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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遥远之矢     明末虎啸txt下载     明末虎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军阶考核(下)

    陆展才沉默出走出队列,他迎向队长关质的目光,重重地点点了头。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无数双眼神各异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成了众人注视的中心的陆展才感觉心跳得更剧烈了。

    鼓声热烈响起,关质带着枪兵丙队战兵呐喊着给陆展才助威:“加油,展才,给咱们丙队长长脸!”

    “预备,开始。”监考镇抚的红旗猛地下挥。

    陆展才一声大喝,沉腰屈腿,长枪平举,摆出标准的攻击姿势,随即大喊着向前面的盾牌冲去!

    “杀!”

    陆展才冲到盾牌前,手中的长枪有如游龙一般迅捷而出,越过盾牌上端,只听得“夺”的一声暴响,精钢枪尖狠狠地扎在人形木靶的颈部红点上!

    “陆展才第一击成功!”监考镇抚的声音大声响起。

    “好样的,再来!”关质的赞赏之声,从丙队枪兵的热烈鼓掌声中,遥遥地传来。

    “杀!”

    扎中了头部红点!

    “杀!”

    扎中了胸部红点!

    “杀!”

    扎中了颈部红点!

    。。。。。。

    当陆展才连续第六次扎中人形标靶上的红点时,顿时欢声如雷。丙队枪兵个个跺脚欢快大喊,队长关质的脸上更是一脸激动的神色。

    喘着粗气的陆展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向同队的兄弟挥了挥手。

    猛烈的鼓声又起。

    一声暴喝,陆展才重新开始冲刺。

    “杀!”

    这一枪刺空了!

    枪尖从颈部的红点旁边划过,枪头后部的钩刺带起一大片木渣。

    “陆展才第七击失败!”镇抚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原本准备伸上来拥抱他的丙队枪兵们,伸出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

    “别怕,还有三次机会。好好把握。”关质在一旁大声鼓励。

    陆展才向他关质点点头,关质笑着伸手向他做了个“v”字。

    鼓声大起,第八次击刺开始了。

    “杀!”

    精钢枪尖带着一道凌厉的白光。一下扎中木靶胸口红点,入木很深。

    “陆展才第八击成功,成绩合格,授为中士军阶!”镇抚脸上露出笑容。声音高亢地响起。

    枪兵丙队的第二名中士诞生了。

    掌声大起,丙队战兵们热烈地跑过来,想和陆展才来个拥抱,被监考的镇抚喝退。

    “好样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关质一脸喜色地对他喊道。

    陆展才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陆展才并不满足。他还要挑战更高的目标。

    那就是成为上士。

    我,陆展才,要成为第一个枪兵上士。

    让这个临时搭建的军校场,成为我一生的传奇与荣耀。

    他的心跳得更加剧烈了。

    隆隆的鼓声再次响起,陆展抹了一把脸上不停涌出的汗水,作好了击刺的准备。

    “杀!”

    一击而中!

    枪尖准确地扎中了颈部红点。

    这下全场欢声大动,丙队战兵们发疯一般的嘶吼着助威,队长关质激动得一脸通红,根根青筋涨起。而其他队的战兵也不约而同地向这边望过来,脸上全是惊讶与关切。

    陆展才大口喘着气。用力地咽着唾沫,深深地呼吸以稳定狂跳的心脏。

    他怔怔望着闪着寒光的枪尖,那冷冷的寒光中,似乎有莫名的命运在流淌。

    最后一击开始了。

    鼓声前所未有的震耳响起,陆展才能感觉到,现在,整个枪兵考试的校场上,自已是众人目光唯一的焦点。

    一声声嘶力竭的暴喝响起。

    摆好姿势的陆展才,有如一只出击的猛禽,挺着长枪直冲盾牌。

    “杀!!”

    手中的长枪。被陆展才用尽全力狠狠击中,在这安静得能听得到针掉落声音的一瞬间,4米精钢长枪,如有一条愤怒的银龙。一声轻啸,十分准确地扎中了木靶的头部红点!

    这一刺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五指粗木靶下插,发出一声响亮的断裂声。

    “陆展才,第十击成功,授于上士军阶!”一脸笑容的镇抚。大声地吼叫着喊出这句话。

    李啸军中,第一个枪兵上士诞生了!

    陆展的眼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随即,仰天怒吼。

    全场欢呼。

    陆展才的眼中,被欢呼雀跃原全体丙队枪兵团团围住,热烈拥抱。其他队的枪兵也热烈地鼓起掌来。

    关质跑过来,用力地拍着陆展才的肩膀,真挚地说道:“展才,你是我们丙队的骄傲,更是全体枪兵的骄傲!”

    。。。。。。

    整整过了一天,从天刚亮到近黄昏,各军种的考核测试终于完成了。

    最终的统计结果报了上来。

    盾兵:2名上士,8名中士。

    枪兵::3名上士,28名中士。

    火铳兵:3名上士,19名中士。

    火炮手:2名上士,23名中士。

    哨骑:1名锐士,8名上士,其余为中士。

    突骑::2名锐士,12名上士,其余为中士。

    护骑:3名锐士,9名上士,其余为中士。

    横行队:10名锐士,35名上士,其余为中士。

    镇抚队随后开始给中士、上士、锐士们上漆刻牌。

    戴着新刻好上漆的头盔与腰牌的军兵,容光焕发,人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欣喜与骄傲。

    李啸的话语响在每个人耳边。

    “。。。。。。各位都是我军的骄傲,我军的栋梁,希望你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继续刻苦训练,努力加强技艺,本官希望,明年的考试中,有更多的战兵,能获得军阶进级,为自已,为我军争得更多更大的荣耀!”

    李啸的讲话结束后,一片热烈的欢呼声汹涌响起。

    “万胜!”

    “万胜!”

    “万胜!”

    。。。。。。

    见战兵们如此士气高扬,群情振奋,李啸心下满是欢喜。他愉快地想道,这一步军阶改制,算是成功实施了,也许,自已可以开始象近代军队一样,开始给部队设立勋章了。

    李啸记得,勋章似乎是拿破仑为激励部下奋勇作战而发明的。当时有人嘲笑他,说这是哄骗成年人的玩具,结果拿破仑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实是这样,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在被玩具所操控。”

    在近代社会,军功勋章已成为了展示与记念一名军人荣耀与传奇的最好的表达方式。

    李啸决心把勋章制度也融入自已的军队中,把它变成自已军队文化的独特组成部分。让勋章成为每一个有重大军功的士兵永恒的荣耀与骄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勋章与学习

    李啸亲自设计了三种勋章,并按军功品级分了三等。

    第一等为龙吟勋章,由黄金制成,勋章正面是一条腾空飞跃张口吟啸的金龙。

    第二等为虎啸勋章,由纯银制成,正面图案是一只张牙舞爪回首狂啸的斑斓猛虎。

    第三等为鹰击勋章,由精钢刻制,图案是一个张开巨翅伸爪扑击的雄鹰。

    三种勋章设计大小为倒圆角的小长方形,比腰牌略小,旁边有卡扣,可以固定扣搭在腰带上。

    本来,李啸想与现代一样,设计成用别针扣在胸前的那种,但是现在的军士们都是身穿盔甲,无法佩戴。因为,李啸设计成可以挂在腰带上的模式。

    这三种不同材质与图案的的勋章,代表了军功的大小与难易程度。

    最难得到是的龙吟勋章,除非获得极其重大的功劳,如破军杀将,全灭敌军,方可颁发。

    其次是虎啸勋章,要立下重大功劳,如个人杀敌极多,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或是以很小的代价获得极大功绩与战获,方可得到。

    接下来是鹰击勋章,则是颁给战阵英勇,杀敌致果,在战场上有突出贡献的将领或军士,只有在阵战中表现最杰出的英勇战士,才能得到。

    李啸不打算把勋章变成人人都可拿到的那种模式,这会贬低勋章的价值。什么东西,一旦泛滥了,价值也就会迅速缩水。

    这精心设计的勋章,只有颁发给有突出贡献的少数人,才能真现体现勋章的尊贵与荣耀。

    李啸找到一个曾给做过雕刻工的匠人,让他利用仓库中的黄金,白银与精钢来分别制做勋章。同时李啸定了个数量,让匠人根据勋章获得的难易程度的不同,分别制作一定数量的勋章。

    李啸立刻召开全军大会,告诉众人,从现在开始。每次战斗,除了例行赏赐外,还会开始颁发勋章,根据军兵将领军功大小。颁发不同等级的勋章。

    而军功的审核,则有严格的规定。首先将领与镇抚队共同核定,随后李啸派人核实,最后经李啸批准后,方可颁发勋章。

    为了增强对将士们的吸引力。让他们在阵战中更加勇猛杀敌,奋力战斗。李啸决定,勋章同样与物资待遇挂钩。

    龙吟勋章,一次性奖励银子200两,有见官不拜的权力,全家免除赋税,另外若有获得敌人田土,赏地五十亩。

    虎啸勋章,一次性奖励银子100两,见甲长。队长不拜,全家免除赋税,若获得敌人田土,赏地二十亩。

    鹰击勋章,一次性奖励银子50两,见甲长不拜,全家免除赋税。

    李啸的勋章制度又给下面的军兵带来了新的希望与动力。

    尤其是那些在这次考核中只被评为了下士的军兵,心下更是憋了一把火,极想从阵战中获得勋章,来体现自已的本事与价值。让自已也获得荣耀以及享受物资待遇。

    毕竟,荣誉,银子,特权。免赋,田地,这些可全都是让人无限向往的好东西啊。

    “功名摆在各位面前,本官欢迎各位有能力者取之。”这是李啸留给全体军兵的共同勉励。

    接下来,李啸又开始对全军提出一项新的要求。

    那就是文化学习,尤其是必需彻底学会李啸最新下发的军队管理制度条例。

    “没有文化的军队。乃是愚蠢的军队。本官要求,凡是我军官兵,一律要读书学文,断不可以不识字为荣,以大老粗自居。以后,文化学习要成为我军的常态,与每个人的考核评比挂钩。”李啸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李啸的语一完,张行猛、雷傲等人立刻一脸愁容,抓耳挠腮。

    他们心下犯嘀咕,这李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刚才的勋章制度,他们是热烈欢迎,只是这要文化学习,就让他们犯愁了。

    两人都觉得,象他们这样的阵战厮杀汉,只要能上战场杀敌就行了,学什么文化啊。有这闲情,还不如去跑马打猎。

    只是李啸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两个人都不敢吭声。

    只有镇抚严知节与护骑队长黄策脸上微带笑意,这两人,严知节是读过书的童生,而将门子黄策也在家中读过好些年私塾,都有文化底子。

    李啸瞥了张行猛与雷傲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各位,以后在我军中,将领晋升也与文化挂钩,我希望我雄唐所的军队中,军官不单要懂阵战厮杀,更要成为懂文化的新式儒将,才能打更多更大的胜仗。”

    李啸随即下令,从明天开始,每天训练结束后,安排教员进行一个多时辰的文化教学,从识字开始,最后要达到熟识军中条例,有基本的阅读写作能力。

    李啸强调,三个月后,如果还不能对这本简单的军队管理制度条例进行背诵,士兵每人打十下军棍,扣除当月月饷。从甲长开始的军官,每人打军棍二十下,同样扣除当月月饷,并作全军通报批评。

    当然,有罚就有奖,李啸向全军将士重申,如果有人文化学得好,也有相应奖励,晋升与考评也会优先考虑。

    “各位,都明白了吗?”李啸喝道。

    “在下明白!”回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应诺。

    。。。。。。

    开完这次勋章制度与学习安排的会议后二天,亲兵来报,孙茂然与其妹孙婉儿前来雄唐所。

    李啸亲自迎接。

    李啸远远地看到,孙茂然与孙婉儿带着一群学徒家仆前来。

    孙婉儿远远地看到李啸,便低了头,悄悄地尾行到队伍后面。

    此时,孙茂然走得近了,便对李啸一脸的笑容地打躬作揖说道:“在下何德何能,亲能有劳同知大人来迎,实在折煞小人了。”

    李啸微笑道:“茂然,我等熟人之间,不拘此礼。当日你父亲救治我手,李某感念至今。却不知孙大夫恢复得如何?”

    孙茂然急忙回道:“托大人的福,家父近来已渐康复,生活也渐可自理。现在我仁心医铺学徒家仆,能重新去蒙山采药,都是大人剿灭蒙山匪寇之功啊。”

    “哈哈,剿匪为李某份内之事,不算什么。”

    “大人,孙某今天前来宝地,却是想为一事。”孙茂然又拱手说道。

    “何说无妨。”

    “我仁心医铺,想在贵地开设分店,不知李大人同意否?”孙茂然笑着说道。

    李啸心下大喜,现在雄唐所内,因为没有医铺,虽有李啸军的医疗队可代为看病,但对于全体居民来说,看病还是颇为不便,甚至若有大病,还需至安东卫城去,实为不便。

    只不过,因为雄唐所仓促创建,各区的人口稀散不多,外地的医铺考虑到客源不稳定,也都暂未入驻。

    现在孙茂然主动提出要在雄唐所开设医铺,正好为李啸解了紧缺之急。

    李啸更进一步想到,这应该是孙存仁的意思,想通过这种主动在雄唐所开设店铺的安排,来与自已拉近距离。

    当然,其中可能也有孙婉儿的关系。。。。。。

    李啸遥望了一下依然低头躲在队尾,脸上微微泛红的孙婉儿,心下又是一阵感慨。

    “多谢茂然与孙大夫之厚意,李某心领了。”李啸感慨地说道。

    孙茂然脸上笑意更盛:“我等来时,家父也希望同知大人日后多加照拂。”

    李啸大笑道:“此是自然。这样吧,茂然,你在我商业司报备后,可在我四区同时开设分铺,行医惠民,诊疗百姓。各间医铺,三年不收店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叛军新动向

    李啸随后设宴款待孙茂然、孙婉儿一行人。

    宴会上,他虽与李茂然等人谈笑风生,只是眼神却常常不经意间,落在了孙婉儿身上。

    孙婉儿看得懂他的眼神,不觉之间,一直低头的她,脸上红晕越发明显,却似乎又微泛笑意。

    孙茂然瞥见李啸的样子,脸上亦是得意的笑容,自已的妹子能让这位年轻英俊的从三品指挥同知如此钟情。那么,妹子嫁给李啸后,自已这个大舅子,也就可以借着裙带上爬了吧。。。。。。

    正分神时,李啸起身敬酒,孙茂然慌然举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场宴席宾主尽欢,吃了几个时辰方散,随后,李啸又亲送他们离开。

    “同知大人留步,过些时日,我等便来雄唐所开设医铺。在下再次感谢同知大人盛情。”孙茂然一脸酡红,与李啸拱手道别。

    “那本官便欢迎两位早日过来,上次辞归仓促,请代本官向孙大夫致意。”李啸让人将一个约50两的一封银子,递给了孙茂然。

    孙茂然略作推辞,便致谢接过,随后与李啸作别。

    “婉儿,愿你早日前来。”李啸低声对从自已面前低头走过的孙婉儿说道。

    孙婉儿回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微微地了点了点头。她的笑容,有如一根纤细银针,拔动着李啸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心弦。。。。。。

    这一夜,心情大好饮酒颇多的李啸睡得很沉,次日起床时,头还有些发晕。正洗脸刷牙之际,亲兵来报,说水师总头马屿回来了,在议事大厅求见李啸。

    李啸一惊,马屿此去登州招揽流民,前后不过三周多,就招到了需要的人数么?

    “禀大人。我等此去登州,因孔有德叛军与围城官军反复激战,登州流民遍地,招之颇易。按大人要求。总共招得强壮流民8632人,各类工匠269人,流民与工匠家属16230人。幸亏我军战船去得多,不然,还装不了这么多人呢。”马屿参见李啸后。一脸兴奋之色地急急说道。

    “很好,马总头幸苦了。这趟差事办得不错。赏银50两,以酬劳苦。”李啸脸上满满的笑容。

    “谢大人。小的还有件事,想向大人禀报。”马屿拱手说道。

    “请讲。”

    “席宁志之船,被叛军炮火击中,略有损毁,恐难用于作战。”马屿声音低了下来。

    “哦,船中兵士与水手可有受伤亡?”李啸忙问。

    “没有,只是损坏了侧板与船舷,塔楼处也有损伤。几名水军受了点轻伤,当时我军已及时撤退,敌船也未追击,故未造成伤亡。“马屿禀道。

    “人没受伤便好,只是孔有德叛军船只,不是正在登州水城么,如何会对你们发动攻击?”李啸颇为不解。

    “禀大人,在下这次去登州,发现在登州水城处,可以遥遥看见。叛军正在往复搬运各类物资上船。在下感觉叛军可能有重大行动,便靠近些观察,这时,一艘敌船发现了我军动向。开炮轰中了我军席宁志的船只,还好撤得快,未受重大伤害。在下在想,该不会是孔有德叛军陆路突围不成,便想从水路突围吧。”马屿皱着眉头说道。

    李啸心中咯噔了一下,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这孔有德叛军,应该还是打算如历史中一样,从登州水城突围而去。尽管到现在为止,比历史上突围时间延迟了二个多月,但估计这段时间里,孔有德叛军要全力从登州水城突围了。

    想到这里,一脸凝重的李啸急问道:“那你可曾注意官军水师有无紧密合围?”

    马屿摇摇头:“在下见到官军水师皆是散乱布围,防备松懈。只恐叛军一旦突围,官军定难阻挡。”

    李啸心下长叹一声,大明官军的懈怠与散漫,早已是积重难返的恶疾,现在见到叛军一直在陆地上侍机突围,那些包围水城的官军水师,自然是懈怠无为混日子了。

    这些可恨可鄙的家伙,浑不知危险已近在眼前啊。

    难道,改变历史,就这么难么?

    为什么,大明总会这么多灾多难?

    李啸心里揪紧,马屿招来这么多流民的好消息所带来的喜悦,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可恨自已的水师太过弱小,不难,断不会让孔有德叛军逃出樊笼!

    李啸沉吟了很久,最终对马屿说道:“马总头,我全体水师且在港口休息两日。然后,马总头你休辞劳苦。再度率水师前往登州,如有敌军船只突围,能战便战,不能战便避。尽可能夺些叛军物资武器回来,也是大功一件。”

    “在下明白,请李大人放心,马屿自会处理妥当,就留下席宁志之船于港口修理,其余各船人员休整二日后,便立即出发。”马屿拱手大声言道。

    望着马屿离去的背影,心事重重的李啸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极想向朝廷紧急禀报,告诉他们要立刻作好战斗准备,以备叛军随时可能发动的突围。

    只是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已否决了。

    这样的禀告,只会被扔入垃圾堆吧,甚至会立刻怀疑为居心不良。

    连前线的围城部队都没有查觉叛军动向,你一个身处后方的雄唐所指挥同知,又从何得知叛军的动向,岂非笑谈。

    李啸思考了很久,最终只能沉默地接受现实。

    自已还是太过弱小,没有真正的实力去改变历史的惯性。

    还是先好好把雄唐所建设好吧,这才是自已存身立命发展壮大的根本。

    想到这里,李啸返身回议事大厅,和后勤队长刘扬壮一起商议,开始安排现有的流民与工匠。

    李啸首先从这些流民中,选出2000名身高力壮,有武艺在身或懂骑马的强壮流民,选入为辅兵,准备在接受训练后,再补充进入战兵队伍。

    其余的6632名流民,登记编为辅兵预备役。

    这是李啸最新实施的想法,这样的辅兵预备役,基本相当于后世的民兵预备役。

    这样一来,可以不用负担这些人每月2钱银子的辅兵军饷,让这些人与普通百姓一样参加社会工作,却又可以让他们成为随时可以补充入军队的后备力量。

    刘扬壮手下的队员,很快统计上来,现有的16230人的家属中,读书适龄儿童有2057人,有劳动能力的的成年人为12580人,剩下的1593人为年老体弱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或残疾人。

    这样的话,2057名儿童要安排入学,6632名强壮流民,12580名有劳动能力的家属,269名工匠,则均需要安排工作就业。

    李啸要怎么安排这样人呢?

    还有一点更重要更紧迫的是,现在新增了这么多张嘴,又要怎么养活他们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口即财富

    刘扬壮面带疑虑地对李啸说道:“大人,现在新增这么多人,却不知该怎么样安排方好?”

    李啸笑道:“现在我军初创,正是处处需要劳工人力之际,如何有嫌人多的道理。这些人,我自会好好安排。”

    李啸拿来纸笔,对刘扬壮讲述了如下人力安排计划。

    1、炭厂原有的工匠除留2名为技术指导外,其余工匠全部调出进入砖厂,保持一座炭窑的生产量,员工可增加60人,保证每周出炭1万斤。

    2、砖厂原有一座砖窑,再扩建4座大型砖窑,员工可增加600人,保证每周至少出产15万块砖以上。

    3、冶炼场中最早的试验高炉现已废弃拆毁,现在新建者皆为30立方米贴有高铝钒土耐火砖高炉,筹建至2座,炼钢炒炉增加1座,员工需增加1500人。保证每天出产熟铁25吨以上。

    4、焦煤厂现有1座小型煤焦炉,扩建1座大型煤焦炉,增加员工400人。保证每天出产焦煤30吨。

    5、水泥厂现有一座中型生产炼窑,扩建3座大型生产炼窑,增加员工1200人。保证每天至少产出10万斤水泥以上。

    6、南和区开荒农田2250亩,安排150户,每户15亩,约380人。

    7、北兴区开荒桑田9000亩,安排900户桑蚕户,每户十亩,约2250人。

    8、缫丝厂建立,从松江府等地引进100辆立式缫丝纺织机,这种一人一灶,二人俄釜打丝头,二人值盆主绰的五人共作大缎车,每台可日缎茧30斤,可招500名女工,按一万亩的桑园规划。可保证她们基本上一年到头都有活干。

    9、用工大户锻造场,为尽快增加产量,要尽最大可能增加水力锻锤,大批招收学徒工。加快盔甲、武器生产进度,同时开始打造生活用品、农具等钢铁制品。李啸初步准备让2500人进入其中做事。

    李啸停下笔,对刘扬壮说道:“这是我雄唐所准备立刻开始进行的项目,你算算,现在可以安排多少人了?”

    刘扬壮低头盘算了一番。然后兴奋地报出数字:“大人,若这些项目都如是进行,则共需劳力9390人!李大人您真有本事,这一下子安排了劳力近一半了。只是,还有这10091名劳人要如何安排呢?”

    李啸目光闪烁地说道:“接下来,是我们将要在蒙山规划成立的项目,我打算筹建蒙山工业区,利用当地资源,把一些不属机密的工厂就地开设,这就是我作的人力安排。”

    1、蒙山煤矿厂:用工2000人。

    2、蒙山瓷器厂:用工800人。

    3、蒙山铜矿厂:用工1000人。

    4、蒙山金矿:用工300人。

    5、蒙山河砂厂:因为长时间在河中挖砂十分损害工人健康。暂不招工,先让蒙山的522名削去耳朵的俘虏做这样的苦役。

    李啸笑道:“刘扬壮你算算,现在又要用掉多少劳力?”

    刘扬壮立刻笑着回道:“这个好算,又用了4100名劳力。那么只剩下5991名劳力需要安排了。”

    李啸接着说道:“接下来,为了方便蒙山与雄唐所本部的联系,我还要设立运输队,大概又要100人。”

    未等刘扬壮说话,李啸又说道:“现在只剩5891名劳力, 我打算把他们全部当成建筑劳工,分配步骤如下:

    1、拔1000人。与原先的400多名修军队设施的工人一起,尽快把军屯区的各类军用设施修建好。

    2、拔1000人,紧急扩建现在的4所初级学校,以每所学校可以方便接纳至少800名学子为标准。

    3、其余之2791名建筑劳工。兴建从西壮区到东升区的雄唐大道。最终将明光大道与雄唐大道联在一起,成为我雄唐所的交通主干线,让我雄唐所的产品,可以从蒙山一直快速运到东升区港口。

    4、待上述工作皆完成后,集中人力兴建东升区两座港口,一座民用。一座军用。

    5、港口建完,大力修理各区的居民小区经济适用房,以代替现有的居民草棚,全部设为三室一厅两层楼模式。为尽可能集利用土地,保证规划完美,方便日后其他项目开展,居民小区集中兴建,居民个人不得随意单独建房。所建房屋只能用比造价略高的价格卖于居民,不可与民争利,不可用房地产绑架人民。”

    刘扬壮大笑道:“这下人力全部安排完了。李大人果然心思细密,思虑周到啊。只是,若全部建筑项目皆完工了的话,这些建筑劳工又该如何安排呢?”

    李啸站起来,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缓缓而道:“本官一直认为,人口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财富。唯有人民,才是财富的真正创造者。吸取百姓膏血榨取民脂民膏后,却又痛恨人民,嫌百姓无用累赘,视人民为沉重负担的官府,最终会被人民无情地抛弃。”

    随后李啸转身说道:“不必等到项目完成,本官就还有众多项目要开展。象盐场、枪械厂、火炮厂、弹药厂、造船厂等工厂都要陆续兴建,都要相当数量的劳力。当然,这都要等到试验成功之后方可开展。到时这些人,都是可以安排下去的。”

    刘扬壮想了想说道:“大人的规划确是极好,只是这样一来,投资建厂与工人工资,这银子可就花花地出去了。”

    李啸心下粗算了下,现在投资建厂、开垦荒地、各类投资加起来,算10万两银子吧,全体公职人员、工人与民伕的工资加起来每月差不多25000两,一年就是30万银子。而军队差不多一年也要3万两银子月饷开销。

    这样一来,不包括伙食吃饭费用,李啸的雄唐所这一年的花费就要达到43万两银子的纯支出。

    若再加上以3万人计算的伙食开销,以一人一年吃6石的米粮,每石米粮算5两价格计算,再加上采购鱼肉的银钱数,则需要近百万两。

    这样相加的结果,整个雄唐所的纯粹开销达到了每年近150万两。

    一个多么巨大的数额啊,难怪刘扬壮的表情如此忧虑。

    李啸笑道:“这花出去的银子,可都是为以后赚更多银子作准备,有出才有进嘛,目光放长远些。”

    李啸说这些话,是有底气的。

    因为他的进项,将远比出项来得多。

    而李啸的进项有哪些呢?

    李啸心中也进行了简单的一项计算。

    首先,生丝一项,若按10000亩产一千担生丝来算,卖给洋商每年可赚18万两。而有条件直接出口的话,则为最少40万两。

    这还是今年的所得,而如果明年兴建了绸缎坊的话,按一千担生丝产660担丝绸,约可可产出丝绸52800匹。卖国内可有792000两,若卖到国外,最少可达190万两!

    也就是说如果丝绸行业充分运作并进行海外贸易的话,光是丝绸一项就可抵销李啸的全部开销,甚至还可赚40万两。

    那么,还有年产9000吨熟铁的钢铁行业呢,哪怕只按卖最差品质熟铁锭的价格,刨去用煤成本,按每吨50两的国内价格来计算的话,一年也有近45万两的收入。如果制成那些顶尖的盔甲,武器,以及生活用品之类,一年所得至少要翻5倍,就有225万两以上!

    那么除了丝绸与钢铁这两项支柱产业外,除去水泥、内燃砖、枪炮这些李啸为技术保密而限制出口的产品外,他还有瓷器,铜制品,金矿,马匹,盐,商税,农税等,都会成为稳定的财源。

    刘扬壮的眼神依然带着疑惑,李啸却拍着他的肩膀放声大笑。“你放心吧,雄唐所日后财政,只会越来越富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拖网捕鱼

    刘扬壮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急地问道:“大人,我们漏了一项关键的问题了。”

    “你说。”

    “现在加上修明光大道的6千民伕,雄唐所人员约4万,每天的粮食消耗,将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就算能从商人处买,也会因为不能随时买到,而受制于人。”刘扬壮表情忧虑地说道。

    刘扬壮所说的话题,让李啸低头思虑了好一阵子。

    刘扬壮说得确有道理,如果库中粮食吃完,而商人处定购的米粮一时还未到的话,雄唐所可就危险了。

    而按现在雄唐所仓库中的3万石存粮计,顶多吃上一个半月,便要告罄。而蔡守的粮食,很可能还在筹运阶段。

    必须想办法减缓粮食消耗的速度。

    那么,该怎么做呢?

    李啸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有办法了。

    “扬壮,你忘了付铁当时所说的话么?”李啸笑道。

    “什么话?”

    “靠海吃海。”

    “哦,只是大人,现在渔民的捕获,基本已全部为我军所收购,这量实在太少,供个万把人还可以,这近4万人可实在不够吃呢。”刘扬壮不解其意。

    “呵呵,很简单,那就增加捕鱼量。”李啸回答道。

    刘扬壮疑惑了,这算什么解决方法,难道,安排劳力去当渔民么?

    “不必,我要实施一项新的捕鱼方法,拖网捕鱼。”李啸一脸自信的笑容。

    “拖网捕鱼?”

    “对,就利用席宁志那条现在受了伤不能出战的福船,来进行拖网捕鱼。”李啸大声说道。

    接下来,锻造场的工匠们接到了一个奇怪的任务。

    打造几千个用来捕鱼的钢坠。

    随后,李啸安排一些妇女,利用从安东卫城采买回来的鱼网丝线来缝制,按李啸的要求,结果缝制了一张近乎一个学校操场那么大的鱼网,然后。这个鱼网的四沿装上上浮葫芦,中间与尾部装上用来下沉的钢坠。

    几天后,整个渔网制作完成。

    随后,李啸安排人员将渔网组装在席宁志的二号福船尾部。并装上绞盘,以便到时方便收网。

    包括船长席宁志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李啸这项设计表示怀疑。

    这东西,真能捕上大鱼吗?

    在一片议论纷纷中,李啸大声说道:“各位都先别争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席宁志,你带上几名渔民,找到鱼群聚集处,下网捕鱼。到时,你再把结果告诉我。”

    李啸的这番话,很多新名词,席宁志听不太懂,不过他毫不犹豫地拱手回答道:“请大人放心,在下立刻就出海捕鱼。”

    席宁志等人出发后,只过了一天。正在海边视察渔民生活状况的李啸,突然听得海边人声喧哗,他遥遥望去,原来是席宁志的福船回来了。

    看着满满地堆出船舷的鱼虾,每个渔民都是满脸惊讶。

    好家伙,装满了整个船身,这得有多少鱼啊。

    福船甫一靠岸,席宁志便大笑着跳下船来。

    “大人好计啊,此次出海,只隔了一天便找到了鱼群。这一网下去可了不得,整整7万斤。”席宁志一脸笑得稀烂,两只鼠眼眯成两条细缝。

    周围的渔民与军兵听到这个数字,皆大感惊讶。每个人都向李啸投入满是敬畏的眼神。

    这位同知大人,莫非得了神授,怎么竟象是无所不知一般?

    李啸脸上努力保持平静,心中却满是狂喜。

    他立刻在心时计算了一番,算2-3天捕上来一次,一次7万斤。一个月按捕15次计算,就85万斤。再加上一个月可从渔民处采购近10万斤。每个月共可得鱼肉95万斤!

    按一斤鱼抵两大碗满满的米饭,也就是相当于一餐半的量,按一日三餐算,相当于每人每天至少节省了一餐半粮食。

    那么,可以简单计算出,95万斤鱼相当于5万人一天的进食量,哪怕单纯吃鱼,也足够4万人吃个10多天!

    也就是说,如果按这个打捞量的话,李啸将粮食消耗的速度减缓了至少三分之一。

    那么,如果李啸再增加一条捕鱼的福船的话,所需的粮食还会进一步减少。这也是李啸将来要实施的步骤。

    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吃饭问题的李啸,心情徒然轻松。

    回去马耆山的路上,李啸望着处处开始动工,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雄唐所,心下感慨万千。

    其实,到现在为止,整个雄唐所就象一个巨大的公司,李啸就象这个巨大的集团公司老总。

    雄唐所内所有的厂矿,都是他的名下资产,那些百姓也基本上成为了他的员工。

    这样做,类似于后世的国有企业管理模式。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凡事皆在自已的掌控之中,可以具体管理到车间与个人,从而方便制定计划与控制成本。

    这种方式,在现代自由经济社会里,无疑是一种落后迟滞的制度,会使工厂缺乏竞争,工人会有吃大锅饭的思想。

    但是,李啸现在只能采用这样的管理方式,因为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在明朝,李啸的管理模式已远远地超出这个时代,细节化管理与成本控制绝对远远地走在了时代最前列。

    而且,现代的自由社会市场经济就一定是完美无缺的吗?

    后世李啸生活的国度里,那些私人企业,随意裁员,随意扣工资,35岁后以各种理由让工人滚蛋,强行增加工人工作时间,仅仅只给工人一点可怜的加班费,甚至有工厂导致工人不堪压迫自杀。

    更有贫富悬殊,社会道德滑坡,全体拜金主义,人们笑贫不笑娼,官员**严重,官商勾结谋利,教育、医疗、房产三座大山压得普通百姓难以喘气,工人下岗后难以谋生无人关心,人与人之间冷漠无情,毕业即失业,社会犯罪率极高等等一系列蔽端。

    李啸记得苏联解体后,bbc采访一个苏联老工人,问他是不是对自已的现状感觉满意。

    老工人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我向往回到从前,每天八小时上班,官员与工人一起吃食堂,有分配住房,有免费医疗,有免费上学,有退休工资,有厂里偶尔下发的福利,甚至连周末时全厂组织播放的电影都让我无比怀念。而现在,除了我坐的这把椅子,我一无所有,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关心。”

    想到这里的李啸,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我的雄唐所,能不能达到两者的平衡呢?李啸不知道,但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一要尽自已所能做到最好。

    至少,要让大多数善良本份的百姓,只要凭自已的劳动踏实过日子,便能平安地生活终老,而不用天天生活在恐惧与担扰中。

    愿我雄唐所中,所有善良的百姓们,都能生有所得,老有所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叛军突围

    崇祯六年四月十五日凌晨。

    作好了充分准备的孔有德叛军,从登州水城北门全力突围。

    这次突围,比真实历史上推迟了整整两个多月。

    近三十条满载武器、火炮、物资、兵士、工匠、被掠的妇女的一号或二号福船,以十多条做好了充分战斗准备的战船打头,从登州水城北门出力突围。

    撤退之前,丧心病狂的叛军对登州城内进行了最后一次疯狂抢劫与屠杀。数以万计的居民百姓惨死于屠刀之下。“杀劫**污,备及惨酷。颓垣裂瓦,满目萧条。”一位后来入城的明军官员在日记中如是写道。

    叛军的突然行动,让外面松懈怠惰围城的明军水师卒不及防,待孔有德水师已全部从登州城内突围而出之际,方反应过来,但防卫链已被来势凶猛的叛军一举冲破,两条海沧船被叛军猛烈密集的炮火击沉,叛军船队从这个打开的缺口中一拥而出。

    水师将领连忙向全体明军发出信号,同时急忙开始组织追击作战。

    很快,围城的明军陆上部队,见敌兵已从北门突围而出,不得不急匆匆地开始进行攻城战。

    在靳国臣、祖宽、朱大典、刘泽清等高级将领的严厉督阵下,军前游击,明朝武状元王来聘,亲率敢死队,顶着城头呼啸击来的炮弹,呐喊着举着填满**的棺材,疾步冲向登州城墙,试图将城墙炸毁。

    站在整个船队中间一艘装备精良的大型福船上的叛军统帅孔有德,头戴凤翅八瓣金盔,身着冷锻山纹明甲,系着大红披风。他身材高大健壮,一张满是横肉的黑脸上窄下宽,长着距离很宽很浓的八字眉,一双三角眼中满是阴狠锐利之色,厚厚的嘴唇下,下巴前突成一种暴戾的姿态。下巴尖上一绺粗硬的胡须正迎风摆动。

    孔有德,字瑞图,辽东盖州人,先是毛文龙部下。后归孙元化,成为登州参将,最终于崇祯四年率军叛变明朝。

    他以一种得意洋洋的姿态回望炮声隆隆杀声震天的登州城,脸上横肉晃动,露出阴狠的笑容。

    “孔帅此举。着实高明。明军估计一直以为我军会一直从陆上突围,如何会知道我军竟会从水城突出。我看明军已被我军的突然突围彻底打懵了。”叛军副帅耿仲明从船舱中走出,大笑着向孔有德恭维道。

    耿仲明,字云台,是著名的山东三矿徒之一,与孔有德经历类似,也是先投毛文龙,后归孙元化,最后与叛变的孔有德勾结,成为内应。最终导致登州城陷落。在副帅李九成被李啸斩杀后,他成了叛军副帅,对孔有德更是紧紧追随。

    孔有德瞥了一眼耿仲明那张面容得意的葫芦型脸,冷笑道:“明军主将皆是酒囊饭袋,如何识得我军妙计。也是我军天命不绝,现在突围之后,便是虎入山林,蛟龙入水,明军对我军再也没有办法了。”

    “孔帅,我料此番我等这么多兵将、武器与火炮。前去投奔大金汗皇太极,定会受到热烈欢迎。”耿仲明想到这里,脸上犹添喜色。

    孔有德放声大笑:“孔某给大金汗的信中也是这般写来。本帅现有甲兵数万,战舰数十。大炮、火器俱全。有此武器,更与明汗同心协力,水陆并进,势如破竹,天下又谁敢与汗为敌乎?”

    孔有德言毕,两人纵声大笑。

    孔有德突然从水城突围这一招。彻底打乱了明军的布署。

    本来在明军的计划中,想等孔有德下次从登州突围时,让水师趁虚而入攻入水城,从而大明官军水陆夹击,将这可恶的孔有德叛军一举歼灭。

    没想到, 现在这个狡猾的孔有德,这么长时间闷声不响,竟是准备从海上突围而去,实在大大出乎了明军的预料。

    孔有德率主力突围,留了两名亲信副将毛有顺,毛承福守城断后,给他们留了退守船只,并与他们约定,待主力突围后,他们再相机撤退。

    城下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武状元王来聘身先士卒,指挥敢死队员,用铁锹挖开墙根,埋入装着**的棺材,点燃引信轰炸城墙。只是登州城墙极其紧固,一时难于轰塌。

    城头守将毛有顺冷哼一声:“不知死活,诸军火铳全力打放,弓箭尽力射击,击杀敌将。”

    叛军鼓噪攻击,一阵密集的火铳打放后,武状元王来聘身中四弹,倒地身亡。

    明军攻势受挫,毛有顺纵声大笑,叛军士气大振。

    攻城总指挥朱大典狠狠地将手中的千里镜掼在地上,昂贵的千里镜顿时摔成一片粉碎。

    数万明军,竟然对这几千个守城叛军束手无策。

    “叛军守城之军如此猖狂,诸君可有良策。”朱大典脸色灰败,满是无奈。

    游击将军刘良佐献策,可迅速派人去离登州水城外不远的永福寺内,潜挖地道,出其不意攻入城中,一举消灭敌军留守兵将。

    刘良佐的建议得到了一众的将领的齐声赞同。

    朱大典大喝下令:“着刘将军率2000士卒,多带挖掘之具,立刻前往永福寺潜挖地道,务必快速挖通。”

    “得令!”刘良佐抱拳接令。

    让众多明军没想到的是,这边刘良佐等人正在奋力挖掘之际,城头的叛军突然都消失了。

    不好,守城敌军要撤了,朱大典猛地省悟过来。

    果然,当他带着大军急急来到城门时,发现整个登州城象死了一般寂静。

    朱大典命士卒撞开被封得死死的城门,发现整个登州城中,除了一地废墟残烟,遍布的百姓尸骸外,再无他物了。

    可以看到有密集的脚印通往登州氷城,看来,守城断后的叛军已乘船逃去。

    “唉,我军过于谨慎,竟让敌人如此轻易地逃去。”朱大典跺脚懊悔。

    “眼下,叛军已逃,只能看水师能否得力了。”说这话的,是眉头深皱的监军高起潜。

    谁也没有想到,登州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明军手中,这样尴尬甚至耻辱的方式。

    不过,这些在官场上浸**多年的老油子,当然不会承认自已用兵是如此无能。他们迅速统一了口径。朱大典在上奏给朝廷的奏章中,恬不知耻地写道,在自已的指挥率领下,明军如何英勇奋战,如何血战杀敌,最终消灭了叛军守城之军队,一举夺回了失去两年之久的登州。

    写完奏章的朱大典会心一笑,他可以想象,朝廷知道这登州终于重新夺回,该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至于战争的过程,在这举朝欢庆的气氛中,也就没什么人会去追究了吧。

    毛有顺,毛承福分乘两艘二号福船从登州水城急急驶出。

    出了北门后,两人皆纵声大笑。

    “还是孔帅说得对,这帮山东兵,全他妈窝囊废。要不是咱们自已弃了这登州,凭他们就想攻下城池,做梦!”毛承福回望身后依然毫无动静的登州,捋须冷笑不停。

    “承福,也不能这么说,明军中还是有能战之人,当时副帅李九成将军,不是被那个什么叫李啸的小小千户给杀了么?”毛有顺笑着说道。

    “咳,李啸这厮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我听细作说了,那李啸在明军中倍受排挤,早被赶出登州了。这明军打仗不行,打击自已人倒是有一手。哈哈,不管他,现在咱们要赶紧追上孔帅的大部队了。”毛承福一脸得意之色。

    “说得对,前面不远便是长山庙岛海域,务必要天黑前通过,争取明早便与孔帅汇合。”毛有顺冷冷下令。

    他们一路向北前行得极顺畅,因为明军水师主力都已全力追击孔有德的大部队,根本没有任何明军船只再来堵截阻击他们。

    这帮兴高采烈一路前行的叛军,都没有注意到,在快到长山庙岛的位置时,在这苍茫昏暗的黄昏之际,四条没有打任何旗号的战船,有如黑色的鬼魅一般,从侧面悄悄绕行过来。

    。

    注:明末时,用填满**的棺材攻城是常见手段,明军,农民军皆有用,非作者杜撰。各位读者来点票票支持下吧,给作者多点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长山庙岛海战

    浓重的红云满布天空,夕阳渐坠,黑沉的大海上跳荡着金色的余光,咸腥海风萧萧作响,除了上下追逐的海鸥在嘎嘎鸣叫外,海天之间,一片安和静谧。⊥頂點小說,

    已经可以朦胧地看到,远处的长山庙岛那黑乎乎的影子,毛有顺放下千里镜,心下甚喜,看来,一切都在掌握中。

    随后,毛有顺与毛承福各自回了船舱,搂着抢来的女人纵情发泄兽欲。大部分叛军也已回舱休息,两艘福船上只有廖廖无几的留守军兵。听着船舱中不时传出的阵阵**笑与女人的痛呼哭泣,留守在甲板上的叛军,个个都是欲火焚身又只能咬牙忍受的模样。

    一名手持千里镜的叛军,使劲地咽了咽唾沫,手持千里镜瞭望四周,希望籍此百无聊赖的举动,分散内心熊熊燃烧的**欲之火。

    突然,他手的千里镜如同定住了一般,望着右边一处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这名叛军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惊惧之情。千里镜里,他那猛然缩收的瞳孔,可以清晰地看到,四条黑乎乎未打旗号的船只,正向自已这两条福船疾驰而来。

    “不好了!有四条海盗敌船来袭!”叛军士兵大声地喊叫起来。

    叛军的两条福船立刻喧哗骚动,大批满面惊惶的叛军,开始纷纷从船舱中跑出。

    正在做活塞运动的毛有顺,一把踢开身下犹在哭个不停的女人,手忙脚乱地穿上盔甲,蹬蹬地跑上甲板,大喝道:“不可惊慌,海盗在何处?”

    那名军兵尚未开口,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远远在看到火光一闪,一枚黑乎乎的炮弹呼啸袭来。

    “喀嚓!”一声爆响,这枚炮弹击了船身塔楼的一侧,几块破碎的木板立刻凌空飞起。

    这威吓性质一炮,让毛有顺的二号福船登时秩序大乱,叛军在甲板上有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全军作好准备。速速迎敌。”毛有顺怒火中烧,厉声大吼。

    旁边另一艘船上立于船首的毛承福,急急靠过来,向他大声说道:“有顺,海盗船多,我军船少,万万不可恋战,速速躲避要紧,天一黑。海盗便无法攻击了。”

    毛承福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在明朝时期,抗倭名将俞大猷根据多年海战经验所总结的海战战法就认为:“海战之法,不过是以大船胜小船,以大铳胜小铳;以多船胜寡船,以多铳胜寡铳”。

    现在对方有四艘大船,而自已只有两艘,强行作战。只会吃亏。

    毛有顺心下一动,急忙下令:“立刻撤退。小心避开。”

    喊叫间,却见那四艘黑色的海船已摆开阵型,从头尾两处对毛有顺的船只进行夹击。

    毛有顺不知,这些他认为的海盗船,其实是李啸的水师。

    从安东卫紧急出发赶回登州的李啸军水师,已在这里埋伏了一天。正好截击毛有顺毛承福的断后部队。

    马屿让水师不打旗号假扮海盗,是出于自已实力相对弱小的考虑,这样万一遇上敌军大部队,可以从容避开。因为急于逃命的孔有德船队,必定对追击这只小小的海盗船队没兴趣。

    但是。对于这两条落单的叛军福船,马屿则是下决心就把它们吞进肚中。

    一艘福船靠过来,船长胡钦手指着越来越近的毛有顺的二号福船,一脸喜色地对一号福船船头的马屿喊道:“马总头,我军这次假扮海盗突袭,敌兵毫无防备,真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一脸严肃的马屿,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冷冷说道:“全军按原计划,快速围攻。先用链弹攻击敌帆,防止他们逃脱。”

    “得令!”

    “砰!”

    “砰!”

    “砰!”

    。。。。。。

    李啸军的一号福船已疾速绕至毛有顺的船首,在与其呈45度夹角的位置,一号福船上船首的大龙槓炮与侧舷红夷火炮同时轰击,击出的链弹有如一群欢快飞翔的鸟儿,向毛有顺福船的三条桅杆上猛扑而去。

    大大小小的链弹在船帆上钻出无数的孔洞,毛有顺的船帆瞬间破成一块烂布。

    毛有顺的船只立刻慢了下来。

    马屿粗估了一下,对面被击破船帆的毛有顺二号福船现在最多只有7节的航速,而自已的其它福船航速至少在5节以上。

    “剩余船只,抵近该船,进行艉射。一号福船继续追击另一敌船。”马屿沉声下令。

    “得令!”

    一号福船劈波斩浪地向毛承福的船只疾驰而去。

    见到这艘体型巨大的一号福船向自已疾驰而来,毛承福脸都白了,他失声大吼:“尽速划桨,全力避开!”

    来不及了。

    时速5节的二号叛军福船,很快就被这艘0节以上的一号福船追上,同样一顿链弹猛轰,毛承福的船只上,船帆同样轰成破布条,迅速地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胡钦指挥另三艘福船已将毛有顺的船只团团包围。

    这是典型的“五点梅花”明军海战战法,众中将敌船夹在中间,加以消灭。

    毛有顺脸色死灰,船上的叛军皆是惊恐万丈。毛有顺心里暗叹,看来,今天要死在这些海盗的炮火之下了。

    随着两军的靠近,胡钦一声令下,从三艘福船上各有一百多名火铳兵举枪齐射,一阵劈啪爆响,毛有顺船上的叛军至少四五十名被击杀。

    这三艘李啸军的福船之所以不开炮击沉毛有顺的船只,这是因为马屿下令,尽量擒获敌船,以为我军之用。

    毛有顺反应过来,明白敌军是要将自已的船只生擒。他眼中一亮,大声吼道:“靠上去,与敌船肉搏,我军还有生机。”

    叛军有如捞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喧哗着操纵着船只向李啸军中的一艘福船靠了过来。

    哈哈,想和我军打接舷战,我偏不如你意,胡钦心中一阵冷笑。

    毛有顺发现,自已的船只,无论向哪条船上靠过去,那条船就象是提前预判了一般,立刻闪避躲开,自已根本挨不到李啸军的船只。没办法,他们的船速现在是自已的两倍,毛有顺现在除了被动挨打毫无办法。

    而这三条可恶的敌船,一直不停地向自已的船只开枪打放,自已身边不停地有叛军哀嚎着倒地身亡。

    甚至还有很多燃烧的沥青火砖扔了过来,让这些叛军在惊恐万状地躲避枪弹时,还要抓紧时间灭火。

    不过沥青火砖越扔越多,叛军已经无法将其扑灭。叛军越来越慌乱,整个甲板上狼奔豕突,一片混乱。

    “别慌,全力灭火!”毛有顺连声嘶喊,他手执砍刀,连接砍杀了三名叛军,却无法让叛军稳定下来。

    他兀自大喊之际,一柄冰冷锋利的直刀,狠狠地扎透了毛有顺的后背。

    鲜血从他胸口狂喷而出,毛有顺艰难地回头,所看到的,正是自已的亲信郭洪信那张狰狞扭曲的脸。

    “老大,对不住了,你想死,兄弟们还要活下去啊。”郭洪信咬牙言毕,刷地抽刀。

    嘴唇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毛有顺,扑通一声,趴落船板上。

    郭洪信复砍一刀,斩下毛有顺的头颅,随后将头颅高高举起,向胡钦的船只大喊:“各位好汉饶命,我等已杀主将,皆愿投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将夺船

    郭洪信投降之时,马屿的一号福船与叛军毛承福的船只,展开了激烈的接舷战。

    战到此时,毛承福的福船甲板上,已横七竖八地遍布着被一号福船上的火铳兵射杀的叛军。

    为了尽快在天黑前结束战斗,马屿下令,立即靠近毛承福的二号福船,进行接舷作战。

    “将士们,杀叛贼,取功名,就在今朝!”水师总头马屿大声挥手喝喊,水师军兵们立刻同声呐喊着,如潮水般通过搭舷板冲往毛承福的船只。

    “弟兄们,与他们拼了,我们未必会输!”手持一柄雪亮军镰的毛承福大声吼叫。为激励士气,他亲自挥刀冲阵在前,砍杀了一名猝不及防刚从搭舷板上跳下的李啸军士兵,随即与蜂拥而入的李啸军士兵战成一团。

    见主将如此奋力拼杀,叛军士气一振,纷纷鼓噪着,举着刀枪冲过来与李啸军搏杀。

    双方一时陷于胶着。

    只是,越来越多的搭舷板扣上了叛军的船只,从船头至船尾,皆有李啸的军兵纷纷跳入福船与叛军厮杀。

    李啸军渐渐地对叛军包围成了一个半圆弧状,叛军被包夹得越来越密,顾头不顾腚,十分狼狈。

    一直站在一号福船上塔楼处注视战况的水师总头马屿,脸上又浮现了熟悉的冷笑。

    他看得出来,被前后夹击挤成一团的叛军,人人脸上满是惊怖恐慌的神色,已是近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那么为了尽早结束战斗,自已就给让他们早点崩溃吧。

    马屿肌肉饱满的手中,一把二石硬弓吱吱叫响的拉开,冰冷的箭尖所指的方向,是正在拼死厮杀的叛军主将毛承福的脑袋。

    曾作为辽东总兵吴襄的一名优秀亲随家丁的他,弓马娴熟,与水师作战相比,马屿的射箭的本领也毫不逊色。

    “嗖!”

    锥头箭发出一声轻微的尖啸,仿佛只在瞬间。激射而出的锥头箭一下扎透了毛承福的面门。

    毛承福被箭矢巨大的冲力带得歪头向一边扑地倒去,箭矢射入面骨中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名李啸军士兵狞笑着向自已冲过来,手中沾满鲜血的朴刀对自已脖子猛地砍下。

    一股汹涌的鲜血从毛承福颈腔中喷出,这一刀砍得极狠,把细铁片钉制的护颈都砍断了。船上每个人都看到,毛承福那颗肥胖的头颅在摇晃不停的甲板上。骨碌碌地滚出好远。

    李啸军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叛将已死!敌军败了!”

    剩余的叛军立刻崩溃了,他们扔了刀剑,纷纷跪地投降求饶。

    如果不是马屿的及时喝止,杀红了眼的李啸军兵,很可能把这些哀求饶命的家伙杀个精光。

    是役,李啸军大获全胜。斩杀毛有顺、毛承福两名主将,击杀敌兵353人,缴获两条福船,其中,毛承福的那条近乎完好。而毛有顺那条,则因为被沥青火砖烧过,甲板与船舷损坏比较严重。

    具体所得物资所得为,3000斤红夷大炮12门,火铳400根,炮弹一千多发,铅弹几万发,银子1万两,粮草1000石,刀剑枪盾无算。还有解救被俘妇女120名。

    李啸军的另一大收获。便是已被捆成一团,集中关在一号福船船舱中的2152名俘虏。

    背叛并斩杀主将的郭洪信,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单间里,算是对他识时务的一点优待。郭洪信对此安排感激不已。心下不停庆幸自已及时对毛有顺下了手。

    而李啸军则付出了牺牲水师军兵20人,重伤12人,轻伤29人的代价,基本上是接舷战带来的战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要是天黑让敌兵逃走,就前功尽弃了。

    马屿根据出发前就与李啸商定好的协定。留下了5000两银子作为水师军兵的抚恤与赏赐,全部的粮草也被马屿留下,作为水师的粮草补充。

    在淡淡而迷朦的月色映照下,马屿的水师向东开去,返回雄唐所。

    带着这两条帆布全破航速极慢的缴获福船,马屿没有能力再进行作战,故只能带着船只与俘虏,缓缓返因雄唐所,准备到时一并交于李啸发落。

    胡钦的船只靠过来,他沉声问道:“马总头,要不要把这些俘虏交给登州的朱大典等人,也许,能换来一些赏赐。”

    马屿否决了他的想法,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此举断不可行。这些官员与李同知交恶,个个心怀叵测,若把俘虏交给这些人,休说得到赏赐,倒可能被他们黑吃黑,把我等辛苦作战的功劳全吞没,甚至有吞并我水师之危险。这类与虎谋皮的事情,莫为之想。还是把这些俘虏,全部交于李同知处理,方是妥当。”

    胡钦点头拱手道:“马总头思虑得极是,在下考虑不足,实在唐突了。”

    10天后,缓慢航行的水师方返回雄唐所。

    见水师缴获了这么多物资与俘虏,李啸大喜,给全体水兵又发了银子赏赐,并给水师总头马屿颁发了鹰击勋章。

    马屿成为雄唐所内,第一个获得勋章的将领,他一脸得色,喜不自胜。

    接下来,李啸对水师进行一番整顿与改编。

    缴获的两条船只中,叛将毛承福那条二号福船基本完好,编入马屿的水师。而叛将毛有顺那条破损较严重,李啸将其调出水师,与席宁志那条受损的福船一起,组成捕捞队,专门为整个雄唐所捕捞鱼获。

    现在水师总共有六条船只,除了一条由水师副总头余昊然送赵杰、上官云杰及三个葡萄牙人去澳门外,其余五条皆在安东卫港口,可随时听候使用。

    李啸让那条缴获的毛承福的二号福船,由安东卫降将席宁志当船长,他原来那艘福船上的水兵也全部转移至这艘缴获船只。席宁志见自已如此受同知大人重视,欢喜莫名,拍着胸脯向李啸连表效忠之情。

    李啸让马屿挑些技术较差的水师船员,担当捕捞队船只负责人,随后,又补充了200名辅兵进入水师,以抵消这些分流出来的技术人员及牺牲受伤军兵的名额空缺。

    人员安排完毕后,马屿带水师返回安东卫港口。

    李啸望着那12门崭新铸造的3000斤红夷大炮和400根火铳和弹药,心下欢喜莫名。

    现在,李啸军的火器部队中,总共拥有16门这样威力巨大的红夷大炮,760根普通火铳,21根鲁密铳,33门诸如佛朗机、虎蹲炮,神威将军炮之类普通火炮。

    火器部队,越来越壮大了。

    李啸随后以每门红夷大炮安排5人的现有模式,补充了60人的辅兵进入火炮队,又补充了400辅兵成为新的火铳兵。

    现在补充完水师与火器部队后,还有2068名辅兵,作为李啸军的后备力量。

    李啸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所得到的2152名俘虏,又该如何处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俘虏与朝争

    在唤来李长材,李忠文这两个李啸最亲密的谋士,来狮子峰议事大厅商量之前,独坐厅中的李啸,想过两个方案,却都感觉不太合适。£∝頂點小說,

    第一个方案,就是把这些俘虏交给山东巡抚朱大典等人。

    李啸不想这么把俘虏交出去,在已与朱大典刘泽清等人交恶的情况下,被朱大典这些人吞没军功的可能性极大,自已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第二个方案,就是留下这些俘虏当苦力,让他们在雄唐所干苦役。

    只是这样做的话,李啸决不甘心,毕竟这些俘虏是难得的战功,如果给朝廷立了战功还要悄悄摭掩不上报的话,这也太憋屈了,这绝不是李啸的风格。

    不多时,李长材与李忠文赶了过来。

    李啸将俘虏的事情对两人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一脸凝重地对二人说道:“现在如何处理这二千多俘虏,二位先生帮我想个良策。”

    李长材掂须思索良久,然后说道:“大人,在下之意,军功难得,还是要上报方好。”

    “哦,交给朱大典他们么?”

    “非也,可直接交给朝廷。”李长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交给朝廷?这不越级了么?”李啸一脸疑惑。

    “对,就是要越级上交。”李长材掂须笑道。

    “若如此,大违朝廷制度,如何可行?”李啸不明白。

    旁边的李忠文笑了起来,他在一旁插言道:“我懂长材的意思了,是要让李大人你把这次战胜叛军捕获俘虏的军功,直接上报给上次帮我们拿下雄唐所的温大人。”

    李啸瞬间明白了。

    对啊,现在自已已经攀上了温体仁与曹化淳这两棵朝中大树,为什么还一定要通过朱大典才能上报呢?

    况且。现在的自已也不是在登州受朱大典直辖指挥,根本没必要事事都要向其奏明。

    现在朝中都对孔有德突围一事极其关心,估计是这段时间以来,朝政所议的重点话题。现在明军虽已得到残破如洗的登州城,但斩获的叛军着实廖廖无几。如果自已把这2152名俘虏上交,大喜过望的朝廷。必定不会对自已的越级行为太过深究。

    李长材一脸思索状地在一旁补充道:“其实,学生估计,温大人也希望你将偌大军功,直接向他禀报,这样一来,他在皇上的心中,无疑份量更重,对他自已的前程也会更有裨益。”

    “才材说得很对,同知大人。因时趁势,机不可失,立刻向温大人禀报这份军功,当为最好的办法。”李忠文点头说道。

    李啸听完李长材的话语,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知道,在历史上,温体仁就是在今年,取代了周延儒成为首辅。现在自已若能把这份军功让他奏报上去。无疑会极大地增加崇祯对他的好感。从而让他更顺利地登上首辅宝座。

    毕竟,在全国局势一片黯淡的情况下。自已所捕获的是这2152名俘虏,更能显出这份军功的珍贵与重大。

    首级可以冒充,俘虏要冒充却是极难。

    “两位先生说得甚有道理。这样吧,俘虏处理之事,我就按两位之意去办!”李啸断然说道。

    李啸立即安排哨骑甲长方胜领20名哨骑,带上自已的亲笔信。立刻飞马赶赴京城,向礼部尚书温体仁禀报此事。

    当然,李啸还给了温体仁一份厚礼,那就是一箱满满的装着5000两雪花纹银的银箱。

    另外,李啸还有一个2000两雪花纹银的银箱。李啸让方胜悄悄送给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曹化淳。

    望着方胜一行人纵马而去,李啸伫望良久,双眼之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有谁知道,这俘虏与军功报上去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呢?

    七天后,礼部尚书温体仁,在自家客厅中,接见了风尘仆仆的方胜一行人。

    李啸的这封亲笔奏章,温体仁快速读完,随后,一脸欢喜的他,拍着桌子大喊了一个字:“好!”

    跪于地上的方胜,急急插言:“禀尚书大人,李大人说,为防有人贪墨军功,故派我等直接进京禀报尚书大人。李大人斩获353名叛军首级,捕获2152名俘虏,皆是实数。另有毛有顺、毛承福两贼尸首,亦已用石灰硝制,大人可派人查验,实无虚假。”

    温体仁大笑起来,一双阴鸷的双眼中,满是喜悦跳荡。他虚扶了一下方胜等人,和气地说道:“各位平身吧。李啸为人,忠直可靠,本官是十分了解的。你们且回去告诉李啸,朝廷不日便会派人下去查验。李啸全军立此大功,朝廷定当重重有赏!”

    方胜等人大喜告退。

    温体仁一手拿着李啸的奏报信件,一手拍着那厚实的5000两银箱,脸上满满都是笑容。

    “你速速去请曹公公来我处议事。”二个时辰之后,心情方平静下来的温体仁,对旁边的一名小厮低声吩咐。

    不一会儿,一脸笑容的曹化淳进入客厅。

    “曹公公,你如此开心,莫非,也是得到了李啸军大捷之消息?”温体仁延请曹化淳入座,微笔着问道。

    “哈哈,咱家刚刚得到了李啸属下的禀报,说那李啸此次海战大获全胜,俘敌甚多。咱家在想,陛下若是得到这消息,该是不胜欢喜矣。”得到了李啸军的捷报,又受了李啸军2000两银子的曹化淳,心情极好,一张微胖的脸上,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

    温体仁感慨道:“李啸确是个将才,现在国事如此不堪,此人却能有这般作为,实不简单。不负老夫当日提拔他的苦心啊。”

    曹化淳敛起笑容,低声说道:“只是,咱家在想,李啸这次禀报军功,可有越级之嫌?”

    温体仁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怎么着?还定要让朱大典等无用之将分润军功不成?他们拿了一个残破的登州,却竟没得斩获任何叛军将领!本官极怀疑,朱大典上报的那些首级,不是叛军的,而是斩下死去百姓的头颅来充数!”

    曹化淳点头叹道:“咱家亦甚疑此事。只是天家得了此人奏章,见登州复归大明,顿是喜形于色,对这些疑点,却也未作深究。”

    温体仁轻叹一声道:“此事要查证却也不难,到时审问那些李啸手中的俘虏便可知道。也亏朱大典此人脸皮厚,怯战无用至这般田地,竟然还能在奏章中为自已表功,真真可笑之至。”

    曹化淳复压低声音道:“温大人,你可是要借此事扳那首辅周延儒下来?”

    温体仁冷冷一笑,目光之中满是森寒之色:“天与不取,必获其咎。那朱大典本是周延儒全力举荐,现在朱大典谎报军功,欺瞒皇上,周延儒作为保举之人,安有置身事外之理。本官定要秉公执法,弹劾于他。”

    温体仁言毕,两人皆是会心地一笑。

    随后两人又闲谈了一会,曹化淳起身先行回宫。

    温体仁并未急着出发,却在房间之中来回踱步,将要与崇祯皇帝的对答之词在心中仔细思虑了一番。感觉妥当之后,才携上李啸的禀功信,带着一脸复杂莫测的笑容向奉中殿款步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崇祯的愤怒

    被宣入觐后,温体仁进入奉中殿内,远远瞥见陪侍太监正是曹化淳,两人相视不觉一笑。頂点小说,

    温体仁注意到,此时奉中殿内,身着常服的周皇后正带着年仅五岁的长公主朱媺娖,陪在一脸笑容的崇祯皇帝身边。

    见到这天下第一家的温馨一幕,温体仁顿觉心头一暖,连忙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崇祯的语气平缓而和蔼。

    温体仁拱手起身,崇祯示意让周皇后先带公主下去,一脸温和浅笑的周皇后抱着小媺娖,从温体仁一旁款步经过,小媺娖对温体仁头上的纱帽产生了兴趣,她探着胖乎乎地小手,抓住纱帽的抖翅,一用力,便把纱帽从温体仁头下揪了下来。

    崇祯皇帝纵声大笑:“长卿,没想到你今天被媺娖革职除了纱帽,朕甚是为卿惋惜呀。”

    温体仁忙低头拱手言道:“微臣一身都是天家所有,莫说只是革职,皇上便是将臣的性命拿去,微臣亦心甘情愿。”

    崇祯复大笑,周皇后连忙从小媺娖手里拿过纱帽,一脸歉意地将纱帽递回给温体仁,随后带小媺娖快步离去。

    见到这奉中殿中一片欢乐的气氛,一旁的曹化淳心下不住地暗自感慨,往日里每天黑着个脸训斥太监与大臣的皇帝,今天能难得与大臣开个玩笑,这样的好心情可是极难见到的。

    温体仁心下暗想,皇帝这些年来,实在被那些接二连三的坏消息给弄怕了,所以登州收复的喜讯过了这么久,皇上心中依然满是喜悦。

    山东这个溃烂流脓两年之久的烂疮终于被割去。滚滚钱粮不用再往这个无底洞里填了,这个好消息,让皇帝从得到消息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维持着云开雾散的好心情。

    “爱卿前来,却是为何事禀报?”未等温体仁开口,皇帝先开口问道。

    温体仁急忙双手呈上李啸的信件。低头禀报:“臣得山东雄唐所指挥同知李啸,禀功报捷信件一封,特献给皇上过目。”

    曹化淳连忙过来从温体仁手中拿过信来,恭敬地呈送给崇祯。

    崇祯快速地翻看,越看眼睛越亮,嘴角迅速弯成一个欣喜的弧度。

    “好!好个李啸,真是个难得的将才,竟能斩得叛军两员大将,斩首数百。俘敌两千余,实在大振我大明官军百姓之士气也!”

    皇帝激动地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脸上浮现欢喜的红晕。

    温体仁望着年轻却早衰的皇帝如此高兴,心下颇觉感慨。

    皇帝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莫名的疑惑:“为何兵部未将如此大捷上报给朕知晓?”

    温体仁察颜观色,知道说话的时机到了,他声音低缓地说道:“陛下。此事为李啸直接上奏给本官,却未奏明其上级山东巡抚朱大典。故兵部未知此消息。”

    “哦。”崇祯转过身来,脸上笑容顿去,他的目光象两把冰冷的宝剑一般,向温体仁投射过来,冷冷说道:“这便怪了,那李啸乃是武官。理应先禀报其上司朱大典,为何却将此捷报向长卿你这个礼部尚书禀告?”

    一旁的曹化淳脸上露出了紧张之色,他脸色焦急地看向温体仁,却见温体仁依然是一副脸不改色的沉稳模样。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

    “讲。”

    “陛下。此为李啸无可奈何之权变之计。”温体仁用一种惋叹的语气说道。

    “长卿何出此言,李啸又有何无奈?”

    “陛下有所不知,李啸与上司朱大典多有不睦。前几个月,李啸击杀安东卫指挥使王铭世,朱大典便极欲立刻出兵将李啸消灭。幸得圣上英明,锐眼如炬,查清缘由,方还了李啸一个清白。自此两人愈是交恶,李啸此次立下大功,深恐怀恨在心的朱大典贪墨军功,万般无奈之际,因与微臣有旧,方派亲兵将此报捷信件送至微臣之处。微臣以为,李啸此举,虽不合朝廷定规,却也有其情有可原之因啊。”

    温体仁清晰而平稳地说完这一段话,崇祯紧绷的脸色开始缓和。

    “唉,这个李啸,能立下如此大功,却是十分难得。这越级上奏之罪,朕便不追究他了。”崇祯皇帝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

    见皇帝脸色愈见和缓,温体仁复拱手低声说道:“陛下可知李啸所斩杀捕获的叛军,却是来自何处?”

    “不是在海上截杀孔有德部所获么?”

    温体仁长叹一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臣据实禀报,李啸派来的亲兵对臣说,所斩获的首级与捕获的俘虏,皆是登州城断后之军。撤退后,于长山庙岛海域附近,被李啸军水师海战击败,斩首俘敌,终成此大捷。”

    温体仁的语气平缓低沉,却有如万丈寒冰一般,让刚刚还沉浸在春风中的崇祯,迅速感觉自已掉入了无底冰渊。

    年轻的皇帝脸色刷地变白了。

    “你,你是说,朱大典所奏的血战收复登州,皆是假的?竟是叛军主动撤退方得以收复登州?那些斩获的叛军首级,都是杀良冒功?”

    皇帝一连几个反问,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颤抖。

    “陛下,微臣不敢轻断,但此事易查,现在李啸的雄唐所处,关押了那么多叛军俘虏,到时择些俘虏查问,是不是谎报军情,是不是杀良冒功,可立知矣。”温体仁脸色峻刻,一双三角眼中,两道阴沉的目光冰冷锐利。

    “砰!”

    一声爆响,一个汉白玉镂空盘花坐凳,被气急败坏的崇祯皇帝一脚踢飞,骨碌碌地滚出老远。

    皇帝心中不傻,他听得懂温体仁所说的话,只不过是给自已一个台阶下罢了。

    “速传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着其立即亲自带人前往山东雄唐所查问,若情况属实。朕,朕要把这帮谎报军功,杀良冒功的混蛋杀个一干二净!”崇祯向一旁的曹化淳愤怒地吼道,一张愤怒得牙关紧咬的脸,呈现一种怪异的扭曲。

    “奴婢这就去传旨。”曹化淳被吓得一脸白毛汗,诺诺连声地离开了奉中殿。

    见到皇帝愤怒得如此失态,阶下的温体仁,表面一脸痛惜之状,心下却有如喝了蜜一样甜。

    “请皇上息怒,善保龙体。具待查明事情后,再作处置不迟。”温体仁脸上满是同情之色,语气听上去真挚而诚恳。

    崇祯皇帝跌坐在龙椅上,脸上又是大臣与太监们熟悉的忧伤神色,他仿佛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为什么要骗朕,为什么要瞒朕,为什么。。。。。。”

    奉中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早春的暖风从窗外如丝如缕般拂过来。只是,处身这让人沉醉的春风里,年轻的皇帝心中,却充满了不可遏抑的愤怒与无可言说的忧伤。

    各位读者来点推荐与收藏吧,给作者多点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周延儒的毒计

    崇祯派出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前往山东青州府雄唐所,核查俘虏与杀良冒功之事,立刻便有秘密安排的内线,急急前往位于京师米醋胡同的首辅周延儒府上禀报。

    周延儒刚吃过晚饭,正手捧一卷书本,准备去书房观读。得到内线禀报的王管家,一脸阴沉地迅速跑过来,低声耳语告诉了周延儒。

    书本无声地掉落于地。

    听完消息的周延儒,如中霹雳,顿时脸色煞白,全身发颤。

    “大人,此事紧急,需速作决断啊!”忠心耿耿的王管家满目焦急,一脸忧色。

    周延儒艰难地摆了摆手,让管家先离开,然后独自一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入书房呆坐。

    “砰!”

    静静呆坐的周延儒,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

    这一拳用力极大,惊跳而起的毛笔散落一桌,砚台倾倒,墨汁四流,将桌上几卷线装书洇成墨黑的一团。

    “温体仁!你这天杀的贼囚,肮脏的沷才,忘恩负义的恶狗,当初要不是本官保荐,你这苟且小人,如何做得到礼部尚书!”周延儒手指虚空,愤怒地连声大骂。

    原来,在崇祯三年时,当时担任礼部尚书的周延儒,与礼部侍郎温体仁,纠集一众反对的官员,将只担任了六个月首辅的成基命拱下首辅宝座。

    成功登上首辅宝座后的周延儒,为保住自已在礼部的利益,欲将当时对自已颇为恭顺的温体仁提拔为礼部尚书,从而利用崇祯初年的枚卜大典一事,大力中伤原本担任礼部尚书希望很大的钱谦益。最终罢了钱谦益的官位,着其回籍听勘,给事中瞿式耜、御史房可壮等坐钱党,降谪有差。

    周延儒万万没想到,他费尽心机将温体仁推上礼部尚书之后,此人随即忘恩负义。竟迅速变脸,从崇祯四年便开始处处与自已明里暗里做对。

    周延儒恼恨地想起,这厮先是在钱龙锡一案上与自已唱反调,后来又向皇上告发。说自已曾受进士陈于泰近万两银子的贿赂,方得让此人中了进士。此事好不容易方平息下去后,前不久,温体仁这厮又派爪牙告发周延儒之乡族子弟在南直隶的宜兴老家横暴乡里,欺压民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现在,又出了这个朱大典杀良冒功事件。

    周延儒很清楚,温体仁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里打击朱大典,背后的真实目的,无疑是要把自已拱下台。

    毕竟是自已全力保举朱大典任山东巡抚,若朱大典被锦衣卫查出谎报军功和杀良冒功,自已这个保举者失察纵孽之罪,当是难逃。

    这样一来。自已就算能不被连带治罪下狱,也绝然保住这首辅之位了。

    周延儒脑海中迅速浮现崇祯皇帝对自已越来越厌恶的表情,脸色灰败的他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心若寒冰。

    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雄唐所指挥同知李啸造成的。

    如果不他截获了叛军的守城断后部队,得到了那么多叛军俘虏,哪里会有这些糟心的破事发生!

    此人真真可恨可恶至极!

    怎么办?

    就这样任那温体仁咄咄攻来,而自已只能无计可施么?

    周延儒牙关一咬,双手愤怒地攥成拳。跳跃的烛光下,他原本白晳儒雅的面孔扭曲成一种前所未有的狰狞。

    事到如今,唯有奋力一搏了。

    温体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周延儒脑中思路很清晰,此事皆由李啸而起,如果能把李啸与那两千名俘虏,乃至那个小小的雄唐所,一并抹去的话,那么。朱大典杀良冒功一事,定会死无对证。

    李啸若死,万事定矣。

    接下来,自已便能以温体仁诬陷忠良、心怀叵测为由,反过来将温体仁这厮夺官去职,运气好的话,更能将他下狱治罪。

    这是于今唯一一条自救之路了。

    当然,如果皇帝要追查朱大典擅自出兵消灭李啸之事的话,周延儒心下也已想好应对之策。

    那就是,利用现在流寇已进入山东的形势,伪造一批李啸勾结张献忠罗汝才等流寇的信件,说是朱大典在查获李啸通敌之信件后,勒令李啸立刻前往济南府向朱大典说明情况。而反贼李啸见自已与流寇勾结的信件被朱大典查获,畏惧刑罚而起兵叛变。朱大典为了立刻灭敌于萌芽之状,来不及向朝廷禀报,便紧急出兵灭了李啸。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若那李啸已死,天大的罪名往他头上安去,他也无法反驳。而皇帝纵然心中存疑,也会因为缺乏人证而无可奈何。

    李啸,对不起了,为保本官及一众人等官位前程,不得不借尔头颅一用。

    昏沉的烛光映照下,周延儒的脸上,缓缓绽露出阴狠可怖的笑容。

    心下主意已定的周延儒,让管家迅速备了一千两银子,然后立刻去见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让他前往山东查案时,放慢些脚步,不必急于到达。那骆养性与自已交情不错,这个小小的请求,他定会心领神会地答应下来。

    随后,他亲自修书一封给朱大典,在信中,他将自已的计划详细告知了朱大典。

    装信封蜡后,周延儒立刻安排亲信之家仆,星夜急驰赶往济南府,让他务必亲自将此信交给朱大典。

    一切事情安排完后,周延儒默然凝望窗外惨淡的星光,久久无言。

    接下来的几天时,一切都按周延儒的预想进行。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率领北镇抚司几十名千户百户们,行了一周多时间,方至北直隶南皮地界,理由则是当下流寇横行河北,锦衣卫一路南下多有不便,实是无可奈何。

    这边迟,那边却快,周延儒的信件送出只有三天,朱大典便收到了。

    一路跑死良马多匹的周延儒亲信家仆,喘着粗气,一脸紧急之色的他,亲自向朱大典交上了那封周延儒亲笔信。

    朱大典原本一直心下喜悦地等待朝廷的晋升与奖赏,有了这收复登州的大功,那么,他从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提升为从三品的左副都御史,应该是没跑的。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读完这封周延儒的亲笔信为止。

    读完信件的朱大典,脸上霎时煞白,额头竟是冷汗涔涔。

    完了,天底下,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这是朱大典读完这封信的第一感觉。

    朱大典的心在发抖,若自已的已这杀良冒功被坐实了,休说什么升为左副都御史,自已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

    这天大的娄子,竟然又是这个李啸捅破的。此人,真真是我朱大典命中的克星。

    天杀的李啸啊!

    李啸,你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你这个目无官上的混蛋,本官是再也留你不得了。

    好一阵后,朱大典方让自已恐慌不已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一脸冷酷的他,迅速叫来刘泽清等人来府议事。

    二天后,全身披挂的朱大典站在高台上,宣讲了一番义正辞严斥责李啸背叛朝廷勾结流寇的誓词后,正式出兵。

    朱大典亲任统帅,领精锐兵马2万,分左右两路,分别由刘良佐,刘泽清统领,即刻出发征讨李啸。

    征尘漫天,铁流滚滚,2万精锐的山东军兵,声势浩大地向小小的雄唐所猛扑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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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只一路去

    朱大典选择的进军路线是,从济南府出发,直接向东南方向进军雄唐所。

    但在2万大军东南行至莱芜县后,刘泽清建议,将现在的左右两路兵马,分兵南北两路前行,北路刘良佐部,从莱芜向东而行,进入青州府地界,过沂水,绕过大岘山,箕屋山,再经五莲,攻入雄唐所北部。

    南路刘泽清部,从莱芜折向南面,经新泰县,进入青州府地界蒙阴县,再一路东行,过沂南,和莒南,进攻雄唐所西部。

    “鹤州,临敌分兵,可是不妥?“朱大典心有疑虑。

    “绝无不妥。朱大人,那李啸当日在登州,经与李九成一战后,只有五百多人的兵马。就算其得到雄唐所后有所扩充,也增加不了多少人马。我知那雄唐所人烟稀少,地处荒凉,多是乱石盐碱之地,如何养得起许多军兵!李啸纵有天大本事,其兵马总数就是顶天了也会不超过两千。”身穿冷锻明光瘊子甲的刘泽清,手拍地图,信心满满地说道。

    朱大典兀自沉吟不语。

    一旁的参将刘良佐插话进来:“刘总兵所言甚有道理,我军有精锐兵马2万,就算各分1万分头进军,每部所有兵力,亦是李啸军的近六七倍之数。如果分头进军,倒是更能有出奇不意之效果。”

    刘良佐,字明辅,山西大同左卫人,因常骑一匹杂色骏马,人称花马刘。于崇祯十年升为总兵,后为南明江北四镇之一,终降清朝。此时,刘良佐在山东任参将之职。

    刘泽清接过话头,急急而道:“朱大人,现在我军拥有绝对优势之兵力,如此分头进击的话,那么,李啸无论是外出迎战。还是困守孤城,皆需分兵对付我两处军力,从而首尾难顾,其败必矣。”

    朱大典终于下了决心。大喝道:“好!就依鹤州之计行事。我军即时兵分两路,北路由本官与良辅统兵,南路由鹤州统领,分头进击雄唐所。”

    “得令!”刘泽清、刘良佐齐齐拱手。

    朱大典选择与刘良佐部一并前进是有原因的。刘良佐原先一直在山西与河南交界之地剿灭流寇,后因去年登州战事紧急才从河南调入山东。故对山东各地州府县城不太熟悉,为防止因探寻道路而耽搁军情,朱大典决定亲自押阵,以确保早日赶至雄唐所。

    两路军马遂即分头行进,只是朱大典等人,谁也没有想到,在远处的山野草丛之中,潜伏着一双冷冷的眼神,正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偷窥者,便是李啸军哨骑甲队队长方胜。

    原来。方胜自京师返回后,并未直接返回雄唐所,而是奉李啸之命,悄悄潜伏于济南府附近,以探知朱大典刘泽清等人有何动静。

    看到朱大典的2万军队从济南城中汹涌而出,一路杀向雄唐所方向而去,方胜不由得暗暗在心下佩服指挥同知李啸的先见之明。

    朱大典出兵后,方胜立刻派了两名哨骑立即出发去雄唐所禀报李啸,而他自已则带着哨骑甲队剩余的18名哨骑悄悄尾随朱大典军队行动。

    方胜眼见得敌人分头行动,又立刻派了两名哨骑疾回雄唐所禀报。

    随后。方胜将剩下的16人队伍分成两队,每队8人,一队由自已率领,尾随监视朱大典本部行动。另一队由副甲长蔡通率领,悄悄尾随刘泽清部而行。

    前往雄唐所禀报消息的哨骑们纵马飞奔,在敌兵抵达莱芜之时,最早出发的哨骑已疾驰赶回雄唐所,将朱大典2万敌军进攻雄唐所的消息禀报了李啸。

    李啸全军将领,立刻齐集议事大厅内商议。

    “这朱大典、刘泽清这两个贼厮真不是个东西!他们自已杀良冒功。欺瞒朝廷,我军立了战功捕得俘虏,结果反而要拿我们开刀,真真卑鄙小人!”张行猛擂拳大喝。

    “就是,他娘的,有本事打叛军去啊,屯兵几个月都不敢攻城,真他娘的窝囊死了。打咱们倒是一股子劲。”雷傲脸上满是鄙薄与不屑的神色。

    “各位不要再骂了,其实本官早就在想,登州战役结束后,朱大典等人会对我军不利,却没想到会是以样的方式进行交战。也罢,最终总是要摊牌的。现在我来商议下如何应对敌兵要紧。”李啸脸色平静,话语沉稳地说道。

    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李啸决定,先立即进行军事动员。

    这段时间以来,李啸军因为众多辅兵的补充,李啸将辅兵中的200人改编成盾兵,500人编入枪兵。

    因为将领不够,李啸让盾兵队与枪兵队临时变成每队200人的形式,一名甲长管40个兵员。

    现在李啸军中的全部战力为,有盾兵400人,枪兵1000人,横行队100人,哨骑40人,突骑60人,护骑20人,火铳兵760人,红夷大炮16门,普通火炮33门,还有辅兵1368人。

    李啸的军力与朱大典的军队相比,还是太弱小了些。

    2天后,李啸收到了另2名哨骑的禀报。

    “敌人分兵了?只是,敌军每路仍有一万之数,是我军数倍之多,我军若分兵迎敌,恐还是难以对抗。”张行猛满脸忧色。

    李啸发出一声冷笑:“我军为什么一定要按敌军的路数行动。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李大人之意,是先将入侵敌兵分别消灭么?”雷傲探询地问道。

    “诸位请看,北路敌兵之进攻路线,定是过沂源、大岘山、箕屋山,再入五莲县,从而攻入我雄唐所北部。而南路则定是下新泰,入蒙阴,再过沂南,过莒南从而攻我雄唐所西部。你们说,他们这样分头行动,会有可能同时到达么?”李啸手指地图,一脸微笑地说道。

    一旁的护骑队长黄策恍然大悟般说道:“我明白了,大人是要打个时间差,把敌军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加以消灭。”

    “本官之意,正是如此。”

    “那么,先消灭哪一路呢?”问话的,是突骑队副队长鲍昭。

    “先灭南路刘泽清部。”李啸脸上闪过坚毅的神采。

    见众将依然一脸疑惑,李啸接着说道:“诸位,北路敌兵,要过大岘山、箕屋山两处山地,道路相对崎岖难行,故速度会慢得多。而南路敌军只要一过蒙阴,基本上没什么大的山脉丘陵,若敌兵再走我军现在修了一半的明光大道,到达的速度还会更快。”

    “李大人说得对,现在我军可利用明光大道,快速运兵作战,先把刘泽清部消灭,再回头灭掉朱大典本部。”一直没说话的火器副总头顾子发说道。

    顾子发的话,得到了一众将领的认同。

    “那么,大人可是想好了,要在何处与刘泽清部交战么?”张行猛又问道。

    “就在此处。”李啸手指直指地图的一处,斩钉截铁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野鬼欺家神

    分兵之后,一路南下的刘泽清,脸上是隐隐可见的笑容。

    大军一路行来,只见春光无限,鸟语花香,河溪潺潺,天朗地旷,暖和的春风如丝缎般温柔轻抚每个人的脸庞,让这位山东副总兵心情更加愉快。而每名军兵都觉得,自已不是去打仗,倒象是去春游一般。

    刘泽清心下莫名得意,他这个分兵计策,表面上是为了全军更好地攻击李啸的雄唐所,其实,里面暗藏了刘泽清自已的小九九。

    因为走北路的话,要连续经过大岘山与箕屋山两个山区丘陵地带,其前行速度无疑会大大变慢。那刘良佐刚来山东,对路径不熟,看到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比南路要近些,竟还以为自已占了便宜一般。

    而自已南下行进之路,看似路程要远些,但因地势开阔,险阻甚少,反而行进更加方便。只要越过蒙阴县的蒙山地段,接下来过沂南,经莒南,皆无甚阻碍,这样一来,自已到达雄唐所的速度,无疑会快得多。

    亲随李化鲸悄悄打马靠了过来,低声笑着说道:“大人,估计等咱们攻下雄唐所,朱大人他们还在半路上呢。”

    刘泽清纵声大笑:“没办法啊,狼多肉少,这么个小小雄唐所,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呢。这必胜之仗,若还要与他人均分,这仗也打得太没意思了。”

    随后,刘泽清大声下令:“传令前头开路郑隆芳部三千兵马,加快行进速度,早日到达蒙阴地界。”

    “得令!”

    三天后,郑隆芳前部抵达蒙山夹龙道。

    夹龙道位于蒙阴县与新泰县交界处,进入蒙阴县后一里多便可见到,左有小汶河,右有蒙山天壶峰,其道口至道尾约长约有二里多,是从新泰县进入蒙阴县的门户之地。

    身形肥胖的郑隆芳,走到此地。正是中午时分,一身油汗的他满脸焦躁的表情,正欲下令全军快速通过,却听得后面突然响起李化鲸急切的声音:“郑将军且留步!”

    郑隆芳回头。见是李化鲸正从后面打马飞奔而来。

    “可是刘帅有甚指示?”郑隆芳勒住马缰,满脸不耐烦之色。

    “正是,此处名为夹龙道,左山右河,地势险要。刘帅担心此处会有敌兵埋伏。”李化鲸喘着气回答。

    郑隆芳陷入沉吟。

    刘泽清此人虽外表粗犷,但心思颇细,他知此处夹龙峪地势险要,便急忙派李化鲸前来通知郑隆芳,要他小心行军,免中埋伏。

    “郑将军,不可贪一进军之速,还是派出斥候哨骑侦察好后,再进军不迟。“李化鲸主一脸郑重之色。

    郑隆芳点点头,正要下令让哨骑搜山而过之时。忽听得前面一声喝喊如雷响起。“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喊声刚落,郑隆芳惊讶地看到,几十个一色打扮的蒙面黑衣人,从夹龙道那一头纵马而来。

    “吁!”领头的黑衣大汉一声长啸,胯下坐骑一阵长嘶,在离郑隆芳一箭之外站定。其余黑衣人,也纷纷勒马停在他身后。

    “大胆匹夫!到我蒙山寨处。竟敢如此大咧咧而过。哼,不留下买路钱,爷爷让你们吃板刀面!”领头的壮汉扬起手中钢刀,吼声如雷。

    郑隆芳看着就这二三十个蒙面人挡在自已的大军面前。心下吃惊暗想,这帮人,想钱想疯了么?

    “真他娘的野鬼欺家神,你们这般山匪,瞎了狗眼么!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老子可是3000兵马在此。你他娘的还敢收买路线,活腻了么!还不快滚!”郑隆芳怒喊道。

    “呸!你他娘的装什么装,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少来给大爷猪鼻子插蒜,装象。告诉你,你这厮若不交买路线,爷爷就把你们这帮混蛋一并砍了,你他娘的,到地狱去后悔吧!”那大汉毫无畏惧,硬硬地吼叫着顶了回去。

    旁边另一个黑衣蒙面大汉阴阳怪气地插话过来:“看你这张胖脸,想必口活不错,若把大爷我侍候爽了,就免你一人的买路钱,如何?”

    郑隆芳登时大怒,一张满是油汗的胖脸顿时涨得通红:“好哇,今天,今天就让你们这帮山匪愗贼尝尝郑大爷的厉害!”

    郑隆芳正欲挥手下令,右手却被李化鲸紧紧抓住:“郑将军不可冲动!这伙毛贼来路不明,小心中计啊。”

    郑隆芳咬牙喝道:“区区毛贼,有个屁计,似你这般胆小如鼠,还要不要打仗了!”

    李化鲸还未来得及说话,那领头黑衣大汉,手里执着一把硬弓,搭箭上弦,嗖地一声,呼啸的箭矢擦着郑隆芳耳边飞去。

    郑隆芳彻底暴走了,气得浑身打颤的他转身怒喝:“传我将令,兄弟们,全部冲上去,将这几名小毛贼剁成肉酱!”

    “冲啊!”

    “杀啊!”

    郑隆芳部中,一百名轻骑兵挺枪跃马,呐喊着向三十多个蒙面黑衣人冲去!

    随后,二千五百名手持刀剑枪盾的步兵也紧紧跟在轻骑兵后面,高声鼓噪前冲。

    火炮部队之后,是小跑跟随的,三百人的后勤辎重部队。

    而在郑隆芳队伍的最后,是一百名重装骑兵跟随押阵,基本都是郑隆芳的亲随家丁。

    领头的黑衣蒙面大汉,见郑隆芳的轻骑兵汹涌袭来,却毫不惊慌,冷哼一声,便掉转马头领着一众黑衣人向后狂奔而去。

    看着自已的属下兵将如此奋勇地追击这股山匪,被重装骑兵包裹前行的郑隆芳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只是他旁边的李化鲸脸上却是一脸灰败之状。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望向郑隆芳的眼神中满是愤懑。随后李化鲸长叹了口气,掉头打马回走,去向后面的刘泽清通报情况。

    很快,一路急追的一百名轻骑兵与后面的步兵拉开了长长的间距,他们追击蒙面黑衣人到夹龙道出口的位置时,已离后面的自家步兵至少一里远。

    此时,天壶峰的山坡上,传下震耳欲聋的轰隆隆滚石声。

    无数块沉重硕大的青石块,从半山腰滚滚抛落,立刻阻断了前行的道路,将郑隆芳的步兵全部隔断在夹龙道中,并把前面的一百多名轻骑兵与大部队彻底隔开。

    “不好了,郑将军,我们中计了!”一名步兵千户厉声惊慌大喊。

    郑隆芳脸色灰败,嘴唇哆嗦,心下懊悔无及。

    “快,快撤,全军原路退回!”郑隆芳嘶声大吼。

    晚了。

    一百名惊恐万丈的郑隆芳部轻骑兵,返身欲撤之际,三十多名蒙面黑衣人掉转马头返身杀来,而旁边的一处树林中,突地闪现中60名突骑兵与20名护骑兵,皆跃马持枪,呐喊着向他们冲来!

    此时,在夹龙道的山腰间,一门门隐蔽着的红夷大炮,佛朗机,虎蹲炮,都被推了现来,密密地排满了整个夹龙道天壶峰半山腰。同时,一根根火绳烧得滋滋响的乌黑的火铳,也从山石后,树从中鬼魅般出现,黑洞洞的炮口与枪口,皆直直地对准山下乱成一团的郑隆芳部步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阵斩郑隆芳

    “预备,放!”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让人心肝乱颤的炮声连绵响起,夹杂着有如连续放响的大爆竹般绵密的火铳打放之声,汇聚成死亡的组乐,将山下郑隆芳的部队笼罩其中。

    十斤弹,六斤弹,霰弹,这些由49门各类炮口射出的林林总总的炮弹,带着尖锐的啸音,狠狠砸向夹龙道内的郑隆芳部步兵与辎重队。十斤弹与六斤弹从这些血肉之躯中,冲出一道道血肉横飞断肢乱迸的笔直通道,而由细铁砂与碎石组成的霰弹弹体,则如死神张开的羽翼,将其覆盖范围之内的所有活物钻出密密麻麻的恐怖孔洞。与此同时,从760根火铳与鲁密铳中打放出来的小小铅弹,有如细密的飞蝗,发出尖细的鸣叫,毫不留情地钻过敌兵的盔甲,将他们的内脏与肌肉搅成一团稀烂。

    敌兵凄惨瘆人的惨嚎之声四下响起,那绝望的呼喊,有如来自地狱!

    埋伏的李啸军,仅仅只进行一轮枪炮齐射,夹龙道下的敌兵便崩溃了。

    “全体枪兵出击!”身穿共析调质钢铠甲的李啸,昂然下令。

    1000名枪兵发出一声整齐的呐喊,随后,在各自的队长甲长带领下,各各手中紧握长枪,急急越过前面的枪炮之阵,有如下山猛虎般,呼喝着冲下山去。

    战至此时,这些枪兵其实不是在交战,而仅仅只是在屠杀。

    枪兵丙队上士陆展才,一杆长枪挺抖如龙,每一枪刺去,便是一名敌兵惨叫着倒地,一名敌军步兵鼓足勇气,想从背后偷袭他,眼观六路的陆展才,沉声一吼。更不转身,而是用枪尾的钢坠狠狠向后击去,枪尾狠狠砸在敌兵头盔上,那名敌兵登时晕了过去。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郑隆芳的步兵们已是极多人被杀,一部分敌兵慌不择路,跳入小汶河中逃生,春水满泛水流湍急的小汶河,迅速地将这些身着盔甲行动不便的步兵吞没。

    更多的敌兵与辎重队员返身向后逃跑。此时,原本在后面押阵的郑隆芳部重骑兵,反而成了前队,他们将丧魂失魄的郑隆芳夹在中间,调转马头,便要急急逃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

    当看到夹龙道的入口处,忽地出现了一排密密的镶着两排尖刺的大盾时,惊慌失措的重骑兵们脸上立刻写满了深深的恐惧。

    李啸军的盾兵们,仿佛算准了时间一般。迅速地封住了逃脱的路口。

    重骑兵们人人面带不可置信之色,灰败惊惧。不是吧,这李啸军行动竟然如此精确狠毒,我等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么?

    所有的重骑兵的速度,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

    “冲过去!不要停!”一脸苍白浑身发颤的郑隆芳失声大吼。

    只是,在他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话时,所有的骑兵都惊讶地看到,从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盾牌后面,跃出一只人人身穿厚重共析钢盔甲的奇异部队,每个人从头都到脚都是被厚重钢甲所包裹。脸上只露出两只凶狠的眼睛。这支有如机甲怪兽般的一百人队伍,人人手持粗大沉重的虎刀、虎枪、军镰、长柄挑刀,低沉呼喝着向自已猛扑过来!

    这群机甲怪兽,便是李啸军的横行队。

    仿佛只在瞬间。这群机甲怪兽就冲到了重骑兵面前,用力挥击出手中的重型武器,狠狠击向面前犹在奔跑的重骑兵。

    惨烈的哀嚎与马匹的悲鸣混杂在一起,沉闷的刀枪入肉声中,重骑兵们纷纷倒地,更有甚者连人带马一同被砍杀。

    郑隆芳惊恐地看到。一道惨白的刀光一闪,他旁边的一名护卫重骑兵胯下的马头,有如拆装玩具一般,倏忽被砍落,脖颈的断裂面极其整齐,喷涌的马血将那名下重手的横行队员喷得一身血红。马匹在惯性的作用下,犹然向前猛地跑了几步,才轰然倒下,将背上的骑兵活活压死。

    郑隆芳还未来得及喊出一声惊呼,横行队第5甲副甲长额弼纶怒吼着高高跃起,手中的虎刀疾速平挥,白光闪过处,颈血喷如泉,郑隆芳的头颅如同一枚发射的火箭一般,弹射到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掉落在地上,被纷沓的马蹄踩得惨不忍睹。

    失去控制的马匹四处乱串,背上的无头尸身倒挂下来,足踝犹挂在马蹬上,兀自流个不停的颈血在地上画出胡乱的线痕。

    刘泽清手下重将,郑隆芳,就这样头尸两处分离地悲惨死去。

    “鞑子,阵斩主将,你他娘的真是个好汉!”横行队长雷傲的声音兴奋地响起。

    全脸被厚重面甲摭蔽的额弼纶,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抹去溅入眼中的残血,用生硬的汉语回答道:“小小功劳,不算什么。”

    “郑将军!”重骑兵们几乎同时发声悲喊,尤其是其中的家丁的喊声,更是凄楚至极。

    主将一亡,敌兵士气大挫,很快,骑兵中有一个声音高亢响起:“莫打了,莫打了,我等愿降,愿降!”

    骑兵们弃了刀枪下马投降,后面的步兵与辎重队更是哗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纷纷哀声乞命。

    而在青石块阻断另一边,一百名郑隆芳部的轻骑兵,在迅速地被三面夹击的李啸军骑兵砍杀掉三十多名后,余者立即崩溃乞降。

    至此,诱歼郑隆芳部的战斗,正式结束。

    短短不过半个时辰,三千敌兵全部被歼或被俘,无一脱逃。

    李啸迅速地派出一千名随军辅兵,让他们抓紧时间紧急打扫了一下战场。

    其他的军兵则依李啸军的安排,当道列阵于夹龙关口。

    很快,战场打扫结果出来,敌将郑隆芳被杀,共得敌军俘虏重骑兵72人,轻骑兵66人,步兵1052人,辎重队员162人。缴获的物资则为骑兵战马150多匹,剥得死去敌兵盔甲300多件,刀枪剑盾无数,粮草500石,银子5000两,另从死去敌兵身上摸得散碎银子1500两。

    而李啸军的伤亡情况则为,5名枪兵死亡,6人轻伤,横行队员3人死亡,5人轻伤。突骑兵2人死亡,3人轻伤。

    随后,1000名辅兵把这帮垂头丧气的俘虏用粗大麻绳打捆了个结实,连同各类缴获物资一同押往阵后。

    此时,后面的骑兵亦已返回,那二三十个黑衣人撕去面上蒙罩,原来竟是张行猛率领的哨骑乙队,以及跟随刘泽清部潜行的哨骑甲队副甲长蔡通等人。

    几个人互相对望,想起刚才扮土匪引诱郑隆芳时的情景,都不觉放声大笑。

    在李啸军刚刚据道列好阵式之后,刘泽清率领7000人的大部队匆匆赶来。

    一脸黑沉的刘泽清,喝令部众在李啸军火炮射程之外站定。

    一身调质钢甲,身红艳披风的李啸,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昂然出阵。

    “敌将,速来答话!”李啸大喝。

    刘泽清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缓缓出阵,站到离李啸一箭之外。

    李啸腾起右手,腰间分力,将手中之物猛地向刘泽清高高掷去。

    一名刘泽清的护卫手疾眼快,一把接住。刘泽清定睛一看,正是前部兵马统帅郑隆芳那颗被马蹄踩得不忍目睹的头颅。

    刘泽情心下愤怒至极点,正欲爆发,却听得对面李啸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地传来:“刘泽清,趁早率部投降,可饶尔等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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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激战夹龙道

    刘泽清嘴唇哆嗦,脸上的横肉条条颤动,他厉声大吼:“李啸,你这厮勾结流寇,反叛朝廷。@頂@点@小@说,今天又斩我大将,破我前军,作恶已极!竟还敢口出狂言,抗拒天兵。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本官可留你一个全尸!”

    李啸纵声大笑:“李某一心报国,杀叛军,击鞑子,哪件不是甚大功劳!不似尔等,庸碌无能又嫉妒狠毒,只知恬不知耻分润军功谋害忠良!说什么李某勾结流寇,真是荒谬可笑之至。我看,是尔等杀良冒功,惧实情外泄,乃出兵图我也。实实可恶又可鄙!”

    刘泽清牙齿咬得格格响:“李啸,你真打算与朝廷对抗到底吗?莫不是,你真以为你这点小小兵马,能阻我天兵压顶之威?”

    李啸冷哼一声,大喝道:“刘泽清,废话休说,有种就放马过来,咱们阵上见真章。”

    李啸言毕,拔马回阵。

    刘泽清脸色阴沉得如暴雨的前夕,只不过他总算忍住了发火的**。他看着对面李啸军摆得整整齐齐的阵列,心下也有些打鼓。

    李化鲸悄悄打马过来:“大人,郑隆芳心骄气躁,中了敌军埋伏,导致我三千前部兵马无一幸存,实是死有余辜。”

    刘泽清一脸焦躁地回道:“现在说这些有甚用!李啸军已在对面列阵,堵住了夹龙道通路,我军现在该当如何?”

    李化鲸长叹一声,脸色沉重地看着刘泽清说道:“大人,据在下观察,李啸军阵列整齐,火炮众多,我军刚折了锐气,实难急图,不如撤军回莱芜。走北路与刘良佐等人汇合,合兵攻击雄唐所北部,方是最佳之策。”

    刘泽清尚未答话,他旁边的家丁队长常得禄冷哼一声,粗声大气地说道:“李师爷为何如此惧敌!我观敌军此阵,约有两千余人,我军仍有七千之数,乃是其数倍,当可击之!”

    李化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拱手向刘泽清说道:“大人。阵战之功,不可急于一时,需稳妥行事方好,请大人速作决断。”

    听得两人意见相左,刘泽清心下愈发焦躁,一时踌躇不定。

    只不过,刘泽清想好好思考下对策,李啸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

    16门射程超远的六千斤红夷大炮被缓缓推至前方,乌黑巨大的炮口昂然扬起。炮手们测好距离后,立即开始装弹射击。

    “砰!”

    “砰!”

    “砰!”

    “砰!”。。。。。。

    16枚十多斤重的炮弹,带着尖锐啸音,划出16道死亡弧线。以眼睛看不清的速度,狠狠地钻出刘泽清的本部大阵。

    惨叫之声连绵响起,除了两枚炮弹落在阵前钻入泥中外,14枚炮弹以一种绝对死亡的力量。从刘泽清部的军兵中穿过,这14道笔直的血肉通道,造成了至少80多名军兵伤亡。

    刘泽清亲眼目睹旁边一名总旗官被十斤弹击中肚腹。整个人瞬间爆裂成两半,花花绿绿的肠子四处迸洒,令人作呕的人体内脏与下水的气息立刻满布空中。

    当然,相比7000人数的大军来说,这点伤亡,实在少得可怜。只是,李啸军的这番远程轰击,对刘泽清的军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恐惧。

    成群的军兵骚动起来,哭喊着挤成一团,下意识地纷纷向后退。见到军阵开始混乱,家丁队长常有禄大怒,带着一众家丁,挥打马鞭,四处喝令,方勉强让军阵保持了队形。

    只不过,六七分钟后,又是震耳的十六声炮响,16枚炮弹又迅猛击来。

    又是七八十名士兵伤亡。

    刘泽清脸色极为难看,他知道,只要再这样放任李啸军轰下去。自已全军士气将会接近崩溃。

    旁边的李化鲸一脸落寞,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大人,下令全军出击吧。”

    刘泽清一惊,这个李化鲸,怎么会这样,一会一个说法的。

    旁边的常行禄与姚文昌等将领,皆是满脸的不满。

    “师爷,你刚说要我军立刻撤退,现在又要我军赶紧进攻,这前后言语相反,却是何道理?”常行禄忍不住问道。

    李化鲸一脸落寞:“现在敌军已开始炮击,我军撤退良机已失,若被他们这样一直炮击下去,我军将不战自乱。现在再撤,敌军趁势一攻,我军必然崩溃。只得向前奋力一战,尚有胜机。”

    刘泽清心下一阵懊悔,他狠狠地一咬牙,大喝道:“传我将令,全军速速出击,一举击溃李啸叛军。”

    近五千名手持刀枪剑盾的步兵,摆开阵型,高声呐喊着,快步向李啸军冲去。

    李啸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来得好,就怕你们一直龟缩不动。

    16门红夷大炮炮口放平,在敌军接近二百步之际,很快,又一轮炮轰开始。

    呼啸的16枚炮弹将前面迎面而来的军兵打了个通透,100多名正疾速前冲的军兵被击得四分五裂。

    敌军脚步不停,依然呐喊前冲,红夷大炮的炮手们,开始拉着红夷在炮向后撤退。此时,33门佛朗机、虎蹲炮、神威炮均被缓缓推上前,迅速作好了准备。

    在敌兵行到一百步时,佛朗机,神威炮,鲁密铳等一并打响,二十四门火炮呼啸而出的炮弹,直线击杀了前面所遇的敌兵。一枚神威将军炮的6斤炮弹将连续3个步兵的头颅打得粉碎。总共击杀击残了近200名步兵。而擅长远程射击的21杆鲁密铳,也至少打死了十二三名敌兵。

    敌军更进了,可以清楚看到他们扭曲兴奋的脸,听到他们跑到时身上甲叶摩擦的声音。

    在敌军离李啸军只有五十步时,9门虎蹲炮与760名火铳兵一同开火。

    虎蹲炮打的是霰弹,在这个近距离内,对敌人的杀伤可达最大化。同样射程为六十来步的普通火铳,在这个距离也是最合适的射击位置。

    巨大的炮声与刺耳的枪声密密地混在一起,开火的枪口与炮口红光灼灼,余焰闪烁,组成了一道死亡的火幕。

    无数细小的铁石碎片与七百多颗滚圆铅弹,呼啸着向对面的叛军步兵击去!

    连绵的惨叫响起,敌兵阵中仿佛突然飘起一阵可怕的血雨,在这血雨中,碎肉与残肢四处纷飞。

    全身布满大大小小血洞的伤兵,发出濒死的哀喊,犹在地上挣扎的他们,迅速地被后面疯狂前冲的步兵踩成肉酱。

    李啸军这雷霆一击,造成了至少1500名刘泽清部步兵伤亡,敌兵士气大挫,整天个敌军步兵的冲锋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

    这边慢,那边却快。由400名盾兵组成的一字长长盾墙,越过正往后撤的火器部队,以一种凌厉坚决的姿态,与蜂拥前来的3000多名敌军步兵,狠狠地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紧跟在后面的990名枪兵,那冰冷尖锐的4米长枪精钢枪头,越过盾牌上端,狠狠地朝对面的敌军步兵头部、颈部、胸部用力刺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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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446/ 第一时间欣赏明末虎啸最新章节! 作者:遥远之矢所写的《明末虎啸》为转载作品,明末虎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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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介绍:
1632年,壬申。
大明崇祯五年,后金天聪六年。
大学生李啸魂穿成山东省安东卫牛蹄墩内一名弱智小卒。
当时的中华大地,西边陕西、山西等地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四处肆虐。北边后金挟大凌河之战胜利余威,在辽东愈发猖獗。而在山东本地,孔有德、耿仲明叛军攻城掠地,气焰嚣张。
时局危如累卵之际,李啸该如何在明末乱世中,生存,发展?
其实我一直觉得,与立刻就改天换地称霸世界这样的宏图伟业相比,主角李啸在每日生活中,在逐渐强大的过程里,所渐渐改变的每个明末百姓原本的命运与悲欢,应该是一种更真实、更平民化的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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