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9章 认了个姐姐
(); 萧琼一把拽下丁兰额间的符咒,算是彻底认清了清风道长的真面目。这老家伙实在太邪恶,用这种方式劫财劫色,也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陷入他的魔掌?
丁兰好象做了一场梦,彻底清醒过来,却已身处繁华的昌盛大酒店门口。互相自报家门,算是认识了。萧琼想告辞,被丁兰一把拽住:“相识就是缘份,谢谢你救了我。我请你吃饭。”
天色近黄昏,恭敬不如从命。萧琼便和丁兰坐电梯来到昌盛大酒店25楼的旋转餐厅。这是大厦的顶楼。整个旋转餐厅没几个人,稀稀拉拉的样子,生意清淡得要命。
两人选一靠窗的位置,随着餐厅的旋转,欣赏着大都市渐次点亮的万家灯火,的确是一种绝妙的享受。丁兰有幸逃过一劫,似乎胃口大开,一下子点了四菜一汤,还有几样小吃,让萧琼觉得有些太过浪费。
丁兰不以为然地笑道:“没关系。吃这点东西还是付得起帐的。”
萧琼见餐厅没几个人,有意压低声音说道:“你的坤包里有三张卡,存款两百五十万。密码分别是——”
“你怎么知道的?”丁兰脸色肃然。
“嘿嘿,你刚才全都告诉那个坏蛋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恐怕还在那人的卧室接受通灵训练呢。”
萧琼不以为然地说道,让丁兰感到后背阵阵发凉!今天要不是碰上萧琼,两百五十万不见了,还得陪那魔鬼睡觉,任由他蹂躏。要是他高兴,还能随时取她性命!
“萧琼,实话告诉你,我是联胜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那个人测得没错,我结过三次婚,离过三次婚,手上有用不完的钱,感情上却一团糟。自幼父母去世,一个哥哥也于前不久死于车祸。还有一个妹妹在新加坡留学。我就是被那人准确的预测弄昏了头,相信什么解灾符咒,稀里糊涂地跟随他走了。没想到他那么邪门。如果你不嫌弃,我想认你当弟弟,凭感觉,你这人值得一交。”
“丁姐过奖了。但愿你没看错人。其实我只不过是个出来混日子的打工仔。托老祖宗的福,学得一点皮毛功夫。我渴望赚钱,但绝不害人,这是我的做人底线。如果修行之人都象刚才那个道德败坏的家伙,这世界早乱套了。”
闲聊之中,丁兰觉得这个萧琼本事高超,行事低调,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便主动邀请他加入联胜集团。但萧琼已经答应了李光良,还和他签了合约,便婉言谢绝。
丁兰满脸不高兴了,怒斥道:“你和别人签合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需要你的合约吗?只需要你为我们公司服务。但求有用,不求所有,不好吗?待遇由你自己提。难道你和我过不去,还和钱过不去吗?”
丁兰确实是个个性十分强悍的女人,难怪会结三次婚离三次婚。她根本就不象女人。
萧琼无语了。他从来没和钱过不去。钱是天使,也是魔鬼。刚刚“借”给冯嫦娥一百万,不说囊中羞涩,底气确实泄了很多。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认我这个姐,就听姐的。从此以后,你就是联胜公司的决策顾问。年薪一百万。你也别嫌少,更不要计较,谁叫你是我弟?”
晕!萧琼彻底晕了!
这些大款富婆们,怎么一个个都用钱来砸我?丁兰大约三十五岁,丰满、成熟,算不是很美,但也不难看。让萧琼感到恐惧的还是她那强悍的性格,和她在一起几乎轮不到别人说话。这样一个富婆,闲着没事去逛什么街?今天要不是碰上萧琼,也不知道该有多惨。
认了个有钱的姐姐,也好,谢谢你,清风道长!
城市灯火辉煌,夜色阑珊。透过玻璃窗望出去,如在仙穹上俯视人间。萧琼看那满桌杯盘狼藉的样子,吃够喝够,也该撤了,便起身敬了一杯红酒,提出要走。这个丁兰,今天算是被吓怕了,也想早点回家休息,便喊服务员结帐买单。
丁兰的车停在友谊商厦地下停车。萧琼一看车型,吓一大跳,劳斯莱斯——幻影,大约需要八百万元人民币!萧琼不由感慨,难怪她会随身携带两百多万的银行卡。钱对于她来说,只是个数字!
丁兰把萧琼送到街心花园小区门口,驾着她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临别时,她再三交待,记得明天到联胜公司去一趟。萧琼记住这个约定。新认的姐姐,不可能放她鸽子的。
今天是第一次运用张宗昌老人的易容术。萧琼敢保证,清风道长绝对想不到会是他!他留给清风道长的印象是一个漂亮女人的打扮。这女人身手如猫一般敏捷,却如豹一般凶猛。清风道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手封住穴道,直到一个时辰以后,穴道自动解开。
隔空点穴,隔墙发功。以前只是神话传说。如今的萧琼却能运用自如。萧琼回到家,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忍不住和张宗昌老人打个电话,告诉他老人,他运用易容术成功骗过清风道长,救出了丁兰。张宗昌老人一听说清风道长的恶行,不由火冒三丈。
这畜牲,天一道长很可能也是死于他手!
“萧琼,你要是有时间,陪我去一趟三清宫,我要亲自去查找天一道长的下落。”
天一道长长啥样?萧琼一无所知,更谈不上去查他老人家的下落了。张宗昌和天一道长的感情好,也好几年没见面了。其实,上次张宗昌传授易容术,就想向萧琼提要求,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忍了回去。这事确实有点麻烦。今天萧琼的报告,彻底激怒了老人——务必再去一趟三清宫!
萧琼在浴缸里浸泡了一个多小时,把满身的疲惫都驱走了,萧琼用干毛巾擦干净身体,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他想就这样睡去,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一个人的夜晚,确实有些孤寂难耐。
然而,这世界还有一个更难耐的女人,她就是丁兰。
丁兰回到家里,也把身上的晦气狠狠地冲洗了一番。她用半瓶沐浴液洗澡,又往身上洒了半瓶法国香水。满房间的香水味,却没办法覆盖住满世界的孤独和寂寞。
手机一次次拿起,又一次次放下。后来,丁兰竟然嘴里咬着毛巾,呜咽着哭了出来!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女强人,大富婆。今天,却差点裁倒在清风道长这个邪恶小人手里。这是难以忍受的耻辱。要是被清风道长得逞,丁兰觉得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从会这个世界死去!
萧琼的影子久久挥之不去。他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杀伐果断!
这样的男人,丁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一夜,她失眠了。
第0090章 见面礼
(); 第二天上午十点,萧琼准时出现在丁兰的办公室。
丁兰穿着一身笔挺的职业装,头发挽成一个结,露出雪白的后颈脖,显得极为干练、精神。和昨天那身休闲服装相比,简直换了个人。
但她的黑眼圈,逃不过萧琼的眼睛。
萧琼关切地问道:“姐,你昨晚失眠了?”
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是丁兰亲自端过来的。她嗔怒道:“年纪大了,睡不好。拜托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然姐可要生气了。”
“对不起。我不说还不行吗?今天只是来拜访一下姐,认认路。以后姐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还差不多。谦虚点,小弟弟。走,姐带你参观一下厂房、办公楼、宿舍区。”
这是一家国内较具规模的玩具生产企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产品出口欧美。丁兰一边走,一边向萧琼介绍企业的生产规模、产品种类、技术等。萧琼只不过默默地听着,应付了事。暗地里,他却在寻找这家企业的风水缺陷!
占地两百多亩的企业,单是走一圈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萧琼没有带罗盘,不想把简单的拜访搞得那么复杂。他凭感觉便知,这家企业的正大门开在南面,坐北朝南。南面是一条马路,马路对面两百米开外,是一家发电厂,电厂的烟囱终日浓烟滚滚,还散发出颗粒状的烟尘。
这还不是主要的败笔。更重要的败笔在企业围墙以内,西南方向有一间房子,也在整天冒着浓烟,流出工业废水。萧琼一问,那是锅炉房。
“丁姐。风水里面分为外六事和内六外。对于企业以外的风水格局,我们没办法主导,我就不说了。但企业内部,可以调整的,我看还是要调。那间锅炉房,我看还是换地方吧。它的存在,弄得你们企业经常有人生病,一年下来单是医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萧琼一言既出,没有任何模棱两可的意思。丁兰顿时惊呆了。自从前年这个锅炉房建好,企业生病住院的人都没有停歇过!原来祸害是它!
厂区、宿舍、饭堂、图书馆等,一间间看过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萧琼又跟随丁兰回到办公大楼。一楼是公司办公区域,二楼是财务部、经理室。萧琼看见办公区域第二个办公位置桌面上空无一物,明显长时间无人使用。运用奇门格局推测,景门所在之地,血光之灾?
萧琼指着那个办公室对丁兰说:“那个位置,常有血光之灾发生。所以,一直没人坐。对吗?”
其他员工一脸的惊叹!丁兰也是满心的佩服。坐在这个位置的人,连续两人都发生车祸。一个死亡,一个重伤。太神奇了点吗?这件事厂里的员工知道不奇怪,但萧琼是第一次来。
萧琼给丁兰的见面礼,就是要露几手给她看看!不然,他凭什么拿到那百万年薪?丁兰从昨天萧琼出手相救到今天上午,不足二十四个小时,却对萧琼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弟——”丁兰回到办公室,女主人的姿态十足。但语气却十分谦逊。“我想问问,奇门遁甲还可以测些什么东西?”
“这就多了。上测天,下测地,中测人。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远观诸物,近取诸身。可以说,只要你想测的事情,我都可以通过奇门格局的分析,提前预测出来。比如,你想去北京出差,坐飞机是否安全、顺利?起个局便知。”
听萧琼这么一说,丁兰更是感兴趣了。以后要谈生意、拿项目,都可以找萧琼测一测。请这个顾问,一个字——值!
萧琼明白丁兰的心理,初次见面。不给她点震惊,怎么也说不过去。梁敏仪、戴老六、李紫薇、李光良等等,都是这样检验过来的。将来,还会让更多人和事得到应验。
弘扬国学,必须以事实说话。
“姐,你是不是还想试试我的技艺?”萧琼问道。
丁兰嘿嘿笑道:“你真是太聪明了。姐确实有一件事想求你测一下。现在我正在和一香港老板洽谈,引进一批机器人手臂,用以缓解劳工紧缺、劳动力成本上涨等问题。不知可行否?”
萧琼经过一阵仔细分析,然后果断得出结论:生意可成。但那个老板近些日子不会来。大约十天以后才来。
“哦?他答应我三天内过来的啊。”丁兰好不失望。
萧琼也不和她争论,淡淡地说道:“那就等结果吧。”、
事实胜于雄辩。周易预测之所以被人误解,和运用的人有关,和学术没有关系。
午饭安排在工厂饭堂。几千人的生产企业,有两个大食堂。丁兰把萧琼带到饭堂里侧的包间,满脸歉疚的样子:“小弟,不好意思,怠慢你了。”
萧琼笑道:“我们既然以姐弟相称,就不必客气。碰上什么吃什么,和自家人一样。那样才显出诚意。对吗?我第一次来,没带什么礼物,还望兰姐见谅。”
“去、去、去——看你越说越不靠谱了。都是些什么话?再这么酸腐味,我可不要你这个弟弟了。”
丁兰半是娇嗔,半是生气。让萧琼觉得,其实这女人还是蛮可爱的。突然,他的眼前腾地升起一阵火光。使劲夹了几下眼睛,火光消失,四周都是蚊虫似的人声。
这种感觉实在不妙!
萧琼一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奇门遁甲局显示,这个饭堂会发生火灾!
仔细分析了几遍,萧琼确信自己没错,便实言相告:“丁姐,我再送个礼物给你。叫你的手下多准备几下灭火器。明天下午,这个饭堂会发生火灾。”
“别——你别吓我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这么大的企业,万一有什么事,那还不倾家荡产?”
丁兰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见萧琼那态度,也不像是在威胁她。
“倾家荡产倒不会。损失会有一点。我下午要随朋友出差,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们电话联系吧。”
萧琼笑道,随丁兰走进餐厅。山珍海味摆满一桌,两个作陪的副总经理已经等在那儿。一个姓马,一个姓罗,都是随丁兰打天下多年的骨干。
丁兰把准备灭火器的事交待给马副总。他是管内务的,当仁不让是他的责任。马副总迟疑地看了一眼丁兰,又看了一眼萧琼,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想,丁兰是不是碰上神经病了?十几年来,这饭堂连小事故也没发生过,更不要说火灾了!
萧琼一看便知,这马副总属于心思缜密、心高气傲之人。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必须给他点厉害瞧瞧!
施展气场感应术,萧琼暗暗地吸气,遥感马副总的身体,得知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在丁兰的介绍下,萧琼和两个副总握手相识,刚刚坐定,便笑道:“马总,你的失眠症已经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去找医生?”
马副总听闻骇然!那种内心的震动,溢于言表,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好一会,马副总才问:“萧大师,你怎么知道我有严重的失眠症?”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萧琼故弄玄虚起来。“重要的是你得了病就要去治,别耽误病情,衍生出其他病来。”
另一个罗副总是管销售的,跑外务。见多识管。当然明白萧琼是想给马副总一个下马威,让他重视明天可能发生火灾的问题。罗副总常年在外面跑,见多识管,知道江湖的深浅。只要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个萧琼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因此,他对于萧琼的预测术自然不敢怠慢,努力陪着小心,为萧琼斟茶敬酒。
丁兰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知道,单凭做人之老辣,十个马总也不如罗总!连这样的人都对萧琼服服帖帖,看来认萧琼为小弟,又当决策顾问。这步棋走对了。
第0091章 再访三清宫
(); 这天下午,萧琼开着心爱的宝马车,带上灵灵,还有张宗昌老人,直奔三清宫而去。
三清宫如遭遗弃的怨妇,颓废、破败,显得无比凄凉。向山下望去,远山层层叠叠,如泼墨一般。
屈指数来,张宗昌已经有五年没来过三清宫。也就是说,他有五年没见过天一道长。没想到曾经香火鼎盛的三清宫,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张宗昌到了三清宫,就象到了自己家一样。他径直来到后院宿舍正中间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一切如昨,人去楼空。萧琼去后山沟提来一桶水,点上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把床铺、桌椅抹了一遍,这间散发陈腐味的房间总算有了点人气。
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是天一道长的写生画。那还是十多年前中央美院的学生来三清宫写生,兴致勃发,画了天一道长,作为馈赠礼物。
有些美好的记忆,确实会定格在一瞬间。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张宗昌醒来,看见萧琼在院子里面朝东方,练习吐纳神功,不住地点头。这年轻人不但人品好,又很刻苦,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萧琼看见老人已经起床,赶快收功。笑盈盈地迎上前去:“张老先生您醒了?”张宗昌显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说道:“走吧。去那个山洞看看。”
听萧琼说过,他在山洞里发现了大量道士的尸体,说不定那里面就有天一道长。昨晚,张宗昌有意睡在天一道长的床上,希望道长能托个梦,却什么也没有。闻着满房间的气息,依稀觉得道长还在人间。
灵灵来到三清宫,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兴奋地跑在前面带路。不一会,他们来到洞穴,疯长的野草已将洞穴遮蔽。如果不是那块巨岩,萧琼要找到这里还得费些时间。
到了洞口,萧琼仍然心有余悸,上次被人设计陷害,从二十几米的高空摔下去,没摔死已是万幸。据张宗昌介绍,天一道长一生勤俭节约、乐善好施,最大的错误就是看错人,收了清风道长这个徒弟。
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羹。
清风道长给三清宫带来灾难性的危害。站在洞穴前,看得更加清楚。整个道观,前半部分主殿已全部坍塌,好像是经过了一场大火。由于建筑物没有连在一起,后半部分宿舍才得以侥幸保留。当年一场大火,是不小心失火,还是有意放火,已经无法查证。
萧琼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面有食品、水、感冒药、打火机、匕首、矿灯、帐蓬、工兵铲等。单是食品和水,就可以满足两个人一星期的生存需要。
“就这里了。”
萧琼开始清除洞穴周边的杂草,不一会,露出一方幽暗的深渊。张宗昌告诉萧琼,这地方是数十年前道士们躲避战乱,由天然溶洞改造而成。由于洞内灵气足,通风效果好。很多高人喜欢在洞里打坐练功。以前有一条天梯悬在洞口,出入很方便。他陪天一道长在洞内生活过一个星期。
被萧琼破掉的九宫阵势已是七零八落。张天师神像仍然威严地树在密室门前。那条腰如水桶般的大蟒蛇早已不知去向。张宗昌来到神像前,虔诚地鞠躬致敬,然后信步进入密室。里面的发现令他叹为观止。数千册道教经典和易学专著整齐地摆在那里,不仅仅是气势上的震撼,更是智慧的象征。
“这次,我们要把这些书弄下山去。知识要学习、掌握,才能发挥作用。不然,书放在这里发霉了,生虫、被老鼠咬,太可惜了。”
张宗昌说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为什么,这些书保存这么好,十几年时间,竟然丝毫无损?再仔细看,这间书屋没有丝毫阴暗潮湿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他随意拿起一本放在鼻子里闻,书页上发出浓厚的樟脑味。再看书架,也全都有樟树制成。
接下来,还有更让张宗昌吃惊的地方。书架后面有个按钮,使劲转动两圈,叭答,开关打开,整个书架向一旁拉开,一道狭窄的门呈现在眼前。灵灵率先从门洞钻进去,萧琼和张宗昌也随之进去。身后的门竟然自动关闭!
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
满墙壁的壁画: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精卫填海……大量根据上古时期的神话传说创作的壁画,直接雕刻在岩石上。真可谓鬼斧天工!这些艺术瑰宝,其价值丝毫不亚于金银珠宝。
受到艺术作品的强烈震撼,萧琼和张宗昌竟然都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直至灵灵汪汪地狂吠着,两人才从梦幻般的艺术享受中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
循着灵灵狂吠的方向,萧琼看见一扇门。是的,那是一扇门,趟开着。从门里出去,看见外还有个开阔地。这地方萧琼上次来过。那个神秘的死亡密室就在对面!
灵灵就是对着死亡密室而狂吠的。
萧琼和张宗昌来到死亡密室,里面却已经空无一物!十几具道士的尸体不翼而飞?萧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证明,这是真的。
张宗昌想辨认天一道长的想法落空了。天一道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确认没记错?”张宗昌问。
“没。你看那扇石门,就是被我一脚踹翻的。当时,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个个形状怪异,死前似乎都经历过痛苦的挣扎。我怀疑他们很可能是服剧毒身亡。”
经萧琼一提醒,张宗昌记起来了,这间密室曾经是布道场!有一次天一道长邀请他来过,所以还有印象。谁最有条件实施这个阴谋?
清风道长。天一道长的关门弟子。
从现场上,自上次萧琼不小心误闯洞穴之后,还有人来过这里。不然,那些尸骸不会凭空消失。如果萧琼没有记错,当时现场有十三具尸骸。
“等等。你说什么?十三具?”张宗昌问。
“是的。十三具。我敢肯定。戴晓晓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我鼓足勇气数了一下,错不了。”
“不对啊。天一道长亲自告诉过我,三清宫有十五人。或许,天一道长没死?假如他没死,他又去哪了?”
一个巨大的疑团升起。萧琼被搞懵了。对于不熟悉的事物,要弄到熟悉确实有些难。
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清风道长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就算他是个疯子,也不是毫无理由的。
“张先生,对于这个洞穴,你了解多少?”萧琼问。
张宗昌艰难地回答道:“不了解。这里面一直是禁地,外人是进不来的。我是个例外。但也仅限于此。”
正在萧琼和张宗昌两人倍感困惑的时候,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出去的路已经被人堵死了。
第0092章 会死吗?
(); 灵灵发疯似的咬住萧琼的裤管,往外拖拽。萧琼不由心中大骇!
他暗想,不好,出事了!
两人跟随灵灵来到入口处,发现那一方天空已是漆黑如墨。洞口已经被人结结实实地封住。从进洞算起,累计加起来不超过三个小时。深不可测的洞穴,变成一口活棺材。
张宗昌苦笑道:“我的大限将至。只是你,命不该绝啊。”
洞口没有阳光射进来。洞内的环境更加阴森恐怖。巨大的蝙蝠飞速地上下翻飞。也许,随着洞内空气的逐渐稀簿,连这些蝙蝠也休想活命。
会死吗?
萧琼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手机看时间,中午十一点十一分。四个一,光棍节的数字。张宗昌也很懊恼,天一道长没找着,自己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穴。随着洞内氧气的不断消耗,就算有水和食品,又能坚持多久?
变态狂!
两个人都把凶手锁定在清风道长。除了他,没有谁会出如此阴损的招术。
“萧琼,你后悔了吗?现在,这个洞穴就是一口棺材。”
幽暗里,张宗昌问道。
“没呢。”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住地打颤!刚才悄悄起了个奇门遁甲局,局中显示,朱雀入狱!格局凶多吉少,而且没有看出逃生的方向。
萧琼才25岁。人生的大好时光刚刚开始,死亡的事情似乎很远。但如今却如此之近。这种感觉比上次在古墓穴要强烈百倍。上次有陈龙这个特种兵保镖相伴,强强联合,心里不悚。现在不但要照顾自己,更要照顾老人。
好在有过两次经历,萧琼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详尽。食品、矿泉水装了整整一个登山包。可是,氧气是会用完的。随着缺氧程度加剧,离死亡就会越来越近。
两人枯坐在地穴深处,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张宗昌的表情很平静。对于他而言,死并不可怕,只是可惜了萧琼和那一个石室的经典著作。
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都活得好好的。这给萧琼带来了活下去的信心。他猛然站起来,说道:“张先生,走吧。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
矿灯是不能用了。有限的电力资源,要用在最宝贵的地方。
两人摸着石壁,努力适应黑暗的地下生活。石阶继续呈下落趋势,象楼梯似的旋转而下。灵灵成为他们探索道路的向导。这种时候,萧琼比任何时候都要相信灵灵。
灵灵果然不负重托,凭着感觉一路向前,萧琼发现原来洞穴还在无限延伸!石壁上竟然开始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大约半小时后,甬道开始平行方向走,大约宽两米的甬道,延伸向又一个不可知的深处。
这是通向哪里?正在萧琼纳闷的时候,道路在变窄!刚才还可以挺直腰板走路的甬道,随着不断向前,变得越来越低。最后却突然消失。
灵灵似乎在为自己的失败哭泣。它围着萧琼的裤管不停地呜咽。原来它也知道前方没有路?萧琼低下头去,一把抱起灵灵,抚摸着它日渐油光发亮的毛发,不由感慨万千。那神情无不令张宗昌动容。
绝路。他们走上了绝路。
没有路,只有等死。
好在氧气并没有耗尽。那就吃吧,做个饱死鬼,比做饿死鬼好啊。萧琼开始分发牛肉干和矿泉水,灵灵也有份。
灵灵似乎读懂了萧琼的意思,居然呜咽着,叼起一块牛肉干,使劲地咀嚼起来。
既然都是要死的人,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萧琼弄不明白戴老六烟斗里的那张图,想弄明白了再死。便问:“张老先生,您知道大阴山在哪里吗?”
“大阴山?”张宗昌努力回忆道:“大阴山就是雁荡山啊。解放前,方圆数百平方公里的地盘,都叫大阴山。直到七十年代才改称为雁荡山。”
“哦——”
萧琼突然间脑洞大开。清风道长煞费苦心,潜伏三清宫学艺当道士,原来秘密就在这里?如此说来,戴老六手里的秘密,全在雁荡山深处。
那张地图,标明的坐标体系,形成一个三角形,都处于雁荡山。其中一个,就位于三清宫。它的主峰叫骆驼峰。
这张地图,也许戴老六早已烂熟于胸。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它的分布情况。但它藏在他的烟斗里,日夜陪伴着他,却成为清风道长一家几代人的牵挂。
张宗昌介绍,雁荡山在解放前叫大阴山,由骆驼峰、老鹰嘴和乌鸦岭三个主峰组成。三清宫位于骆驼峰海拔2800米处。往山顶去大约还有1000多米。
整个山区数百平方公里,山高路远,人烟稀少,树林已经越来越茂密,豺狼虎豹出没,孤魂野鬼横行。要是被人封死在洞穴,哪怕骨头变成渣,也不会有人知晓。
越说越恐怖,听得萧琼汗毛直竖。这叫什么鬼运气?学预测之人,竟然没有测出此行有凶险?帮助很多人趋吉避凶,结果算不准自己,岂不贻笑大方?
突围,必须突围。
一个坚强的信念支撑起萧琼。吃饱喝足,他又重新站立起来。既然前方没有路,就折回去,没路也要钻出一个老鼠洞来。在汇珑商业中心的古墓穴里,他和陈龙就是这样逃出生天的。
这次还有这么幸运吗?萧琼抬起头望向远方,看见一双绿莹莹的发光体,那是硕鼠的眼睛。
萧琼猛然惊醒,一步步地逼近硕鼠。灵灵出乎意料地不敢狂吠,而是躲在萧琼的脚下发抖。是的,它的腿脚在打颤。显然是被硕鼠吓得胆战心惊。
萧琼拔出匕首,一步步靠近硕鼠,杀了它,然后烤熟它,算得上一道荤菜。锋利的匕首在黑暗里闪着寒光,萧琼的脸在寒光辉映下变得阴森恐怖。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比一只成年猫还要大!难怪体形小的灵灵会害怕。五米、四米、三米……萧琼举起匕首,向那绿灯笼似的眼睛猛戳过去!
硕鼠向着萧琼的方向猛扑过来,撞在萧琼肚子上,却狡猾地从他胯下溜走了,向着黑暗深处窜去,瞬间消失得没有踪影。
第0093章 掉进去
(); 萧琼有一种被硕鼠调戏的感觉,撒腿追过去,如离弦之箭。大约跑了十几米,一脚踩空,整个人直往下坠!
哎哟——啊——
一声惨叫声传来,回荡在洞穴上空,折了几个来回,传到张宗昌耳朵里。张宗昌猛然惊起,向着萧琼的声音方向摸索过去。摸到边缘处,往下一张望,这里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萧琼惹是摔在石头上,必死无疑。
萧琼——萧琼——
张宗昌连续喊了几声,下面静无声息。假如他还能喘气或者**,在如此静谧的山洞里,必然会有声音。没有,什么也没有!
好在矿灯还在手上。张宗昌揿亮矿灯,往下直射,除了光线逐渐被黑暗所吞噬,他什么也没看见。环顾四周,他却欣喜地发现,有一条羊肠小道,曲曲折折地向悬岸下面延伸。摸着崖壁,有些湿滑的感觉。
事已至此,就算龙潭虎穴,也要往下面去看看。张宗昌把灵灵绑在身上,一寸一寸地从崖壁上往下移。他不敢看脚下,只是凭感觉,踩实一步,再挪移一步。不知道用了多少个小时,直到一脚踩到平地上。
张宗昌重新打开矿灯,此时,往上照射,竟然有些头晕。他没有看到悬岸的边缘。脖子都仰酸了,该是个什么高度?刚才好几次脚下打滑,张宗昌都差点掉下去。是活下去并找到萧琼的信念支持着他,终于爬下悬崖底部。
脚下软绵绵的,是沙子!
张宗昌不由一阵欣喜。灵灵适应了新的环境,朝着黑暗处狂吠起来。张宗昌循着声音,把矿灯射向远处。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倒挂着——那是萧琼!
萧琼的双腿倒挂,头朝下,脚朝上。登山包的背带缠在一块石头上,晃来晃去。距离地面大约还有两米。张宗昌小心地把萧琼抱起来,解开缠绕在石头上的背包带,然后再把萧琼平放在地上。
“我——还——活着——吗?”
“这是——在哪?”
萧琼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张宗昌那皱纹纵横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一个劲地点头!
缓了几分钟,萧琼翻身起来,仿佛做了场梦。一觉醒来,仍然身处黑暗之中。
环顾四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牢。笔直陡峭的悬崖,足有百米之高。那只该死的硕鼠,差点害萧琼摔成肉饼。咦,为什么脚下如此松软?萧琼努力站起来,就象站在雪地里一般。松软的沙子绵延着铺向远方。旁边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地下河。
在矿灯的照耀下,地下河一眼望不到尽头。但真正是沙滩的,不足两百平方米。要是不被石头挂住,萧琼也不一定会死。受地球引力的影响,登山包里的食品和水肯定会先着地。
休息了一会,萧琼和张宗昌开始重新上路。没走几步,竟然沙滩上发现一堆燃烧过后的灰烬,这些灰烬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只是一些痕迹,还有几根没有燃尽的木炭。这地方,至少有过人类活动。
三十年前?
五十年前?
或者更久远的年代?
萧琼和张宗昌没办法确定。这条地下河通往哪里,更是无法确定。只要可以落脚的地方,就坚持着走下去吧。留下来,肯定死路一条。
大约走了一千米,前方又开始变得低矮起来。崖顶直逼头顶。潺潺而流的地下河渐渐远离脚下,陡峭的路却向上延伸。他们爬行着穿过几十米斜坡,眼前又是一片开阔地带。
张宗昌和萧琼都迷惑了。他们在这个地下迷宫穿行了多久?根本无从知晓?足足有十几个小时,都在走路。手机信号早已消失,电池也耗尽,变成一块废铁。
究竟还有多久,才能重见天日?张宗昌建议累了就睡,醒了就走。现在看来地下迷宫没有缺氧。万一食品和水都耗尽了,死在里面,那就只有认命!
没有时间,萧琼的周易预测术完全失去了作用。只有凭着感觉走。萧琼仔细数了一下,他们睡过十二次,醒来十二次,吃过十二次,仍然还在迷宫里转!
没有黑夜,没有白天,只有感觉。瞎扯蛋的清风道长,还有那个故作深沉的戴老六,相信他们都是从传说中知道地宫藏宝的故事,根本没有到过地宫。假如他们也这样暗无天日地走下去,永远看不到希望,怕是金山银山也不要了。顽强的生存**,支撑着一老一少,还有灵灵,继续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洞穴深处,除了看见那只硕鼠,后来再也没有看见其他什么生物。地下河的水是黑色的,还发着恶臭。
萧琼不由暗自担心,假如按睡一次为一天计算,他们在地穴深处已经瞎转悠了整整12天!食品和水都快耗尽了,连抓老鼠充饥的可能性都没有。如果再耗上几天,他和张宗昌,还有灵灵,都将被活埋在地穴里。
地宫藏宝图又一次清晰地在萧琼脑子里闪现。三个主峰,呈三角型分布,意味着什么?如今他们是不是在地宫?如此瞎转悠,什么也没看见啊。萧琼想起沙滩上的那一堆余烬,它表明这个地穴,至少有人类活动过。
那么,他是不是藏宝人?
不得不承认,这个地穴之大,超乎人类的想象。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无生物的世界。看起来太不正常。为什么?萧琼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那条地下河流向不可知的地方,道路却引导着他们不断地做无用的探索。就算再聪明的老鼠,也别想走出这个迷宫!
再走下去,几乎回不到原路,更找不到去三清宫的那个洞穴。这么多天过去了,逃生之门却没有向他们敞开。
死亡越来越近。死神似乎站在高处,向萧琼狞笑。
已经记不清休息了多少次。反正食品和水都已见底。张宗昌开始拒绝进食。他想把活着的机会留给萧琼。无论萧琼怎么恳求,他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口,然后把矿泉水瓶递给萧琼。
“张先生,我测过,我们会活着出去的。你放心吧。”
黑暗里,萧琼仍然信心满怀的样子。张宗昌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今天几号了?”
是啊,今天是什么日子?中秋节过去了吗?国庆节呢?是不是有很多游客来雁荡山游玩?为什么就没人发现这个地下迷宫?
这里面很好玩的哟!
萧琼自虐地发挥着想象力,让思绪穿越时空,向另一个繁华的世界飞去。猛然间,他看见一只蝙蝠在黑暗里飞过!
是的。那是一只蝙蝠。
十几天都没看见生物出现,如今居然有蝙蝠了,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第0094章 天堂
(); 萧琼不再鲁莽地去追那只蝙蝠,而是追寻蝙蝠飞掠的方向。
他发现,蝙蝠向一处崖顶飞去!
兴奋。莫名的兴奋!
张宗昌同意萧琼的想法,向着那只蝙蝠的方向爬去。用了半个小时,他们到达崖顶,这里是又一片开阔地。造型各异的钟乳石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那种美,令人窒息。萧琼抚摸着这些钟乳石,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们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溶岩结构的地穴,钟乳石巧夺天工。有的象马,有的象蛇,有的象竹笋,还有的象人。
是的。象人。一个石雕的人形站在那里。远远看去,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走近了看,不是老人,而是凶猛无比的张飞的形象,手持丈八蛇矛枪,怒视着萧琼。
张宗昌也看见了,黑脸张飞被雕刻得栩栩如生。
张飞的背景,还写着一行小字。矿灯射上去,上面写着:“劈开我,有两条路:天堂;地狱”。字是繁体字。什么人书写的?好象是谁在暗示着什么。
工兵铲猛然砸向“张飞”。“张飞”没有碎裂,而是触动了机关,石壁自动开裂。出现两扇门,一扇写着“天堂”,一扇写着“地狱”。
该往哪去?
萧琼犹豫了。张宗昌也不知所措。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易经》也无法预测。
无论哪种预测学,都是建立在时间和空间概念上的。如果没有时间,不知方位,那么预测功能自动失效。萧琼站在这片预示着生死的大门前,脚步始终不敢迈入。
萧琼又到周围转了一圈,四处都是铜墙铁壁,根本没有突围的可能。那么,这里应该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天堂”和“地狱”预示着什么?一旦选错,是否无路可回?就象猜硬币的正反面,除了输,就是赢,没有第三种选择。
怎么办?
张宗昌用眼神征询萧琼的意见。去“天堂”还是“地狱”,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思忖几分钟,萧琼选择将脚跨进“天堂”。不为别的,就是这些天来,他们过的日子就是地狱般的生活,简直成了这座大山的地老鼠。如果选择“地狱”,会不会重新深入地底下?
去天堂吧。人人都向往天堂的生活。
萧琼、张宗昌和灵灵穿过写有“天堂”的拱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平坦,修整,还铺着石阶。这里显然是人工改造的痕迹。甬道走完,开始攀爬台阶,萧琼数了一下,一共九百九十九个台阶。爬到头顶,又没路了。恶作剧吗?开什么国际玩笑?总是在迷宫里打转!
天堂就是这个样子?瞻首仰望,头顶竟然还是熔岩。前人只不过把大自然的杰作稍作改造,设计这样的迷局诱人上当?仔细观察穹顶,萧琼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成千上万的蝙蝠!黑压压的一大片,附在穹顶。萧琼肯定,这些蝙蝠只要发动攻击,他们这三个会呼吸的生物瞬间就会只剩下骨架!
“张伯,你看?”
萧琼害怕了。第一次感觉到肉麻的害怕。吸血蝙蝠,能把他们送上天堂?妈呀,太可怕了。
头皮发麻,后背阵阵发冷。萧琼的脚下绊着个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副人的骨架!那人呲牙裂嘴的,似乎在阴暗处发出阴森的微笑!
灵灵似乎也怕了。它自从进入“天堂”,一直保持沉默。若是危险降临,灵灵应该比人类更具敏锐性。萧琼想原路折回,“天堂”的大门却已经紧闭。没有后路可供选择。
蝙蝠?这么多蝙蝠从哪里来的?
萧琼努力寻找着出路。不敢开灯,不敢点火。任何举动都会引来吸血蝙蝠的攻击。空荡荡的“天堂”,实质上就是一个大墓穴,要把萧琼他们活埋。萧琼颓然瘫坐在地,,绝望之极,一把抱住灵灵,眼泪禁不住就要流出来。
“小乖乖,告诉我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呜呜——”
灵灵紧张地磨蹭着,发出阵阵呜咽声。也许,它也没有办法?萧琼和张宗昌都已经受够了被关在棺材里的滋味。不知是谁设下的迷局,让他们一步步往里钻,然后遭受活埋?宝藏是假的?既使找到宝藏,又能怎样?运出去,交给国家,还是私吞,闷心发财?
去——去——去!还是想办法活命吧。萧琼又一次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在黑暗里摸索起来。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了,要不然,这些蝙蝠从何而来?
小心搬开那具阴森森的尸骨,萧琼继续摸着黑暗往前爬行。几分钟后,他摸到一个小木箱!不,不是一箱,而是一小堆,足有十几箱!张宗昌小心地用矿灯照着木箱,上面一个恐怖的骷髅。
炸药?这里有炸药?
用工兵铲去撬木箱,木箱已经霉烂,腐朽不堪。张宗昌随手拿起木箱里的东西,沉甸甸的铁球状,那是手雷。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萧琼见张宗昌摆弄炸药的手法相当纯熟,问道:“张伯,你好像当过兵?”
“你说对了。我还杀过人。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
显然,张宗昌从这十几箱炸药看到了求生的希望。要是这十几箱炸药一起发挥作用,要么被活埋,要么炸出一个逃生的缺口。
关键在于选择爆破点。
灵灵围着小木箱转了几圈,一口咬住萧琼的裤管,向黑暗处拉去。萧琼心领神会地随着灵灵,向着发现尸骨的方向而去。大约又走了一百多米,曲径通幽,竟然发现了一洞光线!
张宗昌闻讯赶来,看见一缕太阳光从外面射进来,很细很细。老人的兴奋感远远超过了萧琼。
有救了!
萧琼和张宗昌开始轮流挖掘,先是软土层,后是硬土层。显然这些软土是人为地由里往外填压而成。再往外挖,却挖不动了,全是花岗岩结构的岩石!工兵铲挖进去,溅出星星火花。
“想当年,我被敌人围在一个山洞里,十几天时间,仅靠吃蚯蚓、昆虫、老鼠,还是活下来了。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把十几箱炸药埋在洞口,安装好引线。张宗昌指引萧琼和灵灵躲在一处爆炸死角。这些炸药一旦爆炸,要么天地洞开,要么被活埋!
引线早就潮了。张宗昌把他们放在身体内捂热,等干燥了再去安装。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期待中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却没有响起。
萧琼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刚站起来,被张宗昌一把拽住。老人很有经验地说:“别急。有些哑弹过了半个小时才爆炸。我就不信做了十几个引爆弹,没有一个有用。再等等。”
果然,十几分钟后,轰隆隆——!石破天惊的巨响,地动山摇!萧琼捂紧耳朵,如同遭遇地震般的感觉袭来。不一会,回归平静,张宗昌起身,穿越漫无天日的烟尘,看见外面的一线天空,灰蒙蒙的,全是灰尘。
就象越狱成功的囚犯,萧琼兴奋地冲出牢笼!
灵灵最先见到外面的蓝天。
它的动作非常敏捷,倏地穿过尘雾,第一个来到外面的世界。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洒满一地。萧琼和张宗昌躲在洞穴里,努力适应了一下阳光的照射,才敢冒出头来。
到了外面才发现,被爆破的地方,正是三清宫倒塌的正殿。那尊张天师神像因剧烈的爆炸而歪倒一边。萧琼曾经在神像后面发现奇门神盘和《正一经》。
第0095章 人间烟火
(); 萧琼和张宗昌坐在正殿的杂草堆里,贪婪地呼吸着雁荡山的新鲜空气。此时,距离他们进入洞穴的时间已经整整十五天。也就是说,他们在骆驼峰的肚子里瞎转了半个月。
谁是幕后黑手?清风道长、戴老六还是天一道长?迷团困扰着萧琼,也困扰着张宗昌。张宗昌此行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天一道长是否还在人间。除了意外得知,尸骸少了一具,却并不知天一道长的下落。十五个人,只有十三具尸骸,而且这些尸骸都神秘失踪了。
“张伯,你再占一卦,看一看你的老朋友是死是活?”
没有达到目的,萧琼心有不甘。
张宗昌何尝不想?反问道:“今天几号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由互相握手致意。《易经》预测,没有时空概念,根本无从谈起。这个道理,他们都懂。之所以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全因没有了白天与黑夜。
他们用工兵铲把爆破的洞口填平,神像恢复原位,重新来到三清宫后背的洞穴入口处,发现这里被人用砖和水泥封死,而且周围还长出了青草。
他娘的,真够狠!萧琼骂道。
所幸的是,宝马车还停山下的农家小院。这里住着一对老人。从年龄上看,应有七十岁左右。萧琼掏着两百元钱,递给老人,要买饭吃。老人却把钱推还给他,用当地的土话嚷嚷道:“吃餐饭还要给钱?见什么吃什么吧,别嫌弃就行了。”
山民的纯朴,深深地感动了萧琼。但张宗昌却一眼看穿了萧琼的心事,问道:“你是不是后悔此行?”
“是的。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事情可不能这样说。凡事都讲个缘份。缘未尽,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填饱肚子,他们向这对老人告别,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归程。回到家里已是深夜。看日历,已经是2010年10月30日。
萧琼为手机充上电,打开一看,数百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信息,一个也不想回。他惬意地躺进新家的浴缸里,在温水里泡了一个小时,然后刮掉日渐浓密的胡须,顿感浑身轻松。
睡到第二天下午,手机又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好在调了静音。不然,这个觉怎么睡?其中一个电话是丁兰的。萧琼忽然想起那天在联胜集团的预测,说他们的厨房会在第二天发生火灾。后来萧琼去了雁荡山,在地狱里关了大半个月,也不知结果如何?便主动拨了回去。
“喂,我的萧大师,萧老弟,这些日子你跑哪去鬼混了。打你电话总是关机!”
一听电话,丁兰几乎咆哮起来。哦哦,这个个性刚强的女人,看来被什么事憋得不行了?
“对不起。姐,我有事出了趟国,手机忘带充电器。实在不好意思。”
隔着空间,萧琼的声音仍然有些疲劳,甚至虚弱。丁兰从声音里能分辨出来。
“老弟,你是不是很累?”丁兰关切地问道。
“不会啊。我很好的。你们厂里有没有发生火灾?”
“有啊。”
一说起这件事,丁兰就象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激动地向萧琼说起那天发生火灾的经过。
萧琼告知预测结果后,丁兰吩咐后勤准备了十台灭火器。负责后勤的马副总还专门派出人马盯紧厨房。早餐、中餐顺利吃完,平安无事。按到任务的人一个个都把神经绷得很紧张。下午下班后,大部分员工都已回家,只有少数加班的员工在厂里用餐。谁知厨师在炒菜时,食物油倒入热锅,突然间火焰冲天,“腾”的一下,火焰直窜屋顶,吓得厨师扔掉锅铲就往外跑。十台灭火器一齐上阵,不一会,大火被扑灭了,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太神了,萧大师,你真是太神了。”
事情已过去半个月,丁兰说起这事,仍然兴奋地嗷嗷叫。没死人就好。萧琼感到一阵轻松。这些天和张宗昌在一起,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丁兰的激动情绪感染了萧琼,吃够睡足,精神倍增。
活着真好!
刚和丁兰通过电话,仅仅喘口气的时间,上官云的电话又追过来。这小子当上戴氏集团的办公室副主任,果然口气不一样。
“萧琼,你这些日子死哪去了?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你是有老婆的人,不去粘乎老婆,找我干吗?”萧琼笑骂道:“告诉你,我去了一趟地狱,刚回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嘿嘿,也没啥事。想请你吃宵夜。”
上官云坏坏地笑道。这世界哪有免费的宵夜?睡了一整天,反正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萧琼说:“去就去。大江南食街。”
既然做了凡人,就要食人间烟火。萧琼迅速收拾好衣装,开着宝马车去戴氏集团财富大厦接上官云。
仅仅半个月不见,上官云就像换了个人,西装笔挺,头发油亮,精神焕发。他腋下夹着个公文包,一路小跑着上了车,不由感慨万分:“唉,这人啊,就是不能比,人比人,气死人。象你萧琼,就会算个卦,出门才几天,竟然开宝马,住豪宅了。而我呢,还在帮人当狗腿子。”
“有狗腿子当,那也是你的造化。你就知足吧。要不,今天我买单?”萧琼笑道。
“去你的。我开不起豪车,住不起豪宅,一餐饭还是吃得起的。你就别挖苦我。说实在,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助了我。说吧,今天想吃什么?”
“大江南食街,平民百姓的饭堂。撑死你也吃不了三百块。难怪你这么豪气。要不,换个地方?”
“别、别、别,我算是服了你了。还是大江南实惠点。要不要叫上苗苗和戴晓晓一起去。万一喝醉酒还有个人照顾。”
萧琼心里明白,上官云平时油嘴滑舌,其实也算得上个好男人。脸皮厚,心思细,还是挺讨女孩喜欢的。戴晓晓听说萧琼回来了,还要和他一起去吃宵夜。这男人,都是些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半个月,突然间又回来了,都去了哪些地方鬼混?戴晓晓先是在电话里狠狠地骂了一顿,然后向张烨请假。四个人一辆车,直奔大江南食街而去。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在那种地方碰上皮麻子。
第0096章 螃蟹横着走
(); 大江南食街是一条长达两百多米的街道,街道两旁全是饮食店、小餐馆、酒楼。历史悠久的鲁、川、粤、苏、闽、浙、湘、徽八大菜系,还有东北菜,本帮菜,赣菜,鄂菜,京菜,津菜,冀菜,豫菜,客家菜,清真菜等,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号称“吃货”的上官云,当了集团办公室副主任,天天进酒楼,下宾馆,肚皮圆了又一圈。哪里有好吃好喝的,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鸿运东北饺子馆是一家新开张的东北菜馆。上官云坐在副驾驶室指路。不一会就到了。清纯可爱的东北妹子把他们引入十号包厢。一看菜牌,哇噻,牛肉饺、羊肉饺、菜饺、猪肉饺……还有磨菇炖小鸡、锅包肉、东北卷煎、东北鸡蛋煎馒头,看得眼花缭乱。
上官云作主,点了酱香铜骨、土匪鸭、东北满口香扣肉、牛肉饺、羊肉饺等。还要了两瓶高度伏特加。“吃货”口味之重,令的咋舌。
萧琼不满地骂道:“你小子,就不怕吃死你啊?”
“嘿嘿,人生难得几回醉嘛。今天我高兴,做回东,请你这个大恩人上回馆子,不醉不归。”
都说食肉者凶。上官云就是个食肉动物,本性却是善良之辈。服务员端来四个白酒杯,三钱杯。戴晓晓一把夺过酒瓶,为萧琼和上官云各斟一杯,其他两个空酒杯退回去,说道:“苗苗的肚子有宝宝,不宜饮酒。我要帮萧琼开车,也免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喝吧。”
两个人,两瓶伏特加。这是萧琼不可承受之重。只好暂时把另一瓶酒放置一边。两个女人喝牛奶。
上官云端起酒杯,眼里有些湿湿的,很动情地站了起来:“萧琼,客套话我就不讲了,大恩不言谢。我敬你!”
伏特加适合高寒地区的男人,对于南方这个终年不下雪的城市,可以说是火上浇油。所以,一杯酒下肚,萧琼感到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灼伤感。
一阵觥筹交错,萧琼深深地感到友谊的珍贵,人间的美好。在那个深不见底的地穴生活,象老鼠一样活着,想想都很恐惧。
不一会,苗苗站起来说,想上洗手间。她的下腹部已经微微外凸,行动有些不方便。上官云赶紧起身,扶着她去找洗手间。这餐馆就这么麻烦,公共洗手间,还离得远。问了一个人,拐了两个弯,还穿过一条长廊,才看到“洗手间”三个字。
上官云把苗苗扶到女洗手间门口,让她自己进去,便像个门童似的在外面等。没等到三分钟,皮麻子一头从男洗手间出来,两人目光相对,都愣住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皮麻子虽然五十多岁了,长期混迹黑社会,秉性不改,满身邪气。当然不会放过上官云。
“**养的,你还活着?”
皮麻子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手还是湿湿的,侮辱性地用手去捏了捏上官云有些肥厚的脸。上官云躁得用手去挡开皮麻子的手。谁知他的劲道没皮麻子大,皮麻子变侮辱为扇击,“啪”的一声,五根手指头清楚地印在上官云脸上。
这时,苗苗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上官云挨打,不顾自己身体的笨重,小跑着过来护住上官云,怒目而视,大声嚷道:“你干吗打人?”
“臭**,烂货,你是找死!”
又是啪的一声,五个手指头清晰地印在苗苗的脸上。有服务员看见洗手间门口有人打架、争吵,立即有人向餐厅老板报告。老板便拨打110。
几分钟内,洗手间门口聚满了围观的人。有服务员,也有顾客。闹哄哄一大片。皮麻子见围观的人多了,认为更是污辱上官云的好时机。妈的,憋了这么久,这胖子让他人财两空,终于找到出气的好时机。
皮麻子一把揪住上官云的头发,凶神恶煞一般吼道:“死胖子,老子嚼过的馍好吃吗?味道怎么样?你小子有本事啊,才几个月,臭**的肚子都被你弄大了。嗯?”
“噗”,一口唾沫吐在上官云的嘴里。他的满脸胀得通红,却没有还手之力。论身手,十个上官云也不是皮麻子对手。这个惩罚,对他来说算轻的了。皮麻子想要他的小命,也很轻松。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他不敢。
正在皮麻子淫威大发的时候,萧琼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上官云和苗苗去洗手间那么长时间没回来,心里不踏实,便嘱咐戴晓晓乖乖坐着,自己出去看看。人群里有人议论道:“这满脸麻子的老头太凶了,真以为自己是螃蟹啊,横着走!”
“是啊。这世界,强者为王嘛。看谁拳头硬呗。”
对付上官云,皮麻子不需要用刀。但上官云和苗苗所受到的污辱,比杀了还难受。萧琼看见,皮麻子正肆无忌惮地抚摸着苗苗微微突起一肚皮,骂肚子里的“野种、狗崽子”。苗苗不敢发作,上官云也不敢发作。任由皮麻子污辱。萧琼拨开人群,冲过去一把抓起皮麻子的头发,用力一拉,一拽!皮麻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叫好的声音。
这时,和皮麻子一起来吃饭的袁军、何培禄等骨干也赶到了。好戏连翻上场。距离餐厅老板拨打110已超过五分钟。按照规定,警方应该赶到。因此,老板也不想惹麻烦,只是静静地等待,并不敢出来阻止。
“大哥——”
皮麻子被掀翻在地,袁军,何培禄,还有另三个打手迅速围上来,个个手持匕首。六对一,人群里的尖叫声骤起。
袁军不愧是武校毕业的,又身经百战,出招极为凶悍。一条黑影腾空飞起,寒光掠过空中。萧琼并不躲闪,仅仅微微侧身,一招“野马分鬃”,右手向袁军拿匕首的手腕砸去,左手向袁军大腿部下切。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啊哟一声惨叫,袁军摔倒在地,再也没有还击之力。
“不许动!”
这时,三名警察冲进人群,个个手持手枪、警棍,腰间还有手铐。皮麻子一伙见到警察,照样乖乖虫似的,不敢乱来。不到三分钟,原本刀光剑影的现场,重新变得安静起来。涉事者全都被“请进”东城派出所。
第0096章 螃蟹横着走
(); 大江南食街是一条长达两百多米的街道,街道两旁全是饮食店、小餐馆、酒楼。历史悠久的鲁、川、粤、苏、闽、浙、湘、徽八大菜系,还有东北菜,本帮菜,赣菜,鄂菜,京菜,津菜,冀菜,豫菜,客家菜,清真菜等,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号称“吃货”的上官云,当了集团办公室副主任,天天进酒楼,下宾馆,肚皮圆了又一圈。哪里有好吃好喝的,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鸿运东北饺子馆是一家新开张的东北菜馆。上官云坐在副驾驶室指路。不一会就到了。清纯可爱的东北妹子把他们引入十号包厢。一看菜牌,哇噻,牛肉饺、羊肉饺、菜饺、猪肉饺……还有磨菇炖小鸡、锅包肉、东北卷煎、东北鸡蛋煎馒头,看得眼花缭乱。
上官云作主,点了酱香铜骨、土匪鸭、东北满口香扣肉、牛肉饺、羊肉饺等。还要了两瓶高度伏特加。“吃货”口味之重,令的咋舌。
萧琼不满地骂道:“你小子,就不怕吃死你啊?”
“嘿嘿,人生难得几回醉嘛。今天我高兴,做回东,请你这个大恩人上回馆子,不醉不归。”
都说食肉者凶。上官云就是个食肉动物,本性却是善良之辈。服务员端来四个白酒杯,三钱杯。戴晓晓一把夺过酒瓶,为萧琼和上官云各斟一杯,其他两个空酒杯退回去,说道:“苗苗的肚子有宝宝,不宜饮酒。我要帮萧琼开车,也免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喝吧。”
两个人,两瓶伏特加。这是萧琼不可承受之重。只好暂时把另一瓶酒放置一边。两个女人喝牛奶。
上官云端起酒杯,眼里有些湿湿的,很动情地站了起来:“萧琼,客套话我就不讲了,大恩不言谢。我敬你!”
伏特加适合高寒地区的男人,对于南方这个终年不下雪的城市,可以说是火上浇油。所以,一杯酒下肚,萧琼感到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灼伤感。
一阵觥筹交错,萧琼深深地感到友谊的珍贵,人间的美好。在那个深不见底的地穴生活,象老鼠一样活着,想想都很恐惧。
不一会,苗苗站起来说,想上洗手间。她的下腹部已经微微外凸,行动有些不方便。上官云赶紧起身,扶着她去找洗手间。这餐馆就这么麻烦,公共洗手间,还离得远。问了一个人,拐了两个弯,还穿过一条长廊,才看到“洗手间”三个字。
上官云把苗苗扶到女洗手间门口,让她自己进去,便像个门童似的在外面等。没等到三分钟,皮麻子一头从男洗手间出来,两人目光相对,都愣住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皮麻子虽然五十多岁了,长期混迹黑社会,秉性不改,满身邪气。当然不会放过上官云。
“**养的,你还活着?”
皮麻子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手还是湿湿的,侮辱性地用手去捏了捏上官云有些肥厚的脸。上官云躁得用手去挡开皮麻子的手。谁知他的劲道没皮麻子大,皮麻子变侮辱为扇击,“啪”的一声,五根手指头清楚地印在上官云脸上。
这时,苗苗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上官云挨打,不顾自己身体的笨重,小跑着过来护住上官云,怒目而视,大声嚷道:“你干吗打人?”
“臭**,烂货,你是找死!”
又是啪的一声,五个手指头清晰地印在苗苗的脸上。有服务员看见洗手间门口有人打架、争吵,立即有人向餐厅老板报告。老板便拨打110。
几分钟内,洗手间门口聚满了围观的人。有服务员,也有顾客。闹哄哄一大片。皮麻子见围观的人多了,认为更是污辱上官云的好时机。妈的,憋了这么久,这胖子让他人财两空,终于找到出气的好时机。
皮麻子一把揪住上官云的头发,凶神恶煞一般吼道:“死胖子,老子嚼过的馍好吃吗?味道怎么样?你小子有本事啊,才几个月,臭**的肚子都被你弄大了。嗯?”
“噗”,一口唾沫吐在上官云的嘴里。他的满脸胀得通红,却没有还手之力。论身手,十个上官云也不是皮麻子对手。这个惩罚,对他来说算轻的了。皮麻子想要他的小命,也很轻松。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他不敢。
正在皮麻子淫威大发的时候,萧琼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上官云和苗苗去洗手间那么长时间没回来,心里不踏实,便嘱咐戴晓晓乖乖坐着,自己出去看看。人群里有人议论道:“这满脸麻子的老头太凶了,真以为自己是螃蟹啊,横着走!”
“是啊。这世界,强者为王嘛。看谁拳头硬呗。”
对付上官云,皮麻子不需要用刀。但上官云和苗苗所受到的污辱,比杀了还难受。萧琼看见,皮麻子正肆无忌惮地抚摸着苗苗微微突起一肚皮,骂肚子里的“野种、狗崽子”。苗苗不敢发作,上官云也不敢发作。任由皮麻子污辱。萧琼拨开人群,冲过去一把抓起皮麻子的头发,用力一拉,一拽!皮麻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叫好的声音。
这时,和皮麻子一起来吃饭的袁军、何培禄等骨干也赶到了。好戏连翻上场。距离餐厅老板拨打110已超过五分钟。按照规定,警方应该赶到。因此,老板也不想惹麻烦,只是静静地等待,并不敢出来阻止。
“大哥——”
皮麻子被掀翻在地,袁军,何培禄,还有另三个打手迅速围上来,个个手持匕首。六对一,人群里的尖叫声骤起。
袁军不愧是武校毕业的,又身经百战,出招极为凶悍。一条黑影腾空飞起,寒光掠过空中。萧琼并不躲闪,仅仅微微侧身,一招“野马分鬃”,右手向袁军拿匕首的手腕砸去,左手向袁军大腿部下切。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啊哟一声惨叫,袁军摔倒在地,再也没有还击之力。
“不许动!”
这时,三名警察冲进人群,个个手持手枪、警棍,腰间还有手铐。皮麻子一伙见到警察,照样乖乖虫似的,不敢乱来。不到三分钟,原本刀光剑影的现场,重新变得安静起来。涉事者全都被“请进”东城派出所。
第0097章 爆炸案
(); 凌宵云是公安系统难得的女干将。三十岁出头,却已从普通的户籍警察当上东城派出所所长。110接警中心通知她处置大江南食街东北饺子馆打架斗殴的警情,同时还有一宗爆炸案子发生。
两起案件需要同时处置,凌宵云当然选择去刑事案发现场。等她把爆炸案现场调查完毕,回到派出所,看见拘押室关了满满两个室,就是萧琼、皮麻子这些人。两伙人,分两处关,避免再起冲突。一般情况下,凌宵云对大案子感兴趣,打架斗殴的治安案件都是交由下属处理。
这天,凌宵云在拘留室看见了一个她熟悉的人,不得不亲自过问。她就是戴晓晓。
她惊讶地问道:“怎么把你给关进来了?”
戴晓晓平时都叫凌宵云“宵云姐”,第一次被请进派出所,委屈得直掉眼泪。她和其他干警不熟悉,手机又被没收。凌宵云的出现,当然是大救星。
凌宵云了解情况之后,当即决定释放萧琼、戴晓晓等四个人,对皮麻子进行治安拘留一星期,袁军被送去医院治疗费用自理。皮麻子早就听闻凌宵云的厉害,也不敢较劲,只好自认倒霉。干他这一行,是绝不想在小事上翻船的。
“宵云姐,今天好在有你当班,不然在这拘留室熬一个通宵,明天要大病一场,我妈还得到处找人了。谢谢你!”
走出拘留室,戴晓晓被凌宵云请去办公室作客。萧琼几个也跟着粘点光。戴晓晓当然不能不识趣,感谢的话说了一大萝筐。
凌宵云不由感叹道:“你熬一个通宵就说受不了了?我可是经常过这样的日子。熬夜都成家常便饭了。这不,刚刚从一起爆炸案现场回来,犯罪分子竟然大白天起爆农业银行的ATM机,妄图窃取现金。现在的歹徒真是胆大包天了。害得我们这些当警察的一年忙到头,有时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隔行如隔山。一行有一行的苦衷。萧琼突然想起是否能用奇门遁甲为警察破案?这样的案例属于把古老的易学知识运用于现代预测,具有一定的挑战难度。
萧琼问:“凌警官,我能冒昧地问一句,那个爆炸案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凌宵云听后眉头紧锁,满脸严肃地盯着萧琼看。她美丽的脸上长着一双凌厉无比、令人胆寒的眼睛!戴晓晓明白凌宵云的反映,马上介绍道:“宵云姐,这位萧琼萧大师是我爸的朋友,精通周易预测学,可神啦。”
“哦?”凌宵云的表情有所松驰。
萧琼微微颔首,笑道:“凌警官,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这个爆炸案预测出来,比如凶手长什么样,逃向哪个方位,是否能抓获归案等信息,都会在奇门遁甲局上体现出来。”
凌宵云答道:“爆炸案发生在今天下午十八点三十五分。地点位于城南路19号。”
萧琼迅速根据案发时间展开预测,并告知结果:一、此案由两人所为。其中一人年龄25岁左右,瘦高个,皮肤白。另一人皮肤黑,微胖,年龄约30岁。二、此两人都是外地人,属于流窜犯。三、目前犯罪嫌疑人躲在本市东南方位,距离案发现场约十公里。四、犯罪嫌疑人将于明天下午申时归案。
凌宵云听后,脸上现出惊骇怪异的表情。至少,萧琼所说的两名犯罪嫌疑人的长相、年龄等特征,和从视频上获知的情况完全相同。至于明天下午申时破案还有待验证。萧琼的预测结果绝没有拖泥带水的成份,金口直断,如同亲眼所见,毫不含糊!
萧琼的实力,让凌宵云不敢小觑,瞬间改变了态度,问道:“那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萧琼回答:“根据局中显示,今晚无论如何也抓捕不了犯罪嫌疑人,要想破案,必须等到明天下午申时。到了那个时候,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们还是放下心来回家休息吧。”
职责所在,凌宵云当然不敢放下心来回家睡大觉。而是满辖区布控、巡逻、检查。忙到第二天天亮,终是一无所获。
下午四点多钟,萧琼午休过后,在书房里研读《周易》,电话响起,是戴晓晓的。戴晓晓兴奋地叫道:“萧琼,刚才宵云姐来电话,那两名爆炸案的犯罪嫌疑人在火车站被警方抓获,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你真是太神了。”
萧琼调侃道:“知道就好。你慢慢学吧。名师出高徒。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教你呢。”
戴晓晓的电话刚挂了,又有一个陌生的电话进来。难道是凌宵云?萧琼不由暗喜,连美女警官都给折服了。把易学知识运用于警方破案,这是第一次尝试,没想到居然如此成功。
“喂,萧大师吗?”凌宵云的语气变化很大,已经由盛势凌人的警官变得像个小学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两人已抓获,和你说的一模一样。谢谢你。这两人是铁路警察抓获的,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昨晚我们真应该听你的话,回家睡个好觉。”
萧琼不客气地指出来:“凌警官,你本来是可以睡个好觉的。就是责任心太强。”
“是啊。职责所在嘛。哪敢懈怠?没破案总是心有不安。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还望萧大师多帮忙。”
“凌警官客气了。我的预测只能是参考意见。关键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努力。”
“那当然。不过这次我真是大开眼界了。原来连这样的事也来算出来。”
美女警官还是第一次和普通人谈案件。一起爆炸案,让她认识萧琼的厉害,也认识国学的厉害。老祖先留下的东西太神奇了,由不得你不信。
让萧琼更感意外的是,凌宵云说着,说着,竟然改口直呼萧琼的名字,还受到了她的热情邀请:
“萧琼,不知你今天晚上是否有空?我想请你出来坐坐。去浓情酒吧,怎样?”
“浓情酒吧?”
“怎么?不乐意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地方很混杂,又偏远,怕你一个单身女子不方便。”
“少哆嗦,你忘记我是谁了吗?你开车过来接我。”
呵呵——见到美女还真昏了头!凌宵云这种大忙人相约,绝非喝酒聊天那么简单。萧琼连声说“对不起”,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第0098章 美女警官的眼泪
(); 萧琼开着宝马,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白衬衫、红领带,看上去就是个大帅哥。经过一番刻意打扮,从气质上说,他已跻身于“高富帅”行列。
开车到达东城派出所门口,看见凌宵云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她一身暗红紧身套装,显得凹凸有致,有山有水,恢复了女人的本性。活脱脱一个良家少妇的美好形象。丝毫没有穿着警服的那种盛气凌人、压倒一切的气势。
随着凌宵云的上车,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飘逸在车内,让萧琼有些眩晕的感觉。
“凌警官,晚上好。”萧琼客气地打着招呼。
凌宵去不满地瞪了萧琼一眼,怒道:“少给我酸溜溜的,叫我宵云姐就行了。”
“不是我不想叫,我是怕高攀啊。能有你这样的姐姐当然好罗,不小心进了局子,有人保嘛。”
“去你的吧。我一贯秉公执法,绝不留情。”
“那也不一定。你昨天不是放了我一马吗?”
“哟,看来你这人还真贱啊。要不要我重新把你关进去?至少你也有故意伤害罪啊。一掌劈下去,把那个叫袁军的人腿骨给打断了。你说你一个文人,哪来那么大的劲道?”
“不瞒姐说,我在大学获得全省大学生运动会跆拳道冠军。”
“我也不瞒你说,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赔给袁军医药费。你这叫防卫过当。但这帮人渣,我看着都心烦,所以——”
“所以你故意偏袒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不一会,他们到了浓情酒吧。这个位于长堤东路的酒吧,是整个城区最为混乱的地方。贩毒、吸毒、赌博、**、**等行为暗潮涌动,充斥着流氓、**、黑社会打手等三教九流。萧琼不明白,凌宵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地方泡酒吧。
凌宵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你也不能把我这样一个平头百姓卷进来啊。”
萧琼不满地嘟噜着。停好车,随凌宵云来到浓情酒吧。着装暴露的服务员把他们引到最角落的卡座坐下,礼貌地问道:“两位想来点什么?”
凌宵云想也不想,点了一瓶法国圣佛铭公爵干红葡萄酒,两碟点心。来这种地方,吃东西是次要的,心境才是最重要的。
酒吧里的灯光很朦胧。古典灯笼的装饰,内藏黄、红、绿、紫等各色灯泡。让酒吧显得五光十色,古色古香。坐在这里的人,脸上都浮着一层晕暗的光,显得别有韵味。萧琼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明晃有些局促。
凌宵云低声道:“别紧张,没人会吃了你。”
深吸一口气,抿一口红葡萄酒,韵味很特别。同样的红酒,档次天差地别,价格相差很大。萧琼偷偷瞄了一眼价格:999元一瓶。等会一定要抢着买单,千万别让美女警察看不起。
凌宵云问:“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喝酒吗?”
萧琼纳闷地摇摇头。天知道!女警察总是把自己弄得一点柔情也没有,男不男,女不女的,他实在没心思惴摩她的想法。只顾低着头,喝酒,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题。
然而,凌宵云似乎并不在意萧琼的木纳。一口干掉杯中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此时,她的眼里溢出星星点点的泪花。
“三年前,也是这个酒吧,我男朋友在这个酒吧,被人杀害了。歹徒一前一后,两把匕首捅进他的体内,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当时,他正在调查一起文物走私案。罪犯跑了,警察遇害了,同事们查了一年,却毫无结果。所以,我经常会来这里坐坐。喝点红酒,想想他当时的情景。”
心里有仇恨,心魔郁结。真的好可怕。难怪凌宵云看人的眼神总是很犀利,似乎要把人一刀捅穿。萧琼不敢想象,这么个让人畏惧的女警官,还有令人心酸的一面。
“需要我做点什么?”萧琼问。
“你能做什么?你以为犯罪分子真能让你算出来吗?陪我喝喝酒吧。其实我的内心很孤独,很无奈。一天到晚破案,连自己男朋友被人杀了也没破出来。”
凌宵云苦笑了一下,又喝下一杯酒。萧琼要开车,不敢喝酒,只是象征性的抿一点。他想说一切皆有定数,有的案件或许永远也破不了,有的案件可能要几年以后才水落石出。像那个爆炸案,那么快就破了,也是有定数的。这在易经推算中,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却没有哪个预测师敢打保票,说自己一定行。
萧琼问道:“宵云姐,你刚才说你男朋友在调查一宗文物走私案?”
“是的。我男朋友叫刘刚,是区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他从其他案子发现我们辖区有一个文物走私集团,专门靠盗挖、偷窍和贩卖文物谋取暴利。这个犯罪集团行踪诡秘,策划周密,一直没有抓住有力证据。因此,主要案犯至今逍遥法外。”
萧琼想起那个奇门神盘,被清风道长窃走,却没有在清风阁找到。说不定已被当作文物给卖了?这个神盘从年代久远、制作工艺等方面看,应是国家一级文物。假如被卖出国门,流落海外,造成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见萧琼魂不守舍的样子,凌宵云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萧琼努力掩盖着自己的失态,抿了一口红酒。
“你骗不了我。”凌宵云锐利的目光,似乎是要把萧琼看穿,让萧琼胆寒。“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说吧,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
“没有。真的没有。”萧琼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我在想,要是下次不小心被人逮进局子,宵云姐要帮帮我。不过,我是合法公民,这样的机会很少的。”
“那可不一定。以看相、风水、算命为名,招摇撞骗,搞封建迷信,也是要受打击的。”
见凌宵云严肃认真的神情,萧琼的内心在拼命挣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假如她揪住不放,深挖细究,会不会让戴老六和三清宫的事露出水面。这是一个马蜂窝,一旦捅开,后果不堪设想。有些事情,让它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正在萧琼胡思乱想的时候,看见滨田正雄和伊滕少博从外面走进来,服务员领着他们直奔里间包厢而去。
第0099章 奇门神盘
(); 萧琼的眼睛瞬间发亮,就如猎手看见猎物一般。这两个小日本,和清风道长是一丘之貉。
奇门神盘会不会在他们手里?
清风道长虽为学易之人,却并不精通奇门遁甲,那个神盘在他手里如同废物。自从在清风阁找到《正一经》,萧琼已经可以确定清风道长就是偷盗之人。那么,他把奇门神盘卖给日本人的可能性就很大。
“你在看什么?”凌宵云不解地问道。
“刚才进去的那两个人,好像有点眼熟,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姐,你在这坐会,我去一下洗手间。”
萧琼起身离开大厅,向洗手间方向而去。凌宵云见状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下萧琼他妈,臭小子,和我玩心计?刘刚生前曾经透露过,文物走私案很可能和一个叫滨田正雄的人有关。而此人,又是某日企高层管理人员。萧琼的神态告诉凌宵云,好戏来了。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迷蒙。萧琼点燃一支烟,若无其事地躲在一旁抽起来,偷偷瞄着109号房。不一会,伊滕少博从里面出来,向洗手间方向而去,房门半敞着,萧琼大步经过,看见茶几上摆着一个奇门神盘。滨田正雄和清风道长正在讨价还价。
“这件东西不值两百万。我们要求退钱。”滨田正雄以蹩脚的汉语说道。
“滨田君,你有没有搞错?这宝贝可是元末明初大宰相刘伯温亲自监制的。不说是国宝,也是重要文物啊。再说,我们有言在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已经被我花了,你现在说要退款,我上哪去找钱?”
清风道长急得额头直冒汗。上次失窃,一下子被人卷走二百八十万元,滨田正雄和伊藤少博正好赶上。清风道长痛心疾首的样子,恨不得一头撞死。现在好了,还要来个落井下石?
滨田正雄板着脸孔,语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被人偷窃,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这个臭玩意儿就是一个废物,我们不要了,我要求退钱,不过份吧?”
清风道长被逼得退无可退,却无计可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伊藤少博要拿他的命也不是难事。忍了又忍,终于想了个办法:“既然滨田君对这个盘不感兴趣,我还有一件宝贝,不过,要加价。”
“什么东西?”滨田正雄问。
清风道长神秘一笑:“青铜鼎,战国时期的货。距今两千多年了。价格嘛,一口价,一千万。”
“不行。500万。”
滨田正雄横蛮地杀着价。要么退钱,要么加价。主动权在我。在商言商,抓住对手的弱点,狠狠地踩!这种时候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清风道长被弄得蛋痛,却不敢发怒。那熊样,让门外的萧琼暗暗发笑。不管如何,今天这奇门神盘露面了,就不能让他们带走。
想到这,萧琼发信息给凌宵云:109号包间发现有人贩卖文物。请赶快派人过来封锁酒吧。凌宵云收到信息,并不对外发出任何指令,而是径直向萧琼走来。这时,正好伊藤少博从洗手间出来。也许是解决的内急,他的表情十分轻松,还哼着小曲。
“两日本人,还有一个道士,正在交易一个奇门法器。据说是明初刘伯温监制的宝贝。现在日本人要求退货,那道士居然还说有青铜器要卖,正在里面讨价还价。”
萧琼轻声汇报着事情经过。凌宵云仰脸问道:
“哦?两对三,有把握吗?”
“宵云姐,你说啥啊?凭我?笑话。我一个手不提四两的文弱书生,能行吗?”
见萧琼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凌宵云知道这小子不想卷进来,没那么便宜的事。那么壮实的袁军,被他一掌劈碎腿骨,在她面前却装葱?今晚一定要逼他露几手。
想到这,凌宵云猛一转身,飞脚踹开109号房门,同时腰间的手枪拨出来,大声喝道:“别动,警察。”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子弹首先向凌宵云射来。萧琼在走廊里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枪响,从里间窜出三条黑影。随后,凌宵云也如离弦之箭,追着黑影而去,而萧琼愣住了。向里间茶几上一看,奇门神盘还摆在桌上。清风道长仓皇逃命,漏下了法器。萧琼顾不了那么多,先把法器拿到手,飞身来到宝马车旁,放好宝贝,再大步流星地赶到浓情酒吧门口,酒吧里已是一片混乱,客人们正纷纷离开现场,人心惶惶的样子。
不一会,凌宵云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提着枪,气势骠悍,萧琼有些后怕。这看似柔情的女人,胆敢一个人去追三名歹徒?凌宵云似乎并不计较萧琼的“怯懦”,不停地爆着粗口:“让这帮免崽子给溜了!”
萧琼见凌宵云没有怪罪,故意怯怯的样子:“宵云姐,太可怕了,竟然还发生枪战。”
“枪战有什么好怕的?”凌宵云把手枪插入后腰枪套,双眼放射出凌厉的目光,似乎是看透了萧琼的“小九九”,问道:“老实交待,你捞到什么宝贝?”
萧琼只好老老实实地拿出那个奇门神盘,见萧琼那副被割肉的样子,凌宵云忍俊不禁地笑了:“我还当什么宝贝?只是一块破铜烂铁。”
“这叫奇门神盘。用于推演阴遁九局、阳遁九局。懂的人还有点用,要是不懂,只是破铜烂铁。”
凌宵云拿在手上看了一会,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天书一般,便还给萧琼:“这玩意你拿着用吧。就算我对你上次成功预测的奖赏。你今天表现不好,本姑娘有点小看你。”
萧琼满脸苦逼,很受委屈的样子:“宵云姐,你的要求太高了吧?我一个平民百姓,听到枪响就脚发抖,怎么可能和你一样骁勇?我们身份不同嘛”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看你敢和皮麻子一伙来硬的,好像也不是软蛋啊。”
“性质不同啊。皮麻子最多动动刀子,这几个人一出手就是枪战,哪能比?”
斗嘴皮子,凌宵云不是对手。萧琼的收获不小,奇门神盘失而复得。还傍上了女警官,被凌宵云当作可倾述的对象。那是信任,也是幸福。
“宵云姐,接下来我们去哪?”萧琼问。
“有个很私人的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不知赏脸?”
瞬间的功夫,凌宵云的骠悍气质变成了满满的柔情。她的心里确实有事。
“不客气。有用得着萧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的父亲刚刚退休在家,不知中了什么邪,老发病。特别是到了傍晚,莫名其妙地浑身僵硬,口吐白沫,脸上苍白。就象快死之人。他的病发作一个小时左右,又会自动好转。为这件事,我带着他走遍省城各大医院,竟然连病因也没查出来。白浪费钱财不好,人还受尽折磨。你有办法吗?”
“哦——”萧琼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症状。无疑是阴邪附身。对付鬼祟之事,是清风道长的专长。但他不可能求救于他。
萧琼一边开车,一边飞速地在脑子里搜寻着《正一经》,终于找到了答案。就是它了!便信心满满地对凌宵云说:“你父亲要是下次发作,立即打电话给我,我保证手到病除。”
“真的?”
凌宵云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干什么的,一把抓过萧琼的手臂,“啵”地在萧琼脸上来了一下。萧琼的脸瞬间滚烫、发烧,连方向盘也差点没扶稳。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凌宵云也是脸上发烧,泛起阵阵红晕。
说话间,车已开到街心花园。萧琼这才意识到,开错地方了,应该先把凌宵云送回家的。只顾和凌宵云说话,智商突然下降得很厉害。
幽暗里,凌宵云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到你家门口了,不请我上去坐会?”
第0100章 鬼门十三针
(); 走进萧琼的新家,凌宵云的内心多少有些震憾。四房两厅的大房子,居然没有女主人?
萧琼的书房里,用了一堵墙壁当书架。里面全是研究《易经》实用预测的书。这些书,有的从老家带过来,有的上书店新买,还有的是“孔夫子”旧书店淘的宝贝。
凌宵云顺手拿起一本《三命通会》,翻了几下,又放回去,感叹道:“天书也!”
“不过嘛。我发现你这人不很简单。”凌宵云半真半假地试探道:“我觉得你至少有一宗罪?”
“什么罪?”萧琼不解地问道。
凌宵云说:“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啊。你看你,从老家出来才多久?住豪宅,开豪车。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
警官就这样,怀疑一切是她的职业习惯。萧琼有些后悔让凌宵云来家里参观,又不便发作,便笑道:“宵云姐误会了。你只能说我奢侈。房子是租的,车子是向老板借的。人生在世嘛,不抓紧活点精彩,说不定哪天就挂了。”
“我和你开个玩笑,别当真。就算是巨额财产不明,也不归我管。哈哈。不过,你如果能把我老爸的病治好,很多事情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怎么样?”
“犯法的事也行?”
“那可不行。象前几天那种事,无伤大雅的。”
“算是交易吗?”
“我这人不喜欢交易。你自己看着办吧。本姑娘要走了。送我回单位吧。”
还好,宵云姐姐没带搜查令,不然,阁楼上那些现金落入她的法眼,那麻烦可大了。萧琼赶紧送“瘟神”。一走进电梯,却意外地看到王媛。这姑娘越来越水灵灵了,处处显示出成熟、稳重和时尚,和她的实际年龄很不相符。
王媛看见萧琼和凌宵云一起走进电梯,礼貌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便保持着沉默。萧琼的内心却紧悬起来,像干了坏事似的,天哪,她千万别想歪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王媛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一下萧琼,笑道:“萧大师,晚安。”便直奔她的法拉利而去。这小妞还真不简单!
把凌宵云送回派出所,萧琼回到家里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刚想去书房打坐练功,凌宵云的电话却追了过来。
凌宵云急切地说了一句“五分钟后下楼,我去接你。我爸的老毛病又犯了”!便挂掉电话。此事容不得商量。现在已是深夜十一点半,萧琼不由暗暗叫苦,弄不好又是个不眠之夜。
凌宵云的老父亲凌成当个区委“一把手”,退休赋闲好几年了。那些旧部下、旧同事一个个还活跃在政坛,他却疾病缠身,终日不得安宁。
萧琼坐着凌宵云的警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不一会,就来到东秀园小区。这是一个九十年代的旧住宅小区,房子略显破旧,设计也很老套。曾经当过领导的退休老人,住得如此寒酸,难怪凌宵云会说萧琼“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凌成刚刚发病,面如死灰。见凌宵云带回来一个小年轻,艰难地问道:“阿云,这是谁?你不送我去医院,带他来干吗?”
凌宵云像哄小孩子似的,轻声说道:“爸,他是我请来的医生,你就安心接受治疗吧。”
萧琼从凌老的眼神里看到狐疑和极端的不信任。这么一个小年轻,连白大褂都没穿,能看病吗?萧琼也懒得烦解释,满脸严肃地捏住凌老的右手中指,稍用力,感觉到巨烈的跳动!果然是邪祟之物来侵。
这个病症,在《正一经》里也有记载。必须使用“鬼门十三针”的诊断手法。所谓“鬼门十三针”,就是用毫针刺入病人的人中、少商、隐白、大陵、申脉、承浆、劳宫、上星、曲池、会阴、舌底。但一般情况不能刺入舌底、会阴和人中。不然,把邪祟之物封死,后果会十分严重。
凌宵云站在一旁,静悄悄地看着萧琼施展针法。看来,她已经完全信任萧琼了。萧琼嘴里念念有词,都是凌宵云听不懂的咒语。嘴在动,手也在动,噗噗噗,眨眼间,竟然在凌老的身上扎进十枚毫针。
必竟是第一次使用这样邪门的功法,萧琼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按照书上所说,把阴邪之物驱出病人体内,就算成功。千万不能赶尽杀绝。一下子用了十枚针,已经是到了极限。
半个小时后,凌老的脸上开始变得红晕。体症也趋向正常。凌宵云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萧大师,你真神!”凌宵云言不由衷地赞道。
凌老也是满脸欢喜,刚刚还是半死不活的,片刻时间,竟然兴奋地站起来,要去泡茶给萧琼喝。萧琼一把按住凌老,制止道:“凌老,您好好休息。”
大医院连病因也没查出来,竟然被萧琼几枚毫针扎好了。萧琼并不以此罢休,拿出一枚比缝衣针还要粗的针,用碘酒擦干净凌老的中指,一针刺下去。凌老痛得眉头一皱,眼见乌紫色的血液流出来。不一会,流出整整两百毫升的血,萧琼才给他止血棉球。
此时,凌老又恢复了平时的谈笑风生,打趣道:“萧大师不喝我的茶,原来是要放我的血。宵云,等会给萧大师包个大红包。”
凌宵云不由大叫道:“老爸,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可没有这么俗气的习惯。”
“好,好,那就叫加班费,行了吧?500块,你不给我给。”
凌老翻了一下白眼,面带愠色,似乎对凌宵云的“不懂事”很恼火。亲自走到里间,往一个红色礼包里塞进五张百元大钞。
“凌老,使不得,使不得!”萧琼坚决拒绝道。
“这么深更半夜把你请来,给你几百块钱加班费,你不收,是嫌钱太少,还是嫌我是个过气的老领导?还有你,小云,在外面你是所长,在家里你是我闺女。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凌老不愧纵横官场数十年,每一句话都不容商量。凌宵云被吓在在一旁吐舌头做鬼脸,再也不敢吭声。萧琼只好收过红包,区区五百元,代表了老人的一片心意。
随意聊了几句,已经是凌晨一点。萧琼便决定打道回府。只要是老人的病好了,此行值得。第一次诊治阴邪之病,一举成功,让他更加珍惜《正一经》这本古籍。
凌宵云开车把萧琼送回街心花园。临别时,萧琼从怀里抽出那个“利是封”,真诚地还给她:“把这个还给凌老吧。看得出来,他当了一辈子清官,为他做点事,应该的。”
“你还是收下吧。别让我难做。”
凌宵云再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说道。她话音刚落,萧琼把红包扔在座驾上,人已弹出车外,头也不回地走了。凌宵云愣了好一回,才悻悻地发动汽车回家。
第0101章 戴总逼婚
(); 萧琼打坐了两小时,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半。陈龙打来电话,说戴总有请。
是不是昨晚和凌宵云在电梯里那幕被王媛告发了?萧琼不由暗暗叫苦。王媛这个小女人,真不好惹啊。这么快就把事情捅到戴总那去了?
萧琼惴惴不安地来到戴老六办公室。戴老六春风满面地亲自为他沏茶让座。一个字也不提电梯里的事情。萧琼又暗暗地沉下那颗躁动的心。
正在萧琼放下心思的时候,戴老六切入正题,严肃地说道:“萧琼,你和我家晓晓都老大不小了,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我想叫你选个良辰吉时,先订婚,再考虑结婚的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想法太过突然。萧琼脑子轰的一声爆炸!满脑子象无数个蜜蜂在叫,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听戴老六说话。
上次戴总要求他三天内答复,搬到张烨别墅去住。萧琼一直拖着,不置可否。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彼此都没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来。没想到这件事又提到议事日程。还不是王媛惹的祸?
“……你知道我迟早要退休,要交班的,戴家的这份产业,必须要有一个德才兼备的男人来接管。我和张烨都很看好你,你该不会是嫌弃吧?”
萧琼语无伦次地回答道:“戴总,我初来广州,您给我的帮助确实很多。我非常感谢。这件事实在太大,真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再说,我还没有从雪儿的感情里走出来,我、我怕我会对不起晓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说实在的,你越慎重,就越说明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很欣赏你。但我不希望这件事久拖不决。上次我叫你搬到花园新村去住,你迟迟没有动静。真的让我很失望。究竟是我们家晓晓不够优秀,配不上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戴总,这件事情确实比较复杂。我知道晓晓很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她是个好女孩子,但我不能欺骗她,辜负她。我是家里的独子,不远千里来到广州大都市谋生,难得碰上您这样的好人和好家庭,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如果和晓晓结婚,可能就要在广州生活一辈子,按照传统的说法,叫做入赘。那我的父母亲怎么办?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已经是个不孝之子了。因此,我最初的想法是赚点钱就回去孝敬双亲,并没有想在广州安家入落户的打算。所以,我的内心很矛盾,希望你能理解。”
戴老六双手一挥,显得气势恢弘:“孝敬双亲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问题。把他们全接到广州来,他们的生活费用我全包了,再说广州的医疗条件、生活水平都强过内地。这点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此说法,萧琼已经没有退路!虽然戴老六一个字也没提电梯里他和王媛偶遇的事,但可以看出来,他是害怕夜长梦多,一个金龟婿白白地被别人抢去了。
“戴总,等过春节,我回老家一趟,和父母商量好了,再答复您。这么大的事情,完全不征求父母的意见,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不把我的腿打断才怪。”
离过春节还有两个月。时间也不算太长。萧琼以为自己终于想到暂缓之计。戴老六却大有“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之势。坚决否定了萧琼的想法。
“不如这样,这两天你准备一下,我、晓晓和你一起开车去看望你父母亲,把这件事挑明了说。你父母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话说到这份上,萧琼只有举手投降!你很忙吗?比戴总还忙?你很有权势和地位?还是其他更胜人一筹的地方?如果再固执下去,除了是脑子坏了,找不到其他理由!但萧琼还是不甘心。戴晓晓确实是个好女孩,除了有些少许任性,还真找不到其他缺点。
“戴总,实在不好意思。在我们家乡,有这样的习俗,儿子的婚姻大事应该事先通报父母,而不是先斩后奏,直接就把女朋友带回家,而且还把老丈人也带来了。这样有悖常理。再说,您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晓晓肯嫁给我,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了,这样做太委屈你们了。我也于心不忍。”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为了女儿的幸福,我甘愿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望一下未来的亲家。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真没想到你的思想还这么保守,还不及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那——晓晓怎么想?”
“她?巴不得明天就和你结婚。她的心事我最懂,总在我面前琼哥长琼哥短的,我都被她烦透了。你也是个有福之人,我家晓晓绝对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你会幸福的。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后天上午八点钟出发,你去准备一下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萧琼只好起身告别。一出门,就撞见上官云。这家伙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材料,送给戴总签发。看来学经济专业的人,到了大企业真的如鱼得水。
萧琼点头致意,轻声说道:“你晚上去我家一趟,一起吃晚饭,有事找你。”上官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象做特工工作似的,便径直向总裁办走去。
萧琼走出戴氏财富大厦,驾驶着宝马车在路上狂飚,却不知道该去哪。世界很大,又很小。承蒙戴老六一家人的厚爱,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一下子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一个长相和雪儿一样的女孩闯进萧琼的世界,而且还是亿万富豪的独女,这意味着什么,很清楚。最关键的是,戴晓晓确实是个好女孩,值得相伴一辈子。
那还有什么欠缺的?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萧琼实在想不出来。一辆大货车呼啸着从萧琼的车边掠过,两车相隔仅几厘米,吓出萧琼一身冷汗。他连忙把车停靠在路边,打开应急灯,望着漫天灰云发呆,没有找到丝毫云卷云舒的感觉。
第0102章 怀疑
(); 萧琼在应急车道发了一会愣,终于想到一个好去处:张宗昌的家。
张宗昌每天除了打坐练功、喝茶、听音乐,已拒绝了一切玄学预测活动,门可罗雀。看见萧琼突然拜访,当然满心欢喜。
“怎么?有心事?”张宗昌一见面就问道。
萧琼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付道:“哪能呢,好久不见,有些想老伯了。”
“别和我兜圈子。有不痛快就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老伯这辈子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经历得也多,谈不上大智慧,经验还是有一些的。说吧,什么事?”
和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谈爱情?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到了张宗昌这个年纪,已经是“男人女人一个样”了。早已没有青春的激情和浪漫。谈什么呢?萧琼突然间想到三清宫,想到天一道长。
“张伯,你认为天一道长还在人世吗?”萧琼问道。
“不瞒你说,从雁荡山回来,我又占了一卦,结果是他没死。再仔细分析第一次的卦象,官鬼爻变官鬼爻,但变出之爻被日干合住,也是不死之象,是我老眼昏花,出现断卦的失误。所以,我敢断定,天一道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他隐居在某个地方。”
“哦?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三清宫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现在,我怀疑天一道长和清风道长之间也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恩怨,或者说是仇恨。他们也在伺机而动,为了某种利益。唉,你说这人啊,短短几十年,活得这么累干吗?反正从今往后,三清宫的事情我是不会去理了。阎王爷也不会给我很多时间了,还是过得轻松点吧。”
其实萧琼何尝不是这种想法?俗话说,赚不完的钱,过不完的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穷困的时候拥有,富裕的时候又视之如粪土。但他觉得张宗昌的怀疑还是有些道理。不管它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萧琼在张宗昌家里闲聊了大半天,谈周易,谈人生,心里的郁结确实好了很多。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一看时间不早,赶紧回到家里煮晚饭。不然,上官云夫妻俩要喝西北风了。
萧琼热火朝天地干了一个多小时,饭菜全部上桌,门铃响起。上官云这家伙确实天生是个吃货,不早不晚,正是时候。开门一看,果然,夫妻俩笑吟吟地站在面前,手里还提着两大袋水果。
萧琼一边接过礼物,一边嗔怪道:“吃货,那么客气干嘛?请你们吃饭,还买东西?证明你们越来越懂事了?”
上官云懒得理会,也不客气,坐上餐桌自己倒酒。酒是山西的汾酒,有点度数,菜是赣菜,又咸又辣,属于重口味。萧琼不由感叹,“吃货”有口福,也有艳福。苗苗虽然文化不高,但长得漂亮又贤惠。她的肚子又见长了,看来离预产期已不远,上官“吃货”很快就要当爸爸了。
酒过三巡,上官云只字不问萧琼有什么事。萧琼不由暗自感叹,这家伙在大公司混了几个月,本事也见长,城府变得越来越深,只好主动出击。
萧琼的眼里溢着泪花,感慨地问道:“老同学,今天找你来,想最后问你一遍,雪儿究竟有没有结婚?”
咝,一杯酒下肚。上官云抹了一下嘴巴,说道:“这难道还有假吗?照片我也发给你了,那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自拍摄的!张东是县政府办的秘书,他老爸张光来是大红大紫的企业家。你怎么和他比?”
“不是比不比的问题。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觉得雪儿不是这种势利眼。她不会为了钱去牺牲爱情的。我的雪儿,我了解!不瞒你说,今天戴总找我谈话,就是逼婚。想叫我和戴晓晓早点结婚。当他家的上门女婿。现在我真是心乱如麻啊。万一我和晓晓结婚,而雪儿又没有结婚,在家乡苦苦地等我。你说我还算一个男人吗?”
见萧琼那苦逼的样子,上官云暗自感叹,陷入爱情泥潭的男人智商等于零。雪儿要是真的爱他,如今的科技这么发达,怎么可能没有电话、QQ或者其他什么联系?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上官云见萧琼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只好给予无限的同情:“戴总亲自向你提亲,我看这是一件好事。如果说雪儿因为某种苦衷而结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是历史。只能用来回忆。作为老同学,好朋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但你居然怀疑雪儿没有结婚,我觉得这种想法有点像白痴。她的婚事,曾经轰动了整个县城,那风光的排场,无人能及。不信,你可以回家了解一下嘛。马上过春节了,要不,你开着你的宝马,来个衣锦还乡?”
萧琼痛苦地叫道:“大哥,等不到过春节了。后天,戴总、晓晓就要和我一起去我家。你叫我怎么办?如果他们去了,事情哪还有回旋的余地?!”
“那你准备怎么办?人家戴家都已经放下身段来求你了,你还真以为你是鬼谷子再世?这样的机会,对于打工仔而言,那简直就是做白日梦。如今让你碰上了,你还不乐意?你只要和晓晓结婚,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几十亿资产的掌门人,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少人想吗?”
萧琼沉默了。俗人俗世。生活在尘世之中,钱这东西真的很重要。曾经因为穷而被雪儿的父亲欧阳明拒婚的情景清晰如昨天。如今大好“钱”程摆在面前,却又是多么留恋和雪儿之间纯洁的爱情。有时候,他真看不懂自己了,来到人世之间,究竟想要什么?上官云显然不知道他给了一百万元冯嫦娥的弟弟治病。不然,不知该做何感想?
雪儿结婚的事,上官云亲眼所见,还有现场照片做证,萧琼还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不是上官云疯了,就是他疯了。或者这世界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
雪儿已经换了手机号码。偶尔拨打那个过时的电话,都处在关机之中。但萧琼仍然保存着它,留着当个念想。
“萧琼,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整天发什么愣?”
上官云见萧琼神思恍惚的样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两晃,萧琼这才反应过来,恢复常态。上官云自从进了戴氏集团,变得机灵了很多,昔日的颓废、沮丧之气一扫而光,脸上呈现得更多的是自信。
看来,人是需要平台的。萧琼的平台,就是不断结识这些有钱有势的大老板,当他们的风水顾问、决策咨询专家、高级参谋,以国学之精粹,在商界开辟一块自己的新天地!既然目标已定,那还犹豫什么?彷徨什么?
心结。萧琼想到这两个字。雪儿还是他的心结。这个心结不解开,他就一天也离不开感情的泥淖。萧琼试图自我解开这个心结,忘记雪儿,开始一反常态,主动和上官云拼酒,结果又一次醉得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