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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几字微言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txt下载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三章:一定要赢

    “咱们虎贲营的兄弟……”刘胜收拾着饭盆,将掉落出去的米粒一个个吃掉,看着乐金:“没有炮灰!殿下给了我们一项艰巨的任务,但这不是意味着打算让我们去填坑,去送死,去为殿下的前途当炮灰!这是因为殿下、朗将信任虎贲营的本事!他们知道,我们虎贲营可以完成这个任务!死亡,的确可能有些可怕。任务艰巨,更可能有最危险的局面让我们面对死亡。但没有人是炮灰,我们战斗的价值,从来不是苍白无所谓的!”

    “我们为了殿下的信任,为了我们的勇敢,为了这个国家战斗!”

    “任何人,都不是炮灰!我、朗将会记住你们的牺牲。我们也随时准备牺牲。殿下……会记住我们功勋!”

    “全体虎贲营将士,列队!出击!”

    ……

    “新年了……”顾绛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这是大明崇祯十六年了。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却迎来了一个惨烈的开场。

    清军第六次入寇在秋天开始,而冬天,也亦是挡不住这些北国来的恶兽。他们攻破了蓟州、劫掠了真定、河间府、沧州府一路入侵进山东,又在临清、济南、曲阜造下无数杀孽。

    十二月二十五日辛酉,见攻不下临清,又分兵五路攻各郡县。十二月初九甲戌,入沭阳。初十乙亥,入沂州丰县,杀知县刘光先。戊寅破蒙阴、泗水、邹县。十二月二日丁卯,自长垣趋曹濮,别将抵青州,入临淄,知县文昌时阖署**死。莒州、沂州纷纷被破,就连天潢贵胄的宗室也免不了侵扰。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几乎全天下的压力都压倒了朱慈烺的身上。

    飞熊营从德州南下。

    朱慈烺的大军,亦是开始出城。

    为此,肆虐整个山东的清军终于开始收缩自己的触角,重新回到了临清,面对大明唯一一个还有勇气与清军野战的军队。

    “那一天很冷。但将士们的热情,却足以抵消这样的严寒。每个士兵都怀着一个朴素的热情,他们没有跟随错人。敬爱的太子殿下,选择了出兵!”

    “我们不是炮灰。我们每个人都是骄傲的皇家近卫军团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勇士!”

    “殿下……亲自鼓舞了我!他没有和那些大官一样躲在后面,他的亲卫营,是最勇敢的军人组成的,殿下会和我们一起作战!”

    ……

    顾绛的脑海之中。那些一封封家书历历在目,回荡在脑海。

    清晨,临清新城就开始行动了,仿佛一个刚刚睡醒的雄狮……或者说用狮群形容更加妥帖。

    他们行动有素,动作干练。每个最低级的百户、总旗、小旗的行动都有章法。

    当他们出城开始列阵的时候。清军的大军才刚刚开始仿佛被唤醒。冬日的苦寒是难以忍受的,尤其是北风呼啸刮来,更是如同刀子一样。

    哪怕是耐寒的女真人也不愿意享受这种苦寒。尤其是当他们经历了县城民房之中的温暖后,更是不愿意回到这种苦寒的天气之中。这样的情况下,反倒是陈维道动作更快,他与汉军旗从曲阜带回来了一批粮食。

    尽管,曲阜城并没有被攻破,但孔胤植为了赶忙让这群满清鞑子尽快离开,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给了一批数目在三千石的粮食。以及各类干肉。

    此刻,当他们面对出城的明军,陈维道甚至比起苏拜还要来得激动。

    当日头升高,高悬天空的时候。酷烈的寒风并没有因为日头高照而收敛,在这样的冬日里,甚至因为一些失望而更加叫人难受了。

    各种呵骂声中,女真八旗与蒙古八旗开始纷纷出营。比起更早开始列阵的汉军,这些后来的清军主力反而动作更快,露出了老练强兵的底子。

    对此,明军只是默然开始行军。

    望着眼前的已经列队出发的明军。陈维道露出了一个诡秘的笑容。

    当清军的鼓声响起后,战争开始了。

    大地开始在战马的践踏之下开始发出颤抖。清军的马队率先出击,他们绕道侧背,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敌人。

    而汉军与蒙古军队则作为这一场战争的主角。走上战场。

    石廷柱与佟图赖都兴奋地宣布着这一战的赏格,得到刺激的士兵们嗷嗷叫地列着队伍冲上战场。

    蒙古马队则表现得更加兴奋。

    在上一场攻城里他们死伤惨重,面对拥有守城优势的新兵却战果寥寥,损伤惨重。在失去亲人的愤怒之下,他们嚎叫着,用蒙古话喊出撕碎敌人的口号。

    明军一方。柳泉冷静地发出了射击的命令。

    大炮开始呼号,轰隆的声音响起,试图抵挡前方的骑兵洪流。

    面对清军的冲锋,明军岿然不动。

    各级军官站在战阵的最前面,他们的统帅,朱慈烺并没有选择最为安全的后军,而是一样与亲卫营列在了最中心的地方。他的太子帅旗高高飘扬,立在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高台上。

    “不到三十步,不准射击!”朱慈烺冷静地发出了命令:“这是我们面对过的,最强大的敌人。”

    “敌军开始抛射了!”观察军情的瞭望手高喊着。

    角落里,顾绛迅速地记下了战场上的一切。

    蒙古的马队开始抛射,他们在四十步外开始陆续抛射箭支。汉军的箭阵也开始用步弓漫射。

    漫天的箭雨升腾起来,陪着滚滚的马蹄声与激扬的鼓声,混合成了一场壮观的史诗画面。

    “懦弱的汉狗,他们不敢出击!冲上去,撕碎他们!”石廷柱大喊着。

    佟图赖大叫道:“立了军功,咱们都能冲进富庶的临清城里。那里的女子金银,都是我们的!”

    ……

    “汉军冲到五十步了……谁在开枪!拿下!”陈永福怒吼:“不到三十步,不准开枪!”

    “沉住气!沉住气!”

    ……

    战场上的气氛,开始更加压抑了。

    各级将官开始大喊,鼓劲。

    士兵们握紧了手上的枪杆,汗流浃背。

    冬日里,所有人紧张得肾上腺素迅速开始分泌。有的人激动得忘却了生死,更多的人单纯地紧张着,不知道未来的归途。

    轰隆的声音更大了。

    数万人大叫着,大吼着冲上来,这样的场景,哪怕终其一生也是一些人永远想不到的景象。

    “一定要赢,一定能赢!”顾绛忽然猛地用笔尖在速记班上一摁。

    笔断……

    “三十步了……”虎大威猛地麾下指挥剑:“射击!”(未完待续。)

    ps: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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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激战

    大地的在战马的铁蹄下开始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和托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放平。他的前方,忠诚追随他的女真勇士额尔登布兴奋地大叫着,仿佛想到了战后丰富的斩获,想到了这一战后,就可以抢回几个汉人,让自己年迈的老爹不用再每日辛苦打猎耕田。

    和托则是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他想起了上次登城时候的失败:“我要复仇……我不能输!”

    心中想着这些念头,和托开始感觉自己仿佛也融入了整个马队之中。他的身体如波浪一样跟着战马起伏,手中的长枪更是紧握得地开始泛出了汗水。

    终于,当距离已经抵达到三十步的时候,前排响起了一波喊叫声。

    这样的喊叫声仿佛具有传染的能力一样,让和托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怒吼出声:“杀啊!”

    “冲过去,杀光汉人!”

    “女真勇士是不败的!”

    ……

    咻咻咻……

    忽然间,一团尖啸声在和托的耳边划过。一个个铅子开始在汉军的战阵之中响起。

    浓烈的烟雾配合着砰砰砰响起的声音让和托身子发紧。

    紧接着,前排的惨叫声接连传来。和托亲眼看到,额尔登布的左臂中了一枪,溅出无数鲜血。更惨的是他旁边的一个女真勇士,被接连三枚铅子击中后无法再控制住战马,身子一歪就栽倒在地。

    还未等他挣扎着去寻找战马,就见额尔登布紧随其后的身影遮住。

    看到这里,和托不由微微闭上双目。

    缝隙里,额尔登布冷漠地控马冲上去,仿佛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同族勇士一样。

    高速冲击中的战马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在冲锋之中,一个不甚就容易被其他战马冲到。

    马蹄踏过,当额尔登布的身影闪开后,地上只剩下一团不断咳血,再也没办法动弹的模糊血肉。

    和托只有竭力控制着战马闪开。双目渐渐泛红:“该死的朱慈烺,我要杀了你!”

    一排一排的枪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女真勇士从战马上落下,亦或者面对哀鸣的战马而不得不在竭力拜托失去战马的悲剧。

    “二十步……”

    肾上腺素的急剧分泌让和托忘却了恐惧。怀着愤怒,紧握着手头的枪杆。他的身后,赵雄却死死地攥着缰绳,手上全都是热汗。甚至,握着木杆枪的赵雄格外用力。以至于竟是让木杆枪上的尖刺都刺穿了表层的皮肤,微微露出了一些血迹。

    但紧张或者怀着恐惧的赵雄却顾不得这么许多了,他死死地趴在马脖子上,心中乱糟糟的念头发出,脸贴着马脖子上的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一点被疾风带走的热量。就连马身上刺鼻的汗味都阻止不了他站起来作战。

    “十步了!”和托怒吼起来:“准备杀光这些尼堪啊!”

    赵雄忽然腾地立了起来:“我不想死啊!”

    ……

    齐贤手中的夹钢铁枪紧紧握着,身上的山文甲让他显得格外威武。

    当距离突破三十步的时候,虎大威终于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此刻,齐贤的身后,两千名大明皇家近卫军团第一团第三步兵营的将士们不时地看着齐贤挺立的身影。胸中勇气滋生,他们压抑着恐惧与慌乱,在齐贤的命令下依次射击。

    随后,齐贤就这么在整个战阵与第一排齐平的位置,看着三十步外狰狞面目清晰可见的鞑子,冷静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一排又一排的铅子在火药的力量上推进。

    齐贤响起了随军武校上太子殿下的话语:“火药的力量,是文明的力量!勇武,不再成了野蛮鞑虏可以压垮文明的骄傲!”

    “准备近战!”当距离迅速接近到十步的时候,火铳手纷纷后退。如林一般的长枪纷纷立起。

    额尔登布看着原本在第二排的自己现在成了第一排,压住了心中的恐惧。忘记了左臂上的痛处,猛地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打开迎来的长枪。

    “顶住!”齐贤紧紧握着长枪,将末端立在地上。超过一丈的长枪枪头瞬间划破眼前战马简陋的披甲。

    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穿透而去,原本笔直的长枪徒然被压弯。

    “纳命来吧,该死的尼堪!”额尔登布吼叫着,突然纵身一跃,脱离了战马,就地一棍。挥舞着狼牙棒,狞笑地冲了过去。

    和托骄傲地大笑着:“穿透他们!”

    战斗,在第一时间就打成了白热化一般的进程。

    齐贤双目都要红了:“不能让他们打破战阵!预备百户,随我上!”

    ……

    除了第一团第三步兵营的中军以外,左翼之中,佟图赖的汉军旗亦是在森严的军令之下,扑上了施展邦的第二团第二步兵营。

    唯一战场上稍稍有利于明军的,就只有右翼上上猛如虎的反冲锋了。这个被第一团虎大威提携起来的猛将领着两百多人的亲卫队,毫无畏惧地发起了冲锋,让迎敌而上的石廷柱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但很快,猛如虎的好处境就终结了。

    “蒙古的勇士,告诉明人们。成吉思汗带给蒙古的荣光,不会断绝!”满珠习礼大喊着,三个千人队的蒙古八旗军绕到了右翼明军的侧背,箭如雨下。

    “张德昌!策应友军!”陈永福迅速就看到了猛如虎的窘境。

    张德昌闻言,忽然胸膛之中一股热流涌动:“这是皇家近卫军团!这回事袍泽互相扶持的皇家近卫军团!”

    “兄弟们!我们的袍泽兄弟被鞑虏欺负了,怎么办?”张德昌望着身后的两千将士,高喊。

    “杀敌,杀敌!”

    “救袍泽!”

    “好!我们绝不是那些见死不救的畜生!杀鞑子啊!”

    ……

    两千勇士列阵而上,一排铅子下去,顿时就让满珠习礼恼了起来:“倒要看看,这群方阵就没有一个弱点吗?反复游斗,勇士们,展现你们马术的时候到了!”

    此时中军。

    “齐贤顶不住了。”朱慈烺轻叹一声。

    战场上,和托领着的牛录压了上去,贴身作战,一个突破口瞬间被打开。此刻,齐贤的第三营火铳依旧还未装弹完毕。(未完待续。)

    ps: 一直没洗漱,因为一大早开了电脑却写不出些东西,唉

第五十五章:掷弹兵出击

    “掷弹兵准备得如何了?”朱慈烺看向身边的杨文岳。

    这是军务司最近鼓捣出来的一个新兵种。只不过,这个兵种还是崭新的,试验性质的。

    朱慈烺全军将近三万人,但为了找到合适的掷弹兵,优中选优找出那些高大健壮的士兵,最终一算才三百人。

    “殿下,震天雷已经准备就绪了。掷弹兵随时等候出发!”杨文岳高声道。

    朱慈烺所言的手榴弹其实并非没有原型。明军的火药库之中本来就有震天雷一物,外表铁壳,内里装满火药。

    故而,李峻更多的只是改进火药配发,增加威力,便足以将这一个名声极大的火器重新绽放出光彩。

    “掷弹兵出击!”朱慈烺凝视着前方,轻轻一挥手。

    忽然间,军中一阵激扬的鼓声响起。

    伴随着这样的鼓声,三百衣着华丽的士兵出列。这些人身高腿长,手脚粗大,一看就是极有力气之人。

    而前方,一排排火把被点燃。

    只见掷弹兵们纷纷从武装带上掏出一个木制长柄,用火把点燃,随后一阵助跑,冲到齐贤第三步兵营后时,重重将手中震天雷扔出去。

    就这样,数百震天雷呼啸着,如同一个个小型炮弹一样飞跃众人的头顶,随后落在地上,冒出滋滋滋的响声,散发着青烟。

    赵雄看着厮杀进了第三步兵营里的和托,驱动着战马,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枪。

    或许是赵雄身上的甲胄让人看不出这其实是一个汉人,当他冲到最前头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与赵雄厮杀。

    就当赵雄发愣着庆幸的时候,忽然看到天空之中一个个黑点坠落。

    叮当……

    黑点重重地砸在了赵雄的身上,又迅速弹开。

    只不过,望着那冒着黑烟滋滋发响的东西,一种生与死的直觉猛地在赵雄胸中炸开。

    “危险!”

    想到这里,赵雄几乎下意识地想要脱离。

    恐惧让赵雄身上的肾上腺素集聚分泌。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灵敏与反应。望着那冒着青烟的小铁球,赵雄忽然间纵身一跃,重重落在地上,就地一滚。又急忙拔腿冲向和托所在的地方。

    和托那边杀得深入,一时间倒是没有震天雷落下。

    就这么过了三五息的时间,一阵阵轰隆的声音发出。

    硝烟的气息瞬间浓郁,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入鼻,让赵雄几乎浑身瘫软了下来。他回望过去。顿时发现原来的地方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刚刚还在赵雄前头的额尔登布颓然地站着,胸口一个铁片扎入进去,让他双目无声,只能痛苦地凝望着前方。

    而原来密集拥堵着后续进攻清军的地方,此刻顿时显得格外稀松,密度大减。与此形成对比的,是一个个冒着血窟窿的挣扎着还未死去的伤兵。

    轰……

    忽然间,一枚刚才没有引燃的震天雷重新炸开。

    让赵雄猛地惊叫起来,冲向和托:“主子!危险啊!快退吧!”

    明军阵中,齐贤大喊着:“传令兵呢?传令兵在哪里?”

    “校尉!三娃子战死了……”齐贤身边。一个亲兵有气无力地大喊着。

    听此,齐贤闷声着,大步冲过去,找到了一具昏迷过去不知生死的身体,扒拉着,找出一个小号:“冲锋号!发起冲锋!”

    滴……滴滴……滴滴滴滴……

    瞬间,整个战场上,第三步兵营的战士听着激扬的冲锋号,血脉忽然间沸腾起来。

    “这是冲锋号!校尉吹响了冲锋号!”

    “冲锋号起,还能动的。都跟我冲啊!”

    “杀啊!”

    ……

    中路军中,苏拜看到这一幕,冷漠的脸上微微带上了一点无可奈何的失望,道:“让茂林带一个牛录。还有布达齐带上他们的兵,接应和托回来。”

    齐贤的反冲锋恰逢其时。

    掷弹兵上千震天雷落下以后,清军的进攻序列顿时断档。没了中间后续兵力的持续压上,还在场上继续作战的清军将士也顿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面对明显占多的兵力优势,又经历了震天雷一顿教训,和托胸中的豪情顿时悄然清空。

    这个时候。赵雄并没有多少力气的拉扯也让和托朗朗跄跄地开始后退。

    和托一退,整个清军的攻势都纷纷回落了下来。

    其他清军士卒见此,纷纷失去了继续战斗的信心。

    当齐贤冲了将一百多步,直到清军又来援军接应后,这才纷纷后撤。

    中军获得了战果,其他两翼的清军将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竟是发现此刻已经日头偏西,不多时就日落黄昏了。

    见此,谁都明白今日一战再无后机会获得战果。

    角落里,陈维道鬼鬼祟祟地盯着一路汉军,从战场返回来。一见这一路汉军,陈维道顿时激动起来,让人喊来那领头的。

    这是一个面容猥琐,身材消瘦的男子,见陈维道重视自己,顿时屁颠过去。

    但陈维道见了,却是喝令他占远了,隔着老远喊道:“干的怎么样?”

    那男子闻言,忙不迭点头道:“回禀大人,都干完了!都是套了明军衣裳的,体形亦是差不多,绝无遗漏之处!”

    陈维道听此,顿时大笑着点头:“好,好!做得好!这一次,算你有功。带着你全部人手,现在都去小猴谷领赏吧!”

    “是……是。谢过陈大人……”那男子听完,顿时大喜过望,忙不迭行礼,又急吼吼地带着人去了那小猴谷。

    见着这一路人远去,陈维道悄然退后几步,喊来亲信郭守虎道:“都注意着点,绝不许靠近这伙人。安排好弓手,都射死埋掉。记住了,绝不能挨上他们!”

    郭守虎虽然不理解这一条奇怪的军令,但还是依言领命。

    与此同时,日落黄昏,斜阳洒下,没多久就要天黑了。

    明清两军虽然前一刻还杀得你死我活,但望着满地的伤残士卒,却没有谁在交兵。一时间,战场上就只剩下了还在收拾残局的辅兵。

    明军这边,一批身着白衣的护兵开始收拾战场,伤兵既然是迅速救治,就连战死的士卒,也纷纷被抬回去,准备简易下葬。(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难道是他?

    “打得真是惨啊……”随军医院的医正胡波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给胡波打下手的一个苏凤儿也跟着传染了一样叹息:“这才一天,就打没了四百多好汉子,伤残重伤的,更是上千去了。还好殿下给了咱们随军医院足够的人手,要不然,这哪儿照顾得来?”

    “也别都抱怨了,还是快点去处理伤兵吧。缺人呢,赶紧和殿下说。随军医院的经费还是够的,就是……唉,得用的人少。罢了罢了,说着不抱怨,倒是我自己又来劲了。”胡波说着,脚步也轻快地跟着走了。

    苏凤儿见此,也收拾起了心情准备干活。

    随军医院占地很大,甚至都特批了几处营房。只不过战事一起,冲突之激烈远超当初想象,一时间不得不抽出许多其他营地用来安置伤卒。

    这也导致胡波不得不奔波各处。

    “等等……医正,医正,你的药箱忘了。”苏凤儿气喘吁吁地追上了胡波,递过去了一个画着杏林图案的药箱。

    一边道谢,胡波一边暗自摇头:“真是年纪大了,也健忘了。忙完了这阵子,倒是真该调养调养了。”

    “说你呢,看什么看?我们锦衣卫是不做坏事了,可你这等奸细嫌犯,我们可不是好说话的!”一个穿着飞鱼服,拿着绣春刀的年轻书生呵斥着,但配上那书生稚嫩的面容却是怎么也看不出几分煞气。尤其是这位年轻锦衣卫押着的还是一位六旬左右的老者时,那动作之轻,更是谈不上有什么威胁了。

    “这些都是新配进锦衣卫的那些随军武校的学子吧?”胡波驻足看着,却是认出了几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调教出来的学生,这些随军武校的学子都是性情上佳,自身学识亦是不差。有了这些识字的新人进来,随军医院许多事情一下子都轻松了起来,至少胡波就找到了三个可以传下衣钵的好苗子。

    当然,也只有这些学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换做从前的那些锦衣卫力士。可说不出“我们锦衣卫现在是不作坏事了”这种话,言下之意,不是说之前就做坏事么?

    “这锦衣卫啊,也被殿下革新一清了。只不过。这么个老人,恐怕不至于是奸细吧?”心中这么想着,胡波的脚步也挪了过去,先是一礼,随后又道:“这位后生。你们这是抓了个什么人啊?怎么这都六旬了。还要进锦衣卫一遭?”

    那学生见了胡波,顿时面色恭谨了起来。这可是临清城内名望最高的那几个人了。倒不是胡波多么有士林声望,而是说胡波每日劳苦,救人无数,一点不藏私教出无数学子,更是救人至多。这样一来,声望想不高也难,更是无人不识这位活菩萨。

    “学生锦衣卫反间谍处袁森,这些时日见他鬼鬼祟祟在战场上左顾右探,驱逐了一次还又看到了。实在是觉得有问题,这才拿了下来。”那袁森说着,倒是有些别扭了起来:“学生听闻江湖中人有一种绝技,可以化妆成老者……打算回去问问。”

    “只有驱逐?”胡波笑着看了一眼袁森,又看了一眼那老者,笑了起来。眼下看,这老者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而袁森前次只是驱逐,看来也是心怀善意了:“本心是好的。不过真遇到的奸细,还是先拿下来盘问是好。这老者嘛,倒也应无化妆之术。这六旬年岁,我还是看得出的。只不过这般古怪,还得看锦衣卫如何从事了。后生,共勉吧。”

    说完。胡波就抬腿要走。

    袁森躬身一礼,还未说话,就听那一直还没有开口的老者道:“敢问尊驾可是临清胡大夫?”

    “这临清城,我也算有几分薄面。难不成阁下到现在才认得出来?”胡波转身望着。

    “一直听闻胡大夫是江湖之中外创第一,结果后来进了衙门,做了军汉的大夫。老夫还觉得这是埋没了本事。没想到,反而能救了这般多人。”那老者啧啧称奇。

    “阁下是?”胡波闻言,望着眼前老者的面目,忽然惊讶道:“难道是……”

    ……

    大明崇祯十六年元月里,随军医院的负荷不断增大,以至于朱慈烺再度放宽了随军医院征收医护人员的要求,征收了五百男女护兵后,这才让随军医院的医护人员得以放松一口气。

    而这,自然也暴露出来了连日大战之中的残酷伤亡。

    伴随着第一日掷弹兵的大放声威,其后的几日战斗里,明军的优势渐渐不再。朱慈烺虽然竭力打造出一支强兵,不管是后勤、人才亦或者说兵械战法上,都为起注入了强大的支持。

    但战争总归是需要人来参与的。一支新军的稚嫩,在接连七日高强度的战斗之中暴露无遗。

    无论是指挥官的面对战机时的暴露出来的犹疑,甚至失误,错误。还是士兵们在这样战斗之下,战斗意志的动摇。都让明军可以发挥的战力接连下降。

    而清军,在知悉了明军的战斗方式以后,也迅速改变战法。

    清军很敏锐地发现了明军火铳射击精度的问题。

    火绳枪的射程虽然可以高达百步,但实际上想要发挥出最大的战果是需要到三十步,甚至二十步才可以。百步外的距离,完全无法保证是打到头上还是脚上,而最多的,是打到天上。

    对此,清军出击的步卒开始减少,骑兵的参与越来越多。曼古歹战术也开始重新复活。

    清军竭力发挥着引以为傲的骑射,不断试图袭扰明军的战阵。

    对此,朱慈烺只能竭力报复,凭借着大军并不下风的人数优势用枪炮回击。只是这样一来,明军的伤亡也不断大增。

    还好,在开封兵工厂的满负荷打造下,大多数的明军将士都配备了齐全的甲胄,甚至丝绸内衬。这样的情况下,箭伤反而大多只是轻伤。

    大明崇祯十六年元月十七日。

    随军医院里忽然轻松了许多。

    因为,一些轻伤的士兵也纷纷得到了征召迅速归营,充实战力。

    伴随着城内久违的集合军号,谁都明白,一场大规模的战斗即将开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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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胜利信心

    高唐州,清军营地。┞┠═〔[。c(o{m{

    和托最近变得沉默了许多,整个人开始显得有些不爱说话,尤其是阿巴泰拒绝了和托继续上战场以后,和托就更加沉默了。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和托是因为接连几战失利让和托变得沮丧,在现阿巴泰又拒绝和托雪耻以后,更加伤心。稍稍多一些了解的赵雄却清楚,这是和托恐惧了。

    当一个人开始现自己十六年努力下锤炼的武艺与骑术开始渐渐变得不管用的时候,任何一个人也会变得沉默,开始恐惧。

    这样的感觉,赵雄被掳掠进辽东现自己半生所学的儒学丝毫没有用处的时候,他就体会过。只不过,大多数人被掳掠进辽东第一个要想的是不是能活下来。如赵雄这样进一步开始想自己能不能有未来的,或许该用好高骛远,又或许该用没骨气一早就准备叛变。当然,赵雄是用高瞻远瞩来形容自己的。

    和托不会觉得自己想到了这一层是如何高瞻远瞩,此刻的他只有恐惧……

    恐惧一直以来女真不可敌的形象突然崩塌,恐惧自己的民族,国度……会被复仇的明人撕碎,摧毁。

    想到这里,和托就沉默了。

    “小贝勒……饶余贝勒喊您过去呢。╪┠┢┠<。”赵雄在和托身边轻声地说着。

    和托沉默地点点头,去了阿巴泰的帅帐。

    见了和托,阿巴泰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起来,轻轻抚着和托对小脑袋,道:“孩子,这几天不让你上场,是怕你迷失在了愤怒与沮丧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里。这几天思考下来,冷静了吗?”

    “孩儿是冷静了。”和托低声道:“但我不甘心输给明人!”

    阿巴泰笑着,目光里满是慈祥:“不甘心,不服输,这是好事。但一次失利算得什么呢?我女真勇士从来都不怕强敌。一个套子套不牢的熊瞎子,换个铁夹子就有用了。只要你作为一个勇敢战士的内心不变,你就可以告诉自己,明军你一定可以打败!”

    听着阿巴泰粗糙而富有哲理的话。和托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明军的变化的确很让我吃惊,朱慈烺是个厉害的对手,有我们没有防备住的新招式。但有一样,火铳也不是完全无敌的。至少这样一支稚嫩仓促的新军在我们这样的老将眼里,就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弱点。”阿巴泰说着。看了一眼角落里嘿笑不停的陈维道,目光里异色一闪而过,沉声道:“下令全军,出击!”

    平原县城是位于济南西北,临清东北的一处小县城。

    很幸运的,因为朱慈烺大军驻屯临清在大多数时候吸引了清军的目光。╞┡╡<。故而,清军只在临清与济南中间的高唐州附近活动,一时间倒也没有让平原县的县民们遭殃。

    这样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或许比较好受,但对于有识之士而言,却感觉分外煎熬。这些时日都担心清军忽然打进来,他们却守不住。

    这个时候,飞熊营的到来顿时引起了平原县上下百姓的极大欢迎。

    但徐彦琦站在帅帐内,却是对平原县县令以及士绅们的殷切款待毫无兴趣,推脱完了以后,也不知是第几次对李永德问道:“殿下的军令,传来了吗?”

    “校尉。这都是第七次问了……”李永德很无奈:“殿下还未传来消息,按照旧有指示,以入济南城为第一要务。”

    朱慈烺给飞熊营的命令有两个目标,一个是援救济南城。这是既定的任务。只不过,清军在高唐州左近活动,哨骑四处,早就将飞熊营盯得死死。贸然援救济南,恐怕会被骑兵优势极大的清军伏击。

    故而,朱慈烺又在军令之中补充,会两军联动。

    而联动的具体任务是夹击清军,还是朱慈烺吸引火力,为飞熊营入援济南城。这又不一样了。

    朱慈烺没有来两面夹击的军令,徐彦琦就只能继续找机会入援济南城。

    沉默良久,徐彦琦只能缓缓叹了口气,令:“请以我的名义,向殿下……请战!”

    ……

    朱慈烺扫视着台下的这支军队。

    曾经,一袭整洁军装,威武昂扬的皇家近卫军团此刻在外形上已经变了。战时的仓促让后勤无法为每一位将士更换军装。

    故而,此刻检阅的军队中,大部分士兵的军装铠甲已经变得破旧,沾满污渍。再也没有了原先赳赳武夫的豪勇之气。

    对此,朱慈烺却是更多了一份期待。

    因为,这样一支在七日激战之中都没有倒下的大军在骨子里开始渗入了更多的东西。

    比如沉着,比如坚毅。比如皇家近卫军团军人应有的骄傲与勇敢。

    这样的气质,或许才是一支大军千锤百炼后才会有的东西。

    “决战到了吗?”朱慈烺凝望着前方缓缓出现的清军。这些时日里,这个老对手开始越来越适应明军的优势。他们不再正面硬抗,而是选择了偷袭,选择了各处袭扰,只有在现明军漏洞的时候才会死命扑上来试图突破。

    还好,皇家近卫军团的方阵也开始越坚强,配合掷弹兵的补漏,配合炮兵的遮断,清军亦是找不到多高的胜利机会。

    “那又是什么东西,给了阿巴泰决战的勇气?”这个问题,已经折磨朱慈烺三日了。

    自从明白清军开始酝酿决战的时候,朱慈烺便格外警惕地开始思考清军的优势以及朱慈烺的弱势。

    “断粮道?城中粮食足够。”

    “后勤辎重我亦是可以凭借水运,优势依旧。”

    “炮兵对决,更是我军占据优势。除非双双都有方阵?那怎么可能……”

    ……

    就当朱慈烺疑惑不解的时候,清军阵中,一个形貌身材高大,形貌带着几分邪气的男子走了上来,高声大喊道:“明国无道,上苍怪罪!今日起,明军上下,瘟疫横生,以作天罚!”

    说罢,这带着邪气的男子便退回清军阵中。

    明军上下,纷纷一脸莫名其妙地对视着,随后目光落在朱慈烺的身上。

    朱慈烺一颗心稍稍镇定下来,又忽然吊了起来:“胡波医正在哪里?”

    却不知,此刻胡波也是急切地要找朱慈烺:“殿下,不好了!随军医院突然异常收治了一百零七例异常疾病!”( )

第五十八章:瘟疫爆发

    朱慈烺问向胡波:“异常疾病?到底是什么异常疾病?”

    “这些将士都说不舒服,属下也去诊治了,的确异常,不像是畏战怯战。只是一时间尚未能查明情况……属下……”胡波说着,面有难色。

    朱慈烺神情顿时沉了下来。

    “殿下!平原县飞熊营飞鹰传书询问,是否要两面夹击!”这个时候,张镇又快步走来,问向朱慈烺。

    一时间,朱慈烺竟是忽然感觉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仿佛,他面临的是一个十字路口的关键节点。接下来的选择将会决定着自己的命运,更会决定着跟随自己的数万将士的性命,决定自己掌控的土地上数百万上千万百姓的命运。

    “出击,还是不出击?”朱慈烺问着自己。

    同样的,陈永福在看着自己,虎大威也在看着自己。杨文岳、刘振以及柳泉都等着自己的命令。

    “殿下,是否还出击?”杨文岳轻声道。

    虎大威沉声道:“殿下,第一团没有问题!随时可以出击!”

    “第二团一样没有问题!”陈永福高喊。

    柳泉想要说什么,却听刘振抢先道:“殿下,骑兵营随时可以出战!”

    “方才清军之中那个邪气的男子是谁?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一百零七例异常疾病,难道真的是瘟疫?”朱慈烺看着一个个坚定的将领,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被撕扯成了两边。

    “为大将者,需有静气!”朱慈烺默默念叨着,强制压抑着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低声道:“宁威!”

    “末将在!”亲卫营主将宁威大步走到朱慈烺的身前。

    朱慈烺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全体都有!”

    杨文岳、虎大威、陈永福、刘振、宁威以及柳泉纷纷齐齐肃立。

    “亲卫营断后!”朱慈烺沉声道:“炮兵营炮击遮护,掷弹兵随同压制追兵。骑兵营为预备队,第一团、第二团以及全军将士……”

    “依次撤退,回城!”

    “殿下……”杨文岳不舍道:“这恐怕有伤军心士气……”

    “末将能战!请殿下允我出战!”刘振腾地面皮就红了起来:“末将不是怕死的懦夫!”

    刘胜话音刚落,虎大威与陈永福纷纷激动起来:“末将请战……”

    “放肆!”朱慈烺低呵一声。道:“尔等不怕死,难不成我朱慈烺就是怕死之徒?我亲自领着亲卫营断后!你们都给我退回临清城!记住,这是军令!”

    “什么时候,我皇家近卫军团的军令形同虚设了?杨文岳。现在你给我记住,我到要看看,谁胆敢违逆我已定的军令!”朱慈烺断喝道:“撤退!”

    “撤退!”杨文岳看了一眼朱慈烺眼中的坚定,低声大喊。

    这一刻,陈永福与虎大威闻言。纷纷颓然地放弃了抵抗。

    很快,大炮开始轰击。只不过,比起此前的气势汹汹,这一刻的炮兵营却显得有些气势低迷。

    “传令飞熊营,进入济南坚守……”朱慈烺低声地说着,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沉重。

    如果这一次判断失败,军心士气……就要全面崩溃了。

    “可判断正确了呢?”朱慈烺心中轻轻道:“那意味着一场更严峻的考验……到来了。”

    ……

    “倒是没想到,朱慈烺的反应还挺快的。”阿巴泰皱着眉头望着,轻轻呼出一口气:“让和托领蒙古八旗军去追杀一阵。记住,只准放箭,不许近战。”

    这一战,让人感觉惊人的顺利。

    清军只是骑马射箭,一路逼退到明军入城便不再继续攻城。

    仿佛,真的是如那个邪气的清军将领陈维道所言一样……明军沾染上了瘟疫。

    而这个时候,河南黄河以北,京畿南部,山西大部,山东西部纷纷传来了瘟疫爆发的消息。

    “大名府知府沈志春奏报。春无雨,蝗蝻食麦尽,瘟疫大行,人死十之五六。岁大凶……”

    “山东布政使司奏报,青州府、兖州府瘟疫横行……”

    “河南布政使司奏报,开封府阳武县瘟疫大作,死者十九,灭绝者无数。人。荥阳县春大疫,民死不隔户。三月路无人行……”

    “户部傅淑训奏报。十二月月,广平府大饥疫,人相食。十月,顺德府,连岁荒旱,人饥,瘟疫盛行,死者无数。真定府,正定大旱,民饥,夏大疫。顺天府的良乡县,去年瘟疫,岁大饥。今年第二年,大瘟……”

    一时间,整个朱慈烺的控制范围都笼罩在了一片瘟疫的恐慌之中。

    这个时候,朱慈烺的大军再也没有一点反击之力了。

    至少,在阿巴泰等清军将领等人看来就是如此。

    唯一还让阿巴泰感觉不舒服的或许就只有飞熊营偷偷摸摸冲进济南城了。对于这个当初在德州让阿巴泰前后丢掉两个整编牛录的飞熊营,阿巴泰格外忌惮。他只是看了一眼济南府的防务就知道再想攻克济南已经很难了。

    不过……

    山东是富庶的,富庶的地方也显然不止一个济南府与临清州。

    曲阜的孔家是格外有钱的。

    兖州的鲁王更是有钱的。

    当时间转到大明崇祯十六年二月十九的时候。

    一个震动天下的消息传了出来。

    “曲阜……孔家没了……”

    京师的山东会馆里。

    孔胤植浑身颤抖着:“天杀的鞑子……天杀的狗汉奸……天不收的什么太子啊!竟然连鞑子都打不走,朝堂养了那么多兵,都是白丢的银子吗?还说什么抗清义士,我呸……”

    “衍圣公……积点口德吧!”王宜胜缓缓走入山东会馆,朝着陪在孔胤植一旁的两位同僚一拱手:“太子殿下的大军可不是朝廷拨款建起来的。而且,殿下而今突遭瘟疫,自顾不暇。圣上都已经召集九卿议事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深陷瘟疫困城之中的朱慈烺连自己都顾不上,如何还有义务去就曲阜?

    而且,此前朱慈烺求援曲阜孔家打算帮帮忙的时候,孔家可是拒绝得格外干脆。倒是清军打上门去,为了送走清军这个瘟神,孔胤植还送了人家几千石粮食呢。

    被王宜胜这么一说,孔胤植原本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只能干嚎一声:“我那被清军杀伤的族人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太子的分量

    听孔胤植干嚎,一旁陪在孔胤植身边的叶昶顿时就难受地站了起来:“我出去偷偷风。”

    就连原本格外同情孔胤植的任菊此刻也是不由轻轻摇摇头:“衍圣公身体安康就好……”

    说着,任菊也走了。别人不知道,任菊作为孔家资助读出来的清贵朝臣,岂能不知道其中内情?

    陈维道重新杀上曲阜的时候,孔胤植还格外不信,口口声声说什么太子绝不可能这么窝囊,竟然阻挡不来清军这么一点时间。

    就当曲阜县令求援,想要孔家出一点金银振作士气的时候,孔胤植还断然拒绝。

    结果,等曲阜县令一走,孔胤植就跑进地道里面,带着一批私财偷偷溜走了。

    于是,孔胤植自己是保全了自家的身家性命,就连喜爱的小妾都带走了。可孔家其他子弟呢?不管嫡系旁支,全都被清军蹂躏了。

    千年孔氏积累,尽数付之一炬。

    孔胤植一逃,不仅意味着孔家的名望坠落,更意味着大明千万读书人眼中的儒家形象发生了动摇。

    曲阜陷落,去in冠军很快一路攻下去,整个山东都陷入了一片慌乱。

    济宁、兖州、莱州、青州……甚至波及到了江淮地区。

    没了皇家近卫军团对战,整个大明终于重新明白了朱慈烺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兖州城。

    鲁王朱以派喃喃着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又来了?他们不是去打太子了吗?”

    “殿下……莫不如,还是捐些银钱吧……咱们王府,可没有地道啊。”长史许斐苦笑着。

    “没有那就挖啊!要钱给衙门?不行!绝不行!皇帝一定会救我的,我是鲁王啊!朱由检一定会救我的,一定会的……会的……我是宗室亲王,朝堂一定会救的!凭什么该我出钱?凭什么,绝不……”朱以派怒吼着,说话都开始出现了混乱。

    许斐悄悄退出屋外,苦笑着看向眼前的邓藩锡,摇了摇头。

    邓藩锡见此。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走出王府的邓藩锡看着他身边的山东参议监军王维新道:“独立抗击又如何?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带头捐了家财抗清!”

    “知府大人如此义举,又岂能少了我?”王维新笑着道:“加上我一个!”

    滋阳知县郝芳声跟着道:“还有我!”

    “哈哈。有如此多的义士同心齐力,我又有何怨言?”邓藩锡闻言,顿时高声大笑。

    大明崇祯十六年,三月六,分兵数路的清军率先攻破东昌府。

    城破后。清军劫掠百姓十数万,金银数百万。难民流离失所,尽皆南逃,路上,又转死沟壑不计其数。

    三月八,清军入沭阳。初十乙亥,入沂州丰县,杀知县刘光先。戊寅破蒙阴、泗水、邹县。四越二日丁卯,自长垣趋曹濮,别将抵青州,入临淄,知县文昌时阖署**死。青州府被破。清军劫掠百姓十三万,知府、知县尽皆身死。

    十六年四月,入登莱,小路分兵又入顺德,杀知府言孔嘉。

    大明崇祯十六年四月二十九,在山东被破的大明宗室就已经达到了四人。分别是乐陵、阳信、东原、安丘、四郡王。被俘的宗师达到数千人,整个齐鲁大地上,被清军抢掠的财产已经高达三千万两之巨。被如同牛马一样用绳索捆起来的俘虏更是高达数十万之多。其中大多数都是年轻有力的男子,这是打算拿回去耕田的。

    以至于那些家眷女子,被侮辱后自杀的比比即是,侥幸苟活下来的,亦是不断地被清军羞辱,发泄肉欲。

    而那些城破之后的老弱,更是凄惨无比,不是倒毙沟壑,就是悄无声息地选择了自杀。

    在这样一场几乎灭世一般的再难之下,普通百姓逃避不了。那些大家豪门也一样难以躲避。就连孔家这样延绵千载,几乎读书人心中生地一样的地方也被陈维道洗劫,就连郡王亲王这样的宗师都无法避免,那就别说那些普通读书人的家庭了。

    一时间。整个山东几乎都成了一片白地,到处都颤抖在清军的铁蹄之下。

    屠城不计数,百姓尽为奴。

    清军肆虐时,官军无觅处。

    一首打油诗开始在各处传言。这个官军指的当然是朝堂的官军,但周延儒对此却理直气壮:“本官的任务首要当然是护卫京畿。调集大军进入山东作战,这不是稳妥所为。”

    断然拒绝了各处求援的讯息。周延儒又隔三差五报上去一个大捷,便继续在通州城内载歌载舞享受了起来。

    得到了周延儒的捷报,朱由检沉默了良久。

    角落里,轻手轻脚为朱由检收拾奏章的王承恩轻声随口议论着道:“首辅大人又来奏章了呢。老奴为陛下贺。”

    “周延儒这般兴高采烈,心思如何,他装糊涂,你这老奴也要装糊涂吗?”朱由检轻叹一声道:“死难的知府知县都在山东啊,而且都开始朝着登莱去了,这个时候,京畿这边报上来十几颗脑袋,那边报上来十几颗脑袋,真当朕不会算数,不会看地图吗?”

    “真的郡王……可都死了四个了啊!”朱由检苦笑着,将这捷报的奏章丢了下去。

    周延儒,根本不想抗清罢了。

    而这个时候,京师之中的普通百姓终于开始深信起来。

    “只有太子殿下才真正在抗清啊……”

    “可是殿下……困守临清这都四个月了,那些瘟疫……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听闻清军也有伏兵围住了临清城。一场瘟疫横行,只怕大军早就没有战力了。真是……天不佑大明啊……”

    ……

    临清城内,朱慈烺轻轻放飞了一支雄鹰。

    随后,一只笔筒在雄鹰的利爪之下,振翅高飞,翱翔九天。当雄鹰东飞数百里后,一支潜藏在济州岛已经将近小半年的军队终于欢呼了起来。

    “殿下钦命!出击!”刘胜激动地高喊:“兄弟们!我们的袍泽在战场上受尽辛苦,现在,是时候让我们复仇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海上来兵

    山东的地理形貌在明朝时其实与后世有极大的不同。爱玩爱看就来 ( 小说最佳体验尽在【】)

    别的不说,一个黄河口就足以道尽沧海桑田之变。在明朝,黄河是与淮河一起入海的。故而,朱慈烺从河南到山东其实都是要绕道江苏,当然也就是明朝的南京管辖范围。

    反过来说,从临清运河南下顺着淮河就可以入海了。

    至于后世之中山东的入海口,却只有一条流经滨州、利津的大清河。

    而这里,便是一处相对于整个山东而言颇为平静的地方了。这里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相反,近几年的战乱使得这里一直以来都是颇为贫瘠衰败。

    如此一来,清军对这里倒是也看不上什么兴趣,随便破了一处名作利津的小县城就这么住了进去,等待着开春。

    严寒的冬日实在是不得清军的喜欢。不仅是战士们需要休息取暖,最重要的是战马也不能这么无止境地摧残下去。秋高马肥固然是出兵的好时候,可接连的大战却也让战马折损严重,不是病了就是直接挂了。

    还好,让战马们可以高兴起来的事情没过多久就发生了。

    纵横山东各处以后,清军的攻势一下子乐观到了极点,除了兖州一处颇为难打以至于被阿巴泰让和托前去加强攻势有些不同以外,其他地方可以说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

    哦……不对,还得算上临清州与济南府这两个怪胎。

    总之这么顺利的战局也终于不必将战马使用过度可以休息一下了。

    打完了山东各处无敌手的阿巴泰似乎又重新与朱慈烺卯上了,就这么将抢了无数的金银放在济南府不远的章丘小城里,其他大军竟是放弃马军不用,又准备开始攻城了。

    这一回,清军率先攻城的是济南府。

    毕竟,明军闹起瘟疫,清军也不想交战一番轻易击溃了明军结果自己也被瘟疫传染了。

    只不过,要攻打济南府,其他麻烦事就来了。

    前头说的战马使用过度是一回事。但另外一回事,却格外直接明显地影响着战局。

    粮食不够了。

    清军虽然打遍了山东几乎大半州府。得到了天文数字一般的斩获。但这些战利品里头金银珠宝居多,粮食这种难以运输的东西反而较少。以至于到最后,就连清军的战马想要养起来都困难。

    恰好这个时候阿巴泰又要决定攻打济南城。既然是攻城,那骑兵显然是不好用的。偏偏对于清军而言。又不能把战马杀了吃肉。于是阿巴泰纠结了一下,便大手一挥,将清军共计三万匹战马都交给了陈维道带去放牧。

    开春以来,山东还是有不少地方又重新长出青草,亦或者……稻谷的。

    比如颇为荒凉的利津。就因为靠海的关系,许多地方不适合耕种,光长草了。这种地方延绵极大,格外适合放牧。

    尤其是那些海边地区,青草漫漫,几乎让放牧的牧民女真人们以为自己重新回到了草原。

    守在这里的是陈维道。

    这位一手造就了一场瘟疫的汉奸运气并不太好,在进攻临淄的时候膝盖中了一箭,让他不得不留在这里恢复伤势。

    好在,一如历史上一样。

    归入内斗又软弱无力的明朝廷不再集结兵马进攻,整个大明如清军而言就仿佛一个可以随处打野的空白副本。到处攻略,轻松至极,毫无危险。

    历史上,清军在崇祯十五年十月开始一直战斗到十五年十二月底。到了崇祯十六年开始,谨守不出战挑衅原则的周延儒坐观愁城,让清军如入无人之地,除了攻城斩获以外,竟是再也没了对手。

    原定历史上的清军从崇祯十六年开始一直到六月份,在大明山东腹心之地几乎如同旅游观光一样,丝毫没有威胁。甚至。为了弥补马力的损失,清军大肆在各处放牧,几乎如同自家后院。

    而今,朱慈烺深陷瘟疫灾难毫无威胁清军的能力。或者说。至少眼下看起来是如此。

    没了对手的清军一如历史上一样,继续放马修养马力。

    唯一辛苦的也只有继续在围困进攻济南的两个汉军旗,其他的清军们都已经开始休养生息,享受着胜利者于此的荣耀。

    就连陈维道这样受伤养病要到利津这种小地方苦守的清军将领,此刻亦是可以在历尽最温暖布置最舒适的大宅里,享受着汉家女子战战兢兢。唯恐身死的服饰。

    利津东边,靠近大海的地方是整个利津最大的草场,这里耕地不多,本来就有许多盐碱地只有野草生长。随着后来战乱越发频繁,就是不多的那些耕地也开始因为无人耕种,飞速生长着枯草。

    当一个冬季过去后,几场小雨淅沥沥地下完,整篇大地便一扫枯黄,青色重新占据了这片土地。

    位于草场最东端,唯一还有些人烟气息的是一处名作羊口镇的地方。羊口镇本来是名作羊口村的小渔村。这里的百姓白日打渔,晚上便割了野草烧柴煮盐干起私盐贩子,偶尔接了海上的脏货,日子竟是比起县城的集市还要热闹,原先的羊口村没人喊了,都跟着这里的大佬邓俊喊起了羊口镇。

    今日,羊口镇的大宅里,邓俊右眼皮子一个劲猛跳,一大清早便起了床,走到了自己的兵器架上:“左眼跳福,右眼跳灾……呸呸呸……什么跳灾,分明就是右眼跳财嘛。特娘的,总归老子手头百八十人,顶着一个不怕死的私盐贩子名头,方圆左近没人寻自己晦气吧?难道是那群养马的鞑子,不对……也孝敬完了啊……”

    嘭……

    忽然间,门口装进来一个人影。

    郝老三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邓俊道:“邓老大,邓老大!来了……官军来了……”

    “官军打上来了!”

    “谁?”邓俊双目圆瞪,如果不是看在十几年老交情的份上,他肯定要猛喷一顿:“官军来了?海上来的?”

    踏踏塌……

    “这里谁是地头蛇?”一人踏着皮靴,缓缓走来:“出几个向导,官军要来剿鞑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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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又一个神医

    哗啦啦……

    一场大雨在临清城里下着。

    朱慈烺站在帅府门前,撑着一柄伞,走出了屋子,望着这天色,轻声道:“好一场大雨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冲刷干净这一片天地。”杨文岳跟着走过去,他站在朱慈烺的身后,神情前所未有的复杂。良久,仿佛是鼓足了勇气,忘却了心中的担心,杨文岳用前所未有的锐利目光质问道:“殿下当真没有料到瘟疫吗?”

    “这种忧伤天和之事,任何一人料到了却不处理,这都是不当人子之事。”朱慈烺咬着牙,对那邪气男子前所未有的痛恨。

    杨文岳默然不语,没有出声了。

    瘟疫的扩散比想象之中更加迅猛,更加残酷。

    这个足以将有一整个州府化为人间地狱的灾难危害之强大,任何人看了都会感觉到恐惧与颤栗。

    四个月前,当瘟疫开始在开封府附近蔓延的时候,恐慌甚至让一向管理严格,井井有条,而且有常志朗镇守的启明市也动荡不安了。最终,还是在新任河南参政、开封知府黄澍的帮助下稳住了阵脚。

    可统计结果一上报,所有人都不由哀叹。

    一向以好记性闻名的杨文岳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脑袋去撞树,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好记性记住当时的文字。

    前去巡视的国子监政务分监学子何冰文在自己的报告之中写到:“自山西去开封来数百里,见城陷处固荡然一空,即有完城,亦仅余四壁城隍,物力已尽,蹂躏无余,蓬蒿满路,鸡犬无音,未遇一耕者,成何世界。”

    又有启明市医院的患者口述道:“二月三日那天。晕迷后我终于有了点精神。我记起来孩儿他老舅都七日没来领药材了。想起这桩要命的事情,我便去孩儿他老舅那看。却不料,见了那屋子,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子恶臭。走过了整个村子。却发现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可怖的气息,整个村子冷清清的,一个人都寻不到,风吹来,茅草晃荡着。只有风声与卷动的哐当声。还有,自从那天起,我便感觉这半年都不想吃肉了。那风吹来……我的鼻子里,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味道了……”

    开封并不是疫情的灾区。但这个如历史上一样并未消失的瘟疫,却反常地出现在了临清。

    当随军医院上报了这么多的病例后,朱慈烺突然陷入到了一种恐惧之中,用几乎十倍于战场上的高度紧张审视着临清城的危险。

    当敌人变成瘟疫的时候,朱慈烺发现自己很多手段都开始失去了效用。

    而敌人,却在城中更加危险,更加肆意地展示着自己的强大。

    尤其是当朱慈烺夷平出了足足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填埋场后。谁都明白临清城的瘟疫有多严重。

    一开始,整个临清城的街道上恍惚间似乎都飘起了白幡。

    只不过,此刻的杨文岳却并没有将注意力关注在瘟疫上。他前所未有地在乎朱慈烺是如何想的。

    朱慈烺困守临清,满清显然又不想来沾染瘟疫,自然也没有再来攻打。得了飞熊营援助的济南城清军显然一时半会也攻克部下,只是本着抢掠心思的清军很快就跑去找曲阜孔家,兖州鲁王去了。

    杨文岳自然也不喜欢孔家,不喜欢衍圣公,不喜欢宗亲,不喜欢鲁王。讲私情。这两家都是平素不行好事,一心只为私利之人。说公义,也未见他们有什么建树。论起国法,毁人家园。逼人为奴之类的恶行更是数不胜数。

    平心而言,杨文岳都希望这两人可以被绳之以法。但换到而今这个途径,却变成了清军洗劫曲阜,鲁王战战兢兢。这个结果,却无论如何也不让杨文岳开心得起来。

    他实在是不希望伸张正义反而需要借助鞑虏这种更罪人之手。

    虽然,这可能看起来是最佳的解决办法。恶人自有恶人磨。不需要朱慈烺平衡内部矛盾,不需要朱慈烺耗费心力理顺山东地头蛇。被清军一番打平,再也无人可以抵抗朱慈烺在山东的威势。

    甚至,只需要全歼满清大军,朱慈烺就可以将整个清军的斩获都收入囊中……

    这样想着,杨文岳忽然苦笑了起来:“原本,我还以为我们只能困守临清城呢。没想到,眼下倒是想到了全歼清军这一步去了。真是时易世变,变化太快,让人想不清楚啊。”

    “雨停了。”朱慈烺轻声道:“走吧。看看咱们这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吧。”

    朱慈烺的军中,原本是有一尊被百姓士卒视为活菩萨的。这就是擅长外伤的胡波。

    但在此次瘟疫之中,朱慈烺却万万没想到,天上又掉下来另外一个活菩萨。

    这就是对瘟疫极其有研究的名医……吴又可。

    而能见到吴又可,却也是一桩格外神奇的事情。

    这竟然是被锦衣卫一个探员以怀疑奸细的名义给带进城里的。虽然,吴又可自身也一直想接近皇家近卫军团,知悉一下这大明第一等的医学体系。

    原来,在山东、河南以及京畿交接之处追寻瘟疫痕迹的吴又可遇到了一路清军,也就是那透着邪气的陈维道。此人驱动了百十个投降汉军抓了三十余具刚死的瘟疫病患,清理干净又换上了明军的衣裳,趁着战场混乱,将其装作是战死士卒混在了皇家近卫军团将士堆中。

    于是,本着救死扶伤初心的护兵一时不察就这么将这些人收了回去焚烧。结果,没多久这些护兵就沾染上了瘟疫。

    撑了几日的潜伏期后,清军突然大规模决战,引诱明军出战。

    为此,朱慈烺一出战,就发现自己军中报上了三百余例瘟疫。

    话说到这里,或许会有人觉得皇家近卫军团应该是极其悲催才是。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超乎不了朱慈烺的预料,却一定能超乎陈维道的预料。托庇于朱慈烺完善的军医系统,在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传染病事件后,胡波立刻就启动了应急预案。(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平定瘟疫

    在朱慈烺的强力支持之下,临清城的官方民间力量都开始被统合。

    随后,一个个带着后后丝巾面罩,穿着厚厚棉布隔离服的护兵们迅速出动,将所有可能感染之人全部隔离。

    这个时候,陈维道处心积虑只打算感染皇家近卫军团的心思反而起了反作用。

    在皇家近卫军团严苛的军律面前,无人会反抗,隔离进行得异常顺利。

    只可惜,前期的蔓延总归是传了出去。城中开始时不时出现瘟疫传染。

    就当传染的恐惧蔓延全城的时候,朱慈烺却不避艰险,坚持要亲眼看病例。

    当朱慈烺发现患者基本上都是发热、严重毒血症症状、淋巴结肿大、肺炎、出血倾向后,便心中有了准备。

    朱慈烺立刻就想到了同时代不远的欧洲爆发的黑死病,也就是鼠疫。

    而这个时候,明朝的瘟疫专家吴又可的表现便格外亮眼了。

    吴又可本名吴有性,朱慈烺待之格外有礼,一直称呼吴又可。吴有性对付瘟疫极有经验,光是经他收集编撰成书的就有发颐、大头瘟、虾膜瘟、瓜瓤瘟、疙瘩瘟,以及疟疾、痢疾等急性传染病,他明确指出这些病都不是六**之邪所致,而是四时不正之气所为。

    换句话说,吴又可是认为瘟疫一定程度上是通过空气传播的。朱慈烺听了,又补充了一下,说这可能是患者口中飞沫传播,也就是呼吸道感染经呼吸道飞沫传播。通过呼吸、谈话、咳嗽等,借飞沫形成的方式传播。这也就是护兵被感染后,蔓延到全军与全城的结果。

    吴又可先是不服,但仔细思虑却不由惊叹。为此,朱慈烺又连珠炮一般将其余三种传染路径都道了出来。首要就是鼠蚤叮咬。经鼠蚤传播,事实上鼠蚤叮咬就是最主要的传染路径,首先出现于啮齿动物,其次到蚤上。最终传染到人。当朱慈烺这般说的时候,吴又可已经不再仓促反驳了,而是敬候朱慈烺继续论述。

    此外,朱慈烺又提出了会通过皮肤感染经皮肤传播。比如剥食患病啮齿动物的皮、肉或直接接触患者的脓血或痰,经皮肤伤口而感染。说到这里,吴又可已经相信了三分。他亲身经历,见过许多患者家书收葬亲属时因此感染。

    到了这里,当朱慈烺提出吃未熟鼠肉之类东西感染的时候。吴又可已经不得不跟着相信。

    心中一阵震荡过后,作为一名医生的本分,吴又可又紧跟着激动了起来:“瘟疫可平矣!”

    治理瘟疫,便如同行军打仗一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明白了传染路径,事情做起了便方便了许多。

    首先便是扑杀老鼠,全城大清洁,全城大洗澡。

    对此,朱慈烺更是开出了一根老鼠尾巴一百文钱的赏格。又利用临清是整个北方棉纺市场的优势,购买了数万套新衣。只需要一户清洗干净。便以半价方式售出去。

    一时间,全城百姓全都沸腾了起来。

    杀老鼠的杀老鼠,洗澡捉跳蚤的捉跳蚤。在瘟疫的死亡威胁与新衣和百文铜钱的诱惑下,纷纷被朱慈烺一纸命令搅动起来。

    为此,就连不畏瘟疫危险,执意要来临清看望朱慈烺的赵诗瑶都激动起来。趁着这么一个时机,恒信商行的钱庄业务突然火热起来。因为,半价购买都是用的恒信银票,面值百文、一两的不记名银票竟是还出现了规模不小的溢价。惹得赵诗瑶刚刚与朱慈烺你侬我侬没几天便立刻投入到了商业上。

    至于几个跟着过来的恒信关联商家也是意外地发了一笔大财。

    有个姓王的商户从河南运了十六搜大船的煤,本以为天冷可以进京大发一笔。结果遇上战事。在临清耽搁了。得知要吃熟食,烧开水消毒以后,全城燃料需求大增,顿时就让这王商人大发一笔。

    至于那些生产口罩衣帽的。更是纷纷欢喜地接了大单。

    随后,吴又可又钻研出了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示人以疏利分消之法,试图控制疫情。

    终于,当填埋场里面迎来第八万根老鼠尾巴后,瘟疫的扩散下降了起来。当时间滑落到十六年三月的时候。临清城已经有十日没有出现新的瘟疫了。尽管,代价是城中死亡人数已经攀升到了两千六百四十九人。

    对于这个数字,吴又可与杨文岳都是一副见到奇迹的模样。的确,临清而今可是有军民数十万呢。

    也正是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奇迹,杨文岳对朱慈烺一惯的信任又冒了出来:“殿下这莫不是一早就有准备,觉得可以控制住瘟疫,便放出清军,让他们清剿了曲阜孔家吧?”

    但朱慈烺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思:“我何曾畏惧过敌人?杨川盛中权我未曾畏惧、刘泽清侯恂,我未曾看得起。死于清军之手,而不是国法的审判,这于我而言,才是一个遗憾啊。”

    朱慈烺坐在马车之中,掀开了帘子,看着马车稳稳停在随军医院之中。

    “殿下,到了。”宁威轻声道。

    朱慈烺点点头与杨文岳一起走进了随军医院里。

    看着朱慈烺信步走进随军医院,杨文岳原先的猜疑悄然溶解:“殿下自身就在临清城内,面对瘟疫,更是亲身不避艰险。况且,连亲卫营之中的将士都有中招的。殿下自己也肯定清楚……谁都无法绝对避免被瘟疫感染。既然如此,殿下又如何可能……做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杨文岳却更加感叹起来:“殿下能平瘟疫,度过这一关难关,这才是真正的大不易啊。”

    悄然步入随军医院,杨文岳看着胡波喜气洋洋地拉着吴又可出来,道:“殿下,可以确定。瘟疫平定了!”

    “真的?”朱慈烺闻言,顿时大喜:“城中没事了?军中将士呢?可否一战?”

    “都无碍了!可以确保瘟疫不会影响到军力!”吴又可坚定地道。

    “太好了,太好了!”朱慈烺大笑道:“建奴,万万想不到吧!咳咳……”

    听着朱慈烺咳嗽起来,杨文岳、吴又可以及胡波都是勃然变色。(未完待续。)

    ps: 卡文……一直写到现在,午餐没吃呢,唉

第六十三章:全面反击

    利津县。

    羊口镇里安静无比。

    打着邓俊旗号的上百个陌生男子在镇内行走,举着戒严的旗号让人无不是纷纷噤声。

    邓俊在羊口镇里的名声并不好,倒不是如何对人残酷,为非作歹,而是为人严苛,绝不容许别人顶撞。

    故而,当羊口镇的百姓知晓邓俊竟是开始戒严,不许人外出的时候,便纷纷收声,就连那些心中不满的大户们也只是记着日后再算,悄然闭门。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两千余人擦拭着火铳,检查者竹筒火药子弹,开始在羊口镇外列队。

    与此同时,刘胜则是披挂齐全地带着邓俊走到海边沙地上,寻到了六个衣衫褴褛的大汉。

    这六人都是骨架粗大,目放精光,死死盯着刘胜,全然没有畏惧他身后两千精壮士卒,此刻见了刘胜,领头的一人更是率先开口:“这位真的是来打鞑子的官军?”

    刘胜被此人的目光一看,却格外感觉不舒服,下意识道:“我们当然不是寻常官军。我们是皇家近卫军团!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来打鞑子的!”

    “我愿带路!我知道利津的真鞑子有两百零七人,每天都骑着马,而且要去城外的云别庵。还有汉军一千人,蒙古鞑子一千三人。……天可怜见,真的有官军杀鞑子了,天可怜见啊!”那领头的大汉闻言,忽然泪奔大哭。

    一旁,邓俊解释道:“此人是辽民,好不容易在利津安了家,还拖儿带女都活下来了。这是千中无一的难得……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鞑子手里。”

    “军务司的计划是驱散马群,伏击清军。我看。只要打光那两百多真鞑子,其他的汉军蒙古人,都是案板上的肉!”刘胜他转过身。望着齐腰高的草丛,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一战。杀光鞑子!”

    “杀光鞑子!”众人齐声高喊。

    ……

    临清城。

    “我怎么能怀疑……殿下一片赤诚?难道……真的,真的殿下也……?”

    想到这里,杨文岳顿时格外愧疚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吴又可与胡波都惶恐起来,连忙将朱慈烺按住把脉。

    只不过,朱慈烺自己也清楚,鼠疫这东西可是有潜伏期的,端则两日,长则八日。这意味着。朱慈烺要在八天的时间里需要静养隔离。这如何不让朱慈烺心急如焚?

    “给我准备一间屋子,我自己提笔书写军令。”朱慈烺说着,看得三人都是面色复杂了起来。

    胡波沉声道:“我留下来陪殿下。”

    “老夫研究瘟疫这么久了,谁有我更有资格?”此刻的吴又可对于朱慈烺这位倾心竭力抵抗瘟疫的太子已然心服。

    “我要负责军略,还是我留下。”杨文岳没有解释。

    “不用说了。三位回去,都立刻服用汤剂清洗吧。”朱慈烺说完,低头轻咳着,自顾自地寻了一间小屋子。

    杨文岳望着朱慈烺的背影,沉声道:“此事不得传出去,如有违抗军令者。皆斩!任何一人要知道此事,都得得到殿下与我的认可!”

    大明崇祯十刘年,四月二十九。

    骑兵营里。

    刘振从随军医院回到营房。双目微微通红。

    伴随着刘振一回,骑兵营里也顿时炸开了锅,两员千户,十余员百户纷纷将灼热地目光盯着刘振。

    但一看刘振双目有点通红,议论声顿时就炸开了

    率先说话的是千户岑鹰飞::“校尉,情况如何?军务司的作战可确定了?我们骑兵营要如何处?”

    另一个千户何根更细心一点,担忧道:“看校尉的目光,难道是此行的结果并不顺利?难道我们骑兵营又要窝着不成?”

    “这也欺人太甚了!”岑鹰飞恼怒道:“一开始面对清军不宜硬打,要我们骑兵营作为总预备队保留下来。不让我们出战,那也罢了。好歹作为预备队。关键时候啃骨头,这是应有之理。可这些天来。我们骑兵营的将士们眼睁睁看着袍泽兄弟战死受伤,要不容易等到要决战了,一个瘟疫来临,又要歇了。还好殿下处置果决,更有得天之厚平了瘟疫,这才终于有了机会可以一战打蒙清军。可为何到了现在,终于用得上我们骑兵营了,还要将我们藏住?”

    “对啊,这是哪门子道理?”何根一听,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见何根都忍不住了,刘振心知要遭。

    但他此刻可不是如岑鹰飞所言不能上场,一想到对自己有几乎是再造之恩一般的太子殿下竟然因为走在抗击瘟疫的前线而病倒,情况未知,刘振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都吵吵什么,都当这是讨价还价的菜市场吗?”

    “可是……”岑鹰飞有点犟。

    “没有可是!”刘振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是校尉营官了,必须忍住情绪:“我们要出战!”

    “是我太激动了。一想到……”刘振望着一个个望过来的目光,动情地道:“兄弟们!是我没忍住情绪。但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一次,殿下亲口说了,这一仗能不能捉得住阿巴泰,就看我们骑兵营了!”

    “我们骑兵营身为殿下的直属营团,吃穿用度,从来没有短缺过。这一次,殿下更是殷切期望,过往场景于心,念念不绝。我刘振原本不过是一个桀骜的老兵油子,这辈子都得殿下信重这才能领两千多号好兄弟,做一番堂堂正正的事业。”刘振渐渐激动起来:“在场的兄弟们一样与我一样,在没进皇家近卫军团前,过的都是些什么糟蹋心肝的日子?现在,殿下的命令下来了。将最重要的任务给了我们,兄弟们!告诉我,你们能辜负殿下的期待吗?”

    “绝不!”何根大喊。

    岑鹰飞一双脸憋得通红,更是兴奋地大喊:“太好了!校尉,我岑鹰飞又如何不想立下一番大功!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那就让我们的鲜血,洒在沙场上!让我们的荣耀,立在碑文上!兄弟们,大明皇家近卫军团直属骑兵营,出击!”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抢马进行时

    利津马场里,一望无际的都是马群。将近三万匹马挤在一起,都被放到这里自由地散养着。

    草场的风有点大,海日古却感觉温暖无比,他心道:“汉人的地方真是暖和啊。都不想回家了。还有这草场,也是这般丰盛,可以让马儿尽情欢快地吃草。”

    前些时日僵持在战场上接连劳顿累死累伤的那些马儿可让海日古心疼无比。但没办法,谁要让他们这些成吉思汗的子孙现在没办法自己出人头地,要跟着女真人卖命呢?蒙古人的骏马儿,就得为大清战斗。

    “真是宁愿这样的日子多有一些呀。”海日古心中想着,目光姚望到了另外一方。那边,百多人嘻嘻哈哈,骑着一等一的骏马冲进了一处小山包。

    利津这种河口冲积平原是没有什么山的,故而,一个小山包就算得上名山大川了,而那上头,也有利津有名的一处名胜云别庵。

    懵懂的海日古并不知晓为何领头的那位叫做贵穆臣的女真牛录章京要去这里,当他问起部落里有名博学的长者查干夫的时候,换来的只是一个瞪眼。

    想到那儿,他只有低下头,心道:“还是好好放我的马儿。比起这些女真人,我更喜欢马儿呢。”

    说着,他走向了马群。今天,可是难得三万多匹骏马都汇聚在一起的时候。

    ……

    海日古不知道 云别庵的故事,刘胜这样京中将门子弟却知晓得清楚。

    不过,他并不打算一窝蜂冲进去兜头猛打。

    许是数月来的安稳让女真勇士也忘记了警戒。除了十来个看起来像是包衣的汉兵留在外头以外,这百多人竟是都进了云别庵中。

    刘胜对着一旁的邓俊丢了一个眼神。示意手下人准备 。

    邓俊深呼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见到那领头的包衣惊讶看来,连忙道:“胡爷……小的有事儿呢。想见见贵穆臣大人……您通融通融?小的在利津城里找了几个当红的娼姐儿呢。什么?您别担心您朋友冷落喽,大家伙都有份!”

    ……

    十数息后,云别庵外再无一人。

    见此,刘胜缓缓呼出一口气:“吴晖,准备 行动!”

    一个面目机灵的男子悄悄点头,随即跟上。

    一刻钟后。

    刘胜看了看天,轻轻挥手一斩。

    三十息后,吴晖与浑身大汗淋漓。不断喘着粗气的邓俊出来了。邓俊看了一眼与吴晖交谈后刘胜的表情,心中缓缓出了一口气:“这一回,老子身家性命都保住了。说不定……还能在上一层楼!”

    三息后,整个云别庵里开始燃起熊熊大火。

    惊叫与愤nu 的人声不断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阵怒喝与惊慌的声音。

    “来人,快救火!”

    “走水了,走水了啊!姓胡的包衣,快给我过来!”

    “我的甲胄呢?该死的,我的兵器到哪儿了!”

    “有汉人!”

    ……

    终于。有人冲了出来。

    刘胜狞笑地看了看惊恐万分的贵穆臣,朝着身后已经列队待命已久的火铳手道:“齐射,开火!”

    十步之外的贵穆臣浑身猛地开始连连颤抖,当一颗铅弹正中贵穆臣脑袋的时候。激扬的冲锋号响了起来。

    “冲锋啊!”

    慌乱与恐惧开始第一次在满洲女真人的心中响起,面对无数个抬着火铳,已然瞄准列队的火铳手。面对数百挺着长枪。阵列俨然的明军将士,在没有找不到甲胄。甚至找不到武器的情况下,女真战士纷纷血洒云别庵。

    但更加让他们恐惧的是。火焰不断蔓延。

    这座实际 上像妓院多过于像云别庵的建筑缓慢而坚定地开始化作灰烬,冒出熊熊黑烟。火焰暂且烧不到他们,但浓郁的烟雾却足以让人呛死。很快,不甘心这么窝囊死在里头的女真人试图冲出云别庵。但扑面而来的枪声将任何一个胆敢冲出来的女真勇士坚定地射成马蜂窝。

    终于,当一刻钟后枪声奚落,整个云别庵半壁化为火焰的时候,刘胜升起了杏黄炮。

    ……

    “在云别庵的贵穆臣老爷遇袭了!”查干夫惊恐地冲进了帅帐里。

    紧接着,在这里统领蒙古人的布达齐与陈维道纷纷惊慌地带着各自兵马冲了上去。

    将近三千人,迅疾朝着燃起浓浓大火的云别庵上冲去。

    海日古茫然地看着激动万分回来的查干夫不解地道:“查干夫大叔,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有一部不自量力的汉军袭击了贵穆臣老爷。我看着那边燃起了大火,就赶紧报告 过去了。这一回啊,怕是有一个大功劳要给我喽!”查干夫大笑着。

    “查干夫大叔真厉害!”海日古敬佩地说着。

    查干夫干笑了一下,心道:“其实,还多亏了那两个流浪汉哩。这一回功劳下来,说不得也可以赦免了他们的罪,放他们走。”

    这样想着,查干夫忽然想起一桩事:“他们一行不都是六人么?怎么这才看到两人……”

    ……

    马武寻了一匹颇为温顺的枣红大马,忽然响起了辽东时的妻儿:“那时,我在辽东养马,日子和美,妻子儿女俱在……可现在……”

    “都让该死的女真人毁了!”马武心在滴血:“老三,四个点,震天雷都准备 好了?”

    老三狠狠点头:“放心老大。我手脚最伶俐,这么点小事还干不好也就算了。”

    “好……好!”马武浑身微微颤抖道:“火捻子呢?火药包,我来点燃,你们先走!”

    老三有些犹疑:“我跟着老大一起走。”

    “走!”马武厉声说着,怒瞪一眼,随后猛地一拍老三胯下的马,让那战马顿时吃痛驮着人走了。

    到这时,马武这才盯着火捻子上燃起来的火焰,慢慢笑了,他点燃了火绳,随后用尽了平生最后的力气 ,将起猛地甩进了马堆里。”

    随后,骑在战马上,马武骄傲地道:“论起养马,我汉家儿郎,也有远超蒙古人的天才!那就是我!更何况,这些马儿的脾性,我已经熟悉了一个月了!”

    “咻……”马武猛地吹起一个口哨:“马儿们!跟我走喽!”未完待续。

    --╯蓝√√

第六十五章:万马易主

    查干夫猛地翻身上马,冲上草原,看着那刚刚被聚集起来的马儿堆,感觉到了异常。三万匹骏马,可没有谁需要特意聚集啊!

    轰轰轰……

    忽然间,接连二十三十处响起震天雷的爆炸声炸开。

    查干夫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猛地充血,一下子有点眩晕:“完了……完了……”

    震天雷在马匹中间炸开,声浪滔天,破片惊人。虽然就是三十个震天雷实际上也造不出多大的危险,但互相并不熟悉的马儿忽然间被聚集,又忽然间受到这么猛烈的伤害与刺激,如何还能安定下来?

    就是几千个人聚集在一起都能踩踏死人,更何况……

    三万匹四条腿,踏着铁蹄的骏马?

    “海日古啊!快跑!”查干夫急哭了。

    ……

    陈维道走在路上,和一旁的布达齐套着近乎道:“我说……郡王。您瞅瞅啊,这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明军呢?能烧马武云别庵这么大一个地儿,没百十来号精干人手这可做不到。”

    “许是民间的明人吧。”布达齐也不懂,但他的确见到了很多难缠的地方土豪,胡乱猜测应付。

    陈维道不以为意,继续套着近乎:“要我说,就算真有明军还敢进攻,那也是一个字:死。一百多号女真勇士呢,野战里头几千明军也敢冲阵。怕得谁了?”

    布达齐笑笑,想要说一声不怕,却忽然间皱眉起来:“不会是明国太子的兵吧?”

    “就算是,难不成还怕有埋伏?这儿都是平地,青草都被马儿啃光了,哪里能埋伏得了?”陈维道满不在乎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布达齐沉声道:“全军加速,立刻赶去云别庵!”

    当三千马步混合兵马冲到云别庵的时候,数道旗帜迎风在空中摇曳,迎风飘扬。其中最高的一杆,更是戳着一个东西。滴着鲜血,甚是可怖。

    看到小山包上迎风飘扬的旗帜,陈维道的惊讶足以放进去一颗鸡蛋:“真的有明军旗帜!还真是那明国太子的兵!等等,那是什么?那是……那是……贵穆臣大人啊!”

    这一刻。方才的惊讶全然化作成了足额的恐惧。

    一个牛录章京死在了这里,阿巴泰的愤怒足以淹没他这个小小的汉军甲喇章京。

    “是他的首级啊……”布达齐的心在下沉:“这一回……贝勒爷要发怒了……”

    “不管怎么说,先剿灭了这群明军!不然,我们都要惨了……”陈维道苦笑道:“我怎么这么时运不济……”

    “等等……有古怪……”布达齐微微有些不安,翻身下马。听着地上的声音,随后猛地又上马:“糟了,有伏兵!”

    “怎么可能还有伏兵!就算那朱慈烺再厉害,难道能变出十万兵不成?”陈维道也顾不得巴结了,厉声大叫。

    但布达齐却根本不管,领着手下千余蒙古骑士就开始绕道。

    “这是……被……被……”陈维道惊了:“吓跑了?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伏兵,竟然这么吓人?”

    陈维道很快就明白了伏兵的厉害。

    人马上万,无边无岸。但马儿上万的时候,亦是足以当得上一个……无边无岸了。

    此刻。无边无岸的马群朝着陈维道冲来。

    冲在最先,骑着一匹最为神骏大马的马武畅然大笑:“该死的狗鞑子,该死的汉军,现在,你们没折了吧!受死吧,哈哈,受死吧!”

    看着眼前的场景,陈维道的脑袋,就仿佛铁锤打了一下一样,懵了:“跑啊!”

    另外一边。布达齐忽然又跑了回来。

    陈维道当即大喜:“还是郡王够义气!”

    “还啰嗦什么,那边也有马群!”布达齐急哭了。

    三万余战马,几乎一个巨大的扇形将这区区三千人给包圆了。

    小山包上,刘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我们退到废墟后头。躲开这这个马群。第一千户冲到外围,配合民夫将马匹收了。第二千户跟着我,围歼清军!这一回,一定要拿到陈维道与布达齐的脑袋!”

    一个好时辰后。

    吴晖提着布达齐的脑袋喜气洋洋,邓俊更是惊喜地提着陈维道的脑袋。

    见此,刘胜大笑着。将一个竹筒放在猎鹰的脚脖子上系好,轻轻一挥。猎鹰飞扬而去!

    ……

    章丘县。

    这个位于济南西边的小县城一片萧条,汉军两位固山额真神情慌乱。已经快开春了,山东的首府济南城却依旧没有攻破。

    “明军里头也有真能打的啊……”石廷柱轻叹一声。

    佟图赖却想得更远一些:“要是明国太子朱慈烺的主力大军没有陷在瘟疫里,只怕就不仅仅是攻城不下了。”

    “哼,却也未必。自古汉人守城都是能行,可只要一出城,哪次还不是被我大清勇士击败?”石廷柱虽然是汉军的首脑,但其实更像是一个满洲人,心中并不甘心。

    听此,佟图赖尴尬地没有说话了。

    就当他俩议论着的时候,忽然间阿巴泰冲了进来,把两人都惊住了:“贝勒爷?”

    “汉军旗中,还有多少战马?”阿巴泰毫无客气,兜头就问。

    石廷柱是汉军旗昂邦章京,开口道:“还有马六百六十九匹。”

    阿巴泰闻言顿时就沉默了。满洲人配备战马基本上都是一人双马配备,蒙古人则是富余的一人双马,穷困的也有一人一马。但汉军旗这里,却基本上是三人一马。尤其是到后头缺粮的时候,汉军旗的战马大多都被掉了过去,要不是阿巴泰觉得汉军旗还在打仗,不能太过短缺了战马,说不得此刻马儿就全没了。

    想到这里,阿巴泰内心一痛,闻了闻心,冷声道:“你亲自领一百人带五百匹马过来!”

    说完,阿巴泰转身就走。

    石廷柱听完心中疑虑,但碍于清军严苛军令,不敢反抗,立刻就去办了。佟图赖悄悄离开,却领着亲卫队将剩下的近百匹战马悄然出营。

    日暮,一个悄然流传在清军士卒心中的消息传来。

    “利津马场的马儿……都被明军抢走了!”当利津的溃兵伴随着临清明军的出击一起出现时,整个章丘城一片萧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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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拼命

    皇家近卫军团出现在了章丘县城外的党家镇里。

    清军却也不得不尴尬地将位于圣井镇的大军又调集到了党家镇里迎敌。这一刻,谁都明白,清军开始失去战略主动权了。

    佟图赖的表情很沉重。尽管军议过之中谁都开始对这一位汉军将领颇为尊敬,但佟图赖却更加清楚,这意味着他的军队要接受更加严峻的考验。因为,失去了战马的蒙古人重要性大减。

    接下来与汉军的战斗谁都明白,步卒才是决定性的力量。

    满清勇士固然不惧。马上他们是无敌的骑士,下了马亦是有勇气可以扑杀黑熊。但女真人的数量太少了,一共就只有十个核心牛录的阿巴泰只有三千余女真勇士。这个数字,只是堪堪抵得上汉军里一个半营。

    这也就意味着,战斗将更加依赖于汉军。但以满清的尿性,佟图赖知晓,决战之中的关键性功勋不会由自己获得。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佟图赖在阿巴泰的命令下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选择战场的主动权已经被明军拿到了。

    但一惯对明军拥有心里优势的清军却绝不愿意连选择战争时间的优势都放弃。

    大明崇祯十六年五月巳时。

    佟图赖领着麾下折损又补充的六千汉军旗士兵走上了战场。

    朱慈烺则是坐在高台上,轻轻地咳嗽着,发出了自己的军令。“虎大威负责左路。陈永福负责右路。中军,有近卫团。战事,各将可随机应变。”

    说完,朱慈烺静静地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大军。

    虎贲营在利津没能参加这一场战事,第八步兵营在最开始与清军作战之中折损严重。现在也没恢复过来。至于红娘子一部,更是因为跟着自己抗击瘟疫,感染甚重。就连起麾下大将赵麻杆也感染身亡。到而今,还能保持战斗力的不多了。

    自半年前大明崇祯十五年十月鞑虏入寇开始。朱慈烺高举抗清义旗,统帅麾下将士竭力抗清,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仁人义士抛洒了鲜血,贡献了生命。现在,终于换回来了这么一场决定性的战斗。

    “为了我们阵亡的袍泽们!为了我们,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将这群杀我同胞,掠我家园。毁我国家的鞑虏杀败!兄弟们,挺起你们的胸膛,告诉我,你们战斗的意志!”齐贤高呼着。

    他的身后,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枪火铳敲打在地,吼出怒声:“杀!”

    “杀!”

    “杀!”

    ……

    佟图赖沉默看着六千汉军朝着另外一边稍显安静的陈永福所在左路杀过去,心口猛跳,暗道庆幸:“换我要是对上这一部明军,还真无必胜之念。”

    明军的左路,就是他的右路。现在。佟图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缺乏信心可以战胜这些满怀复仇信念的明军士兵。他无比感叹地希望眼前左路的陈永福可以稍稍好欺负一点。

    只可惜,让佟图赖心口猛跳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陈永福忽然脱光了衣裳,拿起了一杆大锤。高声大喊:“我来击鼓,全军进攻!”

    ……

    与此同时,石廷柱显然就没得挑了。还好,他毕竟是汉军旗的主将,阿巴泰另外拨了三千蒙古弓手前进一起上阵。只可惜,没了战马的蒙古弓手射程短,负责这一路的虎大威原本就毫无畏惧,此刻见陈永福抢了先,更是恼怒道:“我们乃是殿下给的第一营的旗号。能输给第二营的兄弟们?”

    “不能!”

    “都*没吃饭吗?老子听不见!”

    “不能!”吼声如雷。

    “那要怎么办!老子要听大声的,告诉我。要怎么办!”

    “冲过去,杀。杀,杀!”

    “干!”虎大威说罢,一夹马腹:“方阵列起,前进!”

    ……

    咚咚咚……

    已经是千户的方三虎站在方阵的最前头,耳边传来皮靴踏在大地上坚实的声音,耳膜发震,浑身热血流淌:“多久了,多久没有过这般激动,愿意不顾一切死战了。现在,终于来临了!”

    眼前,敌人越来越近,方三虎娴熟地将手中细汗擦去,手中长枪挺直,纹丝不动,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来客。

    他能够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年轻的汉儿。稀少的胡须证明他可能还不过十六岁,慌乱的神情更是证明了这一支军队已经开始失去了信心。

    不多时,后方又唏律律地冒出来了一员战将。这个人穿着厚重的铠甲,拖着长长的一柄长刀,胡须茂盛,目光冷漠,像是凝望着死人,这显然是一个百战馀生的老将。

    方三虎脚踏着大地,骄傲地听着胸膛,他开始忽略耳边那让耳膜震动的声响,他的全部精神都落在了眼前的这个男子身上。

    “来吧……来吧……”

    方阵开始缓缓加速。前方,佟图赖也脱离了自己的大军,大步冲了上了。他盯上了眼前这个穿着显然更高级军装的明军军官:“杀了他,这一步明军就失去指挥了!而我……就能迅速依次击溃!”

    方三虎开始忽略身边的声浪,他脚踏在大地上,却感觉自己仿佛踩在了棉花堆里一样,前所未有的轻盈,前所未有的敞开:“狗汉奸,来吧,来一战吧!”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当彼此都看得上清楚对方毛孔的时候,双方的身形猛地一动。

    远处,飞熊营的郑颖注视着这一幕,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这一回,方大哥拼命了!”

    此刻沙场上,伴随着两人迅猛的动作,杀敌上都卷起一阵烟尘。

    烟尘之中,两个刚猛的男子如同彗星撞地球一样绽放出炽热的火花,刀剑相撞的声音更是仿佛都盖过了战场上的厮杀声。两个人的身影更如同两道龙卷一样,只余下看不清的身影。

    但落在局中,方三虎却畅快淋漓,更是双目如同燃着烈火一样,越战越勇。

    佟图赖大惊之余,感觉到了棘手,一咬牙冲上前去,斩向方三虎左臂。

    方三虎忽然大笑一声:“鼠辈!能杀一汉奸狗贼,死又如何?”

    说罢,方三虎浑然不顾,兜头冲去,迎面刺向佟图赖腹心。(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明国骑兵

    “将军快走……”忽然间,佟图赖身后一个稚嫩的少年猛地扑上来。只是,这稚嫩小兵如何有方三虎战斗经验丰富,转瞬就被方三虎一撩,刀尖依旧冲去,将这年幼小卒捅了个对穿。冲势跟去,竟是还顶着这小兵朝着佟图赖刺去。

    方三虎虽然依旧凶猛,佟图赖也同样不是易于之辈,趁着这么一个机会,返身就跑。

    “有本事别让小辈填命!方三虎见状大怒,继续冲了上去:“贼将别走!”

    伴随着方三虎的怒吼,他麾下的将士却士气纷纷大振。

    相反,汉军旗这边见主将落跑,更需要小卒送命脱身,却纷纷士气大落。就这么一阵功夫下就让方三虎的方阵撞得接连后退。

    伴随着左右两翼开打,中军之中的大战也缓缓开启。

    这里,不再是汉军旗作为主力。没了陈维道这个狗腿子以后,阿巴泰也没了其余还充足的汉军主力。

    面对这一场决战,阿巴泰不再留手,麾下并着苏拜等人的牛录一共三四千余满洲兵将与蒙古士卒并着肩,开拔上场。

    相对阿巴泰中军的则是朱慈烺的近卫团,许久不曾路面的飞熊营率先登场。

    不需要在城头窝着防守,重新获得主站机会的徐彦琦颇为期许,皇家近卫军团的主力营伍终于获得了与满洲女真兵正面接触的机会。

    阿巴泰沉默着,挥手让苏拜领着这支纯粹的女真大军开始进发。

    “轰轰轰……”悄然间,炮声开始响起。

    柳泉喊着号子,大声高呼道:“兄弟们,将大炮伺候好了!咱们在这儿打得好,上了战场的狗鞑子就能少一个!”

    密集的炮火声响起,炮弹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地上,跳起来,冲进人群之中,犁开一道道血路。

    苏拜披着甲。目光冷漠,哪怕是空气之中血水越发弥漫刺鼻,也无法抵挡这一位渴望战胜对手的满清将领。

    将领拼命不怕死,本来就凶悍的女真兵也纷纷鼓足了勇气。吼叫着,宣泄着恐惧等复杂的情绪,大步前进。

    就这样,当皇家近卫军团的炮管发烫再也不能开火的时候,双方的距离终于拉进到了百步之间。

    这个距离里。满清的步兵战阵开始发起冲锋。

    这时,飞熊营的火铳手列队出击,一根根火绳冒出来,沉默以待。

    当距离贴近八十步的时候,十余门虎蹲炮开始被推出来,训练有素的营属炮兵开始将迅速将已经预装好的火药包与铅子包装进去。

    随后,火绳点燃。

    五息后,双方的距离贴近到了三十步。

    轰轰轰,优势一轮炮击响起。

    这一次,苏拜的脸色悄然绿了。

    刚才的炮火隔着毕竟稍稍有些远。一轮轮轰击过去,炮弹虽然离开一条条血路,但其实杀伤并不多,只带走了百余人的性命。

    但这一次,才一轮,爆开的铅子打出去就将一团清军覆盖,打成一团血雾。

    虎蹲炮更像是霰弹炮,发射出的铅子喷射出去,但凡打中,无不是当场毙命。死亡之状更是难以直视,血腥而残忍。

    “贴身近战,只有贴身杀过去,我们才有机会!”苏拜咆哮着。悄然间已经带上了一丝惊恐。

    “他们恐怕忘了,我们还未动呢!”徐彦琦傲然挺立着:“二十步了,预备,射击!”

    身后,一排排火铳手挺立相待。

    砰砰砰……

    远方,阿巴泰凝望着战局。

    这是一场最平直。看起来格外无趣的战斗。双方都选择了最展现肌肉的方式来决定胜负,没有花哨,没有取巧。

    三路进兵,互相厮杀,以一场纯粹比拼战力的方式来决胜负。

    按说,这可能是阿巴泰可以期望的最好的方式了。毕竟,清军已经失去了机动力的优势,在大的战略上已经是明军想在哪里打,就在哪里打。

    没有后勤补给,需要靠着不断抢掠来维持军需的清军无法在异地里持久。哪怕朱慈烺只是简单的继续维持坚壁清野的方式,也能逼得清军要么抛下辎重斩获灰溜溜被追杀逃走,要么找上门去硬打继续抢掠维持军需。

    显然,朱慈烺选择了更有勇气,更有担当的主动进攻。

    “是出于尊重我这个对手吗?”阿巴泰很快就否决了:“恐怕并不是。这是明国太子的勇气与信心。”

    飞熊营与苏拜的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

    经历了德州保卫战与济南保卫战的飞熊营减员颇多,朱慈烺处于激赏让其率部出战。但朱慈烺更不希望飞熊营被围殴,很快,陈德的第四步兵营与虎子臣的第五步兵营先后进场。

    短暂降温过后的炮兵营的小型弗朗机炮重新开火,掷弹兵部队亦是迅速开始投入战场。

    在苏拜的拼命进攻之下,中路的一时间喧嚣震天,喊杀声几乎可以震破耳膜一样。数万人的洪流在这样的狭小的地方里拥挤着厮杀,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每时每刻都有人为了前进一步的距离倒下十数具尸体。

    战争的残酷一时间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心灵的震撼在残酷的厮杀之中渐渐麻木。

    双方都在不断地调兵遣将,清军连蒙古人都全数投入到战场上,将彼此最后一丝力气榨干。

    而阿巴泰的身边,除了传令兵与看守奴隶的辅兵以外,渐渐只余下最后两个牛录。而且,他们骑着马。

    这是阿巴泰最后的机动力量了。

    战局已经陷入焦灼,场面上双方的力量都已经竭尽全力。

    时间,似乎已经到了自己最后一搏的时候了。

    阿巴泰的身边,牛录章京特穆慎询问道:“贝勒爷,末将请战!”

    “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点了吗?”阿巴泰楠楠地闻着。

    另外一员牛录章京特库殷亦是跃跃欲试,希望将这决定胜负的一击由自己铸就:“贝勒爷!末将已经是我们女真人里最强的一部牛录了。而且我们有马啊!这个时候不上去打垮明人,什么时候打打?”

    阿巴泰缓缓闭上眼,他的心中其实已经倾向于全力一搏。

    但……也许是来自战场的直觉,阿巴泰忽然问道:“明国太子的骑兵出现了吗?”

    章丘北方,距离战场三步的地方。

    一支骑兵缓缓先行,刘振凝望前方道:“该我们上场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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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个太子介绍:
崇祯十五年松锦大战以大明一败涂地为结局落幕,最后主力付之一炬,亡天下的关头就此到来。
蒙昧的满清张开獠牙,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恐怖的文字狱映入了主角眼帘,睁开眼,他猛地发现,自己成了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现在,只剩下两年了!留给全新朱慈烺的,是末路之下的狂奔……还是执起剑,用刀剑相击的声音,奏鸣一曲进击的狂想曲!大明最后一个太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最后一个太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