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 三十二 潘家园的新面貌 四
许四海：“这是幅好字，而且还是大名人唐伯虎的真迹！”
唐伯虎的真迹？
这句话简直把姜忠良和过小年给惊住了。
持宝人姜忠良还要许四海看看清楚，这话可不能乱说。
许四海再说这就是明朝唐伯虎的写的，但是唐伯虎最出名的还是他的画，所以这幅字的价格还到不了市场上的最高价。
“何况画面上还有污损，破口，这价格还要再低！”
“我还没想过要卖掉这幅字”姜忠良笑眯眯的把卷轴给卷起来拿走。
不过他看许四海很短时间就贸贸然下决定，姜忠良心里很不以为意，感觉许四海有点蒙人。
他又拜托过小年帮个忙，给他找个皇宫博物院书画部高手替他看看。
“可以，不过这花费可不小。”
只要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姜忠良杜对此毫不在意！
没几天过小年就再次把皇宫博物院的专家张富宽给请出来，依然是奉上华子茅台，专家也依然是拿着放大镜看了又看。
字为一首七言绝句：“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最后大呼这是唐伯虎的真迹，很难得的！
姜中良顿时一愣：“竟然被许老四蒙对了！”
“谁，许老四也看过？”专家顿时释然：“既然他也说真的，那就更没问题了！”
过小年和姜忠良听了，顿时知道许四海看字画的能力果然了得，竟然连皇宫博物院的老专家都相信他的眼力。
姜忠良再问这幅画的价值，专家说唐伯虎出名的是他的画，字的价值要差好多。
总之说的和许四海基本类似。
张富宽还说唐伯虎的这幅字写得很不错，千万别在许老四面前晃悠，不然这幅字到他那里就出不来了。
“嗯；这个姜老板，这幅字还是和那好的，我希望你你能把这幅字捐献给皇宫博物院，我们会送你一面锦旗。”
随后还说了好些勇于奉献，舍小家为大家的话，听得持宝人姜忠良头皮发麻。
要知道他这幅字也是花了整整400大洋拿来的，本来还想小赚一笔的，哪知道鉴定一幅画还被牵扯到捐献上头来了。
姜忠良急急忙忙把卷轴卷起来，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哪知张富宽还巴巴的跑来潘家园找过小年，吵着要过带他去找姜忠良。
过小年拗不过专家的唠叨，只好把他带到姜瘸子的摊位上，还苦笑说实在是没办法了，还请姜老板多多担待。
说完，做了亏心事的过小年迅疾开溜。
姜忠良这个气啊，心里把过小年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个遍，还骂过小年今年过就到小年为止了！
但他嘴上还是要对张富宽客气的不得了，毕竟人家是皇宫博物院出来的，他说这幅字他是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白白送出去他绝对舍不得云云。
反正一句话，白白拿走绝对不行！
好不容易把专家给哄走了，姜忠良赶紧去找许四海，一见面劈头就问：“这幅字卖给你，你能出多少钱？”
“怎么回事，不是说不卖吗？”
“不卖不行了，这幅字给皇宫博物院的专家张富宽看上了，死活要我捐出去！”
许四海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笑道当初自己可是想出一千的，既然这幅字惹上麻烦了，他现在只能出600！
“老四，你可不能趁人之危啊。”姜忠良苦苦哀求。
许四海听了直笑，他笑姜忠良没事找事，干嘛非要去找皇宫博物院的人去鉴定，这下惹上事了吧？
他要是接手这幅字，少不得还要和宫里的那些人打嘴仗，他也是要收点辛苦费的。“不然你这副字怎么会卖给我呢？”
没错，姜忠良就是想要把烫手的山芋给扔掉，让许四海去伤脑筋。
“老四你再加点，我姜瘸子也不容易啊！”这是在打悲情牌。
许四海：“就凭你这不良居心；我一分都不会加，要么600给我；要么你捐出去换回一面锦旗！”
“好好，600就600，赶紧给现钱！”
付了钱，姜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又过两天，这个专家张富宽又来了，这回姜忠良心里放心多了，他手指许四海摊位方向说：“唐伯虎的字已经卖给许四海了，你有本事到他那里去磨牙。”
“啊？”
张富宽顿时大怒，他大骂姜忠良糊涂，是非不分，这幅字怎么能卖给许四海，不是早就说过吗，许四海就是饕餮，东西到了他那里就出不来了。
东西已经放出去了，姜忠良心里安稳的不得了。既然这个潘家园古玩市场能开办，这就说明古玩交易是合法的，他卖一幅字给许四海绝对不担心啥。
姜老板：“别在我这边磨叽，你有本事就去找许老四，我还要做生意呢。”
张富宽没法子只能再去找许四海，要他把这幅字捐出来，“排队还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你这是加塞！”
俩人一吵吵，就把其他摊主给吸引过来。姜忠良更是心情轻松的来看白戏。
许四海笑问专家，什么叫先来后到，什么叫加塞？
“搞古玩的都知道，你过过手了我就能接手，怎么能叫加塞？”
他还再问专家，你们谈价钱了没？
“没有，只要求他捐出来。”
“这不结了，人家不想捐出去，只想卖给我。”许四海还笑眯眯的递给专家一支烟：“好了你也知道的，好东西到了我的手上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小子专门挖朝廷的墙角！”张富宽愤愤然点上烟，嘴上还不依不饶的。
许四海还搬出小板凳让张富宽坐下，嬉皮笑脸的说皇宫博物院家大业大，多一件少一件藏品毫无关系，而他们民间对一件藏品就非常看重。
有时候这一件藏品，就绝定了收藏者的品味，级别，容不得错过！
张富宽：“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愿意捐出来，家里都那么多好东西，还黑心的不得了。”
搞收藏的那个不是吃独食的脾气，许四海对此一点都不介意。
他还对张富宽说有空和他一起香江，看看他那边两幅宋徽宗的御笔，还有几幅元代大家的画作。
“你说的，我等着！”张富宽竟然转怒为笑，后来还笑眯眯的走了。
专家就这么走了？
本来还想看白戏的一干店主们都愣住了。
他们还清晰的记得，许四海说过他在香江还有两幅宋徽宗的御笔，而专家居然深信不疑，可见他的眼力至少是皇宫博物院专家的级别。
大家都觉得，这个年纪很轻，长的很帅的许四海，他深不可测！
三百三十三 潘家园的新面貌 五
沧州小伙张金平经过许四海的指点，还给他两本书看，他现在已经有点眉目，每次送来的东西也是很上档次。
有了赚头，张金平觉得这一行很有奔头，他学习的热情更加高涨，可以说只要在潘家园许四海这边，他是一点时间都不会浪费的！
许四海在拉拢客户，其他摊位也没闲着，大家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拉拢客户，可以说但凡是潘家园的摊主，每家都有自己的老客户，就是数目多少而已。
此时乡下盗墓也已经成风，还有顺口溜，“想要富去挖墓，一挖一个万元户”，报纸上时不时就有警察抓到一伙盗墓贼的消息。
而在秀水街服装市场，他们也在一门心思的深挖客户，竭力想要把自己的产品销往外地。
李成儒卖服装裙子，双肩背的书包，高阳还是从湖州贩运绣花的枕头，桌布，电视机的绣花罩子。
这边头电视机也是个大件，买回来可金贵了，有细心的人家看完电视还没等显像管散热，就早早把罩子给罩上。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后世就是在大的电视机，也没谁家用罩子的，这就会显得很土。
星期天，又是个热闹的生意日子，名声在外的潘家园依然是生意兴隆，热火朝天。
忙碌了一个号凌晨的许四海也得以喘口气，他还是约了金玉良孟明轩费墨三老一起来喝早茶。
大家坐在小板凳上，围着折叠小饭桌在吃茶食。
“哐当”一声清脆的鸣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时就听到有人在高喊“哎呀，你撞碎了我的古董！”
大家这才看到，地上多了一摊青花瓷碎片，还有个小青年拉着一位中年大叔死死不放，要这位中年人赔他钱。
说这个瓷器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康熙官窑，价值好几百，现在被这人给撞碎了，要赔他500块。
事情就就发生在许四海不远处，他眼力尖，一眼就看出碎片是民国仿康熙的，现在在市场的价值也就几块钱。
可以这么说，谁要是在市场卖个价值几百块的好东西，摊主都能白送两个民国仿的官窑做添头。
许四海小声和三位老师说：“碰瓷的。”
大家随即了然。
不过搞古玩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惹事谁负责，他们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事情双方争吵不休，一个坚持说是被碰了，一个说自己根本就没碰到，是拿东西的自己把瓶子摔碎的。
相持不下，最后还是把警察给叫来，双方都被带到警局去了。
金玉良看了直摇头，“过去古玩行的那些个烂事从新又出现了。”
正说着，有个青年那啦两个五彩的大盘子走到许四海跟前，自称就要出国，想把祖上传下来的两个万历五彩大盘给买了，换点美金当出国的路费。
许四海看了下，这两只大盘子直径约30公分左右，盘子上画了五彩花卉。
他还要青年把盘子对着太阳光照照，他侧身一看，随即说：“这两只盘子我买不起，您还是去别处看看。”
万历五彩大盘，到现在至少有小400年了，对着太阳光照，就会有七彩蛤蜊光才出现，这是千古不变之真理！
而现在青年拿来的五彩大盘却一点蛤蜊光都没有，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青年还质问许四海开古玩店的懂不懂，他们家祖上是正黄旗的，姓爱新觉罗，皇族，家住皇城根，脑门上有通天纹的！
许四海笑着挥挥手；示意青年赶紧走，“我们这一行最不相信的就是故事！”
到快中午时，姜忠良一瘸一拐的抱着俩大盘子找到许四海。
他还没开口许四海就抢先说了，这两件东西来过他这里，但他没有买。
啊？
姜忠良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打眼了！
他顿时心疼的惨叫：“哎呦，花了我整300块哦！”
许四海心说现在还算好的，拿出来的都是老仿老，最低也是民国时期的东西，再等上几年，就会有刚刚出炉的东西拿出骗钱，那时候才厉害呢。
晚上回家，许老三还和弟弟说，他的施工队在西三环施工，有村里人因为拆迁想要买掉点老东西，有好几户人家，老三问弟弟想不想去看看。
“去，明天就去！”
第二天；西直门外一个叫百户营的小村子，许四海带上俩师兄，靠着大卡车到达地方。
他看了眼这个小村子，约有三十来户人家，据说全部都要被拆迁。
走到村口，就有建筑队的小队长来迎接，把他带到村里的一家大四合院门口，找到一位七十多的李大爷，告诉说这位就是想要出手老物件的人，详细情况要许四海和李大爷谈。
许四海先是给李大爷敬烟，随后问老人家是不是有老物件想要出售。
李大爷点点头说村子整个都要被拆除，大家已经搬到楼房去住，家里乱七八糟的老东西就没啥带走的必要，买了多少还能换点零钱。
许四海“都有些啥，能否带我看看，也好给您估估价。”
李大爷猛吸两口烟，随即把烟屁股给扔了，带着许四海往家里走。
穿过锈迹斑斑的兽头大门，走过斑驳的垂花门，许四海就进入二进院子，这里的房子布局和他家一模一样，就是这家是二进的。
这家的正房里有几件像样的老家具，有乌木的八仙桌，也有鸡翅木的官帽椅，墙角还有黄花梨的香几。墙上还有画，不过是无名之辈的泛泛之作。
里间卧房砌有大炕，这也是老传统，上头赫然摆放这一个桌面以黄花梨小木块和紫檀木小块，用榫头镶拼的小炕桌。
炕桌的四条大边为乌木的，带束腰，铜钱纹的牙板。
东西真心不错！
炕柜子也不错，还是个金丝楠木做的，看年头大约是清中期的。
许四海大赞这家简直就是个宝库，随便拿点都是有历史的东西。“李大爷咱们这么着吧，我给您2000块钱，你这边所有的东西都归我如何？”
“啥，2000？”李大爷眼睛瞪的溜圆。“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咱也是京城的爷们，一个唾沫一个坑，说话算话！”
“拿钱！”
拿了钱，李大爷蘸着唾沫点了整整三遍，随即笑眯眯的走人，他还要许四海明天再来，会介绍其他邻居也把东西卖给许四海。
“那就谢谢您了大爷！”
三百三十四 潘家园的新面貌 六
搬！
全部都往外搬！
许四海和他俩个师兄，把这家所有能看得上的都给搬上车拉走。
当清理到厨房，许四海又有了新发现。
这家的厨房碗柜居然也是楠木的，放面粉的缸居然是万历时期的四方青花大缸，在墙角还发现两个摞在一起的青灰泥的蟋蟀罐。
回去的路上，许四海还要两个师兄挑几件东西带回去。还说现在他们都在城里住上四合院，家里正需要点陈设器物，不然就太单调了。
别看这些东西现在不值钱，等过上二三十年价格就能飞上天。
“不要，这都是你喜欢的，我们对这些毫无胃口！”
许四海再说你们不要没关系，现在两家婆娘都怀孕了，也要为孩子们将来考虑考虑，为他们置办点家当。
车到了北锣鼓巷卸车，马如龙还说不是已经给过一些磁州窑龙泉窑的盘子罐子啥的，还有民国的画也拿了画好几副，“这些就不要了吧？”
“要的！”
许四海又把几件清中期的民窑器物送给两个师兄，还约好了要他们明天再去。
为了这两位满脑子肌肉的师兄，许四海也是操碎了心，不但为他们筹备婚礼，还给他们在城里每家置办了一套小四合院，可以说是对得起他们了。
发给两位师兄小四合院，他们还不愿意收，最后许四海还是把孩子扯出来，说将来孩子要在城里上学，必须要有住房，他们俩这才愿意接受。
许四海的这份苦心，只有等到新千年四合院的价格涨上了天，那时他们才会理解。
又一天，师兄弟三人再次去西直门外的小村子，昨天的李大爷还带了两个中年人，他们看到许四海；眼中还闪烁着猎人一样的光芒。
赵武笑称：“不用说，昨儿老四的钱给多了，今天他们这是来宰肥羊了！”
结果还真的是这样！
两个中年村民也不带许四海进屋去看看，直说给2000块钱，屋里的东西随便搬。
许四海：“各位，你们的家里也要有点值钱的东西我才愿意出2000，假如全都是破烂，我这2000块不是打了水漂？”
赵武也帮腔，说他们是来收老物件的，不是收破烂的，东西好坏比需要按质论价！
这么一说俩村民都无语了，只能挨个带着许四海去家里看看。
这两家一个在昨天大院子旁边，一个在正后边。
许四海先看的是边上这套，那是个一进的小四合院。
许四海还问这套是不是旁边上大院子的跨院？
村民说就是，在解放前是地主家的牲口棚子，土改后分分给他家的，因为房子拿的小，还多分了些花花绿绿的盘子碗啥的。
花花绿绿的盘子？
这句许四海听进去了！
进入院子，这家没有倒座房，进门就是个院子，东西北各有一栋三间小平房。
这家的正房倒是没啥让许四海看得上眼的，到是在厨房碗柜许四海真的看到；有六个康熙时期的五彩大盘。
许四海：“老哥，您家光是这六个大盘子，也不值2000块啊，撑死了200块钱！”
“啊？”房东就是一愣。
随即房东又从大灶边上的墙洞里，掏出个八角形的青花瓷出来，“再添上这个？”
许四海看了下这个八角形的青花瓷，他知道这是个明代的烛台，上头还有“大明宣德年制”六子款。
“加上能值200，还有吗？”
房东苦着脸说没有了！
“那就只能给您500了？”
房东还支支吾吾的歪理十八条，就想多要点。
许四海还是那句话，多要钱可以，再那点好东西出来。
可惜房东再也那不出好东西，只能接受许四海的500块。
随即几件瓷器就被赵武给搬上车。
房东还说家里也没啥值钱货，看上啥随便拿，随后便笑眯眯把钱揣在怀里走了。
许四海也受到这句话的提醒，他没事情找事，开动了异能在三栋屋子里来回检查。
这一查还真的查出事情来了，许四海不动声色的往外走，大门外还有个房东在等着。
这家也没多少东西，还是和上一家一样，都是在土改时分浮财分到的；一个装线香的长筒状的玉香笼，这还是个乾隆时期造办处出品，玉质也是和田碧玉的。
此外就是满满一书架的线装书。
看在这么多书的面子上，许四海也给这家开了500块，房东还有点不愿意，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许四海小气。
区区客人的不满许四海完全可以忍受，他依然是笑眯眯的奉上华子，将三位房东给礼送出村。
此时马如龙和赵武也把这家一架子线装书，和一个玉香笼给搬到大卡车上。
许四海还问马如龙，那三个房东都走远了吧？
“早走了！”
“走，有发财的机会！”
“哦？”俩师兄眼睛一亮。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弟在古玩方面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经常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发现高价值的东西。
今天估计也是这样！
三人再次走进刚才第一次交易的小四合院，刚进门许四海就把大门给关上，还要马如龙去找个都能垫脚的来。
马如龙在厨房间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有小板凳，他一发狠猛的出脚，把红砖砌的灶台给踢的塌了一大块，他捡了几块砖抱着走到大门口。
“没找到板凳，就拿着凑合下。”
马如龙看到许四海把五块红砖摞起来，站再去，他刚刚能够到大门上装饰用的斗拱。
许四海第三两下拆了一小片斗拱，马如龙赫然看到里边还有一小片空间。
“藏宝？”这是马如龙的首先想到的。
许四海一边伸手往里掏，嘴上还说这要看运气。
只片刻，就看到许四海从小空间掏出一个长条状的盒子，等马如龙伸手往下接他感到这个盒子分量好沉好沉。
“不会是金条吧？”
“不会的，要是一整盒金条，咱们就该搬不动了。”许四海的手还在里边掏。
一旁赵武还笑称，传说有老人把棺材本藏在炕席下边的，也有藏房梁上的，可藏在大门上头的真没听说过。
马如龙：“一个人藏宝，10个人难找。现在谁也没想到，可不就是藏宝的好地方。”
一连掏出十个长条盒子，里边再也掏不出东西来了。
许四海还拿起一个盒子轻轻摇晃下，盒子里顿时发出哗哗的响声，“这是大洋！”
把10个盒子上的抽板打开，全部都是大洋，确切的应该成为压制出龙纹的龙洋。每一盒放了两排，每排50个，10盒子就是1000个银币。
全都倒出来检验下，居然一个袁大头都没有。
许四海：“见着有份，你们也每人拿一盒回家压箱底，将来再传给我哪俩大侄子！”
三百三十五 潘家园的新面貌 七
又一个星期六夜里，张金平和曹用两人刚下火车，就被早已等候的许四海拦住，双方随即在小轿车上开始交易。
张金平还告诉许四海一个消息，他们公社在挖河，出土了好多青石菩萨，因为没人要就堆在河岸上风吹日晒的。
“许老板您要是要的话，咱可以带路！”
出土的菩萨？
许四海心里一动，他马上问菩萨长啥样，衣服又是啥样的？
张金平想了想说，菩萨有大有小，大的能有真人一般，小的也有一尺多高，“衣裳吗有好多褶子，脸上还微微带着笑。多有菩萨都是这幅模样！”
明白了，这是北魏时期的东西，成批的更是罕见，比罕见更稀有的就是这么多菩萨居然没人要！
许四海要张金平曹用两个先安顿下来，天亮他就会派车去乡下，“你们俩带路，一人100带路费，乡下的事就全靠你们摆平！”
张金平“哪里会有事，堆在河岸边谁也不会正眼瞧一下。”
第二天天一亮，马如龙和赵武就开着大卡车来到潘家园，带上张金平曹用直奔沧州。
这天早市过后，许四海在摊位上接待了一位比他略微大些的年轻人。
此人一进门许四海就问道他身上有股子怪味，这人还拿出一个湿乎乎的小铜鼎，和一把玉石的珠子，说是有大批量想要卖给许四海。
“要是谈妥了，往后生意有的是！”
到这会许四海顿然醒悟，他笑称自己就是安分守己的小贩，犯法的事绝对不会去做，还请这位哥们高抬贵手。
“胆小鬼！”
年轻人还很不屑的白了许四海一眼，随即去了对面的摊位。
来帮忙的金玉良大赞许四海做得对，刚才那个青年身上的怪味他也闻到了，这就是古墓里的味道。“那小子就是个盗墓贼！”
这种人可不能乱搭，搞不好被六扇门的盯上了，家里的藏品全都会被当成贼赃给收缴，到时裤裆里沾上黄泥巴，说都说不清楚！
早上许四海这边继续喝早茶吃柳雨做的烫干丝，这道菜还得到金玉良等几个老师们的夸奖，说许老四娶了个会顾家的好娘们！
就因为老师们的这句话，柳雨每星期都做，还乐此不疲。
就在柳雨送菜来的时候，有一对结伴而来的中年人拿了一幅画过来，想要请许四海帮忙看看真假。
许四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笑问“哥们是想要卖画？”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笑称先让许四海看看，等辨明真假再谈其他。
一旁孟明轩冷冷的说，想要出手就谈价钱，如果是光想着做免费鉴定那可不成！
一句话说的拿画的中年人心虚脸红，讪讪而去。
柳雨还很不解列，她问给人看看真假又不费啥力气，为啥不给人看？
费墨笑称柳雨是外行，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其实刚才那俩人就是对买主卖主，他们就是吃不准真假才把画拿来做鉴定，咱要是说了真假，这不白白帮人家促成生意，自己还没落下啥好处。”
“哎呦，这古玩航的道道还挺深的。”柳雨也算是开了眼界。
早茶还没吃完，许四海又看到早上那个盗墓贼骑着一辆三轮车进来，把东西往对门的2号摊位里搬。
金玉良看了直摇头，小声说收脏是要惹上麻烦滴！
话音刚落，就有一队白衣蓝裤的警察冲进来，当时就把2号摊位给包围了。
顷刻间市场上鸦雀无声，大家都盯着2号摊位。
还有人心虚的立即关门，人也躲得远远的藏起来。
许四海还带了烟凑上去打听下，许是华子的功效，警察说这个摊位在收购盗墓贼的脏物，这伙盗墓贼他们已经盯了个把月，现在人和店里东西都要被带走！
回到早茶摊，许四海冲着金玉良直竖大拇指，夸他是金口玉言，说对门要惹上麻烦；麻烦果然就到了！
同时他因为自己庆幸，庆幸自己没贪图小便宜，不然被抓的就是自己。到了局子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爷，借您吉言，也夸夸我今年能收到几件五大名窑，发大财也行！”
“去你的，真有这么灵我会自己发财？”
说笑间对门店里的东西就被查抄一空，大门也被局子贴了封条，只看的一干老板们像受了惊鹌鹑战战兢兢的。
瘸子姜忠良还问许四海对门在查抄，你怎么不怕？
许四海：“说给你听你们恐怕还不相信，刚才那个盗墓贼还来过我这推销，我看着人身上有土夫子的怪味，被我拒绝了！”
“高，实在是高！”这回姜忠良是真心佩服。
“老姜，坐坐。”许四海还把本想要走的姜忠良拉着坐下，“你手头的几张好邮票你能否割爱？”
姜忠良的主业是玩邮票玩古书，现在他是手头就有一张清朝的大龙邮票，和两张并排的“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
这两种邮票都是市面上只闻其声，未见其名的珍品邮票。
大龙邮票是清朝末期的东西，由于年代久远才存世量极其稀少。
而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更是因为错版，国境线标识不清，南海诸岛也没画上去，以至于刚刚发行了半天就被收回，存世量更加稀少。
许四海对这两样可是觊觎了许久，也和这个姜瘸子谈过多次，可这个奸猾似鬼的姜瘸子死活不答应。
“这样吧，两种邮票每种500块怎么样？”
姜忠良苦笑说他就这两种邮票为他撑门脸，买了就啥也不是了。
许四海反唇相讥，说姜忠良就是个邮票贩子，有钱有卖，要啥邮票撑门面。“两种邮票各一千！”
“老四，您别逼我。”
好了，有了这句话许四海策划放心！
姜瘸子是想要卖出邮票的，就是钱还没到他的心理价位。
“两千一套！”
“再加点！”
“不加了！”再加下去，就会助长某些人贪婪的气焰。
孟明轩还给说和，他说做生意不要只盯着眼前，也要看看长期的利益，许四海在圈内人脉熟；路子广，谁能说将来不会有求人的时候。
要是在收好东西的时候，能有个掌眼的帮衬下，避免吃大亏，这不比区区两张邮票来的值？
“好的，咱们成交！”
许四海也很高兴，还答应帮姜忠良掌眼三次作为补偿！
三百三十六 潘家园的新面貌 八
一个消息，让许四海再赴天津。
前几天市场里有个专门给许四海送字画的天津人，给许四海一个消息，清末时期的天津造币厂总办的孙子，最近想要出手一批老物件。
这人说哪家东西不少，他一口吃不下，还给了许四海确切的地址，要他赶紧去收。
于是许四海又带上他俩师兄一起开大卡车去天津。
上回马如龙和赵武在张金平带路下去沧州，真的带回来30多尊大小不一的石头佛像，还真的就如许四海估计是北魏时期的佛造像。
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艺术珍宝，是属于博物馆级别的藏品，可惜就是当地老百姓不识货，竟然将珍宝遗弃在荒野日晒雨淋，许四海真心不能理解。
大卡车出了南城，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风吹麦浪波澜起伏。
许四海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闭目养神，心里在盘算如何同这位孙姓老者打交道。
北洋造币厂最早可溯源到清同治六年（1867年），北洋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创办了北洋机器局，当时主要以造火药为主。
同治九年，李鸿章接手，光绪十三年李鸿章从机器局分出部分设备，又进口添置了些创办了北洋机器铸钱局，当时以造铜钱为主。
后来因为成本高，铜价又屡屡上涨一直亏损停工。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甲午战败，维新派势力涨，天津铸钱局从新开工。
除了以旧机器造铜钱，还增设了铸造银币的设备，第二年北洋22年银币正式出产。
庚子国变，慈禧出逃西安，天津造币厂因为有钱遂被八国联军洗劫一空，以至于光绪26年，27年版本的银元空缺。
1901年袁世凯从山东巡抚接手直隶总督，派心腹幕僚周学熙出面，孙多鑫实干，乃重开铸钱局。
孙多鑫是咸丰年状元孙家鼐之孙，又是李鸿章的侄女婿。
凡袁世凯在天津的大型企业，几乎都是有孙多鑫来主持。
一直到光绪三十二年，孙多鑫去世。
据送消息的人透露，孙家在前几年也惨遭运动之苦，前两年刚刚发还被抄家的物资，现在居住在一处小破房里，正想变卖古董改善生活。
估衣街，天津最老的一条街，这位七十多的孙姓老者和老伴；就住在一栋老楼的底层的小破房里。
这间房约有十平米多点，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大门，后来许四海才知道，原来这间房子是他们家的汽车间。
许四海一进门就直言“大爷，我是从京城来的，听说您家有古董要出手，特意过来看看。”
“是有那么回事！”孙老头吧嗒吧嗒不停的摇着芭蕉扇。“不过我不想卖古董，只想换套房子住。”
额。。。。。。
这个要求有点难度。
许四海是京城人，那边的房子真的不少，可在天津要他凭空变出一套房这怎么可能？
“大爷；您看我是京城来的，能否先让我看看东西。”
“介个可以！”
老头从床底下拖出两口小箱子，打开后许四海满口答应帮孙老汉搞一套房子来。
这里头一口小箱子全都是古画，这其中就有元代高克恭的，还有明代沈周的，清朝郎世宁的册页，光是这些就足够换取一套房的。
此外还有官哥汝定钧五大名窑，各一套盖；杯；托俱全的茶盏，这更是稀有到了极点。
还有个夏代的大号玉钺，简直让许四海的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许四海：“大爷，您想要多大的房子？”
老头说不用多大三间平房就成，这样住着宽敞些，要是还能有个小厨房那就更好了！
许四海保证给老头搞到一套房！
出门后许四海走到人来人往的估衣街，拍拍手大叫“都过来下，我有事想请大家帮个忙！”
片刻时间，许四海身边围拢了一圈人，大家都想听听这小白脸要说啥。
“诸位，我想在城里买套房，最好是三间的，谁帮我介绍成功，我给他200块介绍费。”
有人马上问许四海，买房你有那么多钱吗？
“有哇！”
许四海当即把背包打开，掏出一大捆大团结，少说也有五六千，包里还有好几捆这样的钱，当时就把现场所有人给镇住了！
“我滴妈妈，咋这么多钱呐！”好些人还惊叫起来。
许四海再说他就在巷子里的大卡车上住着，谁要是有消息有房子尽管通知他，只要事情办成了立码付辛苦费。
“咱不缺钱，更不会赖账！”
马上就有人站出来说，说好了事成之后200辛苦费？
“对，一个唾沫一个坑！”
消息放出去了，剩下的只能等！
晚上，许四海还带着孙老爷子老两口，在附近的小饭馆搓了一顿，晚上师兄弟三个就睡在卡车的驾驶室。
吃饭时孙老爷子还责怪许四海太招摇了，这很不好，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夜里，许四海真的就遇上俩小毛贼，还有刀子比划威胁，要许四海赶紧把背包扔给他们，不然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结果被赵武一个人用鞭杆打的鬼哭狼嚎，还把附近的街坊都吵醒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两个人来报信，说是有房子可以出手，要许四海和他们去看看。
房子是孙老头需要，许四海又把两师兄赶下车，带着是孙老头和带路党一起过去。两个地方都看过了，孙老头看中南市的一处带院子的小平房。
而到了下午，又有一个送看房消息的，许四海再次把孙老头带去看了，这家是五层没电梯的楼房，老头站在地面上都没上去就直接拒绝了。
孙老头：“孩子，就选南市小平房吧，我定了！”
“好！”
办手续还要几天时间，许四海只能继续在卡车上等着。
不过大家知道他有钱，是来收购孙老头家的古董，纷纷把家里祖传的老物件都拿出来，任由许四海挑选，这其中还真的挑出几件好东西。
有一件宣统的龙袍，一副北宋蔡襄的书法，很得许四海喜欢。
又过几天，在烟酒的督促下，孙老头买房子的手续顺利完成，许四海还好心帮着老头搬家，随后才带着两箱子古董回家。
三百三十七 潘家园的新面貌 九
回到家里，许四海花了一星期时间，把北宋蔡襄的字从新做了装裱，令其恢复艺术瑰宝之神采。
北宋时有四大书法大家，他们分别是苏东坡；黄庭坚；米芾；蔡襄。
前三者喜欢写草书，可以放纵思路，而蔡襄却擅长楷书。做官也是蔡襄做的最高，官至端明殿大学士。他的表字君谟，就是宋仁宗亲笔御赐。
徽宗时期的大奸臣蔡京，还是蔡襄的族弟。
本来北宋四大书家中的蔡，说的是蔡京，但这家伙品行不端，为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后世评论家遂把蔡京替换成蔡襄。
这幅字为蔡襄录写范仲淹《渔家傲，秋思》，两尺乘三尺的尺幅，纸本。
诗为：“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计无归，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诗为范仲淹在宋康定元年至庆历三年间，任陕西经略副使兼延州知州时所写。
一共62个子，全用楷书写成。
卷轴上还有蔡襄的落款，为庆历五年书赠新兴候。
蔡襄的字写的自然很好，他的楷书有唐朝虞世南的风格，还有点颜真卿的味道。
在北宋时期，蔡襄的字就深的当时名士的喜爱，很多大名头的大家还对蔡襄的字推崇备至。
就比如苏东坡在《东坡提拔》中所说，“蔡君谟天资既高，积学深至，心手相应，变幻无穷，遂为本朝第一。”
欧阳修对蔡襄的书法个那更是推崇到了极点，“自苏子美（苏舜卿）死后，遂觉笔法中绝，今年君谟独步当世，然谦让不肯主盟。”
宋史蔡襄传说“襄工于书，为当世第一，仁宗尤爱之！”
不过这幅书法历经千年，装裱已经不可能为当初的原装原裱，许四海看装裱形制，应该是在明朝从新装裱过。
画心还有南宋权臣贾似道的图章“贾似道印”，还有他的藏书章“贾似道图书子子孙孙永保之”两方印章。
其后还有几个印章，可惜都是默默无闻之辈。
许四海是绝对认可这幅字的，也用异能检测过，不然他也不会买回来！
这幅字从新装裱完毕，时间已经到了七月，柳雨正忙着学生考试，等放假她还要带上许四海去杨州给老爸亲眼看看。
等许四海再次返回潘家园，市场上的店主都来问候，还打听他十几天没来是到那里去了，收到啥好东西？
许四海心情大好，也瞒不住这些人精，他直说自己到天津去了，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也收了些好东西！
他自己觉得没啥，但消息还是很快传了出去。
皇宫博物院书画组的张富宽又来了，也就是他给瘸子姜忠良鉴定唐伯虎的字。
张富宽一见到许四海就问：“老四，听说你去了趟天津，又收了啥好东西？”
这一嗓子，又把附近几个摊位的摊主给吸引过来，谁收到了啥，也是他们喜欢打听的。尤其是许四海，他眼里好钱有多，路子还宽敞，说不定就能收到顶级藏品。
许四海啥也没说，而是要张富宽晚上到他家去喝啤酒。
张富宽情知许四海是嫌弃这边人多嘴杂，他不愿意多说：“那成，我就在这等着！”
收摊时许四海带上张富宽上了普桑车，车屁股一冒烟直奔什刹海临时水胡同，家里头柳雨因为考试早下班，已经在家把饭菜做好了。
张富宽很礼貌的称赞了柳雨是个贤惠的女人，许四海是有福了，随后他就要许四海把好东西拿出来看看。
“看可以，可别再生出贪心，非要把我的宝贝弄到宫里，不然你还是回吧。”
哎。。。。。。
张富宽沉吟了半晌，发誓以后再也不提这句话。
有了保证，许四海这才把他从新修复过的蔡襄手迹拿出来。
看是北宋蔡襄的字，张富宽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他还是老习惯，趴在画面上死盯着看看了许久。一会看字，一会看印章，一会又盯着绫子看。
没多久他脑门上就出汗了，许四海赶紧找来一块毛巾给他搽汗，免得汗水滴到画心上。
许久张富宽才起身，他坦言这幅字他看不真，有点是似而非，“不要意思，眼力还是差了点，不能一眼断定！”
他还说这幅字有唐人虞世南和颜真卿的风骨，颇具唐人风韵，的确是一副好字。但传承上自南宋贾似道之后就断了，要是一直延续下去事情就好办了。
许四海暗到，你张富宽满脑子看传承，也难怪没传承的就不会看了，距离真正的鉴定师还有很大的差距！
这么大岁数，估计这辈子眼力也就这样了。
张福宽还问许四海，落款上的新兴候是谁？
这个新兴候一开始许四海也不清楚，他还是回来后翻了好读书才知道，新兴候就是宋太祖赵匡胤的曾孙，八贤王赵德芳次子赵惟宪的儿子赵丛郁。他也是宋仁宗赵祯的堂侄子。
张富宽：“原来是他啊。”
又两天，张富宽再次带了几个人过来，他们都是皇宫博物院书画组的，他们还戏称“三个臭皮匠，凑成个诸葛亮。”
大家一起来看看，说不定就就能辨明真伪。
许四海心里暗暗好笑，都说自己是臭皮匠，再怎么凑也是个臭皮匠，成不了诸葛亮！
事情果然就像许四海的估计，今天来的这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位能一眼断定这是真迹，他们的结论和张富宽一样，那就是“是似而非。”
皇宫博物院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感觉有些丢脸了，他们赶紧挂长途给老法师徐邦达和启功老师，告诉他们许四海收了一副自称是蔡襄的书法，他们实在是看不清。
“老师，你们赶紧回来一趟，给咱书画组长长脸吧！”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老师们能把许四海那副蔡襄的字，给判定为假的，这样他们那句“是似而非”就能圆回来了。
到时他们即可以对人说：“你看，这是一副高仿，看着当然有点是似而非的感觉。”
徐邦达听了组里年轻人的话外之意，他气得大骂，说这是对历史文物的不负责任，什么叫长长脸。
真的就是真的；要说出真的理由，假的就是假的；也要说出假在哪里，要让人心服口服！
为了这件事，几位国家书画组成员还直接返回京城，大家一起来看看许四海的这幅字。
三百三十八 潘家园的新面貌 十
又是一个星期天，下午，许四海早早返回家里准备起来，坐等书画组全体成员的到来。
最难得是，魔都的专家级鉴定师谢稚柳也会来，这让许四海很很高兴。
他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算是可以认识下。
在书画鉴定上，谢稚柳一开始和大鉴定家张珩齐名，后来谢；徐；启三人齐名。
内行还以“艺术鉴定”论谢；以“学术鉴定”论启，以“技术鉴定”论徐，这三个人要是合起来，那可以说是天下无敌！
消息已经传出，王世襄；金玉良等也早早就到了，他们也想看看最近许四海在天津收到的好东西。
王世襄到了，他的学生马嘟嘟自然也跑不了。
也不知道怎么滴，许久不在京城的周渤海也不知道从那里得到消息，他也过来凑热闹。
等到皇宫博物院书画组成员到来，许家堂屋里已经来了小20人。人多拥挤，这间大屋子还没空调，大家身上全是汗。
因为要鉴赏古代字画，所以大家冷饮也不敢喝，都在拼命摇动折扇。
柳雨看到这么多人，这么热的天，居然还有人大老远的赶过来就为了鉴定一幅字，她很不理解。
鉴定开始，金玉良还是建议先从瓷器开始，最后才是字画。
桌上铺上了毡毯，许四海从仓库里先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后马嘟嘟顿时口水长流，眼神都快定住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是，官哥汝定钧，五个茶盏？”
“啥，五大名窑的茶盏？”在座之人顿时全都动容。
要知道官哥汝定钧五大名窑的东西，说要是能有一件，那可就是大藏家，可以在收藏圈内横着走。
现在许四海居然收齐了一整套五大名窑，而且全都是茶盏，那可太了不起了！
了不起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可以说前无古人，后边也很难会有来者！
五副茶盏盖子；杯子，盏托全都齐全，就这么静悄悄的摆放在桌面上。
马嘟嘟看了汝窑，再看牙白色的定窑，再看带着玫瑰紫色的钧窑茶盏，他直呼“神了，谁有那么大本事，把这些凑成一整套？”
许四海既然已经把天津孙家的东西全部收走，他也不再担心谁会去挖墙脚，遂直说这是袁世凯时期；天津造币厂厂长的后代流出来的东西。
此人姓孙，是咸丰时期状元之孙，李鸿章的侄女婿，袁世凯的嫡系心腹。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世家子弟，难怪有这份实力和闲心去收集。
今天在场之人能看懂五大名窑的很多，至于真假大家都能一眼判定，现在大家对这五个茶盏谁也没有任何疑问，这就说明东西是对的！
看到这五个茶盏，谢稚柳当即笑了，他直夸许四海小小年纪很有本事，金玉瓷书样样精通，令他刮目相看。
看完了瓷器，许四海又把他再天津孙老头处收来的夏代大玉钺拿出来。
尽管它就是个薄薄的玉片，一端还被打制成斧头状，尾部还有两个穿绳子的小孔，其他再无任何修饰。
尽管看上去很普通，但大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世襄更是惊呼，这块大玉钺已经脱离了实用器的范畴，尺寸又这么大，应该是王才能使用的东西！
金玉良：“礼器，这是天朝文明的象征！”
“这是镇宅之宝！”这话是周渤海是流着口水说的。
就连对玉器外行的谢稚柳也说，这是不可多得之瑰宝！
听了这么多人夸奖自家的宝藏，柳雨心里很高兴，还招呼大集赶紧喝点冰镇的汽水，千万别热坏了。
她还说后边还有好东西，要脑子足够冷静。
喝了冰镇的北冰洋汽水，大家稍稍凉快些，徐邦达要许四海趁他脑子清醒，赶紧把蔡襄的字拿出来。
蔡襄的字拿出来，铺开了，所有人又不顾天热，全都围拢在桌子边上，盯着画心的字猛看。
谢稚柳只看了一眼就说，这幅字的艺术成就很高，非一般人所能书。
启功先生也说这幅字法度严谨，比划规矩，有很浓的唐风。
徐邦达看到画心很整洁，还问许四海是不是拿回来从新装裱过了？
“没错，刚拿回来时画面上有严重的污损，不得不清理下。”
良久，最后的鉴定出来了，启功认为是才蔡襄的真迹，理由是北宋书风，以蔡襄欧阳修为一派，有继承而无发展。
以苏黄为一派，不肯接受旧时牢笼，大出新意而不违古法。
二蔡（指蔡京蔡汴兄弟）米芾为另一宗，体势在开张中有聚散，用笔在遒劲中见姿媚。
从这幅字可以看出，出生比苏黄米蔡京年代早很多的蔡襄，他的字基本还是走二王一路，甚至于用笔，结构方面，都与二王有惊人的像是。
至于米黄苏这三位擅长尚意的草书，他们则是在继承了前人的笔墨后有这自己的的发挥。
“我的意思是，和已经断定的蔡襄《脚气贴》相比，这幅字在用笔上，结构上完全一致！”
而一向很支持许四海的徐邦达，这回却持存疑的态度，他的理由是这幅画在古代就已经修过，今天又修过，好些旧气给修没了。
尽管他很看好这幅字，但画心旧气不足，他还存有丁点疑问，所以只能存疑。
而谢稚柳老先生的意见也是存疑，他的理由是这幅字写得开合间略有拘谨，唐人法度太浓，他也存疑！
三位先生的一番话，让已经先期鉴定过的皇宫博物院书画组的人心声惭愧，看看人家老先生，说对洋洋洒洒一番长篇大论，说的大家心服口服。
说存疑，也是说出了自己的一番道理。
王世襄也认为这幅字是对的，他还提醒书画组的人注意，要区分个人的性格脾气，所处的时代特点。
蔡襄所处为北宋早中期，而米黄苏三个人都处在北宋中后期，此时社会稳定，物质繁荣，有足够的社会动力去推动个人书法上的拓展。
他还建议，皇宫博物院也有一份蔡襄的自书诗长卷，这是已经判定为这真迹，可以拿了做个对比。
这个建议好，大家都要许四海拿上这幅字一起到入宫，两下里对照下不就行了？
许四海死活不愿意，还说他师傅临死前嘱咐过他，千万别把好东西带进宫里，搞不好就出不来了。
“真假我自有定论，何况还有启功老师也认为是真迹，我更是不想炫耀啥，就让这幅字一直存疑下去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怕判断出真假！”徐邦达倒是跟许四海扛上了，“此事一天不解决，我一天不得安宁！”
徐邦达要许四海把字收起来，明天和他一起入宫，真要是这幅字被宫里收走了，他拿命来赔偿！
“何必呢！”
许四海深感徐邦达的话言重了，他还是觉得自娱自乐也挺好的，而且他坚信这幅字就是蔡襄真迹！
三百三十九 潘家园的新面貌 十一
转天，皇宫博物院书画组，徐邦达刚上班就长叹一声。
他说昨天在许四海家看蔡襄的书《渔家傲，秋思》，总觉得有七八分像，但还是觉得不放心，这件事在他心里搁了一晚上，他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件事。
书画鉴定上的存疑，也是对书画本身负责任，并不是在推诿搪塞。
“我也想把这个存疑去掉，免得给后人增加麻烦，问题是许四海这个小赤佬就是不愿意把文本带到宫里来，真是个小心眼！”
启功说他还是坚持昨天的看法，认为是蔡襄真迹，弥足珍贵！
又过了一会谢稚柳也到了，他听了徐邦达说一夜未能释怀，许四海又不愿意带文本入宫，顿时就笑了。
“其实昨晚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既然许四海不愿意把文本带进宫，那我们为啥就不能把宫里收藏的《蔡襄自书诗》横幅描摹几十个字，和他做个对比？”
描摹，对比？
徐邦达想了会，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好。
皇宫博物院收藏的《蔡襄自书诗》横幅，乃已经判定的真迹，此长卷从南宋一直到清代嘉庆内府都有过收藏，历史传承非常清晰，可以说是个判定蔡襄书法的标准器。
说干就干，书画组拿上从内库取出《蔡襄自书诗》横幅，几个中年人分别用极其薄的透明纸覆盖在《蔡襄自书诗》横幅，小心的用双线勾勒每个字的外形模样。
随后在依照真迹的用笔，照着原样涂抹。
因许四海的蔡襄书法为楷书，而《蔡襄自书诗》横幅行书楷书都有，但为了对照许四海的蔡襄楷书，书画组同样同样描的是正楷部分。
约一个早上，工作人员临摹了约七八十个字，还派了个青年骑上自行车跑一趟潘家园，要许四海下午回家去，大家继续研究蔡襄的《渔家傲，秋思》。
送信的还把书画组描摹《蔡襄自书诗》横幅的事也说了，“这回一定能给你个准信！”
许四海嘴上答应心里却很不满，还要啥准信，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老子自己的判断是最准的！
回到家里，柳雨买了面条也刚好到家，俩人吃过水凉面，卤子自然还是炸酱，刚吃完皇宫博物院的一拨人就到了。
张富宽眼尖，他一眼就看到柳雨手上的一大捆卷轴，还问这是要送给谁，居然送那么多？
柳雨还想为男朋友长脸，嗓门还很大：“不是送，是卖给小日本！”
“什么，小日本还有人愿意收老四的画？”这让书画组的人大为惊奇。
大家都知道老四能写会画，而且书画都还不错，没想到还在国外出名了。大家都问许四海的画啥尺寸？
也就是多少钱一平尺。
柳雨佯装很不在意的样子说，不论尺寸，是按每一幅卖的，一幅画五千美金，每月基本出四幅。
“哎呦，那也不得了哇！”
这时候一美金兑换三点七软妹币，许四海一个月能卖出四幅画，那就是两万美金，划软妹币就是七万块了。
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可了不得了！
谢稚柳就是个职业画家，他还拍拍许四海的肩旁说：“小伙子有出息，画比老头子的价格还要高！”
“这叫青出于蓝！”启功先生依然是笑眯眯的，对许四海只有赞赏。“好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大家全都神色一凛，变得严肃起来。
等许四海把蔡襄的《渔家傲，秋思》再次拿出来，摊开了，书画组也把他们描摹的蔡襄真迹一一拿出来，紧贴着对照起来。
三位老先生还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手上还像是在写字在比划着。
谢稚柳还说许四海本的“风”字的一勾；和描摹的几乎一致。还有这个“不”字，写法上也是完全相同，“这应该是没错了！”
“不急，既然描了好多字，那就在多对照下，反正时间有的是！”
徐邦达的话外之意就是，这些字今天全都要对照一下，没有完整的字对照，那就对照比划，只要还有一处不符，那他还要有存疑！
许四海本上的白发征夫一句中的“白”字，刚好摹本上也有，徐邦达很仔细的互相对照其笔迹，笔画，以及用笔。
秋来风景异的“异”字刚好也有完整的字，徐邦达再次潜心对照，他可以说是一个字都没放过！
最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许四海的这幅蔡襄书范仲淹《渔家傲，秋思》楷书为真迹！
徐邦达还猛夸许四海很不错，能在强压下不惧权威，坚持真理，眼光算是过关了！
“后生可畏啊！”谢稚柳对许四海也是很欣赏，“我们都老了，将来书画鉴定就靠你了。”
“别别，我这是野路子，不能博物院的科班生比。”
徐邦达再提“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他谆谆嘱咐许四海，苏黄米蔡四家中蔡襄的字有了，那苏黄米三家的字也要想办法凑齐了。
“你以为我不想，那也要有啊！”
虽然许四海有钱，但现在能收到一副元代的画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想要把苏东坡；黄庭坚，米芾的字都收齐全，这只能想想罢了。
徐邦达还给许四海打气，说他明四家；元四家；宋四家虽然稀少不都凑齐了，他还把许四海去浙江收鸡血石，半道上在一家共销售收到一副黄公望画给说了。
“你是个有好运气的人，说不定那天就给你遇上了。”
“什么？”
谢稚柳是第一次和许四海打交道，他听说许四海这边有明四家；元四家；宋四家，顿时兴趣大增，非要许四海把藏品搬卸些出来，让他也饱饱眼福。
“小伙子，老头子不白看你的画，等下我也画一幅画你送你。”
宋元明四家一共12幅画，有三位鉴赏大家在，还有真迹可供教学，大家一边看一遍品鉴，黄公望的笔法；南宋马远的马一角，夏珪的夏半边，都说的很详细。
启功先生还从古画中的题字，给大家介绍笔意，笔势，渊源传承。
徐邦达还说了真迹鉴定的特征特点，以及如何防伪。
让博物院书画组的中青年成员听得如痴如醉，直呼今天没白来，学到真东西了。
就连许四海自己也学到了很多实战经验。
大家连高温都忘记了。
通过这件事，许四海的眼力算是在京城古玩圈里得到认可。
他的眼力，完全可以和博物院的三位老专家媲美！
今天来了这么多专家，许四海少不得还要攒个局，邀请他们喝两杯。
期间启功还和许四海说，既然已经谈到苏黄米蔡，那就不得不谈谈蔡京。此人尽管人品不怎么好，但他的书法还是很不错的，值得收藏！
不能因为某人的道德品质不好，而可以贬低他的书法，这就有点古代连坐的意味。
更不能因为某人道德品质高，而过分拔高他的书法。
“就像徽宗赵佶，他这个皇帝当得真窝囊，你不也是收了他两幅作品？”
“明白！”
三百四十 扬州 一
七月中旬，柳雨算是放假了，她带上许四海一起到扬州去，起给她爸妈看看真人。
因为扬州不通火车，坐火车还要在做长途车，所以两人直接开奥迪过去。现在路不好，预计两天时间，中间在曹县歇一宿。
曹县可是个潜力股，将来腾飞起来魔都纽约都不是它的对手，值得再此住一夜，以后说出来倍有面子！
许四海的小车开进扬州市区，已经是下午了，还要横穿整个闹市区，从东门出城这才到达。
这是个沿着运河修建的大村子，全村都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街道也很宽敞，足够两辆大卡车并排行驶。
在穿过镇子，小车在运河边停下。
许四海还看到这家门口站了好多人，其中就有柳大双柳小双兄弟俩，在他们身前还有一对老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老头还穿着白色老头衫，西装短裤，手上还拿着折扇，正笑眯眯的朝车里看。
“爹爹，妈妈！”柳雨此时已经放下车窗开心的打招呼。
许四海知道这就是老丈人，丈母娘了！
他赶紧下车，不用柳雨介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给老岳父老岳母磕头！”
当；当；当就是三下。
乐的老头老太太眉开眼笑，还炫耀似的和身边的邻居们说，这个小鬼年纪轻轻的，思想怎么这么老套？
附近看热闹的街坊都说这个霞子（孩子）不愧是京城来的，好懂规矩！
老丈人柳青云听了心里满意之极，当即就相中了这个小女婿！
说完刘青云笑眯眯的把许四海搀扶起来。“小许你起来，我们这边没这么大规矩。”
丈母娘孙蓉看女婿长得帅，皮肤白，还有文化，有赚大钱的本事，心里更加满意。她心里已经在盘算，这俩小孩都长得很好，将来自己的外孙还不知道要帅成啥样！
老太太越想越美，不自觉的还笑出声来。
街坊们还恭维老太太找到个女婿，将来还能到京城去享福。
柳大双还笑眯眯的冲许四海说：“在美国我们要听你的，现在在扬州我们是大舅子，你要听我们的！”
“那是，要公私分明吗！”现在形势逼人，许四海不得不低头。
随后柳雨还介筛了她姐姐柳眉，姐夫吴国强和许四海认识，这两口子已经有了个2岁的儿子吴兵。
又聊了几句，许四海还把随车带来的礼物搬下车，又是茅台又是华子，可把街坊们给羡慕坏了。
大家再次恭维刘青云，说他双胞胎儿子在美国赚大钱，现在小闺女有还找了个大款女婿，“老柳苦尽甘来，好福气啊！”
“哈哈哈”柳青云被说得心花怒放，放声大笑。
一大家子每人提了些礼物；开开心心的到屋里去喝茶。
柳家是个一进四合院，四面都是房子连围墙都省了。三间堂屋高大宽敞，还装了空调，可是让许四海好好凉快了一把。
刚坐下，老丈人柳青云就说：“小许你很不错，书画绝对过关，我很喜欢！”
“长得也不赖！”丈母娘还很欣赏。
“确实帅！”大姨姐也跟上一句，她回头再看自己的丈夫，长得黑不溜秋的在傻笑，心里顿觉这就是个大呆瓜！
吃了两块西瓜，大姨姐柳眉还看似无意的问许四海家里几口人，都在干什么。
许四海也是入如实回答，家里七口人，有大哥嫂子大侄子，二姐在回疆搞科研，二姐夫是当兵的，他们家估计是一辈子扎根回疆。
三哥和自己都是做生意的，老三主抓建设，自己则是主营餐饮，有几家小饭馆。业余时间喜欢收掂古董，还喜欢写写画画的。
柳雨“姐你还不知道吧，老四的画已经在小日本很受欢迎，每一幅能卖出五千美金！”
“什么，五千美金一幅？”柳眉惊讶的嘴里西瓜都掉下来了！
老丈人更是拍着桌子大叫“好，有出息！小雨更是有眼光！”
这话说得柳雨开心的不得了，抱着老头的脖子撒娇说“爸爸最会哄人了！”
柳青云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我家找了两个好女婿，大女婿接我的班教书育人，小女婿风骚倜傥，我都很满意！”
许四海暗道老头到底有学问，说话很体贴，既夸了自己也没忘了大女婿，使其不至于感到冷落了。
聊了一会，天黑了，迎接新女婿的接风宴开始。
扬州美食天下闻名，流传至普通人家宴席也不差，今天就是！
著名扬州狮子头，烫干丝；鳝鱼；河虾，各种河鲜应有尽有。这些菜都是丈母娘孙蓉做的，味道非常好。
柳青云还说这都是家常菜，比不得京城的大饭店，“怠慢了！”
许四海：“已经很丰盛了！”
柳雨还问她姐姐，她们两口子都在金陵当老师，既然已经放假了要多住上几天，姐妹好好聊聊。
柳眉说自己两口子已经被组织上选派支援特区，住上半个月就要走。
因为人生地不熟，打算把孩子暂时留在这边让二老看管，等他们在特区站住脚再把孩子接过去。
丈母娘孙蓉一脸落寞：“你们一个京城一个特区，大双小双还在万里之外，家里就剩下老头老太婆了。”
这话说得柳眉姐妹俩都是一脸愧色。
老丈人放下筷子狠狠地白了老太太一眼，“这不很好吗，他们都长大了就是要展翅高飞，你也不要做老母鸡！”
“我是长子，我留下来不走了！”柳大双举手说：“我准备到魔都去开个实验室，以后还要建工厂，孝敬的事就让我来吧！”
“真不走了？”老太太还很认真的问大儿子。
“真的！”
这下老太太的脸色立马和缓许多。
许四海还安慰说，他反正有小车，二老想要去哪里想看谁那可以负责接送，这都不是个事。
他还说其实这不是坏事，二老天冷了可以去南方特区过冬，夏天可以到他家的山上避暑，春秋天可以去魔都看望下老大，这日子别提多美了！
对于许四海的开解，柳眉很拎得清，她直呼这样最好了，二老三个地方转下来，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这多好！
晚上酒宴撤去，柳大双还和许四海通报，他已经把六寸硅片技术都摸透了，准备到魔都去先办个小实验室，随后大规模展开。
“六寸硅片现在很值钱，咱们也要先挣点钱活下来，以后再谈继续发展的事。”
这个建议许四海很支持，因为无需太大化花费！
三百四十一 扬州 二
第二天早上，柳家吃三虾面，这可把许四海给乐坏了！
三虾面就用河虾的虾子；虾仁；虾脑来做面浇头。
虾子使用端午前后的带籽河虾，买回来后小心的把虾籽剥离，再用小火炒干水分，这样就能使虾籽的香味成倍增加。
虾仁，虾脑则是用最新鲜的河虾当场剥离虾仁虾脑，当场烹制出来要的就是个新鲜！
面是干拌面，在浇上三虾，味道那是打耳光都舍不得放。
过去许四海只不过是听师傅说起过，这次算是尝到味道了。
太棒了，简直鲜的没话说。
许四海还讨好的说：“以后还来！”
丈母娘高兴极了，连说就是要常来看看他们，不给儿女们吃给谁吃啊？
饭后柳眉柳雨两姐妹在闺房里说着体己话，一干爷们则继续在堂屋里喝茶。
此时柳青云还拿来一捆卷轴送给许四海，说这是扬州特产，八怪的画，每人一副一共八幅，算是给新女婿的见面礼。
已经找人看过了，都是八怪的真迹。
成套的扬州八怪画作，这可是一份重的不能在重的重礼！
许四海赶紧起身道谢，当他瞄到姐夫吴国强，他还把这捆卷轴推到吴国强的面前，要他先挑上几幅。
哪知吴国强却说：“我是党员，不喜欢这些老古董！”
这算什么话？
难道党员就不能搞收藏？
也没听那条纪律这样写过哇。
刘青云要许四海别管他，这家伙就是个书呆子，满脑子想要教出好学生，其他都不在意。
原来是书呆子，许四海也就计较，笑眯眯的把八幅画给手下。
没一会附近的街坊来串门，串门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看看柳家很帅很有钱的新女婿。
柳青云还给邻居们介绍，自己这个小女婿爱好收藏，谁家有啥古画；官窑瓷器，玉器；红木家具，都可以拿来卖给他。
没有的话，还请帮个忙给亲戚朋友宣传下，有好东西尽管拿来。
许四海还见人就敬烟，嘴里说多多帮忙。
扬州在古代一直就是海盐的聚集地，有很多盐商汇聚于此。这些没有政治地位的豪富，只能在吃喝享受上下功夫，所以扬州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比方说著名的扬州八怪，玉器，漆器，盐商家里的红木家具，这都是扬州的特产！
柳眉柳雨两姐妹体己话说好了，俩人还笑眯眯的走出闺房，加入到堂屋的闲话中。
柳大双随即说他在美国时因为要挑选实验室的地址，还特意了解过沿海城市，特区是个新兴城市很不错的，将来或许还点发展前途。
“可不是，我们就看重这一点才去的！”柳眉也说出了底线。
“大姐想的没错！”许四海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对特区今后的发展了然于心，“关于特区我也有几句话要说。”
许四海说道：特区背靠香江，现在已经是国家的一个对外的窗口，有很多香江老板已经把企业从香江迁移到特区，也有还多内地的小老板在特区创业。
特区的前途无比灿烂，特区的发展辉煌轰动！
“姐，我就和香江老板在特区合股开了家大型工厂，还在特区买了两块地。相信我，去那边绝对不吃亏！”
有了许四海保底的话，柳眉两口子高兴极了，刚才许四海还和他们说了，特区是新兴城市，升官的机会比你内地大得多。
此外许四海还要柳眉少存钱多买房，多买点古董存起来。因为现在物价调整了好几次，钱会变得更加不值钱，买房子买古董才是存钱的正道！
“姐，等你花几年时间存够了一万块，实际购买力已经下降到八千块，这年头越存钱越亏！”
吴国强听了很不满意，他要许四海别瞎三话四，要相信国家相信党。房子只要够住就行了，存下钱可以支援国家建设。
许四海心里纳闷了，这吴国强年纪轻轻的，怎么满脑子老革命思想？
再说了，现在老革命也号召要发展经济，搞活经济，这有那点错了？
这个人应该和自己家隔壁的柏大爷很谈得来的。
许四海：“同志哥，你可以满肚子学问，但你不能阻碍你老婆勤俭持家，你们还有孩子，要为他的将来考虑。”
他还以双胞胎举例子，当初双胞胎兄弟出国留学，家里花费多大，那可是借了好多好多的钱，搞得家里经济困难。
将来吴国强的孩子再要留学，难道还要借一屁股债吗？
“我们要学会理财，你不理财；财不理你！合情合理合法的事情，我们为啥不去做？”
吴国强还是不愿意接受许四海这一套，不过柳眉是绝对听进去了。她可是为了弟弟们的留学勒紧了裤袋，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苦日子！
她决定听妹夫的，勒紧裤带攒钱买房！
房子又不会烂，多了就出租，房租收得多了继续买房，周而复始良性循环！
对，就这么办！
反正家里的财政大权在自己的手上，该怎么花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没必要和这个书呆子磨牙。
后来柳眉还真的成了特区有名的包租婆，成天腰上挂了一串钥匙到处收租子。
没想到下午就有邻居带了个中年人过来，说是要出手几件东西。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还很好奇的远远的围观。
就看到这个中年人从步包里拿出两个陈旧的卷轴，还有一个三层剔犀四方套盒，不过盒子里是空的。
两幅画许四海都打开了一尺看了下，一副是八大的《怪驴图》，另一幅为梅清的《黄山千仞图》。
梅清是明末清初人，和石涛关系极好，他的画也是很有名的。
剔犀四方套盒则是元代的，通体剔刻的是卷云纹。
“师傅您想要多少？”许四海依然是让卖主先开价。
卖主居然傻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出多少钱才好，最后竟然要许四海先出价。
许四海还是想要卖出开价，他笑称自己出一块钱，卖主能同意吗？
“所以还是要您先出价！”
憋了半天，卖主憋出个一百块！
“成交！”许四海还要介绍人做证明，这是公平买卖，只要银货两讫，大家再无关系，也不能再想反悔！
介绍人说那是当然！
这样，许四海爽快的付了十章大团结，换回卖出的三件藏品。
三百四十二 扬州 三
许四海就就在老丈人家坐等上门，居然也收了不少好东西。
星期天早上，柳青云带上小女婿去了城里的富春茶楼喝早茶，说是要把许四海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认识。
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可以为许四海的收藏做宣传。
有这些好事，许四海欣然接受。
至于大女婿吴国强，柳青云说他这人挺好的，就是太古板，做事有原则不假，但生活上一板一眼就太无趣了。
据说这家茶楼一开始是个花店，专门出售四季花卉盆景，后来才改为茶社。
进入店里，柳青云还要许四海在大堂稍稍等下，他的老朋友们一会就到。
俩人正说着，又来位中年人，还冲柳青云说：“这就是你柳家的新女婿吧，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柳青云冲来人的点点头，还给介绍这就是了柳雨的亲娘舅孙运来，也是这家店的经理。
这是尊客，结婚时老娘舅不到就不能开席！
许四海赶紧打招呼：“舅舅好，今天我是要尝尝你们店里的美味。”
孙运来很爽快的说这没问题，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等会放开了吃！
说话间又来了两位花白头发的老年人，他们看到柳青云和许四海，都给柳青云道喜，说他找了个好女婿。
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满眼儒雅之气。
许四海：“两位老爷子过奖了！”
小伙子的一口京片子，还逗得几位扬州老先生哈哈大笑。
谈笑间许四海得知两位老先生都是自家老丈人的同事，他们也都是当过校长的人，分别是包先生和楚先生。
上到二楼的包厢，服务员随即把茶水端上，随后又是扬州早茶烫干丝；三丁包子；萝卜丝饼；水晶肴肉，翡翠烧麦等。
在座许四海年纪最小，自然由他给三位老者斟茶。柳青云是许四海的老丈人，他当仁不让，受之无愧，包；楚两位老者还扣指应答。
柳青云还说许四海是地第一次扬州，茶社美食众多可以多吃点，不比拘泥啥吃相。
“好的好的”许四海嘴上答应，但他还是很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
不过此地专业制作的烫干丝，要比柳雨这个半瓶水自然要好上几倍，味道真的很好吃。还有这家的萝卜丝饼翡翠烧麦，味道也是一绝。
再一次上菜，那就真的是菜肴，有水晶虾仁，糖醋桂鱼；蟹粉狮子头等杨帮名菜。
舅舅孙运来还特意来敬茶，和三位老者一起喝了杯茶。
许四海还搬来把椅子让孙运来坐下，有事要和他商量。
其实许四海说的是他在京城玫瑰酒店的事，他觉得富春茶楼的点心很有特点，想要在自家酒店也办个茶楼。
特区那边的玫瑰酒店就办广式早茶，京城这边就办杨派早茶。
孙运来：“酒店办早茶，多大的酒店？”
“五千万美金一家，十层大楼，四百多房间的涉外大酒店，京城一家特区一家！”
“哎呦。”孙运来惊的脸色顿变。“我还是小看你了小伙子。”
五千万美金一家，还两家，这让柳青云觉得很有面子，他顿时有点微醺的感觉。
而他的两个朋友也惊讶不已，心说这小家伙真的不可貌相，再加上柳家双胞胎在美国也混的很不错，这样看来老柳是要发达了。
孙运来沉吟半晌，他答应到时候给许四海组织一批人送到京城去。
柳青云还对小舅子说，你外甥女婿本事大得很，你拿纸笔来让他在给你露一手。“人家一幅画在小日本可以卖出五千美金！”
哎呦，孙运来的眼睛瞪的溜圆，他随即从外边拿来文房四宝，要许四海留下一幅字。
包；楚两位老爷子；还有兴趣的帮忙把桌上的茶壶茶点推到一旁。
许四海看了下，纸是上好的宣纸，墨更是民国时期的曹素功的老墨。
他饱蘸浓墨，写下“东南形胜，少长咸宜”四个魏碑体。
这八个字写的气足神完，苍劲有力，非常见功力。
东南形胜说的是扬州城是历史文化名城，少长咸宜则是说现在的富春茶楼菜品味道好，大家都喜欢来。
包；楚两位老爷子看了直夸许四海写得好，临帖至少有十年功底了！
不过当他们得知许四海不过才学了五年，都不敢相信，夸许四海的确有书画天分。
孙运来还像宝贝一样把这幅字给收起来，准备装裱后挂在店里展示。“一顿早茶换来五千美金，我们值！”
边吃边聊，这顿早茶一直吃到中午，饭后包老先生还告诉许四海，他家邻居就有好东西想要出手，要他下午去看看。
下午许四海在大双带路下，开张奥迪车直奔包老先生的家，再有他带着去掏老宅子。
这家真的就是深宅大院的老宅子，围墙很高，地上青砖铺地，一看就是过去有钱人家的宅院。
主人是个七十多岁的没牙老太太，一头白发挽成个发髻盘在脑后，手上拿这个手巾帕，看着挺干净的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手指厅堂内的硬木家具，很无奈的说大孙子要结婚，孙媳妇不喜欢这些老古董，想要卖了换成新式家具。
许四海瞄了眼这间宽敞的大客厅，里边有紫檀八仙桌，黄花梨的圈椅；紫檀木的太师椅，老太太还说里屋还有个紫檀木的大号千工床，一个罗汉榻也要卖掉。
谈价钱时，老太太也挺爽快的的，只要了三千块钱，就让许四海全部拉走。
又两天，楚老先生也给许四海介绍了客户，这家以瓷器玉器为多，许四海同样没花多少钱就拿下了这家全部藏品。
又在老丈人家坐镇收了点，可以说此次扬州之行收获满满。
十天后柳家的孩子全员出动去金陵，柳眉吴国强两口子坐火车去特区报到，许四海一行人则去魔都。
他们要和魔都商谈购地建设实验室，要是事情顺利，直接就把地方给选定。
七月底，许四海一行人到达魔都，受到石荣光梅自强他们的热情接待。
石荣光：“老四你好几年没来看我爸爸，老头很想念你啊。”
“这不就来了吗？”
三百四十三 落户特区
许四海在花了一天时间陪着石敬轩老两口说说话，随后就投入到和魔都市交涉的事情之中。
所谓交涉就是把他和柳家双胞胎一起写的信，通过石荣光商家给魔都市政府，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信里说硅片是电子类高科技的基础，前进远大，生意广阔，是一门很有前途的产业。主持此事的柳大双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博士毕业生，他是带着项目回来报效国家。
他们想在魔都市找个赶紧的地方先建设一个硅片实验室，等以后技术稳定了再建设工厂。
信是送上去了，自然还需要等待几天，许四海就带着柳家兄妹一起在魔都闲逛，看看城隍庙，看看外滩的夜景。
柳雨是第一次来魔都，她觉的魔都的外滩很有点异国风情。
一连等了一个星期还没回信，许四海又给石荣光打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石荣光支支吾吾的说，市里对这件事没啥兴趣，关键是要建设实验室，这就说明硅片技术上还没成熟。
建设实验室也不知道哪天能够成功，而且还要花很多钱也不一定能出成果。
石荣光：“领导不感兴趣，事情就很难办了，我看还是暂时搁置下吧。”
“明白了！”
许四海对魔都彻底失望。
现在是1985年，著名的863计划，还要等到明年！
现在很多领导对高科技可以说毫无感觉，尽管他们嘴上天天高喊要追赶国际先进潮流，但真的遇上了，他们却因为种种原因而退缩了。
柳大双“目光短浅！”
柳雨问难道还要再回美国去开厂子？
许四海：“回去是可以，但大双以后就被美国佬盯上了。”
“那怎么办？”柳雨可是吓的一哆嗦。
此地是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许四海又带上柳家兄妹，坐上火车到特区去！
几天后，特区管委会，吴南生主任接待了许四海一行。
吴主任还认出许四海，夸他说话算话，谁开办大酒店马上就动手，可以说是言出必行，值得钦佩。
许四海：“吴主任，这次我又给你带来个好项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那可是个高科技项目！”
吴南生眼睛一亮，特区目前在建的厂子不少，但基本都是劳动力密集型企业，说穿了就是出卖劳动力的企业，尽管大，但真没啥计技术含量。
要是有那么一家真的高科技企业，就能给特区带来一抹亮色，说不定还能有筑巢引凤的效果，再吸引些高科技企业过来。，这就可以大大提升特区的形象。
吴主任：“小许，你给我详细说说。”
许四海手指柳家双胞胎说，他们两位可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博士生，也是自己的大舅子，他们俩读书就是读的电脑制造。
现在老大想回国，带着技术成果报效国家，为国创汇。
“我们准备在特区先搞一家生产硅片的实验室，等技术积累到家了，在开厂子投产。”
吴南生问硅片是什么东西，有啥效果？
柳大双说硅片就是电脑一类高科技产品的基础，美国的硅谷很有名，就是站在硅片的基础上起来的。
“在这方面，国内的技术还很薄弱。”
许四海在添上一句，这些玩意是可以用在国防科技上的，可以大大提高国防科技水平。只要实验室能落地特区，将来特区也能成为天朝的硅谷！
说到硅谷，见多识广的吴南生马上明白过来，这是个好项目！
他对许四海这一行人说，这件事他原则上同意了，还需要许四海写一份报告上来，最好是写的详细点。
兹事体大，他还要上报南粤省委知道。
瞧瞧；人家多重视，和魔都瞻前顾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随即许四海就从衣袋里掏出早就写好的报告，恭恭敬敬的递给吴南生。
吴主任当场带上眼睛就仔细的看起来，完事后他说这件事他一定竭尽所能为实验室提供帮助。“这样吧你们先耐心等上两天，我把这份报告送到高官的手上，争取给你们多要点优惠政策！”
瞧瞧，真的是太贴心了！
这边许四海再次带着柳家兄妹，去找柳家大姐。
她们两口子已经在宝安中学入职，据说该中学还会转为特区市第一中学。看样子吴国强还是有升官的希望。
唯一不满的就是柳眉两口子住的地方不行，就一间小平房，就连做饭也在这间房间里。
许四海还要柳眉两口子搬到他的大宅子去住，那边尽管还没全部竣工，住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吴国强不愿意，说是既来之则安之，艰苦一年或许就能分到房子。
既然大姐不愿意，许四海也不好强求。
他又带着柳家兄妹参观他和顾生水霍大少合资的服装厂，还看了已经开始内外装修的玫瑰大酒店。
在看到特区市的炸鸡店，即将竣工的大宅子，许四海少不得还要被柳雨扯耳朵，骂他“杀头滴，又在隐瞒我。”
不过区区两天时间，吴南生海岸派人找到许四海，要他赶紧去省城，那边主管工业的高官要宴请他们，还要详细了解下硅片实验室的情况。
瞧瞧，人家多重视，速度多快！
又一天，南粤省五羊城的省府招待所，主管工业的高官亲自宴请许四海一行。
包房里，许四海这会才详细说出硅片绝对属于高科技，国外是用在电脑上的，国内可以用在导弹上。
当然主要还是以出口创汇为主，要是国内的军工单位需要，可以低价供应。
实验室被许四海这么一说，高官绝对重视的不得了，他当场拍板硅片实验室那里都不能去，必须要留在特区，
省里会无偿在特区划拨土地给实验室，以后要是再建设工厂，还是要给无偿土地作为支持。
高官还说“小伙子们，高科技就看你们了，拜托拜托！”
许四海：“只要实验室能开张，后边高科技的会有很多！”
高官听了喜不自禁，还说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他必须马上给高官书记汇报，他要许四海慢慢吃，他先走了。
等许四海一行人在返回特区，吴南生再次邀请他们到管委会，有要事相商。
吴南生说柳大双要办硅片实验室的事吗，省里高度重视，指示他必须要全力配合，不要在乎金钱上的些许得失，要把眼光放的长远些，省里还会帮助实验室找些有关的熟练工人。
“还有；朝廷的国防科工委也会知道这件事，他们对此也很重视，会一直盯着这件事，有啥需要可以向他们提出来。总之一句话，硅片厂一定要搞好搞红火了！”
消息传开，国内高层轰动。
远在京城的柏晋冀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还把电话直接挂到四海的客房，厉声质问他为啥这么重要的事不和他先说一声，这么好的企业为啥不放在京城？
许四海的回答是：硅片厂是高洁净企业，必须要高度无尘，打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把实验室放在北方。
北方风沙太大，实验室放在京城，就必须要多花好多清洁费，所以这件事一开始就和北方城市无缘。
实验室的手续还在办，魔都那边得到消息，他们也后悔了，还让石荣光打电话问问许四海，将来能否把厂子开在魔都？
许四海只回了一句话“晚了！”
等把这边的手续都办好，许四海再次带上柳雨去扬州，俩人开车回京城。
三百四十四 日元升值 上
九月初，柳雨又开始正常上班。
恰此时邝世雄给许四海打来一通电话，说是市场上疯传美国有干预日元的意图，他想看看是否有机会操作一下。
许四海自己也在关心这件事，不然他也不会早早就布局岗仓不凡的东亚投资公司。
广场协议，终于要来了！
其实从里根上台之前，美国经济就不太好，外贸赤字高涨，储蓄利率竟然高达20%，这让商人谁还敢借钱做生意，以至于形成恶心循环。
在加上小日本此时经济腾飞，美国都有人高呼日本人可以用钱和平的“占领”美国！
这样，美国的经济学家就有让美元贬值的想法，以求扩大出口，和当时的西德；小日本抢生意。
同时也给小日本挖了坑，把它给“埋了！”
和柳雨请了假，许四海这次带上魏光明去日本，稍后还要去美国参加纽约佳士得秋拍。
本来这种好差事是轮不到魏光明的，但是马如龙和赵武他们的老婆都身怀六甲，差不多都快要生了，他怎么好意思这时间让人夫妻分开？
飞机到达香江，第一次来的魏光明少不得惊喜羡慕，许四海心里有事也没去管他。只是听邝世雄的汇报，小日本的竹下登代表团已经飞赴纽约，商谈汇率问题。
好，旧时一幕又将重演！
许四海顿时雄心大起，他再次搬出徐邦达送他的格言：“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走，我们也到东京去参和一脚！”
“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说完许四海和邝世雄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黄占看许四海家里亮灯，还特意过来敲门，许四海也是闲的没事，就和他唠了个把小时。
黄占说索尼音乐今年的这张唱片，据说消费者分化的很严重，除了主打曲《神秘园》广受欢迎。
《最后一个莫西干人》在美国并不受欢迎，这首曲子反倒是在欧洲广受好评。而在美国，《爱情是蓝色的》倒是霸榜许久。
“老四，好多人听了《神秘园》都说纠结的不得了，还质问作者的心里到底有啥委屈，写的几乎肝肠寸断，千回百绕的。”
许四海：“我痛恨那些白人至上主义者，我这是在抨击他们！”
去东京的机票买好了，明天就走，许四海还在饭馆宴请霍大少和邹一帆顾生水三人。
邹一帆说许四海送他女友的歌，现在很流行，他女友匡美芸很享受受人追捧的明星感觉。言外之意还想要歌曲。
许四海笑笑说过过瘾就得了，既然是邹家的媳妇，和霍大嫂子一样早晚还是要回归家庭的。
他还有意把话题往日元升值上扯，“诸位听说了没，据传说日元要上涨啊！”
那三人都点头说报纸上这几天都在议论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内地来的许四海提醒。
当他们听说许四海还想去东京凑凑热闹，霍大少首先就说许四海这是动机不良，是想去东京的风俗店凑凑热闹吧？
好吧；说个正经事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歪楼，许四海也是无语了。
别说兄弟没提醒过你们，是你们没听出来话外之音！
四个人吃过饭又去了酒吧，一直闹到半夜才散，第二天许四海和邝世雄带上精干人手直飞东京。
那边，证劵公司的贵宾操作室；宿舍，邝世雄全都准备好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边安顿好了，许四海还电话岗仓不凡，要他开车来接，他要了解下东京方面的情况。
岗仓不凡的东亚投资公司，是许四海的暗子，明面上有邝世雄的太平洋投资公司已经足够了，底牌不能全部暴露出来，这是许四海的底线。
所以许四海准备把岗仓不凡这条线给藏着掖着，自然不会主动说给邝世雄听。
将来王桂松的商铺租赁公司，也要走暗戳戳的路子，没必要暴露于世人面前。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多好！
一会时间，许四海就落座一家生意不怎么样的小居酒屋，他和岗仓不凡，淡路健一坐在榻榻米上开始叙话。
听了岗仓不凡的话，许四海综合起来的意思就是，想要日元升值，真的就是美国佬挑的头。
美国佬希望此时小日本，西德两大出口国能让日元和马克升值，好让美元喘口气。
许四海：“但货币升值，这对出口型企业很不利呀，日本政商界又是怎么看的？”
老实说这个问题；让许四海这个经济学半瓶水的人非常难以理解。
这个问题是淡路做的解释，他说：现在的日本人普遍认范围日元升值是好事，这可以帮助日元资本的扩张。
原本有人有一千万日元，可以兑换成十万美金，只要协议一签，立马就能兑换二十万美元，你说谁不乐意？
原本只能出国旅游一次的，现在协议签了就能出国两次，谁会反对？
许四海想想好像是很有道理，真的有道理！
躺着赚钱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淡路再给许四海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找到几个东京的古董小拍公司，过几天就带他去看看，据说也会有好东西出现。
第二天，许四海把手头几乎所有现金美元，全都划到岗仓不凡的东亚投资公司，要他全力做空美元。
不过许四海依稀记得，广场协议签订后，日元还小幅跌了两天，此后才开始一路狂奔。他分别要手下俩家公司，先用点小钱看高美元，过两天在反手做空。
丁点小钱，岗仓不凡和邝世雄都毫不在意，小玩玩而已嘛。
美国东部时间9月22日，万众瞩目的美；英；法，西德；小日本五国的财长，齐聚纽约的广场饭店举行会议。
电视上不停的在滚动播放大佬们走进会议室的画面。
此时许四海是和租用操作室的邝世雄在一起，他们都在等着电视上的消息。
几个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结果真的就和美国的经济学家们预测的那样，小日本真的就在协议上签字了。
内容为五国政府联合干预外汇市场，诱导美元对主要货币有序贬值，已解决美国的贸易赤字和经济危机。
照理协议签好，日元就该升值，但正如许四海预料的那样，日元不涨反跌。
邝世雄说这是华尔街在欺骗，或者说是吓唬炒外汇的游资，想把他们“赶下车！”
三百四十五 日元升值 下
三天后，日元果然像许四海预料的那样，开始从下跌转为上涨，而且涨势很猛，以至于邝世雄仅仅一天就赚了500多万美金。
而且在股指期货上，邝世雄同样斩获颇丰。
因为日元涨势不是一天两天，许四海在看到这个趋势后，便不再盯着盘面，再说他也帮不上忙。
在淡路这个带路党的指引下，他又投入到收购古董的大业中。
日本的小型拍卖公司，其实就像个家庭临时拍卖，既没有宣传更没有拍卖图录，而是凑足几个顾客，拍卖公司拿出几件拍品展示下，大家开始一件件的叫价。
拍到一件立马付钱，随后接着下一件，直到卖光为止！
今天许四海去的就是一家这样的公司，地址为东京郊区的一条民居小巷子。
所谓的拍卖会就是个榻榻米，大家席地而坐，底板上摆了五件藏品，有棒子国的高丽青瓷；也有民国时期天朝佚名画家的山水画。
许四海最看重的就是压轴拍品，康熙官窑蓝釉高足碗，这只高足碗颜色肥厚深沉，胎骨细腻如粉，底下的款也是标标准准的楷书六子款，对着光看就好像光线是从碗里透出来的。
明清时期的官窑单色釉瓷器基本属于皇家祭祀用品，是属于等级最高的藏品。
颜色有红；黄；蓝；白，器形有碗；盘子，高足碗，爵。材料更是五花八门，金玉瓷铜，乃至竹木都有。
小日本也是有识货的，这只碗在展示期间，好几个人都看上了，对这只碗频频点头，还翻来覆去的看。
许四海估计想要拿到这只碗，还要经过一番搏斗。
事实和许四海预料的一样，像高丽青瓷；民国时期天朝普通山水画，都是一两轮就被人拿下，而到了这只康熙蓝釉高足碗，竞争顿时就激烈起来。
起价不过六万日元，也就是200美元左右，这个价格简直就是白菜价。
但首先出价的起步就把价格抬到了十万日元，最后一个中年娘们居然出价十五万，许四海稍稍再多跟进两万日元。
很快价格就到了25万日元，竞争者不过才少了两个，而想要的还有三个。
最后许四海以大约七千五百美元的价格，算是拿下了这只少见的高足碗。和佳士得这样的大拍相比，这个价格还是很便宜的。
后世2010年以后，还有不少人去国外的小城市的小拍卖行去淘金，一开始还真的能淘到不少好东西，后来人越来越多，好东西都被捡没了，剩下的也只能是些假东西。
第二天许四海去游逛了东京的古玩店，一整天都没看到啥中意的好东西，算是白跑了一天。
“淡路，麻烦给嘉吉勇男先生打电话，说我想要拜访他。”
嘉吉勇男就是上回卖给许四海汝窑小洗子的那位，他家可能有些好东西。
电话打过了，嘉吉先生欢迎许四海的拜访，还要他明天就去。
转天许四海带了些小礼物去拜访，嘉吉勇男老两口还在大门口迎接，随后把许四海和翻译淡路一起迎入客厅。
小日本礼数多，又是鞠躬又是奉茶，客气的不得了。
几句闲话后许四海问：“嘉吉先生有啥好藏品可以让我欣赏下？”
说欣赏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双方都明白这是想要购买。
随即嘉吉夫人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许四海就知道木盒里还会有锦盒，打开后果然如此。
嘉吉夫人拿出后是一只斗彩小罐子，纹饰为葡萄；石榴，等三秋纹饰。
看斗彩的各种颜色，罐子的器形，许四海不用看底款就知道这是成化时期的，而且这还是个官窑器。
因为三秋纹有多子多福的含义，而成化宠信的万贵妃是个比皇帝大了17岁的老女人，万贵妃一直想要个儿子好继承皇位，她也能母凭子贵登上太后的宝座。
可惜天不遂人愿，万贵妃到死也没生出儿子，早年间生过一个女孩还没力住。
所以这种纹饰在成化官窑中出现的很多。
许四海盯着放在小桌上的罐子看了许久，长叹道“可惜了，这是个残器！”
这只罐子应该是被碰过了，身上从上到下有一条裂缝，但没有任何缺损。
嘉吉先生也承认这只罐子有缺憾，但他也说这要是个完整器也不会流落到他的手上，更不会展示出来。
“许君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以转让。”
许四海说这只罐子有通天的裂缝，当藏品是不可能了，当成一件标本还是可以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价格便宜他就收下，要是乱开价他是不会要的，没听说想要当成标本吗，这能值几个钱。
过去的古玩行里说，瓷器有冲线，不值半文钱。
许四海给这只罐子的定价为两万美金，多一分他都不要！
买回去自己再用异能修补下，这又是个上好的完整器！
嘉吉先生笑笑说，许四海也是老朋友，上回还买过120美金的汝窑，这回这只破损的成化罐子，就给一万美金意思意思。
这才是最合适的价格，许四海欣然接受。
这场小小的交易结束，许四海还拍拍口袋：“嘉吉先生，您要是还有啥珍品尽管拿出来，我可是带了满满的诚意而来。”
许四海的意思就是：嘉吉老头你有好东西尽管从拿出来，咱不差钱！
老先生微微一笑，现实感谢许四海对他的信任，随后再说好东西他真的还有，但他自己也还要欣赏把玩。
“古董，它的生命远远超过我们，你我都只是暂时拥有，将来还会另寻主人，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这话有道理，许四海深以为然。
不过许四海还是给嘉吉勇男提了要求，今后再要出手古董一定要先通知他。
“好的好的！”
这话嘉吉先生倒是满口答应。
其后几天，许四海在没收到啥顶级货。
在另一家小拍，许四海还看得一副他师傅在民国时期，欺骗小日本的仿石涛的山水画，居然还被几个藏家热烈追捧，卖出了100多万日元的高价。
这个价钱约合五六万美金。
许四海则趁机拿下一直北宋鲁山窑的绞胎双耳罐，人头大小，还是带盖子的，他捡了个便宜货。
这段时间许四海过的真开心，他每天可以到处淘宝，还有两个伙计替他挣钱，每日能进账几百万美金，这日子真的舒服了。
又几天，旧金山的柳小双来电话，说是有风投上门，他们拿不准主意，要许四海亲自去一趟。
三百四十六 风投
一次出国，居然香江；日本，美国，这让魏光明感觉赚到了，他开心不已。
旧金山太平洋高地，临海的山崖，背靠大山面朝大海，许四海新买的房子就在这边，花了他整整九百万美金。
许四海嘴上没说啥，心疼却是疼坏了！
他想这次来美国幸亏时间上还富裕，一定要再搞些钱来，多少贴补下房钱上的损失。
不过房子却是漂亮，有20多间房间，还有大草坪，树林，全是他家的。还有个专门存放古董的收藏室，面积绝对宽敞。
上回美国国务院送他的西周小鼎，犍陀罗佛像就存放在这边。
站在自己家的廊檐，就能欣赏到碧波万顷的太平洋，看海鸥飞向，看浪花拍案，看落日余晖。
比利：“老板，这么大房子，我还给您雇佣了六个持枪保镖，三班倒保护您的安全。在这住您绝对放心；舒心！”
“嗯，钱也很痛心！”
比利听了哈哈大笑，说许四海现在的身价，就必须要这样的房子。要不是老板指定要临海的房子，他还会买面积更大的别墅！
聊完了房子的事，许四海和比利坐在廊檐下，一边品着加州自产的白葡萄酒，一边说起红山资本的事。
比利说红山已经来过公司好机会，估计事前绝对做过不少的功课，他们要入股熊猫软件，股份多少一切好说。
“那些人都是吸血鬼！”
许四海后世也看过些投资方面的书，知道只要企业和资本沾上边，最后吃亏的都是一门心思做企业的企业家。
思科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两位创始人最后都被资本踢出公司。
但风投也有他们的长处，比方说人脉，上市的经验，这都是比利所欠缺的，柳小双更是不行。许四海自己也不行。
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自己的短处。
许四海要比利和红山约时间见个面，但自己不会引入分风投，就当是留个人脉等以后再说。
“我们的网站；邮箱搞得怎么样？”
比利回答说这两样都是去年同时搞起来的，目前邮箱很受欢迎，斯坦福的校长还鼓励大家多多使用邮箱，夸它是个好东西。
但网站就稍稍差点，需要投入的成本很高。目前公司主攻邮箱，网站先这么混着。
事有主次先后，这点许四海还是能接受的，再说了现在网络通讯也不行，光纤还没铺开，网民用的还是电话线，想要逛网站速度慢的要是，还花费巨大！
两天后，熊猫软件公司大楼的奢华会客厅，红山资本的总经理科尔到了。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金发碧眼的欧洲人体型，一双眼睛显得颇为深邃。
见到许四海，科尔先是很尊敬的伸出手，随后又说“非常荣幸能见到熊猫软件的创始人，您为互联网树立起一座丰碑。”
氤氲的咖啡香气中，双方分宾主落座。
许四海的下首还坐着比利和首席工程师柳小双。
科尔再把熊猫软件夸的花好稻好，随后话锋一转再夸许四海，说他年纪轻轻就能白手起家创建一家高科技公司，还有天才般的想象力，这在企业家中实属罕见。
“也只有比尔盖茨，和乔布斯能和您相比。”
许四海呵呵一笑，“高科技就是阿里巴巴的宝库，有取之不尽的无穷财富，将来我会比他们更有实力！”
在这种人面前，天朝式的谦虚是不行的，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豪迈，这样洋鬼子才会看得起你。
比利听了许四海的豪言壮语，心里更是激动不已，将来自己也会成为著名的企业家！
这身价也会蹭蹭的往上涨啊！
科尔随即目光深邃起来，笑问：“真的吗？”
“知道吗，我还是个艺术家！”许四海端起茶杯可了口：“在我的心里，已经绘制了一副高科技的宏伟蓝图，这是改变世界的一次革命，也是熊猫软件的幸运！”
许四海是个艺术家，科尔早已经了解清楚，他知道许四海不但是个画家，而且还会写曲子，去年今年都在给索尼音乐写唱片，据说效果还非常好。
这个天朝热你说他有想象力，绘制了一副宏伟蓝图，这很有可能！
科尔：“许先生，像这样的宏伟蓝图红山资本怎么能错过，请允许我们也加入其中，做些利所能力的事情。”
许四海一个眼神，比利随即说道，目前公司啥都不缺，好像暂时毕竟不需要帮助。
科尔听了稍有失望却并不气馁，这种事他经历的多了。
像熊猫软件这样的优质公司，目前公司销售旺盛，市场可以说是独家经营，财务状况绝对会非常非常的好，他们目前不需要外部投资这很正常。
尽管如此，科尔还是要来，不求现在：只为将来！
“话不能这样说”许四海这会有唱起了红脸，他说：“红山资本还是很有实力的，最起码人脉上，上市运作上具有极其丰富的经验，将来说不定哪天就需要了。”
这种牵线的暗示科尔这种人精一听就明白，将来红山和熊猫软件还是有机会合作的。
今天来的目的可以说是达到了，科尔又聊了会闲话后随即告辞。
送走客人，许四海对两位手下说，公司被资本盯上，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公司做出了成绩，也被人给看到，这才有了风投的拜访。
坏事就是将来会有跟风者，这点一定要注意！
“只要有竞争对手，尽可能的干掉他们，我们不需要陪练，更不喜欢是市场被瓜分！摧毁他们的公司，把人吸收到我们这里来，化不利为有利。”
比利：“老板说得对，我们一定全力执行！”
许四海还要比利多找些记者写点软文，吹捧下电子邮箱的好处。现在吹捧可以扩大邮箱的使用，占领市场。
以后还是要吹捧，是为了吸引更多资本的兴趣，将来能卖出个好价钱！
“你要把熊猫软件卖掉？”柳小双大惊。
“不是熊猫软件，公司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卖掉的，我说的是它的产出，也就是各种软件。”
许四海还解释说，将来公司会有各种软件产出，总不能啥都捏在是手里，必须要买掉点，“这要再耐心的等上几年，等到互联网大潮兴起时才行。”
许四海：“比利，知道我为什么要卖掉些软件吗？”
比利说刚才不是说了吗，贪多嚼不烂。
“不，因为我是天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