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中的天之娇女(二十九)
可还没等袁州退下,云溪却是再次持剑而来。
“退出?这可容不得你!”
眼看着云溪攻击到来,同时来的还有那企图禁锢住他的强大神识,让袁州彻底变了脸色:“小师妹!”
“住口!”
说着,云溪又一连扔出两个灵器,一个是小型的结界将整个比试台边缘罩住,不让袁州逃离,另一个则是攻击灵器,看起来像是箭矢,却并不需要弓箭,能够自动朝着袁州攻击,在没有伤到他的时候还能转弯继续追寻。
不只是袁州,便是看台下的人不由得替袁州捏了把汗。
袁州脸色黑沉,即便他心中再怎么不解云溪对他突如其来的下死手,可在前有云溪攻击,后有云溪亲自炼制的高阶灵器攻击,甚至在他周围还有看不见的神识攻击,让他一丝懈怠也不敢再有了。
袁州也算果断,在又一次避开云溪和那箭矢的袭击,一个翻身跃到比试台边缘,双手持剑将灵气注入其中,朝着结界劈下。
然而那结界却是丝毫无损,让袁州愣了愣。
下一刻,身后破空之声传来,袁州连回身都来不及便错身闪开,却因为反应慢了一丝,被云溪一剑伤到了肩膀。
接下来,云溪又在袁州身上添了几道伤口,而袁州几次三番的想要劈开结界无果,不由得也怒了。
眼看着袁州这一次没有避让,反倒持剑接下自己的招数,云溪不由得动作更快。
若是之前筑基期弟子和金丹期弟子的比试让不少人如看客般,那么同为元婴期的云溪和袁州的比试就可谓精彩绝伦了。
袁州本想着云溪刚刚步入元婴,即便能够把丹药当糖吃,可到底那丹药有丹毒,而云溪的灵力也不如他的雄厚,之前是他有意避让,可现在应当很容易便胜了。
不想二人又是过了近五十招,却迟迟没能分清胜负,袁州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戾气,下手也越发的狠了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就在他稍稍用自己的长剑制住云溪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云父爆喝:“魔头,纳命来!”
袁州眼中一厉,扫过看台下方才还在那当看客,此刻却全都拿起武器朝自己而来的那些人,猛地对着云溪拍出一掌,又极快的握着长剑身形一闪。
云父一剑砍到他刚才所呆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袁州一剑毙命。
见此,周围的那些宗门之人也跟着朝他攻来。
在他渐渐体力不支,即将耗尽灵力之时,袁州直接拔了玉瓶的塞子,将那瓶丹药尽数吃了。
很快,灵气的渐渐回复让他再次战斗起来。
可终究双拳不敌四手,袁州正要再吃一瓶回灵丹,不想天色突然黑了下来,众人齐齐抬头看去,才发现并不是天色骤变,而是头顶上不知何时乌压压的来了一群黑衣人。
看清那些人的装束和为首之人,那些刚才和对袁州步步紧逼要取他性命之人不由得变了脸色,更有甚者失声交出了那为首之人的名字。
“缪以!你竟然还活着!”
然而为首之人却是阴鸷一笑:“诸位,别来无恙,州儿,为父已经完全恢复了,我正愁无法把这些号称正义的修士一网打尽,你们却已经聚在一起,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见识见识化神的力量,在让你们变成我飞升的养分。”
在场之人齐齐变色,因为他们这些人中最高修为都是元婴大圆满,与化神即便只差了一个境界,能力却是天差地别。
想当年他们之中有些人参与剿灭魔族的战役,就见识过化神大能的厉害,也知道修习魔功前期非常缓慢,可后期却是进步神速不说,便是能力都比正常修士强上一些。
要知道当年缪以身死的代价便是三位化神修士受了重伤换来的,即便如此,还是掀起了不少血雨腥风,可惜未能将缪以的魂魄打散,只是重创。
那之后,那三位瘦了重伤的化神期修士便相继在百年内陨落了,而其中一些人作为那三位化神修士的晚辈,更是记忆尤深。
只见缪以缓缓伸出手,即便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在在场之人的眼中却是那般可怕。
缪以五指成爪,面上挂着残忍的笑容:“让我来看看,方才是谁在我面前欺负我儿......不如便从你开始好了......噗!”
话落,缪以手掌猛地握拳,只见倒在地上的云父便瞬间化为血雾,便是连魂魄都不见了。
缪以很是满意那些人对自己的刮目相看,却是缓缓闭上眼,又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在空中虚虚一挥,又是一片血雾。
然而那血雾才弥漫在空中还未散开,云父却是猛地深吸起来,众人只见那一片血雾好似被人指引一般,齐齐被缪以吸收了。
“舒服!近了近了!”
说着,缪以贪婪地又是几次挥手,随着他越发的吸气,面色越是愉悦,很快天地变色,空中出现了大片大片乌云,程度之大,让不少人心悸。
缪以却是哈哈大笑:“果然,一直没能突破的瓶颈,看来得从你们这里找补,身为养料,不如让你们在死前见识一下什么本座是如何飞升的!”
说着,缪以便盘腿坐下,开始迎接雷劫,周围的黑衣人小心的散开一个大圈,及不打扰他,也将他围在其中。
短短一颗的时间,在众人看来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恐怖的雷电之力让他们不敢动弹,好不容易缪以度过雷劫,虽然很是狼狈,但精气神却是很好。
就在众人惊叹于化神雷劫这般恐怖之时,就见天空降下雨,每一滴雨水中都夹杂着浑厚的灵力,让不少人贪心的打坐。
可一旁看着袁州向来小心眼,又怎么可能让其他人摘了他的桃子?
袁州看向缪以,见他点了点头,随手捉起一位金丹期修士,如同缪以般将对方打散,而后吸食,配合着那雨水,下一瞬,他便感觉到修为再次上了一个阶层。
眼看着把在场的那些宗门之人都消灭的差不多,空中却是突然出现了一道光柱,光柱中有一道天梯,缪以在朝他伸手。
“我儿,飞升之梯已开启,随为父一同去仙界!”
修真界中的天之娇女(三十)
袁州只是兴奋不已,谁都不知道他等着一天等了多久,这么多年。
他才朝着繆以走了一步,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那群人,手中一动,方才那些已经魂飞魄散的大能掉落下来的空间戒指尽数朝他飞了过去。
袁州很是兴奋的接过那些戒指,面色更加猖狂,再看那些剩下来的人不由得笑了。
“怎么样?就凭你们还想喝和我们魔族作对?”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直接越过凌慕儿,停在云溪身上,“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身份的?”
云溪冷哼,面对他没有丝毫害怕:“你修为进步太快,我便怀疑你是不是偷练什么禁术或是能够快速提升修为的魔功,没想到你却先忍不住暴露了。”
云溪的这番话,明显是说对他紧紧存在怀疑而已,却没想到他忍耐不足,直接暴露了,让一向觉得自己非常隐忍的袁州不由得脸色一沉。
“你找死!”袁州气愤之下手一挥,便将一旁的一个无辜修士打的撞在墙上昏死过去,随即又笑了,“你察觉了又怎么样?现在赢家是我!既然你到了现在还在逞强,我便成全你。”
话落,袁州上前,毫不避讳的一掌停留在云溪头上,看着云溪痛苦又无法挣扎的的样子,笑得越发狰狞。
“你不是神识强大,想让我变成傻子吗?那我也让你体会一下丧失灵力,成为一个连普通人都打不过的废人是什么滋味!”
当袁州撤回手的时候,云溪立刻瘫倒在地,同时容颜也有了些变化。
好在云溪直到目前才二十的年纪,所以并没有同传说中那些被抽取灵力的人一般会极速衰老,只是面容不再那么稚嫩,反而多了一道细微的皱纹,看起来也没有以前的精气神,反倒面容平庸了不少。
“杀,把在场的这些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都给我杀了!”
随着袁州的一声令下,场中瞬间成为人间炼狱,剩下来的大多都是不成气候的弟子,袁州却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样子,反倒对身后的那群黑衣魔族之人吩咐了一声。
“除了那个女人不许动,其他人你们慢慢玩。”
“袁州!”凌慕儿虽然有些害怕,可想到袁州刚才的吩咐又信息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袁州,你带我一起走吧?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你带我走吧?”
谁知袁州却是一拂袖推开她,眼神淡薄:“要不是念在你以水灵根炉鼎之身让我采补,你怕是也会同他她们一样。”
凌慕儿看去,就见那些魔族之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围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女修,面上挂着让人恶心的笑容,便是她也不由得心生反感,却又忍不住庆幸。
这一回袁州才走到繆以身旁,二人随着那光柱越升越高,眼中满是冰冷。
“对了,我忘了说,我并不叫袁州,我的真名叫繆州!”
说完,袁州再不看下方满是惨叫的修士们,而是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天梯。
眼看着就要踏上那天梯,不想身旁却穿来熟悉的声音。
“到此为止了。”
繆州转头看去,才发现身旁他熟悉又陌生的父亲的容貌竟然开始模糊,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见那人突然间对他拍出一掌,繆州心下翻涌,猛地坠落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繆州抬头准备问他的父亲为什么要伤他,可一抬头发现哪里还有他父亲的身影?
不只是如此,便是那些熟悉的魔族身影都没了,有的只是满场静坐的修士。
虽然他们依旧坐在原地,可却是齐齐瞪视着他,甚至还有不少玄天宗的弟子紧握灵器做出对敌状怒视他:“三师兄,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魔族少主!”
繆州依旧有些没反应过来,目光扫过众人,发现自己倒在比试台上,而云溪正手持长剑冷冷看着他,二人之间的地上有一副画,话中的景象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带着身后乌泱泱的属下而来。
只一瞬,繆州便反应了过来,强撑着身子,一手将长剑当做拐杖勉强站起,看着云溪的目光如同淬了毒。
“幻境!你竟然对我用幻境套我话!我要杀了你!”
本来魔界之人的身份就是人人得而诛之,他身为少主的身份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今天怕是离不开了。
可即便身死,他也得杀了云溪,要不是云溪,今天他定然会出尽风头不说,早晚能够夺得玄天宗宗主之位。
就是云溪破坏了他的计划!
恨意支撑着繆州,只见繆州猛地暴起朝云溪冲了过去,看台下的云父云母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朝云溪略去。
然而云溪连护身灵器都没拿出来,反倒闭上双目,就地坐了下来。
眼看着攻击将至,可就在云溪坐下来的瞬间,在场之人不由得精神一振,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云溪身上发出,便是距离有些远的他们也察觉到了。
刚才同云父拌嘴的一位宗主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由得瞪圆了双眼,指着云溪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太激动而险些抖成了帕金森。
“她,她......要到化神了!”
化神!
几百年来众人都不曾到达的高度,本来云溪年纪轻轻的到达元婴就已经让人嗟叹,谁都没想到云溪才到达元婴没多久,便又要到达化神的层次。
在场这么多人都觉得魔幻至极,想他们修炼这么多年,每一个小境界谁不是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甚至用了不少丹药,就是几年一个小阶层的提升都算修炼快的了,可现在云溪突破的速度却是令他们望洋兴叹,甚至说前无古人都不为过。
而距离云溪最近的繆州,眼看着就要将云溪斩于剑下,然而那恐怖的气息一流出,他这个距离最近的最先受到波及,猛地被掀翻在地,本就受了重创的他再次被重创。
这时,云父云母也赶到了,云父先是用灵器将繆州制服了起来,云母则是站在一旁查看云溪的状态,却在发现她是在突破时默默守在一旁。
繆州被制服,比试也告一段落,然而那些宗门之人却是久久不愿离去,都想要看看云溪的这次突破能否成功,毕竟他们平日里连金丹突破到元婴期的场景都非常罕见,更别说化神了。
唯有坐在上首的闻霄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云溪身旁,与云母一起为云溪护法。
云溪头顶上狂风呼啸,乌云比起之前大得多,甚至笼罩着云溪的周围都生出了一种让人恐怖的气息。
下一刻,云溪却是睁开双眼,从戒指中极快的扔出几个极品灵石在她周围不同的方位。
最后一颗极品灵石落下之时,众人只感觉周围的灵气像是有意识般的朝云溪聚集而去,越来越浓,让人艳羡。
便是一些老怪物级别的修士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是......极品聚灵阵!”
没人回答他,云溪更是如没听到一般,从戒指中拿出两瓶丹药,正准备服用,手腕却是被人轻轻握住,冰凉的感觉让云溪心中平静了不少。
“怎么?”
迎视着云溪的目光,闻霄却是摇了摇头:“丹毒太多,勿服。”
“放心,这是已经去了丹毒的极品增灵丹。”
见闻霄松了手,云溪扯了瓶塞,那带着微微纹路却又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急速散开。
台下那些修为高深之人听到云溪的话再也坐不住,齐齐起身略来,想要看看无丹毒的极品丹药长什么样子。
可他们只来得及远远看上一眼,就亲眼看着云溪只一口便全都吃了,顿时心疼无比。
云溪接连吃下两瓶后,这才感觉灵力已经隐隐的够了。
“退开!”
云溪话落,云母被云父急忙带到更远处,然而闻霄却是站在一旁纹丝不动。
仿佛等了很久一般,没等云溪再开口,头顶那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道手臂粗细的雷电便朝云溪兜头而来。
云溪不闪避,继续如之前那般迎接雷劫。
充盈的灵力,再加上她储物戒指中都有能够抵挡化神后期攻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惧怕雷电?
良久良久,直到第八十一道雷劫降下,云溪的护身灵器抵挡了一击,这才乏累的坐了下来,却没有发现空中的乌云并没有慢慢散去。
“闻霄,你不必......”
云溪话还没说完,本来与她对视的闻霄却是突然扯过他的手腕,云溪一时不察被他带入怀中,只感觉到一阵温暖与淡淡的檀香。
头顶传来闪电的声音,耳边闻霄闷哼了一声,云溪反应过来后退一步,才发现闻霄灰白的长袍上肩膀处竟然裂了开来,而直到此时,空中的乌云才慢慢散了开。
“你刚才为什么要替我抵挡?”
云溪话落,闻霄却是恢复了笑容,却不似之前的疏离,反倒带上了一丝柔和。
“你还记得一千多年前,那个被你骗着吃肉的佛宗小男孩吗?”
云溪啊了一声,有些惊讶:“那个小男孩就是你?”
见闻霄点了点头,云溪有些不可思议,却又突然想到在她把戒指召唤回来没多久就看到了闻霄,闻霄也很奇怪的看着她的戒指,现在想来,应当是闻霄那时候便认出了她。
没等二人多叙旧,云父云母也齐齐走了上来,而其他宗门之人也不甘落后,之前还挤兑云父的两位宗主舔着脸赔笑。
“那个......云侄女,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极品的丹药?介不介意给我们观摩一二?”
“对对对,还有那个聚灵阵和那么逼真的幻境,不知道是不是玄天宗的极品功法?是否能够割爱给我一副,你想要什么尽管开价!”
“还有你能否说一下达到化神是什么感觉?又是怎么一句从金丹后期在短短的时间内到达化神的?是否和你徒掌接雷劫有关?”
任谁都想不到,那些平日里老沉端庄的宗门宗主,这一回却是舔着脸的你一句我一句,唯恐说得慢了云溪便不回答他了。
实际上,云溪也没有回答他们,因为闻霄一挥手,那些吵闹的宗主瞬间没了声音,却还是能够动弹,只是嘴巴怎么开合都发不出声音了。
迎视着好些人的目光,闻霄淡定自若:“云溪才历经完雷劫,需要休息,诸位还是安静一刻钟的好。”
说着,便看向云溪。
云溪自然不会那么不领情,即便她还不至于累到极致,可抵抗雷劫也的确需要不少精力,尤其是她刚才接下了几十道雷劫,正需要时间好好炼化引导才能为她所用,便同云父云母一起回了休息的地方。
闻霄并没有跟随进去,反倒同云父斟了一杯茶就守候在云溪房间门外,俨然一副谁来都别打扰她的样子。
这些云溪都不知道,因为此时的云溪正在炼化那些雷劫。
一连五天,等到云溪换了件焕然一新的衣裳同云母走出房间,看到坐在门前的云父和闻霄,不由得唇角轻勾,却在目光触及到闻霄肩头那件衣裳的裂口处皱了皱眉。
下一刻,云溪手中便出现了一件同为白色底的长袍,是她以前炼制的,当时炼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是炼多了女式法衣,偶尔想要换种心情尝试一下男修所穿的衣裳罢了。
闻霄目光一喜,也没客气,接过衣裳便到隔壁的空屋换了。
巧合的是,那件男修的衣裳闻霄穿着正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为他量身而造的。
闻霄走至近前,才要开口,云溪却是先一步微微踮起脚,一探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那姿势和当年如出一撤,口中还轻哄着当年的话:“乖!”
闻霄脸色一沉,急忙后退一步避开云溪的手,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最终一甩袖子匆匆离去。
“溪儿,你刚才怎么......那叫闻霄的佛宗弟子对你好似很紧张,他该不会是动凡心了吧?”
云父抚了抚胡须点头附和:“我看像是,我还听说佛宗的弟子不止能喝酒吃肉,甚至娶妻生子也是可以的......”
二人的话云溪倒是没放在心上,只是看着闻霄匆匆离去的步伐不由得皱了皱眉,当年那个小孩儿好像变聪明了......
修真界中的天之娇女(三十一)
玄天宗出了个云溪这等修炼奇才不说,更是擅长炼丹,尤其是后来有几个宗主发现云父多年积累的丹毒没了,即便云父不说,他们也能猜到多半和云溪脱不了干系,于是也不钻心修炼了,反倒时常来玄天宗。
自然,像他们那等身份的人来,也不可能空手而来,每次都会带不少好东西来。
云溪虽然算不上大公无私,可也不是个看不得别人好的人。
自从那些大能相继陨落之后,修士修炼越发艰难,而魔族的人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为他们不但不阻止,反倒更为推崇禁术,除去掳劫女修士强行双修之外,还有可以汲取他人修为的魔功,他人辛辛苦苦修炼几十年几百年的修为就这么没了。
这么几百年的时间,本来势弱的魔修因为那些禁术而越来越强,反之修士却越来越弱,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怎么说第这个修真界也待过上千年,对这个世界说没有一点眷恋是不可能的,并且她也不希望千年前她的宗门越发衰落。
于是,云溪将以往珍藏的功法都拿了出来,有极品功法,也有普通非常实用的功法,总的来说,能够被她珍藏的功法,都是不可多得的,毕竟太普通以她当初的修为也看不上。
自然,还有不少功法是她从前认识的一些算得上交情非常好的修士,有些陨落亦或者同她交换了功法等等,再加上一些奇遇,漫长的时间里收集的功法自然不少。
那些得了极品功法的宗门自是欣喜异常,不想云溪又挑了几个信誉与口碑都不错的宗门,让他们将宗门中有潜力或者能力卓绝的炼药师带来两个,她现场演示怎么配比与炼制无丹毒的丹药以及祛除丹毒的丹药,至于能不能学会便看他们的能力了。
......
春去秋来,云溪忙碌了大半年,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云父的大弟子——也是云父才决定的培养接班人。
手中事情了了,云溪便闭关准备继续修行。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明明袁州都被,魔族的那些据点也被拔除,袁州成功的魂飞魄散,然而云溪却一直只接收到了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话语,而后却久久没有动静。
云溪索性闭关,打算好好修炼。
时间匆匆,转眼十年过去,这十年系统没有再出来,时间一长,甚至让云溪偶尔想起的时候不由得怀疑所谓的系统,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她只是黄粱一梦。
然而她所在玄天宗而并非以前的宗门,再加上常来玄天宗走动的闻霄都在提醒着她系统是真实存在的。
可现在身为化神期大圆满的她不管怎么探查,都无法发现系统的痕迹,让她心下不由得更是一沉。
因此,今天,云溪准备试着突破,既是圆了那一世的心愿,也是想要试探一番,飞升后的她能不能找出系统。
若是不能,那系统的能力怕是她也难以对抗。
想到这,云溪摒除思绪,开始心无旁骛的汇聚灵力,准备一举突破。
任谁都没想到,不过短短十年,云溪便又要突破,并且这一次突破可是近千年来再一次有人到达化神大圆满,并且要向着飞升那个人人得期盼的境界而去。
于是,在看到丹霞峰上密布的乌云,即便能够感受到那乌云中偶尔透露出来令人心悸的威压,不少人却依旧强撑着在远处观摩。
闻霄快速赶来,在距离云溪最近却的地方为云溪守着,不容许有任何人破坏云溪的突破,双眼更是一错不错的盯着云溪。
云溪对此全部在意,反倒隐隐的有些兴奋。
上一次她没能成功撑过最后几道雷劫,那么再来一次,云溪可谓是有九成把握成功。
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在丹霞峰上空,好些人看着便忍不住心中颤抖,同时看向云溪的目光更是敬佩。
那是对强者的敬佩,还有对这些时日以来云溪为修真界做出贡献度的敬佩。
很快,随着一道道雷劫的劈下,云溪也开始继续力量接下。
可化神期的雷劫比起金丹元婴可是恐怖的多,即便是云溪有着两世的记忆和经历,越是往后便越是吃力起来。
若不是因为原主有着雷灵根,恐怕云溪会更早的撑不住。
好在,疼痛对于她来说算不了什么,至于丹药和那些灵器她都准备的很充分。
眼看着曙光在即,还有三道雷劫云溪便能能够突破,不想脑中突然传来一道机械化的声音。
“下个世界已连接,正在开启连接之路,倒计时三小时,现在开始。”
熟悉又冰冷的声音让云溪一个恍惚,没能及时聚集灵器保护自身。
眼看着那类雷劫越发的近了,云溪甚至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威压,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死亡之气,不想面前一道白光闪过,她落入了一个有些温暖的怀抱,遮住了她的视线,也彻底为她挡住了剩下的三道雷劫。
“他不要命了!”
“那不是闻尊者吗?”
“他背后都被那雷劫劈的焦黑,不会有性命之虞吧?”
......
一道道议论之声,若是以往在云溪强大的神识下,能够清楚的听到那些人的每一字每一句。
可现在,鼻尖淡淡的檀香味传来,耳边那些都变成了嘈杂,云溪清楚地意识到,那三道雷劫是闻霄帮她抵挡了,就像是上一次她从元婴到化神那般。
其实十年前云溪突破元婴到化神时候经历的雷劫,闻霄那时候便已经到达了化神,所以那道雷劫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伤,至于为什么,云溪心里隐隐清楚,却并没有问出来,而是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几样极品的法宝送给他,当做感谢。
当时闻霄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便收下了,可这一次,闻霄依旧是化神大圆满,却帮她抵挡了三道雷劫......
云溪回过神,忙伸手推了推闻霄,闻霄便顺势放开她,如星月般的面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面上有些苍白。
“云溪,恭喜你。”
修真界中的天之娇女(三十二)
仿佛是为了配合闻霄的话,他话音才落,天空中便降下一道光柱,照在二人身上。
“你转过身,我看看你伤的怎样了。”
便是她,面对那些雷劫也不敢全无准备的用背去抵挡,所以闻霄若是没有一丝损伤,云溪是不信的。
以往从不反驳她话的闻霄却没有听话的转身,反倒有些颤抖的抬手,轻抚了抚她的脸庞。
“上一次我没能赶到,这一次,能亲眼看着你无事,我心愿已了。”
云溪皱了皱眉,猛地出手定住他身形,这才走到闻霄背后看去,却不想闻霄那白色法袍已经一片焦黑,伤势那般严重他却还能笑得出来。
闻霄却是急了,试着动了动,好一会儿才突破云溪的束缚,第一件事便是转过身,有些凉意的手掌覆上云溪的双眼。
“别看,你只要记住我的样子,我的名字,便好。”
“下雨了!”
“不!是甘霖!”
“原来是真的!听说若是有人能够突破化神,飞升上界,在降下光柱的时候便会出现甘霖,这是天道为了回馈修士苦尽甘来而给予的奖励,淋到甘霖的人对修为极好。”
“我灵力好似比以往充沛多了,不行,我要突破了!”
“我也是!”
......
一道道欣喜的声音传来,接着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原地打坐修炼,不愿浪费一滴甘霖。
闻霄一怔,本就扬起的唇角更是一笑:“甘霖......云溪,你等我!”
说着,闻霄也就地打坐起来。
才散开没多久的乌云再次聚集,那些在打坐中的修士见此,想起方才那些雷劫的恐怖,又急忙乘上飞行灵器,就这么在空中继续打坐,然而心中却是再次激动起来。
要知道刚才观摩云溪突破,在场有些人已经有了启发,不想又降下甘霖,让他们修为神速不少。
谁想现在闻霄又要突破,若是成功,再次降下甘霖,即便是修为驽钝的修士,进步一两个阶层也不是难题了。
体会到了化神强者突破后带来的好处,那些人除了观摩,更是自觉地安静起来,甚至自动将闻霄和云溪围在中间护法,唯恐闻霄无法突破,到时候他们的甘霖就蹭不到了。
云溪一顿,要知道千年前,她游历多年后闭关,而后心心念念的都是能够飞升上界,甚至因此有了一丝心魔。
好在之后绑定了系统,经历了好些世界,云溪体对于破碎虚空和长生也没有以前那么执念。
现在她突破成功,能够破碎虚空,天梯已现,只要她踏上天梯,就能看到上边的新世界......
目光扫过一旁在努力突破的闻霄,云溪心中犹豫。
眼看着空中的天柱渐渐收小,云溪知道,她再不飞升,恐怕就失去这次机会,而她不想被系统掣肘,若是留在这里,她的修为不可能再次寸进,天梯也不可能为她开放。
她并不在乎是不是还能活千百年,经历这么几个世界,她已经看淡了不少,可继续留在这,这方天地必然不能容忍她这般修为,所以只要等到天梯一关,她的修为便会再次跌落到化神,就更不可能找出系统。
一边权衡,云溪的神识却是再次內视了自己一遍,早在降下甘霖,她灵力充沛的时候便內视过一次,可却并没有发现系统。
可现在,随着光柱的逐渐缩小,云溪的神识却突然感觉到了系统的存在,那是在她识海的某一角落。
恰好光柱从她身上越过,云溪方才的感应顿时没了。
眼看着那光柱已经缩小到了只有不到两个巴掌大小的地方,云溪回身看了眼在静静突破的闻霄,一连从戒指中取出近十个抵挡雷劫的法宝,而后猛地脚尖点地,纵身飞入光柱中,朝着天梯而去。
就在云溪踏上天梯的那一刻,云溪的身影也随着那光柱渐渐透明,直至快要消失的时候,闻霄似有所感,猛地睁开眼看向云溪的背影,双手却是快速捏着法决。
刹那间,周围的灵力被一股脑的全朝着闻霄而来,便是一些还没完全降下的甘霖也像是被大风吹跑了般改了道,直接没入闻霄身上。
闻霄周身气息暴涨,空中雷劫快而狠,一道又一道照亮了闻霄紧皱的眉头。
而云溪随着那光柱消失,却是直接被带着突破屏障,到了另一个看起来同下界没有太大区别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周围的灵气比起下届浓郁很多,周围有好些人看到她满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可周身的气息却是只强不弱。
“欢迎来到上界,小姑娘,你是近千年来第一个飞升上界的,正好你可以选一个宗门......”
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固起来,系统的声音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下个世界已连接,预计三秒后到......”
系统的话没说完,云溪却是终于在识海的最深处找到了系统的藏身之地,再顾不得其他,所有神识一股脑的冲着系统而去。
如同一个牢笼般将神识中的那个白色的小光点蹭蹭围住,又极为快速的将它从神识中剥离。
“原来这便是系统。”
云溪看着指尖约莫只有一个大拇指甲盖大小的系统,目光深邃。
“检测到宿主发现系统,警报警报,系统将脱离宿主启动自毁程序......”
云溪一笑,状似随口一问:“你甘心自毁还是想要继续活下去?”
话落,警报的滴滴声停下,系统已经给出了答案。
云溪笑容越发灿烂,看来她没猜错,所谓的系统并不只是一个冰冷的机器或者程序,而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智慧。
想到这,云溪心中默念,一个小小的契约便浮现在空中。
“别再叫我宿主,现在与我结契,我便容许你继续跟着我。”
掌心的系统顿了顿,好一会儿便没入空中的契约之中。
“现在可以去下个世界了。”
去下个世界前,云溪可要看后续回放?
后续回放?
云溪瞬间便想到之前的几个世界,每次她离开原主的身体,系统便让她看离开后的世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系统回放。
想到闻霄,云溪还是道:“回放。”
修真界中的天之娇女(完)
袁州魂飞魄散,身死道消自然没得以后,也几乎被拔出,只有少数几个逃了出去,很长的时间内都无法再成气候。
凌慕儿就惨了,其实云溪当日只是故意消磨袁州的灵力,让他渐渐疲乏,降低警惕性,这才把他和凌慕儿一同拉进了幻境中。
说是幻境,可画中的内容却都是按照画中之人内心所想而幻化出来,非常逼真不说,连周围的景致都会渐渐同外界一致,也是因此,袁州才没有察觉出来。
而凌慕儿在画中知道了袁州的身份之后,不但没有流露出对魔族的仇恨,反倒欣喜的想要让袁州带她一同飞升,与魔族同流合污,于是,那些人很自然的就将凌慕儿归为了魔族那边。
即便凌慕儿再三发誓说并不知道袁州是魔族中人,可再知道了凌慕儿的遭遇,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谁都不敢再收留。
尤其是云父,想到导航出好心收留凌慕儿留下,还为她隐瞒她是水灵根的事情,更是破例让她成为内门弟子,却没想到凌慕儿先是同云溪抢男人,后来更是背叛师门和魔族之人在一起。
云父到底心善,留了凌慕儿一命,只是把她的修为废去,所有法宝留下,给了几十两银子便逐出玄天宗。
自从十年前凌慕儿被逐出师门,云溪便没有再过问过她的事情。
按照年龄推算,凌慕儿离开宗门的时候也有三十出头,没了修为,若是保养得好可能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若是保养不好,应当看起来像个中年妇女。
可云溪怎么都没想到,画面上出现的那个满头白发,样貌再没有以前的清丽与媚态,若不是系统提示,恐怕她会以为是个随时会寿终正寝的老太太。
云溪又看了一会,才知道原来凌慕儿离开玄天宗之后,她的名声便臭了。
因为云溪的关系,所以对于玄天宗出了个叛徒,众人一致的没有追究,可别的宗门就不同,他们可不敢收留凌慕儿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
于是在凌慕儿被赶出玄天宗之后,其他的宗门也都将凌慕儿的样子画了下来交给宗门中负责招弟子的负责人。
凌慕儿享受过成为修士的好处,骤然成为连普通男人都打不过的柔弱女子,巨大的落差让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最终她发现不管是哪个宗门都不收留她。
她倒是会种植一些低阶的灵植,可一来她连买灵植种的灵石都没有,二来即便种出来,也要耗费不少时间,更别说她现在的实力根本保不住灵植,思来想去,凌慕儿最后竟然去了混元坊。
说是混元坊,可实际上里面却都是一些有灵根,却又不愿意凭着自己的双手去努力赚取灵石和修炼所需而开设的,一来为一些修士提供生理需要,二来则是提供一个双修的平台。
这种场所,就类似于凡界的花楼。
不过有一点好处,不管是陪客还是来玩的人,都是你情我愿,没有人逼迫,也不会闹出人命。
凌慕儿刚开始因为会察言观色,行情还算不错,可后来来了个奖励丰厚的大客户,但却有些喜怒无常,年纪也有些大,楼中谁也不愿去,凌慕儿被那奖励迷晕了眼,再加上想到不会有性命之虞,便想都不想的去了。
结果那人的确是给了她不少的灵石和丹药,但同样的,却比其他人还要狠,把她积累的灵力全都收了去不说,还把她的灵根毁了,让她一夜苍老,再也无法修炼。
她没了姿色,没了灵根,用再多的丹药和灵石都没用,混元坊自然不可能让她在那呆着。
凌慕儿一离开混元坊,她所得到的那些灵石和丹药一个不小心便被别人给抢了走,彻底成为了一个苍老的普通人,只能依靠倒夜香赚几个铜板过活。
镜头又是一转,画面转到了玄天宗,云溪正巧看见玄天宗人数扩大不少,并且云父云母将玄天宗交给大弟子之后,二人便开始在四处游历,虽然偶尔会提起云溪,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与放下。
毕竟在那个世界,云溪并没有陨落,只是飞升而已,所以他们一直坚信云溪在上界等着他们。
这种坚信,便是闻霄也是如此。
在云溪飞升之后没多久,闻霄也成功飞升之后便四处打听云溪,自然,不少人见到云溪飞升上界,可最后云溪去了哪里,就没人那么有闲工夫关心了。
闻霄无奈,便去找了佛宗——佛宗以往有不少大能都飞升成功,他得到消息师祖门也在上界建了一个佛宗,虽然不知道在哪,可他们却是有能够通讯的灵器。
可惜闻霄借助佛宗的力量也找不到云溪的下落,接下来云溪看到的画面都是闻霄听闻哪里可能有她的踪迹便匆匆乘着飞行灵器前去,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看着,云溪不由叹了口气:“系统,走吧,去下个世界。”
早在她想起闻霄是谁的时候,云溪便隐隐的猜到为什么在突破元婴的时候,他会为自己抵挡雷劫,并且她陨落这么多年一直为她保管戒指的原因。
可云溪见到他的时候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被自己逗弄过吓得大哭的小孩,所以怎么都无法对他产生别的想法。
偏偏这十年来,云溪几次想要同闻霄说清楚,奈何总是在才出口的时候,就被闻霄各种打断。
看着闻霄这么毫无头绪的寻找她,云溪不由得叹了口气,便是这十年,她和闻霄的交集也不深,至多说几句话罢了,但大多数闻霄来的时候,她都是在闭关。
只希望闻霄在找不到她的时候能够自己想明白,不再执着于找到她。
“好的。”
话音落下,云溪眼前一黑,意识却无比清晰。
......
“姐,我已经十五,我不想再每天呆在谷中,你不是常说外面的人很坏吗?我也想要为你分担为你抵挡,我总不能一直呆在姐姐的羽翼下什么都不知道。”
云溪睁开眼,便看到一旁脸色稚嫩的少年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口中说着讨好的话,眼神中却有着一丝的不耐烦。
被坑死的女反派(一)
“既然你执意想要为姐姐分担,那么我同意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便出谷去历练吧,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后你若是不回来,我回去找你。”
“真的?姐你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看着云琸离开的身影,云溪不由得冷哼一声。
门口守着的心腹上前询问;“教主,不如我通知两位长老暗中保护他?”
“不必了,他既然想要体会,那边去真实体验的好,他又不是没有武功无法自保。”
可他太单纯,您向来最疼爱云琸,不肯让他有任何不如意,怎能放心?
心腹诧异的看了眼云溪,未说完的话到底还是咽了下去,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云溪当然是故意让云琸体会世事艰辛,一直被原主保护的太过单纯,还以为世间所有人都是好人,所以才渐渐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她来的时间有些早,原主的父亲所在的门派速来被当做武林表率,只因门众人派中谦和友善,潜心练武,又喜爱匡扶正义,素衣在原主十一岁那年,原主的父亲正要参加武林盟主的选举。
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选举武林盟主开始的半个月前,云父才启程去参与选举,不想当天晚上便有人潜进云家下药,而后一把火把宅子烧了。
原主那时候正巧挑食,没有吃被下了药的菜。
在小小年纪就能够成亲的古代,即便原主当时只有十一岁,可却也知事了,在见到那人进了云宅便开始大开杀戒,原主的第一反应便是回去救云母和弟弟。
奈何云母虽然还有意识,可却因为吃了被下了药的菜,动弹不得。
原主一个人带着昏睡的弟弟逃跑便很艰难,再加上时间紧急,在云母的再三命令与恳求下,原主满是绝望的带着弟弟从密道逃了出去。
好在原主知道云父的几个心腹所在,逃出去后第一件事便去找云父的心腹。
索性,那些心腹都是被云父救过命的人,又懂得心存感激,所以那些心腹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要去营救,可惜距离太远,原主去找他们的路上的都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云家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为了原主的安全,按些人暗中保护原主姐弟二人,又派了几人快马加鞭赶去通知云父。
谁知等了几天,原主没能等会云父,反倒等来了云父的死讯,说云父在路过一段山路的时候,被穷凶恶极的一队匪徒拦截,打斗之时有几个人暗中偷袭,这才不慎殒命。
原主那时候想得不够深,便以为是表面那般,可那几个跟着云父出生入死的心腹却是嗅到了什么,齐齐搬走,带着原主和云琸二人到了现在的地方——绝命谷安家发展,更是奉原主为教主。
这么五年过去,原主已经查明当年对云父下手的人便是云父的同门师弟,也就是如今的武林盟主宋自明,所以怀疑当年云家一家三十多口人也和宋自明有关。
这些年来,原主心中一直牢记云母离世前让她毫升照顾弟弟,所以对云琸特别溺爱,他要什么原主便费尽心机的去为他找来。
至于那些仇恨,原主只是在云琸面前提了几句,但却从来没想过让他沾染上他人的血。
而现在,云琸眼看着已经十五,虽说绝命谷很大,可云琸在绝命谷呆了五年,自然会心生厌烦,反倒好奇起外界的一切。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最终也是妥协了,只是担心云琸涉世不深,会被人所蒙骗伤害,所以接纳了新出的提议,安排了两个长老暗中保护云琸,使得他出去历练两年越发任性了。
原主没想到的是,云琸出去历练短短两年的时间,再回来便性情大变,从最初对原主的依恋亲昵到后来以来便提议让原主亲自下招待他的朋友。
原主听了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想等送走那两人,云琸却是让云溪将绝命谷谷主职位让给他,还劝说云溪放下屠刀,不要被仇恨蒙昏了头。
放下屠刀?
已经举起并且沾了血的刀,自然没有放下的可能。
偏偏那两年云溪让人把他保护的太好了,这才让她根本碰不到,所以原主听到后断然拒绝。
谁也想不到,向来一帆风顺的云琸的请求会被拒绝,顿时觉得云溪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其实原主一直没变,反倒是云琸一口一个仁义道,却忘了他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云溪提供的。
便就他的命,也是云溪从死神手中救来的。
再之后,林卓表面看起来微微失落,便离了开。
原主本以为他是回去,也没多在意,不想过了两天,林卓便回来了,还带了个面容和善的厨娘,说是特意去搜罗了一个厨艺不错的厨子。
想起之前的事情,见云琸没生气,原主心中很开心,便也没有过多顾问。
谁想当天晚上,吃了饭菜的人因为大晚上没有什么要娱乐的地方,所以早早地便睡了。
就在众人熟睡之时,驻守在绝命谷入口处的心腹匆匆赶来汇报,说有一群人直奔绝命谷而来,时间刻不容缓。
原主一听,下意识的站起身,才发现身体很是无力。
从云琸口中得知,这两年他在外边听得最多的便是绝命谷和绝命教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所以他才决定要大义灭亲。
为了减小伤亡,云琸便让那做饭之人暗中下了药。
这么几年来,教中之人能够查到的凶手资料也都询查无果,但有一点确实很重要——教中上下对于武林的那些正义之士都没有任何的好感。
一听云琸说将教中的地图给了那些正义之士,还对教中之人下毒,给那些人行了个方便之门,不由得很是气愤,更有甚者猛地扎了自己一刀,等清醒了立刻朝着云琸砍去。
自然,云琸毫发无伤,反倒是那位想要刺杀他的人被那其中一位正义之士灭了口。
原主看到更是目眦欲裂,对云琸的背叛痛恨不已,更想要就下他们,然而最终却都被生擒。
被坑死的女反派(二)
教中不少人都是当年跟随云父的心腹或是朋友,再加上这么多年对武林诸多门派的调查,更是知道所谓的正义之士暗中手段更为残忍,很是失望的看了眼云琸,随后自伤身体强制清醒后同原主奋起反击。
这场殊死搏斗的结局自然是以惨败告终,本来原主凭借着高强的武功,突破重重包围,眼看着逼近了那位盟主的女儿,谁想云琸突然从背后袭击,给了原主一剑,让原主彻底昏死过去。
原主自小便把弟弟冲在手心,自然不可能防备他。
等到原主醒来后,就见原主的弟弟正坐在牢笼外看着她,身旁小鸟依人的女人正是她失去意识前准备挟持之人,联想到被自己最亲的人偷袭,原主怎么都不敢相信云琸此前曾说喜欢的女人竟然会是杀父仇人的女儿。
原主的确是关心弟弟,不愿让他收到危险,可也曾和他提起过杀父仇人是谁,却没想到以往同仇敌忾的弟弟竟然在明知道敌人是谁的情况下还和对方的女儿在一起,让原主心中对云琸的最后一丝疼爱也消失了。
最终,原主不堪其辱自我了断,却一直不肯离去,看着云琸在知道她死了之后嗟叹了一二,便让人把用草席随意盖着原主便草草扔在了乱葬岗,而云琸还大言不惭的说云父定然是多行不义才会得到报应,反倒直接改了姓氏,取了那位武林盟主的女儿,被武林之人所尊敬。
原主的愿望很简单,希望云琸能够悔过,也希望能够为云府三十几口人还个公道,揭穿那位武林盟主的真面目,为父报仇。
现在正是云琸15岁,也就是离开绝命谷的时候,按照原主的记忆,两年后云琸就会回来劝说她‘弃恶从善’。
想到这,云溪笑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便是那些正义之士恐怕也没几个敢说手中从没沾过无辜之人的血,更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云琸不相信亲姐姐告诉他的真相,反倒相信杀父仇人的话,忘恩负义的伤了原主,这等没有良心之人,也配说善恶?
当真是好笑!
她知道原主心中对弟弟的呵护,可却并不赞同。
既然云琸想要出去体验世间险恶,云溪便成全他。
第二天一早,看着背着一个很大包袱,双手一手提着一个包袱的云琸,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心腹。
“冯长老,你去把他的包袱拿来检查一番。”
冯长老一愣:“教主,检查什么?”
难不成教主怕少爷带少了银子,所以想要他在检查的时候暗中放点银票?
不只是冯长老这么想着,便是守卫在两旁的侍卫心中也这么想。
云琸更是大手一挥,有些不耐烦:“姐,你答应了我可以出谷,我带一万两银子就行,太多不好。”
“一万两?”云溪却是朝他踱步而去,“你说要出谷磨炼,可谁家磨炼带这么一大包东西,并且还有一万两银子?”
“可,可一万两银子也不多......”
“不多?冯长老,你来告诉她,普通农家人一个月用多少银子?”
“回教主,普通农家人一年用的银子也不过二两多,一个月的话约莫就是二三钱银子......”
云溪扬了扬头,看着眉毛皱在一起的云琸:“相信了?”
若说原主是最疼云琸这个弟弟的人,那么冯长老就是第二个疼爱他的人,因为冯长老的孩子当年被歹人所害,而云父救了他一命,纵然他后来报了仇,可却也没了再娶的心思。
可以说,冯长老把原主和云琸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冯长老对任何人撒谎,都不可能对他们撒谎。
“二三钱?这怎么可能有人活得下来?”
“他们活得下来,那是因为他们自己种粮种菜,所以吃的东西不用买,就买些日用的东西,却也只是挑着最便宜的。”
云溪说完,见云琸依旧不可置信,张了张口要说什么,再次堵住他的话。
“怎么?寻常百姓都能凭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你却不能?”
云琸被她这么一激,下意识的反驳:“怎么可能?我可是有无功之人,便是力气都比寻常人大,自然养得活自己。”
云溪这才缓了脸色:“你的确是长大了,想当初我带着你和冯长老他们逃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银子,只得天天去山里打猎,专挑那些猛兽,为的就是能够换多点银子让你好好生活,还能够打探消息......”
本来云琸还有些后悔他这么爽快的答应,可一听云溪夸他,心底的那一丝后悔犹豫也没了。
眼看着冯长老要求情,云溪又道:“不管怎么说,你初次出谷,在外面也没有田地,姐姐便允许你带上五两银子,这五两够普通人家用两年,你完手完脚怎么样也能够养活自己了。”
云琸向来自大,虽然他平日里也问过,例如他喝的一碗鱼翅就得几十两,可云溪说的不错,他好手好脚,肯定不会比那些普通人家过得差。
为了表明决心,云琸当众将左右两边的包袱扔了,而后更是当着云溪的面将背上背着的包袱打开,把包袱里的一叠银票拿了出来,又从腰间挂挂着的荷包中把剩余的银两都拿了出来,只留下云溪说得五两。
“姐姐,就此别过,我三年后再次归来一定会有所成就。”
“慢着!”
“怎么了?”
云琸有些疑惑的回身,然而云溪却是挥了挥手:“弟弟,你身上穿的这件衣裳太华贵,姐姐教过你凡事要低调,尤其是不清楚情况的时候,要不然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身衣裳,就怕你穿不惯。”
“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姐姐和长老们为了我们姐弟俩吃了那么多苦都过来了,不过一身衣裳而已,我怎会穿不惯?”
“那你打开吧。”
本来自信心满满的云琸才打开托盘上蒙着的布,看到上面的衣服笑容瞬间僵硬,可想到刚才他的话,不由得硬着头皮找了个空房间换衣裳去了。
云溪自然不是担心她被人盯上,而是觉得依照他的性子,那五两银子必定不够花几天,到时候那衣服又能让他过几天逍遥日子。
被坑死的女反派(三)
“教主,少爷虽然并非大手大脚,可自小所用以及入口的东西都是精品,只带五两银子会不会......”
“就是因为他自小锦衣玉食,才越是要懂得世间艰辛,而不是觉得他是我弟弟,爹有恩于你们,便可以对你们大呼小叫,对你们的付出理所应当。”
“可......”
“我听说昨日厨子做菜的时候不小心做的味道淡了些,厨房所有人便被他大骂了一顿,还让账房扣了他们半个月银子,是也不是?”
冯长老顿时不说话,显然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要知道管理厨房的总管其实是一个长老的妻子,同他们一起逃到此,最初来此没房没什么银两,那长老的妻子便将陪嫁的一对银镯子当了买食材做饭给他们吃,时间一长,云溪他们吃惯了她的手艺,又不放心让陌生人管理这种从口入的东西,便让她当了厨房的总管。
这件事云琸自然知道,可昨天云琸的行为,便是他也觉得不妥。
等了一会,云琸边走便忍不住伸手挠着后背,总觉得那里不舒服的样子出了来。
此时的云琸挽着头发的玉簪也换成了木簪,上好的绸缎衣也换成了麻布衣。
云琸自小也跟着练舞,算不上娇生惯养,可却细皮嫩肉,才穿上麻布衣就觉得浑身硌得慌,隐隐的他好似还觉得浑身痒痒,不由得怀疑衣裳是不是放了多年,好似有不少小虫子在身上爬一般。
云溪故意忽略他的不适,笑了:“很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把这个蒙上,我让人送你下山。”
说着,云溪从袖中拿出一块方帕,示意他蒙上双眼。
云琸满是不解:“姐,这是要做什么?”
“你也知道那个宋自明身为武林盟主,其门下党羽众多,若是你不慎露了马脚被捉起来,为防他们严刑拷打得你受不了供出绝命谷的位置连累大家,所以这绝命谷的位置暂且不能让你知道。”
“那......那我三年后若是出人头地,要怎么回来?”
“那我们便越好三年后的六月初七到初九正午时分在安城的客栈等候。”
云琸一想觉得可以,三天的时间,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不见得都会耽搁了,而且在绝命谷呆了五年,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以后也绝对不可能再回来了。
云琸被蒙上了双眼,云溪派了几人抬着轿子把云琸送了出去。
总算送走了那个白眼狼,云溪打算回去好好看看被她藏在识海中的戒指在这个世界能不能用,不想一转身就看到冯长老依依不舍的盯着门口,而那里,早就没了云琸的身影。
“云琸他虽然年幼,可是有武功在身,却又太不知世故,也是我这些年太过溺爱,可昨日之事让我警醒,一味地为他遮风挡雨,只会让他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晴天,没有雨雪天。”
“按理我身为他的姐姐,理应护着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可有些事怎可能防一辈子?与其让他单纯的听信宋自明让人捏造的谣言,侮辱爹的清白,还不如让他自己体会世间艰辛,学会分辨是非的好。”
冯长老顿了顿,似是被云溪说服了:“我知道了。”
“冯长老也别急着把人撤了,他的行踪我们还是得知道的,但却不可太过紧盯,你且安排几个他没见过的探子同他做个不怎么说话的邻里也好,除非他性命垂危,否则不许出手相帮即可。”
冯长老一愣,没想到云溪竟然猜到他私下派了人保护云琸,但又觉得云溪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至于云琸,坐着轿子颠簸了许久,好在想着今天开始他就自由了,心情便好了不少,便也不在乎这么一点颠簸。
又过了好一会儿,云琸有些饿了,才想起他为了能今天一早就早早地离开,连早饭都没吃就开始打包东西。
看着怀中小小的包袱,云琸有些呆不住了。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轿子突然停下,便听到外边传来略带恭敬的声音。
“少爷,属下们只能送你到这了,教主还等着,我们这边要回去复命了。”
一听这话,云琸急忙扯下方帕出了轿子,看着周围有些荒凉的半山腰,心情也格外的好,对那几人也和颜悦色不少。
“你们去吧。”
几人纵身离开,云琸这才不慌不忙的朝前走着,打算猎点动物填饱肚子。
云琸以往练功,在谷中也有捕猎过,只不过那时候清理猎物和烤制都轮不到他动手,以至于云琸在打死了一只兔子之后,看着那兔子犯了难。
就在他准备扔了兔子,下山买点食物的时候,肚子突然叫了起来,让他不得不捏着鼻子,忍着恶心用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剥兔子皮。
一个不查,兔子的血滴在了他的手背上,让他下意识的松开手,手中已经去了皮毛的兔子掉落在地,可他却没有功夫注意这些,反倒下意识的把手探入怀中。
麻布衣裳同手背接触时那粗糙的磨砂感,让他瞬间想起来,他今早换了身衣裳,本来放在怀中用来擦拭长剑的帕子,随着他把长剑流下而没有带上。
低下头,云琸不仅懊恼,帕子不仅没带,反倒把他这身衣裳都给弄脏了。
云琸以往的性子使然,既然衣裳脏了,那便没必要穿着,索性这山上也无其他人,云琸便想也不想的打开包袱,拿出包袱里的其中一件布衣换上。
本来他打包的也是两件绸衣,后来云溪又让人把他的绸衣换成便宜的布料,虽然没有绸衣舒服值钱,可却是比麻布衣裳要舒服。
换了衣裳,云琸看了眼掉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的兔子,顿时没了食欲。
“算了,反正都已经到半山腰了,便去城镇买点吃食好了。”
云琸想得好,可等到一下山,走了大半个时辰的山路依旧没有见到城池,一路走来更是杳无人烟,云琸不由得傻眼了。
最终,云琸看了渐渐西斜的太阳,随意选了个方向继续走着,这才终于在天黑前进了一个镇子。
被坑死的女反派(四)
短短两天时间,云琸便把五两银子花了,要不是在客栈住宿得先交几日的押金,恐怕第三天云琸就得露宿街头。
手里没了银子,云琸想了想便去找活想要赚些银子,自然,这么短短两天的时间,他便大致的了解了一些物价——当然都是那些他以往在谷中常吃的饭菜。
云琸想着自己有武功在身,那些跑堂小二的活计未免太降低身价,累死累活一天也赚不了几文钱。
于是云琸在周围稍稍打听后,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码头,自认有一把力气,所以别人往返一次扛一两袋大米,他却是扛四袋。
云琸得了管事的夸奖,却也让那些人同在码头扛货的人感觉到了危机,故意落在他身后把米袋划破,辛辛苦苦一下午的工钱就这么被扣完了。
向来暴脾气的云琸哪能忍得了自己的辛苦成果被人这么抹去?
于是云琸在确定对方不会给他一文工钱,当下便一脚踹了管事和账房先生,而后一把从桌上装满了铜钱的瓷碗拿了就要走,却不想早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平日里云琸在谷中不管是与谁切磋,那些人忌惮云琸的身份,又害怕赢了会惹得云琸恼羞成怒,所以一边让着他,一边又各种捧着他,导致他以为自己的武功当真出神入化,所以看着面前的四人没有丝毫害怕,直接就同对方动起了手。
最后自然是以云琸落败为结尾,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方打了他一顿也算是理亏,怕出了人命便放了他。
这是自父亲离开后云琸第一次被打,以前练功不专心也曾经被父亲打过,可不过是有分寸的教训,从没有哪一次他被打得这么狠。
云琸只觉得每走一步,便牵扯到了身上的好些伤口,尤其是右脚不知何时竟然踩到了一块破了的瓷片,打斗的时候还没察觉,才走出那些围观了他狼狈模样的人群便觉得脚心传来钻心的疼痛。
看到那不断流着血的伤口,云琸下意识的张了张口,小厮的名字还没出口,才想起那个尝尝想得周到,岁生的带着金疮药的小厮在七天前就被他以婆婆妈妈为由让人把他做个扫院子的活计。
若是那个小厮还在伺候他,一定会周到的为他准备金疮药。
咬了咬牙,云琸瞥见不远处恰好有个规模不小的医馆,便一瘸一拐的朝前方走了去。
好不容易到了医馆,对方看他穿着粗布衣裳,鼻青脸肿的样子态度就不怎么好,更是在他还没进去的时候便拦住他,非让他先交进门费才许进入。
偏偏云琸一文钱都拿不出,便被对方拿着扫把赶了走。
等到云琸再次回到客栈,饥肠辘辘之下灌着冷水不由得悲从中来,第一次想念起了谷中的生活。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云琸就是如此,第二天还没大亮,云琸便被饿醒了,拖着有伤的脚便下了楼想要找赚钱的活计。
可云琸本来就有伤在身,那虚弱的样子不仅动作不够麻利,更让人担忧收了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倒在自己店里,给店里增加晦气。
云琸处处碰壁,不得已只能回客栈,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保存体力,即便腹中一阵又一阵的饥饿让他难受,可到底这两天奔波累得狠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
“没了银子的第三天,少爷找了个差事,进步不小。”
云溪同冯长老和另外一位长老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见二位长老点着头很满意的样子,云溪不由得笑了:“进步不小?那你倒是说说他找了个什么差事?”
汇报之人顿了顿,瞥了眼眼巴巴看着他的两位长老,和胸有成竹的云溪,这才小声的回答:“马夫。”
“啥?你大点声?”
张长老用小指转了转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让那人越发的紧张了。
“马,马夫。”
话音落下,探子的头已经垂得脖子都看不到了,两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便又找到了自欺欺人的赞美之词。
“马夫好,俗话说从最底层做起才能体会世间艰辛,虽然马夫听起来挺容易,可这训马有时候如同训练部下,得有一定的技巧才行......
“张长老说得对,最重要的是多一门技艺也是好事,行走江湖之人有几个不需要马儿的?说不定少爷因此能够得了宋自明的青睐,然后一举为恩公报仇!”
云溪每隔半个月便会听下面的人汇报云琸的事情,余下的时间除了练武便是开始着手将谷中的大部分事物和人都转移到了一处距离甚远的山上,又在山下布了容易让人迷路的阵法。
转眼云琸离开已经三个月,云溪正巧听着下边人的汇报,然而其内容却让她冷笑起来。
“少爷离开镖局,属下打听了,好似是因为镖师整日日晒雨淋匆匆赶路,一点自由时间都没有......尤其是少爷最近常去城里的醉梦楼,听说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一开始几位长老还会每隔几天便来云溪这里听下边人的汇报,可就在一个月前,那些长老听着云琸越发荒诞的行为,便失望的再也不来了。
别看云琸之前找了个镖师的工作,可如果押送的镖是什么贵重物品,云琸都会偷摸着私藏起来。
也不多,一两件,但别忘了云琸之前在谷中用的东西都是精品,所以分辨那些贵重物品还是有些眼力,藏起来的东西算不上极品,可价值却是其中中上,而后一转手便当了。
不说别的,便是走镖一趟就有几两银子,若是路途遥远,押送的东西贵重,得个十几二十两也不是问题。
可云琸即便吃了不少苦,却也是个好逸恶劳之人,一得了钱便想要去享受,基本上没两三日天就能够把大半个月辛苦赚来的钱花光。
这三个月的时间,云琸从最初一有钱便寻了酒楼吃香喝辣不说,偶然一次机会去了赌坊之后,一有钱便喜欢往哪钻。
被坑死的女反派(五)
而现在,云琸竟然有学会了逛花楼,小小年纪对什么都没有抵抗力不说,竟然沉迷酒色,花楼姑娘的几句哄骗的话便让他一掷千金,越发的大胆偷盗。
后来不知是被察觉还是什么原因,凡是有贵重物品的镖都没让他再押送,派给他的镖大多是又便宜又耗时的。
一连两次被派到不重要的镖,拿着微薄的几两银子,云琸想也不想的离开。
“知道了,继续盯着,只要他没有是性命之危亦,便不要多加阻拦。”
云溪没想到的是,云琸似乎天生便趋近黑暗,或者说在面对金钱方面他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所以离开镖局后,云琸便去了花楼当打手。
别看花楼打手听起来没什么,可实际上却是个不错的差事——对于云琸而言。
首先便是打手能够随意进出花楼,并且因为他的伸手不错,即便年纪轻轻,却能够以一敌三,一应征便当上了那些花楼的统领。
云琸年纪轻轻,长得也不错,不少被买进来或是其他渠道进来的姑娘,一开始太过烈性,不管怎么毒打都不屈服,为了不让那些姑娘把客人伤了,便会挑出其中几个烈性的交给打手‘调教’,大多是当着其他姑娘的面杀鸡儆猴,只有及小部分的是独自想用。
云琸嘴甜会来事,去了没多久便讨得花楼妈妈的喜欢,让他每隔一段时间便能够选个中等的小丫鬟作陪。
可他却只是享受了几个月便不满了,因为他看上了花魁。
能够成为一家花楼的花魁,其姿色自然是不缺的,并且大多是千金难求——而云琸看上的便是如此。
不得不说,云琸各方面条件看起来还算优秀,再加上之前历经了好几种不同的工作,便学会了察言观色,没多久便哄得花魁对他芳心暗许。
若是常人怕是便已经心满意足,偏偏云琸是个心比天高之人,只把花魁当成无聊时候的玩物,毕竟在他眼中女人都只是男人的玩物。
再后来,云琸一个不小心,把花魁的肚子弄大了。
有了身孕便不能再接客,尤其那个不能接客的人还是楼中的花魁,花楼管事之人自然震怒,让人把云琸捉起来,想要暗地里把他给处置了。
一直旁观着云琸几个月的侍卫暗地里让云琸跑了,偏偏云琸没有自知之明,只以为是自己能力卓绝,天不亡他所以才能够绝处逢生。
云琸怎么说也在里边待了几个月,可以说是知道其中不少隐秘,所以他跑了花楼之人不可能就此放弃。
恰好牙行招人,云琸为了逃避被追杀,便入了牙行卖身为奴才。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有意安排,云琸入了牙行没几天,便有一户大户人家的管事来寻有些武功底子的侍卫,一眼便看中了年轻又有武功,且还相貌不俗的云琸。
等到云琸随着那位管事带着云琸入了府,介绍了要保护的人,云琸这才愣了,他竟然阴差阳错的进了他杀父仇人宋自明的府中。
经历过这么多,云琸的确是足够圆滑,也可经历了不少世间残酷。
自然,也听过不少宋自明的事迹。
宋自明身为武林盟主,又是个破有心机之人,所以对于名声可谓很重视,更是足够会经营。
外边关于他的传言无非都是些武功高强的夸赞,还有便是夸张的褒奖,让云琸听着更害怕露馅,因此更不可能生出报仇的心思。
可以说,在宋府的日子,云琸可谓是过得最为胆战心惊,因此事无巨细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云琸的行为落在宋自明的眼中,便是云琸心思细腻,想得周到,年纪轻轻武功也不差,又足够圆滑变通,必要时候当断则断,足够心狠,所以对他越发器重。
因此,云琸就这么入了宋自明的眼,时常被委派一些任务。
在云琸眼中,他和宋自明是敌人,若是被宋自明知道他的身份,定然会被杀人灭口,所以宋自明安排给他的每一件事,云琸都完成的很完美。
或许是经常在宋自明面前露脸,再加上甜言蜜语,云琸就像是原主记忆中那般,吸引了宋自明的女儿宋曼珠。
云琸一步步往上爬,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便取代了宋自明的心腹,也成功的让宋自明把他当成女婿培养,并且给他们定下婚约。
云琸受宠若惊,觉得受到了重用,心中却是再也没有升起过杀意,相反对他的看重满是感动。
宋自明似是察觉到了云琸的不同,在宋自明的百般套话,再加上宋曼珠的温柔乡下,云琸终于吐露了身份。
然而宋自明在知道绝命谷还有那么多人想要为云父报仇,对云琸的身份不止没有任何恼怒,反倒满是欣慰的花言巧语,更是许下盟主之位,为的便是让他能够画下绝命谷的地图,让他以绝后患。
事实证明,宋自明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个洗脑专家。
不只是温香软玉,还是那令人垂涎的盟主之位的诱导下,云琸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便将绝命谷的众人都交代了出来,而后又为宋自明画了幅去往绝命谷的大致地图。
好在,云溪早便让人暗中将云琸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故而那暗中之人将消息传回教中,顿时让不少长老恼怒了。
“岂有此理,少爷他怎能如此糊涂?哪怕他不念在我们这么多年辛苦的份上,可至少也得铭记恩公是如何被迫害,还有教主可是他的亲姐姐,不只对他有救命之恩,更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已经不是了,”云溪冷冷一笑,看着下手跪着的探子:“继续说,他还做了什么?”
“教主英明,那宋曼珠也不是什么好人,暗中同侍卫苟合,而后又和少爷在一起,前几日被诊出怀了身孕,便哄骗少爷,让少爷以为是他的孩子,而宋自明更是对少爷百般许诺,还将自己的武功绝学传授与他......少爷在收到武功绝学的时候,改口称宋自明为岳父。”
“认贼作父!他怎能混账至此!”
被坑死的女反派(六)
云溪倒是很淡定,如果说上一世在原主的记忆中,一直觉得云琸是被她宠坏的,所以才有了那般局面,那么现在重来一次,云溪没有让人暗中对他施以任何帮助,没有继续溺爱他。
可即便如此,云琸在体会了世间艰辛后,不但没有反思过往的荒诞,反倒越发的好逸恶劳,甚至让他对银子越发渴望,只要是能够得到银子,能够享受到更高层面的物质追求,便能够不择手段。
若说上一世云琸是被原主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太单纯,只相信自己所见,便信以为真,才被宋自明所蒙骗。
那么这一世,他体验了那么久,甚至比起那些老滑头也不弱,自然不可能被寻常人三言两语所蒙蔽。
说到底,云琸那么容易便将谷中的人员说出,让宋自明对他们有了了解,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那个位置。
可能云琸也知道宋自明是个老狐狸,承诺他的武林盟主之位不一定作数,也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宋曼珠是什么人,却还甘愿站在他们那边,怕是以为哄住了宋曼珠,再把他们作为他的投名状罢了。
“不行,我得把他带回来,让他跪在恩公的坟前忏悔!”
冯长老来回走了走,说着便准备出谷。
一旁的张长老想要拦住他,却先一步被云溪制止了:“冯长老莫急,谷中的东西已经搬迁的差不多了,云琸当日离开也蒙了双眼,即便他画图也不清楚谷中具体位置。”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不管怎么说少......云琸都是谷中之人,万不可能让他认贼作父!”
“自然,云琸虽然只能画大致位置,可宋自明耳目众多,想必要不了几天便能查出谷中具体位置。”
“冯长老与其现在去捉他回来,不止会打草惊蛇有了防备,甚至他们还可能已经暗中等着你自投罗网,倒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是更好?”
说完,不只是冯长老,其他几位长老也不禁赞叹:“教主好谋略!”
绝命谷中大批人脉有序撤离,只留下了部分心腹故作不知情守在谷中,实际上却是设计了不少的机关陷阱诱敌深入。
而另一边,在暗中跟踪云琸的人却是被云溪下令远远探查即可。
自那消息之后,一连过了五天,这五天的时间云溪这边已经准备就绪,只是平时还如往常那般行动。
然而就在深夜接近子时,按理是大家熟睡的时候,远处的空中突然燃起一道红光直冲天际,接着一道足以惊醒不少人的声音响起,就见天际中的那道红色光点突然炸裂开来。
“崩!”
光点炸开,在空中化成一朵璀璨的烟花,却又转瞬湮灭。
不少人被那奇怪的声音惊醒,急忙打开窗户看去,然而空中除了那么一轮弯月与几个若隐若现的星星,便什么异常也没有。
可即便如此,那声响对于绝命谷的人来说却不同。
那还是云溪早在前些时间听到云琸越来越得宋自明的信任,想着他想要再进一步,距离出卖大家也不远了,便提前让人研制出了有颜色又足够响亮的烟花作为信号,这样一来,探子在看到他们朝绝情谷来的时候就不必拼了命的赶在他们之前回来通知。
正想着,院外传来张长老激动地声音:“教主,我们的人发了消息,宋自明他们来了。”
“知道了,让大家准备好了。”
......
另一边,云琸同宋自明快速行进,身后还有不少穿着黑衣蒙着面罩之人。
若说前几天云琸在听到宋自明许诺的时候一时冲动表明了身份,那么现在,经过了这么几天的冷静,云琸不但没有后悔,反倒把心底那最后一丝愧疚也找了别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为什么他出谷的时候姐姐只给他五两银子?
难道不知道他那么多年习惯了锦衣玉食,习惯了大手大脚吗?
并且作为一个行走江湖的人,连最基本的金疮药都不提醒他带?
姐姐一定是故意的吧?
故意不让人保护他,故意让他带着那么些银子,以至于之后吃尽了苦头。
若不是他有武功在身,又有着积分小聪明,恐怕早就死了。
而这个两年多以来,他记忆中疼他入骨的姐姐,。却是一次也没来找过他,可真是狠心呐!
莫名,云琸又想到了当初出谷的时候,云溪让人蒙住他的双眼,要不是他极力解释,恐怕宋自明都得怀疑他在耍人了。
至于云溪为什么会那么做,云琸可不认为云溪会未卜先知,只觉得云溪这个姐姐表面上对他多好多好,实际上却是处处防备他,说不定让他离开绝命谷,殒命江湖便是云溪打的算盘,为的便是以后稳坐教主的位置。
记得当初星云教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姐姐便当着几位长老的面许诺,日后若是大仇得报,便会将教主的位置让给他。
但想到那两年,云琸觉得云溪是故意让他自生自灭也不过问,为的便是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他这么一个威胁。
想着想着,云琸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不少,让一旁的宋自明不由得瞥了他一眼,嘴角划过凉薄的笑容。
前来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为了不打草惊蛇,自从出城以后便弃了马匹,改为轻功而行。
到了山脚,便由几个先行谈好路的探子举着火把在前方引路,云琸和宋自明在那二人之后。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瞥见山下好几处高点点了火把,时不时有人从火堆旁走过再走回来,看起来应当是在瞭望台值守的人。
“熄火。”
淡淡的声音落下,身旁原本微弱的火光瞬间熄灭,即便能够看到山下的火光,可距离太远,那么一点火光看起来就像是萤火虫的光点般,让云琸无端的更为迫切。
“岳父大人手下能人众多,竟然真的找到了绝命谷,现在正是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小婿自请带人下去围剿。”
宋自明看了他一眼,可惜周围一丝火光也无,云琸无法分辨宋自明看他的眼神,只觉得周身微微一凉。
被坑死的女反派(七)
宋自明对面前这个虽然还没与他女儿成婚,却一口一个小婿的中年轻人看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同意。
“既然如此,你便挑选几人先行下去,万事小心。”
得了宋自明的同意,云琸忙不迭的选了二十个人,打算先行解决了正对着他们这边的几个高楼值守之人,再暗中开门放他他们进去。
云琸想得好,再加上下边就几个人守着,又是他熟悉无比的地方,想着自己是突击而来,云琸更是放松了警惕。
眼看着后门就在前方,云琸加快脚步走,然而过了几分钟,云琸再笨也意识到了不对,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见那燃着火把的高台还在不远处,从山脚到高台,按照他的速度,至多半刻钟便能够到达,可他却行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依旧没能靠近,反倒那燃着火把的高台就像是会走一般,始终与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最神奇的是,周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而不远处的高台之上,依旧是能够看到值守的人站在高台上四处看看,没一会儿便站了回去,看样子是没发现他们。
云琸松了口气,正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搪塞,不想身后之人也有人看出了端倪。
“云公子,我们行了这么久那门还在那么远的地方,该不会是你带着我们入了什么阵法吧?”
这话中之意,显然在说云琸是否明知道山谷周围有阵法,却还故意带着他们进入,好让星云教中人有了防备。
云琸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就算赔笑也是同宋自明,可没有一个走狗就能够随意质疑他。
可想到宋自明此刻正在山上看着,云琸便压下心中的杀意。
“我以往在山谷附近猎野物的时候,教中并无什么阵法......该不会是你们行事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所以才让他们心生警惕设下了阵法。”
那人一听云琸的话不只是轻飘飘的将皮球又扔回到了他的身上,甚至还怀疑起他了,让他不由得脸色一沉。
“云公子这点可以放心,属下们跟随盟主已有许多年头,生是盟主的人,就算死了也之是盟主的人。”
云琸和他们不熟,本以为在宋自明面前自动请缨,便能够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不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云琸心中懊恼不已。
于是,几人为了早日突破,尝试了各种不同的方法,却还是被困在原地。
云琸正想要向宋自明请求帮助,下一刻身边便传来了宋自明清冷的声音。
“这阵法不错,既能够困住人,又能够不让人察觉,反而在将周围风景的衬托下更合适一些。”
宋自明渐渐走近,道:“阵法已破,你们可以进去了。”
本来就耽搁了时间,因此云琸一听,急忙催促着那几人急忙离去,徒留宋自明与身后气喘吁吁才到达的侍卫们在原地站着。
“迷阵?真是个妙人,就是不知道是谁设计的。”
云琸很顺利的翻过城墙,才上高架准备动手,却发现守夜之人已经躺下睡得正想,呼噜声之大,让云琸连下手的心思都没了。
云琸一路带着众人朝云溪休息的院子而去。
他和云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去云溪院子里的次数很多,所以即便没有电灯,他也能够准确无误的跟着你。
另云琸没想到的是,他本以为这个时间段,云溪应当睡了,却没想到云溪非但没睡,还穿着得体的在院子里弹曲。
想到云溪武功高强,云琸顿了顿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谁?”
云溪话落,接着门口挂着的灯笼看去,当看到云琸的身影,不由得眉头一皱。
“阿琸,你怎么回来了?”
本来挂着笑容的云琸笑意一窒,很快又恢复笑容:“姐,三年之期虽然没到,可我想你了,所以才偷偷回来看看你,只是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你既然说了三年之期学业有成回来,便自当遵守。你现在没能闯荡出一番天地,又没到期限,我现下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就回去,当今天的事情没发送;二,你我断绝姐弟情谊,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谁知云溪话音一落,云琸双眼一暗,面部在阴影中带着一丝阴霾,说出的话却带着后悔。
“姐,我后悔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误以为江湖这么多人,没那么的危险,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够重新回来,可当初姐姐让人蒙上了我的双眼,便是回来,我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说到这,还不等云溪开口,云琸便先一步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姐,这是我辛辛苦苦工作三个月才攒的钱给你买的银簪,虽然看起来是银的,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够让姐姐戴上各种珠宝。”
“天色太晚,你先回你的院子歇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不迟。”
眼看着云溪说完起身,云琸急忙叫叫住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云溪满上。
“姐,我风尘仆仆回来了,想到之前几年麻烦你的照顾,小琸想敬你一杯酒。”
云溪点了点头,看向云琸双手递来的喜帖,不由得眉毛一挑:“你真的大了,懂得感恩,姐姐很高兴。”
才喝完,云溪又同云琸叮嘱了两句,云琸见此便起身同意离开了。
谁知就在云溪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不由得抚了抚脑袋:“我,我这么了?怎么这么头晕?”
眼中是云琸的连,云溪颤抖着手指着云琸;“你......你在茶水了下了什么?”
“下了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眼看着云溪倒下,云琸这才大着胆子开了院门,让那些在门口等候的人急忙回来。
云琸开了门,稍稍弯着腰跟随在宋自明身旁,满是自豪的开口:“岳父大人,星云教教主云溪喝了我下的药已经熟睡,您看怎么处置......人呢?”
不怪云琸大惊失色,怎么都不敢置信。
宋自明问清原委,脸色猛的一变:“不好,快退出,谨防有诈!”
被坑死的女反派(八)
然而现在察觉也晚了。
下一刻,周围的景色不变,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轰隆’声,好似什么重物落地,同时响起的还有身旁的一道惨叫。
那惨叫声太突然,云琸和宋自明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发现身旁已经有两人倒在地上,一人胳膊似是被咋断了,耷拉着垂着,那人脸色煞白的用另一只手捂着那只手。
至于另一人更要严重,额头上像是被什么钝器砸了,破了一大块,即便用手掌捂着额头,那血顺着头发和手臂一路蜿蜒,不过片刻那人黑色的衣裳便被打湿,空气中散发着一阵血腥味。
“谁打得你?”
宋自明一开口,即便二人疼痛万分,一听到宋自明的问话,顿时不敢再嚎叫。
“属下,属下不知道,好像是有人用铁锤之类的重物击从高空击打了我的胳膊,才一下我的手就......”
宋自明看向另一个人:“你呢?”
那人紧紧捂着额头,强忍着回答:“属下觉得像是石头砸的,只是周围没有看到石......”
“小心!”
身旁猛地有人高声提醒,宋自明向来是个警惕性高的人,在那人开口的同时便纵身一闪躲了开来。
云琸倒还算幸运,因为他现在还有用,所以宋自明在躲避的时候顺手提了他一把后领,也将他带离了原地。
几乎就在二人不远处落地的那一刻,只见空中突然间掉下一块比脑袋还要大一些的石头,然而这只是开始,接着一连又掉下了好些脑袋大小的石头。
众人忙着闪躲,却有不少人为了闪躲而触动阵法中的机关,有的是陷阱下埋着尖利的倒刺,有的则是泥泞的沼泽,还有的则是灌满了冰水的窟窿等等。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宋自明带来的那些人便折损了三分之二。
等到一切终于停了下来,众人心中不由得庆幸,那些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属下,现在都气喘吁吁的背对背靠坐着,浑身充满警惕,唯恐还有什么危险。
云琸最先沉不住气,扫视一圈周围,不由得喊了出来:“姐,是我,云琸,我来看你了,你是想要杀了我吗?姐姐,从小到大你都是最疼我的,现在你忍心伤害我吗?我差点就死了!”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云琸,云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有了些许回声,显得周围越发静谧空旷。
“哈哈哈,听云琸说你想要杀了我报仇,可现在我来了,你同你的部下却像是缩头乌龟一样不敢现身,就你这般胆识,可真是云家的风骨。”
“住口!你这狗贼不配提恩公!”
随着一道气急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宋自明却是眯了眯眼,极快的朝前方的围墙撞了过去,速度没有丝毫慢下。
云琸以为他犯了疯病亦或者不愿被人这般囚着所以想不开,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想要离他远一些,不想下一瞬,宋自明身影已经冲至那堵墙旁边,眼看着便要撞上。
可预料中的声音没有传来,他们就这么看着宋自明的身影直接穿过那堵墙,就这么消失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一变,刚才宋自明冲过去的地方哪儿还有墙?
而宋自明则是站在空荡荡的院中,连同他们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便再次朝前方走了起来。
任谁都没想到这是阵中阵,好在有宋自明在前方破阵,才没能全军覆没,可饶是这样,破了最后一个阵法的时候,除去宋自明和云琸,恰好还剩二十个人。
云溪同张长老还有一些教中部下便在不远处持剑而立将二人包围,便是张长老也目光紧紧地盯着宋自明,持剑的手都微微有些泛白,可见是努力克制,才没有在宋自明出来的一瞬间就动手。
宋自明目光扫过对面之人,最终将目光落在看起来年纪轻轻唇边却挂着冷笑,目光犀利的女子,不由得挑了挑眉,说出的话满是肯定。
“阵法是你设的?”
见到云溪,云琸心中定了不少,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把云溪想得百般恶毒,可是真的看到云溪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觉得云溪不可能对他狠得下心。
因此,云琸想也不想的就要开口否决,彰显自己与云溪的关系。
“我姐她哪里会阵法?她......”
“是我。”
冷冷的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到,下意识的看了眼云琸,有些人心中怀疑云琸到底是不是云溪的弟弟,至于其他人则是大多觉得云琸这个弟弟太失败了,竟然连姐姐会不会阵法都不知道,就这样前几天还敢大言不惭的在盟主面前自吹自擂有多被重视。
迎视着周围打量与不屑的目光,云琸尴尬的笑了笑:“姐,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阵法?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什么。”
云溪顺势看向云琸,无喜无悲的眸子让云琸有一种还没开口就被云溪看透内心的感觉,使得他连说话的时候都哆嗦起来。
“我.......我知道姐姐你最疼我,可是今天之事事出有因,我晚些再和你解释......”
“哼?你以为我会信?从你对我下药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弟弟了。”
一听云溪这么说,云琸不由得紧张起来,下意识的险些哭了出来。
“姐,你这是不要我了吗?难道你忘了娘的叮嘱了?我可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是云家的香火传承。”
“唯一?我想你怕是有件事记错了——你已经认贼作父,所以从你喊他岳父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弟弟了,也不再是以前的云琸。”
云琸满是震惊,可宋自明却是双手背在身后,踱步朝着云溪而去。
“站住!你要做什么!再上前,我们可就动手了!”
面对那些人的威胁,宋自明并不在意,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直至停在距离云溪一米远的地方,宋自明这才停下了脚步。
“云溪?”
“宋自明?”
二人一笑,云溪却是侧过头吩咐张长老:“你且带人下去,我有话和宋自明说。”
张长老张了张口,本想拒绝,可想到云溪向来是个知道分寸之人,再加上云琸的行为的确是让人寒心,所以想着云溪怕是要单独和二人说话,便退后几步,凶狠的看着宋自明退到院门口。
“教主,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如果你有任何事情喊一声我们里刻出来。”
云溪稍稍点了点头,宋自明这才稍稍放了心。
见他们准备退离,宋自明又看向了云琸。
“你带他们下去。”
“啊?带,带他们下去?”云琸愣住了,怎么都想不通二人能够有什么话让他们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聊天。
宋自明却是神色一厉;“我不想说第二遍!”
闻言,云琸缩了缩脖子,难得乖巧的离了开。
等到那些人离开,院子内转瞬便剩下了云溪与宋自明二人。
好一会儿,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宋自明却是扫视所杵着之人。
“你是谁?”
宋自明目光炯炯,看向云溪的眼中满是打探;“我的人查到,宋溪是个极为疼爱弟弟之人,即便他受了轻伤,那也会于心不忍。可现在的你,竟然让人做了陷阱,还一环扣一环的不了好些陷阱,我空,怕不是馊了吧?”
云溪不答反问:“我也让人打探了你,宋自明可从来不吃芒果,可你却不同。”
再出来的后世,宋自明走到云溪身旁:“果然如此,看来你我为同道中人。”
云琸翘首以盼,就希望云溪能够轻松一些,甚至还有了身孕。
等到二人走出院子,云溪才道:“把少爷绑起来,我要把他压到爹的衣冠冢下忏悔”
“岳父,救我!”
奈何刚才在阵法中的时候,宋自明其实已经救了他不少次,算得上仁至义尽,再加上他刚才通云溪说的话,让他只能冷哼一声:“可惜了,他不再是你的岳父。”
云琸瞪圆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可能,你别胡说!”
直到宋自明没再理他:“这是你们的家事,无需报备,我们走!”
可云琸来此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此放弃吃香喝辣的生活?。
眼卡着宋志明二人商量着便要离开,云琸心中一急,急忙看向云溪:“你到底做了什么?抢了我的教主之位不说,莫不是还想下毒手?”
如来时那般,宋志明同手下之人悄无声息的离了开。
“姐姐,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带宋志明来此,不过是表面哄骗他,实际上却是想让两位长老联合姐姐一起趁他不备的时候为爹报仇,本来应该提前知会姐姐和长老们,可事急从权,我边想着见机行事。”
对于云琸的话,云溪一个字都不相信。
眼看着云溪不肯相信,云琸更急了,似是想要记者上前,不想才走到云溪面前,却是袖中亮光一闪,下一刻手中的匕首便抵住了云溪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教中其他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云琸!你要做什么?教主是你亲姐姐,对你有抚养之恩!”
“亲姐姐?抚养之恩?”云琸笑了,可笑着笑着眼中却换上了恨意,“这两年多的时间,你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张长老张了张口,本想拒绝,可想到云溪向来是个知道分寸之人,再加上云琸的行为的确是让人寒心,所以想着云溪怕是要单独和二人说话,便退后几步,凶狠的看着宋自明退到院门口。
“教主,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如果你有任何事情喊一声我们里刻出来。”
云溪稍稍点了点头,宋自明这才稍稍放了心。
见他们准备退离,宋自明又看向了云琸。
“你带他们下去。”
“啊?带,带他们下去?”云琸愣住了,怎么都想不通二人能够有什么话让他们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聊天。
宋自明却是神色一厉;“我不想说第二遍!”
闻言,云琸缩了缩脖子,难得乖巧的离了开。
等到那些人离开,院子内转瞬便剩下了云溪与宋自明二人。
好一会儿,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宋自明却是扫视所杵着之人。
“你是谁?”
宋自明目光炯炯,看向云溪的眼中满是打探;“我的人查到,宋溪是个极为疼爱弟弟之人,即便他受了轻伤,那也会于心不忍。可现在的你,竟然让人做了陷阱,还一环扣一环的不了好些陷阱,我空,怕不是馊了吧?”
云溪不答反问:“我也让人打探了你,宋自明可从来不吃芒果,可你却不同。”
再出来的后世,宋自明走到云溪身旁:“果然如此,看来你我为同道中人。”
云琸翘首以盼,就希望云溪能够轻松一些,甚至还有了身孕。
等到二人走出院子,云溪才道:“把少爷绑起来,我要把他压到爹的衣冠冢下忏悔”
“岳父,救我!”
奈何刚才在阵法中的时候,宋自明其实已经救了他不少次,算得上仁至义尽,再加上他刚才通云溪说的话,让他只能冷哼一声:“可惜了,他不再是你的岳父。”
云琸瞪圆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可能,你别胡说!”
直到宋自明没再理他:“这是你们的家事,无需报备,我们走!”
可云琸来此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此放弃吃香喝辣的生活?。
眼卡着宋志明二人商量着便要离开,云琸心中一急,急忙看向云溪:“你到底做了什么?抢了我的教主之位不说,莫不是还想下毒手?”
如来时那般,宋志明同手下之人悄无声息的离了开。
“姐姐,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带宋志明来此,不过是表面哄骗他,实际上却是想让两位长老联合姐姐一起趁他不备的时候为爹报仇,本来应该提前知会姐姐和长老们,可事急从权,我边想着见机行事。”
对于云琸的话,云溪一个字都不相信。
眼看着云溪不肯相信,云琸更急了,似是想要记者上前,不想才走到云溪面前,却是袖中亮光一闪,下一刻手中的匕首便抵住了云溪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教中其他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云琸!你要做什么?教主是你亲姐姐,对你有抚养之恩!”
被坑死的女反派(九)
云琸才要动手,不想云溪却先他一步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
明明云溪的举动看起来轻飘飘的,可只有云琸知道,不是他不想解决了云溪,而是云溪的手让他无法动弹。
扫了眼将他团团围住的那些人,云琸手用动了动,却还是被云溪的手死死捉住,下一刻手腕上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不由得痛呼出声,拿着匕首的手也下意识的松了开。
“够了。”
没等落地,便被云溪接住。
众人看向云溪,只见云溪一只手接着匕首,另一只手却是将捉住云琸的手从脖子下移开,看云溪依旧淡定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溪和云琸是在小打小闹。
眼看着云溪挣脱了云琸的掣肘,冯长老等人急忙上前,急忙将云琸点穴制服,又簇拥着云溪离云琸远了一些,这才急忙询问。
“教主,你没事吧?”
“教主,云琸此人如何处置?”
云溪却是看向云琸,虽然被点了穴道,反剪着双手背在身后,可双眼却狠狠地盯着云溪。
“关入黑牢。”
“云溪,就算你不杀了我,也别想我感激你,我倒要看看,你这般对我,九泉之下你有什么脸面面对爹娘!”
云溪转过身,身后的叫嚣声渐渐远去。
处置完云琸,云溪便让人早早地休息,同时该有的警惕也防备也不能忘了。
想着云溪今天经历了被最亲的人背叛,虽然几位长老心中还有疑惑,可也想到今天之所以教中之人毫发无损,也是因为云溪的提醒,否则现在的他们怕是已经成了阶下囚。
长老们点点头,便带着属下离开。
第二天一早,云溪正吃着早饭,便有人汇报说三位长老在外边求见。
“准了。”
得了允许,三人进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静静的候在一旁,云溪也不急,慢慢的吃着,等到吃完,拿起一旁侍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又抿了口茶。
张长老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云溪却先他道:“你们来此,是想问我昨日同宋自明说了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他并不是宋自明,真正的宋自明早在前日便已经死了,并且他你们或许还认识。”
“这......教主何出此言?我观之那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带了面具,并且一举一动颇像宋自明,说他不是,属下不信。”
话落,其他二人也不说话,云溪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你们若是不信,待到午时过后,自然便知真假。”
三人心中满腹疑问,可知道云溪不是个说谎的性子,便都耐心等到。
果然,午时才过了一个时辰,在城内打探消息的人便匆匆而来,面上满是欣喜。
“三位长老,沉重发生大事,武林盟主宋自明死了!”
“什么?”
三人险些惊掉了下巴,好在冯长老反应更快:“可有探到宋自明是怎么死的?”
“是自缢而亡,有人他脚下发现了一封忏悔书,里边清楚写明了当年是怎么陷害教主父亲,又是怎么一掷千金买通杀手灭了云家三十几口,并且还有人在他书房的书架上找到了几本书,内容写的都是这些年对于那些与他有嫌隙,不支持他当武林盟主之人是如何暗下杀手。”
“当真?”
“当真,”报信之人说完顿了顿,再道:“消息一出,宋家可谓树到猢狲山,没了宋自明的掣肘,那些家丁全都跑的跑散的散,,一夕之间宋家门口便都是被人泼上的臭鸡蛋和粪水。”
没等长老们催促,那人继续往下说。
“后来有一个少年自称便是宋自明伤害的其中一家的孩子,还说要来找宋自明报仇,直接一把火把宋家个烧了。”
“哈哈哈,真没想到宋自明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生前机关算尽落得个死于非命,现在又尸骨无存,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正笑着,又有人前来禀报:“教主,山谷外一名叫周清之人求见。”
周清,也就是昨天冒充宋自明之人。
那人得了云溪的允许,急忙回身去请人进来,云溪则是看向三人:“你们方才不是还奇怪他是如何装成宋自明,待会可以直接问他。”
“教主是说,周清便是昨日前来之人?难不成那位放火少了宋府之人也是他?”
云溪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周清便进了来,引路的人朝云溪和三位长老欠了欠身,这才退了下去。
接下来,三人看着周清随手打了盆清水,又在里边放了粉末状的东西,用帕子沾了那有粉末的水后,轻轻往脸上一抹,原本普通的脸便成了一个俊逸非常的男子。
众人惊叹连连,不过瞬间便连心底最后一丝隔阂也没了。
原主可谓是很了解宋自明,云溪回忆了一遍原主记忆中所打探到的关于宋自明的一举一动,再加上一些心理学的分析,云溪才确定,前世将谷中之人屠灭之人,并不是周清,而是真的宋自明。
虽然她不清楚这一世和上一世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上一世周清没有出现,但她也不是个好奇心重之人,只要完成了任务,其他的她并不在意。
短短五日,周清便将宋自明的党羽编写成册送了过来,云溪则是让人查过之后,便按照册子上将那些党羽除去。
不管周清此举是为了原主的父亲曾经对他的一饭之恩的回报,还是想要借他们之手帮自己扬名,云溪都不在意。
宋自明的身死并非出自原主之手,能能够将宋自明的党羽拔出,也算是让原主心中好受点。
五天的时间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转瞬即逝,可对于被关入黑牢的云琸来说,每度过一天都像是度过一个世纪那般。
黑牢他不是没听过,她本以为黑牢是只有一张床,除了每天提供的饭食,便连个影子也无。
自然,两边也不会有任何的床位或者别的东西。
现实也是如此,可在一连带了三日后,体会了没有灯光,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声音后,云琸忍不住慌了。
被坑死的女反派(十)
没有光线,他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让他人不知皱起了眉头。
耳边只有送饭来的轻微响动能够让他稍稍分辨这是他被关押的第几天。
云琸以前也不是没有右手好像过,却没有哪次如同这次一暗,无止境的黑暗,看不到希望的活着,其实与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
云琸用手捉着一点点夹起饭菜,即便因为成为阶下囚,可好在云琸耳力不错,很容易便听到了脚步匆匆的声音传来。
开门声响起的瞬间,刺眼的光线传了来,让云琸下意识的抬起巴掌遮在眼前,心中却无比渴望那难能可贵的阳光。
下一瞬,门关了,室内又黑暗一片。
“点蜡烛。”
话落,云琸看清来人,不由得下意识的往前一扑,口中还不住的求饶:“姐,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只求你看在我们姐弟一场的分上放了我。”
经过了上一次被云琸偷袭,这一次几位长老一人各站一边,唯恐他故技重施,故而云琸一动作,其中两位长老便上前拦住了他。
“姐弟一场?”云溪一笑,“那你昨日可有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放了我吗?”
云琸一顿,再度哭求着:“姐,我真的知错了,之前是我不懂事,你放了我,我不要呆在这里......”
这五天,云溪只是让人帮他关押起来,阶下囚的一日三餐自然不可能太好,但也没有让人对他严刑拷打,甚至连一根头发也没碰。
“你说不要便不要?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一味地逃避,看你现在的样子也并没有诚心悔过,我下一次来看你。”
说着,云溪便吹灭蜡烛,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再理会身后的呐喊。
云琸是不是诚心悔过,谁也比不上有系统的云溪了更清楚了。
黑暗,最有可能让人变得敏感、紧张,但也容易直面恐惧。
黑暗,让云琸有更多的时间沉下心思考种种,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云溪的问题。
上辈子原主恨不得把命给云琸这个弟弟,结果云琸为了权势可以出卖他们。
而这一世,她没有如同原主那般溺爱,反倒给了他一次机会,也并非不管他的生死,只是想要让他自己体会艰辛,结果他还是走上了不归路,甚至走上了上一世的结局。
既然他自己都不珍惜机会,妄想她会如原主那般心软的看到他难受便什么都听这个弟弟的,那么现在,云溪更是想看看,他以为的笃定是多么的可笑。
话落,其他二人也不说话,云溪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你们若是不信,待到午时过后,自然便知真假。”
三人心中满腹疑问,可知道云溪不是个说谎的性子,便都耐心等到。
果然,午时才过了一个时辰,在城内打探消息的人便匆匆而来,面上满是欣喜。
“三位长老,沉重发生大事,武林盟主宋自明死了!”
“什么?”
三人险些惊掉了下巴,好在冯长老反应更快:“可有探到宋自明是怎么死的?”
“是自缢而亡,有人他脚下发现了一封忏悔书,里边清楚写明了当年是怎么陷害教主父亲,又是怎么一掷千金买通杀手灭了云家三十几口,并且还有人在他书房的书架上找到了几本书,内容写的都是这些年对于那些与他有嫌隙,不支持他当武林盟主之人是如何暗下杀手。”
“当真?”
“当真,”报信之人说完顿了顿,再道:“消息一出,宋家可谓树到猢狲山,没了宋自明的掣肘,那些家丁全都跑的跑散的散,,一夕之间宋家门口便都是被人泼上的臭鸡蛋和粪水。”
没等长老们催促,那人继续往下说。
“后来有一个少年自称便是宋自明伤害的其中一家的孩子,还说要来找宋自明报仇,直接一把火把宋家个烧了。”
“哈哈哈,真没想到宋自明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生前机关算尽落得个死于非命,现在又尸骨无存,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正笑着,又有人前来禀报:“教主,山谷外一名叫周清之人求见。”
周清,也就是昨天冒充宋自明之人。
那人得了云溪的允许,急忙回身去请人进来,云溪则是看向三人:“你们方才不是还奇怪他是如何装成宋自明,待会可以直接问他。”
“教主是说,周清便是昨日前来之人?难不成那位放火少了宋府之人也是他?”
云溪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周清便进了来,引路的人朝云溪和三位长老欠了欠身,这才退了下去。
接下来,三人看着周清随手打了盆清水,又在里边放了粉末状的东西,用帕子沾了那有粉末的水后,轻轻往脸上一抹,原本普通的脸便成了一个俊逸非常的男子。
众人惊叹连连,不过瞬间便连心底最后一丝隔阂也没了。
原主可谓是很了解宋自明,云溪回忆了一遍原主记忆中所打探到的关于宋自明的一举一动,再加上一些心理学的分析,云溪才确定,前世将谷中之人屠灭之人,并不是周清,而是真的宋自明。
虽然她不清楚这一世和上一世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上一世周清没有出现,但她也不是个好奇心重之人,只要完成了任务,其他的她并不在意。
短短五日,周清便将宋自明的党羽编写成册送了过来,云溪则是让人查过之后,便按照册子上将那些党羽除去。
不管周清此举是为了原主的父亲曾经对他的一饭之恩的回报,还是想要借他们之手帮自己扬名,云溪都不在意。
宋自明的身死并非出自原主之手,能能够将宋自明的党羽拔出,也算是让原主心中好受点。
五天的时间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转瞬即逝,可对于被关入黑牢的云琸来说,每度过一天都像是度过一个世纪那般。
黑牢他不是没听过,她本以为黑牢是只有一张床,除了每天提供的饭食,便连个影子也无。
自然,两边也不会有任何的床位或者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