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我演示一下
顾小凡突然说自己来指导配音,不光是让徐元培,周怀安愣住了,就连何铁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厂长,你别冲动~”何铁军以为顾小凡故意说气话,吓得连忙劝道:
“你又没有背过台词稿子,时间还这么紧张,顾厂长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这纪录片也不是一般的题材,这是全中国的各地的美食文化,需要一定的阅历和对生活体悟,你虽然会配音,但是这作品实在不太适合……”
顾小凡却是满脸的平静道:
“没关系,我不需要稿子,这稿子是我写的,镜头与拍摄都是我安排,没人比我知道这个纪录片里传达了什么内容,而且我也没有冲动,这个作品是我们美术厂的心血,我只是想给两位老师看看,我们究竟需要怎样的配音感觉。”
徐元培,周怀安听着都互相望了望,都哭笑不得,这顾小凡还真是跟他们杆上了,竟然要来教他们啊,你小子还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徐元培堆着满脸松垮的肥肉,笑眯眯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早就听说顾厂长是配音界的天才,号称‘八音才子’,今天是该让我们这两个老骨头见识见识。”
周怀安也沉着脸点头道:“你念我们听。”
何铁军这时候连忙把顾小凡拉到一边,小声道:“小凡,你这可不能赌气啊,你马上就要回去拍电影,没时间耗在这里,配音需要花费的时间可你比想象得要多得多了。”
今天只是试音确定风格,真正确定下来由谁配音之后,这一集40分钟的纪录片起码要2,3才能配完一集,这也是顾小凡之前没打算自己配音的原因。
他不可能一边拍《中国合伙人》,一边跑回译制厂这边配音。
“放心吧。”顾小凡对何铁军眨了眨眼睛道:
“我不是真的要配,只是想要给徐,周两位老师看看,我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半吊子的,我看这两位老师人不坏,就是心气太高,我只要显示水平震震他们,他们应该就不会我当配音导演有意见了。”
震震他们?何铁军听着这话觉得脑袋发麻,你个业余配音员你要震徐元培,周怀安这种配音界的泰山北斗?这现实吗?
“你确定?”何铁军很是无奈道。
“恩。”顾小凡很冷静地点了点头道:
“如果我不行的话,我马上就撒手配音的工作,让他们两个负责。”
何铁军听到这里才点了点头:“那好吧……”
录音室外面的美术厂众人,看着玻璃墙里面四人在争吵,都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看到除了顾小凡之外,其他三人都满脸的震惊与疑惑表情。
郝娟忍不住问:“孙老大,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估计又是李厂长闹得吧。”孙斌无奈地道。
而李厂长却是满脸的笑意,只是大声嚷嚷地催促道:“到底是搞完没有,等下就轮到我们《变形金刚》剧组配音了,这可是中影引进片,如果耽误了,你们美术厂可担待不起。”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何铁军带着满脸无语的徐元培,周怀安出来。
“何厂长,出什么事情了?”孙斌马上问道。
何铁军还没说话呢,就看徐元培笑眯眯地道“顾厂长,说他指导一下我们怎么配这个《舌尖上的中国》呢。”
美术厂的众人,都听着微微张开了嘴巴,都齐齐望向了何铁军,那意思是:“这话肯定是开玩笑的吧?”
何铁军自然不能说出他们真正争执,只能苦笑地点了点头:
“是……两位老师抓不到这个纪录片的诀窍,所以顾厂长决定演示一下。”
众人顿时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顾厂长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竟然敢指导徐元培,周怀安……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而李厂长在旁边听着更是哈哈大笑,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顾厂长果然不是凡人,真是勇气可嘉啊~来各位配音老师,我们一起好好听听学习一下美术厂先进的配音技巧。”
顾小凡站在话筒前,弹着舌头,做着“热嗓”运动,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够水平去指导徐,周两人,不过他有系统啊,用系统的一份震慑一下徐,周两人还是可以的。
在表演艺术界,人都比较单纯,只要你在专业领域实力足够强,别人就会服你,说白了徐周两人,只是不甘愿给自己这种小辈打下手罢了。
顾小凡做好的热嗓运动,刚准备开始,就看哪个蜡黄脸的瘦头陀周怀安突然进来了,也不问他答应不答应,就拿着那个手帕把他的话筒仔细地擦了一遍。
“不用了……周老师。”顾小凡也哑然失笑。
“潮湿影响收音效果。”周怀安木纳地瞪了他一眼。
顾小凡马上意识到周怀安的专业,赶紧发自内心地说了声:“谢谢周老师提醒。”
内行人都知道,配音最基础的部分在于时间的配合,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台词念出来,然后在赋予感情与节奏。
第一遍往往只是练习罢了,并不会跟着画面一起开始,刚才徐元培,周怀安就是这样,单单先练习台词罢了。
而这时候顾小凡却举手道:“不用练习了,直接开始对画面音乐配吧。”
这话一说,全场人又是一愕,几乎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顾小凡压根就是外行啊,怎么可能还没过稿子,就直接来呢?
孙斌与郝娟听着都不由急了,连连对控制台的同事摇头示意先不要急。
看着徐元培,周怀安眉头大皱,何铁军都觉得有些丢脸了,对着话筒道:
“顾厂长,我看还是先练习几遍吧……直接来难度太大了。”
顾小凡却是摆手坚决地道:“不用,直接放画面吧。”
开玩笑,他就这一分钟,如果放画面音乐,那他怎么表现呢?
何铁军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心想这顾小凡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算了……丢脸就丢脸吧,起码能让徐,周两人解气就行了。
第289章 配音的巅峰
何铁军一招手,控制台的员工这才点下来播放键,众人只看到墙壁的液晶屏幕上《舌尖上的中国》第一集开始播放了。
只是第一个画面,水墨画风格的镜头映入眼帘的瞬间,李厂长,徐元培,周怀安,乃至何铁军与美术厂的众人瞳孔都微微放大着,每个人都被这赏心悦目的片头给惊艳到了。
可不仅仅如此……马上音乐缓缓切入,当快速美妙的弦乐与高低跳跃的木管乐器,灵动营造出万物亟待复苏的勃勃生机时,众人都感觉带瞬间就被拉入一种古朴典雅的世界之中。
李厂长整个人都看痴了……
在弦乐和电子音色的衬托下,之前零星跳跃的乐音片段演变成为连贯流畅的乐句旋律,就像回暖的大地逐渐释放出的生命之能一样,托住万物的生发和生长。
画面中流转水墨,宛若灵气四溢,勾勒出一丝丝清雅直沁人心扉之中,双簧管甜美的音色如同一股清凉之风将时间带到了夏季,低音部持续跃动的弦乐继续进行着欣欣向荣的接力,仿佛也为田间的辛苦劳作送去抚慰。
而画面中劳动者的笑容和对收获的淳朴期盼与音乐又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何铁军与美术厂的众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片头,每个人都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脑子想象过千万遍这部纪录片的片头是怎样的,但是都不如眼前看到的这般令人惊喜。
紧接着,收获的季节到了,音乐的形象变得热闹、奔放和喜悦,木管乐器悉数登场演绎短小的乐句,每种乐器的闪现犹如不断叠加的各种收获场景,打击乐器以铃鼓和低音鼓组合出不同的节奏变化,忙碌而充实的秋天劳作逐渐升温,最后在高潮中逐渐进入尾声……
突然!
一个充满磁性,从容而宁静的声音出现了!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富戏剧性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湖泊,海岸线……”
这个声音完全像是嵌入画面中的一样,明明是声波,却宛如形成具象展现在人们面前,特别是念道:高原,湖泊,海岸线~”三个名字的三个画面切换,声音中微妙的变化竟然完全展现了地貌些许不同。
所有人听着都汗毛都竖起来了,而徐元培,周怀安以及所有《变形金刚》的配音演员更是直接满脸震惊地直接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个声音是顾小凡发出来的~!?
三个场景,三种配乐交互,配合三次声音的变景……我的老天哪。
他们没有听错吧……?
很多外行人听这一句恐怕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配音旁白把台词念出来罢了。
但是配音演员们却是知道就单单这一句就有多么出色。
这不仅仅是字正腔圆好听罢了。
配音要将已有的文学作品转化为有声语言的表现形式。对配音者的要求绝不仅限于单纯的发音规范、字正腔圆,而要通过解说再现文本的意境美、情感美。
特别是在画面内容为景物时,配音演员要充分的调动自己的想象与联想,让思想感情始终处于运动状态,才能感受到文稿中的情与景,创造情景美的效果,进而增强艺术表达的感染力。
比如在讲述“高原”的过程时,配合着雪景用背景中紧凑而低沉的呼啸的风声,配音演员的声音要空灵萧瑟。
而在讲述“湖泊”时,跟随着幽静配乐与鸟鸣,又要用悠长缓慢的语速,塑造了一种静甯沉稳的感觉,仿佛已经被幽深的森林陶醉。
说“海岸线”时海浪在礁石上,旁白必须简洁而激昂,在音乐的烘托下潜藏着危险的预示,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并引发他们的联想。
这三个景物都必须以三种不同的内心情绪来描述,以达到与画面配乐合一,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样分开描述三个景物,其实已经很不简单了。
可当三个景物画面在极短的时间内交换,对配音演员来说无疑就是难如登天了。
既要保持自己语调不起伏,节奏不失准,又要让表现景物的变换,做到神韵百变而声却如一,这种境界是配音中最顶尖的技巧。
而业内公认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只有被誉为“天韵之声”的赵忠祥。
而现在他们又听到了一个!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他们被精美的画面与配乐带入进去了,产生了听觉上的催眠?
不对啊……顾小凡明显嗓音的基本功并不完美,声线不太稳啊……
就当众人惊叹与自我怀疑中,在镜头转换到另外森林中,顾小凡却接着他配音的完美演出,
“香格里拉,松树和栎树自然杂交林中,卓玛寻找着一种精灵般的食物——松茸。松茸保鲜期只有短短的两天,商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对松茸的进行精致的加工,这样一只松茸24小时之后就会出现在东京的市场中。
松茸产地的凌晨3点,单珍卓玛和妈妈坐着爸爸开的摩托车出发。穿过村庄,母女俩要步行走进30公里之外的原始森林。雨让各种野生菌疯长,但每一个藏民都有识别松茸的慧眼……”
在场所有的配音演员,都不禁听着心驰神往……
顾小凡不仅仅展现了他声音与画面“入景”的能力,也做了旁白的那润物细无声的“交流感”。
他的语气也亲切自然,时而平和、时而低沉,让听众感到很强的交流感,他的声音温柔地与画面共同谱写的第一视角,使观众仿佛自己亲手推开了历史的闸门,在时空的隧道中触摸到那段远去的历史……
而他旁白“停顿”时,又是一种画面的转换和延伸,情感的过渡和回味,这恰当运用声音留白,能产生言已尽情未止、声已落味更浓的效果“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看着这个声音跟随着顾小凡嘴唇起伏发出,他们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个20岁的年轻人能配出的旁白……
每个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感觉……莫不是他被什么神怪附了身,才能有这样的登峰造极的功力吧。
第290章 我给你赔礼
此时,徐元培也不由瞪大眼睛转头问周怀安,用颤抖的语调问:“老周……你能配的比他好吗?”
周怀安拉黄脸上依然是看不出表情,只是简短有力的评价道:“没听他配还可以,现在听了就不行了。”
徐元培听着整个肥胖的身躯都是一抖,虽然大家背后都说他们两人是配音界的前辈大师,但是他是知道的,周怀安的功力是远胜与他的,如果不是他为人太过木纳,恐怕成就不会在赵忠祥之下。
老周竟然说“没听他配还可以,现在听了就不行了。”这种级别的评价……
要知道在配音界,从易到难有三种境界。
第一种境界是配人物,人物有设定的情感有背景,最好把握住脉络,也是配音演员最初级的能力,只要找到自己合适的音色,就可以配得好,比如今天在场《变形金刚》的这些配音演员,都是这个类型。
而第二种是配动物,类似《动物世界》中的那种旁边,动物比人的情感更难表达,像是王刚,赵忠祥这种,都是靠着配动物声名显赫。
而第三种境界则最高,那就用声音旁边描述景物,这就比动物更高一个层次了,因为山水本无情,其情其景,都是配音者自己胸怀气概其赋予其中。
这就像是诗人的诗句,面对同一景物,同是与诗赋情,其情其质却是有高下之别的。
看到庐山瀑布的美景,如果没有看到古人的诗词,一般的文人都可以念两句:“白霜如帘挂,雾雨拍石飞”这样的打油诗,然后沾沾自喜。
可当看到李太白的:“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欻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的诗句时,写打油诗的诗人就觉得羞愧不以了。
不过还有些许顶尖诗人能心里暗自揣摩,自己也有能写出类似水准的诗句与对方争辉。
可当最后,再看到李太白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绝句时,恐怕这世界上所有的诗人就再也没胆子去写庐山瀑布了。
因为示有诗人都知道,这绝句一出,就永远无法被超越了,不仅仅是因为李太白这绝句太过光芒万丈,而是哪怕你拥有与李太白相当的才情,也绝对无法再写庐山瀑布了。
因为对于所有看过这句绝句的人来说,庐山瀑布再也不是庐山的一处景物,而是成为了李太白诗文创造出来一种玄妙的心灵意境——就是那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雄景。
从此这句绝句雄景,就是庐山瀑布本身了!
这就是周怀安说的“没听他配还可以,现在听了就不行了。”的意思,顾小凡这段配音一出,《舌尖上的中国》作品已经完全与他融为一体了,无人可以比肩。
这小子才20岁,这到底倒是怎么练的啊……
这时候,顾小凡的一分钟系统时间也已经到了,他自我感觉还行,心想这次应该能震住这两个配音大师了吧……
从录音间里出来,顾小凡望着众人问:“怎么样?”
现场所有人都愣愣地望着他,整整安静了10秒,鸦雀无声着。
气氛令顾小凡都觉得很诡异,这到底是什么反应啊……
终于……《变形金刚》剧组的姜广涛鼓掌起来了,然后除了徐元培,周怀安,李厂长之外,所有人都鼓掌起来了。
“刚才这段简直是太绝了!”
“入景,交流感,停顿都是完美无缺~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旁白配音。”
“顾厂长,你是怎么发出这声音的,你嗓子刚才太有磁性了。”
一群配音演员都激动过来围绕着顾小凡赞叹不已,甚至有人拉着顾小凡手颤抖不已,他们都是配人物的,今天看到配景物竟然到如此登峰造极的表演,彻底被震撼了……
这才配音追求的至高境界啊!
这时候,李厂长满脸的呆滞,一副被彻底吓到的样子,他毕竟在译制厂待了20个年头的老人,虽然不太专业,但是还是能听得出顾小凡刚才的水平……
他在顾小凡拍篮翔广告的时候,他觉得这小子就是运气好,在《爱情公寓》出现时,也觉得没什么,《日和》更是令他不已为然。
而今天……今天他才彻底明白,以前的所有那些巧合都不是巧合,这个顾小凡身上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东西——艺术天赋。
这时候何铁军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拉着顾小凡直接走到了徐元培,周怀安的面前。
“徐老师,周老师……这次你们应该可以配了吧?刚才顾厂长做的示范还不错吧。”
何铁军忍不住有些得意,你们不是说顾小凡当不了你们的配音导演吗?不是看不起他这个野路子吗?现在怎么样?服不服?
虽然听得出来顾小凡声音配这种纪录片还稍显稚嫩,但是水平还是表现出来了,何铁军心想你们这次总该不折腾了吧。
顾小凡也赶紧放下姿态道:“两位老师,刚才我献丑了……只是把这个纪录片的感觉呈现出来,接下来就看你们二位了。”
虽然他露了一手,但是毕竟只是示范。
“看我们?”徐元培没好气地道:“我们可配不了这个……你小子自己配吧。”
周怀安也点头道:“配不了……”
顾小凡听着顿时一口气都憋不住了,忍不住皱眉怒道:“二位老师德高望重,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徐元培这才哭笑不得地望着他:“顾厂长……你这个成心让我们两把老骨头难看是吧,你已经配成这样了,还要我们做什么?如果你是因为气我们刚才刁难你,故意让我们出丑,我这老骨头在这里给你抱歉了~这事是我们不对。”
说着徐元培竟然就弯下自己圆滚滚的身子,给顾小凡鞠了一躬。
他之前是气顾小凡明明是野路子的,水平不够还当他们上司,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误会了,也觉得自己是过分了。
对他徐元培虽然性子高傲,但是对艺术向来是认真无比,错了就认,从不推诿。
周怀安也依葫芦画瓢对顾小凡鞠躬道:“我也给你赔礼。”
顾小凡吓了一跳,这胖瘦头陀整个跟个小孩子似的,刚才还百般刁难,现在就转头给自己鞠躬道歉!?也吓得连忙鞠躬道:
“两位老师,这我可受不不起。”
美术厂众人看这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人,现在竟然互相鞠躬道歉着,不由都觉得乐了,搞艺术的人脾气还是真是难以捉摸。
顾小凡也急了,心想:妈妈的……剧情应该不是这样发展的啊,您这两位怎么谦虚上了……我这就一分钟就能装装逼,配个屁啊…
第291章 大师的指导
顾小凡没想到会落到这个窘境,只能连忙解释道:
“两位老师,我其实就把这前一分钟练习了几百遍,才有这个效果,其他真不行,一定要您二位来。”
看二人一脸不信,顾小凡连忙把两人拉进录音室,当着众人的面,又配了一下后面,这次他没用系统,只是硬着头皮配后面的一段……
徐,周二人一听,都很惊讶,果然与顾小凡说的,他后面配的就大不如前了。
虽然刚才系统控制顾小凡身体时,用的什么样的嗓音他多少还记得一些,可以大致把声音模拟出来,但是那种节奏,那种与画面合一的韵律,却是万万抓不到的。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觉得失望无比……
怎么回事?顾小凡难道只会这前面这几句话,后面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啊?
莫非开头那几句他只是碰巧抓到了感觉?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很多即兴的精彩的表演是撞大彩出现了,当事人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做到的。
徐元培满脸诧异,连连摇头:“奇怪,奇怪~你怎么一下子就差了这么多?刚才难道只是巧合?不过你确实是基本功不行,有很多瑕疵。”
周怀安也是道:“细节很有问题。”
比起刚才来说,无论是“变景”,还是“交流感”,“停顿”的节奏都有些胡乱了,好像一下子就抓不到那种感觉了。
顾小凡也是苦笑道:“我真是不行,劳烦二位老师来接手了。”
徐元培抬头望了望周怀安,周怀安却满脸正色道:“他的声已入魂,这片子只能他配。”
徐元培也知道周怀安说的是实话,直到现在他脑子都是刚才顾小凡配的那一段呢,他给这个《舌尖上的中国》已经定了“魂”,他们谁来也只能是甘拜下风了。
“这片子我们是配不了了,只能你自己来。”徐元培望着顾小凡笑眯眯地道:
“基本功不行没关系,我们来指导你,你一句句的配就好了。”
“这……”顾小凡顿时觉得自己这次是玩脱了,怎么一下子就绕道自己头上来了……但是他实在无法分身啊,只能苦笑道:
“我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您二位指导我,恐怕时间不够,我们就剩下两个小时了,还是您二位直接来吧。”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李厂长在拍着玻璃,示意他们快点搞,时间快到了。
“这有什么问题。”徐元培哈哈一笑,走出录音室,对着《变形金刚》众位配音演员道:
“姜广涛,王凯下午这录音室我要用了,你们先等等。”
说完,姜广涛,王凯几个《变形金刚》的演员都点了点头,给李厂长打了个招呼说肚子痛就去上厕所了。
开玩笑,徐元培在配音界是什么地位,这里的人一大半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谁敢不给他面子?
在李厂长目瞪口呆中,徐元培这才笑眯眯的回到录音室里对顾小凡笑道:
“今天一天时间总是够了吧。”
顾小凡依然是满脸为难,苦哈哈地道:“但是我马上就要回燕京去拍戏,没有时间留在上海了……只怕时间上……”
“那好办~!你拍戏的空档来央视的录音室,我给你安排。”徐元培很执着地盯着顾小凡道。
“可……”顾小凡依旧无奈地拒绝道,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怎么把这活砸到我手上来了~!
这时候周怀安突然过来了,直接拉住了顾小凡的手:“这旁白非你莫属,你再推迟,就是还在怪我们刚才为难你,如果因为我们令这个作品不完美,我们会深感不安,我只能再给你道歉……”
周怀安罕见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就准备再鞠躬道歉,顾小凡连忙扶住他道:
“周老师这可不敢~!我答应~答应还不成吗!?”
顾小凡这时候,也才发现,这两位配音大师并非存心戏弄他,而是真心想把这个纪录片做好,心中不由大为震动,今天他算是见到这种大艺术家的虚怀若谷。
唉,现在这样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来配了,反正有两大配音大师给自己当监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吧……
当何铁军,孙斌,郝娟等人都听到了徐元培,周怀安这两位配音大师,竟然要给顾小凡打下手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乖乖的……顾厂长还真能人啊,竟然把这牛到天上去的老师搞得来打下手……
而接下来的一整天,顾小凡就陷入两位配音大师残酷无比的指导中,他被像是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般,被强行灌输着各种配音的知识。
“旁白的配音就等于音乐,人物,动物,景物,就是戏曲,歌剧,交响乐的三层次差别,配景物的旁边发音是一种困难并不下于歌唱的艺术~”
“节奏!注意你的节奏,你要把握住你之前那种平缓的节奏,这样你就不由自主地醉心于旁白的内容与节奏时,就能使人心旷神怡的跟随你!”
“你要理解韵母,单字,词句,段落的灵魂,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再慢一些,想象中你之前的那种感觉,就是那种用声音和语调来绘声绘色地描绘那些活在画面中的东西,你的声音是能够创造出超越这个纪录片画面与配乐的意境的~”
就这样,徐元培,周怀安几乎是一个字一字的教,一点点地帮顾小凡打磨,按照他们之前听到顾小凡示范的一分钟那样惊艳的风格,一遍遍纠正着……
只是短短一天,顾小凡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榨干了……
他以前配音过的作品不可谓不多,但是这是第一次以描述的语言为主,大量运用了不枝不蔓,清晰、明了、自然;复式连贯句的方式。
他从来没想过,中国的言语能富有这么丰富的美感,既纵横捭阖,又曲径通幽。
从解说词到人物对话,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没有“满贯”的感觉,感情细腻,轻不着力,虚实结合,平中有变,呈现亲切柔和的色彩……
顾小凡渐渐沉迷其中,他越去追寻,就越感觉到那些妙不可言的美感。
虽然很慢……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在慢慢接近,系统之前那一分钟华丽无比的配音表演。
第292章 努力的天才
就这样,顾小凡不断的按照两位配音大师的吩咐,一点点修正自己的缺点。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候……当其他都听着累得脑袋往下掉的时候,顾小凡却还没有停下来。
每个人都看着录音室里的顾小凡衣服都被汗水透湿,明明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但是还是一遍遍的念着台词……
何铁军,孙斌,郝娟……以及美术厂的其他人,都不由被顾小凡这种执着所触动了。
就连配音《变形金刚》的那些配音演员,看着顾小凡的眼神里都充满这敬佩。
他们原来以为顾小凡是天纵奇才,一切都是天赋使然,可现在他们开始明白了……他们眼前的顾小凡,是靠着什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枯燥而乏味的练习,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没有安慰,没有鼓励,只是在孤独中默默超越自己的极限。
就连在旁训导的徐元培,周怀安都有些忍不住了……
他们看着顾小凡咬牙坚持,眼神无比坚定的顾小凡没有怨言,没有质疑,只是在一遍遍的尝试着,心里都不由暗叹,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以往他们不是没看过那些艺术天赋极高的年轻人,也不是没有看过最努力往上爬的人。
但是通常来说,天赋超高的人,不需要什么努力就能进步的很快了,所以这类人一旦遇上瓶颈,他们通常就承受不住压力,以最快的速度陨落。
而那些最努力的人,往往都是天赋平庸的人,因为他们进步的慢,所以他们比其他要勤奋的多,可这类型的人如果要有成就,通常都是大气晚成型,像是他们自己就是如此。
可像是顾小凡这样天赋超群,还能不骄不躁,咬牙努力的人材,确实太罕见了……
是什么动力,让他如此坚持呢?
他们并不知道,顾小凡此刻的感觉,对他而言,这些枯燥而无聊的练习其实无比的美妙,这与他以前过着得那些茫然而危机四伏的生活不同。
在练习这些演艺技巧的时,他感觉到无比踏实与满足着。
因为他很清晰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他内心的情感的波动,还有气息在自己体内澎湃而出的涌动,他感受到这里被某种东西带动着,进步着~
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系统模拟他身体的那种感觉。
他分明正在接近思睿的程序的能力……这种飞速的进步令他无比的愉悦着。
同时心里也突然出现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思睿无法模拟不朽级的表演,如果有一天我能做出超越思睿程序的表演,那么我就能达到不朽了!
这个念头在他胸口汹涌着,澎湃着,令他感觉到浑身充满着用不完的力量,那股渴望令他忘记了疲劳,忽略了时间了,只是不断地向前冲着。
慢慢的,一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的顾小凡,终于上手了。
慢慢的徐元培与周怀安惊讶地发现,顾小凡的旁白解说,开始与配乐,画面融为一体了。
他的声音张弛有度,节奏舒缓,似徐徐清风,整体凸显出大气抒情的艺术风格。
哇……
与此同时,渐入佳境的顾小凡也慢慢开始深入《舌尖上的中国》这个纪录片灵魂深处,他好像也进入了那个美妙的世界中,领略着这个自己这个国家广袤而珍贵的文化……
从云南香格里拉的原始森林,到浙江、广西的茫茫竹海;从中原腹地,到北国的冰川、南海边疆,跨越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圣山、云海、湿润的气候,日出日落,风展云舒,春夏秋冬;松茸、冬竹、盐池、莲藕、水稻、小麦、肥鱼,休养生息……
只是这一集的配音,他似乎就已经在艺术思维与心胸上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他感觉他对表演的领悟达到了新的高度。
他的表演时的心情不再是那般的盲目而迫切了,变得更加游刃有余起来。
到了晚上八点时候,顾小凡竟然硬生生是把《舌尖上的中国》第一集完整的配了出来……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顾小凡虚脱地倒在板凳上喘气,录音室外一群人都心悦诚服地鼓着掌。
虽然还没有达到最完美的感觉,但是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见证了一场奇迹似的。
晚上美术厂的一群人与徐元培,周怀安两位配音大师一起吃饭,两人还不忘嘱咐顾小凡一些配音的细节,在他们调教下,这个纪录片的配音旁白的高度,已经达到了他们心目中至高的巅峰。
顾小凡却还是有些心有不安,毕竟他声音有些稚嫩,配这种纪录片似乎有些力度不足,不由问旁边的郝娟:
“郝大姐你觉得我这次配的还行吗?”
郝娟瞪大了眼睛:“何止还行啊,是太好了啊~”
孙斌也拿着一杯酒过来感概道:“顾厂长,这次我才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纪录片,我真感觉我这么多年真的都是白活力啊。”
顾小凡连忙谦虚道:“这片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是靠着孙主任你们这些主任有这么多年的积累,才能把这些画面素材拍出来,其实我配的那些台词没什么重要的……”
旁边的徐元培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这话可不能瞎说,纪录片旁白配音要占一半的功劳,顾厂长您这么说可是看不起我们两把老骨头了。”
孙斌也连连点头道:“是,配音是给纪录片注魂的过程,没有这个配音再好的画面也是白费的。”
什么?
配音有这么重要吗?
顾小凡毕竟是个纪录片外行,他总觉得纪录片能红还是题材,配音只是辅助,没想到会对整部作品起这么大的作用。
难怪徐元培,周怀安都非要自己来配,说是什么这作品已经被他定了“魂”,其他人配不了了。
顾小凡也是哭笑不得,既然这个《舌尖上的中国》的配音这么牛,为什么他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啊……
第293章 十万生死线
何铁军边吃着,边兴奋地拍着顾小凡的肩膀,道:“这次,顾厂长我真是对你心服口服了,编剧,导演,还当配音,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顾小凡摇头道:“没给咱们厂丢人就行。”众人的期待越高,他越是有些不安,只怕达不到他们的期待。
“你还丢人?哈哈”何铁军兴奋地道:
“我告诉你,今天看你这个片子,我才觉得我们美术厂真正是立起来了,比我预期好的太多了,就这一集《舌尖上的中国》,就可以让我们美术厂这口气提起来了!不夸张的说,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纪录片~!”
孙斌道:“没错。”
郝娟也点头道:“绝对是最好的!”
其他美术厂的员工也纷纷点头:“我觉得比bbs的那些也不差。”“刚才看的我都入迷了。”“顾厂长写的文案也很精彩!”
这时候徐元培这时候才好奇地望过来:“这文案也是你写的?”
“是。”顾小凡点了点头。
“你小子……是不是苏东坡投胎转世啊,真是让我吃惊了,这旁白的文案有底蕴,有深度,把食物的文化提升到了人文的高度,简直是绝了啊。”徐元培竖起大拇指道: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该打电话,让你到央视来,我们央视那些笔杆子比你差太远了……你干脆别拍什么国产电影电视剧了,没有前途的……不如做纪录片才能施展你的才华,咱们这才是艺术领域~~”
何铁军听着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搂住了顾小凡的肩膀:
“唉~徐老师怎么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呢!你可能不能把顾厂长挖走了,没了顾厂长我们美术厂怎么办?”
徐元培哼哼地道:“我就算不挖又怎么样?这纪录片再出彩,你们放在网络上有什么用?那些年轻小孩能看得这些?能有耐心看这些?等你们被金守正这些人赶绝了,不用我拉,你也留不住顾厂长这样的人才。”
正在兴头上何铁军被浇了一盆凉水,却也是不气馁,只是举杯哈哈大笑道:
“市场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只要能把这纪录片播出来,对得起我们美术厂的声誉就好了~”
美术厂的众人都是一脸悲壮,每个人都心里都充满自豪。
就算最终被人吞并又怎么样,就算他们最后被人赶出美术厂怎么样?
起码他们留下一个《舌尖上的中国》这样一个作品,就算再过几十年,他们的名字依然会留存在人们心中,这才是他们所追求的。
两天后,当配完前两集《舌尖上的中国》的顾小凡坐上回燕京的飞机。
《舌尖上的中国》前两集的成片已经做出来了,剪辑成了固定的50分钟,还加上了字幕与特效。
何铁军反复看了几遍,觉得极为满意之后,便去了楚秋白的办公室,楚秋白正在低头看着报表。
“楚总,您还在忙呢?”何铁军笑道。
楚秋白抬起头,脸色不太好看:
“铁军,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们怎么把徐元培,周怀安得罪了?这两人可是我千辛万苦可你找你请来的,你把他们当幕后,却把顾小凡推到前台来配音,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实在不行,你不能请译制厂的其他人来配吗?”
何铁军一听到楚秋白提译制厂,就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事您要问李厂长,问问他为什么一个配音演员都不提供给我们,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拆我们的台。”
“有这回事?”楚秋白微微皱眉,恩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集团一定会严肃处理。”
何铁军道:“这事您一定要说到做到,不能在和稀泥了,我们这么好的纪录片,就因为这个受了拖累,最后算点击率的时候,我可不能心服口服~!”
说道这里何铁军又满脸的无奈哀求道:
“楚总,您看我们之前的《日和》被广电总局封杀了,现在又被译制厂穿小鞋,我们美术厂命苦啊……人家tvb的《学警出更》几十集,我们才7集纪录片,算总点击率我们太吃亏了……”
楚秋白望着他叹了口气:“铁军啊,这事我一定会从中协调,但是如果你们点击率差得太远,恐怕我能做的也很有限。”
虽然他是董事长,但是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什么事情还是要讲理。
“这段时间的弹幕网的封面推荐您一定要给我留着。”何铁军兴奋地道:“这次我们的《舌尖上的中国》真的非常非常优秀。”
“顾小凡配的音你还觉得不错?”楚秋白觉得有些奇怪地道。
“您看看片子就知道了。”何铁军也知道多说无益,干脆把带来的u盘递给了秘书小陈,小陈马上插在了楚秋白面前的电脑上。
原本楚秋白与小陈都觉得这事情很荒唐,但是当片子一开始放,他们就为微微张开了嘴巴。
然后整整50分钟,两人都陷入在了美景,美食,与美妙的配乐与旁白中,楚秋白看完之后满脸的惊讶。
秘书小陈直接满脸震惊地望着何铁军道:
“这是顾小凡的声音吗?”
何铁军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望着楚秋白问:“楚总,您觉得呢?”
楚秋白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纪录片的水准已经大大超越了其他所有的同类型片子,这片子不该仅仅放在网络上……”
何铁军故意笑眯眯地问道:“您觉得顾小凡的配音怎么样?”
楚秋白哭笑不得地回头望着何铁军:“你是故意想看我洋相吗?”
何铁军笑眯眯地摆摆手:“这我可不敢,我真是想问问你,我怕我是爱屋及乌,分辨不出好坏。”
“好到没话说。”楚秋心悦诚服地道:
“我觉得顾厂长如果不拍电影,光是去央视做纪录片,恐怕就能把我国的纪录片水准提高一个档次……光是这个旁白写的意境已经胜过很多顶级编剧作家了……可惜啊……”
说着楚秋白转头望向了小陈:“小陈,你是专门做数据的,你觉得这个片子在网上单集能拿多少点击率?”
秘书小陈想了想道:“这我可说不准,现在网络上的观众的口味也越来越多元化了,变化也很快,谁都摸不准观众喜欢什么样的节目了,我手边的数据也说明不了什么,也只能通过经验推测一下,谁都不敢打包票……”
何铁军了解楚秋白这个秘书,沉声道:“小陈你别跟我来这些虚头八脑的,直接说你的看法。”
小陈这才有些为难道:“之前国内最受欢迎的纪录片是《大国崛起》,《丝绸之路》……但是主要受众群都是35岁以上的观众……而网络上大部分人则都是25岁以下的。
而各个视频网站受欢迎的美食节目,也都是旅行类的,这种纪录片样式的太过严肃了,我不认为年轻人喜欢看……所以,我觉得单集能超过10万,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何铁军听到这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望向了楚秋白,那意思是,这成绩够不够能把李厂长处理了,保住弹幕网了?
“好……”楚秋白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这个纪录片能达到单集十万的点击率,这次我就以译制厂蓄意阻挠你们工作,撤销这次关于弹幕网的经营权问题。”
何铁军紧紧捏了一下拳头,终于有希望了……单集十万点击率,应该是有一丝希望了……
第294章 第一次吻戏
回到了燕京之后,顾小凡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中国合伙人》的拍摄。
今天要拍摄的这一场戏,也是令顾小凡内心忐忑不已的戏份,就是他扮演的成东青,与高媛圆扮演的苏梅的吻戏。
看着顾小凡不断来回走动着有些紧张,高媛圆也不由走过来,笑盈盈地安慰他:
“顾导,你别太紧张了,你只管n机没关系的,你要知道我可是靠‘亲嘴’出道的职业选手,来一万遍我都可以。”(高媛圆是拍摄《亲嘴含片》广告出道)
“我没紧张,等下弄疼你,你可别怪我。”顾小凡听着很霸气瞪了高媛圆一眼。
他确实紧张,毕竟这跟之前偷亲高媛圆不同,这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有摄影机在拍摄,哪有什么兴致啊。
那些什么明星采访中,有女演员说有男的故意多拍几次占便宜什么的,那绝对是炒作……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有个屁的兴致啊。
最好能一次过,这要是多n机几次,更觉得尴尬。
高媛圆抚着长发,单手托着下巴盈盈望着顾小凡,似乎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凑过身子来轻轻在他耳边道:
“好导演~如果你觉得没经验的话,不如我们先私下练习练习……”
顾小凡只感觉一阵阵阵幽香传来,高媛圆潮湿的气息在耳垂边游荡着,又暖又湿,令他从耳根酥麻直至全身,转头就见穿着校服的高媛圆浅笑盈盈,神态又娇又媚,柔艳万状,美得不可方物。
一时间也不禁脱口而出:“这样最好~”
高媛圆一愣,立刻露出喜色道:“原来你还真是第一次亲女人啊?”
这时顾小凡才反应过来高媛圆在试探他,连忙摆手道:“当然是开玩笑的……这事我经验足得很,不需要练了。”
“呵呵呵~”高媛圆此刻捂嘴,咯咯笑个不停,令顾小凡心底也是羞愤不已,妈妈的……枉自己一天到晚下套坑人,怎么就是斗不过这个母狐狸呢……
顾小凡正尴尬时,这时军迷刘却递过来笔记本电脑叫道:
“小凡~你快看,你制作的那个《舌尖上的中国》就要上线了。”
这时,高媛圆不由好奇地望向了屏幕,这时候视频还没有上线,但是在弹幕网上随便点开一个视频就会放出一个片头广告。
随着精美的画面,一个个宣传字幕跳跃而出。
“精致的食物,百味的人生。”
“疾速发展的中国,不变的味觉传承。”
“极致味觉,深藏民间。”
而到了最后,则出现了顾小凡的名字:
“黑羽工作室联合上海美术制片厂强档新作,弘扬传统文化美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即将在明晚正式上线。
由上海美术制片厂二十三个顶尖拍摄团队深入全国各省市拍摄,
制作过《老男孩》,《爱情公寓》,著名编剧,导演,演员与一身的表演诗人顾小凡先生倾情配音,带我们领略一个舌尖上的美好中国。”
看着自己这一排片前缀抬头,顾小凡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尼玛……这作字幕的也太会拍马屁了,虽然他顾小凡有过这些方面的作品,但是怎么也不能用“先生”这个词形容他吧?
不过广告嘛,也没办法,都是这么做的,开播之前肯定是要弄出一些噱头吸引眼球的。
这是美术厂推出的王牌节目,又是美术厂内部做的广告,所以都为他顾小凡不遗余力的吹嘘着。
此刻,整个弹幕网上,只要点开任何一个视频,都会出现这么一段的内容,这显然是何铁军与楚秋白做的。
他们两个这次是用尽了全力鼎立支持《舌尖上的中国》了。
一切就绪。
现在就看明天的点击率了。
顾小凡也从何铁军那边听说了楚秋白的态度,如果单集能达到十万,那么一切就好办,反之……无论《舌尖上的中国》口碑多么的爆棚,都不会扭转弹幕网被人夺走的结局。
才区区十万而已,这是什么节目,这可是思睿推荐,未来新闻上说过爆红网络的《舌尖上的中国》啊。
虽然顾小凡也不知道能达到多少点击率,可他预计无论如何也不会低过十万吧?他不相信网友们只会欣赏那些快餐文化。
“哎呦呦~顾先生~原来你还会配音啊~”高媛圆看着这个广告都笑了。
“别看这个了。”顾小凡皱眉道:“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今天可一定要把这吻戏拍完,这场戏可完全不能借位,必须实打实的来。
“我早就求之不得了……”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这时候,现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摄影师已经调好了镜头,灯光也已经调整得恰到好处,一切都显得极有怀旧的情调,顾小凡与高媛圆表演完之前的阶段,然后,吻戏就要开始了……
这场吻戏其实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强吻,剧情里要求是弱懦的成东青扑上去,把床上苏梅死死按住亲下去。
可是,真刀实枪的时候,顾小凡一扑上去,就显得有些犹豫了,因为他看着高媛圆那痛苦的表情,有些怕自己是不是真的伤到她了。
所以动作稍微慢了一下,然后两唇相碰,顾小凡感觉到那柔软滑嫩的触感传来,心里也是一荡。
虽然是演戏……的确也是演戏……可是这毕竟是顾小凡正儿八经的吻的第二个女人。
顾小凡脑海里不由回忆起,几年前的一个夏天的午后,刘施诗在午睡时,自己偷亲她嘴唇碰嘴唇,那种奇妙的感觉,迄今为止,他对于吻的记忆一直都停留在那里。
但是顾小凡马上意识到自己分心了……连忙起身道:“停!”
这次顾小凡第一反应,就先有些喊道:“先清场~”
这时候片场的工作人员,这才似笑非笑地离开拍摄的房间。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顾小凡确实没什么吻戏的经验,他紧张了……现场只留下了摄影师印度妹,以及他们两位演员。
“我第一次见过有人接吻的时候,捏着拳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高媛圆起身哭笑不得地望着她:
“亲我……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第295章 百分百投入
顾小凡看着高媛圆取笑他的样子,却是故意瞪了她一眼道:“我就是伤到你了……我一直在控制别太入戏了。”
高媛圆眯着眼睛望着他,有些不乐意道:“奇怪了,我怎么觉得刚才你在想别人呢?”
见顾小凡一愣,满脸的“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高媛圆就越发证明自己的猜想了,不由莫名有些怒道:
“你能不能投入点,趴在我身上却是想别的女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顾小凡不知道高媛圆是真气还是假气,也是首次看到她发脾气的样子,奇怪了……不过是演戏,又不是来真的,你干嘛一副被侮辱的样子啊……
这时就看高媛圆眼中竟然泛着晶莹的泪珠,满脸委屈地道:“你以为拍这种桥段我好受吗?你越是分心,我越是难受,难道你真想这么没有灵魂的表演多拍几次吗?你是敷衍我,还是敷衍观众?”
顾小凡胸口一热,点头道:“媛圆姐,我知道了……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就百分之百投入了,保证一次成功。”
高媛圆见他这么认真,破涕为笑,露出颊上浅浅梨涡,似乎很是欣喜,盈盈笑道:
“这才对嘛~”
顾小凡这次也不计较她是否在逗自己,心里也发誓一定要把这场戏专心拍好,不由收敛心神,脑海中构建出成东青所处于的世界中。
一幕幕画面掠过心头,看着自己倾心的女孩,厌恶的望着自己,宁愿跳河和不愿与自己一起,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苏梅根本就是瞧不起自己,觉得她高高在上,自己这个小人物配不上她。
可她不知道,我为了她什么都敢去做,不管这事多么危险,只要是为了她,我都愿意去做。
完全进入状态之后,顾小凡直接走到了开机的地点,印度妹与他配合默契,也直接打开了摄影机。
“滚……”得了急性肺炎的苏梅在床上,瞟了他一眼,冷冷道,眼睛都没再看她。
顾小凡双眼充满执着,毫不退让地盯着她,反而上前了两步。
“听见没有,我叫你滚。”高媛圆扮演的苏梅坐了起来,语气却是松了下来:“你走吧……会传染了……”
这一瞬间,成东青感觉到了苏梅心里那微妙的变化,成东青直接抹了抹眼镜,深吸了一口气,扑了上去。
顾小凡从上至下,捧着高媛圆娇嫩的脸蛋,看着她吓住似的脸一僵,转瞬间醉人的红飞上脸颊。
高媛圆眼睛有些慌张,却没有躲开顾小凡的眼睛,只是挑衅而强势地道:
“你要干什么?”
原本,剧本的安排是顾小凡现在就应该扑上来直接亲他,可他这么一停,望着眼前顾小凡灼热的眼神,一阵男子的气息在自己鼻尖处粗重的喘息着,高媛圆也不由有些慌张了,瞬间从苏梅的戏里跳了出来。
她这时候才想到了,现场已经清场了,只有顾小凡那个死党帮凶的印度女摄影师在现场,如果他是真要做什么其他多余的动作,也绝对没有人知道。
高媛圆的心脏怦怦地跳着,眼眸里首次露出无比真实的紧张与恐慌来。
顾小凡看着她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着,秀直的鼻梁,芬芳若兰的吐息扑自己的脸上,脸颊泛红,眼睛里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用力把脸迎上去,死死地吻着高媛圆柔软的唇,这才看着她“啊”的一声,闭上眼睛,手臂还僵硬地拼命挣扎,指尖掐入了顾小凡胸口肌肉中,那双长腿在自己的双腿直接磨蹭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翻起身子。
高媛圆这时候才发现,顾小凡的力气竟然大的惊人,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移动半分……
而这时候顾小凡用整个身体压住她身体的每一寸的肌肤,令她动弹不得,闭着眼感受到那芬芳若兰的气息在舌尖,唇边柔嫩柔滑的销魂滋味传来。
一阵荡情酥麻之中,情不自禁地张伸出舌头,轻轻剔开她柔软的唇,轻舔开她的牙关,里面香软细嫩的舌笨拙的一动不动,舌尖轻轻触着舌尖,无比荡魂的滋味,想将香舌吸出来,尽情的裹舐……
高媛圆整个身子都是一阵微颤着,像是无法抑制的销魂感袭来,挣扎地双手变得揉棉无力起来,狠狠掐在肉中的指尖也变得轻柔起来,微弱的抵抗变得像是欲抗还羞的调情。
就这样,两人忘记了说中间的台词,忘记了这是在演戏,只是这么投入而神魂颠倒地享受着这一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后面听到印度妹一声:
“镜头够了……”
两人这才醒悟过来,如触电般的弹开,顾小凡一头大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超越表演的范畴,特别压着高媛圆的身上,下身硬邦邦地顶着她的大腿内侧磨蹭着……
完蛋……这怎么都已经无法解释是“演技高超”而已了吧……
不过顾小凡转念又想高媛圆向来落落大方,经常也肆无忌惮地与他开着亲昵的玩笑,应该是不会介意吧。
可一抬头还没说话,就看到了高媛圆双眼之中满含着晶莹的泪水望着他,是委屈,是愤怒,是无奈,更是深深地失望……
所有心中复杂的情绪汇集在一起,两行泪水径直的流淌下来。
顾小凡不由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高媛圆又在逗他,不由道:“媛圆姐,别演了……都已经关机了……”
高媛圆却是凄凉地望了他一眼,用手擦拭自己的双眼,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离开了。
“还不追……”印度妹望着还是发呆的顾小凡,不由有些愤怒道:“你刚才那么粗暴谁受得了啊!你看不出来她是真生气了吗!?”
顾小凡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追了上去,这事情可真是大了……导演利用职权借用拍摄非礼女演员,这传出去还得了。
看着高媛圆满脸含泪走出拍摄的房间,所有在外面剧组的成员都是满脸的讶异,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看到这种状况,都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感到众人投来似笑非笑的眼光,顾小凡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委屈,这明明是高媛圆让自己投入去演的,自己也照办了,怎么搞得像是他蓄意设计占高媛圆便宜了啊!
天地良心~~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第296章 你这是强爆
顾小凡就这样,一直跟在高媛圆身后,两人相隔十米远的距离,顾小凡也不敢太靠近去刺激他,只是见她边走向学校里她的演员单间,边不时擦拭泪水,不由大声问道:
“媛圆姐,你到底怎么了?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心里也觉得这事自己冤枉啊。
高媛圆转过了头,脸上却看不出是表情,并没有回答,顾小凡似乎听到了一声哼声,顾小凡离着太远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顾小凡只能无奈道:“不管你是要打要怨我,你倒是说啊!”
高媛圆转头道:“你做的好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说着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顾小凡心不甘情不愿地追上去,这事不说清楚了,他还真是跳到黄河里的洗不清了。
进来房间门之后,顾小凡关上房门,望着正坐在床上的高媛圆道:
“是不是你要我投入些的……”
高媛圆转头望着他,笑盈盈道:“是我说的。”
顾小凡看到她这个笑容,不由一愣道:“你……等等……那你刚才眼带泪水,装作被侵犯的样子,难道是装的?”
高媛圆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当然是装的啊?”
顾小凡脑袋一麻,他实在弄不懂这高媛圆为什么要这么设计他了,过了一会,问道:
“那你演这个戏是给谁看的?用意是什么?”
高媛圆格格笑道:“当然是让别人以为你这大导演欺负了我啊~”
顾小凡顿时气愤不已,大声道:“也就是说你演戏,是让别人误会我占你便宜了。”
高媛圆笑盈盈道:“不错。”
顾小凡怒道:“媛圆姐,我之前确实是占过你一次便宜了,但是你要我做的,我也做到了啊,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
在圈内最忌讳男导演对女演员有什么非分的念头,这简直就是给他抹黑啊!
高媛圆笑而不答,直接起身去洗手间去洗脸卸妆。
顾小凡气不过,便想要跟进洗手间,不过盛怒之下倒也还算清醒,心想:“这事已经说不清了,这要是跟进去高媛圆在洗澡,那还不更完蛋?”
正犹豫间,就听道里面的高媛圆幽幽地道:“进来吧,我只是在卸妆。”
顾小凡这才放心跟了进去,进去一看,不由一愣,卸了状的高媛圆那种雅致的脸庞,显得更加淡雅温婉,只闻到房间内一股芬芳体香,再看高媛圆那张盈盈笑脸心神却是一醉,心里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之后,马上又退后一步,才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媛圆看他这个反应,不禁有些失望,哀叹道:“不用惊慌,在其他人眼里你和我已经纠缠不清了,我不用在设计你了,何况你是业内公认才子,就算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也不奇怪,难道你嫌弃我不够好看吗?”
顾小凡听到她这么问,心里怦然心跳,脸上微微一热,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用意。
高媛圆突然向他走近,把脸凑过来,越来越进,顾小凡连忙往后退去,直到靠墙无处可退,低下头不敢正视她。
高媛圆道:“你看我嘴上的伤口大不大?”
顾小凡听她说道“伤口”两字,这才抬头,只见她卸妆之后的红唇上有一处鲜红,似乎有血迹伤痕,伤口还非常的深。
顾小凡吃了一惊,睁大眼睛道:“这是刚才我咬到的?”
高媛圆皱眉故作自爱自怜道:“不是你咬的……难道是我为了诬陷你,咬舌自尽留下的吗……?”
她娇嫩欲滴的唇上,留下这鲜红伤痕,一笑之下,在灯光下娇媚艳丽至极。
顾小凡这时候才知道,之前自己演的太过“粗暴”,把她的唇咬破都浑然不觉,不由抱歉道:“原来你流眼泪是因为嘴巴疼的关系啊?你怎么不早说?”
高媛圆见他终于露出关切的表情,不由地哀怨道:“你让我怎么说,对其他人说,你拍吻戏的时候把我的嘴巴咬破了吗?”
顾小凡与林医师学过中医护理,看这伤口有些大,不由道:“这……有点严重啊,如果处理不好嘴上会留疤印的……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吧。”之前高媛圆画着口红,掩盖了伤口。
高媛圆双眼顿时是红了,幽幽地道:“如果我去医院看这个伤口,剧组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事了……我看问题不大,算了吧。”
女人最是美,看这母狐狸真的伤心了,顾小凡不由安慰道:“媛圆姐,我学过护理,你让我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吧,这样留疤的可能性会小很多。”
高媛圆嫣然一笑,似乎很是欣喜,但是哀叹道:“不行不行,你顾大导演现在唯恐被我缠上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你私下跟我这么亲密,就不好了。”
顾小凡正色道:“这是工伤,还是我搞把你搞伤的啊,我帮忙处理一下怎么了……”
说完,顾小凡又觉得不对,等等,这里不应该用“搞”这个字吧。
“你也知道是你把我弄伤的啊?”高媛圆这时候才道。
顾小凡哭笑不得:“我也不是故意地啊,我就是太投入了,你当时怎么不说,我就会轻点了……”
高媛圆不由沉下脸,故意哀叹道:“唉,当时你压在我身上,我想挣扎被你死死按住,想喊嘴巴又被你堵住了,你信不信我现在脱了衣服,身上肯定会有几处瘀青,顾大导演啊~这是强吻,又不是强暴……”
顾小凡给她一顿数落,不由脸微微有些红,只得不耐烦地岔开话题道:“好了!你过来,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高媛圆却是望了他一眼,见他有些不耐烦,于是恨恨地道:“不处理了,留下疤最好,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顾小凡听着顿时心脏怦怦地跳着,高媛圆这话竟然大有情意,之前虽然她也调戏自己,但是与现在的感觉却截然不同,现在语调分明是情人间的撒娇了……
顾小凡也只得无奈道:“你要是有疤了,以后就拍不到特写镜头里,损失地可是你自己。”
高媛圆侧目望着他:“那你认错不认错?”
顾小凡愣一下道:“我咬破你嘴巴确实是我不对……”
高媛圆哼了一声道:“不是这个,是你冤枉我故意让其他人误会你占我便宜。”
顾小凡顿时摇头道:“这不是我误会的,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啊?”
高媛圆瞪大美眸,扬起秀眉道:“我说你就信啊?那我说我是外星人你信不信?”
顾小凡听着顿时无语。
高媛圆这才哼道:“所以你要跟我道歉……”
顾小凡说不过她,只能无奈道:“好吧,这事我道歉……”
“口头道歉算是诚意吗?”高媛圆又故意抹起了眼泪:“这世上究竟还有公平正义吗?”
顾小凡再度苦笑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道歉吧。”
“起码要再给我一个女主角嘛,要是真正的女主角,不能是男人戏里的。”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这怎么行!?”顾小凡这下子直接蹦起来,妈妈的!说来说去……还是被这只母狐狸绕进去了啊!
第297章 对手太强了
高媛圆提出这个要求之后,见顾小凡沉默不语,知道他不想答应自己,于是红着眼睛追问道:
“你很为难吗?是不是嫌弃我不够资格?”
顾小凡连连摇头:“不……我只是在想,搞不好短期内我就不拍电影了……”
“什么意思啊?”高媛圆不由一愣:“你这部电影拍好好的,我看已经相当不错了,比很多国内强多了,怎么会以后不怕电影了?”
高媛圆听出顾小凡是在故意推托,也是毫不退让地望着他的眼睛。
“我拍电影其实是为了自己当主角,但是我现在发现一个问题啊。”顾小凡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什么问题?”
“我不够资格当主角啊……你没看出来吗?在三个男主角的学生结束之后,几个主角角色都是30岁之后的年龄跨度,我根本不入邓操与黄老师啊……”
虽然顾小凡是在找借口推托,可这个问题,也确实是他无法解决的事实。
高媛圆听着幽幽地望着他,也点头道:“那倒是……中年的感觉,我感觉你还没有抓到。”
见顾小凡没说话,高媛圆还以为他很失望,也连忙安慰道:
“这倒不能怪你,毕竟你才20岁,要演出角色的成长确实不容易。要知道,一个人从一个年龄段,跨越道另外一个年龄段,所有行为举止都是有一个极大的反差的,你已经演的很不错的,只是邓操,黄垒更好而已……”
之前,在拍摄三位男主角学生戏份时,邓操,黄垒这段时间在燕影一直是揣摩大学生的行为举止,而顾小凡这位学生有着先天的优势,三人还算是平分秋色。
可现在却要完全调过去,就显现出实力的差距了,这个年龄上反差,只能完全是要靠演员的演技来表现了。
当拍摄进入到了这个阶段,所有人都看出顾小凡,邓操,黄垒三人表演方式的截然不同了。
思睿系统评级中,为什么同样拥有两种人格特质,为什么黄垒是7级的演出,而邓操是6级?
两人的差别是什么?
在拍摄一开始的时候,顾小凡还不太理解。
可当了他们的角色中大学时期跨入中年之后,就表现出具体差别了。
邓操扮演的孟晓俊,在大学时期主要表现了学生领袖的风范,把自己的“霸气”特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到了中年的戏份之后,由于孟晓俊在美国遭受了人生上的巨大挫折,后期邓操就表现出了“孤独”。
从“霸气”到“孤独”的内心,表现了孟晓俊的成长轨迹,但是他无法同时表现出两种特质,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变化。
而黄垒扮演的王阳则又不同,在一开始大学生涯中,风流不羁的王阳只展现了“纯真”的一面,而到了中年之后,黄垒扮演的王阳表演时,竟能保持“纯真”的同时,展现出他“亲民”的一面。
王阳望着每个人,眼神都依然像是他大学时代那般单纯,他的喜怒哀乐的各种情感,依然是质地清澈,情感都是毫不做作,直接爆发出来。
可在这个基础之上,他却多了一份柔和,善良,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他。
黄垒扮演老师教课的时候,几乎几句话就能和扮演学生的群众演员们打成一片。
如果邓操的孟晓俊从“霸气”收敛成“孤独”的表演,是一种“成熟”的转变。
而黄垒的王阳着是一种“纯真”之上,融合“亲民”的表演,则是一种“成熟”的升华。
相比较之下,黄垒表演无疑是丰满得多了……
可就算是如此,顾小凡心理也明白,邓操其实与黄垒也差不了太多,都演出了角色的成长轨迹。
就算任何不懂表演的观众都可以一眼看出,两个在大学与中年两个阶段之间的巨大差别……
三人中真正的短板,是自己……
因为他只有一种人格特质“卑微”,而成东青这个角色,从头到尾也只表现出了一种人格特质。
他如何去表现中年之后的“成东青”的成熟?这是他一直有所疑问的。
在原版中,由于扮演王阳的演员是最弱的,所以邓操虽然表演的很出色,但也不显得原版成东青有多么不济。
可现在,顾小凡才发觉自己面临的状况要比原版的成东青要麻烦得多。
他夹在光芒四射的黄垒与邓操之间,有些存在感薄弱了。
在电影后半段所有主角中年的戏份中,他这个“卑微”的成东青,该如何去绽放属于自己的华彩呢……?
这是顾小凡第一次扮演,超越自己年龄的角色,这当中的过程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媛圆姐,我真不是不答应你当女主角,只是我自己这个导演都当不好男主角了……你看我硬生生把你当成女主角,恐怕也是害了你。”顾小凡半真半假地叹气道。
顾小凡这话说的相当高明,他已经表明了就算自己是个导演,可当主演时,面对邓操与黄垒都有些力不从心,要是硬生生把你高媛圆提成女主角,其实也没多大意义。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非要在大学生到中年这段转折的戏份,演过邓操与黄垒,你才愿意向我道歉,答应我下部戏也当你的女主角?”高媛圆眯着眼睛望着他。
“唉……我也是没办法啊……”顾小凡故作为难地道。
“这有什么难的。”高媛圆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想在这部电影里再进一步,与邓操,黄垒抗衡,还有一个办法。”
顾小凡原本只是推托一下,没想到高媛圆这么说,难道这母狐狸有招?但是生怕她又是套自己,所以只是望着她也不说话。
“你也太提防我了吧~”高媛圆发觉顾小凡那警惕的眼神,不用拿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看你即将再给我了一个女主角的份上,我就不卖关子告诉你吧……目前,论演技,你在短时间上无法超越邓操与黄垒的,但是不代表成东青会被成孟晓俊,王阳压制。”
“这什么意思?”顾小凡满脸迷惑,这三个角色在思睿的评级中都是6级的角色,没有谁高谁低的,完全靠演员自己的发挥了。
“你真是笨啊~”高媛圆笑盈盈地道:
“就算你的演技好,角色设定也好,但是你能不能把这个角色表演好,可当中却还有一个环节——‘演员与角色的融合’……”
高媛圆望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想不输给他们,根本不需要演技上战胜他们,只要成为最好的成东青就好了。”
第298章 角色与融合
演员与角色的融合^
顾小凡一听之下,琢磨了一下高媛圆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立刻瞪大眼睛大叫: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不管演员演技有多好,与角色融合度才决定了你能发挥多少,就算黄垒,邓操演技再好,他们的角色融合度恐怕最多只有百分之80,而如果我做到百分之百,我的表现力就不会输!”
“孺子可教嘛~”高媛圆笑盈盈点着头。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其实演员并非演技越好,就一定能演好所有角色的,还有个适合不适合的问题。
比如虽然周闰发现在演技已至巅峰,可如果你让他演成奎安的“大傻”,这个根本不需要什么演技的角色,他不一定能比成奎安演的好。
因为“大傻”就好像是跟成奎案量身订做的角色,角色与人物完全融为一体。
反过来说,当演员演技一般的时候,也并非无法演出精彩的戏份。
比如87版的红楼梦,林黛玉,贾宝玉的演员,虽然演技都很一般,但是导演组从数万人中挑选出来,原本就与这两个角色极为相似。
再加上两位小演员当年用3年的时间磨合拍摄,在漫长的拍摄中,他们一直在“大观园”中生活,日积月累的扮演中,他们渐渐神色举止仿佛真的成为了书中的贾宝玉,林黛玉一般。
简简单单两个六级的角色,并没有那么多表现的余地,但是同样是那般的跃然纸上,最后成为了一代经典,就算扮演王熙凤的邓婕演技远超他们,但是依然无法掩盖他们的光彩。
因为他们与角色已经彻底融合,所以在将来,再好的演员再扮演林黛玉,贾宝玉,恐怕也很难胜过他们。
“我明白了。”顾小凡点了点头:“我要找充斥着类似成东青的人聚集的地方,体验一下生活。”
“那你现在可以给我道歉了吧?”高媛圆见他喜上眉梢,也是趁机要求道。
“这……要看我能不能演好后面的成东青决定啊……”顾小凡顿时眼睛看向别处,他可不希望把话说死。
高媛圆听着满脸的委屈,顿时捂着胸口,泪水涌了出来,自爱自怜摸着自己的鲜唇道:
“那我就留着这疤吧……唉……等记者问起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见高媛圆哭成泪人,顾小凡顿时感觉很无语,他实在分不清高媛圆话中是真是假,最后想了想也只能妥协道:“好吧……下部戏还用你吧……”
这时候高媛圆才拉着他手,盈盈笑道:“真是我的好导演~那你快给我处理伤口吧。”
顾小凡被她这样又哭又笑弄得是啼笑皆非,这才拿着一根医用棉签蘸了水之后,开始清理她唇上伤口,看着高媛圆疼得俏脸发白,不由问道:“要我轻点吗?”
高媛圆突然红了眼睛道:“疼得难受,谁叫你下口这么狠,要是真留疤了,我还能当女主角吗?”
顾小凡看这次她真的有些急了,与刚才雄辩滔滔争取利益的强势样子截然不同,俏丽的脸庞上尽是脆弱委屈之色,忍不住柔声安慰道:
“放心吧,这种伤口,消除异物和坏死组织后没什么问题了,你放松一点,闭上眼睛,别这么紧张。”
高媛圆又破涕为笑道:“我再闭上眼睛,你会不会再扑上来,让我又多一个女主角可以演了。”
顾小凡边用棉签处理她嘴唇上的伤口,边心道:“都要破相了,这高媛圆还一时哭一时笑,将来这是要是谁当他男朋友,可是要被她耍得团团转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却是怦然心动,脸上顿时发热,生怕高媛圆察觉了自己念头,向她望了一眼,却发现她正双颊晕红,羞怯地望向自己,不知正在想到什么,两人目光一接触,不约而同地都转开来头去。
高媛圆忽然低声道:“小凡,刚才戏弄你是我不对,你别太介意……”
顾小凡听她忽然改口,把“顾大导演”叫做“小凡”心中更是怦怦乱跳,只是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好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正要起身,却发觉高媛圆已经凑过来了,情意绵绵地望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顾小凡又是一愣中,高媛圆地已经在轻轻在他唇在一吻,满脸柔媚地望着他道:
“女演员的容貌只有短短十年,如果没有导演的提拔等我们老去再不会有人记得我们……巩俐,章紫怡幸运的遇到了张一谋,一个向你这么年轻有才华的导演,我可不想放过……要不你今晚就留下来吧。”
顾小凡摸着嘴巴,却是连退几步,直接吓得退出来了房间,这亲一下就是一部女主角……这一晚上起码十部起跳了吧!
高媛圆望着顾小凡的背影,却也是愣了半天,才恨恨地骂道:“真是个小呆子……”
星期六晚上。
《舌尖上的中国》在万众期待中即将上线,整个上影集团这两天为了这个节目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原因是,在几天之前,楚秋白突然宣布由于美术厂被广电总局的突然处罚,影响了美术厂的成绩,所以集团决定,只要《舌尖上的中国》的单集平均收视率,达到十万,那么就算依然让美术厂保留弹幕网经营权。
虽然还从来没有一部纪录片达到过这个成绩,但是还是在上影集团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这两天,已经有了不少三大电影厂的职工给集团投了投诉信,指责集团领导偏袒美术厂利益。
更有甚者,已经有人在集团大楼的门口开始举着抗议标语来闹事了。
虽然来闹事的几个别的人,可这让每个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味道。
在办公室里,技术长的刘厂长正对着译制厂的李厂长大发雷霆。
“你简直是愚不可及!这个时候你还挑事!?现在好了!人家楚秋白趁机直接把标准拉低到每集十万了,万一真达到这个数据了,我们这么多人该怎么办?”
李厂长涨红着脸道:“老刘,你不能这么说话,我哪里知道楚秋白会这样借题发挥?我还不是想帮我们这些人……”
第299章 舌尖上线了
看着现场吵的不可开交,金厂长却是心平气和地喝了口茶道:“别无谓口舌了嘛,干脆你们直接出去打一架?”
金厂长哪里能看不出来呢,其实这两人心里都觉得就算把标准提到十万,那个什么美食纪录片也绝达不到。
两人这么吵,说白了就是打压对方,以便四厂合一之后,能在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
针锋相对的刘厂长,李厂长看到金厂长冷冷地望着他们,也是满脸尴尬,赶紧坐了下来。
“这才对嘛……”金厂长满脸平静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必我们自己内讧,楚秋白突然提这个事情就是想让我们自己内部出问题,他提降低标准就降低标准?我们为什么要答应?明天起,你们都组织各自的员工轮流去集团门口抗议,把事情闹大。”
在场的众人听着都各地点了点头,还是金厂长冷静,没有乱了阵脚,这次他们绝不会再给美术厂机会了,就算把集团搅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这时候大家都不由焦急地看着表,《舌尖上的中国》应该快开始了吧。
而这时候,已经被他们搞的焦头烂额的楚秋白,正在打了一个电话给最要的人物,那就是上影集团的合作单位,全国排名前五的省级卫视台东方卫视的台长孙明江。
“孙台长,这个纪录片你最好现在就买断走,我预感我们这个纪录片肯定能会有收视率……再过几天恐怕要被别的电视台买走了。”
楚秋白很是恳切地对孙明江提醒道,这个提案遇到这么大的阻力,如果能争取到东方卫视的支持,那么他就有资本,可以不用顾忌金厂长那些人的反对了。
电话那头孙明江却是皱眉连连,他虽然身在东方卫视,却是知道上影集团内部的纷争,只是苦笑道:“楚总,你这可是出难题给我啊。”
楚秋白听他的意思,就知道这次东方卫视方面并不想插手……只能叹了口气挂上电话。
在这天晚上,所有涉及其中的上影人士们,都坐在电脑前,准备看看这个纪录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在美术厂的放映室里,顾小凡也是刚刚下飞机赶到,而何铁军,王副厂长,还有孙斌,伍世凯,刘海,郝娟,等十多位制片主任都迎了上来。
众人互相寒暄几句之后,都紧张地坐在投影机前面,等待《舌尖上的中国》开始,所以人都心情紧绷着,胜败在此一举了。
同一时间,在上影集团里,各个职工宿舍,食堂,已经各个还在加班的办公室里,都在放映这个同一个节目。
而在市中心的一栋别墅中,东方卫视的台长孙明江在挂掉楚秋白的电话之后,也走到了自己女儿的房间里,来到正在电脑前看韩剧的女儿,笑道:“女儿,你今天可老爸放一个节目吗。”
虽然他拒绝了楚秋白,但是他也想看看楚秋白这个所谓“中国最好的纪录片”,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正在读大学孙大小姐,一脸不乐意:“看什么节目啊老爸,我这正忙着呢~”
孙明江笑呵呵地道:“就看十分钟,十分钟后你爱干嘛就干嘛。”
“好吧……就十分钟啊~!”孙大小姐哼哼地道:“别耽误我看元彬呢~”
说着孙大小姐很不乐意地,按照孙台长的要求点开了弹幕网。
这时候屏幕上《舌尖上的中国》已经上传了,当片头的一件件食物一出现在屏幕上时,孙大小姐就皱眉连连了,嘀咕道:
“这什么东西啊,美食节目啊……这有什么好看的。”
可当水墨的画面缓缓淡出,弦乐与高低跳跃的木管乐器灵动地响起的瞬间,孙大小姐就是一愣,立刻像是被代入了那个古朴典雅的美食世界中。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富戏剧性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湖泊,海岸线……”
正片一开始,顾小凡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一出现,一直在还在抱怨的孙大小姐,整个人都不自觉放松了下来,很专注地盯着屏幕。
而旁边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的孙明江,也情不自禁地坐了下去,眼神里露出惊愕的神情。
这……这真是上影做出的纪录片吗?这简直是bbc的水准了……
而原本对纪录片完全不感兴趣的孙大小姐,也是看得目不转睛。
因为这个《舌尖上的中国》一开始,就呈现出与众不同的面貌。
他的镜头不是对准厨房里的名厨们,而是跟随中国最真实、最普通的劳动人民……
坐在屏幕前的人们,跟随的宁静的镜头,走入他们的生活,去探寻美食与他们千百年生活传承的关联,探寻美食的寻找、精心制备、最朴素的成菜方法,探寻美食形成背后的人文环境和文化背景。
这完全不是炫技式的厨房好莱坞,而是把镜头对准土地、对准双手、对准皱纹、对准中国最真实的人群。
宁静而和平地展示最原始、最日常、最自然的美食,从而引起观者心中对故土、对族群细腻温柔的温暖回忆……
这些美食就是在家庭小作坊里、用亲人粗糙的双手制作出来的,它没有严格精确的流水线和各种标准,它显得原始粗糙,但这就是中国人的朴实本味,几千年来延续在血脉里的泥土味道……
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平凡而朴实的人,每个人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自己的家乡……
孙大小姐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对于食物感兴趣从来只是好吃不好吃,从来不关心起制作的过程。
可这一次,她完全看着着迷了,她是第一次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食物,从真正原料采摘,运输,到最后制作,烹饪,到他们手里是如此的艰辛复杂。
与那些平时里新闻中看到那些忙碌而麻木的采摘原料的工人不同,这些为了食物忙碌的父母孩子的脸上,都充满了愉悦之情,他们对自然给予他们的馈赠,有着发自内心的感恩。
当他们把食物制作从菜肴,送到家里的手里时,那所有的努力化为香气四溢的美味那一刻,你分明能够看到他们眼中那发自内心的幸福。
每讲述一道食物,都是描述一个家庭的生长繁衍,每一处故乡自然的馈赠,都孕育了各自与众不同的生命与灵魂。
看着那些画面,人们的舌头都忍不住躁动着,内心却又是那般的宁静……
这时候音乐舒缓地响起,字幕升起,不知不觉间,50分钟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第300章 最强纪录片
目不转睛地看着《舌尖上的中国》的每个细节,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孙大小姐直接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快就完了!?”转头瞪着孙台长道:“爸~后面还有没有~!?”
孙明江这才恍然醒悟过来,尴尬道:“女儿~你先告诉我,你觉得这纪录片怎么样?”
“还可以吧……比一般国产的纪录片好多了。”孙大小姐还以为这是东方卫视拍的,不愿意当面夸自己老爸,心里却在惊呼。
乖乖的……自己这老爸真是神人啊?拍纪录片竟然拍成了这个水平!?
这时候孙大小姐突然是想到了什么,擦了擦口水,连忙上百度查了查节目里出现的那些诺邓火腿,毛竹冬笋有没有卖的……
“老头!这是你们电视台拍的节目吧。”孙大小姐看完之后,哼哼地转头望着孙明江:
“我等不及了,明天我去你们台里把后面的几集看了吧,我可以拿这些材料写我的博客~粉丝肯定蹭蹭的长啊~”
孙明江顿时一愣道:“这不是我台里的节目啊……”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这节目他们还没买啊!
就看孙明江拔腿就往自己房间里跑去拿手机去了,孙大小姐看得一愣,也忍不住骂道:“真是的,不是你的节目你得瑟个屁啊!?”
美术厂的放映厅里,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舌尖上中国》的片尾,所有的现场的人,包括何铁军,王副厂长,王司聪,以及孙斌那些制片主任,每个人都激动地起立鼓掌,这掌声送给顾小凡的。
“顾导,你这纪录片拍得太美了~”
“这配音更是绝了!我都听了要融化了。”
“就是~就是~这水平比bbc的那些英国佬也不差了。”
孙斌等几个制片主任,眼里有些红,他们看着他们拍摄的这些素材变成了这样一部无可挑剔的作品,那种满足感,真的是无法形容。
众人大声称赞中,顾小凡还是有些紧张,转头问电脑前的工作人员:“点击还没刷出来吗?”
虽然他有信心,但是临到这一刻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是他配音不是原版的,这些网友会不会喜欢呢?
“还没刷出来呢……”那个工作人员不断地按着f5,新视频上线,数据处理很复杂,一般没这么快能刷出来。
顾小凡也是有些忍不住,心里也不敢看,只是在旁边来回走着,焦急的等待。
而在上影集团里,各路人马也是摒息以待,也都在打电话给弹幕网的技术人员,核实这次的数据结果。
按照通常而言,上线的第一个小时要能达到1万点击率,这次《舌尖上的中国》就有希望能过单集点击率过10万,反之就难了。
这时候,何铁军直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弹幕网的技术部门,大声问道:“数据出来了吗?还要多少时间?快点~再快点~我要具体的数字。”
众人听着都不由围拢了过来,一个个都紧张地望何铁军问。
“何厂长,怎么样了?”
“点击率过1万了吗?”
“数据出来了吧!快说啊!?”
顾小凡也很紧张,他很想知道这次的成绩究竟如何,他这段时间在美术厂里,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美术厂的一份子了,与众人内心是一般波涛汹涌着。
可拿着何铁军却是一直没作声,似乎有苦难言,一只伸手表示“等等”“再等等”,搞得大家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而突然,何铁军整个身子一阵颤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众人立刻都反应过来了。
数字出来了!
“多少……”“何厂长是多少?”
顾小凡看着何铁军如此反常的表情,也不由忐忑地问,如果这次点击率不好,那只能是他配音没配好的缘故了……
何铁军缓缓地转过头,喘了两口重重的气,然后就看到他对着众人爆发出一声发泄似的大吼:
“5万~!!一个小时点击率5万!一个小时已经过5万了!!”
何铁军连着重复了三遍,吼了三遍,三声重重“5万”把众人心中的不安与忐忑吼得烟消云散。
“5万……?”
“一个小时就过5万了!?”
“何厂长你没看错吧!?”
“我的老天,这怎么可能……?老王打我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整个美术厂的剧组,爆发出一片欢腾,林副导演激动得把手里的文件都给洒向天空,情不自禁地,大吼大叫着。
顾小凡也是被何铁军这一生怒吼搞得一愣,等听到真正的点击率之后,他心里才长出了一口闷气。
就是说嘛,又是思睿推荐的,还在未来新闻里提到了那么多遍,这个《舌尖上的中国》怎么会差呢。
不过真没想到啊,这一个小时过了5万,这代表着单集收视率可能过50万啊,这对于一边纪录片来说,已经是不可超越的成就了。
孙斌过来,伸手直接紧紧地握住了顾小凡的手:“顾厂长,多亏了你~这多亏了你~~”他双眼睛通红着,美术厂这次真正算是一鸣惊人了。
孙斌在这里落魄的影视豪门中这么多年,眼巴巴地看着美术厂一点点衰落,腐朽,就算是之前的《爱情公寓》的短暂成功,也只是黑羽工作室的光彩而已。
而这一次《舌尖上的中国》,却是让他真正的感觉到,他们这间曾经腐朽不堪的影视豪门,终于真正焕发出崭新的生机了。
刘海也是旁边却是满笑道:“孙老大,你也别掉眼泪了,今天这事多值得高兴啊~这一小时5万点击率,咱们这次不光能把tvb的那些香港佬打趴下,还能把全国的节目都打趴一遍~!”
郝娟也兴奋地对顾小凡笑道:“咱们顾厂长以后不光是明星演员,导演了,还有一个新的头衔,那就是配音老师了~顾厂长实在是太伟大了~”
顾小凡倒是没被冲昏头脑,连忙道:“这都是何厂长领导有方,也是靠着各位主任实心办事,我只是出出主意,配配音罢了。”
第301章 第一天反馈
何铁军这时候早已经兴奋地收不住了,看着顾小凡还这么谨慎,不由一搂他的肩膀:
“顾厂长!你就别装了!今天你还来这套虚头八脑有什么意思!这节目谁不知道是你的功劳~走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喝一杯,谁敢不去,我就抽谁~”
见何铁军气势汹汹地指着众人嚷道,刘海笑眯眯地道:“何厂长,今天晚上算谁的啊?”
“算我何铁军的。”何铁军满脸兴奋地大声嚷道:
“厂里没条件,今天晚上庆功宴我自己来办。”
“太好了~”众人都一阵兴奋嚷道:‘我要吃法国菜。”“还是去吃日本菜吧,干净~”“吃西餐吧,西餐环境好一些。”
“屁话!”何铁军大声嚷嚷道:“我们这是舌尖上的中国,做吃的!谁他娘能跟我们中国人比!走~四川菜~!明天美术厂休息一天,所有人今天都可以我喝好了~”
众人听着也是哈哈大笑,自己的作品成绩这么好,还能大吃大喝休息一天,今天简直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啊。
可是说完,何铁军却不忘提醒道:“但是过了明天,你们链条可得给我上紧了,《舌尖上的中国》后面还有那么多内容需要你们一个个的去拍,别因为这么一点点暂时的成功,就把工作都忘记了,咱们美术厂,这次一定要让那些质疑过我们,羞辱过我们人看看,什么是美术厂的能耐!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让他们看看我们美术厂的能耐!”
“我们有顾厂长,何厂长还有什么没信心的!”
“拍纪录片,地球上有谁是我们美术厂的对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表露态,斗志高昂。
在一个月前,在场这帮制片主任,都认为美术厂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他们这种只会拍纪录片的人能干什么?
拍这个《舌尖上的中国》纪录片不为什么,他们只想让它成为令自己铭记的作品,让他们的制片主任的生涯不留下遗憾。
可全集团上下都等着他们的笑话,都说他们这些人已经过时了。
而今天,他们用实际的成绩证明了,他们美术厂不是酒囊饭袋,他们这些年并没有混日子,他们每一个镜头里都显示他们的功底,他们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艺术修养。
一个小时点击率破5万。
谁还敢说他们这帮人不行?
谁还敢说他们美术厂不行~!
以前,他们去集团里开会,提到自己是美术厂的人,都不免有些自卑,谁让他们厂在集团里年年亏损垫底呢?
从今天起,他们在去任何地方,都能够挺着胸,自豪的介绍是上海美术制片厂的一员~!
深夜……楚秋白被电话声吵醒了,所有的电话都是各家电视台打来的,全部都只有一个目的:“我们台要购买《舌尖上的中国》的播放权。”
而东方卫视的台长孙明江,几乎是在电脑里要扇自己的耳光了,连着赔礼道歉道:
“楚总~之前真是不好意思~唉……你说我怎么一下子就没反应过来呢,这么好的纪录片上影推荐给我,我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楚秋白晚上一直在四厂合一的计划书,刚刚才上床,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之前还不爱搭理他的孙明江,竟然主动贴过来了呢?
而且还有这么多电视台的人来联系他。
楚秋白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小陈,这才得知了《舌尖上的中国》的最新点击率,才三个小时,点击率已经冲破了十五万!?
“多少?”楚秋白听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总我反复核对过了……15万,确实是15万,绝对真实的数据。”秘书小陈声音都在颤抖。
楚秋白也是听着内心震动无比,这个数据确实是一个令人颤抖的数字,要知道《舌尖上的中国》不是《爱情公寓》那种年轻人喜欢的情景喜剧,而是纪录片,而且是面对25岁以上观众主流大众的纪录片。
而这些观众是观众群体中最具有购买力的,也就是说《舌尖上的中国》会带来高额的广告收入,这也就是那些电视台如此急不可耐要购买的原因……
这还是第一次,楚秋白感觉到上影集团成为了业内的焦点,而他楚某人也终于被同业们巴结了一回……
在办公室里的楚秋白,不由兴奋地捏着颤抖地拳头,狠狠地吼了一声:“干的漂亮!”
而这时候顾小凡才刚刚结束完喧嚣的庆功宴,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电话就是响个不停。
“诗姐~你看了节目吗?感觉怎么样?”顾小凡接起电话笑道。
“帅~没想到你配音这么好听啊,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娄艺晓则是在电话里兴奋地大叫道:“拍的太好看了,看的我馋死了啊~害得我半天起来吃了两包泡面,真是忍不住啊~”
而高媛圆则是直接在电话里开玩笑道:“哎呀呀,这节目真不错,不过我觉得他们菜都没我做的好,要不下次顾导你尝尝我的手艺,第二季你把我也拍进去好吗?”
这一晚上,顾小凡的点换响起了无数声,他基本就是没睡觉,他只能一个个对着这些认识不认识的人,机械地说着“谢谢~”“恩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吃个饭。”
而在点开小凡吧,以及各个论坛,网友们也是热烈地讨论着第一集《自然的馈赠》内容。
“我看的这节目我肚子都叫了一集……这配音是谁啊,太有意境了。”
“这是小凡哥本人啊?”
“我的妈妈啊~他也太神了吧~这是他配的,这么好听?”
“不管是不是顾小凡配音,这片子都绝对是中国最好的纪录片了!”
“没错,我从来没有看完过一部纪录片,今天这《舌尖上的中国》我一点都没跳地看完的,拍的太有水平了!”
“我是学厨艺的,这导演虽然我不认识,但是绝对是大师,对食物有敬畏之心啊。”
“啊!?总导演也是顾小凡?我滴个老天爷啊~”
“我觉得一般啊~太煽情了~”
第302章 更远的目光
网络上不乏争议,但是整体上看惯了快节奏搞笑是视频的网友们,还是一片称赞的。
而那些稍微有些年纪的网友,以及新浪博客上那些知名的美食博主,几乎是一面倒的对《舌尖上的中国》表达了自己顶礼膜拜。
“神级纪录片。”“我看过关于中国美食文化最好的片子。”“绝对把央视那些纪录片瞬间秒杀。”
其实单纯的从点击率上看,《舌尖上的中国》与《爱情公寓》差不太多,但是引起了人们的热情却是无法同日而语的。
第二天,顾小凡与何铁军并没有功夫休息,因为上影集团进行了一场临时的高层会议,把所有的集团领导都召集在了一起。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舌尖上的中国》最新点击率出来了,单集已经超越了30万的成绩,而同时,他们也收到了来自全国13个省市电视台的购买版权协议。
这个成绩已经不能拿“很好”来形容,已经是牛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了。
金厂长几个人原本昨天还计划着怎么追究,楚秋白强行降低美术厂的标准的,可现在,他们的心情已经是开始恐慌了。
因为看目前的成绩,就算楚秋白收回成命,单单是《舌尖上的中国》就能pk掉他们的《学警出更》了。
前期的《学警出更》几乎是和《日和》系列打了个平手,现在完全是靠后续的集数来分胜负了。
要知道《舌尖上的中国》只有7集,而《学警出更》还有18集,就是在有集数优势下,却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学警出更》的平均收视率目前在30万上下浮动,按照这个结果,总点击就是540万左右,这也就意味着,7集的《舌尖》,只要平均单集点击率达到78万就会超过他们……
这原本在任何人听来,都是不可能的数字,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天方夜谭了……要知道,按照目前《舌尖上的中国》的成绩,单集50万点击几乎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现在就看《舌尖上的中国》能不能再更进一步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美术厂究竟会把这个电视版权卖给哪家电视台。
现在包括中央电视台,与合作伙伴东方卫视,已经有20多家卫视台收购。
央视的价钱是最低的,单集20万就要买走,而且没有广告分红,但是影响力却是最大的。
只要在央视近期播出,那么几乎可能肯定,电视观众会反补网络点击率,《舌尖上的中国》在弹幕网上肯定能突破78万……
但是如果卖给其他卫视,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金厂长今天罕见的主动在会议上发言:
“《舌尖上的中国》能有这样的成绩,是我们整个集团上下一致努力的结果,应该趁机把利益最大化,不能给央视做嫁衣,绝对不能低价卖给央视。”
金厂长说完这话,几乎一大半人都举手附议,都表态不愿意美术厂为了争夺点击率,牺牲整个集团的利益。
这让何铁军冷笑不已,心想你们这是垂死挣扎啊。
而顾小凡却是表达了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观点:
“我同意金厂长说的,我们不能低价卖给央视,我们应该找寻一家长期合作的卫视台,以广告分成的形式卖给他们,条件是要我们上影集团参与他们的节目制作。”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是有些意外,每个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顾小凡这个提议令所有人感觉到他的野心,当他们这些人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顾小凡目光已经看向更远的地方,他的意思是,还想通过集团控制一家卫视台?
可众人稍微一动脑子就知道,他们能察觉顾小凡的野心,那么那些卫视台一定也能发现,像是现在大红大紫的湖南卫视,以及处于上升阶段的江苏卫视,都不可能接受这种提议。
而像是东南卫视,以及燕京卫视这些全国收视排名前列的卫视,也绝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
能答应顾小凡的卫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就是上影集团有有参股关系的东方卫视,第二则是那些经营状况并不好的二,三线的卫视台。
说白了,名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小凡的目标是东方卫视这个强大的平台。
顾小凡想趁着这次《舌尖上的中国》的成功,伸展自己的触手,让美术厂变得更加强大。
现场的李厂长,刘厂长这些人都脸色大变,他们都清楚,如果美术厂与东方卫视联手,再加上弹幕网……在上影集团中几乎就完全没有了对手……
那今后哪里还有他们的立锥之地啊……
只有金厂长阴晴不定,想了想后道:“好,我同意美术厂方面的意见。”
这个结果倒是令顾小凡有些意外了,金厂长难道投降了。
会议通过了顾小凡的提议,但是很快在联系东方卫视之后,那便却没有了答复。
这代表了什么?
无论是楚秋白,还是何铁军瞬间就意识到了,他们还是太小看了金厂长,金厂长不仅仅拥有tvb的同盟,而且东方卫视也是支持金厂长的,金厂长在上影二十年的经营,根基远远比他们想象还要雄厚。
这令顾小凡也有些诧异,但是他并没有气馁,因为对于他来说失去东方卫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与其在一家已经内部强大,结构完整的电视台去争取自己的平台,不如挑选一家处于低谷的电视台来合伙,会更加容易上手。
很快的,在一堆同意美术厂要求的二,三线电视台中,顾小凡挑选到了适合的目标,收视率排名全国中下游的浙江卫视。
顾小凡选择他也是有原因的,这些年浙江卫视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极需要内容提供,而其总部杭州离上影也不远,双方各方面都有互补性。
至于点击率?这根本不是顾小凡担心的问题,他从来都是相信好的作品是不可阻挡的,这是金厂长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无法理解的。
在他们理解,纪录片再怎么好,也不会大红大紫,因为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但是他们不会明白,好的作品是可以超越一切既有规则的,所谓的记录,规则,本来就是由人创造的。
于是顾小凡点头之后,何铁军与楚秋白通过决议,浙江卫视同意了美术厂的合作协议,并在最快的时间把《舌尖上的中国》在晚上十点时段进行播出。
而当第一集的点击率突破70万大关的同时,《舌尖上的中国》第二集《主食的故事》同时在浙江卫视与弹幕网播出。
上影集团内部众人正在猜测这一次,究竟《舌尖上中国》能不能单集77万的标准时,谁都没有料到,这个作品引发的浪潮将远远超乎所有人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