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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王到资本王者全文阅读

作者:依山晚亭     债王到资本王者txt下载     债王到资本王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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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真的好冤枉啊

    “沈度,你还我钱来!”

    一声暴喝,摧毁病房里宁静。

    也正是因为病房相对安静,才显得声音是如此响亮。

    推门进来的人粗俗、无礼、莽撞,不仅惊动病房里所有人,也打断了躺在病床上这位名叫沈源的梦境。

    这个梦境挺糟心的,弄得他心情很不爽。

    呸呸,世上什么人都有,做人不能这样窝囊滴。

    朦胧间,听到有人喊着让他还钱,沈源那颗心更是不爽。

    什么意思,我欠谁的债?

    姥姥!

    虽说自己一生并不怎么光鲜,代名词小百姓、小民、草芥......

    但是!

    咱做人堂堂正正,一身清贫,呃,清白,而且不欺暗室,不偷不抢,光明正大。

    欠债不还......那是绝不可能滴!

    呃,是了,梦里有借钱的事情。

    啧啧,梦中的主角真的骚操作呀。

    那可是九十年代初啊,真的是个捡钱的时代。

    丫的不好好经营工厂,傻乎乎的去炒股,我勒个去了。

    炒股不要紧,还借钱炒股,这不是找死嘛。

    沈源缓缓睁开眼,显得有些迷茫。

    怎么个意思,是梦醒了还是梦境的延续?

    喔靠,剧本不对呀。

    咦,竟然躺在病床上!

    沈源直接懵逼,自己不是坐在电脑前看行情嘛。

    好吧,就算是打个盹,那也不会跑到病床上。

    “还好你没死,你若死了,欠我二十万元钱,老子将来找谁要去?”

    沈源刚刚睁开眼,刁德才跟着来了这么一句,好悬没有把他噎死。

    哥们,咱不认识吧?

    既然不认识,何来借钱一说,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观眼前此人也不过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沈源估摸着与自己年龄差不多,觉着这货白活了几十年。

    看清楚,老子是沈源,绝逼不认识你丫的。

    欠二十万块钱?

    怎么可能,肯定找错了人。

    想讹人没意思,不知道老子是个铁公鸡吗?

    说具体点儿,就是一个穷逼,没有人算计到自己的身上。

    再说了,沈源压根就没有借钱的习惯。

    作为底层小百姓,有钱多花,没钱少花,只要别饿着肚皮,其他都好说。

    当然,若没有炒股的坏毛病,其实小日子还不错的。

    可惜,手里有点钱都送进股市里去了,似乎慢一点,感觉钱烫手一样。

    咱这号人,俗称韭菜。

    沈源就是千千万万个韭菜当中的一员。

    命中注定,是被人收割的命。

    慢着,欠钱这事儿好像是刚才梦中所发生的事情。

    他称呼沈度,我叫沈源,都姓沈却不是一家子。

    什么意思,难道现在依然是梦境?

    看了一眼凶杀恶神一般的脸,的确在梦中也见过。

    此人叫刁德才,与沈度家差不多,是本地小企业主。

    眼前的一切不是梦,是现实,沈源渐渐也缓过劲来了,在说梦境那是装傻。

    不会吧,不过是小说胡诌,世上哪有这种事?

    沈源心里有点拿不准,偷偷掐了掐自己大腿。

    “嘶......”

    你妹,用那么大力气干嘛,难道肉不是长在自己身上?

    完蛋了,还真不是梦境,沈源脸垮了。

    你说这事儿弄的,若真的是穿越,自己这是跨越时空来这里充当背锅侠?

    否则,又如何解释此人冲自己嚷嚷还钱。

    尼玛,绝逼的傻帽。

    呃,也不是傻,老子压根就不清楚怎么来到此地。

    所谓欠债,记忆里面都有,随便一想都清楚,沈源心里一阵恶寒。

    我勒个去了,自己竟然是超级欠债王!

    这个......不会这么倒霉吧......

    按照梦中记忆,现在是九三年初,二十万元是好大一笔钱。

    如果放在2018年,自己勒紧裤腰带或许也能还上。

    但是,九十年代初绝逼不可能。

    “大侄子醒了,好,命在就好。我不是来催你还债的,那些事等你好了再说,安心养好身体重要。”

    又是一位债主,沈源感觉脊梁骨只往上冒冷气,浑身哆嗦。

    这是要证死的节奏,赖都赖不掉。

    老天啊,到底有多少债务,这是生不如死的节奏,还你不如让我死!

    沈源看了一眼这位,也认识。

    林益清,梦中与沈度父亲关系挺好,两家厂子是上下游关联方。

    沈家企业机床加工件的原材料,都来自林家。

    这才是大头债务,足有三十万元。

    按照梦境中的经历,沈度把应该付给林益清的货款给截留了。

    也是,这么大的数目谁也不会借给他,属于强行借款。

    全都对上号了,此时沈源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才是怪事。

    名字叫沈度啊......

    沈度与深度同音,很深吗?

    估计也没有多少深度,这不都挂掉了嘛。

    好嘛,你丫的一命呜呼,那些债主岂不慌了神?

    人死债灭,不把人吓死才怪。

    这年头几十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放在后市最少价值几千万。

    这样的穿越......似乎不太好吧......

    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好处一大把,为毛轮到自己就成了债王?

    木有这样糟践人的。

    至此,沈源就是沈度,身背五十多万债务是铁定的事实。

    想想接下来的遭遇都让人不寒而栗,不行,老子要退货,要回去,不玩这种害死人的游戏。

    沈度感觉自己眼睛有点潮湿,有泪奔的趋势。

    我真的好冤枉啊......

第二章凶杀案

    慢着,老子先忍一忍,熟悉一下情况。

    沈度环顾周围,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嗯,在梦中他是发小,二人光屁股长大,高中同学,死党。

    当然,也是债务人之一,沈度借了他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并不影响两人友谊。

    再说了,人家马匀也不差他那点钱。

    “马匀,我怎么在医院里?”

    丫的,竟然叫马匀,你怎么不叫马云?

    呵呵呵,模样有点像啊,丑的有一逼。

    “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艹,能记住还问你?

    都怪那个刁德才,偏偏在关键时刻大喊大叫,打断了过片。

    “不记得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日八点多钟左右,我打你家电话,没人接,又接连打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接电话,只好去你家。”

    这年月家里有电话的不多,马匀、沈度也算有钱人家,装部电话稀松平常。

    “进了你家门,好嘛,屋子里全是酒味,后来才发现事情不太妙,你丫的挺过去了,吓得我赶紧拨打120,也惊动了刘同志。”

    顺着马匀的目光,沈度才注意到病房里的刘同志。

    这个时代的服装,与后世不一样。

    “而后呐......”

    “我以为你只是酒精中毒,刘同志却发现你脖颈上有勒痕,怀疑是谋杀。”

    喔靠,竟然弄出一个谋杀案。

    有那么复杂吗?

    记忆里面没有这一段,也就谈不上怕不怕。

    而事实是,前身的确死掉了。

    沈度暗想,这件事还真有可能是谋杀。

    这时候,刘同志开口了。

    “沈度,你好好回忆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沈度楞了一下,老子哪里知道发生过什么?

    这家伙眼珠子转了转,随口答道:“真的记不得了,昨日喝断片了......”

    沈度为自己的回答,暗中喝彩。

    这个回答太巧妙了,也把自己顶替前身隐瞒了过去。

    喝断片这个解释没有漏洞,刘同志满脸的失望。

    原本以为这个案子非常简单,等沈度醒过来,问一下不就得了嘛。

    现在好了,成了一个无头案。

    这才麻烦大了。

    落在自己身上的案件,总要结案吧?

    不能及时结案,就要影响自己的结案率。

    多么糟心的一件事!

    说起来,这事儿怨刁德才。

    沈度正在过片进行时,好巧不巧刁德才冲进来一嗓子爆喝,惊醒沈度,过片进程戛然而止。

    所以,最关键片段没有继承下来。

    连沈度都不知道,只能成为无头案。

    好死不死,刁德才又上来鼓噪。

    “沈度,你什么时候还我那二十万块钱?”

    斜眼看着他,沈度有点恼。

    你丫的还在嚷嚷,害得老子过片被中断。

    前身欠你钱不差,又不是不还钱,前身死了老子倒霉来被债,够冤枉的了。

    人都差一点挂掉,有没有点同情心?

    刁德才的凶恶,让沈度心里冒出那么点邪恶。

    背后有个追债人确实很要命,让他安静段时间吧。

    瞥了一眼刘同志,沈度心里有了主意。

    “刁老板,是昨日吧,好像你......你妹,怎么就记不住了呢......”

    沈度说的无头无脑,令刁德才莫名其妙。

    不光刁德才莫名其妙,就连马匀也是一肚子问号。

    但是,与其他人不一样,刘同志眼光锐利,死死盯着刁德才看。

    别人没有注意到刘同志表情变化,沈度心里有数。

    哼哼,这年月与后世区别大得很。

    老小子,你来麻烦了。

    “沈度,你有个未婚妻是吧?”

    不错,经刘同志提醒,沈度回忆起来还有一个叫张翠花的未婚妻。

    这是两家大人拉郎配,强行将二人弄成一对。

    说是未婚妻,其实早就滚在一块了。

    沈度点点头。

    “听说这段时间你们俩吵得很凶,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沈度能说什么?

    过片中有这一段,沈度再一次点点头。

    人家两口子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二位可不同,都不想在一个床上了,日子确实过不下去。

    “嗯,我让院方通知她来交住院费,顺便问她几个问题。”

    刘同志进入角色了,凡是牵扯到的人,都要过一遍罗。

    果然,刘同志转向了刁德才。

    “刁德才是吧?你明天到所里来一趟。”

    刁德才呆立当场,脑子有点懵。

    “去所里干什么?”

    去所里有好事吗?

    老子是来要债的,钱没有要回来,反而惹了一身骚,霉气!

    老刁不想去。

    语言弱弱的,反映了他内心胆怯。

    问题是,他敢不去吗?

    这家伙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沈度甚至看见这家伙身体发抖,心里竟然生出那么点快感。

    你丫的不是很凶吗?

    嘿嘿,现在知道害怕了。

    你如果不是那么凶,老子也不会挖这个坑。

    “去了你就知道了,凡是与本案有关的人,都属于怀疑对象,你不是例外。”

    刘同志冷漠地看了一眼刁德才颤抖的身体。

    “虽然沈度没死,但是,事实非常清楚,是谋杀,而不是什么酒精过量致死。”

    显然,刘同志已经从医院方了解了情况。

    沈度醉酒,不至于醉死。

    那么,脖颈上的勒痕成为关键。

    刁德才脸长了,面色阴沉。

    玛德,沈度是怎么回事我哪知道,凶杀案与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问题是,他在面对沈度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

    对上刘同志,他敢吗?

    给他个胆也不敢张狂。

    刁德才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一幕全都落在沈度眼里,心里竟然有点暗爽。

    艹,太不地道了。

    这样也好,至少有一段时间里耳根子清净。

    刁德才走了,林益清也不会长久待在这里。

    他也看明白了,这事儿有点麻烦,估计刘同志也会找他了解情况。

    “沈度,你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只要人健健康康,其他都不是大事。有困难吱一声,力所能及的事儿,叔叔不会袖手旁观。”

    瞧瞧人家这话,听上去顺耳。

    “谢谢林叔叔,你事儿多,早点回去吧。”

    目送刁德才、林益清相继离去,刘同志也走出病房,去找医院通知张翠花。

    此时,床前只剩下马匀。

第三章未婚妻

    虽然催债的人都走了,沈度心情愈发沉重。

    欠的债实在有点多啊。

    这事儿放谁身上也高兴不起来,跨越时空就为了来承担债务,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么多的债务怎么偿还,拿什么还?

    根本不可能嘛。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马匀陪伴。

    马匀歉意地对沈度说:“这事儿也怪我,当初不该跟你说炒股的事情,弄到这地步我心里也不好受。你也不要那么消沉,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总会好起来的。”

    沈度和马匀两家情况都差不多,父亲经商做生意。

    相对来说,在当时都是有钱人。

    去年沈度还在学校读书,噩耗突然降临,家里出了意外。

    家庭巨变,他不得不暂时休学,接手父亲所经营的小企业。

    年轻人总是那么冲动,不好好经营企业,却想着发快财。

    结果,这小子挪用厂子里流动资金以及货款买了股票。

    这才坏菜了,买了股票就下跌,被套住了。

    商业上不是有那么句话嘛。

    不熟不干!

    连股票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清楚,冒冒失失闯进去,不倒霉才怪!

    大凡进来的都是新韭菜,都是被收割的命。

    都说炒股,十个人炒股九个人赔。

    还一点的说法,八亏一平,剩下一人能赚点。

    你以为你是谁?

    最可怕的地方,是借钱炒股。

    岂不是找死呀。

    若使用闲置资金投资股票,挣钱固然还好一点。

    即便赔钱,也不会影响生存。

    小作坊企业本来抗冲击能力差,流动资金枯竭,生产停顿,后果很严重。

    债主不断催债,沈度焦头烂额。

    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已经领了结婚证的未婚妻,坚决离婚。

    前前后后也就差不多近半年时间吧。

    沈度把一个还算富裕的家,折腾成这样,实在是始料未及。

    败家的玩意儿。

    马匀虽然说过炒股的事情,可人家也没有逼着沈度非干不可。

    所以,这事儿怨不到他头上。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不好,想在股市上挣笔钱,扩大生产规模。”

    所谓自己不好,是指前身。

    前世沈度也炒股,当然清楚股市就是个韭菜地,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割不完。

    炒股这事儿,十个炒股九个亏,别人不清楚,他是最清楚的。

    大部分人的眼睛只看到那些挣钱的人,自信自己能力不比别人差。

    有自信是好事,怕就怕盲目自信。

    如果手里有点闲钱,玩一玩股票也没什么。

    即便是亏了,也不会影响生活。

    如沈度这般,动用生产流动资金以及借债炒股,绝对是大忌。

    一旦在股市上被套,一连串问题接踵而来。

    前前后后,沈度大约投入六十多万巨款。

    现在嘛,大概也就二三十万市值。

    敢清仓吗?

    清仓之后,那些亏空如何弥补,即便偿还林益清的债务,刁德才那边的债务也无法偿还。

    这是无解之题,最终只能咬牙坚持。

    股票市值低于五十多万债务,沈度决不能割肉出局。

    一旦割肉出局,就是负资产。

    不卖的话,股票数量不变。

    放在股市里面还有点指望,万一哪天解套了也说不定。

    想法很好,想解套却是遥遥无期。

    现在好了,发不出工资,工人都走了,工厂关门大吉。

    张翠花一看,这是败家的节奏。

    就这样还想结婚?

    拉到吧,爱谁谁,老娘拍屁股走人。

    张翠花以及她的家人,看上的是沈家的财富。

    沈度已是穷途潦倒,分手在所难免。

    人有前世今生。

    凡人只知今生,至于前世,那是闲得没事干的人瞎扯。

    目前来看,沈度不是凡人,因为他有前生。

    虽说沈度获得了大奖。

    但是,这一身债务怎么整?

    九十年代啊,五十五万元债务,能压死人滴。

    沈度苦逼了。

    门声响,一个女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刘同志。

    记忆中沈度有印象,女人正是未婚妻张翠花。

    面相看,张翠花也算中人之姿。

    丹凤眼,肤白,颧骨略有点高,薄嘴皮,嘴角略向下垂。

    给沈度第一印象,此女凉薄。

    此时,沈度明白前身之所以走到这步田地。

    债务压力大是一方面,还不至于终结生命。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是张翠花逼迫他离婚,让他失去活下去的意愿。

    离婚好哇......

    沈度暗自庆幸,与这样女人一起生活,比杀了他还难受。

    估计张翠花也是一肚子怒气。

    进门后,将屋子里所有人直接无视,显得气场很强大,直迫沈度床前。

    “哎吆,越活越出息了,竟然自杀!”

    冷嘲热讽还不够,走到床前手指着沈度,声音尖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哼哼,死给谁看,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反悔吗?死了才好,没死也不要紧,别忘了你可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不错,死了才好,沈家的财产归她了。

    好死不死的他又活过来了,这事儿弄的。

    张翠花头顶有一万多只草泥马飘过......

    哼哼,不死也不要紧,男女平等,离婚之后,他沈家的财富至少有我一半。

    这一顿呛声,让沈度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前身为什么死,是怎么死的,沈度没有一点记忆。

    你妹,一脑门子糊涂账。

    这女人竟然说他用自杀方式反悔?

    我勒个去了,你怎么不死一下试试?

    前身挂了,亏大了。

    还好老子来了,

第四章 离婚协议

    沈度暗叹一声,这女人绝非善类。

    “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你怎可轻易断定是以死相挟?”

    “不是以死相挟,那又为何在医院?”

    张翠花那尖刻的声音有些刺耳,不光声音难听,脸上肌肉都有点变形。

    “窝囊如你这样,不如死了痛快。”

    “什么窝囊,不过是醉酒而已......”

    “你不仅是窝囊废,而且还是废物,不知道你很废吗?”

    “你这是污蔑,你明明知道我很强壮的,也不是没有试过,哪里是废物?”

    说男人是废物,这话真的很伤人。

    其实,大多数男人最不爱听的话,就是这两个字。

    这女人张口闭口就骂他废物,令沈度怒火中烧,更坚定了他分道扬镳的决心。

    沈度脑子里还在回想某些桥段,张翠花那尖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是不是废物,以后与我没有关系,反正都签字离婚了,去祸害别人好了。”

    沈度压根就不清楚有离婚协议这码事,而且已经签字。

    “慢着,你说什么离婚协议,我怎么不知道。”

    张翠花脸上流露出鄙视,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还说不是反悔,自己签的字竟然说不知道,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废物,你还是不是男人?”

    最后这句话,非常标准,常常挂在女人嘴上。

    尤其出自这女人的嘴巴,非常刻薄,像刀子一样刺伤人。

    果然面由心生,这种女人必定克夫。

    估计八字里面不止一个伤官,甚至还有其它凶神。

    要不然前身还没有举行婚礼,早早命丧黄泉。

    “与是不是男人无关,我确实不知道有离婚协议书这件事情。”

    虽然不清楚这件事情,沈度必须否认。

    张翠花掏出一张纸,拿在手里使劲抖动,纸张发出“哗哗”声响。

    “看看吧,白纸黑字,我看你怎么抵赖?”

    张翠花冷笑不已,满脸的不屑一顾。

    幸亏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否则还真的费一番事。

    沈度瞥了一眼:“你确认是我的签名?”

    张翠花把纸张展现在沈度眼皮底下:“睁开狗眼仔细看,是不是你的亲笔签字!”

    “你别乱抖动,这样我能看清楚吗?”

    纸不动了,沈度的手指捏着纸一角,顺势扫了一眼内容,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卧槽马。

    前身竟然如此糊涂!

    “我只看到你的签字,上面没有我签名......”

    张翠花恼了,却不知是计,猛地抽回手,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是睁眼瞎......”

    再看手上的纸,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张翠花让沈度看的这张协议,现在只有她自己的签名。

    至于沈度的签名,木有。

    当然,现在这张纸缺了一角,也正是沈度签名的地方。

    暗地里沈度手指搓动,轻轻一弹,米粒大小一物消失不见。

    张翠花怒了,竟然把自己名字撕掉了。

    这事儿当然不能算完,手指着沈度的鼻尖破口大骂:“你这个下流胚子、无赖、臭流氓,竟然撕掉自己的签名,想抵赖是吧?这屋子的人都是证人。”

    众人懵逼,什么事儿,怎么成了证人?

    这才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妹,这女人好凶悍。

    “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看到我撕了?看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说话要有证据。”

    沈度又不傻,不会留给她把柄。

    刚才他大致看了一下内容,太过分了。

    如果真的按照协议上的条件离婚,沈度不如一头撞死。

    麻痹的,前身就是一个糊涂蛋。

    难道天下女人都死绝了?

    这样的女人,哪怕倒贴钱,沈度都不会要。

    张翠花铁青着脸,似乎有爆发新一波风暴的迹象。

    是啊,精心设计的套路,哪里想到变成这样糟糕的局面。

    真的不甘心呐。

    张家也经商,不过,与沈家相比那就差远了。

    张翠花的父亲张自立与沈度父亲相熟,不知怎的,就扯上儿女亲家。

    这女人撒泼,沈度如同没看见一样。

    老子都这模样了,你还想乘人之危,坑我一笔不义之财。

    有这么好的事情?

    利用结婚发财,沈度见过多了。

    别人怎样,老子管不了。

    如果有余钱,吃点亏也就算了。

    比惨,还有比我更惨的吗?

    木有,老子最惨了。

    苍天啊,你不能这样坑我!

    呜呜,我好想哭......

    沈度不想混得更惨,就必须解决眼前困境。

    工厂、住房都是不动产,有这些存在,沈度或许还能折腾两下。

    如果什么都没有,再加上负资产,哪怕他是穿越者,却也白搭。

第五章必须保住财产

    年轻的时候沈度也有野望,岁月悠悠,始终摆脱不了霉运,年纪渐渐大了,沈度也就绝了翻身的期许。

    好吧,都过去了,老天又给自己一个机会。

    想不到的是,迎头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张翠花咄咄逼人,让沈度内心冰凉。

    房子没了,脑补一下流落街头的景象,好凄惨啊。

    尼玛,这是往绝路上逼呀。

    保住房屋、工厂不动产,这是底线。

    沈度没有退路,既然来了他就必须面对生存问题。

    有房子住不会流落街头,有工厂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连这两样都没有了,沈度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境遇。

    即便这样,沈度的处境也够惨,光是五十多万债务都能压死他。

    如果比这还惨,干脆自己了断,免得到头来遭罪。

    女人撒泼耍赖,沈度见的多了。

    沈度恨恨地想,老子不是前身那种傻蛋,这种亏不能吃。

    看了一眼刘同志,嗯,老子跟她讲法。

    “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作为每一位公民,要懂法、讲法、更要遵纪守法。我看见你起草这份协议,要求平分财产,甚至包括我家的企业、房产。今天当着刘同志这个内行专家的面,我厚着脸皮给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识。遗产继承人首先是直系亲属,我父母过世之后,我作为唯一继承人,顺理成章。不错,我们是领过证书,只不过没有举办婚礼,那又如何?我至今没有来得及办理遗产继承,财产至今都在我父亲名下,你又如何平分?”

    这年代,法律有,懂法的人不多。

    市井小民大多以谁的嗓门高,谁的拳头大来争取利益。

    你能撒泼,很凶悍。

    沈度不会与她那般撒泼,老子只讲法律。

    对离婚,沈度没有意见。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但是,我不能一边背着五十多万的债务,再被你刮走一半家产。

    张翠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不懂法,但不会听不懂沈度所说的话。

    沈度继续说:“现在唯一能够平分财产,只剩下放在你那里的十万块钱,也就是所谓共同财产。”

    张翠花一阵冷笑,还想要这十万块钱?

    美死你!

    老娘的身子很值钱,你想不付出,门都没有。

    哼哼,看老娘不骂死你。

    “你......你这个流氓,废物,难道老娘白白让你占便宜?”

    张翠花绝不甘心放手十万块钱,手指着沈度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度一听,恼了。

    这样的话,也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口?

    好吧,既然都不要脸了,老子也豁出去了。

    “不要说得那样难听嘛,我也被你沾便宜,找谁说理去?”

    嘿嘿,还真是互相沾便宜了。

    屋子里还有好多人呐!

    说这样难听的话,这两位也算奇葩。

    你妹,这对狗男女都不要脸了,众人只好别过脸去装作没听见。

    张翠花压根就没有想到沈度这样回答。

    一时间愣住了,这节奏不对呀。

    也就是沈度能说出这样的话,换个人都说不出口。

    沈度也是被逼的没办法。

    老子都是负资产了,你还不罢休。

    再说了,前身之死,张翠花的嫌疑最大。

    “你个无赖,废物,大流氓......”

    大概被气昏了头,张翠花骂人也就这两句话。

    所以说,所谓平等,只是在口头上。

    大家都平等,那就不应该说这件事谁吃亏。

    但是,日常就这样。

    老娘亏了,你就应该补偿。

    沈度说,自己也亏了,估计会被嗤之以鼻。

    你丫的赚大便宜了。

    呜呜,这不平等。

    是不是平等,沈度自己说了不算,这叫约定成俗。

    沈度心里悲苦。

    咳咳,老子这也是穿越?

    刚刚醒来,就被这泼妇骂的狗血喷头。

    至于身上的债务如何解决,丫的,都来不及想。

    让我回去,老子不穿了......

    先不管以后咋样,沈度决定,必须与眼前女人一刀两断。

    要是与这样的泼妇过一辈子的话,算是到八辈子霉了。

    你先别指责老子格调低,与小女子斤斤计较。

    老子是在保护自己最后那点财产不被侵犯。

    身上还背着五十多万元巨额债务啊,换在后世,怎么也有五千多万元吧?

    而后再把房子或者工厂也折腾没了,这还是人生吗?

    我勒个去了,干脆让我直接跳楼好了。

    这事儿不能退让。

    沈度心里发狠了。

    哼哼,想坑我没门!

    呃,对了,老子还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还不是全部,剩余这点现金可以平分,别忘了还有五十五万外债,这也属于共同财产,不过是负资产而已,按照法律规定,你也要承担一半。”

    沈度抛出重磅炸弹,估计要把这女人轰晕了。

    这枚炸弹的确轰的张翠花晕头转向。

    你麻痹的,五十多万啊,老娘小腿肚子都在哆嗦。

    不要吓我啊......

    “臭流氓,这笔债务与老娘没有一点关系。见过不要脸的人,也没有这样没脸没皮的废柴,想清楚,这是你欠下的债务。”

    你丫的想让我背债,不要说门,连窗都没有。

    张翠花怒不可遏,决心要与他理论一番。

    不过,张翠花忘了一件事,他们是夫妻,十万块钱可以分,债务也可以分,沈度欠债等于他们两口子欠债,而不是一个人的债务。

    光想着平分十万块钱,还不想承担债务,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第六章逆转

    过分了哈,你丫的这是给穿越人士丢脸,何至于与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呀。

    沈度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当然,沈度要找一个背锅侠,或者说为他这套理论冠以正统。

    “刘同志是专家,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有不妥之处,请指正。”

    沈度左一个专家,右一个内行,听到刘同志耳朵里舒服。

    “小沈同志满懂法律嘛,基本正确,如果真的想离婚,必须这样办理财产分割。”

    张翠花傻眼了。

    她可以对沈度怒吼、撒泼。

    面对刘同志的时候,必须老实。

    张家胃口很大,想要分一半财产,包括沈度家的小企业。

    现在看来,不仅那些财产拿不到手,还要背负几十万负债。

    这笔账不划算呀。

    张翠花心里快速盘算。

    离婚是肯定的,她可不想跟着沈度这个废物过一辈子。

    但是,她舍不得手里这十万块钱啊。

    舍不得是一回事。

    想分这笔钱,就要承担债务的一半。

    要命的是,五十五万债务的一半,比十万块钱多更多呀。

    账目很明确,不需要多想,张翠花做出决定。

    “捏个,十万块钱我一分都不要,但是,债务也不能分摊到我身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是男人,不应该这么小气。”

    看看吧,变脸好快。

    这是与我商量?

    而且再一次把男人挂在嘴上,也不说我是废物了。

    当男人就必须倒霉?

    沈度没有直接回答张翠花,而是转向刘同志。

    “这个嘛,还要请教一下刘同志,毕竟是专家嘛。法律问题,就要按照司法部门规定办理。”

    刘同志有点为难,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

    “这个嘛,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还是建议不要离婚。”

    “不行,这婚必须离,离定了!”

    好嘛,沈度没有开口,张翠花急了眼。

    也是,似沈度这样的败家子,还是赶紧离婚比较妥当。

    刘同志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那就没办法了,非要离婚,只能按照小沈刚才所说的重新起草离婚协议。至于你说的不要钱,也不想要债务,虽然不合理,如果小沈愿意让步,当然也可以。”

    老刘心里很清楚。

    沈家的房产、工厂都在沈度父亲名下,张翠花没有继承权。

    但是,债务不是遗产,而是沈度欠的。

    而张翠花与沈度属于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当然要承担法律责任了。

    所谓家务事,沈度若大方一些,也说得过去。

    好嘛,还要回头求沈度。

    脸皮不算什么,张翠花压根就没有那种觉悟。

    “沈度,不管怎样,我们也好了那么多时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忍心让我一个小女子背负巨额债务?”

    这时候,张翠花再也没有刚进门的张狂,反而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度。

    沈度也算是服了,还她妈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刚才那凶相哪里去了?

    装可怜呀。

    大概没有人比我可怜吧。

    不说睡了那种话了?

    再说了,也与我无关,那也是前身占的便宜。

    哼哼,老子只是不想一辈子遭罪而已。

    其实沈度压根没有想让张翠花承担债务的意思。

    只是这娘们太凶,很难缠,必须下重手才能掌握主动权。

    现在有老刘在,不怕他们张家放赖。

    “好吧,既然刘同志都开口了,这个面子要给。你重新起草一份离婚协议,让刘同志给把把关。”

    沈度可不能放过老刘,这张牌好使。

    “好,我回去马上起草另一份协议。”

    张翠花心里急呀,她要回家告诉父亲,给她拿主意。

    撂下一句话,张翠花扭身走人,很没礼貌。

    张家还算人丁旺盛,她爹张自在养了三个儿子,还有最小的女儿张翠花。

    女儿去也匆匆,回来的也快。

    听完了张翠花的讲述,张自在以及他三个儿子全都懵了。

    尼玛,怎么弄成这样,套路不对呀?

    张自在之所以把女儿嫁到沈家,那是因为沈家是当地几大有钱人之一。

    沈度败家速度太快,这是当初没有想到的事。

    老大张虎凶杀恶神,骂道:“妈拉个皮,他想找抽呀,老子整死他。”

    “闭嘴,瞎咋呼什么?这件事情老刘盯得紧,你给我安生点儿。”

    张自在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够浑,还真担心出大事。

    “豹子,有这样的法律规定吗?可不能让这小子给蒙了。”

    二儿子张豹比他大哥强,多少也喝过点墨水。

    “爹,他还真没有胡说,直系亲属才是继承人,与妹妹没有一点关系。”

    张自在咂咂嘴巴,心里不是个滋味。

    “玛德,老早就眼红他们沈家那个工厂,可惜弄不到手。现在好了,还搭上个女儿,翠儿以后就是个二婚,失算了啊。”

    呵呵,细算账,老张家真的亏了。

    “爹,说那些都没有用,沈度就是个败家子,光是债务就能压死他,不能让妹妹跟着遭罪,赶紧与他一刀两断,免得夜长梦多。”

    张虎一脸的横肉,说话时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谁。

    “至于沈度那小子,老子早晚跟他算账,这个亏,张家不能白吃。”

    知子莫如父,张自在清楚张虎很浑,听出他的话不对味。

    “混账小子,我说的话你没听见?都差点出了人命,你若不想活了,想进局子现在就去找老刘,老子不拦你。没脑子的家伙,怎么就一根筋?”

    张虎虽然很浑。

    但是,一听到老刘,立马焉了。

    浑是因为没脑子,其实这家伙比谁都怕死。

    张自在不再理睬他那个缺心眼的儿子,转向女儿。

    “翠儿,你是什么意思,离还是不离?”

    “怎么不离,让我跟着他一起背五十多万的债务?我没那么傻。”

    开什么玩笑,张翠花比谁都着急。

    “那就快一点,趁着他松口,借着老刘这个外力,在他改口之前把事儿办了。”

    张自在是站在自己立场考虑问题。

    五十五万元的债务,两个人分担,一人二十多万。

    不让翠儿承担债务,约等于捡便宜。

    “嗯,我这就去起草新协议。”

    张翠花急匆匆走了。

第七章债能压死人

    一场闹剧很快结束,医院里只剩下沈度和马匀。

    大梦初醒,沈度直接面对这场乱局,确实有点懵。

    倒霉人生,是不是有点太惨?

    也就是沈度这般人生经历还算丰富的人,一般人应付不过来的。

    要债的人打发走了,事情还在,沈度总要面对的。

    说沈度不愁,那是胡说八道。

    人活着真的不容易,挺累的。

    只要还在喘气,就必须面对生存,不能让肚皮挨饿。

    扫了一眼病房,沈度心想,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人生需要规划,回到家慢慢想办法。

    “马匀,替我办理出院,回家吧。”

    沈度终于作出决定。

    马匀楞了一下,昨晚差一点挂掉,今天就出院,有点操之过急了。

    “不好吧,至少住几天观察一下。”

    沈度摆摆手:“咱没有那么娇贵,回到家更自在。另外,先把你那分钱还上,否则,让刁德才知道了,肯定会抢着来要债。”

    亲兄弟明算账,马匀不差钱,但沈度不想拖欠。

    还债,那也有远近。

    马匀是自己的好兄弟,有钱也要先给他。

    “靠,我差你那五万块钱?先顾着你自己吧,我都为你着急。”

    丢下这句话,马匀去办出院手续。

    病房里只剩下沈度郁郁寡欢,静下心来沉思他所面临的处境。

    这可是九十年代初啊,如此巨额债务,怎么可能还得起?

    能压死人呀。

    如果自家小企业还能正常运转的话,或许轻松一些。

    没有资金,想要运转起来,简直痴人说梦!

    沈度想破了脑袋,也是一筹莫展。

    怎么办?

    你妹,全都是问号。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这套路不对,金手指在哪里......

    好像木有吧。

    小子,慢慢熬吧。

    离开医院回到家后,所解决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与张翠花离婚。

    那女人比沈度还急,第二天追着来到沈家,生怕沈度后悔似得。

    当然,她没有忘记拖着老刘一起来。

    “这份离婚协议都是按照你说的那样写,刘同志也看过了,你看看吧,如果没有问题,签字之后就去办理离婚。”

    这都是张家商量好的事情,越快越好,拖久了怕生变。

    在张翠花眼里,沈度就是个癞蛤蟆,赶紧甩掉。

    “有刘同志把关,协议没有问题。”

    沈度装模作样看了看,顺带着给刘同志脸上增点光。

    这算是同意了?

    张翠花面露喜色。

    “没有问题,那就签字吧。”

    沈度没有理睬张翠花,而是转向老刘:“你看看这事儿弄的,又让刘同志来回跑,真的过意不去。刘同志如此辛苦,我不签字都不好意思。”

    得,这还是看在老刘的面子上。

    至于你张翠花,老子不鸟你了。

    嗯,以前鸟过的。

    虽说沈度的话好听,老刘心里也挺高兴。

    但是,表面上不能太得意,毕竟是一个家庭的分离。

    该表演的也差不多了,沈度拿起笔郑重签上自己名字。

    “好了,就剩最后一道程序,最好现在就去。”

    张翠花急急火火催着沈度去民政ju。

    “这个嘛......”

    沈度表现的有些勉强,略有拿捏。

    “那个刘同志,今天辛苦你了,我们去一趟民政JU。”

    与老刘告辞,沈度最终还是跟着去了。

    “哼哼......”

    从民政ju出来,张翠花又变得盛气凌人,正眼不看沈度,扬长而去。

    喔靠,拽什么拽?

    老子不是瘟神!

    嘿嘿,你丫的是穷神。

    沈度冷笑不已,似这种欲望极强的女人,不会有幸福。

    当然,以后也不能鸟你了。

    人,满足才会感觉幸福。

    欲望没有底线,所以也永远得不到幸福。

    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是指这种人。

    看着远去的张翠花,沈度摇摇头。

    丫的,都被过,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张翠花也是二手货,再想结婚就必须压低条件。

    如果不是张翠花太过恶劣,沈度也不会与她太过计较。

    更何况,前身之死,他张家也不是没有嫌疑。

    沈度心里清楚,前身死了,谁最受益?

    当然是张翠花了。

    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在法律上,沈度与张翠花已经是夫妻关系,合理合法继承所以财产。

    前提是,他们不清楚自己还要继承债务。

    即便有债务因素,张家也不吃亏。

    毕竟沈家的房产,还有一间很值钱的工厂。

    沈度独自一人往家走,感觉卸下了一个大包袱,非常轻松自在。

    离婚好啊。

    否则,将来自己有罪受了。

    年轻男女都想急着结婚,难道没听说过这句话嘛,结婚就是人生的坟墓。

    沈度算是结过婚的人,将来也是二手货。

    但是,他并不在意,甚至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件事。

    沈度的家,位于港北市南山镇。

    原来是靠近镇子的小村庄,随着经济活动快速发展,现在已经划进镇子范围。

    这个镇子紧邻港北,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城市的一部分。

    沈度知道,他所居住的地方,很快也是城市的一部分。

    当然,房屋还是农村格局。

    五间房子,南部一个大大的院子。

    还好,老子总算有个住的地方,不至于露宿街头。

    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沈度咂咂嘴巴,指望城市扩展到这里,大概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老子等不及呀。

    剩下的唯一办法,就是尽快将工厂运作起来。

    沈度犯愁了。

    让工厂启动起来,很容易吗?

    不容易的。

    工厂停工,工人走了,没有原材料,重新启动必须有相当一大笔资金。

    即便把股票变现,加上手里这点现金,还是有点打不开点。

    首先要把以前的工人找回来,因为有前科,这个工钱嘛,估计要多花点钱。

    除了人工费,还要留足流动资金,仅这一块就要消耗一半资金。

    想开工就要有原材料。

    自己还欠着林益清三十万呐。

    想要原材料,可以呀,先把原来欠下的钱还上吧

    靠,还上债务自己手里可就空了。

    不行,这事儿有点冒险。

第八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沈度犯难了。

    重启工厂生产这条路好像走不通啊。

    再说了,从开工到盈利,也要有个过程。

    外面欠着债呐,别人也没有那个耐心。

    咋整?

    管你是不是狗屁穿越者,在棘手问题上都是一筹莫展,吹牛没有用,有本事现在拿出钱来?

    不错,当务之急需要先把债务问题解决掉。

    你妹,谈何容易?

    五十五万债务,压得沈度喘不过气来。

    想想自己一生经历,似乎也没有什么特长。

    也不是没有,炒股还是蛮有经验的。

    一想到炒股这事儿,沈度脸垮了下来。

    沈度是炒股炒了一辈子,只不过点儿有点背,赔钱的时候没有一次漏掉,每当要赚钱的时候,肯定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沈度清楚记得,有一次炒南航权证,价格从三毛多钱上涨到五元钱。

    你妹,赚大发了!

    这家伙激动地手都抖擞,可惜,当他决定卖出的时候,出问题了。

    他填好卖单,结果交易软件纹丝不动。

    沈度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当时可不知道是网线出了问题,还以为电脑死机了。

    关机开机,沈度好一顿折腾,也没有找出问题。

    最后等网线恢复正常之后,黄瓜菜都凉了。

    这算不算无妄之灾?

    炒大盘股那年,沈度选择了一只没有上涨的扬子石化潜伏下来。

    等啊等,别的股票涨疯了,这丫的就是不动。

    好吧,不涨就不涨吧,老子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换股票吧。

    谁知他把股票刚刚挂上去,眼见着一笔大单横扫上方卖单,直线拉升。

    你不卖股票不涨,卖了股票就涨,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问题在于,前后也就两三秒时间,沈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挂单被庄家扫掉,这点儿实在太背了。

    能不能手速慢一点,慢那么几秒钟行不行?

    记得当年手里拿着深房股份,下午一开盘,大资金入场爆拉,直线拉升到涨停板。

    涨停板这事儿很难说。

    有可能是庄家吸引眼球,很快打开涨停板。

    也有可能封一天的板,甚至数天封涨停板。

    所以,沈度紧盯盘面,不敢有半点大意。

    一旦发现不妙,立刻出货。

    散户也有优势,买卖灵活。

    盯盘这玩意儿很枯燥,一直到了两点半,涨停板封的非常稳固,压根就没有一点开板的迹象。

    百无聊赖的沈度,不知不觉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之后,已经收盘十多分钟。

    沈度睁眼一看,傻了。

    在最后十多分钟时间里,深房股份从涨停板直线下杀,一直到跌停板。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度有种撞墙的感觉。

    怎么就睡着了呢?

    小睡一会儿也不要紧,好巧不巧赶在这时候变盘。

    人点背,也不能这样呀。

    类似经历实在太多了,感觉倒霉事都让他碰上了。

    倒霉催的,他就是那种喝凉水都要塞牙缝的人。

    不是沈度胆小,实在是心里有阴影。

    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衰神附体,否则,无法解释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如此霉运,还要重操旧业,岂不自找倒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毕竟压在身上的债务不会自动消失。

    或许这段时间刁德才顾不上来烦他,也仅仅是权宜之计,等他摆脱老刘纠缠还回来找他要钱。

    再说了,作为欠债之人,也要有觉悟,赖账没意思,沈度也不是那种人。

    回到家之后,他哪里也不去,在家里苦思冥想,寻求债务解决之道。

    想累了,干脆不想了。

    沈度找了把锄头开始翻地,他要在院子里种菜。

    哼哼,老子要自食其力,不信能饿死人。

    翻地种菜也只是个由头,用来释放思想压力。

    重点在于,如何解决目前困境。

    有一点让沈度非常奇怪,上一世的记忆,竟然也可以过片。

    嗯,就如同他刚穿来的时候一样,发生在前身上的事情过片到自己记忆中。

    遥远的过去,许多经历过的事情,自己都记不清楚。

    但是,过片不一样,非常清晰。

    三天之后,地也翻完了,菜也种上了,沈度也作出决定。

    重启工厂生产这件事,暂时放一放。

    但是,债务问题必须解决。

    否则,自身不会安宁。

    沈度信奉好人有好报。

    所以,他决定先解决林益清的债务问题。

    至于刁德才,先往后放一放吧。

    老家伙不让我好受,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嘿嘿,那天沈度在医院说的话,正在发挥作用。

    估计一段时间内,刁德才顾不上讨债。

    “林叔,忙着哪。”

    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欠债大王沈度主动上门了。

    “哎吆,是沈度呀,怎么不在医院多疗养几天,这么早出院了?”

    见到沈度,林益清有些意外。

    欠债的人都是千方百计躲着债主,这位正好相反,主动送上门。

    沈度撇撇嘴,医院里是要花钱的。

    老子穷,住不起。

    “哎,一身债务都愁死了,哪里能在医院里待得住?早点出来还能节约一点钱,你说是吧,林叔?”

    哭穷啊,呵呵呵。

    没用的,即便是哭死,债务还是要还的。

    进了屋子,林叔还算客气,泡茶招待沈度。

    “呵呵,这倒是,前提是身体恢复的好。”

    “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其实在家里恢复也一样。”

    抿了口茶,沈度说明来意。

    “所谓欠钱还债,天经地义,不把这些债务处理掉,我心不安。谁都不容易,林叔的企业也需要资金周转,如果拖累了林叔,我心里更过意不去。”

    “......”

    沈度嘴上说的蛮好,弄得林益清摸不着头脑。

    怕拖累我?

    丫的,你已经拖累我了。

    这是三十万元巨额资金,能开一家新工厂。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家伙不会是想从我这里想辙吧。

    嗯,大概是想再借点钱啊。

    那可不行,原来的债务可以欠着,新口子不能开。

    他非常清楚沈度债务数量庞大,还清债务哪会那么简单?

    慢着,也说不定搞到钱了。

    林益清心里升起一线希望......

第九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想到此,林益清脱口而出:“怎么,你现在有钱了?”

    沈度摇摇头,苦笑道:“呵呵呵,我倒希望天上能下钱雨啊,可惜没有钱,所以才要想办法嘛。”

    这才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越大。

    原以为沈度有钱还债,谁知空高兴一场。

    林益清撇撇嘴,你没有钱,说什么大话?

    虽说林益清与沈度父亲关系很好,可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亲兄弟明算账,这笔钱,沈度终究要还的。

    问题在于,你让沈度怎么还?

    五十五万债务,数目非常大。

    自己虽然是最大债主。

    但是,沈度是子侄辈,也不好太过分。

    按照他现在的处境,就算逼死他也拿不出钱来。

    想了想,目前沈度最大的财产,也不过那间工厂。

    林益清试探着问:“要不,你把工厂卖了吧?”

    按照常理,这也是一个解决之道。

    一听让他把厂子卖掉,沈度急忙摇头。

    别人看不清形势,沈度不一样。

    港北经济快速发展,南山镇很快就要被扩容到城市之中。

    哪怕不考虑工厂设备,光是土地一样,老值钱了。

    所以,什么都可以商量,卖厂子绝没有商量余地。

    “林叔,如果卖掉工厂,我这辈子算是真完蛋了。有这家厂子在,偿还债务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更何况,卖掉厂子将来怎么办,喝西北风?”

    喔靠,你没有钱,又不想卖掉工厂,还嚷嚷着偿还债务。

    痴人说梦话吧。

    “不想卖掉工厂,你拿什么还债?”

    “林叔,我是这么想的,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也是沈度这些天想出来的唯一办法。

    “我家工厂因为资金问题停顿下来,厂子里的机床设备很新、很齐全,空闲着很可惜。我在想,我们两家企业属于上下游,如果林叔租赁下来我家工厂,等于掌握了上下游生产链,生产成本也会大大降低,这是不是一个思路?”

    嗯,这小子脑瓜子蛮灵的,是个好主意。

    上下游产业,林益清倒是想串在一起。

    作为一个经营者,林益清当然清楚这里面的好处。

    “那么,你打算租给我几年?”

    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儿,关键在于价格。

    有价值才有意义,要价太高,林益清不会考虑。

    “林叔,你是长辈,我这当子侄的小辈也不会跟你讨价还价。目前在你这里的债务三十万,你看看需要承接工厂几年抵消所有债务?”

    沈度把球踢给林益清。

    行情他知道,相信对方不会太过分。

    林益清在心里盘算一下,说:“最少也得五年吧......”

    钱家的工厂,林益清心里非常清楚。

    五年时间,林益清只能多赚,绝对划算。

    即便租赁期到了,钱赚到了,经验也有了,到那时,自己出资购进设备,再开一家工厂。

    沈度笑道:“这事儿原本是我不对,年轻不知道轻重,截留了林叔的货款。我看就六年吧,六年之后,我与林叔之间的账目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林益清愣了,他真没想到沈度如此大气。

    别看多一年时间,林益清能多赚不少钱,这买卖划算呀。

    “呵呵呵,你小子,谁没有年轻过?都有冲动的时候。现在都过去了,不说也罢。不过,按照市面行情,叔叔占你便宜了。”

    沈度笑了笑,只要将债务清理掉,多一年少一年,他不在意的。

    “呵呵,看你说的,我总要对叔叔表示一下,也算是作为补偿吧。”

    “好吧,你这心意我收下了。”

    林益清也算痛快,将来沈度的日子不会好过。

    今日收下他的好处,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帮一帮他。

    “不过,我这边解决了,刁德才那边的债务怎么办?那天的光景你也看到了,老家伙不是善茬,为了二十万块钱,绝对能跟你拼命。”

    好嘛,开始替沈度操心了。

    按照常理,谁最凶,谁就能先拿到钱。

    可这事儿放在沈度这里,正好相反。

    沈度脸上一阵贼笑:“嘿嘿,谁让他凶巴巴的?我暂时不会考虑偿还他的债务。目前唯一有价值的也就是工厂,而后,再也没有办法解决他那边的债务,只能拖。”

    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沈度是不打算还钱了。

    “那老家伙凶是凶了点,债务总归债务,早晚也是要还的,不怕他来纠缠你?”

    在林益清看来,沈度想的有点简单了。

    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搁在谁身上也不会轻易放手。

    “林叔,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再说了,至少一段时间里,他还顾不上我。”

    “哈哈哈......你小子,从哪里学来的俏皮话?”

    要债难,这事儿林益清知道。

    如沈度这种说法,还是头一遭。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或许过几天刁德才还真的顾不上你,今天我还听说刘同志盯得他很紧,外面也有了一些传言,想必刁德才烦不胜烦。”

    沈度心里冷笑,刘同志不盯住他才怪。

    刁德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想破案,就必须从他身上下手。

    解决了林益清之间的债务问题,沈度心里轻松多了。

    当然,失去了工厂这个唯一挣钱渠道,沈度也就无法偿还刁德才二十万债务。

    怎么整?

    拖,拖一天算一天。

    这大概也是沈度目前唯一策略。

    当然,沈度可以卖掉手里的股票,刚好偿还二十万债务。

    但是,沈度不想这样做。

    道理很简单,手里没有钱,这一辈子还怎么玩?

    不错,他手里还有点现金。

    嗯,就是张翠花谋夺家产失败,交了医疗费剩下的九万多块钱。

    人总要吃饭,是吧?

    饿肚皮的事,还是算了吧,沈度不希望自己过的太惨。

    那么,死道友不死贫道,倒霉蛋只能是刁德才。

第十章耕种

    解决了林益清一方的债务,约等于卸下了一半外债。

    代价嘛,就是自己家那间工厂失去六年控制权。

    这天下就没有免费午餐,想想看,工厂里面那些崭新的机器,六年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现在顾不上了呀。

    这人呐,想开就好,什么都想抓住,约等于什么也抓不住。

    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天,沈度在院子里大树底下乘凉。

    这家伙斜躺在一把藤椅上,旁边小桌子上摆着茶壶,享受着悠闲生活。

    他在地里种的菜,有些已经冒芽,大部分还没有出土。

    院子门一响,马匀从外面闯了进来。

    “就知道你在家里,咦,还挺会享受,丫的,怎么看都像没心没肺,那么多外债就压不夸你。弄了点菜,还有一瓶好酒,咱哥俩喝酒。”

    马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将茶壶弄一边,收拾出一片空来。

    沈度坐起身来,拿起酒瓶一看,竟然是五粮液。

    好酒,绝对是好酒,入口软绵、醇香。

    这年月五粮液也不过几十元钱,具体是多少钱一瓶,忘了。

    其实,南方人不太喜欢喝白酒。

    沈度、马匀不一样。

    上大学那会儿不都是常出去聚一聚嘛,也养成了喝白酒的习惯。

    所以,他二人时常喝一壶。

    前提是,必须是好酒。

    坐下来喝酒的功夫,马匀才注意到院子变了大样。

    “喔靠,你丫的这是干嘛,折腾的这个样子。”

    “耕种,懂吗?”

    端起酒杯一口闷,沈度很臭屁的来了一句。

    “从古至今,往往贤达人士怀才不遇之际,找块地方蛰伏下来,种种菜,养养鸟,要么养点鱼、花之类的,研究一下宇宙运动规律,往复来反。”

    马匀很鄙视地竖一个中指:“没想到几天不见,脸皮见长,还自称什么贤达人士。种地的人多了去了,没见几个贤达人士。”

    沈度为马匀斟满酒,推给他:“诸葛,知道不?”

    “什么诸葛?”

    沈度翻了个白眼球,极度吐槽:“丫的孤陋寡闻,连孔明都不知道,鄙视你。”

    “呃,你说诸葛孔明啊,但是,与你有毛关系?”

    马匀心里就纳闷了,这丫的好像不对劲哎。

    “隆中对,知道不?”

    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沈度这家伙自比圣贤,与诸葛孔明划一类。

    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有几斤几两谁不清楚?

    “靠,越说越不靠谱,隆中对,谁不知道......慢着,你想干嘛,不会是想......你丫的是不是坏脑子了?”

    马匀想歪了,这是和平年代,木有战争。

    即便天下大乱,他沈度也不是诸葛亮。

    大家都是光屁股长大的,难道不知道他能吃几碗米饭?

    想想压在沈度身上的债务,马匀心里有点谱。

    人的压力太大,难免脑子里胡思乱想。

    只要不崩溃就好,沈度需要开导。

    “沈度啊,人生难免遇到沟沟坎坎,俗话说,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现在的处境的确很糟糕,却也不是迈不过去,慢慢想办法解决。放心,你有我这个兄弟,早晚助你一臂之力。”

    沈度很欣慰,马匀这小子不错,重情重义。

    “就知道你想歪了,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想什么......”

    “我是说,隆中对之所以面世,与诸葛孔明在隆中耕种有着必然联系。”

    “说来说去还不是又绕回来了嘛,你自比诸葛孔明,也学着人家耕种,只不过隆中面积大一些,你这院子巴掌大一点而已。嗷,明白了,你是想弄一个小隆中对。捏个,试问一下,小刘备在哪里?”

    马匀一句话,气的沈度直翻白眼球。

    “老子想他干嘛,要想也会想糜夫人、甘夫人,甘夫人号称玉美人,知道不?”

    特意强调玉美人,说明这家伙对白皙肤色独有情钟。

    张翠花肤色白,可惜不是非常漂亮那种,至少达不到他所要求的标准。

    “我只是举个例子,谁知你脑洞大,竟然把刘备搬出来。耕种是为了静下心来想问题,解决目前难题。这不,大难题已经解决掉一半了。”

    “靠,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脑子出问题了。”

    只要脑子正常就好,怕就怕这家伙干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马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你妹,压压惊先。

    “怎么,这几天想出来什么好主意?”

    沈度放下酒杯,拽拽地说:“何止想什么,已经有了成果。”

    “咦,不会这么快吧?”

    马匀倒是有点吃惊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你不会指张翠花这件事情吧?不错,没有让张家拐走你父亲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家底,的确很有成就。这也是我当初最担心的事情,怕你一冲动,真的将厂子给了张家。”

    沈度撇撇嘴,不屑一顾:“他们张家算计的不错,可惜,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张家女儿又不是金枝玉叶,想多了。对这种无情无义之辈,老子绝不手软。”

    “呵呵呵,那天的一幕,确实很有戏剧性。进来时气势汹汹,到最后有点求着你,你这一手确实厉害。”

    这事儿是马匀亲眼所见,不由得笑了。

    沈度没觉着有多大成就感,掠过这件事,告诉马匀:“我已经把林益清那边的债务理清了,厂子租给他六年,抵消所有债务。”

    马匀大吃一惊。

    “什么,把厂子租出去了,接下来你喝西北风呀?”

    沈度不以为意,又不是卖掉,不还是自己的工厂嘛。

    “想要重新开动机器,需要不少资金,至少短时间没有可能。与其让工厂闲置,不如尽快租出去,抵消三十万欠款。不要忘了,这是最大的一块欠款。”

    想了想,马匀也觉着这样处理,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倒是,机器闲下来不保养,也是大问题。剩下刁德才二十万,你打算如何解决?”

    沈度摆摆手,轻描淡写。

    “这事儿不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声音:“沈度在家吗?”

    二人寻声望去,想法都差不多,你妹,说曹操,曹操到,正主上门来了。

第十一章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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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马匀愣住了,刚才说到刁德才,这家伙就出现了。

    不用说,这家伙是来催债的。

    身后有个讨债人天天纠缠,你说糟心不糟心!

    马匀担心地看了一眼沈度,却发现这家伙跟没事一样。

    而且,脸上还有笑容。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不知道犯愁。

    再仔细一看,卧槽,竟然是一脸的坏笑。

    马匀懵逼,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登门就是客,做人要有礼貌。

    看见刁德才,沈度客气地打招呼:“哎,刁老板来了,巧了,我哥俩正在喝着呐,来来来,过来喝一杯吧。”

    “唉唉,是挺巧,捏个,我不喝酒的,你们继续喝,不用管我。”

    刁德才竟然有些拘谨?

    马匀一头雾水,这货的态度与那天的对比,反差实在太大了。

    卧槽,不凶了?

    也不对呀,他是债主,没理由讨好沈度。

    再说了,这样的好脾气能讨回债务?

    很令人怀疑呀。

    见沈度没有开口,马匀沉不住气,问:“刁老板是来讨债的吧?”

    “这个嘛......不不......只是找大侄子来商量一件事,咳咳......”

    刁老板看看马匀,目光又转回沈度脸上,似乎有些为难。

    沈度看出来了,马匀在场,刁老板不太好开口。

    “刁老板,有话但说无妨,马匀是我好哥们。”

    大概刁德才知道马匀不会离开,只好硬着头皮说了。

    “沈度,有件事想来求求你,不知道能不能帮帮忙?”

    马匀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有事相求,怪不得一脸的媚态。

    “呵呵,你也太客气了,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能帮上刁老板最好,毕竟我还欠着你二十万巨款。”

    人家没提欠债的事情,反而是他自己提出来。

    麻痹的,嘴贱是吧。

    马匀就不明白了,今儿沈度这是怎么了?

    “不不,我不是催债,是想让你帮忙的。”

    刁老板急忙摆摆手否认,态度很诚恳。

    “这些天来老刘三番五次找我问话,弄得我心慌慌,什么事也干不成。你说我一个连杀小鸡的胆量都没有,哪里敢杀人?可是,不管我怎样解释,老刘就是不信,似乎认定我就是凶手。杀人啊,这是多大的罪?我真的不敢杀人啊......”

    沈度心里有数,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这种事情,谁摊上谁草鸡。

    问题还在于,这不是小偷小摸,而是凶杀大案,犯了就是死罪!

    刁德才一个小百姓,那还不被吓死啊。

    沈度笑了笑,说:“其实也怨不得老刘,这事儿要怨你,那天在场的人不少,唯有你最凶,看上去的确像杀人犯。你说老刘不怀疑你,还能怀疑谁?”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刁德才很尴尬。

    “咳咳,我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

    现在刁德才后悔了。

    沈度点醒此事,他也想明白了,这是自己主动送上的把柄。

    怨谁?

    只能怨自己傻了吧唧的。

    沈度看了一眼拘谨的刁德才,答应他可以,却也不能太容易,要把话说透。

    “这事儿有点麻烦,破案是老刘的本职工作,这件案子一天不破,老刘就必须盯紧了,否则,对他个人也有影响。对他们来说,破案率是一个硬指标。这事儿有点麻烦,刁老板要有思想准备。”

    本来人家心里够紧张的了,你丫的还要加码。

    咳咳,老刁受得了吗?

    “这个我明白,明白......”

    嘴上是这么说,刁德才心里可不这么想。

    杀人没杀人,刁德才自己知道。

    对他来说这可是无妄之灾,你那事儿与老子真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着说一说,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呀。”

    没办法,这事儿只有沈度能帮上忙。

    “这个嘛......我以为你是来催债的呐......”

    沈度这是要拿捏一下,总不能随口答应吧。

    刁德才哪里还敢催债,急忙摆手说:“那些债务好说,不急,不着急的......”

    沈度微微一笑,这台阶送的好啊。

    “刁老板的意思是往后拖一拖?”

    刁德才狠狠点点头:“拖,肯定往后拖。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即便催你,以目前状况也拿不出钱来的,这事儿好商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刁德才有求于沈度,不敢说不字。

    “好,刁老板如此仁义,我也不好拒绝你。我的情况你也清楚,现在让我还钱,除非把我卖了。但是,我也不是欠钱不还的人,借钱还钱,天经地义。这样吧,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之后,一把还清二十万债务。”

    沈度多贼,立马咬住这句话。

    “至于老刘那边,回头我就去找他。”

    五年呀,刁德才有点为难。

    但是,拒绝他也不行。

    刁德才已经是焦头烂额,只要老刘死盯着他,什么事情也不能干。

    否则,也不会来求沈度帮忙。

    外面传言很凶,好像他就是杀人犯。

    杀人啊,这是多大的罪名?

    再仔细合计,想让沈度还清债务,两三年内肯定还不清。

    更何况,老刘盯得紧,已经严重影响他挣钱。

    那样的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再延长几年时间。

    衡量再三,刁德才没有选择。

    “好吧,就按照大侄子的话,以五年为期清算债务。”

    马匀都傻了,这样也行?

    这可是二十万元债务呀。

    沈度这小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稳坐钓鱼台,刁德才竟然主动上门相求,并愿意推迟五年还债。

    我勒个去了,还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刁德才这里推迟五年,林益清那边用工厂租借六年抵消债务,五十多万的债务,三下五除二,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这个沈度还是那个我认识的人?

    神呐,一时间马匀不知敢说什么好了......

    沈度看了马匀一眼,见这家伙像个呆瓜。

    “马匀,去跑趟腿,就按照刁老板说的话,起草一份新协议。”

    这事儿夜长梦多,要趁热打铁,白纸黑字固定下来。

    马匀这次啊醒悟,赶紧应答:“好,我这就去办。”

第十二章案子

    马匀出门去了,沈度为刁德才倒杯酒:“刁老板,酒不错,是马匀带来的五粮液,咱一边喝酒一边等,一会儿就好。”

    刁老板看一眼酒瓶,还真是五粮液。

    心里暗叹,老子有钱也舍不得喝这么好的酒。

    哎,人比人气死人,沈度一身债务,反而活的如此自在。

    “大侄子,你怎么劝老刘?”

    虽说沈度答应帮忙,刁德才还是不太放心。

    “呵呵,你说这事啊,很简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毕竟我是当事人,话语的分量足够重。”

    刁德才觉着,沈度说的话很有道理。

    这事儿当事人都来说情,老刘不会糊涂到那份上。

    喝酒的功夫,马匀回来了。

    合同一式两份,两个人一人一份看了一遍。

    看罢之后,沈度问:“刁老板,你看新合同有没有问题?”

    刁德才非常干脆:“没有问题,就按此办理。”

    当然,新合同已经注明,以前协议无效,按照新协议执行。

    双方重新签字,合同正式生效。

    “好,很好,刁老板,我们要喝一杯,庆祝合作愉快。”

    刁德才楞了一下,怎么感觉怪怪的。

    当然,酒是一定要喝滴!

    事情办完了,刁德才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与沈度、马匀告辞,老刁走了。

    整个过程,马匀都在场。

    这就完事了?

    不完事还能怎样,连合同都签署完毕。

    在马匀看来,如此令人头疼的大事,到了沈度手里,三下五除二解决掉。

    沈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不服吗,事实摆在面前。

    “高,实在是高。”

    马匀翘起大拇指,称赞有加。

    “虽说没有一笔勾销,但是,争取有五年的缓冲期,及大地减轻了压力。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能愁白头,想不到几天功夫被你化解,兄弟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度心里暗想,咱是谁,就这么点事能难住老子才怪。

    “切,小事一桩,真不算什么。你以为耕种是白忙活?土生万物,只要有决心,黄金都能挖出来。”

    瞧瞧,这话说的多气人。

    当真以为自己是诸葛再生?

    “不提这事了,说说你最近怎样?”

    “我父亲托关系,让我去证券营业部上班,嗯,就是你那个炒股的申银证券部。这样多方便,遇到事情也能帮上忙。”

    “还有这么好的事?好,真的不错,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朝里有人好做官嘛。”

    沈度还在股市上套着股票呐,只不过最近顾不上而已。

    马匀都有了工作,而沈度那些同班同学都已经毕业。

    他在休学期间,当然拿不到毕业证。

    沈度想,等忙过这阵子,早一点将毕业证拿到手。

    这一点事儿,沈度不愁,毕竟也是读过书的人。

    再说了,剩下的科目并不多,临时突击一下,想过关不是多大难事。

    沈度就读于广市的中大财经专业,如果不是家里出事,现在应该已经毕业。

    港北距离广市不远,过了珠江就到了。

    实话说,文凭对沈度并不重要。

    毕竟不需要敲门砖,沈度也没有想找工作的想法,打算自己创业。

    但是,就差那么一点拿到手,丢弃殊为可惜。

    有文凭总比没有强嘛。

    老刘还在忙着破案,这年月除了嫌疑人自己招供,剩下的就是走街串门寻找线索。在限定的时间内,都有谁见过沈度,谁与他接触?

    而最后与沈度在一起的人,嫌疑最大。

    老刘也找过沈度,可惜这家伙喝断了片,没有多大指望。

    这一天,沈度恰好碰到老刘。

    “刘同志,还在忙呀。”

    “艹,一天没破案终究是个心事,这些天的精力全都放在这个案子上。当然,最简单的办法是你回想起什么。”

    老刘还寄希望于沈度想起什么。

    可惜,沈度真的帮不了他。

    “我真的想不起来,估计你也有喝断片的时候吧,试问你能想起什么?”

    沈度心里清楚,不是自己喝断片那么简单。

    是过片中断,记忆缺了那么一段。

    这怨谁?

    当然怨刁德才那厮。

    不过,这种事不能跟老刘说。

    老刘很以为然,他干的行业,喝酒是家常便饭。

    尤其他那些同行们,拼起酒来,那是往死里造。

    试问,谁还没有一两次烂醉的时候嘛。

    “这倒也是,老子喝断片的次数,比你多的多。算了,不指望你了,目前最可疑的是刁德才,这家伙嘴硬,不招供,早晚老子要撬开他的嘴。”

    果然,老刘怀疑刁德才。

    沈度找老刘说话,不就是给刁德才开脱嘛。

    老刘紧咬住刁德才,这可不好。

    说好的事情,沈度必须开口。

    “其实吧,这事儿应该排除刁德才。”

    老刘一听,不乐意了,瞪着大眼看着沈度。

    “为什么?这家伙一看就不像好人。”

    沈度无语,仅从表面看人,也太简单了吧。

    太简单这种话,也就是沈度心里想想罢了,不能说出口。

    碰上一根筋的家伙,思路很容易走进死胡同。

    “刘同志,你想啊,虽说刁德才不是个东西,但是,他杀我没有理由呀。我这边还欠着他二十万,人死债灭,他的钱不就打水漂了嘛。”

    沈度有办法让老刘打消对刁德才的怀疑。

    这时期二十万是老鼻子钱了,换谁也不想放手。

    把人杀了,钱找谁要去?

    老刘愕然,以前没想到这件事。

    好像是这个理。

    二十万欠款呀,可不是小数目。

    但是,不是他,会是谁呢?

    老刘苦思冥想,按照这个道理,林益清也要排除在外。

    那么,怀疑范围进一步缩小。

    “你说的也有道理,杀了你,那笔欠款也要不回来了。排出刁德才,张翠花的嫌疑最大。或许不是她亲自动手,她兄弟、父亲有没有可能?”

    得,张家倒霉了。

    张家倒不倒霉,与沈度没有关系。

    但是,沈度也不确定张翠花恨他到让他死那地步。

    不过是想弄点财产而已。

    虽说他愿意看着张家倒霉,可也不愿意味着良心做事。

    沈度不想管闲事,也不会给主动张家解脱,只是想把刁德才解脱出来。

    “刘同志,换个角度思考,比如,我死了对谁最有利?杀人嘛,总会有动机,没有利益,谁也不会甘愿冒风险,是吧?”

    “对呀,谁最希望你死?”

    沈度一席话提点老刘,眼睛亮了起来。

第十三章心理阴影

    沈度一句话,反而提醒了老刘:“我看张家最可疑,你死了,沈家所有财产顺理成章落在他们手里。”

    咳咳,沈度压根就没有往张家引导。

    但是,老刘的眼光就局限在这几个人身上。

    嗯嗯,你说咋办?

    没办法呀,碰上这样死心眼的人,只能继续忽悠。

    “刘同志,思路有了,无外乎利益驱动。别忘了还有同行,沈家企业有竞争对手,是不是也是一个线索?”

    好吧,我慢慢引导你走上正路。

    “对呀,这方面不得不考虑。你们沈家没了,企业倒闭了,相同的企业少了一个对手,钱哗啦啦流金自己腰包,是这个道理呀。”

    老刘恍然大悟,又有了一个思路。

    “小沈呀,看不出你对破案很有天赋,当初读警察学校有多好,人才呀。”

    沈度撇撇嘴,老子可不想干这活儿。

    这种话也不过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口。

    想说话,嘴巴还要甜一点为好。

    老刘这个人嘛,沈度能看出来,喜欢听好话的。

    “刘同志过奖了,你才是专业人士。”

    挺累的,这一番口舌,也不过是不希望老刘专门针对某一家。

    放掉恶人,让无辜人背锅,这事儿不地道。

    张翠花家里不是好东西,至于会不会坏到杀人地步,不好说。

    如果不是,却也不能让人背上杀人罪名。

    沈度只不过兑现诺言,把刁德才摘出来而已。

    至于老刘怀疑谁,能不能破案,就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沈度操心,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吧。

    这样多好,动动嘴皮子,把所欠的债务往后推五年。

    能拖延五年时间也好,总比被人逼债好受些。

    解决了债务问题,犹如卸下千斤重担,身轻如燕。

    仰望长空,沈度长啸一声:“俱往矣......”

    你妹,声音有点沙哑,听上去干瘪瘪的少气无力,哪里有一点豪气干云?

    撇撇嘴,沈度觉着自己应该先酝酿一下情绪才对。

    现在轻松了,不等于债务消失,只不过拖延一段时间而已。

    呃,也不是不能翻身,毕竟股市上还有价值二十万的股票。

    没有光跌不涨的股票,等到他咸鱼翻身,偿还掉剩下的债务,那时就轻松了。

    不错,这也是沈度所期待的。

    想通过炒股发财?

    恐怕是痴人说梦吧,不怕把裤衩都输光吗?

    这事儿不好说。

    也说不定沈度运气超级好,亦或是命运加持,财源滚滚,飞黄腾达。

    其实,对炒股这件事情,沈度还是心有余悸。

    上一世炒股,一辈子只赔不赚,赔怕了。

    可以说沈度对炒股没有半点信心。

    沈度心里有阴影,其实很好理解。

    人生不会一成不变,光输不赢毕竟是少数,一生之中总该有那么几次胜算吧?

    沈度不一样,一生炒股,只赔不赢,确实有些出格。

    总结一生经历,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超级背运。

    问题是,现在不是沈度愿不愿意炒股,是因为手里有股票套在股市里面,他还必须去营业部。

    将来的事,将来说,卖掉股票之后,以后还要不要炒不炒股票,到时候再说嘛。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来了也差不多一个月了。

    这天沈度家的电话响起来。

    “喂,你好,我是沈度,你哪位?”

    “靠,我是马匀,你还猫在家里?”

    “废话,不猫在家里还能干嘛,有事说事,啰嗦啥?”

    “咳咳,你可真行,股市大涨难道你没有听说吗?赶紧来吧,看看你那些股票解套了没有,万一错过了机会,有你后悔的。”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呀。

    原本沈度打算去交易所看看的。

    正是由于上一世败绩累累,对股市心有余悸,所以才一拖再拖。

    好嘛,现在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不急,既然股市反弹,那也不可能今天上涨,明天就跌下去的,着哪门子急呀。行了,我知道了,明天就去营业部看看,有事通知我。”

    得,这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沈度所持有的股票是代码000004安达A,年前最低价见到13.50元,而成本价则是22元还多,总股数25000股。

    从买入价到最低阶,每股亏损接近十元。

    也就是说,他亏掉二十多万元。

    沈度不想割肉,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马匀只知道沈度亏了钱,至于成本价是多少,他压根就不知道。

    所以,一看到股市反弹,便大叫大嚷。

    这只股票也算是奇葩,光是一个名字就改来改去。

    沈度记得这只股票的几次改名。

    第一次因为亏损冠以ST安达。

    再后来,因资产重组改为北大高科。

    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光是沈度知道的还有国农科技、*ST国农、G*ST国农、*ST国农、ST国农......

    总之,亏损、扭亏,之后再是亏损。

    股市中奇葩的事情太多,类似安达这种范例实在太多。

    先天不足,漏洞太多,头痛医头,到头来便宜了庄家,苦了散户。

    股市大涨,沈度不想来也得来。

    至于运气好坏,只有试一试才知道。

    谁都不愿意背一身债,能清偿债务当然好。

    当初沈度五十多万资金,也算是大户。

    所以,他们这些大户与散户不同,不是在交易大厅参与交易,而是在里面的大户室。

    大户室人少,一间屋子也就三五个人,有独立的显示屏。

    最重要的莫过于大户室有独立的通道,买卖股票要比散户方便的多。

    这年头证券部可没有那么多电脑。

    在买卖股票的过程中,散户需要先填写单子,而后递交给柜台上的报价员。

    交易清淡的时候,倒也没什么。

    但是,在交易火爆的时候,问题就显现出来了。

    那么多人挤在一个窗口,等你抢到了,行情早已变了样。

    填写单子卖价高了,成交不了,买价低了也不能成交。

    为了一次交易,很多人都是反复递交单子。

    丫的,够累的。

    幸运的投资者还好些,抢在第一时间递进单子,保证第一时间成交。

    至于那些倒霉蛋,则是瞎忙一场,轮到他递进单子,抬眼一看行情报价,只能表示遗憾,此时的价位早已脱离原来位置。

    大户室则不同,人数少,又是单独一个通道,随时可以递上单子快速交易。

    确切地说,在这一时期,通道就是特权。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今天是,将来还是。

    再过段时间,营业部为了改善条件,会给大户室配备电脑。

    等到电脑普及之后,才会彻底烫平这一缺憾。

第十四章大户室

    九三年二月十九日,这天是周五,沈度心情忐忑去了交易所营业部。

    这家证券部位于城市外围,沈度家距离申银证券不远,骑自行车还不到半小时,骑着摩托车也就五六分钟时间。

    到了申银证券营业部门前,沈度犹豫了。

    上一世沈度如果不是迷恋炒股,也不至于一辈子贫困。

    人这一生有波折,谁都承认。

    但是,如沈度这般倒霉的人,还真是少见。

    虽说不是每一次机会都能抓住,说起来沈度抓住的机会真的不少。

    沈度是个聪明人,炒股技术强于大多数人。

    但是,每当临门一脚必定摔跟头。

    眼看着就要抓住果实,竟然眼睁睁看着从指缝里溜走。

    这种霉运伴随他一生,一直到老。

    走进一家小卖部买了一包红塔山,沈度蹲在地上,眼瞅着营业部大门喷云吐雾。

    要不要进去?

    沈度犹豫不定。

    但是,他在股市上还有二十多万资金,这也是唯一的希望。

    目前身上的债务并没有完全化解,股市涨了,不去交易又会丧失解套机会。

    沈度怕啊,怕自己一脚踏进去,又要走前世老路,沉迷股市不可自拔。

    一想起债务,沈度心情沉重,这一步还真的不得不走。

    豁上了,如果还是霉运缠身,老子从此金盆洗手。

    嗯,有了钱,老子继续经营自家工厂。

    这年月,工厂还是蛮挣钱的嘛。

    甩掉烟头,沈度缓缓走进营业部。

    沈度所在的大户室,包括沈度里面有四个人。

    “哎吆,沈度终于露面了,哈哈哈......”

    看见人,沈度知道此人叫刘晓,三十多岁,绝对是第一批股民。

    “沈度与咱不一样,人家心宽,不像咱们天天死熬,在这里点灯熬油,从年前坐着电梯上来,还没来得及下电梯,呲溜溜电梯又下来了。啧啧,什么时候咱也能像沈度这般潇洒。”

    此人名叫张鹤,比沈度大三岁,今年二十五。

    张鹤所说的所谓乘电梯,是指股市自开市以来第一波行情整个轮回。

    这一波大行情始于92年3月。

    指数从1000点,一口气拉到5月27日最高点2900.50点,涨幅惊人。

    随后是漫长的震荡整理期。

    进入八月,行情显得有些疲惫,再也没有创出新高。

    8月21日,这天是周五,收了一个阴线。

    新的一周,连续两天下跌,尤其是25日,指数有点破位的迹象。

    后面的行情就有点不妙了。

    到了9月7日这天,连续杀跌指数见到最低点2235.72

    这个低点已经逼近6月17日的低点2060.80点。

    坏就坏在这两个点位很接近,市场人士普遍认为指数会构成大双底。

    后来的事实证明,市场的确没有跌透。

    到了10月26日,一根大阴线宣告大双底失败,开启了新一轮暴跌。

    估计沈度就是在这个所谓大双底,被忽悠进来的。

    这一波杀跌很凶猛,一直到11月17日创出最低1529.21点,这几乎是2918.09最高点的腰斩部位。

    而后在此有一个小双底,展开反弹。

    剩下的那位年纪略大一些,名叫吕全义,年纪接近四十岁。

    吕全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沈度双手抱拳:“诸位大哥,好久没见,恭喜发财,哈哈哈。”

    “同喜,同喜。”

    刘晓笑着说:“是不是听说股市涨了,股票解套了,有点猫闻着鱼腥味儿,赶紧跑了过来?”

    “有那么点意思......”

    沈度一边应付着,一边看看行情。

    不错,手里的股票的确解套了。

    不仅解套,而且还赚钱了。

    今天大盘走得很弱,但是安达这只股票开在34.25元,开盘之后交易还算火爆。

    全天看,开盘就是最低价,最高价也是收盘价36.30元。

    按照三十六元整数计算,目前沈度总资产90万,不仅解套,而且大幅盈利。

    张鹤以为沈度真的想卖股票,劝道:“沈度,不要急着卖股票嘛,刚刚开启一轮大行情,现在卖股票,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晓也来劝说:“目前行情刚刚创新高,是行情的新起点,不着急卖股票。”

    人就这样,在行情低迷的时候,大家手里的股票深度套牢,情绪极度沮丧。

    等到行情反转,手里的股票盈利了,又开始乐观起来。

    明天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行情能走多高,谁又能说得准?

    但是,人们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又让人忘乎所以。

    贪心,是人类的至弱所在。

    这是人性,凡事都愿意往好处想。

    沈度没有办法改变别人,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

    “虽说行情创了新高,那也不能太乐观,行情走到这份上,估计也差不多了,即便还有上涨可能,风险也在积聚,如果诸位大哥手里的股票都盈利了,见好就收才好。”

    沈度进入大户室的时间比较短,与其他三位谈不上交情。

    既然是一个大户室的人,适当规劝一下,也是应该的。

    听不听在他们,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

    坏了,前一世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丫的一贯喜欢说教。

    果然,张鹤、刘晓不爱听了。

    张鹤先开炮:“小沈呀,不是我说你,你炒股才几天?我可是老股民,竟然教训起我来了,嘿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刘波拍拍沈度肩膀,语重心长。

    “小沈,我们三人90年之前开始炒股,经验肯定比你多,听人劝吃饱饭嘛。”

    吕全义年纪大一些,平日里寡言少语,只听不说。

    沈度能说什么?

    如果不是曾经的经历,大概他也这般想法。

    还好,沈度也意识到自己多嘴。

    “是是,我资历浅,见识少,应该多听当大哥的意见。今天也就来看看,即便想卖股票,也要看价格合适。”

    众人听说今日不是来卖股票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到了下午,行情依旧,股票没有翻红的征兆。

    行情上涨才会有情绪,绿油油的让人郁闷。

    沈度出去与马匀打了个招呼,扬长而去。

    如果换做前身,遇到今天这种事情,估计会极力劝说。

    但是,沈度不会。

    一是交浅言深,哪怕前身与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再者,沈度不会代替别人拿主意,更不能改变别人的世界观。

    走过一生,沈度比别人更了解人性。

    过片的记忆,非常精准,沈度知道这波行情很短暂。

    沈度所担心的不过是意外,只要不是点背,他会卖在最理想价位。

    虽说穿越了,沈度不敢保证霉运已经远离自己。

    对于沈度来说,他那些经历刻骨铭心,没有亲身经历,很难理解他这种担忧。

    他怕啊,怕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第十五章等待

    马匀下了班就追过来了。

    沈度从地里摘一些菜,弄几个小菜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

    “看来你是对的,如果当初割肉出局,这个亏损永远找不回来的。年前年后一个轮回,不仅以前的损失回来了,而且还有盈利,可喜可贺啊。”

    马匀是真心替沈度高兴。

    只要在股市上挣到钱,所有的困境一扫而清。

    “这就是股市,必须有耐心。”

    沈度端起酒杯:“来,咱哥俩喝一杯,以示庆祝。”

    “不错,值得庆贺,来,干杯。”

    两人碰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不过,你与林益清签了六年合约,有点长啊,否则,把他的钱还清,你那个工厂又可以开张了。”

    吃了几口菜肴,沈度摇摇头:“合同必须遵守,不过是六年时间,只要有了资本,一切都好说。”

    “那么,刁德才那边也要这样处理?”

    “那是当然,等还清债务,哥们也就解脱了。”

    林益清那边是彻底解决,反正工厂也不能开工,不如以租抵债。

    刁德才那边属于缓兵之计。

    “呵呵,最好别让他知道你有钱,否则要来催你了。”

    “催也没用,再说,他也不知情。”

    不错,哪怕沈度挣钱了,那也不会满世界嚷嚷,仅限于马匀知道。

    即便刁德才知道沈度有钱了,那又如何?

    双方是按照新签合同执行,要求提前还债,那是违约。

    “不得不说,你这一番眼花缭乱操作,的确让我佩服。那么一大笔巨款,我头皮都觉着发麻,总感觉是一个无解的题。现在好了,烟消云散,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话不假,93年五十多万元的债务,放谁身上都要命。

    至少马匀觉着,沈度解决不了。

    “沈度,什么时候卖股票?我虽然没有买过股票,却也知道没有及时清仓,很容易再一次被套。”

    “不用担心,今天是周五,下星期找个好的卖点清仓。”

    沈度心里当然清楚,股市涨上去,早晚还要跌回去的。

    操作股票最大的技巧,其实就是戒贪。

    2月8日的3220点是一个次高点,这个点位比上一波高了近300点。

    从技术上讲,接下来应该有一波行情。

    反之,如果指数被前期高点压制,总是过不去,投资者心里畏惧,行情就此止步。

    眼下指数已经突破这个最高点,投资者又会满怀憧憬,纷纷入场。

    这才是要命的事情。

    会不会是假突破,是一个陷阱?

    非常有可能啊。

    所以说,在股市中极度悲观的时候,往往走出一波大行情。

    而在投资者情绪乐观的时候,预示着顶部到来。

    一名合格的投资者,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必将成为地里的韭菜,被人收割的命。

    历史经验值得注意,这些天来,沈度也在总结过去的教训。

    见好就收吧。

    大家纷纷看好后市,沈度准备清仓出局。

    剩下的就看自己的运气,是好是坏,需要验证。

    不错,接下来会再一次创出历史最高点。

    而后嘛,行情也就结束,留下一大批山顶上站岗的散户投资者。

    “只要你心里有数,那就好。”

    马匀也为沈度高兴,从巨额亏损到盈利,如果再一次亏损,真要骂娘了。

    “如果让张翠花知道你不仅解决了债务,而且还有钱了,不知道是不是后悔死?”

    是啊,张翠花不就是嫌贫爱富嘛。

    在她眼里,沈度就是一个败家子。

    老娘看上你,是因为你钱家有钱。

    既然变成穷光蛋,那就拜拜吧,老娘不会跟着你受苦的。

    “已经是过去式,管她会不会后悔。”

    想起那个女人,沈度撇撇嘴鄙视。

    “与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折寿,即便不早死,也要遭罪,我现在只剩下庆幸。也不知道当年我家老子是怎么想的,就不看看是什么人品?”

    “这事儿也不能埋怨叔叔,没有接触,看到的只是外表,哪里知道是这样的人?那天在医院里,我才知道人还有另一面,回想起来挺恶心人的。”

    马匀与沈度同龄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由得感慨。

    “有你的例子在先,我从心里有点打怵,这事儿也可能在我身上重演,想想都让人害怕,不如一个人过得自在。”

    “哈哈哈,你想得美,你不想结婚,有没有想到你老子这一关能不能过去?”

    两家都差不多,沈度不也被他老子逼着登记嘛。

    “是啊,现在就开始唠叨这件事。”

    “行了,别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呗。”

    话说到张翠花,马匀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没听说吗?刁德才那边略有轻松,老刘又把目标对准了张翠花,还是为了案情,这事儿一时半会不会消停了。”

    老刘放过刁德才,说明沈度的话起了作用。

    至于张翠花,沈度爱莫能助。

    要破案,这几个目标最显眼。

    老刘有韧劲,认死理。

    这种事谁摊上都够呛,烦不胜烦呀。

    在沈度看来,如果确认是凶杀,张翠花以及他家的嫌疑最大。

    再就是同行。

    很简单的道理,沈度死了对谁有利,谁就是嫌疑人。

    无冤无仇又没有好处,谁脑子坏了去杀人?

    沈度死了,沈度家的房产、工厂全都是张翠花的。

    比较起来,张家的确有杀人动机。

    如果不是张翠花,那么,只剩下与沈家有竞争关系的企业主。

    当时在病房里,沈度为什么坑刁德才?

    若不是这丫的打断了过片,也不至于弄成这样的局面。

    关键时刻掉链子,竟然没有最后的记忆。

    “案子能不能破,那就看老刘的本事了,咱不操心,反正老子还活着挺自在。”

    这世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前身的确死了。

    否则,就没有现在的沈度。

    马匀笑骂道:“呵呵,你这家伙倒是没心没肺,人家杀你也不记仇。”

    “即便想记仇,也不知道谁干的,又何必自寻烦恼?”

    被杀的人是前身,有些话没法开口,沈度只能打马虎眼。

    避开这个话题,与马匀胡扯一顿。

    夜已深,两个人有些微醉。

    马匀走后,沈度收拾一下,进屋休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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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王到资本王者介绍:
有人说沈度很神
也有人说他是资本市场杀神
资本市场腥风血雨中,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沈度牛逼在于他有一群娘子军,神挡杀神,所向披靡......债王到资本王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债王到资本王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债王到资本王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