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到现在,张居正还自欺欺人!皇帝在他心中,永远都是英明睿智,爱惜人才的千古明君!他怎么会做出自毁长城的蠢事呢?
张居正猜测,余守正长年征战在外,杀敌无数如今抗金灭寇,说不定火烧将军府的事是金寇干的!
经张居正一推敲,刘成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不管是何人所为,一经查清,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张居正明白:此事与皇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刘成查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若要对付他们,势必会连根拔起,一家大小皆受牵连!自己在朝廷官场混迹数年,知晓其中厉害!
他怕刘成查出什么端倪,干出冲动的事来,眼下,保护好他们的家眷才是最重要的!此举可以支走又能保护他们的家人,待谢廷玉和程刚回来,让他们向朝廷辞官,远离官场这勾心斗角相互倾轧的事非之地!
听到张居正的话刘成颇感意外,但张居正害怕金人或者其他匪寇,用卑劣手段坑害他们,害怕火烧将军府的事再他们身上重演!如此做法,是保全他们!如果他们在离京期间,他们的家人有个三长两两短,自己这个当义父的和你这个当兄弟的,怎么有脸面向他们交代呢?
张居正向他投来火辣的目光,不容他反驳!
刘成仔细想想,觉得义父所说颇有道理,一切按他所说的去办!
谢廷玉、程刚、和秦朗押着粮银一路朝山东前行!
路上崎岫颠簸,长途跋涉十分劳顿,不少护送的士兵都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谢将军,士兵们又累又饿,咱们坐下来歇歇脚,喝口水吃点干粮填饱肚子再赶路可好?”
程刚听到秦朗的话,再看看那些士兵,确实累得不轻,说道:“二哥,要不,咱们坐下来歇会儿?反正不会耽误钱粮送达时辰,你看,可好?”
谢廷玉抬头看天,现在正是午时时分,自己又渴又饿,是该简短歇歇喘口气!反正,明天午时就能把粮银提前一天送到灾民手中!
他当即决定:小歇片刻,歇息之后,加快速度前行!人命关天,尽早把钱粮送达!
“哎呀,真累呀!又饿又渴!”
一听到歇息,士兵都坐在地上喝水吃干粮,补充能量!
“两位将军,喝点水吃点干饼吧!”
谢廷玉和程刚接过秦朗递过来的干饼就着水啃嚼,那干饼毫无味道,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为了填饱肚子,没有别的选择!
此时,一群乌鸦带着厉然尖叫扇动着翅膀飞过!
民间传说中,乌鸦尖叫飞过颇为不吉,好像有死人的情况发生!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推敲亦不可考!
刚才肚子“咕咕”叫,现在吃下干饼顿时感觉力气恢复不少!歇息一阵,是该出发继续前行的时候了。
“快,起来,起来,该上路了!”
谢廷玉挥动着手,示意士兵们赶紧起来继续赶路!
“哈哈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笑声从不还处滚滚传来!
那笑声带着恐怖和杀机,谢廷玉知道情况不好,叫所有人拿起兵器小心应敌!山东一带响马众多,一定要保护好粮银安全!
“嗖嗖……”几声!
十余条黑衣人如闪电般飞然而至!
看他们轻功不凡,在光天化日之下又蒙着面,绝对不是响马!
响马乃为匪贼,走路随意。而眼前这十余人一起走来步调一致,十分有默契!显是经过特别训练,谢廷玉几人一眼便看出来者不善,眼里透着杀机!
谢廷玉皱起眉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报上名来,爷爷锤下不死无名之辈,以免污了爷爷手中的双锤!”
领头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没想你到死还是那么狂妄!今天,我来送你们上路!”
那人手一挥,带着那群人一起攻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对方攻来,谢廷玉和程刚丝毫不敢大意,他们嘱咐秦朗看好粮银,自己挥动兵器对敌!
“两位将军请放心,只要有我秦朗在,我断然不会让粮银有事!”
双方短兵相接,谢廷玉和程刚感觉对方武功不俗!看来,眼前这帮人大有来头!
就在兄弟二人惊愕的瞬间,惨叫声不停传来,十余名士兵在眨眼之间倒地!
年纪轻轻就丢掉性命,让兄弟二人好生恼怒,运足内力朝几名对士兵下黑衣人攻去!
那几人见程刚跟谢廷玉和程刚如闪电般飞射攻来,万于仓促之中拿剑抵挡,但一切皆已太迟!
且听几声惨叫,那几人身体弹飞三丈开外!毫无疑问,直接送他们西登极乐!
领头人见自己的同伴被谢廷玉和程刚打死,恶狠狠说道:“我看你们二人还能坚持多久!一会儿,我让你们死得更惨!”
谢廷玉冷鼻一哼:“大胆鼠辈,死到临头还这般狂妄?你废话最多,我看你最不爽!现在,我要让你永远闭嘴!”
他说完,和程刚运足内力一起朝那头领出手,想一举了结他!
头领见兄弟二人运足内力,一股超强气波如狂风巨浪猛烈攻来,威力非同小可!
眼见情况不妙,他和手下一起挥剑,用强大剑气对着气波以雷霆万钧般的气势猛然相撞!
“砰!”地一声!
两股强力撞击发出山崩地裂的响声!双方各自倒退七步,胜负未分!
谢廷玉哈哈一笑“:不错,不错,有点斤两,好久没碰到高手,打起来痛快又过瘾,咱们再重新来过!”
“哼,你们两兄弟果然好武功,我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哈哈哈哈,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我们当然能坚持到你们死!看招!”
谢廷玉跟程刚马上提气运功准备再次交锋,就在他们提气的一刹那,感觉腹部绞痛无比,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流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发现对方嘴上的血呈黑色,他才明白自己中毒了!
一群人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哈哈大笑:“你们刚才不是很狂吗?快,快来杀我呀!”
谢廷玉看到他们那副嘴脸就来气!他刚想动手,口中的血越流越快,斗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难道刚才的水和饼有毒?”
一想到此,转过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秦朗,不解问道:“秦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在神机营同操练同学习,同打仗同休息,完全是兄弟情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朗看到谢廷玉和程刚投来拷问的目光,他不敢正眼看他们,叹了口气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两位将军莫怪秦朗,要怪,就怪你们锋芒太露!”
谢廷玉感觉呼吸极为难受头晕目眩,他咬着牙让自己站稳,抖动嘴唇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是谁指使你的?”
“二哥,还用问吗?刚才秦朗已经告诉我们了,能牵制秦大将军的除了皇上没有别人!好一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狗皇帝怕我们功高震主!骄兵悍将永远让朝廷忌惮,他是要抽钉拔楔除掉我们!只怪我们没听前辈话,要是皈依佛门,就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酒鬼说话的场景在谢廷玉脑海中快速闪过,自己辛辛苦苦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却落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寒心!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杀了那狗皇帝!”
冲动的谢廷玉准备抬脚提锤比划比划,刚一抬脚,体内之血从嘴里汩汩流出!眼一黑差点倒地,他赶紧将锤立于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领头人得意笑道:“谢廷玉,你中了‘断肠散’,刚才又运功打斗,加速毒性运行!现在,你肝肠尽断毒气攻心,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看你那么痛苦,我于心不忍,还是让你们”
那人说完,转身叫道:“秦朗,现在该是你为皇上尽忠的时刻,快,快杀了他们!”
“我?”
竟然让自己对朝夕相处的兄弟下毒手?秦朗有些吃惊!
那人沉着你喝道:“秦朗,难道你想抗旨吗?你的一家老小在京等着你回家团聚呢!他们劳苦功高你就忍心让他们饱受剧毒侵蚀的痛苦?了结他,赏他们一个全尸!”
听到‘一家老小在京等着你回家团聚’这话,秦朗心头一震!
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家人永远比朋友重要!自己已经走上不归路……
看到秦朗拿着锏朝谢廷玉兄弟二人走去,头领说道:“他们就交给你,那些士兵交由我们处理!”
神机营的士兵都顶天立地!见到恶魔走来,他们不但口中骂秦朗卑鄙,还拿着剑朝黑衣人冲杀过去!
一群黑衣人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士兵们在顷刻间都成了他们剑下亡魂!
“两位兄长,我秦朗只好得罪了!”
谢廷玉胸脯起伏不定,大口喘息说道:“要杀就杀,啰嗦什么?我们兄弟二人只不过早走几天而已!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来阴曹地府陪我们!要杀,就给爷来个痛快的!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老子死也要死得像个英雄!”
秦朗握紧手中的锏,用手一挥:一道寒光像闪电划过,出奇之快!
谢廷玉和程刚只觉脖颈一凉,瞬间失去知觉!脖子上整齐裂开一道薄纸伤口,未见半只血迹,锏血封喉!
唉,兄弟二人竟然以这种悲惨方式走完人生!一将功臣万骨枯,大明江山建立在堆堆白骨之上!英雄悲惨结局,为万历定在耻辱柱上奠定基础!
程刚和谢廷玉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在死的时候昂然立于世间,英雄气魄凛然!
秦朗用手帮他们合上双眼,眼里含泪,愧疚说道:“两位兄长安心上路!”
“秦将军不必感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能为皇上尽忠,是他们修来的福气!现在,他们已死,你守着他们的尸体,我们明天把粮银送抵灾区再一同回京复命!”
那人说完,你押着粮银运往灾区,只有秦朗一屁股个瘫坐地上,满怀愧疚和感伤看着地上的具具尸体……
第四十八章兄弟遇难查寻真相
陈松兴冲冲跑来对朱翊钧叫道:“皇上,皇上,天大的好消息!”这天,
万历看陈松跑得气喘吁吁,看了他一眼,冷冷问道:“什么好消息?没抓到余守正就不算是好消息!朕烦着呢!难道你抓到余守正啦?”
“皇上,余守正暂时没抓到!不过这消息可比抓到余守正还要让您高兴!”
万历用眼扫了他一眼,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区区一个余守正都抓不到,不相信他能带回什么好消息!
“哼,皇上,既然您不听,那奴才就不说了!”
嘿,你说这狗奴才,居然卖起关子吊人胃口,不收拾他怎么能够?居然学会了蹬鼻子上脸,纯属没事欠抽型!
朱翊钧扯着陈松耳朵说道:“你个狗奴才,敢戏耍朕?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陈松耳朵被朱翊钧用力拉扯疼得他呲牙咧嘴,连声求饶:“皇上,痛啊,痛啊,您就饶了奴才吧!”
“饶了你可以,刚才一惊一怍有啥事快快讲来!”
陈松被拉着耳朵用无辜的小眼神儿看着万历,怯怯说道:“皇E,奴才刚刚给您禀报您不听,现在却又要奴才……”
“刚才爷不想听,现在,爷有了兴致,快快讲来!”
唉,奴才在皇帝面前只有被耍的份儿!他又能如何?只能乖乖听从!
朱翊钧听到谢廷玉和程刚被杀的消息,高兴得手足无措半天才回过神!
突然,他们乎想起什么,问道:“张居那边有什么动静?”
“皇上,张居正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异样,只是刘成将谢廷玉、程刚和自己的家眷全都送出了京城!”
朱翊钧听完,眉头紧锁,莫不是那刘成有所警觉?若是他跟余守正联手杀入皇宫岂不难以抵挡?
“皇上,刘成他们根本不知道余守正是生是死!而追去余手正的那批若发现刘成肯定会飞鸽传书!只要张居正在朝中,无论他们走多远也不会丢下他不管!我余守正若在追捕路上被杀最好,只要他活在世上定会回来找张居正!我们加强京中防护,做好两手准备,铲除他们!现在,四人已死俩,威胁少一大半,拔出张居正一帮爪牙指日可待!”
听陈松说完,朱翊钧坚定了铲除张居正等人的决心!他要牢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天,一群人来到张府,门前家丁见到他们推着棺材到首辅大人家门口,这成何体统?实在太不像话了!不由分说将他们驱赶!
其中一人说道:“里面装着的是谢廷玉和程刚两位大将军的尸位,我们将尸体运至将军府,将军府已人去楼空。首辅大人是二位将军的义父,我们只好将两位将军送到首辅大人府中让大人收验。恳请你们速速道报,不然,我们把棺材放在这里不管了!”
张府管家游忠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匆匆跑出来看个究竟,得知这事,大为吃惊!
“游管家,你来得正好,两位将军在运送粮银途中遭到响马袭击,中毒而亡,肯请游大管家代为收尸吧!”
那些人打开棺材板,游忠凑近一看:果然是程刚和谢廷玉!
——兄弟二人已死二十余天,身体开始腐烂变臭,上有面部能清晰可见!
游忠吃惊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人叹口气说道:“粮银运至山东境内遭到响马贼袭击,两位将猝不及防身中毒箭而亡!秦将军身负重伤拼死厮杀才灭掉贼人,将粮银安全送至灾区,对于两位将军的死,我们深深难过!将军府大门紧闭只能将他们的尸体运到张阁老府中!现在尸体已送到,告辞!”
“辛苦几位,两位将军的尸体我作主收下,你们一路辛苦,谢谢几位壮士!”
张居正得知谢廷玉和程刚遇害的消息,犹如睛天霹雳!他只感觉脑袋“嗡嗡”一响,眼前一黑,当即昏了过去!
幸好游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张居正,并差人赶紧去找郎中!
一个时辰后,张居正才缓缓醒来,感觉头昏沉疼痛,顿时呼天抢地伤心大哭!
“大人,死者已矣,两位将军已死多日,再痛苦追思于事无补,但活人的生活还得继续!您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您身关天下百姓,新法要继续推行就得有个好身体!”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义子,自己一自视如己出,又怎能不伤心呢?
他思量一下,此事定然与皇上逃不了干系!先是将军府被烧,尔后,谢廷玉和程刚在运送粮银途中莫名死亡!这一切都是在针对自己!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和刘成!
一想到此,张居正心头一震!他连忙问道:“刘成回来没有?”
“回大人,刘壮还未回来。不正,也就在这一两天便会回京!”
张居正知道,若是让刘成知道谢廷玉跟程刚在护送粮银路上死去的消息,他不查个水落石出才怪!当务之急,就是要趁他没回来之前,将谢廷玉和程刚匆匆埋葬,让他们入土为安,以免刘成闯出大祸!
——若是真让刘成查出他们的死跟皇上有关,以他的个性,不杀进皇宫找皇帝陪葬才怪呢!
事不宜迟,他赶紧吩咐游忠在郊外找块地,挖好坑将他们快速埋葬!
“大人,皇上已经下过圣旨,在京城西郊厚葬两位将军,明天一早就出殡,封两位为‘忠义将军’!至于墓碑和雕像,待埋葬他们之后再进行!毕竟,尸体渐腐,老是放在棺材里也不是办法!”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君要臣死,臣能不死么?
为朝廷征战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将军却只能匆匆下葬,或许,这就是大明朝臣的悲哀!大明逐渐走向灭亡之路已无法阻挡!
刘成妥善安置完兄长家眷,便匆匆返京!
近段时间,他老觉心绪不宁,总感到有事情发生!上次将军府失火太过蹊跷!义父从将军府回来后的举动太过反常!这其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行,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事情一个真相!”
刘成快马加鞭回到张居正府上,看到府里贴着白花着“奠”字,下人们都披麻戴孝,整个张府处现在悲动之中!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向他心头!
他快步走进屋中,见到张居正便开口问道:“义父,这是怎么回事?”
张居正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说道:“成儿,廷玉和程刚他,他们,他们在押送粮银途中,遭响马贼暗算,不幸身亡!”
此话一出,犹们一记重棍打在他的头顶!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幸好他会武功,他努力让自己站定,感觉胸口疼痛不已!
无论如何,刘成也不能相信这残酷的事实!两位兄长武艺高强身经百战,区区几个小贼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据说你两位哥哥行至山东,遭贼人冷箭,那箭搽满剧毒,他们中毒而亡!”
“那,我两位大哥的尸体呢?我要看看他们的尸体,见他们最后一面!”
“他们从山东运回来已死去十余天,皇上念及他们的功德已将他们厚葬于西郊!”
“西郊?西郊?不行,我一定要去西郊看看!我要去西郊看看!”
刘成发了疯一样从府里冲了出去!张居正赶忙派人跟着!
先是大哥府中着火,现在又是两位兄长在运送粮银途中莫名身亡!总感觉这背后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在操纵!
刘成刚到西郊,西郊有一大批锦衣卫早已在此守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里闯!
“大胆狂徒,若再往前走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
对于他们的话,刘成置若罔闻,握紧手中剑瞪着双眼,杀机重重,直接闯入!
锦衣卫纷纷拔出剑,做好应对准备,最后提醒道:“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
刘成又岂能惧怕他们的两句恐吓?迈开大步前行,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实在太欺负人、太不拿人当回事,人的忍耐毕竟有限!锦衣卫们气愤不已,拿着剑朝刘成刺去!
刘成神情冷峻面无表情,他的嘴角轻轻一拉刚用手抬剑,却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都给我住手!”
只见一人身披黑袍如闪电而至!锦衣卫们见了他毕恭毕敬叫道:“罗指挥!”
“嗯!”
那人应了应,原来他就是锦衣卫代指挥罗有天,怪不得锦衣卫对他恭恭敬敬!
来人个子高大,太阳穴突起,一看便知内力浑厚,是个武林高手!
他转身对手下们训斥道:“你们怎么这么不长眼?刘成壮士乃是两位将军的义弟,他前来悼念拜祭两位兄长乃是人之常情!你们胆大妄为敢跟刘壮士动手,都不要脑袋了吗?”
“什么?他就是刘成?”
锦衣卫们个个睁大眼晴,双腿打颤!他要是动手,不少人便成他剑下亡魂!
没想到一个月没见,两位兄长却深埋地下,刘成悲痛不已!为弄清两位兄长的死因,他决定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这怎么行?罗有天让他进去拜祭两位兄长已是仁至义尽,若执意如此,锦衣卫只能奉命行事以死相搏!
外成冷哼一声:“就人凭你们也能拦住我?别作梦了!”
“我们知道刘壮是武功高强,但是若执意如此,恐怕会连累到首辅大人吧!况且逝者已矣何必打扰他清静呢?壮士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首辅大人着想吧!”
听到罗有天的话,刘成心里有Y数,他只不过是想求证心里的答案而已!
既然,那秦朗能活着回来,他跟两位兄长同行,他肯定知道事情来胧去脉!
现在,只有自己蒙在鼓里,义父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把兄长家眷都接走!
找到秦朗,一切迷雾终会揭开!倘若真是那只有力的大手在操控,自己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哪怕拼上性命,也要为枉死的兄弟讨回公道,让他们在九泉之上能够瞑目!
第四十九真相大白杀进皇宫
刘成纵身飞跃来到秦府,眼前的情况令他生疑!
原本热闹的秦府大门紧闭,门前连个家丁都没有,实在太反常!
刘成皱了眉,朝大门走去!为防有埋伏,他机警看看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用耳朵倾听里面是否有动静,然后用剑轻轻顶了顶门!
大门被紧紧闩牢,里面无半点动静,飞身一跃宛如轻燕,发现府中空无一人,让他好生纳闷:难道真的人去楼空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再说!
刘成飞到相府正厅前门,用手轻轻一推:门“吱嘎”一声打开!
门一推开的一刹那,他便看到秦朗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完全失去以前的神釆!
未等他开口,秦朗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刘壮士,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几天了,该还的始终要还!”
刘成见秦朗旁边的桌子上点了几十支白色蜡烛,他感到有些反常!但自己来次的目的是问清事实的真相!
他开门见山问道:“秦朗,我问你,我的两位兄长跟你一起押送粮银到山东,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凭几个小小的蟊贼又怎会是我两位哥哥的对手?你若不从实讲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刘成眼里杀机重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他耐着性子等待秦朗的回答!
晴朗长叹一声,说道:“我秦朗铁骨铮铮,戎马一生,没想到落到如此地步!刚才你一飞身进入院中,我便知道今天要还清所有的孽债!”
刘成已不耐烦,握了握手中的剑,警告秦朗:“快快讲来,不然,我手中的‘银蛇灵剑’直接取你性命!”
秦朗一声苦笑:“我秦朗顶天地立,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我欠你的,今天我就要一并还给你!”
秦朗说完,几声猛咳,大口大口的鲜血瞬间以他嘴里流出,呼吸也变得凝重,头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刘成见状大吃一惊!问道:“你中毒了?”
秦朗胸脯起伏不定,大口喘息道:“我秦朗,顶天立地倔强一生,临了,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我乃忠良之后,父亲从小教我清白做人,我一生行得端走得正!但有些事非人臣能所左右,回京之后,我已送走家小等待壮士,现在我心中十分坦然!当日,我秦朗骑虎难下,不得已而为之!自古忠义两难全!为尽忠,必须舍义!为尽义,必舍命!我将陷友于不义,我告之你一切是为不忠!我不忠不义已无脸面在活到世上!功名富贵如浮云,让一切化为灰烬消失在尘世间!”
秦朗说完,用尽全身力气将桌上的蜡烛打倒!
“轰”地一声,大火瞬间燃烧,火苗迅速扑散开来!
“啊,火油!”
刘成感到颇为意外,连忙抽身飞出秦府,整个秦府陷入火海之中!
本来是找秦朗算账的,没想到他却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不愧是英雄!但英雄却落得如此下场,刘成心里感觉不是滋味!
秦朗又何错之有?一切都是狗皇帝在背后搞鬼!为了自己的江山不顾臣子死活,他不知道是谁帮他稳定江山的吗?没有文武大臣全力辅佐,他能稳坐江山高养卧颐吗?
“朱翊钧,你个无道昏君,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的几位兄长报仇!”
皇宫守卫十分森严,他们用性命维护皇宫安全!守卫们时刻小心警戒,守护皇城!
刘成飞身径直来到皇宫前,守卫们大声喝问:“来者何人?快快亮出腰牌!”
刘成嘴角一拉,冷冷说道:“我叫‘啖鬼客’,专门前来诛杀朱翊钧这个恶魔!”
“什么?你敢骂皇上?这是乱臣贼所为!快,动手拿下他!”
“我进宫只是想取朱翊钧的狗命,你们识相就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胆逆贼,胆敢口出狂言,简直找死!快动手,我们一起杀了他!”
三十余人拿着剑一起朝他攻去,欲将他诛杀!
刘成见他们齐刷刷攻来,运足内力,用中的剑一挥,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便是“咚咚咚”的倒地之声!三十余人,无一幸免,驾鹤西往天国!
他的出剑速度比光还快!没人看清他拔剑!或许,他根本没有拔剑……
刘成纵身飞上城楼欲进宫刺杀万历,只见城楼守将一声令下:“快,快放火箭射死这贼人,让火烧死他!”
火箭如密集的星火飞射过来,他赶紧拿剑抵挡,火箭“哗哗”掉在地上!
一波射完,刘成趁他们换第二波弓箭手的时候,他运足内力用剑一挥,一股强大的剑气对着城楼划去!
一阵“哗啦哗啦”响声,接着又是“哎呀”的叫声……
原来,刘成的剑气把城楼划裂一道裂口,城楼一部分垮塌,第二轮弓箭手搭好箭未来得及开弓便从几丈高的城情跌落,顿时血肉模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匆匆离世!
“好厉害的剑法!”
就在城楼守将赞叹的同时,一道刺眼白光闪过,他只觉脖子一凉,未弄清怎么回事,便如木桩倒地没了呼吸!
此刻的刘成如同活命阎罗!城墙上的士兵见他杀气冲天,自己的主将被杀,他们哪还有心恋战?拔开腿直接逃命!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刘成提剑杀进了皇宫!”
“什么?他居然杀到宫里来了?”
万历霍然起身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皇上,刘成一人前来,咱们何不给他来个‘关门打狗’?让他有去无回!乱臣贼子,咱们可以名正言顺铲除他!”
事已至此,必须先除掉刘成!他吩咐陈松调集部分侍卫保太后和各位娘娘,然后通知禁军教头率领八十万禁军保护皇宫,自己率锦衣卫随后赶到!今天,务必要结果他!
刘成拿着剑杀红了眼,凡是阻拦者,全都未能幸免,宫中血流成河,在眨眼之间,地上尸体堆积如山,一切的一切还不是那万历小儿一天到晚爱作的结果?他不作,守卫和大批侍卫就不会无辜葬送性命!
“皇上,逆贼心狠手辣歹毒无比,宫内现在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八十万禁军已难以招架,他已从‘帝娱宫’杀来,还是让奴才带着东厂和锦衣卫拼死一战,保护皇上吧!”
陈松虽然一肚子坏水,但对主子却十分中心,这或许是他的可取之处!
朱翊钥一把推开他,高声说道:“谁再阻拦我便杀谁!朕乃天下之主,放眼天下舍我其谁?区区宵小贼寇不能平定,何以平天下?即便是死,也要像王一样的死去!”
朱翊钧决定和陈松一起带人将那贼人刘成消灭!他直朝帝娱宫走去,跟那刘成决一死战!
万历看到地上尸体遍地,地上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他怒声高喊:“诛杀逆贼,朕赏百银万两!”
刘成听到万历的声音,双眼快瞪出血来,他大声说道:“狗皇帝,你谋害我的兄长,我要取你狗命!”
朱翊钧冷冷回道:“朕能收拾得了他们,也同样能收拾你!今天,朕就送你到黄泉路上去见他们!”
万历说完,用他的手霸气一挥:那些爪牙们拿着兵器如潮水般向攻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香饵之下,必有死鱼!白银万两,是多少人一辈子都争不到的!
贴身侍卫十分忠勇,他们拿着剑牢牢挡在朱翊钧前面,形成一道坚固的人肉城墙!
见有人拼死相护,刘成破口大骂“:昏君,暗使手段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咱们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决一死战!何必为了自己苟活让无辜的人送命?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敢骂天子非同小可?马屁精陈松当即反唇相讥:“大胆逆贼,不知死活以下犯上,看本公公如何收拾你!”
“哈哈,好哇,爷爷将你们这邦昏君奸佞一并收拾了,为那些无辜被你们害死的亡魂报仇!”
“哼,骄兵悍将本就是朝廷祸端,收拾他们乃英明之举!今天,我送你归西,让你们兄弟团聚!”
陈松运足内力,扬起拂尘照着刘成攻去!
刘成感到迎面吹来寒风,冷气逼人!那陈松凌厉攻势疾如流星,他运足内力举剑相迎!
强力对抗,刘成倒退一步,而对方倒退五步,双方高下显而易见!
刘成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太监们只会拿腔作势,手无缚鸡之力,此次交锋,让他颇感意外!
“哼,真没想到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竟有如此功夫,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我就要为皇上除掉叛贼!”
陈松说完,甩起拂尘运足七成内力,那拂尘此刻就像坚硬的铁器一般,与刘成的剑撞击发出“当当”响声,双方打得极为猛烈!
人朝刘成蜂涌而袭来,他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自己首要目标是朱翊钧!
刘成运足内力将剑一拔,一道赤眼白光闪过,划出一道巨形剑气!
“砰!”
陈松感觉自己被数吨炸药炸中一般,整个身体被弹出三丈开外重重落在地上,体内一股热流四处乱涌,一口鲜血狂吐而出!
“好厉的剑法,生平罕见!”
在陈松惊愕时,刘成纵身一跃,宛如雄鹰展翅拿着剑朝万历刺去,让他到地府跟自己的几位兄长忏悔!
陈松知道他的剑气非同小可!见他攻向万历欲取皇帝性命,连忙将拂尘对着他掷去!
背后冷风呼呼,刘成感觉不妙,回头见到拂尘用剑一划,拂尘顿时断成两截!他怒不可遏,运足八成内力用剑气硬生生了将‘帝娱宫’削去一半,半截宫殿重量朝朱翊钧飞砸过去!
宫殿的重量可想而知,砸中人岂能有生还的希望?
见半截宫殿飞砸过来,守护在朱翊钧跟前的侍卫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狗皇帝,去死吧!”
眼见皇帝要遭到毒手,在生死关头,陈松使出全身力气对着飞来的宫殿狠力撞去!
一阵“哗啦哗啦”砖块掉落的声音,尘土顿时在空中弥散开来!
大块大块的砖头砸中陈松,他一尘土满口是血,整个人血肉模糊一动不动嵌在砖块中!
一个六根不全一肚子坏水的太监在此刻遭列了他应有的报应!
人在做,天在看,那些被他用毒计害死的亡魂终于把他接走了,他当得此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陈松,陈松……”
万历声嘶力竭大声呼喊,人非草木,岂能无情?陈松伺候万历十余年,虽说是主仆,但感情深厚,见陈松死去,他伤心不已!
朱翊钧歇斯底里咆哮:“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朱翊钧拿着剑,运足七成内力,犀利剑气直逼刘成而来,招式极为狠毒,想一招致命!
刘成见他攻来颇为吃惊:原来狗皇帝会功夫?
他拿着剑跟万历苦斗在起,双方打斗几个回合,刘成明显占上风,但他感觉自己跟万历交手,剑的威力好像被掩盖一般,发挥不出极致威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十分纳闷!
侍卫和锦衣卫见皇上处于下风极其危险,都纷纷拿兵器护在朱翊钧前面!
刘成猛吸口气,将内力提至九成,他大声说道:“‘银蛇灵剑’第九重,排山倒海!”
他话音一落,一条银色的巨蟒剑气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对着侍卫和锦衣卫卷袭而去!
且听“砰砰……”一串巨响!
——接着,又发出“啊啊,……”数声尖,他们个个手捂着脖子,在秒然之间全部倒地!
护卫们个个倒在自己眼前,朱翊钧惊骇不已,像木鸡一样呆立原地!
“皇上,不用怕,我们过来保护你!”
刘成见万历直愣原地,这等良机岂能错过?运足十成内力,使出“银蛇灵剑”最后一式,‘剑啸天地’让他回“姥姥家”!
一道银光如同闪电,其速度超越音速,那从剑中飞出的银光巨蟒张开大口朝朱翊钧吞噬而去!
等朱翊钧回过神,看到巨蟒银光朝自己强势袭来,他心里大叫:“不好,朕命休矣!”
银光夹杂着寒风,吹在他脸上,让他感到生疼,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在这危急关头,朱翊钧感觉一股强力在体涌动,然后像火山喷发一样迅速窜出体外!
“嘭!”地一声巨响!山崩地裂大地炸开一般,脑袋“嗡嗡”作响,他便没有知觉失去意识!
一条巨形五爪金龙从朱翊钧身体飞然而出,金去闪闪护住万历!金龙失猛烈撞在巨蟒身上!那巨蟒剑气被五爪金龙强力撞回,朝着刘成飞返回去!
“啊!”
刘成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剑竟然反刺在他的脖子上,鲜血汩汩而出!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完全没想到!他一下子失去知觉倒在地上,浑身轻飘飘的,他一生经历的画面快速在脑海中闪过!
“四弟,四弟,快来呀,我们来接你去天堂,那里没有痛苦和忧愁,我们一走吧!”
刘成为兄报仇不成,睁着眼含恨离开这个世界!
五爪金龙进入朱翊钧体内他才恢复意识!看到刘成倒在地上他莫名其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厂纷纷拍马屁:“皇上,刚才在万分危急之时,幸有五爪金龙相助!上次食人蝙蝠袭击皇上,也是五爪金龙相助,皇上是真龙天子洪福齐天,有天仙相助,奴才恭喜皇上!”
朱翊钧往地上一看,宫中护卫折损大半,这个刘成果然厉害,他们兄弟不除,真的是大明江山的祸患!
为了让谋逆的贼人遭到应有的惩罚,他让人把刘成尸体悬于进宫的城墙,警示百官:跟朝廷作对便是此等下场!
第五十章逃亡路上巧救狼女
内卫们一路追击,他们骑着马日夜兼程,丝毫不给余守正喘息之机!
头领大声催促:“快,快,快跟上!他们两人坐那匹马已累死,余守正光靠施展轻功逃避,他体力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快追上去杀了他们!”
余守正带着秋生施展轻功飞跃几个时辰,体力消耗过半,但后面的疯狗紧咬不放!
“爹,我累了,我实在不行了,我实在飞不动了,我不想拖累您!”
秋生趁余守正不注意,一把挣脱开他的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休息!
“秋生,听爹话,你再坚持坚持,等有机会,爹把他们诱至深山各个击破!待除掉他们,我们往西南方向而去!那里山清水秀,地势险要,丛林众多,咱们先在那里落脚!等风声过去,爹再把你的几位叔叔婶婶都接过来,咱们隐居山林,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生活!”
“爹,我真的不行了,您不要管我,如果不是我拖累您,以您的功夫,足以打败他们!最起码能安全脱身!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练功,帮不上爹爹!”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亲骨肉,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爹怎能扔下你不管呢?”
秋生大口大口喘着气说道:“爹,等我休息够了再走,我现在走不动!”
确实啊,儿子生在将军府,他哪吃过这种苦?到现在这种危机时刻还这么娇气,他也无可奈何!
余守正十分焦急,他用耳一听: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伸手便点了秋生穴道,搂着秋生飞跃起身继续出发!
余守正带着出生一路向西南出发,那里山势险要,到那里隐居最好!安顿好秋生自己再回去复仇!
眼下,最让他头痛的是:鹰犬一路紧追不舍,想甩都甩不掉!
“头领,翻过这座山头便进入重庆境内!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重庆地广山多,比四川更为难行!莫非,余守正那匹夫想甩样我们隐居山野?”
“哼,管他逃往哪里,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逮出来生吞活剥!我们加上锦衣卫,共七十多人,要是抓不到他们父子二人,让东厂那邦大阉狗知道了,岂不笑话我们?到时候,让我这脸往哪里搁?他们逃离京城数千里,现在肯定疲惫不堪!咱们加把劲儿追上去宰掉他们,早日回京领赏!”
余守正按照自己原定计划,找到高大险峻,地势极为陡峭的山崖,利用山上丛林隐藏!等内卫分散搜寻时,采用游击战术政一击破灭掉他们,除去这令人生厌的鹰犬!
他带着秋生飞跃到山上隐藏起来!
他们刚藏到半山腰的密林,便听到朝廷走狗在山下发号施令,上山搜寻的声音!
“爹,您看,今晚的月亮好奇怪,怎么成了血红色?”
他听完儿子的话抬头往天空一看:月亮果然是血红色,他在月亮上仿佛看到谢廷玉、程刚、刘成的影子,兄弟三人正对着他微笑呢……
“哎呀,莫非自己看花眼了?今夜的月亮怎么这么奇怪?”
正当他感到纳闷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被牵扯一下,胸口阵陈疼痛!
“天有异象,莫非自己的几位贤弟有什么事情发生?”
余守正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不停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自己的几位贤弟吉人天相,断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此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不知名动物的痛苦低鸣……
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出这种声音,让人听着瘆得慌!
不过,大山之中,各种豺狼猛兽毒蛇怪蚁众多,它们时常神出鬼没暗中袭人,得多加留意!
秋生小声喊道:“爹,声音就在附近,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不停吟叫!”
“回来,让爹去看看!”
余守正一把拉住秋生,他心里暗自想道:“莫非真的有异兽来袭?”
想到此处,余守正用手紧握手中长枪,蹑手蹑脚向前小心翼翼行走,丝毫未发出半点声响!
——秋生紧跟在父亲身后!
父子俩用手拨开荊棘和枯藤,走过重重灌木林,在一片落叶堆积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原来,这是个猎人捕猎设置的陷阱!他们在这里放了捕狼夹,并用落叶遮盖,一旦猎物踩在上面,便会被捕狼夹牢牢夹住无法脱身!
眼前就夹住一只半大的白狼,它的脚被捕狼夹夹住,鲜血直流,痛得它呲牙咧嘴,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它用可怜的眼光看着余氏父子,嘴里发出几声低鸣,好像是在乞求他们出手相救!
“爹是谁这么缺德?在这荒山布置捕狼夹,万一被人踩到怎么办?”
“你个孩子从小养尊处优,你看,这旁边插得有折断的箭羽,人一看到它便知道是猎人在此捕猎,直接绕道而行!”
狼痛的嗷嗷直叫,不停甩动着脚,想摆脱捕狼夹带给它的痛苦!
可是,任凭他如何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右前脚依然被牢牢夹住!看上去真的很可怜,秋生动了恻隐之心,立马上前想去帮忙!
余守正轻声喝道:“你干什么?让爹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一把拉回儿子,自己放下手中长枪,举起双手向狼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凭他的武功,区区一只狼又算得了什么?一掌打死它也不在话下!他举起双手是运用五成内力,一旦它发动攻击可一掌击毙它!
余守正举起双手,狼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善意!它不再挣扎和低鸣,而是投来乞求的目光,它似乎很通人性!
余守正点点头,双手搭捕狼夹在上,用力一掰:
——“哗啦”一声,那夹子一下被扯烂,狼的右前腿被摆脱束缚,它抬头对着余守正连叫两声,仿佛向他致谢!
秋生兴奋叫道:“爹,你看它似乎没有恶意!”
摆脱束缚,狼似乎高兴极了!它用脚准备支撑起身体,可流血太多,刚一用力,站起却“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痛它他“嗷呜”直叫……
常年征战,跌打止痛药随身携带!余守正拧开枪头掏出药包,一打开,里面有些褐色药粉,他对着狼说道:“朋友,这是止血止痛药,敷上包扎一下几天便会痊愈,忍着点疼痛。”
都说豺狼虎豹比较凶狠!可是,眼前这只狼却温顺友好,很通人性,恰似绵羊一般!
当前抹在他伤口时,痛得记直眯眼!借着月光,分明看到眼泪在它眼眶里打转,可它坚强忍着!
一旁的秋生看它可怜,伸手摸摸它的头安慰:“再忍会儿,很快就好!”
那狼好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伸着舌头舔着秋生的手,不停摇着尾巴,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或许,它是在转移注意力,忘记伤口的疼痛……
见它如此乖巧,和秋生玩得起劲,这或许就是他跟自己父子有缘分,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跟这只狼差不多!自己现在就是万历手中的猎物,正遭到他的捕杀!想到此,他感伤一叹,用手轻轻抚摸着狼说道:
“朋友,但愿你以后一切顺顺当当,不再落入别人的陷阱!快走吧,快回家吧……”
“爹,您怎么赶走它?它的脚受伤了不方便,万一被其它猛兽吃了怎么办?您看它,多可怜啊!”
“秋生,我们父子自身难保,又怎能顾得上它呢?它有它的去处!”
“我不管,你不带上他,我也不走了!”
秋生抱着狼,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娇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爹服了你了!快走吧,朝廷那群疯狗追来了!”
父子俩前脚刚走,后脚便有朝廷的鹰犬追来,其动作真够神速,果然是无愧上鹰犬的称呼!
其中一人鼻子比狗还灵,他用鼻子嗅嗅,说道:“咦,你怎么有股药味儿,难道有人受伤?走,我们闻着药味儿去找,若真的是余守正父子在此,我们立即动手拿下他们!”
几人仔细搜索,没走多远,便看到地上有血迹!
其中一人蹲下来,用手指沾上血迹,然后用鼻子闻闻血迹,皱着眉头说道:“嗯,这不像人血,这里有捕狼来,莫非山上有豺狼虎豹?”
他的同伴不屑说道:“管他有什么,凭我们的武功,区区豺狼虎豹,又能奈我何?来多少杀多少!”
“诶,你们有没觉得这药味道很熟悉?”
“嗯,我怎么觉得跟‘跌打止血散’的味道一样?”
“对,这就是跌打损伤的药,莫非他们父子就在附近?”
他们说完,正警惕往四周观看时,觉得有一股冷风吹来,身体一好像插进一个冰冷的异物,还未等他做出反应,感觉体内疼痛无比!
原来,于守正和秋生躲在后面的灌木丛林,趁他们不注意,拿起长枪以顺利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突然攻击,长枪从他们后背直接穿透他们身体!击等他们发出声音,父子俩将长枪一转一抽,鲜血从他们身体窟窿流出!
他们还未来得及叫喊同伴,直接无声无息死去!
山高林密适合躲藏,想要找的人确实不易,有时候余正决定利用此特杀掉几十名爪牙!
五更天时,他点准备马上下山。若天亮被他们发现,自己便难以脱身!秋生是余家唯一血脉,一定要舍命保护他的安全!
余守正决定下山,让他们向无头苍蝇在山上到处乱转!
余守正和秋生带着小白狼悄然向山下走去,恰好一阵凉风轻轻吹拂,他们的动静本来就很细微,根本无人发觉,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山下,往他心决定的地方进发!
第五十一悬尸示众潜藏重庆
他的想法确实是高!下山很顺利,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疯狗!
到了山脚边听到狗头领大声叫喊:“余守正,你快出来受死,你是躲的躲不过的!有本事出来跟我决一死战,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藏着!”
他哪里知道,余守正早已带着秋生安全离开了!
翌日清晨,张居正像往常一样去朝廷上朝。刚到宫门口,便听到声音嘈杂,他掀开轿帘,见城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他感到很纳闷,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轿夫回道:“老爷,城墙上挂着一具尸体,民众都围拢过来正在看热闹呢!”
“什么?城墙上挂着尸体?”张居正听后大吃一惊!
他立即让轿夫停轿,自己走止一瞧:“果然果然,城墙上确实挂着一具尸体!”
张居正走进人群问道:“咦,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人群的百姓只顾看热闹,头也没回直接回道:“听说昨晚有个叛贼,以下犯上杀进皇宫,被皇上出手把反贼杀死了!皇上将他是尸宫门,是警告有反心的贼人,跟朝廷作对便是如此下场!”
张居正听后,拂袖一挥,愤然喝道:“哼,什么反贼如此大胆?跟天子作对,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嗓音过大,众人都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
——纷纷闭口不言直接让出一条路来。
张居正呵呵一笑,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胆大妄为,置国法于不顾敢以下犯上,这种反贼死不足惜!”
他边说边走到城墙下面,抬头一看:“哎呀,我的妈呀,他差点晕了过去!
——那悬在城墙上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义子——刘成!
张居正只觉一记重棍重重打在头顶,身子一晃差点倒地!
避免在众人面前失态,他用力支撑身体,让自己站稳,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突如其来的打击险些把他击倒,他步履踉跄身体颤巍向宫中走去……
一进宫门,里面横七竖八躺满尸体,宫内狼藉不堪,到处都是血迹,四周还散落着不少兵器,整个场面血腥又惨烈!
张居正见状,觉得体内有股东西带着发发酵的酒味,在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强烈翻腾,他想强忍却又忍不住,张开嘴便“哇哇”大吐!
万历高座朝堂上,脸色极为难看,一开口便怒气十足:“想必各位爱卿进宫都看见了,城墙上挂着一具反贼的尸体!昨晚,刘成杀进皇宫,宫中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幸好,朕亲率大内侍卫及时赶到,才将反贼诛杀!朕一向在带各位大臣不薄,施以隆恩!而他们呢?居然不知感恩还要进宫刺杀朕!朕再次警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凡是跟朕作,想谋取我大名江山者正,朕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朱翊钧说完,狠狠地瞪了张居正一眼!
张居正心里一惊:他眼中分明透着狠毒和浓浓的杀机,让人感觉可怕!
李延斌趁机落井下石:“余守正、谢廷玉和程刚打了胜仗凯旋归京,皇上对他们礼遇有加,亲自出城相迎还设宴款待。并为其加官进爵,赏赐大量金钱!谢廷玉和程刚死后,不但追封还隆恩厚葬,完全对得起死去的将军!定然是那刘成见兄长死于响马贼手中,对皇上的安排怀恨在心!所以,他胆大妄为杀进皇宫,让大内待卫无辜惨死,这种反贼灭他十族也不为过!”
曲从成接过他的话说道:“是啊,刘成那贼人在杀进皇宫之前,为查清他两位兄长死因还前去质问过秦朗,并火烧了秦朗的将军府,他是对他兄长的死因表示怀疑,进宫刺杀皇上说明他怀疑谢廷玉和程刚的死皇上有关!这狗贼实在贼胆包天,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张居正知道他们兄弟情深,皇上现在是借机铲除功臣,怕对他的江山构成威胁,利用秦朗的手害死谢廷玉和程刚,想必刘成查出些什么才会到将军府找秦朗、才会杀进皇宫!刘成不是那粗鲁莽撞的人,想必手上有确凿的证据!
弑君之罪,非同小可!最近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余守正府中几百人被活活烧死,诱使刘成杀进宫里,用一系列奸计害死他们兄弟,这一切的一切,除了皇上,又有谁能在背后操纵?怪不得这一连串怪事又无从查起,原来是他在搞鬼!
张居正从袖中掏出“金龙令牌”看了看,然后又放回袖中,他轻轻一叹:“难道皇真的要屠杀功臣吗?他不显山不露水,不动声色将四兄弟铲除,心机太深!只可惜,他这样做是自毁长城!”
张居正毕竟是刘成的义父,见他惨死,向万历进言要回刘成的尸体入土安葬!毕竟,死者已矣,人死恨消!
他的话立即遭到国舅一口唾沫:“呸,让逆贼入土为安简直妄想!必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才能警示天下有谋反之心的逆贼!首辅大人如此同情反贼,莫非大人在背后有所作为?”
李延斌的话无疑向一把刀捅向张居正的心脏,他气乎乎说道:“你……”
或许是动气伤身,张居正觉得胸口疼痛不已,他喘着气,不停用手揉着胸口舒缓舒缓!
“好啦,爱聊们都不必争论,无论如何,朕也不会让你把逆贼尸体带走!弑君犯上者,天理不容!朕要将他悬至腐烂成灰为止,警示世人!”
“余守正,朕把你义弟的尸体悬掉于城楼上,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刘成惨死!”
朱翊钧打定算盘,心中极为得意,等待余守正前来自投罗网!
余守正摆脱鹰犬的追踪感觉轻松多了,这就意味着已经离开危险!长时间疾驰赶路,能量消耗太快,肚子不争气,饿得承受不住!
“爹,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佘守正早就饿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哪有吃的呢?再走一段,等到了集市再说!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上叫喊叫卖的小贩比比皆是!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到处是餐馆和小吃!迎面扑来阵阵诱人香气,觉得肚子更饿!
“爹,好看啊,咱们进去好好吃一顿!”
余守正抬头一看:客栈规模庞大档次颇高,看上去十分气派!明眼一看,这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
他用手摸摸口袋,只有一点儿散碎银子,日后需要银子的地方多着呢!自己的儿子出生在将军府,平日娇生惯养,现在已经长大,应该历练历练他!
为了让他尽早习惯平民生活,他拒绝进去,拉着秋生走进一家小推!
小摊露天在外,陈设简单,只有几张小方桌。桌子面前都围满人吃得津津有味!有的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小酒,怡然自得悠哉悠哉!
“两位爷,吃点什么?”
小摊老板五旬左右,长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见到父子二人便笑容满面热情招呼!
当他看到秋生抱着一只半大的白狼吓得连声大叫,他颤抖声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会抱着一只狼啊?”
余守正见他惊魂未定,连忙解释道:“老哥莫怕,虽说狼凶狠无比,但此狼极为温顺,犬子抱着它安然无恙!”
是啊,经余守正一说,他仔细看看:那狼果然乖巧依偎在秋生怀中,像小绵样一般!
小摊老板这才松了口气,问道:“这位大爷吃点什么?”
“先来十个白面大馒头,一斤肉加一壶白干儿!”
听到余守正点的东西,老板乐了!他微微一笑,说道:“两位是从北方来的吧?在我们这重庆小镇没北方馒头和大饼,最常见的面食只有面条和包面!”
“包面?什么叫包面?这名字好生奇怪!”
小摊老板呵呵一笑:“对北方人来说是有些奇怪,你们不知道,包面这个名字还有些来历呢!”
“哦,是吗?”
老板招用手招呼他们坐下,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讲述!
原来,包面之所以叫包面,是当年,孔子的学生颜回周游列国讲学,行至此地盘缠用尽!当时,他又累又饿,昏倒在一家客栈门前!那时,正值寒冬天气寒冷,好心的掌柜和伙计将他扶进店中,剁上肉馅用面皮包上煮熟端给颜回!
颜回吃完后极为感动!自己周游列国,在宫中珍馐佳肴尝过无数,却从未吃过此等美味!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食?便问及此物何名?
朴实的掌柜涨红脸尴尬挠挠头,说道:“此物没名,先生乃孔圣人门生高足,学识渊博才高八斗,不妨给此物取个名字?”
颜回手摸胡须略一沉吟:“此物来自民间,朴实无华,有独特的鲜香和美味,名字定当与当地淳朴民风贴合,就像无华面皮包含肉馅一样饱含热情,此物就叫它‘包面’吧!”
掌柜和伙计睁大眼一惊:“包面?”
颜回点点头,笑着说道:“嗯,对就叫包面!包含热情面面俱到!”
从此,包面便在这一带流传开来!
到明朝后期,包面经后世人不断创新完善,如今的包面麻辣鲜香,成为这一带(重庆梁平)最有特色的风味小吃!南来北往的客商和赶往市集的百姓,都爱好上这么一口,来碗包面喝点小酒享受闲适恬淡的生活!
听到小摊老板讲得有声有色,父子二人迫不及待便各自点上一碗!再看看其它桌上的人,个个吃得津津有味,还有的喝着小酒,过得板为自在!
看到他们过得自由自在,余守正感慨不已:想想自己行军打仗建功无数,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没想到狗皇帝屠杀功臣,自己府上几百余人惨死!树大招风啊!做个普通人,过着安静清泊的小日子,不知道比我这个落魄将军好了多少倍!
不一会儿,两大碗热气腾腾的包面端上桌,父子二人一看,顿时傻眼:什么包面?分明是馄饨嘛!
“爹,我们被他骗了!什么颜回,什么包含热情面面俱到?全都是骗人的!哼,巴掌大的破摊老板居然骗人!看上去老实本分,做起生意却万般奸诈!”
秋生十分不满,小声嘟囔!
余守正用眼神示意秋生不要多言,以免节外生枝!
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秋生只好作罢,低头开吃!
第五十二久别重逢寻地归隐
那包面在汤中浮起,碗中汤全是红色,一看便知是用辣椒做油参汤而成。碗中包面上面,则是用些许青菜搭配。颜色搭配协调,煞是好看,倒有几分食欲,闻着特别香!可看到碗中浮起一层层的辣油,秋生顿时犯难:“这么辣,怎么叫人吃得下?”
全守正常年真正在外,对环境适应能力极强,区区辣椒又岂能难得倒他?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嗯,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余守正吃的满嘴流油,啧啧称赞!
秋生见到自己父系狼吞虎咽,一口吃掉好几个,感觉味道不错的样子!
秋生看得直流口水,用筷子夹起一个包面,闭上眼放在嘴里,轻轻一咬:
——瞬间感觉肉馅儿里的汤汁味道鲜美,加上特别材料调制,香极了!而且馅肉不柴不老,放入口中爽滑无比,与碗里的红油汤料完美结合!麻、辣、鲜、香刺激味蕾迅速传入大脑,感觉劲爽!吞入腹中,香气弥漫,胃口在刹那被调动!
奇怪的是:汤里看上去特别红特别辣,但只有一点点微辣!喝上一口汤,感觉特别过瘾!秋生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特别风味!
看他们津津有味吃着,狼似乎眼馋,睁眼一直看着秋生,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
看它的样子,好像期待主人喂食一般!
吃香的喝辣的,对好酒的人来说,似乎欠缺点什么,再来上两口小酒便齐全了!自己一路辛苦,有些疲乏,加之隔壁的传来的酒香,让人觉得喉咙干痒,口水“咕咚咕咚”直咽!
余守正再也忍受不住,倒上老白干儿大口喝起来!
秋生感觉狼很饿,连忙夹起包面喂给狼吃,没想狼朝着秋生“嗷呜嗷呜”直叫,张开嘴狼吞虎咽吃起来!
秋生见狼居然能吃包面,连忙给狼叫上一碗,看它吃得津津有味,想必是饿坏了!
小摊老板听到秋生的话,微笑对他说道:“公子心肠真好,好人有好报,将来肯定能娶个美貌如花的好娘子!”
秋生叫到他的话,小脸绯红!
余守正哈哈一笑道:“承你贵言,承你贵言!”
余守正连连拱手致谢!
他大口喝着酒,那酒像是自家酿制加入玉米和高粱,十分辛辣!进入腹中,香气独特,回味悠长!
他忍不住赞叹:“此地酒食,味绝天下,有幸品尝,终生无憾!”
老板听到他的感叹,呵呵一笑,说道:“大爷你可说对了,三国之中未在蜀国,自古巴蜀多美味!”
“哈哈,在下略有耳闻,今日一品果然名不虚传!”
刚说完话,小摊老板开始忙活,别看小摊不大,桌子坐不下,后面来的好些人为吃美味宁愿站着开吃,场面异常火爆!
秋生抱的有狼喂食,其他人见之,心里发怵,都不敢跟他们同桌!唯独他们父子二人那桌有空位。
“老板,给我来碗包面、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碗烧酒!”
“呵呵,刘瘸子你发财啦,今天整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诶,打个光棍多活几十年,做人何必亏待自己呢?”
那人腿脚不便,对生活看得倒挺开!
见余守正这边有空位,他便拄着拐棍一瘸一拐走来,直接一屁股坐下!
看到秋生抱着狼在喂食,他呵呵一笑说道:“小兄弟,你真好胆识!狼都被你训服训的服服贴贴,不愧是条汉子!我跟你讲,狼皮可是个好东西,北方天气很冷,一张狼皮最起码可以卖五两银子!而我们这里暖和,西南方就不值钱,最多二两银子!”
秋生一听他要买狼皮,岂不是要杀狼吗?眼前的狼温顺可爱,他才舍不得呢!
秋生对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极为不屑,不理不睬!
那人说完,狼似乎听得懂人话一般,瞪着眼睛对着他“嗷呜”直叫,充满敌意!
秋生声不停用手抚摸着它的头安慰,它才善罢甘休!
小摊老板见状,连忙打圆场,对那人说道:“刘瘸子,你话真多,吃东西也不能把你嘴堵上!”
那瘸子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又拿起牛肉大口大口吃着,美滋滋喝上两口,眯着眼眨眨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一个人喝酒确实无聊,他将盘中的牛肉递过去给狼吃。那狼真像能听懂人话一样,十分有骨气,不为所动!
那瘸子来了兴趣呵呵一笑:“没想到这小畜牲比人还精!”
他的举重却遭到秋生的反感,开口骂道:“你到底烦不烦?怎么跟无赖一样?”
余守正大喝一声:“秋生,不得无礼!”
余守正大喝秋生,制止儿子无礼行为的同时,连忙向那人致歉,并责怪自己管叫不严!
刘瘸子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咦,怎么觉你这么面熟?”
那人仔细打量余守正:九尺身材高大魁梧,长相威严!
当他看到余守正放在桌上,那根厚重的长枪,忍不住叫道:“‘追风枪?’莫非你是……?”
当那人喊出‘追风枪’名字的时候,余守正极为震惊!
他用手握紧长枪,心中十分纳闷:在这偏远小镇怎么会有人认识我呢?而且他的叫声怎么这么悉?”
余守正仔细打量对方,越看越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绞尽脑汁,不停在脑海中翻开所有回忆,但始终想不起这号人物,带着疑问问道:“你是……?”
那人兴奋说道:“我是刘老三啊,十年前东蒙作乱,在攻城时,我的右腿被毒箭射中,幸亏将军搭救!虽然瘸了这条腿,但性命得以保全,将军大恩大德的小人永生铭记!”
“东蒙叛乱?刘老三?”
余守正迅速展开所有回忆,想起十年前攻打东盟的场面,确实有一个士兵作战勇猛,拿着长剑冲锋在前,不料被毒箭射中右腿,顿时全身浮肿!若不及时去毒,定有性命之忧!
情况万分紧急不容耽误!未免毒气攻心,余守正封住他的心脉,运功将剧毒逼出!但数十友毒箭将小腿静脉全部射断,右下右腿落下残疾!
余守正用手拍桌,猛的想起来:“哦,是你!你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余守正显得有些意外,而刘老三见到他激动不已!
“是啊,过了十年,我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将军,我家就前面不远,将军若不嫌弃到我家叙叙!”
“你说哪里话,你我皆为兄弟,我又怎能嫌弃?”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咱们今天好好聚聚,喝个痛快!走,一起到我家!”
刘老三又点了几盘牛肉,拿了几坛美酒,热情好客,十分豪气!
小摊老板见他请全守正吃酒,问道:“刘瘸子,你和这位爷认识?看你出手这么大方,莫非他是你的老朋友?”
刘老三呵呵一笑:“是啊,他是好些年没见的老朋友!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重逢,一定要喝个痛快!”
“是啊是啊,既然他们远道而来作客,一定要让他们感受我们这里的热情!酒肉加起来一共三两银子。”
“什么,三两银子?”
刘老三全身上下东翻西摸好半天掏出些许细碎银子,他挠挠头略显窘迫说道:“今天银子没带够,身上只有一两银子,先赊着,过两天还给你!”
余守正见他囊中羞涩,把自己弄得这般尴尬,他大方掏出银子付账!
岂料刘老三根本不同意用他的银子!
小摊老板说到很明事理:“大爷,你远道而来是客,他怎么能用你的银子呢?刘老三请你是应该的!我们重庆人耿直,刘老三赊账我信得过!下次你请他吃酒一样啊!”
刘瘸子接过话说道:“你看,老板都这么说,你何必让我为难呢?你刚到我们这里作客,再说你又是我的恩人,我请你吃饭怎能让你掏银子?要是传扬出去,我有何脸面见父老乡亲?”
余守正拗不过他,当地人热情让他无法拒绝,他让老板把账计上,自己提着菜拎着酒,带着余氏父子住家里走去!
重庆大小山丘林立,小路蜿蜒,好像盘龙缠绕!翻过一片丘陵,越过一条小河,便来到一座茅屋前。
茅屋略微陈旧,但严实能遮风避雨,在群山环抱的巍巍山丘之中,能有此一间茅屋,仿佛自身世外的桃花源!清幽恬静,舒适安逸!
刘老三推开房门,里面杂乱不堪一片狼藉!
他不好意思笑笑:“屋里太乱,一个人懒得收拾,让你们见笑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房屋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招呼他们坐下。
男人收拾屋子可没有女人那么好的耐性,他三下五除二随便收拾一下,用手拍拍袖子上的灰尘,直接拔开酒坛,把酒递给余守正!
余守正问道:“诶,对了,弟妹呢?怎么没见到她呢?”
“唉,将军说笑了,我自由自在闲散惯了,哪有什么娘子?打了一个光棍多活几十年!在这群山环抱,风景宜人的地方,终日有美酒作伴逍遥自在,即便有金山银山我也不换!”
刘老三大口吃肉,抱着酒坛美滋滋喝一大口,酣畅过瘾!
他喷着酒气打着酒嗝问余守正:“分开这些年,不知道将军过得如何?”
余守正喝完一口酒,一声长叹,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讲给刘老三听。
听完余守正的讲述,刘瘸子十分气愤:“都说皇上英明,没想到他却是残杀功臣的昏君,不知将军日后做何打算?”
“你我皆为兄弟,不必称将军!我余守正横刀立马建功无数,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以前总想建功立业八面威风,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皇帝的无情屠东!几百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朝廷对我一路追杀,如今,我已厌倦将军府那富贵奢华的生活,只想隐居山林,当一个平凡百姓过着平淡的生活!”
“都说伴君如伴虎,容易遭致杀身之祸!十年前我腿中毒箭,若不是大哥出手相助,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当年,大哥给我300两银子让我回乡孝敬父母,我拿着银子回家盖了几间茅屋。父母过世后,我便在这山上打猎为生,虽说日子清贫,但过得倒舒适安逸!大哥若是愿意甘心平凡,以后咱们白天打猎,晚上痛痛快快大吃大喝!来,我们干!”
两人抱着酒坛“咕咚咕咚”大口喝酒,豪气十足!
酒能解千愁,喝它个一醉方休!喝醉之后没有烦恼和忧愁!
内卫和锦衣卫在山上搜寻一夜,也未发现余氏父子的影子,气得头领破口大骂!随即带领侍卫们一路追踪!
山林的夜晚十分寂静,三更时分,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只有街上的客栈,灯笼依旧高挂,闪烁着丝丝光亮。
在静谧祥和的夜晚,一群人显得十分疲惫,直接进入一家客栈,进门就扯开嗓门喊道:“掌柜有没有酒菜和上等客房?”
三更半夜人容易疲劳,掌柜抵挡不住睡意,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一听到有人进来,立马揉揉惺忪睡眼,睁眼看看!
只见三四十余人身着朝廷卫服手拿长剑,知道吃皇粮为朝廷办差的大爷得罪不得!
掌柜连忙堆起笑脸回应:“有,有,有,不知道官爷们都想吃点什么?”
“先来二十斤牛肉,十盘馒头,二十只猪蹄,再来十坛女儿红,然后把店里好吃好喝的只管给我上,老子有的是银子!”
掌柜脸上颇露难色,说道:”大爷,我们这小店没有馒头,现在店里只剩十斤牛肉,不知各位官爷能否换其它菜?”
没想到侍卫们个个不耐烦:“什么?连馒头都没有,肉也不够,你们还开什么客栈?你是不是存心戏弄大爷?若再啰嗦,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家客栈!”
他们凶狠瞪眼,布满杀机!掌柜猛地一哆嗦,感觉全身发凉!老实本分的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像木鸡一样呆立原地!
“你们休得无礼,若再出言不逊,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只听一阵威严厉喝,那些人都保持沉默不再多言!
掌柜此刻才回过神来,一颗心“呯呯”狂跳不已。
那人迎面朝掌柜走去!他中等身材,皮肤黝黑,长得粗壮结实!他在额有一条斜长的刀疤,两条眉毛逆生,宛如两把利剑倒立!一看便知是一副恶人之相,决非是什么善茬儿,让人见之极为害怕!
他走到掌柜身边,双手抱拳,故作有礼说道:“刚才手下人有所冒犯,请多的包含涵!”
看到这帮人个个凶神恶煞招惹不起,掌柜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小人将店内所有的好酒好菜拿出来招待各位官爷!”
“诶,不急,不急!”
店掌柜正欲走开,想摆脱那些瘟神的纠缠,却被他们叫住,只能硬着头皮硬撑,心里却是叫苦不迭,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原来,头领向他打听余守正父子的下落,称他父子二人是朝廷侵犯,要是存心包庇或知情不报,一经查处满门抄斩,若是能提供线索,手上的五十两银子作为提供线索的奖励!
第五十三暂隐山林困于阵中
瞎子都见钱眼开,更何况是正常人呢?况且,余守正正身长九尺,长相威猛,手握一杆长枪,绝非泛泛之辈自然引人注目!而秋生抱着狼在街上行走,人们都围在一旁看热闹,街头巷尾谁人不知?
头领一描述完,掌柜一思索:身长九尺手拿长枪,不是前两天来的外地父子吗?哎呀,他们原来是朝廷要犯啊!怪不得看他胡子拉碴头发散乱风仆尘尘从外地赶来,原来是避祸!有钱不赚王八蛋,谁还和钱过不去呢?
掌柜立即将余氏父子在刘老三家的消息告诉头领,那人听后,欣喜异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哎呀,我的官爷,小人怎敢欺骗你呢?你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呐!”
“嗯,知道就好,那刘老三在什么地方?”
掌柜详细将刘老三家的住处告诉头领,只要顺着自己指引的方向,定然能找到!
“好银子归你,我们走!”
头领一挥手,立即招呼内卫们马上出发,趁余氏父子熟睡之际,一举将他父子二人逮获!
“现在就去抓人?手下的小喽罗一万个不愿意!
“头领!我们远道而来又累又饿,等我们吃饱喝足再去也不迟啊!”喽罗们极不情愿说道!
“吃饱喝足再去?那余守正鼻子跟狗一样灵敏,他能嗅出你们口中的酒菜味道!等他察觉,咱们难有胜算的机会!朝廷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啦!谁若再啰嗦,别怪本头领翻脸无情!”
他说完,咬牙切齿满面杀机,样子特别恐怖!吓得手下喽罗不敢吱声,起身随他终身飞跃,消失在夜空!
看着几十条人影在自己眼前消失,掌柜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
“余守正?难道是抗击金寇的余大将军?哎呀,你看我做的什么事!”
掌柜后悔不已,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内卫们饥肠辘辘根本不想出门儿,迫于头领的淫威只好屈从!
“头领,刚才那掌柜说的是真的吗?他会不会骗我们?”
“放心吧,绝对不会!他刚才描述的特征跟余氏父子一模一样,我们一身侍卫穿着,他若说谎便是欺骗朝廷,是杀头大罪款!况且,他已收下银子,足以证明他所言句句属实,倘若真敢欺骗我,我便杀了他全家!”
侍卫们翻山越林飞过小溪,来到山谷底下一片平地,借着明亮的月光,果然看见一所茅屋!
在这四面环山安静清幽世外桃源,确实是隐居好去处,那余守正可真会选地方!
几十条魅影刚飞身轻轻落地,岂料,却出现意外情况
“嗷呜,嗷呜……”
一串轻微的狼叫声让内卫大吃一惊,他们四处张望,并未发现狼的踪迹,手拿长剑对着茅屋飞刺过去!
余守正和刘老三喝得酩酊大醉!这段时间奔波劳累,整宿不眠,睡得格外香甜!
狼听到外面有动静,不断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见他们还在呼呼大睡,显得十分焦急,它咬着秋生的袖子拉扯,不断提醒他!
秋生睡得正香,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拉扯自己,他猛地醒来,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叫醒余守正!
余守正刚一睁眼,敏锐嗅到一股浓浓杀机!他赶紧抄起长枪,准备迎敌!
就在余守正拿起长枪的一瞬间,几十人冲进茅草屋,像地狱降临的魔鬼一般,拿着剑刺杀过来!剑气闪着寒光,在黑暗的草显得极为刺眼!
在紧急关头,余守正从容不迫拿枪相迎!兵器接触一刹那,一阵脆响,整个茅屋弥漫杀机,气氛十分紧张,感觉空气就此凝固!
刘老三被传来的动静吵醒,一睁眼便看见剑光闪烁,顺手拿起床边的铁拐杖与不速之客拼杀!
“原来是你们,没想到你们阴魂不散!”
“哼,余守正,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父子二人的人头带回朝廷!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们活在这世上,识相的自行了断,不然,让你们死无全尸!”
“哼,你们这邦走狗好大的口气,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余守正,你骂我们是狗,你不也一样吗?你曾经建功立业讨好皇上不也跟走狗一样?现在你成了流水狗却狗急跳墙,咱们可是臭味相投彼此彼此啊,哈哈!”
侍卫头领仰天大笑,话里充满讽刺!
“住口!”
余守正怒不可遏,气得直咬牙,提起长枪直接招呼过去!
都知道余守正武功高强出招快而精准,他旁边的十余人一起出剑,才勉强挡住余守正的长枪!
七成功力已不小,十余名高手拼足内力才勉强接招!另外十余人电光石火般猛然刺到,余守正撤枪硬接!
双方内力碰撞,余守正倒退三步,对弹飞七尺,余守正略占上风!
侍卫头领见二、三十余人斗不过一个余守正,他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快,快布‘乾坤剑阵’消灭他!”
随为着头领一声令下,先前攻击刘老三和秋生的侍卫迅速撤回各自调整顺序排列把余守正等人包围在阵中!
余守正见他们的阵型刚布置好,趁现在还没进攻没啥威力之前,把阵型撕开冲出去!
余守正大喊一喝一声:“追风枪第九式‘旋风回马枪’!”
话音一落,吹起一股狂风,枪气如狂风巨浪向内卫们拍打过去,来势汹汹快而迅猛!
头领见他回马枪的威力如此厉害,大声提醒自己的手下小心防备,余守主动出击就是想趁机冲出阵,一定要稳固阵脚,把他们消灭在阵中!
头领提醒相当及时,他们躲一起运足内力对着余守正的长枪用剑气挡击,威力果然强大许多,余守正没占到半点儿便宜!双方碰撞威力老茅屋震得四处飞散,在月光之下,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斗继续进行!
刘老三见对方人数众多武功高强难有胜算,情况十分不妙,拿起拐杖往手柄处轻轻一按:
只听“呼呼”数声细微响动,对着那邦朝廷鹰犬飞射出去!
高手对奕,极其细微的动静也逃不过灵敏的耳朵!
听到细微之声疾驰飞来,便知有暗器来袭,连忙用剑抵挡!
“当,当,当……”
数十声脆响,夹着强劲力道,震得他们手腕发麻,当暗器掉落地上发出银白光芒,他们才看清:原来,是拇指大小的钢珠!
幸好反应及时,一旦没挡住,射中身体非受重伤不可!
趁对方惊愕之际,刘老三对余守正焦急喊道:“大哥,走,快走,快带着秋生走啊!”
“兄弟,我怎么能扔下你一走了之呢?”
余守正知道,一旦自己走了,刘老三必遭毒手!况且,自己的事何必要连累他呢?
“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跟他们无怨无仇,他们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余守正怎么会连累兄弟,让兄弟为我置身险境?”
“哈哈哈哈,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我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你刘三爷爷腿脚不便,但武历并未撂下,大不了一死,谁怕谁呀!”
“哼哼,死到临头还嘴硬,看阵!”
内卫们布好阵运足内功形成强大阵气如似铜墙铁壁!这阵法,果然精妙!
随着头领一声令下,一波巨浪从四面八方强烈卷袭而来,如同黄河之水掀起的浪头猛然拍打过来,仿佛要将三人吞没!
三人见阵中威力如同江水,滔滔不绝,想要把自己葬身其中!他们赶紧跃身想从阵中飞出!
可是,那阵气就像天罗地网一样坚固无比,把他们牢牢罩在其中!
这阵法,好生邪门!三人拿起兵器攻砸,想把罩在头顶上的阵气砸破把阵法破开!
他的刚砸下去,只听见刺耳“当当”之声!阵气依旧坚固无比,无法冲破!
头领见状,冷鼻一哼:“想出阵?没那么容易!”
他说完和布阵的喽罗一同运足内力,无数道剑气朝三人以闪电般的速度穿刺而去!若是抵挡不住,恐怕性命堪忧!
三人见阵法威力非同小可,运足全身内力,对着密密麻麻冲击而来的剑气全力攻去!
“砰!”
一声巨响,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好像要把天地震碎一般!
阵法威力过于强大,三人被阵气弹摔于地上,余守正感到胸口灼热疼痛,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吐而出!
而秋生内力不济武功最弱,刚才一震他差点被震昏过去!在阵气撞击而来时,幸好有刘老三挡在前面!不然,他的情况可怕不容想象!
父子二人转头一看刘老三,他刚才为秋生挡住剑阵,强大剑阵之气攻击在他身上,划开数道利口,鲜血飞涌!
秋生一把扶住他,位急喊道:“刘三叔、刘三叔……”
余守正握着他的手眼泪直流,他哽咽说道:“我的好兄弟,是大哥连累了你,是大哥不好!”
刘老三笑笑:“能和大哥……大哥成为兄,兄弟,我死而无……,无憾!”
他刚一说完,嘴里涌出一大股鲜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舌头却不听使唤,身子猛然一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刘三踏上见义气为兄的关公之路!
“兄弟,兄弟……”
余守正握着他的手撕心裂肺的大喊,刘老三毫无反应!
他擦了擦眼泪,握着刘老三的手说道:“兄弟,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天,我们能死在一起是上天的眷顾啊!”
第五十四夜半狼声援手报恩
头领和阵形中的内卫运足全都内力,阵气比刚才更强大更具有威力!
“嗷呜,嗷呜……”白狼发出一阵叫声!
头领恶狠狠说道:“余守正,你应该高只兴才对,我马上送你去见他!”
话音一落,他们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父子二人攻去,想一举送他们上路!
“嗷呜,嗷呜……”
狼大声发出一阵阵叫声,不知道是为余守正父子着急,还是对眼前这群不速之客表示不欢迎!
狼抬起头发出的阵阵叫声得到它同伴的回应,它们互应嚎叫,划破夜空,天上飘来一片黑云将月亮完全遮盖,天地间顿时漆黑一片!
头领大吃一惊:“天狼食月?”
听到头领声音带着惊恐,一行人害怕起来,精神立即分散,强大的阵气在刹那间消失!
“嗖,嗖,嗖……!”
一阵异常响动,紧接着便传出一声声惨叫,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当黑云飘散,月亮再次露脸时,内卫头领一看,顿时傻了眼:
数百只狼双眼泛着绿光,露出锋利的牙齿,围着阵型的内卫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们扑咬!
内卫们被狼扑倒在地,被他们拖咬撕扯,发出声声惨叫,不停挣扎!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他们毫无防备!反应过来的一部分内卫运足内力对着狼用掌劈去!
他们的掌力打在狼身上根本不起作用,狼却纹丝不动毫无异样!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惊愕之时,成了狼的嘴下鬼魂!
说来也奇怪,狼好像很有灵性,分得清谁是敌谁是友,未伤余守正父子分毫!地上你全是狼咬的尸体,头领和内卫们的死状极其凄惨!
内卫们被狼咬死,或许是作恶多端的报应吧,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
“嗷呜,嗷呜!”
头狼是一只紫色的狼,它皮毛光亮神采十足!随着它的叫声,其余的狼规规矩矩排成四方阵型,像受过训练的士兵一般,训练有素整齐划一!
它迈开双腿朝余守正他们走来,父子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由得握了握手中的长枪!
那狼对着小白狼轻声叫了几声,好像在呼唤它。它回头看看余守政父子,充满着不舍,眼睛还有些许泪水!
“嗷呜!”
领头狼双眼泛着绿光,好像快要发怒,叫声明显大了许多,眼里透着怒火,好像对它下达命令一般!
小白狼慢慢向它走去,见小白狼过来,领头狼带着狼群散去,小白狼嘴里发出声声低鸣!
“小白,小白……!”
秋生十分舍不得!跑着追过去,不愿它离开!
见秋生追来,小白狼停下脚步,秋生一把抱起它,小白狼摇头摆尾,用舌头轻轻舔舔他的手和脸,不想和他分开!
“秋生,快,快放开它!小白狼也有它自己的家!没有家,它就会跟我们一样流浪,多可怜!你看,狼妈妈在旁边等着它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秋生放下小白狼,它在大狼的带领下消失在视线中!
余守正父子心里感到一阵失落,一直注视着小白狼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肯离开……!
在重庆梁平的双狼山,是狼群的聚集地!不知何时来了大批的狼盘踞于此,但他们一直和当地的人和平相处,互不侵犯!
在双狼山的“玄风洞”内,一白衣女子脸色苍白腿盘腿而坐,她身后的一位中年女子身着紫衫,面容艳丽肌肤娇嫩,宛如玉脂豆腐般白皙水嫩,看上去约二十七、八岁一般!
“小蝶,娘跟你说过,不要迷恋外面的世界,要潜心修行早登仙界!为娘的话你就是不听!人类修行几十年便可成仙,我们畜类乃是最下等,要想成仙得修行千年、甚至万年!修行不光是为了成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你看你道行不高,被打回原形,人间处处险恶,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有刻苦修炼登上仙界才有地位!人间法术高强的和尚和道士不在少数,他们满口仁义道德,打着替天行道降妖除魔的口号,想要把我们异界修道者一网打尽,这次你能侥幸逃脱是运气!若不是有灵珠护体,你恐怕难逃毒手!到底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样?”
紫衫女子怒气冲冲带着责备,责备中带着几分心疼!
“娘,打伤我的是一个和尚,他自称是‘西域佛尊’,那和尚道行极高,我三千多年的道行都不是他的对手,想要得道成仙谈何容易?”
狼小蝶似乎对修道成仙丧失了信心!
“小蝶,别灰心,人间一年等于我们畜类修道一百年,我们要得道成仙要有万年道行!无论是人还是妖,修炼成仙者少之又少!这就需要毅力,只要坚持下去,定能成仙!”
“娘,为什么要修炼成仙?天上有玉皇大帝管束不自在!我们在‘玄风洞’无拘无束潜心修行不是更好吗?为何要修炼成仙受制于天庭呢?”
“不修炼成仙,我们在人间始终是要地位卑微的小狼妖,随时面临着其它妖魔的欺负和人间修道者的诛杀剿灭!只有成仙才能提高我们的地位,才能让我们扬眉吐气!”
小蝶似乎听进去了娘的话,噘噘嘴应承道:“嗯,知道啦!”
“小蝶,娘让你恢复人形,消耗了不少元气和道行!你被打回原形,娘虽然让你恢复人形,但你元气大伤,要全心修炼才能恢复先前一样的道行和法术!来,快起来跟为娘一起修炼吧!”
紫衫女子盘腿而坐,好像老僧坐定一般!她双手不停变换手势,洞内霎时雾气直飘,仿佛置身仙境!
紫衣女子一施法,一道紫光像巨型光激光一样,直接朝头顶大山射去,整个大山山顶裂开了个大洞,天地精华被她们吸收采纳!
紫色法气将母女罩在其中,她们闭目修行,天地精华源源不断吸入她们体内,她们正在为日后成仙勤奋修炼!
刘老三死后,余守正便在他住的地方搭建好新的茅屋住下!但,他心里一直牵挂自己几位兄弟的安危,不知道狗皇帝是否对他们下了毒手?他决定先去京城看望几位兄弟和义父,不见到他们,心里始终放不下!
此次前去凶险难测,自己能否平安回来还尚未可知!自己答应夫人要好好照顾秋生!自己本来就秋生一个孩子,以后余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全靠他!怎能让秋生去冒险呢?
思虑再三,余守正纵有万般不舍,也不能让儿子跟随自己去京城冒险!他依然决然离开!
大山深处空气清新溪水潺潺,一觉醒来,秋生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揉揉惺忪睡眼。
他回头一看:发父亲已不在床上,带着几分娇气喊道:“爹,你在哪里?你今天不是答应要教我枪法的吗?”
见无人回答,秋生又连喊几声,依旧无人回应!
他纳闷说道:“一大早,爹会去哪里呢?”
正当他眉头紧锁纳闷的时候,忽然发现桌上有纸条,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打开纸条细细看来!
原来是余守正留给秋生的便条,上面写的大致意思是:皇上奸人馋言屠杀功臣,为父担心你干爷爷和几位叔叔的安危,此次秘密进京是为了迎接他们回重庆,隐居山林过山野村夫的生活,从此不再过问朝廷政事!我儿勿需担心,爹在一个月之内定能安全返回,你好生照顾自己,切勿节外生枝,切记!切记!
秋生看完,脑海中浮现出将军服被血洗的惨烈场面!知道父亲此番前去危险重重,几声焦急大喊之后,便匆匆追了出去!
余守正骑马飞奔,他恨不得能马上飞抵京城,一路上快马急驰,扬起阵阵尘土!
母亲已死,父亲便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他害怕父亲遭遇不测,便在乡间小路上一路狂奔!孰料,却将迎面而来的路人一下撞翻!
那人满带怒气叫道:“喂,老弟,干嘛走路不看路?没看见前面有人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前面有人”秋生连忙道歉!
那人睁大眼睛说道:“什么?没看见前面有人?那你耳朵也不好使吗?我一路走来一边大声读书,你也没听见吗?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秋生仔细打量对方,只见他三十岁左右,身穿粗布灰山头发散乱长得倒挺干净,地上散落着一些柴火,看上去有几分书生气息!经道过歉了他还不依不饶,血气方刚,秋生瞬间血气上涌!
他怒声吼道:“撞到你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你还苦苦纠缠,干嘛?想讹钱吗?这有五两银子,给你!”
他伸手将银子递了过去!
书生见到他把银子递过来,顿时火冒三丈:“谁想讹你的银子?我们读书人受孔圣人教诲,你岂能用世俗的东西来侮辱我?你这是对孔圣人不敬!你侮辱我不要紧,但你不要侮辱孔大圣人!”
“哼,我才懒得理你这个书呆子!”
秋生极不耐烦,转身便离开,却被那人一把抓住!
他倔犟说道:“你个莽夫,你想走可以,你把我书摔在地上,足对孔圣人大不敬!你快把我的书捡起来给孔圣人道歉!”
“什么?让我跟他道歉?为了一本书骂我是莽夫?我们习武之人拜武圣人关公,你骂我就是骂武圣人!你个书呆子应该跟武圣人道歉!我骂孔圣人是我不对,但你骂武圣人是你不对,我们扯平各自回家跟各自的圣人道歉!”
“嗯,这个嘛……”书呆子细细思量,颇觉有理!
秋生知道跟他这种书呆子扯不清,趁他在挠头考虑的时:迈开腿大步跑开,懒得跟他啰嗦!
望着秋生离开的背影,书生摇头一叹:“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跪在地上,用手举过头顶诚心道歉:“孔圣人在上,学生并非有意对你不敬,只因那粗野莽夫横冲直撞把书掉到地上,学生绝非有意冒犯,请您宽恕学生和那粗野武天吧!”
说完,他虔诚对着苍天拜了三拜,担着柴火回家!
刚回到家,从屋里走出一只母老虎!她双手叉腰见到书呆子大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仔看你,就砍这么一点柴还好意思回来,这点柴能卖几个铜板?家里早已没钱买米了,你想饿死我吗?告诉你,女人腰间挂饭盆,只要我皮裙反穿另嫁他人,肯定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嫁给你倒了八辈子霉,你身上怎么这么脏?这是怎么回事儿?”
悍妇河东狮吼一通责骂,书生面红耳赤一言不发!
泼妇一通责骂,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用怯懦的声音回答道:“回来时候,被一个冒失鬼撞倒了!”
“被撞倒了?你撞他还是他撞你?
书生细如蚊音:“我们都是读书人,哪有那么莽撞?当然是他撞我啦!”
“他撞你?有没有让他赔银子?”
悍妇怒瞪双眼,书生心里直发怵!
“没有,没有,我们读书人哪能昧着良心讹人钱财呢?”
听他讲完,泼妇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大声叫骂:“好你个王功德,你长本事了是吗?你是读书人、是正人君子,我是谁人钱财的卑鄙小人!你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去挣银子?家里没米下锅,今儿个晌午,你就别吃饭!嫁给你真是倒大霉,住在这破屋不能遮露避雨,你看你,大半天砍这么点柴,我还指望你卖柴过日子呢!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活着一点儿用都没有!”
王功德被自家娘子骂得狗血淋头,完全被骂懵了!像木鸡一样站在原地!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弄银子买米回来做饭,看你那没本事的样子就让人来气!快滚!”
母老虎抄起一根柴火棍向他追打过去!
值得庆幸的是:那母老虎肥胖如猪满身赘肉,没跑两步便气喘吁吁!
人瘦有瘦的长处,腿脚利索跑得快!不然,王功德又得挨上臭婆娘一顿打!
“下雨啦,下雨啦!”
老天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秋阳高照,现在却乌云密布下起大雨!
在地里干活辛苦劳作的百姓们都纷纷扛着锄头回家吃饭休息,看到下雨天正在往外走的王功德很是诧异!问道:“书生,下雨天往外走,你这是要去哪里?”
王功德挠挠头窘迫说道:“家中断粮无米无炊,走家窜户借点儿余粮小度几日,卖柴挣银定当归还!
“嗬,读书人说起话来就是一股酸味儿!什么叫家中无米之无炊,借粮食就什自粮食,还不如说没米下锅来的直接!”
“是啊,是啊,读书人说话总是把一句话说得弯来绕去,让人摸不着头脑!”
“哎,你不是老说自己是孔圣人的学生吗?孔圣人是什么人?那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你是他的学生,自然不是凡夫俗子,还借米吃啥饭呢?”
“对呀,你们读书人之乎者也,不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吗?黄金屋都有了,怎么会没米下锅呢?雨下这么大,应该在家好好守着你那颜如玉热乎热乎!哈哈……!”
他们的话里充满讽刺,说得王功德无言以对满脸通红,他挠挠头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第五十四书生无能后院失火
“雨越下越大,你们不怕淋雨啊?现在是晌午饭时间,估计你们过饱嘴瘾不用吃饭了!”
“切田老头你处处维护他,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还是你偷吃了他家的那块‘肥肉’?”
田老头急忙解释:“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能给我什么好处?”
他一说完,仿佛意识到话里有话,再看他们那笑意分明带着戏谑,将扛起的锄头握在手中气乎乎朝他们挥去:“我打死你们!”
“噢,噢,打了一辈子的田家老光棍有肉吃喽,噢噢打了一辈子的田家老光棍有肉吃喽……”
那些人一边吼一边逗趣跑开,各自回家吃饭去了!
田老头见书生身体单薄,衣服打湿一半,顿生怜悯之心!自己上了年纪,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粮食,家中还有剩米可以暂借,让王功德随他一道回去。
“这,这……”
王功德显得不好意思,红着脸站在原地!
“快,快走吧,再不走就变成落汤鸡了!”
老光棍,带着那个书呆子一起往家中走去!
老光棍孑然一生,房屋破旧,生活器具和农具成随意放口直,显得杂乱不堪!或许,单身汉的生活本就如此吧!
老头从房中端出一升色暗淡泽陈旧的大米递给他,让他赶紧回家做饭!
王功德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抓耳挠腮颇为羞涩,不好意思说道:“这,这太,太麻烦你了”
“诶,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乡里乡亲本应相互照顾嘛!”
听他如此一说,书生心安几分,接过米说道:“田叔,我种庄稼丰收五谷多打粮食、填饱肚子不如你!因为我不知道节气和时令种不出粮食。但在读书方面,我还是有所长!他日,待我飞黄腾达,我定然不忘田叔今日借米之恩!”
说完,他向田老头深鞠一躬!然后端着米用衣服像遮宝贝一样把米遮起来,害怕米被淋湿,急匆匆向家中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老光棍摇头一叹:“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王功德前脚刚走没多久,便有人进他家,此人便是村里游手好闲的张三!
张三原本家境还算过去,可张家却偏偏出了这号游手好闲的败家子!他败家不说,他又好赌,用钱如流水!
子大父难管,没过两年,张家的家产被他败个精光!更可气的是:他闲来无事爱勾搭村里的小媳妇儿,在村里的口碑极差,人人厌恶,在背后对他破口大骂!乡邻见了他都退避三舍,上了年纪的父母被他活活气死!
父母死后无人管束,他更加疯狂!平日好吃懒做,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在村里人都老远躲着他!加之相貌不扬,品行极差,无人将闺女许配给她!如今三十有三,却依然独身一人!
他在赌房赢到银子便胡吃海塞!饱暖思**,酒足饭饱邪欲顿生,他眼睛“咕噜”一转,顺便买只烧鸡,便匆匆回村!
行至村头,天空下起雨,他忍不住一阵窃喜,拿着烧鸡向村里走去!
“王贤弟在家吗?王贤弟在家吗?雨下太大跟你把伞!”
张三在王功德家门前,试探性的叫了几声。
王功德出门借米还在外面没回来,家中的女人听到叫声,扭动水桶腰肢问道:“谁呀?”
“是我,我是张三!”
母老虎刚跨出门,见到在屋檐下避雨的张三,顿时皱起眉头,满带厌恶问道:“张三你找王功德作甚?他出门借米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不在你快回,省得让人瞧见说三道四,损我名誉坏我名节,我可是正儿八经良家妇女!”
她说完转身进屋,直接将张三拒之门外把门关上!
张三见她关门眼疾手快,用魁梧有力的身躯用力顶住门,连忙向他解释:“王家娘子,我没有恶意!雨越下越大,我绝只想向你借把伞,你不借也没关系,就当我给你买!”
张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银子,在手中晃了晃!
那女人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她从门缝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双眼直冒金光,直愣愣盯着那银子看,贪相十足!
张三见她经不起诱惑,已经着了自己的道,心里狂喜不已!他赶紧掏出一把碎银在手中,一抛一掂感觉很阔绰的样子!
那女人的眼光随着银子起落上下晃动,她全身精力都集中在银子上,金钱魅力如此之大!她的手不知不觉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那登徒浪子把握时机趁机进屋!
刚一进屋只见雨水从破旧的房顶不停滴漏,整个屋内一片汪洋,屋内家徒四壁,屋中央有一张破桌,在靠墙处有一张用砖头垫起来的木板床,上面放着被子和一些衣衫。
在床头一张裂开椅子上堆着一些书籍,不用多说便知是书呆子的宝贝儿!而饭桌上空空如也,眼前的穷酸景象让人目不忍视!
那女人从房间拿出一把旧伞递了过去,就在此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直叫”,越胖的人饿的越快越是贪吃!
张三知道王家书呆子整天知道读书不会赚银子,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还养一个女人?看着桌上空空如也,听见女人肚子发出的滚滚闷雷,唱着“空城计”,赶紧从怀中掏出烧鸡递了过去,十分关心地问道“:王家娘子饿了吧,赶紧吃吧!”
他将包纸打开,油光金亮的烧鸡发出诱人的香味儿!胖女人饥饿之极,见到美味再也不能淡定!双眼直勾勾看着烧鸡,口水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流,肚子更加闹腾得愈发欢实,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快还热乎着勒,赶紧趁热吃,烧鸡凉掉那就不好吃!”
要是换做有骨气的女人肯定不吃,但人穷志短,更何况是个贪吃的女人?她早已厌倦了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别说吃肉了,就连吃一日三餐吃大白米饭都成问题!想吃口肉更是奢望!
好久不见荤腥,能吃上肉如同上天恩赐!人在饥饿之难以填饱肚皮时,往往志短!
见张三盛意拳拳,她不忍拒绝,接过烧鸡,狼吞虎咽一阵猛啃!
张三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体贴关心怕她噎着!
都说张三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日嫖夜赌,人人避而远之!没想到他却是个温柔体贴、懂得女人心思柔情的汉子!母老虎此刻对他生起一种好感!
“这个王功德也真是,自己没本事还娶个如花似玉的娘子跟着一起受苦,真是缺德!唉,也不能全怪他,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听到张三的话,那女人颇有同感,一番话直戳中她的痛处!她长叹一声:“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到母老虎心坎,便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将那母老虎夸赞一番!
那女人长得歪瓜裂枣,鼻子上有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为满足自己的欲望,如此丑陋的女子被他夸得像天仙下凡一样!
那女人听到有人夸赞,心里乐得跟开花一样,她故作娇嗔:“你净瞎说,我这么胖哪有那么美?村里人都说我又胖又难看,见到我都躲得远远的!”
“嗨,你怎么能听他们胡说?他们一群乡村野夫哪有什么见识和眼光?他们根本不懂得欣赏什么是美!你罗晓红可是跟你名字一样漂亮有含义!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你是一个倾国倾城美丽脱俗的大美人儿,她们一群乡村庸夫有什么眼光?要是你生在唐代,那是绝对是冠绝当时第一美人儿!你瞧你那丰满身材,气韵富贵,连杨贵妃都逊色三分!在唐朝定能披上凤冠霞帔成为后宫之主富贵终身!只可惜,好好的一颗白菜却被猪拱了!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都替你不值啊!”
张三一边叹息,一边走到罗脱红身边用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说道:“如此绝色美人如明珠暗藏失去光泽,真是可惜!跟那书呆子简直糟践了自己一生,女怕嫁错郎啊!”
他用柔情炙热的目光看着罗晓红,让她难以抗拒!眼前这个不务正业身材魁梧的男人,此刻,在她心中比起那文弱毫无男人气概的书呆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他眼中的热情目光让人无法拒绝!
张三喘着粗气,伸着头情不自禁张向胖女人靠过去!他心里清楚:眼前这女人在糖衣炮弹轮番攻击下,完全被自己俘获,现在不把握机会,更待何时?
再凶悍的女人也抵不过金钱和男人的柔情!母老虎像温顺的绵羊,感受张三的浓浓柔情,一颗心狂跳不已,她仿佛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少女那情窦初开花开正艳的年纪!
母老虎跟那弱不禁风的书生,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是个女人,眼前这伟岸如山的男子似乎才是自己的依靠,在他身边才完完全全感觉到自己像个女人。瞬间被张三的柔情融化!
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飞啦?一钱不落虚空地!精明的张三用银子还真用出了价值!看来,烧鸡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柔情蜜意之后,差点忘了正事!她突然回过头大叫一声:“不好,那书呆子快回来了,你赶紧走吧!”
张三不慌不忙淡定从容说道:“怕什么?即使被他撞见,他也只是骂两句而已!一个穷酸书生,能闹出多大动静?”
“你快走吧,那书呆子迂腐倔犟,一旦报官我的名节何在?若是闹得满城风雨,你叫我如何见人?”
“娘子说的极是,我立马就走!”
尝到甜头的张三整理衣冠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
“走,快走,快从后门走!”
张三捞着好处哪肯离开?罗晓红知道此事并不光彩,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遭人唾骂!她催促张三紧离开!
张三虽有些不舍,但他深知:此事一旦得手,便有二次三次,来日方长!
为了方便以后,他匆匆离去!
刚走两步,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说道:“娘子,这些银子你拿着,你跟那穷书生过着无米之炊三餐不济的苦日子,我好生心疼!今天的事,我会负责到底,我不会让你再过这种穷苦日子!”
那女人一把接过银子,将她推出门外走,焦急说道:“走,快走!”
“娘子别生气,我现在就走,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啊?”
张三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离开王功德的那间破屋!直到破屋影子完全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他才哼着小调满意离开。
罗小红关上门,害怕张三不肯离开,用肥瘦的身体顶住门,听见外面没什么动静,她才松口气,一个心在蹦蹦狂跳不已!
回想起张三带给自已潮水般的柔情,那罗晓红脸上泛起红云,如桃花绽放!此刻,她感到自己才像个真正的女人!于是,她扭动着肥硕的水桶腰枝,迈开小步,脸上洋溢着幸福,完全如脱胎换骨一般
“娘子,我回来了,我借到米啦!”
借到米的王功德兴冲冲地跑进屋,好像干了一件证明自己价值大事,高兴将米展示给罗晓红看!
“哦,你回来啦?”
——罗晓红头也不回,用温柔的声音关切问道!
从来没见过母老虎这样温柔过,莫非今天吃错药了?王功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疑感的眼光看着她!
当刚才的欢娱退却,一切归于平静后;当她发现王功德的目光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瞪大眼睛发出狮吼:“看什么看?都什么时候,还不快做饭去?还不快拿柴生火?你是想气死我吗?跟你在一起倒了八辈子血霉!”
母老虎发火,非同小可!王功德一声不吭准备生火!忽然,闻到一股熟悉诱惑的香味儿,他用鼻子嗅嗅,似乎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香味儿!
“嗯,对!好像是街上烧鸡的香味儿,家里怎么会有烧鸡的味道?我没上街给她买烧鸡呀!难道我闻错啦?不会,自己在仁贤镇活了三十多年,对烧鸡味道再熟悉不过,断然不会闻错!”
第五十五章入府打探父子相聚
家中有烧鸡的味道,王功德忍不住问出声来!
还好,完事之后张三想得周到,把烧鸡骨头带走!不然,还真就露馅了!
为了掩饰他做贼心虚的‘看到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也就是我不贪图富贵愿跟你这没用的穷书生过日子、愿意嫁给你,不然,你到现在还是单身汉一个!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换作别的女人,早就跟野汉子跑了!能娶到我,是你八辈祖宗积德!”
说完,她喘口气顿了顿,用手拍点着王功德脑袋恨其不争说道:“你啊,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王功德自知家庭贫困,自己无法改变先前状况,作为一个男人,他感到自己太失败,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毕竟累人,所言是事实,一个失败者哪有发言权呢?
余守正星夜兼程,火急火燎赶往京城,他老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兄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东厂耳目太多,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他刻意乔装成一个老汉抵制京城,天色已黑又累又饿,他决定找间客栈先住下!等歇息好之后,第二天再到城中打探几位兄弟情况!
翌日,余守正扮成菜夫,挑着菜筐游走卖菜!他最担心谢廷玉,因为他牌气暴躁易生事端。说话太过直接好几次违逆龙鳞,怕狗皇帝容不下他,得先去谢廷玉府上看看!
谢府在京城东端城内,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看上去繁华太平,谁知道在这在崇华背后应暗藏凶险?
“卖菜喽,卖菜,新鲜的瓜果小菜……”
余守正一边叫卖一边沿着谢府走去,并试下观察注视着谢府的一举一动!
将军府矗立在那里依旧豪华气派!门外有不少士兵守卫,不难看出主人身份尊贵!但细的余守正看出俯冲情况异样!将军府的守卫全是神机营的人,他们个个手持长枪英姿威武,看上去倒像皇城的侍卫!为进一步查探究竟,余守正担着菜往里走!
“哎,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胡乱闯?再往前走就不客气了!”
守卫们瞪着大眼大吼一声,他们手拿长枪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余守正点头哈腰笑容可掬:“各忙军爷,小老儿是卖菜的,敢问这里可是谢将军府邸?”
“是啊,你到将军府来作甚?”
“几位官爷小老儿以前经常给谢将军府送菜,当然知道将军府!”
“哦,原来这样!恐怕你不知道吧,谢将军一个半月前押送粮银去往山东遭到响马贼袭击,他和程刚两位身中毒箭而亡!”
余守正吃惊说道“有这等事?”
“你别问那么多,你的菜入不了将军府的法眼,走,快走!”
余守正被门口守卫赶走!他最担人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挑起担子离开将军府,决定到张居正府上去看看!
张府的情况跟谢廷玉府上的情况一样,守卫森严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余守正刚想靠近,一小头目拔出佩剑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他一说完,其他守卫纷纷拔出剑严阵以待,随时做好攻杀的准备!
“各位爷,您别误会,我是给首辅大人送菜的菜贩,烦请各位官命代为通报一声!”
“送菜的菜贩?我在此守卫好几天怎小没见过你?说,你接近大人府上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一行守卫手拿长剑,杀气腾腾朝余守正走来!
“官爷,官爷,我真的只是一个送菜老头,我上有老下有小,只求安安稳稳过日子,哪能有什么企图啊!”
余守正战战兢兢,装出一副极为害怕的样子!
“是吗?”头领有些不相信,吩咐手下去好好检查余守正的担子,最近叛贼作乱,极为猖狂!看看他是否图谋不轨,筐是否有其它东西!
手下喽罗将菜筐翻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头领还不死心,又叫人将余守正全身上下搜遍,未发现任何情况他才确定他是真正的菜贩,才完全打消他的顾虑!他带着训斥口吻说道:“首府大人府上并不是你卖菜的地方!首辅大人来朝廷的栋梁脊柱,皇上十分倚重!最近朝廷有反贼作乱,我等奉皇上之命保护首辅大人安全!首大人一日所需之菜,均由皇上御膳房厨子奉送,用不着乡村野夫的果蔬小菜,你快走吧!”
“哦,原来是这样,小老汉这就走,这就走!”
余守正鞠躬哈腰挑着菜离开,他心里很清楚,万历名义上是保护义父,实际上是将他软禁!如今,义父的处境相当危险,自己一定要杀了狗皇帝,带义父离开朝廷这个是非之地!
他打定主意,决定今晚一探张府!
半夜时分,四周一切都静悄悄的,为生活忙碌一天的人们早已睡去!
余守正纵身一跃,宛如展翅夜莺,消失在寂静的夜空!
自从谢廷玉、程刚、刘成死后,张居正悲痛不已!由于过度伤心又加之操心国家大事,为大明江为尽心尽力的朝廷大臣,身体一下垮塌,一病不起!整日卧病在床静养!
“咳,咳,咳……”
张府管家被一阵咳嗽声吵醒,他赶紧起身热药。
“游忠,不用热药,每天喝来喝去也没什么起色,闻到药味我就浑身不舒服!快,快扶我起来!”
游忠将枕头竖起来,扶着张居正靠着枕头坐起来!他面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呼吸极为困难!
“大人,不喝药怎么行?喝完药身体才能好起来,天下百姓都希望你身体好起来继续改革推行新政呢!”
“游忠,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死,我并不怕,只是心里有些事放不下!我张居正一生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几个义子!廷玉、程刚、刘成,相继离我而去,现在正儿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当初我不让他们建功立业,他们也不会被奸人所害,我张居正是杀害他们的罪魁祸首!我是个千古罪人!”
张居正一边说一边不停用手扇着自己的脸,情绪颇为激动!
“唉,你听,张老头又开始抽风了!”
“唉,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哪天晚上不闹腾?现在,他的几个义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像断掉左膀右臂!如今的首辅大人气数已尽,已经失去皇上恩宠,气的一病不起,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离死不远了!”
“是啊,是啊,若不是刘成作乱造反,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皇上杀了刘成悬尸于宫墙,目的就是引诱余守正前来自投罗网!”
守卫士兵聊得正起劲,突然,一道银光划过仿佛天上闪电骤至!刺眼光芒闪过之后,几人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麻,“扑通”一声栽倒地上失去知觉!
原来是余守正,他听到士兵们在背后讲义父的坏话,便将点那几人睡穴!那几人像死他们像死猪一样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反应!
他身子一晃如似劲风吹拂一般,向张居正的卧房飞去!
管家游忠觉得一陈微风吹来,显得极为诡异,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连忙走到张居正面前保护自己的主子!
其实他心里很害怕,但他还是壮起胆子,战战兢兢颤抖的声音问道:“谁?是谁?快出来!”
他说完,吞了吞口水,好像要把提紧的心压回去,他尽量克制自己!
“义父、游叔,是我!”
声音刚落,一个人一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儿是你?你真的是正儿吗?快过来,让义父好好看看你?”
“义父,是我,我是正儿,我还活着!”
张居正用手摸着余守正的脸,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呀,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我每天都在担心你!”
“孩儿也想来看望义父,但进出不便,好不容易才摆脱追杀!”
“遭人追杀?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在在天子脚下谋害朝廷大臣?莫非,火烧将军府也是这些人所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讲给义父听听!”
“哼,这一切都是拜狗皇帝所赐!”
余守正将中秋节那天晚上万历派内卫暗杀自己,血洗将军府让几百口人枉死,自己拼命杀出重围的事原原本本讲给张居正听!
“正儿,这不可能,这事肯定不是皇上做的!现在,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对大明朝廷虎视眈眈。!妄图吞掉大明江山,你刚建功立刚建立奇功。他肯定想杀了你让天下人觉得皇上过河拆桥屠杀功臣,目的就是想引起大明内斗坐收渔人之利,千万别上当啊!”张居正略显激动!
事情到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在为万历开脱!古代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是要为皇上尽忠啊!儒家的读书人往往太固执!
“义父,金人和汉人我分得清,只有皇帝才能调动内卫,火烧将军府的人是内卫所为,我跟他们交过手,他每人手中的‘金龙令牌’我认得!有‘金龙令牌’,如同皇上亲临!即便杀人放火,除了皇上无人有权干涉,连锦衣卫都得礼让三分!要说血洗将军府是努尔哈赤的阴谋诡计,那廷玉、程刚、刘成被害,莫非也是他们金人的阴谋?
余守正的话让张居正无语,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阴谋,先是余守正的将军府被大火烧烬,然后又使出一系列阴谋,进攻陷害程刚和谢廷玉,逼迫刘成杀进皇宫,条条计策环环相扣,他可是处心积虑啊!
“正儿你不能这样说皇上!”
张老头情绪激动,顽固不化,一下咳出几口鲜血!
“义父,义父!”
余守正用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左手揉揉他的胸口,张一正大口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看样子极为难受,他感觉运功替他疗养!
一股热流由余守正双掌,源源不断注入张居正感觉体内,他感觉体内像个大火炉,全身发烫,汗珠不停地落,浑身湿透,像淋雨一般!
大汗淋漓过后,张居正原本病怏怏难看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胸口不停不再闷堵,呼吸顺畅均匀,整个人精神很多轻松愉快!
“义父,跟我走吧,留在京城很危险,您为国操劳积个痨成疾,全身脉象紊乱气血衰弱,需要长时间运功调息和静养才能去痼治疾!眼前的狗皇帝不值得你辅佐,他根本就是一个畜牲!”
张居正听完大吼一声:“住口!作为臣子,哪能在背后说君王的坏话,你不知道什么是天、地、君、亲、师、位吗?身为臣子,理应忠于国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千年古训!若是违反不遵,便是乱成贼子!”
“义父,你为何这样执迷不悟?朱翊钧现在屠杀功臣,是要过河拆桥啊!他们老朱家向来狠毒嗜杀成性,朱元璋杀了刘伯温,徐达这等开国功臣近三万余人!而朱棣更是荒唐!用计弑君谋朝篡位,诛杀方孝孺十族,还为一个死去的妃子枉杀三千宫女,伴君如伴虎啊!兔死狗烹的道理您不是不明白,现在他建造‘帝娱宫’追求享受,比乃昏君之兆!大明朝廷必将从他手中从此走向没落,百姓也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与其让他祸害天下,不如杀掉他为民除害!”
张居正叫完极为震惊!追问他为何有如此极端的想法?并大声质问是谁给他机会让他建功立业加官进爵?是谁让他飞黄腾达过上富足的生活?饮水当思源,做人不要忘本要懂得感恩图报,不感恩图报与禽兽有何差别?天子也是人,也会犯错!相信皇上只是受奸人蛊惑,一时糊涂而已!
没想到刀架在义父脖子上他还为狗皇帝开脱!罢了,罢了,看来自己是说服不了他,此可忍,孰不可忍!万历杀害自己三个兄弟,还悬尸示众,扬言要当众焚烧自己兄弟的尸体,将他们粉骨扬灰!人死恨消,他竟然连尸体都不放过,他残暴无道不亚于当年的朱元璋!自己一定要杀他为兄弟报仇!
张居正知道他言出必行,警告余守正:“若你杀掉皇上,你就是反贼,就是我张居正的敌人,我拼了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义父,我没想到你如此决绝,在你心中,君主永远比我们重要,我们只不过是您拉养的义子,又不是亲儿子,我不敢奢求你首辅大人疼爱!”
余守正强忍眼泪咬牙切齿,发誓要杀掉狗皇帝,说完转身便离去!
张居正撕心裂肺喊道:“回来,你给我回来,此去危险重重,别以卵击石!”
第五十六章刺杀皇帝为弟报仇
“谢谢首辅大人关心,小民承受不起!”
余守正说完,跃身消失在张底,声音在空中回荡。
“游忠,快,快带人把他给我追回来,千万别让他犯傻,仔细查找京城各个角落,务必要找到他!”
皇城门前好不热闹,早已聚集上万百姓!而四周布满进军和守卫,戒备十分森严!看样子,皇上必将亲临于此!
在宫门十余丈远的地上搭建一个宽大的高台,在高台上捆着刘成的尸体,旁边还放着刑具,燃烧着熊熊大火,这种场面都是向刑讯犯人!原来,万历今天要准备焚尸大会,要当着天下人的面焚烧反贼的尸体!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高喊,在场的人都跪下叩拜,万历用清脆高吭声音喊道:“平身!”
众人起身,只见一个身穿龙袍的青年龙行虎步,气宇轩昂走上台,浑身上下透着高贵气质!果然是天之骄子,不同凡响!
万历表情严肃,左右扫视台下百姓,然后开启尊:“台上之人是刺杀朕的反贼,他妄想图窃取神器图霸天下被朕诛杀!朕才是真龙天子,跟朕作对是自寻死路!今天,在此举行‘焚尸大会’就是要警示天下,让有不轨之心的人看到跟朕作对、觊觎朕江山者,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顺手拿起炉火中燃烧通红的烙铁,说道:“乱成臣子,天理不容!我要为你烙下作奸犯科的印记,让你在阴间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火红的烙铁烙在刘成脸上发出“嗞嗞”的响声,冒起缕缕青烟,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刺鼻性气味儿,一个大大的“犯”字,烙在刘成脸上!
朱翊钧手一挥,几名士兵从桶里舀出火油泼在刘成身上,他举起火把说道:“凡是我朝子民听着‘为臣为将者,为君尽乃来是本分;身为百姓者,安居乐业多打粮食是本分;若不安于本分心生异心谋我江者,朕定要将他焚骨扬灰,灭他十族!’贼人在反叛前将家眷已妥善安置,朕现在就下旨拘捕他一家老小,一旦捉拿,必将满门抄斩!为天下安定,朕不得不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朕现在就要替天行道!”
万历拿起手中的火把,对着浇满油的尸体,且欲烧去!台下百姓纷纷低头,不敢眼见这残暴一幕!
在此关头,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好你个狗皇帝在此妖言惑众,看枪!”
话音一落,一道黑影如闪电飞来,手中长枪对准万历胸膛直刺过去!
“不好,有刺客,快保护皇上,快护驾!”
朱翊钧跟前的侍卫头领眼疾手快挡在他身前,被长枪一下刺中心窝,还未来得及痛叫一声,长枪穿透他的身体,给他个透心儿凉!
拔出长枪的瞬间,鲜血飞溅那人直接一命呜呼!
朱翊钧觉得脸上热乎乎的,用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血!他心里惊骇不已!为免失态,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
“兄弟,我的好兄弟!大哥对不起你!大哥来晚了!”
余守正在刘成尸体前失声痛哭悲痛欲绝:“短短数日不见,竟然阴阳两隔,不是说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吗?为何你们要留下大哥孤孤单单活在世上?”
万历回过头一看是余守正咬牙切齿说道:“余守正,你终于来啦,朕等你很久啦!朕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故而出此计策!”
“狗皇帝,你太卑鄙了,居然屠杀功臣害死我的兄弟,我今天要杀了你为我的兄弟报仇!”
“你们兄弟几人武功高强又建功无数,为江山稳固朕不得除掉们!一将功成万骨枯,江山都是建立在堆堆白骨之上,不除掉你们,朕心难安!”
朱翊钧知道余守正武功高强,要对付他决非易事,杀掉余守正,者人赏银百两,封官加爵!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试问,又有几人经得起高官厚禄和金钱的诱惑?在场的人都为荣华富贵豁出老命,争先恐后拿起兵器向余守正冲杀过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余守正咬牙切齿的痛恨!他怒眼双眼充满杀机,飞身一跃,长枪径直向朱翊钧刺去!
见余守正攻来,数十条人影顿时拿起兵器扑在万历跟前拼死保护!
只听惨叫声连响,原本生龙活虎的侍卫在顷刻间丧命,顿时鲜血染地!
朱翊钧气急败,叫人在紧放火把刘成尸体烧掉!
皇帝下令,一帮人连忙跑到刘成旁边,准备点火焚烧!余守正知道兄弟身上泼有火油,遇火即燃!
他见势不妙,立即飞身撤回,拿起枪手脚并用,大发神威!只见一具具尸倒于地上,见万历动了焚尸念头,他用脚一踢,将炉火对准朱翊钧飞踢过去!
“啊,啊……!”
惨叫声不断极其惨烈,那些人被火点燃,一下子变成火人!翻腾嚎叫,在地上不停打滚,场面震撼不忍直视!
百姓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连连惊叫,慌忙跑开!
“来呀,传朕口谕,封锁各个城门和离京的各个出口,朕要关门打狗!”
朱翊钧封锁城门,切断余守正的逃离退路,想凭着人多实行车轮战,耗尽余守正体力之后,一举将他杀死!反正,皇宫大内其军侍卫不下百万,他是杀不完的!”
不一会儿,现场就堆满尸体!余守正拿着枪,一枪下去,一大片纷纷倒地地上鲜血淋漓,他就像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王!侍卫们见这般模样,都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大腿颤颤不敢上前!
“快上,快给朕上,他拼命护住刘成的尸体,你们上去把尸体大卸八块,看他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能杀光百万禁军和大内侍卫!你们再不动手,朕就灭你们九族!”
此话一出,朝廷鹰犬和爪牙们硬着头皮冲上去,他们分别从左右围攻过去,让余守正无法顾及!
“狗皇帝,你连尸体都不放过,你丧尽天良必遭天谴!”
余守正一边护住刘成的尸体一边攻杀,不一会儿,便觉得无暇顾及,难以应付,渐渐处于下风……!
朱翊钧见状,高兴叫道:“快,他快应付不过来,快杀掉他,取他首级者,朕重重有赏!”
一番话说完,爪牙们个个像打了二两鸡血,潮水一般围涌过来!余守正感觉越来越吃力,看情况,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
真让他感觉不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爹爹莫慌,秋生来也!”
话声一落,惨叫声一片!在电光石火之间,十余名待卫倒地,余守正瞬间感觉压力骤减,一下轻松!
“秋生,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你来吗?你来等于送死,听拿的话,快回去!余家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呢!”
“爹,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死了我怎么活?即便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秋生不怕死!”
“啧,啧,啧,好一对父子情深感人肺腑!君子有成人之美,今天真就成全你们,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朕就用刘成尸体引诱你们,让你们自投罗网,给你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朱翊钧,你个卑鄙小人,你罪孽深重,爷爷要用长枪了结你!”
秋生年轻气盛,拿枪直接朝万历一枪刺去,准备一下了结他,为母亲报仇!
想杀皇上,谈何容易?皇上身边有大量侍卫保护,他老子都未必能成功,更何况他的功夫跟他爹比相差甚远?
“皇上勿惊,奴才救驾来也!”
“嗖,嗖……!”
百十条人影手拿拂尘飞弹过来,原来是东厂太监杀来!秋生,感到一股寒风吹来,仿佛夹杂着利剑一般,脸和手都快划破开来一般,感觉有些刺痛!他暗暗佩服:好深厚的内力!
短点相接,发出“砰砰”响声,秋生感觉虎口疼痛,差点握枪不稳,他心中暗暗惊叹:好厉害的功夫!
还未来得及多想,东厂太监主动出击,十余人飞身到他身边,将他围困,一起拿着拂尘浮尘从秋生四方夹击围攻,谅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应付!
秋生手忙脚乱,应付不暇!他叫苦不迭,身上的暴露的空档越来越多!
“皇上,奴才庞保护驾来迟恳请皇上降罪!”
“庞保,你来得正好,你忠心护驾,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皇上,好才不敢起来,奴才来时,假借皇上圣旨,让锦衣卫前来护驾,冒犯圣威,罪该万死!”
朱翊钧哈哈大笑:“起来吧,你不但无罪还护驾有功,待朕灭掉反贼,定要好好奖赏你!”
原来,那庞保见皇上把皇宫大内高手和禁军、侍卫都调来,准备开展‘焚尸大会’上引诱余守正上钩,想一举消灭余守正!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人能抵挡得住百万禁军吗?他们兄弟三人都死在皇上手中,余守正也不会例外!
知道情况的庞保小眼一转,一合计:皇上必胜!站在皇上这边多叫些人护驾,在皇帝面前将自己表现一番,定然能得到皇上宠幸!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假传圣旨,叫来东厂,还直奔锦衣卫指挥使府邸,让他调动锦衣卫!即便是多此一举皇上不会怪罪,若皇上争议危险,自己便是奇功一件!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朱翊钧非但没有怪他,还要给他赏赐,庞保果然聪明!
在宫中生存,你不算计人别人,就要被别人算计!想要一生富贵过得平稳,就得讨好皇帝!这是宫中的生存法则!
十余名太监围攻秋生,让他手忙脚乱疲于应付,一太监见到他头顶露出空档大喜过望!飞身拿着拂尘照他头顶,运足内力便狠狠甩去!
秋生正集中精力应付前后夹击的东厂太监,忽然感到头顶有一股狂风巨浪夹杂着血腥之气凌厉攻袭!抬头一看,拂尘径直打来,气势非同小可!若是抵挡不住,脑袋就非得开花不可!必会当场殒命!
出于本能反应,秋生举枪相迎,在短兵相接一刹那:
——秋声感觉像触电一样,两手一麻,手中的长枪“咚”地一声摔在地上!他刚想弯腰捡枪,面前的太监毫不给他机会,连续攻来!他赶紧闪避,身后的太监又见缝插针露出一丝奸笑,飞身一脚向他踢去,秋生的处境非常危险!
余守正见状,连忙提醒:“秋生小心!”
余守正的日光从未离开过秋生!他大声提醒,拿起枪对着那人一枪用力掷去!
眼见那人将一命呜呼,却传来一个声音:“大胆反贼,还不快束手就擒!”
“当”地一记沉闷声响,余守正的长枪落在地上,来人甩开手中的流星锤,对着余守正胸前抛打过去,丝毫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锦衣卫指挥室的功夫不是吹的!没有点真功夫,又怎能坐上这个位置?而且,锦衣卫个个心狠手辣,出招快如闪电,余守正一边防卫还得一边照顾秋生,他分心难顾,更何况锦衣卫又在半道杀出?
流星锤快若流星,狠狠打在余守正前胸,他感到胸前火辣辣的,胸口一股热流直往上涌,喉咙干痒无比,些血腥之气抵达脑门,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他知道自己受了内伤。
秋生未能躲开那太监的一脚,直接被喘倒在地!未等他爬起来,侍卫们手中长剑又齐刷刷刺来,想取他性命!
见父子二人难以应付,朱翊钧拿起火箭,搭箭开弓,对着刘成的尸体射去!
刘晨尸体上早已泼有火油,火箭飞射到他身上,瞬间呼呼燃烧!
余守正见道刘成尸体燃烧发出“哔啵哔啵”的声,他撕心裂肺喊道:“兄弟,兄弟……!”
就在他分神期间。大量人围拢过来,想娶他父子二人性命。
余守正像发疯一般,拿起长枪乱舞狂刺,朝廷鹰犬成片成片倒下!
人的体力毕竟有限!更何况余守正还受了伤?疯狂一阵之后,逐渐难支!
场上战况十分明了,余守正父子支撑不住在劫逃!
庞保在万历面前点头哈腰,溜须拍马,指手划脚道:“快,快,你们快去为皇上杀了反贼,快,你们快杀了的反贼余守正!”
庞保扯起喉咙高声叫喊,奴才相十足!
“狗皇帝早知如此,我当初应该杀掉你。屌兔死,走狗烹,今天你们杀了我余守正,改天,你们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伴君如伴虎,你们随时可能会被老虎咬死!”
“少废话,你们还听啰嗦什么?快动手啊!”
一旁的朱翊钧焦急催促,用天子之威压人,一副不可违抗的气势!
锦衣卫指挥使甩流星锤朝余守正攻去,他身边的锦衣卫不甘落后!有皇帝在场,谁不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
数条人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攻过来,余守正身子一闪,躲过流星球的攻击,右手像钳子一样牢牢抓住流星锤的铁链!
那还能容他喘气?锦衣卫的剑又一起刺杀过来,他手中的兵器失去优势!他大吼一声,用尽力气握住铁链一甩,指挥使整个人被甩飞直接去砸到其他锦衣卫身上!
余守正把他当兵器使用,锦衣卫“哗啦哗啦”倒地一片,指挥使心中震撼:余守正勇猛果然名不虚传,若不受伤,十个也恐难胜他!
第五十七章身处险境狼友相助
余守正受伤后,把锦衣卫指挥使舞甩当兵器使用,一番折腾之后,越来越感列体力不支,大口大口喘气!
指挥使足作内力让自己飞舞的身子落地,眼见余守正喘着粗气,他知道余守正力气耗尽,赶紧用力将余守正手中的流星锤夺回去!
余守正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力传来,他已经没有力气跟对方僵持,手一松,指挥使一个踉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由于动作太过猛烈,余守正胸口如刀割般疼痛,“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一下子恍惚,感觉天旋地转身体颤抖,他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站定!
秋生被踹倒地上,侍卫们拿着剑一起攻向他,他顺势打滚避开!秋生已无招架之力,情况不容乐观!
余守正吐血后倒在地上,锦衣卫如潮水猛扑过来,一起奔刺而去!
唉,看来父子二人今天劫数难逃,只能横尸此地!
“秋生,爹对不起你,让你置身险地,等来生,爹一定好好补偿你!”
秋生刚站起,数百把剑对着他径直刺来,他无力反抗!
“爹,能做你的儿子此生无憾!若有来生,我还要做你儿子!”
余守正仰天大笑:“我此生足矣,兄弟,大哥找你们来啦!哈哈……!”
父子二人即将惨遭毒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嗷呜嗷嗷呜”的叫声,在场人都极为惊愕,抬头一看:成千上万头狼从外面腾跃进来,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全场的人睁大眼睛惊愕不已!未等朱翊钧和手下护卫反应过来,在狼群领头白狼的带领下,它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牙齿,对禁军、锦衣卫和东厂咬去!
“啊!啊……!”
一阵阵惨叫响声不断,被狼咬中的人都捂着脖子,鲜血直流,现场的惨烈场面,不能直述、不忍观看!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历颤抖的声音分明露出恐惧,一旁的庞保早已看出他的焦急和害怕,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快,快过来保护皇上,快护驾!”
狼群张开嘴咬死一片,它们很通人性,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围成圆圈牢牢把父子俩保护在中央,像筑起铜墙铁壁一般!
有狼群的援助,父子俩如暗室缝灯,秋生高兴叫道:“爹,你看,是小白狼来了,是它带着狼群救我们来了!”
余守正抬头望去:一头白狼全身白毛油光放亮,精神抖擞,像威猛将军,它昂起头蹬着腿,越朝着朱翊钧猛扑过去,数十头狼紧跟其后!
见老猛扑过来,朱翊钧大感到不妙!庞保在护在他前面连连后退,想要退回到宫中!
狼群配合十分默契,它们似乎明白万历的意思,一批狼直接包围过来切断他的后路,让他无路可退!
千钧一发之际,锦衣卫指挥使甩起流星锤朝着白狼攻砸过去,速度极快威力巨大,想将一锤砸死它们!
余守正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忍不住大叫一声:“小白,小心!”
狼群似乎感觉到有人朝它们攻击而来,它们一声长啸伤佛发怒一般,凌空甩身猛甩尾巴,对着铁锤甩打过去,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指挥使怎么也没想到,狼尾甩摆过来竟有千斤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生疼,一时握锤不稳,流星锤被甩出数丈之外!
正在他惊讶瞬间,一部分狼见主子有危险,直接飞扑过来,一下把他扑倒在地!正当他抬手运功进行反抗时,狼丝毫不给他机会,分别咬住他的手脚,用力一撕扯他发出痛苦叫声!一群饿狼乱咬乱啃,在眨眼之间,一个大活人被活活撕裂,看的人头皮发麻快要窒息!
禁军和侍卫们拿着兵器与狼互搏,狼瞪着眼发出荧荧绿光露出长长的利齿,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吓得他们大腿哆嗦,相互靠拢以保安全!
狼似乎看穿他们的把戏,相互对望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好像统一口令,准备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叫声过后,狼后腿一蹬!“嗖,嗖……!”数声,仿佛一阵劲风吹过,狼如同见到猎物一般,张开嘴便朝着靠拢的侍卫张嘴咬去!
侍卫们见将围扑过来,拿起剑,对着狼一阵乱刺,展开轰轰烈烈的人狼大战,血雨腥风又在瞬间泛起!
狼张大嘴,朝侍卫飞扑猛咬!出于本能,他们拿剑反抗攻击!及令他们意外的是:狼的牙齿板为锋利,竟然硬生生将他们手中的剑全部咬断!正当他们吃惊时,狼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更为凌厉的攻势!
“啊啊……!”
一声声惨叫过后便是一具具尸体“呯”然倒地,鲜血淋漓,仿佛下起一阵血雨!狼群们似乎饥饿异常,看到如潮水围攻过来人,张开大口跃身攻咬!
朱翊钧作为天子掌握生杀大权!他从未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涌动,泛起阵阵恶心!他知道自己想吐,赶紧用手捂住嘴强忍下去,却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张开嘴“哇哇”大吐!
庞保见状,赶紧蹲下身去伺候讨好主子,就在他准备弯腰时,小白狼长啸一声,张开嘴便朝他扑来,嘴里吐着丝丝热气,杀气腾腾!
“皇上快走!”
在万分紧急时刻,不容庞保多想,他大叫一声朱翊钧,自己用整个身躯挡在他面前忠心护主!他挥起手中的拂尘运足内力朝白狼打去!
只觉得一阵寒风迎面吹来,猛觉得一股强力一震:庞保觉得整个右手一麻,拂尘脱手而去!
他脸色倏然大变,内心极为惊骇!再定睛一看:狼叼着他的拂尘吐在地上,抬头嗷嗷直叫,露出着锋利的牙齿,它不停刨动的前爪,好像很生气!它低声咆哮着,用眼睛环顾左右,似乎寻找机会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万历被庞保保护住,自己起身跌跌撞摇一路向宫跑去,想离开危险之地!
“嗷呜,嗷呜!”群狼发出一阵厉叫!
朱翊钧停下脚步一看:自己的去路已被狼群封死,它们张开嘴喘着气伸着长长的舌头,刚才咬过人的血还在他们嘴角滴落,看得万历直发怵!他只感到大腿颤颤的头皮发麻,想要往退,却感觉腿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白狼咆哮几声后,瞅准时机长叫一声,身子腾空一跃,向万里直扑去!
庞保见它攻击目标不是自己,而是皇上,他一声惊呼!赶忙跑去护驾为君尽忠!但是,他的举动和心思似乎被白狼看穿,它用后爪抓住踩着庞保的双肩用力一蹬,庞保被甩飞三丈,摔了个四脚朝天!而然,狼借助蹬力,进攻更快!它展开前爪,用锋利的爪子朝着朱翊钧抓去!
狼群见主子发动进攻,一起腾跃着身子扑去!看来,万历在都难逃!
朱翊钧见狼跃腾飞来,眼前被一片黑云笼罩,他绝望一叹:“吾命休矣!”
万历轻轻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
“昂!”
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感觉天旋地动!
就在朱翊钧感到绝望时,体内一阵异动,一下子失去知觉!他全身泛着金光,像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响声过后,一条巨大的五爪金龙闪着金光从他体内窜出!它的头对着小白狼猛然撞去,用龙尾横扫狼群!
“不好,小白小心啊!”
余守正和秋生张大嘴不约而同发出叫声提醒!
但是,他们的提醒已经太晚,只听“咚咚”数声巨响,大地随之晃动,狼群纷纷摔落地上,呲牙咧嘴痛苦呻吟!
对于五爪金龙的突然攻击,白狼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十分意外!它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它甩甩头站起身,让自己清醒清醒!
其它狼同样感觉意外,这一摔子挺重,嘴巴不停流着血,用脚支撑身体慢慢站起!
狼能生存至今,除了步调一致协调同作战以外,还有一股不服输不怕死的精神!当白狼站起抬头仰天嚎叫时,它们异口同声附和,好像在统一口令为全力一搏做准备!
且看,它精神抖擞皮毛光亮,等待再次发动进攻!
五爪金龙也不是吃素的,它好像知道狼的意图,见狼群严阵以待,盘旋身子一个俯冲对着狼冲去!它张开嘴一吼:霎时,飞沙走石,掀起一股狂风,群狼被强风吹出三丈之外!紧接着回转身体,以闪电雷鸣般的速度向小白狼冲去!对准它吐出一道长长的火焰!
“嗷呜,嗷呜!”
白狼见状,像似受到惊吓,尖叫一声,赶紧闪避!
出奇的快,就在小白狼刚刚闪开时,五爪金龙抢先一步冲在它前面,回转身子吐出一个巨大火球,燃烧起熊熊火焰!
白狼还未站稳,火球直飞过来,只感到一股灼热迎面而来,想要闪避已来不及,它眼睁睁看自己即被火球燃烧、吞没急得哇哇直叫!
在千钧一发之你,一声巨大的狼叫从天际划来!只见白光一闪,径直飞向小白狼身边,白狼感到自己被强大的力量推开!待它站定,一只身形巨大的紫色大狼昂然站在它面前保护着它!
它顿时兴奋起来:立马用舌头舔舔那紫狼的狼毛,把头往它身上依靠、磨蹭,动作十分亲密!
火落在地上不停燃烧,见自己攻击被落空,五爪金龙放晃荡脑袋恼羞成怒:它站起身,瞬间变成一个极其高大的庞然大物,用巨型龙爪对着大、小狼一起挥抓过去!
紫狼守护在白狼面前,见头顶上方的庞然大物遮盖天空,像一片黑云猛压下来,感觉情况十分不妙!它大叫一声,如同闪电跃动,用灵活身躯巧妙闪避!
只听“轰”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倒地,地上飞溅起阵阵尘土,大地上裂开丈余大坑!
五爪金龙重重摔在地上,它甩甩一身尘土,站起身发出一阵咆哮,好像跟人吹胡瞪眼一样,心中似乎恼怒到极点!
果不其然,它那铜铃大眼瞬间一转,眼里火苗闪动,大吼一声火光像箭一样朝着狼群飞射过去!
刚站稳,火光迅速飞来,闪身躲避才是上策!原本以为避开就万事大吉,可谁曾想,那火竟像长眼一般又飞射回来,吓得狼群大惊失色,慌叫不已!
五爪金龙并未停止攻击,它再一眨眼,地上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狼群根本来不及闪躲,身上瞬间被点燃,不停嚎叫打滚痛苦挣扎!全场散发出一股刺鼻性焦味!
才短短数秒功夫,全场一片火海,它是要将狼群一网烧尽!
酒馆内,一人其貌不扬正拿着酒壶大口大口喝酒,喝完双手抱着烧鸡大块朵颐,啃得满嘴流油,看他那副吃相,其余客人纷纷摇头并投来鄙夷的眼光!
正当他吃得津津有味时,忽然见他双手合十如老僧坐定大声喊道:“胆敢再犯杀戒,不怕遭天谴吗?”
言毕,他将挂在脖子上的佛珠,往空中一抛:只见空中一道金光闪过不见踪影!
五爪金龙火烧全场,狼群们见火势猛烈烧来,难以冲出火圈!它们相互靠拢,步调一致跃身冲出火海!
它们跃身冲出火圈一刹那,五爪金龙一吼,火苗燃得更加猛烈,硬生生把狼群逼退回去!
第五十八得以搭救顺利出城
“嗷呜,嗷呜……!”
群狼急得团团转,发出一阵阵焦急叫声!
紫狼也惊慌失措,紧急关头,狼群将头狼团团围住,保护头狼和小白狼!
五爪金龙见时机成熟,用他长长的身躯将狼群和余氏父子一起勒住!
五爪金龙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余守正和秋生感到透不过气快要窒息,狼群们伸着长长的舌头不停喘气!看情况,今天要葬身于此!
在生死存亡关头,忽然听到酒疯子的话如同响雷从天边滚滚传来!
听到声音,五爪金龙抬头一愣!未等它作出反应,飞来的佛珠直接砸在他的头上,直接落在地上!它要正发作,低头看向地上看去!
佛珠落在地上金光闪闪,一道光芒直射在小白狼额头之上!
说也奇怪,它额头冒出一个金珠发出金光向五爪金龙飞射过去!
且说五爪金龙看到地上的佛珠,大吃一惊:“灵珠珠子的‘如来佛珠’?
在它惊愕之余,突然感到一股寒风袭来,威力巨大!它抬头一看更是吃惊不小:“啊?灵珠?灵珠子的灵珠?”
它身形一晃,直朝万历飞去,立即进入他体内!
五早金龙消失不见,鱼,余守正、秋生和狼群都感到一阵轻松,长长吐了口气……!
“嗷呜,嗷呜……!”
紫狼抬头高呼,底下的狼规规矩矩排成四方阵形,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听从号令!更像是作风严谨的威武雄师!
头狼号令完毕,那群狼各自都好像有明确分工一样,它们一部分叼着同伴的尸体,还有一部分驮着受伤的狼!另有两只狼接到命令向余氏父子走来,跪到他们面前!
余守正仰天长叹,感慨说道:“都说狼子野心,没想到人心之善还不及狼!狼虽长得凶恶,但心地善良!人长得人面善,却有藏着险恶兽心!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见到狼跪在他们面前,秋声大惑不解,问道:“爹,它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傻孩子,它们是要驮着我们出走哇!”
父子二人上了狼背,狼很通人性,驮着他们缓缓前行。
京城百姓见到城内血流成河,纷纷逃回家不敢开门!昔日繁华的京城到此刻却见不到一个人影,变得静悄悄的!
刚才人狼对决,场面血腥!庞保被小白狼掀倒在地,当场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睁眼便看地上躺满尸体,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现场情况是惨绝人寰!
忽然,他似乎好像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大叫一声:“皇上,皇上!”
五爪金龙进入万里体内,片刻功夫他才恢复意识!在朦胧之间,他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随着喊声的次数增多,他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四周静悄悄的,纳闷说道:“咦,狼群和余氏父子怎么不见了?”
“是啊,皇上,奴才也觉得纳闷儿,眼见余氏父子即将丧命,谁曾想半路杀出一群狼,莫非他们父子会做妖法?”
“妖法?什么妖法?”朕乃堂堂天子命由天受,自然寿与天齐洪福齐天,任他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更何况是区区要妖法?”
庞保连忙拍他马屁,他的嘴像连珠炮一样“噼噼啪啪”说个不停,说起来没完没了,让人觉得啰嗦!
朱翊钧自然不厌其烦,挥着手说道:“行了,行了,净说些好听奉承的话!朕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是父子和狼群是怎么离开的?’”
万历如此一问,庞保顿时犯难,小脸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回道:“回皇上,奴才,奴才遭狼突然袭击一下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等我醒来后,发现余氏父子和狼群不见了踪影。”
朱翊钧勃然大怒:“哼,废物!”
“皇上,城门已经关闭,城中守卫更是森严!皇上,您别急,出城之路早已切断,谅他们插翅也难逃!”
“走,去城门看看!”
朱翊钧迈开大步,急如流星向城门走去!
城门守卫刚才被成千上万的狼吓一大跳,城内不知何时出现这么多狼,而且还叼着尸体驮着死人,双眼闪着凶光,极其恐怖!
守卫们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眼前还是保命要紧,他们一窝蜂跑开!见然朝出城方向走了,他们才长吐口气,各自回岗!
万历和庞保来到城门,见到城守卫精神饱满坚守岗位,却不见余氏父子和狼的踪影,厉声问道:“你们有没有见一群狼和两个受伤的人?”
“这个,这个……!“”
守卫们跪在地上浑身直哆嗦,紧张得直冒汗!
一旁的庞保狐假虎威,扯开嗓门吼道:“你们什么这个那个的?这是出城出城必经之路,皇上问你们话如实回答便是,若有欺瞒弄虚作假来唬弄,便是欺君!那是要杀头要掉脑袋的!”
他说完,趾高气扬,用眼左右瞟瞟跪在地上的守卫,得意极了!
守卫们个个汗水涔涔,头领战战兢兢,将先前的情况向万历禀报。
朱翊钧后勃然大怒:“饭桶,一群饭桶,朕迟早要剐了你们!”
守卫们个个诚惶诚恐磕头如捣:“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唉,你们光磕头有什么用?狼驮着余氏父子走不了多远,还不快把他们追回来,在皇上面前将功赎罪?”
一语惊醒梦中人,守卫们如梦初醒,当即请战要将狼群和余氏父子追回来弥补先前的过失,以求将功赎罪免除责罚!
守卫们分成几路沿出城方向各个方向去追,却没发现余氏父子和狼群半点踪影!
余守正父子被狼驮着,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到又困又乏,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等他们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一运功,真气畅通无阻,余守正高兴叫道:“我的伤全好了!”
当他高兴时,突然想到自己的儿子——秋生!他皱起眉头连唤数声!
听到父亲的呼唤,秋生顿时醒来,揉揉眼,发现眼前没有丝毫光亮,问道:“爹,怎么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对了,爹,我们在什么地方?小白狼它们呢?”
“爹刚醒来也不知道它们在哪里!对了,你的伤要不要紧?”
“我的伤?”
——秋生听到余守正的话赶紧运功,体内真气畅通无阻,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整个人精神奕奕,他兴奋叫了起来!
“咕噜,咕噜……!”
传来一阵闷雷声,原来是秋生肚子闹意见,他饿了!
是啊,打斗那么久,耗费不少体力,自己也感到饿了!
“爹,怎么一片漆黑?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们说话回音阵阵,肯定是在山洞里!你先别乱动,原始山洞里毒蛇猛兽繁多,很容易伤人!”
余守正知道,有些山洞五毒俱全,食人蜘蛛、食人蚂蚁和食人蝙蝠数不胜数!有一种叫食心蛛,它的个头跟蚂蚁差不多大小,在说话间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人体内,迅速爬向人的内脏,啃食人心脏直至人死亡!即便武功再高的人也无法将它们从体内逼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初出江湖,将一生经验传授给他!
秋生不耐烦道:“哎呀,我知道啦,爹!”
“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
余守正从怀里掏出打火石打燃火,借着火光,他果然没猜错!他们正身处山洞中,刚才躺睡的地方铺满干草!
二人再仔细往四周观看,突然发现地上有几只死去的野兔,野兔脖颈处有血迹,像是被咬死的!
秋生带着几分害怕,赶紧躲在父亲身后,颤抖声音说道:“爹,野兔是被咬死的,莫非洞中有野兽?”
余守正也是这么认为!他弯下腰翻开野兔仔细观看:野兔脖上面有动物利齿的咬痕,是被咬断脖颈而亡!但细细一想,真是饿极的野兽咬死野兔早把它们吃掉充饥才对,怎会弃之一旁?这些野兔莫非是狼留给我们的食物?
结合狼给自己铺好干草让自己父子俩舒服躺下养伤,他断定野兔是狼留给自己的食物!
余守正“扑嗵”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狼友,你对余某人的恩德我无以为报,只能跪谢叩头报答!”
余守正真诚向狼磕头致谢,额头都磕出血来!同时,他不会让自己的几个兄弟白死,一定会杀了狗皇帝为三位贤弟报仇!
狼群将余氏父子救走后,小蝶母女回到玄风洞修行!
紫衫女子开口责怪起来:“小蝶,你为什么不在洞中好好修炼?人世间的事我们管不了那么许多!那父子只救过你一次,上次我们已经报答过了!如今,他们的恩情你已抱答完,以后再也不要去管人世间的是是非非!你一定要潜心修道成仙,千万别辜负为娘对你的期望!”
白衣女子一噘嘴说道:“娘,那父子二人是好人,况且,他们还救过我?即便我们帮过他们,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人害死,你能做到我却做不到!”
紫衫女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闺女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感到肺都快被气炸,顿时花容大变气得七窍生烟:“你是说为娘心狠啰?早知道你这样说,娘真不该去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见到母亲生气,小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走到母亲身旁撒娇发嗲,承认自己错了,恳请母亲原谅!
父母跟孩子哪能记仇?看到女儿俏皮可爱的样子,她“扑哧”笑出声来!实在拿他没办法,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哪能真生气呢?
她语重心长跟小蝶讲道理:“修行不但可以成仙,还能提高道行增加法力!皇帝是五爪金龙化身,虽是个凡人,且有五爪金龙护身!五爪金龙乃是天神仙,道行高深法力无边,为娘都不是他的对手!为救那对父子,怕吓到他们,我们又不敢使用法术!因为你意气用事,差点毁掉整个狼族!你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第五十九章借机进馋暗施手段
“娘,女儿知道错啦,以后都听娘的!”
“小蝶,我们娘俩担负着振兴狼族的责任!咱们是畜类,在修行中最为低等!民间常‘说一人得到鸡犬升天’,一旦我们修行成仙,在天庭有了地位,不但让整个狼族争光,而且还能让整个狼族飞身成仙!”
“娘,老是修行修行,你不觉得无聊和枯燥吗?”
或许,狼也和人一样,年仳轻都爱贪玩好耍!而让母亲呢,却是苦口婆心并以亲身经历教导她:“如果成仙就不会惧怕五爪金龙,今天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人间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修行得道,就要耐得住寂寞方能成神成仙
张居正知道四兄弟感情深厚,皇帝将刘成体焚烧,确实做得过火!但作为臣子,又岂能责怪君王的不是呢?从内心来讲,他也希望余守正把尸体救回来,让刘成入土为安!但京城守卫森严,凭一己之力想从百万禁军和侍中抢走尸体,谈何容易?此番前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他忧心如焚,一直放心不下!连忙叫来管家,找几个可靠的人前去打探!
现在已是圆月高挂夜空,却不见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怎能不让人着急?他急得团团转!
“游忠,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吗?都去了好几个时辰了怎么没半点消息?”
游忠明白张居正内心的焦急和担忧,他安慰道:“大人不必担心,全将军吉人人自有天相!进城打探消息绝非易事!自从刘成杀进皇宫后,皇上带领大量禁军维护京畿治安。又派大批侍卫保护大人安全,实则是监视大人!大人是刘成的义父,因为刘成杀进皇宫之事遭受牵连,现在府中进出极为不便!派出去的人精明能干,定能打探到消息!大人不必焦急,说不定一会就会带来好消息!”
张居正仰天一叹:“但愿如此!”
就在张居正苦苦等待非常焦急之时,一阵轻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近急促而来!张居正和游忠心都提嗓子眼儿!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警惕问道:“谁?”
“大人,是我,我打探到消息了!”
张居正一听打听到消息,顿时两眼发光,兴奋说道:“哦,是吗?快说来听听!”
那人三十出头,长得精神干练,他详细将打探经过讲给张居正听!
原来,张居正叫游忠找个精明能干的人前去打探,他一下子找到府中守卫的头领!此人聪明机警,武功不俗,定能不负厚望!
他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将城中打探列的消息,一五一十讲给张居正听!
张居正仔细听那人讲述,当他讲至余守正父子陷入包围万分紧急之时,他心瞬间紧张起来!又说他被突然出现的狼群就走,才长吐一口气!
能出现这样的结局,让人很意外!对他来说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他双手合十抖动嘴唇,激动说道“苍天保佑,苍天保佑!”
朱翊钧坐卧不安不停走动,原本以为自己设计向天下发出告示召开“焚尸大会”,就是让于守正自投罗网!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眼见余守正父子就要一网打尽,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狼就走救他们父子,打乱自己整个计划!千算万算不如天算,真让人始料未及!
原本周密的计划却出现这样的结局,让万历十分生气!如今,派去抓捕余守正父子的城门守卫却没有半点消息!他再也沉不住气,开口大骂:“一群饭桶,连两个受伤的人都追不到,气死朕也!朕身边都是一群废物!‘焚尸大会’天下皆知,余守正父子不但杀死众多侍卫,还跟还从朕眼皮底被狼救走!要不抓住他们父子,让朕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
天子发火,非同小可!庞保眼睛一转,阴阳怪气说道:“皇上,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他如此一说,让朱翊钧颇感意外:“噢,莫非你有什么办法找到他们?”
“奴才哪有什么办法,奴才只是随口说说。”
朱翊钧大为恼火:“没有办法你还敢信口雌黄?小心朕要你脑袋!况且你刚才所说分明是话里有话,若不从实招来,朕现在就斩了你!”
庞保环顾四周,轻声说道“:皇上,据侍位传来消息,余守正在前来参加‘焚尸大会’之前,去过张居政府上!当时,侍位正在巡夜,突然传来一道黑影,整个人一下失去知觉!醒来时,已是二天中午,果然是被人点中睡穴!试问,在重重侍位守护下,谁能像鬼魅一样进入张府?只有预售证才能做到,他找张居正一定有所图谋!”
庞保看万历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继续添油加醋:“余守正在‘焚尸大会’劫尸,完全是张居正的主意,一定是他们密谋串通!眼见余守正父子即将被生擒活捉,却又莫名其妙蹦出一群狼救走他们,一切实在匪夷所思!一定是张居正请了会施妖沂的高人相助!若不是妖法,哪有不吃人的狼?更何况人还驮着人走?狼驮着人又能走多快?派出去的禁军侍卫骑马日行百里,周边各个角落都找不到贼人父子的身影,实在让人觉得蹊跷!”
“朝廷有奸相,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发生!”
庞保和朱翊钧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延斌和曲从成!
那二人刚踏入万历书房,随后两名太监“扑嗵”跪倒在地,请求责罚!
曲从成和李廷斌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强行闯入宫!作为身份低贱的小太监又岂能拦得住他们呢?况且,他们是皇上的舅舅和姑父,朱翊钧惩罚两个小太监岂不是打他自己两位长辈的脸吗?他只好作罢!
“舅舅,姑父,时间已晚,您二老急匆匆进宫可有事要奏?”
“皇上,我和都尉大人听说‘焚尸大会’上闯入一群凶狠的野狼,咬死不少人禁军和侍卫,还救助那余氏父子,城中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臣等心中甚是挂念,特来看望皇上!”
李延斌说完,未等万历开口,曲从成迫不及待说道:“皇上,张居正病病怏怏,余守正又重伤在身,现在是对付他们最佳时机,可将他们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孰料,朱翊钧竟然不同意!他声称张先生是自己的老师,是先帝顾名大臣,为大明繁荣昌盛实行新政推行变法,对朝廷忠心耿耿!他清田减税深入人心,深受百姓拥戴是个千古难觅之的贤相,朕能由有贤相乃朕之福、大明之福!
朱翊钧的一番话,让李这斌和曲以成肺都快气炸!他们直接说万历被表象所迷惑,大骂张居正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曲从成随身附和:“是啊,皇上,张居正把持朝政多年,减免赋税收揽天下人心,朝中大权集他一人之身,他又重用几个一义子建功立业,他们文武结合是想窃取神器,独霸天下!现在是秋天,按照四季时令,往年早已打霜下冻!而今年,闷热异常异于往年,违反季节时令,天有导象,恐有大事发生!”
万里来回踱步,一声不吭,陷入沉思……!
李延斌和曲从成再也不淡定,苦苦进言“: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眼下,张居正生病,于守正受伤,是铲除他们最佳时机!一旦张居正病好、余守正伤愈,朝中势必再起波澜!一旦效你刘成杀进皇宫,定会血流成河!皇上,切勿让此等事情重新发生啊!”
那二人所说的一切都是功真实发生的事情,他们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发自肺腑,好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血腥的杀戮在万历面临脑海中一幕幕浮现,他长叹一声:“先生毕竟是朕的老师,他忠心耿耿全力辅佐朕,民间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又岂能对自己的亚父动手?如果真是那样,天下人只会骂朕忘恩负义,让朕背上一身骂名!你想陷朕于不仁不义吗?”
“皇上,那张居正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年戚继光打仗从北疆归来,俘获大量的美人,他见之,顿起色心,强行纳入府中作妾!而且,他府中还藏有进贡朝廷《历代帝王图》!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向皇家所藏,他却据为己有,他此举做法是想称王称霸谋取天下!”
朱翊钧勃然大怒:“好啦,知道你们和张居正素来不合,一有机会便大做文章大肆弹劾!我早就受够了!朕累了,庞保,送两位大人出宫!”
“皇上,皇上……!”
李延斌和曲从成似乎还想说什么,庞保见时机不对,开口说道:“两位大人,请吧!”
“唉!”
李彦斌和屈从成无奈一叹,只好回府!
一路上,他们都在揣测朱翊钧的心思!可天威难测,圣意难以揣摩。他们瞎猜测:刘成杀进皇宫让皇上方寸大乱,眼下张居正病重。四个义子已死三个,现在是最好机会,一旦他们反过神,岂不是像疯狗一样反扑乱咬?
李彦斌和徐忠诚二人谈及张居正痛心疾首,认为他是祸害朝廷的根源,一切皆因推行新政实施改革的举措损及他们的利益!故而,张居正成了他们心中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之而后快!如今大好时机皇上都不忍对张居正下手,两人摇头叹息!
一旁的庞保借机插话:“两位大人不必揣测圣意,皇上圣明自有裁定!他不是不愿意对付张居正,而是那张居正,清田征税深受百姓爱戴,朝中文武为他马首是瞻,若要除掉他必须处置得当,不然引起朝中动乱!”
皇上刚才那句‘他毕竟是朕的老师’早已露出皇上的心思,若要对付他必须得有万全之策!不给天下人留下话话柄,不让天下人对皇上说三道四!
李延斌手摸胡须颇有感触:“公公说的甚是,我和其他大人定能想出万全之策在为皇上分忧,我们势必要为朝廷除害!”
他说的毅然决然,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誓与张居正死磕到底!
京城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勤劳的百姓为维持生计,一大清早便忙碌开来,开始迎操新一天而生活!小商小贩儿叫卖声络绎不绝,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咦,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到处乱扔?”
“是啊,地上到处是纸片,乱七八糟,你看上面还写着有字勒!”
“是吗?我看看!”
第六十章惊天大案轰动京城
那人接过纸上面果然清晰写有字迹,其余人等都探过脑袋,好奇问道:“上面写究竟了些什么?”
那人回答道:“上面写着‘当今首辅腹黑卧龙床,与秦朝吕不韦无二般,道貌岸然沽名钓誉,实乃天下大奸人人可诛’!”
“怎么会这样?是谁在背后重伤首辅大人?”
“唉,首辅大人清田丈地让我们百姓少交税,却损及到了达官贵人的利益,得罪不少权贵,定是他们在背后使用卑劣手段中伤首辅大人!”
“是啊是啊,官场险恶,张大人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清官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迅速在大街小巷传播开来!
早朝上万历跟平常一样,高座龙椅听群臣进谏!当议事议得差不多时,朱翊钧准备散朝,问群臣是否有事要奏时,李延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朱翊钧见状,问他:“国舅因何事难以启齿?莫非此事关系重大?”
“唉!”
李延斌叹息一声,将所做之事全部道来,万历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听完后大发雷霆:“事关太后隐私和皇家声誉,务必要查清楚看是谁在背后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犯天下之不韪,在背后兴风作浪辱没皇室名声!”
曲从成越班而出说道:“皇上,能侮辱太后公然向朝廷挑衅,一般人他做不到!寻常百姓安居乐业,吃饱喝足便不问大事!只有朝中那些有权有势有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才敢挑衅圣威,触犯龙颜!”
“噢,莫非爱卿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回皇上,大奸似忠!有的人称病不上朝,实则在背后干祸害朝廷的事儿!”
“曲大人所言莫非是指首辅大人?他为国为民忠于朝廷,整日殚精毕力以致积痨成疾,现在在家静养!张先生改革举措让我大明王朝重新恢复生机和活力,天下百姓都知道他是难得的好官儿!曲大人不要在此血口喷人!”
“是啊,是啊,首辅大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严于律己忠于皇上,更何况事关太后隐讳和自己声誉,相信张先生断然不会干出这种龌龊不堪之事!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想陷害他!”
朝廷官员深知张居正的为官之道和行事作风,极力进言!
百官情绪激动,对此事议论纷纷,引起一阵骚动!
曲从成见状,知道不妙!毕竟,自己空口无凭手头无证据,况且,自己只是怀疑,他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当即诡辩:“我没说此事一定是张居正所为,今日生病未上朝的还有好几位官员!即便上朝的官员也值得怀疑,清者自清,皇上自会查个明白,诸位大人何必白费口舌!”
朱翊钧多疑,父亲病逝后,自己十岁登基,朝中大小事物均由张居正处理,他时常在宫中处理政务到天明,母后经常亲自给他送宵夜,莫非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事儿?外界传言母亲在龙庆王府为丫鬟时与张居正暧昧不清,说自己是张居正的儿子,各种议论,从未停止过!无风不起浪,如今又传出腹黑宰相卧龙床的传言,莫非一切真如外界所言……?”
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浮现,他开始胡思乱想……
“皇上,皇上……!”
庞保连唤几声,朱翊钧方才回过神!
——他干咳一声,慌忙掩饰道:“朕思量再三,决定让刑部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敢污蔑朕、玷污太后声誉!一经查处,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王卿,此事由你和刑部负责,一定要查出造谣中伤者,回复太后声誉,还张先生一个清白!退朝!”
朱翊钧说完,拂袖而去!
——“看样子,皇帝真生气了!”王大人轻轻一叹!
他感觉自己责任重大!此事一旦查出,势必牵出一大批朝中官员,天下并不太平!或许,一场巨大的风暴将卷入朝廷,眼前正是山风欲来风满楼的预兆啊!
李延斌和曲以成相视一笑,缓步走出皇宫,见其他官员散去,两人便细细聊谈起来!
曲从成面带微笑说道:“国舅爷,你的计谋实在是妙哇!事关太后,一旦查办起来,太后不便介入!为了避嫌,她自然不会袒护张居正,咱们趁此机会一举铲除张老歪这个老狐狸!”
“曲大人,张居正在朝一天,你我不得安宁!建造‘帝娱宫’他怀疑我贪污挪用白银,还要查我,真是岂有此理!大明王朝是朱家的,你我乃皇亲国戚,我们李家和你曲家各占三分天下,用点朝廷的银子又怎么了?他张居正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他有什么资格在朝中对我们这些皇亲贵胄指手画脚?他算个什么东西?我那太后妹子也是,居然还纵容他?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李延斌无奈一叹,他顿了顿,问道:“对了,不知都尉大人准备得怎么样了?想要对付张居正必须行事周密,否则会前功尽弃!”
曲从成呵呵一笑:“放心吧,我的国舅大人,一切计划妥当!”
原来,曲从成和李延斌二人一直计划对付张居正,曲从成买通张居正府中下人,让他指使一切都是张居正一人所为,从而斗垮他!
李延斌听完有些担忧,说道:“但愿一切顺利!”
曲从成正握着李延斌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自信满满安慰:“放心吧,我的国舅爷,我给了他好几百两银子,他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那人伺候张居正二十多年,如今年过五旬依旧孑然一身,从未享受过!我在京郊给他买了一处宅子,并安排几个年轻美貌美的女子伺候,在巨大利益诱惑下,他誓死也要做成此事!即便此事不成,他毕竟是张居正府中的下人,那张居正也难逃干系,一回在皇上面前失宠,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事情重大,朝廷官员岂敢怠慢?立即开始着手调查!但是,对方三更半夜趁人熟睡做出惊天大案,一时间查起来还真没有头绪!
“王大人,此案轰动整个京城,犯案者极其狡猾,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从何查起,从何查起嘛!王大人,你乃首辅大人得意门生,才华出众智慧过人,能不能破此案为太后和首辅洗清冤屈,全靠你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呀!”
刑你官员查不出头绪,显得异常焦急,等待王大人想办法!
“兰大人不必焦急,越是急躁越想不出办法!有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人己莫为’!再狡猾的人犯案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仔细推理加以证实,相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那人一拍脑袋焦急说道:“我的王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纸上谈兵?看你说话慢条斯理一点不着急,皇上让我们仔细彻查此案,若是查不出真相,你我头上的乌纱都保不住!况且,你还是首辅大人的得意门生,查不出个所以然,张大人脸上也无光啊!”
呵呵,自己想不出办法,他倒是会耍心机,用言语激将!人各有所长,有的人头脑聪明,有的人善耍心机,文人把名节和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果不其然,那人言语刺激,王大人果真上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原来,他根据现场遗留的传单做出分析,一夜之间洒满京城街道需要大量的纸张,只要去京城各家纸店查出大量买同样纸张,且数量相同、斤量较多的人便可作为重点,逐一查证核实到位!看列位嫌疑人买纸用途,以及是否有人证实加以排除,如此这般便,作案者呼之欲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大人分析得果真是妙啊!”
有了查办方向,两人着手行动!寻访京城各个纸张店,查询犯案者的踪迹!
朱翊钧非常关注事情缉办进展,朝堂之上向刑部官员进展如何?孰料,那人竟用王大人的话,信心满满回答:“皇上,事情进展十分顺利!”
“哦,是吗?快说来朕听听,你是如何查办的!”
“回皇上,再棘手的案件臣相信一定有侦破之法!雁过留声,鸟过留影,只要犯案,即使再狡猾的案犯也会留下痕迹!顺着痕迹和留下的蛛丝马迹仔细推理,小心求证,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是吗?照如此说来,莫非爱卿已查到是何人所为?快说来大伙听听,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犯下侮辱太后的大案!”
“这个,这个,这……!”
兰正国有些窘迫,侧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王大人一眼。那王大人正瞪眼看着他,脸上分明带着几分愠色!
也是,主意是人家出的,案子,也是人家破获的,自己窃取人家的果实,把全部功劳归功自己,被王大人一瞪,他略显尴尬!
王大人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付出的心四破案却被他人窃取功劳,这种卑劣行径叫人不齿!
兰大人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正王大人,他的异常举动朱翊钧早已看在眼里,他开口问道:“爱卿说话为何这般吞吞吐吐?莫非此事牵扯到朝中的权贵大臣?你将此事据实奏来,有朕给你们撑腰,爱卿勿需顾虑太多,若是隐瞒不报,或不如实招来便是欺君,朕相信爱卿对朕都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朱翊钧虽然面带微笑,但语气强硬,分明带着怒气,谁敢违逆龙鳞跟皇上作对?那是自讨苦吃,引火上身!
兰正国汗水涔涔,感到丝丝寒意,借他十个胆儿也不敢跟皇上作对!他指着将实情据实向万历禀报!
以纸张为线索一路下查,那纸张轻薄光滑,纸质细腻,全京城就只有盛昌纸行有售,据说此纸乃用麦秆、木浆和石灰水发酵泡制,再经抛光等工序生产出上等纸张,此纸价格高昂,除了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外,普通百姓根本都用不起!于是乎,顺着线索一路细查,从盛昌纸行掌柜口中得知:张居正府上一家丁近日买纸数量庞大,据说是给首辅大人练字所用,那家丁甚是可疑,派人跟踪观察,并发现此人在京郊还有一套豪华大宅并有数名女子相伴,生活奢靡,出手大方,十分可疑!
尽早查清案件给皇上和太后一个交代,兰正国便同王大人进入张府。首辅大人正精神奕奕在书房练字,他们很纳闷儿便问起此事!张居正以大病初愈,起床练练字活动活动筋骨来“搪塞!”
“臣和王大人发现首辅练字的纸正是盛昌纸行的纸,但字不是造谣单上的字!臣等说明来意,首辅大人对此十分配合。但家丁疑点重重!目前,臣已将他押入牢中进一步提审调查!”
兰正国刚说完,曲从成直接接过话茬:“张居正不是病了吗?怎么有闲情逸致写书练字?身体已好,今日为何不上朝?平时还说对皇上忠心耿耿,如今看来只不过是空口说白话!他洋装生病有何目的?我想,他此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或许,轰动京城的大案就是他指使家丁干的!”
大部分正直大臣不敢苟同曲从成的话!他们认为张居正为官刚正自律甚严,断然不会干出这种下作之事至!今日没上朝不能说明什么!大病初愈休养几日,亦在情理之中!况且,事关自己和太后声誉,首辅大人爱惜羽毛,不可能干出自毁清誉让自己蒙羞之事!”
李延斌出言相讥:“大奸似忠贼喊捉贼,不知你们听过没有?千万不能被表象所迷惑!若没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张大人撑腰,一个地位卑微的小家丁能有天大的胆子干出惊天大案?他位极人臣权欲熏心,早已不甘为人臣下!前段时间挑唆刘成一直闯入皇宫,侍卫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幸好皇上英明神武诛杀了他!眼见自己穷途末路,他便狗急跳墙又图此下策,想浑水摸鱼窃取神器夺我大明天下,他这是做梦!张居正乃天下第一奸相!”
国舅爷歇斯底里发出一阵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