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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河先生2015     奇门宗师txt下载     奇门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18章 犬如羊

    余宏所在的村庄,地处天目山脚下,名叫“余家村”。整个村庄,清一色姓余。

    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全村126户,竟然出了一个亿万富翁,一名省部级干部,副科级以上的官员多达15人。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个体户、小老板。

    远远看去,余家村就像世外桃源,村里的小别墅规划整齐,连人家小路都铺上沥青。集优美的田园风光和现代化建筑于一体。

    听说余宏回家了,村里陆续有叔叔婶婶伯伯大妈前来探望。余宏和余斌是堂兄弟,从亲情上来说比较近。余宏每次回家都在他家落脚。

    余斌平时住县城别墅区。年迈的父母亲留在家里守着祖屋,所以才养一条德国牧羊犬看守。其父母都已过花甲之年,看上去精神镌铄,气色绝佳。两老人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并没有看见萧琼徒手制服黑虎,随着探望的人增多,老人才出来和众乡亲打个招呼。

    正在大伙拉家常,谈天说地的时候,萧琼暗暗在心里默念“驯犬咒”。练功练到一定程度,意念可通灵性。随着萧琼的意念加重,刚刚还凶猛无比的黑虎,竟然主动向萧琼走来,向他摇头摆尾,亲密无比地粘在他身边!

    余斌见状,高声叫道:“怪了,怪了!黑虎今天是怎么了?突然一下子变得像羊一般温驯?”

    德国牧羊犬以其忠诚、勇猛、聪明、敏捷著称。平时,邻居给它扔一块肉,它只是看看而已,根本就不会相信外人。黑虎刚才还凶猛攻击萧琼,短短十几分钟,却变得像自家人一样亲密!

    太邪门了。玄机只有李光良能看懂。在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他看见萧琼嘴唇轻启,念念有词,想必一定是在念动咒语。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晨,天刚放亮,余斌带着余宏、李光良、萧琼向天目山进发。陈俊夫被获准在家休息。黑虎跟在萧琼屁股后面,温训之极。萧琼拍拍黑虎的脑袋,得意地笑了。

    天目山脉绵延数百公里,气势十分雄伟,沿途还分出一些支脉。多年以前,村民用上了液化气,告别了砍柴烧火煮饭的习俗,导致山区植被越来越好。已经没有一条上山的路。好在余斌带着砍刀,走在最前面,遇到荆棘就挥舞砍刀,硬生生砍出一条路来。

    据余斌介绍,山上时常有黑熊、老虎、豺狼等野兽出没,村里又没人打猎,所以进山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此言一出,无不令李光良毛骨悚然。余宏后悔把陈俊夫留在家里。这些年很少回老家,对老家的情况很是陌生。万一被猛兽围住,基本上没有战斗力可言。

    令余斌郁闷的是,以前黑虎上山,总是冲在最前面,看见兔子、野鸡、狐狸等,几个回合就咬死掉,叼回来作为“战利品”。而今天,黑虎一反常态,紧紧粘住萧琼,就像萧琼身边的一条哈巴狗。

    几个人在大山里转悠到中午时分,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却是一无所获,没有发现萧琼理想中的**地。

    《葬经》日:“金玉非宝,石棺非坚,若求厚葬,择地为先。”余宏身家亿万,当然想厚葬其母。然而,连绵不绝、气势宏伟的天目山,哪里才是真正的龙穴呢?萧琼站在一处山岗上犯愁了。

    一个人的命运好坏,无外乎三大因素:一是祖坟风水;二是阳宅风水;三是生辰八字。如果三大因素都很好,那这个人想不富贵都难。

    萧琼此行的任务,就是要为余宏的母亲选一块风水宝地,使其福泽子孙,富贵绵长。然而,茫茫群山,绿树参天,要想寻龙点穴,好比盲人摸象!

    余斌拿出背包里的矿泉水,每人仅有一瓶,喝完就得喝山泉水了。萧琼自从昨晚进入余家村,就一直在思考着,为什么余家村如此兴旺发达?一个山区小村庄,出了一大批官员、富翁?

    根据风水学原理,余家村村口右前方正在修建一条高速公路,一座小山丘被强行铲平。白虎受伤,应该村里人丁会受影响。果然,大伙坐下来聊天,还没等萧琼询问,余斌就一古脑地倒出来了。自从去年高速公路开工,开山炸石,铺路搭桥,余家村连续死亡青壮年男人八人,而且都是暴毙。车祸、重病、服毒等。其中一场车祸,三名年轻人当场死亡。有一次,大白天的,村里还有人看见白胡子的土地公出没,说得人们毛孔直竖。

    余宏问:“为什么会这样?”

    萧琼淡淡地说道:“白虎受伤,当然人丁伤亡严重。只需在村口开山劈路位置多种风水树,就可避免灾难再次发生。”

    《易经》有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余宏的母亲能否葬得风水宝地,关键还是看她造了多少福,积了多少德!

    记得小时候,爷爷讲过一个案例,风水师为一富贵人家看阴宅风水,寻得一风水宝地。可惜土地太薄,下面就是砂石。但此地位置又特别好。风水师要求挖墓穴的人拼命往下挖,能挖多深就挖多深。结果,那些劳工只挖了五十公分,实在挖不动了。一个个或坐或躺,不愿再挖下去。风水师也不点破,就以这个深度埋葬了死者。结果是,这户人家男丁没有一个活过五十岁。虽有富贵,但命不长。这就是福德所致。

    若是没有这个福报,就算找到风水宝地也享受不了。萧琼不由暗暗犯愁,对于余宏一家,确实不了解。他赚了大钱,发了大财,是否做了好事?积下多少福德?这些都将直接影响他的运势。

    但萧琼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

    谈话间,黑虎突然冲着一个方向狂吠。凶猛异常,一显英雄本色。萧琼循声望去,在前方五十米山岗上,有一只老虎正在对着他们窥视,试图发动攻击。

    萧琼一个意念过去:黑虎,上!

    黑虎如离弦之箭,向老虎直扑过去!众人愕然。

    这只老虎大概已经饿惨了,好像很久没有吃过肉似的。黑虎凶猛扑来,老虎也勇敢应战。一场犬虎大战拉开大幕。看得余氏兄弟和李光良眼花缭乱。

    犬虎大战打得异常紧张。黑虎勇敢地向老虎直面扑过去,虚晃一招,就地一滚,窜到老虎旁侧,一口咬向老虎颈脖处。老虎迅速调转头来,张口血盆大口,和黑虎来了个对撞,双方战得难解难分,滚作一团。

    几分钟后,体格强壮的黑虎终占上风,咬得老虎鲜血淋淋,老虎不得不落荒而逃。

    余洪武越看越纳闷,越看越不懂。黑虎怎么又从羊变回来了?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萧琼,看到的是一汪平静的秋水。

第0119章 美穴地

    满地一片狼籍。血污流了一地。一人高的茅草被滚压得像铺平的草床。

    黑虎身上也有伤口,血正在不停地流。

    萧琼隔空画符,为黑虎止血。几分钟后,黑虎又像小绵羊似的粘在萧琼身边。处理完黑虎的伤口,萧琼站在虎犬大战之地,灵光一闪,暗暗叹道,这里正是**地!

    此处是一小山坳,形成天然的藏风聚气之地。绵延的天天目山到了这里,似乎凝聚了,还呈顾盼瞻首之势。左右两侧的护山,如人之座椅扶手,让人觉得此地四平八稳。远方的案山,披上一层氤氲之气,一条小河呈银链状飘向远方。更重要的是,站在这个位置,有一种雄视天下的气势。

    萧琼用罗盘测了一下,乾山巽向,双星会向,旺财旺丁,这是一个很好的朝向。他挥舞铁锹,猛力向地下挖去,土质是黄土地,松软略带粘性,不松散如砂,也不坚硬如石。土的气味还呈现一股芳香。

    就这里了!

    萧琼一阵兴奋。指挥大伙把挡住视线的树木全部砍除,杂草也清除得一干二净。这样一来,**地的优点突显得一览无余。

    经萧琼一番讲解,余宏也是满心欢喜。从阴宅风水的角度看,这块宝地几乎没有缺憾。但没过几分钟,缺憾就被萧琼测出来了。

    “余总,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母亲要和别人抢地盘了。”

    余宏一下子愣住了,听不明白。那眼神似乎在鼓励萧琼继续说下去。

    “寻龙点穴,往往英雄所见略同。这块宝地,早在数百年前就有人葬过。不过,前人的技术还有些不到家,离真正的龙脉偏了一米左右。也就是说,被浪费了一块宝地。从这个位置挖下去,一定是个古墓葬。不过,里面睡的大概是普通平民百姓,没什么宝贝可捞。现在,这块宝地能让你母亲选上,看来你们做了不少功德之事。”

    “那是,那是!”余宏兴奋地说道:“我们公司一年捐资助学的钱达五千多万元。好事确实做了不少。”

    谈话间,余斌已经挥动铁锹,在萧琼所说的位置挖土。这里是一块平地,长满了盘根错结的柴草。怎么可能是古墓?半小时候,一个大坑出现在众人面前,里面果然有几根骨骸,连棺材板都已烂得不见踪影。泥土的力量实在太强大。

    这下子轮不到余斌不信服,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已经被前人葬过?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啊。”

    萧琼笑而不答。而是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明天就是个好日子。我建议让老人明日午时入土为安。”

    李光良质疑道:“这个时间太仓促了吧?”

    余宏立即打岔道:“一切按照萧大师的想法办。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去,要求殡仪馆立即火化,今晚连夜把骨灰盒拉回家。红漆棺材我们在这边准备。”

    明天午时确实是好日子。萧琼拈指算来,此地龙脉气势太过强盛,对于风水师而言,并非好事。稍有不慎,会伤及自身。好在余氏家族乐善好施,做了很多好事。此事操作妥当,也是属于他们家的福报。

    这个秘密只能藏在心里,说出来人们也不一定懂。像余宏这样的富豪葬母,弄得如此仓促,会不会被村民们所不齿?从余宏的态度上看,似乎并不在意。

    在余斌的指挥下,余母丧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萧琼却是心事重重。李光良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好像有心事?”

    萧琼只好如实相告:“明天确实有利于余家大发达,但对风水师而言,并非好事,弄不好要伤人。如果我发生意外,你记住了,直接掐人中,按住十分钟以后,过了这阵就好了。”

    此言一出,李光良不由大骇:“那你为什么要选样的时辰?”

    萧琼阴笑道:“我想赌一把。你看天目山的气势多么雄伟,数百公里绵延而来。能在这样的地方寻到真穴,那绝对是福泽子孙的**地。我不想错过。当然,越是气场强大的龙穴,对风水师的考验就越严峻,弄不好就伤及自身。很多勘舆家就算发现了真穴,也会故意葬偏位置。道理就在这里。”

    第二天上午,余宏母亲的丧礼正式举行。村里近千人口全部参加了。一个个披麻戴孝,就象死了自己的亲人一样。送葬的队伍绵延达一公里。通往天目山的“路”,原本荆棘满地,经过送葬队伍一阵阵踩踏,还真的踩出来一条路。清晰无比地从村口延伸到墓地。

    “八大将军”四人一组,轮流着抬。用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终于将红漆棺材抬上山。墓穴早已挖好。早晨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天黑地,狂风大作。正在棺材缓缓放入墓穴时,一声巨大的响雷“劈啪”一声炸响,萧琼的眼前一黑,双脚一软,瘫软在地。送葬的人群慌了,纷纷形成围观之势,胆小之人撒腿就逃。

    正在余宏、余斌等人束手无策之时,李光良沉静地走上前去,紧紧掐住萧琼的人中穴。十几分钟后,萧琼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

    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萧琼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指挥“八大将军”填土做坟,其他送葬的人们按原路纷纷回村。余宏、余斌、李光良、陈俊夫等人紧紧地跟随在萧琼左右,从情形上看,似乎已成为萧琼的贴身侍从。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一座新坟出现在天目山脚下。余宏站在这座占据风水学全部要素的坟墓前,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和众人一起回村。回到余斌在余家村的农家小院,参加送葬的人们都已用完午餐,陆续回家。

    萧琼被安排到一间安静、舒适的床上休息。触及龙穴,惹得老天爷“龙颜”大怒。就像孙猴子偷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似的,受点教训是必须的。好在事先有预感,通过李光良之手捡回一条命。

    余宏亲自端进来一大杯姜糖水,送到萧琼床边,还要用汤匙喂萧琼。萧琼连忙起身,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坚持要自己动手。

    “刚才,李兄已经把你的事告诉我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劫难,所以他才敢不慌不忙地施救。这次,老母幸得**地,是她老人家的福气,也是我们余家子孙的福报。真该谢谢你啊。我们素昧平生,你却冒着自身的生命危险帮忙,这张金卡,你无论如何要收下,要不然,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安。”

    余宏的心思,萧琼当然懂。这么好的风水宝地被选葬,对于他而言,花一百万也不算多。萧琼客气一番,还是收下了那张金卡。就算是余总在捐资助学吧。反正这钱,我萧琼也不一定用得上。一定会用到需要的人身上。

    萧琼收下金卡,不由心潮起伏。好人有好报。余总的回报来得真快。对于有钱人来说,钱这东西真不是个东西。只是数字而已。

    正在萧琼神思恍惚,似睡非睡的时候,他听到余宏的声音:“李兄,我们饭后休息一会,尽快准备一下,争取明天下午把合作协议签了。你看妥否?

第0120章 夜啼症

    第二天下午,李光良和余宏的合作项目顺利签约。双方出资成立华南软件开发公司。

    双方交换了协议文本,履行了必要的法律程序。合作算是正式开始。萧琼为天源公司立下头等功。

    萧琼该回家了。不过,不是回广州,而是回饶洲。出来毕竟大半年了,得回家看看。那里还有让他梦牵魂绕的初恋情人——雪儿。

    登上北京至饶洲的特快,找到自己的卧铺位置,萧琼给李梓雯和洪琪各发了一条告别信息。两个人都在最快的时间内回信,亲热地称他为“萧琼哥”。大哥不好当啊。萧琼偷笑了一下,感觉内心暖了那么一阵子,又迅速被旅途的寂寞所笼罩。

    萧琼睡上铺,中铺是个靓丽女孩,下铺是一个少妇带个几个月大的女婴。从一上车起,女婴就不停地哭。少妇一边喂奶,一边轻声地唱儿歌,哄小家伙睡觉。没睡一下子,又哭,弄得满车厢都不自在。

    这是一辆夜班车。窗外早已漆黑一片。车厢内的节能灯惨白而微弱。萧琼把拉杠行李箱平放在行李架上,随身携带的罗盘平放端正,上面用衣服架空,避免其他旅客用重物挤压。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直至另外一边的三个旅客行李都摆放好,心才算安定下来。

    列车咣当咣当地前进。萧琼睡在上铺,思绪也随着列车前行的节奏飘飞。几个月前,他坐硬座去广州;几个月后,坐卧铺回饶洲。心境全然不同。

    他深深爱着的雪儿真的嫁人了吗?向李光良请假回家,就是想印证这一疑问。虽有上官云的照片为证,却仍然心有不甘!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爱人,委身于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爱和婚姻,难道不可以高度统一吗?为什么现实总是如此残酷,非要把爱情拆得肢离破碎?

    怀着极为郁闷的心情,萧琼渐渐进入梦乡……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绿草如茵。欧阳雪身穿一套白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迎风而飘,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桅子花,向着他一路奔来……

    萧琼深情地亲吻着欧阳雪,希望时间从此凝固,世界陷入静止状态。幸福的时光长些、再长些。

    然而,没多久,一阵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再次响起。哇——哇——哇——!满车厢的乘客都被婴儿啼哭声吵醒。

    “娘B,还让不让人活?”

    “吵死了,老子可是有失眠症啊,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

    随着婴儿啼哭声的加剧,车厢里响起一片咒骂声。咒骂声逐渐加剧,渐渐演变成喧嚣。乘务员也来了,却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束手无策。那位年轻的妈妈急得满脸通红,额上直冒汗,除了“哦哦哦”地哄着,也毫无对策。

    萧琼一看时间,深夜十二点五十五分。一泡尿憋得急,干脆去趟洗手间。回来之后,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一些被吵醒的乘客纷纷起床,有的干脆坐到过道去抗疲劳。

    “大姐,这孩子是不是天天都这样哭?”萧琼关切地问道。

    “嗯,都半个月了。天天都这样。我都快熬不住了。”年轻妈妈轻声答道,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夜啼症。”

    萧琼心里有了数,微笑着问道:“我有一办法,可以治疗婴儿夜啼症,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试试看。”

    年轻妈妈听闻激动万分,连声说“那好、那好”。

    萧琼一把抱过女婴,嘴里轻声念道:“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一夜睡到大天光。”念了几遍,婴儿的哭声渐小,萧琼又念起收惊咒:“北斗七星夜夜游。小儿啼哭不止休。今夜晚上再来游。刚刀斩断鬼王头。老君令。再念:上请天官解天厄。地官解地厄。水官解水厄。四圣解四时厄。五帝解五方厄。南辰解本命厄。北斗解一切厄。九曜解运限厄。星官解疫疬厄。大小二运永亨通。合家小儿永吉庆。天护身地护身。年护身月护身。日护身时护身。天尊保育孩儿长成人。老君令。……永保道心宁。急急北斗律令敕!”

    几分钟后,婴儿睡着了,整个车厢终于安静下来。年轻妈妈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连声向萧琼道谢。

    一觉睡到天亮,列车到达饶洲的时候,正是上午八点整。阔别大半年,饶洲已经由盛夏走进寒冬。萧琼怀里揣着两张卡,一张是从广州带回来的,里面有七位数存款。另一张是余宏给的,数额不详。

    火车站附近有一家工商银行。银行门口一排的ATM机。萧琼走过去,把卡插入,输入密码,存款余额显示:100万元。帮忙选个**地,整整100万元!

    从ATM机出来,萧琼看见那位抱着患夜啼症女儿的年轻妈妈。因为睡得好,气色还算不错。女婴看见萧琼,竟然甜甜地笑了。

    小家伙!昨晚还弄得满车厢的人睡不着。萧琼亲密地帮年轻妈妈抱过婴儿,笑道:“没想到大姐也是到饶洲。你是饶洲人吗?”

    “是啊。我是霞光村的。这次去北京哥哥家玩。这宝贝女儿,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近半个月来每到半夜就哭得特别厉害,弄得哥哥嫂嫂一家人不得安宁。”

    萧琼听说她是霞光村的,便问她是否认识霞光集团的老总张光来。她更是来劲了,激动地说道:“当然认识啦。我和他儿子张东还是小学同学呢。”

    萧琼又问:“听说他家儿子结婚了?”

    “那当然,办得可热闹啦。在县城京都大酒店摆的婚宴,结婚当天,全县有很多的领导和商界人士去捧场啊。”

    “听说新娘子是全县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现在小两口在县城“绿野春天”住着大别墅,可幸福啦。”

    轰——隆——隆——,好似惊天巨雷炸响。满世界变得漆黑一片。萧琼的身体晃了两晃,差点晕了过去。

    年轻妈妈一把接过萧琼手里的孩子,惊讶地叫道:“小兄弟,你怎么啦?”

    萧琼强撑着有些虚脱的身体,说道:“没、没什么,我有点头晕。大姐,我们打的一起走吧。我让的士直接送你去霞光村。”

第0121章 绿野春天

    看见萧琼回家,自然乐坏了两位老人。

    半年不见,父亲仍然瘫痪在床,依依呜呜地说不出话。母亲的气色渐好,还略显红润。自从萧琼按月寄钱回家,她老人家再也不用摆地摊了。

    母亲到厨房里忙进忙出,不一会,端上来一大碗水蒸鸡蛋,放一大勺白糖。萧琼感觉到喉咙有些哽咽,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稀里哗啦地吃完一大碗蛋,借口需要睡觉,关起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

    泪水如洪水似的奔涌而出。为爱情,也为亲情。有伤心,也有感动。人生滋味,五味杂陈!雪儿啊,雪儿!你知道我回家了吗?你知道人世间最爱你的人是我吗?躺在别人的怀抱里,你是否会想起我?

    肝胆俱碎,万箭穿心!

    绿野春天——绿野春天!

    那里有萧琼的初恋情人!

    从早晨到中午,从下午到傍晚。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下山了,天黑了。夜又一次来临!萧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十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干,就是发愣。睁眼闭眼间,全是雪儿的形象。

    终于,他忍不住了,准备出门,去绿野春天,亲眼看一看他曾经的雪儿。

    绿野春天是饶洲县城一个大型社区。北区是商品房,楼高都达到三十层,南区是别墅区,也是富人区。萧琼随意问了一个人,便得知张东住在二排三号别墅。

    萧琼首先来到社区公共洗手间,略施易容术,把自己变成一个糟老头,白胡子,白眉毛,皱皮肤,外加一套皱巴巴的旧夹克,然后蹲在三号别墅附近的一块石板凳上打盹。

    半小时后,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停在三号别墅门前,随着电动卷闸门的开启,黑色奥迪驶进别墅里的停车库。电动卷闸门又一次关闭,萧琼始终没有看见主人的脸。

    来了就好办!

    借着夜幕,萧琼施展轻功,跃过围墙,进入院内。别墅里已是灯火通明。萧琼爬上一株枝繁叶茂的枇杷树,探头向里望去,他看见了欧阳雪!

    欧阳雪穿着一身孕妇服,下腹微微突起,看来张东播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了。她面带微笑地从张东手里接过公文包,还帮他把西装挂在衣架上。那神情,看似十分恩爱。

    萧琼真想吐血,一股腥味的液体差点从嘴里喷涌而出。随后,他听到下面这段对话:

    欧阳雪:“阿东,我和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样?”

    张东:“雪儿,我觉得还是不妥。你知道我喜欢独处。你爹有病,就让他住在医院里,我们出钱请人服侍他,不是也在尽孝吗?干吗非得要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样很不方便。”

    欧阳雪:“可是——我心里不踏实。”

    张东:“这件事暂时就这样。以后看情况再定。反正我不会亏待他老人家。这样总行了吧?我等会还要回办公室加班。明天县里开大会,县长的讲话还没定稿呢。”

    欧阳雪:“……”

    萧琼差点一头裁倒在地。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那个欧阳明病了?还需要人照顾?难道雪儿匆忙结婚,是为了钱?

    十几分钟后,张东吃过晚饭,果然又开着奥迪走了。诺大的别墅,只剩下欧阳雪。

    机会来了!萧琼颤抖着手,敲响了门。欧阳雪打开大门,眼见一个糟老头出现在面前,差点被吓晕过去。

    而此时,萧琼已经全然忘记了欧阳雪的感受,深情地喊了一句“雪儿”!

    “你是——”

    欧阳雪愣了一下,终究没有尖叫出来。

    萧琼一把抹下伪装,露出真面目,又叫了一句“雪儿”,泪水止不住滚滚而下。

    “你回来了?”

    欧阳雪的表情除了尴尬,就是猝不及防的惊诧,连声说了几句“你回来了?”,似乎一切皆在梦中。

    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是那么的冰冷而无情!萧琼就象被雷击傻了似的喃喃而言:“雪儿,我们不是约定了三年吗?你怎么就结婚了呢?”

    萧琼想一把搂过雪儿,却被她挣脱了。委屈、痛苦、无奈凝聚在一起,汹涌地向她压来,排山倒海,波涛汹涌。她的身体晃了两下,突然间瘫软在地。萧琼赶紧过去扶住她,惊慌地叫道:“雪儿,雪儿!”

    雪儿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直视萧琼,嘴里喃喃而道:“萧琼,实在对不起你。我没办法啊,没路可走了,只有选择这条路。你走后不久,我爹就得了脑梗塞,中风,偏瘫,帮他治病要钱,我考单位托人找关系也要钱。没有钱,什么也办不了。是张东他老爸帮了我——”

    “雪儿,我的雪儿,你怎么这么傻。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好几百万啊。这些事都不是事啊。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需要钱???”

    萧琼声嘶力竭地叫道,精神完全失去了控制。欧阳雪的脸在日光灯下异常苍白。

    “你、你不是在一个公司当文员吗?哪来那么多钱?你骗我?连你也学会骗人了?”

    欧阳雪的眼神充满了狐疑。萧琼用力地搂抱着欧阳雪日渐臃肿的身体,几乎是悲痛欲绝地喊道:“我真的有很多钱!我在外面帮大老板看风水、当顾问,赚了几百万。我没骗你!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为你买啊,你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欧阳雪痛苦地说道:“我不想给你增加压力。我的问题只有靠我自己解决。算了,萧琼,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你还是请回吧。就当我死了。”

    “不,不!雪儿,你是我的!”

    萧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好在别墅的隔音效果特好,不然邻居们都来围观了。然而,面对冰冷的现实,萧琼的呐喊是多么软弱无力!

    当初,他确实说过在一个公司当文员,那是不想让雪儿担心。而这个时候,正是雪儿碰到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雪儿没有告诉他,就是不想给他压力!没想到,这个谎言,竟然彻底埋葬了他大学四年的爱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琼终于冷静下来。错在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一个谎言,害苦了雪儿一辈子!如果捞到第一桶金,就和雪儿分享幸福和快乐,那么,雪儿还是他的雪儿!

    如今,雪儿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未来孩子的妈妈了。这一切,都和萧琼扯不上联系!

    萧琼从怀里掏出余宏给的那张银行卡,塞到雪儿怀里,深情地说道:“雪儿,你爹病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不——不——”

    雪儿挣扎着起来,回到现实当中,拒绝着萧琼的好意。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张东回来了!

第0122章 你是谁

    张东到了办公室,才想起有公文材料掉在家里。他是回家拿材料的,竟然亲眼目睹了萧琼往雪儿怀里塞银行卡!

    “你是谁?”

    张东愣住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嫉恨和怒火。眼前这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男人,竟然闯进他的家里,向他妻子的怀里塞银行卡。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

    既然来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萧琼满肚子的怒火找不到人发泄,这混蛋闯进来,正是时候!

    萧琼冷笑道:“我是雪儿的前男朋友。坐不更名,站不改姓,大名萧琼。”

    听说是雪儿的前男朋友,张东显然想歪了,满脸不屑地揶揄道:“你骗鬼去吧。雪儿嫁给我的时候还是处女。”

    “噼——啪——”

    张东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雪儿最可宝贵的东西,原本是属于他的,是要献给他的。因为真爱,萧琼忍受了四年的煎熬,终于还是没有得到。这股怒火,可不是一般的大。而这家伙竟然厚颜无耻地说出口来!

    “你、你打人——”

    张东的脸火辣辣的痛,被妻子的前男友猛揍,对于他这种有钱有身份的男人来说,那无疑是被扣屎盆子,从头臭到脚。

    “老子打的就是你!操你八代祖宗,你知道雪儿有多爱我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爱她吗!”

    萧琼左右开弓,又噼哩啪啦地猛揍一顿。临了,一脚把张东踹翻在地,猛地踩在他的胸口上,脸上露出凌然杀气!

    万钧之力压向胸口,肋骨断裂,张东发出了杀猪般的痛苦的嚎叫声。

    哎哟——哎哟——!

    瞬间,他脸上的冷汗直冒!

    雪儿一看情形,被吓坏了,连忙拨打“120”,叫救护车。

    萧琼也为自己鲁莽的行为后悔不迭。为什么?为什么下手如此之狠!张东这个绔纨子弟,文弱书生,要打死他比捏死一只苍蝇还容易。此时,雪儿的眼神极为复杂。痛苦、担心、忧虑等情绪一起向她压来。从张东的伤势看,至少肋骨断了几根,萧琼惹下**烦了。

    她愤怒地对着萧琼吼道:“你还不快滚!”

    这个时候叫他“滚蛋”,实际上是叫他逃命。张东家的势力十分强大,要弄死个萧琼,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假如萧琼被抓进局子,那就由不得他了。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完全有这个可能。

    萧琼正发傻的时候,经雪儿一阵怒吼,拨腿就往外跑。跑以前,他还是没有忘记把那张银行卡和密码往雪儿口袋里塞。这个细微动作,连雪儿也没有丝毫察觉。

    刚才,萧琼已经亲眼所见,张家的钱不是雪儿的钱。雪儿必须处处陪着小心,放下人格,向他们乞求!雪儿需要用钱。她比谁都需要这笔钱!

    真爱是不计代价的。而交易必须有代价!

    但杀人偿命的道理萧琼还是懂的。如果只是凭意气用事,再给张东几下子,怕他不死也残。理智告诉他,必须收手、撤退、逃命!

    萧琼飞似的逃到小区门口,120救护车已经赶到。没跑多远,110警车也来了。看来,雪儿那一声怒吼“滚”,真是太理智了。

    萧琼拦了一辆的士,赶着投胎似的往家里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然后写下冯嫦娥的电话号码交给母亲,家里万一有什么就去找她帮忙。她目前是萧琼在饶洲最好的朋友了。

    当然,萧琼不会忘记,把那张七位数的银行卡交给母亲,并龙飞凤舞地在一纸片上写下密码。这很可能是两位老人后半生的养命钱啊。

    匆忙中交待了这些事,萧琼准备逃离饶洲。

    然而,他刚打开家门,就被警察堵住了,行李啪地掉在地上。这时,父母亲的惊慌失措,无异于天塌地陷。

    “老天啊。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父亲躺在床上,只有痛苦地流泪、摇头,嘴里发出依依呜呜的声音。萧琼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敢回头去看两位老人,真是愧对年迈的父母!

    身材魁梧的警察出示了警官证,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该来的还是来了。萧琼事先没有算一卦,会不会进局子?回家会不会有危险?现在,他也没有这个心思。既然已经被逮住,那就听天由命吧。

    萧琼被抓,萧家的天塌下来了。母亲哭了一阵子,想起萧琼交待的事情,要她一个女孩子打电话!

    萧母抖抖索索地拨通冯嫦娥的电话,连拨几个,电话通了,却无人接通。萧母不泄气,继续拨!终于对方传了喂的一声。萧母就象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哭喊道:“冯小姐吗?我儿子萧琼他被警察抓走了。”

    冯嫦娥还在省人民医院照顾弟弟,弟弟刚刚做完骨髓移植手术。她以为听错了,再次问道:“你说什么?你是谁?”

    萧母只好颤微微地解释道:“我是萧琼的妈妈啊。你是不是他的好朋友冯嫦娥?萧琼刚刚被警察抓走了。”

    这下子冯嫦娥听明白了。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就在刚才!”

    “哦。知道了。我想想办法吧。”

    冯嫦娥挂了老人的电话,愣住了。萧琼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家的?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突然间就被警察抓走了?

    要是没有萧琼那一百万,冯嫦娥的弟弟就没命了。像萧琼这样的大恩人有难,冯嫦娥当然坐不住。然而,想破了脑袋,把祖宗八代寻了个遍,也只找到个在市公安局当科长的表舅郝文明。

    人微言轻。找这表舅有用吗?冯嫦娥鼓足勇气,拿起电话向表舅求救。

    冯嫦娥心里明白,郝文明是市公安局政工科科长,一个摇笔杆子的御用文人。平时接触到的官员不少,但真正要想办点事,那就显得太渺小了。但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其他选项。

    果然,郝文明接到求救电话,先是打了一通“官腔”,说什么犯了事,那是谁都保不住的,然后再答应问问情况吧。仅此而已,郁闷得冯嫦娥想发神经病!

第0123章 别想出去?

    这是一间密室。天窗只有一块玻璃那么大。此时是黑夜。没有太阳光,日光灯苍白而微弱。

    萧琼戴着冰冷手铐,双手被要求举高,脚尖踮地,身体呈半悬空状态!这样,如果身体稍有下坠,手铐就会越来越紧,直接勒进萧琼的肉里!

    痛,必须坚持着!人世间,不知是谁发明了那么多折磨人的办法?萧琼的骨头再硬,心智再好,进来了就身不由己。

    旁边坐着一位警察,狞笑道:“好小子,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张光来的独生儿子,县长的大秘书啊。张大秘被他老婆的前男友踢断了三根肋骨。嘿嘿,这条消息我看可以成为全县的头条新闻。”

    萧琼呲牙裂嘴地吐着冷气,痛苦地叫道:“他抢了我女朋友!”

    那警察早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满脸不屑地瞪了萧琼一眼,脸色瞬间变黑:“你这话说得?张秘书抢了你女朋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他抢亲了吗?应该说是欧阳雪自愿嫁给他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结婚了,成为夫妻了,而你私闯民宅,还打断人家的肋骨,不是故意伤害罪是什么?依法判决,一到三年的牢房你是要坐的,你就别和我费口舌了,安心呆着吧。”

    萧琼无语了。这小警察还没审问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他只好陪着笑脸求道:“兄弟,能不能帮帮忙,让我站端正,或者坐下。这样实在太难受了。”

    “谁和你是兄弟?你讲话注意点。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我是警察。这样对待你,算是客气的了。还有更好看的在后头呢!”

    萧琼听罢,脑子轰地炸响。如今,他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由着人家砍!要砍几刀砍几刀。这种极为现代而文明的体罚,会让你死得毫无证据。要是心脏功能不好的人,用不了几个小时,怕就要横着出去!

    整整一个通宵,萧琼就这样被半吊着。第二天上午交接班时,萧琼已是面如死灰,被放倒在地上,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死猪一般瘫软在地。

    刑讯,却不“逼供”。因为按照通行而规范的说法,萧琼此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只要履行必要的法律程序,就可以移交司法机关判决。因此,警察的审讯十分简单、明了,萧琼只需说“是”、“不是”。他身体虚脱得厉害,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努力强撑着,点头或者摇头。

    短短三天时间,萧琼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刑罚的手段层出不穷。不但**瘦了一大圈,连精神都快崩溃了。

    郝文明打听到的消息,让冯嫦娥震惊而无奈。萧琼把雪儿老公的肋骨打断了三根,涉嫌故意伤害罪。想救而救不了的痛苦,强烈地折磨着她。从冯嫦娥这里传出讯息,短短几分钟,戴晓晓、戴老六和上官云都知道——萧琼在老家犯事,恐怕要判刑!

    人就这么怪。首先是个感情动物。戴晓晓不但没有吃醋,还整天求着戴老六,快点想办法把萧琼捞出来!戴老六也没办法,两地相隔一千多公里,萧琼又得罪了当地的大人物,难度实在太大了。

    做人别犯法,犯法不自由。戴老六也在那种地方呆过。虽然人家没有对他用刑,但那地方带来的恐惧感也会让人精神崩溃。他不能想象萧琼目前所遭受的痛苦,想破脑袋都没想出解救的办法。

    倒是李光良一个电话,给戴老六带来了些许希望。

    李光良从戴老六这里知道萧琼在老家犯事了,开始几分钟也表现得束手无策,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萧琼在北京曾为女儿的闺密洪琪家看过风水,听说她老爸是个大人物。如果那个洪伯伯能打个电话下来,说不定——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把萧琼的处境告诉了李梓雯,消息再从李梓雯这里传到洪琪和洪伯伯。添油加醋,能说多惨有多惨。洪伯伯向萧琼所在省公安厅领导打电话了解此事,然后只说了八个字:“依法办事,从轻处理。”

    萧琼被抓的消息,传到雪儿耳朵里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当时,她正守在张东的病床前,喂汤水给张东喝。大企业家张光来气势汹汹地从外面进来,一把把她拽到一旁,骂道:“臭**,为了你,差点害得我儿子连命也丢了。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准备办离婚手续吧。应该叫警方把你和萧琼一起抓走,关进牢房!”

    欧阳雪愕然地问道:“你说什么?萧琼被警方抓走了?”

    张光来怒目圆瞪,骂道:“臭**,不应该吗?他犯了法不应该受到惩处吗?”

    呜——呜——呜——

    欧阳雪夺门而出,向在走廊外狂奔而去,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声。走到医院的院子里,欧阳雪发现自己没地方可去。除了哭泣,她毫无办法!

    昨晚,张东强忍着剧痛拨打110,她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拨打的是120,并没想过要把萧琼送给警方。张东帮她补了这一课。这下子,可把萧琼害惨了。

    欧阳雪哭累了,整个人从精神到**都麻木了。中风偏瘫在床的老爹也住在这家医院,一连躺了好几个月,医药费全是张家负责的,张家还为她请了护工。

    这下子好了,张光来要求离婚的最后通碟都下了,医药费用肯定会毫无着落!欧阳雪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擦干眼泪,拿出萧琼给的那张银行卡,输入密码,卡里显示的数字让她大吃一惊——萧琼没有撒谎!

    昨晚,悲痛欲绝的萧琼说他有几百万,她不敢相信。不是吹牛就是抢了银行。这时候,欧阳雪信了,萧琼在外面发了大财,随手给一张卡,就是一百万元。这在以前是个天文数字。

    拿着这张卡,欧阳雪决定不再忍受“臭**”的骂名,直接走进了妇产科。

    妇产科叶主任认识欧阳雪。从她怀孕时起,张东就常陪着一起来做产检。这次,她以为欧阳雪也是来做产检。没想到,欧阳雪脸无表情地说道:“不是产检,是引产。”

    怀孕五个月了,做引产?叶主任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欧阳雪又说了一遍。叶主任礼貌地点点头,躲进里间办公室,神色紧张地向张光来打起了电话。

    大约十几分钟后,妇产科闯进两名彪形大汉,像拎小鸡似的把欧阳雪架走,塞进一辆黑色轿车,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

第0124章 雪儿去哪了?

    ();    “咣当”一声,门开了。

    走进来一年轻警察,一脚把萧琼踢醒,嚷道:“小子,算你走运。走吧。”

    萧琼揉着惺忪睡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嗯?你说什么?”

    年轻警察怒道:“我叫你走,滚回家去。你没听见吗?要不要再关你几天?”

    这下子萧琼听明白了,他重新获得了自由。失去自由很痛苦,自由来得太快,一下子也适应不了。在看守所关了一个星期,没洗过一次澡,也没换洗过衣服。胡子倒是长了好几厘米。通过玻璃窗的影子,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原本是要坐牢的,这么快就出来了?快得萧琼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这些天,萧琼没有手机,也不想知道时间,更不想算卦。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反正痛打了一顿张东,他觉得很解气!

    然而,走出监牢,在明晃晃的太阳照耀下,萧琼的脑子很快恢复了正常:这件事是解气了。但带给雪儿的后遗症将非常严重!也许这个损失,并不是那张银行卡可以弥补的。他后悔没有要到雪儿的联系方式。不然,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她,关心她。雪儿已不是他的雪儿,但这份情仍然在!

    萧琼回到家,两老人喜极而泣。宝贝儿子终究被放出来了!萧琼洗完澡,去除了一身的晦气,刨掉疯长的胡须,又恢复了往常的意气风发。冯嫦娥、戴晓晓、戴老六、李光良、丁兰、李紫薇、上官云……好朋友们的电话一个个打了一遍,没有人告诉他,是谁救了他?!

    这背后的故事,确实没有人知道。包括李光良。因为他不敢肯定,洪琪的父亲会不会出手帮忙!反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萧琼就出来了。

    萧琼自己也以为要被判刑,重则三年,轻则一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警方竟然连张东的医药费也没让他出。反正大企业家不缺钱,出那点钱也没什么意思。主办的警官连想也不愿想这件事。

    打了就打了。这下子萧琼牛逼到极点了!

    安抚好两个年迈的父母亲,萧琼最想见的人是雪儿。最担心的人也是雪儿。因为她,害得张东肋骨断了几根,张家会不会为难她?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强烈地占据了整个心灵。占了一卦,局中显示:朱雀入狱?她竟然被关起来了?!

    萧琼从方位上看,被关的人在东北方。东北方在饶洲县的位置,可是一片茫茫群山,面积达到一千多平方公里。如果真是这样,雪儿的父亲欧阳明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老人自生自灭?

    担心的事多了,萧琼再次陷入泥淖之中。他连续在张东家的别墅前蹲守了三天,都是铁将军把门。里面毫无动静,也没有人出入。诺大一栋别墅,就像荒芜的庙堂。

    雪儿去哪了?

    萧琼找到饶洲县中学,希望她能在这里正常上下班。学校的老师告诉他,欧阳老师正家养胎呢,大老板的儿媳妇要生仔,待遇可特殊了!

    这世界,真让人无语了。

    萧琼又找到县医院,张东睡在高干病房,单间。身边有两名保镖一名特护。就是没有看见欧阳雪的身影!不祥的预感更是逐渐加剧。

    欧阳雪出事了?!

    冯嫦娥得知萧琼从里面出来,专程从省城医院回到饶洲县城。一段时间不见,这姑娘变得清瘦了许多,体重至少轻了十斤。

    “萧琼哥——呜呜呜——”

    让萧琼毫无思想准备,冯嫦娥一见面就直接扑入他的怀里,酣畅淋漓地哭了起来。哭够了,她又破啼而笑,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萧琼假装不解地问道:“不是你救我出来的吗?”

    “去你的!我才没那个本事。我把祖宗八代横横竖竖的关系找遍了,只有一个姓郝的表舅在市公安局当政工科长,只知道写点破文章,谁买他的帐?”

    “那是谁救了我?难道是那个张大老板大发善心?主动去要求把我放了?”

    萧琼彻底迷糊了。从雪儿失踪的事态看,张光来才没有那么善良。能成为大企业集团的老板,绝不是佛菩萨再世。尤其是在饶洲这种落后地区,必须得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才行。要不然,雪儿怎么会那么快从萧琼的视野消失?

    冯嫦娥可是过来人。如今有和萧琼独处的机会,当然不想放过。竟然主动说道:“萧琼哥,今晚我们去开房,好吗?”

    萧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开房?这样的话你也——”

    “怎么?你瞧不起我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冯嫦娥的眼睛红了,眼泪直打转。

    “嫦娥妹妹,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我怎么能欺骗你?你知道吗?那个戴总已经向我逼婚好几次了,而且戴晓晓你也认识,一个多么好的女孩。而我真正爱的女人是雪儿!”

    冯嫦娥几乎是吼叫道:“我不管你爱谁。我只知道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得到你,哪怕只有那么一次两次,叫我死也心甘!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你,我的弟弟连命也没了。就当是我的一次报达,好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的关系,我希望永远纯洁下去。一旦和那种东西沾到边,我们就永远永远也纯洁不起来。我希望你自尊、自重、自爱,希望你将来嫁个好男人,过上平静、富足的生活。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用身体说话。”

    萧琼知道,这种时候,和冯嫦娥说什么也没有用。这女孩的心思民,他早就知道。但爱是一回事,帮她是另一回事。出手就是一百万,送给她,给她弟弟救命。这要是碰到其他男人,还不主动要求她拿身体来换?

    可是,萧琼真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男人。只是为了报恩,不需要他负责任,有那么一个大美女主动送上门来,主动要求去开房,他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冯嫦娥哭着离开了,搭了一辆的士,也不知她想去哪里,把萧琼留在楮溪河边,像被雷劈傻掉似的。一个人愣了很久,很久。

第0125章 信不信我弄死你?

    ();    这天上午,饶洲县经济表彰大会召开。全县政商人士、社会名流聚集会议中心,表彰一批纳税大户。

    张光来的霞光集团以纳税八千万元独占鳌头,获得一辆奥迪汽车的奖励。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摆在主席台上,由县长亲授车钥匙。张光来戴着大红花上台领奖,会场上响起了阵阵掌声。

    重奖奥迪——这在饶洲县尚属首例。表明了政府发展经济的信心和决心。喜气洋溢着整个会场,没有人会注意,台下有一双阴鸷般的眼睛。

    他是萧琼。

    现在他可以确定,是张光来叫人掳走了欧阳雪。这件事被医院当作一条新闻传开了,欧阳雪要去妇产科做引产,突然闯进两彪形大汉,把她抓走了。

    散会后,张光来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回到公司,信心百倍地部署下一步的发展计划,争取“更上一层楼”,明年的纳税额要超一个亿!但他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他了。

    忙了一整天,张光来的公司员工都下班了。霞光大厦已经人去楼空。这时,萧琼又换了个形象,变身为一个中年商人。一手夹着公文包,一手持文明杖,好似南洋华商。他瞅准时机,径直走进大厦。张光来从办公室的视频监控看到一个商人进来,还有些纳闷,这么晚了还有人来谈业务?来之前连电话也不打?

    萧琼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被两大保镖挡住去路。电光火石之间,两名保镖被隔空点穴,竟然全都伸出右手,躬身,保持着里面有请的姿势。

    张光来见外面走进来一个陌生人,手里还持着文明杖,两名保镖竟然不通报一声?疑惑地问道:“你是——”

    萧琼一屁股坐进红木沙发,气势显得十分强大,喝道:“你过来,有事找你谈。”

    张光来没有听命,而是对着外面喝道:“阿兵、阿强——”

    萧琼翘起二朗腿,轻描淡写地说道:“别喊了。那两个废物,已经被摆平了。现在,这栋大楼,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正常地说话。”

    “你、你、你想干什么?”

    “张光来,你是不是想逼老子动手啊?”萧琼怒喝道:“坐这边来。有话和你谈。”

    张光来这才乖乖地坐到沙发上,满脸尴尬地乜斜了一眼。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没见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定是来寻仇的。

    萧琼问道:“告诉我,你把雪儿弄哪去了?”

    “你是?——”

    “别管我是谁!你把雪儿弄哪去了?!”

    张光来毕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平时在这栋大楼里,都是他对着别人吼,哪有人敢和他说半个“不”字,全都要陪着小心,不然小心饭碗被砸。

    贼眼滴溜溜转了两下,张光来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外人不要插手。”

    “妈的,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萧琼腾地起身,一把提起笨重、肥胖的张光来,用力一摔。近两百斤的体重,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提到半空!张光来痛得呲牙裂嘴,直抽冷气。还没爬起来,萧琼一个箭步欺身上前,一把扼住张光来的喉咙,使劲一捏,张光来窒息得快要死过去。脸色被憋黑,连舌头都伸出来,像个吊死鬼。随着萧琼一松手,空气突然进入喉咙,又被呛得差点死过去,不停地喘着粗气。

    这感觉太难受了。

    “信不信我弄死你?”

    萧琼咬牙切齿地瞪着张光来,真想把这鸟人给掐死了。所有的威风,所有的颐指气使,在萧琼这里一文不值!

    而张光来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没有丝毫想妥协的意思。情急之下,萧琼一个掌刀,劈向张光来的后脑勺。又从他的公文包里搜出车钥匙,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冷笑。

    等张光来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里。这是一栋破厂房。窗户上蜘蛛网密布,十几台冲压车床已是锈迹斑斑。

    萧琼手里端着一台切割机,面目狰狞地向他走来。切割机已经接上电源,一按按钮,刀片飞舞,闪着道道耀眼的白光。

    切割机“吱”的一声,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管断成两截!

    萧琼一把抓过张光来有些肥厚的右手,放在板台上,手里举着切割机,怒吼道:“告诉我,雪儿在哪里?!”

    “你这样做是绑架,是故意伤害,是在犯罪!”张光来已经猜出萧琼的身份,一定是雪儿的前男友。要不然,不会如此急切地知道雪儿的下落。

    但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他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听说萧琼是个大学生啊,怎么也对不上号。

    吱——!

    切割机再次响起!切向张光来手指位置。厚厚的台板被切了一个深坑。张光来似乎感觉到一阵锥心的痛,猛闭眼睛,再睁开,寒意阵阵掠过。

    “告诉我,雪儿在哪里?!”

    这次,萧琼直接把切割机放在张光来的手指上,只需轻轻一按,右手的五根手指就没了。他那张令人恐怖的脸,让张光来意识到,这次来真的了!

    不需要0.1秒的时间,张光来就会变成残疾人,连忙慌乱地叫道:“别、别、别——我告诉你,雪儿在五峰山脚下的翠莲山庄养胎。她怀上我们张家的血脉,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干预。”

    萧琼问道:“听说你骂她臭**?”

    “没、没啊。”

    萧琼又问道:“没吗?在你儿子病房里,你忘了吗?”

    连这么小的细节,对方都知道了。张光来知道自己遇上了十分强劲的对手。撒谎根本就没有用。

    萧琼突然间象患了狂妄症似的,怒吼道:“掌嘴,一百次!”

    张光来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从萧琼那痛心疾首得有些癫狂的表情,他真的怕了。这人疯起来会杀人,他脸上的杀气实在太重了!

    张光来真的好怕萧琼把切割机放在他脖子上。为了保命,他已顾不得尊严,朝着自己的脸劈里啪拉一阵乱打,边打边数。不一会,那张多嘴多舌的脸红肿得吓人。

    萧琼看到这一幕,脸上浮起一丝快感。虐他的快感——他为雪儿报了仇!

    紧接着,萧琼拿起一根拇指粗的麻绳,凶狠地向张光来走来。张光来惊恐地叫道:“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

第0126章 翠莲山庄

    ();    “别叫了,喊破嗓子也没用。”萧琼满脸倨傲的神情,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进张光来的口袋,说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放心,这不是炸弹,但比炸弹更厉害。”这是一座荒废的工业小区,厂房连着厂房,此间厂房尤如深宅大院腹地。平时并没有人来往。正是杀人藏尸的好地方。萧琼三下五除二,把张光来捆结实了,然后把绳子的一端抛向厂房的横梁,用力一拉,张光来被头朝下、脚朝下,悬空吊了起来。“你可以喊,看看是否有人来救你。我走了——拜拜!”萧琼拿起张光来的车钥匙,潇洒地走了。五峰山位于饶洲县东北部,方位上和萧琼的预测完全一样。翠莲山庄萧琼没有去过,也不知道有多远。只有跟着导航走。两个小时后,萧琼驾驶着张光来的奥迪车出现在翠莲山庄门口。萧琼从车窗伸出头来,笑眯眯地问道:“你好。我是张总的司机。过来给他儿媳雪儿送点东西。想问问她住哪个房间。”车即代表人。山庄的保安看见车牌号,二话没说,就放行了。看来,张光来经常来这个地方。保安生怕萧琼听不懂,特地从保安亭出来,手指脚点地讲解道:“从这条路一直往前面走,到了十字路向右转,又到一个十字路口向左转,大约再走两百米,就到小红楼了。”够复杂的。不过,萧琼记住了。他微笑着说了几个感谢,一踩油门,呼地留下一阵尾气。留下保安在原地发愣:这人好面生啊。几分钟后,萧琼把车停在小红楼附近,看见门前站立着四名彪形大汉。分立两旁。如临大敌。对付一个怀孕的弱女子,用得着吗?萧琼信步走进庭院,迎面听到一声大喝:“干什么?走远点。”话音未落,萧琼如一只轻飞的燕子,一道黑影翻飞,呼地窜到跟前。啪、啪、啪、啪,点穴神功快、准、狠。四名黑衣大汉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定了身。僵硬地呆在那里,该是什么姿势还是什么姿势。这些天,雪儿没有迈出这间房半步。食物有人送,住宿是套间,里面干净得找不到任何可以自杀的工具。这种被人当作牲口养起来的日子,已经让雪儿麻木了,以致于外面发生的轻微的响声,她也没注意。门吱地打开,萧琼出现在她面前——这是一名经过易容术改变的中年男子。她认不出来。“雪儿——”萧琼叫道。“你是——”雪儿问。“走吧。我是萧琼。”萧琼一把扶起雪儿,向门外走去。门外的四名大汉被制服,神情诡异地瞪着他们,却不作任何反应。不远处,停着一辆奥迪车。那是张光来的车,雪儿认识。雪儿坐进副驾驶室。微微突起的下腹,臃肿的身材,确实已不是几个月前的雪儿了。“萧琼,你什么时候变得像魔鬼了?”雪儿问道。“哦?是吗?”萧琼从雪儿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狐疑和不满,笑道:“你怎么这样说?”汽车发动,向翠莲山庄外驶去。目的达到,萧琼可没那么客气,按了两个喇叭,保安伸出头来,看见雪儿坐在车上,不解地问道:“张总交待过,没有他的允许,雪儿不许离开山庄半步。”萧琼怒吼道:“少噜嗦!张总叫我接雪儿去产检!你开不开门?!”人就这么贱。保安被一骂一吼,态度变老实多了。连忙打开电动门。其实,他要是胆敢拒绝,萧琼已做好下狠手的准备。奥迪出了翠莲山庄,雪儿原本凝重的脸色有了一丝轻松感,有一种放出牢笼的感觉。但她的眼神里闪着极为复杂的光芒,眼前这个萧琼,半人半鬼,已不是几个月前的萧琼!萧琼似乎读懂了雪儿的心思,一把扯下伪装,露出了真面目,又是一个小帅哥的形象展示在雪儿面前。雪儿的心理有了些许转变:“你这玩的是什么鬼玩意?”“这叫易容术。放心吧,这次哪怕警察找遍天,也找不到抓我的证据。”萧琼自豪地笑了,驾驶着奥迪车一路狂奔。雪儿坐在车上,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对日思夜想的恋人几个月不见,突然变得生分起来。汽车到达饶洲县城,已经是子夜时分。万家灯火华丽而璀璨。萧琼这才想起来,应该把雪儿送往哪里去?张光来还在旧工业区的破厂房横梁上吊着呢。至少是涉嫌非法拘禁。这次动用的暴力可不一般,要是警方追究起来,够喝上一壶。好在事先把该做的功课做足了,谅他不敢同归于尽。“停下来,我想下去走走。”雪儿轻声说道。萧琼把车停在槠溪河畔,小跑着绕过车身,帮雪儿打开车门,小心扶着她下车。此时,夜已深。街上没几个人。寒风吹来,阵阵的刺骨。雪儿身穿羽绒大衣,显得有些臃肿。萧琼陪着她在槠溪河畔漫步,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萧琼在河畔找到一条石凳,让雪儿坐下,然后偎依在自己怀里,感受着这天赐的幸福。“你怎么可以搞到他老爸的车?”雪儿问。“对待这种人,我没有其他办法可用,只有暴力。”萧琼的脸上又浮起阵阵杀气。几个月前,他是因为钱而远走他乡。为了生活,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他怎么说也是个百万富翁了,怎么能忍受让爱自己的女人在别人房间里哭泣?!“难道你就不怕坐牢吗?”雪儿又问。“怕,我当然怕。但为了爱,我别无选择!”萧琼用力把雪儿揽入怀里,不敢问她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当初一个谎言,竟然让雪儿独自承担了那么多孤独和无助!往事不堪回首。街灯有些暗淡无光。黑暗的角落,最容易滋生犯罪。但今天有萧琼在,雪儿一点也不害怕。她仰起头来,微笑着问道:“要是姓张的报警了怎么办?”萧琼仔细端祥着她,轻声说道:“我谅他不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明明被抓进去了,才几天,你就出来了。还敢对着张家父子动用暴力?他家的势力,在饶洲没有第二家。”“他再强大也是土鳖。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明天,我就带你去做引产,先干掉他的孽种!然后,我带着你远走高飞。”看着萧琼的眼神,几乎发着暗红。雪儿有些心悸:这还是她曾经深爱着的萧琼吗?以前的萧琼,纯洁得像一张白纸。而眼前这个萧琼,杀气太重。好像对全世界的人都充满了仇恨。思忖片刻,她坚定地摇着头:“不,我不能和你走。”

第0127章 我不是我

    ();    萧琼一听近乎绝望地问道:“为什么?”

    对于雪儿,他不可能用暴力劫持,必须用爱去打动。而那份爱,却已经变得陌生。

    雪儿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咬道牙说道:“不为什么。我已经不是你爱的雪儿。以前那个雪儿已经死了!我不值得你爱!”

    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萧琼沉默了。看来想收回她的心,需要时间。他想一把揽过雪儿,给她一点温暖。雪儿像触到蛇似的,挣脱开来,叫道:“别碰我,我的身体很脏。”

    萧琼叫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我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惩罚我?!你知道吗?你结婚的当天,上官云就在现场,他把现场的照片传给我,我急火攻心,吐血,昏迷在地两天两夜!”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你根本就不该骗我!为了救我的父亲,我出卖了我的爱情,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你以为我会幸福吗?你以为我愿意吗?你现在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有没有想过一个弱女子求助无门的感觉?我承认我是为了钱、为了前程才嫁给张东的。为了钱,我还不得不处处陪着小心,装贤惠!我感觉自己和**没什么两样。他老爸骂我是‘臭**’,没骂错啊。要不是为了半死不活的父亲,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因为你这一打一闹,好了,离婚是必然的。这样可以让我解脱,但我的父亲还躺在医院里,也许一年、两年,甚至十年,这个无底洞,靠我这当教师的那点钱,于事无补。我、我、我真活不下去了!”

    “不,事情没有你说得那么糟。我可以再给你一百万。银行卡上有,我明天就给你。只救你一件事,你跟我走,把你老爹也带走。广州的医疗条件比这里好,一定能救活他。”

    “不行。我不能再犯第二个错误。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两个人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连石凳都被体温捂热了,心还没有热。萧琼觉得再争吵下去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便想起身送雪儿回家休息。

    下半夜了,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家在哪里?雪儿说,她在县中有一间单身宿舍。那是她目前在县城能栖居身的唯一居所。

    萧琼把雪儿送到县中宿舍,天已放亮。一夜未眠,两人都很憔悴。萧琼帮雪儿脱了外套,帮她盖好被子,凝视这张依然很美的面庞,恍如梦中。

    过了一会,萧琼轻声问道:“雪儿,张东的手机是多少?”

    “你想干嘛?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吗?”雪儿不满地问道。

    萧琼笑道:“你那当大老板的老爹被我吊了一个通宵了,再不给张东打电话去救人,怕会死人。”

    张东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一听说老爹被吊在旧工业区的厂房里,怒气上升,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真恨不得杀了萧琼。

    谁知萧琼不慌不忙地刺激道:“张大秘书,碰上我算你倒霉。不管**白道,无论你怎么挣扎也没用。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报警,那样会把你老爸送进牢房。还有,雪儿要离婚,不想再当你的保姆和**,希望你们张家给她一笔安家费,不多,一百万,好好地安抚她。不然的话,你老爸一辈子辛苦建立的基地,很可能毁于一旦。”

    张东已经没有心思听萧琼说下去了,粗暴地扔掉手机,叫门外的保镖去开车,立即赶往旧工业区救人。十几分钟后,他们赶到旧厂房,横梁上果然吊着张光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张光来放到地上。这老小子已是一瘫烂泥,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张东急得就要打110,被张光来以虚弱的声音喝住。

    这老家伙还真不糊涂。这样的时候还能保持如此清醒。

    “别打,看那家伙放我口袋里的信封是什么。他说不是炸弹,但比炸弹还厉害。”

    张东连忙从老头子口袋里抽出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霞光集团平时送礼的帐本复印件。某某人多少万,写得清清楚楚,有名有姓有数字。这在集团属于特级机密。平时由张光来锁在保险柜里,密码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邪门,真的邪门。而且萧琼还使用了易容术。明知是他,但公司的视频监控里出现的却是个南洋客商!就算报警,想定萧琼的罪,怕是难上加难。再说,这家伙上次在看守所关了一个星期,还没等判刑,就释放了。

    种种迹象表明,张氏集团输了,输得很惨!

    “爸,雪儿真的要离婚?”张东问。

    “这样的女人你要她干吗?为你戴绿帽子吗?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仙女娶不到?离,坚决离!”

    “可是,萧琼那疯子开价一百万。”

    “他娘的,真比打抢还厉害。一百万就一百万。破财消灾!这个麻烦,不赶快处理,我们张家永无宁日。”

    “可是——这样也太没面子了吧?这不是让全县人民看笑话?”

    见张东那不开窍的样子,张光来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但现在他没这个力气。纵横商场几十年,赚得钱多,留下的污点也不少。惹上萧琼这个泼皮无赖,只有自认倒霉。

    “听我的没错。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种人,打发得越远越好。还有,那臭女人肚子里的货,也由着她去。别管她了。等离婚的事办妥,再去物色一个好点的。”

    “是。”

    张东乖乖地接受了老爸的安排。目前的情形,他别无选择。

    萧琼守在雪儿的床边,守着她睡。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钟。手机很安静。张家也很安静。没有人敢来找他的麻烦。雪儿醒了,睁开眼睛,看见萧琼坐在面前,苍白的脸色浮起了一丝微笑。这是她大半年来最幸福的时光。

    雪儿的声音很微弱、很坚定:“萧琼,你听我的,离开我。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们回不到从前。我知道你的感情,谢谢你。我现在是有工作单位的人,况且还有父亲需要照顾,不可能跟着你去广州。你在外面有更好的发展,赚了大钱,娶了好妻子,我们还是好朋友。你就把我当作你的妹妹吧。让我享受你的照顾,看着你意气风发地拼搏,我很幸福,很知足了。”

    萧琼一把握住雪儿的手,揉搓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从雪儿的眼神可以看出,爱情已经死了,一去不复返了。让他的雪儿仍然活在他的心中!他绝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的雪儿最需要钱。萧琼把她的后路都想好了。既使她不跟着走,也能应付生活上的困境。张光来那一百万,他不敢不给。那个帐本,足以让他倾家荡产,把牢底坐穿!

    买套房子,让雪儿和父亲有地方住!

    萧琼赶回家,从母亲那把银行卡拿回到,然后在凤凰大道皇家花园购买了一套房子。三千多块一个平方,一套房子连装修也不超五十万元。

    忙了整整三天,萧琼终于把新房钥匙拿到手,交到雪儿手上!雪儿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重新找到了父母,号啕大哭着,撕心裂肺一般。任凭萧琼怎么安抚,她都静止不下来。

    既然昨天已经过去。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萧琼想,心愿已经了却,他该走了。他深情地抚摸着雪儿的脸庞,希望到永远。但这已经不可能。雪儿的性格,他最了解。只是她认定的事,想改变比登天还难。

    只有时间是治疗她伤口的最佳药方。萧琼希望过一年半载,他的雪儿能回心转意,能回到从前。

    正在萧琼无比伤感的时候,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戴晓晓在电话里急切地求救道:“萧琼,你赶快回来,我爸不见了!”

第0128章 紧急班师

    ();    戴晓晓在呼救!萧琼的心瞬间沉入水底。从北京回到饶洲,眨眼间就已半个月。羞点忘记自己还有第二故乡。一想起清纯、可爱的戴晓晓含泪呼救的景象,萧琼心碎了。这时候,他觉得也许雪儿是对的!戴氏家族的兴衰,已经无形中和自己联系在一起。情急之下,萧琼打通了冯嫦娥的电话,要求她有时间照顾一下雪儿,自己有急事必须迅速赶回广州。冯嫦娥并没有记恨萧琼,反而觉得萧琼的形象更加伟大。临走前夕,萧琼没忘记清风道长的提醒,自己也许是某位高人之后?他一头钻进阁楼,那里有一个曾经属于爷爷的小木箱。小时候,爷爷总能变戏法似的从小木箱拿出冰糖、饼干之类的吃食。如今那里塞着满满一箱的古籍,全是易占方面的书。看见萧琼要扛走一个小木箱,母亲急了:“那么重,你是要搬家吗?”萧琼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多读书,读好书,是你教的啊。”呵呵——母亲笑了。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宽阔的肩膀,挺直的腰杆,可以承受更多。萧琼把为雪儿买房剩下的钱,全塞进母亲的口袋里:“这张银行卡,够你们两老人吃好几年呢。用完了再告诉我。后半生,你们就等着享福吧。”萧琼转过身去,擦拭着眼泪,扛着爷爷的小木箱大步流星地走了。他知道——爷爷的秘密,全在这只箱子里。深夜。飞机呼啸着从天而降。萧琼扛着小木箱出现在广州白云机场。张烨和戴晓晓母女俩都等在那。她们看见他,就像看见自己的亲人一样。母女俩一见萧琼,迅速迎上前来。戴晓晓直接就扑入萧琼的怀里恸哭起来。萧琼轻轻拍了拍戴晓晓的后背,说道:“走吧,车上说。”这个时候,萧琼已成为戴氏家族的主心骨。他的出现,可以为张烨母女俩撑起一片天空。听完张烨的诉说,萧琼弄明白了。戴老六终于为他的风流韵事付出代价。前天晚上,戴老六和王媛开着车去黑水寨度假,住在三号别墅区。保镖陈龙、陈虎两兄弟睡楼下,一觉醒来,直到中午时分,人家都已经吃中饭了,楼上还是毫无动静。陈龙、陈虎感觉到事态不妙,推门进去,楼上房间已是人去楼空,连个鬼影也没有!兄弟俩巡了一圈,分别在楼上、楼下找到两枚**弹燃烧后的空壳。这邪物让陈虎吃过亏,所以认得。戴老六的神秘失踪,萧琼已经可以猜得出是谁干的了。这个牛鼻子老道果然没逃!真弄不明白,一张破图纸,就算送给他,又有什么用?看见张烨和戴晓晓失魂落魄的样子,萧琼一阵阵心痛。上官云还算敬业。听说萧琼要回来,明知接机这样的美差张烨母女不会给他做,就在办公室干等着。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二十五分。萧琼在张烨母女两一左一右的拥戴下,走进公司。第一眼看见萧琼,上官云的心里格登一下,这小子这段时间经历不少啊,竟然瘦了一大圈!上官云打开总裁办的门,萧琼坐进去,召集众人开了个短会,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就是想办法救人。可是,清风道长在暗处,且擅长易容术。魔鬼一旦失去心智,患了失心风,那么必须使出更加变态的手段。萧琼占了一卦,戴老六和王媛还活着,应该被关在某个角落。然而,在广州这个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哪里才是关押他们的人间地狱?绑架的目的无非三种:一是为钱,二是寻仇,三是劫色。清风道长此举一箭三鵰。深思良久,萧琼终于想到对策:等!从当前的奇门遁甲格局分析,全盘伏吟,要想把握主动权,救出戴老六和王媛,以静制动是最好的策略。按照萧琼的建议,张烨在第二天上午,以戴氏家族女主人的身份,召开了一个公司中层以上干部大会,宣布萧琼为戴氏集团总经理,主持全面工作。会上,又是年终总结,又是先进表彰,还请来电视、报纸等媒体记者报道。整个活动搞得轰轰烈烈。目的就是向外界宣示:戴氏集团运转正常!两天后,效果开始彰显。萧琼坐在戴老六的办公室里,指挥着戴氏集团这部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间接到一个电话,清风道长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如地狱里的魔鬼,下着最后通碟:“萧琼,如果你不把地宫藏宝图交到我手上,请你记住,明天子夜去圣玛丽亚医院停尸房,为戴老六收尸。”这什么话?地宫藏宝图又不在我手里?此念一闪,萧琼立马意识到,老谋深算的戴老六又在耍滑头,说地宫藏宝图给了萧琼。看来,清风道长折磨人的手段已经用尽,而戴老六仍然没有屈服!万般无奈,只好冒险“打扰”萧琼。瞬间识破玄机,萧琼异常冷静:“地宫藏宝图确实在我手里,只要你留着戴老六和王媛的命,一切都好说。”清风道长冷笑道:“算你识相。我看你是巴不得老丈人死吧?要不,我把他弄死掉,你直接夺了戴氏的财产?这样,你岂不是更该感谢我?”“清风道长,你欠戴家的人命已经够多了——”萧琼还没说完,清风道长咆哮如雷地吼道:“你小子少哆嗦,要不是看你还有点本事,老子连你一起送上西天!记住,明天下午四点钟,你在大坳村北斗大桥路口等。只许一个人步行,不许带任何交通工具。你要是胆敢报警或耍花招,我随时引爆这对狗男女身上的炸药。”叭嗒——电话挂了,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萧琼愣了一会,按响了隔壁办公室的门铃。

第0129章 混战

    ();    陈龙、陈虎兄弟俩如今成了萧琼的哼哈二将。呼叫铃响起,兄弟俩立即出现在总裁办。萧琼这位戴氏财富帝国未来的“国王”看上去有些疲劳,面带倦色。

    听完萧琼的讲述。陈龙愣了:“你说什么?大坳村北斗大桥路口?妈的,这牛鼻子老道可真会选地方。那里属于榄核镇管辖,是人民音乐家洗星海的故里。就是写《黄河大合唱》的那个音乐家,祖籍就是这个镇的。这一带水陆交通便利,四周视野开阔。”

    陈虎接过话茬:“这还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我们去哪找这张地宫藏宝图啊。这戴总也是,一张破图纸,他要就给他呗,犯得着拿性命去搏吗?”

    萧琼和陈龙会意地看了一眼,神秘地笑了。

    “你们俩个,谁枪法最准?”萧琼冷冷地问道。

    “都行!说打眉心,就不会打到嘴巴上。”陈龙疑惑道:“怎么,你想杀人?再说,我们没有枪啊。这样的太平盛世,上哪去找狙击步枪?”

    萧琼说道:“我的目标是既要把戴总救出来,又要想办法把清风道长干掉!这恶人,不能让他再活在世上害人。他说在戴总和王媛身上安装了炸弹,可以随时引爆。所以,必须在他引爆前,一枪毙命。”

    陈龙沉吟片刻,建议道:“这事不如交给警方做?我们犯不着去冒险。清风道长绑架、杀人,警方有这个权力,我们没有。”

    “去找凌宵云?”萧琼问道。

    陈龙、陈虎都点点头。萧琼已明白了兄弟俩的担心。他们的身份变了,已经没有出手杀人的权力。

    但萧琼却不想找凌宵云。这女人要是揪着点蛛丝马迹,嗅到戴老六的腥味,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我们必须自己动手解决。”想了一会,萧琼问道:“你们手下有多少兄弟?”

    陈龙道:“三十六人。”

    “那好。从现在起,两人一组,全部撒出去。这座城市西南方向展开地毯式搜索,记住,不能暴露自己。找到目标立即向我汇报。我刚才占过一卦,戴总被藏在西南方向八到十二公里。卦中显示,主动出击更有利。只要在明天下午四点前找到,打他个措施不力,让清风道长防不胜防。他不会料到我们有如此迅速。”

    陈龙问道:“你确信?”

    萧琼点点头,眼里的目光更加坚定:“错不了。这老道三番五次害我,这次应该叫他付出点代价!你们兄弟俩都是退伍特种兵,百里挑一的人才。”

    经萧琼一夸,兄弟两不好意思地笑了,很害羞的样子。其实,他们心里清楚,眼前这个文弱书生,虽然不是行伍之人,杀伤力却十分强大。功夫不在他们之下。

    陈龙笑道:“萧老弟,你高抬我们了。其实,你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要不然,戴氏一家不会如此器重你,把你纳入上门女婿的人选。”

    “好了。酸溜溜的话少说。开始行动吧。”

    萧琼站起身来,拍拍兄弟俩的肩膀,用表情给了兄弟俩无比的信任。把兄弟俩送出门外,萧琼又凝神静气地分析了当前的奇门格局,眼里放射出异样的光芒。

    萧琼暗想,只要陈龙、陈虎找到清风道长的老巢,一击必杀,绝不能让这老道逃之夭夭。

    而如果超过清风道长约定的时间,那么,萧琼只能准时赴约,去大坳村北斗大桥底被动地等待。由他牵着鼻子走。

    萧琼坐在办公室里等,不停地收集来自各方面的信息。陈龙、陈虎兄弟俩撒出去的大网,在城区西南方向不停地收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天亮仍然杳无音讯。

    焦虑、烦燥不安。萧琼尤如输红眼的赌徒。那个卦象,萧琼已经分析了无数次,错不了。今日巳时应该有消息。巳时为上午九点到十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点五十三分。电话声骤然响起!萧琼连忙接听,陈龙在电话里急切地叫道:“萧大师,找到了,找到了!戴总被关在西南方紫坭村的一处出租屋里。”

    “好。你们在那里等。我马上赶到。命令所有的兄弟全部向这个区域集中。不顾一切地往里砸。见人打人,见东西就砸东西。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几分钟后,萧琼驾驶着宝马赶到紫坭村。几十个兄弟已经聚集在附近。个个手持木棍,砍刀,打群架的阵势摆出来,很是吓人。

    这栋出租屋属于单门独户,高四层。屋后是小河,屋前一条小路。再前面是开阔的田野。萧琼弄不明白,清风道长怎么找这样一个地方?

    “你确定戴总在里面?”

    陈龙答道:“听手下兄弟说,这房子很诡异,不让陌生人靠近。楼上、楼下都有人看守。”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亲眼看见戴总,对吗?”

    “嗯。”

    “那我们不能冒然采取行动。这是在拿戴总的命在赌啊。”

    几分钟后,萧琼化妆成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嘴唇描得鸡屁股似的,撑一支小洋伞,扭着细腰,哼着小曲,慢慢地向出租屋靠近。

    “喂,干什么的?”

    一个凶神恶相的年轻人,手持大砍刀,凶狠地拦在面前。萧琼装着很轻浮的样子:“哟,帅哥,妹妹老公不在家,寂寞得慌,想找个人聊聊天。你干嘛那么凶?”

    那人也不是不吃腥的猫,见到美女还是会垂涎的。不过,他也就淫笑了几秒钟,脸就黑下来,怒目圆瞪道:“你滚开点。这里不是窑子,你来干什么?”

    萧琼假装含羞的样子,轻掩半边脸:“哟,哥哥啊,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啊。”

    举手投足之间,萧琼猛然伸出指尖,啪——,点中那人的穴位。推门进去,原来这里面是一个地下赌场!也许萧琼的动作弄出点声响,里面一下子冲出十几条光棍汉,个个手持砍刀、铁棍。还有那每个房间的赌徒,有的以为警察来了,纷纷跳入房后的河里逃跑。

    糟糕!没找到清风道长,却捅了另一个马蜂窝!

    能在这种地方开地下赌场的,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萧琼怒火升腾,正为戴总的事烦恼着,却无端生出是非。打倒了几条汉子便撤。

    陈龙陈虎兄弟俩见状,指挥着手下弟兄们冲了过来。双方混作一团。见人砍人,见物砸物。一时间,哭爹喊娘声、跪地救饶声,响彻紫坭村上空。村民们无不纷纷避让。

    一个自以为保护严密的地下赌场,眨眼间被砸得粉碎。现金撒了一地,如满地的树叶纷飞。这群挨打的倒霉蛋,被打怕了,吓坏了,一个个老实蹲着。

    消除了心头之恨,萧琼对着陈龙、陈虎吼道:“撤——!”

    此时,在距离现场不远处的一个窗户背后,有一双阴鸷般的眼睛,看到现场一片混乱,得意地笑了。而警车正拉响警笛声,呼啸而来。

第0130章 姜是老的辣吗

    萧琼出村的路被堵了。凌宵云指挥着十几名干警,个个手持手枪、警棍,把现场控制住。

    凌宵云一见萧琼,火不打一处来,怒喝道:“怎么又是你?”

    萧琼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宵云姐”,一脸明净的色彩:“我带兄弟们来抓赌。你看,这是一个地下赌场。昨天我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有人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大型的地下赌场。那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在城中村聚赌。我想过报警,又怕证据不足,先拿到证据再向姐汇报。”

    凌宵云被萧琼一番话弄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十几分钟前,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黑吃黑,打死人了。这才紧急出警。难道?这是有人故意导演的一场闹剧?现场乱得一踏糊涂。躺在地上**的有五六个,还有些虽然能站立,也是头破血流。

    一跺脚,凌宵云真想扇萧琼一记耳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是你管的事吗?”说完,她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命令再派一个警车来,把没来及逃跑的全带走。

    清风道长躲在窗帘背后,看见萧琼被警方带走,笑得更加得意,自言自语道:“年轻人,你也有今天!”

    其实,这个坑不是清风道长有意挖的。萧琼的八卦确实算准了。而是萧琼误打误撞,捅了个马蜂窝。清风道长顺势而为,向警方报警,让萧琼尝尝铁窗的滋味。

    打架斗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萧琼一番自圆其说,反倒变成“见义勇为”。真正倒霉的是开地下赌场的泼皮无赖——圣手阿呆。赌场被端了,人也进去了。还不知自己死在谁的手里。

    这次凌宵云找到台阶下,算是给了萧琼一点面子。骂了几句“狗拿耗子”,把萧琼的人全部释放。萧琼回到办公室,都已经是凌晨。时间上早就错过清风道长的最后期限。

    萧琼在办公室安静地坐了一会,喘口气,喝口茶的功夫,电话铃又骤然响起!

    “嘿嘿——年轻人!手铐的滋味如何?”清风道长阴森森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你今天这出戏演得不错哟?不过,我不明白,你的奇门遁甲这么神奇,为什么会跑到紫坭村去抓赌?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的老丈人直接救出去?”

    难道他就在现场?萧琼一边应付,一边暗暗分析着那个奇门局,渐渐明白了原因。真是活见鬼!这狡猾的狐狸,果然就在紫坭村。

    “年轻人,你失信了。对不起——哦——不,你应该感谢我,现在,你可以独掌戴氏企业集团了。”

    牛鼻子老道又一次把电话挂了,留着萧琼一个人发愣。这家伙恐吓的话说过好几次,让萧琼渐渐有了免疫力。他暗暗分析当前的奇门格局,丁奇代表信息,上乘九天,讲大话、谎话。也就是说,戴老六和王媛没有死。

    从格局上看,清风道长还在城区西南方。靠!他是和我玩兵不厌诈?如此小看我的奇门预测术?!萧琼虽然已是十分疲惫,看到这个结果,眼里闪过两道精光。

    不一会,萧琼收拾好行装,带上从清风阁偷来的**弹,立即杀个回马枪——一个人向紫坭村而去。

    披着夜色,萧琼像个幽灵似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到达紫坭村,白天那个被砸的赌场已经恢复平静。躲在暗处环顾四周,从视角上观察,很快找到一栋地势较高的民房,只有从那扇窗户,才可以将现场收入眼底。

    就是它了!

    连续几个腾挪,萧琼就飞身来到墙根。紧接着,腾飞而起,闪身倒挂在窗台上,往里一瞧,里面黑乎乎的,还传来阵阵鼾声。

    好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琼点燃一枚**弹,这种以古代江湖上盛传的“迷香”配方制成的武器,在深夜确实更有效。能让睡梦中的人渐渐失去知觉。

    几分钟后,萧琼进入房间,拉亮灯,床上睡的正是清风道长!

    陈龙、陈虎两兄弟在睡梦中被萧琼叫醒,听闻找到清风道长的消息,不由精神振奋。他们一分钟也没耽搁,开着一辆三凌吉普飞一般向紫坭村奔来。

    再说萧琼先用绳子把老道捆结实了。然后楼上楼下一个个房间地搜,终于在地下室找到戴老六和王媛。这两人被捆得粽子似的,每天只吃一块饼干,一杯水。显得脸色苍白、浮肿。

    萧琼把戴老六和王媛松了绑,扶他们到达二楼。暗淡的灯光下,被制服的清风道长像条死狗似的睡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戴老六拿起桌上的花瓶就要砸过去,被萧琼一把拦住。

    萧琼有些艰难地喊了声“伯父”,戴老六脸上现出一丝感动。要不是萧琼,他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伯父,我说过,你的命是富贵命,他是一条贱命,不同价。打死他,不值得。”

    戴老六狠狠地一脚踢过去,骂道:“娘的,我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而清风道长挨了一脚,仍然昏睡着。看来,尿是让他清醒的最好解药。

    不一会,陈龙、陈虎的车到了。几个人把清风道长弄上车,仍然让他沉睡着。这迷药太厉害了。两个小时以内,就象响雷、地震也吵不醒他。

    萧琼不敢想象这些天,戴老六是怎么过来的。还有那个王媛,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孩,凭着姿色和做人,博得戴老六的欢心。虽然她表面上很温柔,成熟稳定,大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但萧琼却始终觉得,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把戴老六和王媛送回财富大厦,萧琼陪着陈龙、陈虎兄弟俩马不停蹄,一路向北狂奔。他们必须连夜把这个老道送到绿野山庄。

    如今,这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已经成为戴氏集团打击对手的地下集中营。商界、**的敌人,只要觉得有必要,弄到这里来教训一顿,吓唬吓唬,让他们明白戴氏不是吃素的。这是戴老六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总结出来的经验。

    但前提就是不要弄出人命。关押、饥饿、不让睡觉、体罚等,这些看似文明的手段,照样可以让对手精神崩溃,举手投降,而且,他们还很难找到戴氏的证据。

    当然,这些“文明”的暴力,多数都是陈龙、陈虎去执行。萧琼有资格参与的,只是冰山一角。比如那个内鬼黄彬,被炒鱿鱼之后,还被抓来关了三个月,受尽折磨,却浑身找不到一处伤痕。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戴氏请来“做客”的,接待的却不是戴老六本人。甚至至连陈龙、陈虎都回避。新招来的保安,半年一换,待遇优渥。

    然而,这次清风道长“二进宫”,能否再次从这走出去,完全要看戴老六的态度。沉睡的清风道长,被一泡尿浇醒,看到一个有些模糊、俊雅的面孔。他是萧琼。

第0131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

    清风道长想一把抹去脸上骚臭的尿液,发现自己的手被捆得很紧。而且是背着双手,无法动弹。

    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受此折磨,萧琼的心肠有些软。这个人虽然很可恶,内心很邪恶,干的坏事火车也拉不完,但他必竟是个老人,披着一张人皮。

    萧琼蹲下身了,脸凑近清风道长,一字一句地说道:“清风前辈,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干,都是你逼的。你知道,女婿半个子。你怎么总是出手伤害戴氏家族?他们一家六个男丁,如今只剩下一个了,你还不肯收手?难道真不怕下地狱?其实,上次抓住你,戴总完全可以杀了你,让你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但他没有这样干。就算他不杀你,直接把你交给警方,我看你这辈子也出不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没这样干?希望你能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

    清风道长并不服气,冷笑道:“好小子,我现在可以肯定,上次到我家偷东西的是你。你偷走了我280万现金,《正一经》,还有两颗**弹,对吗?”

    萧琼坦然道:“没错。这些东西都是我顺手牵羊,拿走了。钱已经捐给朋友,用于救人。《正一经》本来就属于我的,只是拿回来。**弹是你的,还给你了。你说说,我还有什么亏欠你吗?”

    清风道长无语了。这小子,伶牙俐齿!当了小偷,还挺有理的。生有何欢,死又何惧?萧琼从老道的脸上读出了内心的苍凉和悲哀。人生短短几十年,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总是在算计中度过。

    两人打了一会嘴仗,清风道长突然间额头冒汗,脸色苍白,脸上痛苦得扭曲着。萧琼紧张地把他扶端正,靠在墙上,惊恐地叫道:“清风道长,你怎么了?”

    强忍了一会,疼痛过去。萧琼满脸担心的样子,态度亲切地问道:“前辈,你是不是得患了重病?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没用的。我这辈子作恶太多,报应来了,肺癌晚期。这次绑架戴老六和那个小妞,其实我也没想过要弄死他们,只是想要那张地宫藏宝图。你知道吗?这东西我苦苦寻找了一辈子,却连毛也没看见。你知道我内心有多失落吗?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探索了一辈子,我除了可以肯定,戴老六的爷爷杀了我的爷爷,其他的都是未知数。而我干的坏事却是磐竹难书,不可饶恕。你刚才说我会进地狱,我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我没有选择了。早就没有回头路走了。”

    “在你去北京以前,你叫我逃命。我怎么会逃命呢?就算被警方抓住,最多也活不过三个月。死有什么好怕的?人死如灯灭。尽管我这一生干过很多坏事,但我也是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悲。说实话,我这辈子和弟弟拌了一辈子嘴,谁也没服过谁。和戴氏斗智斗勇一辈子,好像赢了一点点,但输掉了良心和道义。真的好失败!”

    听到这里,萧琼心里暗暗为自己曾信誓旦旦地想弄死老道而后悔。观世音菩萨解众生一切苦厄,早就应该出手化解清风道长的心魔。

    “好小子,这辈子我没有服过谁,只佩服你一个。你年纪轻轻,修练的功夫是我花几十年也达不到的境界。其实,你就算不用**弹,单打独斗,我也赢不了。上次在清风阁,化装成女人的,应该是你吧?那身法、指法、点穴的精准,我穷尽一辈子也别想达到。萧琼,谢谢你,让我临终前有人照顾。我的大限将至,还怕没人陪呢。现在,我求你一件事,这些日子,你不要离开我。我可以把一生的法术积累教给你。《正一经》你有了,我就不说了。其实没有的知识,要靠师徒口传心授,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我愿毫无保留地教给你法术秘芨。不为别的,就因为你这人本质好,道德高尚。要是其他人,我宁愿把东西方带到黄土里去。法术这东西,太邪门,没有极高的品德修养,确实万万不能学。”

    “谢谢你,谢谢你的信任。”萧琼真的有些感动了。这老道临死之前,还能大发善心。让萧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前辈,这些日子,有一些疑惑,不知该不该问?”

    清风道长苦笑道:“我都是快死之人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你问吧。”

    “我第一次进三清宫山后的洞内,被人从外面割断绳子,差点摔死。不知是不是你老所为。”

    “是的。那天我一直跟踪在你们身后。后来还在宾馆偷了你从三清宫得来的法器和古籍。”

    “您是否知道洞内十三具尸骸的事情?”

    “当然知道。那天本来也应该轮到我。遗憾的是,我头天晚上感冒发烧,卧床不起。没有食用早餐。所以,躲过一劫。后来,我一怒之下,放火烧掉三清宫主殿。”

    “凶手是天一道长?”

    “你都知道了?这魔鬼,比我还恶毒。”

    “他为什么这样做?”

    “钱呗。几十年来,道观的香火钱,全被他贪污了。财务从来没有公开过。其他道士把怨气积在肚子里,引起了众怒。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也不清楚。比如那个洞穴的秘密,只有天一道长最清楚。”

    萧琼听闻,心里暗暗发冷。感觉后背在冒冷气。

    “我第二次进入洞穴,又一次被人从外面封死洞口。差点葬身大山腹内。是不是前辈所为?”

    “不是。天地良心。我绝对没干过这件事。”

    所有的错误都能承认。萧琼相信老道此言不假。天一道长,一个潜在的敌人,暗暗浮出水面。为什么这么多年,此君一直躲在暗处。身后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萧琼迷茫了:如今所接触到的秘密,只是历史迷团的冰山一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天一道长很可能就是清风道长和戴氏集团利益争斗的那只“黄雀”。

    可是,人海茫茫,他在哪里?

    听了萧琼的讲述,陈龙、陈虎俩沉默良久,谁也拿不定主意。按照戴老六暗中下的密令,清风道长必须死!不管什么代价,采取什么方式,都必须清除清风道长。

    现在看来,对待一个癌症晚期患者,真的没有必要。兄弟俩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萧琼。

    萧琼沉思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从现在起,给清风道长松绑,好吃好喝招待他。送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陈龙迟疑地问道:“万一是他耍花招呢?”

    “不,绝对不会。我用奇门遁甲推算过,他说的话是真的。他的病也是真的。绝不是假装出来的。我也纳闷,上次叫他逃,他就是不逃。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早就知道,干了那么多坏事,报应来了。”

    陈虎提议:“要不,把这老道送给章武。他弟弟必竟是大企业老总,有钱有势。他完全有能力负起这个责任。”

    萧琼坚定地回道:“不,由我亲自照顾他。他身上还有很多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这些日子,他会对我口传心授,法术是他的长处,也是我的短板。”

    “你说什么,要拜这恶人为师?你没搞错吧?”

    兄弟两异口同声地问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从萧琼脸上的表情看出,他不是开玩笑。

    “三人行。必有我师。人有善恶之分,知识没有。你们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窗外的天空,如墨汁一般黑暗。萧琼和兄弟俩说着话,思绪飘向无穷无尽的时光隧道。他有一种预感,真正的战斗还没有来临。

第0132章 贴心徒弟

    驱鬼术、唤蛇咒、预防夫妻出轨咒、赶尸咒、催眠术、读心术......清风道长强忍着癌细胞的折磨,慢慢地把毕生所学传授给萧琼。

    这是一对奇怪的师徒,一个倾盆而出,一个如饥似渴。陈龙、陈虎兄弟两不得不佩服萧琼的高明。萧琼兵不血刃,化敌为友,还捡了不少宝贝。

    这天下午,清风道长整个人痛得呈崩溃状,瘦弱的身体不停地扭曲、翻滚。萧琼喊来陈龙、陈虎兄弟俩,迅速清风道长送到省人民医院。

    主治医生圆脸、秃顶,拿着清风道长的诊断结果,面无表情地告诉萧琼:“章文患的是癌症晚期,早在半年前,他来诊治过,我们有纪录。能活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他的时日不多,请家属赶快准备后事吧。”

    事已至此,命不由己。原来牛鼻子老道早就知道自己要死,弄出那么一大堆事出来,只是为了看一眼那张神秘的藏宝图?

    龙腾集团老总章武听说哥哥得了癌症晚期,愣了会,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萧琼冷静地回道:“徒弟。”

    章武瞪大眼睛,出乎意外地喊道:“徒弟?他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这兄弟俩的隔阂如此之深。

    萧琼实事求是地说道:“章总,话不能这么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哥在三清宫潜心修练了十几年,还是学到点真本事的。不过,他的人品确实不敢恭维。”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听说萧琼是“徒弟”,章文在心里就把他看偏了:“你知道就好。知道证明你还是个明白人。说实话,他的所作所为,我实在看不惯。一天到晚装神弄鬼,坏事干尽,能有什么好结果?这不,报应来了!”

    萧琼并不在乎章文的态度,冷冷地说道:“必竟兄弟一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章文痛苦地闭了会眼睛,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无奈地摆摆手,说道:“我会安排好他的后事的,你走吧,让我清静一会。”

    接下来的时间,萧琼天天陪在清风道长身边,端茶喂饭,比亲生儿子还孝顺,清风道长感动得老泪纵横。干了一辈子坏事,临终前却收了个好徒弟。

    三天后,清风道长死了。

    萧琼一觉醒来,天亮了,去看他,看到的是满脸现出惊恐、痛苦状的尸体。等章文赶到,清风道长已被送到太平间的藏尸柜里。

    短短半个多月时间,萧琼掌握了清风道长一生的法术,感觉到自身实力在不断增强。清风道长这个魔鬼已经消失,另一个幽灵却在萧琼的头脑里复活。这让萧琼很纠结。清风道长可悲,戴老六同样令人感叹。戴氏家族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付出了那么多的性命,也许是个伪命题。

    而真正的受益者天一道长,或许正躲在地球的某个角落,换着另一种身份,过着令人羡慕的神仙生活!

    这天,萧琼开着心爱的宝马来到张宗昌老人的住处。自从上次从三清宫回来,老人一直身体欠佳,整天打坐练功也无济于事。

    “你说什么?那个失踪的人是天一道长?”

    听完萧琼的叙说,张宗昌惊讶了。

    “正是。他才是真正的魔头。用毒药毒死了那么多道士。清风道长因重感冒卧床休息,侥幸逃过一劫。然后,一把火烧掉三清宫正殿。”

    原来如此!

    想起被人封死在大山腹部,张宗昌至今还有些后怕。他一直都在纳闷,潜伏在暗处的对手对洞穴的情况非常熟悉。应该是三清宫里的人。

    真没想到,这个相识多年的老友,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会不会是清风道长临死之前在胡说八道?”

    张宗昌还是不敢相信,提出了另一个质疑。

    “我看不象。清风道长连生死都看淡了,还在乎名誉?他教我法术的时候,头脑异常清醒。绝对不是一派胡言乱语。”

    从某种意义上说,萧琼也是张宗昌的徒弟。张宗昌的易容术已经让萧琼用了好几次。师徒之谊,情同父子。何况两人一起同生共死半个月。

    谈话间,电视上正在播报一条新闻,深深地吸引了张宗昌的眼球。靓丽的女主播正在播报一条“中国深圳通达通信公司在沪深股市上市”的消息,通达通信集团董事局主席王行天出现在电话画面上,年近六旬,微胖,极富涵养,保养得非常好。

    张宗昌惊讶得嘴巴合不扰,瞬间呆住了!

    萧琼不解地问道:“张老,您怎么了?”

    “太像了!这个人太像了!”张宗昌喃喃道。

    “像什么?”

    “他就是天一道长!”

    电视画面一闪而过。接下来一条新闻是打击假冒伪劣商品。萧琼看张宗昌那神情,仿佛比发现新大陆还惊讶。

    “你没认错吧?”萧琼问道。

    “应该不错。但这人有点微胖,皮肤也比天一道长好,应该还整了容。但他的声音变不了。他的声音我太熟悉了。我敢肯定,他就是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变成企业家,还拥有上市公司?王行天,这个名字,萧琼记住了。

    回到家里,萧琼上网一搜,关于王行天的报道很多,还配有照片。虽说年近花甲,但此君的精神状态极佳,保养有方,一看就是享受荣华富贵之辈。著名企业家、纳税大户、劳动模范。

    娘希匹,都是些什么东西?弄得脑子浆糊似的,一团糟粕。

    萧金鑫(萧氏)——清风道长(章氏)——戴老六(戴氏)——王行天(王氏)——藏宝图,萧琼画了一张图,用红线标来标去,想找出其中的必然联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就算祖辈们有的恩怨,哪有那么巧,让儿孙辈们都碰到一起了?

    越想越乱。越理越没有头绪。萧琼终于把目光投向从老家带回来的那个小木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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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431/ 第一时间欣赏奇门宗师最新章节! 作者:清河先生2015所写的《奇门宗师》为转载作品,奇门宗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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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宗师介绍:
因为钱,他失去了爱情;为了钱,他远走他乡。
大学毕业生萧琼深得奇门精髓,依靠奇门遁甲在大都市混得风生水起:
他是青春少女的偶像;
他是富商巨贾的高参;
他是普通百姓的救世主;
他是达官贵人的坐上宾!
算尽天下事,结识有缘人。弘扬国学精粹,堪称“鬼谷子”再世。遇上他,或许你的命运也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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