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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女传奇之一世情缘全文阅读

作者:泰山不让尘     狼女传奇之一世情缘txt下载     狼女传奇之一世情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朝堂上,“哗啦哗啦”吵成一片,着实让人头痛!

    朱翊钧早已不耐烦,他按耐不住怒火大吼一声:“好啦,吵够了没有?你看看你们,哪还有朝廷大医的样子?这是大明朝堂,不是民间菜场!至于京城撒单造谣一事,事关皇家隐讳和名声,务必要查清楚!朕也不相信是张先生所为,但一切要以事实说话!此事要全力追查到底,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朝中大臣?查证属实,不管是谁所为,一律严惩!退朝!”

    ——朱翊钧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天子施压,朝中大臣自然倍感压力,侦办此案迫在眉睫,不知道多少官员牵涉其中!

    ——王大人和兰正国长叹口气!

    张居正近两日精神好了许多,下床走路活动自如,他兴致勃勃提笔写起字来。

    见他恢复健康游忠很是高兴,但又有几分担忧:“大人,大病初愈该多卧床休息,不宜活动,在多调养些时日,待病痊愈,再下床活动也不迟啊!朝中很多大事等着大人去处理!现在,震动京城的造谣事件针对大人,可得当心啊!”

    “游忠,我知道你担心我,京城事件纯属谣言,清者自清,不用理会!我真的全好了,天天躺在床上腰酸浑身酸痛,浑身不自在,我都受够了!户枢不蠹流水不腐,下床走动舒活筋骨活动身心才好得快!你看我,现在感觉精神百倍,像生病的人吗?”

    张居正一边说一边甩手活动,显得精神奕奕,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他如此这般,是为了让游忠放心!

    正当他兴致勃勃甩手时,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阵牵扯剧痛!

    “啊”的一声大叫,他口中狂吐一口鲜血,脑袋一阵眩,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游忠大吃一惊,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即将倒地的张居正,并急切呼唤:“大人,大人!

    连续呼唤几声,张居正没有反应,游忠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他的手能感觉到张居正微弱的气息!看到他没有血色苍白如蜡的脸,感到情况危急,赶紧叫人去叫郎中!

    皇上施压,让王大人和兰正国倍感压力!凭他们怎么提审,那人闭口一言不发,案件丝毫没有进展!

    李延斌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匆匆来到曲府,开口问道:“曲大人,那人已被抓到,现在正在提审他,他若是承受不住,一旦招供,你我会牵连其中啊!”

    曲从成呵呵一笑,悠然端起茶递到国舅爷面前:“国舅爷,先喝口茶,此茶乃是我托朋友从西南方带来的‘老鹰茶’,你先品品!”

    “我的都尉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淡定?那王玉国是张居正的得意门生,智慧过人。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我担心那人承受不住,一旦招供你我偷鸡不成蚀把米,说不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国舅爷不必惊慌,人是我找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要招供只会供出我,跟国舅大人无关呐!”

    “嗨,曲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与我休戚相关荣辱与共,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旦有难,谁都不好过!”

    看到李延斌怒气冲冲曲从成起身安慰!

    “国舅爷稍安勿躁,你我二人联手才能斗垮张居正!你放心,我早已计划好一切!天牢里我早已打点好,我托人从江湖上弄了一些‘蚀肠粉’和‘失魂散’,两种毒药无色无味,一旦下入食物中,将两种药,进入体内便会产生剧毒!此乃江湖用毒高手所配制,能在瞬间让人暴毙,丝毫查不出半点中毒迹象!他的几个义子合谋夺我成儿帅位,又闯进我府中,打死我不少家丁,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曲从成面露凶相眼里充满杀机,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王玉国来回踱步,他想将案情弄个水落石出,但那人始终不开口,他感觉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阴谋!上次去首辅家,他身体硬朗,挥毫练字,丝毫无生病迹象,他为何不上朝呢?莫非真如驸马爷和国舅大人所说的那样居心不良吗?不对,首辅乃自己恩师,他一直教导学生要为官清正忠心朝廷!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呢?

    他越想越乱越想越烦!相要弄清事情的全部真相,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口供才能弄清案件真相!

    一想到此,他赶紧迈开步子向大审走去亲提审录取口供!

    时值中午时分,他径直向狱中走去,恰巧碰到给牢中送饭的狱吏!

    那人毕恭毕敬跟他打招呼:“王大人,您还亲自来狱中探监?”

    王玉国一见到狱吏,回道“案件存在诸多疑点,我进去找犯人了解案件有关的情况,你这是……”

    “哦,现在是犯人用餐时间,我前去给犯人送饭菜!”

    “本官正要去找那人犯详细了解案情,饭菜就由本官带去吧!”

    “这,这,这个,又岂敢劳烦王大人?”

    “区区小事,又何谈劳烦?咦,怎么还有酒?”

    “哦,兰大人交代,他是首辅大人的下人,一日没查个水落石出,他就是嫌犯或者无罪,应好好对待!”

    见身份高贵的王大人执意如此,卑微的狱吏岂能违抗将?他把饭菜递给王大!

    王振国提着菜篮向狱中走去!

    已到午饭时分,那人仗着皇亲国戚撑腰,扯开嗓门喊道:“饭菜还没送来吗?老子饿了,你们想饿死老子吗?”

    那人犯气焰十分嚣张,完全没把自己当成犯人!

    老远就听到他在喊叫,王王国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回复:“来了,来了!”

    他加快步子向他走去!

    那人还不耐烦催促:“快点,快点,大爷都饿坏了,酒有没有给老子带来?”

    有保护伞罩着,说起话来就是这么嚣张和任性!

    “来呀,把牢门打开!”

    “好的,大人!”

    狱卒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拎着酒菜走了进去!

    “王大人,怎么是你?”

    那王振国的到来,他的异常吃惊!刚才还得以神气的模样,此刻完全也不见踪影!挠挠头蹲在墙角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王玉国,气氛紧张压抑起来!

    “你刚才不说饿了吗?这里有酒有菜,来,先吃饭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菜篮打开,把里面的菜肴端出来。

    虽说是置身牢中,毕竟嫌犯,不一定有罪!更何况,人家首辅大人的下人,加之,有刑部的兰大人的吩咐和关照,伙食自然不差!

    两荤一素,一只烧鸡外加四个煊软的老面馒头和一壶老酒,寻常百姓家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这般生活!

    见他缩在墙边,用怯懦的眼神看着自己,王玉国伸手把馒头递将过去。

    那人感受到他并无恶意,接过馒头便大口吃了起来。

    审讯最高的技巧从“情”字入手!那王大人也是性情中人,开口问道:“你目不识丁不会写字,为什么要陷害首辅大人?他哪一点对不起你?”

    原来,牢中的嫌犯叫傻牛。当年,张居正实行改革清丈田亩,恰逢河南饥荒饿莩遍野,他和王大人途中见一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倒在路上,赶紧叫下人去查看!

    王玉国用手一探此人呼吸微弱,赶紧用手掐人中,那人慢慢苏醒!从他口中得知此人叫傻牛,因为闹饥荒,家中的父母饿死,如今成了孤儿。他四处逃难,不料饿倒在路边!

    张居正看眼前这八九岁的小孩承受巨大变故,他仰天长叹:”唉,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当即便吩咐左右拿出干粮给他食用,并将无以无靠的他带回府中,一养便是二十年,从未把他当做下人看待!

    “首辅大人养活了你,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却要陷害他,你这样做就是忘恩负义!有情有义是人,无情无义是畜牲!若没收有人收买你在背后指使,凭你一己之力又怎能在京郊买豪宅包名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你出手阔绰,能大把撒银子,背后必定是朝的达官贵人、甚至是皇亲国戚支持!即使你不交代,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讲来,或许我能帮你!是做人还是做畜生,你自己决定!”

    “”首辅大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是没错!但我也是人,那些皇亲国戚生下来就衣食无忧,过着骄奢享受的生活!同样是人,我为什么不能过那样的生活?人生只不过短短数十个寒署,为何要蹉跎岁月委屈自己?大人虽然养活了我,却没有给我享受富贵的生活!大人一生兢兢业业忠于朝廷,为了天下苍生殚精毕力,他的一生除了博取个‘千古贤相’的虚名外,又得到了什么?他享受过吗?他逛过窑子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王道!就像我现在这样,该吃吃该喝喝!”

    那人说完,扯下鸡腿大快朵颐,如猛虎般啃食,然后又拿起美酒喝上一口!套用现在的话来说‘二狗子你变了’,王玉国大骂他忘恩负义!

    “首辅大人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让你饿死在路边!你以为那些人真的是为你好吗?他们只是利用你来对付大人,你只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棋子,你现在说出来我还能帮你!若再往下查肯定会水落石出,你再不交代恐.,怕他们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傻牛喝了两口猫尿,略带醉意憨憨一笑“:只要我不开口,大家都相安无事!他们答应我会想办法接我出去,他们给了我大把的银子,给我购买豪宅安排美女伺候,让我活出了人样!虽然我让首辅大人蒙受不白之冤,但他位高权重贵为帝师,对他又无多大影响!待会我出去,我会好好报答他,我现在有的是银子!”

    傻牛在金钱面前迷失了自,。说起话来财大气粗,充满铜臭味,好像一切事情在金钱面前都是小事!

    他越说越离谱,王大人肺都快气炸了!大声骂道:“你简直就丧心病狂,是个疯子!”

    傻牛毫不示弱,回答道:“我是疯了,我爹娘要是有银子就不会饿死在路边!钱就是命!”

    此刻的他让王大人感到震惊和恐怖,就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腹中涌向喉咙,口中吐出大量泡沫,整个人身子一软,“咚”的一声再到地上!

    事发突然,王玉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傻牛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危在旦夕,情况极为不妙!

    “来人,来人,快来人呐!”

    听到呼喊,庫头立马跑了出来,眼前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傻牛口中不断吐出白沫,说不出半句话,原本剧烈抽搐的身体,动作慢慢缓下来,双眼瞳孔放逐渐放大,呼吸瞬间停止!

    王大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刚才还像我的生命在转眼之间骤然消失!

    “怎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也不像中毒啊!”

    “王大人不必惊慌,嫌犯猝死狱中屡见不鲜,看他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应该是羊癫疯发作致死!”

    “本官一来探监狱就提审就发生这种事,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王玉国焦急不安,来回踱步思量应对之策,他手摸胡须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你赶紧去把京城最有名的仵作请来!”

    见王玉国面色凝重,牢头深知事情重大,当即得令转身,匆匆迈开步伐离去!

    王大人一声长叹,感到事情错综复杂,自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

    事关太后影视和皇家声誉,皇上非常重视,早朝万历便开口问“:六城造谣生事一案进展如何?何时才能侦破此案?”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帝老儿开口第一件事便问京城大案,作为臣子,又怎能欺君?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他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讲来!

    朱翊钧听完极为震惊:在堂堂天子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他们眼中还有皇帝吗?这是简直胆大妄为!

    “启奏皇上,王大人所说之事极为蹊跷,谁敢在天子面前造次?肯定是那些满口忠君为国的权贵弄臣作祟!

    曲从成话里有话,把矛头直接对准王玉国!

第六十二互相较量进入彀中

    “朕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依爱卿所言,莫非是有人对朕不足忠?”

    官场上排除异己往往不择手段!这种现象司空见惯!

    曲从成决定抓住大好时机先发制人!

    原来在王玉国去牢中提审犯人当天,兰大人因小妾待产告假回府,而王玉国早不提审,晚不提审,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审人犯,接下来便发生人犯发病猝死狱中,这一切太过巧合!狱卒送饭菜时,他却拿权势压人,要求自己系自送去!事发之后,他不仅未告知刑部,还请来京城件作来验尸,难道刑部的提刑官们都是吃白饭的吗?王大人的做法让人难免生疑!”

    曲从成言词犀利,直接将矛头指向他,开始炮轰!

    “皇上,臣冤枉,臣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

    他讲述自己为了尽快将京城造谣案查个水落石出,想尽办法绞尽脑汁!无奈,傻牛拒不交代,自己只好进入牢中探望,以闲聊拉家常为突破口提取口供,尽早结案!谁曾想,嫌犯却突然在狱中暴毙,力证实清白,特请京城最有名的仵作前来的验尸!验尸表明:死者乃是羊癫疯发作猝死!京城仵作验尸本领不比刑部的提刑官差!

    “我清清白白,仵作和猝卒皆可证实!”

    王王国光明磊落无愧心说完,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对于他说的话,李延斌冷嘲热讽:“你若心里没鬼,为何要急于验尸?此案是两人协同查证,而兰大人因小妾待产告俩,便发生嫌犯暴毙,这也太巧了吧?嫌犯强壮如牛,体格健壮,又怎会突然暴毙?即便如你所说是真的,为何要急于验尸?你同兰大人的一起查案,若要尸检,兰大人也应到场!即便他不在,你应知会刑部其他官员到场一同尸检!王大人,你的做法未必有点儿此地无银吧?”

    他话里有话充满讽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王大人呵呵一笑:“我若心虚就不会保留尸体!我就怕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诸位大人十后是怀疑我图谋不轨,臣恳请皇上让刑却提刑官开膛验尸,还我清白!”

    “哼,民间贼喊捉贼的事屡见不鲜!小小伎俩又能骗得过谁?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王玉国听完后勃然大怒,一声怒吼:“曲从成你太过分了,不要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便可为所欲为血口喷人,我忍了你很久了!”

    平时斯斯文文的王大人发起火来把人吓一跳,完全判若两人!朝堂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又尴尬!

    朱翊钧拍案而起:“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眼里还有朕吗?你们口口声声称自己对朕忠心,私下去勾心斗角!今天,朕倒要看看你们谁对朕忠心;谁对朕坦诚;谁又在戏耍朕!”

    “来呀,将嫌犯尸体抬来让提刑官尸检,朕要亲自目睹验尸全过程,谁是谁非自然见分晓!”

    皇帝亲自督办,谁敢怠慢?朝堂立即搬来桌子搭台验尸!为不遗漏任何一个环节,还将嫌犯临死前所进食物一一查验!

    验尸者都是刑部精英,个个经验丰富!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他拿起银簪在酒食中探测,未发现异常!

    接着,又从头脚等部细细检查,并未发现有任何创伤。正面无异况,又翻尸从背后仔细查看,全身无任何伤口,脖颈处无勒痕,排除凶器致死的可能!

    若要判定死者是否正常死亡,必须再次开膛验尸,当仵作拿着明晃晃的刀准动手时,李起斌当即进言:“皇上,剖尸现场过于血腥,只怕会玷污圣眼!”

    “爱卿一片好意朕心领了!朝臣之间明争暗斗,相互进言有人对朕不忠,昨今天倒要看看谁是谁非,谁是唬弄朕的奸臣!”

    朱翊钧说完,示意仵作官继续验尸!而国舅爷见皇帝主意如此,只好识趣退立一旁,并用得意的眼神看了王玉国一眼!

    锋刀划过尸体,体内脏器一一呈现!发现喉咙有些许白色积液,经探测无毒。再一步剖开胸膛,胸内肺脏完好,亦无受损!

    当他一直向下检查时,顿时大吃一惊:胃肠破裂呈紫黑色,经银簪一测,光亮的银簪一下子变成黑色!尸检完,死者并非羊癫疯,突发而亡,完全是身中剧毒导致胃肠破裂,口中白沫乃是肠胃之粘液。

    王玉国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口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皇上,奴才验尸完毕,死者乃身中剧毒导致肠胃破裂而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检测全身并无伤痕,而且食物中又未发现剧毒,怎么能中毒?一定是你在胡说,一定是你想冤枉本官!本官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玉国情绪激动,双手向铁钳握住提刑官的手硝不停摇晃!

    提刑官被他的举动吓坏了,感觉两只胳膊生疼,他小心翼翼说道“:王大人,我只是检验出死者是中毒身亡,并未说是你放毒!他身上无伤口,却发现体内中毒,如果我没猜错,肯定有人在食物中下了合成毒药,大人若是不信,我用银簪测试便知!”

    “好,测试就测试,我问心无愧!”

    他说的如此肯定,王玉国松开双手,他倒要看看提刑官所说是真是假!

    银簪在馒头上一测丝毫无变化,又在烧鸡上一测同样无变化,看到眼前情景,王玉国哈哈一笑“:提刑大人,你所说的也太武断了吧?饭菜根本没有毒,一切都是你猜想的吧!”

    “大人别急,饭菜单独测试确实没毒,但这三种食物混合在一起肯定有毒!”

    ——说完,将的馒头、烧鸡和酒放在一块儿,馒头和烧鸡瞬间变黑,迅速膨胀开来,银簪刚一触碰,顿时变成乌黑色!

    “王大人,你看,食物混合一经测试含有剧毒,此毒毒性极强!下毒之人在酒菜里下毒,一旦酒菜进入体内,会让人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肠断胃烂而亡!不道知的人还以为是羊癫疯发作而死,其目的是想掩盖死亡真相!”

    王玉国顿时傻眼儿: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哼,王大人,别装了,这一切分明是你所为,还在此故然作态,着实让人作呕!”

    面对曲从成的指责,他十分愤怒:“曲大人,你别血口喷人,我一生清白,断然不会干出这种卑劣龌龊之事,肯定是有人设计陷害我!”

    李延斌当即反驳:“照你所说送饭菜的狱卒下的毒吗?宫中戒卫森严,他从未迈出皇城一步,而这般下作阴毒的说法,分明来自江湖的行家!反贼于守正、刘成皆来自江湖,想必王大人是受人指使吧?有人故意称病不上朝,背着皇上暗行奸意意图夺取大明江山,幸好皇上圣明发现其中阴谋!现在,他索性来个‘丢车保帅’撇清自己,实在高啊!王大人,若不是你下毒,你早不提审晚不提审,为什么不等着兰大人一起提审?即便他不在,你可等他回来后一同再审!你真是急不可耐啊!可惜啊,可惜,你只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的一颗棋子而已!

    “你,你……!”

    王玉国气不打一出来,由于激动,怒气直冲脑门,觉得一阵眩晕,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朱翊钧脸色极为难看,他一声怒吼:“好啦,不要再说啦,兼听则明,偏听则睡,朕不是昏君,朕相信眼见为实!来呀,摘掉他的乌纱将他打入天牢!”

    “皇上,冤枉啊,冤枉啊……!”

    皇帝金口一开,任凭他白般呼喊也无济于事!

    “列位爱卿,是忠是奸朕自然分得清!望诸位爱卿好自为之!”

    最近心事太多,朱翊钧决定先去看看陈妃!她现在肚子里怀有小皇子,况且,她温柔贤淑善解人意,跟她在一起总是轻松快乐毫无烦恼!先去舒缓压力,放松放松!

    见到皇帝前来,陈翠萍喜笑颜开,抱怨道:“皇上,你好久都没来看臣妾和臣妾肚子里的小皇子了!”

    她的话语带着几分责怪和撒娇,万历轻拂她的脸,柔声说道:

    “最近烦心事太多,朕心中烦闷头痛!天下人都觉得朕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拥有一切!权力越大操心越多,朕要操心天下事,可谁知道朕的苦衷?朕感到很累!”

    陈翠萍立马献殷勤用柔弱无骨的玉手揉捏他的双肩按摩,帮他消除疲惫!

    “皇上日理万机,操持国家大事终日劳累,臣妾无能,不能为皇上分担,心中感到万分难过!”说完便嘤嘤哭泣。

    “爱妃莫哭,爱妃对朕忠心可嘉,朕甚为感动!别哭了,来坐下!”

    朱翊钧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温柔说道:“别哭坏了身子,你肚子里有咱们的皇子!”

    他用手轻轻替陈氏擦拭眼泪,皇帝也是多情人呐!

    两人你浓我浓,沉醉在爱的世界里忘记周围一切,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二人存在!

    “太后驾到!”

    随着特别强调的高喝,两人慌忙跪下恭迎太后!

    一个身着凤袍雍容华贵,气质高贵的妇人,在太监的陪同牵护下缓缓走来!她神采奕奕举止高雅,开口便叫二人起身。

    陈翠萍第一次见到太后显得手足无措,局促不安!

    心细的朱翊钧似乎发现这一点,立即开口化解眼前尴尬。

    “母后,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陈美人有孕在身,我正准备带她去慈宁宫拜见您,不曾坝母后今天前来,皇儿深感惭愧!”

    陈氏虽出生大户,但第一次见到太后心里极为紧张!

    李彩凤似乎有所察觉,她微微一笑:“宫中规矩繁多,咱们是一家人,母亲看望儿子和儿媳有何不可呢?来,过来坐下让哀家好好看看!”

    太后拉着陈翠萍的手,十分慈祥,上下打量着她,夸赞她美丽端庄,用手轻轻抚摸她隆起的小腹,问道:

    ——“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

    陈氏娇羞低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毕竟出生大户第一次问题这么隐私的问题,她自然不好意思!

    “四个月了?有没有请太医看过?有没有叫太医开保胎安神药?”

    万历回答道:“太医把过脉,一切正常,开了些保胎药。听太医说‘胎心很强劲,是个小皇子呢!’”

    “是吗?真是祖宗显灵,我一下就有了两个皇孙!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太后听朱翊钧一说,双手合十祈祷保佑!一听说自己要当奶奶,显得格高兴和激动!

    一阵家常后,太后切入主题:“哀家在宫里找半天找不见皇上,听官人们说皇上在陈贵人宫中,哀家果真在陈贵人寝宫找到了皇上,还是陈贵人得皇上宠幸啊!”

    太后顿了顿,瞟了朱翊钧一眼,接着说道:“母后并没有责怪皇上的意思,说起那王氏可没这么幸运!她怀有皇上的骨肉,还有三个月即将临盆!哀家记得,自从她有孕那天起,皇上没有去陪过她一天!皇上即使嫌弃那王氏宫女,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血,皇上就不念及骨肉亲情吗?事情的根源皆因皇上而起,皇上自己看着办吧!”

    朱翊钧一拍额头,连忙释:“朝繁忙,先是金人入侵,朝廷派兵抗击金寇;接着又是刘成杀进皇宫;现在,别有用心的人污蔑朕、中伤母后,皇儿朝务繁忙,一旦有空,立马去看望王氏!”

    见儿子说得真实恳切,太后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皇上若能如此最好不过,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第六十三深受皇恩赐丹赏药

    陈翠萍极为聪明,听出太后话里的弦外之音,见太后说话有些责怪万历的意思!虽然皇上没跟他提起过王氏,更不知道王氏还怀有皇帝的骨肉,见他母子二人气氛紧张,赶忙从中打圆场:“皇上曾多次向我提起王姐姐,都是贱美身子不争气,孕期吐得极为厉害,待太医再开些安胎药,调养两日,贱委一定带着皇上去看望王姐姐!”

    陈氏此举无疑是卖乖,其目的就是想讨好太后,为日后受宠做长期打算!另则,也显示出自己的大度和修养!

    小小举动,岂能瞒得过阅人无数聪明睿智的太后?

    “难得陈贵人一片心意,哀家定会将你的心意转告给王贵人!皇上事务繁忙,哀家也不便打扰,哀家先行回宫!”

    “恭送母后!”

    李太后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她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对朱翊钧说道:“皇上,身正不怕影子歪,清者自清!凡成大事者,誉满天下,谤满天下!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谁也阻止不了!母后提醒你一句,张先生对朝廷绝无二心,他若要反,在先帝崩逝咱们娘儿母子孤苦无依时,早就反了!那还会等到现在?更不会辅佐励精图治实行改革让大明富强起来!皇上一定要亲贤远佞,切勿轻信奸臣之言!”

    ——太后谆谆教子用心良苦!

    “皇儿谨记母后教诲!张先生乃我朝柱国大臣,亦是帝师!他忠心辅佐君王治理天下,功不可没!哥儿自然知道!皇儿绝不会学桓、灵二帝,更不会过河拆桥屠杀大明的有功之臣!”

    “皇上知道就好,江山是朱家的江山,千秋万代!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皇上的天下!江山是天下的一部分,让天下归心,皇上便拥有天下江山!”

    “母后的话皇儿铭记于心,并作为处理朝务的准则,时刻警醒自己!”

    “皇儿能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母后甚是高兴!母后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成为造福天下的千古明君!”

    李太后知道皇帝年轻,处理政务总爱任由自己的性子!刘成杀进皇宫,说明皇上处事不能让人信服,大明江山隐藏祸患让她颇为担忧!

    事有凑巧,就在在太后准备离去时,忽有一人慌慌张张跑来,大声喊道:“皇上,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他冒冒失失跑过来,差点儿授到太后!幸好大太监冯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拦住他并大声呵斥:“太后在此,你冒失莽撞不要脑袋了吗?”

    一声厉喝犹如惊雷袭来!那人抬头一看:哎呀妈呀,太后正站在他面前,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跪在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如倒,祈求饶恕!

    李彩凤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知道事情严重并让他说出实情,可以考虑饶恕冒失跌撞的行为!

    “这,这……”

    那人瞅了一下万历,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处境十分尴尬!

    见他犹豫不决,冯保大喝一声:“皇上是你的主子,难道太后就不是你的主子吗?莫非你成心顶撞太后,还是你对太后存有二心,你不要命了吗?”

    一顶巨大的帽子扣下来,一个小小的奴才又岂能扛得住?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他们都身份尊贵,随时可以要自己的小命!竟然对太后承诺饶恕自己,有她的庇护还怕什么呢?

    主意打定,他决定壮起胆子告诉太后。

    朱翊钧看穿他的心思,说道:“有话就说直说无妨,他说是朕声母,有啥不能说?朕作为天子,行事堂堂正正,但讲无妨!‘”

    原本担心得罪皇帝,现在有皇帝的口谕,完全无后顾之忧,便开口讲来!

    小太监所讲的事情万分紧急,张居正的病情突然恶化,一直昏迷不醒!派去的太医无论是掐人中还是推穴尝试,各种办法都未能让他醒来,病情十分严重!最后,太医们用银针刺穴,可首辅大人全身僵硬针扎不进,太医们来手无策,张先生病情极不乐观!”

    “哦,我怎么会这样?张先生为大明江山殚精竭虑当从未睡过一天好觉,咱们实在欠他太多!”

    “母后说得极是,张先生不但是皇儿的老师,更是我大明的支柱!近段时间,张先生一直重病在身,皇儿派医术精湛的太医时刻陪在他身边治疗,并叫人及时把治疗情况通知皇儿,未曾想先生会病得如此之重!我们虽为君臣,但私底下他是帝师,是皇儿的大恩人,他对我的恩德皇儿无以为报!”

    “民间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刻!”

    “母后说的极是,我愿花一切代价治愈先生,反而立马就去先生府上看望先生!”

    母子二人对张居正真是没话说,皇帝亲自前去听到儿子前去,太后也决定一同前往去看望这位为大明江山,做出重大贡献的朝廷重臣!

    刚要出宫,万历便叫太后等他一会儿,他去去就来。李太后问他干什么去,他只是神秘一笑,什么也没说,便走开了。

    太后也无可奈何!毕竟,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虽然万历贵为皇帝,在母亲眼中,他始终是个孩子!

    片刻功夫,朱翊钧气喘吁吁跑来,而他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木匣。

    李太后好奇问道:“皇儿,你手中拿的这是……?”

    “回母后,张先生重病在身,皇儿一人处理朝政批阅各地奏折,实在分身乏术,希望先生能尽早好起来辅佐!在急切之下,拿出了天竺圣僧为先皇炼制的‘长寿丹’给先生服用,希望先生服用后,尽快好起来回到我身边!”

    “皇上,但凡丹药都有丹砂铅汞,药性过于猛烈,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张先生身体不好,若项然给他服用,后果恐怕难以预料,皇上应三思而行!”

    “母后,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先生的病情太过严重,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皇儿又重金请民间精湛的良医都想不出办法,皇儿实别无法,只好出此下策!”

    朱翊钧显有些无奈!

    ——“唉,只有姑且一试,但愿张先生吉人天相尽快好起来!”

    母子二人火急火燎赶到张府,刚一进门没走两步,便看到前面花园群里摆放着一顶长约八丈余的大轿子!此轿做工精致,万历皇帝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轿子,他忍不住赞叹:“好气派的轿子!”

    “皇儿有所不知,当年张老太爷病逝,按朝廷规制,张先生应挂冠回乡守孝三年!当年,大明江河决堤,天灾大旱,皇上尚且年幼处理不了朝政,哀家劝说张先生‘夺情’留在宫中处理朝务。先生不眠不休,花费数月时间将一些事务处理妥当,为表彰先生功迹,朝廷,赏赐黄金千良田千亩都被他拒绝,先生真乃贤相,不图名不图利!朝廷官员提议做一顶大轿子,让百余侍工抬带着张先生回乡守孝,哀家觉得先生为国出此大力,愧对于他便答应了百官的请求!一是表彰张先生功迹;二是鼓励天下有志的读书人为朝廷效力,希望大明出现更多像张先生一样的人来辅佐皇上!”

    “哦,原来如此,一顶轿子还有如此感动之故事,母后处理得极为英明!”

    随着冯保的一声吆喝通报,张府上下齐刷刷跑来跪迎圣驾!皇上和太后同时大驾,让张府无限生辉!

    “快,快带我见张先生!”朱翊钧显得非常急切!

    “太后、皇上请!”

    在管家由衷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张居正的卧房,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刺鼻的药材味道。

    一踏进卧房边,看见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没错,他就是张居正!饱受病痛折磨的他此刻异常消瘦,双眼深深凹陷,脸上根本看不到肉,就好像一张轻薄的肉皮挂在颧骨上,整个人身体像枯干的树枝,完全剩下皮包骨头。若不是亲眼所见,真叫人难以置信!

    朱翊钧握着张居正枯干的手,连换几声:“先生,先生……!”

    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惨败的脸上无一丝血色,朱翊钧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先生他……”

    一想到此,他赶紧用手探操张居正的鼻息!

    此时的张居正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照此情形,恐怕时日无多!

    “没想到为大明做出重大贡献的肱股大臣被疾病折磨成这样,真上哀家心酸!”

    李彩凤忍不住,泪水直流。

    “太后,凤体要紧,人难免有七病八痛,不必过于感伤!”

    庞保安慰戾太后,走到张居正床边呼唤:“张先生,张先生,你快醒醒,皇上和太后看您来了!”

    床上的人依旧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反应,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朱翊钧打开木匣,只见金光闪闪!他小心翼翼拿出丹药,说道“:张先生,你病得如此之重,朕和太医们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让你苏醒,朕别无它法!现在,朕拿先皇所剩的最后一粒‘长寿丹’给您服用,希望您能尽快醒来!”

    他说完,便拿着丹药,用手掰开他的嘴,将药丸喂进去,并用水送服。

    然而,张居正毫无反应,水顺着他的嘴流了出来,整颗药丸还在他口中。

    朱翊钧只好将丹药从他口中取出,用嘴将药丸嗑碎吐于碗中!然后再用筷子搅散,碎烂的药丸一下子溶于水中,原本无色水在眨眼之间变成黄灿灿的!

    他将张居正扶起来,让他头靠着自己的臂弯,为他服用丹药水。

    管家游忠见状,连忙说道:“皇上,喂送汤药乃下人应该做的事,让草民来吧!”

    “是啊,皇上,您乃九五之尊,堂堂天子!张先生是你的臣子,万岁爷,让奴才来伺候先生!”庞保还不时卖乖!

    听完他们的话,朱翊钧大声说道:“给我住口!我和张先生虽为君臣,先生实乃朕的良师益友!他呕心沥血辅佐朕创建太平盛世,如今他病倒,朕给他喂送汤药又算得了什么?你们再啰嗦朕割了你们舌头!”

    见天王老子不悦,游忠和庞宝哪敢多说话?只好乖乖站在一旁不敢吱声儿!

    朱翊钧坐靠在床边,让张居正枕在自己左手臂弯,让左手掰开他的嘴,用右手将端着的丹药水喂入他的口中!

    张居正完全没有意识,根本不知道吞咽喂服的丹药水,药水很快就从他嘴里流出!

    万历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不能让丹药白白浪费!他赶紧用右手蒙住他的嘴,防止药水流出!并用右手根部拖住他的下巴往上顶,让他脖颈往后仰,尽量把药水全部吞下去!

    整个喂药过程十分费辛苦费劲,弄得万历手上都是药水,奴才们看着眼前一幕,既心疼又难受!向来只有人服侍皇上,没想到皇上也能伺候人!

    费老鼻子劲儿,终于把药水喂完!朱翊钧掏出手帕将张居正嘴边的药水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把张居正平放在床上,他静卧休息!

第六十四章大病初愈判若两人

    “皇上,你满头大汗,母后给你擦擦!”

    “母后,丹药已喂完,但愿先生能早点醒来!”

    “放心吧,张先生吉星高照,自然会醒来!”

    朱翊钧母子二人都在张府静等张居正醒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六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张居正醒来,此时已经子夜!

    李太后伸着懒腰,不停打着哈欠,显得十分困倦!毕竟,人家是太后,已经不是当年那伺候王爷的小宫女!现在,养尊处优的日子已过多年,哪能经得起熬夜的折腾?若在平时,现在早已睡下多时,许久不熬夜,实在顶不住!

    “母后,你累了吧?让我先让大伴送你回宫歇息!”

    “好久没熬夜,猛一熬夜哀家觉得又困又乏,不管再累再疲惫,哀家都要等到张先生醒来!”

    冯保何等聪明!他从太后的言语中猜测出太后有回宫歇息的想法,但作为身份高贵的太后,亲口说要等张居正醒来,如今又要回去,岂不是显得太没诚意?而且她自己所说的话,奴才们都听的真真儿的,要是传出去,天下人都会嘲笑太后出尔反尔!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开口说道:“太后,熬夜伤身,您的凤体要紧!张先生服用先皇的‘长寿丹’定能醒来!先生吉人天相,你先回宫歇息,白天为张先生礼佛祈祷,相信佛祖也会被太后的虔诚所感动,让先生早点醒来!太后若是为先生。累垮身体,张先生醒来也会感到自责和不安!”

    “是啊,母后,大伴说得极是,我留在这里守候先生,一旦先生醒来,我立马派庞保回宫告诉您!有您一直为先生求佛祈祷,我相信先生一定会安然无恙尽快醒来!”

    “唉,先生服了丹药还不见醒来,本宫真的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宫为先生烧香祈佛,但愿佛祖保佑!”

    台阶已给,顺着台阶而下,才能不失面子,又能达到目的!既然大家盛意拳拳,自己又岂能推辞?

    李彩凤在冯保的陪伴下起驾回宫,张府就剩下朱翊钧和冯保!

    之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架不住困意,只觉得眼皮很重,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咯咯咯……!”

    随着报晓鸡的一阵阵打鸣声,朱翊钧迷迷糊糊听到鸡叫!一睁眼,只见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亮了,他猛地想起,今天还要早上还要上朝,连忙叫醒庞保!

    庞保睡得跟死猪一样沉!感觉有人在推他,他都没睁开眼,嘴里嘟嘟囔囔道:“别闹,本公公还没睡好呢!”

    说完,口水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流,他又继续睡,立马吹起‘冲锋号’打起呼噜,感觉睡得很香!

    看他睡得跟死猪一样,朱翊钧打心底里就来气,用手指拍不停拍看他的脸,连声喊道:“快醒醒,快醒醒……”

    庞宝睡的正香,老是有人打搅,心里十分窝火,一把拉着万历的手,满带怒气吼道:“好你个小崽子,胆敢打扰本公公睡觉,看咱家不扒了你的皮!”

    当他睁开眼一眼看到朱翊钧,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赶紧用手揉揉眼睛,看看四周,再回头看看万历,然后说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哎哟”一声立马给朱翊钧跪下,额头不停冒冷汗,连忙解释:“皇上,奴才该死,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奴才以为是小安子跟奴才闹着玩儿,奴才并不是故意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

    “你呀,知不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

    到“就”字,庞保吓得面如土色,不停磕头求饶。

    “你看你,是怎么当差的?睡得像个死猪!你以后就是睡死的!快起来,朕今儿个还要上朝呢!”

    庞保狠狠抽了一个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差点误了皇上大事,真是该死!来,皇上你慢着点!“”

    庞保用手扶着皇帝,小心翼翼伺候,他们二人向宫里走去!

    太后每天礼佛诵经,希望张居正尽快醒来!可是连续过了好几天,连一点关于张居正的消息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她着急问道“:冯保,皇上和张居正府上都没传来关于先生的消息,是吗?”

    “回禀太后,要是有张先生的消息,奴才会在第一时间禀报给太后!但是,奴才确实没听到半点关于张先生的消息,太后如此焦急,奴才这就动身去趟张府,回宫后再将府中情况如实奏报!”

    李彩凤轻轻一叹:“唉,罢了,罢了,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传言哀家和张先生有不耻之事,上次皇上赐丹药,本宫就应该避嫌不去,你是本宫身边的人,你若再去,天底下的人都会认为哀家和张居正之间不清不楚!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毕竟人言可畏啊!”

    “太后,您也别太担心,张先生乃朝廷重臣,他的一举一动关乎天下!如今,七天七夜过去了,即便皇上御赐的丹药暂时未能让张先生痊愈醒来,但也没有让先生病情恶化,先生健在于世!或许,有朝一日,碰上有缘神医能治疗它的顽疾也不无可能!”

    “唉,但愿如此!”

    张居正服食丹药已过七天,依旧昏迷不醒,丝毫没有好转迹象,府中上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特别是游忠,他一直守在张居正床边,几天几夜熬下来,他早已憔悴不堪,十分困倦,感觉脑袋沉重,眼皮抬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昏昏沉沉睡着了!

    张居正一直躺在床上,仿佛休眠一样!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他睁眼醒来,感到口渴难耐,嗓子都快冒青烟儿,他用沙哑声音喊道:“水,我要喝水……”

    游忠在朦胧迷睡,耳边隐约传来细微之声,猛地睁眼一看:张居正挣扎起身,正准备坐起来,看他的样子十分吃力!

    “大人,您醒了?来,我扶你坐起来!”

    游忠扶着张居正靠在床头并端来水,由于长时间未进水,张居正嘴唇干裂严重,他端着水急如牛饮,“咕咚咕咚”喝个痛快!

    喝完之后,他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开口问道:“游忠,我昏睡了多久?”

    “大人,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京城的名医和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得知大人病重,皇上和太后来在看望大人!皇上特意拿来先帝遗留下的‘长寿丹’为先生治病,大人急人能醒来真是苍天保佑!”

    张居正听后特别惊讶:“皇上和太后来过啦?那‘长寿丹’是先帝请天竺圣僧呕心沥血历时三年炼制而成,总共三粒,比黄金还贵!皇上,我张居正就一个糟老头子,何德何能值得皇上能如此隆恩厚待?我能醒来不是苍天保佑,这是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张居正满眼是泪,跪在地上不停磕响头!

    “大人,您别激动,你刚醒来要注意身体!”

    “咕噜,咕噜……”

    一阵闷雷声滚滚响起!七天七夜水米未进,不饿才怪呢!

    游忠听到张居正肚子饿得咕噜直叫,开口说道“:大人几天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吩咐下去为大人准备饭菜,我要把大人醒来的喜讯告诉大家!”

    游忠说完,兴冲冲跑出去,扯开嗓门高只大喊:“大人醒过来了啦,大人醒过来啦……!”

    他那高喊洪亮的声音,在府中久久回荡!

    听到游忠的喊声,府中上下人闻声,他们半信半疑问道:“大人真的醒了吗?”

    “那当然,这事还有假吗?”

    “是啊,大管家是不会骗人的!”

    “大人醒来是咱们府中的大喜事儿,一定要为大人冲冲喜,热闹热闹,赶走府中的邪魔病气!”

    游忠当即吩咐:“来,你们几个去把大红灯笼挂起来;你们几个去准备热水让大人洗洗脸;你们几个去准备锣鼓敲锣打鼓;你们几个去准备鞭炮,一旦大人沐浴出来,敲锣打鼓鸣鞭放炮!”

    游忠一番精心安排,府中上下热闹纷繁,忙得不亦乐乎,一片热闹的景象堪比过年!

    醒来的张居正后热水沐浴更衣后,整个人精神非凡!先前病怏怏的模样完全不见,简直判若两人!

    经管家游忠的吩咐,厨房不过一会儿功夫就上满一桌丰盛菜肴菜!肴荤素皆有,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张居正七天七夜未进食,见到丰盛的菜肴不禁食指大动!他拿起一块猪蹄,狼吞虎咽啃拾食起来,肉里油渍不停从嘴角流下,吃相简直不是不敢让人恭维!.

    游忠伺候张居正数年,从未见他这般吃相,他心想:大人吃相如此难堪,想必是他许久未进食的缘故吧!

    正当他纳闷儿的时候,岂料,张居正的提出的要求让他更为吃惊!

    “有菜不能无酒,有酒不能没有歌舞!”

    看他兴致勃勃意犹未尽,游忠不好拒绝!况且,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但是,他他担心张居正的身体,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人,您病初愈不易饮酒,保重身体要紧!何不等完全康复后再喝个痛快?”

    游忠的话刚说完,哪知张居正瞪眼大怒:“府中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你只不过是个下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游忠在张府多年,第一次见张居正发这么大火!作为下人,他不好说什么,只好照办!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拿酒去?把皇上御赐的佳酿给我拿来!”

    游忠惊呆了!现在的张居正跟生病前完全判若两人,他只好听从主子的命令!

    张居正拿过酒,豪迈狂饮,大口大口喝将起来,仿佛江湖侠客一般!他咂咂嘴,口中不停称赞:“过瘾、痛快!”

    然后,他又夹起肉大口大口吃,跟山窝中的山代王一样!

    席间,歌妓们随着伴奏扭动着腰板翩翩起舞!她们年轻漂亮,肌肤盛雪,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仿佛天女下凡!

    在酒的作用下,张居正醉眼朦胧,双眼通红,用迷离的双眼看着青春朝气的舞女,眼里散发着异样光芒!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年轻的年纪,青春之火瞬间升腾!

    这群舞妓的人是戚继光征讨北疆,凯旋回宫贡献给朝廷的!那时,皇帝幼小,张居正勉为其难照单全收,把这“苦差事”给揽下!

    那时候才十七八岁的姑娘被俘获,为了生存,她们学会了寄人篱下,学会了迎合,更学会了伺候人!

    从张居正热辣的眼神中,她们读懂一切!立刻旋转身躯迈开轻盈的步子,扭动腰肢飞飘而来!宛如轻燕一般,来到张居正身边!

    七、八年光景,舞妓们更加风韵妩媚、更加成熟迷人!她们在张居正耳边吹吐着迷人的香气,让人心醉!

    张居正被香气所陶醉,伸手搂住美人,那女子肌肤胜雪,仿佛自己的肌肤注入一股清泉,将自己融化!他柔声说道:“你真是太美了”

第六十五夜夜笙歌奢糜腐化

    女人肌肤细腻光滑,张居正手一触碰,瞬间传来愉悦!此刻的他简直感觉到,自己呆身的花丛中,简直就是美的享受!

    荆棘对芙蓉,临老入花丛!原本刚正不阿、深受孔圣人儒家教育、让世人敬仰的首辅大人,现在却腐化奢糜贪图享受!

    舞妓滴滴的说道:“大人,来吃菜!”

    “嗯,大人再来喝一个嘛!”

    “好,好,好,叫美人儿的!”

    ——张居正很豪爽,把美女酒倒满的美酒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舞妓们都开口夸赞大人好厉害!

    “诶,岂止厉害?大人清田减税励精图治让大明繁荣富强,功照千秋!”

    “哎呀,小宝儿,还是你会说话!”

    被美女如此一拍,在酒精作用下,张居正飘飘然起来,他满带酒意摆手说道:“诶,不止不止,先帝在弥留之际任命我为顾命大臣,辅佐年幼的小皇子。如今,十年过去,皇上已经达成长大,在这十年中,我衷心耿耿辅佐重上,并教皇上处理朝务,毫不客气地说,我就是帝师!皇上能有今天,完全是靠老夫的栽培!”

    在酒精的作用和别人的吹捧下,他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狂,简直狂到没边儿!

    众舞妓异口同声称赞:“大人好威风、好神气,都说大人乃千古第一贤相,果然名不虚传!”

    张居正不以为意的说:“嗨,这算得了什么?最令老夫子的骄傲和自豪的是,门口那顶用上等楠木打造的三十二人抬的大轿,这是朝廷对老夫政绩的肯定!毫不夸张的说,先皇乃至大明始祖皇帝朱元璋都未曾享受过三十二人抬大轿的待遇!回顾我这一生,从一届贫民经科举入仕,到现在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也算风光一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一病,睡了七天七夜,我还以为自己醒不过来,经过生死关头我才明白:人生如浮云朝露,何其之短暂!人生一世,何必要亏待自己,让人生留有遗憾呢?从现在起,我要学会做一个,醒推天下权,醉卧美人腰的千古风流宰相!哈哈,来吧,我们一起享受人生吧!”

    张居正搂着美人,直接上了他最引以为豪的三十二人大轿上!他让人抬着大轿,自己则和十余名歌妓在上面狂欢!轿内不停传来阵阵欢笑之声!

    “唉!”

    游忠一声叹息!

    ——他完全没想到:原本斯文正经的首辅大人,现在且生活腐化,与先前完全判若两人!

    “世上变化最快的莫过于人心啊!”游忠不由得感慨!

    说也奇怪,一向身体不好的张居正好似猛虎下山!服了丹药之后,竟有这种雄风与威力!

    寻欢作乐,时间飞逝极快,三个时辰转眼而过!此时,天已大亮,抬轿的下人们,个个累得腰酸腿软迈不开脚!轿内不时传出夸赞‘大人不同大人果真不同凡响’之声!

    张居正得意说道“:是吗?老夫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这感觉真好!怪不得历代皇帝都热衷练丹,原来服用丹药后,竟像神仙般美妙!”

    游忠听到他声音,感到耳根火辣辣的!他干咳一声压低嗓门喊道:“大人,时间不早了,该上朝了!”

    “上朝?上什么朝?你没听过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吗?滚!”

    张居正一声怒吼,掀开轿帘,将自己脱下衣服照着游忠用力掷去!

    “大人,你现在已经醒来,应该进宫面圣!皇上急切盼望你醒来,太后更是每天吃斋念佛,为你祈祷!大人,您作为臣子,您应当向他们报平安,让皇上和太后放心呐!”

    “太后?”

    张居正听完,立马坐起来,急切吩咐游忠“快,快把本相官服拿来!”

    舞妓们搂着张居正娇滴滴说道:“大人,你这又要走啊?我们舍不得您,您不要走,好不好嘛!”

    这群舞妓发嗲,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我去去就回,本相进宫也就个把时辰,你们就在府里乖乖等我回来!”

    张居正说完,深情款款看着她们!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大人,该换衣服了!”

    听到游忠再次叫喊,张居正才恋恋不舍向从轿中走出来。

    游忠叫下人打水让他洗脸,利索帮他穿好官服,一切收拾妥当,便匆匆进宫!

    “大人,大人……”

    一声声清脆甜美的叫声,快把张居正的心溶化!

    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对那些歌妓说道:“你们等着,本相尽快回来!”

    张居正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离开!他又重新体会到温柔乡的甜蜜和畅快!由于操持朝政积痨成疾,一服丹药后,好像重回青春,这般感觉真是妙哉!

    朝廷官员见到张居正都兴奋激动!只有李延斌和曲从成站在一边拉着脸,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同时小声嘀咕:“张老歪一病不起,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谁曾想,皇上竟拿先皇炼制的‘长寿丹’救活了他!你看看,他现在气色不错,生龙活虎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李延斌无奈一叹:“唉,圣意难测呀……!”

    就在群臣骚动的时候,随着庞保的嗓门一声通报,原来是皇帝早朝,群臣齐声跪拜叩见行君臣之礼!

    “众卿平身!”

    朱翊钧说完刚准备坐下,一眼看到站在前排的张居正,他立马站起身,眼里闪烁惊喜光芒,高兴问道:“爱卿,你醒了?”

    “回皇上,微臣能醒来全是托皇上的福,若不是皇上拿出先皇的‘长寿丹’为臣续命,只怕老臣早已命丧黄泉!臣何德何能深受皇恩?微臣感谢皇上的再造之恩!”

    张居正说完,便“扑通”跪地叩谢皇恩!

    朱翊钧连忙走下殿,扶着他关心说道:“先生快快请起,朕日日夜夜都盼望先生醒来,太后一直吃斋念佛为先生祈福,求菩萨保佑!你是大明的功臣,殚精竭力辅佐朕,为推行新政,让天下太平,是朕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皇上……!”

    张居正老泪纵横,感激涕零,哭得稀里哗啦!

    万历用袖子为张居正擦去眼泪,自己也是动情流泪,握着他的双手,哽咽说道:“先生,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君臣感情深厚让人感动,二人只顾自己说话,将其他大臣都晾在一边儿,无视他们存在,现场显得极为尴尬!

    机灵的庞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轻言细语说道:“皇上,众大臣都等着皇上上朝议事呢!”

    “朕今天没有特别的事要议,让他们都退朝吧!对于有要有事要奈的官员,让他们留下手中的奏折!有大事要奏的官员,带他们到南书房候着!朕现在要和张先生好好聊聊!”

    此言一出,官员们心里一片哗然,他们向张居正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庞保叫身边的小太监用托盘装好奏折,然后说道:“诸位大人,请吧!”

    没办法,人家风头正盛,深受皇帝宠幸,自己又能如何?朝臣们只好散去!

    “先生,朕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其他官员散去各自回府,而李延斌和曲从成满面沮丧出了宫门,心中十分不爽!

    李延斌醋意大发:“皇上怎么对张居正那么宠幸?我才是他亲舅舅,那个老不死的只是一个外人,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那老不死非但没死,现在气色反而比以前更加红润精神,你我二人日后又要吃不少苦头!”

    他说完后无奈一叹!

    曲从成颇有同感“:国舅爷说的是啊!皇上年轻,被张居正这老狐狸迷惑!现在,人家风头正盛,我们怎么跟和他斗?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比他年轻,那老狗连长我们十多岁,我们斗不过他,现在只能小心谨慎!凭年轻,让时间慢慢熬死他,看他有什么好下场!”

    ——“唉,目前也只有此法可行!”

    张居正服用丹药后,感觉身体强健精神钁烁,精力充沛,浑身有劲儿,脱胎换骨,完全判若两人!

    他精神振奋,每天大吃大喝沉湎酒色,完全不顾朝廷大臣的形象!跟他以前的为官之风截然不同!

    舞妓们年轻漂亮,浑身上下透着青春气息!她们用叫甜美的声音喊道:“大人,来抓我们呀!”

    张居正双眼蒙着黑布伸着手,说到:“我的小心肝儿,我来了,让我抓到你们,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说完他迈开步子,慢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前进!

    那些狐狸精们十分狡猾,她们朝着他喊叫,十余名歌妓声音从不同方向传来,他几次都扑空!

    蒙着眼睛毕竟不方便,张居正顿生一计:他佯装脚底踩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舞妓见状,大海纷纷跑来,焦急喊道:“大人,大人……!”

    那声音宛如出巢黄莺,清脆好听!一股女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闻之心碎!

    ——大好机会在眼前,岂能错过?

    张居正用手扯下蒙眼布,一把抓住一名女子,高兴叫道:“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那女子吓一大跳,就像受惊的小绵羊一样!

    那歌妓被他一双大手牢牢抓住无法挣脱,满脸通红,娇嗔道:“大人,你好坏,你居然耍赖……!”

    “为如此绝色的女子耍赖,又如何?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居正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尽情嬉戏!

    在与张居正对垒博弈中,李延斌和曲从成知道自己处于下风,他们目前别无他法,只能装作讨好他的样子,等他露出破绽,一举将他击败!这个办法是中策;凭着自己的年轻,慢慢熬死他,乃下策!现在,无计可施,走一步看一步!

    这日,张居正跟前几天一样,吃饱喝足之后一切照旧,先舒服舒服热闹一番!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忽听家丁来报:“大人,国舅爷和都尉大人到访!”

    张居正听后一惊:“哦,他们来干什么?他们素来与我不和,不知道搞他们什么鬼?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大人,他们可是您的死对头,要不您让她们回避回避,穿上官服接见一下?来者不善,大人三思啊!”

    对于游忠的劝言,他丝毫听不进去!淡定说道:“他们来的正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我很想领教领教!”

    那群女子见他说话这么牛气,连忙逢迎拍马:“大人好神气、好威风!”

    得到张居正的允许,家丁带着曲从成和李延斌进府。

    那二人一进府,便看到三十余名下人抬着一顶大轿,围着府前空院转悠,让他们颇感吃惊!明知自己到访,这老不死竟然让下人抬着皇上和太后赏赐了大家在自己面前炫耀,莫非是这个老东西示威不成?好你个张不歪,时刻不忘显摆自己!

第六十六世事无常化敌为友

    “老爷二位大人到了!”

    在家丁的通报下,张居正懒洋洋伸个懒腰,然后才慢慢起身,他掀开轿帘,眯着眼打个哈欠问道:“哪个大人到了?”

    他刚一开口,一股浓烈的酒气刺鼻而来!他的话把李延斌和曲从成肺都气炸了,脸上一下子变成猪肝色!

    李延斌和曲以成来乃是皇亲国戚,但国舅更为尊贵,他是当今太后的亲哥哥,而曲从成是皇上的姑父!先皇不在,朝事务有时还得请示太后,所以他心里很清楚!朝廷有人好做官,加上自己身份高贵,李延斌哪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就在他要发作时,曲从成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只好把满腔怒气压了下去!

    曲从成装作满不在乎,堆起笑容说道:“张阁老,我是曲从成,我和国舅爷看你来呐!”

    “你是哪位大人?怎么这么爱开玩笑?国舅爷和都尉大人向来与我不和,他们怎么会纡尊降贵来看我呢?我这糟老头嘴巴就是讨厌,招人记恨!很多人也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他们耳根才会清净!”

    曲从成耐着性子说道:“张阉老说哪里话?你是朝中重臣,是大明的支柱!皇上和太后对你多有倚重,你说话直率敢于进言,就像唐朝的魏征,怪不得朝中官反和天下百姓都称赞大人是千古第一贤相!”

    曲从成一翻马屁拍的他心里飘飘然,如知腾云驾雾中,听起来是美的享受,感觉极为顺耳,用左手揉揉两边太阳穴,再揉揉眼,略一思索,猛地一睁眼,故作吃惊:“哎呀,呀,呀,呀,我怎么老是觉得声音耳熟,原来是都尉大人和国舅爷来啦?快,快,快,快把轿子放下来!”

    张居正伸开手,神气十足!十余名女子顺手帮她穿好衣服,他开口略带戏谑口吻说道:“两位大人乃皇亲贵冑,竟然放下身份亲临本府,真折煞本官也!二位亲临本府,让本府熠熠生辉金光刺眼!刚才竟然没认出两位大人,得罪之处,二位请大人见谅!”

    张居正一番话句句带刺,让李延斌和曲从成好不自在!

    曲从成哈哈一笑“:张阁老此言差矣,皇上英明,唯才是用,我和国舅虽是皇亲国戚,但没有首府那样的经天纬地之才,依然是不受重用的闲人!皇上用张先生这种能人才能创立新政,打造万历中兴,让大明日益富强!”

    张居正听在耳里,乐在心里,故意发难反诘:“两位大人与我素来不合,今日登门造访,莫非,今儿个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曲从成耐着性子,道着笑脸向他解释:“在张先生生病一卧不起时,我便和国舅爷看透了人生!人生短短数十年,和先生斗气斗了一辈子,除了闹自己不愉快以外,什么也没得到!人,生时一张床;死时一片地!临了时,一切功名利禄都是浮云!”

    曲从成说完,朝李延斌使个眼色!对于老搭档送来的秋波,李延斌心里自然心领神会!

    “噢,对,对,对,曲大人人说的极是,我们忠君为国,如今也算尊贵显赫,三、四代人躺在我们功绩上也吃穿不完,我们算是富贵一生!我们同为朝臣、为君尽忠,即便平日不和,那也是因为国事,只最对事不对人,你我下并无仇怨!”

    “是啊,是啊,张阁老,国舅大人说的极是!皇上业已长大,品是弱冠之主,却是明智之君,将天下治得井井有条!年少时重用先生改革推行新政,让大明国富民强!而今,又重用良将大败金寇让金国俯首称臣!皇上来千古圣君,治理天下之大才!我的能力有限,辅佐不了君王,你我为朝廷奉献半生,如今也该休养卧颐,让后起之辅佐着皇上!”

    “对,对,对,曲大人所言甚是,我们都以老去,皇上招贤纳士,朝中人才济济,能人异士尽入彀中,你我为国事斗气半生,换来的却是一腔怨气和气坏的身子!时光不等人,咱们该好好歇歇调养身体,过一段属于自己的日子!”

    二人态度诚恳,一席话说列张居正心里!活了大半辈子,在官场混迹数年,他早已看透官场险恶,身心俱疲,两人的话让他颇有同感,遂将二人请入府中!

    曲从成和李延斌相视一笑,匆匆进府!

    曲从成知道:文官最三自重名节!看到张居正府中简朴,大肆夸他为官清廉是朝臣学习的榜样!词语朴实未加任何修饰,听起来让人感觉完全发自内心!

    又是吹捧又是夸赞,搞得张居正心里美滋滋的!他故作镇静说道:“哪里,哪里,两位大人抬举了!”

    李延斌接过话,直接明说:“朝廷里的官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先生却一直守着糟糠之妻!就连府中伺候的丫鬟就在府里待了十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男人读书就是为了升官发财,为了女人和后世子孙!该享受得享受,我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生命珍贵呀!”

    曲从成对他的话颇为赞同!以自己的先祖为例,先祖乃正德年间一寒门子弟,经数十年寒窗苦读,终于金榜题名,官越做越大,深得皇帝赏识,而曲家完全靠他发迹!能娶到皇上的姑姑,完全是先祖创造的条件,自己只不过是让沾先祖的光而已!说句交心的话,再尊贵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女人一旦上了年纪,即便保养再好,也就像那百年的老树皮疙瘩,摸起来扎手刺肉!换作一般,早就休了家里的黄脸婆!

    李延斌极为赞同曲从成的说法!自己早年就是个平民,完全靠自己的妹妹得皇上宠幸册封皇后之后,身份才得以显赫!自从当了国舅后,早就休了家里的黄脸婆!最近,刚花大价钱从杭州找了几个豆蔻年华的妙龄丫鬟!江南女子灵韵动人,皮肤细腻光滑,如出水嫩豆腐一般,鲜淋水嫩!跟他们在一起,感觉充满活力又回到了十八岁青春年华!

    “是啊,我最近也从苏州找了几个丫鬟!她们个个妩媚动人,长得像鲜花一样漂亮!还好是家中老婆子识趣,把她赶到府中的佛堂吃斋念佛!女人嘛,就像那墙上的泥坯!剥了一层又一层,到最后斑驳成渣!若留她们在府中,岂不与你我身份不符?过了大半辈子,理应对自己好点,这才不枉此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敲侧击刺激张居正,用美色来诱惑他!

    听到二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他心中的欲望一下被勾起来!仿佛看到那些美貌的女子肌肤胜雪,朝着以妩媚的姿态走来……!

    他笑着说道:“两位大人艳福不浅,羡煞旁人!二位大人生看得如此通透,让我佩服!”

    “唉,张先生过谦哪,咱们同为朝官多年,也算老朋友了!以前,我们因为朝务经常冒犯先生,先生年长我们十岁,若是张阁老不嫌弃,可否容我们称呼为兄长?”

    曲从成说完便跪倒在地!而李延斌也一同跪下!

    这唱的哪一出?张居正受宠若惊!他连忙起身弯腰扶起二人!

    “大哥若不答应,我二人便长跪不起!”

    两人太过倔犟,他也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称兄道弟一番,曲从成便趁热打铁,说道:“大哥为朝廷呕心沥血,极度操劳以致积痨成疾!大哥病重我们非常担心!如今,大哥身体安康,我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消,真是快哉!”

    他对眼前这个‘大哥颇为关心’,非要拿出四个自己刚从苏州买来的贴身丫鬟伺候张居正!

    见曲从成如此‘关心大哥’,李延斌也不甘落后,同样拿出四个刚从杭州找来的丫鬟‘孝敬’!自己买的丫鬟个个十六岁,都还是处子之身,绝对是刚绽放吐蕊的花骨朵!

    他还拍胸口保证胸胀,请放心,为的眼光不会差,他们跟你腹中的女子相比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你普中这些都老了,有些力不从心,要是能回到十七八岁那个任意放纵的年纪。我宁愿舍弃现在的荣华富贵,好好品味人生。

    听他如此一说,张居正心里早就起了波澜,他故作矜持说到这这这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他说此话,完全暴露他的心思!言为心声,那曲从成李延斌毕竟是老狐狸,早已听懂他的言下之意!文官嘛,总是怕有辱斯文,一张老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兄长若不收下,我二人就长跪不起!”

    说完,便弯下膝盖又准备跪下,显得诚意满满!

    “二位贤弟快快请起,既然贤弟们盛意拳拳,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若再推辞,就显得我这兄长不识抬举!有你们这样的贤弟,我此生幸甚!来呀,赶快备晏,我要和二位兄弟痛饮千杯,喝他个一醉方休!”张居正显得格外高兴!

    原来还是水火不容的生死对头,现在却称兄道弟!或许,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永远的朋友!人生或许就是这么不可能、这么戏剧化吧!

    曲从成和李延斌说话算话,各自将府中四位年轻漂亮的女子送到张居正府中。

    二人送来的少女亭亭玉立,恰似春天刚刚绽放的花朵,清纯文静,带着羞涩,与风韵和妩媚截然不同!相反,她不诱惑不妩媚,充满娇羞,让张居正顿生怜爱之心,不由得关照他们!他就像辛勤的园丁,不停忙碌着,从清晨日出到夜晚月落,他都忙碌着……!

    朱翊钧从来没有忘记对张居正的关心,时刻派出锦衣卫监视张居正的一举一动!

    这不,庞宝通报东厂公公刘成风监视张府的一举一动,现在有情况回报!

    朱翊钧一听到刘成风的名字时他转身,急切说道:“快,快让他进来!”

    在庞保带领下,一个瘦高的太监走了进来!参拜完后,正欲向万历禀报,朱翊钧见庞保还站在那里,开口说道“:你退下吧,朕有事要处理!”

    “奴才告退!”

    他退出去关上房门,咧着嘴小声嘀咕:“什么事那么神神秘秘,居然不让还背着我,本公公还不乐意听呢!”

    朱翊钧见到他急匆匆问道:“怎么样,有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张居正府上有什么异样?”

    “回皇上……”

    刘成风将张居正在府夜夜笙歌,娇淫奢靡之事一五一十禀告给万历!

    “有这样的事儿”?

    朱翊钧听后大吃一惊!张居正给人感觉向来是谨慎小心,表面看上去,十分正经,没听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如今,这是怎么了?居然好上了这口?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不敢想象!莫非,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装的,难道他真的是大明的第一奸臣吗?自己派人监视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实在摸不透张居正的心思,不知道张居正是怎么想的!

    忽然,一个场景浮现在他眼前:“皇上,张居正,是我朝第一奸臣,大奸似忠不得不防,就如同汉代曹操曹丞相!”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身边有像曹操这样的奸臣出现!有一个我便杀一个!朕不想跟汉献帝一个下场!”

    刘成风看万历眉头紧锁,都不敢打扰他,自己呆呆站在那里!

    沉思半天,他猛然发现自己依旧站立原地的刘成风,干咳一声侵打破眼前的尴尬,然后问到有没有其他事情方禀报?

    刘成风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朱翊钧见他这样子,不耐烦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藏着掖着!”

    “皇上,有件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事就快讲,看你这吞吐磨唧的样子都来气!”

    ——朱翊钧面带愠色,十分不悦!

    刘成风将李延斌和曲从成进入张居正府上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朱翊钧听。

    朱翊钧听完,颇感意外!他哈哈笑道:“世事无常,冤家对头竟然称兄道弟聚在一起!有趣,有趣!”

    “皇上,要不要密切监视他们?”

第六十七章大星殒落天下悲痛

    “混账,他们一个是朕的亲舅舅,一个是朕的亲姑父,难道你说他们会背叛我?朕若是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即便即使丢了江山,朕也无话可说!你们先退下吧。”

    人的身体如同机器一样,频繁使用,会超负荷缩短寿命,资源过度开发会消耗殆尽,身体很宝贵,生命价更高,若为放纵故,二者皆可抛!

    “日夜操劳”的首辅大人在温柔乡的轮番攻击下,身体便垮了下去。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翻云覆雨”之后,正回味让人难以忘怀的美妙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最看不起这种饱暖思**、无所作为的官员!没想到自己沉湎其中,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正当他在温柔乡觉得惬意时,忽然感到一股热流从鼻中流出,出于本能,他赶紧用手擦拭!

    只觉得热乎乎的液体不停滴落在手上,拿到眼前一看:手上全是血!

    这般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身旁的几名女子极为惊骇,顿时花容失色,大声尖叫!

    游忠听到张居正房里有动静,带着几名家庭匆匆闯入房间,便看到几名女子瑟瑟发抖,蜷坐床上。

    “别怕,别怕,只是流鼻血而已,不用害怕!”张居正不停安慰着那几名女子。

    游忠看到他流鼻血越流越多,感觉情况极为不妙,当即吩咐一些人打水给他洗脸洗手,又安排人前去请郎中为他止血!

    说也奇怪,一个人鼻血流不了多少,而他越流越多,大有血流不止的现象!

    鼻血越流越快越流越多,张居正感觉头晕目眩,“咚”的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大人,大人!”

    游忠急促连唤两声,一个箭步冲在床边!就在此刻,令他更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张居正的双眼和嘴角都有血流出来,胸部剧烈起伏!

    游忠见状,心里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焦急的游忠又连唤张居正数声,他没有任何回应,游只游忠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等待郎中到来!

    生命有时候很坚强,有时候又很脆弱!张居正剧烈起伏的胸脯慢慢平缓下来,刚才还脸色红润他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突然,他一抬脖子,睁开血红的双眼,双脚一蹬,嘴角流出一大股鲜血!他头一歪,身子一软睁大眼睛便没了动静!

    那些女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吱哇乱叫,乱作一团,没了主意!

    游忠见状,感觉情况极为不妙!焦急喊道:“大人,大人!”

    在床上的张居正没有半点反应,游忠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他深吸口气,壮起胆子,伸手去探鼻息!

    天呐!张居正哪还有鼻息?他双眼瞳孔已经放大,定死无光,无法显示成像,这分明已经死亡!

    几名女子看到游忠的面部表情,心里便猜测到七八分,但出于好奇心,你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们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大人怎么样要不要紧?”

    恰巧此时,打水的人来到,他端着一盆温水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说道:“大管家水来了!”

    游忠呆立原地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角流出泪水!

    打水人风他行为异常,好事纳闷!好奇问道:“游大管家你怎么啦?”

    游忠哽咽说道:“大人,大……人,他过世了!”

    “啊?”

    突如其来的噩耗如晴天霹雳,只听脸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几名女子听后如五雷轰顶,再看看张居正那死状凄惨的模样,她们吓得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八千里路云和月,一颗巨星就此陨落!为万历王朝作出作业贡献的一代贤臣永远离开人世,整个张府哀乐升腾,陷入悲痛之中!

    一品大员去世非同小可!更何况他是皇帝老师?刘成风毫不迟疑进宫禀报!

    朱翊钧后大为吃惊:“你说什么?张居正离世了?你再说一遍!”

    ——万历简直不敢相信返消息是真的!

    “皇上,首辅大人确实过世了,张府上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万历感觉极为惊讶!他眼神闪过一丝喜悦,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真心流露,赶紧干咳一声,故作悲伤,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先生乃我朝肱股大臣,他骤然离世,朕,如断一臂!”

    “庞保,快,快随朕去张居正府上吊唁!”

    曲从成为替自己儿子报夺帅之仇、报谢天玉大闹府上之仇,不择手段对付张居正!但是,他每次都败下阵来,自己只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化不惜花重金从江浙一带买了几名美女进入张居正附中轮番伺候张居正,其目的就是摧毁张居正身体!

    人不是铁打的金刚,即便再强壮的身体也经不住不断索取!要注意节制和调养,培元固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他听到下人来报张居正死亡的消息,顿时高兴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用睁大眼睛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爷,春兰姑娘托人带来消息,张居正突然死亡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为凄惨!当时,她就在现场,张府现在再办丧事,此消息千真万确!”

    “哎呀,死得好,死得好哇!真是老天开眼!快,快备轿,我要去国舅传府上给他报喜!”

    李延斌听到曲从成报来的喜讯,将信将疑说道:“都尉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唉哟,我的国舅爷,你还不相信我吗?这么大的事,我又岂能开玩笑?”

    国舅似乎不太相信,前两天还生龙活虎身体强壮,怎么突然就离世了?太不可思议了!

    “唉,阎王让他三更死,定然不会留他到天明!他做恶多端处处欺负在我们头,纵容几个义子胡作非为,又暗地密谋造反夺取大明江山,此贼此有余辜!”

    “是啊,死得好!死得好!早就该死一万次,真是老天开眼!阎王爷英明啊,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现在,张居正府上,正忙着办操办张居正的丧事呢!”

    二人正在说话这般功夫,忽有一人急匆匆跑来禀报:“老爷老爷,秋菊从张府传来消息:‘张居正七窍流血突然暴毙,皇上亲自去了,现在在张府为他守夜!’”

    李延斌听后,高兴的跳了起来:“今天真是大好日子,快去备宴,我要和都附大人痛饮三千杯,来他个不醉不休!”

    一代名臣去世,天下百姓都悲痛叹息!都在家中上香,悼念这位为国为民的千古贤相!

    张居正离世,为缅怀这位大兵的有功之臣,万历罢朝三天!君王为臣子守灵,那臣子定然是重臣!

    守灵天万历十分憔悴,一大早便上朝商议张居正下葬事宜。

    正直大臣觉得他一生为官清廉,心系百姓,对君王忠心耿耿,殚精竭精推行新政,致力于改革,让大明恢复勃勃生机国富民强,理应风光厚葬!

    李延斌并和曲从成不赞同!他们则抓住张居正为官清廉一生节俭,理应按照他的一惯作风一切从简!遵照民间葬礼习俗下葬!

    张居正地位尊贵显赫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又岂能按照寻常百姓的葬俗草草下葬?更何况他是帝师?

    李彦斌和曲从成的话,遭到诸多官员反对!他们觉得:如果按照民政风俗埋葬,便是对为店政绩的否定!张居正一生克己奉公,忠君为国,兢兢业业打造中兴盛世,让大明国富民强,他深受百姓爱戴,草一年下葬,百姓也不会答应!

    “天下百姓算什么?一切从简是他为官员原则!若是高规格厚葬,与他的为官之道背道而驰!若要尊重死者,应当遵从他生前的遗愿!”

    百官叫到曲从成的话,愤然说道:“简直强词夺理!”

    火药味儿越来越浓,万里不胜其烦!一声怒喝:“够了,首辅大人辅佐朕十余年,功勋卓著政绩斐然,他对大明的功劳天下皆知!他不仅是最忠心的臣子,又是昨的老师,朕决定:必须高规格风光厚葬张先生,有为先生京东郊选址建造大墓!”

    李延斌一听,当即进言:“皇上,张俊正的墓不能在京东郊选址!”

    原来,古人很迷信!他们认为: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蒸蒸日上朝气蓬勃,阳气正盛,作为臣子,不能向东埋葬!但,西方也不是埋葬他的地方!已去之人就要上西天,佛语叫‘西登极乐’上天堂!京城,乃龙脉之地龙气正盛,历来只有故去的帝王埋葬在京城东西郊!他们埋葬了东方,让龙气旺盛保佑后世之君,江山永固!埋在西方,早登极乐,享受天国荣华!若将张居正埋葬在东西郊,岂不是让他与过去的皇帝相伴吗?一旦开始先例,有功之臣纷纷效仿,为难后继之君,势必会影响龙脉的龙气!风水玄学不可不信啊!”

    都说树倒猢孙散,一些墙头草官员,见张居正离世纷纷附和,他们劝解万历应为大明江山设计和国运昌隆着想!

    ——朱翊钧大骂他们迂腐!

    曲从成倒是聪明,他进言:“皇上,既然东西交不能下葬可在南北方厚葬!同时,给他追封谥号,彰显他一生功迹!死者已矣,应尽早入土为安!”

    此话一出,万历觉得甚妙,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他当即按曲从成说的去办!张居正厚一事,让他全权负责!

    人,固有一死!不管你尊贵显赫富甲天下,还是一无所有的穷苦百姓,在生命终结后都得回归自然长眠地下!

    由于张居正匆匆离世,墓葬在仓促之下完工,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百姓们都手戴青纱,为送张居正最后一程!

    天气沉沉的,仿佛知道今天是个难过的日子!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起,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扬起纸钱向空中抛洒,为死者买路开道!

    张府哭声一片处于悲痛之中!30来人的抬棺队伍缓缓跨步抬雄出府,张府门前围满来送行的百姓!

    “首辅大人,首辅大人……”

    “大人,大人,我们的父母官呐,你就这样撇下我们不管了吗?为什么好人不长命苍天哪,你长眼了吗?

    百姓们不分男女老少,痛哭流涕,沉痛悼念这位心怀天下心系民众的贤良宰相,他们自发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看,人群中有好多步履蹒跚的耄耋老人,他的老泪纵横对离世的好官倍感惋惜!

    墓地在距京20公里的南郊,大队人马,经过两个时辰才到达目的!

    时间太过仓促,说是墓地,其实就是10余丈见方的大坑与,普通百姓土堆儿一样!四周一片荒郊,周围到处杂草丛生,一代名相死后候竟然这般凄凉,无不让人心酸,落泪!

第六十八章清官下葬冤魂不散

    和尚们咿咿呀呀念着最后一段经,道七甩着浮尘,嘴里已经念着念叨着:“往生西去无烦恼,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超度完毕,道士手拿家罗盘,让抬棺壮汉精确好棺位,他用手指掐好时间,开口说道:“吉时已到,下葬!”

    随着送葬道士一声令下,壮汉们抬着棺材便向墓穴走去。

    眼见张居正即将下葬,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扑倒在张居正棺椁上呼天抢地哭喊着,要看张居正最后一眼!

    曲从成见状,大喝一声:“大胆刁民,本官亲自督办张居正葬礼,岂容你们捣乱胡来?来呀,把这帮草寇刁民统统赶走!”

    曲从成一声令下,他身边一群护卫拔出长剑,对着百姓们便要刺去!

    眼风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要遭殃,一声厉喝如响雷滚滚传来!

    庞你跟在后狐假虎威,扯开嗓门叫道:“皇上驾到还不跪迎?”

    天子亲临非同小可!在场的人纷纷跪地叩见!

    朱翊钧眉头紧锁,满脸严肃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曲从成奉天子之郁督办张居正下葬一事,未曾想冒出一群刁民前来捣乱滋事,为保张居正下葬顺利进得,定要把捣乱刁民赶出去!

    百姓一听连忙解释:“我们都是京城百姓,前来送张大人最后一程,恳请皇上行个方便!”

    “皇上不要,千万不要轻信他们的胡言,张居正生前得罪人颇多,这帮刁民定然是受了别人用心的人的蛊惑前来闹事!臣奉旨督办下葬之事,他们名是送葬,实刚是针对微臣!同时也是针对皇上!”

    曲从成一张嘴好厉害,拿皇上当做挡箭牌!

    “我们真的是京城百姓,小老儿年逾古稀一把年纪,老实本分不骗人!您看,我们手中拿着香烛纸钱,是来送首辅大人最后一程。我们就是想打开棺椁,瞻仰大人遗的容!首辅大人一下葬,我们烧完香烛纸钱后便离去,恳请皇上恩准。”

    “朕知道张先生生前受百姓爱戴,你们的心情朕十分理解,但死者已矣,应入土为安!棺椁已经封牢,倘若再打开,岂不是让死者死得不安生吗?先生生前朝物繁忙,从未好好休息过,他累了何必再去打扰?就让他安安心心,放心西去吧?吉时已到,应立刻安葬,让他早登极乐!”

    “可是,可是,这……!”

    “朕答应让你们焚烧香烛纸钱拜祭!”

    朱翊钧说完,轻轻一叹,对这位离去大臣充满着怀念!

    皇上已经让步,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随着朱翊钧一声令下,壮汉们抬起棺材缓缓放入墓穴中,万历亲手捧起一把土埋在棺材上,流泪嚎啕大哭,追忆这位昔日为大明作出杰出贡献的城臣子!

    ——此情此景,无不让百姓们动容!

    百姓们纷纷捧起手中的土,亲手埋葬了这位爱民如子的宰相!

    一代贤相,就此长眠!下葬完毕,百姓们纷纷上香,深切怀念这位心系百姓的千古贤相!

    就在埋葬完张居正的当天晚上,天空极其黑暗,突然狂风大作,接着便下起倾盆大雨还伴着紧凑的雷声和闪电,苍天似乎以这种方式悼念张居正,雨婆仿佛为他的离世痛哭流泪!雷公也在多嘶力竭咆哮!天空突然下起大雪!同时,气温在顷刻之间骤然下降,即便在家中也感到十分寒冷!

    世人好生诧异,一夜之间如同过三九天!都说好人蒙冤,六月飞雪!天有异象,莫不是首辅大人含冤离世?

    大学下了三天三夜,足有三次之厚!为张居正送葬的老人见此情景,无奈一叹:“好人不偿命啊!”

    前几天为张居正守夜没休息好,来到陈氏宫中,一番风雨之后,朱翊钧累得精疲力尽,接着便呼呼大睡!在温柔乡里最好眠,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他便做起梦来!

    在梦中,他梦见自己和陈翠萍正甜甜蜜蜜坐在床上!忽然,一阵诡异之风吹过,几个魅影无声无息跟幽灵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并发出来自地狱的恐怖声音,喊道:“狗皇帝,拿命来,死的好惨呐!”

    朱翊钧听到恐怖声音,猛然回头一看,让他惊恐万分!他面前站着是个泛着蓝光的鬼影!而领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死去没几天的谢廷玉、程刚和刘成!

    朱翊钧见到他们,身体蜷缩颤抖着声音说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想干嘛?”

    “狗皇帝,我们死的好惨哪,今天就是要来取你狗命!”他们拿着兵器,一起攻来,还要朱翊钧的命!

    朱翊钧见他们攻来,吓得他们魂飞魄散,本想起床撒腿逃跑,可是全身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无法动弹!

    “想逃?门儿都没,有受死吧!”

    他们目露凶光,拿起兵器以排山倒海气势攻来,想一举取他性命!

    “看来今天在劫难逃!”朱翊钧闭上眼睛等待死神降临!

    “昂!”

    一阵龙吟之有,屋内金光一闪,:一条巨大的五爪金龙对着三鬼以龙卷风云之气势猛攻过去!

    “五们金龙?快,快闪开,若被它击中,我们三个将魂飞魄散!”

    谢廷玉提醒自己两位兄为避开,咬牙切齿恨恨说道:“狗皇帝,虽然今天取不了你性命,但要让你承受锥心之痛,让你断子绝孙!”

    谢天玉说完,举着大锤照着陈翠萍怀孕的大肚子一锤重重砸去!

    “不要,不要啊!”

    任凭朱翊钧如何呼喊,但是为时已晚!

    只听“呯”的一声,陈翠萍的肚子一下爆裂开来,血肉飞溅,场面血腥恐怖!

    “啊!”

    朱翊钧呼天抢地声嘶力竭哭嚎!他感到自己悲伤过度,即将窒息,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死,谁都害怕,一旦死去一切将不复存在!朱翊钧拼命挣扎,不让死神靠近!

    “啊,不要,不要!”

    朱翊钧猛然醒来,喘着粗气,全身额全身已是汗水淋漓!额头汗珠如豆大,往下滴落,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他用手捏捏自己的脸,感觉疼痛!

    “自己还活着,原来是场梦!”朱翊钧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回想起刚才那梦,真是太吓人了!他人心有余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他暗自庆幸是一场噩梦的时候,却听到旁边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陈翠萍发出的痛苦声音!

    只见她面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汗珠滚滚,全身抽搐痛苦不已!

    “爱妃,你怎么啦?”朱翊钧关心问道!

    “臣妾,臣,臣,臣妾感到肚子好,好痛,好痛啊!”说完,她用手抓住他的手臂,捏得他生疼!

    “肚子痛?”

    这句话让朱翊钧一激凌!他赶紧掀开被子一看:哎呀,妈呀,陈氏双腿之间鲜血直流,原本隆起的小腹,现在却平平如也。

    朱翊钧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声大喊:“来人呐,快传太医!”

    庞保推门今进来问道:“”皇上,怎什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万历极不耐烦:“你个阉货休羞得啰嗦,你要再啰嗦真要你脑袋!快去传太医!”

    谁敢触犯天威?庞保只好灰溜溜退出门去!被万历骂得灰头土脸的他十分狼狈!

    他这般模样,那些小太监们高兴极了!平时,他趾高气扬,对小太监们颐指气使,现在,他的报应到了,他们能不高兴吗?

    小太监们故打趣问道:“我的大公公,怎么啦?谁冒犯你啦?要不要给冒犯那人两个大嘴巴子?”

    “去,去,去,你们若再废话,本公公割到你们舌头!快去替咱家传太医到陈娘娘寝宫!”

    太医院的太医们深夜听到太监前来传唤,便知道事情严重又紧急!拎上药箱匆匆赶去!

    陈氏痛的死去活来,万历在旁边异常焦急却又束手无策!见到前来的太医似乎见到救星一般!当即催促太医赶紧诊治!

    太医眉头紧锁细细把脉,看列太医面露难色,朱翊钧听心里如十五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太医刚把完脉,他就迫不及待的问情况如何!

    太医根据脉象和行医多年经验诊断:陈翠萍乃是受到惊吓导致前兆性小产!

    “前兆性小产?要不要紧?腹中胎儿情况如何?那可是朕的亲骨肉啊,你一定要保住他!”

    朱翊钧情绪十分激动,双手握着太医的胳膊用力摇晃!

    那太医就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体型瘦小,如风中枯枝,感觉身体都快散架!

    看万历睁大双眼面红耳赤,情绪失控,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雄狮,随时可以把他吃掉!

    “皇上,娘娘受了惊吓,导致前兆性小产!微臣看娘娘疼痛难忍,先给娘娘开些止痛药止住疼痛!”

    “娘娘受了惊下?这怎么可能?你要是胆敢欺骗朕,立马叫你人头落地!”

    “皇上,太医没说谎,臣妾确实受了惊吓!”

    “爱妃,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翠萍断断续续讲述了刚才经过。

    原来,她做了跟万历一样的梦!梦见三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拿着兵器出现在他面前,称自己死得冤枉前来索命!只见他们一起拿着兵器朝皇上攻击!突然,出现一条五爪金龙挡住三个诡异幽灵进攻,其中一个鬼魂气急败坏,举着大锤朝自己肚子用力砸来!原本以为是个噩梦,醒来却发现自己小腹巨痛无比!

    听完她的讲述,朱翊钧大吃一惊!口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跟自己刚才做的梦一模一样?”

    就在他吃惊疑惑时,一个鬼影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差点吓昏死过去!这个鬼影不是别人,就是刚刚下车没几天的张居正!

    他满面漆黑,走到万历面前发出地狱幽灵的声音向他喊道:“狗皇帝,你心好狠心呐,居然用丹药毒死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朝南北埋葬,你让我在地狱里饱受煎熬,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丧尽天良,我会让你绝子绝孙、让你遭到天打雷劈!哈哈……”

    鬼魅的张居正发生厉声狂笑,朱翊钧似乎感觉自己的心突然从身体里跳了出来,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要倒地!

    庞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口中连声喊道:“皇上,皇上!”

    陈氏痛哭流涕:“皇上,臣妾对不起你,臣妾没用啊!”

    陈翠萍强忍剧痛想挣扎坐起来!可是,身体剧痛根本不听北使唤,她怎么也坐不起来!由于刚才一动,身体牵扯小腹更加疼痛,她忍不住嗷嗷大叫!

    “娘娘,身体要紧,切勿激动!”

    “太医,哦不,老先生,你救救我腹中的胎儿,黄金白银、荣华富贵我统统都给你!”

    “娘娘,请恕微臣昏庸无能,腹中的小皇子臣实在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陈翠萍哭得死去活来,悲痛欲绝!

    朱翊钧泪流满面,可怜兮兮说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微臣已经尽力!事实既成,皇上和娘娘不必过于伤心,娘娘还年轻,既已小华,那只能说明眼前的小皇子无缘帝王家!娘娘因恶梦小产,这在民间是常有之事,是孕妇在孕期不安全性所致!娘娘年纪尚轻,身体恢复起来极快,只需调理一年半载,很快便再有皇子!”

    陈氏听后,呼天抢地撕心裂肺的痛哭!

    流产后精神恍惚,陈氏每天都连着万历!孩子流掉,对她打击非常大,晚上老做噩梦,经常从梦中惊醒,一天到晚睡不了几个时辰!朱翊钧天天被她闹腾,从未休息好过!

    这日下午,万历批阅奏折,突然感到困意难挡,倒头便就昏昏睡去!

    没想到,他一醒来,已是酉时时分!

    今天终于睡了个安稳觉,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精神无比,他起身舒展筋骨,脸上有了一丝微笑!

第六十九章进宫诋毁贤相蒙冤

    “皇上,您醒啦?”

    “庞保,朕睡了多久?”

    “回皇上,您睡了两个多时辰!”

    “什么?我睡了两个多时辰?你怎么不叫醒我?”

    “奴才见皇上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皇上,皇上这段时间从未睡过一个好觉,看到皇上憔悴,奴才心疼啊!”

    庞保很会演戏,说完眼睛里挤出一点“猫尿”!他此番举动让万历甚是感动!

    朱翊钧眼眶有些湿润,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仰天一叹,说道:“都说君王掌握天下权柄,可是,谁又知道朕的苦衷?又有谁了解朕心中的烦闷!”

    他脑海中顿时闪过陈氏撒娇的场面:皇上,多陪陪臣妾!而李太后耳提面命,常常差人催他去看望身怀六甲的王氏!或许,女人天生爱唠叨,时间一长,他便感到厌倦!自己乃一国之君,没想到天天围着女人打转!可是,又有谁了解自己呢?

    他感到无人了解他,觉得自己虽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没有一个人懂自己,他感到自己好狐独、好可怜!

    眼前的皇宫虽然雄伟壮丽富丽堂煌,可自己在孤寂深宫过得实在太压抑,孤独和寂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朱翊钧再次一叹,眼泪在眼眶打转!

    宫中不缺聪明的太监,但聪明又能察言观色揣摸人意的又有几个?

    庞保见万历抬头叹息,便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他伸手便“啪啪”猛搧自己两个耳光:“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惹皇上生气,奴才该死!”

    “不怪你,近段时间朕心情不好,心中烦闷!”

    “皇上,您要是觉得烦闷,奴才跟您翻跟斗、学小鸭走路、学狗叫,还可以唱小曲儿给皇上听!”

    万历一听,乐了:“想不到你会得还不少嘛!”

    “回皇上,奴才来自民间,会的都是一些粗俗不堪的玩艺儿,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翊钧瞪大眼睛如此一说,把庞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奴才说自己会的都只不过是些粗俗肤浅的东西,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不对,不对,前面一句!”

    “好才来自民间,会的都是一些……”

    未等庞保说完,朱翊钧听到“民间”两个字,眼睛大放异彩,口中不停念叨“民间”二字,心中对皇宫外面的世间充满无限向往!

    其实,万历想得很简单,就想出宫玩耍透透气,毕竟自己是九五之尊难开尊口,说话不显山不露水,让人体会弦外之音!

    庞保从他的话语和眼神早已读懂他的意思,没办法,自己是奴才,必须得迎合主子的意思,要想在宫中好好生活下去,必须讨取皇上欢心,于是,他开口说道:“皇上何不出宫游玩游玩?”

    “这……”

    ——朱翊钧故意面露难色!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李延斌和曲从成匆匆进宫!

    原来,他们二人唆使兰大人对王玉国施以酷刑屈打成招,又从他府中找到大量京城造谣案的纸条,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就在他们在王玉国府中搜查时,意外发现大量的金银珠宝和名贵字画!如此重大的事,他们当然得进宫奏明万历!目的就是“为君尽忠表忠心”!

    朱翊钧听完大为吃惊!没想到那王玉国口口声声为朕尽忠私底下却是个巨贪,实在可恶!

    曲从成接过话,说道:“大奸似忠,那些之乎者也的读书人表面斯文儒雅,实际藏着一颗贪婪私欲的黑心!在王玉国家里搜出白银五箱,银更几十万两,珠宝不计数,名贵字画几十副价值连城!”

    曲从成说完,用手一挥,几名侍卫将珠宝抬上来,让万历吃惊不已!

    银箱打开,里面的银子银光闪闪,其它各种珠玉宝石,闪光夺目;那些字画异常名贵,皆出自名家之手!

    朱翊钧气得破口大骂:“奸臣,奸臣!平时满口忠心,背后竟然大肆狂贪,把朕当傻子愚弄!来呀,传朕旨意,格王玉国一家满门抄斩!”

    张居正一死,也是是该出口恶气的时候!这些年受他的窝囊气也受够了,现在正是打击报复的时候!

    李延斌觉得那王玉国之所以能如此胆大妄为,还不是仗着张居正在背后撑腰?若他背后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王玉国只不过是张居正的门生,在张居正面前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他能贪这么金银珠宝,想必那位高权重的张居正会贪得更多!

    李延斌慷慨激昂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提劲!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国舅的话未免说得太过严重了吧?张先生乃千古贤相一生清廉天下皆知!他对朕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在背后干对不起朕的事,朕相信他!”

    曲从成知道朱翊钧的脾气,若对他急,他越拧着干!

    曲从成略一思索,语气缓和说道:“皇上,既然张居正是清官,行得端走得正查查又何妨?皇上完可放心去查,真金又岂能惧怕火炼?若查不出什么说明他真的清廉,向天下昭告他是清官!倘若真查出些什么,说明他大奸似忠愚弄皇上!有切实的证据不怕天下人说什么!”

    听到曲从成的话,万历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他沉默不语!

    保持沉默有时候是一种支持和认可!人往往在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就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曲从成见朱翊钧有些犹豫,他朝李延斌使个眼色,让他趁热打铁!

    “皇上何必举棋不定?王玉国作为张居正的门生,大肆贪取钱财,他能不知道?在这背后,他的门生故吏还不知道给他送了多少珠宝!他表面装作一副贤臣模样,私下却奸恶不堪!他在离逝前,强行迫使我和都尉大人把府上的丫环送给他享乐,还骑在我们头上跟我们称兄道弟!”

    “是啊,皇上,他把几名丫环纳入府中,并在太后赏赐的三十二人大轿上苟且享乐,不把皇恩放在眼里,公然辱没皇室,把他贪淫享乐的嘴脸暴露无遗!即便他以前对皇上忠心,最后的反常的举动,说明什么?他想学汉代萧何晚年故意弄臭自己名声,逃避刘邦的对功臣的屠杀!张居正的种种行为完全把皇上当成屠杀功臣的刘邦,想以此避祸!他对皇上早有异心,唆使刘成杀进皇宫,他是有意谋反夺取天下,刘成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见刘成失败,他就装疯卖傻!现在,天下人传言皇上用丹药毒死了张居正,并谣传陈贵人小产是皇上害死张居正的报应!”

    国舅爷的一番添油加醋让朱翊钧信以为真,他顿时大发雷霆:“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在背后诋毁朕,实在可恶!”

    “皇上,百姓愚昧无知,想必是受了张居正党羽的挑唆,他们见张居正已死,自己失去依靠,害怕皇上对他们不利!所以,他们鼓动百姓跟皇上作对,让以百姓为搭箭牌保全自己!他们的用心实在险恶!不过,张居正已死,现在是清除他党羽的最佳时期!一举扫清张居正带给朝廷的歪风邪气,还我一个风清气者的大明朝廷!”

    朱翊钧本就是个耳软心活的人,上次因为恶梦痛失皇子,他对张居正,谢廷玉等,更为痛恨,死了都还不安生,还要折磨自己还要跟自己斗,那就跟他斗到底!

    为免国舅他们闹出太大动静,朱翊钧决定自己亲自派人查抄张府,看看天下百姓交口称赞的贤相是否对自己忠心!他心中亦十分好奇!

    朱翊钧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说干就干,他直接带着侍将张居正府上包围,开始搜查!

    “快,围起来给朕仔细搜,不准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大批侍卫凶神恶煞进入府中,张居正府中下人哪见过这种场面?

    ——吓得四处逃蹿乱作一团!

    一邦人像盗匪进村一样,他们东翻西找,搞得地上一片狼藉!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朱翊钧脸色极不好看,问道:“都搜完了吗?”

    “回皇上,全都搜完了,除两箱银子和一些铜钱还有一些书藉外,没有其它东西!”

    “皇上,这里有个精致的字画锦盒,里面应该装着极为名贵的字画!”

    “锦盒?”

    万历赶紧拿来打看:里面是一幅《历代帝王图》,上面画着汉唐以来十三位帝王,他们着装各异,画得栩栩如生极为传神,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好画,好画!难得一见的墨宝!”

    “皇上,什么好画?微臣可以看看吗?”

    曲从成接过画爱不释手,由衷赞叹:“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画!张居正府上藏有《历代帝王图》未进贡朝廷,分明是想据为己有!民间,其它名画不计其数,他却单单收藏阎立本的帝王图,果然有不臣之心!那三十二人抬的大轿也可以证明,他在春风得意时,竟用朝廷赏赐的大轿淫乐,分明没把君王放在眼里!他还跟臣和国舅以兄弟相称,如此一来,他便成了皇上的长辈,他这是要凌驾于皇帝头上啊!种种做法都显示出他想夺取大宝,想窃取江山,他才是千古第一奸臣啊!”

    朱翊钧听到他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运功一掌将三十二人抬的大轿击得粉碎!咬牙切齿说道:“朕,最痛恨别人欺骗和背叛!”

第七十章惨遭清算掘坟抽尸

    朱翊钧决定要好好清算张居正!私藏《历代帝王图》足以说明他有反心,是乱臣贼子!平时对自己满口忠心推行改革的大明功臣竟想簒夺自己的江山,实在可恶!看他平日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图谋不轨,此乃大明千古奸贼!焚骨扬灰亦不为过!

    “朕最痛恨欺骗和背叛!张居正仗着朕对他的信任想夺取朕的江山,朕要刨坟灭尸,让他死不安生!朕要严惩奸臣,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是背叛的下场!”

    朱翊钧决定:三日后开棺鞭尸张居正,任何人等不能为其求情!否则,按同党贼人一同论处定斩不饶!”

    看到皇帝怒气冲天,文武百官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惹恼了皇帝自己非但没有好果子吃,还有可能让自己处于悲惨的下场!况且,张居正已死,生前的情份已尽!谁愿跟一个死人套交情?明哲保身遵循中庸才是王道!

    朱翊钧令人在大街小巷贴满告示,三日后将掘坟鞭尸张居正!

    百姓们见到告示议论纷纷:原本亲密无间的君臣,原本让人敬皇帝敬重的朝中大臣在眨眼之间变成了奸贼,还要被皇帝开棺鞭尸,真是天恩难测让人捉摸不透哇!

    余守正父子二人从荒山出来,一路向京城赶去!

    他们一直担心张居正的安危,为免被东厂发觉,父子二人乔装向小道而行!

    这日中午,已经赶路好几个时辰,秋生又累又饿,但因荒无人烟,又无东西可食,在秋生的央求下,余守正拗不过他,便和爱子来到小镇饱餐一顿,用完餐便加快步伐赶路!

    余守正的招数果然高明,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他觉得奇怪!

    京城跟往常一样热闹,他一进入城中便听到张居正去世要被鞭尸的消息,他听后,十分震惊,连忙找人问个究竟!

    那人仔细打量余守正父子二人,说道:“看你们二位打扮,是从乡下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皇上今天要开棺鞭尸张居正大人!”

    “鞭尸张居正大人”七个字,如同一记晴天霹雳打在余守正的头顶!他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眼睛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爹,爹!”

    秋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余守正!

    “大哥,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我们父子二人家住城外西郊荒山,进京去亲戚家在动!或许我们走得太远觉得劳累,有些困乏!对了,你刚才说鞭尸张居正大人的是怎么回事?”

    那人反问道:“这么大的事全天下人都知道,难道你们没听说过?”

    “我只不过是乡野村夫,在荒山耕作为生,哪能知道天下事啊!”

    “唉!”

    那人一生长叹,将张居正病死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余守正听!

    他听后,怒从心中起。仇从腹中生,眼里充满仇恨的火焰!

    “首辅大人是个好官,没想到却落到入到如此下场!我们寻常百姓不能为大人做点什么,只能为先生烧香拜祭!前两天皇帝派人查抄了张府,并派重兵把守,不给他们饭吃,饿死不少府中人惨哪!唉……”

    余守正听完后,怒气冲冲!他决定去张居正府中救人,然后再找个万历算账!事情非常紧急,他急匆匆赶往张府!

    当他赶到张府时,府中的牌匾早已被摘下,门外全是重兵!短短数天物是人非,不禁叫人嘘嘘感慨!

    余守正拿起长抱一枪刺去,顿时鲜血直流入,其他人一拥而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守卫头领吃惊不已,他大声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余守正甩去斗笠扯下面具,说道:“老子是‘夺命阎王’,今天专门来取你们狗命,让你们为张府死去的人陪葬!”

    ——说完,他和秋生直接拿枪杀入府中!

    朱翊钧带着一帮人来到张居正坟前,回想起你小时候自己背诵功课背不下来,在雪地罚跪的情景;再想起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励精图治实行改革、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场面;又想起了在家查抄到的《历代帝王图》,那可是价值连城宝贝,是该上交进贡,他却据为己有,实在该死!

    一幕幕他脑海里浮现,朱翊钧咬牙切齿说道:“哼,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忠臣,原来,你才是朝廷中最大的奸臣!朕被你骗了这么多年,今天就要好好收拾你!”

    想到此,他对张居正只有咬牙切齿的痛恨!命人将张居正的坟挖开,并将他尸体抬出来,自己拿起长鞭向张居正的尸体狠狠抽去!

    张继正已死半月有余,身体有些部分都已经腐烂,双脚露出白骨,在场的人都不敢直眼观看,简直惨绝人寰!

    “畜牲,你竟然干出丧尽天良的事,看招!”

    恰当,余守正匆匆赶到,他拿着长枪一枪刺去!

    朱翊钧相当惊愕,仓促应战!本能甩出长鞭相迎,而秋生则从他背后一枪攻去!

    听到身后呼呼呼声,回头望见秋生从后面攻来,他赶紧闪身躲避。

    一枪刺空,秋生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飞身一脚踹到朱翊钧背上!

    朱翊钧“咚”的一声倒下去,吐出一口鲜血,他感到自己似乎压到什么东西,双手撑起身体一看:原来,自己不偏不倚压住了张居正的双脚,而他口中的鲜血滴落在张居正腐烂白骨上!

    突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万历的血竟然融入张居正的趾骨之中!

    朱翊钧颇为震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余守正仰木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高贵至上的大明皇帝竟然是杂种!你身上流着的,不是家的血,你就是个杂碎!”

    “你就是个杂碎”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重重砸在朱翊钧头顶,他双手捂住耳朵,说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你不要听也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你竟然开棺鞭尸,没想到你鞭尸的竟然是你至亲的人!哈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

    “皇上,您不要听余守正胡说!张居正死前服用了丹药,那丹药含铅汞,您的血能浸入张居正骨中,实属正常!”

    听到庞保的话,朱翊钧甚觉有理,连忙叫左右拿下他们父子二人!

    一大帮弓箭手拿着箭搭箭开弓,将父子二人围住!看来,朱翊钧早有防备!

    “糟糕,我们中了狗皇帝的圈套!”余守正显得有些焦急!

    “余守正,朕今天就是要让你自投罗网!上次你们能侥幸逃走,这次可没那么幸运!”

    朱翊钧说完,立即下令放箭!

    箭雨如蝗,“嗖嗖”飞来,他是想把余氏父子射成马蜂窝!这家伙,实在太狠毒!

    箭密密麻麻射来,普通的士兵怎会是余守正父子的对手?拿着长枪杀得他们人仰马翻!

    “狗皇帝,你算准我会来,但,我也算准你会设计陷害我,埋伏在外面的大批侍卫早已被我解决,今天是我送你归西才对!”

    朱翊钧和庞保一看,傻了眼:现场只剩下他和庞保!眼前情况极不乐观,赶紧跑路才是上策!

    “狗皇帝,你滥杀无辜作恶多端,我现在就取下你的狗头!”

    “双枪合璧!”

    ——余守正说完,和秋生一起合并,两人步调一步极为默契,长枪威力阧然倍增,以狂风卷集般的气势攻来,朱翊钧心里大感妙!

    当他转身回头时,发现余氏父子的长枪已刺向自己的喉咙,想要躲避已来不及,他渐渐感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朱翊钧等死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从他体内腾空而出!

    “啊?五爪金龙?”

    余守正大惊失色,他知道五爪金龙威力非同小可,赶紧提醒秋生小心!

    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对着余氏父子二人便攻去,整个天空被金光覆盖掀起一阵狂风!霎时,风沙漫天,烟尘密布!

    余守正父子连连后退!在电光石火之间,只觉身体一紧,整个人轻飘飘的,身边传来呼呼风声!

    “哎呀不好!”

    原来,余守正发现自己和儿子被五爪金龙用强大的身体将他们卷入五爪金龙的身体!那龙将身体越收越紧,想要把父子二人要活活被勒死!

    二人越来越紧,身上的骨骼“咔咔”作响,整个身人都喘不过气。感觉自己即将窒息!任凭二人运功都无济于事,感觉被巨大的钳子牢牢来住,根本无法动弹!

    “唉,没想到我们父子二人今天就要命丧于此!秋生,爹实在对不起你!”余守正感到很绝望!

    “爹,死不可怕,能跟爹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我只有爹一个亲人,如果我孤孤单单的活在世上,独自承受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倒不如死了痛快!”

    “好孩子,爹欠你的,咱们来世再做父子,爹一定加倍补偿你!”

    两人闭上眼睛,静静等待事实来临……

    “你老是记恨,放不下前尘旧恨又怎能得道?”

    那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天空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咦,怎么变天了?”

    在庞保倍感疑惑时,一阵冷风吹来让人寒毛竖立,不知有何诡异事情发生!

    “天子理应顺天命,积德行善!若是坏事作尽,必遭天谴!”

    话音一落,朱玉军感觉有东西进入体内。接着,天空又恢复先前的晴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而张居正的尸体不翼而飞!

    玄乎,怪异,若不是亲眼所见,就是难以置信!

    “皇上,皇上,您要不要紧?”

    “饭桶,就你三脚猫功夫怎么能保护好朕?幸好朕无碍!”

    庞保诚惶诚恐:“奴才该死,奴才没有保护好皇上!”

    “好,既然你都承认自己该死,那我就成全你!”

    朱翊钧运足内力,双手一展,双掌对着庞保推出!

    “砰”地一记响声,一阵开山裂声音传来,庞保身体横飞,重重弹飞出去!

    响声之后,尘土哗哗落下,庞保从地上爬起,嘴里鲜血直流甚是狼狈!

第七十一章天赐机缘暗生情愫

    朱翊钧气急败坏的说道:“余守正,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父子二人碎尸万段!”

    他的话充满着杀机和仇恨,他那恐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守正睁眼醒来!一丝阳光照在他脸上,他还以为自己西登极乐,但他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他确定自己还活着!

    “对了,秋生……”

    他想起自己的儿子,立马担心起来!一颗心“突突”加速直跳,赶紧坐起身四周张望,发现秋生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连忙跑过去!

    他害怕秋生有什么闪上人,提心吊胆用手指乡探探秋生的鼻吸!

    还好,秋生呼吸均匀没有受伤,他才长长吐了口气!

    “爹,我们没死?”

    “是啊,我们都还活着!”

    ——父子俩相拥而泣!

    “爹,什么味儿?真的好臭!”秋生说完,皱了皱鼻!

    余守正也闻到刺鼻的味道,感觉味道来自不远处,他起身寻味而去!

    忽然间,他便看到地上躺着一人,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居正!

    余守正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跪到张居正尸体前面嚎啕大哭:“义父,守正该死,守正没有照顾好你!一别数日,没想到再相见却是阴阳两隔!”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任泪水肆意横流,张居正亦无复活的可能!

    余守正赶紧脱下衣服,将张居正包裹得严严实实!

    如此做法,让秋生甚为不解:“爹,为什么要把干爷爷用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

    原来,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是担心百姓见到死人害怕;二是减少空气跟死者的接触,让尸体腐烂得更为缓慢!

    “秋生,快点走,树高千丈落叶归根,爹要尽快把你干爷爷送回家乡安葬,那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说完,父子二人便匆匆上路!

    最近,余守正这边刚消停,而陈翠萍因小产出现精神异常,整天粘着朱翊钧,一刻也不让他离开,让万历很是厌烦!

    而那王氏宫女怀有龙子,但她长相一般,当初临幸,是因张居正反对选秀,想渲泄压力释放不满,仅此而已!没想到那王氏肚子竟然这般争气!真让人感到郁闷!他整天都在宫里唉声叹气,心目中的那个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自己只想过民间夫妻那种你浓我浓的平凡日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朱翊钧来回踱步,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庞保见他心事重重,开口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朱翊钧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他故意一叹,抱怨道:“朕惩治张居正,却遭到民间百姓的一片骂声,他们反倒认为是朕做错了!张居正是我最信任的臣子,没想到他会背叛朕对朕不忠,朕想想就心痛!朕感列胸口又痛又闷,喘不过气来,朕想出去走走,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出去走走?”这几个字传到庞保的耳朵里,他便明白皇帝的意思!

    只见他走到门前伸出头左右张望,发现门外没有人,立马关上门!

    他转过身轻声对朱翊钧说道:“皇上,大白天出宫奴才怕引起其他人察觉,一旦发现皇上不在,宫里势必恐慌!况且,宫门都有大量守卫,皇上无正当理由出宫,若是让太后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百官奏报朕收拾张居正百姓们骂朕是昏君,朕只是想出去看看他们所言是否属实!”

    “皇上,那些大臣的话您怎么能当真呢?他们只不过是张居正一系的残渣余孽,替张居正说话而已!”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经历张居正事件后,朕只相信眼见的事实!”

    既然皇帝执意如此,庞保也拗不过他,他让朱翊钧着便装,从‘寿亭阁’出行!

    皇宫守卫森严,但也有薄弱的地方!‘寿亭阁’是专门安置失宠的妃子和犯错宫人的地方!他们的生老病死无人看管,她们的尸体没人掩埋,食人蝙蝠经常在那里出现!听宫人讲,那里经常闹鬼,一般人都不敢去!由于少有人打扫清理,那里残破不堪!只有几名侍卫守在外围!

    庞保决定:带着皇上从‘寿亭阁’穿行,定然无人发现!

    朱翊钧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的心早已不在宫中,换好衣服叫庞保赶紧出发!

    主仆二人身轻如燕,飞墙跃顶如履平地!他们朝着‘寿亭阁’方向跃去!

    果然,守卫越来越少,丝毫没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要出宫,朱翊钧特别兴奋,浑身是劲!他运足内力加快步伐,把庞保丢得老远!

    ‘寿亭阁’偏僻荒凉十分寂静,院内堆积许多残枝烂叶,异常残破!

    照庞保所讲,只要经过‘寿亭阁’,再跨过两道城墙便可直达宫外,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

    朱翊钧刚飞身到‘寿亭阁’墙上,突然,院内有鸟雀扑腾翅膀飞起!

    “有人?难道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不好,先躲躲再查看动静!”

    他环顾四周,见十丈余远有个花园水榭,中央处的假山适合人躲藏!

    主意打定,朱翊钧径直向假山处飞去!

    他刚找好藏到假山位置,便听到“哔啦哗啦”的水声!

    “难道真的有人?”

    朱翊钧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探出头去看个究竟!

    “哎呀呀呀”俺滴个舅姥爷,朱翊钧探出头看到令人“惊悚恐怖”的一幕:水榭的鱼池内,竟然有女人在洗澡!

    ——而那女子皮肤白晳水嫩身型完美,一头乌黑秀发如瀑布倾泻,看样子是个大美人!

    朱翊钧看到如此惊艳的场面不由得一呆:况且,年纪轻轻又怎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呢?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他只看到美人的背影,看不到心中期盼的俏脸!于情不自禁中,伸长脖子去看美人丽芳颜!

    由于太过专注,他脚一滑,“扑通”一声掉入水里,溅起朵朵浪花!

    “谁?谁?是谁?”

    女子非常恐慌,赶紧从鱼池边抓起粉色的小兜兜蔽羞!同时,好奇地向溅起的浪花处看去!

    朱翊钧偷看美人洗澡掉进水里,显得极为狼狈!他就像个落汤鸡一般!

    郑巧云一个人住在‘寿亭阁’,从来未见有什么人来过,觉得很安全!加之,女人天生爱美,未曾想在于此洗澡竟被人偷看!

    当她看到朱翊钧时,又气又愤,开口大骂:“好你个登徒子,竟敢偷看本姑娘洗澡,你卑鄙、无耻、下流!”

    “姑娘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

    郑巧云哪里听得进去?伸手便给朱翊钧一耳光打去!然后,拿起衣服赶紧走出鱼池,往‘寿亭阁’走去!

    可是,刚从鱼池出来,弄得一地水,脚一下子没站稳便摔倒在地!

    “姑娘,要不要紧?有没有摔着?”

    朱翊钧满怀关心,同时他看到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十分水灵,比陈翠萍更加漂亮!

    他没想到:在宫竟然有这等绝色美人,自己却还不知道?简直就是一大憾事!

    “姑娘,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你听我解释!”

    “你,你,你不要过来!”

    郑巧云在地上不停往后退,显得极为害怕!

    “姑娘你别怕,我只是想……”

    郑巧云刚才急匆匆从鱼池里出来,身子未擦干,她走过的地方都是水,十分湿滑!

    朱翊钧只顾及美人感受,着急向她解释!哪知,他的脚未踩稳,一下子摔倒下去!

    他倒得不偏不倚,恰巧倒在郑巧云身上!

    两人一不小心撞上了!女人的柔软身体传来的如玉温柔,瞬间把他融化!朱翊钧气血上涌浑身血液沸腾,身上突显尴尬!

    郑巧云感受到对方不怀善意,一把推开他,毫不客气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臭流氓!”

    然后哭着跑开了,像是受到了万般委屈!

    朱翊钧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呆呆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身影朝‘寿亭阁’跑去!

    “皇上,皇上……”

    庞保连唤数声,他才回过神儿!

    庞保看他全身湿透,便问这问那,追问朱翊钧::“皇上,那女子怎么那么野蛮动手打人?奴才替你教训教训她!”

    庞保怒气冲冲要去找郑巧云讨个公道!

    其实,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不好意思打扰罢了,还故意装腔作势!

    万历一把拉住他:“好男不和女斗,朕乃堂堂大丈夫,欺负一个弱女子,岂不叫人笑话?走,赶紧回宫,朕现在全身湿透,让人看到有失天子颜面!”

    朱翊钧近几日老是走神发呆,对于朝务不闻不问,脑海里全是那名女子的身影!

    他老回想起和那女子相见的场面,虽然被他当做登徒子挨了两巴掌,但心里始终觉得很甜蜜,觉得她特别有气质!

    他开口问庞保:“‘寿亭阁’里有人住,朕怎么不知道?”

    “皇上,您说的是那位姑娘吧?好才也觉得纳闷儿:‘寿亭阁’向来是失宠妃嫔和犯错宫居住的地方,怎么会有年轻的女子住在里面?”

    “是啊,朕也百思不得其解!先皇的嫔妃有两位母后,余下的都已过世,‘寿亭阁’怎么会有人住呢?朕命你奉发查清整个事情来龙去脉!”

    能为皇帝办事是何等荣幸?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上皇帝!

    庞保下定决心要替皇上办好差事,讨得他欢心!况且,眼前的事对他来说十分重要!日后能否在空中享受荣华富贵,完全在此一举!毕竟,这种机会不是经常有!

    换作一般人都束手无策不知从何查起!庞保在皇帝身边伺候,他目光长远,决定不能狐假虎威目空一切得罪那女子!她现在是皇上宠幸的女子,说不定是未来主子!那女子进宫肯定是从民间招进宫!不可能无缘无故进宫!只要舍得大把花银子,定能查到她的来历!

    他见郑巧云年轻,从最近两年进宫的女子开始查寻,定能查到她!一定要为皇上把差事办好!到时候,成为掌印太监提督东厂不是梦!

    那天,郑巧云在鱼池洗澡被朱翊钧撞见,她感到又气又愤!一个人在简陋的‘寿亭阁’孤寂生活,十分枯躁!虽说那人是个好色的登徒子,哦,不对,或许他真是冒失不小心看到自己洗澡!但是,从急于向自己解释证明清白的情形来看,他应该不是登徒浪子!况且,他文质彬彬带着书生气息,应该是读书人!他怎么会到‘寿亭阁’来呢?难道他是哪家王爷的公子?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或许是一个人在一‘寿亭阁’呆的时间太久、太寂寞,总爱胡思乱想!她一直提醒自己:皇宫贵族有权有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身边自然不缺乏红粉知己!自己出身寒微,哪有资格胡思乱想?今生能逃出‘寿亭阁’还是问题!不老死这个鬼地方已是万幸,还敢奢望什么呢?

    郑巧巧长叹一口气,流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

    万历在宫中焦急等待庞保查操的结果!虽说只是没多久,但他感觉如同等了几个世!脑海中闪现的全是可人儿的身影!或许,是特别的见面方式,给人留下的印象更为特别、更为深刻!

    我还就焦急问道,查到结果了没有,根本不允许庞宝长半口气儿。

    见到庞保,朱翊钧不容他喘气,焦急问道:“查到没有?”

    庞保将郑巧云入宫后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讲给朱翊听!

    朱翊钧听后极为疑惑:新进秀女选妃时,母后帮忙挑选的都是俏丽女子,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她真的是选侍,应当见过自己才是!怎么会动手打人呢?自己可是皇上啊!

    “皇上,奴才觉得这并不奇怪!”

    听庞保如此一说,朱翊钧倒有些疑惑:“噢,此话请讲?”

    庞保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分析给万历听“:

    秀女大多都是第一次出门,未曾见过世面!很多秀女刚开始不习惯宫中和宫里规矩,一旦做错便会依照宫规处罚!她们整天神经紧绷小心翼翼,以至于吃睡不好,弄得人心憔悴,天生美丽容颜反而被掩盖!即使在选妃时,皇帝是天之骄子,尊贵显赫,她们地位卑微不敢抬头看皇上,即便有机会见皇上也未能仔细看清!而且,在选妃时,张居正向太后出馊主意:不把漂亮女子留在皇上身边,以免皇上处理朝政!种种阴差阳错,以致皇上未能见到那郑巧云!今天是上天安排皇上和郑巧云相见,在这种绝女少情况下相见,想必能成就一段传奇的爱情佳话!”

    朱翊钧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当即吩咐庞保将郑巧云接到宫中!自己要“好生补偿对她的亏欠”,施以隆恩厚泽!

    为了让皇帝高兴,庞保乐此不疲甘愿效劳!他屁颠屁前去!刚一转身,就被外面叫了回来!

    “庞保,朕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唐突?”

    朱翊钧有些担心,他满脸羞涩红着脸带着几分腼腆!原来,皇帝到心动时刻也会害羞!

第七十二章好事已成龙凤和鸣

    “皇上是真龙天子,宫中的女子都争着抢着伺候皇上,这有什么唐突呢?皇上让她侍寝乃是她几时修来的福气!”

    “可不是嘛,朕是皇上,她能得到除的雨露恩泽是她的造化!自己怎么就糊涂了呢?”

    庞保的一番话让万历信心满满,催促他赶紧去办理!

    ‘寿亭阁’残破寂静,一切都静悄悄的!特别是晚上,出奇的安静!里面没有一丝光亮,看上去就像一座地狱宫殿!听说里面死过很多人,加之,不时传来阵阵凉风,总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庞保带着几名太监打着灯笼,轻手轻脚小心翼翼走去,一个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整个大腿直颤,后面太监打起退堂鼓!

    “庞公公,这鬼地方实在太邪门,要不,明天再来?”

    “废话,皇上今晚就要郑巧云侍寝,你我若让皇上失望,必定人头落地!郑娘娘乃一个女子孤身住在‘寿亭阁’,她都不怕,咱们这些奴才有什么好怕的?”

    “娘娘是天仙下凡,自然不怕!我们可是凡夫俗子啊!”

    “吱,吱,吱!”

    ‘寿亭阁’院内飞出几只蝙蝠,吓得太监们惊慌失措忍不住大叫:“哎呀妈呀,食人蝙蝠!”

    他们转过哥,拔腿就跑!而轿夫也把轿子往地上一扔,准备开溜!

    可是,双脚不听使唤!由于过于紧张,几人就“扑通”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灯笼摔出老远,还在地上滚动着!

    “不过就几只蝙蝠把你们吓成这样!上次,皇上已经把‘食人蝙蝠’毒死了,宫里最近哪听说过‘食人蝙蝠’?你们若是逃走,便是抗日不尊,那是灭九族的大罪!皇上知道,肯定会满门抄斩!”

    人头落地还要灭九族!罪名不轻啊!谁又不想活呢?况且,最近确实没有听说过‘食人蝙蝠’在宫中出没!庞保说得有道理!

    他们赶紧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奉命行事!

    ‘寿亭阁’没有灯,天一黑,郑巧云便早早睡下。忽然,她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顿时感到很紧张起来,见到一丝光亮从门缝传来!

    走近门缝一看: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她十分害怕,双手拿起木棒,躲在门后脑袋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上次被人发现自己在‘寿亭阁’他们报给了皇上?这些人大晚上前来,要处死我吗?管他呢,死前也得拉个垫背的!”

    郑巧云打定主意屏着呼吸,决定和他们同归于尽!

    庞保来到门前连喊几声:“巧云娘娘,我是庞保,我皇上之命接娘娘进宫!”

    “果然猜的没有错,他们前来是来接我进宫,肯定是想用话引诱我出去抓我,我又岂能上当?”

    郑巧云装作没听见,打死不开门。

    庞保连唤数声,半晌不见她开门,焦急说道:“娘娘,请恕才无礼!”

    ——他刚说完便用脚,一脚踹开门!

    门本来就破就不堪,哪经得起练武之人一脚猛踹?门直接被踹个大洞!

    庞保刚把头伸进去,便受到木棒的重重打击!

    他“哎哟”一声痛叫,就在眨眼之间,他听到呼呼风声传来,心里大呼不妙!

    还好,练武之人反应神速,他一把抓住郑巧云手中的木棒,说道:“娘娘,是我,我是庞保!奴才特意奉皇上圣旨接娘娘进宫侍寝!”

    “侍奉皇上侍寝?皇上就了不起吗?他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他把我当成什么人?当成玩物吗?别人女人稀罕他的宠幸,我可不稀罕!”郑巧云非常气愤,誓死不从!

    “娘娘,那,奴才只好得罪了!”

    庞保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然后命人抬轿径直向宫中走去!

    庞保吩咐宫女们帮巧云沐浴更衣,然后裹上被子命太监把她扛到皇帝寝宫!

    朱翊钧听到庞保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他格外高兴!当场厚赏庞保!自己满怀高兴向寝宫走去!

    门“嘎吱”一声推开,接着又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巧云听得真真切切!

    由于穴位被点,她在床上无法动弹!开口叫骂:“你这个狗皇帝快放开我!用权力滥施淫威糟践女人算什么君子?没有一点君王风度!宫里的女人除了贪慕你的权力,谋求日后的富贵外,又有谁喜欢你?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浪子、是个人人讨厌的大**!”

    万历没想到自己会被巧云骂得狗血淋头!自己来一国之主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气?他只感觉怒气上涌便要发作:但仔细一想,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自己不是皇上,那些女人还会为自己争风吃醋吗?此女子明知我是皇上还出言顶撞,很有胆识,听她一番话莫非对我有所误解?

    朱翊钧带着愠色阴阳怪气问道:“在你眼里,朕就是个万恶的昏君吗?”

    孰料,郑巧云坚定回答:“不错,你就是个昏君!你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把天下女人当成玩物,难道有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权利力贪求富贵!更何况,我心有所属!”

    巧云说完,朱翊钧一身冷哼:“既然心有所属,为何还要进宫?你这不是贪图富贵吗?跟宫中其她争宠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分别?”

    “每个人进宫不一定都是为了博取你的宠幸,有的是迫不得已!若非我的意中人在宫中,我早就离开了!谁愿意呆在勾心斗角的人情冷漠的深宫大院?”

    朱翊钧心中一震:意中人在宫中?宫中男人除了自己就是侍卫,侍卫没有自己调动,他们不可能在宫中随意走动!那么,她口中这个意中人到底是谁呢?

    ——她一番话引起他的好奇!

    朱翊钧想了半天不出来,开口说道:“简直信口胡说!宫中男人,除了朕和侍卫没有其他人!快告诉朕,他是谁?若你说的属实,朕非但不动你一根毫毛并为你们赐婚,朕不会碰别人的女人!”

    巧云大喜过望:“此话当真!”

    “朕乃堂堂天子,说话一言九鼎!”

    郑巧云满含娇羞,将自己在‘寿亭阁’洗澡发生的那件破事儿,完完全全给朱翊钧讲了一遍!

    “虽说那人略显轻浮,但他不像是登徒浪子!或许,他就是我命中的真命天子!是上天安排他到我身边!可惜,他转眼消失不见……!”

    巧云的话说完,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同时,充满着无限的期待和惆怅!

    “这,这,这不正是自己吗?”朱雨欣顿时高兴起来!

    他快步走到床边,激动说道:“那人就是我,那人就是我!”

    郑巧云点穴后,被棉被包裹着不能动弹!当她看到朱翊钧的那一刹那:心头一阵!这不是自己口中说的真命天子吗?

    那斯文的外表,那英俊的面容映入她眼帘,她十分意外!

    一个姑娘在男人面前表达爱意暴露隐私,真是羞死人了!她的俏一下子红到耳根!

    “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她们都是为了讨我欢心谋求富贵,又谁对我是真心的呢?朕虽然生活在华丽的宫殿,朕内心的孤苦又有谁知道呢?直列遇到你,我才发现,自己枯萎冰冷的心恢复了生机与温暖!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从来没有人让朕如此疯狂着迷!”

    朱翊钧一边说话一边紧张喘着粗气,像一头燃烧的雄狮被浪潮淹没!

    风雨交加燕语莺啼之后,朱翊钧如旱苗获得甘霖一般心满意足!看着怀中的可人儿,他甜甜笑了,并为他解开穴道,红着脸说道:“刚才我是情不自禁冒犯姑娘,只要能得到姑娘垂青,我此生无憾!”

    女为悦己者容,巧云本就对他有好感!上次洗澡被他窥视,决定非他不嫁,又怎么会怪他呢!

    她红着脸娇羞说道:“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怎么会怪你?”

    朱翊钧信誓旦旦说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会对我的所做所为负责,我会一辈子对你负责!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郑巧云用玉手捂住朱翊钧的嘴,娇嗔又带着几分俏皮,说道“:傻瓜,发什么毒誓?人家相信你就是啦!”

    看着巧云脸上泛起的一抹红晕,仿似天边红霞,美丽极了!

    二人正值青春之年,精力旺盛!当干柴碰撞到烈火,迅速燃烧,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存在,尽情享受欢乐,直至疲惫才相拥睡去!

    半夜三更,在外守护的太监早已熬不住,站着便睡着了!

    “吱,吱,吱……”

    一群不速之客来到宫中,黑压压一大片飞来,吐出一股迷雾,整个雾气弥散开来,所有人全都昏迷过去!

    “狗皇帝,胆敢碰我的女人,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大群食人蝙蝠径直飞向寝宫,朝着朱翊钧飞攻过去!

    朱翊钧搂着郑巧云睡得香甜,眼见他劫数难逃!就在蝙蝠距他一尺时,一道金光闪过,蝙蝠如遭雷击,展动翅膀闪避!

    “小小妖精,胆敢在此造次,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滚?”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五爪金龙!狗皇帝抢走我的女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哼,你的女人?不要脸!那是你们上辈子的事!我的职责奉命保护皇帝的安全,我不会让你伤害他,识相的快滚!”

    “什么叫奉命?说得倒是冠冕堂煌,你只不过是天庭的一条走狗而已!”

    “不识抬举,找死!”

    “哼,死又算什么?最起码我活过爱过,有情有义!”

    “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五爪金龙飞身对着食人蝙蝠展开攻击!蝙蝠见他攻来,立即迎战!

    “嘭,嘭,嘭!”

    一阵交锋之后,蝙蝠感觉气血上涌胸口一阵撕裂的疼痛,口中狂吐一口鲜血!

    眼前形势极为不妙,赶紧抽身逃避飞回老巢!

    “大王要不要紧?”

    金蝙蝠喘着粗气说道“:没想到我刚恢复成形,碰见心爱的女人却保护不了,这一切都怪那死和尚!”

    “大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得好,我刚才元气大伤,蝙蝠昼伏夜出,必须要遇到有月光的地方吸收月光精华疗伤才快速恢复人形!一切等伤好之后再作打算!”

    朱翊钧折腾半夜,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看到怀中的可人儿,活脱脱一个睡美人儿!他忍不住在她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

    郑巧云揉揉睡眼问道:“你醒了!”

    朱翊钧由衷赞叹道:“你真的好美,朕永远也看不够你!”

    “你呀,就知道贫嘴!”

    “这块玉佩是朕在满月时,先帝送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边,现在我送给你!”

第七十三章狭路相逢再次交锋

    郑巧云顿感受宠若惊,当即推辞!若是爽快收下,岂不显得自己贪婪?真心相送定会把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现在也是检验皇上是否对自己真心的时候!

    朱翊钧见她百般推辞之后,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妻妾众多,担心自己玩弄感情,赶紧发誓,并诚心诚意把玉佩挂在巧云脖子上!

    两人就像平民夫妻一样,你浓我浓有说不完的话题,朱翊钧感到自己从来没这样幸福踏实过!

    朱翊钧整天沉浸在温柔乡中,却冷落其她妃嫔,一直受宠的陈翠萍从未受过冷落!她听说万历有了新欢,心里异常气愤!她倒要看是哪个狐狸精在勾引皇上,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不可!

    陈翠萍带着身边的宫女和贴身太监火急火燎来到寝宫!

    朱翊钧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他才依依不舍离开温柔乡!若不是帝王,他恨不得整天都搂着巧云不分开!可是,群臣一大早等着他上朝!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派人催了无数次,最后是巧云鼓励他不要耽误国家大事,称自己不想做祸国殃民的狐媚妲己!

    “还是你识大体!”

    朱翊钧在巧云额头深深一吻,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说来也巧,就在万历刚离开不久,陈翠萍便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赶到!

    陈翠萍首当其冲,刚到万历寝宫便大声叫嚷:“狐狸精,快出来,你胆敢勾引皇上,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陈翠萍话音刚落,双手推开门径直走进去,一副势不可挡的气势,霸气十足!

    郑巧云得皇上宠幸,心里甜滋如蜜,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听外面动静非凡,便猜到七八分:宫里人都想得到皇上宠幸,私下出手争斗乃为平常事。不知是哪位宠妃前来兹事?但听声音颇为耳熟!

    “贱人,快出来,敢跟我抢皇上,今天本宫便要将你打入冷宫,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咦,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郑巧云脑海名像翻书一样,一页一页翻过!

    突然,她脑袋一激凌:是她?原来是她?真是冤家路窄,近日生活在甜蜜之中竟然差点忘了她!原来想找机会找她算账,没想到她都自己送上门来,现在正是秋后算账的时刻,得找他好好清算清算!

    想这些,她便起身掀开珠帘走出去!

    “老远就听到有人有疯狗在叫,没想到疯狗竟然是你!”

    巧云语气,逼人霸气十足,在城市面前呈现出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气势。

    当然巧云出现在他面前,陈翠萍人里“咯噔”一下,同时感觉颇颇为意外,她还没死,你不是在‘寿亭阁’吗?怎么会在皇上寝宫?

    陈翠萍极为意外,一连串疑问等着她回答。

    “哼哼,我怎么会在皇上寝宫?此事说来话长,我还得谢谢你成全!多亏你和那死老婆子叫我送到‘寿亭阁’,你们希望我死,但上天偏偏不随你们的心愿,我不但没死,反而得到皇上的恩泽,你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郑巧云得意狂笑!笑声像尖刀一样插在陈翠萍心上,她感到笑声刺耳,双手捂住耳朵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买通了浣衣局的罗嬷嬷,不然你怎么没死在受亭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即便你上次逃过一劫,今天我照样能收拾你!虽然,你今日得到皇上的宠幸,但我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我为皇上怀过皇子,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今天要你永远在皇宫消失,让你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我已今非昔比!”巧云一声冷哼!

    “哼,你少在这里吓唬本宫!你们几个,快给替本宫打死这个贱人!”

    陈翠萍一声令下,宫女和身边的太监们纷纷上前了准备动手!看样子气势汹汹样子,巧云孤身一人难免受欺负,眼见她就要遭殃!

    在危急时刻,郑巧云一声厉喝:“大胆奴才,竟敢对本宫无礼,不要脑袋了吗?”

    郑氏话里带着威严,那些奴才被她强大的气势震住了!

    “贱人,你也敢称本宫?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陈翠萍一腔怒火,一步上前伸着手一个耳光朝巧云甩去!

    郑巧云眼疾手快,左手抓住他的右手,陈翠萍感到手仿佛被钳子夹住一样,疼痛不已!她想要挣脱开来,却感到自己力气不够,红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巧云毫不犹豫,甩开右手,对着陈翠萍就是一耳光!

    “你你,你,你敢打我?”

    她本以为自己得宠便可为所欲为,郑巧云打她一巴掌让她大为吃惊,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睁大眼睛惊十分惊恐,气急败坏说道后来:“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你这样做就是以下犯上对皇上不敬,我让皇上砍掉你的脑袋灭你九族!你这个小贱人,还不赶快给本宫跪下赔罪?”

    “什么你,叫我给你跪下?你好大胆子,我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我代表着皇上,你对我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你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理应跪下跟本宫赔礼道歉!”

    “哼,少来这套,你以为我还是先前那个任你欺负的郑巧云吗?皇上龙腾玉珮在此,见玉珮如见皇上,还不快快

    “龙腾玉珮?”

    “不错,正是龙腾玉珮!陈氏经常给万历侍寝,她见过,确定是真品无疑!

    据说,龙腾玉珮是万历刚出生,隆庆皇帝喜得贵子,而命人打造的尊贵金镶玉佩,上面镶着两条五爪金龙灵韵生动栩栩如生!金龙昂头张开前爪欲往天空腾飞,雕刻工艺极为精湛,一块玉佩花子几千万两白银,特别珍贵!所以,朱翊钧把你一直带在身边!

    如今,皇上竟将一直不离身的玉佩,送给了郑巧计,这个郑氏极为得宠!见玉珮如见皇上,陈氏和一群爪牙只好乖乖跪下!

    郑巧云冷冷说道:“起来吧,以后别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最恨不可一世的人,你我之间的账迟早会算得一清二楚!”

    见郑巧云对自己充满仇恨,陈翠萍知道,对方现风头正盛,不能得罪!赶紧堆起笑脸说道:“我跟姐姐并无深仇大恨,前段时间妹妹得皇帝恩宠年,一时迷失自我得罪了姐姐,今天,姐姐如此对待妹妹理所应当!还是姐姐聪慧,让妹妹明白了什么叫花无百日红的道理,妹妹在此跟姐姐赔罪!若姐姐不嫌弃,咱们结成异性姐妹如何?”

    “结成异性姐妹?我没那个福气!本宫累了,要好好休息休息,你们请自便吧!”

    陈氏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连忙行礼告退,回到宫里曾是大发雷霆!她将宫里摆出的物件儿摔个粉碎,宫人们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气死我了,郑巧云那贱人仗着皇帝宠幸,欺负在本宫头上,总有一天,我要将那贱人碎尸万段!”

    “娘娘,您别生气,皇上宠幸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娘娘才是正宫,您为皇上怀过龙子,皇上心里永远只有您呢!”

    陈翠萍有些意外说道:“造化弄人,才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这个贱人却神气起来了!”

    一说到此,陈氏似乎想起了什么!

    忽然,她眉头一皱,在带着官人们直接冲向浣衣局!

    “娘娘驾到!”

    罗嬷嬷笑脸相迎:“娘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陈翠萍板着脸阴阳怪气问道“:罗嬷嬷,我问你,你有没有将郑巧云那贱人从‘寿亭阁’里放出来?”

    她的一句话让老婆子感到莫名其妙!

    “娘娘此话从何说起?我跟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放她?”

    陈翠萍冷鼻一哼:“别在本宫面前还演戏,若不是你把她放出来,她怎么有机会能见到皇上并得到皇上的宠幸?”

    “什么?你说什么?她还活着?”

    罗老不听到这消息极为吃惊!她发毒誓表示自己并没有将巧云从‘寿亭阁’里放出来,并声称自己一向对陈氏忠心耿耿,一直站在陈氏这边!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觉得陈氏气质高贵,日后必定大富大贵!现在,郑巧云那个贱人得到皇帝宠幸,趁她地位未稳將她铲除,永绝后患!

    “你当真没放她?”

    “哎哟,我的娘娘,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我当初选择娘娘,就会永远站在娘娘这边!”

    “那她是怎样见到皇上并得到皇上宠幸的呢?住在‘寿亭阁’的人是不能在宫中随便走,她根本没机会!”

    “娘娘,她虽然不能在宫里随便行走,但皇上可以呀!圣意难测,一旦皇上心血来潮,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刚才真是被那贱人气昏了头!虽说自己年轻得皇上荣幸,但宫里实在太复杂,宫中生活经验太少,遇到棘手问题不知道如何处理!罗老太婆在宫里待了30多年,见过许多飞上枝头变凤凰、又由凤凰变成麻雀的故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现在只能让罗老婆子帮忙出主意!”

    陈翠萍说些好听的话讨好,没想到老婆子耷拉着脸不理她,给她脸色看!

    罗老太婆板着脸阳怪气说道:“娘娘乃金贵之躯,我屈屈一个贱奴婢,哪有资格给娘娘出主意!”

    陈翠萍十分聪明,见她生气,当即取下手上的玉镯递过去:“嬷嬷,这是羊脂玉镯,就当我孝敬你!”

    羊脂玉乃玉中极品,老太婆子眼前一亮!件装生气:“娘娘生身份高贵,奴婢又怎敢要娘娘的东西?”

    陈翠萍将玉镯塞到他手中,握着他的双手,满带煽情说道:“我从来没有把嬷嬷当成奴才!若是嬷嬷不嫌弃,我愿认嬷嬷做干娘!”

    老太婆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干娘,请受干女儿一拜!”

    罗老太受宠若惊:“娘娘,使不得,娘娘快快请起,你这不是折煞奴婢嘛!”

    “干娘若不答应,我就跪着不起来!”

    老太婆子拗不过,只好答应她!

    “手镯是女儿孝敬干娘的,请干娘务必收下!”

    罗老太故作为难:“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

    罗老婆子笑眯眯收下镯子,然后讲出了对付巧云的办法!

    罗嬷嬷认为郑巧云没有什么依靠和家庭背景,若有强大的背景,上次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入‘寿亭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之计,从选秀主管邱太监那里查清楚她的来路,同时要施展手段让皇上牢牢粘住你!郑巧云刚被皇上宠幸,位置不稳,现在是铲除他的最好时机!一旦让她位置稳固,后果将不堪设想!”

    “还是干娘有办法!可是,那贱人手中有皇上赏赐的龙腾玉珮,见玉佩如见皇上,只怕不好对付!”

    “你这丫头,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龙腾玉佩又算得了什么呢?你皇上怀过龙子,皇上对你自然成人情深笃!玉珮在皇帝眼里只不过是个器物!若是皇上一心向着你,一块玉珮算不了什么,他随时可以收回!玉珮哪有皇上重要?有了皇上就有了一切荣华富贵!要想地位稳固,必须将小产后的身体调养好,尽快怀上龙子,一旦皇子降临,有享不尽的权利和富贵,对付其她妃嫔易如反掌!”

    二人正高觉如何对付郑巧云,恰巧,陈矩领着洗好的衣服准备晾晒,老远就见到陈翠萍来找老太婆子,他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见她们鬼鬼祟祟进屋后,陈矩蹑手蹑脚贴在墙上偷听她们说话!当他听到巧克力还活着并得到皇帝宠幸,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当他听到陈、罗二人用计要对付乔云时,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此事非同小可,若让她们奸计得逞,小主的处境异常凶险!

    陈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事不宜迟,得赶紧通知小主,以免她遭奸人迫害!现在得赶紧通知小主!可浣衣局守卫森严,怎样才能出去呢?

第七十四忠心为主命悬一线

    陈矩别无它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小月商议对策!

    “什么?小主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小月听到郑巧云还活着,十分高兴!但她处境危险,即将受到奸人迫害,得赶紧去通知小主!可是,浣衣局有数名太监守住门口,防止浣衣局犯错的宫人逃跑,想要出浣衣局大门,绝非易事!她急得满头大汗!

    陈矩四周瞅瞅,见宫人们都在忙碌,他拉着小月走到一道围墙边。

    此墙两米多高,陈矩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让小月穿上!

    一般浣衣局宫人穿着最低等的宫服是不能在宫里走动!但太监伺候宫中伺候权贵,是皇室身边的人,太监的身份地位比一般宫人要高上一等,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陈矩蹲下身,让小月踩着自己的肩膀,他用肩顶着小月上爬上墙去。

    “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呐?他们不会放过你啊!来,我们一起走!”

    小月力气太小,怎么能拉得上一个大男人上去呢?拉了几次都徒劳无功!

    陈矩焦急说道:“唉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磨叽?你若不走就走不了了,快,快啊!”

    见小月还在犹豫,他着急说道:“你出去见到小主,可以让小主想办法来救我!现在小主已非昔日小主,你若不走,不但害了我,也连累了小主!”

    一语惊梦中人!小月踩在陈矩双肩上,在他的顶力举托之下,翻墙而出!

    小月刚在宫中行走,由于陈矩穿的太监衣服太过宽大,跟穿裙子一般,感觉十分异类!瞬间引来巡卫的眼光!

    小月尖着嗓子学太监说话,见他们在看自己,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公公走路吗?要是再看,就把你们拉到东厂做太监!”

    听她如此一说,巡卫们个个吓得不敢说话!堂堂大男人,谁愿意去当太监?

    凡是一个正常人,心里都鄙视太监!但太监一般都贴身伺候皇帝和皇后,以及皇子、妃嫔,不好招惹!一旦惹毛他们,他们在权贵面前进谗,自己连小命都可能不保!因此,他们不敢得罪太监,所以一言不发便走开了!

    巡卫已走,小月长长吐了口气,一颗“扑通”直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巡卫们看到小月已走远,捏着嗓子学着小月神态举止,尖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拉去东厂做太监!”

    “哈哈哈哈……”几个笑得前府后仰!

    “噓,小声点,万一他折回来听到我们取笑他,那可就要惨喽!五根不全的人心里乖张扭曲,势必会打击报复,万不可得罪!”

    小月一身太监打扮在宫中行走,那就方便多了!一路通行无阻,没有人敢阻拦,她沿着熟悉的宫道行之直向万历的寝宫走去!

    刚到达寝宫,小月迈开步子就要向里闯,却被门前的守卫拦将下来!

    “你是谁干嘛的?怎么能在宫里四处乱走?此乃皇上寝宫,速速离开!否则,对你不客气!”

    “哼,小小守卫,胆敢阻挠本公公,看我不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小月说完便走!

    小月成故意扯虎皮拉大旗!她本以为对方听后会害,岂料,对方拔剑而出,厉声喝道:“我们乃奉皇上之命,保护郑娘娘安全,宫人们们不得在此宫走动、逗留!你身无腰牌乱行宫中,若再往前一步,定杀不赦!”

    小月噘着嘴说道:“我来此是奉矩公公之命来皇上寝宫找巧云娘娘!”

    “矩公公?哪个主公公?我们怎没听过?”

    小月将陈矩的腰牌递过去,底气十足说道:“我受矩公公之托有紧急要事求见巧云娘娘,你们把此腰牌交给巧云娘娘,她自会明白!事情万分紧急,耽误不得!若有差池,你们恐怕担待不起!”

    看小月表情严肃,面色焦急,感觉事情重大!更何况,此事与皇上新宠妃子有关,自然耽误不得,出了大事身家性命难保,更可能会诛灭九族!一想到此,赶紧接过腰牌,说道:“我拿着你的腰牌,看娘娘是否愿意接见,你先在此小候片刻!”

    巧云听到来报有些诧异:“什么?你说什么?矩公公?哪个矩公公?

    “回娘娘,那人说娘娘见此腰牌自然认得!”

    “是吗?”

    巧云将信将将疑接过牌子,仔细看上面赫然写着:‘陈矩’二字,她心头一颤,激动说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回娘娘,奴才叫她在外面候着呢!”

    “快,快,快请他进来!”郑巧云情绪十分激动!

    “小主,小主!”

    随着一声清脆熟悉的叫声,郑巧云猛一回头: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她仔细打量这个人,感觉异常陌生,不禁问道:“你是……!”

    “小主,是我!”

    小月摘去陈矩的太监帽,瞬间,一头黑发如瀑布倾泻,一个青春俏丽的面孔呈现在她面前!

    “小月,是你?”巧云顿时兴奋起来!

    “小主是我,我是小月,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主仆二人相拥而泣,宣泄着思念的情感!

    “对了,小月,怎么只见你,陈矩呢?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

    小月“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眼泪婆娑跪求道:“小主,求求你救救陈短,他现在在浣衣局,处境十分危险!”

    “救陈矩?他怎么了?你快起来!”

    小月哭诉着,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郑巧云。

    郑巧云听后相当气愤,咬牙切齿说道:“陈翠萍那贱人老是和本宫作对,处处设计陷害本宫!这次,谢谢你来通知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才不怕她呢,本宫现在就去浣衣局要人,去会会那恶毒的老婆子!”

    且说浣衣局那边,陈矩把小月送走后,浣衣局巡视的太监便发现地上有两大桶衣服,便问地上衣服是谁落下的,若有不知道者,一律长鞭伺候!

    浣衣局的宫人都深知他们手中长鞭的厉害,不得不说实话!

    “什么?小月跟陈局跑了?赶紧去通知罗嬷嬷,我们赶紧去把她们追回来!”

    老太婆和陈的商议奸计,听到了他们二人逃走的消息极为惊骇:“什么?他们跑了?快把他们给我追回来,千万别让他们逃出浣衣局!”

    “怎么这么巧?我一来他们就二人就想逃,莫非是因为我?”

    罗老太婆冷冷一笑,轻蔑说道:“他们二人准是听到我们谈话前去通风报信,以为自己主子得宠便可飞黄腾达,前去表忠心!此二人不除,总是大患!原本想着都是宫人,生活在宫里不容易而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今看来,他们是自己作死!”

    “这边的事有劳干娘处理,我先行回宫,郑巧云那贱人刚刚得宠,估计有不少人拍马之人!我说在此逗留,肯定会引起那贱人的防备,在没得垮她之前,得处处小心谨慎!”

    浣衣局的太监在四处寻找,那倒霉的陈矩却被找到,却没找到小月,老婆子十分气愤,叫太监直接把陈矩拖到柴毒打!

    他们拷打陈矩目的就是要问出小月的下落!但陈矩死不开口,他们按老婆子的指示,如果嘴硬,直接打死!

    巧云和小月知道罗老太婆的手段毒辣,她们一刻也不敢耽搁!稍有迟疑,陈矩便会被那老狐狸处置,后果不堪设想!

    陈翠萍前脚刚走,巧云随后便赶到!

    罗嬷嬷听到通传,大感吃惊!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赶紧跪迎!

    “奴婢参见娘娘!”

    郑巧云嘴角一拉冷冷说道:“好久不见,罗嬷嬷别来无恙啊!”

    “承蒙娘娘挂记,奴婢好得很!”

    小月担心陈矩安危,没功夫听她瞎扯!她知道,多耽误一分钟,陈矩就多一份危险,直接向她逼问陈矩的下落!

    没想到,老太婆子一口咬定没见过陈矩,不知道陈矩的下落!

    “好你个老猪狗,我和陈矩一直在浣衣局,你居然睁眼说瞎话!你,你简直不要脸!”小月气得都快气炸了!

    岂料,老太婆子出言相讥:“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人!而我掌管整个浣衣局,好歹也是个嬷嬷,比你们这些贱婢高贵多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打狗也得看主人,我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不然,早就给你这不分尊卑的奴婢两个大嘴巴子!”

    “你,你,你……”

    气的说不出话来。

    郑巧云暗说道:“这个老狐狸,实在太狡猾,小月向来不说谎,况且,自己三人都是被陈翠萍设计陷害打入浣衣局,她作为浣衣局的嬷嬷,怎会不知道陈局的下落?她撒谎都不带脸红,真让人佩服!”

    郑巧开实在看不过去,而今,她已深受皇帝宠爱,不治治老太婆怎么行?直接挫她锐气,开口向她要人!

    但,结果还是一样,老猪狗坚称不知道!这让郑巧云极为恼火,直接下令在浣衣局展开搜查!

    “娘娘,不是奴婢说您,您虽得皇上恩宠,但并未受封!娘娘如若要在宫里搜查,也得皇上下旨!”

    老太太说完,一副洋洋自得的神色!她瞟了瞟巧云左右,就带了几个侍卫而已!她知道来者不善,但自己在宫里生活三十多年,这种新宠跟我斗,还太嫩了点儿!

    原本以为抬出皇上就会让郑巧云知难而退!未曾料想,巧云听后更是火冒三大!她冷哼一声:“是吗?‘龙腾玉珮在此,见玉珮如见皇上,还不快快跪下!”

    见龙腾玉珮如天子,这非同小可!谁敢不跪迎,不要命了吗?

    此时,老太太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神气!

    巧云冷冷问道:“罗嬷嬷,现在本宫有权搜垣浣衣局了吧?”

    “娘娘有龙腾玉珮在手,那是代表皇上行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娘娘随便收搜!”

    巧云一声令下,随身侍卫在浣衣局四处展开搜查,却未能找到陈矩!

    陈矩被浣衣局太监打得死去活来,完全没不成人形!

    “好啦,来福,不要再打啦,他不肯说出小月下清,罗嬷嬷授意将他打死,何必浪费时间!”

    他们把陈矩打得遍体鳞伤,来福说道:“陈矩今天在劫难逃,我们平时伺候别人窝了一肚子火,今天也好好发泄发泄,待我打个够了,直接送他上西天!”

    陈矩强忍剧痛,哈哈大笑:“你们两个阉竖,本公公不怕死,有种,给咱家来个痛快的!”

    “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打死你个阉货!”

    “啪,啪,啪……”

    ——鞭子像雨点打到陈矩身上!

    随着巧云一声令下,侍卫们在浣衣局局四处搜查,没有找到陈矩!听到侍卫来报,老太婆高兴极了!

    “娘娘,那个陈矩根本不在浣衣局,奴婢压根儿没见过什么陈矩!”

    巧云深知罗嬷嬷向来狡猾,她既然肯定说陈矩不在,必定是在掩饰!陈矩一定被老怪物藏在某个角落!她大胆决定:即便挖地三尺,也要将陈矩找出来!

    巧云和小月亲自陪同搜查,罗老婆子亦跟在身后!

    说也奇怪,找遍整个浣衣局也没发现陈矩的身影,真叫人纳闷!

    “是啊,浣衣局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陈矩,难道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小月绞尽脑汁,回忆搜查的每个角落!

    突然,她猛一拍脑袋:哎呀,厨房以及其它地方都搜过了,没有搜到的地方就应该只有柴房!不然,没柴怎么生火做饭呢?”

    于是,她开口问道:“柴房在哪里?”

    一想到此,她开口问道:“柴房在哪里?”

    一听到“柴房”二字,罗老太心里顿时一紧,面色略显焦急,她克制着自己尽量保持平静,装作淡定!

    她的举动怎么能逃得过小云巧云和小月的眼睛?主仆二人觉察到了异样,巧云开口说道:

    “罗嬷嬷,可否带我们去柴房一搜呢?”

    听到巧么的话,老狐狸眼睛骨碌一转,似乎打定主意:居然大方答应了!

    小月和巧云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还以为自己猜错了!

第七十五章苦尽甘来打算以后

    且说来福将陈矩打得死去活来,忽听上面有动静,便停止对陈矩的鞭打,待动静消失,为防夜长梦多,赶紧将他处死!

    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已消失,在另一个太监的催促下,来福把鞭子套在陈矩的脖子上,然后用力将他扛在背上,借用全身力气想将他勒死!

    此时的陈矩已经奄奄一息,哪还有反抗之力?当鞭子勒他脖子上,他感觉极为难受即将窒息!出于本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抗!但是,一切无济于事!

    在罗老太的带领下,她们一起来到浣衣局厨房!

    小月和巧云很纳闷:地方不是来过吗?老太婆到底在搞什么鬼?管它呢,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看她到底搞什么名堂!

    在罗嬷嬷的带领下,她们来到厨房!墙壁是木质板,只见她用手一推:木板旋转开来,里面豁然开朗!原来,墙壁竟然暗藏机关!没想到宫里的柴房如此讲究,跟民间柴房有天壤之别,太有规格!

    进去之后,里面别有洞天!一个宽大的房间呈现在面前:里面整齐码放着劈好柴火和一些存放的蔬菜,里面放了好多瓷缸,估计是大米!

    反抗已没有用,陈矩被打得遍体鳞伤,身上也没有力气,对方力气实在太过强大,他的双手已经无力垂了下去,心里感到很绝望!

    来福背对着陈举,感觉陈矩渐渐失去了反抗,知道他快被勒死,最后加大力气尽早送他归西!

    在老巫婆的带领下,小月带着你卫冲了进去!

    突然冲进来十余名侍卫,手拿长剑,把来福他们吓一大跳!待卫们将那两名太监围住,剑光闪闪寒气逼人,吓得他们不知所措!

    小月看到陈矩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焦急走到他身边,焦急喊道:“陈矩,陈矩,我是小月!”

    连唤数声后,原本翻着白眼的陈矩感到身体轻飘飘的,看见黑白无常向他走来!

    可就在黑白无常朝他走来时候,忽见一只金凤凰迎面朝他飞来,黑白无常瞬间消失!然后,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一个黑暗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小月的呼唤声声传入陈矩耳朵,他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喊道“:小月,小月,你来了!”

    听到陈矩的声音,小月顿时高兴起来,说道:“我和主子救你来了!”

    陈矩刚说完话,感觉嗓子里一股热流直涌,嗓子奇痒无比,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

    “陈矩,你没事吧?你要不要紧?”

    小月失魂落魄异常焦急,用手轻轻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陈矩咧嘴一笑:“放心吧,我天生命贱,死不了!见到你们,我又怎么能舍得死呢?”

    小月翘着嘴皮的说道:“哼,就知道贫嘴!”

    见被打得体无完肤的陈矩,巧云厉声质问:“罗嬷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又该作何解释?”

    老婆子工作惊讶,一脸茫然,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转头问来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怎么能在浣衣局胡来呢?”

    这一问,让来福摸不着头脑“:我们不是按你的吩咐行事吗?”

    “笑话,我乃浣衣局的嬷嬷,有什么吩咐你们的呢?你们是宫里派来监督浣衣宫人干活的管事太监,属于总管太监管理!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管辖浣衣局谋人性命,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却反咬一口倒打一耙,把想撇开责任陷害我?简直是丧尽天良,没有人性!”

    老巫婆的话气得来福二人七窍生烟,开口骂道:“死老婆子,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你以为娘娘会信你的话吗?你当初是怎么对她的?”

    “哼,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嬷嬷,我没有权力护着你们!你们想借此讨好娘娘,你以为娘娘会相信你们吗?你们就是一条没有人性的疯狗!你看你们,把人家打得个半死,不知道陈矩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我对朝廷忠心耿耿,每日按时将宫人洗好的衣服按时送到各位娘娘寝宫,毫无害人之心!我当初并不是故意刁难娘娘,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慑于权威只能听从!真金不怕火炼,我若做了亏心事便不会带娘娘在浣衣局搜查!清者自清,娘娘冰雪聪明,将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心里自然有数!”

    老太婆想抹掉过去,意思是:当初慑于陈氏的淫威,自己迫不得已才得罪巧云,自己是无辜的!现在,她又见风使舵讨好巧云!

    “老婆子,你好狠毒,居然翻脸不认人,咱家没想到会栽在你手里!”

    “主子,是千万别相信他们的话,他们都是一群畜生,你看他们把陈矩打成这样!”小月大声提醒巧云!

    罗嬷嬷尴尬一笑,说道:“小月姑娘,我想你对我肯定有误会!当初之所以那样对你们,我也是身不由己,听命行事!你我都是在宫中当知做事,应该明白我的处境!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切非我本意!”

    她把自己说的很无辜,为保自己平安,不惜将责任推到陈氏身上!他知道,巧云和陈氏之间矛盾很深,只要将一切责任推在她身上,说不定巧云会不计前嫌,不管什么时候,保全自己最重要!

    巧云听完老婆子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将她夸奖一番,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夸她对主子一片忠心还难能可贵,夸奖老巫婆,在宫中生活几十年,对宫里一切都熟悉,自己是年轻后辈,还得向她多多学习!并掏出身上的首饰赠送给罗老太!

    巧云的做法完全让人看不懂,小月睁大眼睛气的说不出话!

    老巫婆没想到,自己两边讨好,捞取不少好处,心里得意极了!

    “来呀,将他们二人拿下打入监牢!”巧云转身对老太婆再次表示感谢,押着两名太监离开!

    老太婆迅速通知陈氏,让她应尽早行动!所谓下手为强!

    回到宫中,巧云叫来太医为陈矩疗伤,让小月在一旁精心照料!

    巧云虽是主子,完全没把小月和陈矩当下人,还亲手为陈矩炖鸡汤,希望尽快他好起来!自己则亲自端鸡汤给罗嬷嬷送去!

    巧云前两脚刚走,小月便把巧云炖的鸡汤放一边,嘴里道:“哼,没有骨气,居然讨好一个曾经谋害她的奴婢!她还是以前我认识的主子吗?伺候这不要尊严和脸面的主子,我都感到丢人!”

    陈矩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小月别说了,主子冰雪聪明,她的想法不是我们做下人能猜得到的!”

    巧云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摇摇头,端着鸡汤向浣衣局走去!

    巧云送鸡汤让老妖婆受宠若惊!自己在宫中30余年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自己!说完,便从眼里挤出几滴猫尿!

    陈翠萍亦不是省油的灯!她时刻派人观察着巧礼和老巫婆的一举一动!

    当有人向她禀报,巧云给老太婆送汤,让她气愤不已!

    她身边的下人都替打抱不平:“娘娘对她那么好,没想到她去接勾结外人,她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陈翠萍则不以为然,她认为:既然郑巧云拉拢讨好,说明此人有利用价值!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自己要用她,但也要防她!

    陈翠萍派人在宫里仔细摸清郑巧云的底细,得知她在宫里无权无势孤自一人在宫中,顿时大喜过望!

    “哼,怪不得你要讨好罗嬷嬷,原来是自己势单力薄!你打我的两巴掌,我会让你拿命来偿还!”

    陈氏说完,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为斗垮巧云,陈氏首先要做的就是讨好皇上!在朱翊钧上朝时,她煲好汤亲自送去,让他补补身子再让自己怀上龙子,到那时,凭着腹中孩儿,成为斗倒郑氏的法宝!

    朱翊鈞坐在轮椅上正和群臣议事,陈翠萍端着鸡汤扭动腰枝进了金銮殿!老远就张开嘴撒娇说道:“皇上,臣妾给你送汤了!尝尝臣妾给你炖的枇杷银耳汤!”

    群臣正集中精神商讨国家大事,忽看见有女人闯入金銮殿,顿时回头,并投去惊讶的目光议论开来!

    后宫不得干政!金銮殿不是女人随便能出入的!看到朝廷骚动,万历面带愠色极为不悦!在群臣面前,他强忍不好发作,对庞保嘀咕几句。

    庞保赶忙次人到陈氏跟前,将她迎出去,轻声说道:“皇上正在上朝议事,您炖的汤皇上散朝后有空再喝。娘娘先回宫,皇上有空就过来喝汤!”

    听到庞保的传话,陈翠萍很高兴,让庞保转告朱翊钧,自己热好汤等万历散朝后来喝!

    交代完毕,她才心满意足离开!

    “娘娘刚才送汤,皇上和文武大臣好像不大高兴!”

    “小玉,你说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

    原来,陈红之所以这么做,目的是要让皇上和整个朝廷知道,她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给皇帝送汤是向群臣展示自己贤良淑德,此举先声夺人,让郑巧云知难而退!同时,向如她当尚书的干舅舅传递用意,让他联络朝臣,赶紧上奏给自己晋封!

    小玉听后,连拍马屁,夸她的做法实在是高!

    散朝后,群臣走出金銮殿议论纷纷:“送汤送到大殿大臣称简直就是胡闹,朝廷是议事的地方当成了菜市场吗?后宫把朝堂当成勾心斗角的场所,岂不是太儿戏了?谁家的女子如此不识大体?”

    “嘘,不要说,户部尚书来了,她是户部尚书的干外甥女!”

    户部尚书老远见群臣在小声议论,当他过来时,同僚们纷纷住口,他心中早已猜到他在谈论什么!

    散朝后,朱翊钧十分生气!他气乎乎说道:“蠢女人,送汤送到朝堂上,实在是蠢到家了!”

    巧云听到朱翊钧的声音,接过话问道:“皇上,谁蠢到家了呀,谁又惹你生气了?”

    朱翊钧将陈翠萍送汤之举,一五一十讲给巧云听!

    巧云在一旁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只好笑笑看着万历!

    待他讲完,巧方反而让朱翊钧不要责怪陈氏:“皇上,女人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事,心里爱着皇上,时刻关心皇上身体,甚至给皇上炖汤喝,实在是一片好心,皇上不能求全责备!”

    “你怎么替她说话?对了,几次一直很纳闷,她们都各持手段讨好朕,给朕炖汤,你怎么没跟她们学呢?”

    是啊,宫里的女人都为皇上争风吃醋,不惜一切在家讨好他,而巧云却无动于衷,他曾数次问庞保,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她每次回答都是娘娘心思难猜,心中一直疑问很久,不知道巧克力怎么想的!

    人就是这样,你越把他当回事,他越轻视你,你越对他若即若离,对方反而会集中精力去猜测你的心思!人往往就是这么矛盾!

    朱翊钧在忍不住,问巧云:“怎么不跟他们学呢?”

    他满心好奇,期待着郑巧云的回答!

    郑巧云坐在朱翊钧腿上,柔情似水回说道:“皇上是天下之尊独一无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些人为谋求富贵极力讨好皇上欢心,我不送汤,是因为皇上身边根本不缺煲做饭之人!宫中御厨房会做天下美食,皇上早已吃腻了各种美味山珍,如果个个给皇上送汤,朝廷上下岂不都是伙夫?皇上是下下独一无二的,皇上就需要一个独一无二真正懂得皇上的人!”

    巧云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万历,说道:“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给皇上绣的香囊!”

    朱翊钧接过香囊,上绣着鸳鸯戏水。没想到巧云还会这活!那鸳鸯绣得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在水中嬉戏游动,而旁边绣着一行娟秀字迹:只羡鸳鸯不羡仙!”

    朱翊钧看着香囊万分感慨:巧心,心灵手巧美如彩云,好名字!”

    此时,一股香气浸人心脾,他用鼻子嗅出一股芳香,顿时让人心怡舒畅,情不自禁夸赞:“好香啊!”

    “皇上,此香囊一针一线都是臣妾绣出来的。是经过桃花水泡制、晒干,再经过薰草薰香!桃花具有独特香气,薰香具有提神的功放好像纸箱呢是一直一线都是由曾经绣出来的,它是经过桃花水泡制晒干再经过薰衣草熏香,然后还具有独特香气,薰衣草具有有提神安神的功效,肯定希望皇上分担忧愁,皇上见香囊一见臣妾会想起臣妾。

    巧云搂着他的脖子柔情似水,顷刻间将他融化!

    朱翊钧在耳边柔声说道:“还是你最懂朕!”

    说完,握着巧云的手共赴巫山,探寻欢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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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女传奇之一世情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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