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五 煤矿事故 下
很快这家煤矿的幕后老板就被查出来，他是京城衙内周渤海。
不过此时衙内的身份对周渤海并无半点帮助，反倒是令大佬们反感。因为这让大佬们想起了被他们蚂蚁搬家似的借走的电厂美元贷款。
这还不算，周到的工作人员还把周渤海查了个底儿掉，海南岛搞汽车走私有他的份，借国家的外汇在黑市上倒卖也有他的份。
就连这次出资购买煤矿，也是从银行贷的款，他自己一分钱都没出。
当即煤矿的责任人丁大勇，副矿长刘斐然，老板周渤海都被抓起来严格审问，家产啥的也被全部查封。
丁大勇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周渤海也保不住自己了，他告诉警察这一切都是周渤海指使的，他就是为了能多省下点安全方面的成本。
隐瞒矿上事故也是周渤海亲自电话指使的，他和刘斐然都可以作证！
副矿长刘斐然为了自保，也把责任往周渤海身上推，意图能让自己脱离困境。他还把周渤海指使砸索大爷脑袋，最后被害人伤重去世的事也说了。
这下周渤海的问题严重了！
而周渤海却来个一推二六五，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丁大勇和刘斐然。
他说自己只是个出钱的老板，还一直要求丁大勇他们严格做好安全生产云云。“这下把我也给坑苦了！”
这在办理安置的警察看来，这是周渤海在狡辩，是妄想抗拒调查，对案情审理有非常不好的影响。
马上就把周渤海定位为主犯！
周家的儿子因为犯事，自然也想要积极捞人。
他们家积极的四处奔走，送礼请客，可惜事情重大，没几个人愿意出手相救。
最后周家老爷子被逼的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只提出退休，把位置给让出来，查封的煤矿上交当地政府，这才堪堪保住儿子的性命，将他放出来。
但这么多遇难人员的赔偿，还需要周渤海自己掏腰包解决，而且要尽快！
同样的丁大勇家里也在积极的捞人，但他家的实力远远不如周家，就是再怎么积极也啥大用处。
何况丁大勇是出事煤矿的矿长，乃第一责任人，他不担责谁担责。而且周渤海也已经被放出来，这么大个事必然要有个背黑锅的！
丁大勇的父亲老丁听说周渤海放出来了，他马上就到烟袋斜街的周府去找人，要周渤海一定要把他大儿子给捞出来，因为丁大勇是周柏渤海的手下。
“还我的手下，我他么已经被丁大勇给坑苦了，家产啥的都没了啊！”一想到银行的存款都被冻结，周渤海欲哭无泪。
“去去，有多远死多远，千万别来烦我！”
周渤海气呼呼的就要把老丁给赶走。
老丁也不是吃素的，他还说当初许四海被逼走就是你周渤海的主意，招揽他们家丁大勇跳槽也是你周渤海的主意。
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你还有没有了良心？”
“良心？”周渤海听了一阵冷笑。“是你在许四海出走后，竭力劝说你儿子跳槽的，这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没有丁大勇我也不会开煤矿不是，也就没有这场该死的矿难？”
是在没法子了，老丁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许四海求救。
临水胡同，这地方老丁很熟悉，过去他都是头高高扬起进去的，今天他却要低下头去求许四海。
“老四啊，看在你和大勇同学一场，还请你一定要帮帮忙！”
许四海赶紧说丁大勇已经进了局子里，连见面都难，而且这还是直达天听的大事情，这个忙他实在是没法帮。
他还告诉老丁，在煤矿出事的但那个天他就得到消息，还会丁大勇打过电话可惜他不听怎么办。
柳雨更是说丁大勇已经不是他们家的员工，他们真心不好帮忙。“丁叔叔，加入大勇还在新兴饭店，请问他会有这场祸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老丁溜须拍马，在许四海气的出走时还自以为攀上了周渤海这颗大树，鼓动自己的儿子跳槽，这场大祸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最后老丁是哭着走的。
老丁此时深恨自己，当初在许四海出走时怎么就鬼迷心窍跟周渤海走了，自己走也就罢了还把儿子给搭上。
现在出了这么大事情，老定也知道既然周渤海已经放出来，他大儿子就是背锅如焚，这辈子算是完了，不死也要在大牢里待一辈子，苦哇！
而周渤海也在四处奔走打点，他身上还带着罪名呢，首先就要把这个污点给抹掉。
被求之人也知道周渤海手头还有俩糟钱，纷纷狮子大开口借机伸手向周渤海勒索，搞得他把银行里的存款全部花个干净。
好容易把罪名给洗刷干净，还剩下一百多矿难工人的赔偿，而此时周渤海也仅仅剩烟袋斜街上的一栋四进大院子，和家里收藏的那些古董。
这么大房子一时三刻也没法出手，成批量的古董更是不能一下子都卖掉，而政府那边还在急着催周渤海赶紧拿钱赔偿给遇难者家属。
最后，也是实在是没法子了，周渤海也去了临水胡同的许老四家里。
周渤海：“老四，哥哥这回算是栽了，辛苦扒拉这么多年全没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呐！”
一本房契被周渤海放在紫檀木桌上，他还说一个四进大宅子，屋里有他多年收藏的古董，500万软妹币，够他赔偿款就行了。“我只要现钱！”
这个价格真心不贵，还可以说是捡漏了！
许四海当即答应下来，还说现钱家里就有，问题是周渤海一个人即搬不动也不安全，还是明天找个帮手来把钱拉走。
“不用了，我待会就通知安监的人来你家拉钱，反正这钱也不是我的！”
说完周渤海还朝许老四拱拱手，随即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等到了许老四家的大门外，周渤海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看到院子里一个核桃树一颗柿子树正郁郁葱葱。
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今后的路可怎么走？
从许老四1980年进城卖鸡蛋开始，继而拜师萧越，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暗暗的和许老四别苗头！
可是奇了怪了，越是别苗头许老四的身价就越是丰厚，以至于现在他赤脚都追不上，更是比都没法比。
周渤海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这是为啥？
为啥好运就一直眷顾他许老四，怎么就不能照拂自己一点点。
“这贼老天太不公平！”
没过多久，丁大勇和副矿长刘斐然就被真的判为无期徒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还留下一条狗命。
五百三十六 孩子们的录像
六月；回疆；玉龙喀什河边的军营。
今天是星期六，时下已经开始施行五天工作制，刚刚从雪山上下来的许双双和唐钟灵两人身上还披着毛领子大棉袄。
俩人刚刚走进军营就看到骑着绿色自行车的邮递员到了，她们眼睛一亮，都期盼能有一盘京城来的录像带，给他们看看儿子的近况。
想啥来啥，还真的有写着赵大刚名字的录像带，姐俩拿着就奔赵大刚的房间。星期天赵大刚正在洗衣服呢。
这个黑大个看到老婆闺蜜笑眯眯的来了，手上还拿了一块砖头样子的包裹，他马上就明白：“这是最新的录像带到了？”
许双双：“赶紧去开电视，洗衣服等会我来！”
家属营房还有其他参谋看到旅长和团长老婆喜滋滋的拿着录像带过来，就知道他们是想看看在儿子在京城的近况。
要说赵团长的小舅子可真的厉害，他每过两三个月都会被这边邮寄满满一盒子家里老人孩子们的录像带，看着真的“可解馋了！”
电视机录像机一开，赵团长小小的家里就坐满了人，团部的一干参谋干事去全来了！
录像一开始是在一辆小车上往外拍的，镜头里是一辆正在奔跑的骡车，车上一个老年人正坐在车辙上赶车。
马路上绿树掩映，远处的田里一片绿油油，老人在骡车上一颠一颠的看上去还挺惬意的。
还有人问这是谁呀，老爷子看上去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
许双双:“那是我爸，精神头还挺好的！”
“剧情”再往下，车上还有小孩叫老爷子“爷爷，姥爷！”
老爷子这才醒悟过来，笑嘻嘻的冲着镜头在笑，还挥挥手示意小车先走。
镜头外还有小孩说要爷爷抱，还想要做马车。
很快小车就停了下来，车上还下来一群好几个小孩子，呼啦一下全爬到骡车上去了，还有两个约两三岁的小孩直接钻进老爷子的怀里。
而老爷子也是开心的一直都乐呵呵的，那幸福感都快从镜头里漫出来了！
许双双看到老爸身体健康，还能赶马车心里非常松快，再看到儿子赵岩活蹦乱跳的心里越发的高兴！
唐钟灵也看到自己家刚刚拜师的儿子李海洋；居然也长胖了，她心里美得不行！
她心里还在想，让一直病病歪歪的儿子拜师许四海，这招棋走对了！
再接着就变成镜头在等着马车到家门口，一群小孩呼啦一下又从马车上跳下，往院里直喊：“奶奶，姥姥。”
镜头一晃，又改为朝向院子里，一位满脸都是幸福的老太太从家里走出来，嘴里心肝宝贝的一阵喊。
再一会就是一群皮大王在追鸡撵狗，把院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画外音还有老太太在焦急的喊，别撵狗，小心咬你们。
赵大刚看了还笑骂都是一群熊孩子，还嗔怪老四太宠孩子了，会把他们宠坏的。
说归说，赵大刚能看到儿子长高了长大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下一个画面又变成了小孩子们在山间的小溪里游泳，一干熊孩子们都是光屁股，在挨个从溪边的大石头上往河里条，还在水里狗刨。
画面上还有个长得粉嘟嘟的小女孩在笑着惊叫“哎呀，光屁股，丑呀！”
唐钟灵大笑说游泳好，可以锻炼身体，这很好！
下一个画面居然又回到小院，但此时已经是黄昏，蛋黄一样的太阳已经快要从山尖上落下。
画外音是个带着磁性的男人再问，有谁能背两句有关夕阳的诗词？
唐钟灵还和身边人说，这样好，可以寓教于乐，老四就教孩子有一套！
随即他还看到儿子马上念了两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好！”
看到儿子都会背唐诗，唐钟灵高兴的大笑。
许飞：“乌衣巷口夕阳斜。”
再等到赵岩，他背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而赵武的儿子赵勇还背了王之涣的：“百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许四海还拍手叫好，要孩子们都回去吃饭去。
屋里，镜头内是一张放在丝瓜架下的大桌子，四周坐满了小孩，上头摆满了菜盘子，镜头里许四海还说两位姐姐请看，我可没亏待你们的儿子。
“这是酱肘子，盐水大虾，干豆角炖鸡，炖鱼，麻婆豆腐，黄花鸡蛋汤，主食为白面馍馍。孩子们开吃！”
呼啦一下，孩子们都开动起来，一个个向小老虎一般扑向酱肘子，两个小的还急的大叫我也要我也要。
好菜好饭，两位妈妈看的心满意足。
还有人说小孩就喜欢别人家的饭菜，隔锅饭香，抢着吃才吃的带劲！
这一组镜头的结束，是这群小孩上了小面包，挨个和爷爷奶奶告别的画面。
本来部队的围观者觉得这一类很有生活气息的录像还挺有意思的，怎么这么短就结束了，哪知道后边还有好长。
再一组新画面，是孩子们背着书包，抱着书本在往一家家里走，看这套房子还是老房子的样子。
画面上许四海还在介绍，他又换了烟袋斜街的四进大宅子新房，还说孩子多了，原来临水胡同两进的已经不够住，必须要换新房子。
一干参谋听了大吃一惊，赵团长的小舅子好厉害，为了几个小孩还去买了一套房子，在他们看来这几个小孩还在一张炕上挤挤就得了，那里用的着去买新房。
看来赵团长的小舅子也是个有钱的款爷，，买下一套大宅子好像一点也不吃力。
接下来的画面为孩子们在晚上学书法，每个半大孩子一张桌子，每人都在认认真真的练正楷。
几个小孩写完了还把自己的作品展示出来。
赵岩写的是唐诗《游子吟》四句，即：“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诗的含义自不必说，把许双双看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赵大刚看重的是赵岩的字，有他书画家舅舅的指点，自己儿子的字写的真心不错，一板一眼很有点模样。
李海洋写的是一副对子，内容也是两句诗：“慈母依门情，游子行路苦。”
唐钟灵直说这两幅字写得好，非常棒，应该让老四装裱下邮寄过来！
“可以！”许双双正有此意。
随后还有许飞的画的兰花，赵勇的书法。
看录像的人谁也没想到后边还有一场家庭音乐会，由赵岩；李海洋；赵勇在大鼓，许飞在弹小吉他，柳雨在唱歌的画面。
许四海还介绍因为孩子们大鼓的缘故，需要点节奏感很强的曲子，他就用了国外的迪斯科舞曲。这一首是猛士的thelook。
这首曲子果然节奏强烈，但三个大鼓的小孩也依然还是踏准了节奏，还敲的很享受的样子。
镜头里还有一对好像是双胞胎的小孩，在三排架子鼓前边手舞足蹈的在扭屁股。
围观的参谋门都在说这些小孩不得了，都是充满了艺术细胞的天才，会书法绘画，还会音乐，可是了不得。
而培养这些孩子的师傅更是了不起，他首先自己就要有这方面的本事！
接下来一个画面，又是孩子们在大清早集体练拳，最最让参谋门惊奇的还是孩子们都在说英语，尽管都是结结巴巴的，英语中还夹杂有中文，但这足以显示他们学的有模有样！
这又引起围观者们的兴趣，大家再说李旅长和赵团长家的孩子能文能武，将来可是栋梁之材！
这话让两位妈妈听了心花怒放，比给他们升职加薪还要高兴。
唐钟灵更是打心底对自己把儿子送到京城，拜师许四海感到满意，“这步棋老娘走对了！”
五百三十七 酱园子 一
京城的办公大楼内，市经委主任看着昌平县南关酱园子写来的求援报告只能长叹一口气，他也没法子。
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的，市井刮来一阵邪风，楞说现在的酱油都是不法商贩用头发烧成灰后，兑上盐水做的假酱油，以至于真的酿造厂都快垮了。
昌平县县属酱园子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要给他们找出路啊，不然欠银行的贷款那天才能还清。”
一提起银行，贷款，经委主任马上就想到了许四海这位真正实力雄厚的款爷，想要把昌平酱园子这个大包袱卖给他。
现在将经营不善的厂子卖给私人已经出现了，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改制。”
经委主任马上在求援信上写下批示，“贵县有大款许四海，找他试试看。”
昌平县看了如闻天音，马上就行动起来，把老营乡的乡长给叫来，把这件重任直接仍在他的肩上。
还说办好了有赏，办砸了重罚！
这下老营乡的乡长傻眼了！
他是新调来的乡长，可以说和大款许四海丁点交集都没有。贸贸然上门太过唐突，而且还是要兜售一家已经快过不下去的酱园子，这让他怎么开口？
开口后会不会被许四海给打出去？
经过一番打听，老营乡长打听到了柏晋冀这位老上级他和许四海关系极深，遂约了饭局请他帮个忙。
“什么，才区区120人的破厂子还指望许老四去收购，这怎么可能？”
老营乡长苦着脸说去过了也就死心了，还是试试看吧万一成了呢？
柏晋冀也是笑了，他说在都是老营乡长的份上他愿意帮这个忙，至于成不成的他不敢保证！
烟袋斜街许宅，他家的独臂门卫看到是柏晋冀来了，直接就开门让进来，这才去后院把许四海给请出来。
现在许四海家里是四进大宅子，还真的需要个门卫，不然有客人在拍门，后宅根本听不见。
坐在正房的柏晋冀看了还对老营乡长说，这才是有钱人家，房子大到前边来客后边还不知道。那像他家里，总共就两居室，站在大门口一眼就能把家里看的清清楚楚。
一会时间，许四海就穿着裤衩背心出来了。
柏晋冀把老营乡长给介绍后，他感觉为了个小小的酱园子他都说不出口，直接要乡长自己说明来意。
乡长也是结结巴巴的把来意给说了。
“什么，昌平的酱园子？”许四海还想了想：“是不是在城南南关的哪家，有个好大好大的晒场，老远就闻到酱香味的哪家？”
“对对，就是哪家！”乡长看许四海还知道，有没表露出啥厌恶的神色，他心里微微泛小小的希望。
随后乡长还壮起胆子说，不要钱白送您！
“这世上那有这么好的事情？”许四海听了大笑：“说实话，到底啥情况，你不说我也能调查清楚！”
这倒是实话，以许四海的能耐他很容易就能把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
乡长只好实话还是说，时下市井有关于酱油酿造的流言蜚语，把主打酱油的昌平酱园子给坑苦了，他们的产品卖不出去，还欠了银行几百万的债，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只要许四海答应收下这家酱园子，县里一分钱都不要，只求能把银行的贷款给还上就行！
作为昌平人，许四海对这家酱园子还是知道的。
这家酱园子出产名为南关牌的酱油，历史也是很悠久了，前清已经存在，造酱油的手艺还是很棒的。
而且最让许四海看中的还是这家酱园子晒酱油的晒场，好大好大啊，将来转换成商品房用地造住宅楼可是能大赚特赚！
以他许四海的能耐，十年后转换下用地还很难吗？
许四海“酱园子欠银行多少钱？”
“不多不多，才500多万。”
许四海马上想到这笔交易可以达成。他有路子自己先消化掉一部分，剩下的还可以再推广。
就凭他一个后世来的穿越者，一家小小酱园子都搞不活还算啥穿越者？
还有一点就是最近柳雨在家太闲了，没事干老是指责自己这里不好，哪里不好，都快把他给逼疯了！
他真心觉得女人不能太闲，闲过头了就会给老公找麻烦，还是给她找点事干干最好了。
这样她上班累的要死，回家后也就没心思怪这怪那，往床上一趟就睡着才好。
许四海马上就去后边把柳雨找来，也和她说了酱园子想要出售的事。
“你要我接手酱油店？”柳雨还一头雾水。
柳雨最近是在想搞点啥行当消磨点时间，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公居然建议她接手一家老字号的酱油作坊？
她不懂啊？
许四海也不管柳雨心里在想啥，他建议空谈不如到实地去看看，看过了再谈最好。
看许老四还真的有想要收购酱园子的想法，柏晋冀还再次提醒，“老四你要想想清楚，此事非同小可！”
另外柏晋冀好小声告诉许四海一个消息，他即将要被调走了。
“高升了？”
“托您的福，调任赣省赣南市长。”
柏晋冀原本为朝阳的经委主任，不过正处级，后来又调到市经委任副主任，那就是副厅级，现在又调任赣南的市长，那妥妥的正厅级大干部。
到达昌平县城最南端的酱园子，还没走进工厂就能闻到很浓很浓的酱香味。
走进工厂许四海更是看到这家厂子的地方好大，光是晒酱油酱瓜的晒场就能有三四亩地那么大。
再加上生产车间，那么这家厂子的面积就应该能有小五亩地。
现在拿下来赚钱，以后在搞房地产或者是土地置换，把厂子搬的远远的，这又能血赚一大笔！
许四海：“这家厂子不错，我已经看到赚钱的前景！”
“真的？”柳雨还不敢相信。
在她看来这家厂子啥也不是，哪里来的赚钱的前进。
不过乡长听了倒是很高兴，还不住嘴的夸许四海不愧是国内最成功的大老板，眼光就是好！
“小心啊，千万不要因为是我介绍的就贸然下手！”柏晋冀再次提醒。
许四海还和老婆说，你不是一直想当女强人吗，那就从这只有120人的酱园子开始着手。
这话说的柳雨很提气，她直接说那就拿下吧！
五百三十八 酱园子 二
拿下一家小小的酱园子，这也是一桩大事，是需要经过谈判的！
双方约好了明天还在此地和昌平县的副主任好好谈谈。
期间柏晋冀不足的咳嗽吐痰，示意许四海要慎重，这种急需改制的厂子基本都有各种各样难以解决的问题。
能赚钱的好厂子谁会卖掉？
在回家的车上，许四海依然坚持他的说法，那就是给柳雨练练手的，输赢他一点也不在乎。
柏晋冀又说了，许四海两口子真有钱，花500万让老婆去锻炼，也只有你们这种有钱人才想得出来。
回家后俩两口子开始商议起来，许四海还要柳雨明天自己去谈判，从一开始就要掌握节奏。
柳雨倒是想的，不过她还没想清楚需要谈些啥，遂拿了纸币要老四先给她点好的建议。
许四海说第一既然是改制，那原单位的退休工人怎么办，年纪大的老工人怎么办，开厂子做买卖是奔着赚钱来的，可不是开善堂养老的。
“有道理！”柳雨赶紧记下来。“再说，多说点！”
许四海接着说，今天那个乡长说酱园子欠了银行500万贷款，到底是501万还是599万，这要说清楚，还有没有其他的外债。
如果还有外债咱们就不干了！
“还有单位要是有刺头怎么办，是赶走还是和国营单位一样继续养着？”
许四海在想了想，他加重语气说：“最最主要的，买下酱园子必须要还上晒场，不然到哪里去晒大酱？”
柳雨大呼这句话太有道理了，她一定牢牢记住！
“买下后如何经营？”
许四海贴着柳雨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一阵子。
男人的气味让柳雨心中痒痒，反正屋里也没小警察，她还主动把樱唇凑上去，随即主动进攻，开始“抢收公粮！”
许四海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打劫”一场，一早上刚刚攒了点公粮又没了！
第二天柳雨自己开车直奔昌平南关酱园子，那里昌平县经委的人已经在等着了，在酱园子的办公室里简单叙了几句客气话，随即开始收购谈判。
既然是谈判，柳雨也就很不客气了，把她老公昨天教给她的问题一股脑的全都抛出来。
经委的人说酱园子的退休工人自然会划归县里，年纪大的也会被带走，只留50岁以下的。至于欠银行的贷款实际数字为550万。
既然柳雨要买下酱园子，这边的晒场自然要留给柳雨。
县里还给柳雨一个月时间和工人的磨合期，要是发现那刺头不听话，也可以转给县里，县里会给他们点苦头吃的！
既然问题都说清楚了，柳雨正式说他愿意接手这家酱园子。“给我一天时间回家写合同去！”
下午这两口子又在家里密谋，顺便还把早上没说的酱园子品牌也写进去，自然是要归属于柳雨的！
合同草稿是许四海用万宝龙钢笔写的，正式文本则是柳雨以蝇头小楷书写，还一式两份。
等到再一天签约时，县里经委的同志看到柳雨手书小楷合同，都惊奇于她功力深厚的书法。
县里盖上打印，柳雨给了一张写有550万软妹币的支票，银货两讫，这份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县里同志还把酱园子剩下的90多工人集合起来，给他们介绍从现在起南关酱园子已经属于柳雨女士私人所有。
希望大家能认清形势，今时不同往事。过去是大锅饭混着也没关系，而现今却是私有企业，是需要下使力气干活的。
柳雨也站出来和大家打招呼，她保证只要每个工人都好好干，她一定不会亏待！
马上就有工人说酱园子都快倒闭了，在善待没活干也是枉然。
“我保证这家酱园子绝不会倒闭而是会越来越红火，我的是办法，只要大家听我的就成！”
中午柳雨还行驶了她当老板的第一道命令，那就是她自掏腰包请客，去县城的大饭馆先吃上一顿，大家互相熟悉下。
“好！”
有福利工人自然愿意。
还有工人更是觉得柳雨这个是私人老板；就是比国营厂长有派头，做人做事都局气！
这一顿酒柳雨拿着小酒盅和单位的员工都碰了杯子，还说了好些鼓励的话，号召大家要奋起直追，争取拿到中外合资的收入。
第二天柳雨算是正式上班，她一到酱园子就下沉到车间，到处问工人为啥酱园子有那么好的技术，居然还会被逼的快要倒闭了？
有很多工人说南关酱园子都是散装酱油，需要顾客提着酱油瓶到小卖部去打酱油，而现在好多国营的小卖部都干不过私营小杂货店，生意自然就不灵了。
散装酱油；私人小杂货店，这两点柳雨算是记住了。
柳雨回到简陋的小办公室里开始想辙，她觉得时下各处都已经是袋装酱油，还用大桶盛放酱油送小杂货铺自然会拒绝，谁家小杂货铺能有放两三个大桶的地方。
还有就是散装酱油称量上也不方便，还要用竹吊子来吊，时间上也费时费力。
所以自己的酱园子必须要跟上时代，将散装酱油改为袋装的！
还有就是要加大推销，除了自己拥有的关系户，还要在本县推广。
昌平的酱园子在本县都卖不动，还谈啥发展？
柳雨还把酱园子的销售科长尚高山；副科长高颖，和技术科长甘枫都请来办公室，大家一起商议下销售的事。
她首先说自己也觉得现在厂里再生产散装酱油非常不合时宜，这点必须要改，她已经决定去买爱一套灌装机回来。
大家都说好，这下可是看到希望了。
柳雨：“问题是买来灌装机还需要时间，难道大家就在厂里等着吗？”
言外之意就是难道厂里的工人在灌装机没来之前，大家都袖手晒太阳白拿工钱不成，怎么滴也要出去推销掉一点产品吧？
销售科尚科长说不是没有推销过，而是推销不出去！
柳雨马上就对这位尚科长印象大坏，感觉此人有点畏惧困难。没错；目前厂子是有困难，但你也要想尽办法出去推销，因为这是你销售科长的职责。
产品卖不出去，你还有理了？
柳雨再问县城有大饭店，还有县政府食堂，中学小学，我们都去推销了吗，他们可是和小卖部不一样的。
“本县的单位居然拒绝本县的酱油，这说得过去吗？”
尚科长说原本这些单位还是用的本厂的酱油，但后来都被石景山的京城酿造厂给抢了生意。“人家是千人大厂，咱们比不过他们。”
柳雨暗道什么叫比不过，是你们销售科大锅饭吃惯了没想去用心。
在转向销售科副科长高颖，柳雨问她有没有胆量在本县推销掉一点产品？
“有！县城有这么多单位，至少一两家还是有把握的！”
柳雨“很好，这次你能取得多大成绩，我升你多大的官！”
五百三十九 酱园子 三
接着柳雨再问酱园子的技术员甘枫，据说他对酿造很精通，除了会做酱油；面酱，还会酿醋；做酱瓜也是一流的手艺。
她需要一款能蘸白切鸡的酱油，要咸味淡点鲜味很浓还要带上点微微的甜味，这种酱油能否做出来？
“不难的！”
通过甘枫的解说柳雨了解到，造她需要的蘸料用的酱油其实也不难，只要在发酵时稍稍压低下酿造的温度，让处于发酵后期的黄豆能充分产生香味物质就行！
“咱们酱园这样的酱油有吗，我想送到大宾馆大饭店去！”
“有！”甘枫一个劲的点头，“因为产品酱园的产品卖不掉，仓库里还剩下不少！”
销售科长尚高山呵呵一阵冷笑，他说大饭店大宾馆的厨房就这么好进，他又不是没去过，那都还要关系的！
柳雨心说堂堂一个销售科长居然怕苦怕挫折，这个科长当的就名不副实，也难怪酱园子会倒闭。
“我要是能把咱们的就酱油打进大宾馆大饭店如何？”
“额。。。。。。”尚高山脸臊的通红。
他知道自己失言了，也明白女老板对他产生了很不好的看法。
柳雨再说：“你们看着，我要把咱们的酱油买到京城玫瑰大酒店，新兴饭店去，还要往昌平水泥厂服装厂推销！”
说完柳雨就让甘枫带她去仓库。仓库里堆满了盛放酱油的大号塑料桶，柳雨忍不住说这都是钱呐！
她还让甘枫用小塑料瓶子成了一瓶老抽一小瓶佐餐用的蘸料酱油，随即开车直奔城里。
尚高山心里还在冷笑，就你这啥也不懂的娘们，还想把小作坊的酱油推销到大酒店去，除非依靠你的姿色！
老板娘亲自来推销点酱油，而且还是质量很好的酱油，酒店行政总厨哪里敢怠慢，他马上下令从今往后酒店只用昌平南关酱园子的酱油！
“柳总，你们要是在生产点老陈醋那就更好啦！”
“会的！”
随后柳雨又去了新兴饭店。。。。。。
仅仅一个小时后，柳雨就给办公室打来电话，告诉尚高山她已经和玫瑰酒店和四家新兴饭店谈好了，生抽老抽佐餐酱油每家店都要送一大桶，“现货收现钱！”
“厉害呀！”尚高山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几家店他真的去拜访过，还带了华子去的，可惜人家的总厨连面都不愿意见，这让他空有一身本事也没处使。
中午，柳雨把普桑又开进昌平水泥厂。
刚才在玫瑰酒店被人奉承，她已经不喜欢这样了，想要依靠自己真正的能力去做推销。
柳雨找到胖胖的食堂主任。“主任好，我是南关酱园子的新老板，今天来向您推荐下我们的产品。”
说完三个小瓶子的酱油摆放在桌面上。
这位主任看到柳雨皮肤白皙；面容姣好，身材也是修长纤细，他心里顿时色心大动。
胖主任说想要推销酱油没问题，水泥厂有两千多人一天三顿饭，那个月不要消耗掉几百斤酱油，“就看你柳总会不会做人了。”
柳雨看到胖主任小眼中闪烁的色光，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没安好心，她已经有了准备。
“主任，你想怎么样？”
胖主任贱兮兮的起身把门给关上，还伸出他胖胖的手朝柳雨的手上伸过来。
“去你妈的！”
柳雨那里受到过这种气，她伸手就朝胖主任的脸上烀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这还不过瘾，柳雨还脱下高跟鞋继续砸。。。。。。。。
砸的胖主任扯起嗓子喊救命。
等到外边人把柳雨给拉开，胖主任的脸上已经被砸的不像样了。
还有人问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把胖主任的脸砸成了猪头？
柳雨依旧还气得不行，她大叫“这家伙调戏妇女，把许山峰给我找来，我要和他拼命！”
哦，是这么回事。
堂堂许总也是昌平县的名人，著名企业家，哪能轻易见到，何况这婆娘还疯了似的扬言要找许总拼命，这还了得。
不过任谁劝说威胁，柳雨一概不买账，以至于食堂为了里三层外三层在围观。
没办法，最后只能把许总给请下来。
许山峰看到是柳雨他还很纳闷，“老四家的，你到我们水泥厂干啥？”
一句老四家的，围观者当时就明白这娘们为啥这么泼辣，原来人家是一大家子。
胖主任尽管脸上被打肿了，可他心里还是很明白的，他也听到厂里的许总称呼这个女人为老四家的。
他马上想到许总外号许老三，喊着女人为老四家的，莫非就是他们家的弟媳？
胖主任顿时后悔的不得了。
柳雨：“我前几天收购了南关酱园子，今天来推销酱油，这家伙居然还想借机占我的便宜！”
“什么，还有这事？”
许总的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旋即又变成暴怒的狮子，冲着胖主任就直扑过去。“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几个人出手才把许山峰给拉住。
此时胖主任已经被打的他鼻青脸肿，就是他亲妈来了都不认识他。
消了气的许总还下令将这个头“猪”送到公安局去。
豪华大办公室，许老三不用柳雨开口，就直接拎起电话给赵斌的家化厂打过去，“你师嫂子收购了南关酱园子，赶紧去那边定酱油。”
“服装厂是吧，我是许老三，老四媳妇刚刚收购了南关酱园子，你们食堂从今往只能在那边买酱油听到没？”
。。。。。
。。。。。
。。。。。
新老板出门转了一圈，满库存的酱油居然销售一空，连城里最有名的玫瑰酒店都能轻松进入，还打进来水泥厂服装厂这个大企业。
这让酱园子的工人们都很惊奇，他们也知道新老板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再加上销售科长尚高山也被礼送出门，接下来在干活的时候工人们就很卖力了，连一个偷懒的都没有。
生怕也被礼送出门，回家吃闲饭去，这太丢脸了！
一个月后，厂里新购买的灌装机也开始投产，一瓶瓶一斤装的塑料瓶酱油滚滚而出，新提拔的销售科长高颖还在县城各处小卖部搞推销，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至少在本县算是把石景山的市酿造厂给彻底赶出去！
五百四十 酱园子 四
这还不算，在星期天厂里还来了两辆大巴，拉了整整两车退休大妈，她们在看到南关酱园子诺大的晒场，正在大缸里发酵的黄豆，都惊呼这才是真正造酱油的地方！
此地的酱油吃了放心！
销售科长高颖还招呼大妈们到桌子前，直接让人在发酵完成的大缸内沥出一碗酱油，还招呼大家用嫩豆腐蘸上酱油，尝尝他们家好酱油的鲜美滋味。
豆腐本无味，想要吃的有滋有味就要靠调料。用嫩豆腐来蘸酱油，最能体现出将由本身的鲜味。
这些大妈们尝过味道后都说这家的酱油真的有味，还鲜！
还有的说这种酱油不咸，吃口还带了点淡淡的甜味，这才是最传统的好酱油。
“南关牌子的是吧，我记住了！”
大妈们临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几瓶回去。
还有人买了酱油不算，还带了些酱瓜香油陈醋，这又给酱园子多了一笔小小的收入。
盈利不多，但酱园子看中的是口碑。
这些大妈都是些能说会道的，他们只要亲眼看到南关酱园是真的还在用古法酿造酱油，她们就一定会和街坊邻居小姐妹做宣传。
酱园子换了个老板，生意陡然就好了起来，以至于晒场都不够用了，昌平县经委看了直呼看不懂。
对酱园子申请十亩地的晒场马上就给予批复，同意在酱园子边上在划拨一块地皮。
摄影棚内，后世的大明星张国坐正在指导黛玉和邓捷在拍摄南关牌酱油的广告。
邓捷和张国坐两口子也是刚刚结婚后来京，他们两口子就准备在京城混下去了，邓捷也知知道许老四房子多，来京前就写信给张丽，拜托她代为自己向许老四租房子。
许四海这人除了钱多就剩下房子多，想要借出一间房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一句话就把甜水井胡同三间正房借给邓捷两口子。
房租不要也不好，每月十块钱意思意思，这让刚来京城的邓捷两口子非常感激。
正好柳雨想要给酱园子拍个广告片，这就把张国坐他们两口子拉来当零时工，还把黛玉也拉壮丁。
黛玉现在和柳雨张丽一起搞婚庆公司，也是京城头一家，生意自然好的不得了，每到五一十一婚庆高峰期都能忙不过来。
钱自然也是滚滚而来，这三个娘们还野心勃勃想要再开一家广告公司。
柳雨马上就想到她自己的南关酱园子正好需要做推介，就让张丽先给自己的酱油作坊先搞一个试试看。
这也就是张国坐导演广告的缘由。
因为是实验性产品，大家又都是朋友，自然不需要啥工钱。
照许四海的意思说谈钱那就生份了！
广告是穿了戏服的黛玉和凤姐在酱园子的晒场参观，她们还惊呼这个酱园子太古旧了，太落伍了。
此时同样身穿戏服的宝钗走进来，告诉她们最古老的酿造方法才是最有味的酱油。“色红味鲜不太咸，稍有点甜味。”
最后三人都手拿塑料酱油瓶子说：“南关牌酱油，味道正鲜！”
这广告很俗吧？
谁让现在国内还没啥像样的广告公司呢。
南关酱园子规模小，产量也不太高，广告投放就在京城台，津门台和冀东台播放。
因广告中有《红楼》的黛玉，宝钗，和凤姐，没想投放后到效果还出奇的，好各路订单雪片一样飞过来，搞得酱园子必须要加班加点生产才行。
南关酱园子起死回生，日渐红火，还上了报纸电视。
电视上主持人还站在酱园子宽广的晒场上问，“一家濒死的老派酱园子，在国营时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一直有需要靠贷款发工资。
而只不过换了个老板，生意居然红火的不得了，三个月就扭亏为盈，还需要加班加点才能满足订单，这是为什么？”
主持人还问柳雨，企业兴旺的原因。
柳雨想了想说：私营企业其实就是野猪，需要到处跑着找食吃，一天偷懒就要饿一天的肚皮。
而国营企业就是养猪场的家猪，每天定时喂食喂水，他们不愁吃喝也就没了闯荡的兴趣。
经过电视台的大力推荐，昌平南关酱园子的生意又上了一个档次。
各家单位的食堂都需要南关牌子的酱油，各区的机关食堂更是派了专人来厂子蹲点采购。他们看到的都是真正经过日晒的酱油，心里也非常服气。
昌平县也因为南关酱园子的日渐红火而后悔的不得了。
本来一位酱园子是块朽木，随随便便就扔了，哪知道这是块“沉香”，稍稍清理后就成了价值万金的名贵工艺品。
看走眼了！
摇钱树生生被自己给往外推。
市里开会，昌平的经委主任给人挤兑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心里更是窝火的厉害。反倒是朝阳最近抖了起来，许四海20亿全投放在他们区。
朝阳经的人最近走路都昂首挺胸，拽的不像话。
最后一次主持会议的柏晋冀中吉特坦承，当初他给南关酱园子去许老四家“做媒”，自己心里都都没底。
他自己都以为南关酱园子属于老破小，还在用100多年前的方法造酱油，肯定是没有活路的。可谁又能想到现在古法酱油反倒吃香了，广受市民的欢迎。
大爷大妈们点名非要吃南关牌，经过风日晒自然发酵的老式酱油，你们能想得到吗？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和许老四口子在眼光，观念，商业思路上全都不在一个层次，“同志们，这就是差距啊！”
有这上千人规模的京城酿造厂一看形势不对，他们也被逼在电视台花了重金投放广告。广告的大概意思是他们是京城历史悠久的国营酿造大厂。
有丰富的酿造经验，生产出来的酱油质量有保证云云。
但是这份广告马上就收到来自南关厂酱园子的猛烈反击。
他们在市井放出消息，市酿造厂规模很大是不假，但你们去看看他们的厂子，晒场在哪里，那都是几天就出一大桶的快速酱油，根本就没有香味。
说着好听是酱油，实际就是一瓶子盐汤而已。
市酿造厂花了重金投放广告，最后居然还没落到好，名声还一下子就垮了，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市经委主任在开会时说：“看到没，这就是商战，你死我活没有硝烟的战争！”
五百四十三 南海寻宝 续
大海无垠；蓝天碧波。
顺风号在美景如画的南海中部向北行驶，有古董收获还有安南猴子可以宰，此行许四海哥仨可以说是心满意足，在无半点遗憾。
船行驶到眼看着就要到香江游艇码头，哥仨的心情愈加放松。
这天下午是许四海在驾驶室，因为夏天没啥风顺风号是以中速航行。进入三亚海域船只就要选择是向西从雷州海峡过，还是逆时针从海南岛东边去香江。
许四海正在思考，忽然看到正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条黄颜色类似于大鱼的东西，从顺风号的正前方游过。
什么鱼，怎么这么大？
许四海还要啥奖励，他今天看到这个外国的军事武器就要捡起来上报军方，要是能给国家的科研人员以借鉴作用，许四海会更喜欢！
船上的大喇叭又喊了“两位哥注意啦，右舷前方有不明物体，拿渔网来准备打捞。”
随即顺风号稍加马力追了上去。
马如龙和赵武从舱里拿来渔网走上前甲板，果然看到侧前方水面下半米处有个雪茄状；颜色为柠檬黄的东西在海面下缓缓地航行。
隐约还能看到上头有一行外国字，还有两个小小的翅膀。
赵武还冲着驾驶丝问话：“这是啥玩意，倒是有点像小潜艇。”
“这帮兔崽子简直太坏了！”赵武一边骂随手还把渔网撒出去。
顺风号很轻易地就网住了这个蜡黄的潜航器，就绑在船舷朝榆林军港疾驰。
许四海一边开船，还用船上的高频对讲机向榆林军港喊话，还把他们网到的东西给军港的人详细说了。
顺风号停在锚地大约20来分钟，就有一条小汽艇飞驰而来，船尾还抛出大股白色的尾流。
两船靠近；系上缆绳，从小汽艇上爬上一位年轻的军官，朝许四海自报家门。他是基地的保卫科长，专门管敌特工作的。
许四海也自我介绍，还把两位师兄一并介绍了。
许四海笑称这叫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举手之劳而已。
几句闲话过后，保卫科长问打捞到的东西在哪里，他要先看看。
随即许四海把保卫科长带到右舷，一个柠檬黄的潜水器就被渔网给捆的死死的。
保卫科长要许四海他们在锚地稍等片刻，他先把美国佬的潜航侦听器给送回去，等一下还要来坐详细笔录。
“科长，我眼神好，水下都能看得清!”
保卫科长长叹一声说，可以，但愿你们啥也没捞到。
一个小时后保卫科长去而复返，等他再上顺风号的甲板，赫然看到甲板上已经摆放了一个刚刚从水底捞上来的铁疙瘩。
“欺人太甚！”保卫科长气的直骂。“娘滴这回我要好好地查查！”
两支烟抽过，保卫科长的气也消了，开始在船舱里打开工作手册，开始详细的询问许四海是如何发现这只潜航器的。
许四海也如实说了，当时自己航行在三亚于陵水之间的海域，远远地就看到这只颜色很鲜艳的潜航器。
两个师兄又看到潜航器上还有外文，就知道不是自己国家的，马上就将其打捞。
保卫科长还问当时的潜航器航速多少，在水下多深。许四海也是知无不言，把他看到的感觉到的都说了。
最后许四海照例还要在保卫科长的记录本上签字画押。
事情基本结束，许四海还问了“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我想打听下，此次我们哥仨唠叨的东西，对国家有没有借鉴的地方？”
“有，有很多可借鉴的地方！”
马如龙如释重负，大笑说有用就好，他就怕白费力气。
拿了张奖状随后顺风号开开心心的离开榆林军港。
回到香江的许四海还准备休息几天就北上京城，他已经和吴伟约好了要去自己家附近抓蛐蛐的。
哪知道报纸上刊登看许大少于何二小姐订的婚的启示，同时还刊登了陈百强受到刺激深夜买醉的消息。
赵武还说这倒霉孩子也真的可怜，剃头挑子一头热，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老四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劝劝吧。”
“不是一头热。”
“这老头也真是的，非要拆散人家小两口好姻缘干啥，强扭的瓜不甜啊！”转眼间赵武又开始同情陈百强，还为他唏嘘不已。
许四海约好了陈百强，点上烟哥仨还在议论这件事。
许四海断定这场拉郎配式的，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绝对长不了！
当天下午，许四海和陈百强在半岛酒店喝下午茶，许四海还特意来吃下午茶的，就是生怕晚上喝酒陈百强借酒浇愁又喝醉了。
许四海还为陈百强倒茶，劝他要振作起来“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何况你陈百强本就是香江的才俊，有啥想不开的。
叨叨叨，叨叨叨，许四海不厌其烦的说了好多励志的话，也不知道陈百强听进去了没有。
反正作为朋友他是尽心尽力了！
五百四十四 小庆饭局 上
许四海再次回到京城已经是阳历8月中旬，正是抓蛐蛐的好时节。约好了时间，一群堪称超级款爷的爷们一起在酸枣峪的野地里疯狂抓捕。
这群人还招呼酸枣峪的人一起加入，只要逮到好虫子高价收购！
早上这群爷们带着一夜的收获返回许四海家的老宅，听到竹管里蛐蛐的叫声，可把许飞这群孩子们给高兴坏了。
在看到父辈们都在泥盆你挑选街坊们的蛐蛐，还评头论足的，让小家伙们一个个看的连早饭都不想吃。
柳雨气的直骂，一群在京城都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居然还熬夜玩小孩的玩意。
吴伟急吼吼的解释这是一门很古老的学问，南宋的宰相贾似道还为此写过《促织经》，宣德皇帝还为它痴迷，“能不好吗？”
“玩可以，就是别耽误了生意”此后柳雨也就不再说啥。
吃过早饭还要把逮来的蛐蛐按照经验来分类整理，好的有品的虾壳青；铁门栓之类的好虫子就留着自己玩，低档的就拿到潘家园地摊上卖几个钱。
好虫子自然少，吴伟拿了一个；赌性很大的高阳也拿了一个好的，其他人拿的基本都是中档货色。
回家休养几天，吴伟就开始组织人斗蛐蛐，他们也不赌钱谁输了一场饭局而已，左右就是个乐子。
抵挡的蛐蛐攒的多了，许四海就在星期六早上拿到潘家园去卖掉，让广大市民也增添点娱乐。
许四海在京城卖蛐蛐也是老人了，好多蛐蛐爱好者都知道，早在10年前许老四就在什刹海的胡同口撂地摊出售蛐蛐。
而且许老板和过去的老人学过蛐蛐经，他知道怎么才能挑出好蛐蛐，更知道蛐蛐的饲养。
让京城斗蛐蛐界最为佩服的就是，许四海能将一直中档的蛐蛐，调养后发挥出上等蛐蛐的战斗力。
还让蛐蛐迷们羡慕的是，许四海家里还有好多从明清传下来的老蛐蛐盆。这种意境历经数百年的老盆，已经完全去掉新泥盆燥热之性，转为温润阴凉，这才符合蛐蛐本来的生活习性。
潘家园的许老板这么会玩，打小也爱玩的马户于谦儿哥早就是他的小迷弟，俩人打许四海第一次出售蛐蛐就认识了。
现在的谦儿哥已经在中铁文工团上班，和他师傅石老师在一起。
谦儿哥得到许四海的电话，还通知了他师傅，而石老师又邀请了同样爱玩的老搭档候老师一起去，这样就是师徒三个一起来潘家园挑蛐蛐。
谦儿哥：“许老板咱们好久不见，今儿我带了两位师傅来，可是要给我们挑两只好点的！”
“侯老师石老师，二位都是大明星啊，久仰久仰。”
候老师也很客气的说都是为人民服务。
这两位都是不差钱的主，许四海还从铺子里拿来两只他看得上的好虫子。
一只是京城郊区特产虾壳青，另一只为黑头铁门栓，前者大腿粗；后者头大脖子粗，都是很善于打斗的好虫子。
两位老师还说谈都喜欢养虫子，更爱斗虫子，就是不知道怎么调养，今天遇上专家了，可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许四海还故作神秘的左右看看，这才小声说“此乃不传之秘，二位听了自己玩玩就算了，千万别外传。”
卧槽，这是要传绝活了，两位老师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外传！
许四海就告诉他们最基本的两点，蛐蛐尽管是素食的；但也要吃点荤腥，用晒干的河虾仁磨成粉末喂食。
“多吃肉总是力气大点不是。”
就这一道诀窍已经让两位相声明星收获匪浅，当时就对许四海好感倍增。
第二点就是好蛐蛐也不能天天斗，本事再大的高手也架不住车轮战。要有针对性的关键战役拿出来。
侯老师大呼“有道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一个星期后，谦儿哥特意跑来潘家园，说是上礼拜许四海卖给候石两位老师的蛐蛐昨天都取得了大胜，晚上失败者在砂锅居请客。
吃过这顿饭许四海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不；京城朝阳三环的CBD商务办公楼需要开工剪彩，此地一栋楼一栋楼的建，需要好几年时间才能彻底竣工。
随后许四海的长城能源位于津门蓟州的电厂也是要开工剪裁，电厂最为急需，为这边和魔都的同时开工。
这还不算，许四海还要去魔都陆家嘴，见证下自家江景办公楼的奠基仪式，随后马不停蹄直奔金桥，和大舅子柳大双一起培土光纤厂动工仪式。
在每个城市少不得还要和当地的大佬做些互动，说上些吉祥如意的宽心话，还要喝大酒，车轮战让人喝。
再加上旅途奔波疲劳，搞得许四海很是疲惫。
“以后这种事我再也不去了！”许四海愤愤然和他的手下们说。
长城能源的老总钟鸣笑称人家求还求不来呢，你倒好还尥蹶子了。
这些部里退休下来的老干部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不会惯着许四海，尽管他还是老干部们的顶头上司。
老干部们还是该说的说，该提醒的直接提醒，根本不怵他。
这一圈跑下来再回到京城已经到了11月份，都快要入冬了，许四海也和他师傅年轻时一样玩起了蝈蝈。就是把蝈蝈养在一个特制的葫芦里饲养，出门则揣在怀里。
蝈蝈不值钱，养着就是为了听个响，所以许飞他们喜欢许四海也给他们搞了几只，不过这只放在家里玩，学校是绝对不能带去的。
快到元旦时小庆姐姐攒了个饭局，说是在东来顺聚聚，来的也都是文艺界的朋友。
等到了王府井东来顺的包间，许四海一眼就看到风华正茂美艳熟透的小庆姐姐，其他还有相声界的候石两位老师，以及专门在春晚上演小品的老茂和陈小二。
小庆姐姐“老四快来，就等你了。”
待许四海走近，小庆姐姐一把拉住许四海给大家介绍“这位帅哥叫许四海，是一位实力超群，又甘于寂寞的大音乐人。”
许四海一听小庆姐姐这话的意思，就知道她也想要求歌，再看看是时间点已经快要过年，说不定小庆姐姐还想上春晚再火一把，以方便明年的走穴。
时下明星全国各地到处跑商演很流行，也是快速致富的唯一方法，就连此时默默无闻的葛大爷，也跟着朋友到处走穴。
不过大明星是走穴捞钱，两首歌一唱钱滚滚而来，而葛大爷走穴不过是混顿饱饭吃吃，这事还被葛大爷的好友在电视上披露过。
“我们早就认识！”候老师“老四，你还是音乐人，而且还实力超群？”
五百四十五 小庆饭局 下
许四海坦承他前几年没结婚的时候还真的玩过，现在有家有口的还是以家庭为主，不想在搀和娱乐圈的事。
石老师也说了，这么说你等于是承认了小庆说的在音乐界实力超群？
“过奖啦！”
许四海大大咧咧的坐下。
陈小二和老茂还互相对视一眼，觉得真心看不出这位帅气得很的小哥还是个会玩音乐的。
这回小庆姐姐笑着说老四那是谦虚，他写的曲子可是在世界音乐最高奖项，格莱美大奖上都是屡屡得到过大奖的，还当了好几回嘉宾。
至于给香江乐坛写歌，当颁奖嘉宾那都是小儿科了！
“对了，很有名的一首歌《沧海一声笑》就是老四的手笔，他还在其中唱了一段，笛子也是他在伴奏。”
这下陈小二和老茂都惊住了，这是尊大神呐，还这么的谦虚，真心看不出来！
他们俩赶紧说：“失敬失敬。”
侯老师还和搭档石老师说那我们们也要起身道一句失敬？
许四海赶紧说都是朋友，没这必要。他还说自己已经在流行乐上功成名就，没兴趣再在那边瞎搅合。
“记住，许老四的主业是收藏古董，开买卖挣钱也是为了收藏古董，其他都是闹着玩的，可有可无。”
陈小二：我草，你闹着玩都玩到美国的格莱美，那国内的那些个歌星还不得羞愧的无地自容。
“天份！”许四海指指脑瓜子。
此时涮锅里的水开了，咕嘟咕嘟的直往外冒蒸汽。小庆姐姐坐在许四海的身边说：“水都开了，开吃吧。”
说完她还主动拿来一瓶茅台，打开了先替许四海倒上一杯，随后挨个斟酒。“诸位一起走一个！”
“走着！”
随后许四海开始动筷子涮肉。
半冻着的羊肉片片的薄薄的，在涮锅里来回摆动十下，颜色刚刚变白提起来蘸上点酱料，入口香嫩香滑，丰腴肥美。
大家都赞东来顺的刀工还是很不错的。
正说着许四海兜里忽然有东西在鸣叫“铃铃铃，铃铃铃”的叫的正欢，声音就像是好听的铃声一样清脆。
侯老师：“这是就金铃子再叫吧？”
“没错！”许四海随即从里边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声音就是从这个盒子里发出来的。
小庆感觉挺好奇的，接过来看看。
她看到这个小木盒比火柴盒稍大些，一面还镶嵌一块透明的白玻璃，里边有个长着长须的淡黄色小虫子。
“这就是金铃子，难怪叫的挺好听的。”
侯老师本就爱玩，他也接过去看看，还问这个小虫子米粒大的身子，怎么叫的怎么响亮？
许四海告诉他盒子里也有簧片，和吹唢呐一个道理。
“学问呐！”石老师禁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才叫会玩，还能玩出学问来！
收起虫子，一干娱乐圈的又谈起春晚的事。
陈小二说他们早已经接受邀请，而且也准备好了作品，小庆说他也接到邀请担任主持，唯一两位著名相声演员既没作品也没收到邀请。
都是成名的腕，只有自己没法参加春晚，两位相声演员很有点不好意思。
此时许四海身上又有响动了。
小庆姐姐：“这又是什么虫子，声音也挺好的。”
“这不是虫子，是机械！”
许四海再次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金灿灿的东西，还放在手心给大家都看看。
这居然是一块金怀表，外表油光锃亮，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了。
老茂对这块怀表很有眼缘，他抢先拿来看看，看到表盘上时间点上还镶嵌四粒小小的蓝色宝石，中心为一粒红色的宝石。
微微泛黄的表盘看上去颇有些质朴厚拙的感觉。
而站在他身边的小庆已经看清楚了，她惊呼这是百达翡丽的古董金怀表哦，很值钱的！
看其他几人一连懵逼，小庆很有点成就感。她还给大家作解释，说这个牌子是瑞士的，也还是手表界的第一名牌。
“老四接下来你说说，我也只知道这么点。”
许四海握着手表又想起他十年前拜师时的情况。他缓缓的说这块表是他十年前，从前清怡亲王府的后人哪里收来的，当时才花了区区200块钱。
侯老师惊呼那可是捡了大漏，时下估计至少几万块钱！
几万软妹币？
许四海笑了。
这一笑侯老师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数目报的少了。
小庆还问了为什么这块表能值这么多钱，老四你给说个道道出来，不然我就当你是吹牛。
许四海：百达翡丽这块牌子就不在重复，单说这块表乃是百达翡丽第一款表，存世量已经非常非常稀少，最多也只有20块的样子。
只有在欧洲传统的王宫贵族家里才有，可他们的东西是不会流散到外边去的，所以这块表就变得精贵起来！
小庆姐姐估计也是有点喝高了，还搭着老四的肩膀问：“兄弟，你给个实话，这块金怀表现在到底能值多少钱？”
这种话许四海真心不想说，说少了对不起这块表，说多了人家还会说你是吹牛，或者说你是在炫耀，总之左右都不对。
“还是说点别的吧。”两位相声演员不是没有作品上春晚吗，“我给你们写个段子如何？”
侯老师说着很好哇，具体内容是啥？
“是讽刺官僚主义的！”
小庆插进来一句，她说话有先来后到，先说说这块金怀表的价值，相声段子的事等会再说，也就几句话的事情而已。
许四海还是不想说，可小庆犯了牛脾气坚持要老四说说。
石老师看出来了，婉转的此地都是自己人，说什么都没关系，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
“好吧，这块金怀表想要出手500万美金是随随便便的，要是上了拍卖行，七八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我草，这位许老四还是个隐藏的很深的巨富啊，至少500万美金的东西就像是500块似的随身带着，那他的身价简直难以估量！
小庆姐姐“兄弟你厉害！”
老茂也是一番难以相信的神色。
再说到相声段子，许四海说下星期天让谦哥到他家来拿，可石老师坚决不同意，非要和老搭档上门领受。
小庆还说来许老四搬了新家，她还没去过，不如下星期天大家一去拜访一番？
两位相声演员是一定会去的，小庆作为发起人也是要去的，现在就看陈小二和老茂了。
老茂：“去；没当然要去！”
五百四十六 相声段子 上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小青等五人刚好坐满一辆普桑，他们还稍稍提早了一点到达。
坐在副驾驶的侯老师指挥小庆过银锭桥后一直向北，第二条小马路就是。
普桑一拐弯就到了许四海的家门口。
下车后侯老师看了下这家的房子，他看到许四海家高高的青砖围墙居然很长很长，一直从烟袋斜街向后通道下一条胡同。
也就是说许四海的家前后横跨了两条胡同。
石老师也看出来了，他直呼够奢侈的，一家人家足足占了四进的大院子，“我要是能有这一半的面积，做梦都能笑出声！”
侯老师还调侃老搭档，要他待会多喝两杯，兴许晚上就能梦到。
“还要加上兴许，你这人也忒小气！”
再看大门，为仅次于亲王府规格的广亮大门，门的宽度足可以同时开进两辆普桑。大门两侧有一块抱鼓石，一块四四方方的书箱子。
鼓为军用，书箱为读书人所有，这就寓意着主人家能文能武。
说笑着小庆上前敲门，黑漆大门“滋纽”一声开了，走出一个穿着旧军装的独臂人，他的一个空空的袖子还插进口袋里。
看门人问找谁，再看到是大明星小庆来了，他马上笑着请大家入内。
陈小二也开始关注许四海家的情况，他一进门就看到许四海家的大门到照壁这段距离，宽敞的都能踢足球。
地面上铺设的全都是青石板，磨得油光水滑。
光是这个不起眼的倒座小院，就已经能看出许四海家真的很富有。
看门的还说大家都来的早了点，许先生一家正在练琴，大家去了尽管做戏坐下看千万被出声。
许四海是著名音乐人，他在家练琴也是很正常的，能听到大音乐人的琴声还是不错的享受。
这波人跟着看门的穿过垂花门进入，里边又改为青砖铺地，圆心还有一株一人合抱的高大树木。
整个院子还有抄手游廊相连接，就是下雨天也不会沾上雨水。
本来侯老师以为看门的会把他们带进正房，哪知道还要往后走。他还问看门人：“兄弟，这么大个院子难道就不住人？”
“不住，就许先生一家过年在这吃顿饭。”
这么大个院子居然还是个摆设，这下大家都痛骂许四海这日子过得太不像话了，简直是穷凶极欲！
走到三进院子，风景忽然变得秀丽起来，院内还拜访了好些姿态各异的盆景，好些窗户上还挂着粉色的窗帘，隐约还有音乐声传出。
看门人手指三进正房，示意他们进去，随后自己笑着退出。
小庆几步跨上台阶，透过玻璃看到屋里真的在举行小型音乐会，许四海两口子正和一棒小子在练琴，还有人手拿摄像机在拍摄。
京城著名大老板许老三也在，他的老婆，也就是在《红楼》里演宝钗的张丽就是拿摄像机的人。
大家依照看门人的建议先安静的坐下，就连许老三也是用眼神和大家打招呼，随后又在闭目聆听。
随即一首新的曲子又开始演奏，先是一个长得有点像许四海的半大小伙在在拍一张小鼓，叮叮咚；叮叮咚。
接着就是许四海在吹洞箫，那声调悠长哀婉，好像有说不尽的愁苦。
爱听音乐的老茂一听就知道，这是外国传来的曲子《最后一个莫西干人》。这首曲子曾经在广播电台播放了好长时间，说这首曲子是对英美殖民者的控诉。
大音乐人果然厉害，在老茂看来许四海一家的弹奏已经完全可以和专业演奏家媲美。
一曲结束，又来一曲，这回是许四海在弹古琴，几个小孩在弹小吉他，现在这首曲子也是一首名曲《与兰同在》，同样是国外流传过来。
此时老茂还看大小庆递给他一张纸，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写的，上头就一句话：“演奏的都老四自己的东西。”
这一句话差点把老茂给炸裂了。
他刚想说我草，生生给咽下去了。他只能在心里说“能人啊，一家都高雅之极！”
这一曲结束，小音乐会也结束了。
侯老师还快速看了下这间屋子的情况。
这间屋子和普通老派宅子一样，对门靠墙为一张长条桌，上头东瓶西镜，中间为一个古董座钟，寓意这终身平静。
地上为故宫同款的大地砖，还磨得平滑如镜，因为主人许四海两口子已经过来打招呼，其他就来不急看了。
还有两长得粉嘟嘟的双胞胎龙凤胎，手拉着手在挨个称呼“姑姑，伯伯。”
小庆没孩子，看到这一对粉妆玉琢的小孩爱不释手，她还蹲在地上把这俩孩子揽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好一阵叫。
石老师还注意到，刚才伴奏的那几个半大小子，在收拾完乐器后就再在墙角笑看，没有大人发话他们一动都不动，“许氏家教极好，将来还会再出人才！”
许四海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卷递给侯老师，石老师当然明白这是上礼拜说好的相声段子，他还凑上去看了眼。
上头写了《电梯奇遇》四字，字迹工整的就像是书法！
后边为一行行标准的相声段子的，自己同样一丝不苟。
许四海：“包你一炮打响！”
“谢谢；谢谢！”两位老师不住嘴的道谢。
喝茶自然是最好的茶叶，椅子也是上好的紫檀木的，还铺上蓝段子的桌垫。
许四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还请诸位为我家保密，我不希望阿狗阿猫的都往我家跑。”
他还提醒两位相声老师，给他们写段子的事也不要外传，他一直深居简出隐姓埋名，就是怕春晚导演来麻烦他。
“这一年年的哪一天是个头啊？”
这到是大实话，谁都有个思虑枯竭的时候，再被逼这日子挺难过的。再说了，以许四海如今的身价，还用的着费劲巴拉的出名吗？
又聊了一小会，天已经全黑了，许是还下令开饭，还带着客人去了隔壁的餐厅。
餐厅就在刚才客厅的隔壁，是两间房打通后变成变成一间，足有好几十平，让陈小二看了直呼就这一间餐厅，就能装下他父子两代人的全部建筑面积！
五百四十七 相声段子 下
等大家坐下后，许四海还告诉说他家的菜是家里的厨子做的，和上礼拜的大饭店没法比，还请大家原谅。
作为是成年人一桌，许家的孩子们一桌，成年人一桌当然还有酒，孩子们喝的是海南岛出产的椰汁。
看样子许家的孩子们还挺喜欢喝椰汁的，墙角还堆了好多箱椰汁。
侯老师和石老师两个还趁着吃饭前这点时间，还凑在一起看许四海给他们写的相声段子，两人还看得津津有味，觉得挺好的。
老茂则和许四海坐在一起，他看到给餐厅送菜的都是些穿旧军装的残疾，一瘸一拐的提着食盒在摆盘。
再联想到许家看门的也是个独臂，他还问许四海家里怎么这么多伤残人士，是不是工钱便宜？
许四海还小声告诉他，这些人都是于国有功的军人，但凡在他家看到的残疾人，全都都是两山轮战下来的。
这些人在农村没法干好农活，生活也不能周全，雇佣他们也是给他们一口饱饭吃，将来老了还能有一份糊口的退休工资。
老茂这时候才醒悟过来，方觉许四海真的心存善念，在默默无闻的为国家解决困难。
他赶紧朝许四海拱手：“失敬失敬！”
先端上的是冷盘，有糖醋排骨；熏鱼；烫干丝；白切鸡等南方菜品。前两道菜味道偏甜，老茂不喜欢，后两道干丝和白切鸡就很对老茂的胃口。
尤其是白切鸡做的很嫩，蘸上加了很多细香葱和姜末的酱油吃起来味道极好！
侯老师石老师还联手给老四敬酒，说刚才他们已经看了给他们写的相声段子，写得极好，一定出彩的，他们心里很感激。
“兄弟，谢谢你！”
说完，半两一杯的小酒杯被一干而尽。
此时四个半大小孩还端着椰奶找到老茂和陈小二，也给他们敬酒，理由是去年他们在春晚演的小品《主角与配角》演的极好，他们看了都肚皮都笑疼了。
“两位叔叔咱们也干一杯！”
哎呦，事情都过了快一年，这几个小子居然还记得，好说看了很好笑，这让两位小品演员倍受鼓舞。
很爽快的和一干小萝卜头碰了一杯。
陈小二还问自称许飞的领头小子，“你们说好笑在那里啊？”
说完陈小二就后悔了，这群小孩能看了发笑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能说出好处。
哪知道许飞想了想说你陈小二就是个丑角的命确非要演主角，结果怎么样演砸了吧，最后穿着主角的衣服还是个配角。
“嗯，可以说是反转中的反转！”
“好，说的就好！”
陈小二高兴的再和孩子们碰了一杯。
一群孩子还朝两位小品演员鞠躬后，才规规矩矩的离开。
许老三还和大家介绍，两个黑皮肤的都是回疆军区旅长的孩子，现在脑子就这么好，将来可是了不得！
“叔！”一个黑皮肤小子还不满意了。
老三赶紧摆手不说了。
老茂心说许四海厉害啊，两个旅长的孩子在他家居住受教，由此可见他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
这点年纪的小孩都会玩乐器，还懂得看小品，可以想见许四海教育的非常好，孩子们绝对是知书达理，能懂规矩的好孩子！
酒过三巡，许四海的闺女许画自说自话的站在两张桌子中间，说是愿意给大家唱一首歌。
小庆本就极其喜欢这丫头，看到丫头还愿意唱，她赶紧拍手“好呀好呀。”
许四海还苦笑说，他这个丫头啥都好，就是喜欢在人多的时候想显白。
小庆说着很好吗，这么小就能上台面，将来能当大歌星！
这一句让许四海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难道闺女真的这么小就喜欢上了唱歌？
这可不行，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自己家的闺女要是混迹于娱乐圈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下定决心要将闺女的这个爱好给改过来，下棋；书法，练武都可以，就是不能在玩唱歌了！
许画哪里知道他亲爹已经想要改变她的兴趣爱好，还要爸爸把吉他拿来伴奏。
等到虎皮色的吉他拿来，小庆看到琴身上还有杰克逊和莱昂纳多的签名，还告诉老茂这把琴本身价值一万多美金，现在还多了两位大歌星的签名，五万都会有人抢着要！
“争！”一阵琴弦拨动，许画小朋友还给大家行了屈膝礼：“我给大家唱一首《知音》。”
这是电影《知音》里的主题曲，因为许四海经常用这首曲子练习古琴，许画就此学会了。原曲是老艺术家谷一老师唱的。
朝爸爸点点头，许画随即开唱：“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觅知音。。。。。。人生难得一只鸡（知己）。。。。。。。”
今天许四海在伴奏时很注意观察许画，他发觉闺女真的很有唱歌的天赋，才三岁的小姑娘已经可以准确的踏准节奏，音调高低错落有板有眼。
他还心说这不行啊，越是这样越是不行！
唱完了大家都拍手叫好，许画也开心极了，还学者舞台上歌星的架势说谢谢大家，“我在给你们唱一首好吗？”
“不用了不用了！”许四海赶紧把闺女抱起来，往她嘴里硬塞了块清蒸鱼。
小姑娘直接就把鱼一口吞下，还嚷嚷不要吃鱼要唱歌，她喜欢听大家的鼓掌。
这点和今天所有来客都很符合，他们都夸许四海的闺女很有舞台感，也极力赞成许画小朋友子再来一首。
许四海心里万分沮丧，他家富的流油还要啥舞台感，他家需要的是能把家业传下去的经济人才！
许画又唱了一首周旋的《四季歌》，再次得到鼓掌后她笑的很开心，连饭都不想吃了。
小庆高兴地说过几年她一定要好好的带带许画，让她早日成为大明星。
晚上，许四海还和老婆商量，“怎么办呐，咱闺女看样子想当明星啊，家里还需要他去抛头露面吗？”
柳雨说孩子还小性格还没定，说不定就还会改变，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三岁看到老！”许四海发誓：“我一定要把闺女的爱好改过来！”
五百四十八 大潮
此后几天许四海白天在潘家园经营古董小摊，晚上就回家辅导儿女绘画，想想要把闺女爱唱歌的习惯改过来。
他还深思熟虑想了个好办法，那就是让双胞胎学着画食物，比方说一块剥了皮的巧克力，画完了直接就能吃掉！
一开始几天许画倒是很享受，胡乱涂抹一番就能吃到一块巧克力。不过一个礼拜之后她就不喜欢了，还是看着电视机依依呀呀的跟着学唱。
还想跟着电视里学，门都没有！
许四海索性开始宣布许飞他们就要考中学了，晚上缩短看电视的时间，只能在六点半看看京城台的新闻。
新闻里没有唱歌的，许四海还是想要让闺女死心。
哪知道许画死活不愿意，吵着闹着就要看电视，还和爷爷奶奶告状说他爸爸不给他看电视，结果许四海还挨了一顿骂，许画的电视照看不误。
快到过年前，电视里忽然出现了伟人南巡的新闻，伟人还在新闻里说他看了好几个地方，说明改革开放还是很好的。
希望大家胆子再大点，步子再快点，要开放思想！
尤其是在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上，伟人一锤定音，不但解放了商界的思想，放开了他们的脚步，使得民营企业从此走上了康庄大道！
这个消息在天朝商界引起巨大的轰动！
春晚许四海也给侯老师石老师的相声段子果然得到很好的评价，他们在下场就给许四海道谢。老茂和陈小二的小品自然也得到了满堂彩。
过年的时候，许四海还把两位师哥找来，和他们说老三赵斌他们都有了自己像模像样的企业，而两位师哥老实巴交的啥也没有，这可不行。
伟人南巡，经济将会大开放，股票即将大流行，我们也要搞点像样的东西！
两位师哥对许四海是百分百的信任，他们听从许四海的建议开始回家筹钱。
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哥仨背了三个大包坐上开着箱式车直奔魔都，抵达后又在外滩的东风饭店落脚。
听着名字就知道，还带着早年运动时期的味道。
站在饭店的窗口，许四海还能看到陆家嘴江边，自己购买的那一大块地已经被推平了，还有人在建设。
略作休息后又许四海哥仨又马不停蹄的去找但当地的银行。
时下政府发行了一种名为股票认购证的小卡片，将来就刻意凭认购证上的编号抽签购买股票。
其实魔都的股票早在1984年就有了。当年11月14日经过政府批准，向社会个人和单位职工发行面值为一元的股票，总股本为一万元。
第二年又发行了延中和爱使两支股票，后来陆陆续续的达到了八支，这就是著名的沪市老八股。
上交所成立，一直都是这八只股票在唱戏，且股市供不应求，有价无市，因此市场扩容势在必行。
后来还有一家名为“兴业房产”的股票上市，提前两天就有人在排队，等到上市这天，前来购买的市民人山人海，差点闹出人民。
今年随着伟人南巡，经济必将蓬勃展开，预计将会有近十支股票要上市，魔都市府为了预防事故发生，就想出这么个可以载入史册的认购证！
就是以认购证上的编码来抽签，中了的就可以凭认购证去购买股票，这样就避免了不安全事故。
认购证的价格为30元一张。
认购证一经推出备受冷落，好多精明的魔都好多人都觉得这个认购证不划算，中到了也就罢了，要是没中到那不就等于30块钱打了水漂。
要知道时下魔都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200上下，30块钱也将近七分之一了，所以购买者稀少！
就这，购买时还要魔都的身份证呢。
走到一家银行门前，许四海一眼就看到银行大门口还贴了一张布告，上书“购买认购证按往里走”，下边还有个大大的箭头。
走到专门的认购证窗口，居然一个购买者都没有。
许四海先是上前咨询下，“通知，股票认购证是在这里买吗？”
闲了半天的女营业员听说有人打听，忙不迭的点头说就是这里。
“请问购买认购证真需要魔都的身份证吗？”
女营业员说按规矩是要的，但是只要许四海愿意买的多没有也行！
“谢谢，那就给我来10本！”
“好好，啊，对少？”女营业员还有点不敢相信。
“是10本！”
认购证一张30元，一本就是100张，哪价格就是3000块，十本就是三万呐！
女营业员还很认真的和许四海说，这个东西不灵的，你真要买这么多？
许四海半真半假的笑称自己这是在支援国家建设。
这话绝对伟光正，连女营业员都被许四海对傻劲给“感动了！”
她还把自己的身份证借给许四海，让他顺顺当当的购买了十本认购证。
下一个银行，再下一个银行，许四海分别购买了十本认购证，三兄弟一起合资的九万块的资金全部花光。
大事情办完了，许四海还电话但当地的土著梅自强，约他晚上在外滩东风饭店小聚。兴许是梅自强的大哥大信号不好，通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久，梅自强这才听明白。
“什么破玩意！”许四海对大哥大更加没有好感！
晚上梅自强来了，还带了个靓妞一起过来。
其实许四海哥仨都和梅自强很熟，知道他本是在云南插队落户的知青，早就和同去的女知青结婚生子，现在大鸣大放的又带一个靓妹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新老婆。
马如龙：“想不到这家伙也变修了！”
一番介绍，靓妹还是舞蹈学校的，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不过靓妞倒是不知名看得起京城来的哥仨，说话尽管还能说几句普通话，不过下巴却一直高高的仰起，像个骄傲的白天鹅。
许四海只是说自己最近有空，来魔都收点古董，他还有意无意的提醒老朋友：“听说魔都在出售认购证，这玩意估计还有点搞头。”
“没搞头，哪都是骗人的！”梅自强对此很是不屑：“他么一张破纸片居然要30块，这不是在抢钱吗？”
许四海摸摸鼻子，知道只有说了句废话。
倒是对收古董梅自强很愿意帮忙，还要许四海在魔都多住几天，他会找人打听下的。
五百四十九 大潮 二
星期六的早晨，此时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许四海哥仨已经早早起床，他们还要去徽宁路地摊上走走。
过去古玩地摊都在城隍庙门前的方浜路，许四海早年还来过，在此收到过黄公望的山水画。
现在不知怎么滴，又改到方浜路西头的徽宁路上。
外滩到徽宁路并不远，再加上凌晨没啥公交车，许四海他们索性就走着去，也不过40分钟左右时间。
到达城隍庙门前的方浜路许四海确定了方位，他只要沿着这条小马路一直向西就行了。再走了有十多分钟，穿过宽阔的人民路，许四海果然看到有很热闹的地摊。
其实许四海家里收藏的古董已经很多很多，潘家园也按再摆摊收购，古董多的足可以办一家中型博物馆。
今天他还是要逛逛魔都的地摊，不过就是图个乐子而已。
现在的徐四海在收藏上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不在死抱着高精尖不放，也不再指望老是捡漏，他现在已经跟能够做到随遇而安。
看到好的能收就手点，价格谈不拢也就算了。
地摊上人很多，都拿着手电在照射老物件。
许四海先是看了一个有卷轴的摊位，打开后看了下是一副人家祠堂里的祖先画像，看上去还挺古旧的，不过这玩意很不值钱。
塑料布上还摆了几块很普通的袁大头，时下基本50一枚，清代的龙洋和民国船洋价格稍高点。
看许四海一件东西也没买，摊主还问许四海需要点什么，下回他给带来？
“没这必要，我是京城的，过几天就要走了。”
再换一个摊位，操关中方言的老板身前摆放了一口塑料袋，里边全是珠子玉璜勒子一类的古玉，看包浆形制还应该是西周时期的老东西。
问价，老板说这一塑料兜全拿走500块。
许四海还在犹豫，他担心这一兜凑不出一整套，价格上就有点不划算了，而摊主错以为许四海是嫌弃价格贵了，“400您拿奏。”
收了这套西周王侯的大约一整套葬玉，摊主还说自己手头还有两个唐三彩，因为东西太大不好拿还放在后面的出租房里，要是需要的话他马上就去搬。
“都是什么？”
“一个三彩的骆驼，一个武士俑。”
说完摊主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约能有半米高的样子，在三彩中也算是大器了。
一会时间摊主左手抱着一头骆驼，右手夹着武士俑就来了。
大器出现，一下就把顾客都给吸引过来。大家的手电不停在两件三彩上照射，还七嘴八舌的在议论，具体说话因为是魔都方言许四海一句也没听懂。
许四海也用手电先是看了看两件三彩的真假，看到器物的釉面光滑明亮，胎骨粉白干燥，他无需再看啥造型，直接就能判定为真的。
经过一番简短的还价，最后许四海以1200元拿下这两件好东西。
看到许四海抱着唐三彩离开，这群围观的魔都人才知道原来两件东西都是真的。
此后许四海接连收了一件银鎏金的怀表，一个五代越窑的画蝴蝶纹小碗，最后遇上一副陈旧的古画。
画是髡残的山水，许四海不用看落款就能看得出画面上满满的髡残特征。画很完整，就是纸张的颜色变得苍黄，以至于画面都有些模糊了。
还是问价，摊主狮子大开口说这是名家字画，要加1000块。
许四海也是在逗乐子，他反问年轻的摊主画的作者是谁呀，还指着髡字问这个字他不认识，请问怎么念？
“额？”摊主居然也不认识。
许四海再问这个人出名在哪里，谁说过他的画好又好在哪里？
一连串的质问让摊主哑口无言，最后这幅画被许四海以400块拿下。不想捡漏最后还是捡漏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不少来历见不得光的摊主已经撤退，还敢留下的都是些出售民国货的小摊。
撤退！
在逛下去也没啥意思了。还是赶紧去城隍庙附近，找个地方把肚子填饱。
城隍庙正门西边一点点就有家小茶馆，它的隔壁还是一家售卖大饼油条的早点铺子，兄弟三个在茶馆找到一副座头。
茶馆里的老茶客们看到三个小伙背着书包，抱着唐三彩进来，还都对他们报以惊奇的眼光。
点了三壶茶，许四海这才去买了早点回来坐吃。
一个面上撒了芝麻的烧饼，再包裹上一根香脆的油条，再来上一口茶，马如龙还称赞这种吃法还挺不错的。
每人一副大饼油条还不够，许四海再出去买了各一副回家继续啃。
此时就有喝茶的大爷上来问，“小伙子，你这两个唐三彩真的假的？”
“我哪知道啊，买着玩的，回家装装样子。”
许四海是不想和外行人聊，和这种人越聊也没劲。
老者还笑称许四海是谦虚了，他在刚才徽宁路上看到过许四海他们兄弟三个的，抱着唐三彩的人谁会不看上一眼？
“原来是同行”许四海笑着拱拱手，还很客气的给老者敬烟。
老者还从黑色人造革提包里拿出两个扳指，炫耀似的递给许四海看看。
许四海看了，两只扳指一只为海象牙的；质量相当不错，另一只为翡翠的，这只质量就稍差，为豆种的菠菜绿色，发色已经略有些带灰色。
“喜欢吗，喜欢就挑一个？”
我草，许四海这才明白，原来老者的客气在这等着呢，敢情是想要做生意，魔都人真精明，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忘记生意。
既然是做生意许四海直接明说，这两件他都看不上！
这个老头走了，下一个老头不请自来，他拿来的是两幅古画，一幅画的是黄山风景画，落款为梅清。
梅清黄山人，年纪比石涛稍大，一生都喜欢画黄山，是石涛亦师亦友的好朋友，早年的石涛曾经多次拜访过梅清。
另一幅为海派任伯年的芭蕉仕女图，两件东西都是真的。
老头为两幅画开价为明清时期梅清的画1000，而年代晚了小200年的任伯年的画却开价1500。
许四海：“这是啥道理？”
老头直言梅清的名气不响，而海派任伯年的名头很大。
许四海暗道外行！
他还是出了1000块，把梅清的画收了。
收了画许四海心里还不满意，他觉得懂画的人太少了，就算是懂点字画皮毛的都是看画家的名气，又哪里懂得欣赏艺术。
俗！
五百五十 大潮 三
许四海哥仨返回京城没多久，报纸上就开始报道1992年股票认购证才抽签仪式。
股票目前为国家重点培养的对象，所以一举一动都会上报纸，而且还要聚敛起才负效应。
接着上边的新闻，没几天报纸上又说魔都中签者欢天喜地的去交易所购买了股票，抛售后立马就赚了几千块。
这种快速致富的新闻马上就引起国人的高度重视，于是认购证就开始吃香了。
问题是既然已经开始抽签，没卖出去自然就被销毁了，这也是为以购买者维护公平。
到了三月底的朝廷更是宣布“放开股价，施行自由竞价交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股票的涨幅上不封顶，顷刻间老百姓炒股的热情给调动起来。
赌性很大的高阳就急匆匆的找到许四海，“时下大家都在说买认购证炒股，你以为如何？”
许四海左右看了下小声说，国家想要搞活股市，就一定会有吸引眼球之举以达到蜂拥入市的效应，你说怎么样？
这句话在高扬看来，那是朝廷准备给先进入者一点甜头，希望能起到个良好的带头示范作用。那入场的就很有搞头了！
“老四，咱们一起去魔都搞点认购证如何？”
“我早已经买了！”
“啊？”
高阳被吓了一跳！
时下在魔都原本一张30元面值的认购证，已经被热炒到了500块。许四海手头不缺钱，他既然动手了购买的数量绝对不会少。
高阳还埋怨许四海怎么不早说啊，都是自家兄弟怎么不带上他一把，“你也知道我这人很好赌的！”
高阳好赌并不是说他喜欢打麻将打扑克，而是说他在投资商很有魄力，只要他认准了就干下大本钱投资。
至于真的打麻将之类的高阳基本不玩，就是和哥们兄弟自己玩也基本是“老书记！”
许四海建议高阳想要炒股票的话就赶紧去买，说不定认购证的价格还要往上涨。“老实和你说，咱就想在认购证上挣一票，用认购证的赚头去炒股！”
“漂亮，一本万利！”高阳对许四海这一手佩服的不得了。
许四海还真心建议高阳，既然想要炒股，赶紧给香江专业炒股的邝世雄打电话，要他邮寄两本炒股的专业书。
“一步领先，那就是步步领先！”
“谢谢！”高阳觉得这才是真心兄弟。
到了四月中旬，市面上又流传出一条小道消息，那就是：政府发行认购证时候预计准备上市十家公司，现在要扩容为40家公司。
原本股民凭借认购证打新股就能大赚，现在上市公司扩容四倍，这也就意味着赚钱效应能扩大四倍！
于是乎得先一步到消息公子衙内关系户，都提着一麻袋一麻袋的钱直奔魔都，去抢购认购证！
顷刻间就把认购证的价格炒的飞起来！
高阳和许四海谈认购证的时候，魔都的价格为500块一张，现在这帮阔佬一来直接就把价格提到2000块一张，整本的价格还要高！
在这情况下，许四海哥仨又带着买下的30本认购证去了魔都，还是下榻外滩的东风饭店。
这天刚好是星期六。哥仨在房间略略休息，随后直奔福州路杏花楼饭店吃广式午饭，下午这才笃悠悠的踱步去人民广场。
魔都市中心为人民广场，四周全为闹市区。
其东边为南北向的西藏中路，越过马路还有一栋民国时期的老楼，第一层就是著名的万国证券公司。
几年后著名的国债327时间，就发生在此地。
现在此地也是业余股评家的聚集地，同时也是四下里交易认购证的主战场。
等许四海哥仨到达，此地已经是人山人海，有人三五成群在小声的议论，也有成帮结伙在大声谈论股票，更多的这是手拿现钞的人在求购认购证。
许四海好扎进人堆，和魔都本地人打听今天认购证的行情。
这些个业余股评家一定到许四海是个京片子，又在打听认购证，他们还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笑话许四海，说他已经来的晚了。
过去认购证摆在银行都没人要，现在一张已经涨到2500块。
还有个人说整本的已经到了3000一张，一整本那就是30呐！
这让马如龙和赵武听了很满意，还是自家兄弟得劲，挣钱的事一样都没忘记师兄。
再一会，许四海居然碰上了正在四处打探消息的高阳。
许四海还问高阳现在收购到多少份认购证，目前认购证的价格又是多少？
高阳说他来晚了，他刚到魔都就来此地收购，800一张零零散散的也收了有一本，之后股市要扩容的小道消息传出来，大批北方人提着现钱来收购，价格已经涨到3000一张。
“据说还有价无市！”
高阳还手指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说，他们是鲁省来的，自称带了足足一百万钱，现在连一本认购证都没收到，正心急火燎的找卖家呢。
一会高阳又说这个也是，那个也是的，都在等人卖给他们。
这一群京城来的兄弟凑在一起抽烟，高阳还说他很喜欢炒股，希望以后能和许四海互相联手合作。“有机会咱们也炒一炒！”
“这个可以。”
国内的股市才刚刚开始，好多政策都是在吃大亏才形成条例，目前处于草创期的天朝股市还真的炒作一番。
“想不到我许老四也有坐庄的机会。”许四海越想越美。
晚上，梅自强把许四海单独拉出来吃饭，陪同的除了上回看的那个身材姣好的靓妞，还多了个粉嫩的妹子。
妹子很可人，皮肤雪白；容貌也是极好的，据说是在读的戏曲学校的大学生。
梅自强“老四，这回你买的认购证可是发了！”
听说许四海这个外地人还买了认购证，两个姑娘顿时眼睛一亮，马上就对许四海客气了许多。
尤其是新来的那个妹子，更是对许四海“许老板许老板”的亲热的不得了，言语中多有媚态，眼中更是秋波如水。
看的许四海不禁赞叹“江南姑娘就是水灵！”
梅自强再问那么多认购证怎么办，你一个人吃得下吗，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买家？
这个外地人还能大赚，两个妹纸看许四海的眼神越发妩媚动人，bulinbulin的眼神撩拨的许四海心中绮念纷纭。
他心里还在嘀咕，魔都妹纸好啊，也不知道啥滋味。
“喂喂，问你话呢，要不要我替你找几个买家？”
“可以啊，让他们找我好了！”许四海还叮嘱“我在魔都谁也不认识，我只认现钱！”
“我晓得！”
五百五十一 大潮 四
第二天中午，许四海在入住的东风饭店餐厅包房摆了一桌，还站在包房门口等候，一会时间就看到一群人过来。
为首的自然是梅自强，他还很豪气的左右各带着一位靓妹。
其他还有两个阔佬摸样的人，同样也是带着漂亮妹子。
一瞬间许四海感觉自己是个假土豪，而对面走来的魔都阔佬才是真的。
许四海还喃喃自语；看来款爷是一定要在身边配个美女的。，只不过就是个乡下的土财主而已！
坐下后梅自强还给许四海介绍两位老板，一位神态颇有些高傲的叫陈元庆，另一位为曾寿山。许四海也把自己两位师兄介绍了。
吃饭喝酒，有美女在酒桌上的气氛非常和谐，大家都彬彬有礼举止文雅，拼酒更是不存在的事。
酒过三巡，梅自强还再次介绍许四海，说就是许四海带着他走上生意道路，每年过年前批发给陈元庆曾寿山的鞭炮蜜桔，实际都是许四海批发给他的。
已经好多年了，一分钱的错讹都没有，绝对够朋友！
“而且老四兄弟在京城那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马上，两位衙内不约而同的起身该许四海敬酒，还说以后要多多联系。
四位美女也是妙目中带着暧昧的含义，深深的扫了许四海一眼。
随后梅自强的话就进入主题，说他的两位衙内都有炒股的意愿，但就是苦于没有认购证，希望许四海能援助一下。
陈元庆：“许老板还请帮个忙，今后有事一句话就行！”
魔都的衙内还合算比较文雅的，毫无蛮横霸道的气势。
“好说好说！”许四海笑咪咪的接下话题：“是梅兄的朋友，那也是我许老四的朋友！”
陈元庆马上应和说就是就是，大家都在生意场上就应该互相帮忙！
梅自强也说他可以保证陈元庆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这样吧，按照市价也给我一本试着玩玩。”
“可以！”
许四海一个眼神，马如龙随即去客房那认购证，连钱都没收就把三本烫金封面的认购证交给三位老板。
“北方人果然爽快！”曾寿山不禁赞叹。
其实这都是梅自强做了保证的，不然许四海也不敢这么干。
随后大家推杯换盏，在加上有美女调和气氛，这顿酒圆满结束。连一向老实的马如龙也和妹子喝了一回交杯酒。
临近结束，许四海还和大家说认购证不过是个入场券而已，真正想要挣钱还是在股市上的炒作，所以他没给大家一本足矣。
还希望两位兄弟能帮了忙，多多的帮他介绍下想要认购证的阔佬。
两位衙内当即表示这个没问题，市面上有很多还在急吼吼的在找。
下午，梅自强就主动把90万块钱打入许四海的账户上。
又两天都快要到国庆节了，许四海的客房里又来了一位挽着长腿美女的阔佬，当然也有可能还是衙内。
这位李姓老板听口音是鲁省人士，张口就要两本认购证。
“可以！”
还是马如龙把装认购证的皮包打开，从中拿了两本给李老板看看。
李老板看到包里还有好多一本一本的认购证，眼睛都直了。
时下软妹币最大的面值不过100块，而一张认购证价值高达3000快，认购证可比钱还要值钱！
因为是陌生人，在交易时许四海坚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小李老板还请求许四海给他半天时间，晚上他会带着现钱来交易。
这就当然没问题。
晚上的时候小李老板来了，还跟着来了一个辽东口音的年轻老板，他也揽着女友的纤腰而来。
好吧，这就算是当下阔佬的标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李老板开开心心的拿了一本认购证美滋滋的走了。
在等待的这位是辽东口音的林峰，他自称父亲是辽东副省的大干部，“兄弟咱们今儿就认识了，今后在辽东有啥事只管报我林峰的名号，保管你畅通无阻！”
一番豪言壮语后，林峰：“这样吧，先给我来十本，过几天哥哥再给你打钱。”
我草，空手套白狼啊！
一个大子都没带，居然想拿走价值300万的认购证，这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说得出这样的昏话？
这是在当地作威作福习惯了吧？
许四海当即冷下脸：“不好意思，咱这块是现钱买现货，概不赊欠！”
一旁美女还柳眉倒竖，一副气呼呼的架势，大喝给你脸还不要脸了啊，告诉你这是看的起你。
赵武笑呵呵说面子朋友给的，脸是自己挣回来的，什么样的做人大家心里都会有个评价。
“你就不想去了辽东挣钱，我可以罩着你的。”林峰再添诱惑。
许四海心说帮帮忙，有你这种吃相的人在，自己那里还敢去辽东投资，钱一落地被吃干抹净都有可能！
看许四海毫不动摇，林峰还威胁说许四海私自出售认购证这是在犯法，小心他找人把许四海抓起来！
马如龙笑着对林峰说，这种大话说的挺没意思，你林公子在本地只手遮天但在魔都不行，前几天就有魔都两位衙内在此地拿了三本，“你把他们也抓起来？”
林峰失了脸面觉得很气愤，还撂下话“有本事你一辈子不去辽东投资，不然有你的好看。”
呵呵。
许四海心说就凭你这坑爹的货，你也活不过三集。
五一这天凌晨，新修建的潘家园古玩市场正式开业，许四海还在魔都，他一大早就给替他看守铺子的费墨等三位老师打电话表示歉意。
他还保证明年年后他一定到位，把三位老师给换下来！
随着许四海有很多认购证的消息传开，各路“豪杰”蜂拥而来，当然苍蝇蚊子也跟进来不少。
有人和林峰一样端着衙内的架子想要白吃白拿，还有冒充衙内的骗子，更多的则是带着空麻袋来想要背米回去的衙内。
最后许四海只留下一本认购证自用，其余的都卖了，一共获利800万！
他还在梅自强的帮助下，在魔都注册了一家名叫六合实业的皮包公司，专门用来炒股。
这是六合门下专属的公司，董事长马如龙；副董事长赵武，总经理许四海，股份也是师兄弟三个均分。
高阳也同样注册了公司，想要和许四还并肩战斗。
股票账户就开设在万国证券人民广场营业点，因为他们钱多，还楼上vip贵宾室的专属待遇。
梅自强他们也在此地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