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面试
我和煜凉，大概率是真的分手了吧……
我抬起头，A市的太阳越来越强烈，路过的大江开始涨潮，看着有些波涛的江水，我倒是有些想要跳进去。
别想太多，只是因为热而已。
不是说春天适合恋爱吗？怎么我，混得更差呢？
煜凉已经有五天没有找我，想来好笑，我忍着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心里一阵阵的失落，仿佛造就这一切的人不是我。
明明就是我自作孽啊。
我甩了甩头，过度自责有什么用，现在面试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名字。”坐在我正对面的是芳莲姐给我介绍的表弟总裁。
我还以为会是煜凉的爸爸那个年纪，之前也得四十岁吧。不过他看起来很是年轻，而且手臂有些肌肉，如果不是在面试，我以为他是什么男模而不是什么总裁。
他动了动他的嘴巴，我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莫名的紧张：“沈佳佳。”
想起一年前，我才是面试官啊。
我看他的眼神都淡漠了几分，他明年会不会像我一样被面试呢？我被我走神能力吓到，又调整自己回到面试场来。
他浏览了一下我的简历：“煜簇？”
本来我不想写在煜簇的工作经历的，但是因为只在煜簇上过班，缺少太多工作经验，无奈地将“煜簇”的大名写下。
一般人——从煜簇出来的一般人，都是傻子。
煜簇的福利是出了名的好，公司也是出了名的难进，而我居然从煜簇辞职出来，来面试——总裁贴身助理。
对面这位总裁，就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心有不爽，大不了不录取了，干嘛眼神攻击我？我眼睛垂了垂，说：“我以前，在煜簇当过设计师。因为个人原因，已经从煜簇辞职。”
“有趣。”他笑了笑。
我看我应该是没戏了。
“明天能来上班吗？”他问。
我微微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我可以了？”
“嗯。”他简单地回答，却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小心脏，太让我开心了吧。
旁边其他的面试官还在面面相觑，不过我却管不了那么多，站起来重重地鞠了一躬。
如果他不要我，我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总裁，这个决策是不是有些草率？”旁边一位女士，首先提出意见。
说实话，我也想要听听为什么会选我……毕竟，我还没有做过这种工作。
总裁另外一边的男士看总裁沉默寡言，打破尴尬说：“是啊，沈佳佳小姐虽然很优秀，但是没有相关工作经验，我怕总裁你不适应啊。”
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三个面试官，两个不同意。
是不是我要凉了？
我正急急忙忙想要找些借口，总裁先开了口：“我看她漂亮就选上了，有意见吗？”
？？？
我和其他两位面试官都是一脸懵逼。
“红颜祸水啊。”男士面试官忍不住吐槽。
我腓腹，居然有一天能被当成红颜祸水……
“听我的？”总裁转过头，霸气地看着男士面试官。
男士面试官用纸巾擦了擦脸，说：“听你的听你的，都听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太生活所迫，我也不会来应聘什么总裁助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沈佳佳当助理。
“先度过最艰难的日子吧。”出了公司之后，我对自己加油打气，不管怎么样，饭碗是有了。
第219章 回忆
“姐姐……”
我听着这欲言又止的声音，抬起头，站在我面前的是煜凉。他的周遭一片虚无，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身体因为压抑过猛还有些颤抖。
我看他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沉重，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然后低下了头，有些暗自神伤地问：“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我心里轻轻说。
“从来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激动地冲过来捏着我的肩膀。
我只感觉痛得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却说不出一句让他放手的话。
“啊。”
我恍然地睁开眼睛，面前只有亮光和天花板。
又是梦。
我习惯地抓了抓有些头疼的头，心里似乎还在沉迷于刚刚那个气氛。从床头柜拿下闹钟，时间：【7：00】
今天，是新工作的第一天。
我不敢怠慢，麻溜起床换衣服。
只是刚刚那个梦的威力实在太大，我发现自己做事有些有心无力，气若悬丝。
“梦都是反的。”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安慰自己。
我出了卧室，昨晚吃剩下的面包还有一半，因为时间仓促管不了会不会闹肚子，我直接一口塞。
无意瞥到了餐桌，又想起来煜凉给我做饭吃的那段时间。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背上包就要出门。
“小姐，吃红薯吗？”老爷爷举着红彤彤的热乎红薯。
才下楼，楼下居然有买红薯的。
“太热了。”我摆摆手，眼不见心为净地就要逃跑。
刚刚太吓人了，我似乎通过红薯折射出煜凉的影子，他戴着一半的红围巾在对我笑。
那个冬天，是我最快乐的冬天。
可惜，现在春天都快要走完了。
终于找到了我的车，我上去之后，一个声音传来，“姐姐～”
我惊恐地看过去，却只有空气。
我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悲怆。
“怎么他都不在了，还是到处都是他啊？”我像是被拿去了灵魂，没有了力气地附上方向盘，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给自己新的一天加油打气了。
“滴滴滴。”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我接过电话，“喂？”
“佳佳，工作怎么样？”是芳莲姐。
现在关心我的人，好像只剩下芳莲姐了。
我心头不由得一暖，说：“正准备去呢，还不知道呀。”
芳莲姐嘿嘿地笑：“我表弟人特别好，而且人很聪明，对任何事物只要了解一下基本都懂。你待在他身边啊，肯定是赚咯。”
虽然听着奇怪，但是我却不想要让芳莲姐扫兴，只是有些反应慢地“嗯”了一声。
“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上班啦，在我表弟那里别想我喔。”芳莲姐最后也不忘调侃。
挂断了电话，我发现自己心里空得可怕。
或许是芳莲姐这通电话让我想起来煜簇公司，再就想到了煜凉。
我好像，丢掉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啊。
我觉得心里闷得慌，发动了车子就上路，总之先转移注意力吧。
“冲锋！”
哈？我偏过头，仿佛听到煜凉在中二地对我说话结果，又是一团空气，副驾驶空空如也。
我却有些想要流泪。
跟煜凉分手的时候不觉得难过，为什么这么些稀疏平常的日子里，我却感觉如白天坠入地狱般煎熬，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好好开车。
公司也不过在公寓的十几里远，我却像蜗牛一样用了半个小时。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重新补了妆。
忙起来应该就会忘记他了吧，我祈祷。
第108章 爱情可真是微妙
“佳佳，在想什么？”芳莲姐弹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我看着芳莲姐春风满脸的样子，摇摇头说：“没想啥呢。”
“嘿嘿。”芳莲姐这次没有继续八卦反而拿起了粉扑，只是笑了笑。
果然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是会改变的。
我提醒她：“被静总发现你就惨了。”
“发现不了，放心吧。”芳莲姐的手还在继续拍打，一点也不在乎正在办公室内的煜姑。
我无奈摇摇头。
芳莲姐又放下手中的粉扑，说：“以后你当了总经理，不会开除我吧？”
“有可能。”我开着玩笑。
芳莲姐虽然上班有些不走心，但是每次任务又完成得很出色。这就是她在办公室为所欲为的最大原因。
然后芳莲姐没理我。
我打趣道：“你跟你们家卫熙真的在一起了？”
芳莲姐还是不理我，只是脸上的笑容都快要藏不住了。
“这么甜蜜的嘛？”我凑过去，心想一定要把八卦女王的八卦搞到手。
芳莲姐轻声笑，说：“感觉快要在一起了，最近他明天都送我下班。”
“都送回家了？”我觉得不可思议啊，我还以为会是芳莲姐先出击的。原来是辛卫熙主动的。
爱情，可真是微妙。
“没有。”芳莲姐似乎突然沮丧了起来，手中拍打着脸的动作停了下来，朝着辛卫熙的位置看了看说，“只是公司楼下。”
“……”我还以为，是送回家呢。
不过，“你们家辛卫熙怎么老是不在岗位啊？”最近几天，我几乎没怎么见过辛卫熙。
导致他和芳莲姐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太清楚。
芳莲姐合上气垫的盖子，说：“唉，别说了，让他跟着我设计珠宝样本，他说他喜欢跑工厂。”
emmm，当初我实习生的时候，跑工厂是唯一喘气的机会。
辛卫熙也一样？
煜姑的事，应该没有知道吧？
除了我以外。
那他应该没有什么压力啊。
好奇怪。
我手摸了摸脖子，问芳莲姐：“你是组长，干嘛放任他自由啊？”
“我……”芳莲姐难得语塞，说，“我好不容易有个帅哥追求者，我想对他好点，就什么都答应咯。”
“唉，这不行。”我局外人看的很清楚，说，“你这样很没有选择权。之前要在交往以后吧，现在不清不楚的，不好吧。”
“佳佳，你要是明白了爱情，你就会明白我的。”芳莲姐起了身，现在看起来不太想跟我说话了。
我看着芳莲姐走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明白了爱情。
我和煜凉算什么？
虽然我以前跟煜凉互相讨厌的时候，我是为煜凉放弃了很多东西，可是，尽量不破坏其他个人和集体利益的时候，我还是很有原则的。
跟芳莲姐是不同的。
我觉得我是明白爱情的。
只是这归芳莲姐管，我也不敢说其他的不满。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如果辛卫熙喜欢芳莲姐，芳莲姐也喜欢他，为什么还不在一起？
难道是，缺少助攻吗？
我还在想着，手机收到了一条工作短信。
“晚上聚餐——煜静。”
第220章 实习
“实习生的第一天，需要学习整理各类资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三十几的高级白领，气派地却像生下来就在这里工作了一样，很是威风。
我也不是第一次上班，却被镇住地一愣一愣的。这感觉，有点像……刚刚毕业还没有脱去稚嫩大学生被女强人上司教着做人。
我下意识地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虽然这样是为了增加自信，可是感觉更像刚毕业出来没多久的大学生了。
原来不止我一个实习生，大家都是各个部门经理新应聘的助理，做的事大同小异。
七七八八个助理实习生不敢交头接耳，只是像我一样假装镇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主管女人。
女人轻轻撇了我一眼，然后雨露均沾地看着大家，说：“叫我Shirley。”
“……”我心里想到了各种小时候看过的港片，不会我也要取英文名吧？以后就是“madame，sir”这种之类的交流了？
“大家都需要取一个国际化的名字。”Shirley下一秒就说。
果不其然……大学的时候参加英语角我叫什么来着，Rio？
“Rio。”轮到我回答的时候，我举举手。
Shirley同样只是淡淡地扫过一眼，就去看我旁边的人了。
“lillian。”旁边的女孩子也举手。
视线刚好和她碰上，我和她点头一笑，这一次让我的人生整个都改变过来。
“好，现在已经各自取了名字，以后在公司要互相称呼英文名，因为我们公司将来是要打入国际市场的。”
将来……而已。我心里讪讪地想，旁边的lillian直接表现出来，翻了一个白眼。
“有意见？”Shirley眼神毒辣得很，直接看着lillian，吓得lillian心虚地低头我不敢说话了。
Shirley又继续讲话：“大家实习期是一个星期，时间短，工作量大，需要大家认真学习，最后我会来审核大家，过不了的实习生，不好意思，公司只好请你走。所以，给我打起十二倍精神，ok？”
“ok！”大家异口同声。
我听在心里，这公司实习期没有钱……还要求很多。果然我离开煜簇就是笨蛋一个。
笨啊，我心里懊恼，表面却还要装作风平浪静，免得Shirley一个眼神杀过来，还问我“有问题吗”。
那我想我会钻地洞的吧。
旁边的lillian推了推我的手臂，说：“你以前做过助理吗？”
我摇摇头，尴尬一笑。
lillian突然偷笑，说：“别怕，没这么难。”
我微微发愣，她的笑容像极了芳莲姐。好像芳莲姐也曾经跟我讲过“别怕”。
“不怕。”我微微笑，“虽然没做过助理，但是做过累活。”
lillian也是眯着眼睛笑：“助理只是实习期累，等你熬过了头，上司用什么你用什么，美着呢。”
“你做过助理是吗？”我看lillian很懂啊。
lillian摇摇头，说：“没做过啊，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嘛？”
“喔……”我有一些无话可接的感觉，只好转过头去听Shirley讲话。
lillian又拉着我：“你是哪个上司的助理？”
“emmm总裁。”
“哇，小娇妻啊。”lillian眼睛放光看我。
我摇摇头：“这不是小说。”
第221章 总裁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横横竖竖九格的柜子，Shirly让我们在这里等她。
我发现lilian特别健谈。
——
“Rio，你以前上过班吗？”LIlian就像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在对我说话。
我其实不太喜欢自来熟的人，一方面是他们的感情来得快去得快，另一方面是我不喜欢在公众场合讲话。
我只是轻轻地回答“嗯”，其他时间没有接话了。
但是lilian似乎感觉不到我的心情，继续发问：“在哪个公司？”
“……”我默默地看着手指甲，说，“不出名小公司。”
哎，如果说了煜簇的大名，十个有九个会骂我是笨蛋吧……因为害怕被骂，我还是不要说实话好了。
“真的吗？啥公司？我也是小公司……”Lilian还没说完，Shirly如同救世主一样地走了进来。
本来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有种高中班主任走进了晚自习的教室的感觉。
我默默擦汗。
“大家久等了。”Shirly的官话纯火如青，仿佛一个教导主任。
我默默擦汗。
“这个是文件柜，左边的是公司文件，右边的是分公司文件。全公司的办公室都有一个文件柜，你们作为助理，都必须要知道如何分类以及快速找到上级指定文件。”
我听在心里，同时感觉这份工作还真的不适合我。
但是……谁叫我没钱了呢。
……
“你们有什么疑惑或者不懂的地方吗？”Shirly给我们介绍完如何快速找到文件之后问我们。
大家乖巧摇头。
“好。”Shirly带着我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门口写着三个大字：会议室。
“这就是上级们开会的地方，如果你们陪同开会，一定要注意，我们是需要站在一边的。不过你们不要担心脚会麻，一个会议最多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Lilian有些吃惊，而且还有一点……嫌弃。
Shirly瞥了一眼Lilian，面无表情问：“怎么？”
Lilian突然语塞，说：“没啥，挺好的……”
我心里笑了一下Lilian，她蛮好笑的。
Shirly继续在给我们几个人培训，不过会议室后面开始有了尖叫声。
“太可了吧！”
“好帅！”
“想嫁！啊啊啊！人间竟然有这么帅的美男子。”
来了个什么明星吗？我心里嘀咕，不过这可是一家娱乐公司，有明星应该也正常，我倒是好奇哪个大明星哦。
门外动静不小，我们大家虽然有些怕Shirley但是注意力全然已经在门外了。
“总裁。”前面的Shirly对着我们的后面说。
我们几个齐刷刷转过身，我皱起了眉头，他是那天的面试官啊。
怎么感觉他的存在跟明星一样，这么多迷妹？
总裁扫视了我们几个，视线似乎在我身上短暂地停留了0.1秒钟，对Shirley点点头，“我需要开个短会，你们出去。”
“是。”Shirley很快让大家排成队出去。
我路过总裁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
很有品味。
我偷偷瞥了一眼，确实长得还可以。
但是在我心里煜凉那种阳光小子才是喜欢的类型，这个人斯斯文文的，感觉弱不禁风，我也只是低头哈腰地溜了。
第222章 lillian
培训虽然累但是很充实，而且就像上学的那段时光，一眨眼就已经七天了。
最后的一个下午，我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煜凉一个星期没来找我。
明天我成为正式员工，就，可能真的没办法回煜簇了。
不过这就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是嘛？
“佳佳！”旁边的lillian推了我一下。
我重心不稳地向前微倾，站稳之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指了指前面。
Shirley正盯着我。
“怎么了？”我问。
“她问你怎么区分国内客户和国外客户。”lillian小声提醒我。
我吃惊地看着Shirley，说：“国外客户f开头，国内客户n开头。”
Shirley撇我一眼，全是放过我了，但是眼神却让我一想到就忍不住打寒颤。
倒不是她真的有多吓人，只是让我忍不住想起了高中的班主任，特别是他从玻璃窗看到教室的时候。
我感觉我有被冒犯到……
lillian对我眨巴眼睛，我点点头，“没事。”
……
“终于培训完了。”lillian捶了捶她的小腿，“一天到晚站着，我的腿好酸。”
我下意识去感受我自己的腿，好在我习惯了高跟鞋就没有不适应，不过我突然好奇，“lillian，你以前做什么的？”
“我？”Lilian食指指了指自己，仿佛对这个问题感觉不可思议。
我点点头，“怎么了？”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理我诶，还以为你是冰山美人。”
哈？
我无意识眨巴眨巴眼睛去消化她这句话，什么叫——第一次主动理？
“我一直都在跟你说话啊？”今天除了培训就只剩和她说话了吧，我皱眉头地不解看她，“而且，什么叫冰山美人？”
“哈哈哈，都说了我小说看多了，不要介意！”Lilian独自开始嘿嘿笑，完全忽视了我的主要问题。
只不过来新公司，我对每个人都不熟悉，所以虽然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办法像跟以前的同事芳莲姐那样肆无顾忌地打打闹闹。
我点头礼貌笑了笑。
lillia不觉得有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跟你说话纯属是我一个人在讲，当你问我的时候，才算理我。所以，我才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理我，我吃惊呢。”
“我有在回答你啊。”我忍不住补充一句。
“是啊，但是心里不想理我的，对不对？”lillian莞尔一笑，仿佛理不理她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只是一件事而已。
而我却不这么觉得。
搭理很重要。
只是我从来没觉得不想理她啊，只是，“懒得说话而已啦。”我解释。
lillian也点点头：“无所谓啦～”
无所谓你跟我讲这么多……lillian这个女人好奇怪，我心里想。
lillian站起来，“好啦，明天要正式上班了，回去吧！”
我跟着站起来，“不等Shirley来说解散吗？”
“你看看旁边的人。”
我往旁边看去，风在地上卷起一片垃圾，空无一人。
大家呢？
“还等吗？”lilian挑眉看我，有些陌生地酷酷搭着我的肩膀，说，“走吧，傻姐妹。”
我点点头。
出了公司门，lillian打了车。
上车之前，lillian回头说，“不是问我职业吗？以前我是菜市场吆喝买猪肉的。”
“不是在开玩笑吗？”我才不信，逗小孩吧。
“就是骗你的。我以前也是文秘，和上司在一起了。”lillian扬扬手打车，“被他老婆赶出来了。”
车来了，她坐进去，对我眨眨眼睛：“走啦，小姐妹。”
然后她摇上窗户，走了。
我在风中凌乱。
第223章 好新鲜
“那个，Rio？”一个声音在身后。
因为声音好听，我转过身，才发现自己就是Rio。
我指了指自己，说：“是。”
他走近我。
我瞳孔放大三倍，这不就是被公司夸的天花乱坠的总裁吗？
我眨眼睛频率加快，努力思考要怎么面对我的这位权重很高的上司。
“你是Rio？”他又问了一遍。
“嗯。”我尽量与他平视，手却不自觉地藏在身后，担心他看到我手里的汗水。
“沈佳佳？”
我微微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忘记了紧张地点点头。
他淡淡一笑，“我的助理名字我还是记得的。”
“是，”我只会笨笨地听他说话，觉得太简短了，还加了一个，“总裁。”
他看了我，“没车？”
“是啊。”觉得实习期开车上班不太好，我就选择坐地铁来的，反正只有一个星期实习，明天就可以开车的。
他挑挑眉，说，“家在哪里？”
我报了名字，同时心里在暗暗想，是不是，要送我回家？
“送你回家吧。”
我又一次抬头看他，真的是送我回家。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吗？
我憋住了笑意，假装淡定说，“不用麻烦了，回家也很方便。”
“顺路。”总裁扬了扬手机的钥匙，“我住同一个小区。”
what？我心里震惊不已，和上司——住在同一个小区？
如果lillian知道了，会脑补出什么？
我甩甩头，很快点头，乖乖说好。
我跟在总裁身后去停车场，心里却慌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怎么和总裁一个小区呢？
以前见面会不会尴尬啊？不过我是他的助理啊，有什么好尴尬的……
我很快平静下来，乖巧地上了车。
“总裁，谢谢。”我点头哈腰，小小的驾驶座里我看来有丝拘谨。
他又是淡淡一笑，目不转睛专心开车，随意回应我一句，“顺路而已。不顺路是不送的。”
“嗯。”我轻轻回答，“还是谢谢你的顺路。”
“噗。”他笑出了声，“以后朝夕相处的，没必要这么拘谨。”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是我上司，金光闪闪的，不是我等凡人可以靠近的。”
“有这么神奇？”他微微偏头看我的表情。
“有。”我觉得一个字太没有说服力，又继续说，“同事都说你很帅……而且你还是白手起家，从一个十八线演员发展成了最大娱乐公司老总，我觉得很神奇。而且，你还很年轻。”
说完我就尴尬了。
啊，我在拍马屁啊。
“其实，”总裁却没有什么好心情，又回过去认真开车，“我三十一了，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大概是大叔了吧。”
他认真的表情让我有点懵。
我这是还没上班就踩了雷区……？
“不是啊。”我否认。气氛突然冷下来，其实我还想问为什么选了我当助理……但是又觉得不能说，只好看着前路，安静下来。
到了小区，总裁放我下来，说，“回去吧。”
我点点头，不好有什么表情，说：“总裁拜拜，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哼。”他又笑出声，说，“又是一个熬夜工作的夜晚，明天你来上班帮我分担一下吧。”
“好的。”我点头鞠躬，“肯定的。”
总裁摇上了车窗，走了。
我看着车子发呆，总裁很亲民，我却总觉得有种疏离感。我生命中，好像第一次出现这种人，好新鲜……
第224章 迟早会忘记的
回到公寓已经是夜晚。
总裁是熬夜工作的夜晚，那我要给总裁互补回来，准备好好睡一觉。
毕竟助理第一课就学了“互补”。
出了电梯，发现走廊今天的灯居然不亮了。
凉风嗖嗖的，我快速钻进风速里进家门。
“啊。”我惊吓，门口一团黑色？
那团黑色动了动，我腿有些发怵，想要知道这是啥。
“那团黑色”抬起脑袋，然后绽放笑容，“姐姐～”
我悬着心放下来，假装看不到的样子。
他挡在我的面前。
我看他，说，“让开。”
“不要。”他还在撒娇，脸上都是委屈。
我也懒得管他，直接想要绕开他。
他继续挡我。
我继续绕开。
大约这样一百个来回之后，我累了，站定后问他，“可不可以成熟点？”
“不可以成熟，永远是姐姐的小宝贝。”
“不是。”我直接拒绝，“我的小宝贝不是这个样子。”
“那你是我的小宝贝。”他脑回路清奇。
我现在没有心情看到他，也没有心情哄他，“随便。”
说完我觉得自己太冷酷了，可是又仔细想想，又怎么样呢？我为什么要哄他呢？
已经不是我的宝贝，我的男朋友了不是吗？
于是我铁下心来，冷冷地站在原地。
他有些迟缓，然后尽量对视我说，“真的，不要我了吗？”
“嗯。”我轻轻说。
然后我觉得这样力度不够，又说，“真的该……了结了，我和你。”
“你好残忍。”他眼神低落，双肩耷拉着，没有了以前的精神。
我心里开始蚂蚁啃食般的难受，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真的不介意我和别人订婚吗？”
“求之不得。”我回答，低下头不去看煜凉的表情了，我沈佳佳心是豆腐做的，软的不行，一碰就碎。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他还在继续说。
我直接开门，拿出钥匙，扭门锁，打开，进去，关上。
一气呵成。
“姐姐，能不能让我进去？”门外的人捶着门。
我不能再心软了。
因为心软，做错了这么事情，错了那么久。再纠缠下去，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
他，只是别人的未婚夫。
不是我的，不是我沈佳佳的。
我直接去卧室换衣服，刷牙洗脸敷面膜，然后过了很久门口没有了声音。
我撕开了脸上的面膜，从猫眼里看去，他果然已经不在了。
心里这么失落干什么？我问自己。
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真的太痛了，我痛到蹲在地上，最后跌落下来。
他怎么还是要来找我？
是不是喜欢我？
答案不是肯定的嘛……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泣不成声。
小时候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真的这么痛苦啊。白安走了我不痛，我只觉得难过；牛乐走了我不痛，我只觉得可惜。
煜凉啊煜凉，凭什么需要我这么喜欢你？
难道你是小孩，我就需要永远让着你吗？
“凭什么！”我说出声，然后擦了擦眼泪，有什么大不了的，浪费我的眼睛，还浪费我刚刚敷的面膜。
我有新工作了，更有了新生活。
煜凉啊，迟早会忘记的。
第225章 只有你对我好
白天到来的时候，我只睡了四个小时，原本想要互补总裁的睡眠却因为煜凉的突然到来让我失眠了一整夜。
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等翻了一个身后惊奇发现已经快要八点钟了，自己得上班了。于是我起来麻溜地刷牙洗脸换衣服。
早餐随便吃点吧。
背上包就开始百里冲刺。
我才打开门，发现——煜凉还在。
？！！！！
我吃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蜷缩成一团，从来没有这么瘦弱单薄的样子，昨晚太黑没看清，我总感觉最近这段时间他更瘦了。
难不成，为情消得人憔悴是真的？居然会发生在煜凉这种人身上。
我站在门口，忘记了出门的目的，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昨晚的我，太狠心了吗？
就真的，没有放他进来。
我也是一直在伪装。
明明自己是喜欢他的，是现在还喜欢他的，却偏偏要装作一副不喜欢的样子。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他一定很伤心吧。
我的心又软了。
“煜凉。”嗓子莫名地有些干涩，我喊他名字的时候都是轻轻的。
“嗯？”他好像还没睡醒，模模糊糊地回应着声源，慵懒的样子像个孩子。
“回去吧。”我说。
说不上什么心情。
昨晚是我太幼稚，我作为姐姐，应该好好地跟他说清楚的，不能……一直这么闹矛盾下去啊。
煜凉很快就醒了，站了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蹲着脚下一软，说：“腿软了。”
他的手伸向我。
我还是侧过去了，说：“你扶着墙就好。”
不要藕断丝连，我提醒自己。
煜凉苦涩一笑，扶着墙面，说：“姐姐啊，一大早去哪里？”
我看着煜凉，只是看着。
煜凉突兀的笑，还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说：“怎么了嘛？”
“煜凉啊，你忘记我，可以嘛？”我郑重其事，我不想要再继续耽误煜凉了。
如果我从来没有失去爸爸妈妈，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沈佳佳小公主，如果我没有住进煜家，如果我能有能力去爱……我一定不会强迫自己说出这种话。
煜凉啊，放过我吧。
我闭上眼睛，心里空得几乎没有任何，我只是想让自己不要那么激动，而且冷静下来。
闭上眼睛，我感觉自己冷静了很多，对事情处理应该会更好、更理智吧。
“姐姐啊，我努力都不行了吗？”煜凉的声音低沉下来，低落从话语中显示，他低着头，就现在我面前。
我微微抬头，想要眼泪倒流回去，缓了缓说：“都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而且，你从小就是什么都不缺的人，你为什么偏偏来折磨你自己呢？是我不想要继续喜欢你了吗？是你的家族。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越说越激动，刚刚流回去的眼泪又被自己激动到流出来，煜凉肯定是看到了的，但是我还是背过身去擦眼泪。
我只是想，不要让他觉得我在为分手难过。
“真的，不再相信我了吗？”他还在继续纠结。
我摇摇头：“跟宁家大小姐好好过日子吧。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虽然脾气糟糕了点，对你却是很好，还有……你们门当户对。”我说完就不想继续待下去地直接走。
“只有你对我好，她只是想要我的钱。”煜凉在我的身后说，“沈佳佳，全世界只有你对我……”
我继续走，没有回头，没有擦眼泪。
第226章 一定会爱上你
“等一等。”我伸出手，让电梯门重新打开。
我恐慌地站上去，却不敢看自己的手表。
谁知道我会不会迟到啊！
到了总裁所在的楼层，我百里冲刺到他的办公室。
“啊。总裁，你已经来了啊。”我刚一推门，便看到总裁在喝咖啡，香气扑鼻，总裁看起来如此悠闲。
“佳佳，第一天……迟到？”总裁看我的眼神猜不出喜怒哀乐，我却打了寒颤。
我小心翼翼说：“总裁，是我不懂事，上班第一天没在你的前面来上班，处罚随你，我都接受。”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在滴血，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可能会因为我迟到而被实力劝退。
总裁站起身来，迈了迈他修长的腿，说：“佳佳，开除你呢，短时间之内就找不到第二个助手，所以你不用担心，不会开除。”
我有些吃惊，但还是点点头，说，“谢谢总裁。”
“但是呢，这个月的工作得扣半。”总裁缓缓地说道。
我吃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共就五千块钱，还扣半……我在这座城市真的活的下去吗？
但是我现在卑微地只是点点头，“好的，总裁。”
“去工作吧。”感觉他心情大好，打发了我。
是啊，给公司赚回了两千五，他心情可不美么？
我心里愤愤不平，又出去就对办公室的门拳打脚踢，只不过都是心理活动……
“Rio！”一名女子开心地叫着我的名字。
这不是lilian嘛？
我点头微笑：“好巧。”
“是啊，你也在这层办公？”Lilian走进我，热情地还牵起了我的手。
我不适地任由她牵着，说，“是啊。”
她朝我身后看去，“啊，都忘了，你是总裁的小娇妻啊。”
“啥啊？”我疑惑不解皱眉头看着她。
“嘿嘿嘿。”她却不回答地自顾自笑，说，“没啦没啦，你刚刚在干嘛呢？”
“哎呀……我第一天就被扣工资了。”心里的酸楚正愁着没处释放呢，我委屈巴巴。
Lilian眉头紧锁，“你干嘛了？”
“迟到了。”我低下头，我知道自己错了。
“迟到了？”Lilian重复了我的话，吃惊的不得了，说，“你这没被开除？”
“额……因为短时间找不到其他人。”我解释。
“啧啧啧，真的是小娇妻啊。”Lilian又开始嘿嘿傻笑。
我却无语凝噎……这都是啥？
“Rio，苟富贵，勿相忘。”她对我抱拳。
我松开她的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看啊，总裁这么帅，还对你这么宽容，你不觉得这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嘛？”Lilian对我使眼色。
我却不觉得，说：“可是我工资没了啊，你清醒一点。”
不过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我跟总裁住同一小区，如果告诉了Lilian，她又会脑补什么呢？
“那个，”我偷偷说，“总裁和我住一个小区。”
“妈呀！”她果然就像是尖叫一样对我说，“苟富贵，勿相忘。”
“你小声一点……”我看着这还是总裁门口呢。
“总裁一定会爱上你的！”Lilian信誓旦旦，就好像她就是我的月老。
我微笑，“不用了，能给我钱就行。千万不要爱上我这个穷鬼。”
第148章 宁家
最近煜凉就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好好地在表现呢。
这些天下班，煜凉因为留在公司加班，好几天都没见过人了。
即便是在一个公司，我怎么也会这么想念一个人啊？
“芳莲姐，你最近和你的相亲对象到哪一步了？”实在不想去想煜凉了，我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闲来无聊地跟芳莲姐八卦八卦。
芳莲姐首先只是娇羞一笑，然后才想到什么一样：“还在相处。”
我一看这情况，不对啊……这挺不像平时芳莲姐对待的爱情的样子啊，记得以前辛卫熙的时候，芳莲姐整天巴不得跟我讲三天三夜辛卫熙的好。
这个相亲对象都好几天了，还没怎么听芳莲姐分享啊，我还挺好奇的。
难不成，珍贵的东西只能用来被收藏？
“幸福哦。”我感叹，然后随即又打趣道：“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芳莲姐害羞地推了推我，离开座位去忙工作了。
煜凉不理我，芳莲姐不理我。
明天就要开始放假，工作都快要做完了。
“好想去找他啊，他一定在忙吧？”我喃喃自问。
“佳佳。”
是煜姑在叫我。
说实话，我最近越来越害怕被煜姑点名了，不是因为工作，纯属是因为害怕跟煜凉还在恋爱这个消息被暴露。
毕竟久久还在公司工作，她是知道的。
那天煜凉这么狠心拒绝她，她还呆在那个岗位，我觉得有些吃惊。
该不该找个时间跟久久谈谈？
一想到，我就觉得心累。
“佳佳！”
“诶，来了。”我回过神来，收拾收拾就去了煜姑的办公室。
我一打开门，煜姑正在看手中的文件，看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直接站起来走到商量实物的小沙发，说：“我有件事跟你说。”
我莫名就是很紧张。
我感觉在这里快要冷掉自己的冬天，手里攥紧了汗水。
“坐吧。”煜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点点头，答应地坐下。
“今年你的成绩不错。”猜不透煜姑想要说什么，但是怎么一来就是夸，待会就要批评了吧？
“都是煜姑给的机会。”
“佳佳，你和煜凉……”煜姑故意顿了顿。
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还在一起？”煜姑问我。
哈？
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导致这件本来被摆平的事又被重新提出来，我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呢？
我慌的一匹。
“佳佳，不是觉得你不配当煜家的媳妇，相反的，我们都非常非常喜欢你。”煜姑看我的眼神这么认真，都让我惭愧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我做错了。
“对不起。”我感觉脸上痒痒的，该是落泪了，心里一片悲凉。
和煜凉的恋爱，就是飞蛾扑火啊。
煜姑煜爸那次跟我说那么多，我却还是不懂事地跟煜凉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除了对不起什么也不知道做，我真的太糟糕了。
煜姑坐到我旁边，捧起我的脸，说：“我知道的，佳佳，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煜凉六岁跟宁家订了娃娃亲，这件事我们都没提，因为煜凉不喜欢听。可是——宁家大女儿已经是认定的儿媳妇了。”
宁家？那个每年过年都来家里吃饭的宁家。
三年前的年夜饭，我见过大女儿，标致的美人，好像，快要留学回来了吧。
“嗯。”我轻声答应。
第149章 别吓我
整理好自己之后，我从煜姑的办公室出来。
晚上还有年会。
不然我觉得我要跑掉了。
好不容易挨到年会……还有一个小舞台，听说芳莲姐还要上去弹尤克里里。
我正期待着她的表演。
脑袋被人打了一下，我回过头，煜凉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
“想什么呢？”煜凉随意一坐，今天他一身西装，领带还是我买的。
矮凳子真是委屈他的大长腿了。
我转过头，说：“准备看我同事弹尤克里里呢。”
我知道现在跟煜凉说煜姑跟我说的话，不是正确的场合。而且，我心里还有一点气——为什么煜姑只跟我说？
我压力真的太大了。
两边都不是人。
我爱煜凉，我很爱很爱。
但是比起我自己的快乐，煜姑怎么想的，更重要。
突然我就很想念妈妈，如果她还在，她一定不会让我受这么多委屈。
鼻子酸酸涩涩地，我站起身来：“去厕所了。”
煜凉拉了拉我的手，最终又放下，“别去太久。”
……
我没去厕所，我只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着，脸上已经是哭花了的妆。
哭了之后，应该可以克制情绪跟煜凉说分手了吧。
“大嫂。”
我闻声惊讶，看着我对面叫我的人，还好煜凉没有在他的旁边。
“你怎么哭啦？阿凉呢？”关元乐说着还在四周找寻煜凉的影子。
“别。”我想要拉住他，想要他别找了，“我不想让煜凉知道。”
关元乐盯着我拉他的手，我放开了他。
关元乐坐在我旁边：“怎么啦？舍不得放假啊？”
我摇摇头，说：“我要跟煜凉分手了。不过你不准告诉他！”
“……”关元乐愣住。
我边哭边说：“是家里人不同意，我今晚要跟他分手，还在酝酿酝酿呢。”
“你这都酝酿哭了，别分了吧，大不了告诉煜凉，一起面对啊。”牛乐倒是还在建议我。
我心情不好，懒得解释，只是扬扬手：“你一边玩去吧，别管我了，还有，不许煜凉我在哪！”我恶狠狠地警告关元乐。
关元乐挠挠头：“可是阿凉就在你后面。”
what？！——
我回过头，煜凉正朝着我这边走，我三下五除二擦干净眼泪。
还好今天的妆只是淡妆，擦掉也看不出来太大的变化。
“怎么在这里？”煜凉问我，然后又看了关元乐，又问，“你也在这里？”
“是啊。”我怕关元乐抖出我的秘密，我挡在关元乐前面，想要挡住他。
只是我护住关元乐这个动作似乎惹怒了煜凉。
煜凉用手臂勾住我的头，也不管在后面的关元乐就带着我走。
“等下。”我拍了拍钳制住我的煜凉的背，示意他先放开我。
煜凉终于放开了我，我回头看了看关元乐。
关元乐跟了上来，故意暧昧对我一笑：“佳佳，拜拜～”
煜凉这次不等我反应直接勾着我的脖子走了，我再怎么拍打他都没反应。
出了大门，煜凉终于是放开了我。
“你干嘛？”我皱眉头，觉得煜凉现在特别任性。
“不许他接近你。”
“他只是朋友。”虽然刚刚他喊我佳佳，让我有点意外。
“你今天怎么回事？”煜凉盯着我，眼里都是愤怒，还有一丝——委屈。
那我也很委屈的啊！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要一个人静静。”
“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你生气了？”煜凉挑着眉毛，期待地看着我的表情，这个模样真是可爱。
我躲避他的视线：“没有生气啦，为你开心！”
“哎呀，”煜凉突然抱着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爱我了，姐姐，别吓我。”
第227章 做我的女伴
我还在心疼我那被扣掉的一半的工资，电话响起。
我坐在我的小小书桌前面，接起了电话。
“佳佳，邮件收到了吗？”总裁的声音……
什么邮件？！
我立马把手机右手换左手，右手握住鼠标快速点击邮件。
是会议记录文档。
“看到了。”我假装镇定。
那边快要没有了声音，我以为是要挂电话。
总裁突然开口：“你才看到？”
“昂。”我放心不过来，“早就看到了……”我越说越心虚，最后没了声音。
“剩下的工资再扣半。”总裁从不开玩笑。
whatf……佛慈悲。
我平静下来，毕竟确实是我做的不好。
挂断了电话，我懊恼不已。怎么新手上路这么难啊……还到处都是雷区，一做不好就被扣掉一半的工资。
我拿所剩无几的小工资，你们一定要好好保佑我进入我的口袋啊。
我才安慰自己放下心来，只看见总裁迈着他的长腿走了出来，走到我的桌子前面，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我认真看他，不敢有一起懈怠。
他微笑，“沈佳佳女士，今晚的行程怎么还没有发给我呢？”
“发了。”我站起身来，这个我绝对是做了……
总裁只是微笑地扭了扭脖子。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晚上只有一个庆功宴，是晚上起点，盛夏酒店。”
“你觉得，我要是知道，还会出来吗？”总裁还是微笑。
但是我越来越害怕……妈呀，这都什么人啊，笑起来如同冰窖，这放到夏天也暖不起来吧？
我嘿嘿笑，没办法，在人家这里打工，身不由己……
我说：“不好意思总裁。”
虽然我不敢去确认我是不是发了，我明明记得我早上就已经安排好了啊，而且发送了。
总裁收起了微笑，说，“聚会需要女伴。”
“嗯。”我只好说嗯，其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裁微微皱眉：“我请你来不是奉承我的，如果你要一直这样，工资……”
“总裁！”我劝住他，“女伴我帮您联系。”
“我希望你知道，女伴不容易找，如果你知道这一天需要参加聚会，今天早上就应该预约女伴。而不是……”他看了看他的手表。
我内心深感不妙，却说不出一句话解释什么。
一个星期的培训课都白上了，我现在跟白痴有什么区别……
“你只有一个办法。”总裁却不慌不忙，但我总觉得他喜欢折磨属下。
我点点头，“什么都可以。”
有种签订卖身契的感觉，如果真的卖身，我大概率不同意。
他听到我的话之后却笑了，原本想要说的话似乎止住，然后对我说，“什么都可以？”
“emmmm不违法就行。”我还是有条件，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容易让别人扫兴吧，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我的顶头上司。
“放心，不违法。”总裁笑了。
我却觉得他是在笑我笨蛋。
总裁说：“今晚你做我的女伴就行了。”
“我……？”我指着自己，不敢相信。
我从来不会酒场话，我做女伴，恐怕还要扣更多的工资。
“是的呢。”总裁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嘛？”
“好吧，总裁。”我低下头，还在思考该怎么像模像样。
“不愿意？”
“不是。”……为了工资我也愿意。
第150章 别闹了
我推开煜凉，说：“别像小孩子一样。”
煜凉愣了一下，然后就快速牵起了我的手，拉开腿地往别的地方走。
反正在公司外面，牵一下就牵一下吧。
“姐姐～”走到一半的路，煜凉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心情很好地叫我姐姐。
“干嘛？”我倒是心情不太好。
煜凉思考了一下，盯着我问：“休假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不想去。”我直接拒绝，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拒绝多了，煜凉就容易心灰意冷些？
只是煜凉这个傻小子乐乐呵呵地，说：“行，那就在家里陪你。”
“我又没住家里。”
煜凉还是乐乐呵呵地，说：“那就我天天约你，跟高中生恋爱一样。”
“切，”我别过脸，怕眼泪流出来被看到，嘲讽他，“幼稚。”
和煜凉散了一小会儿步之后，我还没有做好跟他说清楚的准备。
但是我清楚，时间越长，我越做不到。
在一个昏黄的路灯下，我终于决定拉住他。
他的表情柔和地看我。
我晃了晃他的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
“怎么了？”煜凉不解地看向我。
“没……没事。”
他好看的眼睛居然好像有种让我闭嘴的魔力，好没出息啊我。
煜凉摸了摸我的头，看向江面，还像个大人一样地感叹：“这里格外安静啊。”
“嗯。”我还在想应该怎么说。
煜凉转过脸盯着我，“你今晚怎么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我看着煜凉的眼睛，眼球很大，眼睛很亮，眼尾好像还有点上提。
我下意识地伸手抱住煜凉的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抱里，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不爱我了？”
我不想听煜凉故作玩笑的油腻话，又继续说：“你认真思考，你必须好好回答我这个问题。”
煜凉想要拉开我，脑袋还低下来想要看我的表情。
我死死抱住他的腰，就是不肯把头抬起来面对他。
煜凉用了力，却还是没有办法看到我的脸，无奈放弃用力，对着我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是得寸进尺了。
我更用劲地勒住煜凉，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你回答我。”
煜凉现在也不管我贴着他了，他空出的双手硬生生地掰着我的脑袋直视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没有可能。”
我倔强地从他的手里甩开头，抱着他的手一点也没放松：“不行，你现在就给我一个准信，我就问一个答案。”
……
安静。
刚刚，他一定是看我的眼睛里的眼泪了。
煜凉温柔地把头放在我的头顶，双手环住了我说：“是我让你委屈啦。”
我撒开手来，看着煜凉说：“对，我受不了了。煜凉，我……”
我还没说完，煜凉就直接冲过来堵住了我。
他很用力。
我推不开他。
眼泪更像是开春的河流，它止不住了。
放开我以后，煜凉用手帮我擦了擦，说：“别闹了。”
之后我确实没闹了。
我一直都在别扭，不肯搭理他，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这个手，一定得分。
趁我还清醒，趁我和煜凉还没有做错什么。
第151章 心痛
那晚也不知道有没有懂我的意思，总之我已经不接煜凉的电话了。
要断就断地决绝一点。
如果那些钱没用来给煜凉买车，我倒真的想要离开这里。
哪里都好，只要煜凉找不到我。
只是那晚过后，奇怪的不止我一个人，关元乐也变得奇怪。
“早安。”关元乐对我发消息。
我回复：“早。”
不过是平常生活一个朋友的招呼。
但是他没有了下文。
懒得去猜，我还想要趁年假好好休息。
第一天“早安”。
第二天“早上好”。
第三天“早”。
第七天“早”。
他连续一周都给我发了早安，而且一点下文也没有。
我盯着手机发愣，“这关元乐到底要干嘛？”
我回想起那天坐在角落哭的时候，关元乐对我说的话。
没什么其他的含义啊……
“关元乐，你想干嘛？”思考了一下，我在微信上按了发送键。
半响，他没回复我。
“佳佳。”
他回复我居然是佳佳，“怎么不叫大嫂？”
“你和阿凉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也是哦。我沉默。
他也没发消息了，我起身准备去看最喜欢的大师柏亮辰的画展。
我收拾收拾，就准备出门，手机又响起来了。
这次关元乐没有发消息，直接打的电话。
“喂？”我接起电话。
“喂。”关元乐的嗓音在电话里变得有些青春味道，如果用一种颜色形容的话，应该是薄荷绿。
“我在你楼下。”他还笑了。
我迷惑不已，“你来我家找我干嘛？”
“带你去看画展。”
“你怎么知道我要看画展？！”我瞪大了眼睛，电话里的关元乐突然变得好陌生。
关元乐噗嗤一笑，说：“我猜到的。”
“怎么猜到？”我一边闲聊，一边走出门。
果不其然，他就站在大门口，双手插兜，这才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穿得这么休闲吧，平时在公司都是西装革履的。
我挂了电话，朝着他走过去，又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画展啊？”
“我先知咯。”牛乐挑挑眉，一副很随意很开心的样子。
我狐疑地看着他，但想想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默默看着他。
关元乐笑出他的小虎牙，说：“走吧，佳佳。”
顺路的话，那就一起走吧。
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关元乐最近是不是状况不好了，毕竟才刚刚取消婚约，但是看他的状态似乎比我还要好。
我跟在他后面去上车。
“我这车没有煜凉的好，你别介意。”我一上车，关元乐就跟我说这种话。
唉，提谁不好，提煜凉。
我已经一周没有出门也没接煜凉电话了，第一天他还来煜姑家，但是我面无表情。现在他都不来找我了，估计是已经同意分手了吧。
我终于想要出门散散心了，怎么说，我沈佳佳又失恋了。
我暗自神伤。
关元乐递给我一根烟：“抽吗？”
……
“抽。”
我接过烟，想试一下它是否真的能让我心里安静。
我抽了一口，有些呛，但是忍住了出声。
我看着被我吐出来的烟，仿佛看到了这七天的自己。
我是狠心，对煜凉狠心，对自己更狠心。
是我要他不爱我的，最难过的人却是我自己。
我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怎么想到他心还是会痛呢，都已经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