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队？”
“你能不嫁吗？”
两个人同时出声。
然后两个同时愣住。
霍华成听清孟楚的话，孟楚却没听清霍华成的话。
“你说什么？”孟楚问。
“……没什么。”
最终，霍华成还是什么没说。
“明天要约谈洪行云，你来不？”他提到工作上的事，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行！”孟楚一口答应下来。
霍华成再看过去，已经没了和孟楚单独聊聊的时间，他叹了口气：“快走吧。”
孟楚应着，钻进了韩诺行的车？
而陆添已经放下车窗，问霍华成：“老大，咱们去哪儿？”
霍华成显得兴致不高，钻进车子，随口说：“送我去市局。”
“哎！”
……
回去的路上，孟楚一直用手机搜索着康司公司的消息。其实上次已经有了点眉目，只是不涉及案件，霍华成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看什么呢？”
等红灯时，韩诺行问她。
“我在思考呢。”
“好吧，我重新问，你思考什么呢？”
韩诺行半忍住笑。半打趣她。
“哎，你又笑话我！”孟楚拿眼镜剜他。
“我可没有，真心实意地问。”
“我在想案子的事，总觉得挺奇怪的。”孟楚砸吧砸吧嘴，说道。
“说来听听。”
这段时间，韩诺行虽然不跟进案子，但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自家的美人整天脑袋瓜里想的全是这一件事，他爱屋及乌，也得跟着听的。
何况韩诺行总是出其不意，给出另辟蹊径的解决思路。
孟楚很喜欢和他聊的。
孟楚把今天问询的内容大致跟韩诺行说了一遍。
末了，她又说：“听陈副经理的意思，这个洪行云是个了不得的刺头，好像在俊城有点势力，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韩诺行淡漠地开车，似乎不怎么走心。
但几秒钟之后，他又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现在什么人都觉得自己有点本事了……”
“这话怎么说？”孟楚没搞懂。
“这个洪行云我不认识，但我认识他祖父，洪宕。我见洪行云时，他还是个奶娃娃。”
“啊？”孟楚圆瞪着眼睛，惊讶得一比。
想不到韩诺行竟然还有这般朋友，涨知识了。
“这没什么，50年前的俊城没这么多人口。”
“呵呵哒……”
又是古董论了。
果然和活了千年的人论时间，很无聊内！
“洪宕只是一介草民，农民出身。”
孟楚来了兴趣，明天去走访洪行云，听听他们的发家史，也不错。
“然后呢？”
“不过后来就不种田了。”韩诺行又说，“政府不让。”
“为什么啊？”
什么道理，还有政府不让种的田？
“他偷种了罂粟，后来被发现，罚了款又劳改了几年……”
啊——
孟楚了然地点点头，再细想今天的问询，有了新的结论：
“难怪陈副经理吸毒要找洪行云，原来从祖上就干这等生意！藏得还很深呢！”
“不想这么多年过去，洪家还是这副德行。”
韩诺行叹了一声。
“还有，洪行云和陈副经理来往这么密切，会不会也参与公司主体营运呢？”孟楚推测着说。
“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你有实证吗？”韩诺行问道。
“没有。”她老实回答。
“但有一点，我觉得更值得怀疑。”
这句话直接勾起了孟楚的好奇欲。
“快说，快说！”孟楚拉着韩诺行的手，央求着他。
“你说洪行云爱好男色，按洪行云在俊城的势力，这种小癖好早该传得人尽皆知才对。可，似乎并没什么人说过，也不被人知道……”
“对哦！”孟楚一拍大腿，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大家茶余饭后最爱聊什么？无非就是明星的绯闻，有钱家的八卦！
洪行云并没有这方面的八卦，是挺奇怪的。
“为什么会没有呢？”孟楚喃喃自语着，“听陈副经理的意思，很显然，洪行云不只是对某个男人有兴趣，而是对男人都有兴趣？”
“你怎么知道？”韩诺行愣了下。
“你是没看到陈副经理的表情，真真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我怎么能不知道……”孟楚捂着唇，笑得很不单纯。
“……孟楚。”
“嗯？”
韩诺行正色几分，可眸子里又隐约闪着无奈：“孟楚，你学坏了啊！”
“呵呵……”孟楚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挺腐的……”
“……”
“算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孟楚挪了挪身体，又接着说，“所以被洪行云宠幸过的男人是不敢言？还是干脆就享受其中，不愿多言？”
“应该都不是。”
“……”孟楚又是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似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但她搅动着的手指，又似乎暴露着女孩儿特有的敏锐的第六感。
“你这个想法……我好像也有。”
又是一个红灯。
车子暂时停了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
忽然孟楚确定了一件事：他们，推测得应该是同一个结果。
绿灯。
车子再度顺着车流上路，两个人默契着选择沉默。
因为这个结果，孟楚不愿意让它变成真的，因为除了觉得残忍，更多是恶心！
……
第二天，孟楚吃了早饭，坐了韩诺行的车来到刑侦大队。
车子刚刚停稳，孟楚就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从副驾驶位置上跳了下来。
韩诺行手疾眼快，从驾驶位置上一把拉住孟楚的手腕，出声询问：“你打算怎么办？”
“……”孟楚没回答。
这种猜测，她想她可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霍华成。
“如果这是真的，在俊城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处理不好，会给霍华成惹火上身的。”韩诺行说道。
他只是客观地说明事实。
事件太敏感，涉及到的行业复杂，而且也可能波及俊城高层［考虑会河蟹社会的维稳，就简单说吧］，韩诺行有些担忧。
倒是孟楚微微一笑，“哎，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了呢！”
“……”
“韩学长，你这是在关心霍华成霍队么？”
“……”
“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了？我怎么没发现呢？”
韩诺行被孟楚气笑了。
他们俩还真没到相爱相杀的境界。
“孟楚，你都在想着什么？”
“没什么啊，我只是有点腐……”
“孟楚……”
“我走了！”孟楚头一次觉得，逗弄韩诺行好有趣啊。
但她只敢逗到这个程度，再多，她怕回去会被收拾！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说的。也会把你的顾虑告诉他的。”
孟楚脸上依旧是笑意满满：“可我不能保证霍华成能不能感受到你诚心的关心！”
说着，也不等韩诺行再说话，孟楚关上了车门，一溜烟跑进了警察局。
大清早的刑侦大队里，因为静瑟酒吧案件大致破案，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忙碌了。
大家说说笑笑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唯有陆添还有跟进静瑟酒吧后期的调查，还累得跟条狗似的。
孟楚拍了拍了陆警官的办公桌递过来一份早餐，算是给他开小炤：“陆警官，您的早餐。”
陆添从电脑屏幕里伸出头来，眼睛里满是感激：“还是孟美女好，谢啦！”
“应该的！”孟楚吐了个舌头，笑嘻嘻地。
不想，话音一落，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都是一个组工作的，早餐没我的？”
呃？
孟楚忙回头，已然对上霍华成似笑非笑的脸。
“我这是替芬芳宠幸一下她家的小鲜肉嘛，今早上她强烈要求的！”孟楚弱弱地解释了一声。
“怎么？恩爱秀到队上来了？”霍华成脸色一转，冲着陆添问道。
被问的陆添一脸懵逼样儿，内心已经哭泣起来……
唉，在这个一水儿单身狗的刑侦大队里，果然不能搞特殊化，会被鄙视死的。
就连霍队都不放过他！
“老大……我下次不敢了。”陆添哭唧唧。
“行了，”霍华成一摆手，点了点桌面，“韩家的早餐也不合我胃口，吃不下。”
孟楚：“……”
陆添：“……”
这话说的，怎么一股子酸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