，身后的仙鹤也立刻跟上。
两位仙人在高空之上，不断向前。
“嗯？那个是...”
途径奥藏山，借风留云真君不经意间向下看去，只见一位金发的少女带着一只不明生物朝着它的洞府赶了过去，身形矫健。
但这并不是吸引它注意力的理由，那女孩身后跟着的一堆千岩军才是真正惹人注目的地方。
“呜啊！荧，那群家伙又追上来了！”
飘在半空中的派蒙固然没有被攀爬消耗力气，但她时不时在空中闪烁起来的身形却总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掉下去的样子。
闻言，少女向后瞥了一眼，发现那群千岩军真是阴魂不散，她都爬的这么高了还敢追。
两队人马，一只在前方逃窜，一只在后方追赶。
一时间，竟然有些和谐。
“仙家禁地，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突然间，一股浩荡的仙气在两只队伍中间荡漾开来，逼得千岩军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仙鹤口吐人言，在半空中的机关石台上收起了双翅，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拨人。
“这力量...是仙人？”
前面一个千岩军的领头的犹豫了片刻，站了出来，对着借风留云真君行了一礼。
“仙人在上，卑职奉命捉拿前方的犯人，无意间冒犯了仙人洞府，还望海涵。”
被突如其来的仙鹤打断了追兵，可荧此时内心里却一点高兴的想法都没有。
看着面前的仙鹤，她绷紧了身体，浑身上下紧张异常。
这股莫名的力量，凭现在的她绝不可能力敌。
听了千岩军的话后。借风留云真君缓缓转过身来，望向了一边戒备着的金发少女。
唔，这股特殊的力量...
从荧的身上传来了一股它刚刚见过的气息，那是百无禁忌箓的气息。
“退下吧，此人本仙自会处理。”
“可..”
“退下，不要让本仙说第二遍。”
被仙鹤双目一盯，小头目瞬间如坠冰窟，一股恶寒从背后升起，直冲天灵盖。
“那....我们撤。”
虽说众仙不再璃月港经常出现，但从名义上来讲，面前的仙人依然有命令他的权力。
高层命令相互违背，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商量好了。
看着缓缓撤下奥藏山的千岩军，荧松了口气。
她戒备面前的仙人，却还需要对方的帮助，实在是有些两相为难。
最终，还是仙鹤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身边的是百无禁忌箓吧。”
百无禁忌箓？啊，是那个家伙交给她的东西来着。
“您说的是这个吧。”
少女将符箓抽出的瞬间，仙鹤便眯上了眼睛。
果然，是这东西。
前脚它们刚从愚人众经过的地方发现了百无禁忌箓的气息，后脚持有这东西的人就找上山来。
若是没有些许猫腻，它自己都不信。
“仙人阁下，我们——”
还没等荧表述完，一股气机直接锁定了她，莫名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死死地困在原地。
借风留云真君不似其余几位仙人，它脾性直来直去，些许有些暴躁。
见到可能与危害璃月的事件有关的人，想都不想，直接出手将对方镇在了原地。
待它将对方擒下，再慢慢审问相关的情报。
“唔...”
感受着四周的力量，荧周身风元素狂震，想要冲破这看不见的牢笼。
但每当元素力触碰到那透明的障壁之时，却像是约到了天敌一般，直接逸散在了天地之间。
这是什么奇怪的术法。
少女咬了咬牙，加大了元素力的输出力度。
那滚滚的雄风像是要掀翻周边的山坡一样，不断涌动。
可即便如此，那四方之地以外的草面却还是平静如初，完全没有收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既然这样，那就——
一阵昏黄之力透体而出，荧打算利用这新得到的力量突破面前的阻碍。
可还没等到她实施心中的想法，一道清冷的女声便劝止了仙鹤的动作。
“师傅，放她出来吧。”
隐居在山间的申鹤缓缓走出，将手放在了仙鹤的翅膀上，就像是一个正劝着母亲不要生气的小女孩一样。
“留云，理当如此。”
还没等仙鹤回话，一旁看了半天的削月筑阳真君也落到了一旁，解开了少女的束缚。
“呜啊，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解开束缚的一瞬间，小派蒙就从里面飞了出来。
荧看了看自己可以活动的双手，并没有什么怨恨的意思，反而觉得仙术十分奇妙，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种事。
看着面前的两人，申鹤踏着步子上前，缓缓开口。
“你认识薛鸾瑛吗。”
从少女的身上，她能感觉到些许当年救命恩人的气息，只是那股气息实在是太过陈旧，久远。
久远到她都无法确定。
“薛鸾瑛？好像是做饭的母亲的名字吧。”
“嗯。”
在那张明信片上标注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面对着两位仙人和一名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女子，荧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告知给对方。
“几位，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百九十章 萍姥姥
“什么？帝君遇刺了？！”
听到这个消息，借风留云真君差点从地上飞了起来，它双目一瞪，似乎是想要从面前的少女身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但很可惜，荧说的是真的。
“原来如此，所以那群千岩军才会追的这么紧...但这很显然有问题，连师傅的术法都挣脱不开的人怎么可能对帝君有所威胁。”
面前的申鹤一本正经的分析让荧的脸皮直接耷拉了下来。
喂，虽然是实话，但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直白了。
“也对。”
仙鹤顿时点了点头，似乎是赞同自家弟子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帝君遇刺的消息还需我们亲自前往璃月港一探究竟，留云，给那两位发消息吧。”
“好。”
它自然知道削月筑阳真君提的那两位是谁，其一是与他们二位同为隐居在绝云间的理水叠山真君，其二是那位居住在望舒客栈的降魔大圣。
只见仙鹤周身仙力一动，两只精妙地信鸽凭空诞生，向着远处飞了过去，消失在了天边。
没有从凝光那里得到具体的情报，白启云有些无奈。
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特别想知道，但这件事牵扯到了荧，他又必须做出决断。
为此，他也必须了解事态的原貌才行。
“既然那家伙靠不住，我就去找其他人好了。”
走在千岩军巡逻的街道上，白启云抬头向着玉京台的边缘望去。
那里有着一位年老的妇人，人们都尊称其为萍姥姥。
老人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镜，平日里就在花丛间浇浇花，看起来与寻常老人别无二致。
但身为香菱好友的白启云知道，这位老人隐藏在凡人面孔之下的真实身份。
虽然不知道其具体的仙名，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仙人。
也是负责传授香菱武艺的师傅。
如果能向她询问相关的情报的话，那此事的真实面貌定能完整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少年脚下生风，在拥挤的人群中不断向前。
穿过玉京台的守卫，在一旁的花丛处，他找到了一袭布衣的老人。
一只团雀在其掌间飞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老人一脸笑咪咪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听懂了鸟儿在说些什么。
“萍姥姥。”
外人的突然插话吓到了掌间的团雀，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它立刻缩到了老人的身后，不再出声。
“哦，是启云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婆子了。”
将鸟儿的意思听了个七七八八的老人手一挥，让那团雀飞往了高空，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影。
见状，白启云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从以前开始，面前的老人就与各种鸟类十分亲近，或许是仙人身份的缘故吧。
“那个...萍姥姥，我想问问昨天请仙典仪的事。”
少年挠了挠头，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哦？请仙典仪...原来如此，你是那小女娃子的朋友吧，怪不得我说那孩子身上有你的气息。”
稍微回想了片刻，萍姥姥看着少年点了点头，似乎是弄懂了对方前来的意图。
“不过虽然老婆子我可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请仙典仪的事，但现在有一些急事需要我去办，实在是抱歉了。”
“急事？那我能帮忙吗？”
见到萍姥姥分身乏术，白启云连忙上前。
老人打量了几眼少年，对方身边那漂浮的纯水精灵让其的目光停留了几分。
原来如此，是‘遗产’吗。
萍姥姥合上双目思量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好好跟你说清那天发生的事。”
老人取来了一张地图，上面在璃月港之外标了好几处地点，其中一处还特意用红色的笔划圈了出来。
“这几个地方最近有遗迹守卫出没，影响到了过往的行人，本来应该是千岩军去处理，但现在城内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接过地图，白启云慢慢端详。
能让仙人出马的危机，肯定不容小觑。
那处标红的地方正处于天衡山以西的道路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处遗迹。
“呵呵，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必瞒你，除了那一处之外，其余的遗迹守卫都成不了什么气候，正好我手头上还有些别的事，等你处理完回到璃月港，我这边也正好能腾出空给你讲讲你在意的事。”
看着少年身边的小家伙，萍姥姥对其点了点头，让嫣朵拉有些惊讶。
自从到了白启云的身边，这还是第一个越过少年向她打招呼的陌生人。
“不过呢，虽然你有这小家伙帮忙，但我还是觉得你再带上个帮手更稳妥些。”
老人笑了笑，看向了不远处的楼梯，那里正有一位少女带着身边的小熊赶了过来。
“大师傅！”
厨娘距离两人还有好几步路就高高地举起了手，在空中挥舞了起来。
看得原本就被褶皱堆满脸庞的萍姥姥脸上的皱纹又堆起来了几道，笑意渐浓。
“呵呵，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帮手。”
小熊向前冲了几步，没有刹住脚步，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跌进了少年的怀里。
“卢，卢~”
见到了白启云之后，锅巴看起来相当高兴。
“启云哥！你也是来帮忙的吗！”
虽说在急冻树一战后香菱便再也没有见过白启云出手，但从对门的荧那里听说，有了嫣朵拉的辅助，白启云在与风魔龙的一战中相当出彩。
“啊...算是吧。”
看着少年少女聚在一块，萍姥姥的心情不知为何也变得舒畅了起来。
人虽老了，但看着孩子们却十分高兴。
她伸出手，打断了正在话头上的香菱。
“时间紧急，你们二人赶紧出发吧，还有，带上这个。”
老人手一挥，一根粗长的铁棍从桌面上摆的茶壶嘴中飘了出来。
整整一人高有余的武器立于香菱身前，看起来极有威慑力。
“吼吼~不愧是大师傅。”
接过铁棍，香菱在原地挥舞了几下。
与原本的长枪相比，这铁棍虽然在锋利度上远远不及，可是要论起纯粹的破坏力，那十根长枪都顶不上这一根铁棍。
拿到了趁手的武器，香菱带着白启云，一同赶往了地图上标着的遗迹。
第二百九十一章 遗迹
“公子大人，璃月港内的矿石商人我们都联系过了，在听了我们愿意以高价购入石材后，他们很愿意将手中的货物提供给我们。”
北国银行内，随行的文官秘书将计划推进的进程上报给了面前的棕发男人。
公子坐在一旁的靠椅上，手指轻点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既然如此，把计划再加速一些，尽量提前。”
“是。”
对于来自本国的安排，北国银行一向是不遗余力的支持，哪怕要花费数以千万计的摩拉也在所不惜。
“让这变化来得再快一些吧。”
望着窗外来来回回的千岩军，男人忍不住地喃喃自语。
“愚人众又有动作？那群家伙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拿起手边的情报，立于群玉阁之上的凝光噙着一抹冷笑，唤来了身边的秘书。
“去，告诉那群商人，我以高过愚人众两成的价格收购相同的材料。”
虽然凝光不知道愚人众要做什么，但这个节骨眼上，她早已将愚人众放在了潜在敌人的位置上。
能让对方添堵的事，那就是好事。
而且从他们这么大手笔的采购来看，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事。
毕竟如此大额的交易没有选择跟璃月官方合作，反而是走民间交易，这本身就不太合理。
“还有，让千岩军把城防机都拿出来，随时待命。”
凝光皱着眉，在材料上用笔轻轻点了两下，墨渍瞬间在洁白的纸张上荡漾开来。
“是，凝光大人。”
秘书应声退下。
看着面前的地图上被圈起来的几个点，凝光的表情微微舒展。
那几处正是是十年前被魔物攻破的地点，她将最新研制的城防机安排在了那附近，用以辅助城防力量。
若是用不上还好，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她相信这用重金研制的武器一定能给那群没有脑子的魔物一个狠狠的教训。
不过，十年前啊...
想到那时候发生的事，凝光就狠狠地握了握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但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她又叹了口气。
那个家伙就知道让她心烦。
出了璃月港，白启云二人拿着地图一路向西，路上见到的千岩军们整装以待，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敌人攻打过来了。
“呜，锅巴！”
少女的脸刚才地图上抬起来，面前的小熊就跑到了一处山脚下，用爪子在刨着什么东西，把自己弄得满身灰尘。
“卢，卢卢~”
小熊得意地扬起手中的石块，迈着小腿朝着两人跑了过来。
“真是的，刚出门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不过比起小家伙手中的战利品，香菱明显更在意对方的卫生问题。
“嗯，这是...”
接过锅巴手里的石块，白启云认真地观察了起来。
与香菱不同，他早就留意到了锅巴诸多的神异之处。
不过也可能是香菱跟锅巴处的太熟，反而观察不到。
手上的石块晶莹剔透，不似一般的砂石，而其上面还传来了某种莫名的香气，有些刺激人的鼻孔。
“喂！启云哥，你看这里！”
少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白启云抬头看去，发现香菱正站在一处石门面前挥着手。
靠近一看，那石门上印着精妙的花纹，看起来就不似普通的门扉。
按照地图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萍姥姥给的地图上那个或许会威胁到璃月港的遗迹了。
白启云将身后的背包卸下，开始清点起了其中的材料。
其实在跟嫣朵拉契约之后，原本那些如同炼金一样的元素物品都被他放到了一边。
不是因为威力的问题，而是因为在与嫣朵拉合体的状态下，战斗的节奏实在是太快，那些东西根本就跟不上战斗的节奏，所以就被他舍弃掉了。
但后来白启云转念一想，在嫣朵拉的帮助下他可以适当简化手中这些瓶瓶罐罐，甚至还能借助这些东西来加强攻击。
就比如现在这样。
“光亮。”
少年手中的电气水晶在水元素的包裹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走吧，进去看看。”
白启云一马当先，手里捧着临时的‘火把’走进了有些阴暗的遗迹。
手里拿着长柄武器的香菱紧随其后，但因为走廊有些狭窄，两人只能勉强通过，并没有留给少女挥舞兵器的空间。
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白启云才打的头阵。
走了一会，不甘寂寞的少女在白启云身后唧唧喳喳地对遗迹里的东西开始评头论足。
“说起来，遗迹守卫什么的，我只在野外见到过，真正的遗迹里还真没有看见过那些大块头。”
“啊，所以说我之前也在奇怪这一点来着。”
“之前？所以说现在你有眉目了？”
“嗯，那当然，毕竟都摆在我的面前了。”
少年停下了脚步，看向过道里瘫患着的遗迹守卫，不太敢轻举妄动，反倒是身后的香菱跃跃欲试。
“吼吼~敌人发现！”
厨娘抄着棒子走上前去，发现有些施展不开，直接把身边的小熊扔了过去。
“锅巴，喷火！”
汹涌的火焰从锅巴的口中喷射而出，将有些昏暗的过道映得一片明亮。
但火焰溅射到机械上后却没有什么反应，瘫倒在地的遗迹守卫依然像是掉了线一样，瘫在原地。
“诶？这东西难不成是真的坏了？”
忙活了半天发现自己做的无用功，香菱瘪了瘪嘴，收回了铁棍绑在身后。
“所以说要配合环境判断才行，你没见一边的墙边都落满了灰吗，这东西显然已经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白启云蹲下身子，用手抹了一把地上盖着的灰尘。
厚厚的一层，刚有接触便挂在了他的手边。
“那照这个判断，岂不是整个遗迹里的大家伙都瘫痪了？”
“不，未必。”
看着地上那明显的人类脚印，白启云绷紧了神经。
与那些厚厚的灰尘相比，一道崭新的脚印在灰尘中尤为明显，从入口一直延伸进了遗迹的内部，而且没有出来的痕迹。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掀起这场遗迹守卫动乱的始作俑者，或许还停留在这座遗迹之内。
第二百九十二章 遗迹歼击者
幽暗的走廊内，两人靠着手上的光亮照亮前路，慢慢向前摸进。
有了白启云的预警，香菱此时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从阴暗处窜出来，埋伏两人一手。
香菱的鞋底踩在石面上，发出了一阵阵的响声，身后的铁棍拖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两人绷紧神经，往前走了一段后，原本阴暗闭塞的过道豁然开朗，遗迹的主体终于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还真是大啊。”
看着周遭的环境，白启云带着嫣朵拉顺着墙壁转了起来。
掩埋在身山体里的整个空间四通八达，串联着十数个不知道连接到那里的通道。
四周挂在墙壁上的灯盏，此时也在不知名的力量下散发出了幽幽的光芒。
与蒙德地界的遗迹类似，这里也有着像那时摆放在地宫中的方方正正的石块机关。
有了与班尼特一同冒险的经历后，白启云对这些小东西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现在摆放在他面前的有整整三个机关，让本就难以抉择的少年一下子就陷进了选择困难症之中。
向前再走了几步，白启云发现这三个机关正好围成了一圈，每一个机关又正好对应着相应的隧道门口。
放眼望去，每一个机关对应着的数个隧道门口都被栅栏封的严严实实，或许只有启动这些机关才能让原本被堵塞的道路变得畅通。
“那一个个试不就得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香菱直接就要上手去触发机关，吓得白启云连忙制止了她。
开玩笑，设计机关的人难道会让你无责任触发机关？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不触发这些东西我们又进不去。”
看着一脸沮丧回来的锅巴，香菱对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刚才她让锅巴去对着那几个锁住的栅栏喷了几口火，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那...你说的也对。”
虽然白启云也不清楚那个留下脚印的人是如何在不开启机关的情况下进到遗迹深处的，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他们两个不去触发机关，便只能止步于此。
“嫣朵拉，纯水武装。”
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顺着双腿蔓延而上，水光在遗迹内反射着昏暗的光芒，一副由水元素力组成的铠甲将少年的全身覆盖。
而之前飘在他身边的小纯水精灵也随之消失。
“吼吼，这就是荧说的那个...”
看着突然变身的白启云，香菱在一边抱着锅巴评头论足了起来。
被铠甲包裹着的少年脚步踏在地上，却被间隔的水层减缓了声音的产出，虽然他是在前进，但此时在一旁的少女耳中却只能听到极为微小的脚步声。
原来如此，还有降低声音的功效吗。
让香菱在一边等待，白启云迈步向前，将手落在了那其中一处的机关上。
元素力顺着手掌涌出，将满是灰尘的机关包裹。
“嗡~”
在元素力的作用下，尘封许久的机关再次被激发，其中几道栅栏在嘎吱作响的声音中缓缓打开。
“轰！”
可还没等两人高兴太久，原本的穹顶突然裂开，落下了几道栅栏，将开启机关的白启云困死在了原地。
“哦？原来是这样的设定吗。”
有纯水武装护体，白启云面临困境并不慌张，反而游刃有余地观察起了周围在启动机关之后的变化。
突然，一阵碎石掉落夹杂着钢铁撞击的声音从棚顶传了出来。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顺着刚才开裂的地方爬了下来。
“来了。”
“啊？”
下一秒，土石飞溅，将场内扬起了阵阵沙尘，迷得人张不开眼。
借着水元素的面罩遮挡，白启云勉强辨认出了在灰尘中起舞的敌人的轮廓。
那好似蜈蚣一般的钢铁身躯上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道，每转动一分就会想起吱呀呀的响声，让人一阵牙酸。
与寻常的遗迹守卫不同，这种东西好起来虽然像是同种类型的机械，但在璃月大地上白启云却从未见过对方的身影。
总而言之，就是未知。
“小心了。”
拖着粗长的机械身躯，那怪物像是蛇一般从地面钻了出来。径直地冲到了被栅栏围住的白启云面前。
它张开了头顶上如同花冠一般的血盆大口，一股浓烈的光芒在头顶缓缓汇聚。
“这是把我当成狩猎对象了吗。”
面对敌人的威胁，白启云缓缓屈身，一股浓郁的水元素力在他的身间流转。
模仿之前遇到的敌人，将元素力不断压缩，直至如同刀锋一般锋利。
“水流斩破！”
水光席卷整个场内，原本用来困住少年的栅栏在这一击之下如同脆弱的纸片，直接消失在了无尽的水光之中。
面前的钢铁巨蛇更是用身躯硬生生地接下来这宛如天罚的一击，原本看起来粗壮无比的钢铁身躯也在这一招之下被拦腰斩断。
瞬间，身首分离。
掠过地上的碎片，白启云走到了机械蛇的身边，打算好好研究下这个东西。
‘小心，遗迹歼击者是会复原的！’
脑海中传来了嫣朵拉的警告，让少年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遗迹歼击者，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吗。
只见那原本被水刃切断身躯的庞然大物，此时竟然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将两段断了的身躯缓缓重新结合到了一起。
虽然在外表看上去还有些许被斩开的痕迹，但看着对方那随意扭动的姿势，差不多内里应该是已经完全连接上了。
“原来如此，是要打破对方的核心才行吗。”
看着遗迹歼击者头上闪闪发光的位置，白启云想到了遗迹守卫的弱点也是在头部。
他一步踏出，身后水浪再起。
一抹水光于阴暗的广场中乍现。
“水流斩破。”
依然是刚才的招式，只不过这一次破空的水刃朝着敌人的头顶直勾勾地飞了过去。
“轰！”
机械发出的能量激光与水刃相接。发出了阵阵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室内不断回响。
但毕竟这东西在遗迹中封存的时间过于长久，渐渐地能量不支败下阵来。
在一片水光掠过之后，失去了声息。
第二百九十三章 疾焰与狂澜
“啧啧，没想到这东西禁看不禁用啊。”
“有时间在那边说风凉话不如过来搭把手。”
看着那边正对着遗迹歼击者的残骸评头论足的香菱，白启云突然感到一阵心累。
跟这家伙出门怎么感觉总会遇到意外。
虽然这次他们两个就是奔着调查意外来的就是了。
朝着被栅栏锁住的两边看了看，白启云还是按耐住了对这些机关出手的想法。
那些栅栏一看就跟从天而降将他困住的那些不同，由精钢打造，极为坚实。
但不是说他做不到用蛮力破开锁住通路的栅栏，只是在破开之后说不定会面临更多的变数，而且又没什么好处，毕竟和他和香菱只能走一条通路。
“啊，那两个东西不见了。”
顺着少女的呼声看去，只见原本跟之前白启云触动的机关并列的两个石台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沿着地上的痕迹搜寻，好像是被收进地底了的样子。
“也就是说只能向前了吗。”
收回目光，白启云整了整衣衫，解除了纯水武装，带着香菱先前走去。
虽然打开的通路有好几条，感官敏锐的白启云选择了其中一条有风流动的道路。
众所周知，有风流动的地方，那就一定有出口。
“跟上。”
在一片深邃的通路中，少年与少女渐行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片广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但跟刚才的地方相比，这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瘫痪了的遗迹守卫，其中还有几只被巨大的铁钩悬挂在了高台之上。
“这也是失去行动能力的那种吗？”
“不，很显然不是。”
看着逐渐从地上爬了起来的遗迹守卫，白启云淡淡地打破了香菱的幻想。
仿佛从远古时代中走出来的钢铁巨人在身前林立，在老旧的遗迹中扬起了满地的沙尘。
“纯水武装。”
一抹水光涌上身间，少年身披战甲，浓郁的水元素力在双手间汇集。
“水流斩破。”
元素力在奔腾中被不断的压缩，直至化作一道剑气。
水光掠过场间，将面前站起来的几只遗迹守卫尽数破坏。
“锅巴，喷火。”
迎着面前这十几只遗迹守卫，之前一直看戏的香菱也悍然出手。
将锅巴扔到一边，少女把身后的铁棒解下，一股灼热的烈焰缠绕其上，如同一条火焰灵蛇，不断喷吐着火焰。
经过萍姥姥的改造，这跟原本由凡铁打造而成的长棍，此时竟然有了几分仙家器具的意味。
凭借着这东西，香菱感觉自己整个人运转元素力都要便变得流畅了许多。
“见识下师傅的枪法！”
虽然手里拿着的并不是往常使用的长枪，但少女依然用棍棒使出了枪法。
火系神之眼疯狂闪烁，两道火焰轮盘在其身边凭空产生，少女一个踏步，操纵着周身的力量径直地冲向了遗迹守卫。
“彭！”
铁棒击打在钢铁身躯之上，发出了嗡嗡的回响。
与长枪那种利器不同，铁棍这种钝器对遗迹守卫造成的伤害还要强上几分。
少女手腕一转，铁棍在空中卷起了阵阵呼啸声，随着烈焰轰击了过去。
水光与火焰交杂，在这阴暗的场地内掀起了一阵火与水的狂舞。
旋火轮每撞击到遗迹守卫一次，它身上被白启云挂上的水元素就与香菱的火焰反应一次，对其造成了不小的二次伤害。
一时间，原本来势汹汹的遗迹守卫们竟然被两人的联手压制的毫无进攻空间。
但即便如此，白启云还是觉得这么消耗对方实在是有些慢，他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水元素力化成波涛注入地下。
在一片平静的地面之下，暗流开始涌动，直到某个瞬间。
“趵突泉！”
冲天的水柱破开坚实的地板，在敌人的阵中绽放出了一道道出人预料的喷泉。
那些大块头更是无法锁定敌人的动向，纷纷在原地摇摆了起来。
“好机会！”
见状，少女深呼一口气，将铁棍抗在肩上。
熊熊烈焰在掌间燃起，将原本朴实无华的铁棍包裹成了一根数米长的火焰长矛。
“仙法，灼热的离光！！”
这一击是在急冻树一战后香菱在那一招仙法的基础上修改过的招式，在适当降低威力的同时减少了对自身的损害。
不，对此时的香菱来说，这一招已经完完全全可以被她驾驭住了，不需要受到任何的损害。
少女双足踏地，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其中。
不需要瞄准，不需要任何的花哨，仅仅是将一切都融入其中。
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神之眼缓缓流入火焰长矛之中，将原本就威势吓人的招式再次拔高了一个等级。
能感觉到，在耳边浮动的热流。
少女屏住呼吸，绷紧了手臂，用力一掷。
火焰长矛破空而去，在充斥着水光的室内掀起了滚滚的热浪，将大地上的水渍尽数蒸发。
香菱没有刻意地去瞄准哪一个敌人，可那长矛却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最近的遗迹守卫飞了过去。
那灼热的火光直接将遗迹守卫的探查模块摧毁，让它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无头苍蝇，只能用身躯迎接这冲天的火光。
下一秒，长矛贯穿了遗迹守卫的头部机关，把敌人的身躯刺了个稀烂，然后冲着下一个敌人自行飞去。
少女的攻击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体，打从一开始，她瞄准的就是全部。
“轰！轰！轰！”
爆炸在两人的身前不断发生，可那掀起的灰尘却都被少年所操纵的水光挡住。
水光之后，二人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一样，毫无波动。
直到轰鸣渐歇，火焰长矛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后，周身燃起的烈焰缓缓散去，回到了香菱的手中。
“全灭！”
看见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遗迹守卫此时都像是小老鼠一样躺在地上，香菱的内心里一阵雀跃。
她垫着脚步上前，开始搜刮起了自己的战利品。
虽然那些机关零件她没法用，但却可以在璃月港的商人们那换取摩拉，或者以物易物。
但当少女的手伸到了一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遗迹深处
按常理来说，每一具遗迹守卫身体深处都会有着一个支撑其行动的混沌机关。
可当香菱刨开已经破碎了的机器人内部的时候，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堆粉末在这些大块头的身体里，而原本的混沌机关已经不翼而飞了。
“素材都到哪去了？”
无独有偶，少女查找了其余几具还算完好的残骸，发现里面也是如此。
此等诡异的现象让香菱有些摸不到头脑。
若是原本的混沌机关已经损坏了的话，那这群遗迹守卫是怎么行动的。
再说了，即便损坏，那也该留下些许的零件才对吧，怎么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虽然少女有些上火，但之前就察觉到了微妙的违和感的白启云却有点明白过来了。
少年走上前去，将其中的粉末抹到手指上细细感受。
本来没有抱着什么期待，可这么一抹却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东西的波动....有点熟悉。”
少年沉下气，在脑海里搜索着相关的信息。
对了，是遗产！
视线掠过手腕处的花纹，这粉末的波动与他启动纯水武装时那掠过心间的感觉大体相同。
这东西莫非是遗产之力的造物？
“启云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香菱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回了正沉思的少年身上。
“嗯，有一些，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遗迹守卫的机关颜色不太对劲。”
“颜色？”
“对，正常来说他们的弱点处应该闪烁着橙黄色的光芒，而不是这种幽幽的蓝色，所以我判断肯定是有某种存在对这些家伙动了一些手脚，而且你看...”
白启云拿过一块掉落在地上的铁皮，随意地敲了几下。
只见那原本还能维持住大体模样的铁皮突然在少年的手掌中裂开，碎成了几块。
“这...”
看的少女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刚才他们两个对付的那些大块头身上的东西吗，怎么感觉...
“很容易碎是吧。”
看着香菱那直勾勾的眼神，白启云当然能猜到少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按常理说，这种程度的身躯已经无法支撑那些遗迹守卫战斗，它们就应该像我们在已经门口遇见的那个瘫痪了的遗迹守卫一样，老老实实地待在地面上才对。”
如此程度的金属疲劳，恐怕早就到了那群大家伙的使用寿命。
但即便如此，那股类似遗产之力的力量却依然能够驱使它们超越以往的极限，让它们重新拥有作战的可能。
遗产之力，果真变幻莫测。
“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毕竟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些遗迹守卫都是一些残次品而已，再向深处探寻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遇上那些真正的精锐。”
可少年的推测并没有打击到香菱的积极性。
她抱起锅巴，挺起还算有所起伏的胸膛，一脸不忿。
“精锐？打的就是精锐！”
已经许久没有武艺上的磨练，香菱对这次大师傅交代下来的任务可是相当看重，早早就把其是为了最近一段时间对于自己在武艺上的考核。
敌人越强，完成任务之后的得分越高，她正求之不得呢。
“有信心是好事。”
没有把心里的那一抹担忧说与少女，少年暗叹了口气，带着香菱继续向前行进。
在这堆‘废弃’了的遗迹守卫广场的身后，有一处不算狭窄的通路连接着面前的广场。
但其中仍然有着如同之前一样的机关，控制着栅栏的起落。
但好在后方的障碍已经被二二年尽数清除，这一次引动机关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栅栏如约地被打开。
“嗯？”
当两人继续向前的时候，白启云感觉刚才的地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刚刚在那个广场召唤出来的水流竟然隐隐有着向通道里流下的趋势，难不成他们两个沿着通道走其实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的他们两个究竟到了距离地面多深的地下了？
想到一开始那个从棚顶降落的遗迹歼击者，白启云的脸色便不是很好看。
若是从那里就已经开始深入地下了的话，那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可想而知。
“启云哥？怎么了吗？”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下，引得前方开路的少女回头一望，却发现少年正面色严肃地低头思考着什么事情。
“不，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行动比较好，萍姥姥那边还在等我们回去。”
这个时候，说多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只得找出这遗迹异状背后的真相才行。
沿着比之前更加漆黑的隧道，二人在一片寂静中继续向前。
少顷，一阵机器所发出的轰鸣声打破了这维持了许久的宁静。
白启云与香菱不敢出声，纷纷躲到了过道的一边，慢慢地向前方探去。
只见在隧道的出口处，俨然又是一片大广场，一台正运转着的机器吞吐着烟尘，用巨大的铁钩将一台台遗迹守卫运送到它们该去的位置。
“总感觉有些诡异。”
意识到了这里或许就是整座遗迹的核心，白启云压低了声音。
他向着身边的少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凭借着过人的感知力，前方的一切声音都被收进了他的耳中。
除了机械运转的轰鸣声之外，还夹杂了些许别的声音，比如说....呼吸声？
“两位既然来了，不然现身让在下一观，如何。”
还没等白启云跟香菱分享自己的发现，一道男声从前方传来，将身处在阴暗中的二人挑明。
看了看香菱那迫不及待的小眼神，白启云只能拉着她从隧道中走了出来。
只见在那运转着的大型机器旁站着一位身穿一袭灰衣的男人，他带着面罩，让二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庞。
从对方的身上传来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引得白启云心中一阵悸动。
是遗产。
但对方身上的力量波动却又跟外面的那对粉末有些许微妙的出入，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启云感觉到了事件还有些许的迷雾尚未驱散，选择了按兵不动，打算听听面前之人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