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钢铁之雨
沉陷的深坑弥漫着浓密的烟尘，下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断裂的木板、倒塌的墙壁和破碎的瓦砾，一片废墟景象。
深坑的中心，扎阿范家族的老宅已经被夷为平地，只剩下花岗岩纹路的地基。中间是一个幽深的洞口，里面正在往外冒着滚滚浓烟。
伊利丝平时就是用这个通道，从老宅前往地下的神庙狩猎猎物。
不朽堡垒坐落在一片花岗岩山脉，地下都是坚硬的花岗岩，几乎无法短时间从地下打通一条通道。
想要从倒塌的地下逃出生天，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老宅的这条通道爬出地面。
马修站在老宅附近唯一一根依然坚挺的路灯上面，居高临下，盯着洞口，准备等伊利丝一冒头就火力全开。
通道中的烟雾渐渐消散，通道中响起攀爬的摩擦声。
伊芙琳首先从通道中爬了出来，玛丽的人类外表已经彻底消失，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皮肤呈现一种危险的深紫色。
她身后的两条鞭绳断裂，流出黑色的血液，锋利的指甲也残缺不全，气息微弱，显然是在爆炸中受了重伤。
伊芙琳抬头看见路灯上的马修，怒吼道：“该死！你居然毁了我最爱的一张皮！我要扒下你的皮，做一件新衣服。”
马修皱了皱眉，伊芙琳并不是他的第一目标，但是这家伙居然还敢威胁他，于是魔力全开，背后出现十多个空间涟漪，冒出十几把武器，准备发动攻击。
伊芙琳看到马修即将发动攻击，连忙躲闪，想要寻找掩体，可是附近早已被夷为平地，根本无处躲藏。
她灵机一动，想要逃回洞口，却发现伊利丝变成的大蜘蛛已经爬了上来。
蜘蛛的样子比伊芙琳凄惨得多了，小蜘蛛们一个不剩，全部被马修的炸药桶炸死。
她的虫腿断了六条，后半个身体只能趴在地上，只有两条前腿将前身撑起。八只复眼被炸得稀烂，彻底失去了视力，身上满是被碎石砸出的伤口，浑身不断流出绿色的血浆。
她彻底变成了一头濒死的野兽，彻底失去了理智。她通过地面轻微的震动，感到伊芙琳靠近自己，二话不说立刻就发动攻击。
马修看到伊利丝也爬出了洞口，大喜过望，立刻火力全开。
只见他身后的空间涟漪中不断喷射出各种武器，好似十几挺重机枪全力开火，在天空形成一道钢铁洪流。
长剑、弯刀、长矛、匕首、斧头、重锤、连枷、箭矢......只要是诺克萨斯军队中使用的武器，在这条钢铁洪流中都能看见。
这些武器都是马修在军队后勤部时积攒下的家当，为了装满自己的弹药库，他甚至被统帅部以贪污军备，倒卖军械的罪名开除了军籍。
然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马修第一次在世人眼前全力施展自己的魔法。
伊芙琳还想用自己的灵敏的速度闪避马修的攻击，当她发现天空中高速落下的武器如雨点般落下，彻底覆盖了整片空地，根本无处可躲。
这时候，大蜘蛛对头顶的攻击置若罔闻，依旧在纠缠着伊芙琳。她灵机一动，冒着被蜘蛛的毒牙咬到的风险，一个滑铲，躲到了蜘蛛的脑袋下方，只剩下两条腿还暴露在外面。
哒！哒！哒！
武器落下，砸在蜘蛛的背上。
伊利丝变身的蜘蛛，背上的黑色几丁质甲壳防御力颇高，相当于一件板甲能轻易抵挡刀剑的攻击，使用魔力还能迅速修复。
可是现在她的甲壳也因为烈焰的灼烧变得脆弱，更别说还因为通道崩塌，还被碎石砸的七零八落，魔力也为了从塌陷的地下通道逃生而消耗殆尽。
一波波武器向浪潮一样砸在蜘蛛身上，轻型的刀剑碰触在几丁质的甲壳上被弹飞，但还是有幸运儿从甲壳的缝隙，深深扎进蜘蛛的背部。
斧头，重锤等重型兵器则有所不同，它们每一次击打在蜘蛛背上，巨大的冲击力都能将一部分甲壳粉碎殆尽。
一时间蜘蛛的甲壳不断化为碎片，四散崩落。背上的刀剑越来越多，后续的武器击打在这些刀剑上，又会推着它们向蜘蛛体内更加深入。
蜘蛛受到如此打击，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然后就垂下头，彻底没了声息。
马修为求稳妥，继续保持攻击。足足一分钟，马修就射出了上千件武器，花岗岩地表在这种攻击之下，灰尘弥漫，
马修停手，等烟尘散去，只见眼前的空地上，已经成了一片武器的丛林。正中间的蜘蛛，已经变成了一座刀山，绿色的血液和碎小的肉块涂在地上，呈放射状四散开来。
唯一还剩下蜘蛛样子的就剩下她的脑袋，但也被数件兵刃刺穿。伊芙琳的双腿彻底碎成肉沫，上半身被倒下的蜘蛛脑袋牢牢压着，根本挣脱不开。
马修见此长出了一口气，身心放松了下来。
伊利丝已死，他算是为这辈子的亲身父母报仇雪恨。
他站在路灯上，却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一丝迷茫。
有时候，懵懂无知也许更加幸福。
他自从在婴儿的时候目睹了父母被伊利丝活生生的吃掉，噩梦就一直伴随着他。
每次见到伊利丝，都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垂涎的目光。为了不被她吃掉，他既要表现的有所价值，又不能太过优秀。
从小就带着一副面具，处处小心算计。现在，当马修大仇得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以前的样子。
他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善良普通的打工人，现在自己的内心充满了阴谋算计，不择手段。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还想着作为一名穿越者，他要改变这个世界。
没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改变了他自己。
马修抬起头，从深坑中仰望着上方恢弘壮丽的不朽堡垒，城里四处传来人们胜利的欢呼声。
看来斯维因的政变已经成功了，他即将登上诺克萨斯的权力巅峰。
作为很早就追随他的人，在这次政变中又生擒逃跑的皇后伊芙琳，追回诺克萨斯的皇家宝藏，还击杀了黑色玫瑰的重要头脑伊利丝。
如此功劳，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奖励自己，怎么也得给他一个将军的职位吧。
马修一边想着，一边跳下路灯，准备收取战场上的兵器。
他一方面并不像暴露自己的底细，一方面这些兵器都是诺克萨斯为军队专门铸造的，十分精良，上面还刻着军队的印记。
为了弄到这些东西，自己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堂堂后勤部的少校被一撸到底，甚至开除了军籍。
第十五章 诡术妖姬
马修来到蜘蛛的尸体面前，将伊芙琳从蜘蛛的脑袋下拖了出来。安全起见，马修随手拔出一柄长刀防身。
她的双腿已经成了肉沫，上半身沾满了蜘蛛粘稠的绿色血浆，就是这幅惨状，她依然是没有痛苦的表情。
她倒在地上，笑着对马修说：“你是杀不死我的！我诞生于千万次痛苦之中，只要人类还会感到痛苦，我就是不死的。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勾起你最深的欲望，然后剜出你的心，好好品尝。”
马修随即将她的两条手臂和背后的鞭绳齐齐砍断，解除了她的武器。
“啊...”伊芙琳发出享受的声音，她并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在享受疼痛。
马修暂时没有对付她的办法，干脆挥刀斩下她的头颅，踢到一边。俯身捡起她脖颈上那串镶嵌着巨大蓝色宝石的项链，用魔力探查了一番。
这串项链上的宝石居然是一颗罕见的空间宝石，是一件珍贵的储物装备，里面的储物空间足足有五方大小，里面堆放着各种珍贵的魔法材料和魔法装备。
瓦罗兰大陆的储物装备本就十分稀少，常见的一种还是空间背包这类不能减少所装货物重量的储物装备。这件项链则是另外一种更加稀少的空间宝物，不会因为装载东西而变得沉重。
“或许我应该把你介绍给塔姆肯奇，他一定会喜欢你这个贪婪的家伙。”伊芙琳哪怕就剩下一颗脑袋，仍然没有死亡，继续对马修喋喋不休。
突然，一条幻影般的锁链从背后捆住了马修的双手，将他禁锢在原地。
马修转过身，发现偷袭他的是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士。
这位女士好像对黑色情有独钟。她留着齐肩的黑色头发，带着一顶金色头饰。她的眼睛上涂着两道竖着的黑色眼影，嘴唇上也涂着黑色的唇膏，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披风的衣领高高竖起。
她的手中拿着一柄魔杖，整个杖身好像一条干枯扭曲的人类手臂，杖头则是一只虚握的手，手心中燃烧着不灭的绿色火焰。这种火焰不属于人间，而是来自幽冥。
“冥火之拥，你是诡术妖姬，黑色玫瑰的首领！”马修认得那柄魔杖，冥火之拥。而它的主人，正是黑色玫瑰的首领，号称诡术妖姬的乐芙兰。
他注视着魔杖杖头的绿色的冥火，灵魂都在轻轻颤抖。
传说中，这柄魔杖是黑暗时代最残暴的君主——铁铠冥魂莫德凯撒亲手制成，杖头上的冥火是他亲自点燃。
据说在黑暗时代，苍白女巫曾帮助分崩离析的诺克希野蛮人部落对抗恶名昭彰的铁铠冥魂，这位瓦罗兰历史上最残暴的君王，直到今天，人们依然不敢大声说出他的名字：莫德凯撒。
传说他是一个来自冥界的灵魂，依附在一副没有生命的盔甲上，每一次被杀死，他都会在铠甲上重新复活，不朽堡垒的旧城区里有上千尊它的雕像，全都被砸掉了面部。
苍白女巫曾是莫德凯撒的手下的核心成员，但是在他和诺克希野蛮人联军大战的时候。这位女巫师背叛了他，设法切断了他与不朽堡垒深处那口死亡之井的联系，将他彻底驱逐出了物质领域。
冥火之拥这柄魔杖也到了苍白女巫的手中。
诺克希人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他们在不朽堡垒成立了新的帝国--诺克萨斯。然而那位苍白女巫却隐藏在帝国的幕后，消除了所有关于她的记载，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只有她建立的密社——黑色玫瑰，依然还流传着苍白女巫的传说。这柄冥火之拥也成为了黑色玫瑰首领的标志，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来。
“看到我很意外吗?马修。”乐芙兰说道。
“见过首领。”马修说。
“你很狡猾，不是么?”乐芙兰看着周围的武器丛林说：“谁能想到，一个平时根本不起眼的小角色，居然隐藏的这么深，伊利丝死的不冤。”
“您是为伊利丝寻仇来的吗？”马修试探道。
“死了的人没有任何价值，不过...你居然敢背叛黑色玫瑰，去了斯维因的一方，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乐芙兰向他款款走来。
哒哒哒...
马修知道乐芙兰已经知道自己是斯维因的手下，果断开火，无数武器射向乐芙兰。她的身影缓缓消散，这不过是一具幻影。
“外表可是具有欺骗性的。”另一个乐芙兰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马修立刻转移火力，将这个乐芙兰击杀，仍是幻影。
一个又一个乐芙兰出现，马修火力不停，将她们逐一击破，都是幻影。
终于，马修贮藏的武器全都打了出去，他背后的空间涟漪再也没有武器发射。
“威力不错，但是打不到人那就毫无用处。”乐芙兰站在马修之前站着的路灯上说道。
“现在，轮到我出手了。”她的手中出现一个菱型的金色光球，挥手向马修发射了出去。
马修见到乐芙兰出手，知道这就是真身，立刻开火，空间涟漪再次发射，一阵金光闪过。他储藏的武器的确已经打光了，这次发射的是金条。
“经典的误导。”乐芙兰立刻瞬移到了马修身边，有向他发射了一枚紫色的菱型光球。“死吧！”
马修依然被魔法锁链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看两道光球就要飞到自己的脸上，自己危在旦夕。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一个办法。
只见他在自己面前张开一个空间涟漪，想将两枚光球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
这种防御手段只是他的设想，从来没有实践过。他设想的防御的对象也只是一些箭矢之类的实体飞行道具，也并不是什么魔法攻击。
只见两枚光球从空间涟漪中穿过，进入马修的储物空间。两枚光球先后发生爆炸，导致空间中储藏的魔法材料也接连发生反应。
剧烈的魔力反应消融了储物空间的一切物质，整个空间震荡不已，好似一锅煮沸的开水。
马修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魔力，冲断了禁锢他的魔法锁链。他瘫倒在地上，身上的魔力气息不断飙升，再这样下去，最终导致他的就是结局就是被这汹涌的魔力撑爆。
“居然能接我这一招，可真难得吖。”乐芙兰看到马修身上发生的情况，不再继续动手。
她捡起地上伊芙琳的脑袋，问道：“还活着没有，你还对我有用。”
“还活着，只是需要大量的痛苦才能恢复。”伊芙琳平静地说道。
突然，她脸色大变，焦急地对乐芙兰说：“快走，斯维因来了。”
话音未落，斯维因已经拍打着背后巨大的乌鸦翅膀，来到深坑上空。
第十六章 乌鸦战幺鸡
不朽堡垒生活着数量众多的乌鸦，此时都聚集在一起，围绕在斯维因盘旋飞翔，好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深坑上空，下城区本来就不见阳光，这下变得愈发阴暗。
它们齐声发出难听的鸣叫，声音尖锐刺耳，好似地狱的嚎叫。
斯维因看到伊利丝的尸体，有些惊讶地看了马修一眼。随即对乐芙兰说。
“束手就擒吧，乐芙兰。”
“这是灵魂之井中那股不朽的黑暗力量！没想到居然被你得到了，斯维因。”乐芙兰看着斯维因的样子惊讶道。
“达克威尔疯狂的追求这股力量，但是他却主动选择了我。当我倒在普雷希典战场的血泊之中，濒临死亡的边缘时，它赋予了这双燃烧的恶魔之眼。”
乐芙兰举起冥火之拥，指着斯维因问道：“斯维因，你还是你自己吗？”
“我当然是我！当我在战场上凝视着碧翠丝的眼睛，我在倒影中看到了邪恶正在扼住诺克萨斯的心脏。你的黑色玫瑰……还有你的傀儡皇帝对我做得一切，对诺克萨斯做得一切。”斯维因握紧恶魔之手道。
“于是你就发动了这场政变。没想到一枚棋子居然掀翻了棋盘，看样子你现在已经坐在棋手的位置上了。那么，你要怎么做呢？斯维因。”乐芙兰握紧手中的魔杖说。
斯维因指着自己深邃的眼睛说：“这双眼睛让我预见到，诺克萨斯未来将会遭遇严峻的威胁，帝国必须通过团结而实现力量。我会接纳所有宣誓效忠帝国的人——包括你们黑色玫瑰。现在，向我宣誓效忠，我承诺帝国将来的最高议会有你一个位置。”
“想让我宣誓效忠，先得让我瞧瞧你从灵魂之井中到底获得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乐芙兰手中的魔杖杖头的冥火光芒大盛。
“你的秘密瞒不住我，乐芙兰。我承认你是个强大的女巫，但是在这股力量之下，你只有屈服的份。”斯维因说着挥手劈下一道血色闪电。
乐芙兰躲开攻击，故技重施，无数个幻象出现，她自己混入其中。
“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千百个幻象开口说道，它们的形态气质，魔力波动全都一模一样，难分真假。
斯维因却没有丝毫犹豫，一道接一道劈向下方的幻影之中。“解脱吧！”
乐芙兰的本体被血色的闪电击中，一股邪魔之力侵入她的体内，所有的幻象立刻消失。
她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踉跄跄，拄着冥火之拥才没有倒下。“你是怎么找出我的？”
“在这双眼睛之下，你的把戏早就被我看穿了。现在，臣服吧！”斯维因高声说道。天空中万鸦齐鸣，斯维因势不可挡。
“哈哈...你就不怕我再次背叛你吗？”乐芙兰笑道。
“我知道你私底下一定会密谋对我不利，但是为了帝国，我心甘情愿。”斯维因说。
“好吧，我答应效忠于你。”乐芙兰妥协道。
“这样最好。”斯维因见乐芙兰妥协，从空中落了下来，收起恶魔姿态。天空中的乌鸦们四散离去，只有碧翠丝重新落在他的肩膀。
“那么，第一件事。把她交给我，帝国的敌人需要审判。”斯维因伸手讨要伊芙琳的头颅。
“不要把我交给他，他会彻底吞噬我！”伊芙琳惊恐地喊道。
“休想！今天黑色玫瑰已经失去一位首领，我不能在失去另一位手下。”乐芙兰拒绝了斯维因的要求。
“我需要一场审判平息民众的怒火，这个人选皇后再适合不过了。为了帝国，把她交出来。”斯维因说。
乐芙兰看了眼倒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马修，指着他说：“如果你非要伊芙琳，那就把他交给我。”
斯维因皱眉拒绝道：“不行！当我受到排挤的时候他和我站在一边，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乐芙兰玩味的看了眼斯维因说：“没想到这小子在你心中的地位那么重。只要你放伊芙琳一马，我可以救他，并给你一出完美的审判。”
斯维因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乐芙兰走到马修身前，取下他手中那串魔法项链，将上面那颗空间宝石的魔力注入到马修体内。
“真是个可恶的小子，明明是我们黑色玫瑰培养的人才，却成了你的手下。”乐芙兰施法完成，空间宝石的魔力消耗一空，化为粉末。
“正是因为诺克萨斯还有他这样的年轻人，帝国才值得我为之奋斗。”斯维因看着马修说。
马修在昏迷中，只觉得自己的魔力之源——储物空间好像一口反应釜，即将被里面汹涌的魔力反应撑爆炸。
一旦空间爆炸，自己必将尸骨无从。突然，一股魔力渗入，加固了整个空间，空间中的魔力反应得以顺利完成。
马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悬浮在空中，金色的魔力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武器们发出轻吟。
“唔，看来这小子因祸得福，晋升到了黄金阶。”斯维因带着乐芙兰退出深坑，不想打扰马修的晋升。
“看魔力反应，这小子天赋惊人，又有了这种机缘。只要有我亲自教导，以后晋升大师不是问题。要不要考虑一下把他交给我？为诺克萨斯的未来再添一位强者。”乐芙兰对斯维因说。
“多谢你的好意。他是我的人，以后自然由我亲自教导，就不劳你费心了。”斯维因说。
突然，马修睁开眼睛，身后出现上百个金色的空间涟漪，战场上散落的兵器收到召唤，纷纷自行飞进储物空间。
三千件武器进入储物空间，与空间中浓郁的金色魔力发生反应。它们好似镀了一层金，都变成了魔法武器。
这些武器不仅威力更上层楼，还成了马修的专用弹药，以后发射出去，就会在储物空间中重新凝聚，不会丢失。
马修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打空弹药这种事发生了，以后他只要还有魔力，想开火就能随时开火，想打多久就能打多久。
现在，马修破产版的王之财宝终于更进一步，以后可以叫他金闪闪。
马修晋升完成，落在地面，他看到斯维因和乐芙兰站在一起，大吃一惊。
“臭小子，过来。”斯维因说。
马修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斯维因指着边上的乐芙兰说：“这位是黑色玫瑰的首领乐芙兰，想必你早就认识。她已经答应与我合作，不会伤害你。”
“见过大人。”马修向乐芙兰行礼，心中暗自腹议道：“这老妖婆以后一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你好歹也是我们黑色玫瑰培养的精英，算是我的亲信。今天你晋升黄金阶，我就给你送一份大礼。”乐芙兰轻笑道。
她的头发渐渐变长，颜色也渐渐变浅，成了淡紫色。身高、三维、容貌都在变化，一个马修熟悉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玛丽皇后。
乐芙兰最后一挥法杖，身上暴露的衣服也变得雍容华贵。“走吧。让诺克萨斯的人民们，看着可怜的玛丽皇后完成她的谢幕演出。”
第十七章 审判
马修看了眼斯维因，他点了点头。
他刚要带着乐芙兰前去断头台，突然看见了地上闪烁着点点金光，原来是自己攻击乐芙兰用的金砖。
“稍等一下。”他连忙跑过去将这些金砖捡了回来，只有区区一百多块，一块金砖12.5公斤，这些金条加起来才一吨半重。
马修额头冒出冷汗，脚下发软，他发现自己储物空间中剩下的黄金，都和那些魔法材料一起反应殆尽。
“怎么了？”斯维因问道。
“大人，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马修说。
斯维因说：“好好说话。”
“好消息是卑职成功缴获了皇后潜逃时携带的财宝，一吨半的金砖。”马修说。
“怎么会？皇家财宝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斯维因疑惑道。
“本来这些财宝一共有十吨金砖和一批魔法材料，可是刚刚我用储物空间抵挡乐芙兰攻击的时候，她的魔法在我的储物空间引起剧烈的爆炸，剧烈的魔力反应好像将这些财宝消耗一空。”马修小声说。
斯维因身躯一晃，险些站立不稳。十吨黄金，这是诺克萨斯整个国家一整年的财政收入。
乐芙兰捂着嘴笑道：“还真是奢侈，也就是说你小子耗费了诺克萨斯一年的财政收入晋升黄金。看来我以后该称呼你首富了。”
马修低着头，躬着身子。他心中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不把金砖全部发射出去。
乐芙兰在旁边说：“斯维因，要不要把这小子交给我。现在杀了他，应该还能从他的魔力中提取出一些黄金。”
“唉...我怎么能因为区区金子就伤害手下的性命，算了。”斯维因长叹一声。
“这件事不怪你，一个白银阶的菜鸟遇到乐芙兰这位超凡大师的袭击，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马修听到斯维因不再追究，松了口气。
“回去之后把剩下的黄金上交给我，这件事到此为止，对谁都不要说。记住，皇后出逃时从来没有带走什么财宝，诺克萨斯的宝库依然充盈。”斯维因告诫道。
马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了，现在去享受人民的欢呼去吧。”斯维因说。
马修看向乐芙兰，她伸出双手，向他试了一个淑女礼。
马修在废墟中找到一截绳子，捆住了她的手，牵着她走出深坑，走进不朽堡垒的街道。
街道上的人民正在欢庆胜利。一个小孩看到马修牵着皇后，大声喊道：“他抓住皇后了！”
人民的欢呼戛然而止，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人们纷纷向马修围了过来。他们都想看看传闻中奢靡无度，生性放荡，甚至生吃人心的皇后是什么样子。
“大家让一让！”马修看着前面的街道被人群堵死，大声吼道。
人群没有散去，街道上的气氛渐渐变了。
一开始只是路人的黑脸和几句呢喃，他们一边低声交谈一边指指点点。一名老兵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脸愤怒。
“打死她！”一块石头从人群中飞出来，擦过马修的额头，见了血。
人群骚乱了起来，他们拿起刀剑，靠了过来。
“住手！”马修的身后出现数十个空间涟漪，金色的刀剑伸出半截，利刃闪烁着寒光。
人群被震慑住了，他们停在原地。
“让开！”马修喝道。
一位手持刀剑的妇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士兵铠甲，手中拿着一柄战斧，斧刃上还往下滴着鲜血。
马修看到这个妇女的眼眶湿红，似乎刚刚哭过，而且她的表情悲痛欲绝。
“请让开，”那名妇女对马修说道，她的双眼在恳求。她的声音颤抖哽咽，饱含的情绪喷薄欲出。“谢谢。”
“对不起女士，我要把她带到广场，让她受到所有人民的审判。”马修说。
“我的孩子从没犯过任何错！”妇女说着，泪水开始顺着脸颊向下流。“他只是去广场玩耍，却变成一具破碎的尸体回来。”
“是她，是她命令雷瑟守备动手的。孩子是我的生命，皇后把他夺走了。现在我也把她的夺走。”
“请让开，”妇女哭着说。“我不想让没责任的人受到伤害。”
“对您孩子的遭遇我深感抱歉。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法律不允许私刑。”马修说，“把斧子放下。”
“我的命没了，”妇女说，“她的也不该留！”
“皇后会被带到皇家广场上接受全体市民的共同审判。因为她造成的惨剧不止是您的孩子，还有千千万万诺克萨斯人。”马修对妇女说。
“你能保证她不会受到贵族的袒护？”妇女说。
“我向您保证，她一定会受到公正的审判。您可以跟着我，一起前往广场，看着她在人民的面前付出应有的刑罚。”
“拜托了，”他说，“您要坚强起来。”
女人手中的战斧掉在地上，她输给了悲伤和劳累，斗志全无。“走吧。”她让开道路。
“谢谢。”马修拉着乐芙兰走出街道。身后跟着黑压压沉默的人群。
皇家广场上已经竖立起一座高大的断头台，挂着一排血淋淋的头颅，为首的就是达克威尔皇帝。德莱文站在台上扯高气扬，大呼小叫。
断头台的下面跪着一群人，有皇后的骑士，臭名昭著的贵族，镇压人民的军警头子，趁火打劫的流氓强盗......等等。
他们被挨个推上断头台，被民众指认罪行，然后被德莱文斩下头颅，悬挂到断头台四周的架子上。
“哈哈，让我们看看，这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陛下吗？”德莱文看到皇后叫道。
马修把乐芙兰装扮的皇后押上高耸的断头台，对人群喊道：“诸位，这位是诺克萨斯的皇后玛丽·菲尼斯。现在，请大家揭发她所犯过的罪行吧！”
广场下方的人群轰动了，他们没想到居然连皇后都被推上了断头台，一时间无人上前。
那位妇女第一个走上前，控诉皇后派出军队镇压民众，害死了她的孩子。人们激动万分，他们纷纷上前，控诉皇后的罪行。
有老兵控诉自己的军功被皇后剥夺。
有市民控诉皇后派出军队，杀害了自己的亲人。
有商人控诉皇后的生活到底有多么奢侈。
一场审判从早上进行到傍晚。
到最后，甚至连皇后手下的骑士都检举揭发她曾经和谁偷过情，后来谁又失踪的事。
皇后一句话都没有辩解，一直高昂着头，脸上保持着贵族高傲的神情。
“别废话了。你们要是打算一口气把我的罪名都列一遍，小心别把自己给憋死。”乐芙兰等得不耐烦了，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大声喊道：“今天，你们这群贱民，把诺克萨斯贵族的荣耀踩到了泥里。但是！我玛丽·菲利斯——诺克萨斯最后的皇后，生来就是贵族，权柄与生俱来，你们没有评判我的资格。别用小把戏了，你们无非是想践踏我的尊严！”
台下的人们一片哗然，无数人挥舞着武器，大声喊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马修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她踉跄着向前，不小心踩到了德莱文的脚。随即抱歉道：“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随后平静的走到断头台前，俯下身子。
德莱文顿了一下，随后被人民的呼喊声惊醒，他走到玛丽身前，手起刀落。他的心乱了，玛丽的鲜血居然溅到了他的脸上。
他捡起玛丽的脑袋，举在身前，向台下的民众例行公事般展示了皇后的头颅。
人群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他却没有向平时那样兴高采烈，意兴阑珊的将那颗头颅挂在了皇帝达克威尔旁边。随后宣布由于天色已晚，审判暂时结束，剩下的人明天继续。
第十八章 刺杀
马修注意到台下不少贵族被乐芙兰的表演感动地痛哭流涕，看来她已经为颠覆斯维因的统治埋下了一颗种子。
真正的乐芙兰一身平民装扮，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消失在人海。
真是高明的幻术，她骗过了所有人。
一连三天，广场上的断头台已经被血浸透了木板，变得暗红。
斯维因终于彻底掌控了局势，人民和手下向拥护他成为帝国的新皇帝，然而他却拒绝了。
“诺克萨斯不再拥有皇帝，我将组建一个三人议会，分别代表诺克萨斯的三种特质，远见、狡诈、力量。确保帝国的大权不会被一人独揽。”斯维因对人民承诺道。
斯维因首先被推举成为三人议会的一员，代表远见。关于另外两个名额却争执不下，人气最高的德莱厄斯和杜克卡奥将军，一个领兵远征弗雷尔卓德，一个远在恕瑞玛，一时间三人议会暂时难以召开。
斯维因任命自己为诺克萨斯大统领，在三人议会还没有组建完成时，暂时主持国家大事。
这天，他将马修召到自己的办公室，这里原本是皇后的地方。现在，房间中所有陈列的艺术品都已经被搬走，只剩下一张华贵的羊毛地毯还铺在地上。
短短三天，地毯上满是脚印，上面的图案已经被踩得模糊。
斯维因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摞摞文件，右手边放着一个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见底。他正在低头批阅一份文件，没有理会马修。
终于，他批阅完了这份文件，拿起茶杯想要喝口茶。
马修拿着水壶等在旁边，立刻给茶杯填满了热水。“大人，政务是忙不完的，您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斯维因小酌了一口，叹息道：“帝国到处都是达克威尔搞得烂摊子！这上面报告说，艾欧尼亚的一位僧侣当众自焚，抗议帝国的统治，再次引发了一波抵抗帝国的浪潮。真是该死的宗教疯子！艾欧尼亚的占领区已经成了一片泥潭，不停损耗着帝国宝贵的兵力。”
“那大人准备怎么办？继续增兵吗？”马修问道。
“增兵...”斯维因思索着，他的手敲打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发出一下一下邦邦声。
“不，我决定撤兵从艾欧尼亚的占领区撤兵。不仅如此，还要将德莱厄斯的远征军撤回来。”
”帝国连年征战，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国库空虚。”说道这里斯维因瞪了马修一眼，“我们先收回拳头，休养生息，下一次的攻击才能更有力。”
“那么您叫我来是要让我做什么？”马修问道。
斯维因写下一份书面命令，交给马修。靠在椅背上说：“德莱厄斯的远征军团已经失联大半个月，我要你去弗雷尔卓德寻找军团，向德莱厄斯传递我的命令，让他班师撤军。”
“我明白了，只是弗雷尔卓德凶险异常，我一个人实力单薄，恐怕会出意外。耽误国家大事。”马修说。
“别担心，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位同伴。”斯维因对着窗外喊道：“小姑娘，出来吧。你已经偷听的够久了。”
一把匕首从窗户射进来，钉在书桌上，一道倩影瞬间出现在书桌上，手中的短刀斩向斯维因的喉咙。
斯维因左手握住刀刃，一记魔法将倩影逼退。
倩影一个后空翻，闪开魔法，单膝落在房间中央，双手立刻掏出两把匕首。
她披着红色长发，身穿紧身皮衣，左眼有一道伤疤，正是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马修这才意识到她是来刺杀斯维因的，身后出现十数个空间涟漪，金色的剑刃探了出来，作势预发。
“慢着。”斯维因挥手制止了马修。
“孩子，我听说过你，杜克卡奥的大女儿。据说你从小就跟着他学习刺客之道，现在看来你学的不错。”斯维因对卡特琳娜说。
卡特没有言语，而是握紧手中的匕首，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你学习刺客之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铲除诺克萨斯的敌人！为了诺克萨斯的崛起！”卡特琳娜下意识回答道。
斯维因嘴角露出微笑，“你已经在窗外观察了我三天，现在还认为我是帝国的敌人，亦或是诺克萨斯崛起的阻碍？”
“不是！”卡特琳娜放下手中的匕首，神情犹豫，她从小就受父亲的教导，立志成为诺克萨斯的利刃，铲除帝国的敌人。
而眼前这位老人，不仅以前就是诺克萨斯最负盛名的将军，这三天更是为帝国殚精竭虑，他无论如何都不是帝国的敌人。
“是你父亲派你来刺杀我的吗？”
卡特没有说话。她的内心十分挣扎，一边是父亲的命令，一边是自己的信仰。
斯维因握着她的短刀，他握着刀刃，将刀柄递给卡特琳娜。“孩子。我能看出你内心对帝国的忠诚，你愿意为帝国奉献一切吗？”
卡特有些意动，她渴望为诺克萨斯贡献自己的力量，她渴望展示自己的潜力，一个为帝国效力的机会。
她接过短刀，单膝跪在地上。“卡特琳娜·杜·克卡奥愿意为您效忠。”
“很好！希望你能成为帝国最锋利的剑刃。现在，我交给你第一个任务，和马修前往弗雷尔卓德，把德莱厄斯将军带回来。”
卡特琳娜看了眼马修，“是。”
啪！啪！啪！
一个掌声渐渐响起，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来。“不愧是斯维因，真会蛊惑人心。”
“父亲！”卡特惊叫道。
“好久不见，杜克卡奥将军。恕瑞玛的局势还好吗？”斯维因说道。
杜克卡奥将军没有理会自己的女儿，对斯维因说：“还是老样子，一群小军阀天天混战不休，诺克萨斯的统治十分稳固。倒是你，居然推翻了皇帝，成了所谓的大统领。”
斯维因看着杜克卡奥说：“怎么，你不服吗？”
“我对诺克萨斯的皇位不感兴趣，只是想见识一下达克威尔一直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力量。”杜克卡奥拔出一柄大剑。
“马修、卡特琳娜，你们两个先出去。”斯维因说。
马修二人退出房间，等在门口。
咚！只听见房间中想起一声钟鸣就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杜克卡奥将军从门口走了出来，他安然无恙，只有衣袖有一点焦黑。
他对卡特说：“你以后就是杜克卡奥家的家主了。”随后径直离开。自此之后，马修再也没见过他。
二人走进房间，里面完好无损，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只有斯维因的衣领被划出一道口子。
斯维因对二人说：“你们回去准备吧，明天就去弗雷尔卓德。”
马修问道：“大人，这次行动我们两个人谁听谁的。”
斯维因考虑了一下，“你做主，卡特琳娜做你的副手。”
“我明白了。”
二人走出皇宫，马修伸手道：“你好，我是马修·波拿巴。以后请多指教。”
卡特没有理会马修伸出的手，说了句：“卡特琳娜，明天我在港口等你。”随即就离开了。
马修看着卡特琳娜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这个同伴有些高傲，这次去弗雷尔卓德的旅途也许并不顺利。
第十九章 借钱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这马上就要去弗雷尔卓德了，马修决定去找朋友借点钱。
他本来生财有道，还算有点资产。可惜他把钱都放在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已经随着那十吨黄金一起消失，现如今身无分文。
马修决定先去找德莱文，这趟去弗雷尔卓德是为了找德莱厄斯，当然先要找他弟弟先借点路费。
德莱文因为在这次政变中立下了大功，刚刚被斯维因任命为诺克萨斯的首席刽子手。
不同于古代中国，刽子手这个职业在诺克萨斯这个崇拜力量的国家，是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职业，社会地位非常高。他们不光是负责砍头，还负责拷问和其他刑罚。
首席刽子手的权力也非常大，负责统领整个诺克萨斯的警察和监狱系统，战时还要跟随部队，负责拷问战俘，获取情报。
德莱文被斯维因任命为首席刽子手时，询问他的前任厄加特该怎么办，斯维因说，他已经不是个问题了。
马修先去了清算竞技场，场中的断头台还在工作，木架上悬挂的头颅愈发多了，都城的乌鸦们正站在这些头颅上面，啄食着血肉，许多头颅已经面目全非。
断头台上的刽子手另有其人，马修向他询问他的新任上司去哪了。
刽子手说昨天晚上架子上悬挂着的皇后头颅不翼而飞，德莱文长官正在竞技场的办公室训斥昨天负责守夜的人。
马修知道这应是乐芙兰怕头颅上附着的幻术被乌鸦破坏，所以趁着黑夜盗走了头颅。
他来到办公室，德莱文正揪着自己心爱的小胡子，对着手下大发雷霆。
“你们都是一群猪吗！皇后的头颅就挂在断头台上最显眼的地方，居然在你们的眼皮底下丢失，我看你们晚上都睡大觉去了吧。”
“卑职们没有玩忽职守，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一眨眼，玛丽皇后的头颅就消失不见了。”
“一颗人头难道还会自己飞了不成！”
“会不会是玛丽皇后变成了鬼魂，回来取走了自己的头颅！”一个手下惊惧道。
“那她会不会找我们报仇？”另一个手下战战兢兢的说。
德莱文听到此处，脸色一变，下意识揪掉了一小撮胡须。“滚！少在这里危言损听，她要是变成了亡灵，我正好再砍一遍她的脑袋。”
手下们走出办公室，他们切切私语，都在讨论到底是不是皇后的
鬼魂复仇之说在瓦罗兰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瓦罗兰真的有亡灵存在，海盗之城比尔吉沃特甚至每年都有一晚，会受到亡灵的袭击。
“别担心，玛丽皇后不会变成亡灵找你复仇，她的头颅多半是被她的某个仰慕者盗走了。”马修走进办公室劝到。
“你怎么来了，正好尝尝这瓶龙血酒，这可是竞技场老板的珍藏，是真正用龙血酿造的美酒。”德莱文看到马修，拿出一个精美的酒瓶和两个酒杯。
德莱文打开酒瓶，倒出美酒，浓郁的酒精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干！”
马修喝了一口，感到嗓子中好像燃起一股熊熊烈焰，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龙血酒不愧是整个瓦罗兰都出名的烈酒。
嘶...几杯酒下肚，德莱文的脸色也变得通红。他醉醺醺地说：“我的朋友，你说皇后的鬼魂不会真的找我来报仇吧。”
“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她就是变成冤魂，也是先找斯维因报仇。绝对不会先找你。”
“不满你说，我那天，真的被她的魅力给迷住了。”德莱文说，“我干刽子手这行也不短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面对死亡，依然保持着优雅的人，这就是所谓的贵族风度吧？”
“狗屁的贵族风度，我不懂。我只知道贵族们风度翩翩的背后，是剥削无数平民的血汗得来的。”马修说。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和大统领两个人，明明出自名门，却立志要推翻他们。”
“斯维因大统领才是名门望族之后，我只是一个来自偏远小岛的乡巴佬。”马修说。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德莱文问道。
“差点忘了。”马修怕怕脑袋，“借我点钱。”
“你向来是个有钱人，这回怎么找我借钱？”德莱文好奇道。
马修懊恼道：“别提了，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你是知道我的，一有钱就花的精光，时常还要找你接济。”德莱文摊开手，“没钱。”
“我不信。”马修看着德莱文说：“要是以前你说这话我还信。现在你刚刚成了首席刽子手，大权在握。难道就没人给你送礼？”
“我作为大统领任命的首席执行官，当然要以身作则，廉洁奉公，不然还怎么管教手下。”德莱文正色道。
马修作势起身，“那就算了，等我到了弗雷尔卓德见了德莱厄斯，一定要跟他说说自己的弟弟是如何不讲义气。”
“等等，”德莱文拦住马修问道：“你要去弗雷尔卓德找我哥哥？”
“没错，大统领刚刚给我的任务，让我去弗雷尔卓德的冰天雪地找你哥。你别拦我，公务紧急，拖延不得。”马修说。
“你早说吗？我借给你就是了。”德莱文说着拉开抽屉，“要多少？”
抽屉里满是金币怀表等贵重物品，甚至还有地契和证券。
“好吗，这几天收获不错嘛！”马修挤开德莱文，把抽屉中的东西倒扣在桌子上。
“这不是这几天好多贵族都送礼给我，求我给他们个痛快吗？”德莱文说，这可是刽子手的老规矩，不算受贿。”
“这些东西大概价值700金大头，我都借了。”马修将桌子上的各种宝物分门别类，然后通通收进储物空间，就连那半瓶龙血酒都没放过。诺克萨斯的货币因为上面刻着皇帝达克威尔的头像，金银币分别被称呼为金大头，银大头。
“别啊，好歹给我留点啊。”德莱文喊道。
“你拿着这笔钱也是去挥霍，还不如让我暂时替你保存。”马修说，“放心，等我从弗雷尔卓德回来，还你1000金大头。”
德莱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老哥，不是小弟说你。你今年已经24岁，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马修拍了拍德莱文的肩膀。“再去赌场和酒馆挥霍，没有一点存款和产业，那个姑娘会看上你。”
德莱文揪着自己的胡子，皱起了眉头。突然，他说道：“马修老弟，我这里还真有一件赚钱的买卖，你帮我参考一下。”
“什么买卖？”马修问道。
第二十章 黑市（求收藏，求推荐票）
原来清算竞技场的贵族老板也受到了清算，这座竞技场刚刚被收归国有。将来政局稳定之后，国家一定会把这座竞技场重新承包出去。
“怎么样，这是一笔好生意吧。我敢说，这座竞技场绝对日进斗金。”
这座竞技场原名诺克斯卡里亚角斗场，因为这里经常举行审判闻名诺克萨斯，才有了清算竞技场这个别称。
诺克萨斯人崇尚武力，在角斗场观看角斗是诺克萨斯人最喜欢的娱乐活动，成功的角斗士就像大明星一样，获得名望和财富。这也是诺克萨斯人一种提升自己地位的渠道。
而这座清算竞技场，是整个诺克萨斯最出名的角斗场。在角斗士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有在清算竞技场取得成功，才能证明自己。德莱文就曾经在这座角斗场闯出了赫赫威名，才被斯维因赏识。
而这座竞技场中曾经最出名的角斗士“不败者维斯塞罗”，甚至得到了德玛西亚国王嘉文三世的赏识，任命为宫廷卫士，被称为德邦总管赵信。
“这的确是个好生意，只是这座金矿一定有很多人惦记，不知道承包这里需要多少钱才够。”马修考虑道。
“放心，拍卖这座竞技场的承包权还有些日子，你一定能想到什么办法。”德莱文倒是对马修信心十足。
马修借到钱，离开了竞技场。这里离他租的小屋不远，想到艾丽娅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半个月有余，决定去那里看看。
他打开房门，发现房间里整洁一新，还以为走错房间了。
作为一个单身宅男，他的房间原来的样子可想而知。
看来是艾丽娅的功劳，马修想到，“艾丽娅。”
艾丽娅躲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柄菜刀，瑟瑟发抖。听到是马修的声音才松了口，走了出来。
“是你啊。”
“怎么回事？”马修看到艾丽娅手中的菜刀问道。
“三天前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打仗了吗？”艾丽娅问道，“这些天时常有警察上门排查，说是在追查刺杀皇后的凶手阿利斯塔，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成了刺客？有没有被抓住？”
马修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三天前发生了一场政变，皇帝被推翻了。至于阿利斯塔，我遇见他了。”
“他还好吗？”艾丽娅急切地问道。
马修将他救助阿利斯塔的事告诉了艾丽娅。
艾丽娅双手合十，闭目感激道：“感谢众神，保佑阿利斯塔平安无事。”
“我马上就要出趟远门，顺便把阿利斯塔找回来，你有什么信物。”马修问道。
艾丽娅说：“直接带上我吧。”
“不行！这次去的地方十分危险，我不能带个累赘。”马修拒绝道。
“那好吧...”艾丽娅显得有些失望，她拿出一支牛角做的号角和一件围巾，“这支守护者号角是阿利斯塔给我的信物，围巾是我这些天给他织得礼物，麻烦你带给他。”
马修接过号角和围巾，又担心光是这只号角并不能取信牛头，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艾丽娅教马修一首艾欧尼亚的曲子，说这首曲子她经常给牛头唱。马修学了好几遍，辛亏这首曲子简单，终于勉强能成曲调。
他收起号角，拿出一些钱交给艾丽娅。“放心，你先在这里好好生活，清算竞技场的打手应该没功夫追捕你了。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新任的首席刽子手德莱文，他是我的好友，一定会帮忙。”
“别担心，我一定把阿利斯塔带回来。”马修说完离开了。
嫉妒使他面目全非。他走在街上吐槽道：“这年头连牛头人都有女朋友了，我这么帅气的人居然没人喜欢。”
他来到下城区的亚诺曼酒馆，拿出一枚金币放在桌子上，对酒保说：“龙崖城的龙血酒胜过帝都的监狱。”
酒保拿起金币，带着马修来到酒馆的酒窖，打开一道暗门，拿出一件面具。“欢迎你，马修先生。”
马修拿起面具待在脸上，随手丢给酒保一枚银币，当作小费，然后进入暗门。
经过一段地下的通道，马修来到了一处地下街道，街道上的行人大多数脸上都带着面具。这些人大多是小偷，黑帮，走私犯。
这里是不朽堡垒的地下黑市，里面的货物五花八门，只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马修是这里的常客，他用来毁尸灭迹的炼金药剂就是从黑市中买到的，这可是诺克萨斯军队的杀手锏，妥妥的违禁品。
他首先去了一家典当行，把从德莱文那里搜刮的东西换成金币。
“一共500金，请你收好。”典当行的伙计说。
“你是欺负老子不懂行，想宰老子吗！这些东西以前至少值700金。”马修拍着柜台怒道，“把你们老板叫来！”
典当行的老板听到动静走了过来，问清伙计原因后对马修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几天好些贵族老爷在兜售家产，这些地产金表之类的东西早就烂大街了，就500金，爱当不当。”
马修那吃过这种亏，他眼神一转，计上心来，直接说道：“老子不当了，这些东西都是保值，傻子才会当掉。”
他从当铺出来，在街道上转了一圈，换了一张面具，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三把金色武器，用黑布包起来，重新来到典当行。
他鬼鬼祟祟的走进店铺，伙计要接待他。他直接说道：“大生意，你做不了主，叫你老板过来。”
老板走了过来，马修打开裹着武器的黑布，金光闪耀而出。
“这是三天前我九死一生，趁乱从贵族家里偷到的宝藏。”马修小声说道。
老板拿起一柄金色的长剑，掂了掂，“镀金的，不怎么值钱。”
“那就算了。”马修拿起武器，转身就走。
“别，您这也太着急了点。”老板拦住马修说。
“这些可都是魔法武器！你以为老子不识货？”
“1500金？”老板试探道。
“3000金。不行我就去别家。”
老板说：“这也太多了，小店一时拿不出这么啊？”
“你可想清楚了，魔法武器可遇不可求。”马修说道。
“你跟我来。”老板咬咬牙，带着马修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件白色斗篷。
“这件斗篷叫做负极斗篷，能够抵御魔法伤害。怎么样，换不换？”老板说道。
“要是遇到法师，一个大火球下来。这件斗篷也不过是将我从化为灰烬变成烤乳猪，都是个死。不行，你得再加点。”马修说。
老板又拿出一串项链，上面镶嵌着一小块蓝色的水晶。“这是来自艾欧尼亚的仙女护符，据说带上它能够得到仙女的青睐。”
“少吹了，这东西都烂大街了，有谁见过仙女，还不是都在打光棍。”
“那你说怎么办？”老板问道。
“我也不难为你，这件斗篷和护符，再加上1000金币。”马修拍了拍裹着武器的黑布，“这三件武器装备就归你。”
“成交。”老板答应了。
马修穿上斗篷和护符，拿上面值1000的金券，离开了典当铺。
伙计问老板说：“这三件武器的等级并不高，怎么舍得下这么大的代价?”
老板神秘地笑了声，并没有回答。
马修在黑市大肆采购了一番，什么治疗药水，回魔药水，钢铁合剂之类的消耗品，然后从其他通道离开。
刚刚离开黑市，马修将那三把武器回收，然后将斗篷和护符收进储物空间，用魔力冲刷。
黑市中的店铺大多有黑帮背景，不怎么守规矩，经常在货物上用一些追踪手段，杀人越货，马修曾经就吃过亏。
第二十一章 牛头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第二天，马修一大早就来到了港口，靠着自己的关系包下了一条名叫太子号的货船。
这条货船属于皮尔特沃夫城邦的美达尔达贸易集团，这个集团是整个瓦罗兰最大的海贸公司，董事长贾古·米达尔达手眼通天，跟帝国后勤部关系密切，多次承运诺克萨斯军队的后勤物资。
马修因为曾经在后勤部跟美达尔达集团打过几次交道，才包下了这条海船。
卡特琳娜来到港口，见到马修。“怎么不坐帝国海军的船。”
“海军才有几条船，我们打艾欧尼亚的时候还要雇佣海盗的船呢。”马修解释道，“再说这次是秘密任务，坐帝国的军舰去弗雷尔卓德恐怕会节外生枝。”
卡特琳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登上了船。
太子号扬起风帆，缓缓从码头驶出，航向南方。
卡特琳娜发现不对，质问马修道，“弗雷尔卓德在北方，船往南方走。”
“我们这次要伪装成商贩前往弗雷尔卓德，总要带上点货物。放心，我们只是去血崖采购一点麦酒，一天就到了。”
“帝都什么东西买不到，还非要去血崖买？”卡特琳娜说。
“你知道帝都的物价有多贵吗？从帝都采购货物往弗雷尔卓德卖，亏死你。”马修说。
“我们是去找远征军的，又不是商人，何必在意这点小钱。”
马修拍了拍卡特的肩膀，“你这就想错了，帝国的财富不能浪费，更何况大统领也没有批给我办公经费，我也是没有办法。”
卡特琳娜暂时被马修忽悠住了。
经过一天的航行，马修他们来到了血崖港。马修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血崖港的港务官莫乌利四世。他们家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干了整整四代人，是血崖港的地头蛇。
“我的朋友，好久不见。要不要喝杯龙血酒。”莫乌利和马修拥抱在一起说。
“兄弟，这次来我是找你帮忙的。”马修说。
“什么事？”
“我这次要去趟弗雷尔卓德公干，麻烦你帮我找些龙血酒和多余的空桶。”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事简单，包在我身上。”莫乌利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血崖港和东方的龙门港之间的荒原，栖息着为数众多的亚龙，龙血酒和龙皮甲是这里的特产。
莫乌利去市场帮马修寻找货物，马修嘱咐卡特琳娜在码头等着，说他要去血崖城转转。
“不行，斯维因大统领交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卡特拒绝道。
马修说：“这些货物就是我的命根子，保护好它们就是保护我。”
卡特琳娜不听，执意要跟着马修。
马修无奈，只好带上了她，前往血崖城城外。
“你来这里干什么？”卡特问道。
马修拿出那支艾丽娅交给他的牛角号，“找个肉盾。”然后吹响了号角。
苍凉的号角声远远传了出去，不一会，一个牛头人循着声音找了过来，正是马修救助过的阿利斯塔。
“什么人！”卡特琳娜看到阿利斯塔手上断裂的镣铐，拔出了匕首。
“自己人，自己人。”马修连忙拉住卡特琳娜。
“马修，你没有遵守约定带艾丽娅来。”牛头语气低沉。“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少废话！牛头人，若果你要打架，我乐意奉陪！”卡特琳娜说。
马修连忙拦在两人中间，他举着号角对牛头说：“等等阿利斯塔，这是艾丽娅给我的信物。”
“俺怎么知道，这件号角是不是你从艾丽娅身上夺走的。”牛头问道。
“艾丽娅还教会了我一首曲子。”马修用号角吹起了那首艾欧尼亚曲子，尽管他五音不全，但大致的调子还能吹出来。
“好吧，俺相信你了。”牛头听到这首曲子。“她还好吗？”
“她很好，很安全。这是她给你织的围巾。”马修将号角和那条围巾递给了牛头。
牛头接过围巾，眼睛不禁涌出豆大的泪水。
“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就能见到艾丽娅。”马修说。
“什么事？”
“我要去一趟弗雷尔卓德，你保护我的安全。”马修说，“我可是付工资的，一个月五个金币。别嫌少，这在保镖行业已经是顶级的工资了。你以后见了艾丽娅总要给她买点礼物啥的吧。你要知道，谈对象可是很费钱的。”
“管吃吗？”阿利斯塔擦干眼泪说。
“管，当然管。”马修说，“我吃啥你吃啥，绝对不会亏待你。”
“那俺干了。”牛头说，“提前说好，我只是当你的保镖，保护你的安全，绝对不会听你的命令，攻击无辜的人。”
“当然，你只需要保护我的安全就好。”
收服了阿利斯塔，一行人返回港口。卡特琳娜悄悄对马修说：“这个牛头人好像是个逃犯？”
“没错，阿利斯塔的确曾是清算竞技场的清算人，但是他奉命刺杀玛丽皇后，虽然没有成功，却也立下了苦劳。我正准备请斯维因统领赦免他的罪责。”
“我不信任他。”卡特玩弄这匕首说。
“相信我，阿利斯塔是一个好保镖，有他在，弗雷尔卓德之行一定会很安全。”马修大声说道。
回到血崖港，马修为阿利斯塔购买了一套铠甲，牛头想要拒绝，马修说：“这是工作服，没有铠甲，怎么能保护好我呢？”
牛头无奈，船上了这套铠甲，原本高大的他，现在活像一具高达。马修还想为牛头找一面盾牌，牛头说：“俺不用盾牌。”
“那你怎么防御别人的攻击。”
牛头抬着头，骄傲的说，“战士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拿盾牌也能够开盾墙！”
给牛头添置完装备，回到港口，港务官莫乌利已经将马修要的龙血酒准备完毕，整整一百桶。
马修刚要掏钱，莫乌利说：“这些酒不值几个钱，就当我送给老弟了。听说兄弟是斯维因大统领的亲信，以后还请您替我在大统领面前多多美言。”
话还没说完，卡特琳娜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马修向莫乌利使了个眼色，说：“我是那种收受贿赂的人吗，老子清廉的很。这些酒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又不是付不起钱。”
莫乌利看了眼卡特，明白了。“马修多虑了，这些酒都是劣质产品，每桶就收你一枚金币好了。”
马修点点头，拿出一百枚金币交给莫乌利，对他说：“老规矩，再给我一百个空桶。”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莫乌利笑道。
马修收起酒桶，跟莫乌利告别，心想这回赚大了，一桶极品的龙血酒价值十几枚金币，到了弗雷尔卓德价格还会翻番。
太子号扬帆起航，卡特琳娜问马修，“为什么港务官会给你买劣质酒？”
马修得意的说：“弗雷尔卓德那种苦寒的地方，人人嗜酒如命，只要有酒精，他们才不会管这酒就是不是劣质的。”
“那你为什么有要了100个空酒桶。”
“这你就不懂了吧，等到了弗雷尔卓德，我们把酒兑上水，利润直接翻倍。”马修的眼神散发着地精的光芒。
“奸商。”卡特低声骂道。
第二十二章 远征军的消息
太子号向北航行，在帝国最北方的港口铁刺城补给了一番，马修在这里为三人购买了御寒的衣物。
卡特琳娜看着马修手中臃肿肥大的棉衣和貂皮大衣拒绝道，“这些衣服会影响我行动的速度。”然后只为自己挑选了一身显露身材的单薄棉衣。
然后太子号正式进入已经来到弗雷尔卓德的海域，继续北上。每过一天，气温便寒冷一分，等绕过半岛，进入狭隘的寒冰之海。尽管还是夏季，这里的海面上依旧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冰山。
卡特琳娜冻得瑟瑟发抖，她已经跟随父亲在炎热的恕瑞玛大陆生活了太久，根本不适应弗雷尔卓德的严寒。
“穿上吧。”马修将一件厚实的貂皮大衣递给卡特。
“我受过严格的训练，这...这种寒冷我能够适应，”卡特接过貂皮大衣披在身上，“不过既然这次行动你说了算，我就听你的命令穿上吧。”
马修嘴上没有说话，心里暗自吐槽道：“死傲娇。”
“我们为什么不走陆路，从掘沃堡出发，沿着远征军进军的路线寻找德莱厄斯将军。”卡特问道。
“远征军进入弗雷尔卓德已经一年多了，根据最新的情报，他们已经越过了凝霜河，深入弗雷尔卓德的内陆，向古霜口进军。”马修在甲板的积雪上画出弗雷尔卓德大致的地图，“弗雷尔卓德是一片狭长的雪原，我们在最北方的卫斯喀尔港登陆，反而能更快找到德莱厄斯。”
“你地图画的不错嘛，”卡特看着马修画的地图，赞扬道：“我对这次和你行动终于有了点信心。”
“兴趣爱好罢了。”马修站起身，扶着船帮，看着远方陆地上的隐约可见的要塞和白雪皑皑的山脉。他知道，这次弗雷尔卓德之行，远没有那么简单。
弗雷尔卓德是一片环境恶劣，残酷无情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人们，个个都是强大的战士。
每到冬季，都会有活不下去的弗雷尔卓德部族，向南劫掠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的边境。
所幸这里部族林立，彼此仇视，数千年来混战不休，从来没有人统一他们过他们。这些零星的劫掠行动鲜有成功，对诺克萨斯来说只是癣疥之疾。
一年前，痴迷长生的达克威尔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弗雷尔卓德最强大的女巫丽桑卓已经活了数千年。于是命令德莱厄斯率领军远征北地，寻找丽桑卓长生的秘密。
丽桑卓据说是弗雷尔卓德远古神话三姐妹之一，她麾下的冰霜守卫一直以来都是弗雷尔卓德最强大的势力。
最高统帅部的诸位将军都认为皇帝的命令简直是无稽之谈，哪有人能活数千年，但是碍于皇帝的权威，任然为德莱厄斯准备了一支精锐战团组成的战群。
太子号一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海中的冰山，沿着海岸航行了一周，终于来到了卫斯喀尔港。
上岸之前，马修告诫卡特和牛头两人，“上了岸就是弗雷尔卓德人的地盘，绝对不能暴露我们诺克萨斯人的身份。记住，我是皮尔特沃夫的商人，你们两是我请的护卫。”
卡特二人表示自己明白了。
卫斯喀尔港归属于凛冬之爪部族，这是近年来崛起于弗雷尔卓德中部的一股势力。
他们的首领是北地之怒瑟庄妮，据说这位残忍无情的战母总是在最危险的战斗中身先士卒，骑着一头巨大的居瓦斯克野猪，手持一柄臻冰打造的连枷将她的敌人粉身碎骨。
凛冬之爪部族曾经只是一支依附于冰霜守卫的小部族，直到瑟庄妮在决斗中战胜了她的母亲，成为了部族的新战母。
她率领凛冬之爪部族摆脱了冰霜守卫的控制，开始袭击并吸收附近的部族，蓄积力量，集结了形形色色的追随者群族。
她对冰霜守卫的蔑视态度也引来了许多无家可归的萨满、兽灵行者、寒冰血脉和暴风血脉，以及弗雷尔卓德各地崇拜旧神的守旧派。
只用了几年，凛冬之爪就成为了北境最威风的部族，以迅猛、残忍、和对战母的忠诚，令人闻风丧胆。
与弗雷尔卓德最西方的新晋崛起的阿瓦罗萨部族同盟和最东方的冰霜守卫被称为弗雷尔卓德最强大的三支势力。
由于阿瓦罗萨部族的首领艾希，传闻是寒冰三姐妹中阿瓦罗萨的转世。而冰霜守卫部族的首领据说也是三姐妹之一的丽桑卓。
凛冬之爪部族便传出瑟庄妮是三姐妹中赛瑞尔达的转世传闻。
进入港口，马修从船上卸下已经掺了水的龙血酒前往市场，非常容易就以每桶20金的价格出售给了本地商人。
在市场中，没想到他轻易就打听到了诺克萨斯远征军的消息。
不久之前，瑟庄妮率领她的战团，在古霜口伏击了诺克萨斯的远征军，大获全胜，将诺克萨斯远征军赶过了凝霜河。
“后来怎么样了？”马修向商人递了一杯没有掺水的龙血酒，“这杯算我请你的。”
商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足的哈了口气，“够劲！你们这些皮城的商人真不是东西，卖给我们的酒从来都是掺了水的。”
“少废话，不掺水你们买得起嘛。”马修说，“后来怎么样了。”
“伟大的战母俘虏了远征军的将军。”商人说。“听说他还被称为诺克萨斯之手，是诺克萨斯最强大的战士。”
“啊！”马修惊道。
“先别吃惊，精彩的还在后面。”商人露出一种嫉妒的表情说，“瑟庄妮战母欣赏他的英勇，准备收他做血盟。”
马修这下吃惊的哑口无言。
弗雷尔卓德的诸多部族都是母系氏族，首领被称为战母，而他们的伴侣则被称为血盟。这些血盟往往不止一个，他们都是勇猛无畏的战士，帮助战母管理部族。
“他不是敌人吗？”马修问道。
“嗨！”商人懊恼道，“瑟庄妮曾经立下誓言，只有击败她的勇士才会被他收为血盟。可是，整个凛冬之爪谁能击败她。这真是对我们这些商人赤裸裸的偏见。”
“没错，金币才是真正的力量。干杯！”马修说。
“不错，金币才是力量！”商人举杯道。
马修离开市场，租了间旅馆和卡特二人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ps：寒冰三姐妹是弗雷尔卓德的神话，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魔法还没有摧毁群山，恕瑞玛还没有被沙漠吞噬，弗雷尔卓德由团结的寒冰三姐妹统指着，她们分别是阿瓦罗萨，赛瑞尔达和丽桑卓。
当时，弗雷尔卓德还在远古的半神统治之下，三姐妹带领人类与诸神展开大战，阿瓦罗萨想要掌控天界的力量，却败给了初代的暮光星灵，为惩罚这位凡人，暮光星灵让她变成了哑巴；塞瑞尔达觊觎深渊中虚空的力量，被夺走了听觉；丽桑卓挑战半神沃利贝尔，被利爪夺走了视觉。
她们的追随者被称为冰裔，拥有寒冰血脉，掌握冰霜魔法，是现在弗雷尔卓德的统治者。
第二十三章 雪人和努努
马修回到旅馆，跟卡特商议德莱厄斯的事情。
“德莱厄斯是诺克萨斯之手，是帝国的荣耀。绝对不能就这样耻辱的被俘虏。”卡特义愤填膺的说。
“是啊，他在老家贝利西科据说还有一个老情人。”马修说，“可是凛冬之爪部族一定守卫森严，我们要怎么解救他呢？”
“是在不行，我就潜入进去，杀死德莱厄斯，保全他的荣耀。”卡特握着手中的匕首说。
“不用如此极端，我们先扮作商人，到了地方再见机行事。”马修说，“说不定德莱厄斯会焕发第二春，这样还能拉拢凛冬之爪，让他们成为帝国在弗雷尔卓德的一颗钉子。”
“听说德莱厄斯将军的情人奎列塔·瓦恩是贝利西科出名的美人。”卡特琳娜八卦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分开的啊？”
“自从奎列塔从艾欧尼亚回来，就意志消沉。她认为帝国在艾欧尼亚的战争并不光彩，非但使用了邪恶的炼金武器，还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农民和老弱妇孺。”马修叹了口气，“德莱厄斯跟她吵了一架，从此就带着女儿回贝利西科了。”
三人在旅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三人加入了一支商队，前往凛冬之爪部族的大本营。
凛冬之爪部族夏季生活在高地之上，靠捕鱼，狩猎，驯养牧群生活。然而弗雷尔卓德贫瘠的土地养活不了他们，每到冬季，瑟庄妮就会带领她的战士，走下高原，劫掠南方的部族。
这只商队共有五只尤卡尔，这是北地特有的驼兽，它们的身躯象牦牛，是马匹的两倍高，浑身长满了厚实的毛发，拉着巨大的货车，上面堆满了货物。
货车周围有一群战士骑着马匹保护，为首的一位战士骑着一只比马还高一头的居瓦斯克野猪，赤裸着上身，只披了一件熊皮做的披风，正是这支商队的主人图拉格。
他是一位冰裔战士，不惧严寒，马修用了一桶没有掺水的龙血酒和他交上了朋友，才搭上了这只商队。
三人并不熟悉弗雷尔卓德的道路，再加上冰原上充斥着雪怪，巨魔等怪物，加入这只实力强大的商队才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马修三人并非唯一加入商队的人，还有不少人都加入了这支队伍，其中有一位披着一张狼皮的人，他的身上挂着一串念珠，穿着草鞋，一副艾欧尼亚僧侣打扮。
他整个人神神道道的，走在一匹马旁边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跟马儿说话。
“图拉格老哥，那位僧侣是什么人？”马修问商队的头领说。
图拉格看了眼僧侣，恭敬的说，“那是一位兽灵行者。曾是凛冬之爪部族的一员，刚刚从艾欧尼亚游历归来，正要返回部族。”
夏季的冰原，冰雪消融之下，道路泥泞不堪，货车时常陷进泥水中，全靠众人手拉腿扛，才能继续前进。
马修趁着推车的时候，悄悄靠近了那位僧侣搭讪道，“你好，我叫马修，是个皮尔特沃夫的商人。”
僧侣看了眼马修，“你的内心不怀好意，商人，我身上没有钱，你还是去骗别人吧。”
马修还想搭讪两句，僧侣再也没有理他。
晚上，商队扎营休息，马修坐在篝火边，借着火光在一张纸板上写写画画。卡特琳娜做到他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马修看了周围，发现周围没有人，悄声说道：“我在画白天经过的地图。”
“你还会画图，你懂得真多，”卡特琳娜看着马修手中的纸板说，“不像我，从小就与刀剑作伴，除了杀人别的都不懂。”
“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我只是跟战争石匠们学了一点。”马修扬了扬手中的纸板说，“这只是基本功而已。”
“戒备！有雪怪。”突然，外围放哨的战士喊道。
马修和卡特琳娜立刻拔出刀剑，牛头也握紧双拳，站在马修前面。
与此同时，商队中的其他人也都做好了戒备，众人握紧刀剑，看着远处的黑暗。
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浮现，这个生物身高三米，长着雪白的毛发，头上长着一对鹿角，额头上有一道符文，正是冰原上流传的怪物，雪人。
“别担心，威朗普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雪人的头顶上探出一个小脑袋喊道，是一个小男孩。“我们只是想烤烤火，找点吃的。”
战士们依旧握紧手中的刀剑，不为所动，雪人高大的身形让他们本能的感到畏惧。
“放下刀剑吧，这个孩子和他的雪人没有恶意。”白天那位兽灵行者上前说道。
兽灵行者在凛冬之爪部族很有权威，战士们放下了刀剑，图拉格对小男孩说：“孩子，我同意你在篝火旁边烤烤火，但是你要管好你的雪人。”
“没问题，威朗普不会伤害你们的，对吧？”男孩摸了摸雪人的头。
哞...雪人温顺的叫了一声。
图拉格把男孩和雪人安排到了营地的外围，马修他们的篝火旁。
“马修老弟，给你添麻烦了。”他看了眼牛头说。
马修说：“没事，我也对这位小英雄十分好奇，居然能驯服凶残的雪人当坐骑。”
“威朗普是我的朋友，不是坐骑。”小男孩从雪人的身上爬下来说道，雪人也不满的发出一声咆哮。
图拉格连忙告辞离开。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岁左右，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裹着一件小披风，头上带着一件棉帽，上面还有两只角状的装饰品。
“小朋友，对不起。你叫什么名字啊？”马修安抚男孩说，“快点来烤烤火吧。”
“我叫努努，这是我的雪人朋友威朗普。金发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努努答应道。他的雪人并不怕火，躺在篝火旁边，努努靠在雪人的毛发中，伸出双手烤起了火。
“叫我马修就好。”马修听到努努的名字，终于确定了这位就是游戏中被称为雪人的英雄，他拿出干粮递给努努道。“努努，这是牦牛肉干，要不要吃一点。”
“谢谢马修哥哥”努努结果肉干，他先是递给威朗普一块，然后自己才吃。
“这牛肉干真香。”努努连连将肉干塞进嘴里，使劲咀嚼着，显然已经是饿坏了。
“别着急，喝点水。这牛肉干马修哥哥还有。”马修递给努努一杯水。
努努终于填饱了肚子，在马修的诱导下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第二十四章 深夜闲谈
小孩子果然好骗，不想白天那个僧侣难搞。
在马修热情的招待之下，努努已经和他成了好朋友，没花太多功夫，他就套出了努努的故事。
原来努努出生于一个依附于寒冰守卫生活的小部族，小小年级的他成为了族中驯兽师的学徒，负责照料他缰绳下的生物。
冰霜守卫保留着一支由弗雷尔卓德的野生动物所组成的兽群供他们驱使，但这些收藏品中最为独特的就是雪人：一种罕见的生物，拥有神秘特质和原生蛮力。
“驯兽师教导我说，雪人非常危险，只能每天喂一点点素食，经常要用鞭子抽，才可以让他变得温顺。”努努摸了摸威朗普温暖的毛发，“可是我发现，威朗普并不是凶猛的野兽。”
“威朗普在他们的折磨下长得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努努说，“努努就悄悄把肉沫喂给了威朗普。”
“终于，威朗普变得强壮了，而且还很听话。”努努脸色黯淡了下来，“努努把威朗普的情况告诉给驯兽师，想让他知道威朗普并不危险。可是他发了火，说这种温顺的野兽在战场上毫无用处，又拿起鞭子抽打了威朗普。”
“第二天，当我去给威朗普送吃的时候，发现关他的笼子被打破了，只留下一张他留给我的画。”努努怕打了一下威朗普，“等努努找到威朗普的时候，他已经被驯兽师和冰霜守卫们围在了角落里，驯兽师举着鞭子，还想伤害威朗普。”
“我一着急，就冲到了驯兽师和威朗普中间，驯兽师的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上。”努努脸上出现害怕的神情，显然那一鞭子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沉重。
“接下来呢？”马修问道。
“威朗普看到我受伤，开始发狂，他杀死了驯兽师，吓跑了其他人。”努努说，“我知道部族的人一定会杀了他的，让他赶紧逃跑。可是他却拒绝跟我分开。”
“我意识到自己只有两个抉择，要么和威朗普一起流亡，要么在冰霜守卫的囚禁中度过余生。”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条，和威朗普开始我们的伟大逃亡。”努努举起双手，兴奋的喊道。
“大哥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去做什么？”努努问道。
马修说：“我们是来自皮城的商人，要去凛冬之爪部族做生意。”
“凛冬之爪部族，我知道他们！听说他们的战母瑟庄妮骑着一头巨大的野猪，带领部族脱离了冰霜守卫的统治。”努努兴奋的说，“还有用铁链拴在一起的狼船，在破碎的冰面上航行。妈妈跟我说过他们的故事！”
说着说着，努努突然哭了起来。“努努想妈妈了。”
威朗普轻轻用他巨大的爪子，温柔地抚摸努努的小脑袋，好像在安慰他。
马修安慰道：“别伤心，努努。你不是还有威朗普陪你吗。”
“没错，我和威朗普有一整个世界可以探索！”努努擦干眼泪，坚强的笑着说，“大哥哥，你们说的皮城在哪里？”
马修说：“从冰海乘船南下，要经过一个月的航行，才能到达财富与梦想之城皮尔特沃夫。那里有宏伟的日之门运河，它连通着东西两侧的大海，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海船从中穿行。还有神奇的海克斯科技，那里有无数的发明家和能工巧匠。”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和威朗普会去那里玩。”努努说，“既然皮城离冰原那么远，大哥哥你们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做生意？”
“听说，凛冬之爪部族的战母瑟庄妮要娶血盟，我特意带了一些龙血酒过来，肯定能挣大钱。”马修说。
“血盟我知道，我们部族的战母就经常和他的血盟们亲吻！”努努说，“可是龙血酒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赚大钱。”
马修拿出一杯龙血酒，递给努努说：“我可形容不出它的美妙滋味，你得自己体会。”
“他还没到碰这玩意的年纪。”披着狼皮的僧侣来到马修他们的篝火旁，拿起马修递给努努的酒杯，一饮而尽。
“是我疏忽了，小孩子确实不应该喝酒。”马修重新掏出了一杯牛奶，递给努努说，“努努，多喝牛奶，才能长高呦。”
努努接过牛奶，看着僧侣好奇地问道，“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挂的这串项链也太大了吧。”
“我叫乌迪尔，是个兽灵行者。”僧侣对待努努的态度比对马修好了十倍，他和颜悦色的回答了努努的问题。
“这不是项链，而是念珠。”乌迪尔拿起胸前的念珠对努努说，“这是我离开艾欧尼亚的希拉娜修道院时，我的好友李青送我的礼物。”
马修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僧侣就是英雄联盟中没有大招的英雄，兽灵行者乌迪尔，他暗自留心，听着努努和他的对话。
“那又是什么地方？”努努好奇的问道，“那个希什么修道院又是干什么的。”
“艾欧尼亚又被称为初生之土，是一个和平富足的国家。”乌迪尔指着自己的耳朵说，“我这里从小就能听到万物噪杂的声音，这种声音一刻不休，几乎将我逼疯了。”
他双手合十说：“直到我遇到李青，他带我去了艾欧尼亚的希拉娜修道院，在那里我终于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艾欧尼亚那么好，你为什么回弗雷尔卓德，这里只有冰雪。”努努问道。
“诺克萨斯的军队入侵了艾欧尼亚，”乌迪尔说，“我和李青也加入了抵抗诺克萨斯入侵的运动中。在战场上，我见识到了诺克萨斯人的残暴，他们的军队屠杀平民，无恶不作，甚至使用邪恶的炼金武器。”
“艾欧尼亚终于取得了胜利，”乌迪尔握紧拳头说，“可是我的故乡弗雷尔卓德还在被诺克萨斯的远征军入侵，于是我回到了这里。”
乌迪尔说到这里，嘴角露出笑容道，“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已经击败了诺克萨斯的远征军，甚至活捉了德莱厄斯那个冷血残暴的刽子手。”
“等等，”马修惊讶道，“你是说瑟庄妮是你的女儿！”
“没错，她是我和廓吉雅的孩子。”乌迪尔说，“所以我决不能让他和德莱厄斯那个冷血的混蛋结为血盟！”
说完这句话，乌迪尔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努努喝完牛奶，唱起了他妈妈教给他的弗雷尔卓德歌谣。
半山上腾起了黑烟
幽谷里轻风呜咽
天空澄澈，转眼就要阴灰
你便明白，奥恩就在近前
脚下一道裂谷横亘
深坑中荡起啸声
古桥高架，光阴不曾流逝
信步而过，奥恩便要现身
流火伥极河烧焦了土地
掩藏着石的国度
钢铁清鸣，一位神灵自立
造物之手，奥恩是他尊名
坠星石挤飞溅着火光
锻造出他的圣物
低吼隆隆，有如野马脱缰
世人重迎，山中巨匠奥恩
第二十五章 巨魔来袭
第二天，乌迪尔邀请努努和他的雪人朋友一起前往凛冬之爪部族。
“好啊，努努还没有见过传说中勇猛的瑟庄妮和她那头叫做‘刚鬃’的野猪呢。”努努答应了。
商队继续上路，随着不断向高地前进，气温也渐渐寒冷起来，地面重新冻得结实，行进速度快了不少。
这一天，商队终于从广袤的平原来到冰雪皑皑的山脉，瑟庄妮的大营就在这深山之中。
“小心点，这里的地形很危险。”马修提醒卡特和牛头到，他观察到这里的地势险恶，四处都是悬崖峭壁，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图拉格对商队的所有人喊道：“都提高警惕，这里盘踞着不少匪盗，他们看到商队，就会像恶狗一样扑上来。”
商队的战士们都握紧手中的武器，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
突然，努努的雪人威朗普发出一声低吼，不再前进。紧接着，图拉格的野猪坐骑也停下脚步，发出不安的吼声。
“停下！戒备！”图拉格高声喊道。
商队停下了动静，马修闻到了一股恶臭从前面传来，这股恶臭的气味闻起来就好像自己三年没有洗澡一样。
商队中拉车的尤卡尔和马匹都紧张地蹬踏着四蹄，发出不安的嘶鸣。
“是巨魔！”乌迪尔和动物沟通之后喊道。
“该死！我就知道是这群怪物！拔出武器，准备突围！”图拉格拔出一柄长刀喊道。
巨魔是瓦罗兰荒野中普遍存在的一种怪物，他们平均七英尺高，两百磅重，身体恢复力惊人，除了头颅和心脏几乎没有弱点。要不是这个种族脑子不好使，没准瓦罗兰的统治者就不是人类而是他们了。
巨魔们常常组成一支支小部族，依靠劫掠谋生，他们普遍都有吃人的习惯，因此在又叫食人妖。
“酋长，那群人类好像发现我们了，上不上？”前方的峭壁上传出一个巨魔的声音。
“小声点！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抢劫的时候要保持安静！”巨魔酋长的大嗓门在山谷中回荡。“我们就在这等着，他们一定没有发现我们。”
商队的众人面面相觑，“老板，我怎么觉得这些巨魔比俺还要笨。”牛头悄悄对马修说。
马修耸了耸肩说，“没办法，巨魔都是大傻子。”
这就是尽管巨魔这种生物战力惊人，却依旧没有出现在诺克萨斯军队中的原因，他们的智商根本执行不了什么命令。
商队老是耽误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图拉格骑着野猪上前，对着巨魔们藏身的峭壁威胁道：“这是凛冬之爪部族的商队，你们敢动一根手指头，伟大的北地之怒瑟庄妮战母就会挥舞她的连枷，敲碎你们的头盖骨！”
“他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北地之怒我听说过，好像很可怕。”
“他骑着的那头野猪真大，一定很好吃。”
“我就说我们被发现了吧，酋长你还不信！”一个蓝色皮肤的巨魔跳起来指着图拉格喊道。
“闭嘴！我早就知道他们发现我了。”巨魔酋长拿起手中粗大的木棒敲在挑起来的蓝色巨魔的脑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动手！”酋长喊道。
一群体型庞大的巨魔从峭壁上跳了下来，嚎叫着冲向商队。
他们手中挥舞着粗大的木棒当作武器，身上只有一张兽皮裹在腰间，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
图拉格没想到巨魔的数量居然这么多，居然有二十多头。他连忙骑着野猪跑回商队，命令战士们结阵防御。
他的战士们竖起长矛，围城一个环形阵，将图拉格自己的五辆货车围了起来，巨魔们惧怕长矛的锋锐的矛尖，不敢冲阵。
马修这些跟着商队的小商人就倒了血霉，巨魔们冲进人群，挥舞巨棒，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跟在俺后面。”阿利斯塔闷声说道，他架起双臂，用臂铠架住一只巨魔挥舞的巨棒。
巨魔使劲力气向用巨棒压倒牛头，他却岿然不动。
“和公牛较力？你会尝到牛角的滋味的！”牛头一低头，用牛角掀翻了那只巨魔，然而那只巨魔像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继续缠住牛头，另外又有好几头巨魔冲向了马修等人。
“威朗普，让他们尝尝雪人的厉害。”努努在他的雪人背上喊道，威朗普咆哮一声，挥舞爪子将与巨魔们搏斗了起来。
卡特琳娜一个瞬步，来到一只巨魔的背后，她皱着鼻子，显然是被巨魔的体味熏得恶心。
她将两把匕首深深地插进巨魔的腰眼，然后一个瞬步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头巨魔扔掉手中的木棒，捂着后腰跪到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尽管受此重伤，他的叫声依然中气十足。
“攻击脑袋和心脏，那是他们的要害！”马修提醒道。他手里拿着一柄短剑，正躲在边缘OB。
他看到巨魔的惨状，提醒自己以后绝对不要得罪卡特琳娜。
不是马修想偷懒，而是他的魔法经过变异之后，所有武器都镀上了一层黄金，变得金光闪闪，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马修知道，他一动手，只要这里逃出一个外人，明天弗雷尔卓德就会流传出移动宝藏的传说，自己将会面临整个北地所有强盗和部族的无尽追杀。
“小心！”努努冲着马修喊道。
马修觉得脑后刮来一股风，凭借着自己一直坚持军事训练，他下意识向前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袭击。
他回头看去，是那只头上还鼓着包的蓝皮巨魔偷袭他，看着他手中粗大的木棒。马修心中一阵后怕，自己这要是挨这一下，还不得脑浆迸裂，当场去世。
蓝皮巨魔挥舞着木棒，嘴里大声喊道：“巨魔时间...嗷！”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枚冰块砸在他脑壳的鼓包上。他捂着脑壳，发出一声惨叫。
马修回头看去，是努努扔的冰块，只见他双手间冰霜魔力迸发，立刻就制造出一颗坚硬的冰块。
“让你们看看努努的厉害，大块头！”他在雪人的头顶，将手中的冰块扔了出去，又砸中了一只巨魔。
“没有什么能击退俺！”牛头挡在马修身前。
蓝皮巨魔用巨棒敲打着地面，对牛头说，“来吧，大个子，来和我玩玩。”
牛头冲上前去，和巨魔扭打起来，两个家伙势均力敌，纠缠在了一块。
普通人根本经受不住巨魔凶残的木棒，不一会就已经伤亡惨重。
“熊的力量！”乌迪尔变成巨熊姿态，一掌拍晕了一头巨魔，他对着图拉格大声命令道，“快救人！”
图拉格说：“你只是一个兽灵行者，凭什么命令我！”
“凭我是瑟庄妮的亲生父亲！”
图拉格不敢怠慢，凛冬之爪族中早有传言，瑟庄妮的母亲，前任战母廓吉雅在外面有个兽灵行者情人。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加上马修等人已经抵挡了巨魔的锋芒，图拉格连忙命令手下的战士出击。
巨魔们已经抢到了足够的货物，见战士们出击，纷纷开始逃跑。
蓝皮巨魔本来还在和牛头纠缠，见状连忙一口咬在牛头的手腕上。
咔！所幸牛头的手腕上是带着马修给他装备的铠甲，只见巨魔崩掉了两颗牙。
“你们等着，我特朗德尔还会回来的！”蓝皮巨魔留下这句话，慌忙逃走，临走时他还顺手从地上抢了马匹的食物——一袋燕麦。
牛头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只见钢铁做得臂铠上钉着两颗尖牙，整个臂铠被寒霜笼罩。
“穷寇莫追！”马修制止了努努想要追击的想法。
虽然终于赶走了巨魔强盗，但是跟在商队后面的小商人们损失惨重，到处都是呈7字形状的尸体，到处溅着白花花的豆腐脑。
还活着的小商人们收捡着战场上散乱的货物，并没有责怪图拉格只顾自己的货物，对他们见死不救的事，似乎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第二十六章 瑟庄妮的大本营（总推荐票100张加更）
图拉格命令战士们将死去的人收敛掩埋，他们的货物被他据为己有，等其他人收拾好，下令继续出发。
又经过好几天艰难的跋涉，在一天傍晚，商队翻过一座高山，图拉格骑着野猪站在山巅，兴奋地指着远方说：“我们到了！”
马修放眼望去，瑟庄妮的大本营位于一片幽深的山谷之中，易守难攻。数千个营火正在升起，遍布山谷和两侧的悬崖峭壁，营火旁边伫立着弗雷尔卓德常见的帐篷。
商队众人看到目的地近在眼前，士气大振，加紧脚步向山下走去。
望山跑死马，等商队真正到达那片山谷已是深夜，山谷的入口处矗立着两座箭塔，驻守着一个百人小队，他们拦住商队。
“战母有令，夜间不容许任何人进出山谷！”为首的小队队长说。
“我是图拉格，你小子难道还不认识我了。”图拉格喊道。
小队长向图拉格举起武器，向图拉格行了一个军礼。“我当然认识您，图拉格长官，伟大的冰裔战士。”
“那还不赶紧让开！你这个卑贱的炉户想找死吗？”图拉格用鞭子指着小队长骂道。
小队长却不领情，他拔出武器，“这是伟大的战母立下的规矩，请长官不要难为我！”
商队中图拉格的护卫们看到小队长拔出武器，也纷纷拔出武器，叫嚣小队长不识时务，扬言要杀了他。
百人小队的士兵们看到自己的队长受到威胁，立刻摆出战斗阵型，箭塔上的弓箭手拿起号角就要吹响警报。
“慢着！”图拉格大喊一声，他对小队长说，“我的商队中有一位尊贵的客人，他自称是战母的父亲。能否通融通融。”
“不行！”小队长也动了怒气，“今晚就是一直苍蝇也飞不进去。”
“好！你小子有种。”图拉格骂了一句，他妥协了，转身对商队命令道：“今晚在山谷外扎营，明天再进。”
马修深知，驻守这座山谷唯一出入口的士兵，一定是瑟庄妮的亲信。这些战士军纪如此严明，可见她的治军手段。看来这次营救德莱厄斯的行动必然十分艰难。
商队在山谷外面扎起帐篷休息，马修对卡特琳娜说：“你趁着黑夜先潜入谷中，侦查一下山谷。切记，遇到守卫严密的地方不要硬闯，免得打草惊蛇。”
卡特琳娜点点头，避开人群，一个瞬身，悄悄从黑暗中潜入了山谷。
马修在帐篷中睡不着觉，一直在等待卡特琳娜平安归来。
一直等到后半夜，卡特终于回来，向马修报告了山谷中的大概情况。
山谷中大概有7000名凛冬之爪部族的战士，加上两侧山崖上驻守的部队，总兵力达到了一万。
山谷中的战俘营关押了100多名诺克萨斯远征军的战士，他们中大多数人身上都有伤，缺医少药，情况十分不妙。
德莱厄斯被另外单独关押，关押他的地方有凛冬之爪驯养的冬狼看守，这些畜生嗅觉敏锐，十分警惕，她根本靠近不了。
马修低头沉思良久，他原以为被俘的只有德莱厄斯一人，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活着。
他想将这些忠诚于诺克萨斯的战士，都从凛冬之爪部族救走，这样他的名声必然传遍整个帝国。而名声，在诺克萨斯就意味着权势。
终于，马修连夜制定好了营救计划。
第二天，商队收拾行装，准备进入山谷，努努见马修只剩下一个人，问道：“马修哥哥，牛头哥哥和卡特姐姐怎么不见了？”
“他们还有事，昨天连夜离开这里了。”
进入山谷，马修发现这里居然绿草如茵，十分温暖，一条小溪沿着山谷流淌，上面还冒着热气，这座山谷中居然有一座温泉。
小溪两岸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帐篷，每个帐篷周围都拴着战马，野猪，狼狗，尤卡尔等驯养的动物，凛冬之爪部族的战士们正在投喂它们。
这些战士虽然穿着并不一致，但都有铠甲。有只带着头盔和肩甲，裸露着上半身；有的穿着冰霜守卫样式的狰狞铠甲；还有人穿着诺克萨斯远征军的制式铠甲。
这些制式铠甲都是马修在后勤部时一手督办，他对这些铠甲非常熟悉。
这些战士中有不少人身上都有伤，显然要战胜德莱厄斯统帅远征军，他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继续深入山谷，马修看到不少远征军的战士只穿着单薄的单衣，在守卫的鞭子下坐着苦工，山谷中的气温虽然比外面略高，但是战士们依然冻得瑟瑟发抖，有不少战士的手上都有冻疮，却没有药物治疗。
来到山谷的最中心，有一座高大三角帐篷，帐篷前面有一根旗杆，一面印着凛冬之爪部族交叉双斧徽记的蓝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图拉格先带着乌迪尔进入帐篷，他嘱咐其他人不要乱跑，等部族的祭司过来交割货物。
马修观察周围的环境，帐篷的一边拴着一只体型巨大的居瓦斯克野猪，它足足有猛犸象那么高，甚至还要比猛犸象强壮，嘴边向上弯曲的两颗獠牙，简直就像两把锋利的弯刀。
这么大的野猪显然就是属于瑟庄妮的坐骑‘刚鬃’，瑟庄妮也因为它被称为猪妹。
“天呐，他真大，努努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这就是瑟庄妮的坐骑刚鬃吧！”努努看着刚鬃惊叹道。
马修听到努努的话，不由得赞同的点点头。马修敢发誓，这只猪是他两辈子见过体型最大的猪了。
“换成前世，宰了这头猪卖猪肉，都能直接挣一套小县城八十平房子的首付了。”马修满怀恶意的想到。
瑟庄妮的帐篷周围，守卫着数十位黄金阶战士，他们手中拿着臻冰制成的武器，显然都是冰裔。这些人拥有寒冰血脉，不惧严寒，天生就能够使用冰霜魔法，十分难缠。
帐篷周围还有数位兽灵行者和萨满祭司，这些古老的施法者掌握着原始狂暴的魔法，他们的法术虽然十分粗糙，但是威力惊人。
马修观察完毕，撤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红黑色的诺克萨斯军服，走到瑟庄妮的帐篷面前。
瑟庄妮的守卫都惊呆了，他们不久之前才击败诺克萨斯的军队，自然对诺克萨斯的军服十分熟悉，没想到自己眼皮底下，突然蹦出一个诺克萨斯军人，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马修还没等守卫反应过来，冲着瑟庄妮的大帐喊道：“诺克萨斯特使马修·波拿巴，奉诺克萨斯大统领之命，前来拜见凛冬之爪部族的战母，北地之怒瑟庄妮。”
第二十七章 瑟庄妮
大帐中上演着父女相认的戏码。
瑟庄妮坐在高高的战母宝座上，盯着下方的乌迪尔说:“原来我的母亲廓吉雅就是为了你才抛下部族和我，和你远走高飞。你们两个双宿双飞，凛冬之爪部族却因此陷入衰弱。”
“我很抱歉，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乌迪尔说，“
“不必道歉，我生于寒冰，以风雪塑形，以寒冷磨砺。”瑟庄妮握紧宝座的把手说，“苦难成就了我。”
乌迪尔沉默不语，他原本并不想与自己的女儿相认，只想在她的背后默默守护。
“乌迪尔是吧，我并不想知道你是否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瑟庄妮说，“凛冬之爪只会接纳有用的人。，想留在部族，就要展现出你的价值。”
“我是个还算不错的兽灵行者，”乌迪尔神情暗淡，“对应该还有点用出。”
瑟庄妮点点头，刚要给乌迪尔安排差事，马修的喊声从帐外传来。
她眉头一皱，怒道：“把他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话音未落，马修已经被帐外的冰裔战士们扭送进大帐，按着他跪倒在瑟庄妮面前。
“抬起头来。”瑟庄妮的声音从马修头顶传来。
马修的眼前只有一双钢铁战靴，他慢慢抬起头，一双白皙挺拔的双腿首先映入眼帘，她只穿着一件皮毛短裙，有六块腹肌，胸襟广大，偏偏长着一张娃娃脸。
她有着一双冰蓝的眼眸，带着一顶断了一支角的牛角盔，皮肤比其他冰裔还要白皙光滑，就像是由冰雪塑造而成。
一柄连枷握在她的手中，长长的铁链垂在地上，末端是一块巨大的蓝色臻冰，散发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马修盯着瑟庄妮说：“凛冬之爪部族难道就没有一点待客之道？”
“凛冬之爪物资匮乏，我们的美酒只够招待盟友，”瑟庄妮说，“至于敌人，招待他们的只有冰冷的风雪和无尽的冷酷！”
“那就对了，”马修说。“我并非你的敌人，反而是来代表诺克萨斯与你结盟的。”
“奥，”瑟庄妮显得很好奇，挥手示意冰裔战士放开马修。“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刚在两个月前击败你们诺克萨斯的军队，甚至俘虏了你们远征军的统帅，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
“这件事我来到弗雷尔卓德就听说了。”马修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路上就觉得你小子不对劲。”乌迪尔打断马修的话，他转过头对瑟庄妮说：“诺克萨斯人都很狡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瑟庄妮制止了乌迪尔，让马修继续说。
马修说：“不知道瑟庄妮战母有没有听到消息，诺克萨斯一个月前发生了一场革命，皇帝达克威尔的宝座已经被诺克萨斯人民推翻。”
“那诺克萨斯现在掌权的是谁？”身处消息迟滞的北地，瑟庄妮还没有听说诺克萨斯政变的消息。
“杰里柯·斯维因将军担任大统领一职，执掌诺克萨斯大权。”马修挺了挺身子说，“在下正是斯维因大统领派来的使者。”
“我听说过他，一个被十四岁小姑娘在战场上击败的老头。”瑟庄妮说，“他派你来做什么？”
“一方面大统领派是我来赎回诺克萨斯被俘的士兵，”马修说，“另一方面，诺克萨斯欣赏能够击败自己的强者，他希望能跟您达成盟约，帮助您一统弗雷尔卓德。”
“我不明白，”瑟庄妮说，“你们这些南方人从来都巴不得雪原上乱成一锅粥，怎么会好心帮助我统一弗雷尔卓德？”
“战母有所不知，我国的宿敌德玛西亚，近年来与凝霜城的阿瓦罗萨部族往来甚密。”马修叹了口气，“他们的势力与日俱增，大有一统弗雷尔卓德之势。”
“帝国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倾向于宿敌的部族统一弗雷尔卓德！所以斯维因大统领派我来和凛冬之爪部族商谈结盟之事。”
“你错了！靠那群只喜欢种地的炉户，艾希她成不了事。”瑟庄妮说，“只有我才能统一弗雷尔卓德。”
“但如果他们有了德玛西亚的帮助，那就不一定了。”马修上前一步，“您需要诺克萨斯的支持。”
“什么支持？”
“粮食、武器、铠甲等等...”马修说。
瑟庄妮说：“这些东西我可以自己去你们南方人手中去取！”
“我刚刚在路上看到不少贵部的战士身上都有伤，德莱厄斯将军的治军手段我是知道的，想必你们赢的并不轻松吧。”
瑟庄妮闭上眼睛，似乎想起了与远征军交战的情形。过了良久，她开口说道：“想必诺克萨斯的支持并不是无偿的吧？”
“这是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马修说。
“什么条件？”
“首先，贵部必须释放所有被俘的远征军战士，诺克萨斯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忠诚的战士。”马修说，“其次，你们需要跟德玛西亚结下仇恨，帝国不会希望你们再有倒向德玛西亚的可能。”
瑟庄妮沉思不语，显然有些心动。
“与诺克萨斯人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乌迪尔劝说道。
“不用说了，我才是凛冬之爪的战母！”瑟庄妮对乌迪尔说，“你先退下吧。”
乌迪尔闷闷不平的走出大帐，临走时瞪了一眼马修，仿佛在说，你骗不了我，狡诈的诺克萨斯人。
“我可以和诺克萨斯结盟，但这种关系不能暴露出去，你们诺克萨斯在雪原上的名声太差了。”瑟庄妮说，“其次，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其他诺克萨斯的士兵我可以放他们离开，唯独他们的长官，德莱厄斯不行，他还要留在雪原，做我的血盟伴侣。”
“德莱厄斯是诺克萨斯之手，是帝国的象征，这个条件我恐怕不能答应。”马修说，“再者说德莱厄斯已经30岁，儿女双全。战母如此美丽，想必追求者甚多，何必盯着他呢？”
“我的追求者虽多，却都是无用的莽夫。”瑟庄妮说。“我欣赏德莱厄斯在战场上的勇武，更佩服他指挥战斗的谋略。我需要他做我的血盟，帮助我训练士兵，这点没得商量。”
“这...战母能否先让我见一见德莱厄斯将军，我想询问一下他自己的意见。”
“可以，你见到德莱厄斯帮我劝劝他，老老实实答应做我的血盟。否则，别说是远征军的士兵，连你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瑟庄妮说完这句话，命令手下将马修带去德莱厄斯的地牢。
第二十八章 终见德莱厄斯
德莱厄斯被关押在山谷深处的一处山洞之中，山洞只有一个洞口，有数十名战士和两条嗅觉敏锐的冬狼看守。
马修走进山洞，洞口的战士们在他背后切切私语。
“战母凭什么就看上了那个诺克萨斯男人！她不应该从部族的战士中挑选吗?”一个年轻的战士说。
一位中年战士说：“她曾经说过，只有战胜她的男人才有资格成为她的血盟，谁让整个部族的男人都不争气。“
“他不是也败在了战母手中吗？”
“可是他之前已经与我们战斗了大半天，就是这样还能与战母鏖战许久。”中年战士说，“年轻人，别被嫉妒遮住双眼。”
马修深入洞穴，终于见到了德莱厄斯。他的双脚带着镣铐，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军裤，正背对着马修，在地上做俯卧撑。
他的脊背上面满是战争留下的伤疤，上面虬结着厚实的肌肉，汗水顺着肌肉纹路流下，最终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渍。
“别在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答应那个野蛮婆娘的。”德莱厄斯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永远忠于诺克萨斯，别指望我会为她效力。”
“德莱厄斯大哥，好久不见。”马修说。
德莱厄斯听到马修的声音，连忙起身，“马修，怎么是你？”
马修捡起地上的军服，递给他说：“没想到大哥你风度不减当年，在弗雷尔卓德都有美女追求。”
德莱厄斯穿上军装，站在马修身前，他比马修高半个头，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流露出一股坚毅铁血的气质。
“瑟庄妮不过是想让我替她训练部队罢了，这个女人深谋远虑，日后必是帝国的大敌。”德莱厄斯说，“你不是在后勤部任职吗？怎么回来这里？”
“说来话长...”马修将诺克萨斯国内发生的变故告诉了他，“那么德莱厄斯将军，你是否拥护斯维因大统领，遵照他的命令从北地撤军，返回都城加入崔法利三人议会？”
德莱厄斯挺起胸膛，站了一个最标准不过的军姿，“德莱厄斯愿意听从斯维因统领的命令！”
“可惜啊，马修，你的这道命令来的有点晚。”德莱厄斯踢了脚脚上的镣铐，“我现在已经落到这步田地，恐怕不能执行斯维因大统领的命令了。”
“远征军都是诺克萨斯的精锐，又有你来统领，怎么会遭此大败？”马修疑问道。
“我在冬天的时候就写信向皇帝警告过，弗雷尔卓德民风彪悍，我军自从进入北地，已经与各部族苦战良久，将士们疲惫不堪，再加上这里的冬天异常寒酷，我军对此准备的并不充分，应在豪尔扎亚格大营过冬，修整之后再行进兵。”
德莱厄斯苦涩的说，“可惜皇帝执意让我立刻进兵，寻找什么丽桑卓。命令就是命令，我只好率领自己的战团，冒着寒冬北上。因为不熟悉地形，在古霜口遭到凛冬之爪部落的埋伏，以致全军覆没。”
“这么说，远征军大部依然在豪尔扎亚格，战力犹存。”马修问道。
“当然，明摆着送死的任务，我不能害了所有人。”德莱厄斯说，“这样，我给你一道手令，你不要管我，直接去凝霜河边的豪尔扎亚格，交给我的副官塔玛拉。让她带领大军撤回诺克萨斯。”
马修摇头说：“不行，我不能抛下你不管。”
“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逃不出去。”德莱厄斯指着洞口的守卫说。
“要不，大哥你先答应瑟庄妮，然后再找机会逃跑。”马修试探道，“我看她长得很漂亮，你一个男人又不会吃亏。”
“不行，我身为诺克萨斯之手，这样说出去岂不是遭人耻笑。”德莱厄斯断然拒绝道，“再说，我不能对不起奎列塔。”
“你不是已经和嫂子分手了吗？”
“那只是因为理念不合，她仍然是我孩子的母亲。”德莱厄斯说，“马修，你不要管我，立刻带着手令走，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那你怎么办？”
“我将以死报效诺克萨斯，绝不让帝国蒙羞。”德莱厄斯决绝地说。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救你出去。”马修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德莱厄斯叫住马修，“你帮我在被俘的人里找找德西乌斯，看看他还活着没有？”
“德西乌斯也跟你上了古霜口！”马修转身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是送死的任务，怎么还带着他，他可是你儿子啊。”
“其他战士也都是父亲的儿子。”德莱厄斯忍住泪水说，“作为我的儿子，更应该以身作则。”
“我去找他，希望他还活着，不然嫂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马修离开山洞，返回瑟庄妮的大帐。
“怎么样，他答应了没有。”瑟庄妮问道。
“他说再考虑一下。”马修说，“不过他心中已经动摇，想来我再劝说几次，就会同意了。”
瑟庄妮说：“他之前不是死不答应吗？怎么这会改口了。”
“战母有所不知，德莱厄斯是皇帝的亲信。现在皇帝已死，他回到帝国必然不受大统领重用，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想来他一定愿意效忠一位看重他才能的主公。”
“那就让他好好考虑，你告诉他，只要成了我的血盟，整个凛冬之爪就是他施展才华的地方。”瑟庄妮说。
瑟庄妮让部下为马修安排了住所，距离她的大帐不远。
天色还早，马修立刻去了战俘营，这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伤势严重的士兵，其他人都在外面做苦役。
马修看到他们大多数人身上都还有伤，找到战俘营的管事，悄悄将一袋金币塞进他的手中，希望他能将所有被俘的战士召集起来，然后找个医生治疗一下战士们，并给他们找些御寒的衣物。
管事掂了掂手中的袋子，笑着说：“您是战母的贵客，我一定照办。”
不一会，他就拉着一位僧侣来到战俘营，竟然是乌迪尔。
乌迪尔看到自己要治疗的是诺克萨斯的士兵，拒绝道：“我绝对不会治疗任何一个诺克萨斯人。”
马修看到乌迪尔眼前一亮，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说：“大师我错了，但这些战士都是无辜的，还请您救一下他们吧。”
“无辜？你们诺克萨斯人在艾欧尼亚的恶行罄竹难书，现在又来侵略弗雷尔卓德，还想让我治伤。”
“这都是长官们下的命令，跟这些战士们无关，还请大师慈悲为怀。只要大师治好这些战士们的伤，我回到诺克萨斯就为你们部族赠送一批粮食。”马修深知凛冬之爪部族最缺的就是粮食。
“当真。”乌迪尔看着马修说，“每个人一千斤粮食，只要你立字据，我就治好他们。”
“这也太多了点吧。”
“那就算了。”乌迪尔甩开马修。
“等等！”马修咬咬牙，“成交。”
马修立下字据，乌迪尔开始为伤兵们治伤。
他的头上浮现出一只乌龟虚影，手上一道绿光飘过，顷刻间就能将一名伤兵治好。
被俘的战士陆续回营，接受治疗，马修跟在乌迪尔身边，一边观察战俘中是否有德西乌斯，一边装做无意地跟乌迪尔闲聊。
“也不知道瑟庄妮战母到底看上德莱厄斯哪里好了，明明都已经年过三十了。”
乌迪尔手下一顿，马修见状，又说道：“还跟情人没有结婚就生下两个孩子。”
乌迪尔站起身，抓着马修问道：“德莱厄斯他还有孩子！”
“多新鲜啊，他可是诺克萨斯之手。帝国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马修说，“不信你问问这些战士，谁不知道德莱厄斯将军的大儿子都已经参军了。”
乌迪尔询问了伤兵，发现马修没有说谎。他喃喃自语道：“绝对不能让他嫁给我的女儿，他会毁了她的。”
马修闻言，悄悄对乌迪尔说：“那我们可以合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