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归来
“醒醒，快醒醒，再不醒天就黑了！”
熟悉无比的声音传入姜泉的耳中。
“声音好熟悉，这是在叫谁啊？”姜泉脑海中喃喃着。
“老泉，你倒是快醒醒啊，再不醒图书馆的管理员就来赶人了。”
“图书馆？我刚才不是在大剧院吗？不对啊，我怎么可能会睡觉！”
熟悉的声音越来越大，姜泉的意识也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姜泉在思绪活络中意识到，明明自己已经十几年没有睡眠经历了，怎么忽然就又能睡觉了？
姜泉睁开双眼，猛的站起身。傍晚柔和的阳光透着图书馆玻璃窗泼洒在他清新俊逸的脸上，他谨慎的将头慢慢后转去，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神态中颇有鹰视狼顾的风貌。当姜泉再度把头转回，目光惊异而疑惑，搭配着夕阳将他的眼睛映照的熠熠生辉。
好奇，激动，质疑，姜泉脸上的表情精彩的变化着，最后这些表情在不到两秒的工夫便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处之泰然的绝对冷静。
姜泉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自己刚刚趴着睡觉的桌子，又使劲用手指敲了下玻璃窗。
“你这是干嘛？”一直在负责叫醒姜泉的张若云这才发现朋友的反常。
姜泉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若云问：“小云，你能不能看见我？”
“啊？”
“是我问了蠢问题，你肯定看得见我。现在是哪年哪月？”姜泉不等张若云反应，紧盯着张若云，又问了另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说啥玩意呢？”
张若云被姜泉的问题给问懵了，寻思姜泉这是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
姜泉停止观察张若云还尚带青涩的相貌，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才小心翼翼试探般的问道：“现在是2009年9月，我们计划一起筹拍电影，可又没有合适的剧本，于是就一块来学校的图书馆查阅资料，希望能找些灵感？”
张若云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
“知道就好，我这边辛苦的找资料，你倒是直接睡起来了，还怎么叫都叫不醒！”张若云显得没好气的说。说好的两人来找灵感，我这边认真的找资料，你这边怎么就睡起大觉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姜泉似乎像没听到张若云的怨言，好奇的问。
“有两个小时。”
“才两个小时？”
张若云一听才字，皱起了眉头：“你还才？来了图书馆三小时，有两小时你都在睡觉！我告诉你，我们的时间可等......”
还没等张若云把话说完，姜泉直接给了张若云一个拥抱，就好像两个多年分散的好友，在某时某刻再度相见，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家里又出事了？”张若云用力挣开来自姜泉的拥抱，满是担忧的瞅着姜泉问道。
张若云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年前，姜泉的祖父去世，姜泉好几天魂不守舍，像变了个人。这次的姜泉的行为上更加反常，谁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姜泉粲然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们两年友谊不短也不长，却依然能坚挺着，我们俩都挺不容易的。”
张若云完全不懂话中意思，还是点点头。心想姜泉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不容张若云多想，姜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该离馆了。”
虽然姜泉比张若云稍矮一点，但两人一同行走却不见有一点违和。姜泉和张若云一前一后的走出图书馆门口时，姜泉低下头看向正坐在最低一级台阶上假装看书的少女，猛叹了口气。
“老柴，记得把你刚照的照片删掉。”
听了姜泉不咸不淡的喊话，被称为老柴的少女这才从表演中恢复常态站了起来：“你看到我拍照了？”
“看到了。像你这么嚣张，偷拍别人还开闪光灯的，我都不好意思把话说重了。”
少女吐了吐舌头，没等姜泉再说什么，一溜烟的跑掉了。
姜泉耸了耸肩：“每个班都会有一两个活跃分子。”
“你们班的这位柴碧芸，我们班的谭淞韵。都是不安定分子啊。”张若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两人没理会逃走的柴碧芸，并肩而行离开了北影学院，姜泉走着走着，思考起自己的经历。
自己刚刚经历了穿越，幸运的很，也倒霉的很。幸运是因为穿越不是谁都能碰上，倒霉是别人穿越都是整个人穿过去或是夺舍他人，自己却是真.魂穿。只有灵魂到了另一个世界，吃不了饭，睡不了觉，聊不了天，碰不了物，十多年来能干的只有一件事：观察！
姜泉穿越的世界和自己出生的世界格外相似，但却又存在些许不同。但这丝毫无法阻碍姜泉不停的学习，记忆，记忆，再学习。在枯燥的循环中，姜泉险些发疯，好在终于有一天，他被张若云叫醒了。回到原来的世界时，时间才刚过了两小时。
虽然顺利回归，可穿越后的记忆却清晰的印记在姜泉的脑中。
说起姜泉本人的出身就简单的多了。1988年6月出生，据说出生时，其祖父随手一翻唐诗，正翻到：暂就东山赊月色，酣歌一夜送泉明。于是祖父取其中泉字，姜泉的名字便被决定了下来。
父母一个是学界教授，一个是商界才女，祖父是前军艺演唱家。由于自幼父母不和，还没到青春期时，叛逆的姜泉就放弃了父母给自己规划的人生路，任性的和更加亲近的祖父学习了有关才艺，表演，演唱等各方面知识。
初中时期，一边学习知识的同时，一边学习音乐。高中时期，以专业分数满分，文化分数全市前五的成绩进入中音附中，在校期间认真学习，获奖无数，无不良记录。因成绩优异，表现出色，于2006年被中音学院提前录取。
也是2006年初，姜泉的父母最终选择了结束这段婚姻。姜泉看似格外冷静的接受了父母离婚的事实，然实际却如遭五雷轰顶。
因父母离婚而斗志丧失的姜泉，机缘巧合下观看了由人艺学员85班五虎将共同出演的话剧《哗变》。姜泉被这些前辈在舞台上的表演惊呆了：原来演员的表演还能如此震慑人心。那一刻，姜泉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热爱。
同年六月，姜泉参加某全国性音乐选秀节目，在始终未出全力的情况下，获得全国十六强。在得知自己与同时期新人的水平后，了却心结的姜泉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退学重考。
次年，姜泉考入北影学院表演系。也是在此时，他遇到了同届大专班的张若云。本是好奇心作祟，想知道大专班授课内容是啥，姜泉偷跑到大专班蹭课，正巧坐在张若云身边，两人出于礼貌聊了几句，结果一聊就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同一学校，却不会有多少交集的两个人，仅仅一个月内就成了经常一起行动的好友。
2009年，张若云被担任制片的父亲安排拍摄《雪豹》，张若云竟据理力争，为姜泉争取到水生一角，《雪豹》拍摄期间，目睹张若云父子关系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和睦，再联系自身遭遇，姜泉最终在拍摄完毕后爆发，鼓动张若云不依靠其父，独自拍摄一部影视作品，得到观众的认可，彻底脱离其父掌控，张若云没经过多少劝说，便一口答应了姜泉的提议。
单凭姜泉和张若云的财产，想拍部影视作品易如反掌，但凭他们的人脉资源，第一次就拍出被观众认可的好作品却难如登天。两人一时间不知该从哪开始，于是一块去了图书馆找寻灵感，之后便是姜泉在睡梦中魂穿再回归的事了。
“归根到底，还是我们不敢想，太在乎脸面。从现在开始，由我亲自编写剧本。”
张若云看着姜泉一脸自信的狂言，不但没有惊慌，竟生出莫名的信任感。
“我信你，你尽管写，我相信我们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我们不需要倒下！我们需要的是把别人打倒在地，让他们再难翻身！”
听到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言辞。张若云隐约察觉到，从离开图书馆后，自己的这位朋友一旦提到专业方面，眼中似乎就会生出怒火，而且还是已经被刻意的尽力压制着的某种怒火。
第2章 卧龙凤雏皆出此地
吨吨吨......
“我说你这么喝没事吧？”
一处公园广场的长椅上，张若云和姜泉一左一右坐在两边。姜泉打开了一罐又一罐咖啡尽情狂饮，张若云则手捧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有些无奈。
吨吨吨吨......
“我又不是真的怪你，犯不着这么疯喝咖啡吧......”
张若云颇为无语看着身旁被姜泉喝干的三罐即饮咖啡。
一口气喝完了第四罐咖啡，苦涩感不断在口腔中蔓延，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味道了，姜泉满足的长舒一口气，将第四个空罐整整齐齐的摆在两人中间。
“久等了啊。我也是很久没喝咖啡，突然想再尝尝它的味道。”姜泉满含歉意的对张若云解释。
“嗯，你说是那就是吧。”张若云都懒得反驳了，你那叫尝吗？我都不好意思说破你。
姜泉目光严肃起来说：“话回开端，咱俩终归是太年轻，很多时候会陷入固定思维无法抽身。我们两个人一开始都把不依靠家人独立完成作品，给直接扩大成了不依靠任何外援完成作品。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彻底堵死了，除非是回到过去的文娱环境，否则单凭我们两人是无法创作出优秀的作品的。”
张若云挑了挑眉，一下就明白了姜泉的意思：“你是想要拉更多人上贼船。”
“对！我们要争取更多人加入。另外纠正一下，这不是贼船，而是远航的巨轮。”姜泉不动声色的赞许后又接着陈述。
“演戏终归是要演员，导演，场务等所有单体共同合作才能完成，你能保证在不借助外援资源人脉的前提下，找到完全专业顶级的拍摄团队吗？”
“你要借助父辈的力量？”张若云目光不确定的问。
“不借！说不借就不借。借了我们拍作品的意义何在？”这话出乎张若云意料的是，姜泉在向父辈借资源的立场上，比他还要坚定。
“假如说，这就是我们父辈所掌握的资源。”姜泉拿起被他喝光的咖啡罐，瞄了瞄准，一下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指向另外三个空罐。
“你看，就算没有他们，这不还有别人吗。前辈，同辈，晚辈。他们很多人的资源，人脉，能力未尝弱于我们，尽量争取这些人！”
“可我们拿什么争取？”张若云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拿什么争取在资源能力方面不弱于自己，甚至是强于自己的人。
姜泉自信的笑着说：“凭我们自己的资源！金钱！剧本！业外人脉！”
张若云感觉自己的这位朋友好像变了，变得无比激进而又充满自信，思维也变得不再死板。过去追求稳扎稳打，从不求人的姜泉，居然会搞出这么猪突猛进的计划。不过，张若云他能接受。
姜泉在另一个时空也不是白待的，虽然只能进行观测，但他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灵魂体条件，各种穿墙入地，混迹于各种剧组拍摄，会议谈判，社会活动之中，观察学习一切自己行业内外的知识。再加上两个时空的高度相似，姜泉可以大致推断出故乡未来文娱的走向。
因此，姜泉完全可以规划出一条风险最小的独立之路。
当然未来世界文娱的走向只是大致推断，两个世界并非完全相同。就比如，另一个世界的张若云与其父决裂，姜泉确信其中并没有另一个自己在推波助澜，另一个世界的《雪豹》拍摄于冬季，自己所在的世界《雪豹》拍摄于同一年的春季，时间上差了两个季度。
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姜泉在另一个世界见证了张若云父子决裂，这也导致了他对自己世界的张若云父亲更加厌恶。这种厌恶直接让姜泉选择了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来自立门户。
张若云诧异的看向姜泉，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姜泉打开了最后一罐咖啡：“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张若云最后对好友的改变付之一笑：“干杯！为了我们的未来。”
两人坐在长椅上，敲着二郎腿，以咖啡代酒互相碰杯后一饮而尽。
当天晚上，姜泉没回宿舍，而是径直去了去年他和张若云合租的一间工作室，撰写起了剧本。原因很简单，六人宿舍内写剧本难免会有泄露的风险。自己独身一人反倒安全。
借着咖啡的效力，从晚上八点半回工作室后，姜泉便不带停歇，未从座位上离开不断写作，等发觉自己身体疲劳时，已经接近四点了。
姜泉长叹一声，结束了打字，拿起一枝笔，随意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资本，资本，资本，用资本抵制资本。连续剧写了多个同样的字后，姜泉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默默撕碎了纸条，感觉到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戾气了。
姜泉从没如此清晰又疯狂的规划自己的未来。自己就是要把未来的娱乐圈掀个底朝天，干掉所有扰乱秩序的存在。不然实在对不起自己在另一时空，像发条橙男主似的，被活活恶心了的几十年，还不能说话怒骂发泄的晦气与对文娱事业尚存的一腔热血。
当然这疯狂的想法只是最终目的，现在姜泉要做的只有不断积累实力与人脉。一人能力再大也抗衡不了时代潮流，而无数人共同努力，就能引领时代方向。
诚然，现在的姜泉完全有能力拉某个好朋友搞掉几个大型娱乐公司。但之后，圈内只怕再没人敢和姜泉来往，姜泉的结局只能乖乖当个圈外人，终生也融不进圈里来了。
“未来华娱和我想象的，也差距太大了，就算不进步也不能倒退啊！”姜泉苦笑着吐槽一句后，再次兢兢业业的开始了编写剧本。
早晨五点，姜泉终于觉得自己该休息了，这才心事重重的进入了梦乡。因为上午没课，姜泉放心的睡到了中午才起床，收拾一番后这才回到了北影学院。
姜泉推门进入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表演教室。教室还是那教室，只是里面的同学却再也无法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
姜泉所在的班级是07级本科表演系，另一个世界中，这个班级着实让人一言难尽，实在有种问题儿童集中营的感觉。
年仅16岁就考入北影，18岁一戏成名，最后却毁于失德，败于人品的郑双。资源方面碾压所有同时期艺人，路人缘被所有同期同阶艺人碾压的景恬。明明低调行事，却老受无妄之灾，被舆论围攻的叫一个惨的柴碧芸。十年演技无人问，一朝分手天下知的阚青子。
好在除了郑双的问题，她本人难辞其咎外，其他人的各种大小问题都不算什么大事，甚至有些很大程度都不是自己造成的。
虽然多年之后，这个班会给路人带来一种卧龙凤雏皆在此地的槽点，但它终究是姜泉所在的班，姜泉倒是对这个班从未有过负面情绪。
第3章 友人
姜泉一进教室门，首先关注到他的就是柴碧芸。在整个北影，除了张若云之外，跟姜泉关系最熟络的大概就是柴碧芸了。天生自来熟的性格，再加上骨子里所追求的文艺范，让柴碧芸和在创作思路如同疯魔的姜泉比较有共同语言。
即使过了很久，姜泉依旧记得自己和柴碧芸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一天，正是北影入学考试。一言不发站在大厅中央的姜泉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姜泉一回头，便见到一双好奇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你紧张吗？”
时至今日姜泉都无比佩服柴碧芸的莽，在一群考生都紧张兮兮的环境下，这么大声的问一个陌生人紧不紧张，要不是语气正常，姜泉当初真的会怀疑这人是在故意找茬。
“嗯。不算紧张。”
实际上姜泉已经说的很谦虚了，之前更大的场面都经历过，区区考试又算得了什么。
“啊，这样啊。不瞒你说，我现在紧张的很啊。”
姜泉仔细瞅了眼柴碧芸，紧张？看不出来，至少是表面看不出来。
“我看着你感觉很眼熟，你有过当艺人的经历吗？”柴碧芸似乎在压抑的氛围里沉默过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没任何紧张感的人，一下子就变得话多起来。
“我以前在一个演唱会和一群人参与了一个合唱，伍百亲自为我们伴奏。”
“哇，好......哈哈哈！”
柴碧芸本想说好厉害，可话刚说出一个字就反应过来，在演唱会合唱，伍百来伴奏。这不就是单纯的去看伍百的演唱会吗。一想到姜泉把去演唱会听歌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由笑了起来。
这个玩笑话彻底的化解了柴碧芸内心的紧张。
“这么说，你唱歌一定特别好了？”柴碧芸一旦不紧张了，就开始随心所欲的问起了问题。
姜泉思考了一下，不卑不亢的说：“不敢说拼得过专业歌手，但绝对可以碾压所有同龄人。”
“恃才傲物啊。”柴碧芸睁大了双眼夸张的说。
“不过眼见耳听为实，可以表现一下吗？”
那一刻，姜泉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极端外向。姜泉还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回绝对方，并悄悄溜走的时候，柴碧芸已经率先开口了：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柴碧芸所唱的正是伍百的《挪威的森林》。也是在那一刻，姜泉才真正的正视眼前的这位少女。敢在这种环境放声高歌，勇气可嘉啊。
既然对方一个女生都率先表示了，姜泉如果真的这时候溜走了，那就真的有违自己的原则了。
于是他自然毫无做作的接唱道：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
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突如其来歌声吸引了很多焦虑不安的考生，无数考生纷纷驻足，欣赏起两人的歌唱。后来，姜泉舞台上养出来的老毛病不小心犯了，喊了一句：“大家一起唱！”在姜泉和柴碧芸的带动下，以及姜泉独有的台风引导下，两人的音乐交流直接升级成了考生大合唱。
作为这一次大合唱的带动者，姜泉还没考入北影便得到一部分老师的关注，其中便包括了解元，黄雷等人。也因为这次大合唱，现在北影的学生，至少是07级的学生，没几个人不认识姜泉。柴碧芸也成了姜泉第一个在北影认识的友人。
看到柴碧芸朝自己招手，姜泉停止了回忆过去。两人关系好归好，但他可没忘昨天柴碧芸偷拍自己的事。姜泉双目审视着柴碧芸，大步向着对方走去。
“老姜，别这么看我，我把你和张若云照片都删了。”柴碧芸看姜泉来势汹汹的样子，便无辜的解释起来。
得，这下柴碧芸附近的人，都要胡思乱想了。
姜泉和张若云间的情谊，可以说是整个07表演系众所皆知的秘密。虽然都知道两个人就是纯粹的友谊，但这种事也真架不住被人带节奏。一个人说一个谎言是谎言，一百个人说同一个谎言就是真相。
“你是故意找茬？”姜泉看的出柴碧芸是无心之失，显得漫不经心的问。
“我哪敢找你的茬啊。倒是你不要老是欺负张若云这种老实人了。”柴碧芸调笑着回应道，周围关注的目光也随着柴碧芸的回应逐渐减少。没有热闹可看，一般人是不会持续关注别人的。
见周遭的目光逐渐减少，柴碧芸这才小心翼翼低声问：“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柴碧芸对昨天姜泉的见闻起初只是觉得有趣，但回到宿舍再细细一想，后知后觉的记起姜泉那时候的眼神极端不对劲，那种眼神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愤怒。
姜泉早就料到一些熟人会发觉自己的改变，心中直接想好了一套说辞。
“想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遇见了很多让我不愉快的人，心情自然会变差。”
“什么不愉快的人和事能让你这么愤怒。”柴碧芸依旧不依不饶追问。越是了解姜泉，便越是知道姜泉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换种说法，能惹的姜泉怒形于色的人或事，绝对非同小可。
“神说，不可说。”姜泉豁然一笑，随便坐在了一处位置。
“少骗人，你从不信神。”
“拜托，不要把话题引导的这么尴尬。”
就在姜泉和柴碧芸两人“对峙”期间，07表演系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表演教室。柴碧芸一回头，眼睛一亮，直接把姜泉丢在了一边。然后就是一段经典的闺蜜重逢的戏份。
“甜甜。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老柴你最近有没有想我呀？”
“想啊，当然想。”
这个被称为甜甜的人，自然就是景恬。不知为什么，明明姜泉和景恬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可两人却偏偏都和柴碧芸关系要好。上学期间，姜泉和景恬的对话没超过二十句，但两人却又通过柴碧芸对对方有着比较系统且正确的认识。
也因为柴碧芸的透露，姜泉对另一个世界景恬的惊奇从来不是因为对方所拥有的庞大的资源，而是这庞大的资源质量低的令人发指......
被那种资源连续轰炸十年，就是奥黛丽.赫本也得跪了。
姜泉意味深长的看了景恬一眼，如果这个世界的景恬的演艺之路也是如此，那么前方等待她的可是地狱啊。
第4章 讨价还价
专业课一上完后，姜泉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了教室。姜泉向来秉持雷厉风行的作风，班上的人也是早已习以为常，除了柴碧芸。因为她对姜泉更加了解，所以相较他人，柴碧芸更能看出姜泉的反常之处。平日里的姜泉就算在怎么快人快事，也不至于连和熟人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往外走。
姜泉的眼神中似乎是期待这什么。
在一处90度转角的墙边，姜泉和张若云两人从不同方向彼此相遇。没有互相打招呼，也没有任何减速。两人共同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想好了吗，进去了，可就没机会反悔了。”姜泉头也不回，对张若云戏谑道。
张若云面无波澜的耸耸肩：“我能后悔什么，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姜泉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我也会支持你。”
张若云一脸懵逼的问：“啊？什么乱七八糟？支持我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
“什么听错了，我又不是耳中风......”
姜泉没有再计较张若云的嘀咕，因为他已经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姜泉轻轻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一声不算青春，但也不算衰老的声音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姜泉和张若云没有丝毫的犹豫走进了办公室。
“哎呀，真是稀客。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会来找我。”正坐在办公桌读书的黄雷一抬头，半是惊奇半是玩笑的说。
“黄老师，您就不要拿我们开玩笑了。我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姜泉一进办公室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黄雷一听，饶有兴趣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两位学生。
“你们两个一块来找我，怕是非同小可的事吧。咱们可先说好，我办不到的事，你们俩可别找我。”
老狐狸，一上来就给自己砌后路。姜泉心中暗暗吐槽。
吐槽归吐槽，姜泉嘴里却说着：“黄老师您言重了，我和小云能有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我们求您办的事，您一定可以做到。”
“行了，行了。别和我打马虎眼了。你就直接说找我干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黄雷也懒得绕来绕去，开门见山的问。
一听黄雷的话，姜泉心里觉得事情已经有了五成希望，便严肃的说。
“黄老师，我们想要和您借人脉。准确的说，我和小云最近打算拍摄一部高质量的影片，所以呢，希望您能帮我们物色一支顶尖的拍摄团队，顶尖的摄像，顶尖的导演，顶尖的化妆。如果可以我们希望您能帮我们找一个比张国师团队只差一点的存在。钱不是问题！”
张若云顿时目瞪口呆，不是说好了让黄老师帮忙找个能力优秀的导演吗？怎么老泉突然就临时加价了，不！这不是临时加价，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比张国师团队只差一点，真是敢说啊。
黄雷本来稍显倦怠的表情瞬间变得精神起来：“姜泉啊，做事要脚踏实地，你们现在虽然已经到了第三个学年，早已可以接一些作品，但起步是不能过高的，不然，你会摔的很惨的。”
在黄雷的印象中，姜泉算是07表演系最优秀的几个学生之一，身为一个过来人兼老师，黄雷自然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少走弯路。
“黄老师，您为什么觉得我是在做无用功？我坚信我们的作品绝对会一鸣惊人！”
看着姜泉充满自信的目光，黄雷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学生究竟是自负到忘乎所以，还是真的有这种实力。
姜泉看到黄雷眼中的摇摆不定，便趁热打铁说：“黄老师，这一星期之内，我会交给您一个剧本，您可以凭这个剧本的内容来判断该搭配怎样的团队，您到时候就是为我们找一个小作坊团队，我也可以接受。”
面对干劲十足的姜泉，黄雷笑呵呵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行啊，行啊。你到是就尽管把剧本给我好了。要是这剧本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老师我帮你找拍摄团队。”
“谢谢，黄老师！”听到黄雷的承诺，姜泉和张若云异口同声的感谢道。
出了办公室的门，张若云显得心有余悸：“老泉，你这么到了办公室突然就变卦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只让黄老师帮我们找导演吗？”
姜泉讪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解释起来。
“对不起啊。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实话实说，黄老师也绝对会给我们推荐他认识的导演，但导演的水平可能是上层的那批之一，也有可能是名不见经传，能力一般的学长。”
“所以我一开始就想提前挖坑，让黄老师无论如何都会亲自认真翻阅一星期以后交给他的剧本。只要他亲自翻阅剧本，我就有信心他绝对会为我们推荐他认识的导演。谁知道黄老师竟然还真的借坡下驴，给了我们一个珍贵的承诺。再说，其实所谓要团队就是个托词，团队好不好对我们不重要，有黄老师的人脉才重要。我们的资金一样可以请到最好的团队，但团队难免会出欺负我们是新人，背后出工不出力，一流团队干出三流业绩的情况。有了这层人脉，至少可以让团队业务能力，真正向一分钱一分货靠拢。就是草台班子，也会尽力而为。至于只比张国师团队差一点，怎么可能会给学生这种团队？我那就是故意先把事态说重，显得黄老师做的不过举手之劳。人情欠多了，难还。”
张若云恍然大悟说：“你这是算计黄老师，结果却被黄老师反算计了。”
“什么算计不算计，我和黄老师师生情深，才没有什么算计。”姜泉没好气的回应。可转念一想，师生情深，父慈子孝这些词貌似在未来全都变味了......
张若云还想和姜泉讨论什么，却被姜泉一个噤声的手势打住了。姜泉悄无声息的往前方拐角处移动，然后迅速的平移到了墙的另一角。
缩在墙角的柴碧芸尴尬的笑了笑：“我要是说，我只是碰巧路过，你会信吗？”
“鬼才会信。”
其实柴碧芸是说了一半真话，那就是她在一开始的确是真的碰巧路过。一下课，柴碧芸因为要去找班主任销假，在姜泉离开教室后，她也跟着急匆匆的出去了。结果一路下来，竟发现前方的姜泉和自己同路，本来刚想着追上去打个招呼，结果张若云忽然从路口的拐角处走出，和姜泉汇合在了一起。
出于好奇心作祟，柴碧芸放弃了追上去，然后就偷偷跟了两人一路，甚至姜泉和黄雷的对话，柴碧芸也同样听得一清二楚。
“老姜，你那是什么神仙剧本，在你眼里居然可以让黄老师给你推荐最好的团队？”被识破跟踪的柴碧芸耳不红，面不燥，反而问起了剧本的事情。
“你真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
“一星期后，敬请期待！”
姜泉送给柴碧芸一句话后，便再没说起剧本的事。
第5章 不确定的未来
之后的一个星期，姜泉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每天按时上课，其他时间全部用来编写剧本，就连张若云和柴碧芸也很难在非上课时间看到他。
当一星期的时间到来，姜泉准时的将剧本交给了黄雷后，黄雷认同的点了点头。可当黄雷认真的看起剧本后，黄雷完全收起了轻懈与倦怠。黄雷内心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学生恐怕将要给国产电影直接开创出一个新流派。
当然黄雷对剧本的想法，姜泉此时此刻是一概不知。如今他正在燕京一处不算太偏僻的写字楼群里转悠，思考着自己和张若云合租的工作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不适用。如今，需要找一个更大的工作地点，筹备未来的计划。姜泉兴致勃勃的逛着，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从他编写出另一个世界的剧本开始，无数人的人际关系，未来走向都开始跟着他一同改变着。
时间又过了快一星期，正赶上黄雷的课，黄雷一进门，先是环顾四周，然后给了姜泉一句：“姜泉同学近期要注意多多练习，决不能持才傲物，不然水平绝对会退步。下课记得来我办公室拿素材。”看着黄雷一副你懂得的眼神，姜泉知道黄老师还真帮他找到了一个拍摄团队。
姜泉偷偷用手机给张若云发了一条：“大功告成，下课集合”的短信，便收拾好心情，尽量的把注意力放在了黄雷所讲授的课上。
依旧是拐角处汇合，张若云一上来便急不可耐的问：“那事真的成了吗？”
“大概是成了吧。”
“大概？”
“黄老师没明说，但我不觉得他会无缘无故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张若云脚步一悬空，接着又紧追上还在快速行走的姜泉。
“那你干嘛要说大功告成，搞得我一节课都在胡思乱想。”
姜泉满脸无辜的说：“就算没有大功告成，也不过是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我没骗你啊。”
张若云不禁汗颜，他觉得姜泉有时候真的是自信的让人直觉的胆寒。
两人一起进入了办公室，姜泉一上来就观察起黄雷的面部表情，张若云也是一脸期待的望着黄雷。
黄雷眯着眼睛笑道：“你们两个小子运气真好，姜泉你给我的那个剧本，才刚交到我的手里不足一星期就有人愿意赞助你。而且对方似乎还很喜欢这个剧本呢。”
姜泉不禁有些意外，别说黄老师是找个团队，就是找个导演都行。黄老师却直接拉来一个投资人，嗯，人脉这不就有了。
“这方面我是有绝对的自信的，只要是对方的审美没有什么诡异的偏差，就绝对能认同这个剧本。”自吹归自吹，姜泉内心还是很感谢这位投资者的。姜泉的原计划中，他和张若云是没对找投资人有啥指望，原计划的启动资金，要么是直接动用他们两人的财产自己当投资人，要么由姜泉去求助一个非影视行业的朋友赞助。
现在有了投资人，这两种破釜沉舟的方式自然就免了。毕竟这些资金还是要用在别的地方的。而自己当投资人，开销可就广了去了，到时候要综合考虑的就更多。别人投资，败走麦城，以后尚可以甩一部分锅，自己投资失败，责任自然还是自己，这锅过多少年也甩不了。
就比如刘天仙前期有赵灵儿，王语嫣等经典角色映衬，后期她演的再失败也有观众买账。欧阳不管后期如何，她最被人津津乐道的永远都是：蚂蚁竞走十年了。
“谢谢黄老师了，啊，当然也得谢谢投资人。”姜泉十分虔诚的致谢。
“谢谢老师，谢谢老板。”张若云也是同样一脸感激。
“你们俩也不用谢，要我说，主要还是因为姜泉的剧本写得好。姜泉啊，剧本里的东西是你的亲身经历吧，还是你朋友的亲身经历？”
黄雷看完剧本后，一个问题始终环绕在他的脑海中。那就是姜泉剧本中剧情的描述。观看剧本，有时候其剧情内容如同主角切身体验，有时候观众却又像个冷静的旁观者。黄雷这时化身为一个八卦的记者，迫切的想要猜测出姜泉的剧本是否改编自真人真事。
“剧本里的男女主原形涉及多个真实存在的人物，但可惜的是，我早就失去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了。”姜泉显出十分遗憾的样子说道。内心却也遗憾着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无法干涉任何事，无法帮助任何人。
“话说黄老师啊，投资电影的人是谁，具体是什么来头？”已经找到了投资人的张若云一身轻松，眼看姜泉和黄雷即将要把话题引到学术研究方面，便直接开口将话题引回到投资人的身上。张若云心里想这个投资人还真是有眼光和魄力，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敢这么轻易的把资源砸在一个学生身上。
被张若云将话题一引导，姜泉也考虑到了同样的问题。投资人是何方神圣？是业内人士？或是单纯的喜欢电影的土豪？
黄雷看着两人问询的目光笑着说：“这个投资人，说实话可是很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被予以重要的位置。人家的起点可是比你们两个还要高。”
姜泉眉梢抽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了三个人的形象。张若云则是一付我虽然没听明白你说的是谁，但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的样子。
“黄老师，敢问您说的投资人其实也是业内人士吧，而且听你的口气，他似乎年龄和我以及小云相仿？”姜泉小心翼翼的追问。
“聪明，难怪很多老师都说你一点就通。”
谢谢你的夸奖，但我突然觉得高兴不起来了。姜泉的笑意缓缓的消失了。
“那个，黄老师。您真的确定对方所谓的团队真的专业吗？”
黄雷面容一怔：“肯定是专业的啊，你怎么怀疑起完全不该怀疑的东西了。”
姜泉长舒一口气，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年轻人容易犯错误，而且不分大小。哪怕是我自己，也会一星期犯一个错误的。”
“我说老柴前天开始怎么突然不问我剧本的问题了，原来如此啊。小云，如果一会老柴来了，你把我按住了。免得我要杀了她。”姜泉说着狠话，语气却满是调侃。
办公室外响起一声嗤笑声，柴碧芸畏缩着走进了办公室，干巴巴的对着姜泉笑了笑，紧随柴碧芸身后的，是她的好朋友景恬。
姜泉注视着景恬的双眼，内心叹了口气，他第一次发觉到，随着自己的改变，他人的未来也可能会随之改变。
“我刚才猜过投资人究竟是谁，做过无数假设。可直到最后我才恍然大悟，谢谢！”
张若云眉头高高挑起，一脸惊愕。他明明听懂了姜泉的话，可又觉得没完全回过味来。
第6章 合作愉快
张若云现在的情况是，耳朵：我已经接收好了消息。大脑：不，你没有。
柴碧芸则是一脸的无趣：“没想到人还没到，就被你给猜了出来，真是没意思。”
“你是有多希望我能受到惊吓啊？”姜泉强忍着要把话嘲讽回去的冲动，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可是能让你受惊吓是真的很有意思啊。而且还很有成就感。”柴碧芸早就习惯了姜泉式怼人，甚至她自己也不知不觉成了姜泉式怼人的使用者。
“那我还真是交友不慎，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不要，没看到你翻车，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姜泉和柴碧芸的互怼没持续多长时间就结束了，因为无视一群人在这互怼实在是太显得喧宾夺主了。姜泉率先停止了嘴炮。
“不和你搞无意义的争论了，黄老师，您继续。”
黄雷没料到姜泉直接把话语主导权甩给自己，尬笑着应和着说：“其实，你们大家都是相互认识的同学，也不用我做什么介绍。姜泉猜的一点也没错，这位景恬同学就是你们的投资人。她可以承担你们所需要的所有资源，条件是出演女主角。”
张若云僵硬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正在听。姜泉则毫无反应的等着黄雷接着说，然而黄雷说完这句话，场面一度无比寂静。几个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噤声不语。
好在景恬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黄老师给我看了你写的剧本，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所以我很希望能出演这个角色。虽然我对演技研究的不深，但我绝对不会拖后腿。”
柴碧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轻捅了景恬的后背一下。心道：我的姐，你干嘛要在老姜这种自信到极致的人面前说自己演技不行啊。
“当时老姜像是推销一样，像黄老师推荐他的剧本，没想到这个剧本居然直接被甜甜给截胡了。老姜，这事吧，我觉得甜甜还是有演技的......”
柴碧芸语无伦次的打起圆场，姜泉立刻察觉到了一个不对劲的词：截胡。
“不好意思你们先聊，我和老柴单独说几句话。”姜泉一脸诚恳的说完，直接目光示意柴碧芸暂时离开一下。
柴碧芸却不满的撇了撇嘴：“我们两个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说你当面说好了。”
“不，你需要和我单独谈谈，老柴，看在我一直给你保密的份上，好吧。”姜泉语调是在哄人，可内容怎么听都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柴碧芸顿时一个激灵，举起了双手。
“好了，我这就出去。”
姜泉和柴碧芸在几个人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办公室。
“老柴，和我说实话，这事和你有关系吗？”一离开办公室，姜泉就小声问。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呢？”
面对柴碧芸的装傻充愣，姜泉再一次加重了语调：“有没有关系？”
柴碧芸满面不悦的说：“这事有这么重要吗？”
“老柴，拜托！”
看着姜泉真挚的眼神，柴碧芸最后还是松了口风。
“好吧，是我向甜甜提议，看下你的剧本。”
柴碧芸像是邀功一样，其实心里却七上八下：“本来我打算保密的，你就不用谢谢我了。”
姜泉苦涩一笑：“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虽然受老柴影响，计划偏离了原有航道，但一切扔在控制之中。姜泉心中快速的分析着。景恬一旦加盟，各种优劣势都会立刻显现。优势在于，影视作品一旦和景恬出现关系，就决定了这部作品必将是大型制作，劣势在于，景恬幕后团队能力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一旦剧本全程被景恬团队主导，那姜泉和张若云可是要真成咸鱼了。权衡利弊之后，姜泉还是决定赌一次，赌这个世界信息差足够大，赌这个世界的大甜甜还不是票房毒药......
柴碧芸和姜泉谈完话，两人一同回到了办公室，发现气氛有些尴尬。黄雷秉承着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的原则，躲在一边看书。景恬和张若云则是东一句西一句，完全不知说什么。姜泉没理会这种气氛，直接走到张若云身旁坐了下来，看向景恬。
“07年的时候，入学考试，有几个人一直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姜泉一边说，一边瞥了眼黄雷看的书。“其中我对你的印象也是相当的深，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有担任女主角的能力的。”
“嗯，我对你印象其实也特别深，尤其是你和老柴煽动考生合唱。”
黄雷干咳了一声，张若云双手十指交叉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场合唱啊，其实头功当属老柴。你可以想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一群陌生的人，忽然跳出一个过度活跃的人唱歌，是多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
“深有同感。”
虽然柴碧芸觉得自己被接连背刺两刀，但还是按捺下来，没有发言。
“好了，我们说正事。相信你也看完了剧本。你我都是演员，应该也知道有些导演实际是没有驾驭特殊剧本的能力的。所以保险起见，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得改动剧本。”
姜泉图穷匕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意思很简单，景恬能答应这个条件，那么他也同样可以答应景恬的条件。相反，如果答应不了，那么姜泉会宁愿不要这所谓的投资，也绝不会去合作。
听了姜泉的要求，景恬没带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没有问题，我可以保证整个剧组团队，不会有人干涉剧本。”
“那我没任何问题。小云？”
“我也没问题。”
“既然如此，祝我们合作愉快。”姜泉毫无心理压力的接受了景恬是投资人的这个事实，柴碧芸总算是松了口气。
景恬露出她甜美的微笑：“祝我们合作愉快！”
“啊，祝我们合作愉快。”张若云慢了半拍，不禁加快了语速。
“还有我！”柴碧芸兴奋的喊了一声，冲到了三个人之中。姜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去躲避，柴碧芸这一冲，一准能把自己撞飞。”
北影，黄雷的办公室内，姜泉正式迈出了他的第一步。先联合大甜甜，然后利用大甜甜，争取大量人脉。
第7章 改编剧本
随着姜泉，张若云和景恬正式合作，场面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张若云本以为姜泉会拒绝景恬加盟，但转念一想，此时此刻如果他和姜泉能够搭上景恬这艘大船，那之后电影拍摄发行的阻力，必将降到极低。而且景恬的性格也不是什么霸道不讲理的人，成为合作者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至于景恬的演技，应该也不会出多大问题。张若云也看过剧本，景恬和女主都是学生，本色出演就行。
和张若云想法不同，姜泉则是更加看重景恬的潜力。
虽然景恬的演技在另一个世界一直被人诟病，但平心而论和她同时期出道的女艺人论演技绝大多数和她半斤八两，到了以《长城》为分界线的后期，景恬演技甚至是吊打大部分同时期演员。呃，原因除了景恬自己的演技在进步之外，还有同时期的大花适应了舒适的演艺环境，演技多年原地踏步，丝毫不动摇的因素......
和同时期半斤八两的女星相比，凸显出景恬演技差的实际原因，是因为她起点太高，出道即巅峰的模式不但没能够提升她的知名度，反而因为和无数演技远远碾压自己的人合作，导致景恬的演技给观众留下了极坏的印象。再加上景恬团队十年不变的业余风格，一味参与大投资制作，忽视最基础的剧本内容，直接导致了景恬近乎十年口碑不佳。后期景恬脱离原有发展模式，改走接地气模式，最后出演了一人分饰五角，独自一人挑起全剧的《司藤》，才完全脱离了不火而火的情况。
也正是这个原因，姜泉才无比忌惮景恬团队对电影拍摄进行全程掌控。他相信给这个团队《魂断蓝桥》的剧本，他们都能给你搞成《乡村爱情》。
平心而论景恬已经是姜泉认识的人里，最敬业的几个了。去除掉团队要素，姜泉肯定是不会拒绝这样的人来加盟的。
姜泉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这部电影成功了，这个世界的景恬还会不会十年不火？姜泉莫名之中居然还产生了一丝赌徒般的期待。
“景恬你最近有拍戏吗？”姜泉也知道自己的故乡的文娱演变和另一个世界并不完全相同，出于谨慎，他便问了景恬这个问题。
景恬眨了眨眼，认真的回答道：“我在不久前，刚刚拍摄完了一部叫《我的美女老板》的电影。”
“哇，甜甜，你拍的这电影名字好简单粗暴啊。”柴碧芸一听电影名字，一时没忍住吐槽。
姜泉没搭理柴碧芸的话，又追问：“然后呢，有没有拍其他电影？”
景恬摇了摇头：“没有了。”
听了这话，姜泉松了口气，内心念叨起来：景恬的发展速度绝对是比另一个世界快的，不过也算万幸，那部《战国》还没拍摄。要是《战国》已经杀青，到时候还要想办法解决《战国》波及演员带来的负面影响。
没容得姜泉再细想，柴碧芸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老姜你和张若云今年是不是拍了一部电视剧？”
“是啊。怎么了。”姜泉抬起头，发现柴碧芸眼里竟有一丝失落。
“只有我输在了起跑线上......”
也不怪柴碧芸突然消极，换成任何科班生，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在校生时，就已经有了各种影视作品，而自己却至今连个配角都抢不来。这种落差带来的失落感，的确让人伤悲。
“胡思乱想什么。等你离开学校的那一刻，才算真正的站在了起跑线。在这之前，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原来你这么脆弱啊？”
姜泉对柴碧芸的失落不以为意，话里带着讥讽。柴碧芸嘴一哼，眼一瞪，直接回怼：“反正没你脆弱！”
“这不是挺好的，有这精神还怕自己输在起跑线？”姜泉善意的笑了笑。
柴碧芸意识到自己被套路，直接一别头，不再理会姜泉。景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张若云差一点就要以手扶额，心想你就是因为老爱怼人，所以朋友才这么少。
除了一开始的小插曲外，剩下的时间几人都认真的讨论起剧本，就连一边一直装看书的黄雷也直接不当围观者，参与了进来。
这个剧本取材自来《初恋这件小事》，再加上姜泉在另一个世界的见闻混合而成。在国产校园电影多年青黄不接的环境下，自然有着足够的魅力。
为什么姜泉要选这部电影？因为第一部电影既不为艺术，也不为赚钱，只为收割粉丝，尤其是年轻粉丝。
君不见王保强第一部电影《盲井》获奖无数，他本人也因此获得金马最佳新人。但03年不是23年，传媒没那么发达。出演《士兵突击》前的王保强全国又有几个观众认识他？王保强的初始人气积累，终究还是靠的《士兵突击》。没有粉丝加成，王保强某一时期的电影作品早就把他坑到二三线去了。粉丝是一重保险，防止事业走歪路后，当场扑街。
《初恋这件小事》这部电影在另一个世界上映后，可谓轰动一时。剧中讲述初一年纪最平凡的女孩小水暗恋着高一年纪最帅气的男生阿亮。小水为了引起阿亮的注意，做了许多愚蠢却有趣的小事，在不断犯错中，小水也一点点改变着自己。最终在小水初三那年，她成为了全校名副其实最温柔，最可爱的校花。
在小水初中毕业的那天，小水鼓起勇气向阿亮表白，但阿亮却在一星期前接受了另一位学姐的告白。小水的告白最终告吹。
然而事实的真相是阿亮并没有接受学姐的表白，阿亮的挚友深深爱慕着小水，阿亮害怕如果接受了小水的告白，就会从此失去自己的挚友，只好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感情，选择默默守护小水，
如果这样就结局了，放大网络环境下，导演估计可以直接被一些偏激的观众们给骂到自闭。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结局。
真正的结局是九年后，小水和阿亮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了成就，一直在国外发展的小水回国在参加了一个访谈节目时，主持人在节目最后中请来了阿亮到场，时隔九年，两人再次相见，小水问阿亮有没有结婚，阿亮回答说，我一直在等着那个人回来。小水被感动的泪流满面，故事至此结束。小水和阿亮也最终走到了一起。
姜泉深知照抄原剧情绝对会出问题，比如初中生这个身份和高中生谈恋爱，剧本真这么写，过审都没法过审。于是姜泉就将男女主统一设定为高中同年级学生，故事前期的表达更为内敛。要是这部电影被扣上诱导未成年人早恋的帽子，那可就真翻车了。
姜泉将原版剧情大幅度魔改，再加入自己亲身经历的所见所闻，于是一个崭新的剧本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第8章 找援助
几人商量好了各项事宜后，便各回各家了。商量的内容无非是拍摄团队由景恬全权负责，但剧本主导权始终握在姜泉手中。此外，所有人如果条件允许，就尽可能利用自己的人脉，去争取一些熟人加盟。
姜泉正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和张若云并行在校园路上。
“老泉，现在我们资金和剧组都有了，这个剧本本身没有太大问题。可都到这时候了，你为什么提出主要角色全部由新人出演这么离谱的建议？”张若云至今都对姜泉的建议百思不得其解。
姜泉摘掉了挂在耳朵上的耳机轻松的说：“难道你觉得让一群三四十岁的人演高中生，那画面很美丽吗？”
“我不是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么做风险太大。”张若云其实心里也明白姜泉的大致思路，无非就是，如今影视圈子特别喜欢搞跨年龄演出，别说是三四十，就是四五十的阿姨演纯情美少女的也比比皆是。
讲道理，如果跨年龄演出成功，那么也无伤大雅，可要是失败，对观众来说，就是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灾难。奈何年轻一代演员还没有几人磨炼出演技，因此很多制片方往往宁愿拍满眼违和的跨年龄戏，也不愿意找真实年龄与角色年龄相符的演员。
“别这么愁眉苦脸，也别看不起自己和同龄人。哪怕是老戏骨，也是从奶油小生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没演技不要紧，只怕你满足现状，不愿进步。”姜泉瞥见张若云脸色为难，一脸轻松的安慰。
张若云立刻否认：“我倒真不是因为这事担心，而是在担心我们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演员。”
“你怎么会担心这种问题，你看那里不是有许多现成的演员。”姜泉说着远远的一指。
张若云顺着姜泉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北影教学区的方向。
“你认真的？”张若云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认真的，你的同学，我的同学，这里面肯定有能够说动的人。虽然都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但好歹也是专业人士。王保强也好，张蔓玉也罢，这些非专业出身，却演技优秀的人终究只是特例。正常情况下，群演出身或模特出身的演员，演技和科班生是存在巨大的鸿沟的。如果自己不去努力缩短这鸿沟，那终究算不上是演员。”
姜泉说完最后一句话，嘴里不由呵出轻蔑的一口气。张若云疑惑的看了姜泉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纳闷这是谁惹到姜泉了？
“等等，说道非科班的演员，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朋友。虽然演技一般，但这个角色貌似和她本人很相符......”姜泉低声自言自语的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一通，最终拔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对方的电话中响着嘈杂的音乐声。
“戚哥，可以听见吗？”姜泉先谨慎的问询了对方的通话状态。
“可以听到，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啊？”电话对面是一个攻性十足的女声。
姜泉早已和对方熟识，说话不带一点拖泥带水，上来直奔主题解释：“最近我计划拍一部电影，不和你隐瞒，剧本是我编写的，女主角选定由景恬出演，电影目前刚刚处于起步阶段。但里面有个老师的角色特别适合你，出演这个角色用不了多少档期，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因为是能信得过的人，姜泉也不介意在谈话中透露一些尚在保密的东西。
一时间，电话另一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幽幽的问：“这个景恬是和你同班的那个景恬吗？”
“还能是哪个？”姜泉颇为无语的回答。
“啧啧，我记得你评价你这位景恬同学，说的是演技无力，浪费资源。你这会儿，怎么就放心把自己写的剧本女主位交给她。”听了姜泉的明确回答，电话一头立刻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戏谑语调。
姜泉尴尬的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张若云，好在电话通话声音小，张若云并没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太年轻，思维太狭隘。现在只要是肯努力，不搞事的演员，我都能接受。”姜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严肃的回答道。
“哎呀，快一年不见，你变化这么大。也不知是真的假的？你当初探班时，看你学姐表演的眼神，那可是叫一个嫌弃。”对方似乎很享受调戏姜泉，让姜泉吃瘪的过程。话说的也是声情并茂。
“够了，戚哥，真的够了。有些事请不要让我反复想起来！”姜泉生怕对方越说越离谱，把自己的黑历史越曝越多，连忙告饶。
电话对面响起了一串高亢爽朗的笑声。
“周六来魔都，帮我和袁师兄录制专辑，作为你帮我省出时间的报酬，我出演这个角色，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姜泉脑子里特别想这么说，可嘴里却回复：“周六是吗？我去！不过如果你的专辑能比原计划更快完成，那就把袁师兄也一起叫来。没说话就是同意了吧？好！同意了！我们周六见。”
姜泉连珠炮一般的说完话，没给对方回应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姜泉手持手机，动作静止的等待着，十几秒过去了，依旧依旧没有电话打过来。姜泉确信对方真的在考虑他的要求，便松了口气，将手机收了回去。
“周六有兴趣去魔都吗？”姜泉转头问向已经等得百无聊赖的张若云。
“不去，反正我去也帮不了你的忙。话说刚才你和谁打电话？你认识上戏的人？”
张若云在一旁只听得见姜泉的话，一听对方在魔都，张若云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上戏的人。
“不是了，对方严格来说是歌手。戚唯你知道吗？就是唱《外滩十八号》的那个组合里的女声。她最近也在涉足影视圈，我个人觉得她和剧本里那位老师的形象重叠率蛮高的。”
张若云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就是她啊！和你同出一届的歌手。现在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你当年还是选秀歌手呢。”
“既然如此，现在有和我去魔都的打算了吗？”
“不去。”
“算了，不去就不去.....”
第9章 功力不减当年
“小云，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试着争取你们班级的谭淞韵加盟。”
姜泉和张若云依旧行走着，两人漫无目的闲逛，最终走到了礼堂附近。期间姜泉给了张若云这个建议。
这次张若云真的是一脸懵逼了：“谭淞韵加入？那姐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无所谓啊。包括你我，这剧组哪个是省油灯？反正再加一个也是加。”
姜泉说完话，目光正对上张若云，两人一时没忍住，同一时间笑了起来。
“你倒是挺会自我批判。好吧，我会试着邀请谭淞韵。不过丑话说在前，人家看不上咱们的电影，你可别生气。”
“去你的！我没那么小肚鸡肠吧？”
“你不是小肚鸡肠，你是睚眦必报。”
“是恩仇必报。”
“你俩说什么呢，什么仇这么大？”姜泉的同班同学王金铎抱着把吉他从两人身后经过，玩笑般的插了句嘴。
曾经姜泉性格易怒爱怼人，却依然有着朋友。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姜泉向来对帮助过自己的人诚心以待。对每个帮助过自己的人都能帮则帮。因此他北影中评价可谓两极分化，一些人视姜泉为孤高冷漠的装X犯，另一些人则视姜泉为推心置腹的友人。而王金铎就是明显的后者了。
入学第一天，王金铎又是帮姜泉抬床铺，又是帮姜泉看行李，所以姜泉对王金铎态度一直很好，而王金铎也好相处，时间久了，两人就有了如古代一般的同窗之谊。
“说老泉性格容易得罪人。”张若云快速的接过了王金铎话茬。
王金铎撇了撇嘴：“你说的真是委婉，他很多时候就是故意得罪人。”
“看破不说破！”
“明白。”
为了阻止两人胡侃，姜泉加重语气打断了两人对话：“停！你们两个说相声也犯不着把我当调侃对象。”
“金铎你拿个吉他干什么？”
“嗨，还不是不久就要十一庆典了吗。这不我被老师安排过来查看道具。有几把吉他音不准，我打算找人去调音。”
姜泉听了王金铎的话，示意王金铎把吉他给他。对方二话不说将吉他交给了姜泉。接过吉他，将琴弦一拨弄，音准果然杂乱无章。
调音这种事对姜泉来说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确认音准后，姜泉三下五除二就把吉他的音准调正。
“其他几把吉他呢？给我。”姜泉把吉他还给王金铎又问。
“好嘞，我就去拿！”王金铎抱着吉他奔向了库房。
不到十分钟时间，所有音准有问题的吉他全部恢复了正常。
“老泉，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在学校里谁会解决这种事。”时候王金铎笑容满面的感谢道。
姜泉满不在乎：“不用谢，既然你有困难，我又能解决，那我没什么理由不帮忙。”
此刻的张若云倒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老泉，你说你早就不接触音乐了，可为什么给吉他调音直接信手拈来？”
“这种事，换谁来不都是信手拈来吗？”
听了这话，王金铎突然觉得姜泉一点也不友善了。
没等别人说什么，姜泉又接着说：“我好歹以前也是搞音乐的，只要有这方面经验，就算退出了这个舞台，也不可能什么都忘了。”
“你现在还有过去几成功力？”张若云也只是在过去的电视里见过姜泉演唱，所以他着实想知道如今的姜泉在音乐方面是个什么水平。
姜泉思考了一下，淡然的说：“十成。”
虽然两年时间没有再公开演唱，姜泉却从没有将它荒废。所以姜泉对自己音乐方面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时至今日，他依旧敢像两年前和柴碧芸说的一般：我在音乐方面可以稳定碾压同龄人。
“老泉，今天正赶上天时地利人和，不如你就在这礼堂试场一下，看看你的水平有没有退步。”王金铎双眼一亮，直接提出了很多人都想提的建议。
“我早就不搞音乐了。”面对王金铎的热情提议，姜泉显得不为所动。
王金铎提议失败，张若云又紧随其上：“你已经有两年没有公开演唱了，记得最后一次，还是你和柴碧芸搞事。不如你就试唱一下，说不定会有新的领悟。”
试个唱就能有新领悟？瞎编都不会编的动听点......姜泉内心吐槽着张若云的话。他也知道，今天自己不试唱一下，这两人怕是今晚都睡不安稳。无奈的随便拿了把吉他，姜泉自信满满的走向礼堂的舞台。
一阵平缓的吉他独奏后，姜泉缓缓开场：
借我十年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绝如初见
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
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
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
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歌唱出的一瞬间，在礼堂里忙碌的人，目光依稀被吸引到了舞台妆之上。张若云和王金铎明白了，姜泉所谓的如今音乐水平仍有过去十成纯属糊弄人，姜泉的唱功分明是不退反增。
舞台之下，无数观众跟着歌曲的节奏打起了牌子，还有一小部分人则笨拙的跟唱起来。
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
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
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
借我安适的清晨与傍晚
静看光阴荏苒
借我喑哑无言
不管不顾不问不说
也不念
一曲唱罢，姜泉伴随着无数掌声跳下了舞台，直接把吉他塞进了王金铎的怀里，然后像个没事人一般的离开了礼堂。张若云哂笑着跟了上去。
礼堂角落，两个女生目光各异看着姜泉和张若云离开。
“甜甜，我好像被老姜给骗了。他之前还和我说，自己不会再演唱了。”柴碧芸略显气愤的说。
景恬表情则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理性的说：“兴许，他就是在和你看玩笑呢？”
柴碧芸更是不服气的说：“他的玩笑是真的会把人的肺气炸的！”
看着柴碧芸气鼓鼓的样子，景恬直接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甜甜！你过分了！”
第10章 男才女貌
礼堂演唱之后的几天，姜泉的生活再到回归平静。姜泉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硬是系统准确的归纳出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和他曾经穿越到的世界的不同。
简而言之就是，重要人物一个不缺，重要世界极少转折，重要作品略有遗漏。姜泉之所以敢心安理得的使用另一个世界的《初恋这件小事》这个剧本，也是因为他的印象中，原作主演在自己所在世界的成名作全是另一个世界不曾存在的作品。
即使这个世界不曾存在这一系列的作品，姜泉这么贸贸然的进行搬运还是有着不小的心理负担。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可如果不把这些作品搬运到这个世界，姜泉又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意义何在......
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姜泉最终还是决定用另一个世界的作品来实现自己的野心，触及一个艺人所能到达的最高位置：四海皆粉丝，天下全识君。
怀揣这样的想法，姜泉毅然的决定：搬运另一个世界的作品。
纵使自身良知会谴责自己为盗贼败类，姜泉也决定了要一条路走到黑。姜泉因此也将更加努力的磨炼自己的专业能力，绝不让自己辱没了另一个世界的佳作。
做出了决定后的姜泉，内心反而如一块大石落下。穿越回归后的不安，焦躁，愤怒开始逐渐淡化，取代它们的是姜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几天之后的周六，姜泉独自一人坐上了燕京飞往魔都的航班。飞机之上，姜泉只觉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眼睛一闭再一睁，自己就到魔都了。
机场之中，姜泉叫来一辆出租车，径直前往他和戚唯约定好的地点。姜泉认识张若云等人是因为同在一所学校，而他认识戚唯，追根溯源则要回到三年前的的一场综艺。
新世纪初期，国内各种选秀综艺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芒果台的超女快男，而能够与之进行抵抗的，其中之一便是番茄台的《我型我秀》。
2006年，对姜泉来说是特殊的一年，父母离异，祖父患病，自己放弃多年来进修的音乐，这黑暗的一年唯一带给姜泉一丝希望的曙光的除了改变姜泉未来走向的《哗变》，另一个便是报名参加了《我型我秀》。
姜泉参加《我型我秀》的本意只是想在放弃音乐前，了解和自己同时期的同龄音乐人的水平如何，自己那时候已经到了何种程度。谁知姜泉一路走来，最后自己竟然深陷其中，开始享受起选手之间的竞争和友谊。虽然姜泉全程都没有使用全力，但还是得到了不少收获，也正是这次参加综艺的经历，姜泉虽然在明面上没有再去触碰音乐，但其实他一有空闲的时候。就会再次练习过去的那些音准气息训练，因此姜泉过去的才华并未荒废。
姜泉参加《我型我秀》时，也结识了不少同为选手且有趣的人，其中之一便是戚唯。
如果不是经历过穿越，姜泉真的是打死自己都想不到，未来的戚唯竟然会主攻影视。早先时候，姜泉知道了戚唯参与拍摄电视剧，出于好奇还曾经有过探班。那时候，姜泉只是单纯的认为戚唯参演电视剧不过是经纪公司在为她定制的副业，谁知最后副业完全代替了主业......
姜泉坐车来到了距离电视台不算远的一处录音棚，除了在入口处被保安盘问了几句来由，便没有再受到什么阻碍。进入戚唯所在的录音间，只见戚唯和袁城杰二人组合正在全神贯注，忘我的录制音乐。出于教养，姜泉坐在了一处空着的座椅上，等待起两人收工。
幸亏两人都是专业的音乐人，没有出现一首歌反反复复录制一片的情况。才刚过了两个小时，歌曲录制完毕，戚唯与袁城杰二人走了出来。一看到姜泉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两人这才意识到，对方这是已经到来许久了。
“泉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啊。”戚唯双手合十的致歉。
“真对不起了，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来的时候还顺利吗？”袁城杰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来的挺顺利的，再说这种情况你们还是不收干扰的比较好。”姜泉虽等了两小时，可自身倒是没有任何在意。
“戚哥，袁师兄，说吧。你们到底需要我帮什么？”姜泉一来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两人的需要什么帮助。
戚唯和袁城杰对视一眼，最后由戚唯代表两人的意见开始向姜泉转述：“我们男才女貌组合今年计划出一首单曲，但这个单曲要求是和型秀家族出身的人合唱......我们找不到人，然后你就送上门了。”
姜泉想吐槽，不知该从何吐起。
“你们的人缘也不至于这么差啊？”姜泉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
袁城杰张了张嘴，可最后没好意思开口。
戚唯就毫不客气直白的说：“这事还不是因为你。”
“我？？？”
姜泉顿时感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你们没办法邀请其他型秀家族的人，干我何事？
袁城杰看姜泉一脸茫然，耐心的提醒：“因为薛志谦。你和薛志谦关系太近了，我们又和你关系太近了。”
姜泉这才恍然大悟。《我型我秀》出道的艺人，谁最有名？自然是薛志谦。
薛志谦的才华有多强，姜泉就算不用穿越也清楚的很。当初出于对薛志谦才华的仰慕，姜泉在入学北影前夕，曾不止一次主动找上了薛志谦，和对方讨论了许多专业内容，全然不顾薛志谦在整个型秀家族不受待见的负面位置。
后来姜泉入学北影，和《我型我秀》的其他选手彻底分道扬镳，而和姜泉关系要好的戚唯和袁城杰反而成了二次受害者。毕竟大多《我型我秀》选手都和薛志谦关系淡漠，再加上薛志谦遭遇其公司封杀冷藏，这就更让人不想和薛志谦扯上关系了，男才女貌组合跟与薛志谦关系要好的姜泉熟识，换谁都害怕自己会受到连带牵扯。
姜泉的眼中不由生出愠色：“真是家孑孓一样的公司。”
袁城杰苦笑一声：“没办法，谁叫我们不是老大呢，我们不说让人低落的事了，说说你这一年的经历吧。”
顺着袁城杰的诱导，众人都刻意的回避着刚才的话题，可大家心里的不痛快却并没有这么容易消散。
第11章 开始创作
姜泉见证了另一个世界的薛志谦人生的三起三落，内心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多次和自己研究乐理的同好者。换成其他人去经历薛志谦的人生，十有八九会在中途夭折，但薛志谦硬是承受了一切，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之前的姜泉还想着，有机会的话，推荐薛志谦另寻他路，现在的姜泉不由庆幸自己当初没这么做。薛志谦绝非池中之物，真让他去弃乐从演，恐怕才是真正的明珠暗投。现如今姜泉所需要的是等待，等待薛志谦展翅高飞的那一天，在这之前姜泉只能一如既往的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继续和薛志谦讨论乐理。
一是因为现在的姜泉真的没什么能力帮得到薛志谦，二是等薛志谦成功的那一天，怕是得忙得再没有时间去一起研究了。
既然如今的自己没有办法进行干涉，姜泉索性不再去想这件事。全神贯注的听取戚唯和袁城杰的创作思路，期间戚唯和袁城杰两人不断在创作理念上发生争论，搞得姜泉一度尴尬的想要暂时离开，等两人意见统一后再回来。
见证两人理解的差异愈来愈大，姜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以后这两个人的暂时各自发展会直接变成分道扬镳。一个组合的成员见解都不在一个思路上，这个组合能长久才有鬼。
总之在姜泉的眼中，戚唯和袁城杰的双人组合就像是叠纸牌游戏中的最上一层的纸牌，表面看起来华丽异常，实际上只要维持纸牌的平衡被任何因素轻轻触动，结果就是纸牌轰然倒塌。而现实中戚唯与袁城杰的理念矛盾与对未来的展望，终会发展成让纸牌倒塌的因素。
明知道两人的组合日后必定分崩离析，姜泉心中既没有惋惜，也没有嘲讽。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不会影响别人，两人也并不会因为分道扬镳而就此没落，所以没必要去挂怀，去耗费多余感情。
两人争执来，争执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两人的助理此时都是面露困色，姜泉更是恨不得先找张床睡一觉再说，心想我早晨四点就从家里出来赶航班，可不是为了看你们两个争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可算是意见统一了，昏昏欲睡的姜泉顿时觉得浑身被泼了一桶冰水来了精神。
只要不是那种枯燥乏味的争论，只要是关于音乐他都有兴趣。
“难得泉弟来魔都了，我们干脆直接自己谱曲填词好了。三个人一起讨论说不定会更容易灵感爆发。”戚唯眼含笑意的得出了最终解决方案。
“我家里貌似有事没解决，两位再会。”姜泉一听这话，就示意想要离开，结果戚唯和袁城杰两人这时反而默契的盯着姜泉看去，丝毫没有挽留姜泉的意思。
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满了搞笑的气氛。
“真是没意思，你们好歹也配合一下。”姜泉百无聊赖的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袁城杰一本正经回答道：“真配合了我们才不好收场，当着这么一群老师的面，我做不来啊。”
好吧，袁师兄脸皮是有点薄。
戚唯继续补刀：“要是你真走了，那你就不是姜泉了。既然都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们又干什么要配合。”
戚唯的话配合她嘚瑟的表情，让姜泉看了想打人。姜泉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问：“戚哥，袁师兄。你们该不会是在和我联系之前，实际上是对这个所谓的单曲一点准备都没有吧。现场谱曲作词？这是什么鬼才想法......”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本来我们已经放弃合作单曲了。结果你又给了我们希望。”袁城杰干巴巴的笑了笑，但眼神中又藏着些许期待。
姜泉看了看袁城杰，再看看戚唯，内心一阵汗颜。拜托，我在公开场合已经两年不触碰音乐了，呃，好吧，你们知道我从没有荒废音乐。但我经历过特殊事件，四舍五入也是已经十年没搞过原创音乐了，你们对我这么有信心真的好吗？
没人意识到表面气定神闲的姜泉，内心已经展开了堪比风暴的吐槽。姜泉心里也在好奇，自己唱功弹技水平不减，大概率是因为肌肉记忆，可创作这东西貌似就和肌肉记忆无关了吧，自己真的还能像三年前参加《我型我秀》时那样，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创作出原创音乐吗？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姜泉还是加入了临时三人小组。
“我们歌曲的主题最好是积极向上的，曲调也是积极向上的。”
“积极向上？公益歌曲？”
“不是了，只是经纪人提议，不建议歌曲表达有如失恋，被甩之类的内容。”
姜泉嘴角抽了抽，不由佩服起这位经纪人的先见之明。再过几年，网络歌曲泛滥，除了最顶尖的Q音三巨头之外，所有网络歌手几乎全部不约而同的将歌曲主旨大范围锁定在此列，也正是在那时候，华语乐坛隐约开始从神仙打架变成了群魔乱舞。
更过分的是，本以为那时已经是华语乐坛的最低谷，谁知道再过几年，华语乐坛再度降维成了菜鸡互啄。以前的网络歌手好歹都是专业音乐人，虽然可能创作欠佳，但至少专业能力都在标准线内。再后来就是什么人都能当网络歌手了，一首歌创作出来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一到现场演唱直接原形毕露。他们不是唱歌厉害，而是调音厉害。
姜泉隐藏起遗憾的内心再次发问：“也就是说只要不涉及这几个方面，那就什么题材都可以使用了？”
“是啊。”
“我想想，我想想。对了，曲风要硬朗还是柔和？”
“我想还是柔和一点好。”
“干脆就把主题设定成跟粉丝说再见好了。”
姜泉话一说完，戚唯和袁城杰诧异的看向了他。
“个人觉得，能正视分离相聚才能更加懂得生活的意义。每一次的分离即是为了下一次更美好的相遇。”姜泉不在乎两人的目光，有条不紊解释起来。
“哈哈，你还真是诗情画意啊，那就试试好了！”戚唯一下子就被姜泉说服。
袁城杰稍作思考后，也得出了这个主题可以一试的判断。
三人带着一帮录影棚内的音乐人展开了反反复复的试音，一群人保持着心中，对专业尚未完全消散的热情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第12章 我所难忘的人
临时三人小组一路虽然磕磕绊绊，可最后还是真的创作出了一首原创歌曲，而且仅仅用了半天时间。这其中姜泉占了近乎七成的功劳。从作词到谱曲，再到细致修改，姜泉全程参与把关，对待音乐严谨的态度一如从前。
第二天，周日录制完音乐后，姜泉寻思着自己也该回燕京了。要问姜泉担不担心戚唯赖账，他是完全没有这种心思。姜泉待人处事向来疑者不交，交者不疑，既然选择视对方为朋友，自然会就不会轻易怀疑对方的诚信。
一听说姜泉当天就要赶回燕京，戚唯和袁城杰两人虽有些过意不去，让姜泉来当这个临时救火员，但两人因为了解姜泉的性格，深知姜泉一旦决定一件事，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劝的回来的。索性两人就在姜泉回燕京之前，请了他一顿饭。
吃饭期间，戚唯率先的提起了早先姜泉游说她出演角色的事：“泉弟啊，你想让我和袁师兄出演的电影究竟是什么啊？我们又要出演什么角色？”
姜泉早就等着两人中，至少一人谈到这件事，便立刻结果话题回应：“这部电影是一部校园剧，我希望二位能够出演剧中的老师。”
袁城杰懵逼的抬起头怀疑的问道：“老师？你看我们两个人哪点像老师啊？”袁城杰的心目中，老师的形象一定是为人师表的长者，他和戚唯的形象，演别的行，演老师他真的深表怀疑自己这个歌手能不能演得好。
“袁师兄，你这就放心好了。你们两个人首先演的是搞笑的角色，不是传统的老师形象，再一个剧中的两个角色可是专门为你们量身定做的，到时候出演时，你们只管平时怎样，拍戏时怎样就好了。”姜泉听了袁城杰的担忧，丝毫没把这事放心上。
姜泉可是掌握这别人都没有的信息差的。男才女貌组合，未来戚唯彻底走向演艺路线，袁城杰虽然依旧坚持音乐为主要目标，但不得不说，袁城杰是真的有着演技天赋。这演技天赋甚至还给他带来了一部分麻烦。景恬翻身作之一的《司藤》中，袁城杰饰演了民国渣男邵琰宽，明明戏份极少，可偏偏他演的渣男太好，过于真实。最后居然演变成了外面一群追剧的网友跑到袁城杰微博底下谩骂，家里袁城杰的老婆兼经纪人直接嫌弃起邵琰宽扮演者本人。
虽然姜泉心里没敢直接说，但他私底下觉得，一旦进入剧组，袁城杰的入戏速度恐怕要比戚唯来得快。
姜泉趁热打铁，顺着言语开始向两人讲解起剧本的剧情，已经给两人准备的角色。期间，袁城杰认真的听着姜泉的解释，并不时的点头回应，戚唯则是眉头深皱，似乎是在尽力将自己融入剧情之中。
讲完之后，姜泉口干舌燥的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而戚唯和袁城杰则相互对视了一眼，戚唯一脸问询，袁城杰眼神先是有些摇摆不定，但这眼神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决然。
戚唯得到了袁城杰肯定的答案后，便斩钉截铁的说：“你的电影，我们会去参演！”
姜泉没有丝毫的意外，表情淡然的双掌一合：“欢迎。等电影开拍，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到时候可要做好准备。”
“一定，一定。泉弟啊，不知你放不放便透露，剧组导演是谁？”戚唯满是好奇的问，袁城杰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目光和戚唯一样，紧紧的注视着姜泉。
“哦，我不知道。”
“那剧组是个什么规模。”
“不知道呢。”
“剧组的拍摄地点在哪里。”
“还是不知道。”
“呃，那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了。”
“未来前途一片渺茫啊......”戚唯虽然知道姜泉只控制着剧本改编的权利，可她是真没想到姜泉居然直接一问三不知。好歹是你自己的剧本，你连点剧组有关的消息都不去打听，是说你心大好，还是傲慢好？
“安了，就算我不知道剧组的信息又能怎样？剧本的改编权始终在我手里，其他人又能怎样？”就是戴佩尼也不敢怎样。姜泉心里默默的给自己加了一句，权当调侃。
“我倒是信任姜师弟，毕竟姜师弟从来都不是会做没结果的冒险。”相较戚唯的不安，袁城杰则淡定的多。姜泉参加《我型我秀》时，戚唯的身份始终是友人兼竞争对手，而袁城杰则是一个始终站在观众视角观察的前辈与支持者。相较戚唯，袁城杰能够更加客观公正的评价姜泉的作为。
“戚哥没看看人家袁师兄，有点信心好不好？。”姜泉半嘲笑半调侃着说着。
戚唯皱着眉嫌弃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没有信心了，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真的太大胆了。真是随随便便就敢把自己的后背给别人。”
“其实戚哥你说的也不对了，我敢随便将自己的剧本交给人，只是因为里面有我认识的同学。有些和我不熟的人，可是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个待遇。”
“你这么说着，我倒是真的担心起未来我和袁师兄会不会成为你嘴里，得不到待遇的人。”面对戚唯没好气的言语挑衅。姜泉一笑置之：“不会啊，我这个人很念旧，我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你们这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我从没有轻视过。”
戚唯本来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袁城杰一杯酒给挡了下来：“姜师弟说的好，师兄敬你一杯。”
“我也敬师兄一杯。”
一场聚餐就这样在几人对往昔的回忆中结束了。
傍晚时分，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姜泉离开了机场，虽然头发有些许凌乱，就像顶着两根天线，但本身的容貌基础还是让他吸引了少男少女惊艳的目光。
用张若云的话来说，要不是当初入学第一年姜泉老是隔三差五的换个离谱的发色，第二年出门就戴着各种奇葩造型的墨镜，降分严重。凭姜泉的自身条件早就成公认校草了。
手机铃声响起，姜泉微笑着拿出手机，可看到了手机显示的来电后，姜泉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再度打来，姜泉犹豫片刻，接通了电话。
第13章 塑料情
姜泉一脸无奈接通了电话：“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端，成熟而严谨的女声响起，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姜泉的母亲。
“儿子，听说你要自己拍摄电影，需不需要资金，妈可以帮你。”
“谢谢妈了，但我不用您帮助。”姜泉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母亲的帮助。
电话中，姜泉的母亲听出了儿子语气中的不耐烦，又耐心的回应：“好啊，能自己独立这是好事。儿子，你最近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没有，这几年我都喜欢独身一人。”
“你这样可不行啊，儿子，如果你有喜欢的女......”
没等姜泉的母亲把话说完，姜泉愠怒中毫不客气的将话打断：“我从没喜欢过人！”
“这是为什么，你小时候不是还说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吗？”姜泉的母亲察觉到儿子语调越来越冷漠，却仍未放弃问询。
姜泉面色不善的望了望远处的天空：“小时候不懂事，童言无忌怎么可以当真。再说，就像您和爸一样，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一时冲动，等感情过了保质期，最后还不是曲终人散。”
“而我跳过了所有前奏，直接就走到了最后一步孤身一人，一劳永逸，不是挺好。既不用想起爱人如何变仇人，也不用老是担心意外诞生的儿子。”姜泉故意说着气话，有些事能理解但很难放下。现在的他，脑子还是太乱，一到过去的问题，还是容易冲动。
电话一头陷入了沉默，然后对方故作镇静的问：“你这孩子现在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
“不是我说话阴阳怪气，是您觉得我说话阴阳怪气。如果您觉得我说话阴阳怪气就先挂断电话吧。”姜泉的话里让人听不出此刻他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孩子，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和你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你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改了心思，记得回来看看。”
“妈，我累了。我先挂断电话了。”
姜泉的母亲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好，在外面要好好注意按时休息。”
亲眼看着手机屏幕显示对方电话挂断的提示，姜泉将手机收回到口袋里，迷茫的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北影。自己小时候被人指指点点是未婚先孕的怪胎时，他们在吵架，后来拼了命努力希望得到认同时，他们在吵架，自己抑郁后险些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他们还在吵架。现在两人分开了，终于知道关心自己孩子了，前十六年怎么就没想到......当然姜泉理解父母的苦衷，试着忘了以前的事。只是记忆太好，太难释怀。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留着父母的电话。
去往北影的路上，姜泉尽力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避免被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失态。快到了北影时，姜泉这才一下记起来今天是周日，现在去了北影貌似也没啥用。于是又让出租车司机临时改道前往了工作室。
第二天一早，姜泉像个没事人一样来到了教室之内，柴碧芸一见到姜泉就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来：“老姜，听张若云说，你前几天去魔都了。而且是为了拉人，人拉到了没？”
柴碧芸后面的话，声调越说越小，像是生怕被其他人给听了去。姜泉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你还真的拉到人了。对了，你到底是要拉谁啊？”
姜泉诧异的看了眼柴碧芸：“不是啊，说了这么些，你还不知道我去魔都是为了找谁？”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柴碧芸瞪了姜泉一眼，理直气壮的回应。
“小云他没告诉你？”
“没有啊。”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去的魔都？”
“从甜甜那知道的。”
怎么这对话槽点越来越多......
姜泉心中此刻都有些懵了。和柴碧芸的对话，每一句话都在自己的预判之外啊。仔细一想，张若云也不是会随便泄露的人，他要真是嘴松的人，早先筹拍电影的计划恐怕早就尽人皆知了。再一个，为什么景恬会知道自己去了魔都，努力将回忆往前推，自己临走的前一天貌似是遇到景恬了，她还告诉自己剧本已经被拿去送审了，那时候，自己貌似是把燕京飞往魔都的机票夹在了随身带着的一本书里，然后那本书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还是景恬帮忙捡起来的。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姜泉没再思考什么，直接找地方随便一坐，静等老师前来上课。
反而是柴碧芸直接坐到了姜泉的前方，转过身又问：“所以你去魔都见得人到底是谁啊？”
“戚唯和袁城杰。”
姜泉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了柴碧芸事实。
“男才女貌？”
“你喜欢他们的歌？”
“还算是喜欢了。”
柴碧芸话没说完，又想到了别的：“老姜啊，没想到你藏得够深的。”
姜泉眼睛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盯着自己的手机问：“你说话倒是说完，我又干了什么藏得够深。难道你觉得我是个隐藏的犯罪贩子不成？”
“别打岔，我说的是你的唱功。亏我之前还信了你的话，说什么自己已经两年没有接触音乐了，唱功早就不如当年了，可几天前，你在礼堂的演唱可完全不是这回事。”
“你那时候在礼堂？”
“别来转移话题！说你的唱功。”
望了一眼柴碧芸，对方的眼中满是求知欲，姜泉双眼看着对方解释说：“有什么可说啊，我之前是说我已经两年没公开唱歌了，临场能力可能大不如起。是你自己脑补成我已经江郎才尽。”
柴碧芸转念一想，貌似姜泉之前还真的没有下过自己不如当年的定论。
“那你在礼堂唱的那首歌又叫什么？”
“《借我》。”
“那首歌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
“那又是谁写的？”
“姑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你这人也太无趣了，问你几个问题就开始烦躁。”
姜泉一怔，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柴碧芸：“你这人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你看你每次来找茬，我可是都没计较。”
柴碧芸脸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找茬？你还真喜欢斤斤计较。”
姜泉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再也不说话了。
见姜泉不再说话，柴碧芸做了一个胜利者的手势。
“其实吧。我那也算不上是找茬了。只是朋友间的日常互动，我们这两年在互损里，过的不也挺开心的吗？我们两个可是货真价实的最佳战友情啊。”
面对柴碧芸如同真情表露的自述，姜泉刚想说点什么，就又听到柴碧云喊了一句：“甜甜，你来了！”
然后柴碧芸一溜烟的跑去了刚来的景恬身边。
塑料战友情，姜泉默默吐槽。
第14章 排练及事端
时间仅过了半个月，电影剧本便被审核通过了。于是，电影拍摄的前期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在姜泉的规劝下，班上好几人同意了参演配角。当然，他的搭档张若云也没闲着，张若云也是直接跑去了自己的班，说服了好几个同学加入剧组，这些人中，游说难度最高的自然就是谭淞韵。如果不是姜泉最后出马，谭淞韵恐怕就是再过一星期也不好下定决心进入剧组。
姜泉听说谭淞韵一直摇摆不定，就直接让张若云把剧本转交给谭淞韵，剧本由其本人自行判断。
在看了《初恋这件小事》剧本之后，谭淞韵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参演的同时，更是当场总结出一篇小短文，大概内容是这个剧本的剧情虽然看似狗血，却又无比的美丽。生活中充满无数的缺憾，而有些电影却是为了弥补人们的遗憾而存在。每个人心中都曾经藏有类似的故事，或许结局并不美好，但这部电影中的主人公努力过，失败过，最后成功了，这就更显得电影的珍贵。
拉拢到谭淞韵之后，姜泉便开始伙同张若云，谭淞韵等人不停的预先排练，张若云，柴碧芸往往是不带拖沓的就会答应排练，谭淞韵则更加顾忌自己的课程安排，有时会拒绝。
对姜泉来说，扮演一个高中生，不过就是信手拈来的程度，但对其他人来说，貌似就时不时的出现问题了。虽然没干瞪眼皱眉那种流量小生式演技夸张，但有时有人总会演着演着开始不像个高中生，然后直接拉跨带着别人一起演歪着实恼人。
排练剧本后期，景恬也跟着参与了进来。这个时期景恬的演技着实让姜泉大开眼界，都大三了，这演技居然还跟新手似的，实在有点坑队友......好在景恬是个好学而且追求进步的人，看着景恬的演技通过排练，确实有轻微的进步，姜泉松了口气。只要坚持排练，景恬还是能胜任女主的。
本来姜泉挺享受这种平静而祥和的氛围，可直到一天，这种氛围毫无征兆的被人打破了。
那天，景恬一来排练地，并没有先排练，而是直接找上姜泉几人。景恬一脸期待的告诉他们，星灿公司为景恬选了一个名叫《战国》的剧本，还问姜泉等人有没有兴趣参演这里面的角色。
姜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身体差点下意识的当场要把景恬给吼回去。当然只是下意识，姜泉听了景恬的话，也只好暗示她不清楚剧本内容，自己能做决定，就千万不要乱接。到时候很可能会坑了自己。
本以为这次的事只是个小插曲，谁知第二天，景恬居然直接把《战国》的剧本给拿来了，还问姜泉这个剧本写的怎么样。这不禁让众人一阵汗颜，任性如斯，此人断不可得罪啊。既然别人都把剧本拿来了，姜泉也就老老实实的看了，看完后，姜泉真的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相当恶毒的折磨。
“你觉得这个剧本如何？”姜泉带着不加掩饰的怀疑态度对景恬问道。
景恬眨眨眼直白说：“有些内容让人心里觉得特别不舒服，不过这部电影预计是要请无数大咖出演，应该不会有事吧？”
感情景恬她自己也知道这剧本有问题，只是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罢了。可惜电影拍摄，优秀的作品都只存在于电影有优秀的剧本这个基础上，这么神经病的剧本，一旦拍摄出来，结果只会是群魔乱舞。说难听点，这剧本就是徐老怪，张国师也驾驭不住啊，找个新人导演不会优秀，只能更差。
“景恬，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我们几个人一起给你表演几段这个剧本里的内容，你或许就有更直观的感受了。”见对方心存侥幸，姜泉干脆挑出了剧本中的几段剧情，然后由他和其他人现场演绎，让景恬更直观的感受下《战国》里的神经病剧情。
众人说干就干，一边看剧本，一边对练，其中姜泉好几次因为剧本里的台词设计直接笑出声，谭淞韵就很克制了，一直努力的憋着笑，实在忍不住了，就把身体一转，捂住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在笑场。张若云和柴碧芸就属于毫不顾忌的了，一到他们读剧本，姜泉都能听到明显的笑腔。
等几人正式的把《战国》中的几段剧情演绎出来时，不是波澜无惊就是一脸笑意的景恬罕见的出现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个剧本如果把十分之九的内容改一下，再把主要角色的人设全部更换一下，应该还是会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成为优秀影片的。”表演完之后，姜泉咬了下自己的下唇面无表情的如此评价道。
“那不就是把剧本推倒重来吗，这年头除了墨镜王，那会有导演编剧这么干。”柴碧芸无语的吐槽。
姜泉立刻针锋相对：“可是不这样，你觉得还能拿什么拯救这个剧本？总不能上映完后，主创们在一片骂声中学东洋人切腹谢罪吧。也不对，现代不流行这么野蛮血腥的东西了，到时候让资历最小的主演鞠躬道歉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让主演道歉，主演是无辜的！我看应该让导演编剧下跪谢罪才对！”柴碧芸据理力争起来。
张若云和谭淞韵的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这两人争论时，真是毫不顾忌身边有人啊，这种刨人祖坟级别的嘲讽让别人听到真的好吗？
姜泉还想反驳，可一看周围连忙打住。
景恬听了姜泉和柴碧芸的争论，已经气得脸都要黑了，眼看就要勃然大怒时，景恬一声叹息，努力的深呼吸几口，又慢慢吐气。顿时，她胸口不规则的上下起伏慢慢平息，心中的怒火也跟着逐渐浇熄。
明明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却又这么容易就调整好了心态，就连姜泉也不得不对景恬刮目相看。这养气功夫绝了，换成以前的自己遇到这事，恐怕就要当场撕了剧本了。
“姜泉，谢谢你对这个剧本提出的意见，还有老柴，也谢谢你的支持。你们先排练，我今天有事，就先走了。”景恬满脸的无可奈何，匆匆离开了排练场。
姜泉知道的是，这个世界恐怕难有《战国》这部电影了，即使有，女主也肯定不会是景恬了。他不知道的是，继张若云后，自己再次在无意中彻底改变了一个人的未来走向。
第15章 周日的日常
周日的早晨，姜泉一早来到了燕京一家音乐工作室，姜泉为什么会来这里，主要还要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礼堂演唱开始。
那天姜泉在张若云和王金铎的怂恿下，再次在公众场合演唱。碰巧那一天，那一时刻的礼堂，景恬也适逢在场。作为歌手出道的景恬自然也一下就听出了姜泉所唱的《借我》的价值。
从姜泉从魔都回来后，景恬就开始了隔三差五的游说姜泉将这首歌给录制出来。
姜泉到是因为这件事对景恬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人的眼光并非印象中那么糟糕，至少是音乐方面的眼光是比门外汉强多了。至于为什么景恬挑选电影剧本的眼光会完全相反，姜泉自己也分析不出，只好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
因为景恬老是催着自己把这首歌录制出来，姜泉考虑景恬反正是自己的同学，而且电影的投资大部分来自于景恬，不答应她，姜泉自己都会觉得欠了人情。姜泉最终口风松动，表示如果有合适的时间一定会把歌录出来。
周日无事，宜出行。姜泉一早就来到了景恬早就介绍好的一家音乐工作室。
“原来您就是景小姐介绍的人，我们已经等您好久了。”
姜泉一说自己是被景恬推荐来的，工作室负责人立刻从一脸严肃变成了笑脸相迎，客气的拉着姜泉去了录音棚。
“诸位老师好！”姜泉一进录音棚，很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
姜泉打完招呼再仔细一看，直呼小题大作，就为了录一首歌，除了录音师和四五个音棚老师外，居然还有个专业的乐队，这乐队在普通听众眼里不是什么熟知的乐队，但实际却在燕京一带的音乐圈久负盛名。
姜泉向大家介绍了自己的来由后，一群人里和善就点了点头或同样问了声好，不和善的直接就不搭理人。姜泉对这些人的反应全然不在意，和负责人寒暄几句后，便进入了工作之中，丝毫不显拖沓。同样，虽然在场很多人互相看不对眼，但一旦工作起来却不夹杂任何个人情绪。
仅仅三个小时，经过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一首歌便录制出来了。
“姜泉同学啊，你的音域居然能直接到F5，音色也独具魅力。有没有考虑未来走双栖路线？”工作室负责人见到了姜泉的唱功后，便觉得姜泉走演员路过于暴遣天物，虽然知道这是人家姜泉自己的决定，身为外人不适合说什么，可不说又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里。
“抱歉。我目前真得没有再从事专业歌手的打算了。”面对负责人的热情建议，姜泉也只好选择对不住了，毫不犹豫浇灭了他的热情。
姜泉没再说什么，和负责人道别后，就迅速的离开了工作室，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在场人的目光，自己再多呆一会，恐怕就要从其他老师的嘴里，听到负责人类似的话了。
时间已经是正午。姜泉人还站在路边考虑着打车回校的工夫，一声急刹车响起，一辆红色跑车飞快的倒行到了姜泉的眼前。
“姜泉，你怎么会在这里？”车窗打开，一个看起来二十六七岁，染着紫发的女性好奇的问道。
“我这不是到这家工作室来录音乐吗，这才刚刚录完，倒是依姐你这时候不在家或公司，怎么会到这一带来？”姜泉和这位女性显然是熟人，和对方说话面上不带一丝客气。
依姐一脸狐疑的看着不远处的工作室：“我大姐家有点私事，托我帮她解决，这才刚刚解决完。这家工作室我记得是景恬专用的音乐工作室，你最近敲诈了景恬？”
“你的眼里我是永远这么恶劣吗。最近我在和景恬合作。依姐我们好久不见了。”姜泉无所谓的笑着说。
听了姜泉的语气，依姐变得眼中更加疑惑：“怎么听你的口气像是一别多年一样，我们也不过一个月没见而已......还有......我总感觉现在的你有点不一样，眼神变得不狂躁了？不对，性格变......”
姜泉没容依姐把话说完打断道：“哪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过个二三十年，我还是我。”
依姐自己也搞不清姜泉的具体变化在哪，索性不再去想。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你去哪里，我顺路带你一程。”
一听依姐这么一说，姜泉也是毫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依姐，你直接把我送到北影门口就好了。”
“没问题，坐好！”依姐油门一踩，跑车像出镗的子弹一样，瞬间飞离出去。姜泉只觉得自己的头刚才差点碰上了前窗。姜泉慌乱的系上了安全带。
“怎么！这么不信任姐姐的开车技术？”
姜泉无语白了依姐一眼：“依姐，您的开车技术真的不行。一个月之内不出事，您就算谢天谢地了。”
“切！我要是开车技术不行，你早被我撞进医院了。”依姐不服的反驳，但转眼看到姜泉幽怨的眼神后，只好干笑几声换了个话题。
依姐，本名宋致依。是燕京一家大型地产公司董事的二女儿。别看她出身富贵之家，依姐少女时期却是个标准的太妹，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甚至有过拿着铁棍追杀仇人一条街，因深入敌营，又反被仇人带人被追杀一条街的劣迹。依姐烈性难驯，老师已经无能为力，后来便被家人强制从学校带回家，改为家庭教育。从那之后，性格才逐渐收敛，并开始认真学习，最终考入西经大学。
大学结束之后，宋致依便替父亲打理燕京一部分的产业。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妹，宋致依却依然保留了喜欢飙车的习惯。2006年秋，姜泉一番旅行，回到燕京后，满大街的寻找适合居住的房子，在过马路时如果不是闪躲及时，怕是就直接被宋致依的飞车撞到了。
之后，就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争吵，宋致依脾气火爆，见说不过姜泉，直接要上手打人，结果姜泉因为学过合气道，下意识的给宋致依来了一个过背摔。于是两级反转，宋致依成了伤者，姜泉只好亲自送宋致依去了医院。
宋致依出医院时，放下狠话要姜泉好看，姜泉则是不以为意的表示有本事放马过来。再后来宋致依通过自身手段找到了姜泉的住处，发现姜泉作息特别有规律后，有事没事就守株待兔，专门等着给姜泉，来给他一个下马威。因为是非暴力手段，姜泉也不好直接反击，以至于最后宋致依硬是把姜泉逼得主动道歉，只求她别在自己身边乱飞。两人的恩怨算是告一段落。
在互动的过程中，宋致依也详细调查过姜泉的身份，发现姜泉居然还是选秀歌手，正巧那时候的宋致依有了投资开一家文娱公司的念头，便又找上姜泉试图拉拢他。姜泉果断拒绝了宋致依，但给了她一些合理的意见，再之后，宋致依的计划被全家一致否定，无限期搁置。虽然计划搁置了，宋致依仍然时不时的找姜泉询问一些只有进入娱乐圈的人才会知道的问题，过去的矛盾也在这时彻底的消散了。之后在姜泉入学之前一年，两人更是用暴力且诡诈的方式，联手搞掉了数个宋致依家的竞争对手，完成了宋家在燕京地产的一家独大，以及姜泉的第一次资本积累。
宋致依也算是姜泉在燕京遇到的半个损友，半个贵人。两人的友谊就在各种阴谋诡计中愈来愈坚韧。甚至宋致依的家人对姜泉也像对自家子侄一样。宋致依的母亲甚至直言，要是宋致依小几岁，或姜泉再大几岁就完美了。
跑车保持着最快限速一路狂飙，不一会就来到了北影门口。
姜泉解开安全带，慎重的说：“依姐，我拜托你的事，不用太在意，随缘就好。”
宋致依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谢谢！”姜泉直接下了车向校门走去。
“这家伙还是第一次谢我。看来是真的挺在意这件事的。”宋致依颇为认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