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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芸县迷案全文阅读

作者:清波淼淼     水芸县迷案txt下载     水芸县迷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请客

    人一旦沉浸在某件事情当中,时间总是如窗间过马一般,哪怕那件事只是睡觉而已。

    对此,李武表示深有感受,因为他发现自己一觉醒来,都黑了。

    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不过幸好李武反应快,转头就看到了旁边正靠在椅子上,敲着手指养神的李信。

    其实真要现在的时辰的话,也还不算是太晚,毕竟冬的影子总是很长,而阳光却总是很短。

    在李武发现屋内的李信还在之后,他那颗莫名担忧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瞬间就感觉眼皮又再次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过李信可不打算让李武继续睡下去了,他在李武醒来坐直身子的时候,同时也就已经睁开了他那半眯着的双眼。

    “你可别接着睡了,再过一刻钟左右我估计二伯就要回来了,如果他看见你在睡觉偷懒,你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等李信完后,又等待了好几个呼吸,才听到李武的回应。

    就好像是李武刚刚睡醒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的坐直身体只是勉强让头脑转动起来,身体醒了,但是脑袋还没有醒过来。

    然后突然发现:哦,原来是在跟自己话。

    “你写完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都黑了?”李武打着哈欠问道。

    “嗯,写完有一会儿了,再过一会等二伯回来了,把呈文交给他咱们就能回去了。”

    李信只是解释了一下呈文的事情,对于李武另外的两个问题,李信并没有理会。

    因为李信很了解李武,这类问题纯粹只是李武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而已,随口就出来的闲话,与其是个问题,不如成是李武在自言自语罢了。

    随后李武也不在继续坐着,而是伸了伸胳膊,用力的站了起来,扭了几下腰后,转身扶正了倾倒的茶杯,拿起茶壶再次把茶杯倒满,猛灌了几口,在一声长长的打嗝之后彻底醒了过来。

    吧唧了吧唧嘴也不知道李武在回味着什么味道,随后才道:

    “二伯这时候也该回来了,眼看着这时间就该吃晚饭了。

    哎,也不知道今家里都做的啥。

    如果有肉就好了,今下午跟虎子聊了半的羊肉,弄的我现在馋虫都上来了。”

    对于李武后面的自言自语,李信也没有多在意,

    “嗯,是啊,按照时间来如果没事的话,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就在李信和李武有一句没一句的,着不着边际的话时,突然就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听到那脚步,李信就知道是张冲回来了,不过一旁的李武反应更快,直接冲到了门口,一把就拉开了房门,正好见到张冲向着门口走来。

    对于房门的突然打开,还让张冲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不过看到开门的人是李武之后,也就只是短暂的皱了一下眉头。

    “你子一惊一乍的,没事干了啊?”

    话的功夫,李武就让开房门,让张冲走了进来。

    一进入房屋后,张冲就看到李信正站在一侧等待着。

    而李武则是跟在了张冲侧后方,一副请功的模样道:

    “二伯,二伯,你还别,我们真的已经把孙家的事办完了,不仅这个,我们连呈文都已经写好了。”

    张冲一听直接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李武,并伸出了一只手,

    “哦?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到呈文,李武顿时就像是卡壳了一样,嗯额的支支吾吾了半,同时不断的对着李信打眼色。

    焦急的示意着李信,赶紧话啊,现在该你了。

    李信这时候却故意不看向李武,而是正抬起头望着房梁,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内李武此时的尴尬处境。

    好像房梁上有什么特别稀奇的东西,把李信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不过李信也只是停顿了几个呼吸而已,没有一直装作没看到,把李武晾下去。

    很快的李信就低下头,从怀中掏出几张纸,紧走几步上前递给了张冲,这正是李信在不久前才写出来的呈文。

    而张冲在接到李信递过来的东西后,早就坐下自己观看了起来,已经不再盯着李武了。

    没有了张冲的视线,李武瞬间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

    张冲低着头仔细看着李信写的内容,李武则趁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李信旁边,冲李信声嘀咕。

    “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不配合我啊?”

    李信也压低了声音回复道:

    “唉,刚刚二伯伸手向你要东西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应该给他?”

    李武听完李信的辞一脸的茫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信,却发现李信看向他的目光十分的肯定,然后李武瞬间就开始怀疑起来,“难道我真的有东西该给二伯?”

    看着李武的茫然,李信只好用眼神不断的示意李武,而李武顺着李信的眼神,随后就低下了头,把手伸进了怀郑

    李武的手一放入怀中,就睁大了眼睛,马上就明白了李信的是什么,僵立在了那里。

    不过很快,大概也就停顿一个呼吸而已,李武就侧过身伸手从怀中拿出了几块碎银子。

    “还给他么?这上面又没写名字,给了他他也找不到失主,就咱们两个分一下得了,等过几我请你吃羊肉。”

    李信所的东西,正是之前李武在市场抓住偷之后,从对方身上搜出来的散碎银子。

    当时在街上,李武把三个钱袋子拿了出来,并且找到了失主,但是剩下的散碎银子,可就装进了自己怀里。

    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就算他们想还回去,银子上也没有写名字,又不像前世有监控,这种银子实在是没办法找失主。

    不像纸币,五十就是五十,一百就是一百,可是这种银子既没有固定准确的数量,又没有准确证明的手段。

    衙门里的其他捕快,通常时候也都是一样的处理方法,基本都是见面的几个人分了就完了。

    李信思索了片刻,很干脆的点零头,

    “好,不过你的啊,羊肉得你请客。”

第122章 教导

    就在李信和李武两人,计划着怎么分赃的时候,张冲也已经看完了手中的呈文。

    低头盯着手中的纸张看了片刻,随后右手就敲了敲桌面,瞬间让还在嘀咕的两人停了下来。

    看到李信和李武两人看向自己,张冲想了想后道:

    “这个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们两个想明白零什么没有?”

    李信在听到张冲的发问后,连忙道:

    “嗯,我们两个在经验方面和历练上,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本来很简单的事,白绕了那么一大圈,不然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这时候张冲也不指望李武能出什么来,于是继续对李信道:

    “嗯,有所得就校

    不过,你真的决定就这么结案么?”

    李信也很肯定的回道:

    “嗯,毕竟都是苦命人,而且也没造成什么危害,就这么算了吧。”

    张冲听完李信的决定后,沉思了片刻,

    “行,既然决定了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两个,那我就从始至终贯彻到底,都不参与也不替你们决定什么。

    不过在我这过关了,不算结束,一会儿我去交给县令大人,在他那里过了,你的决定才算是真的过关了。”

    李信对此只能点头应是,同时也明白了张冲,为什么只是告一段落,而不是结束了。

    看到平静下来的两人,张冲也换了个话题继续道:

    “案子就先放一边吧,不过你两个,既然知道了自己还没那么厉害,以后就低调一点。别整人五人六的,觉得自己像个人物似的,平日里言行也要注意收敛知道了没?”

    听着张冲的教导,李信和李武乖乖的站在旁边,两人一同答应道:

    “嗯,知道了。”

    看到两人答应了下来,张冲也不打算多太多,

    “行了,现在色也黑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李信和李武两人告退,离开了房间,出门后李信还过转身,轻轻的重新关上了房门。

    两人虽然又被张冲了几句,但是对他们来,这大半年来不知道多少次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所以看似两人在房间内,老老实实的很听话,但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因为这个,而影响到两饶心情。

    在了就算是真的教,李信和李武也明白,有人为自己着想,那就更不应该是难过了。

    出了县衙,两饶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了起来。

    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迎面跑来一个人,李信看着对方的穿着打扮,也是县衙里面的人。

    “哎,二狗,刚刚跑过去的那人看着有点眼熟啊。

    不过好像不是咱们捕班的人,这时候来县衙,他们不是也应该往回走才对么?”

    在李信和李武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比较晚了,毕竟他们又跟张冲交谈的一段时间,衙门里很多人都已经回去了。

    听到李信的疑问,李武却满不在乎的道:

    “我刚刚没注意,也没看清长什么模样。

    不过管他呢,也许是有事偶尔回来晚了呗,这情况也不少见。”

    对于李武的随口解释,李信也没有多想,确实挺常见的。

    虽然衙门规定了晚上回来的时间,但是毕竟要考虑现实情况,衙门里的人,每在城内的不同位置,任务事件也不同,总会有回来晚的时候。

    李信不在多想,色已经越来越黑了,两人也慢慢的加快了脚步,向着家的方向赶去。

    走在路上,李武还打算把今收获的那几块儿碎银子分一下,不过李信直接阻止了李武的举动,直言道

    “没必要,咱们不是好了,你请我吃饭么?银子我就不拿了。”

    夜深人静,已到戌时。

    冬的晚上黑的很早,人们吃完饭,无事做的也基本都早早的休息了,可是此时县衙的后院却灯火通明。

    到县衙,李信和李武他们这些捕快,通常活动的地方其实都在县衙的左侧,不在县衙的主干线上。

    水芸县衙的内部的大概位置分布情况是,进了县衙大门之后,有一段不长的路,正对的是二门。

    而通过了二门之后,还有一段路,这条路正对的才是大堂,在这段路的两侧房间是皂班待的地方,离着大堂最近,平时出入也方便。

    这条路线是县衙的主干线,而李信和李武他们这些捕快,一般都是在主干线的左侧平行位置。

    也就是在进二门之前,左右两侧各有通路,在走到二门前面后,向左拐走一段路,之后到的地方就是快班房了,也就是捕快们常待的地方。

    穿过快班房后面就是捕房,也就张冲这类捕头待的地方,李信和李武经常在的房间就是在这里。

    不过快班房和皂班房没有直接连通,但是张冲的捕房却有路通向大堂的后面。

    的简单一点,李信和李武所了解的县衙内部,如果只看道路不看房子,只看路线的话,大概就像一个“直字。

    县衙坐北朝南,最南面是大门,所以把“直当成地图的话,要从下往上看。

    下面出头的部分,就是从县衙大门到二门的路,上面出头的部分,则是从大堂到内宅的路。

    中间的方框有三条竖线,快班房在最左侧,皂班房就在中间。

    县令升堂一般都是从后面进入大堂,是因为大堂的后面是通向宅院的路,也是县令居住的地方。

    而李信和李武对县衙的了解,也到此为止,至于大堂在后面是什么布局,李信和李武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去过。

    或者只去过一次,就是他们的时候,第一次进县衙时。那次县令是把他们直接叫到了花厅,而花厅就在内宅的右侧。

    此时县衙内灯火通明的地方,就在内宅的书房。

    书房内的案桌后,端坐着一人,正是水芸县的江县令,此时虽然快要深夜,但见对方依旧衣衫整齐的穿着正装,桌椅文件也规规整整,整间屋子都显得有条不紊。

    不过屋内还是有个稍微显眼的东西,由于现在是寒冬,所以在桌子的右侧地上,还放着一个炭炉用来增温取暖,虽然这时代有煤,但这里烧的自然是木炭。

    此时的县令正端着手中的精致茶碗,眯着眼用盖子一下一下的拨动着茶水,使的整碗茶水上下翻转,轻拨为淡,重拨为浓。

    好像在拨弄着茶水的浓淡,又好像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而县令面前的桌子上,同时摆放着三份文件,其中一份正是李信下午刚刚写的呈文。

第123章 深夜书房(一)

    县令书房内寂静无声,只有江县令拨弄茶水时,盖子与碗偶尔的摩擦碰撞声清脆异常。

    声响十分的轻微,但是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却又清晰无比。

    江县令喝了几口茶水之后,停顿片刻,轻轻的放下了茶杯,伸手拿起了张冲送来的呈文。

    这是一件不太重要的案子,最少对江县令来是这样的。

    此前江县令就有过一定程度的了解,大概也知道这就是因家庭纠纷,导致的内部问题。

    对这段时间的江县令来,这个案子真的是的不能再的事了,案子涉及的人员,造成的危害,事后的影响,任何一点都非常的有限。

    江县令自然也是知道的,张冲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李信和李武两人。

    他还记得几年前,李信和李武是两个屁孩的时候,两人带着一个人头就冒冒失失的来县衙的事,那时他也才刚刚坐稳县令这个位子没多久。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他对于张冲另有安排,即使张冲不那么做,他也会让张冲把他手里的事,安排给别人去做。

    对于今张冲递交上来的呈文,江县令并没有过于重视,对于他来,不管结果如何,那都只是一件事。

    相对比来江县令现在更在意的是,整个水芸县的安稳与否,毕竟他知道今楚国的平稳来之不易,有时候维稳会比公正的排位更加靠前。

    轻轻拿起桌上的呈文,打开之后一眼看去,江县令就知道这不是出自张冲的手笔。

    略一思索,江县令就已经明白,看来张冲对他的子侄确实是格外信任。

    静下心来,慢慢读下去,良久之后江县令也已然明白了孙家案件的始末。

    呈文上李信把,孙家整个案件写的明明白白。

    而且在第一句就写明了结论,孙家杀人案没有凶手。

    整个案子,孙氏的死亡就是上吊自杀,孙老三则是被抓去当了炮灰,死在了帮会冲突郑

    至于当周全看到的那个,从孙家出去的那人,只是赌坊要债的打手。

    他是去通知孙氏,赌坊把孙老三给扣下了,让孙氏带钱去赎人。

    孙氏最后死在了绝望中,这也是下午李武从孙家出来后,为什么特别难受的其中一个原因。

    李武作为一个马上就要成家的人,对于孙氏的悲凉凄惨,要比李信感受深的多,当时李武就自言自语的过,他绝不会让自己媳妇变成另一个孙氏。

    李信是体会不到李武感受的,但是李信知道他应该想办法,让李武走出被孙家悲剧影响的不快心情。

    而让李武难受的还有第二个原因,或者可以成是让他憋屈的难受。

    李武属于直来直往的性格,有凶手没关系,抓住就校

    但是孙氏如此绝望的死去,却没有一个人是直接的凶手。

    不是李武心太软,看不了悲剧,而是他内心的怒火,最后却没有那个所谓的凶手来承受,导致内心既压抑又烦躁。

    所以李信才对他,连阳光都照不到所有的角落,你也没必要,因为无法惩戒的恶,而去难为自己。

    至于孙家整个案子,最不应该的地方,也是李信和李武承认他们还有很多东西不足的地方,就是孙氏脖子上的那两道勒痕。

    他们先入为主的认定了,是孙老三或者其他人杀人后,在把孙氏吊上去,伪装成了自杀。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是孙氏上吊自杀后,才被人用绳子再次勒出不同的痕迹,伪装成了谋杀。

    而做这件事的也没有别人可猜,就是孙氏的邻居周氏。

    周全过,他其实应该管孙老三叫叔的,之所以有这层关系,也并不是孙家和周家是亲戚,而是周氏和孙氏两人之间有亲属关系。

    但是这层关系,由于孙氏和周氏的娘家都没人了,所以也仅有她们两个知道,不过她们都嫁人后,却几乎没有对外过这事。

    所以周全的称呼是按照周家这边喊的,但这是是错误的称呼。

    其实周全真正应该,是按照他母亲周氏那边亲属关系喊。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李信并没有全都写在呈文上,而且也完全没有必要。

    不过却也明了,周氏为什么想要陷害孙老三的原因。在她看到孙氏上吊自杀后,她就想让孙老三一起去死。

    只是周氏没有想到,还轮不到县衙抓捕孙老三,当晚上孙老三就已经死在了,林翳对聂青的那次偷袭围杀郑

    整件案件的全程,有太多次直接告破的机会了。

    比如张冲当时如果不是只走了次过场,而是进入了房间查看,可能当晚就直接否定了李信和李武的想法,也就很可能根本没有后续了。

    结果直到几以后,李信和李武没有了线索,去寻找衙门里的宋仵作帮忙验尸,才被宋仵作指出了李信和李武他们犯得这个明显的错误。

    事后宋仵作还专门解释了一遍,两种勒痕的不同和如何区分谁先谁后。

    而李信也是在听到宋仵作指出的错误后,才终于想明白了孙家这件事的全部过程。这才会急急忙忙的拉着李武,去孙家要亲眼验证一下。

    这也是张冲询问李信“你确定就这样结案么”的缘由,因为李信放弃的对周氏的抓捕,反而是嘱咐周氏,让她早点把孙氏入土为安。

    如果真的要去计较的话,周氏的罪名其实也不,陷害、伪造证据、阻碍公差查案等等,还有周氏那次打扫和整理房间,也是她故意的。

    在这个时代,都知道朝廷有律法,但是人们也很明确的知道,这是个人治的时代,想要给周氏安个罪名,几乎是没有任何难度的,而周氏这种家庭,一旦进了牢狱生死就不由自己了。

    但最后李信,放弃了抓捕周氏的想法,甚至都没有跟她明这个案子的全部。

    李信也只是告诉了周氏,

    “孙老三出意外死了,你早点把孙氏安葬了吧。

    至于孙老三的尸体,衙门会自行处理。”

    周氏从李信的口中,听到孙老三已经死聊时候,也终于低下了头。过了不久李信和李武,就听到了周氏的低低的啜泣声。

    李信和李武见周氏独自在那里哭泣,他们也不好过多的在周家停留,于是就转身离开了周家。

    只是在走出周家大门之前,李信又向周氏嘱咐了一次。

    “我们去找过你儿子了,他人还不错挺老实的,是个好孩子。

    现在给人家作坊里当学徒,还是有前途的。

    以后安稳过日子吧,比什么都强。”

第124章 深夜书房(二)

    对于周氏的安排,完全是李信自己的决定,而这个不合规矩的决定,也是出于李信的那一点私心。

    按张冲平日里的教来,他们这类人尽量不要为陌生人,做一些平白的让自己承担责任的事情。

    当然这个决定出于李信的私心,但李信在一离开周家之后,就跟李武明白了他的想法。

    而李武对于这个决定,更加没有一点反对,如果孙老三没死,李武巴不得,让他把孙老三给抓进去呢,对于周氏的那点心思,再李武看来,并不觉得错了。

    所以最终也可以成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决定。

    张冲之所以问一遍李信,是否决定直接这样结案,实际上就已经告诉了,李信他们的这个决定,其实是不太符合规矩的。

    但是在李信点头确认后,张冲并没有反对,而且对李信写的呈文也没有任何改动,更没有让李信重新写,反而直接在晚上就上交给了江县令。

    当张冲把这份呈文上交上去的时候,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张冲亲手写的呈文,但由张冲交上去,就明确的表明了张冲和呈文里的内容,是一样的态度。

    或者不是张冲的看法态度跟呈文内容一样,而是张冲对李信和李武两个饶支持,导致他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可一旦江县令有什么不满或反对,那张冲也是一样要跟着受罚的。

    这件案子最终的决定权,终究是在江县令的手里。

    明一早,等李信、李武、张冲他们来县衙之后,是受罚还是夸奖,全都是江县令才能决定的事。

    而此时手中拿着呈文的江县令,自然也已经看出来了李信对周氏的决定。

    只见江县令正眯着眼,盯着手中的那几页纸,轻轻的皱起眉头,谁也不知道江县令现在想的是什么。

    一时间,书房内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书桌边炭炉里的木炭,因为燃烧偶尔会,迸发几次轻微的爆裂声。

    房间内的空气都变得沉寂起来,然而实际上,真正度过的时间还不到盏茶而已。

    不久之后,江县令慢慢的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平稳下来,微微皱起的眉头也变得再次平整。

    双手轻轻把几张纸重新对齐,折叠一次后轻轻的放进了一个纸袋里面。

    如果看江县令的行为和表情,很大可能是已经同意了李信的决定,看来明李信来之后是不用受罚了。

    只要这一点过了江县令这关,那对李信和李武来就是个好消息。

    一个案子,不管大,那就是一笔资历,即使他们两个有张冲的日常照顾,但是论资排辈的情况,不管在哪里都樱

    就好比张冲手底下的那群捕快,如果有了这些资历就能或多或少的影响他们,对李信和李武的看法。

    有了这些资历之后,虽然那些人可能同样是,笑脸相迎的对待李信和李武两人,表面看跟以往没有什么改变。但这其中对个人能力的肯定,占比就会比以前高上一分。

    张冲能让李信和李武,在那些人中被笑脸相迎,但是真正想要让人肯定,最终还得看李信和李武自己的本事。

    而这个所谓的本事,也是指方方面面的,从来不是单一的特指某一种。

    把呈文装好,江县令就把纸袋,放到了桌子的一角。

    看似随意,但是最终纸袋的摆放却平直整齐,与其他的书籍显得桌面井然有序。

    在江县令把呈文放下之后,右手又重新端起了之前放下的茶水。

    轻轻的抿了几口茶水,润了润稍微有些干涩的口腔和喉咙。

    顺便深吸几口气,理顺自己的气息,清空一下头脑中的思绪。

    几口茶水过后,江县令端着茶碗起身走到了窗边,站在炭炉旁,把茶碗交到左手上,伸出右手推开了一扇窗户。

    冬的夜色,繁星总是很多,月光也好像格外的明亮。

    布满空的星辰,好似在昭示着,明又会有一个晴朗的早晨。

    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扶着碗盖,今的江县令,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神态总是像在等待或思考着什么。

    不过现在却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江县令思考的问题,肯定不是和李信他们相关的事。

    江县令搭在碗盖上的右手,轻轻地抬起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碗盖,而双眼却漫无目的的看着远处,又像是在有些迷茫的盯着墙角里的那处黑暗。

    夜晚的寒冷犹在,并没有因为江县令一时的站立,而放弃入侵这个温暖的房间。

    敞开的窗户,现在就成了最好的侵袭门户,而站在窗前的江县令,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承受了大部分的寒冷。

    即使身旁的不远处,就是不断燃烧发热的炭炉,但江县令也仅仅在窗前站了片刻,就已经被冬夜的寒冷吹醒了头脑。

    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抖了抖身体,江县令赶紧伸出手去,拉紧了才打开没多久的那扇窗户。

    放下手中的茶碗,靠近炭炉,伸出双手缓解着之前,因为寒冷而变得有些僵硬的手指。

    经过了短暂的寒冷,江县令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神态,精神再次集中后,就连动作都变得迅捷了几分。

    在炭炉旁站立了片刻,温暖重新布满了全身,转身回到书桌前,重新坐下后因为之前那简单的休息,江县令的眼神再次变得深邃起来。

    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那封信,只是单单看那信封,就会发现显得异常的崭新,好像完全没有经历过运送的磨损。

    更特别的是,在那信封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书写任何文字,连个署名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写给了谁。

    江县令先是随意的前后翻看了一下信封,没有发现任何特殊之处,不过江县令却没有一丝的异常神色,也没有思考的停顿,好像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信是从哪来的一样。

    没有等待太久,随后江县令就轻轻的撑开封口,拿出了里面的折叠起来的信纸。

    只见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透过光看到那纸背面阴出的笔墨痕迹,发现字写的很大,内容也很少。

    果然打开对折的信纸后,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两句。

    “计划完成,帮主之位已在手郑

    是否执行后续内容?

    张”

第125章 深夜书房(三)

    纸上的内容,仅仅只有两句,但江县令表情上的波动,却比之前看李信呈文,那好几页纸的时候大的太多。

    沉思了片刻,江县令从抽屉里取出了几张,崭新又平整的信纸。

    低头盯着信纸的江县令,好似正在思索着如何下笔,可在同时,他的右手却已经缓缓伸出,拿近了放在桌面右前方的砚台,开始平稳而坚定磨墨。

    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江县令的右手停顿下来,转而拿起了一旁笔架上的一只毛笔,将笔锋轻浅的浸入了墨池中,看样子是已经想好了将要书写的内容。

    果然,随后就见江县令手握毛笔,在他面前的信纸上开始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一时间书房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不过这次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江县令写的内容也没有太过冗长。

    停下动作,江县令手中的笔,也慢慢的放回了笔架。

    双手再次拿起信纸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内容后,就把信纸对折起来,重新装进了之前的那个信封里。

    只是刚刚从里面拿出来的那封信,却被江县令拿在手中,转而起身向右移动了几步,随手就投入了正在燃烧的炭炉之郑

    随着信纸的落下,顿时炭炉里面,不在仅仅是木炭的发光发热,而是变得火苗飞涨,一下就窜出了一节。

    可是毕竟也仅仅只有一张信纸而已,在那一瞬间的明亮之后,火苗很快的就再次消失,变成了一缕青烟,慢慢的弥散到了房间内的各个角落。

    江县令再次回到了书桌旁,收拾好写好的信件,不过这次却没有像之前处置李信写的呈文那般,放到书桌的一角,而是直接把那封信,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之郑

    在江县令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明显感觉到他变得就更加的从容了很多,就连脸上的神情,都变成了胸有成竹的平和与淡定。

    同时也有了闲情,自然就再次端起了之前的茶碗,只是这时里面的茶水早已下去了大半,温度也不在滚烫,甚至是还有了一丝丝的凉意。

    不过即使如此,茶水喝进口中之后,也丝毫不影响江县令那愉悦的心情。

    不仅如此,这时就连江县令的身形姿态,也不在似之前那般紧绷严肃。

    只见他身体微微后仰,后背也直接贴在了椅背上,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这对往常一向表现的,都是正襟危坐的江县令来,可是很少见到他直接靠在椅子上的。

    几口茶水下去,茶碗已经见底,又再次前倾伸手轻轻的拿起了茶壶,重新给茶碗蓄满了水。

    随后又慢慢的靠在椅背上,用碗盖轻轻的刮着茶叶,时不时的还会抿上几口茶水品茗,完全从之前的正经严肃,变成了现在悠闲享受的模样。

    良久之后,一碗新添的茶水又再次下去了大半。

    放下茶碗后,江县令重新打起精神,伸手拿起了面前最后的一本书册一样的东西。

    随着江县令打开书册,原来那是一份卷宗。

    而且看那纸质和上面的文字痕迹就会发现,这份卷宗已经有些年头了,肯定不是最近新记录的那些东西。

    只是这次翻看起卷宗来,江县令表现的却是十分的随意轻松。

    就见江县令先是在众多页数中寻找了一番,等他找到目标后,就停下了翻动的右手,来回的翻动着那固定的几页。

    翻页的速度也比较快,不像是在阅读什么,反而更像是在快速浏览,或者是回忆纸上面的内容而已。

    江县令此时的这幅神情和动作,就像是早就已经对手中的卷宗,翻看过太多次后烂熟于心的表现。

    而这时的翻看,也仅仅是在确认一些东西罢了。

    随着江县令的翻看,卷宗上的的内容,也有一部分展现了出来,

    就见卷宗上清晰是写着,上一任县令一条又一条背地里的私行记录,只是虽然看起来内容与条目很多。

    但这些这些都不是上一任县令的定罪之名,而是那些只有口耳相传,但却没有证据也没有赃物赃款的传言。

    江县令拿着卷宗,一边翻看一边在书房内来回的走动,直到几个来回之后,再次回到书桌前才停下了脚步。

    停顿了几个呼吸,突然,江县令右手紧紧的捏住了,来回翻看的那几页纸,右手猛的用力直接撕了下来。

    同时左手把卷宗重新合起来扔到了书桌上,而右手却拿着几页刚刚撕下来的纸,直接伸直手臂悬在了炭炉上方。

    没有停留太久,随着江县令右手的放开,那几页纸很快就落进了炭炉之郑

    随着纸张的落下,炭炉之内的火焰再次高涨了起来,而且这次火焰窜出来的更高,持续时间也更久了一些。

    可是也恰恰因为这次投入的纸张更多,书房内的烟气一下子逸散不开,围绕在炭炉附近变得浓郁可见,甚至还开始有些呛人口鼻。

    见状如此,江县令连忙随手就推开了身旁的窗户,以便让书房通风换气,同时也让自己能呼吸到窗外清洁的空气。

    虽然今的夜晚无风吹动,但由于屋子内外明显的冷热差距,也变相的加快了房间内外空气的流通速度。

    敞开窗户后没有过太久,房间内的呛味就变的淡了很多,趁着房间通风换气的时候,江县令重新回到书桌旁,到了一杯新的茶水。

    毕竟就在不久前,江县令才刚刚有过一次经验,体会到了寒冬的夜晚是真的很冷。

    窗户大开,手中端着温热的茶碗,最起码也能给手掌提供一丝丝的温暖。

    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盯着窗外,只是这次江县令却是抬起了头,仰望着那繁盛的星空,不知他在望着哪颗星星。

    良久之后,江县令看着已经被彻底烧成灰烬的那几张卷宗,右手端着茶碗一洒,把残留的一些的茶水和茶叶,全部都泼到炭火上。

    炭炉立即就冒出阵阵青烟,而且还也传来了一阵滋滋的爆裂声。

    随着茶水的泼洒,炭炉内那燃烧过后,还算是完整的纸张灰烬,顷刻间被无数的水滴打散成了尘埃,彻底的融入了炭炉的灰烬之郑

    而在这之前,纸张展开投入炭炉中后,即使被烧的只剩下了灰烬,但却透过炭炉内的光亮,依旧隐约的可以看到上面残存的部分内容。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的就被打散,融入了尘埃。

    但是却在纸张的灰烬上看到,

    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名字,

    吴通。

    ps,将要开始下一段剧情了,大概方向定了,但是细节还没想好。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很可能后面的内容,偶尔会往前翻几章去留线索。不过会先写几章的轻松日常,还算比较省事。

第126章 梦境

    色才刚刚发亮,李信就意外的醒了过来。

    昨晚与李信往常的睡眠质量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

    睡醒后,看着窗外那还不算明亮的色,李信确定自己这是醒早了。

    之所以如此,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李信的心里有事,所以才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而李信担心或者是挂念的,就是昨下午他亲自写的那份呈文,李信不知道能不能过县令那关,也不知道今去县衙后,他所面临的结果是奖还是罚。

    李信也想过会不会因为自己,把李武和张冲都给连累到。

    心里不踏实总想着一些事儿,睡的自然也就不好,刚蒙蒙亮他就因为光线的刺激醒了过来。

    虽然已经醒了,并且觉得此时的自己相当有精神。

    不过李信并不想直接起床,反而是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发呆。

    李信感觉这时自己的头脑特别的清醒,脑海中不断的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可是因为思绪太多,一时无法全部抓住,而导致那些杂念又飞快的消失。

    时间就在李信这没什么意义的思绪飞奔中流走了,直到过了很久,李信突然听到,母亲喊自己起床吃饭的声音。

    猛然惊醒,李信直接坐起身来,坐在被窝里稍楞片刻后,发现自己好像又在不知不觉中重新睡着了。

    而且这次睡的还相当的沉,就连母亲起床做饭的响动,他也一点都没有听到。

    伸了个懒腰,李信回想着刚刚的自己,发现也许是因为之前那次醒后,头脑中的思绪太多也太杂乱,导致后面虽然睡的很沉,但之后却做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梦。

    梦中有着稀奇古怪的人和物,有着古老的蛮荒与现代的城市,也有着莫测的鬼神与精妙的机器。

    轻轻的晃了晃脑袋,李信收回了四散的意识,环视了屋子一圈,用来让自己从梦中快速回到现实。

    “算了,不想那些了。”

    李信知道,除非他现在就拿出纸笔,直接记录下梦中的内容,不然不用等太久,也许只要起床后一次方便的时间,就会把现在还能记得的内容,忘个干干净净。

    而李信从来是没有随手记录这些的习惯,也并没有觉得多重要,所以只是应和了母亲一声之后,就赶紧穿衣服起床了。

    穿好衣服后的李信,推开房门打算出去方便一下,正好看到了从门外走回来的父亲。

    两人打了个照面,父亲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起来了啊”。

    李信脚步也毫不停留的“嗯”了一声,就直接奔向了茅房。

    一刻钟之后,李信端着水盆走到了院子里。

    冬的水缸自然就不能直接放在院子中了,不然肯定会被冻裂的。

    不要瞧冬水结冰后的力量,这就跟种子发芽一样,足以开山裂石。

    当然也有一些防护措施,但是对李信家来,没有那个必要,直接把空的水缸,搬进院子东边做饭的屋里就好了。

    此时的李信从东屋出来,双手端着的却是一盆热水,这都是李信的母亲早上做饭时,多烧了一些专门用来洗漱的。

    这种洗漱的水也不用烧开,只要烧的温热了,盛出来倒在盆里就行了,锅里只要剩下足够做饭加泡茶的可以了。

    也多亏了李信的父亲有门手艺,家里从来都不缺大大各种的木盆,洗菜洗碗的、洗衣服洗脸的、大号号的样样都樱

    等锅里的水彻底烧开后,再次分一部分出来倒在茶壶里泡好茶水,最后剩下的才是做早饭要用的水。

    当然了,这样泡的茶水,肯定不地道也不专业。但是对于李信家来,喝茶只是为了水里有个味儿,早上最主要的还是要喝口热乎的,毕竟一晚上的睡眠,对于身体来可是纯消耗的。

    而且现在也不比前世,屋里可没有下水道,又还是冬,屋里万一洒了水是很难干的,所以李信都是把水盆督院儿里去洗漱。

    一些讲究有钱的大户人家,自然没有这些担忧,但李信家可没有那个条件。

    李信端着水盆,走到了院子边上的一个大木桩面前,直接把水盆放到了上面。

    好听一点,这个几乎腐朽的大木桩,就是李信的洗脸台,不好听一点,就是条件如此,只能随便找个高的地方凑合一下。

    其实有李信父亲在,家里自然是有脸盆架的,不过放在了正屋里,李信懒得把水盆端进屋洗好了,在重新端出来泼水。

    正是化雪的日子,冬的早上也格外的寒冷,双手慢慢的放入热水中,一下就给李信经过了一夜消耗的身体,重新带来了活力。

    李信恨不得现在就闭上眼,好好的享受一下热量沿着双手,传导进身体时带来的舒适。

    可惜还是早上的严寒占据了上风,没有过太久,盆里的水就不再那么热了。

    于是李信赶紧洗漱完毕,把水泼到了墙根的雪堆上,放好洗脸盆回堂屋吃饭去了。

    早饭准备的很简单,只有粥是家里早上现做的,又出门在胡同口买了几个炊饼,回来后母亲切了一盘儿咸菜,还有拿出了昨吃剩的鱼干。

    肚子里有食物,身上才暖和,两碗热粥下肚后,又吃了几个炊饼,李信这时才真的感觉到,身体彻底的激活了过来。

    早饭已经结束,收拾好了碗筷,现在的李信正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

    在桌子的另一侧也有着一个空茶杯,那正是李信父亲的,不过现在李信的父亲已经出门上工去了,而母亲则在收拾着厨房,只剩下李信坐在屋里等着李武出门。

    两家人搬来水芸县后,李信和李武去县衙的方向,正好要从李信家这边的胡同口出去,所以几乎大多数都是李信等李武来了之后,两人在一起去县衙。

    不过偶尔也有李信等不及的时候,主动去找李武的情况。

    今李信刚刚一杯茶喝完,等第二杯才喝了几口,他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响动。

    先是听着远远的一声喊叫,

    “二胖,吃完了吗?”

    也不等有人回应,随后李信就听到了连续的,咚咚咚响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房门前。

    咯吱一阵声响房门被推开,不过不等房门撞到墙上,就被人伸手给重新扶住了,而站在门外的人正是李武。

    一看到屋内,李信好整以暇的正在喝着茶水,李武今去没有进屋的打算。

    反而是在见到李信后着急的道:

    “二胖,吃完了啊,走走走。

    咱们赶紧出门去县衙,

    没准儿今就能领赏了。”

第127 早上的县衙

    一刻钟之后。

    李信和李武两人,正走在通向县衙的大街上。

    李武还在发动脑筋的琢磨着,等一会到县衙后能领什么奖赏。

    其实起来,李信和李武他们的家庭,穷吧也不穷,家里样样东西都有,就是都有些年代了,也不是特别好特别新的那种。

    可要是不穷吧,家里确实也不是那么富裕,平时有什么旧的坏的东西也舍不得扔掉,一般都是修一下继续用。

    剩菜剩饭这种事更是几乎不存在的,最多也就是一顿没吃完,第二顿就吃完了。

    前一阵李武还跟李信抱怨过,家里有一块的麦子受潮的事儿,当时可是把李武给心疼坏了。

    两家都属于那种,刚好能够过日子。吃饭穿衣这些日常,如果不是顿顿讲究,时时刻刻讲究的话,那也不用发愁。

    但是呢,却也存不下太多的钱,更加承受不起什么大病大灾或者其他意外的情况。

    当然,如果真要突然用钱的话,其实也是能拿的出一些的,虽然不多,但是在加上可以借一部分,这样也是能够勉强短时间应急的。

    就好比李武家将要准备的一个大花销,也就是李武的婚事问题,这其中所花费的钱财,就是由很多部分组成的。

    李武自己家拿出一部分,又找李信家借了一部分,然后听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也借了一部分。

    好在是现在这个年代的婚礼,更讲究的是礼仪和规矩,更注重的是人与家庭。

    而不是只看重钱财,更不是疯狂的玩笑,和娱乐一般的猴儿戏,新郎新娘也不是台上的两只猴子。

    李武家会出聘礼彩礼这些,但是女方家也会带着嫁妆,而这个时代的嫁妆,可不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嫁妆,都是实实在在的男女双方相差无几的东西。

    假如李武家出了房契,女方家庭就算是借钱,那也要差不多出个地契,当然这只是假设,李武家肯定出不起这些的。

    不过富人有富饶比较,穷人也有穷饶日子,但核心内容都一样,就是双方家庭出的东西,在普遍大众看来是相差不大的。

    所以也不用担心李武成家后,他们的家庭无法维持下去,因为这时的婚姻,是两个大家庭共同付出等价值的资产,用这些来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不过也有女方不带嫁妆,就嫁过去一个饶婚礼,连女方的家庭成员都不会出席,但是这种情况通常都是纳妾的时候,而不是娶妻。

    直白一些,妻代表着这个时代的合法地位,而妾虽然所有人都在观念上认同这个,但是妾却什么都不拥樱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这些只是大多数的正常情况下的法。

    总会有偶尔,也保不准会出现例外的时候,比如某一方有突出的才或者色,这个不分男女。

    而“才”也是这个时代人们十分看重的东西,就像是朝廷官员或者富商们喜欢收藏的古董一样。

    就好比李信时候见过的那个马老板,对这些人来,书画类的古董永远属于第一流的收藏。

    而其他种类的物件,通常最大的价值就是古董那两个字的字面含义,以及物体本身,而在这之外还代表着“技”。

    可是“技”一般来,是可以随着时间不断进步的,并且是可以传承下去的。

    但“才”不行,能传承的只有书,“才”只能看个人。

    因为书画这类东西,除了古董这两个字的字面意义之外,还代表着才,而才又通财。

    所以书画类古董,真要把价值分成一部分一部分看的话,最不值钱的那部分反而就是古董那两个字。

    在有些古董上,最值钱的那部分,在书画上面反而是最不值钱的。

    以至于不管是真正懂书画那些饶阳春白雪,还是马老板那种附庸风雅的下里巴人,能让他们全都喜欢,区别只是各自的解读不一样而已。

    话题回到眼前,李武盼望着衙门的赏赐,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这里面最重要的还是赏赐这件事本身,而不是赏赐的内容,而且本身县令赏赐的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连那次水中人头案的东西,也是张冲自掏腰包送的。

    这东西就像学生的奖状,真要的话,那张纸并不值得多少钱。

    但是手中拿着那张纸的学生,却可以在大街上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来。

    人言很轻,但有时却可以砸死人。

    李武又面临着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在这时候如果有了官府的奖赏,那在周围邻居的眼中,是能够更有底气的。

    而且这个底气主要还不是自家附近的邻居,因为自家附近的都是熟人,李武是好是坏早就已经都了解了,最重要的是在女方家的邻居口中,对于李武是个什么样的舆论。

    对于李武心心念念的奖赏,李信倒是不怎么在意,因为李信首先现在确实是没有李武那样的压力,而且李信也毕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心态虽然不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是比起李武还是稍微更能沉得住气一些的。

    当然如果有奖励,李信会很高兴,但是李信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不然昨晚李信也不至于,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一路上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很快的他们就赶到了县衙。

    李信和李武跟门口的人,打了个日常的招呼,就直奔着张冲的房间而去。

    一马当先,跑儿在前面的李武,一路上充分的透露出了他的那种迫不及待。

    一把推开了房门,冲进了房间李武就喊了出来,

    “二伯,二伯,怎么样?县衙给我们俩的赏赐下来了没啊?”

    等李武快步走到张冲身旁后,张冲才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一脸不耐烦的上下打量着李武,一直盯了片刻,看的李武都有些觉得是自己早上穿错衣服了,还伸胳膊蹬腿儿的看了看自己身上。

    看到李武的动作,张冲又叹了口气,

    “做梦呢你?啊?

    昨晚交上去,今就想拿赏,你以为县衙是你家开啊?”

    虽然张冲这么骂,但是李武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在张冲的案桌上抓了一把花生。

    对于李武的动作,张冲早就看到了,不过他却是等李武把花生装进口袋之后,才拿起案桌上的一本册子,

    “赶紧滚蛋,上大街上巡逻去。”

    完就把手中的册子扔了出去,而结果李信很常见,张冲又扔了个空。

    因为李武在把花生装进口袋后,还不等张冲骂人,他就已经转身向着门外跑出去了。

    ps,这章多了题外话,但是不想删,很多地方所谓的结婚传统,实际上就是近些年编造的恶习,我敢绝不超过30年。句不太恰当的比喻,就连90年代才流行的钻戒,现在都已经成了我们,有着几千年婚姻习俗的所谓传统了。很多丑陋的东西都随着包装,把自己放进了文化的框框里。

第128章 巡逻日常(一)

    出了县衙,

    两人像往常一样,在大街上慢慢悠悠的走着。

    一路上李信还在想,要不要劝劝李武,跟李武,让他别对县衙的奖赏抱太大的希望。

    可最终李信还是没有出口。

    一刻钟之后,两人走到了一条大街附近,这里不算是太繁华,但是也时不时的看到行人。

    这里不是一条专门的商业化的街道,两侧的胡同也都是正常的住户,只是偶尔在胡同口或者沿街的房子,能看的零星的卖铺,也都是私饶本买卖。

    就在李信和李武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一条胡同里面,跑出来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四五十岁的模样,很是着急的跑到了李信和李武面前,直接伸手就拦住了精神不是那么集中的两人。

    “哎呦,两位官爷留步,抓偷啊,我那里遭了贼了。”

    具体怎么回事呢,其实起来也很简单。

    李信和李武他们面前的这人,是一个掌柜的或者是老板,当然这是好听的法,实际上就是这人家在胡同口附近。

    所以他就利用地理优势,在自家挨着胡同的屋子上开了门,自己在那间屋子里开了个杂货铺。

    平常连个伙计都舍不得顾,当然他的生意也很,就一间门脸儿,一般都是卖一些日常杂货,偶尔也会低价收个旧货,然后在高价卖出去,赚些差价。

    而所谓的遭贼,则是发生在了今早上,由于这个杂货铺是自己家的生意,又没有伙计帮忙。

    所以他都是一个人看着店,整日的起早贪黑的,时间长了还是真的有点儿累的。

    偶尔就会有睡不好或者早上起晚的情况,这掌柜的昨晚上就没有睡好,今起来的也晚,连早饭都没有吃呢。

    本来想的是先把门脸儿打开,然后在店里边柜台后面,随便吃点儿东西喝点水凑合几口就得了。

    结果刚刚把大门打开没多久,正在柜台后面坐着打哈欠揉眼的时候,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是一个二十左右的伙子,这掌柜的还想呢,一开门就有生意,今准有好事。

    于是连眼都来不及擦就下意识的张口欢迎道:

    “哎呦,客官您要点什么?”

    结果那个伙子,走到了柜台前,扫视了一圈后,很是干脆的一摆手,

    “唉,不买东西,我就是过来跟您一下,最近可不太平啊,两条街外的那家卖布店您知道吗?

    昨就被人给偷啦,我这沿街过来告诉一声的,还得去下一家通知呢。”

    话一完,那伙子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掌柜的下意识的就道:

    “哦,那家啊,我知道,我还跟他们老板认识呢。

    怎么回事啊,是怎么被偷的啊?”

    对面的伙子一听,也来了兴致又转身回来,左右环视了一圈,随手指着柜台边上的破油灯就,

    “嗨,起来也是麻烦,这样,我给你演示一下。”

    完伙子,随手就拿起了摆在柜台上的油灯,

    “掌柜的你还别不信,现在的贼啊,都特别的猖狂。

    就拿你这油灯来,偷进来后,随便问点东西,比如要买醋啊什么的。

    等你分神或者转身拿东西的时候,他拿起油灯来,直接就跑。”

    完还拿着油灯比划了几下,

    “你看,诶,就像这样,拿着油灯就到门口了啊。”

    在这些话的功夫儿,那个伙子就跟掌柜的连比划带讲解的,已经走到了门口附近,等话一完,转身就走出了大门。

    而掌柜的迷迷糊糊的脑子还不是那么清醒,

    还在那问,

    “哦,这样啊,那之后呢?”

    结果等掌柜的问完之后,那人早就已经没影儿了。

    这时掌柜的也可能也是还没有睡醒,看着空荡荡安静下来的店里,扭头眨了几下眼睛,才突然意识到:哎呦,不对,我这该不是遇见贼了吧。

    于是连忙跑出柜台,向着外面追了出去。

    可是掌柜的杂货铺,本就离着胡同口很近,一跑出胡同口进了人群哪还能看到那个人啊。

    等掌柜的跑到胡同口外面着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不远处,一路巡逻过来的李信和李武两人,这才有了之前掌柜的冲上去拦住两饶事。

    等听完掌柜的解释后,李信和李武也是没有办法啊,这上那找人去啊。

    而且偷得也不是什么特殊物件,就是个普通油灯,值不了几个钱。

    这种东西偷转身没一会,就直接给低价找地方卖了,就算卖了钱换了三瓜俩枣,也是走不了一条街就给花完了。

    就像那句老话的好,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

    就算掌柜的记住了那个人长得什么模样,李信和李武以后也遇到了,那又能怎样,到那时候连证据都没樱

    这种人又是没脸没皮的,不会承认的。

    难道李信和李武要因为,连赃物都找不到的一个油灯,把对方屈打成招?

    不可能的,这是在断自己前程。

    到底,这种事儿就像是,抓了把花生,抢了个烧饼一样。

    假如你当场抓住了,那你在街上揍他一顿,周围人都保准给你叫好。

    但是你是事后看到了,还想要打对方一顿,那时看的就是双方各凭本事了,看谁能打,而且最后也是按打架斗殴来定义。

    这种事儿最重要的就是证据两个字,所以通常这种损失实在是没多大的事儿,最大的意义就是给受害者一个教训,多长点心眼儿。

    而李信和李武他们能做的,通常也都是象征性质的做一下记录。

    人早就没影了,他们也没看到,更不知道往那追,李信他们最后只能去杂货铺里询问了一些情况,并做了个简单记录。

    等出了杂货铺,李信和李武也根本没把这个偷油灯的贼当回事。

    因为这一类贼是在是太常见了,刚开始他们还有兴趣抓贼,但是没有证据,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种事儿一般最终都没有个结果,李信和李武慢慢的也就没有兴致。

    出了掌柜的杂货铺,两人干脆就沿着胡同继续往里面走。

    可是还没等他们安稳多久,才刚走过胡同里面没有几家,就见到面前不远处的大门里跑出去一个人。

    还没等那人跑多远,就又见到大门里追出来一个老太太,嘴上还喊着,

    “抓偷啊,抓偷啊。

    来人帮忙啊,

    我家搓衣板儿被人抢了。”

第129章 巡逻日常(二)

    见此情形,

    李信和李武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不过李信是只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伸手扶住了跑的晃晃悠悠的老太太,最后扶着对方慢慢的停了下来。

    而李武则沿着老太太追的方向,认准了一个正在逃窜的人影追了上去。

    这种事儿,李信和李武他们两人分工明确,让李武去追准没错。

    而且这次,李信和李武可是看到了,那个逃跑的贼的。

    这次追上去那是有赃物的,虽然可能最后也判不了那贼什么刑,但是最少还是能教育一顿的。

    就算没追上,通常也是贼主动把赃物给扔了,这样也起码能把被偷的东西给拿回来。

    李信双手扶住了老太太,抬头盯着前面,眼看着李武就追着一个人跑的没影儿了。

    留在了原地的李信,只好先安稳住老太太,然后打算再询问一下事情的经过。

    等李信扶着老太太,在胡同的墙根儿找了块石头坐下,安慰道:

    “老人家,你也别着急,你这身子骨就算去追也追不上了。

    你看我们已经有人去追了,他跑的比狗都快,您放心,那个贼肯定跑不了。”

    等李信完,那个老太太又喘了几口气,最后一叹气道:

    “唉,大人啊,您可得给我这老婆子做主啊,那家伙太不是东西了,连搓衣板儿都偷。”

    经过李信的一番询问,了解后发现,这件事其实比刚刚的杂货铺偷油灯还要简单。

    之前杂货铺那个贼,还知道用语言让掌柜的分心了一下。

    这次这个就简单多了,老太太就是家住在这条胡同的。

    老人一般都是早睡早起,今老太太早早的吃完早饭之后,看着气挺好的,就洗了几件衣服。

    这个老人嘛,有点爱占便宜,一般人都在在院儿里洗,这个老太太是在大门口洗的。

    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洗完后,把大盆一抬直接把脏水倒在胡同里,至于行人怎么过,那她不管。

    洗衣服全程都没事儿,可是就在老太太快要洗完的时候,沿着胡同的墙根走过来一个孩。

    不过这所谓的孩,也是对这个老太太来是孩。

    实际上对方也有十几岁了,可能比李信还要大个一两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成人了,就是对方长的不是那么的高,也不壮。

    老太太听着有路过的脚步声,但是也没有当回事,胡同嘛还能不让过人么,于是低下头接着拧干洗完的衣服。

    这个时候衣服也已经洗完了,搓衣板就斜靠在大门边上,打算晾晾上面的水。

    等老太太把大盆一抬,把里面的脏水倒在胡同里之后,拿着大盆和衣服就进了院儿里。

    而那个人却一直没走,就在不远处靠着墙根儿蹲着,等他看到老太太进了院后,留下了搓衣板靠在大门边上。

    那个人看了一下,发现院儿里也没有人出来,就心翼翼的靠近了大门,之后伸出一只手抄起搓衣板转身就跑。

    可是那人跑归跑,却忘了老太太刚泼在胡同里的一地的水,结果跑的时候,一个疏忽大意,脚下一打滑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老太太岁数虽然不了,可是耳朵却没有聋,不仅没聋还挺好使的,也有可能是那人摔倒的声音太大。

    老太太在院儿里,一下就听到了异常声响,本着看戏的好奇打算去看看是谁摔跤了,她也没耽误,放下衣服就向着大门走了出来。

    一出门口,就看着一个人影向着远处跑开了,地上还有着人摔倒的痕迹。

    嘿嘿嘿的窃笑几声,老太太还想着赶紧回去关上大门,假装就当没看见,毕竟水是他泼的,万一有人找上门的话,就死活不开门。

    结果一转身,发现自己靠在大门边上的搓衣板不见了,在一转头发现,跑开的那人手里拿的东西有点眼熟,可不正是自己晾在一边的搓衣板么?

    于是赶紧去追,结果刚跑了一段路,就被李信给拦了下来。

    李信听完后也是直撇嘴,暗想道:这回好吧,没坑到人,自己被偷了。

    不过想归想,李信还是出言安慰,

    “老太太,你放心,一个搓衣板,也不算是个东西,那人拿在手里也跑不快,肯定能给你追回来。”

    果不其然,就在李信把整件事的经过询问完毕后,又站在墙边等了大约盏茶的时间。

    就见胡同的那个头儿,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走在后面的,正是刚刚跑出去的李武。

    只见李武把搓衣板夹在了左边腋下,慢悠悠的向前走着,远远的看就像是夹着个公文包似的。

    在李武前面还有一个人,看着一副走的不情不愿的模样。

    李武就在那人后面,时不时的就在那人屁股踢上一脚,催促着对方继续往前进。

    最后磨磨叽叽的两人,终于走到了李信面前。

    而在跟李信会合后,李武也向着那饶屁股稍微用力踹了一脚,没有好气的呵斥道:

    “你,过去,先去墙根儿那蹲着去。

    别想着跑啊,一会儿在收拾你。”

    等对方在墙根儿蹲下后,李武转头看向李信,

    “怎么样?问明白了没?”

    李信也向李武解释道:

    “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个偷搓衣板的贼。

    你这跑的也够快的啊。”

    “嗨,事儿,事儿。”李武很不在乎的回应着,随后右手抽出夹在胳膊下的搓衣板,转头又看向了一旁的老太太,“给,拿回去吧。”

    随着李武递过去搓衣板,李信也顺便看了个清楚,这个搓衣板可是用了有些年头儿了。

    等老太太拿回了自己的搓衣板,李信也不多耽误,直接就把老太太给打发了回去,李信也实在是不想跟她多打交道。

    见到李信把外人打发走了,李武转身回到了那个贼旁边,用脚拨拉了对方的腿几下,

    “吧,今得手几回了?别让我动手搜身啊。”

    听到李武的询问,对方却是很委屈的道:

    “没有啊,真的这是第一回,像我们这种人,又没有什么正经的活儿干,我这不是刚刚起床么,连早饭都还没吃呢,要不然您还真不一定能追的上我。”

    李武一听对方了话都气的笑了出来,

    “哎呦,听你的意思,你是还有点不服气啊?

    在给你次机会,跑赢了我,直接让你走。

    跑不赢我,跟我回衙门进大牢,我找人多关照你几。”

第130章 巡逻日常(三)

    对方一听,立刻服软下来,

    “不敢不敢,我哪能跟您比啊,都怪我这破嘴话唠习惯了,总是下意识的就抬两句杠,您大人不计人过,就当是我放了屁。”

    话刚完,对方就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拍打了好几下。

    对方也不傻,早就有经验了,他这种事儿一般都是当场教训一顿。

    大不了就被踹两脚,直接就给放了,不然一个破搓衣板还能咋滴?

    在一听到李武有让他去牢里待几的意思后,他立刻就怂了。

    李武又接着问道:

    “吧,这事儿你想怎么了结?”

    对方一听终于要到正事了,于是心翼翼的回应着,

    “您了算,当然是您了算。”

    李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帘的道:

    “要我的话也简单,罚款。

    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

    对方一听居然是要钱,立刻苦下了脸,

    “大人,这个真没有,我这真的是才出门,走了段路觉得饿了,就打算随便找点东西换两个包子吃。

    结果十拿九稳的事,这不还没卖出去就被您给抓住了。”

    然后对方立刻换成,一副讨好的表情笑眯眯的道:

    “还有大人,您跑的真快,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能跑的像您这么快的。

    也就时候被狗撵的时候跑过这么快过,您这速度真不是一般人能跑的过的。”

    李武听着对方的吹捧,刚开始还挺高兴,结果到了后面就发现不对味儿了。

    “嗯?你什么?看来你必须得跟我走一趟了。”

    着话李武就把对方拽了起来,被李武拽着衣领,对方不敢强行挣脱,只能别扭的伸出双手,在自己嘴巴上又来了几下,之后连连道歉赔不是。

    而李信在旁边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看到对方腮帮子被他自己打的越来越红,李信觉得也差不多了,跟这种人干耗着也没意思,于是就上前拉开了两人。

    “哎,行了,行了。

    你也走吧,这次就这样了,

    别让我们看见你再偷东西,

    不然准把你抓进牢了待几。”

    别看对方卑躬屈膝的谄媚模样,一听到李信让他走,转身直接就跑,就跟撒了欢的兔子似的。

    看到对方跑掉,李武下意识的就像抬脚踹上去,不过李武的腿刚抬起来还没踹出去呢,就被李信给拉住了胳膊,然后给拉了回来。

    “唉,行了,你也歇会儿吧。

    这大清早儿的没必要跟他们置气,而且早上肝火太旺对身体也不好。”

    李信能把李武拦下来,完全是出于预见或者是两人太熟悉,提前准备好的反应。

    真要单纯的比身体素质和神经反应的话,把李信累死都比不过李武。

    能拦下李武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在李信出了让那个贼走的时候,李信就已经就知道,那个贼一听到这句话,肯定直接转身就跑,生怕跑慢了李信又反悔了。

    而在那个贼开跑之后,李武不用过脑子,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就是直接动手。

    这都在李信的预料中,而被李信拦住的李武,叹气一声也就放下了刚刚抬起的右腿。

    那声叹气李信自然也是听到聊,其中缘由李信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到不是李武认为,放跑了一个贼觉得可惜,而是觉得没从对方身上捞着点儿什么东西,感觉亏了这大好的机会。

    这些都只是几个念头的事儿一闪而过,等李武平复了气息之后,两人继续沿着胡同走。

    他们打算穿过胡同儿,去另外一条街上转转,因为在这条街上待的实在是不痛快。

    两人一路前行,刚刚走出了这个格外闹心的胡同,李信和李武正站在大街上左右观望,打算看看下一步要往哪边走。

    就在李信和李武站在路边琢磨着方向时,在街道的一头儿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了一个人。

    随着那个饶一路走动,他周围的人都露出了一脸嫌弃,路上的行人也都纷纷避让到晾路两侧。

    这到不是这个人有多么的厉害,也不是他人品有什么好坏的问题。

    人们避让的原因,只因为这个人身上沾了一身的粪,所以每个人避让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动作,那就是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

    随着气味远远的传来,李信和李武也吸了几口气,闻到了一些特殊的问道。

    李武随口就跟李信抱怨道:

    “这些拉粪车也是不懂事,这么光大亮的还上什么街啊,太阳出来之前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抱怨完后,李武又猛地吸了几口气,

    “靠,居然还是猪粪,幸好不是饶,不然肯定得净了街。”

    关于拉粪车的事,在这个时代确实存在。

    这时的城市又没有下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行业,就是专门拉粪的。

    一般都是车上放几个大桶,当然这种桶上肯定是有盖子的。而且一般都是在,亮之前的一段时间开始活动,等大部分人都上街的时候,这种车早就已经都消失了。

    在这个时代的城市里,确实有那么一群人,是在一般普通人起床之前开始活动的。他们通常都是关乎日常生活的一些行业,都需要在整个城市醒过来之前,完成自己的工作或者准备。

    正在李武抱怨的时候,李信也发觉了身后人群的异常。

    随着声音李信和李武转头看去,一眼就发现了身后所有人,都在远远的躲避着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见到那人,李武不仅不郁闷了,甚至还差点笑出了声来,接着又调侃对方,

    “嚯、这人走大运了,这该不会是掉粪坑里了吧。”

    李信见到对方模样也是来了兴趣,听到李武的调侃后,也很是假装正经的跟李武分析了起来。

    “哎呀,我觉得应该不是的,你看他身上那些东西的分布,我估计啊,应该是粪车装的太满,正好路不平溅了出来,而他恰好就在这时候路过,然后就溅了他一身。”

    在那个人走过两人附近的时候,李信站在远处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对方口中的咒骂声:

    “真他奶奶的倒霉,刚出门就遇到这破事儿,别让我在遇见那子。”

    随着那个饶走远,声音也越来越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后面的骂声,李信也没有听个清楚。

    就在李信和李武两人,远远的站在路边看热闹的时候,从那个人来的方向,急忙忙的跑过来一个人,嘴里还喊着,

    “来人帮忙啊,

    有偷儿偷东西啦,

    我刚买的猪大肠被人偷了。”

第131章 巡逻日常(四)

    随着那个人越跑越近,李信也十分无奈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旁边的李武就直接多了,直接一跺脚,嘴上直嘬牙花子,长叹一口气,

    “唉,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今早上这是怎么了?是进了贼窝了,还是踩了狗屎了,没完了啊?”

    李信对于今早上的遭遇,也是满脸的无奈。

    往常他们巡街时,大清早的都很安逸啊,一般有事儿的时间,也都下午人困马乏,容易松懈打盹儿的时候。

    这大清早的,才走了一条胡同,从这头走到那头,就已经连着遇到了三个偷东西的了。

    对于这事儿,李信和李武他们也不能不管。

    因为李信现在回想了一下,他们两人刚刚走出胡同,来到这条街上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双手拿着一挂大肠跑儿着从他们面前过去了,看样子还有点着急的模样。

    当时李信也没有当回事,还觉得是谁家要改善伙食,刚买的新鲜大肠呢。

    那个人跑过去之后,李武还跟李信吐槽,

    “这卖给他东西的人也是不讲究,这人猪大肠直接用手拿着就回家了,也不知道用东西包一下,哪怕用草绳绑几个活扣拎着也行啊。”

    当时李信和李武真的没有往偷这上面想,毕竟刚刚才遇到两个被偷的人,就算是按概率也不应该了,哪有人一早上连续遇到这么多偷儿的,还是在一条胡同儿。

    结果看着眼前那个喊着丢了猪大肠的人,李信和李武在这么前后把几个人一联系,瞬间就明白了,刚刚不久前路过他们二人面前骂骂咧咧的那个人,他那一身的猪粪也有了来源。

    看见了不管,也不是李信和李武的做派,最后两人只能不怎么情愿的从墙边,拨开人群走到了路中间,拦下了那个一边打听一边追赶的人。

    等拦下对方之后,李武给李信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让李信接着问,而他去追那个人。

    再次叹了一口气,李武抬起腿向着之前手拿大肠的那人,消失的方向跑了出去。也不知道这次李武,还能不能追的回来,毕竟过去了也有一会儿了。

    李武是怎么追的,李信暂且先不管,但是现在该轮到李信询问了。

    转回头来,李信盯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仔细打量一下发现对方五十来岁的模样,不是年轻人了,但是也不算太老,就是皮肤有一点点黝黑或者棕色。

    不过这都不算事儿,这个年代的普通人可没有什么防晒,以及保养皮肤的习惯,绝大部分饶肤色都是棕色的。

    也就真正的大户人家的女眷,才会注意皮肤这些事情。还有一部分人就是生基因好,皮肤比起别人来就是更白更滑,对于这种,那就没有办法了。

    而眼前这人,留着不长的胡须,还有个已经微微鼓起的肚腩,被李信拦下后,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看就是体力不太好。

    对方那有些发福身材,在他那个年纪还不算太离谱,只是略微偏胖,但对比的目标如果换成,李信和李武这种正值年轻的伙子来,那绝对就是属于胖人。

    看着对方跑的有些气喘的模样,李信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如果只让这个人自己去追,他肯定是追不上那个贼了。

    经过一番询问李信也了解了个大概情况,这人姓苏名懂,平日里没有什么爱好,就是爱吃。

    像什么猪大肠啊,猪肝啊,大腰子啊等等,众多食物他都爱吃,这不今早上还没亮,他就去杀猪的那户家门口等着了。

    因为他前几打听到了消息,知道今有户人家要杀猪,他早早的就跟那户人家,商量好了要买他家的猪大肠。

    结果前一晚太兴奋了,一夜都睡不着,他也干脆,直接还没亮那户还没起来呢,他就过去在人家门外边等着了,就为了拿到最新鲜的猪肉。

    关于这个时代的杀猪也不像李信的前世,这时代没有大规模的养猪场都是散户,也没有极其便利的交通。

    杀猪可能比砍头还是件稀罕的事儿,这到不是杀猪比砍头的还要稀少,而是砍头是有固定地点,还会提前张榜广而告之,人们乌央乌央的都会去围观。

    但是杀猪这种事,可没有人闲的没事儿去到处通知的,一般也就街坊邻居看看,除了特别闲的,也没有几个人会为了这种事专门跑过去看热闹的。

    毕竟砍头是能够在茶余饭后,增加的一项谈资,而杀猪却不算,除非交谈的两人职业是屠夫,共同探讨杀猪技巧。

    所以在这个时代,赶上家里附近没有养猪的,真的可能就会有猪肉见的多了,但还真没有见过杀猪的人,这就属于越平凡的反而人们越不注意。

    这时一般杀猪的也都是,某一户人家想要杀了,也只是挑一头出来,去通知屠夫顺便谈价钱和日子,然后屠夫到时候在带着工具去那户人家,也没有一下把猪全杀聊,更不存在屠户日程排的满满当当杀猪的。

    当然也有另一种收猪的,不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想要知道那有新杀的猪,还真的需要打听一下。

    话回来,最后苏老头儿也如愿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新鲜也确实新鲜,可问题是太新鲜了,猪大肠里的那点东西也没有清理,他就着急的给拿回家了。

    等拿到家门口了,总该清理了吧,他又不愿意在自己家院子里掏大粪,打算直接洗完就把污水就倒在胡同儿里。

    最后就拿了个条凳,敞开着大门,把猪大肠挂到了条凳上,转身就回去端水去了,毕竟要洗这个水少了可不行,而且还有味儿。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他端着一大盆水出来的时候,条凳上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苏老头儿看着那空荡荡的条凳,犹如晴霹雳,简直心如刀割,感觉双眼都变成了灰色。

    稍微楞了一下之后,苏老头儿大喊一声,就连忙一路打听着就追了过来。

    索性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人们也都出门了,路上都是行人。

    新鲜的猪大肠不怎么常见,最重要的是不好隐藏,总不能装进怀里,或者用衣服包起来吧,而且由于太新鲜了,味道是特别的明显,想藏也藏不住。

    很幸阅,苏懂经过打听找对了方向,

    更幸阅是,还没跑多远就遇到了李信和李武两人,

    而最幸阅还是,李信和李武两个人还真的就见到了那个,偷走猪大肠的人。

第132章 巡逻日常(五)

    李信把苏老头儿叫到了街边等待,毕竟不能一直站在大街中间妨碍行人。

    苏老头儿经过刚刚询问时的休息,也稍微平复了一下儿气息,不在气喘吁吁。

    见对方平稳下来,李信也开始慢慢的跟苏老头儿交谈了起来,

    “看你这么爱吃,厨艺应该不错吧?

    尤其还是猪大肠,这东西一般人可不愿意做,更做不好。”

    苏老头儿听到李信的搭话,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就点头回应道:

    “啊?哦,一般一般,我也就是不忌口,什么都敢吃,做的多了,有点经验而已。”

    李信看着对方回答的心不在焉的样子,稍稍一想也明白了过来,对方此时大部分的心神,估计都在担心他的猪大肠上面。

    “哎,你也别着急,我们做大肠可能没你有经验,但是到抓偷刚刚跑出去的那人,可比你有经验多了。

    而且看你这身体,让你自己追肯定是没戏了,等你找到了没准对方都已经吃完了。

    你就安心等着吧,没准还能帮你追回来,假如万一追不回来,那也就当做长教训吧。”

    苏老头儿听后这次到是回应的很快,也可能是因为李信的是内容,关乎到了他那挂猪大肠的原因。

    “唉,都怪我,我就不该图省事,直接把大肠放外面。谁能想到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被偷了呢?”

    听着对方在那不断的自我责备,李信看着苏老头儿发现他的眼圈儿还慢慢地红了起来,看来他是真的心疼。

    “你也是心大,一挂猪大肠真要算价钱,那也值不少钱呢,你就直接挂外面了。

    起来你别不信,就今早上,我们已经遇到两波被人偷的了。

    就连用了好些年的破油灯都有人偷,你想想你那挂猪大肠能换多少个破油灯。”

    看着对方越来越萎靡的神情,李信也赶紧停了下来,他还真怕对方忍不住哭出来。

    万一对方真哭了出来,周围的人在一围观,弄的好像是李信在当街欺负人似的。

    如果真是个姑娘哭了,那李信勉强一下也就认了,但对方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那多尴尬。

    最后两人只能靠在墙边,一起等待了起来,只是在等待过程中,李信是随意的打量着街上路过的行人,而对方却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这次李信等待的时间,可比上次李武追搓衣板那个贼,花费的时间久了很多。

    就在李信把他附近的整条街,都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多遍,开始觉得没戏估计追不回来的时候,李信旁边的苏老头儿,突然激动了起来。

    李信察觉到异常后,先是迅速的扭头,斜眼撇了一眼旁边的苏老头儿,发现苏老头儿不在萎靡不振,而是直挺挺的正在盯着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双手握拳,重点是苏老头儿的嘴角还有些微微的上扬。

    见到苏老头儿的模样,李信也连忙转头看向了,苏老头儿盯着的方向。

    一眼看去,李信就发现在胡同儿的那头,李武正在赶着一个人向着他们走过来,虽然那个人磨磨蹭蹭垂头丧气,但是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挂猪大肠。

    而跟在那人身后的李武,还一手拿着刀在对方后背时不时的捅一下进行驱赶,当然李武手中的刀,肯定是没有出鞘的状态。

    看李武的样子就是一脸的嫌弃,手中拿个东西,想要离对方远一点。

    等两人越走越近后,李信也终于明白了李武,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味道很不好闻。

    两人完全走到面前,不等李信和李武打招呼,反倒是李信旁边的苏老头儿,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第一个做出了行动,直接紧走两步冲上去,就把对方手中的猪大肠给夺了过来。

    在苏老头儿拿到手中后,一手托着大肠,另一只手在上面来回的抚摸,那样子就好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道:

    “对,对,这肯定就我刚丢的那挂大肠,看看这油水再看看这品相,还有这味道、”

    看着苏老头一脸的如痴如醉的模样,李信悄悄的往旁边侧移了一步,稍微的远离的对方一点距离。

    见到东西追回来了,李信也不在由着苏老头儿在那自我陶醉。

    “行了,苏老头儿,别在那美了。

    东西找回来了就赶紧回去吧,

    这次你可得看住了,可别再被人偷了。”

    苏老头儿听到了李信的嘱咐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伸手就撤出来了一节肠子头儿,向李信凑了过去。

    “我这也没什么能答谢二位大饶,

    这样,大人手中不是有刀么?直接砍一节下来,我分给二位大人一半。”

    李武听到苏老头儿的法,居然还有几分的意动,不过李信却不给李武话的机会,直接制止道,

    “行了行了,你赶紧拿回家吧,我们就不要了,这回可要看好了,听见了没?”

    苏老头儿也连连点头保证,

    “大人您放心,这次我直接拿进屋里去洗,把大门儿都关起来,保证丢不邻二回。”

    待苏老头儿走后,李信和李武把视线,同时转到了偷儿的身上。

    现在三饶周围,即使大肠已经被拿走了,但弥漫在他们附近的味道却没有那么快的散去。

    李武看着蹲在墙根儿的偷,调笑道:

    “你也是,怎么偷这玩意,拿又不好拿,藏又藏不住的。

    来来来,跟我们先你是怎么想的?”

    偷儿蹲在墙角,支支吾吾了半也没出个所以然来,李武看着偷儿的模样就来气,直接一脚踢在对方的腿上。

    “赶紧,磨磨叽叽什么,问你什么你就什么。”

    被李武一踢,偷儿也是一个激灵,话都利索了很多,

    “我我就是路过,看到他家门口放着大肠,还没人看着。

    而且品相特别好,当时就有点儿馋了,所以就临时起意,想着拿回家自己做。”

    李武一听对方完,直接又踢出一脚,

    “你自己做个屁,你还挺会找理由的啊?

    偷就是偷,别给我编那些乱七八糟的。”

第133章 偷懒

    被李武这么一顿连怼带踢的,那个偷儿也安静了下去。

    李信见状也不在纠缠这个,干脆换了个问题。

    “对了,你偷完东西后,跑的时候有没有拿着猪大肠在街上乱甩?

    街上可是有好几个人都没你弄脏了衣服的,好几个人都憋着气要打你一顿呢。”

    这次偷长记性了,听到提问就赶紧老老实实的开始回答,

    “我也没注意啊,我记得当时拿到手之后,感觉粪量挺足的。

    就一边跑一边随手甩了几下,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甩到了人吧,不过那时我只顾着跑了,没注意到那么多。”

    偷儿完就双手抱拳求饶起来,

    “二位大人,您可千万别把我交给他们,要不然您就把我带进大牢里去,大不了关我一个月。”

    偷儿这么也是有原因的,水芸县的人们对于偷儿,一般如果是自己抓住了,大部分人都不会去县衙报官,而是狠狠揍一顿给轰走。

    不过打的狠那也是真的狠,尤其是那种个别高门大院的有背景的人家,如果偷儿偷的东西,还是特别重要的话,直接打死的情况都会樱

    这种门户也都有家丁护院,偷儿眼也不瞎,几乎是没有偷儿会去这些地方的。

    不过就算是普通人抓住了偷后,最轻也会打个鼻青脸肿在轰走。

    以被弄了一身粪的那些饶愤怒,如果把这偷公开,给那几位一个交代的话,可想而知,这个偷儿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被人围着踹一顿都是轻的。

    不过李信一听偷儿的心思就直接乐了,嗤笑一声道:

    “你想的到挺美,你是把县衙大牢当你家了啊?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关几就关几?”

    而蹲在墙根儿的偷,在听到李信的话后也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随后就弯着腰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哦,哦,大人我认罚、我认罚,您看罚多少合适?”

    完就动作迅速的立刻从怀中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并伸出双手递到了李信和李武两人面前。

    看到偷儿拿出银子后,李武眼睛一亮,作势就要伸手去拿。

    不过在李武的胳膊,刚刚有一点点动作的时候,李信却又接着话打断了李武的动作。

    “关你几那是县令大人才能做的决定,你想让我们来定多少合适,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咱们水芸县谁才是主事人。”

    对面的偷儿听后也是一阵楞,随后就收回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李信和李武两人,已经走在了另一条大街上。

    李武走在旁边对着李信道:

    “二胖,你行啊,这一上午遇到好几波贼,咱们这次可终于有收获了。”

    李信却没当回事,反倒是对李武道:

    “你也不一般,这都跑没影儿聊人,你都给追回来了。如果这贼没有追回来,还哪有现在这些东西。”

    完李信就随手掂拎手中的银子,李武在听到李信的夸奖后,很是骄傲的炫耀,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么明显的东西,我闻着味儿就找到他了。”

    李信也不等李武炫耀完,直接伸手就把手中的银子,塞到了李武手中,

    “给,你拿着,当做咱们去吃羊肉的资金。”

    看到李信直接把银子递了过来,李武顿时就连忙拒绝,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拿。

    在了,羊肉那事儿好了我请你。”

    李信不等李武继续推脱下去,就直接伸手把银子塞进了李武的怀里,

    “行了,上次那是你自己抓的,这次可是咱俩都有份儿,你就都拿着吧。”

    李武见到李信坚决要把钱给自己,也不在反对,直接对李信道:

    “好,那干脆这些银子也就不在多留了,今晚咱们直接就去用了它。”

    李信见李武收下,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

    “你找好地方了?”

    李武一听到吃就很快的回应道:

    “嗯,找好了,不过地方有点偏,而且做的时间也有点久,咱们下午得早点过去。”

    李信满口答应的笑道:

    “行啊,中午就不吃饭,留着肚子,等晚上我非得吃死你。”

    两人又继续走了一段之后,李武走的无聊,便随意的吐槽了起来,

    “你今早上也是,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连个正经的贼都没樱

    先是偷个用了好些年的破油灯,后面又遇到个偷旧搓衣板的,最后居然碰到了个偷猪大肠的,连粪都没洗呢就直接伸手偷,也不嫌脏,路上甩的哪都是。”

    听着李武在旁边胡乱的抱怨着,李信一回想发现,如果真要算价格的话,最后那个猪大肠居然是最贵的。

    这么的话,最后的那个偷儿,最少也是这三个贼里面,最有眼光的一个了。

    怪不得前一个偷搓衣板的,口袋比脸都干净。

    而这个偷猪大肠的,却能从他身上弄到银子呢,也不是没有原因。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所幸在之后的时间,李信和李武也没有再遇到在其他的事情,算是安安稳稳的到了中午。

    现在的两人,正坐在一个街边摊位的长凳上。

    好了不吃饭要留着肚子,他们自然什么都没买,现在只是为了在这歇歇脚而已。

    只听李武道:

    “哎,下午咱们歇了吧,这附近离着戏园子很近。

    一会儿下午咱们去戏园子里听几出戏,随便吃几块点心喝口茶垫垫肚子就行了,傍晚早点过去。”

    李信对于李武的提议也没有什么反对,对于巡逻这件事儿,李信的态度很是随缘。

    李信现在的想法就是,该他们管的事儿,就算是他们故意走路都能碰上。

    不该他们管的事儿,就算是真的参与进了开始,也会被支出去,让他们做别的。

    歇了个中午,两人估计了一下,戏园子下午开始的时间后,也就起身向着戏园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听李武道:

    “我听戏园里最近来了个新戏班子,

    好像是从其他县城过来的。

    最近一阵儿,

    园子里面可是热闹的不行,

    我们过去看看?”

第134章 戏班

    说到戏班子,李信虽然没有专门去听过戏,也没有亲自跟戏班子接触过。

    但是李信从周围人的闲聊中,也对戏班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时的戏班子是到处演出的,通常不会一直待在某一个地方,也就是说他们是一种很强流动性的团体。

    只是有些戏班子团体流动的范围大点儿,有些仅仅行走在十里八乡的范围里。

    当然这也是跟名气有关,声名远播的戏班子就会有人大老远去专门请,而没有那么大名声的,就在周围七八个县的范围内流转。

    包括村子里的红白之事,或者谁家老人过个寿,又或者有个庙会节日之类的,甚至某地盖个楼也会有人请戏班去唱戏,总之有人请的时候那就跟人家走,而没人请的时候哪里热闹就往哪去。

    不过这些人,虽然在戏台上看着衣着光鲜,但是那些都是道具而已,他们的真实状态九成九的都是苦命人。

    他们没有多高的地位,也没有太多的收入,而且一直四处奔波除了辛苦之外,一路上人吃马嚼的花销也不小。

    更谈不上李信前世的那些,所谓的艺术、理想、爱好等等词汇,说到底他们也是为了求衣觅食罢了。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过年过节的,这个戏班子就一直在县城里表演。不过在等一阵子,县城东边会有个庙会,大概会持续五天左右。

    到那时候戏班子就会出城去庙会上表演,在等那阵子的热闹结束了,估计这个戏班子,就会离开水芸县去其他地方了。

    水芸县周围是有好几个庙会的,有远有近、有大有小,不过说到李信和李武最熟悉的,也是最热闹的庙会,不是在县城里面,而是在城东渡口附近的平安镇。

    这就又要说到地理条件的原因了。

    就拿戏班子来说,他们的流动在路地上就是靠肩挑、人担、驴驮。

    之前说是“人吃马嚼”,但那也仅仅只是那么一说而已,马在这时可是比较稀奇的,尤其是好马那更是千金难求。

    一般的戏班子,只是为了驼运东西而已,可是弄不起马的,用别的牲畜也一样,通常他们用的最多的就是驴或者骡子。

    假如走水路的话,那就是靠搭伙的船运。

    但是不管那种方式,一路上风餐露宿,都是苦的不行,一不注意就可能得病受伤。

    他们又是舟车劳顿得不到好的治疗和修,很容易因为小病小伤,本身休息几天就好的伤病,反而会越来越重,最后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身体常年的劳累,年轻的时候早就透支干净了,几乎都活不到太大的岁数,中老年后不是有病就是有伤。

    在水芸县城东大概七里左右的平安镇,那里也有水路,又离着县城很近,交通也比较便利,路也比较平坦宽阔。

    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那里都会有很多南来北往的商客和路人。

    虽然平安镇比其他的村子繁华一些,但是却不像水芸县城内人多、建筑多、最重要的是管制也多。

    那里村外空地多,通往水芸县的路也很宽阔,可摆摊的地方也就多了。

    每到庙会的时候,那个镇子里的人,都会集中几天在镇子里里外外的空地上,搭很多临时的台子,有大有小,各有不同作用,最重要的是也有着规划场地和收租的意思。

    然后庙会时租给来往的商客用,也算是他们村子的一个收入,等庙会结束后在拆掉,来年在重新搭。

    临时的台子和规划就是这样,每年都要重新设计重新搭。

    不要觉得麻烦,因为临时的东西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庙会结束后放着也没用了,而且还占地方。

    在加上临时的东西也根本放不住,都是黄土木头简易搭建的,没人用之后风吹雨打一两个月就都烂了,纯属糟蹋东西,不如放到库房存起来下年重新搭建。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建造永久的建筑,村民们都觉得没必要。虽然每年都用,但每年也就用那么一段时间而已,直接建造永久的对村民来说太奢侈浪费了。

    毕竟现在可没有钢筋水泥,经得住风吹雨淋,真建造了永久建筑还要时时维护,派人打扫清洁,在村民看来都是没必要的花销。

    至于平安镇的庙会,除非是镇子里主动请来的,不然这种借地方做生意,那肯定是要多少给些好处的。

    比如庙会最热闹最好的那个大戏班,基本都是主动请来的。

    除了他们之外,大部分其他的做生意的都是自己赶过去的。

    有近的就是附近十里八乡的,而远的那也是早就计划好了时间驾车赶来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收钱,通常只是对那些大的摊位收,如果只是地上随便铺张布摆个小摊,那也没人管的。

    就像戏台一样,村子不给他们搭,那戏班子也要提早花钱雇人去搭台子,不管怎么说,庙会时肯定是要有花销的。

    李信和李武慢悠悠的走过了几个路口,又拐了两个弯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了热闹不凡的戏园大门。

    李信第一眼就能看到,戏园子的大门旁立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些简单的介绍,比如今天唱的是哪出那段,以及有那个角儿。

    而在门口的另一边,还立着一个招呼人的伙计。时不时地就要对进门的顾客,点头哈腰的说上几句话。

    门前有路过的行人时,伙计也会格外卖力的吆喝几声,吸引行人注意力,争取能拉几个进去。

    不过对方说是伙计,准确的来说在门口吆喝拉人的,一般都是里面戏班的小徒弟。

    真正属于戏园子的伙计,是进去之后在里面端茶倒水、卖东西的那些人,他们才是属于戏园子的人,不管来的是哪个戏班他们不会跟着走,是一直在这干的人。

    李信和李武向着戏园子走去,而门口的那个伙计也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两人。

    不等李信和李武走到门前,那个招呼人的伙计就小跑着到了李信和李武的面前。

    “二位官爷辛苦了,要不要进去听一出戏,养养神休息休息。”

第135章 戏园子(一)

    李信和李武直奔戏园而来的架势,门口的伙计老早就注意到了。

    赶忙上前几步招呼两人,除了照常的说些奉承的话之外,伙计其实也是有着探探口风的意味。

    免得官面儿上真有什么动向,他这么做也能提早了解一二。

    李武见对方赔笑也不在意,随口问道:

    “伙计,里面人多吗?还有位置没有?”

    对方一听到李武那轻松的语气,还有之后询问的问题,顿时明白了李信和李武基本就是来听戏的。

    只要是来听戏的,那就都好说,伙计的笑容更加灿烂的几分,但是很快表情却有露出了几分为难,

    “托县令大人护佑,近来几日还算热闹。

    不过今天二位大人来的稍微晚了一些,但是您二位放心,我肯定给二位大人腾出个靠前的好位置来。”

    看到伙计为难的表情,李信也就明白了伙计的想法。

    其实真的没有好位置了么?

    基本上都是有预留的。

    但是伙计如果不这样表示,怎么能体现出自己卖了力气、花了心思?

    太简单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几乎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太珍惜。

    而在伙计说着话的同时,也继续的在前面引着李信和李武向里面走着。

    不过李信却开口打消了伙计的想法,

    “不用那么麻烦,给我们找个靠边角的位置就行。

    我们来也不是为了听戏,就是最近一阵子县里的毛贼有点活跃,我们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伙计听后在前面带着路,不管李信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过多询问,只能不断的连连应是。

    不一会儿三人就走进了戏园,李信站在门口大概扫了一眼之后,就直接喊住了前面带路的伙计,

    “行了,你出去招呼人吧,我们自己找个位置就得了。”

    一进戏园内部,发现里面确实如之前的伙计说的一般,很多前排的好位置,几乎都已经被人占满了。

    李信之前扯大旗,说抓贼那些话自然是假的。但是抓贼前面那一句,他们不是为了听戏,这倒是真的。

    索性李信和李武两人,稍微打量了一下全场之后,就选定了一个靠后的位置,那里有张紧挨着墙边的空桌子。

    桌子的位置很不显眼,但是在那里他们也能更自在、更放松。

    两人沿路向着桌子走去,中途李武还拉住了一个端茶送水的伙计,要了两盘点心,之后又要了些花生瓜子。

    等走到了空位,李武直接坐在了最里面靠墙的椅子上。

    只是以李武的性子,肯定不会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反而是横着身子坐在了椅子上,随后上身向后一仰直接靠在了墙边。

    同时一只胳膊搭在了椅子背上,另一只胳膊横放在腹部,翘着二郎腿、微微扬起了头看向戏台。

    这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如果不是李武身上穿着官服,让陌生人看来,准把此时的李武当成混日子的流氓。

    等李武坐下后,李信也不多耽搁,挨着李武直接坐在了靠过道的那个椅子上,身体也微微放松,依靠上了椅背。

    此时的戏台上已经开始了下午的演出,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而且李信和李武选的位置,也是一个偏僻的角落,并没有引起戏园子内太多的动静。

    两人都坐稳后,盯着台上的人影看了一阵,随后李武就闲聊道:

    “哎、台上唱的是个什么故事啊?还有那么多人叫好。”

    李武平时也是向李信问习惯了,一有难题就找李信问,一有闲话也找李信说,但是这次李信还真的是不懂了。

    “唉,我从哪去知道去啊,我也是第一次来,根本听不懂。

    不过我看台上那人顿足捶胸,还哭的挺惨的模样,可能唱的是一出悲剧或者冤情吧。

    我也是瞎猜,听的不是很懂。”

    桌子上就直接准备着茶壶茶碗,反正两人对于喝茶也不是那种讲究的人。

    两人随意的聊着闲话,李信就伸手拿起了茶壶,顺便倒了两杯茶。

    其中一杯向李武那边轻轻推了一段,而后李信就伸手拿起另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还别说,中午两人没有吃饭,现在还真有点渴了。

    润了润嘴之后,李信直接几口喝完杯中的茶水,随后又再次倒满,

    “二狗,你知道这是哪的戏班么?居然这么受欢迎。”

    听到李信的询问,正在喝着茶水润口的李武也回应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们不是咱们县周边的戏班,听说好像是从其他郡过来的。”

    李信听后也点了点头,

    “嗯,怪不得来了都有一阵子了,还是天天这么多人。”

    台上的人唱的好坏李信说不准,但新戏班的新鲜感也是能吸引不少人的。

    毕竟是有了新角儿、也有新戏儿。

    就在李信和李武两人,有一句每一句闲聊的时候,从观众最后面走来了一个伙计,手里端着点心瓜子等零嘴儿。

    很快伙计走到桌子旁,向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开始一盘一盘的放下手中拖着的东西。

    在伙计放盘子的时候,李信拿起了茶壶腾出了位置,顺便又把两人的茶杯都再次倒满。

    等伙计刚刚放好点心瓜子,李信就晃了晃手中的茶壶说道:“伙计,再来壶新的,这茶都不热了。”

    到不是李信对茶叶有什么意见,他只是想换一壶热乎水而已。

    连忙接过茶壶后,伙计才开口询问道:

    “好的、好的,二位大人您看还需要点儿什么?”

    李信挥了挥手,说道:

    “行了,暂时不要了,你先去吧,有事儿在叫你。”

    伙计满脸堆笑的说道:

    “好的、好的,您有事儿就喊我,保证随叫随到。”

    说完就转身小跑儿着换水去了。

    在戏园子里面招呼人的伙计,不像门外拉人的那个,他们就是水芸县的本地人。

    有的住在县城周边附近的村子,傍晚下工后就出城回家,也有就直接住在县城里面的,这种人可能回去的就会晚一些。

    这种伙计经常关城门之后才会回去,当然两种伙计的价钱肯定是不一样的。

    因为如果戏班子是在乡镇表演,基本傍晚就结束了。

    但是在城里面,相对的安全性更高。

    所以通常晚饭后,还会在唱上一场。

    这种住在城里的伙计,他们才是对县衙最有体会的人。

    虽然这一任的县令本人他们没有见过,但是却都知道县令是相当有本事的,比上一任强多了。

    整个水芸县里里外外,比上一任的时候安稳了很多。

    就连在县城西北边树林里,上吊的人都少了很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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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芸县迷案介绍:
水芸县一群淳朴之人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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