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师级漫画
明白了，必须要自己打个底稿是吧。
顾小凡暗自点了点头，对何铁军道：
“何厂长，我能不能画粉笔画？”
“粉笔画？”何铁军听着哑然失笑，对于外行人看来粉笔画看似简单适合入门者，但是学过画的人都知道，想要用粉笔精确的控制线条却远远比笔触难得多，需要起码十年以上浸淫在绘画上功底，否则根本无法驾驭。
“好吧，既然你这么要求，也别说我为难你，只要你能画出来就行。”
说着何铁军招手道：“小张，去抬个黑板拿粉笔来。”
娄艺晓在旁边听着瞪大了眼睛问刘施诗：“诗姐，这顾小凡会画画吗？”
“会个头……他小时候连跳房子都画不整齐。”刘施诗无语道，根本不知道这顾小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快的，不到五分钟，工作人员就抬来了一块黑板和一盒粉笔。
“谢谢。”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粉笔，思睿系统在脑海中放出了三副《我叫mt》中原画稿，傻馒，哀木涕，小德，三个人物最简单的线稿图。
说白了，就是几个圆圈，很简单的线条。
顾小凡拿着粉笔，看着了半天，虽然这么简单的画，他竟然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妈妈的，他真没绘画这方面天赋。
“还不开始吗？要我们先去吃个饭再来吗？”何铁军不耐烦地哼道。
其他三位厂长也打着圆场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顾同学你下次再来吧。”
“你回去准备准备，下次再画。”
“现场创作难度太高了点。”
他们倒是想帮顾小凡，想找个机会让顾小凡准备好以后再来，只要别跟何杠头当面冲突就好了，毕竟楚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些质疑与好言相劝的声音，让顾小凡听得更加烦躁，一咬牙，一跺脚，妈妈的！拼了～！
拿着粉笔，刷刷的就在黑板上画起来了。
这一画，就把众人都看得啼笑皆非。
顾小凡这几丫丫电子书去，就连不懂画画的刘施诗，娄艺晓几个人都看出顾小凡画技很稀烂了……
画个椭圆罢了，就画的歪歪斜斜的，一条线勾出去，转了几个歪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
天哪～这简直就是幼儿园的学生水平嘛……
而更搞笑的是，顾小凡明明画得这么烂，却是蹲着马步，满头大汗的修修改改，专注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画《蒙娜丽莎》呢……
现场实在是太过滑稽了，搞得好几个工作人员都不由笑起来。
“这什么东西啊？这学生也太会有趣了吧。”
“哈哈，我都要笑死了。”
“这画的什么东西啊？三个圆球？”
而在大家笑成一片的时候，只何铁军这个上海美术厂的厂长，却是眼神中难掩惊讶之色。
因为现场只有他是搞这个的，他看出了顾小凡并非只是胡乱画，还是在画最初的草稿，这些圆圈都是在确定角色的形体结构……
看这小子的画工明明是外行，怎么描线的结构手法却像是大师级的，这实在太奇怪了……
这家伙好像是受到什么大师级的漫画家指点过的似的？
顾小凡大概画了十分钟，终于三个人物……不～是三团各种“球型”算是画好了……
“思睿，这可以了吗？”
“经过计算，底稿已经足够，启动鸟山明漫画程序，绘画任务——《我叫mt》人物稿。”“
瞬间，大家就看到了一直趴在黑板前的顾小凡的神态变了，然后他直接退了两步，端详了黑板整体几秒，然后就突然看见他动了！
顾小凡扑上去，拿着粉笔的手像是精密度极高的机械一般在黑板上纷飞书画着！
那种架势，那种笔法与刚才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刚才顾小凡的每一笔都很慎重，很慢，但是效果却一塌糊涂。
可现在，他的手犹如疾风暴雨一般的在黑板上挥舞着，每一个线条勾勒都又快又准。
一开始大家还看不明白，可大约十几秒之后，渐渐的人物整体形象就慢慢清晰起来了。
圆头圆脑又可爱，又有些贱的傻馒，哀木涕，小德卡通形象在顾小凡的每一笔勾勒中慢慢显现。
就好象是从一堆泥沙中，突然冒出来金子的光芒，而且越来越清晰起来！
这种极致的手法，让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金厂长几个人都看得都痴了。
何铁军也是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刚才那觉得很丢人的刘施诗几个人都看的瞪大眼睛，嘴唇微微地颤抖着。
沉默……一阵奇怪的沉默～！
现场只听得到顾小凡粉笔“哒哒”在黑板上描绘的声音。
很快的顾小凡就完成了自己作品，转头过来，看到何铁军几个厂长那满脸震惊的样子，顾小凡也觉得很痛快。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位何厂长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也没怎么记恨，搞不好以后还是同事呢，于是干咳一声提醒道：
“何厂长，我画完了。”
“恩……哦……”何铁军嘴上答着，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望着黑板上的那三个憨态可掬的卡通形象，心里无比的震撼。
对于外行人来说，或许会认为卡通人物是一名画家随手几笔就能弄出来的简单作品。
但是作为上海美术制片厂的厂长，何铁军从小时候就被自己父亲教授的一个理念。
“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把最简单事情做成艺术，因为越简单的事物上，可以被改变的东西就越少，就需要会精准的描述……”
而卡通人物的设计，就是这种类型。
简单的几笔，就要描述会这个角色性格，外貌特征，还要让人一眼喜欢上他，并且永远看不腻味，这是需要把所有细节上千，上万修改。
然后再在实际的描绘中，经过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打磨精华道最终的形象，变成一个符号永远留在人们的心里，永不过时。
就像是80年前伟大的卡通大师迪斯尼创作的米老鼠，直到现在一直都能感动每一代人……
上海美术制片厂历经了风风雨雨，制作了《大闹天宫》、《三个和尚》、《宝莲灯》、这些名垂中国动画史的作品。
却只有《黑猫警长》，《葫芦兄弟》这两部动画的角色作为经典符号流传了下来。
而此刻，此时！竟然有一个19岁的年轻人随手几笔就画出的角色，就给他有这样的感觉了。
第167章 吓不死你丫
眼前的情形，让何铁军感觉到自己整个思维都被颠覆了。
在众人都称赞连连之际，何铁军却缓缓走到了黑板前，近距离看了看三个卡通角色的线条细节，一看之后更是背后都一阵发凉。
每一条线都像是精美的艺术，每一个弧度都令人心醉，明明静止的画，却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动态的美感！
这种无法言喻的曼妙感，只有凝固的画才能凝固其中的诗意……
这种画风……完全就是日本两大“漫画之神”之一的鸟山明的手笔！？
“何厂长，你觉得这符合你的要求吗？”顾小凡近距离望着这个留着小胡子的何厂长问道。
上海美术厂是中国动漫卡通的圣殿，这位厂长究竟满意不满意这个《我叫mt》的人物设计呢？
顾小凡对于漫画一窍不通，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何铁军转头不由瞪了顾小凡一眼，心想，你有这种水平，你还问我？你这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何铁军心里又是佩服，又是觉得窝囊，只能逞强似的找回面子道：
“恩画得还行吧……那你能说说这些人物的背景吗？”
顾小凡听着这个问题，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张嘴就侃侃而谈道：
“第一是个牛头人战士哀木涕，集合了呆傻蠢笨为一体，既贪财又好色，没立场，见利忘义，胆小懦弱，但有点小正义，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经常做一些常人不理解的事情，但有时也激情澎湃一下，梦想成为做伟大的mt……他的技能是‘嘲讽’……最重要的武器是手中的盾，第二个是傻馒，是个母牛头人萨满……”
看着顾小凡又滔滔不绝地打开话匣子，说出一长船设计概念，四大厂长听着都傻了。
乖乖的……看来他之前说的那些方略，还真不是楚总交代的，全部是他自己琢磨的，所有一切都项目他都准备的这么充分啊……
这家伙是哪里来的神人啊！？
原本想找回面子的何铁军听到一半，也终于受不了连忙摆手：“够了～够了～～”
“怎么何厂长，我还没说完呢～”顾小凡不依不饶地道：
“您要是觉得不满意，我现在再把这《我叫mt》剩下的十几个人物设计稿给您画出来～？”
虽然顾小凡系统一分钟已经用完了，但是免不了还是想故意装一下逼，心想让你丫刚才刁难我，吓不死你这小胡子～～！
何铁军脸色一沉，心想你还想让我尴尬是吧?能画三个，你当然能画十几个，我还考个屁啊……
何铁军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摆了摆手道：
“好了，今天面试就到这里吧，你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吃个午饭等消息，我们还要评估一下。”
顾小凡点头之后，刘施诗一群人走出房。
“诶，诗姐，你说这厂长会录用我们吗？”娄艺晓一出门就松了一口气问道。
“应该吧……”刘施诗点了点头道笑盈盈地道：
“这上影集团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顾小俗就画了几张卡通就把他们震住了，真没见识啊……”
大小对于顾小凡能画画虽然非常是吃惊，但是心里总觉得比起顾小凡的其他才能来说，用粉笔画几张卡通画，真不算什么……
而顾小凡却是笑而不语，心里也想着，之前他看系统里看那部《我叫mt》的动画虽然人物情节都很有趣，但是很明显画风有些粗糙，他其实还担心这次画出来也不能令人满意呢。
没想到那个“鸟山明”程序一启动，似乎把这个最大的缺点改正了，人物笔触虽然还是很简单，但是却更加精致更加灵动了，看来似乎如果自己要制作这个，肯定是能大幅度超越原版动画吧……
唉，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能在上影这个大里集团做主了。
而顾小凡几个人紧张等待的同时，金厂长，何铁军几个人已经都已经急不可耐地冲到了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了。
金厂长一进门就嚷道：“楚总，顾小凡那帮人一定要分给我们电影厂～！”
译制厂的李厂长不答应了，也嚷道：“诶～金厂长，你们厂不是有个那军那个金牌制片了？我们厂里可是人才凋零，正需要这样的生力军了！”
金厂长皱眉道：“你们译制厂半死不活的啦，丢给你们也是浪费，我们电影厂这么多事情，人才不嫌多的嘛～”
“诶，金厂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李厂长顿时听着就急了。
“我看里面都别吵，这顾小凡点子多，适合我们厂才是真的。”技术厂的刘厂长也插嘴道。
而旁边何铁军看几个人闹起来，冷声喝道：“吵什么，吵什么！？要吵出去吵，不就是一帮新人吗，这事该楚总定。”
坐在办公桌后面楚秋白五十多岁，只比这些厂长大不了几岁，却是一副老领导的模样。
楚秋白头发剃得很短，穿着旧旧的价格衫，手里端着一杯装着浓茶的透明玻璃杯，望着这群在自己面前吵闹的厂长们，脸上的神色却很是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回音似的浓重威严：
“这么说你们都觉得把这些学生通通留下了？”
除了何铁军之外，剩下的人都连忙点头，楚总一出声，所有人都安静起来了。
“那好，我知道了，关于人士的安排，我要跟集团的其他的领导商量一下，你们先出去吧，铁军你留下来。”
金厂长几个人听着一愣，然后都望了何铁军一眼，然后才悻悻地离开了。
“铁军，坐吧～”楚总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看着何铁军坐下，楚总才叹了口气道：
“唉，我也知道，你们这两年集团改制，把老干部都退下去了，把你们这些年富力强的年轻人顶上来，面对这几个空壳子的老厂，有力气使不出，有怨言，是可以理解的。”
边说边把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何铁军的面前。
“我没怨言。”何铁军一摆手不太客气地道：
“我父亲在美术厂干了二十年，栽培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我能做到厂长这个位置，不管美术厂现在是什么状况，都是我何铁军的福气，这厂我愿意管。”
“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作风。”楚总听着笑了笑，指着门口的方向：
“不像是金厂长那些人，刚才故意互相吵着给我看，以为吹捧那些学生就是给我这个董事长面子……还是你嘴巴里能听到实话，你给我说说，这个顾小凡怎么样？”
上影下面十几个发行与院线的厂子，都改制完毕转亏为盈，就剩下这四个人才流失严重的制片厂半死不活，这也是为什么楚总让他们四个面试顾小凡的原因。
第168章 三人来合租
“很聪明，很有想法。”何铁军想着之前顾小凡的表现，不由摇头道：
“但是我觉得他这人品质有问题，心又太大，他恐怕在我们这几个场子里哪个都待不长，迟早得走，这种人我不喜欢。”
何铁军虽然欣赏顾小凡的业务能力，但是对于他这人不太喜欢，总觉得他很狡猾，不是实在人。
“恩，我信你这句话。”楚总点了点头道：
“那就这样，我们先试试他是不是真心想留在厂子里发展的，是不是像其他年轻人一样浮躁，看着外面赚钱的事情就被招走了。”
“怎么试？”何铁军问道。
“就让他去你们美术厂吧，让他待一段时间由你亲自观察。”楚总道。
“来我们厂？”何铁军一愣，不由有些意外道：
“楚总，咱们这四大老厂里，电影厂经营状况最好，最近几年合拍了《2046》，《风云》等几部有影响力片子，还跨足搞了几个电视剧，而技术厂则做电视台的后期还有几个小项目，就连译制厂跟着中影的引进片也有几个翻译活可以干，可就只有我们美术厂，这一年来整年都没有开正经事情了，我们要一个学生工作室有什么用？”
“所以嘛，这就是考验这个学生是否真的有培养的价值嘛。”楚总笑呵呵地道：
“你对这个决定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何铁军听着一愣，然后咬牙直接道：“上影厂规第7条，组织的决定各级厂部必须认真彻底的执行，我们美术厂服从组织的决定。”
“好，你现在就去给他们宣布吧。”楚总点了点头道，看这何铁军满脸不满意，虎虎生风地走出去，不由眯着眼睛笑了笑。
这四间老厂已经落后与时代太远了，是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激活，也不知道这个一根筋的何杠头，能与那个齐长河口中顾小凡这位“燕影二十年不遇的天才”制造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反正美术厂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就任由他们先折腾吧……
下午，上影大楼边的一间出租屋内。
面试完的黑羽工作室的众人等了半天都没结果，于是都分头开始在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自由活动去了。
只有顾小凡信心十足，与刘施诗，娄艺晓一起在上影大楼边两站路的地方找了一件2室一厅的出租屋，为了省钱，三人决定一起合租。
而让刘施诗与娄艺晓哭笑不得是，顾小凡提出合租的理由也很奇葩，他竟然说是工作室下一步作品是打算拍一个电视剧《爱情公寓》，就是讲年轻男女合租的故事，所以他们要提前体验一下生活。
这样合租，他们三位主演在一起，也可以互相交流演技……可说是百利无一害……
付了房租，顾小凡也没什么钱，只能自己买菜来做饭应付三人的晚餐，由三人中厨艺最好的娄艺晓下厨。
菜也很简单，清炒土豆丝，番茄炒鸡蛋，虽然寒酸，但是理想的奋斗道路上，三人却觉得没什么心酸的，反而觉得很有干劲。
“诗姐，你这些年赚了这么多，应该给我们找点好房子啊，这地方也太小了吧～”顾小凡边吃着饭，边对刘施诗抱怨道。
穿着一身雪白长裙的刘施诗，端着碗的样子既温柔又娴静，用那双清澈而雅致的眸子瞟了顾小凡一样，哼道：
“来这边之前跟经纪人闹翻了，我的卡都被我妈冻结了，说是不回燕京就不认我这个女儿，我就身上这点钱了，比你还穷呢。”
“原来如此……”顾小凡吃了一惊，装作很担忧道：
“诗姐，原来你这次为了跟我私奔，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啊，那我可得为了你下半辈子负责了～！”
这时候，旁边塞了一口饭的娄艺晓听着不乐意了，瞪大那柔媚含水的眸子道：
“那我呢～我可跟你私奔的距离更长啊，我都东北千里兆兆过来的…你负责我下半辈子～”
虽然知道是故意开玩笑，但是看着只穿着t恤露出姣好身材的娄艺晓，含情脉脉地瞪大眼睛望着他，顾小凡也不由心情荡漾，连连点头：
“都负责，都负责～～我这肩膀一边给诗姐，一个边给艺晓妹妹靠～”
娄艺晓听着感动地握住了顾小凡的手，嗲声道：
“还是咱们小凡哥有情有义～那这碗就该你负责洗了～！”
说着就兴高采烈地与刘施诗拍了一下手，一副奸计得逞表情。
顾小凡一听就愣住了，看着刘施诗“扑哧”笑着是那般清丽无双，心里倒不自觉洗碗的自己是吃亏了。
怎么说呢～这跟这两位大美女住在一起，洗洗碗都觉得幸福，真像是做梦一样。
这时候，铃铃铃，手机响了。
顾小凡一接，那边是个何厂长的声音：“你好，我何铁军，是顾小凡吗？”
“是，何厂长吗？”顾小凡连忙道。
“是，你们黑羽工作室全体被集团录取了，你们明天一起美术厂找我报道吧。”
“谢谢何厂长了～”放下手机，看着娄艺晓与刘施诗都期待地望着自己，顾小凡不由故作悲伤道：
“完了，这房子白租了，没录取上……”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垂着自己的大腿。
刘施诗与娄艺晓却是对望了一眼，惊喜地一拍手：“太好了～！我们录取了！！赶快打电话通知其他人～！”
看着两女兴奋地冲过自己房间拿手机，顾小凡呆立当场，什么玩意啊……
我可是堂堂五级演员，怎么你们都不信我呢！？你们能不能多看看我的表演，我的肢体！我的眼神！都相当到位了啊！？能不能不要这么主观的判断！
顾小凡有些抱怨，但是心情确实舒畅无比，马上拿起手机打电话告诉老爹这个小消息。
哇咔咔～自己终于可以凭借正当手段赚钱了，还是进上影这个中国曾经最牛逼的影视集团了！
这也算是正式踏上职业表演者的道路了吧，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理想，今天算是步入正轨了。
当然，现在他只是做为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加盟到这么大一个集团，而且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五级演员。
但是顾小凡有信心，只要通过各种不同的表演领域的磨练累积，他的会越来越成熟，直到迈向他的终极目标，成为“不朽”级的演员，拿到奥斯卡最佳演员，最佳导演！
成为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表演者～！
第169章 浴室的危情
晚上。
顾小凡在外面购置了一些3人用的生活用品之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燕京这么长时间，很多生活上的东西都觉得有些不方便，找个超市他都要找半天，否则他早就能回来了。
换了鞋，把东西放好，路过浴室时，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这让顾小凡不自觉幻想了一下浴室里面的美好画面。
现在洗澡的呢究竟是那个娇媚可人艺晓妹妹呢，还是咱们清纯霸气的诗姐呢？
或者是她们两个姑娘一起……哇咔咔……
顾小凡心里很想敲门问一下“你们要不要人搓背啊？”，但是想起自己现在可是堂堂制片主任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形象开玩笑了。
唉，当领导就是这点不好啊……
正想着呢，就听到里面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我的钱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求求你放过我～呜呜呜～别过来了哪～”
顾小凡听着顿时一愣，马上意识是刘施诗的声音，顿时心里一阵紧张起来，什么情况！
完了！完了～！早就听说过魔都变态色狼多！没想到刚刚一租房子就遇到了！难怪这里比别的地方便宜呢！原来治安不好！
诗姐我都没舍得碰呢～你个色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想动我的人～！
顾小凡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此刻又是紧张又是愤慨，顺手抄起手边的一张凳子，抬腿“咚！”一声踹开了浴室的门，一声大吼冲进去了。
“哪个不要命的！跟老子过来！”
顾小凡抬着凳子一冲进去，目露凶光一脸要拼命的样子，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一丝不挂的刘施诗正站在淋浴下面。
除了她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人影……
而此时的刘施诗背对着自己，整个娇嫩而又玲珑有致的身子都展露无遗。
那丰盈湿润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搭在那白皙光滑的背部肌肤上，诱人犯罪的腰窝上水滴缓缓滑落……滑向那两片滚圆又弹力十足臀部上，直至修长细腻的双腿……
没想到诗姐瘦归瘦，这小身材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简直是……绝了！
顾小凡举着凳子，眼睛都看直了，满脸痴状……
“你进来干什么～！！”刘施诗一愣之下，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一手拿着浴巾裹住自己，一手捏起沐浴露的瓶子直接扔了过去。
这不扔还好，这一用力，磁砖地板本来就滑，刘施诗一个不注意直接“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整个人摔得一哼。
“诗姐～！”顾小凡一声惊呼，扔下板凳就准备过去扶她。
“闭上你的狗眼！”刘施诗忍痛在地上一声娇喝。
“好……好……”顾小凡赶紧闭上眼转身过去，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诗姐误会～误会了……我就听到你求救，我以为有流氓再那啥你，于是我一激动就冲进来了。”顾小凡别解释，脑海里却是刘施诗那淋浴下惊心动魄的背影……
“你懂个屁啊～！我是在练习演强奸戏呢～真流氓有进来我不会揍他啊还用得着你～！哎呦呦……”刘施诗边骂着，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诗姐，你怎么样了！伤哪里了～！”顾小凡背着声闭着眼睛，心里不由有些担心极了，这下倒好，英雄救美不成，倒是把人弄伤了，这叫什么事啊……
“顾小俗～！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倒在地上的刘施诗，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还与顾小凡这个大男人同处一室，满脸通红地骂道。
“好～！好～！”顾小凡心里大汗，连忙推开门往外走，可刚走到一半，却又听到后面刘施诗娇羞无比的声音道：
“你回来……”
顾小凡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诗姐这语气似乎大有情意啊，难道她其实对自己也很有意思，这被自己这么一闹，终于卸下心防了？
顾小凡顿时心花怒放，嘴上却试探道：“诗姐，我到底是滚呢，还是回来呢？”
刘施诗满脸通红，有些结巴地道：“滚……滚回来！都怪你！我腰闪了站不起来了～！你过来把衣服拿过来～扶我起来～记得啊～！闭上眼睛摸过来，要是敢睁开眼睛，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顾小凡听着心情很复杂，又是担心又是有点小兴奋，只能按照刘施诗的要求，倒退着拿好洗衣机上的衣服，然后闭上眼转身，一点点的挪过去，按照刘施诗的吩咐把衣服递过去。
“这边～再过来一点……”
“下面一点～”
“诶诶～你瞎摸什么啊～！你再赶往前一点试试～！”
闭着眼睛的顾小凡一边很小心地把衣服递给倒在地上的刘施诗，一边被刘施诗骂得狗血淋头……
心想今天算是好心办坏事了……怎么第一天合租就把梦中情人的腰给闪了啊，这剧情跟那些合租小说故事不符合啊！
等了半天了刘施诗也没站起来，顾小凡忍不住把闭着地眼睛微微眯出一条缝，只看到刘施诗在地上努力把连衣裙套好，却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隐约中，伊稀看得到诗姐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轮廓，让顾小凡心脏都把爆出来了，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看诗姐的样子就是腰闪了一下，并不太严重，心里也不由乐了，于是故作严肃道：
“诗姐，你这腰闪得不轻吧，我还是打120吧？”
刘施诗听着满脸通红地道：
“打你个头，难道让救护车来接我，然后明天的新闻报道，我这堂堂未来中国最好的女演员在浴室里摔成狗吃屎吗？你还是杀了我吧……”
“那这么干等也不行啊，这地上都是水，不得把你搞感冒了才怪。”顾小凡满脸“着急”地道：
“娄艺晓这丫头去哪了，我喊她来救你。”说着喊了一声：“艺晓妹妹！人咧！？诗姐在浴室摔了～！快来帮忙～”
他当然知道娄艺晓肯定不在，如果在的话，这么大动静，那咋呼的东北姑娘早就冲过来了……
第170章 让你给我装
“你喊个屁啊！你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这么丢人吗？”刘施诗在地上边挣扎着，边满脸通红地道：
“她去买夜用面膜了……鬼知道什么时候回……算了吧，你过来先把我抱到床上在说。”
“这……不好吧……被人知道这事就不好解释了。”顾小凡听着顿时心花怒放，正合哥意啊～～
但是他嘴上却是推诿起来，很是害羞的样子。
“别废话！你过不过来！脸红个屁～！小时候姐姐我还跟你睡过觉呢。”刘施诗很没好气的嚷道。
顾小凡边听着很无语，边闭着眼摸过来，慢慢地把只穿着一件单薄连衣裙的刘施诗从地上抱了起来。
顾小凡手掌里感受着刘施诗那富有弹性的肌肤，故意用力把她的身子正了一下……刘施诗忍不住娇吟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果然没穿内衣呢……
顾小凡眯着眼睛，看到下面刘施诗清澈的面容，眼睫毛长长的挑起，露出瞳仁清澈明亮，秀直的鼻梁，有着完全曲线的唇形，宛如鲜嫩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那娇艳的红唇上挂着羞涩的愤意，却让顾小凡心跳加速不已。
刘施诗其实也看出了顾小凡在眯着眼睛偷看她，可心里却并不是十分恼怒，反而莫名觉得有几分得意，要是顾小凡紧闭双眼不看她，或许她还会更愤怒一些。
奇怪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走进卧室里，顾小凡嗅到房间里诱人的少女气息，不由赶紧收敛心神，轻轻地把刘施诗放在床上，顾小凡边帮她盖好被子，边无语道：
“诗姐，你为什么要在浴室里练戏……？”
“不抓紧时间练怎么追得上你？”刘施诗靠在枕头上没好气地道：
“平时也没机会，浴室里多好啊，又没别人，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我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想象被侵犯的戏份，一边用莲蓬头对着自己，一边说‘我好脏，我要洗干净’，然后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哭，很容易入戏的，谁知道你会傻乎乎的冲进来……”
“我就是担心你嘛，本能反应啊……”顾小凡实话实说笑道。
刘施诗愣了一下，望着顾小凡嘴巴的笑容，竟然有些莫名感动，可以刚刚抬起头来，牵动了腰上的筋都不由疼着秀眉微蹙着。
顾小凡看着心疼不已，不由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还有程序可用，觉得或许能跟刘施诗治疗一下，于是提议道：
“诗姐，我帮你按摩一下吧，要不明天你这腰恐怕要上医院……”
“恩……你在燕影跟那个林医师学了中医是吧？”刘施诗突然想起来了，又狐疑地眯着眼睛望着顾小凡：
“等等，你小子不是趁机要占我便宜吧？”
“我用人格担保～”顾小凡一拍胸脯，他可不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刘施诗看顾小凡眼里的诚恳，于是也点了点头:“来吧，注意别弄疼我啊。”
毕竟今天都这样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做个中医理疗按摩也不算什么了，说完刘施诗就背着躺下了。
顾小凡马上搓了搓手，心想刚才英雄救美失败了，这次要好好弥补一下，也让诗姐知道咱也是十项全能的好男人啊，咱可有这无敌的系统啊～还不包准你满意。
顾小凡先是隔着被子给刘施诗按了一下腰部，当作一下热身。
“能用点力吗……我腰都没感觉，你不是专业的吗？”刘施诗感觉到隔着被子，顾小凡的手的力度压根就传不到她的腰上，不由抱怨道。
顾小凡听着就心想，妈妈的，看来不用系统今天是显摆一下子是不行了，立刻在心中启动道：
“思睿系统一个牛逼的理疗程序，给诗姐好好做物理治疗。”
我还就不信了，用全世界最牛逼的物理治疗师，还不能把你这腰按好了～！
“收到指令，启动靳瑞治疗程序。”
随着电子音的启动，顾小凡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自己身体并没有马上做出什么很专业的按摩手法，而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随身带着的针灸盒。
自从上次阎老师发病之后，他就一直随身带着这个小玩意。
顾小凡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挑出几跟医用针，立刻就在心里暗叫：“不好……！”
刘施诗正感觉按摩停了刚想抱怨呢，突然就听“呼啦”一声，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然后自己的连衣裙背部拉链被拉开了，整个背都裸露在外面，瞬间脑子就懵住了！？
什么情况，顾小凡兽性爆发了！？要那啥她了？
等等～今天我还没准备好啊……！？不对……是你这小混球还邪完了啊！
刘施诗心里惊呼着，一转头正想骂人呢，一回头就看到顾小凡表情专注手里拿着10几厘米长的针，一针就扎下去了，感觉到那明晃晃的长针扎入自己腰部肌肉，嘴巴张道一半的刘施诗顿时就吓得不敢动了。
顾小凡继续满脸的专家表情，哼道：“别乱动，好好躺着。”抬手用连扎了几针下去。
刘施诗想喊，但是硬是喊不出来，生怕她一出声，顾小凡手一抖她就死于非命了，比起丧命，失身算个屁啊！？
而顾小凡坐在她身边，时而用手轻轻转着针，时而用手轻轻揉着她腰部娇嫩的肌肤，刘施诗一开始觉得恐慌，但是马上就觉得整个人舒服无比，腰上的伤都不疼了……
顾小凡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让她感觉从来没有被人伺候地这么舒服过。
不自觉眼睛就自然地闭上，躺在床上享受起来了，哇……怎么会这么舒服呢，这手法还真是绝了。
一分钟时间快快到之际，顾小凡手法潇洒利落地收针放回针灸盒中，然后背过身子，用很有中医大师范地语气道：
“通则不痛，痛则不痛，这点小问题，几针就够了，你起来吧，这几天要注意好好休息～千万别剧烈运动了～”
一说完，顾小凡的身体就恢复了控制，他正想解释张嘴解释呢，刘施诗瞬间就拉好背上的连衣裙拉链，转身就蹦起来！一脚就对着他的屁股踹过来：
“让你小子给我装逼～！！”
第171章 火爆何杠头
刘施诗一脚踹过来！
顾小凡就被踹地“呀”一声被侧身摔在床上，嘴巴撞到床尾的把手上，顿时嘴里感到一阵血腥味，只能转头摸着嘴巴，一脸委屈地道：
“我怎么了……还不是为了给你治腰伤～！”说着还用手翻开下嘴唇道：
“你不谢我就算了，嘴巴还被你搞破了……”
这事情他可真不是故意的，赶紧装装可怜混过去吧……
“啊！”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嘴巴留着血，不由心痛不已，这时才猛然发现自己腰已经不怎么疼了啊，望着顾小凡哭笑不得，只能捂着胸口道：
“唉～真是吓死姐了～！你刚才怎么能那样呢～！要针灸也提前给我说一声啊，害我以为你兽性大发了。”
看着刘施诗并没有生气，反而为自己担心，顾小凡心里不由笑了笑，把嘴巴翻着继续装着道：
“你看你都把我破相了，这对我以后的演艺生涯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真的啊，我看看？”刘施诗精致脸上满是心疼，有些抱歉道：“谁叫你脱我衣服啊，我又不知道你是针的给我针灸，还以为你占我便宜呢……唉你嘴巴真的流血了……”
说着望了眼顾小凡的嘴巴，满是娇羞道：
“疼吧，让不姐给你吹吹……”声音甜得发腻，顾小凡的心都要融化掉了。
再抬头看着刘施诗难得满是心疼自己的模样，眼神迷离，眼波飞漾，满是情意与关怀，顾小凡顿时被迷得昏头装向，继续装可怜地把嘴巴翻着：“恩……”
下嘴唇翻得更长了……
“别看……”刘施诗害羞地低着头，用手遮住顾小凡的眼睛。
顾小凡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感觉对面床来刘施诗阵阵潮热香甜的气息，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像是触电一般……
正在这时候，就感觉自己下嘴唇被拉住，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
顾小凡感觉不对，睁开眼就看到拿着手机的刘施诗，绝美的脸上满是坏笑地看着他:“你刚才的样子好****啊～”手机屏幕上正是自己刚才一脸猪哥的样子。
“诗姐～～你不仅伤害了我的身体，还调戏了我的灵魂～！”顾小凡尴尬地站起来很是无语地说完，就转身羞愤难当地冲出了房间。
今天这人真是丢大了～！被诗姐彻底调戏了啊～！
看着顾小凡气急败坏地跑出去，刘施诗得逞性地咯咯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
躺在床上拿手机望着里面顾小凡那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嘴角浮现出微微地笑意，轻轻地拿手指弹着手机屏幕里的顾小凡，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胆子大了啊，连我都敢调戏……你还嫩了点。”
星期一，早上八点。
在灿烂的阳光下，顾小凡一大早就带着黑羽工作室的人，到上影集团下属的上海美术制片厂报导。
被分配到何铁军的下面，这是顾小凡万万没想到的，现在想到前两天把何铁军气得也大红脸，心里就懊恼无比，妈妈的……为什么非把我分到这何杠头的手下呢？
其他人都兴奋万分地在各部门报道着，找着自己办公桌，顾小凡则是直接去厂长办公室找何铁军做制片主任的汇报。
一路走着，顾小凡就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上海制片厂与想象中的不同，相当空旷，几个大的录影棚都显得很破旧，路过制作办公室里几个动画师都在电脑前打牌喝酒，似乎没什么活。
连那些清洁的工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只有摄影棚前的两条土狗在嬉闹着，显出了一丝活力……
拐了弯，来到两栋7，80年代风格旧楼里，几个推着自行车的人陆陆续续走进去，这让顾小凡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与想象中的中国第一美术制片厂的派头相差太远了。
一进一楼，被被门口传达室的大爷拦住了：“小伙子～你找谁？”
顾小凡忙道：“您厂长办公室是在这栋大楼吧？我是新来的制片主人顾小凡，何厂长让我来报道的。”
传达室的大爷一哦，奇怪地打量了一遍，然后摸起座机打了一个，十几秒钟后，大爷放下电话对顾小凡点点头：
“你真的是新来的顾主任啊？你多大了啊？”
“19岁……”顾小凡看着这大爷警惕怀疑的目光，只能老实回道。
那位大爷摇摇头，感叹着摆摆手道：“唉……美术厂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连小孩都可以来当主任了……进去吧，进去吧。”
这栋办公楼里气氛与北影厂和中戏那边截然不同，在那里虽然也很衰落，但是一帮4，5岁老职工都还是乐呵呵见面问几句：
“吃了吗?”“你身体好些了吗？”“这么早就来了～”的客套话。
但是这里，都是些3，40岁的中年人，每个人都神色匆匆，似乎很郁闷的样子。
顾小凡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厂长办公室，远远就看到办公室的门开着，刚准备进去呢，就看到一个杯子“呼”被扔出来。
“哗啦”一下砸在墙上满都是茶叶。
顾小凡吓了一跳，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声怒吼：“给我滚！我这里不收你这种占厂子便宜的王八蛋～！”
这时候就看房间里跑出来一个穿着西服三十多岁的男人，抱着一叠文件喋喋不休地道：
“就你能干～！就你何杠头能干～！我们光靠你们开的工资喝西北风啊！”
那个西装男看到门外的顾小凡，忍不住借着他嚷道：
“你是新来的吧！我告诉你！这破厂子连工资都快发不出了，还不让接私活！你不想饿死就别进来！……哎呦～！”
话还没说话，就看拿着一个文件夹的何铁军冲过来，扬着手拍过去：
“你站住～！你放什么狗屁呢～！再说句我听听～！”
那西装男被拍得哎呦呦地叫唤，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何铁军不解气地一把把文件夹扔过去，发型都有些散乱了，把顾小凡都给看傻了……
妈妈的……这年轻的厂长脾气未免也太火爆了吧。
第172章 厂里的规矩
何铁军发完脾气，这时候才看到了顾小凡，赶紧伸手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望着顾小凡道：“你来了啊，进来说话吧。”
顾小凡进门一坐下，何铁军也不废话，直接就把一叠文件扔在他面前，冷声道：
“这是我们厂子的厂规，一共37条，你记好了，无论你触犯了哪一条，我都会按规定办你，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楚总还是谁的人，在我何铁军面前都一视同仁。”
顾小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位何杠头的火爆了，虽然想不通这样人怎么能当上美术厂厂长的，但是也蛮欣赏他这种刚正不阿的性格，于是也干脆不废话地问道：
“何厂长，看您时间宝贵，我就直接说重点吧，这厂规我保证去看，但是我希望您能老实告诉我，现在厂长里的状况，还有我这个制片主任能做什么。”
何铁军听着微微皱眉瞪了他一眼道：
“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进厂里来就是为了找门路赚钱，好～我不管你什么路数，我就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只是想个人赚钱发财，直接出去去找华谊，新画面这些民营企业，那里大把的机会。
在我这个美术厂，要做的是振兴咱们这个厂子，振兴整个厂子的产业，把整个厂长带活，做大，如果没这点觉悟，这里不欢迎你。”
顾小凡听着何铁军这话心里不由琢磨着，这何厂长要么是伪装地很好，这一切其实做给他这位“楚总亲信”看，要么就是真的对于美术厂有种很深厚的情感。
想到这里，顾小凡不自觉望了望他办公桌上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何铁军与两位老人的合影，何铁军抱着一块锦旗上面写着“三代三厂长，誓兴美术厂”的题词。
而墙壁上，也有满满的海报锦旗，关于《黑猫警长》，《葫芦娃》，《宝莲灯》的……每张海报里都有这张照片里的三人之一……
顾小凡看着心里恍然大悟，这何杠头看来是美术厂世家，所以对厂子有这份情怀在啊。
顾小凡这辈子从来不佩服有钱人，但是却佩服这种一根筋做某种事业的执着。
这倒是让他对这何厂长好感大增，于是点了点头诚恳道：
“何厂长，你说的正是我想的，赚钱什么对我是次要的，我就是来做好东西的，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手下这个工作室能做些什么？我想现在就接点活。”
只是来赚钱？开玩笑，说句俗的话，哥的终极目标是来承包你们集团的……钱这种小事情哥不在乎。
何铁军原本不喜欢顾小凡，但是突然看到他如此诚恳地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又打量了他几眼才怀疑地道：
“顾主任，看你这意思，不是打算把你之前的那些计划都实际做出来吧？”
“恩，当然，我觉得首先要把咱们集团视频网站做起来，而建立视频网站好处我在汇报里跟您说过了？”顾小凡点了点头，之前说的东西可都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当然这也有点私心，他的粉丝都是网络上的，如果没有视频网站作为载体把他们带过来，顾小凡总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就白努力了，每次都靠优酷，土豆，总觉得主导权不在自己手里，他渴望有一个自己可以做主的平台。
何铁军心里吃了一惊，他觉得自己够狂的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他还狂的……
这顾小凡还真想把之前那些所谓的“集团大战略”实施？
现在做视频网站，这不是开玩笑吗？
可何铁军虽然觉得顾小凡这毛头小子有些胡闹，但是这要办事的激情他还是蛮欣赏，也终于点了点头：
“你倒是有点志气，关于你视频网站是以后的趋势，这观点我同意，但是这项目太大……你暂时可以不用考虑……”
还没等何铁军这话说话，顾小凡就望着他反问道：“怎么？咱们集团没能力建个视频网站吗？”
“谁说的？”何铁军瞪眼哼了一声：
“咱们集团改制之后年盈利十几亿，加上国家的扶持拨款，影院每年都不知道要建多少，还建不起你这个小小的视频网站？”
“那就做呗？您申报啊？您不是厂长吗？难道不能向集团申报项目啊。”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
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啊，来抱上影这条大腿的！
“申报项目？”何铁军哭笑不得地望着顾小凡，无语道：
“你知道不知道这美术厂上上下下这些人，这些设备每年要花多少钱维持运营？我告诉你，不算国家提供的地产房租，是977万～
而我们每年接的各种项目只能赚回来512万……每年亏损400多万，就这样亏损了连续17年，你现在让我去集团提投资项目？你觉得集团能批吗？”
这话一说，顾小凡那是听明白了，这上影集团是有钱，但是这美术厂穷啊……
妈妈的……这厂子年年亏损，在集团里根本就没有地位，根本就没资格提什么要投钱的项目。
顾小凡虽然觉得很无语，不过他也很快就想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马上问何铁军道：
“何厂长～您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能给咱美术厂扭亏为盈了，你就能帮我争取让集团把视频网站这项目给搞起来？”
何铁军一愣，他原本以为这话说完，豪情万丈的顾小凡会立马蔫了，没想到顾小凡反而是眼神闪现出一丝兴奋，似乎觉得把美术厂这每年差额400万赚回来并不困难似的？
这小子脑子没问题吧？
望着顾小凡的眼睛半天，发现他竟然不是开玩笑的，何铁军也是拿出厂长的气魄，提高音量道：
“行啊～！我就爱听你这话，如果你要是有本事把我们厂子扭亏为盈，那我豁出我何铁军这张老脸来，也会帮你把这视频网站的项目申请下来～！”
“那就好办了……呼～～”顾小凡长出来一口气，一脸终于没问题了样子问：
“您说吧，我们工作室怎么给咱们厂子李赚钱吧，我马上去办。”
开玩笑，我有系统的资料，就怕没项目做，只要厂长里给我赚钱的项目，我保证还你一个惊喜～
第173章 广告的策划
顾小凡那这话，顿时把何铁军弄得是哭笑不得，听这小子这口气，好像这小子认为自己是一定能把美术厂扭亏为盈似的，只能啼笑皆非地望着顾小凡解释道：
“很简单，你这个工作室现在就可以接项目，集团改制之后，我们美术厂不光是做动画片，电视剧，电影，电视节目……总之，什么都可以做。
集团会不定时把各种接到项目分下来，分配到各个厂子里，只要你能把项目做下来，能让项目投资人满意，就算是接到项目了，完成每个案子报酬就是咱们厂的收益～”
顾小凡点了点头，很是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明白了，我现在可以去看看咱们厂分到的项目吗？”
何铁军表情复杂的拿起来电话，马上就来一位戴眼镜的五十多岁男人就进来了。
“王副厂长，顾主任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带他去主任办公室，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那好，何厂长，那我现在去主任办公室报道了。”顾小凡说完，就神采奕奕地出门了。
他可一点都不担心资金的问题，自己手头多的是创意，多的是项目，最怕的是没有资源，没有人手去完成，现在有上影集团这么大一个资源库支撑着，顾小凡感到底气足太多了！
顾小凡跟着王副厂长直接下楼，来到了主任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是一个隔断式的小区域，里面有八，九张办公桌。
那位管后勤人士的王副厂长一进屋就为众人互相介绍道：
“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顾小凡主任，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同事了，认识一下，这位是孙斌，伍世凯，郝娟……”
顾小凡与众主任打着招呼，心里大致明白了状况，这所谓的主任办公室，说白了，就是项目经理们各自商讨分配项目的会议室。
众人既是竞争又是合作关系，顾小凡觉得这个第一印象很重要，立刻谦虚地道：
“你们好，我第一次来上班，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各位前辈指教。”
里面坐着几个主任都是三，四十岁，一看就是业务老鸟，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小凡。
其中那个三十多岁长得很胖的女主任过来，很和气地跟顾小凡打招呼：
“顾主任好年轻啊，你应该还没有25吧？”
顾小凡听着胸口一闷，虽然他比同龄人显老，但是也不至于看着这么成熟吧，苦笑道：“我19……”
众人主任一听，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地彼此望了望，窃窃私语起来，这么年轻啊？是不是又是什么关系户啊？大家神态中都显露出很鄙视的样子。
顾小凡很无语，显然，与同事们的这个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星期二。
上海美术制片厂，主任办公室。
今天算是顾小凡第一天正式上班，他的办公桌被分到了最边边的一个角落，正好对着最尾巴的那扇缝隙漏风的窗户。
现在还是冬天，冷风从缝隙里丝丝地透过来，让顾小凡不时冷得一哆嗦。
而其他人的位置则明显要比他好上很多，旁边都与取暖器与饮水机，不像他这边的办公桌，旁边竟然连也多的插座都没有。
而办公室里的众人都很忙碌着，一个翻阅着成堆的项目资料，神色紧张而专注。
而根据郝娟给他的介绍，分配给美术厂里的这些项目基本没有什么电视剧，电影的……这些项目都给分到了电影厂那边。
他们分到的主要是一些各个地方电视台的科教片，纪录片什么的节目，这些节目一个要拍起码三，四个月以上，报酬最多只有10几万，是最吃力不讨好的。
真正有价值的，是那些小厂商的平面，或者电视广告，报酬从2万-50万之间不等。
与那些电视台的纪录片不同，制片主任在接这些项目的时候，并不是接着直接拍，而是要先给予厂商一些广告创意方案，如果对方满意了，这个案子才算是接下了，然后在去拍。
这些个制片主任头等大事，就是做广告创意策划，得到厂商的认可。
唉……这美术厂的制片主任也是够可怜的啊，竟然要拍这种小广告度日啊……
顾小凡感叹中，也很快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的目标是短期之内赚到400万，让美术厂扭亏为盈，当然最好是接这些广告项目了。
而且最好是接那些几十万的大广告项目。
奔着这个目标，顾小凡于是开始翻了他桌上所有的项目资料，可反复翻了几遍发现，他手头就只有那些2-3万的平面广告……
见鬼了～！怎么连一个电视广告都没有！？
这让顾小凡郁闷无比，这他妈妈的要赚400万盈利，不是要制作起码一百个平面广告？
就算他这系统每天无敌一分钟，这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多啊……
他在系统里虽然看过很多广告，但是大部分的是电视广告，这些平面广告的资料，他根本就查不到啊。
顾小凡想着，不由暗自思量起来，以自己导演水平，能不能不通过系统帮助，自己设计广告接项目呢？
好歹他也看了那么多精品影视作品与广告，如果一天能完成几十个小项目，或许也能快速赚到这400万？
想到这里，顾小凡就开始尝试看看那些广告项目了。
平面广告海报什么都是可以抄袭那些知名产品的图像结构，想要打动客户，真正重要的是要设计一个立意宣传语，作为宣传的主轴。
这个宣传语要言简意赅，平仄押韵，且一听就让人记住，绝不能超过一句话。
类似“神州行，我看行。”“怕上火，喝王老吉。”“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等。
顾小凡一开始以为这很简单，但是稍微看了一下马上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他发现那些厂商给予他们的产品资料一般都超过几万字，介绍的产品特性有起码几百个优点。
任何一个商品，他都要从同类型的竞争对手分析做市场调研，对整个产品行业都要很深的了解，然后找到其卖点，然后在加以创意与宣传语做为该产品的广告词……
这些都需要的众多准备工作与丰富产品经验，对于他单纯有创意的外行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不行，太难了啊……顾小凡感觉到头疼不已，事情真的远不如他想象的简单，难怪美术厂的制片主任都这么忙碌的，原来创作一个好的广告也这么复杂啊……
看来小案子是不行了，一定要接电视广告的大项目才有机会啊，那大项目在谁手里呢？
第174章 小小露一手
顾小凡带着寻找大项目的疑问于是开始四处观察，看看办公室里其他人的情况。
办公室里气氛很紧张，每位主任都在埋头工作，眼神专注，就像是何铁军描述一样，美术厂里都是埋头苦干的人，没有其他国企那些偷鸡摸鱼的，每个制片主任都是刻苦努力型。
很快，顾小凡就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墙上挂着这房间里的9位主任的去年成绩表。
这9个人中，大部分都是一年只完成了十几万的盈利，其中只有三人超过了50万，分别刘海，伍世凯，孙斌。
其中那个头发花白，年纪最大，长得一张国字脸的孙斌最厉害，一个人完成了100多万。
有人完成了100多万的盈利，这也就是说，美术厂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些芝麻绿豆的小案子？那么那些大案子都在哪里去了？
顾小凡正觉得有些疑问呢，这时候听到那个女主任郝娟看着自己案子上的文件，正皱眉连连，头也不回地道：
“小刘，过来帮我看看，这这个妇科洗液的电视广告我怎么出创意。”说是这么说，眼睛却望向了孙斌。
梳着边分头的刘海过来望了望，很无奈连连摇头道：
“这药物广告我没经验啊，娟姐你还是找别人吧，伍老师做过哈药二厂，你问问他呗？”
那个胖乎乎的伍世凯坐在自己电脑前，紧张兮兮地点着鼠标，正在设计什么图案，连连烦躁地摆手道：
“没时间……等等吧。”
郝娟只能无奈求助似的望向了孙斌，还没说话，孙斌就回头哼了一声，冷声道：
“自己的项目自己做，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
美术厂的主任办公室实行的是军事化的作风，每年业绩最后一名的制片主任会被末尾淘汰，谁也没有功夫去帮别人想创意。
顾小凡看郝娟孤立无援的样子，又听到是电视广告，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不由过去自告奋勇道：
“娟姐，我来看看吧。”
“你？”郝娟看着他这个19岁的大学生主动过来帮忙，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就你个毛头小子还来给我想创意啊？
刚才郝娟就观察顾小凡半天了，发现他找耳挠腮地搞了半天，连一个平面广告语都没设计出来，她也看出来了，这位19岁的顾主任压根就是个外行……
“好吧……你来看看吧，这妇科洗液产品，就差一句广告词，对方客户要求，必须要像是竞争对手的那句‘洗洗更健康’一样好记，而且产品理念上还要胜过对手。”郝娟也没办法道。
“这是洁尔x吧……”顾小凡看了看，好像在系统中有些印象，马上在脑海里调出系统查阅了一下，终于找出来了，对郝娟道：
“我觉得可以标题语可以写‘一分钟，轻松作女人’，或者‘难言之隐，一洗了知。’。”
郝娟一听愣了下，惊喜无比地望着顾小凡道：
“小顾可以啊～！这两句又简短又精确，很不错的广告标题啊～”
顾小凡摸了摸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产品语他一个大男人说出来的确很尴尬。
而旁边孙斌，伍世凯，刘海三大主任听到这两句广告语，不由都愣住了，这宣传语的文字非常浅显，一读就了解其意思，而且设计的非常隐晦，把很令人尴尬的产品，诉说着很有技巧。
刘海转头好奇地望向伍世凯道：“凯哥，这两句广告词，是不是有厂商用过？”
顾小凡随口两句就出来，让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抄袭或者模仿旧有的广告，这让对于设计来说绝对是大忌中大忌。
伍世凯却是摇摇头道：“没有……”接着望向孙斌：
“孙老大，你听过吗？概念是否与之前的同类产品有冲突？”
办公室里有什么问孙斌肯定没错，孙斌在美术厂风风雨雨几十年，阅历极为丰富。
孙斌摸着自己的花白头发，反复念叨了这两句广告词几遍道：
“肯定没有与同类产品冲突，这广告词多一个字，少一个字我都改不了，两句都是口语，押韵好记，特别是‘轻松’与‘了知’的两个关键词语感都非常好，整句都又轻，又妙……又压过了同类产品的‘更健康’这个概念，真是完美的设计……”
刘海与伍世凯听着都暗自思量，这两句广告语的文字他们到设计的出来，但是要切合产品，与其他产品特色区隔，还要在立意上胜过对手，同时要在语感上如此自然，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看着郝娟欣喜地写下创意，并开始设计广告拍摄的方案，打电话给客户，似乎那边也得到了认可，整个人笑逐颜开的样子。
除开孙斌之外的主任们心情都有些复杂，末尾的郝娟竟然拿下了一个十多万的项目，这让他们感觉到危机感更强了。
于是各个都埋头继续苦干起来。
刚刚露了一手顾小凡，却还是很郁闷，妈妈的，虽然他系统里有电视广告的资料，当是手头都是平面，他的能耐施展不出来了啊～！
顾小凡算是看出来了，孙斌“孙老大”就是这办公室里的头吧，他手头应该有好项目吧，不如找他借几个过来？
顾小凡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毕竟与人家是竞争关系，开这个口要项目似乎不太好吧。
正这么想着呢，这时候就看到门外王副厂长亲自端着一大叠文件夹过来了，嚷嚷道：
“来来～老孙过来～新项目来了～快来接一把～”
就看众人眼中闪烁中兴奋的目光，孙斌一招手，刘海与伍世凯就过来了，帮忙把那些集团下发的新项目文件放在桌上。
顾小凡一阵大喜，妈妈的～机会终于来了啊～！来新项目了，这次总归要有电视广告了吧？
这时候就看一群人望了望桌上的文件夹，却都不动手，而是齐齐看向了孙斌。
孙老大干咳一声对王副厂长道：
“王厂长，我觉得由业绩最好的主任先挑项目有些不公平，还是我们自己按照每个主任的特点来分配吧。”
顾小凡一听就愣住了？什么个情况？这些项目案是按照主任以往业绩顺序来挑选的？
第175章 得到机会了
顾小凡现在才恍然大悟，难怪他案头都是个小虾米案子呢……
看来这孙老大虽然严厉，但是个厚道人，主动提议让厂里改变方式，这也算是舍己为人了。
王副厂长却是皱眉连连，严肃地望着其他人道：
“你们忘记了厂规吗？厂规规定你们也敢改？有本事的人就该多接大项目，如果给那些业务能力差的递上去方案能得到客户的点头吗？最后还不是被竞争对手给抢走了？”
这话一说，众位主任都满脸无奈不说话了，孙斌也是无可奈何，望了望其他人，那意思是：“我能做的都做了，只能你们自己努力了……”
看着孙斌，伍世凯，刘海……直到郝娟先后挑选完之后，桌上又只剩下了那些被挑剩下的小平面广告，顾小凡鼻子都气歪了……
真恨不得上去踹死那个王副厂长，这什么企业文化啊，典型的丛林法则啊……
这不是强者恒强，弱者更弱吗？
那些大项目都被孙斌他们三个搞走了，难怪是他们业绩比较好呢，这厂规让顾小凡不由有些莫名愤怒……
郝娟倒是见怪不怪，拽着顾小凡的衣服让他坐下安慰开解他道：
“小顾，千万别气，孙老大拿走大项目也不是因为贪心，咱们厂子规章制度严，如果接到大项目如果方案大部分过不了，是有惩罚机制的，所以他把大案子交都拿走，反而我们犯错的机会都小一些…”
说着郝娟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递给顾小凡笑道：
“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项目？”
顾小凡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原来桌上留下的文件夹所有的都是药品，医疗广告之类的……
原来刚才孙斌几个人发现自己随口就说出了医疗用品的广告词，以为自己对医疗方面熟，所以为了照顾自己，所以把这些相关的项目都留下来了……
这可误会大了～！我不是擅长医疗广告，是擅长电视广告啊～！
顾小凡哭笑不得，可同时心里有些感动。
这个老旧的美术厂里虽然有着铁一般的纪律，但是同时也有着浓浓的人情味，这恐怕也是这间老美术厂能令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留下的原因吧。
顾小凡现在有些理解，何铁军为什么拼命要保持美术厂的纯洁性了。
当然这件事还说明，这些美术厂的制片主任脑子不灵活，没有什么观察能力……
也是，何铁军能留下的人恐怕都是这样的脾气吧，老实本分，品格优良，但是才能与灵气不足……
顾小凡心里感叹着，看着这些医疗平面广告也是没办法，正抓着头苦思冥想该怎么办的时候。
远处孙斌注意到他这副模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他这边招了招手：
“小顾，你过来。”
顾小凡听着一愣，但是还是过去了问：“什么事？”
“听说那个微电影《老男孩》是你的工作室拍的吧？”孙斌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很有长辈风范地道。
“恩。”顾小凡不动声色，不明白孙斌问这事做什么。
“拍得不错。”孙斌很欣赏地点了点头，直接把自己一本项目文件递给顾小凡：
“我看顾主任你的影像设计功力很强，这案子你拿去试试吧，看能不能做好得到顾客点头。”
顾小凡低头一看这文件里，是一个叫“霸强”电动车的电视广告，价值12万？心里不由一阵激动！
哇……这孙斌人太好了吧！竟然给他了最需要的电视广告！这孙老大不是白叫的啊～！
“孙主任，这项目你要交给我？”顾小凡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舒开了。
看顾小凡得到这样的待遇，旁边的刘海不由有些不服气地哼道：
“现在的小孩就是沉不住气，平面都没做一个呢，就敢接电视，真不怕砸了咱们美术厂的招牌。”
那个胖乎乎的伍世凯也很酸地道：
“唉～孙老大就是人好，想锻炼扶持一下新人，可就怕新人业务不熟悉，反而害了他啊，饭还是要一口口的吃嘛……”
顾小凡看自己拿到这个大项目，办公室里其他的主任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过来，似乎没一个人看好他能完成，心里不由有些不服气了。
我新人怎么了？新人就不能拍好广告了？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死脑筋的人不争气，美术厂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吧？
不过他还想很感激孙斌地，连连点头道：“谢谢你孙老大，我保证完成任务。
孙斌听着这声“老大”，终于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很有威严地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笑呵呵地点点头：
“好好干，咱们厂长里就需要你这样的有才华的年轻人来加入。”
旁边的几个主任都不由低头嘀咕道：“唉，怎么又来了个马屁精啊……”
就看到顾小凡拿着把那个汽车广告的文件在桌前，兴奋地在脑海里打开系统道：
“思睿，调出这‘霸强’电动车的电视广告。”
电子音马上回答道：“接收命令，搜索……没有受到该相关信息。”
什么～！？
刚才还有些激动的顾小凡当场就傻眼了，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这个视频资料？
对了……思睿系统收录的只有正规的卫星电视与有视频网站的信息，那些地方的小电视台却没有搜录。
顾小凡赶紧一翻文件资料，果然……这个‘霸强’电动车是一个微型企业，只在地方县销售……
这下让顾小凡无可奈何了，好容易得到一个电视广告，竟然又是这种情况……
没办法，顾小凡也是被逼急了，只能调出系统了，把未来国产电动车广告一个个都放了一遍，试图在里面找出适合可以用的广告语。
顾小凡在案头满脸焦虑的忙着，时不时地写出一些东西，然后又皱眉发呆着，完全没在电脑上查资料什么……
旁边的孙斌把他这些动作看在眼里，就皱眉不已，他知道这个顾主任小有名气，刚才又看他一下子就写出了两句很漂亮的广告词，所以想给个大项目让他试试，怎么现在这个顾主任又表现完全不知道广告设计的流程呢？
他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顾小凡憋不住去上厕所了，包括孙斌在内，众位主任都不由好奇地过去，看看顾小凡设计的广告语。
第176章 麻烦的客户
众人看着顾小凡桌上写的那些广告词，一个个都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了。
“这顾主任完全没做市场调研吧，怎么就直接写广告词了？‘低碳未来，一起来，霸强电动车’这完全不押韵啊？”
“还有这‘霸强就是好，没电还能跑’，没电了还怎么跑……这车又不是双制的……”
“我晕了，这是写的什么词啊，‘阳光的地方，就有霸强电动车’……完全没有前后逻辑啊。”
顾小凡的这些匪夷所思的广告词，让所有制片主任都哭笑不得，之前还以为这新来的小主任多么有策划能力呢，没想到根本就是个外行啊。
而孙斌更是失望透顶，他是美术厂的老人，最希望就是人来给他厂子里多赚点利润，所以他对名声在外的顾小凡原本寄予厚望，没想到这年轻人肚子根本就没有货嘛……
难道刚才那两句妇科用品精妙的广告语，是他佳句偶得？刚好运气好符合所有项目条件的？
孙斌心里连连叹气着，对顾小凡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顾小凡一上厕所回来，走到门口时也看到了这情景，不由在门口站了站，听到这些主任们的交谈，不由也有些脸红……
妈妈的……他就是手贱了把系统里所有的看到电动车广告词都写下来，配上“霸强”这个名字试试罢了，不是真的要用这些词啊……
这下可误会大了……
顾小凡站了半天，等众人都散去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桌子前，他能清晰地感受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着他……
显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办公室里下一个末尾淘汰的主任就是他了……
顾小凡心里只能苦笑着，他才在何铁军面前拍胸脯保证了振兴美术厂，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得这幅田地了……
只能在心里拼命祈祷，下一次的机会快来吧，快来个电视广告项目吧！
正在顾小凡觉得水深火热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何铁军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里，兴奋地拍了拍手：
“快点快点～那个技校的那个大客户又要来了～！！都准备一下？”
“何厂长，你说哪个客户？”郝娟看着满面红光的何铁军，不明所以地问道。
“还有谁～！还不是篮翔技校的那个荣校长～！你们几个都快准备一下广告创意，一定要把他抓住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厂长今年盈利与否～”
说着何铁军就兴奋望着孙斌道：“老孙，你有没有信心～！”
“这……是，我们……我们一定尽力……”孙斌回答地很勉强。
顾小凡看着，他们一听是篮翔技校这个大客户来了，不但没有什么兴奋的，反而无论是孙斌几个人业务能力强的，还是郝娟那些水平一般的主任，脸色顿时都变得一个比一个苦起来。
什么个情况啊？
这大客户来了，又不是老虎来了，一个脸色这么难看，一个广告而已至于这么范难吗？
十五分钟后，9位制片主人与何铁军一起都在厂长办公室里想对策。
整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何铁军背着手，边皱着眉头，边把手里的材料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很兴奋地抬头环视众人一圈道：
“还是跟之前一样，要求很简单，就是要高端上档次，要大气，要有好莱坞高级大片的感觉，孙主任，你先说~”
刚才还能一派沉稳的孙斌听着这话，老脸上五官都纠结地一起了，苦哈哈地望着何铁军：
“何厂长，您就别为难我这把老骨头了……”
何铁军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老孙，你是我们厂里的业务一把手，你不接谁接啊？你什么广告案子没搞定过？拍个技校的广告算什么？上次你就是个意外状况，你别往心里去。”
孙斌听着这话，不由唉声叹气道：
“何厂长，你是不知道情况，这个篮翔技校的荣厂长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他可请来唐国强来当代言人……别说我们上次跟他折腾了20几个方案他不满意，这几个月来我听说他跑遍了所有上海的大广告公司，接了无数的策划他都不满意，就我们厂里的广告水平，也就是行业内中游……恐怕……”
何铁军不满意道：“怎么就中游了！我们是堂堂上海美术制片厂！国际上都得过奖的，我就不信连个电视广告都拍不好了，这回老孙你们都要用点心，我就不信你拿不下这个项目！”
孙斌听着何厂长都下是命令来，只能苦着脸道：
“那行……我就再尝试尝试。”
何铁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除了顾小凡之外的其他人道：
“刘海，伍世凯，郝娟……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一套广告方案。”
刘海吓得连连摆手：“我还有其他项目，这项目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就连一直很镇定的伍世凯都苦着脸哀求道：
“何厂长我这几天感冒了，脑袋有些不清楚，我看我还是不参与了吧……”
其他主任也是满脸恐慌。
要知道设计一套完整的电视广告方案，在外人看来就是制作者的灵光一现，其实真正懂行的人都清楚，设计广告的难度并不下于一部mv。
策划出的创意，剧本场景，不但是要突出产品，达到良好的宣传效果，更重要的是要客户也满意，想要面面俱到就要花费巨大的心血了。
谁都不愿意做这种无用功……
更重要的是，这个篮翔技校案子客户脾气非常的不好，当场如果说的不如他的意，那个荣校长就会大发雷霆，说一些难听的话。
他们这些制片主任都是艺术工作者，自尊心都很强，听到那些毫无道理的抱怨指责，心里会几天都难受。
上次就被那个荣校长给数落了一顿，大家心里都还带着情绪呢，没想到这麻烦的客户又来了。
何铁军看这些人的反应，脾气就不由上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们喝道：
“看你们这些没担当的怂货样子？你们是我们美术厂的制片主任吗？啊！？我们美术厂就没当过缩头乌龟~!
我跟你们讲！这次你们想做要做，不想做也要做！拿不下这个项目，除了新来的顾主任之外，今年你们每个人的奖金都别想拿了～！”
众位主任齐齐色变，却没有人发现唯独只有一人眼神闪着兴奋的光芒。
顾小凡心里此刻正在兴奋喊着。
妈妈的……机会终于来了啊～
第177章 一个个的训
何铁军也是真急了，篮翔技校这广告项目虽然很普通，可不光签约费有近百万，还有广告后续效果提成的，如果中选的方案拍得效果好，广告播出时篮翔技校报名的人数多，那么他们提成也会多。
如果运气好的话，就是1，200万的盈利了，这可顶得上他们美术厂一年五分之的盈利了，搞不好再努把力今年美术厂就扭亏为盈了。
何铁军当然想抓住这个机会了。
这事情也是太急了，何铁军没想到那个篮翔技校的校长，说来就来了，他们根本就没准备啊。
没办法了，就这么半天的时间，整个制片工作室的主人们，各个都在桌前苦思冥想着，怎么能把这广告做的高级，大片范，还国际化。
这里面倒是没顾小凡什么事，但是顾小凡却很想把握住这次的机会，这一个电视广告要顶多少个平面广告啊！？
中午吃饭，美术厂职工食堂。
顾小凡打了两荤两素的菜，与孙斌几个人坐一起，顺道好奇地问了他句：
“孙老大～这篮翔技校的广告很难策划吗？”
孙斌也是也无奈地摇摇头：
“不是难策划，这种技校的广告早就被拍烂了，很难出彩，说实话我们也不是设计不好的方案，只是那个荣校长要求太高……他请了唐国强这种大腕来，说是要拍成上档次的，那种大片范儿，难哪…”
“有什么难的，随便找一个国际大牌的广告抄一抄就好了。”顾小凡觉得这事不至于把这么多人都愁眉苦脸吧。
旁边的刘海一脸鄙视道：“我说顾主任，你还真说的简单，那个荣校长就给了300万的制作费，万一你把方案写成真正的好莱坞大片，你拿300万拍的出来吗？大场面谁都能堆钱拍出来，可没钱怎么办？”
顾小凡这下才算是听明白了，这广告方案最难的不仅仅是创意这一个点，而是要达到那个荣校长拍摄国际范的要求的同时，还要把成本压低在300万以内……
否则请几个航拍团队拍两天，这钱就要用光了……
顾小凡听完之后，赶紧在脑子里调用系统。
篮翔技校……篮翔技校……很快他就找到了相关的广告。
他让思睿播放了一遍，可看完之后他就很奇怪了。
我的天……这广告拍的哪里国际化了，哪里大片范了……又哪里高级了……
而且里面的广告代言人的脸也因为版权问题被换了，光听那字正腔圆的声音，顾小凡无法确定是不是唐国强……
难道是系统搞错了？还是还有其他的篮翔技校？
“思睿，继续搜索其他的同名广告。”顾小凡在心里道。
“操作者的今天精神力已经用完，请问是否强行继续。”电子音在脑海回答道。
完蛋了……刚才为了写那个什么汽车广告，看资料的时间太长，已经用完40分钟看资料的时间了。
顾小凡顿时毁得肠子都青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算了，就用这个广告试试看吧……反正不就是被骂吗？
下午3点钟，走进办公室的何铁军第一件事情就是拍手嚷道：
“荣校长已经上楼了～你们准备好方案了吗？”
孙斌起身汇报道：“准备是准备好了，可我不能保证能入荣校长的法眼……”
刘海，伍世凯，郝娟已几个也都点了点头，脸上同样的一副即将上刑场的表情，显然都不报什么希望。
“很好，做出来了就好。”何铁军搓着手道：“让我就让荣校长过来了，你们准备一下陈述项目～”
说着何铁军就出门去接人了，大家都是满脸紧张地念叨着自己的陈述方案。
而只有顾小凡一个人在电脑前面，还在噼里啪啦地打着键盘，做着事情，他还在把之前脑海里看到的篮翔广告做成ppt，稍微改进一下，那广告实在是太土鳖了…
十分钟之后，何铁军就带着一名穿着双排扣灰色干部服，脚下穿着胶布鞋，满脸财大气粗表情的中年男人进来，不用问，这位就是篮翔技校的荣校长。
顾小凡马上紧张起来，他明白，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他要确定自己看的那个广告是否就是眼前这个篮翔技校的。
在这位荣校长一进门起，顾小凡就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起他了，这位校长穿着双排扣灰色干部服，胶布鞋……这打扮是毛主席行头啊？
顾小凡突然灵光一现，这个广告中的一个所谓大气，高端的关键……明白了！这荣校长要求的就是那个脑海里广告片的气质啊～
想明白之后，顾小凡赶紧回到电脑面前开始改ppt……唉他真是多此一举了。
荣校长显然与其他主任见过面，只是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让他们开始陈述方案。
刘海先上，他策划的是一个外国学生从国际机场来篮翔技校上学的方案，广告词是：
“篮翔技校，我们能做的更好～！”
可还没说两句话，荣校长就强烈的河南口音问旁边的何铁军道：
“这是技校的广告，还是飞机的广告？‘我们能做的更好’？那我们篮翔是做什么的？做飞机吗？何厂长～这就是你所谓的美术厂的精兵强将？”
刘海听着一张瘦脸顿时涨得通红，心里骂道，不是你要国际化吗？那些国外名校广告都是这样拍的。
看刘海满脸痛苦，心里不知道多委屈，何铁军无奈挥了挥手，让刘海下去，直接看向了孙斌，孙斌没办法硬着头皮上来了，开始陈述自己的方案：
“我这个方案口号是“不挤高考独木桥，选择技校阳光道，篮翔技校学技术，轻松就业有门路～’……”
孙斌的ppt还没有打开，荣校长就不满意地叹了口气，依旧是转头看向了何铁军道：
“何厂长，这个方案的广告词倒是比第一个好，起码知道我们是学技术的，又顺口又响亮，可这我的要求是要大气，要上档次一些，不能跟同行那些三流学校似的……宣传语跟做人流小广告一样～”
孙斌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苦笑地摇了摇头，直接退到了一边，很郁闷地望着窗外不作声了。
第178章 山东找篮翔
“那我们看下一个～看下一个～”
何铁军也是一脸尴尬，只能继续挥手让剩下的制片主任一个个上来。
可孙斌都不行，其他人根本就不用看了，才半天的时间，大家根本就来不及琢磨与什么创意，加上这荣校长又要求这么高，出的广告词与拍摄方案都是一塌糊涂。
荣校长听着听着，脾气也忍不住了，一句话比一句话难听：“美术厂的制片主任怎么还不如外面的三流广告公司？这都什么玩意？”
“我就没听过这么俗气的广告，我让你高端一些，上档次一些，你怎么就往庸俗了拍呢？”
“下一个！下一个！”
在这种场合里，客户是上帝，大家都只能热气吞声着，被这位爆脾气的荣校长奚落鄙夷着。
最后一个郝娟，跟是被训得直接坐到了自己办公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着，抹着眼泪。
趁着黑着脸的荣校长去厕所，孙斌也赶紧安慰着已经崩溃的郝娟。
何铁军则是烦闷地搓着脑门，来回走着，还不忘给大家打气道：
“我看这个荣校长的要求也不复杂，我们不管怎么一定要再争取一下，顺着荣校长的思路在改一下改，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郝娟抹在眼泪道：“这……项目我是接不了了，何厂长你要扣我奖金，你就扣吧……呜呜。”
刘海也无奈地道：“何厂长，我们真的尽力了……这姓荣的就是个什么都不懂暴发户，耍我们玩呢……”
孙斌着是一片点了根烟，烦闷地摇了摇头。
何铁军这时候看着众人一脸绝望，却是咬牙发泄似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可是这项目是我们能接的最大最好的了，那些其他的大项目都被电影厂那些人接走了，我们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我何铁军相信！电影厂做不到的，我们美术厂做的到，因为咱们美术厂比他们强！”
可这话说完，众人都低下头，却没有一个有搭腔。
何铁军顿时有些彻底绝望了，也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
这时候突然顾小凡站起来了，摇晃着脖子道：
“终于弄完了……”
何铁军转头过来疑惑而气恼地望着他：“你弄完什么了？”
“篮翔技校的广告啊？”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
“你也设计了一个？”何铁军一愣转头望向了孙斌，那意思是问：“老孙，是你安排顾小凡做的？”
孙斌连忙摇了摇头，开玩笑顾小凡就是外行啊，他怎么可能把让他去尝试这么重要的项目，万一他弄出来什么胡闹的方案，还不把荣校长气走才怪……
顾小凡却是主动道：“我看各位主任都在做，我也就凑个热闹，尝试一下。”
他没敢把话说死，毕竟他不确定这个广告是那个荣校长喜欢的。
何铁军一听，虽然没对顾小凡那抱什么希望，但是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想来了想道：
“这样吧，顾主任，你等下就尽量拖延时间，话说慢一点，方案说多一些……不管成不成都要多拖一点时间，其他人你们趁着这时间再想想，再改改～”
众人脸都绿了……还要试啊～？
几个人望着顾小凡的眼神都有些怨恨，要不是这小子蹦出来，这事情搞不好就结束了。
孙斌看了他一眼，心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时候还敢出来往上冲，你不是找人家骂吗？
刘海更是在冷哼一声，冷言看着顾小凡等下怎么出丑。
这时候，去厕所的荣校长都已经回来了。
“来，继续吧，还有什么方案，快点吧。”荣校长坐到板凳上，一脸的烦躁，显然已经对这些美术厂的主任们丧失信心，准备快点看完走人。
顾小凡这时候上前来，然后介绍自己道：
“你好，荣校长，现在由我来陈述我的方案……”
顾小凡刚想说什么，荣校长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别跟说什么那些什么专业名词浪费时间，直接先把广告词给我念一下，看符合不符合我的要求～”
顾小凡听着一点都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道：
“让我直接念出来吧。”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能赌一把吧……
众人都望着他，不知道他在准备什么，莫不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吧。
就看顾小凡突然睁开眼睛里，再开口竟然声音变得雄厚而字正腔圆起来：
“汽车学校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办公室所有人都被顾小凡嘴巴里发出这巨大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都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做广告啊？完全是朗诵诗歌的调调啊……而且这广告词也太浅显了吧……哪里高端，哪里上档次了……
可顾小凡还没完，接着用相似的雄厚语调道：
“学习厨师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西点面点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美容美发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电脑学校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数控机床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学挖掘机哪家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这下子，所有人都听傻了，让你丫拖延时间多说一些，你要真会领会领导意思啊……就这么个拖延法？
7句结构相似的排比句型，这可是在广告界中从未有过的啊！？
这完全破坏了广告词要简短的铁律……
孙斌几乎晕倒在板凳上，这什么破广告词啊！
就这个？
这个能叫广告词！？
在座的人就差吐了一口老血了。
何铁军当场想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的冲动都有，你顾小凡这是故意坑我是不是！转头对着荣校长道：
“荣校长不好意思……他是个新人，我以人格担保他不是故意来戏弄您的，他就是水平不行……”
主任办公室的人都是互相望了望，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等待新一轮的训斥。
完了……今年的奖金是彻底没希望了。
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荣校长这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不但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是“腾”一下子站起来，满脸兴奋地直接拍手嚷道一句：“好啊～！”
第179章 这才叫大气
荣校长这反应，一这下子把大家都吓坏了，完了，这荣校长被刺激地怒极说反话了，要动手了啊！？
大家正紧张呢，就看荣校长兴奋地指着顾小凡，转头对何铁军道：
“何厂长，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叫广告词啊～！7句话～把我们学校的7个主要学科都包括了！既大气～又有王者之风～！来来～顾主任，你快继续说说，你要怎么拍～～！”
大气～！？
王者之风～！？
这都什么玩意啊～～？
孙斌那些所有的制片主任都听傻了？完全搞不清这逻辑是什么？
刚才这七句排比广告词，简直又脑残又罗嗦……而且完全是吹牛到了极点，会给人造成荒诞的感觉，这犯了广告最忌讳的假大空的毛病啊。
这荣校长是脑袋有问题吧？
看着荣校长与顾小凡聊得热火朝天，对这ppt图片连连点头，满脸的满意，现场的人都觉得晕了……
而此时却没有发现，窗外正有两个人正望着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上影的董事长楚总与他的秘书小陈，从荣校长进门起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他们选是靠后门那边的窗户，并非人来人往的走廊那边，所以并没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秘书小陈也是觉得很奇怪地问楚总：
“楚总，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顾小凡这广告词真的很好吗？”
“不是广告词好……”楚总眯着眼睛，微笑摇头道道：
“是他念的方式好……”
“念的方式？”秘书小陈没听明白。
“他是用唐国强《长征》中毛主席的口吻语调来念那些广告词的……”楚总眯着眼睛解释道：
“这些词虽然过于荒诞，但是在普通人的眼里看来，唐国强来念的话效果会截然不同，会像是伟人一样说出来的一样，对于观众有种催眠似的作用荣校长要求所谓大气，高端，其实要的是一种传统领导人的感觉，而不是一般人认为的时尚，科技或者国际化……大俗既大雅就是这个意思。”
秘书小陈听着还是不怎么相信，张着嘴巴道：“有没有这么玄？”
正在这时候，就看房间里荣校长笑呵呵地已经和顾小凡谈完了，走过来往何铁军肩膀上了拍了拍：
“何厂长，你们美术厂果然名不虚传啊，还是真是卧虎藏龙啊～”
说着荣校长转头赞许地看着顾小凡用力点头道：
“这广告创意我非常喜欢，顾主任是吧，这广告就给你拍吧，明天我就让人把合同带过来，我们正式签约。”
“谢谢荣校长的信任。”顾小凡笑眯眯地与这位金主握着手。
等着荣校长一走，办公室里顿时炸锅了。
郝娟最先惊呼道：“小顾主任，你怎么想到用排比句的？”
孙斌也欣慰地笑了笑道：“看来，还是顾主任脑子灵活～领会客户的意图强啊。”
而刘海则是嫉妒的瞅瞅他。
何铁军这时候也送完荣校长，回办公室就问顾小凡：“顾小凡，你是把住荣校长的意图的？”
顾小凡也不藏着掖着了，满脸平静地解释道：
“刚才进门起，我就看见这荣校长穿着打扮很有老领导的风格，在他的言谈中我又感觉他对自己篮翔学校很自豪，又请了唐国强老师，我就想他所谓的大气，应该就是像是我们以前老领导说话，那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气，于是就用唐国强老师的口吻朗诵了一遍那个夸张的广告词……”
他刚才口吻是完全模仿《长征》中唐国强扮演毛主席朗诵《沁园春·雪》时的气质与强调，这完全是他超强台词功力的显现。
这下大家终于全明白了，荣校长反复强调的“大气，高端”是什么意思了……
郝娟佩服得五体投地，竖了竖大拇指道：“顾主任，你真厉害。”
孙斌也是连连点头，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何铁军听着却是愣了愣，没想到顾小凡观察能力竟然如此的细微，不由心里感到有些意外，看来这顾小凡并非与他想象只是演员而已……
而此刻窗外。
秘书小陈看着这一切，也是不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而楚总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看项目是拿下了。”
小陈有些不甘心地道：“我真不明白，楚总，就算是顾小凡真有点小聪明，您为什么要特别注意他？今天来特别把篮翔的项目拿出来试试他？这小子有这么了不起吗？”
楚总转头望着自己的这位秘书很感概道：
“不是他有什么了不起，而是我们上影缺他这种导演与创新的人才，中影那边有宁浩，陆川……新画面有张一谋，华谊有冯晓刚，可我们只有那些6，70岁的导演……再过几年上影这四大电影厂迟早会被时代的浪潮淹没的……”
“您的意思是，这顾小凡能跟宁浩，陆川比？”小陈觉得楚总太高抬他了。
楚总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看了看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顾小凡。
如果在过5年，或许宁浩，陆川根本无法与顾小凡相提并论吧……
因为顾小凡不只是一位新锐导演的演员，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好编剧，并且拥有战略眼光。
之前顾小凡那篇关于上影的方略论，让他楚某人也是大开眼界，他很想想看看，这个顾小凡如果真的把他想象的东西都搞出来了，上影这四间半死不活的电影厂，会不会起死回生呢？
星期三。
顾小凡黑羽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终于开始了。
在办公室里，顾小凡把军迷刘，印度妹叫来，并找来了美术厂的摄制组，开始制作拍摄计划。
由于拍摄要去山东，顾小凡在美术厂立足未稳，不想自己去，而且他也不希望把这样的技校广告冠上自己导演的名字，于是所有把拍摄工作都全权交给军迷刘，印度妹两人。
这个广告按照系统里的原版制定，每一个细节都必须要严格执行，不管他自己觉得好不好，都不能动任何一个地方。
军迷刘与印度妹，与摄制组的副导演林导演也不能提出任何自己的意见。
这倒不是顾小凡独断专行，只是他在合同里给荣校长保证了，如果不按照这么拍，对方可以毁约的。
重点是百分之百的重现这个广告～
第180章 没有人看好
顾小凡一介绍完。
“这广告也太土鳖了吧。”负责拍摄林副导演听到那几句排比句“中国山东找篮翔”当场就晕菜了。
顾小凡也很无奈道：
“没办法，客户要求嘛，一定要让唐国强老师这么喊，语气都要一样，我不是录音了吗？按照我的来。”
摄影师印度妹听着皱眉不以地问：“那这广告具体怎么拍？”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道：“很简单，计划书里我画了分镜头稿，每一个场景一定要人多，而且都要在篮翔技校里拍，你看过国家领导人访问吧？”
“不明白……”印度妹听着皱眉不已，她没弄明白顾小凡要什么样的画面感觉。
顾小凡想了想形容道：“就是一群工人围绕，领导视察，然后喊口号……咱们新闻联播你总看过吧？”
“当然看过……”印度妹秀眉微蹙道：“我刚来中国的时候，还以为每到7点电视机就坏了呢，全部都变成一个频道了。”
顾小凡点了点头道：“就按照领导视察工厂那样拍，就让唐国强老师一伸开手，说‘挖掘机哪里强，中国山东找篮翔！’。”
林副导演与一众美术厂拍摄团队的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他们拍了美术厂这么多电视广告，头一次遇到这么俗的案子……
7句拍比句宣传语，7个学校场景，同一个方式，剩下的就是人海战术了……
就这剧本水平，客户也能通过？
旁边几个美术厂的工作人员，都望向了头发花白的林导演：“林导演，我们要这么拍吗……”
林副导演一副大势已去的样子，挥挥手道：
“都听顾主任的吧，不用问我了，我出去抽根烟。”
他不管了，也是有点赌气的成分，真不明白厂里怎么会容许这个新来的小主任这么瞎搞的。
不过没办法，他只是个小小的副导演，只能听安排。
忙活了几天之后，拍摄团队就出发去山东了，很快再等了一天大太阳天之后，一天之内就把这广告拍好了。
美术厂里也兴高采烈地收到了105万的篮翔技校的广告回款，这让美术厂的众人好好振奋了一把。
不过，就算这样现在，离顾小凡400万目标依然差得还很远，所以顾小凡这几天也是埋头开始继续接广告。
在顾小凡搞定篮翔广告之后，孙斌似乎已经知道顾小凡擅长什么，于是就把他所有的电视广告项目都交给他了。
而顾小凡也没有令人失望，短短一个星期之内，连续做成了7笔广告项目，总计为厂里成功创造50万的收入。
而且完成项目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这让顾小凡一跃成为了美术厂的大红人。
这不但所有其他的制片主任目瞪口呆，也让何铁军欣喜若狂，于是这位何厂长开始拼命地找寻更大的项目，可令人感觉到愤怒地是，上影集团大型的电视广告，一大半都集中在电影厂的手里。
这整个月他们分到的电视广告项目只有这么多了……就算顾小凡想做，也没有多的电视广告项目分配给美术厂了。
为此何铁军直接和王副厂长一起去了电影厂。
一进办公室，何铁军就把情况说明一遍，表达自己的态度道：
“你们电影厂那些电视广告项目，接单率只有百分30不到，分我们一些，电影厂也没什么损失吧。”
哪里知道金厂长翻脸不认人，直接阴阳怪气地道：
“你们美术厂的事情关我们电影厂什么事情？我难道还要为你们美术厂的事情负责？你知道不知道篮翔的广告是楚总从我们这里拨给你的，何厂长你不要得寸进尺嘛～”
金厂长一顿冷嘲热讽，最后何铁军气得直接就拍桌子了，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得到这个消息后，在主任办公室各位主任也郁闷无比。
郝娟气地骂道：“这电影厂的金厂长真是个小人，捞那么多项目，自己又吃不下！给我们几个又怎么了？”
刘海在旁边哼哼道：“给你才不正常吧～咱们这四个老厂，说白了也是竞争关系，过几年集团上市要四厂合一，这总经理就要在四个厂长里选，金厂长现在业绩最好，怎么可能项目无条件让给何杠头～！那不是毁自己前途吗？”
孙斌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叹了口气：“要怪也是怪我们几个业务能力太差，前几年挖得坑太多了，这可拖累顾主任现在有劲没地方使了。”
看着孙斌满脸歉意地望过来，顾小凡反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了，连忙道：
“孙老大～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接项目，还不是靠了咱们厂长，什么拖累我的话，千万别再说了。”
顾小凡不是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学生，他心里清楚得很。
虽然他自己有广告创意，但是根本就没客户资源，也没有拍摄执照与后期团队，如果不是依附于上影集团，他再有才华也没施展的地方。
孙斌点了点头，显然对顾小凡这态度很欣慰地道：
“唉，现在我们只能等待现在只能等待篮翔技校的后期广告分成了，如果能多一点利润，我们其他人在努点力，今年盈利还是有希望的。”
这话一说，几个主任都不由苦笑起来，刘海直接哼道：
“孙老大，分成这事情就别想了，我们还是好好做平面吧……”
美术厂的每年业绩是去年6月到今年6月这么算的，这么算下来还有3个月多，如果没有新的电视广告，想完成盈利这个目标真是难如登天了。
郝娟，伍世凯几个人也都是叹了口气，心里跟刘海是一个想法。
虽然顾小凡把篮翔广告接下了，让人欢欣鼓舞，但是那片子效果……实在是太脑残了些，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效果吧。
顾小凡见众人都这么沮丧，不由好奇地问了问孙斌：“孙老大，这篮翔广告的分成是怎么样的？”
广告合同方面都是美术厂的法务部去签的，具体的他并不知情。
孙斌给他算帐道：“这个篮翔学校是招生收学费盈利的，所以广告效果分成是按照他们的提升的招生数来计算了。
这种招生广告播出通常会有一个持续效果，但是一个星期之内的效果是最好的，所以业内有两种分成方式。
一种是整年持续分成，在一年之内，学校每报名缴费一个学生就抽成300块钱，这种方式回报较高，但是周期厂风险大，所以大部分广告公司都是采用第二种，一星期采样分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