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人入组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要匆匆离校的张若云看到姜泉悠闲的在校园路上闲逛，慢跑着疑问道。
“歌都录完了人当然就回来了。”姜泉想当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半天就录完了？”
“半天对我来说足够了。”
“好吧，你厉害。”
张若云早已习惯了姜泉极端而又沉稳的自信，习惯到面对这种自信，他早已不会有任何心理上的反应。
“对了，我才听说，听说你去的工作室的那片地区貌似是出租车稀有区，你居然直接打车去了那，也幸亏你运气好，不然等上两三小时都是有可能的。”张若云也是今天才听说姜泉所去的地方出租车流量极小，当时他还在想着姜泉会不会因为滞留在那里。
一听原来是这种情况，姜泉后知后觉的庆幸：“幸亏我遇到了依姐，搭了她的便车，不然我貌似真会滞留在那。”
张若云一听姜泉提起依姐，不禁喉头一紧：“依姐？宋致依？你居然是被那个可怕的女人送回来的！”
姜泉看着张若云有点恐惧和担心的眼神，不禁微笑的调侃：“我说，小云。你明明连景恬都不怕，怎么会怕依姐？”
“不一样！”张若云上来三个字直接否定了姜泉的话。
“论综合因素，我当然知道宋致依比不过景恬。但在性格和行动力上，宋致依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女人。有时候看到她的眼神，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明显的杀气。如果不是又法律，我都怀疑她会干出草菅人命的事！”
听了张若云的担忧，姜泉淡然的肯定了姜泉的话：“你说的，我并不否认。”
“那你还和她关系这么密切？”
“人生在世，挚友难寻。”
看到姜泉坚定的眼神，张若云也不好在去评论宋致依，便有说到别处。
“今天倒是又有个可怕的女人来找你。”
“谁？”
“杨蜜。”
“她找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让大家尽量拉一些同龄演员，这不景恬就把杨蜜给拉到了。”
钞能力啊。姜泉心中感慨着，思考起如何应对见杨蜜的尴尬。
杨蜜本身就是姜泉的师姐，两人互相认识无可厚非。但现实却是杨蜜学生时期，姜泉和杨蜜可以说是毫无交集。两人真正认识，还是从姜泉探班《美人心计》开始的。那天姜泉本是去探班戚唯，结果正赶上戚唯戏份，姜泉便老实的呆在一旁等待，也就是这个时候，杨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师弟，上来搭讪。
“我认识你，你是姜泉师弟！”
“师姐，你认识我？”姜泉看了杨蜜一眼，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就问道。
“我当然认识你了。07届表演系的师弟，姜泉。对不对？”杨蜜笑着一点一点像姜泉走近，然后停在了两步之遥的位置。
“居然真的认识啊！我有些不理解，师姐是怎么会记住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学弟的？”
“默默无闻？”杨蜜好像听了个特别有趣的笑话，不禁莞尔一笑。
“我好歹也是北影的学生，你可是去年北影新生中的第一风云人物。”
“有这么夸张？”姜泉表里如一的问。
“不夸张，入学考试引发大合唱，问问题刁难住老师，一月换一次发色。我的很多同班同学都知道你的。”
姜泉顿时想骂人，自己貌似被杨蜜一形容，瞬间成了传说中的问题学生。
“说到同学，师姐今年已经是在北影最后一年了，而师姐至今都没有再回校，相比至今都很忙吧？”姜泉紧盯着杨蜜的眼睛问道。
“忙，确实忙，所以才没有时间返校。”杨蜜看似毫不避讳，实际说了跟没说一样。
姜泉在几个月后就得到了杨蜜在忙什么的答案。《仙剑奇侠传三》几个月后开播了。那年是09年，那年也是杨蜜从小有盛名真正成为人尽皆知的开始，按时间算，姜泉探班时，杨蜜拍摄仙剑3才刚杀青不久。
不过那时姜泉可不知道这些信息，便想到了杨蜜那时起塑造的最经典角色：“师姐演的郭襄至今都让我难以忘怀，师姐这次为什么会依旧出演古装剧？不打算换个风格吗？”
杨蜜摇摇头说：“这些目前都是自家经纪人安排的，我只是照着通告来而已。说来我倒是真想尝试一下出演现代剧。师弟，你以后如果有出演现代剧的机会，不如邀请我加入好了。”
那时的杨蜜尚未大红大紫，可以说任何连接人脉的机会，都不愿错过。
“我会考虑。”姜泉看似认真，实则敷衍的说。
杨蜜也不是白痴，自然也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姜泉对自己的否定，尴尬一笑没再说什么。
从那之后，姜泉再也没有见过杨蜜，本以为三年五载之内，两人暂时不会有什么交集，谁知景恬一同操作后，才刚过一年，自己就得再次面对杨蜜。景恬都把人找来，拒绝也晚了。
面对杨蜜不要紧，要紧的是杨蜜不要把上次姜泉对她的态度太方心上，已经，但愿杨蜜可以超长发挥。论演技，杨蜜比景恬还糟糕，至少景恬的演技是有成长性的，而杨蜜一直是原地踏步......
“师弟，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次日，姜泉见到了杨蜜，杨蜜一上来先老实的打了招呼。
“是啊，我和师姐有一年没见。师姐，电影的剧本你看了吗？”
杨蜜自信的抬着头：“剧本我看过了，我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其中角色。”
杨蜜的话完全在姜泉的预料之中，杨蜜和姜泉的相同点，大概就是极端自信加什么话都敢说，所以杨蜜的话对姜泉来说还是比较好猜测的。
“剧本看完了？”姜泉继续追问。
“看完了！至少一部分看完了。”被姜泉极具攻击性的目光盯着，杨蜜临时改了口。
“那么师姐仅仅是看了一部分的剧本，就决定了要参演这部电影了？”
“是的，我非常非常喜欢这部电影剧本，所以今天我才会特地找你，和你商量参演剧本的问题。”
杨蜜表现的一脸诚恳，似乎是没有半份虚假。
通过！姜泉心中评价了一句。至此开始，姜泉才真正将杨蜜算作同剧组的人。
第17章 电影拍摄开始
心中一通分析，在加观察杨蜜此刻的反应。姜泉决定接受杨蜜入组。
一是因为现在的杨蜜已经拥有知名度，可以为电影吸引一部分票房，如果不是这个时段的杨蜜试图进军大荧幕，再加上景恬的钞能力攻势，凭杨蜜和曾佳的心气，她还真不一定会进一个全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演员剧组。
另一个是因为姜泉本身，姜泉自认为自己不能和天底下的大众一样，犯偏听偏信的错误。虽然另一个世界的杨蜜风评乱七八糟，但这个时间的杨蜜却还尚未如此。因为一个人未来名声差，就认为此人一无是处，心中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否定对方，这毫无疑问是伪善而荒唐的做法。
姜泉既然决定了杨蜜入组的事，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听小云说，师姐前天就找过我？”
“小云？”杨蜜直接愣了一下，对这个称呼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张若云。”
“哦，啊！张若云啊。我刚才没反应过来。都忘了你和张若云关系非同一般，这可是全校是出了名的。”
见姜泉抿了抿嘴角，杨蜜又补充道：“你在校内大名鼎鼎。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是06届《我型我秀》的十强，当初在学校时，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我可是在电视里全程追完了你的比赛。”
该说不愧是杨蜜吗，真的是会打蛇随棍上。这种时候明知道对方的话可信度不高，但听着却又是另一会事了。姜泉就算对他人的赞美再无感，也不至于到了无视的地步。
“谢谢师姐当年的支持。”姜泉很客气的回应说。
“话回到电影上，师姐有没有决定出演哪个角色。”
杨蜜无所谓的还回应：“景师妹推荐让我演小彬这个角色。”
“......”小彬，剧中最吸引仇恨的角色之一，就是毕业之时，帮助男主阿水的那个学姐。
如果不是只有姜泉一人见证过另一世界的未来，他还真会怀疑浓眉大眼的景恬在搞事。毕竟小彬和杨蜜未来的风评，重合度太高了。不知情的杨蜜最终坚决的选择了饰演剧本中小彬这个角色。
近一个月后，已到十月末，燕京的风还携带着夏日的余韵，吹在人身上不禁暖意袭来。电影正式开拍。这期间众人的生活一直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澜。
电影拍摄地选在了燕京一处刚刚建好的小学之中，这所学校明年夏天才会正式招收学生，在这个没有学生的空档期，正好被利用起来当做拍摄现场。
这所小学的负责人倒是很好说话，他们一听剧组要用这里拍戏，立马就答应了，条件只有一个，就是电影正片结束后，字幕首先出现谢铭该小学的标语，真是打的一手好广告。反正此时的燕京也真没什么可以用来拍戏的崭新学校，重新搭制片场费时费力，所以景恬的团队也就答应了学校负责人的要求。
另值得一提的是，黄雷在看了姜泉的剧本后，没过多久就直接主动请缨担任电影监制一职，而电影的导演则是找来了香江导演叶为民，就是那个导演了星爷《百变星君》的那位。考虑到这位导演不出半年又会指导囧系列开端的《人在囧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姜泉对这人员配置没有任何异议
电影开机当天，包括戚唯，杨蜜在内的演员，在当天齐齐的聚集在拍摄场地。《恋爱这件小事》的全体主创悉数到场。没有慷慨激昂的发布会，也没有规则繁多的祭拜。剧组在全体主创的齐声祝福下，正式开机。
电影原剧本本来就被姜泉大幅度魔改，添加了无数自己所见所闻，男二戏份大幅度增加到仅次于男女主。之后剧本又先后经过了叶为民和黄雷的整改，内容基本全部国产校园化，完全没了原作的影子。此外黄雷还对原剧本的人设做了一些改动，给这些人增加了中式姓名，并且加上了更加接地气的人物风格。
“全体部门注意，第一镜，第一场。Action。”
姜泉和张若云两人好像日常聊天散步一样信步走来，姜泉一手反跨背包，眼中满是喜悦与自信，张若云则是表情欢快随和一手提包，一手搭在了姜泉的肩膀上。其他群演则是急匆匆的从两人身后路过。
“小亮，真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初中在一起待了三年，一来高中我们又被分在了一个班。”张若云手完全没松开姜泉兴奋的说。
“是啊，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来到了高中我们还可以在一个班。”姜泉话虽然没张若云那么情绪激昂，却也眼中带笑。
“小心！借过，借过。”景恬的声音从两人的背后传来。
两人同时回头，然后惊慌的一左一右闪到了路边，带着大框眼睛，绑着毛糙的麻花辫的景恬骑着一辆自行车，在两人刚刚待过的地方呼啸而过。
“实在对不起。你们没事吧？”景恬直接从车上跳下来问道。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你这人骑车是疯了吧，要不是我们躲得快，就被你给撞了。”张若云一脸愤怒，不禁冲上前对着景恬兴师问罪。
“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景恬一脸委屈小心翼翼的看着张若云。
“小拓，算了吧。人家不是也没撞到我们吗。”姜泉这时出现在张若云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阻止了要继续喋喋不休的张若云。姜泉又转眼看了眼景恬：“他就是这样，但也是好人。不过你在校园里骑车真的太快了。要是撞了人可就后果严重了。”
景恬看着姜泉的脸愣了一下，然后猛的点点头。头也不回的骑车离开了。
“我刚才态度很差吗，怎么那个同学看着像是很怕我似的？”姜泉一脸疑惑的歪头对张若云问道。
张若云嘿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多了，以我看，其实......”
一声上课铃响起，张若云的脸色立刻跟变的慌张无比：“糟了，我们耽误了太长时间，快走！我们不能第一天就迟到！”
张若云说着便拉起姜泉跑了起来。
“good，很好，下一幕！”叶为民双手比出大拇指示意做得好。第一幕仅群演失误，cut一次就搞定，这是好兆头啊，所有人不禁心头一震，一齐鼓掌庆贺。
“小云你刚才演的真不错，比演刘志辉时进步了许多。”姜泉由衷的说道。
张若云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老泉你也比演水生时进步了许多。”
电影的拍摄要比姜泉想象的顺利，不管是第一次拍电影的姜泉和张若云，还是被另一个世界诟病演技僵硬的景恬，都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中有条不紊的拍摄行进着，没有出现任何不可逆转的演技失误。
第18章 演技失误
拍完第一场戏后，教室已经布局完成，剧组立刻开始了开设教室的戏份。
镜头一开始就朝向了柴碧芸和谭淞韵，两人此刻正在课堂上聊得兴高采烈，一张纸放在他们的面前，上面写着：“在聊什么？”
柴碧芸毫不犹豫的在纸上写道：男生，然后头也不抬的继续聊着天。
“但我在上课。”之上写下了一句新的话，重新传了回来。
柴碧芸和谭淞韵同时抬头，戚唯恼羞成怒的脸映入眼中，两人不由发出尴尬的笑声。
“起立，把我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戚唯盛气凌人的喊道。
两人站起来磕磕巴巴，她们光忙着聊天了。
张若云捅了捅姜泉的胳膊，轻声的说：“灭绝师太发威了！”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来回答！”戚唯好像有顺风耳一样，反手一指，冲着张若云喊道。
张若一脸苦涩的晃晃悠悠的站起，很明显他刚才也是上课开小差的一份子。姜泉不动声色的用手指点着课本。
“浙江周树人......”张若云慌张的说。
全班发出哄堂大笑，戚唯一甩手，一只粉笔直接被扔在了张若云身上。
“眼睛不好就戴副眼睛！看着书都能念错！”戚唯气愤的说。
“good！”导演大喊一声，这段戏拍摄完毕。
这部戏的演技要求也不是太高，对演员来说，有些完全就是本色出演，虽然对锻炼演技有限，但至少可以拍的轻松。本来姜泉是这么想的。但几天后的拍摄却彻底破坏了他的这个想法。
叶为民和黄雷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想着要拍一个运动长镜头。
所谓长镜头就是指电影拍摄中，使用长时间对一个场景、一场戏进行连续拍摄，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镜头段落。而运动长镜头则是指用摄影机的推、拉、摇、移、跟等运动拍摄的方法形成多景别、多拍摄角度变化长镜头，称为运动长镜头。
一个运动长镜头可以起到一组由不同景别、不同角度镜头构成的蒙太奇镜头的表现任务。
这种东西是极度考验剧组整体水平的，演员演技不好，不行。导演能力不够，不行。剧务工作业余，不行。剧组器材差劲，不行。运动长镜头发挥的好，能够给观众一种震撼感以及舍身处境的进入电影的参与感，发挥不好，除了尬，还是尬。
现在已然深秋，眼看即将入冬，虽然校园里尽是些冬季也不落叶的乔木，有它们在，即使是冬季也依然可以拍摄夏季的镜头，但对各位演员，尤其是群演们来说可就是不容易了。都尽职尽责是一回事，谁也不希望冬天穿着夏装，一站就是一天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导演和监制决定，优先拍摄春夏季外景。结果本应放到后期才拍摄的戏份，直接拿到了大前期。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拍水浒时，武松打虎的戏份启用真正的老虎，这种戏本应放最后拍，谁知剧组阴差阳错的把武松打虎的拍摄放在了第一天，而且还忘了给武松演员买保险，请驯兽师监督......
姜泉看着黄雷和叶为民搞出来的镜头剧本，整个人都无语了：这个长镜头的目的是为了用镜头表现阿亮第一次正视阿水，而阿水从委身人后的胆小鬼蜕变为独立自主的少女。
镜头从一个高机位俯拍开始，镜头跟随一个不知哪里飞来的纸飞机缓缓移动到练舞室，阿亮和阿水从门口路过，至此镜头一直跟随着不断移动的两个人，期间有读书不看前方的阚青子险些撞上两人，还有扮演“坏学生”的王金铎面色不善的擦肩而过，基本就是除了几个主要人物外，北影来客串的学生全部依次的一闪而过。以此来表现校园学生百态与两人的心理的变化。
姜泉一脸问号的看着黄雷问道：“黄老师，这个剧本被你们改过之后，你还能确定这是给还没毕业的学生的？”
“没有错啊，有些镜头总该试试吧。放心，老师有耐心。”黄雷像个老狐狸一样笑眯眯的说。
“没事的。年轻后生仔就该什么都去尝试。”叶为民听了两人对话笑着说。
黄雷和叶为民平时看起来不搭调，坑起人来却意外合拍。
姜泉没再去抗议，心想，这个运动长镜头虽然参与演员多，但主要还是靠自己和景恬来支撑，虽然还是学生的景恬演技是真的菜，比拼演技还能无悬念稳赢的同时期对手，也只有几个科班之耻。可是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真的就一镜到底了呢。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奇迹不出所料的没有发生。
“cut，景恬你台词说错了！”
“cut，景恬你的表情不对！”
“cut，景恬，表情不对不是让你没表情！”
.......
“cut，姜泉你走错位了！”
“cut，姜泉你打嘴漂了！”
“cut，姜泉！别笑场！”
一开始是景恬接连不断失误，后来姜泉就像是受到了感染一样，也跟着不断失误，最后硬是搞得全体人员一同笑场。
“行了，大家先休息半小时，之后继续拍摄。”黄雷丝毫不显颓废，兴冲冲的喊着。他这是完全把这部电影当成自己的监制试验场了。
别人都在休息时，姜泉又重新拿起剧本看了起来。
“师弟，这次你可是栽了。”杨蜜递给姜泉一瓶水，显得相当幸灾乐祸。之前姜泉还一直劝杨蜜再多加锤炼演技，可谁知最后反复被cut的竟然是自己。
“栽了就重来吧，反正也死不了人。”姜泉表现的无所谓，实际却希望杨蜜停止嘲讽，赶紧从自己身边离开。
“你也真也是心大，还有师弟你的演技该提升下了。”杨蜜憋着笑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姜泉在原地眼角直抽。自己居然被十年演技如一日的杨蜜批评演技不合格？姜泉不由用剧本捂住了脸，没人看得出他究竟是无奈，还是在自嘲。
等姜泉将剧本放下，姜泉好像川剧变脸一般迅速恢复了平静，对着还没走出几步的杨蜜喊道：“师姐，我们共勉啊。”
杨蜜脚步不带停，直接冲着姜泉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第19章 无配合的搭档
姜泉强压下内心的不甘，开始认真的分析为什么自己和景恬会反复出错。首先是景恬演技存在问题，然后自己需要一直跟随着景恬的节奏来演出，其结果就是节奏跟着跟着，景恬一出错，自己只要一松懈就也出了错误，再然后两人互相影响，把这段戏直接拍成了一锅粥。
一部优秀的电影，如果男女主演技并不算怎么优秀，但他们的搭档配合起来却能做到天衣无缝，那么其二人演技的瑕疵就很容易被掩盖。相反两人毫无配合，那么电影就会相反的无限扩大两人的演技缺陷。
姜泉想到这点，直接拿起剧本就去找景恬商议了。正好看到景恬很委屈的就坐在一个角落里，认真的看着她的剧本。
“你第一次失误，是把台词念错，两句台词相似度很高，一旦分神就会出你的这种状况。我猜让你犯错的原因是你在念台词时被老柴吸引了注意力，直接念了她退场后才该念的台词。第二次失误，是表情错误。疑惑的表情成了惊讶，其实你是想表演疑惑，只是没掌握好量，表情管理失控了。第三次，是提前念了台词......”
姜泉认真的逐一分析了景恬出错的原因，景恬听了姜泉的分析，默默放下剧本，颇为仔细的倾听着姜泉的分析。因为这些分析有九成都被姜泉说中了。
“其实我也有问题，你出了错误我本应该是能应急矫正的，结果自己反倒跟着你一块失误了。”
姜泉的话确实没问题，有一些演员，尤其是是多年搭档，比如沈滕和马莉，陈佩寺和朱世茂。他们在和搭档对戏时，当其中一方出现错误，未出现错误的一方都可以做到，以即兴演出的方式，临危不乱并不动声色的纠正搭档的错误，让观众完全反应不过来刚才有人失误。
听了姜泉的话，景恬眨着大眼睛问：“你说，我该怎么才能演好戏呢？”
姜泉一懵，一时竟无语凝噎。这个问题，真的是一个科班学生该问同班同学的问题吗？
“我的建议是，你应该把我们演的戏当做是平时的日常，反正周围的大多数演员也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姜泉一边翻阅着自己的剧本一边说。
短暂的沉默后，姜泉又说了一句：“你和老柴的关系也特别好，如果你的想象力比较丰富的话，你可以试着在拍戏时，和我对话的时候，想象成和老柴对话。”
姜泉话刚说完，景恬一脸怪异，眼神一时全是这人不对劲的想法。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可以减少你在镜头前的紧张感。”姜泉虽然看出了景恬在想什么，但没有去反驳，而是微笑着把自己的剧本递给了景恬。
“我在剧本上做了一些记录，也许会对你有用。”姜泉的剧本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分析，不光是自己的角色，连和自己对戏的角色的情绪语气分析也是写的挤满了空白处。景恬看了剧本一眼，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就认真的读起了关于自己所演的角色的分析。
半个小时后，姜泉和景恬再次进入拍摄，第一次在中途cut，第二次居然真的顺利拍摄完成了。
“真是不容易，好在休息之后都进入该有的状态了。”黄老师满意的点头说。
姜泉心中吐槽：原来黄老师你也知道拍这戏不容易。合着你是看主角是自己的学生，所以随便坑是吧。
一天的拍摄结束，姜泉本打算直接打道回家时，却被戚唯给强行拉着袖子给带了回来。
“今天我请剧组的成员吃饭，你一个主演绝对不准走。”戚唯挥着拳头假意威胁道。
姜泉望了眼躲得老远的袁城杰，袁城杰双手一摊，表示惹不起。
这一顿饭，算是戚唯和袁城杰在剧组正式的入伙饭，如今的戚唯已经计划开始打算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表演了，席间戚唯不断询问大家有关表演的事项和影视圈内的人际关系，已经影视圈的各种条款规则。
戚唯会问这种问题也是正常，戚唯本人是在这方面吃过大亏的，第一次参与影视拍摄时，由于自己和经纪人都不懂行，结果经纪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戚唯签了一个一天工作十七小时的合同。这个合同差点把刚入行的戚唯给坑成过劳死。戚唯想起当初的那个合同，可以说仍心有余悸。现在有姜泉在场，大家对她的问题即使回答的模棱两可，也不至于故意歪曲。餐桌之上，不同于戚唯的谨慎问询，袁城杰借着酒劲对着姜泉发起了牢骚。
“你们啊，这么好的音乐天赋，却不继续走音乐路......姜师弟你可是能瞬间从G2飙音到B5啊！算了，人各有志！我们干一杯！”
姜泉没说话，毫不在乎的将酒一饮而尽。不过注意到了袁城杰的用词不是你，而是你们。饮酒时，偷偷瞥了戚唯一眼，心想这个世界的男才女貌怕是会提前一两年就解散啊。
“泉弟，你为什么会放弃音乐？”戚唯不知是察觉了姜泉的眼神，还是本就想说。袁城杰才抱怨完，她又紧接着追问道。
三人间的谈话，瞬间把全桌北影学生的目光都吸引来了。姜泉在北影可谓是众人皆知的风云人物。他的故事：在《我型我秀》一举成名，却又在风头正盛时突然放弃音乐，放弃央音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第二年考入北影。入学考试时引发考生大合唱，开学第一天把授课老师问的尴尬离堂。可谓人尽皆知。
对所有北影的学生来说，姜泉为什么会放弃音乐，选择表演至今都是个未解之谜，即便是张若云和柴碧芸，也所知甚少。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姜泉故作轻松的说：“音乐啊。我很喜欢。但我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突破了。所以干脆就换一个路线。”
“胡说八道！”
“瞎扯！”
柴碧芸和张若云几乎是同时暴力的反驳了姜泉的说法。
“你不想说，就算了！”戚唯白了姜泉一眼，一个人闷头对付着眼前的盘子的菜。
第20章 粉丝
饭局上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姜泉一口一口的把饭菜送到自己的嘴里，心思却在其他地方活跃着。如今影视行业正处于茁壮成长阶段，各方势力尚未完全渗透娱乐圈。这时候正是有志之士对娱乐圈横插一脚的最佳时刻，等过个五六年，即使有资本，也很难占据市场的最佳地位。
姜泉眼神怪异的扫了一眼杨蜜，在另一个世界，姜泉的这位师姐着实一言难尽啊。当了老板忘记怎么当演员的典型。
自己成立公司，绝不能受制于人！姜泉心中思考着未来的路线。姜泉自己成立公司肯定会势单力薄，合伙成立公司虽风险小，但自己一旦弱势，那姜泉的结局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姜泉首先默默的在未来首要合作名单里划掉了杨蜜，也许这时的杨蜜有足够的契约精神，但她的能力还差了些。
杨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正对上姜泉的目光。顿时一怔。杨蜜闯荡娱乐圈多年，什么男性的眼光都见过，有爱慕，有欲望，有鄙视，有看重。姜泉的目光不同于任何人，他的目光更像是审问和解析。那种目光就像是个疯狂科学家要把试验品解刨分析的眼神。
杨蜜瞬间联想到鹰视狼顾这个词语。自己的这个师弟恐怕某种意义上，可怕程度远超自己想象。
姜泉看到杨蜜一怔，把头一转，一边喝着酒一边开始望向四周。戚唯正毫无形象的啃着麻辣兔头，姜泉看到这一幕，脑子里马上有了画面，一下子被酒呛到咳嗽起来。
戚唯不满的瞪着还在咳嗽的人：“姜泉！”
“戚哥，误会，我不是在笑你。”
姜泉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嘴唇上，一看就是在憋笑，这句话毫无说服力。
“说吧，我可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刚才你到底笑什么？”戚唯手指一拍桌子，一副老娘在和你讲道理，你不要不识抬举的模样。
姜泉见戚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只好解释起来：“我只是看到你在吃麻辣兔头想到一个故事。说的是一对情侣去餐厅吃饭，男的特别喜欢吃兔头，于是点餐时首先就点了一道麻辣兔头，结果女的一听，直接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吃兔兔？兔兔这么可爱的！你太没人性了！男友一听，这还了得，他就直接退掉了麻辣兔头。”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男的家里给他寄来了一些处理好的兔头，女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几块兔头，男的一看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的告诉女友她刚才吃的是兔兔。结果他迎来的不是来自女友的狂风骤雨，而是一句：兔兔那么好吃，怎么可以不吃。”
一群人听了姜泉讲得故事顿时全都笑了起来。
“搞了半天这女的一直是在假正经。”
“兔兔是挺好吃的，我倒是能理解那女的最后的想法。”
“姜泉你老实说，这故事是不是也是你的亲身经历。”
姜泉饶有趣味的说：“这个故事我都忘了最早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可这故事就像深深烙刻在血液中一样。只要一看到别人吃兔头，脑子里就会出现这个画面。”
戚唯白了姜泉一眼：“只怕是我以后看见别人吃兔头也要有画面了。”
一顿饭吃的还是相当愉快，饭局结束，大家便各回各家了。姜泉在燕京其实是有一间房子的，只是白天周围过于吵闹，租了工作室后，喜欢清静的姜泉宁愿去工作室住也不愿意在家住了。如今工作室租期已到，回学校又各种不方便，姜泉只好重新住回了自己的房子。
姜泉家和戚唯，袁城杰所住的酒店正巧在一条路，三人本就是熟人，于是便一起坐在剧组租下的一辆车里回去了。
三人虽然是一身酒味，头脑却无比清醒。一时之间，车厢里沉默无语，姜泉望了司机一眼，心想这师傅不上道啊，这时候你就不能把车载收音机打开一下缓和气氛吗。
“戚哥。袁师兄，你们拍完戏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姜泉率先打破了沉默。
“等我们戏份杀青后，还回魔都录制音乐专辑。倒是你呢？”袁城杰见终于有人肯发话，连忙回应。
“我嘛，拍戏，学习，然后学习，拍戏。”
姜泉话里显得百无聊赖。
戚唯嗤笑一声：“这可不像你，在决赛前的后台直接睡着才是你的本色。”
“这件事能不提了吗？”姜泉一脸嫌弃道。
“好，不提这事。你们班是有很多美女吗？”戚唯笑够了改变了话题。
姜泉无语的看着戚唯，袁城杰连忙圆场说：“表演系的学生有几个人长相一般的？”
“你们班有这么多美女，你就没有动心过？”戚唯表情显得神秘莫测的对姜泉打趣说。
“从没动心。”
“别不好意思，讲讲吧。”
“可我真没不好意思，我说的是真的啊......”
“师弟要是有喜欢的人，我愿意把那个人称为救世主。”
袁城杰冷不丁的吐槽一句，这句话简直比戚唯的咄咄逼人还狠。
三人同时沉默，眼睛不停扫视其他两人，最后全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师兄，请不要开玩笑了，你当我是魔王吗。”姜泉笑着否认了袁城杰的吐槽。
把两人送回酒店后，汽车载着姜泉一路飞驰，姜泉偏着头看向窗外，体会着少有的宁静。司机依旧没有打开车载收音机。
车到目的地，司机将姜泉送到家门口，稳稳的停下来车好奇的问姜泉：“小哥你参加过魔都电视台的选秀节目吧？”
“是的，参加过。”姜泉淡然的点点头。
“哎呀，我就说，这几天看你就觉得眼熟。你果然是姜泉，我家女儿特别喜欢你，可以送我一个签名吗？”
姜泉目光温和的微笑说：“没问题啊。替我谢谢您的女儿，谢谢她的支持。”
第21章 从细微改变开始
“姜泉，为什么除了你和老柴，还有黄老师之外，整个剧组的人都好像很怕我一样？”拍了一个月的戏，景恬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姜泉这个问题。在这之前景恬已经问了柴碧芸和黄雷相关的问题，柴碧芸的回答是景恬太过优秀，黄雷的回答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面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景恬突然想要知道姜泉会如何回答。
姜泉诧异的看了景恬一眼反问：“你又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是投资人？”景恬停顿了一下，弱弱的问。
姜泉的眼睛闪出一丝疑惑，又立刻亮了一下说：“当然不是这个原因，你只是投资人，又不是处刑人。有些人可能会不想招惹你，但还不至于全剧组都怕你。你是真不知道原因？”
看景恬摇了摇头。姜泉随便的上下扫了一眼景恬。
“你平时来剧组时，穿的上衣平均多少钱。”
“五万。”
“鞋子多少钱？”
“十万。”
“墨镜和帽子？”
“五千。”
“耳环呢？”
“一百八十万。”
看景恬毫无察觉，姜泉面无波动，甚至还想叹口气。
“你身上的贵重物品太多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会让这个剧组的人觉得你是个不能随便接触的人，以后来剧组建议身上的行头总价不要超过五千。”姜泉可没其他人说的委婉，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景恬该怎么办。
景恬身上的装饰品，对她自己来说只是随便摆弄的物件，对剧组其他人来说却是碰都不敢碰的奢侈品，本身剧组之内就等级严明，这种情况，剧组的一般员工敢和她随便搭讪才是真有问题。
景恬听了姜泉的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我会先试着照做。”
话刚说完，景恬调皮一笑，指着姜泉的左手食指的戒指说：“你一直戴着的钻戒，估价是六十万左右。”
景恬又指向姜泉随身佩戴的胸针：“无色钻胸针，还是珍品，大概嘛，要二百......”
“停！我也一样！以后不带这些东西了！”姜泉直接大声打断了景恬的陈述，摘掉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和别在左肩的胸针。
“这样才对嘛。”景恬看着姜泉把身上的饰品全摘了下来，甜甜的一笑说道。
剧组仍然在紧锣密鼓的拍摄，没有一点变化，除了景恬。
景恬与姜泉谈话的第二天，景恬便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衣来到了剧组和大家打起了招呼。这一幕不但让整个剧组的人对景恬刮目相看，连景恬的助理也是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虽然才正式跟随景恬只有半年，但她也知道景恬对某些价值概念很模糊，景恬是绝对不会意识到自己平日穿的昂贵的衣服会带给别人多大的压迫感。
景恬一进剧组，直接跑到姜泉面前，对着姜泉上下扫了几眼，看到姜泉身上也没有任何贵重物品，这才放心的笑着点了点头。
“真是小气！”姜泉看着景恬的举动，不由显得有气无力。
“你也一样。”景恬对着姜泉吐了吐舌头，便小步跑开了。姜泉则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读着剧本，在剧本上圈圈画画。
旁观的几个人则是一脸的黑人问号，景恬欠了姜泉钱了，完全没可能啊，真小气是什么鬼？
当然这个剧组也并不是没人能看不出端倪，黄雷这只老狐狸，本来就被景恬问过为什么剧组人都怕她的事，这时就自然一眼看出了问题：平日里姜泉从不离身的那枚戒指和胸针不见了，再看到今天景恬的打扮，也就差不多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大概就是景恬问问题，或者是姜泉提出问题，怎么样才能让景恬更好的融入剧组。
姜泉直接就告诉景恬，先把身上的贵重物品去掉再说。景恬又不是没智商没见识，自然也能一眼看得出姜泉身上的贵重物品。被姜泉提了这么一个意见，景恬肯定会不服气，两人也许争执了，也许没有，最后的结果是姜泉妥协，自己来剧组也同样坚决不携带任何贵重物。
“怎么，从你刚入学就一直带着的戒指和胸针都不戴了。”黄雷老神在在的坐在了姜泉身边问道。
姜泉看着黄雷狡黠的眼神，知道黄雷已经猜出了事情的过程大方的说：“不戴了。让别人以身作则，自己却毫无担当，怎样都不合适。”
“那戒指和胸针的意义恐怕非同小可吧。”
黄雷的记忆里，姜泉不管是穿什么装束，都不会随便换掉身上的戒指和胸针，因此他才有了这种猜测。
姜泉苦笑着摇摇头：“这种东西怎么会有特殊意义。我只是比较喜欢收藏戒指和胸针，而我平日里戴的那一套戒指和胸针是我最喜欢的。黄老师，您帮我看看这段台词，我该怎么断句合适。”
姜泉说着直接将自己的剧本交给了黄雷的手里。
“这句台词啊，让我来看看。”见自己的学生突然的转移话题，黄雷也不是什么喜欢为难晚辈，倚老卖老的人，便顺势替姜泉揣摩起了台词。
姜泉平日里佩戴的戒指和胸针实际上对他的确有特殊意义。戒指是姜泉父母订婚时姜泉父亲佩戴的戒指，胸针是当年姜泉的父母恋爱时，父亲送给母亲的第一件礼物。
小时候的姜泉知道这两件首饰的来历后，便对这两件首饰充满了异样的情怀，后来软磨硬泡之下，才终于说服了父母把这两件首饰送给自己。
时过境迁，姜泉父母离婚后，这两件首饰在姜泉的眼中就变得和父母毫无预兆的离婚一样讨厌了。
讨厌归讨厌，姜泉却还是把它们一直戴在了身上。一方面这是他对父母离婚的无声抗议，另一方面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父母的覆辙。姜泉从没把它们的来历告诉任何人，毕竟啊，有些事人不去经历，他就永远不会懂。而大多数看客的眼光与心理永远是最无情，最无耻的。毕竟事情与我无关，所以我只会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他人。
转眼间过众人已经拍摄了两个多月，时间来到了新的一年，今天也是剧组所拍摄的最后一场戏，
张若云，戚唯和袁城杰等人的戏份已经在上个月杀青了，如今剧组的主要演员只剩下了姜泉和景恬。
“注意！今天是最后一场戏。大家打起精神，争取一遍完成。”叶为民拿起了大喇嘛对四周的剧组人员激励道。
最后一场戏，是姜泉和景恬的对手戏，此时在狭窄的大楼门前，姜泉头上身上顶着雪花，急匆匆的小跑着奔向门口，台阶上的雪被路过的人踩实，就像是结了一层冰一样光滑，姜泉连忙小心翼翼的上着台阶。
这时一脸淡妆，再无村姑扮相的景恬从门的另一边出现，两人全都被对方吓了一跳。本来两人想着侧身而过，却发现这个门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姜泉面带微笑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景恬也是笑着做了一个请。然后，景恬直接伸出双手拉着姜泉的双臂一个回转，两人便各自到了对方的位置。
姜泉没说什么，只是一脸豁然的表情，对着景恬摆了摆手。
“班长！”姜泉刚一转回头，景恬就喊道。
“怎么了？”姜泉再次转回身问道。
“没，没什么。”景恬嬉笑着回答道。
“good！”叶为民大喊一声，《初恋这件小事》就此杀青，进入后期制作阶段。
一时间全场欢呼声，鼓掌声不绝于耳。黄雷伸展双手，对着姜泉和景恬做出真棒的手势。看着一群剧组人员兴高采烈庆祝的场面，姜泉觉得，即使这部电影最后扑街了，也不枉一群人拍摄了这两个月。
听到剧组杀青，景恬更是大喊一声：“杀青了！”激动的跳了起来。结果这一跳，直接踩在了融雪上，脚下不禁一滑，往身前摔去。姜泉手疾眼快，一闪身，直接伸手拉住了景恬，让她没搞出糗事来。
“没事吗？”
“没事，没事。谢谢你了。”景恬完全没有在意刚才险些摔倒，笑嘻嘻的对着姜泉道谢。
这时剧组有人拿出照相机拍起了杀青留念。所有人一同照下值得纪念的合照，从此各奔西东。
第22章 为未来筹划
《初恋这件小事》拍摄杀青，时间已经接近元旦，身为主演的姜泉与景恬回到了北影，继续开始了各项专业的学习。
两个月的拍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让参与拍摄的同学们重新认识了姜泉。不少同学对姜泉有了不小的改观。
在过去同学们眼里，姜泉的性格狂躁而自负，做起事来不计后果，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你想和他说句话，还得先考虑自身体力能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而且姜泉在同学们眼里还是出了名的直男。有其他系的女生追上他并向他表白：“姜泉，我喜欢你，我能做你的女友吗？”
姜泉却不为所动，甚至是欠揍的来了一句：“你喜欢我，当然不能成为我的女友。我喜欢蔡依琳，蔡依琳不是也没成我的女友吗？你早点放弃吧。”
拒绝别人的表白就算了，还附带毒舌式的怼人。
和姜泉合作之后，同学们发现，姜泉实际看似态度暴躁，实则性格温和。平日里剧组休息时，姜泉经常自费给大家提供冷饮水果。任何和姜泉对戏的人，不管演技多差，失误多离谱，姜泉从来不会带任何怨言，只是鼓励的说一句：没事，重新拍。
姜泉本人也是特别敬业，拍淋雨戏，整整一天被水泡着毫无抱怨。至于毒舌怼人问题，看他平日里和自己熟悉的损友的对话，这才发现姜泉和其他人说话已经是口下积德了。
“戚哥，你平日里一定要好好管住自己的性格，要不然以后传出某女星打人事件，怕是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玩笑话，开玩笑。”最后一句话如果不说，众人甚至会怀疑戚唯就真的要现场打人了。
经过了或长或短时间的合作，包括谭淞韵在内的几个大专班学生，也开始见了姜泉，直接主动的打起了招呼。
“早啊，姜泉。”
“嗯，早啊。”
“老姜，早！”
“老谭，早！”
人们眼中的姜泉不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危险分子，而是一个亲切随性的同学。当然，姜泉对同学们的态度也在一点点改变。他努力的把自己融入这个圈子，至少是让这个圈子不排斥自己。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最后一天，天气还不错，姜泉一早来到表演教室内，手里提着一包二百年老字号稻乡村的曲奇。喜欢这家店的人不在少数，近代第一文豪迅哥长患牙痛，刚看完医生，并被告诫戒掉甜食后，迅哥左脚出了医院，右脚就进了稻乡村，买了一堆饼干回家。和迅哥一样，姜泉也是个甜食爱好者，也喜欢买稻乡村的饼干。
教室内，只有几个学生不知在讨论着什么，姜泉随便找了个位置一坐，拿出手机开始查询近期的新闻。看着看着，一条名为电影大学毕业生优秀作的贴子映入眼中，出于好奇姜泉点了进去，随便选了一个视频看了起来。
短短十三分钟的短视频，从舒曼的钢琴曲开始，接近着一个落魄失败的男人剑走偏锋的诉说，大段的对话与独白，再到最后光怪陆离的谋杀案，姜泉整个人的精神仿佛被人当头一棒，表面上毫无波澜的姜泉，瞳孔早已因为兴奋而极具扩张。
“想什么呢？手机都黑屏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姜泉的各种猜想。姜泉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景恬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刚才太专注这部电影，完全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看了一个微电影，这个微电影的导演居然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姜泉迅速组织好语言解释。
“你也是没毕业的学生，不一样可以写出一个很厉害的剧本吗？”景恬倒是显得不以为然，或者说景恬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成品电影和剧本差距还是很大的。”姜泉说着又一次点开了这个电影视频，景恬也饶有兴趣一起看了起来。
当电影再次播放完后，台词课老师已经开始了授课，姜泉老老实实的放下了手机。
“那部电影的结尾是什么意思？”一下课，景恬便直接问姜泉。
“个人理解，凶手之前对男主进行了几次试探，已经发现了男主其实是假盲人，最后结局的画面正好对应了开局的枪声。”姜泉想也没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可为什么男主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反抗凶手，明明论体格差距，男主可以趁凶手不注意时轻松制服她？”景恬依旧不解的说。
“大概是因为另一种恐惧，反抗可能会让自己轻松脱离危险，但也意味着假装盲人的事被彻底的曝光，脱险后，立刻会面对道德和法律的双重打击。这种条件下，让他不得不被杀也要将盲人装到底。”
“还真是可怕呢。”
姜泉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我倒是觉得这部电影的导演才是真可怕，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的功力，看的我都想见他一面了。”
姜泉点开百度输入导演名字，大部分网页显示的是一个网文作家的资料。有关这个导演内容，也只有这部电影。
“这人倒是挺神秘的。”姜泉早猜到会这样，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景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用搜索网站去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怎么可能会搜到他的资料。”
“这我知道，可万一能查到呢。”
“我倒是可以帮你把这个人的资料全部搜集到。”
姜泉一听景恬可以帮自己找到这位青年导演的资料，也是毫不客气：“帮我需要什么条件？”
景恬面色顿时有些不悦：“你这人也太功利了。我就非得要什么条件？”
“别误会，我只是一直不习惯被人无条件帮助。多年的习惯，只能一点点的改。”姜泉摆摆手真诚的回应说着。
景恬听了姜泉的话，心里立刻不再那么别捏。
“你为什么想要和这个人见面？”
姜泉短暂思考后决定说出一部分实情：“我想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团队，目前我的资历和人脉暂时无法请得动那些已经成名已久的人，所以这种刚刚崭露头角或是有潜力的新人，自然会被我列入收编目标。”
“你想成立自己的公司？还是和张若云？”景恬加重疑问语气说。
“差不多。”
“还真是这样。”
景恬心领神会的点着头，然后又风轻云淡的说出了一句当场镇住了姜泉的话。
“你开公司的话，到时候合伙人算我一个。这就是条件。”
“啊？”
“开公司，算我一个。”
“不是玩笑？”
“我没开玩笑。”
“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么既草率又不合理的决定？”
景恬露出温暖的笑容说：“和你合作，大概可以体验到饰演各种不同的角色吧。而且你分辨剧本的能力真的很厉害。”
一时之间，姜泉居然无言以对。
景恬说完，直接把姜泉的一包曲奇全部拿走了。
“这个就当利息了。”景恬狡黠的眨眨眼，离开了座位。
大甜甜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的拿走我的饼干？姜泉见景恬拿走了曲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抢劫了......
第23章 无聊且堕落的日子
拍摄完电影之后，姜泉的生活就变得无比悠闲了，每天过着三点一线式的生活，如果用日记表现就是：
周一：经过依姐的推荐，认识了群很有趣的人，和这群人学怎么打麻将。
周二：学会了！亲自上桌打麻将，十局九输，惨绝人寰......
周三：打麻将。
周四：打麻将。
周五：打麻将。
周六：姜泉啊姜泉，你怎么可以这么堕落，明天说什么也绝不打麻将了！
周日：打麻将。
燕京一处高档的麻将馆中，姜泉坐在一个包厢内，正和其他三名牌友打麻将打的热火朝天。这三个人一个是头发轻微谢顶，总体仪表堂堂的中年人，一个是身材略胖，正值壮年的眼镜男，还有一个是打扮的英姿飒爽，面容姣好，染着一撮红发的大龄少女。
“清一色胡了！”少女开心的大喊一声。
“小依今天运气也太好了吧，我们换换位置吧，让我也沾沾你的运气。”戴眼镜的男士一脸迷信的盯着少女，提出换个位置。少女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和眼睛男换了个位置坐在了姜泉对面。
“老娘运气爆棚，今天你们的入场费我请了。有点饿了。”宋致依说完摇了摇铃，叫来了服务员，少女不说二话直接点了四笼屉蟹黄汤包，四杯柠檬水。中年人看了柠檬水，下意识的龇了一下牙。
姜泉所光顾的这个麻将馆按人数以小时计费，费用标准比同等级麻将馆收费近乎高了一倍，相比其他中小麻将馆可以说是高消费场所也不为过。但其豪华的装潢，优雅的环境，以及免费提供餐饮点心的服务，尤其是绝对禁烟的规定，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牌友成为这家店的回头客。
“小依，注意言行啊。你刚才可不小心得意忘形了。”中年男人不动声色的指出了宋致依的失言。
“哈哈，何叔，你太认真了。我不就是说了句老娘吗。我就是在我老爸老妈面前，也照样这么说啊。”宋致依显得满不在乎的说。
“老何的意思是说，小依你到现在还没成家，记得注意点个人形象，不然哪天再把男朋友啊，未婚夫啊给直接吓跑了。”眼镜男笑呵呵的说道。
少女双手重重的拍在了麻将桌上：“哎呀，泰叔你可别说什么男友啊，相亲了。我真快烦死了！”
少女停顿了一下，碎碎念道。
“老娘我才二十九岁而已。家里父母兄弟们一提我，全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成天关心我有没有男友。他们倒是真当男友是大街上说捡就能捡到的。”
“哈哈，还不是小依你的的择偶条件太高了，如果你非要找比你家境好，比你学问高，比你能力还要优秀的未婚男性，那确实是大海捞针。”泰叔摇摇头说。
“我的条件哪有这么多，看顺眼了就行。姜泉弟弟，你觉的姐姐怎么样。我可是很看好你噢。”少女把视线转移在姜泉身上，目光中颇有侵略感的玩笑道。
“姐姐我只交朋友，不交女友。”姜泉看了眼宋致依，面色毫不改变的说。
“朋友也是可以发展成女友的。”宋致依一脸调笑的说。
“女友再发展也回不成朋友。”姜泉针锋相对道。
“你非要这么悲观的看待感情吗？”
“我只是觉得一世孤独未尝不是种浪漫。”
“弟弟你的感情观好怪啊。”
姜泉和宋致依此刻的眼神都极具攻击性，力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你们两个够了，这都什么眼神，也不嫌瘆着别人！”何叔看着两人越说越认真，眼神也变得不善，直接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打断了两人对话。
“姜泉，你接着给我讲讲，你之前说过的电影走向吧。”何叔也见机转移了话题。
一听对方问自己专业方面的问题，姜泉眼神立刻恢复了平淡说道：“何教授还记得我说过的关于未来的那句话吗？”
“未来事件不能预言，但未来轨迹可以预判。是这句吧？”何教授也就是何叔，直接接过话头问道。
“没错，就是这句。国内电影业，确切说是内陆电影业在本世纪之前完全就是个小众资源。两位前辈是过来人，应该有直观感受吧？”
何叔和泰叔听了姜泉的话，点了点头。
姜泉又接着说道：“当时人们的生活水平不高，无非是温饱第一。但后来，温饱真的被解决了，很多人就有了生活娱乐的念头。举个行业内的例子，2002年后，张导的《英雄》上映，其成本约2亿，全球票房14亿，但国内票房仅占2亿。”
“那时差不多是许多普通人第一次真正开始关注商业电影，但真正去电影院的普通人家却没几个人。2006年《疯狂的石头》上映，最终票房2300万，而其成本却仅仅300万。那一年，各行各业的人全部涌进了电影院，正如此时。”
其他三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姜泉顺手拿了一个蟹黄汤包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世上的东西都是一直在变化的。像这个蟹黄汤包，宣传说是原汁原味宋朝配方，别开玩笑了。宋朝可没有精制盐和味精。就是一块石头，在一千年前也不会是现在的形状。影视行业这种集无数人力与资源的产业更是如此。现在影视明显有利可图，无数资本会试图将自身引进这个行业，相信不久国内会出现越来越多大投资电影。”
宋致依点点头说：“说的不错，如今已经有很多家大中公司试图参与进影视行业了。”
姜泉应和着说：“不错，鲨鱼闻到血尚且都会扑上来，更别说是活人。但是啊，我说过，世上的东西都是一直在变化的。影视行业在变化，行业的受众也在变化。陈导的《无极》已经出现了不好的先兆。”
“随着越来越多商业巨制的出现，观众会逐渐审美疲劳。一味的视觉盛宴和全明星阵容会逐渐的丧失原来的活性，到那时影视最核心的剧情和演技就会逐渐成为大部分观众评判电影优劣的标准。当然，有一点必须承认。大资源投资的确有其独有的稳固性。可一旦是剧情儿戏演员演技不佳，这在已经审美疲劳的观众面前，将会如纸糊老虎不堪一击。”
“三位这是什么表情，莫非你们都投资了一些......大制作的电影？”看着三人表情不好看，姜泉明知故问道。
第24章 未来展望
宋致依一脸不耐烦，要不是她早习惯了姜泉近乎缺德的阴阳怪气，怕是得当场发飙。
“去去去，谁投资了电影了，我家那老几位说我，不懂这方面行规，容易乱惹事。直接就把我给拦下了。倒是你，真的觉得大投资的电影在未来会这么不堪？”
这几天的交流，几位牌友全都一致认为，姜泉在影视业见识能力并不比自己弱上多少，看到姜泉忽然提出了一个和其他人与众不同的预测，所有人不禁提起了兴趣。
无视少女凶悍而又不解的目光，姜泉郑重的回答：“大投资的电影或许会有收获。只是具体收获多少肯定是有区别的。投入一收获为一是收获，投入一收获为十也是收获，投入一收获负一也是收获。”
“姜泉，你是认为未来会出现大批量的投资不满足于回报的电影？”何叔像意识到了什么，抬头问道。
姜泉直接站起身把包厢门一关又坐了回来：“不愧是大学教授，何叔说话果然一针见血。未来影视行业资本大举入侵是大势所趋。就目前形势而言，只要是大型投资电影，就绝对会有市场。可这市场又能持续几年？随着网络兴起，很多人观看影视作品的方式已经不再局限于电视台，更多年轻人会选择网络平台。”
“当国内电影观众对剧本有问题和演员有问题的大制作审美疲劳，当网络最终普及使用和网络曝光比电视台高，当资本侵入影视行业达到规模。这些条件全部达成之时，大概就是国内影视行业的爆发之时。到那个时候资源集中的电影，本身优秀，观众会让它变得更优秀，而糊弄人的作品大概率只能勉强回本，运气不好的甚至会搞个血本无归。这种现象在未来将不是个例，而是必然。”
“姜泉，你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要涉足影视行业......”泰叔面有疑惑的问道。
姜泉直接摇起头：“当然要涉足，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涉足！我只是在告诉大家必要规避风险的办法。”
何叔一脸云淡风轻的说：“直说吧，今天一直觉得你话里有话。”
“他绝对是话里有话。”泰叔跟着点了点头。
“弟弟，你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吧，别和我们搞电视剧的断章。”宋致依这时也是起哄的回应起来。
姜泉早等着三人共同发问的时刻，一脸微笑的说：“我就不装模作样了，我们大家都是熟读资论的人，我说的问题大家也肯定都考虑过。大家所顾忌的无非就是风险。”
“我打算创建一家娱乐传媒公司，目前需要盟友，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兴趣？你们有我渴望的资源，而我可以帮你们规避不必要的投资风险。互相扶持，相互利用。简简单单。”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泰叔一脸的拿捏不定最后下定了决心，何叔先是诧异，然后脸上表情逐渐变为欣赏，宋致依脸上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
“弟弟，你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的。”宋致依率先问道。
“就在三个月前。”
宋致依眼中闪烁这狡黠的光芒问：“蓄谋已久啊。”
姜泉毫不在意说：“可以这么说，就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犯计划杀人，完成计划后在上街随机挑选幸运路人。”
“你这么直言不讳的比喻是要吃苦头的啊。”宋致依一番调笑。
姜泉看了看现场三个人说：“直言不讳一方面是因为我自身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这里都是聪明人。既然想得到大家的赞助，藏这藏那终归是不好。而且，我如果不说出自己的目的，我相信自己是绝对得不到你们的支持的。”
何叔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姜泉真有你的。老实说这些天和你一起打麻将，听你讲行业的分析，你是真的打动我了。我愿意投资你未来的公司。”
“谢谢何教授。”姜泉礼貌的回应道。然后又充满期待的看向了泰叔。
这时泰叔身体微微前倾面对姜泉道：“姜泉，你真的觉得未来网络会取代电视台？”姜泉的分析，其实泰叔与何叔老早就的分析如出一辙，唯一的分歧是互联网一块，泰叔他是真不懂。
姜泉掏出自己口袋中的水果3G，他之所以使用这款手机的原因很简单，这是目前市面上唯一一款全屏智能机。
“显而易见。十年前的燕京，电脑计算机还只是专业人士才拥有的东西。满世界的大街小巷全都是公用电话亭，那时候的手机还属于奢侈品。十年后今天的燕京，计算机不过是一件区区家用电器，手机更是完全成为使用率最高的通讯工具。”
姜泉点开了手机，里面赫然播放的是《满城尽带黄金甲》。“最开始很多人看到我用的这款水果手机，都觉得无比稀罕。除了通讯，还能联网在线看视频听音乐。可几年之后呢，手机是否会出现一批又一批类似形状，类似功能的手机？”
“网络逐步覆盖全国的趋势是无法阻挡的。手机功能多样化也是如此。泰董事，我想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何教授手指狠敲在桌子上说。
泰叔下定了决心微微点头：“我支持姜泉。”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宋致依的身上。
宋致依舔了舔舌头说：“你应该知道，我家是搞房产的，对影视行业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其实06年时我就有想过投资影视，结局嘛。前面我也说了，中途被家人给拦了下来。原因一是我家的人对影视业一无所知，二是当时的形势家里也不能真的分析出个所以然。所以啊，姐姐要是真的投资你的公司，你会一直帮助姐姐，不会有一天不会把姐姐架空了吧？”
姜泉面色如镜说：“我可没这么多内斗心思。依姐你是觉得我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哈哈哈，你一副鹰视狼顾像，可没什么说服力。但我愿意相信你。”少女哈哈一笑，没有在这问题上多说。
“我记得你和景恬是同学，而且你们一起拍过戏。如果景恬投资你的公司你会如何。”
“当然会接受。”
姜泉回答的毫不犹豫，宋致依用力的拍了一下麻将桌，姜泉一歪头躲掉了飞溅向他脑袋的一颗麻将。
“除了投资。你的公司合伙人算我一个，不许拒绝！”
几人谈了一会便各自离开，只留下了姜泉和宋致依对峙。
“依姐，最后你是什么意思，您的加戏可真让我猝不及防。”姜泉疑惑的看着宋致依的双眼，似乎想得到答案。
“我啊，就是突然想起两年前夭折的事业，你不是自己说的，和你合伙不是能降低风险吗？”宋致依不以为意的笑道。
姜泉抿了抿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说话。
见姜泉闭口不言，宋致依继续说：“这两老狐狸老早就像进军影视行业了，被我们这么故意一演，他们大概在未来，确实会把你作为被投资的一员。”
“燕京学阀何嵩，高丽友人泰权志，这两人可不是小孩子。在他们眼里，现在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但记住了我，就是优势。”
“而且我如果没法走出第一步，就算得到他们的帮助也没用。”
姜泉一改往日的暴躁，异常冷静的分析着自己的处境，决定了未来的方向。
第25章 大甜甜的野望
年假前最后一天，景恬拿着一叠资料找到了在校园观雪景的姜泉，姜泉这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个自己同班同学像小孩子一般欢快的打着雪仗。
“原来姜泉也会有休息的时候。给，这是你要的资料。”景恬笑嘻嘻的开着玩笑，并把手中的资料交到了姜泉手中。
姜泉一边翻阅起资料一边说：“就算是我，也不能真的一年不休止的工作学习。我现在可是很努力的在去掉，自己曾经那个工作狂暴躁老哥的人设。”
“以前的人设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掉？”景恬不解的问，她并没觉得姜泉的人设有何不妥。
“让人觉得我狂躁会好？嗯，倒也不是不好。我只是不希望给别人留下一个固定的印象。我可不想以后走在公共场合，别人一看见我就说：你看，是那个出了名的暴躁老哥，啊？他本名叫什么？”姜泉干巴巴的说着。心里一下想起眼前这位姑娘废了十年才摘掉的不火体质的人设。
景恬一眼看到姜泉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顿时发觉不对劲。
“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啊。”
“别骗我，你刚才的表情是在笑话我？”
“我怎么可能笑话你......”
“那你刚才笑谁？”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在片场也是挺拼的，工作狂的人设也挺适合给你用。”
姜泉都觉得不可思议，景恬平日里完全就是个佛系少女，而且是不会在意他人评价的佛系少女。今天怎么就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搞得跟个引爆了的火药桶一样。
“你说的夸张了，我只是在片场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景恬对姜泉的评价，既没有骄傲，也没有得意，而是很客观的认为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姜泉也是知道，另一个时空的这位姑娘，虽然又是被黑捧不火，又是被黑演技差，但她的敬业精神却始终坚守不移。
姜泉也没有再多说，直接认真的看起了手中的名为白小从的资料。
白小丛的资料概括起来就是，白小丛，现年23岁，毕业于国传南院戏剧影视学院，导演系。其父早逝，母亲是金陵当地的大学教授。曾因长达13分钟的毕业作品引起广泛关注，但因自身性格与疾病原因，被金陵数家传媒公司拒绝，2009年5月独自一人北漂寻找合适的传媒公司，至今无果，但本人仍未放弃导演职业，目前以接拍广告为生......
“好家伙！”姜泉看着拿在手里的资料，由衷的发出了一句感慨。
“有什么问题？”提供资料的景恬很是费解的问。
“这个人的经历能够拍一部电影了。”姜泉显得凄凄然，不知是为对方的遭遇感到同情，还是潜意识中有种感同身受的悲伤。
景恬赞同的点了下头：“我刚看到这个人的资料时，也是同样被震惊到了。一个人可以舍命拼搏到这种地步，我自问换成我恐怕做不到这种程度。他才是真正的坚守职业。”
“算了，每个人都选择了只属于自己的路。他的路让其他人来走，或许就只是死路一条。”姜泉无意再进行这种有关人生抉择的对话，直接及时打住。
“这次真是谢谢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位导演的资料。”姜泉饱含诚意的向景恬致谢说。
景恬眯了眯眼睛，笑着说：“不用谢了。反正当初在剧组你也帮了我。”
姜泉别有深意的看了景恬一眼：“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想走怎样的路吗？”
稍作思考后，景恬娓娓道来：“嗯？我希望我的未来可以尝试饰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古装，都市，文戏，打戏，科幻，神话所有题材全想要尝试一遍。能不能出名倒不是最重要，但一定要把所有的电影都尝试演一遍。”
姜泉默默的把脸转向了一边。
“你又在笑！”
“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姜泉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强忍着说。
景恬嗔怪道：“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你的话本身是没笑点，可一联想别的时空的你，刚才的话完全是在亲自宣告，自己怎么捧也捧不火的未来啊。姜泉心里别扭的想。
“你所构想的自己的未来，实在太理想了，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你倒是好歹先给自己订一个小目标，比如，先拍出一个经典角色。”姜泉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景恬，话中带着诱导。
“刘学姐有赵灵儿，杨学姐有郭襄，甚至周董也有藤原拓海。老实说，他们的演技都有些......一言难尽。但因为他们刚刚进入影视圈就演了一个让观众过目不忘的角色。所以到了后来，有些人演技进步缓慢，有些人演技原地踏步，但因为观众们牢牢的记住了他们曾经的角色，观众眼中对他们自带一种名为‘那个角色的演员’的滤镜，自身拥有了观众缘，所以他们的戏总会有人买账。”
“按你原来的计划，大概率是：演了一堆戏，姓名却无人知。在自己没有经典角色时，还是不要各种题材频繁尝试。还有，我以前说过的......”
“慎选剧本。”景恬直接抢答说。
“就是这样。”姜泉点了点头。
景恬目光流转道：“姜泉，有时候我觉的你所谓的暴躁只是假象，哪怕是老柴眼中的你，也从来都和暴躁无关”
“噢，老柴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姜泉饶有兴趣的问景恬，可话刚说完，不远处就响起柴碧芸的喊声：“老姜！”
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个雪球径直的砸在了姜泉的头上。因为身体正一个急转弯，这雪球直接把姜泉砸的失去平衡，摇晃了一下直接躺倒在了雪地里。不远处响起了柴碧芸的笑声和惊呼：“击中老姜，加一分！”
“小心雪球！”姜泉倒地后，景恬慌张的喊了一声。然后看着躺地的姜泉，景恬呼哧一声蹲在地上笑了起来。
你消遣我。这是姜泉的第一反应。一个细小眼神你都能瞬间捕捉到，这么大一个雪球飞过来，我都被砸中了，你才反应过来。姜泉无语的站起身，带飞了一大片积雪。
“老柴，你会后悔的！”
姜泉刚一起身，就抓起地上的雪，团成了一个雪球朝柴碧芸扔了过去，可惜没打中。然后柴碧芸也还击了一个雪球，也是没打中。
两人谈话就这样发展成了一群菜鸡互啄的雪仗。
第26章 孤独着
2010年二月十三日，农历除夕。
燕姜泉的家中，姜泉早已被窗外的声声爆竹给吵了起来。
睡不着的姜泉直接从床上跳下，做了些许时间的拉伸运动，再看了看挂钟，已经早晨六点。姜泉毫不犹豫的穿上了一身运动装，开始了晨跑。姜泉始终认为，坚信自律生活绝无坏处，从来到燕京之后，每天风雨不阻，坚持半小时晨跑从未动摇。
晨跑完后，回到家中。姜泉一下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不雅观的用嘴叼着一盒牛奶，一只手一边打开电脑，另一只手抄起一个笔记本，总之完全没有闲着。
猛喝了一口牛奶后，姜泉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埋头思考起来：“时间差带来的思维差距，是个问题。在没有得到观众缘之前，还是继续用青春校园片更加稳妥。况且一部《恋爱这件小事》也改变不了华语影坛之后的青春片，主流是出轨，堕胎的方向。要不然我想办法去争取《热血高校》的版权，翻拍一部国产版的《热血高校》？”
最后的想法刚刚入脑，姜泉自己都觉得这是在白日做梦。想到另一个世界，某同题材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为了过审强行把主角的时代，从现代变成民国的操作。《热血高校》里的学生们各种头破血流的群架场面，就算能拍出来，怕是最后也只会变成异世界学院。
姜泉想了又想，打开电脑回收站，把几天前已经写了三分之二的《老师好》剧本又还原在了桌面上。在看到白小丛的毕业作的当天，多疑的姜泉就二话不说先把这个剧本给删除了，可写了这么多，却始终舍不得彻底的销毁掉，于是就一直留到了现在。如今姜泉已经把这世界的文娱走向近乎全部调查清楚，此时反而没了之前怕撞车的忌讳。
《老师好》故事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正值千军万马过高考时期。讲述了一个古板偏执却又敬业善良的高中班主任和班里一群问题学生们的故事。
这部电影顾名思义，学生们的老师苗宛秋才是真正的主角。片中以不同学生的视角，展示了老苗老师的各种专横霸道，不近人情。随着剧中时间的推移，又以这些学生的视角展示了老苗循循善诱，为人师表的一面。片中的师生情，兄弟情，男女懵懂之情，基本可以让所有经历过高中的观众引发共鸣，老苗的扮演者于大爷更是凭借这部电影成为了影帝。
姜泉一直认为，如果这部电影早出生十年，其评价绝对会更高。真挚却平凡的感情永远是动人的，对十年前尚未接受信息大轰炸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新年的整整一上午，姜泉的全部精力投入在了篡写补全《老师好》剧本中，桀傲不驯的混社会洛小乙、温柔端庄的超级学霸安静，行走在那个年代时尚最前线的关婷婷，喜欢武侠一脸蔫坏的王海，因抽烟成为哥们又为了朋友放弃梦想的蒋文明和郭建设，迫不得已到处倒卖物件奸商刘昊，单纯到犯傻却又讲原则的李海燕。以及霸道双标却也正直善良的苗宛秋老师。
恍惚间，姜泉觉得这些人物就像是自己身边的朋友，好似曾经的昨天，他们和自己并肩而坐，对他诉说着繁重的学业，矛盾的立场。他们的具体形象逐渐在姜泉大脑中成型，姜泉越写越起劲，不到一会就补完了剩余内容。
中午，姜泉拿昨天剩下的米饭合着冰箱里的蔬菜炒了一盘炒饭，吃完了饭，收拾好餐具，姜泉又开始了修改剧本。原版不合理的地方，这个时间段的观众心理接受不了的地方，以及不能过审的地方，通通再改。然后接着写啊写啊，最后真的在下午六点的时候修改完了整个剧本。
新年的欢聚向来与某些人无关。姜泉便是这某些人中的一员。从来到燕京之后，除了祖父去世，姜泉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原来的家。姜泉的除夕活动历来都是白天闲逛，晚上吃完饭看个场夜场电影，简简单单。这样的生活姜泉已经连续了三年。
修改完了剧本的姜泉顿感饥肠辘辘，这时他也懒得自己费时费力的去做饭了，直接洗漱一番，换了一身黑夹克白卡其裤离开了家门。
从除夕开始的年假，各地的商业街总会给人一种经济萧条的错觉。这一切只是因为国人特有的乡愁。每到此时此刻，姜泉总是会感受到无比的孤独。至于今年，灵魂穿越后，孤独的感觉不但没有得到稀释，反而更加强烈了。
除夕夜还在营业，并且没有客满的饭店真的特别难找，走走转转到了十一点左右，姜泉总算是找到了一家营业的小店。店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
“哟，小伙子。吃点啥吗？我们店的煎饺特别好吃。”店主是个看着面善的老爷子，老爷子一见姜泉进门就热情的问道。
“请给我上一份煎饺好了。”姜泉一边环视店里的环境一边说。
等饭的时候，老爷子去了后厨准备食物，另一位老婆婆则很热情的和姜泉聊了起来。和老人聊天得知，这家小餐厅是这对年近六十岁的夫妻共同经营的。这对夫妻的子女不是在外地工作回不了家，就是在本地工作忙碌的没有假期。总之，这家人已经连续好几年，过年时一家人都没凑齐过了，虽然所有子女都定期打一笔钱给夫妻两人，但这完全无法弥补两位老人对子女的思念。
两位老人一个年轻时是炊事兵，一个在工厂食堂工作三十年。于是两位老人干脆用子女打来的钱开了这家小店，给自己找点事做。今年两位老人的子女外地的回不了家，本地的得零点之后才下班，二老索性就把餐厅一直开到了除夕夜。
就在姜泉心里感叹生活不易时，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住了姜泉。姜泉顿时一愣：“你是哪位？”
第27章 慰籍着
少女看上去二十岁出头，五官精致不输表演系的同学，但乌黑的头发却毛糙披散着，两只眼睛激动的一眨一眨，值得注意的是，少女的一只耳朵上戴着助听器。
聋哑人？姜泉看到助听器后，第一反应。
“小真，别打扰客人。”老婆婆半是责备半是宠溺的对晒女说。
“没有关系的，这位是您的孙女吗？”
姜泉显得毫不在意，主动问询起少女与老人的关系。
老婆婆慈祥的看向少女：“这是我的孙女。你也看到了，她戴着助听器。这孩子九岁那年因为出了医疗事故，成了现在这样。她以前不能说话，只能听得到放炮一样响的声音。不过现在好多了，戴上了助听器后，总算能听到别人和她说话的声音了。”
就在老婆婆跟姜泉介绍孙女的情况时，少女快速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飞快的打起字：“你是姜泉？我是你粉丝。”
姜泉看到手机上的字，微微一笑：“是啊，我是姜泉，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选秀，戚唯那一届，我型我秀。”少女慌张的打着字，完全不顾语序不通。
“哪一届啊，说来都过了快要四年了。你是那一年认识我的吗？”
姜泉看着手机屏幕忽闪忽现的文字，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循循善诱的与少女交流着。而老婆婆看到有人能不带歧视或同情的与孙女交流，便坐在了柜台前没再参与进来。
少女这边就完全是亢奋状态了。
“是的！哪一届我全程在追！”
“除了我之外，你还喜欢那届的哪个选手？”
“没有。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姜泉抬眼看了一眼少女，确实是粉丝追偶像的眼神。
“谢谢你的支持。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我哪点吗，我并不是哪一届最出色的选手。”
出于好奇，姜泉问了这个问题。当年参加哪一届《我型我秀》，姜泉全程防水，根本没出全力，所以表现自然比一部分真正有实力的同期选手差，姜泉并不觉得自己会有多少粉丝，更想不到，出门吃个饭都能遇见自己的粉丝。
“因为你长得最帅！”
看到这行文字，姜泉有些无语。他还当这姑娘是欣赏他当年的音乐风格呢，感情粉自己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她是颜控。
“我也很喜欢你的歌。”
少女打出下一行文字后，姜泉总算是有了满足感。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自我介绍一下吧。”姜泉温和的说着，同时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钟表，马上就要午夜十二点了。
“苏颖真。”
“苏颖真，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谢谢你支持我！”
姜泉诚挚的对少女道谢，少女直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面对自己的偶像，才刚刚没有了紧张，却又因为对方的道谢，再一次变得拘谨起来。
“小真！你不要打扰客人！”
一声粗重的声音从姜泉身后传来，姜泉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啊，是您啊！您还记得我吗？”声音的主人走到姜泉的餐桌旁，看到了姜泉的脸，立刻咋呼的大叫了一声。
“爸，您吵到人家了！”苏颖真飞快的打字，然后将手机屏幕凑到了新来的人面前。
“没关系，我认识你爸爸。师傅，我们又见面了。”姜泉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大叔就是当初在剧组替自己女儿要签名的司机师傅。
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想不到我还能再遇见你。而且一个明星怎么会到我父母的店里来吃饭啊。”
“您说笑了，我可不是什么明星。原来小真是您的女儿。”
“让你见笑了，我老婆走的早，就一儿一女，所以对他们的要求基本有求必应。”
姜泉讪讪说：“你的儿女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是当然！”看得出，大叔对自己的儿女还是特别骄傲的。
后面姜泉一边吃饭，一边和这家人聊起了家长里短，姜泉完全没有这家人想象中明星的架子，所以聊着聊着也就没有了拘束。
姜泉吃完饭时，已经到了新的一年。姜泉执意付钱，大叔则执意这顿饭他请，两人争来争去，大叔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直接爆出了姜泉听了都觉得离谱的话。
“我的女儿是你的忠实粉丝，她可是有正经的经纪人证的，我看要不你试试让她做你的经纪人？”
还没等姜泉说什么，苏颖真直接一把抓着自己父亲的衣服，拼命往后拽。
姜泉从短暂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好奇的问：“小真你有经纪人证？”
不能苏颖真把字打完，大叔抢着说：“小真的条件你也知道，可她这样还是考下来经纪人证，为的是有一万分之一的机会认识你。毕竟你是给了她信心的人。”
姜泉本来要走了，一听大叔的叙述，直接转回了身子：“麻烦您再详细说。”
“小真本来是很自卑的，就是因为看了你的比赛，看到你能和她一样的人，无障碍交流，还鼓励他们。还有你唱的那首《追光》让小真觉得，你是她的偶像。”
苏颖真依旧在狠狠的拽自己父亲的衣服，这时，她已经不敢在去看姜泉的脸，生怕对方露出嫌弃的表情。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姜泉依旧柔和的说：“小真，把你手机给我。”
苏颖真一愣，一双手哆哆嗦嗦的将手机捧着给了姜泉，姜泉接过手机，直接打出了一个号码，然后响起了一串伍百的歌声。
“这就是我的手机号，你也许当得了助理，小真你要是真有想法，年后用短信联系我就好了。不过这个手机号，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姜泉笑着把手机塞会苏颖真的手里，姜泉明显感觉对方的手因为激动在一直颤动。
“麻烦您几位了，大家新年快乐！”
姜泉说完，直接出了店门。回头一看，之间苏颖真出了店门在向他招手。
“心情不错！”今年的新年，姜泉没有去看夜场电影就直接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拜年电话便陆陆续续的打来了。
有张若云这些老友，也有景恬这种中刚刚熟悉的新朋，姜泉一扫心中的孤独感。他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这世上有信任自己的人，仰慕自己的人。既然如此，自己又凭什么消极以待？
第28章 拉人入伙
刚过完新年，同学们还处于年假之中，姜泉就展开了自己的宏图大计。
燕京一家会所内的包厢里，姜泉百无聊赖的正看着一本《悲惨世界》。若是平日，姜泉是绝对不会来这种主营按摩的会所的，无奈今早要见面的人优先把地址选在了这里，再改也来不及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有些轻浮的声音打断了姜泉的阅读。
姜泉微微抬起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轻声说：“你晚到了半个小时，我本来打算再等你十分钟，如果你还不来，我就立刻离开。”
“抱歉，抱歉。刚才处理了一些私人问题。”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留着风骚的大波浪发型，眼神略显忧郁的消瘦青年，他名叫白小丛，是一位年轻的导演。
“很多重点我在电话里都说了，所以今天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姜泉等白小丛坐下后，才张口说话。
“请等等。”白小丛慌张的喊道。
“怎么了？”
白小丛一副网瘾少年给周围的人推荐自己喜欢的游戏的样子说：“我来的时候叫了几个服务人员，请问你需不需要？这里的技师按摩技术都十分高超。”
姜泉瞥了一眼被已经打开的门，进来了三个年轻的技师。
“出去，我们现在需要单独谈话。”没等人完全进门，姜泉就毫不犹豫的把新来的技师全部驱赶了出去。看到姜泉要杀人的眼神，三个妹子二话不说直接溜出了房间。
“别，别。我需要。等等啊。你这人也太无趣了。有妹子给你按摩不是挺好的。”白小丛目送三个妹子离开并关上了门，这才回过头有些埋怨的说。姜泉像没听到一样，只是很是好奇的打量着白小丛。
“你是禁欲系的吧，对吧。”白小丛见姜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便接着说，试图带起气氛。
看着白小丛自说自话，姜泉身体往后一靠不缓不慢的说：“第一，我从小的教育让我与黄毒不共戴天。第二，如果不是为了表示尊重你的意愿，这种地方我是绝对不会来的。我们互相尊重对方一下，行吗？”
白小丛一拍大腿，嬉笑着回应说：“没问题！巧了，我也一样，我也和......”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般人不是会说我和赌毒不共戴天吧。你这人好赌？”白小丛差点就说错了话，及时的纠正了回来。
“我也不喜欢赌，但不得不赌。”姜泉紧盯着白小丛，好像恨不得能够把白小丛的血管神经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我选择了自己成立娱乐公司，以后少不了拿自身的资源，廉耻，名誉去给自己，给自己旗下的艺人赌一个未来。这时候说自己和赌不共戴天，不觉得晦气吗？”
白小丛轻佻的眼神头一次变得认真起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白小丛，1984年出生，国传南院戏剧影视学院，05届导演系学生，毕业作曾轰动一时。”。姜泉缓缓的背着早就收集好的资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小丛。
“没错，就是我。”白小丛故意表现的很不好意思回应，可接下来姜泉的话却让他冷汗直冒。
“其实你身患家族性先天性心脏病，你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四十岁左右死于此病，而不幸的是，你也身患了这种病。好在现在医疗技术进步，你的胸腔里移植了心律去颤器，让你可以现在正常的和我交谈。”
“你的治疗医生不止一次告诫你，不要做剧烈运动，规律作息，避免激动与劳累，按时服用药物。除了服用药物我不清楚你有没有遵守，反正其他的是都没遵守。年纪轻轻，就这么不惜命，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听了姜泉的陈述，白小丛只是感觉后背一片冰凉，因为姜泉说的都是真的。但这些事情除了家里人和少数几个朋友，根本无人知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白小丛警惕的问道。
“我看了你的作品想要更了解你这个人，但网络上你的资料实在太少了，正巧我有个神通广大的朋友，我就拜托她替我查找你的资料，然后就查到了。”姜泉直接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瞒的很深，谁知这么容易就被你查出来了。可我对你的了解也仅限于我型我秀。”听了解释，白小丛紧张的脸色变得释然。“算了，反正你也知道了我的经历，我索性也讲讲我为什么会走这条路。”
“我洗耳恭听。如果你愿意也可以问我一些问题。”姜泉也同时表现出自己的友善。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白小丛缓缓的说：“如你所言，我身患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这个心脏病是我六岁时父亲去世，母亲害怕我也会遭遇和父亲同样的病患，于是带我去医院查到的。”
白小丛狠吐一口气又继续说：“我就这样被查出也有这种心脏病。从那天之后，我被严格禁止一切户外活动，每天服用一大堆的药物延缓心脏病发作。我的童年就是这么度过的。”
“那时候，电视机就成了我了解外界的唯一渠道。那个年龄的孩子终归会有很大的好奇心，我也不例外。还是孩子的我被电视剧版的《西游记》，《三国演义》深深的吸引住了，后来通过母亲的解释，知道了这些电视剧都是拍摄出来的。再到后来，我观看的影视作品越来越多，渐渐的，我的心中也萌生了做一个导演的想法。”
“虽然逻辑问题很多，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你的母亲是如何同意你学习导演的？”在白小丛拿起水杯喝水的工夫，姜泉疑惑的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的母亲一开始是坚决反对我去学导演的。但我后来人都长大了，有能力自己偷偷的从家溜出去，我时常一个人偷跑去金陵的话剧团学习。时间久了，还是被我的母亲发现了，可不知为什么，我母亲偷看了一次我参与拍摄话剧的情景后，就莫名其妙的同意我学导演了，条件是必须选金陵当地的学校，你说奇不奇怪？”
“不奇怪。”看到白小丛一副你在说啥的表情，姜泉又紧接着补充道。
“你的母亲大概是看到你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所以干脆就让你放手去干吧。真正合格的父母，终会在孩子有了担当后，会彻底放开束缚孩子的手。”
白小丛眼神略有闪烁，姜泉完全当没看见继续说：“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你是否是这种人？”
白小丛淡然一笑：“我哪有这么豁达，只是想着在自己死前，尽量干些喜欢的事。再说现在医疗技术每年都在进步，说不定等我四五十岁时，这病的存活率已经高到不算什么了。话说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请问吧，只要是我能答得出来的。”
“有媒体说你在我型我秀后，不再出现是因为声带撕裂，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从音乐转到表演的？”
声带撕裂四个字一出，姜泉一脸嘲讽道：“这个谣言可真是经典。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为了实现自我。”
“很多媒体说你是反社会人格，这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姜泉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反社会人格？娱乐圈的风言风语谁如果一点不信，那他肯定是个单纯善良的圣人，如果全部相信，那他就是个愚蠢痴呆的傻瓜。我觉得你不是这两种人。”
“你为什么不解释。”
“娱乐圈消息的真相从来都不重要，满足人们的好奇或毁掉一个人才更重要。既然杀不了我，我回应了人们只会觉得我是做贼心虚。”
姜泉对所谓的娱乐新闻向来是嗤之以鼻。他信的只有直观的数据。
“嘿嘿，我没有问题了。”白小丛摇摇头，心中下定了决心。
“加入我的团队，你可以拥有剧本选择权，拥有演员选择权，可以随时休息。但我要求你必须按时吃药，少逛这种地方。你自己决定吧。”姜泉看着白小丛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说。
“我干。”白小丛也是丝毫不带拖泥带水。
“少年，不怕上了贼船吗？”
“你好歹允许我上贼船，别人连上船的机会都没给过我。”
姜泉的面色不再严肃，而是粲然一笑：“就这么说定了，等公司成立，我会立刻通知你。”
“好了我也该走了，记住别喝酒。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我懂，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嘛。”
姜泉出门时古怪的看了白小丛一眼，似乎是在憋笑，但没再说什么。
第29章 问题儿童
二月二十二日，天降小雪。这一天姜泉在燕京成功注册了名为观茫文化传媒公司的经纪公司，公司名取自李白的：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前段时间，姜泉还在计划筹备成立传媒公司时，景恬就提前找上门来了。这时姜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景恬说要合伙是认真的。
姜泉曾经毫不掩饰的指出，景恬所在经纪公司空有资本，好的经纪人却是一个没有。景恬本来想反驳，可却硬是把憋在嘴里的话生生吞了下去，因为姜泉说的，她还真的很直观的感受到了。
看过了姜泉编写的剧本，又在剧组与姜泉闲聊中，对方表现出的优秀的甄别剧本的能力。这让景恬和她身后的团队在拍摄《初恋这件小事》时，就邀请过姜泉加入自己团队。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姜泉早已经规划出了未来几年的计划，结果自然是被一口回绝了。当得知了姜泉成立传媒公司后，景恬便直接打出了人情牌，提出成为合伙人，入股姜泉的公司的方案。
姜泉目前缺的是有能力将电影发行阻力降低的合作者，而景恬缺的则是策划能力强和能准确挑选剧本拍摄的合作者。
因为两人本就是同班同学，又在一部作品合作过，相比他人的投资，姜泉还是会更加信任景恬。所以姜泉虽然有诸多顾虑，最后却并未拒绝景恬的加盟。
姜泉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景恬的加盟。之后宋致依又莫名其妙的找上了姜泉，声称姜泉当初蛊惑自己进军娱乐产业，现在却没有个领路人，所以他必须要负责到底，说什么也要加盟姜泉的公司，否则就一路跟到姜泉的家里去。
最后宋致依再三保证，不干涉公司大方向抉择后，宋致依也加盟了观茫。至此除了原计划的姜泉和张若云外，公司又加入了景恬和宋致依的份额。几人共同出资2500万成立了观茫文化传媒公司。
另提一句，姜泉出资1000万，其他三人各自出资500万，不过文娱公司运作方面，本来就只有姜泉是内行，这样也无可厚非。但是姜泉还是打心底感谢两位土豪没有一掷千金，把自己和张若云的份额挤掉。
刚成立完公司，姜泉就马不停蹄的去和白小丛汇合了。两人早已约定好了见面的酒吧，如果问为什么见面地点选在酒吧，姜泉也有同样疑问。
等到了目的地，见到了白小丛本人，姜泉顿感自己未来的道路很是艰难曲折，尤其是旗下艺人管理方面。
你知道为什么白雪公主要被亲一下才醒来吗？”
“为什么？”
“你闭上眼睛试试。”
“啊，讨厌啦！”
“你的眼睛肯定没有我漂亮。”
“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里都是你啊。”
“嘻嘻，你这人可真会说话。”
虽然早知道白小丛风流债泛滥，但在酒吧偶遇个女性就去勾搭，这就显得夸张了。
姜泉一脸怒容，站在了白小丛身后咬着牙说：“妹夫，你说你今天去动物园看大象了，难道这是动物园，她就是大象吗？”
白小丛和女人吃了一惊，连忙转过头来。白小丛的脸上满是困惑，女人则全是惊慌，自己竟然搭讪了一个有妇之夫，还被他大舅子抓包，这也太倒霉了。
还没等白小丛说什么，姜泉双手按在了白小丛的肩膀，充满悲痛的说：“我说你一个有老婆的人，有了一个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我已经忍了，现在又找个新的女人。你难道就不知道收手吗？还是说你想当古代的皇帝？”
姜泉说完又转头瞪向身边的女人，女人畏畏缩缩的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你这种行为放古代是要浸猪笼的。不过我猜这家伙肯定对你隐藏他已婚的事实。这人的套路不是你能把握住的。你快走吧。”
女人二话不说就快步逃走了，看着小姐姐慌忙跑路，白小丛直接站起身要把她留下，却又被姜泉一把按回在椅子上。
“还不消停！”
女人听了姜泉这句暴吼，更是不要命的跑了起来。
看到女人彻底逃离了现场，姜泉一脸戏谑的坐到了刚刚女人坐着的位置。
“这个女人肯定不是白雪公主。”
“你这人是不是跟女人有仇？”
白小丛苦着脸问姜泉。姜泉则嘻笑着回应。
“我天生跟见到女的就走不动路的行为有仇。”
“跟你这种人说不通。”
“那就不要说了，我们谈工作。”
“......”
白小丛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可一旦接触到电影行业，也会立刻变得无比认真。对待影视行业，他向来有种狂热的依赖和超越同龄人的才华。这正是姜泉所想要他成为助力的原因。
至于人品问题，在姜泉眼中，只要不是那种国贼级别的叛徒和反社会反人伦的疯子就都能够接受。毕竟人品污点这种东西95%的人类都拥有，在别人的人品方面较真的人，恐怕初高中历史都难及格，毕竟绝大多数的历史伟人的德行可比现代人无耻的多。
加入自己的团队，只要肯老老实实，姜泉绝不会翻旧账。
签约观茫之后，见姜泉其实也没有什么架子，白小丛干脆直接称呼姜泉为老大了。他觉得这样显得接地气。
“老大，我有个好朋友还是个学生，但他的配音能力是同期生的佼佼者。”
听到白小丛亲自推荐艺人，姜泉自然的来了兴趣。
“介绍一下这个人吧？”
“他叫罗宏铭，和你同岁。和我一样，也是中传南院的学生。我去年在金陵约，啊，不对，回校取景时遇见的他。这人的台词功底可比往年的应届毕业生强上不少，培养培养绝对可以成为一个配音大佬，甚至可以转行演员，导演啥的。”
“能被你这么夸，肯定是有真本事。什么时候让他来燕京和我见一面好了。”
白小丛笑哈哈的合掌说：“我今天就打电话让他这几天来燕京！”
当罗宏铭听到自己被某个传媒公司的老板看中后的消息，完全是一脸懵逼。从白小丛的嘴里，罗宏铭听出这家公司目前是电影业为主。
罗宏铭学的是配音，理想是当足球解说员。怎么看都和这公司不搭边。但罗宏铭也深知任何机会摆在眼前，都不能轻易放过，接到姗姗来迟的电话的第二天，他给自己请好了假，坐上了飞往燕京的飞机。
就这样，姜泉，白小丛和罗宏铭终于在燕京见面了。
第30章 俺是种田的
三人会面后，后面的事情，就好像是被事先排练好的一样，姜泉对罗宏铭评价很高，罗宏铭觉得云海可以让他有所发展。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罗宏铭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观茫的签约艺人。
就在白小丛对罗宏铭致贺的时候，姜泉心中却感叹自己竟然把未来万和天一的头号招牌艺人给截胡了，不知道未来的大屏幕上，还会不会有王大锤这个形象。
罗宏铭和白小丛两人冷静下来后，姜泉冷不丁的说：“这个公司可不是只有我一个老板，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管得住自己的欲望，尤其是你—白小丛。不许以势压人。”
白小丛面色有些尴尬，自己刚签约时，心里还真有一瞬间想到了这些。
姜泉平淡的眼神带着一丝嘲弄说：“张若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管你们的事。景恬她脾气倒是挺好，大概会原谅你们第一次。我虽然讨厌各种行业劣行，但不会对自己人落井下石，至少是不会翻旧账。四人里，最后一个性格就完全是炸弹了。”姜泉鼻子哼了声，舒一口气继续说。
“宋三小姐的名字，白小丛你在燕京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听过吧。她一女强人，最恨的就是女性弱势，而且这个人还特容易，和受害者感同身受。你真敢欺压别人，到时候被化学阉割了还能找我哭，万一钓鱼被鱼拽水里淹死，喝多了从高楼纵身一跃摔死，或是莫名其妙被车撞死我也没办法阻止。”
罗宏铭既胆怯又好奇的问：“这种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第一，宋三小姐的背景就算不如景恬，也不是你们能挑战的。第二，人家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没人天天关注她的事。第三，她足够了解我，你们一旦被她针对，她也知道该用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瞒住我一段时间。所以啊，你们惜命吧。”此刻姜泉脸上淡淡的笑意在别人眼中有种如沐春风的和谐，在白小丛眼中却像恶鬼的笑脸一样，让人无法直视。
白小丛总算是明白了姜泉一直没透露公司其他老板是谁的原因，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老大，我都叫你老大了，你不能这么害我啊。”白小丛一脸苦相的对姜泉说。
姜泉不为所动：“我既不让你杀身成仁，也没让你舍身饲虎。你倒是激动什么？你别去拱火，火自然不会烧到你。”
白小丛被姜泉无所谓的语气搞得黯然神伤，不禁问：“老大，如果是你犯了这方面的错，又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因为我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能人和庸人的区别就是，能人在利益和信仰面前，可以无限压制不该有的欲望。”
老大话说的是真的自信到自恋......
白小丛在一瞬间，看到了姜泉眼神中狂热混杂着轻蔑，不禁顿感胆寒。
欲望过剩的人会让自己不自觉的困于盲风晦雨中，继而一错再错的成为被绝大多数人厌恶的存在。但能够压制自身欲望的人往往会更恐怖，人欲本难自抑，偏偏有群人为了其他目的能够放弃欲望。换言之，他们也同样会为了自身目的干出惊天骇俗的事情，最终成为让绝大多数人畏惧的存在。
姜泉饶有兴致的看着白小丛阴晴不定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欲望犹如炭火，必须使它冷却，否则，那烈火会把心烧焦。”
“我虽然读书少，但我知道这是莎士比亚说的。”白小丛下意识回应。
姜泉眼神笑意一现，又立刻消失：“是谁说的不重要，我只是让你克制。你在乱想什么？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绝对是在埋汰我。”
白小丛讪笑一声：“哈哈，老大你在说什么呢，我哪敢乱想。”
“最好不要乱想。”姜泉一字一顿的说，脸上却是表现的毫无所谓。
三个人正聊着，公司的办公室又走进了两位女性。
前者一头长发垂于肩下，前额染着一撮红发，眉宇之间五分妩媚，五分英气，一身黑色皮衣更是显出这位的品味和大众审美恰恰相反。后者眼神凝聚，梳着简练的马尾辫，身着一身西装，一看就是前者的得力干将。
“依姐，今天怎么来公司了？”姜泉的话里透出一丝好奇。
宋致依白了姜泉一眼：“我如果不来，到时候又会被你嘲笑是甩手掌柜了。”
“怎么会？我可不是喜欢嘲讽别人的人啊。”
“呵呵。”
宋致依发出不屑的笑声，转而认真起来。
“废话少说。这两？就是你新收的艺人吧？”宋致依大步走来，在窗边一靠，审视起白小丛和罗宏铭。
“没错，他们是我签约的艺人。白小丛，少年有为，导演系。罗宏铭，优秀学生，配音系。这位就是我提到的老板之一，宋致依。她脾气不好，所以别犯错。”姜泉用简短的几句话将几个不认识的人互相介绍了一遍。
“宋总好！”白小丛和罗宏铭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嗯。”
宋致依很冷淡的回应完，就冲着姜泉说。
“这姑娘叫岳希，以后就负责当你的助理了。别小看她，她受过各种专业训练，业务能力数一数二。”
“老板好！”岳希对着姜泉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专业训练......”姜泉狐疑的从上到下的细细打量了岳希一番，然后困惑不解盯着宋致依。宋致依则是假装没有看到姜泉的眼神，直接把头扭了过去。
“你们先都出去一下，我有事和依姐商量一下。”
姜泉话音刚落，白小丛和罗宏铭如释重负的快步走出了房间，岳希则是看了一眼宋致依，再得到对方确认后，信步离开了办公室。
见其他人都离开了办公室，姜泉便开头问询起来。
“依姐，这个所谓的助理是怎么回事？”
“助理就是助理啊，你知道，几年前我试图加入影视业，小希就是那时候，我亲自挑选出的培训者。”
“你非要把外行培养成内行？”
“外行成了内行，那就不是外行了。”
“算了，有没有当助理的水平，姑且不谈。这姑娘有案底吗？”姜泉满腹疑团问道。
“当然没有了，我和她可都是守法公民。”宋致依信誓旦旦说。
姜泉撇撇嘴无视了宋致依的话：“依姐，你是觉得我是智商有问题吗？岳希虎口和右手食指关节上那么明显的茧，难不成是种田搞出来的？”
“你说对了，小希从小务农，这些东西就是种田搞出来的。”宋致依面不红耳不赤的说。
“大婶，你是干什么的。”
“俺是种田的。”
某段经典台词此刻竟然无比应景。
姜泉满是不信任的“相信”了宋致依：“好吧，岳希暂时务农出身。那她走路时肩膀细微前倾，腿部小幅度呈O字又是怎么回事？”
“务农嘛，这是小希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老家种田受的伤。”宋致依的态度很明确，岳希的问题你尽管问，问就是务农。
“算了，务农就务农吧。你只要保证这个助理，不要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就行。”姜泉在死咬着务农的宋致依面前，选择了妥协。反正自己本来就打算找几个助理，既然是宋致依推荐，业务能力肯定信的过。岳希这个人大概率只要不随随便便对人使用暴力，就绝对是一位优秀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