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赶鸭子上架（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
“你说我一个8116的社畜，怎么就成导演了呢？”
看着屏幕上那跟打了滤镜似的脸煞白嘴唇却猩红一片还穿着华丽古装的小白脸，以及不远处躺在担架上正捂着胸口大喘气的秃顶帅老头还有围着他的一圈人，裹着军大衣坐在副监视器后面的张鸿一脸懵逼。
他毕业好几年了，8116的工作也做了五年。
EVA是早就开不成了。
几年前连当高达驾驶员都过了年龄。
现在勉强还能拿个塑料手电筒变个乌璐托拉曼，或者穿个腰带当变态假面，还一边喊着“RIDERKICK”一边飞踢蒙面紧身衣变态。
再过几年，怕是只能开着扎古当炮灰了。
现在这个过劳死的工作虽然工资不算很高，但胜在稳定。
只是每天就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也没什么时间出去社交。
今天只是普通的开车下班回家，结果就出了车祸。
更加可惜的是，张鸿开得车是VW。
而VW的安全性也没有让他失望。
不光驾驶舱被撞得严重变形，让他当场截肢。
方向盘弹出的气囊还完美躲开了他帅气的脸庞，好险没让他毁容。
不过他的脑袋直接撞上了空调出风口，然后又砸碎了车窗玻璃。
用比较严谨的说法，就是：方向盘横向位移过度，死者头部两次接触硬体结构，造成颅骨粉碎性骨折，颈部肌肉撕裂，颈椎折断，目前死者情绪稳定。
按照张鸿自己的感受就是：他被爆了头！还是连续两次！
等眼一闭一睁，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屁股下是小马扎，身上裹着军大衣，面前是监视器。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冲他说话：“张导，孙导请您过去，去医院前他有话想跟你说。”
孙导就是这部古装电视剧的副导演。
他姓孙名正，是个老牌电视剧导演。
而且为人和气没架子，很受剧组成员喜欢。
且孙导喜欢提拔新人，张鸿就是他特别看好的新人，所以这次张鸿第一次独立拍电视剧，他才直接投了钱进来，而且还亲自来担当张鸿的副导演，就连剧组都是他的御用剧组，这次也免费借给了张鸿。
张鸿站起身拉着这小哥，低声问道：“兄弟，刚才我有点儿懵，孙导这到底咋回事儿？”
那年轻人红着眼睛道：“那刚才可能张导你没看到。张导你是知道的，孙导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
顿了顿，他恶狠狠地看了眼远处好几个助理围着的那个古风小白脸，才道：“刚才那场戏他非要改剧本，这才把孙导气着了。要不是他是资方塞进来的......”
他没再说什么。
但张鸿完全懂了。
虽然没见过娱乐圈的事情，但他前世在网上也看过不少类似的新闻。
不就是投资人投资片子，然后小鲜肉带资入场呗。
结果现在小鲜肉不出所料的耍大牌，直接把负责跟演员对接的副导演给气的发病。
嗯？
张鸿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孙导出了问题，那么这部戏怎么办？
哦，这是“导演张鸿”的事情，跟我“普通上班族张鸿”又没一毛钱关系。
正好孙导喊我去，我直接提出非你不可，你被气的住了院，那这片子老子也不拍了！
之后这部戏爱咋咋地，自己回去找个工作正常上班就行。
前提是，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的身份问题再说。
但现在要先过了孙导这一关。
深吸一口气，张鸿调整好状态，缓步朝躺在担架上准备送上救护车拉医院的孙导走去。
围着担架的一圈剧组成员看到剧组正牌导演过来了，纷纷让开了路。
张鸿走到圈子里，他也看到了孙正导演。
孙导今年五十多岁，长相儒雅随和又帅气，就跟个邻家帅大叔似的。
可惜是个光头。
一看到张鸿过来，原本萎靡不振的他马上挣扎着坐了起来，跟回光返照似的。
他一把拉住张鸿的手，喘息着说道：“小张，你来了！”
感受着手掌传来的疼痛感，张鸿有点儿懵：“额......孙导。”
接着他一咬牙，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孙导，我不想干了！那小白脸儿这么对你！这戏拍着也没意思！我不能看着你被他气住院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合作！”
他前世顶多算个观众，对拍电视剧这些一窍不通，还不如直接跑路找个本职工作，然后慢慢研究这个世界自己的情况，顺便也看看有没有回去还不会住进小方盒里的办法。
而且他本来就挺反感娱乐圈的。
本以为如此直白，孙导就会放自己离去，谁知......
孙正虎目含泪，紧紧攥着张鸿的手，声音都开始颤抖：“小张，我知道你觉得我受委屈了，所以你想跟着我一起离开。但不要意气用事！这可是你第一部戏！
其实从你一上大学我就看准你了，相处这么多年，在我眼里你就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我知道你的能力！这部戏没我可以，但不能没你！
Withgreatesgreatresponsibility！”
说完，他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然后就被拉上救护车火速送去医院。
目送救护车消失在天际的张鸿整个人都傻了：“孙导！啥意思啊！听不懂啊！说华语行不行！”
但很可惜，救护车并不会听他的话，甚至就连红绿灯都拦不住它。
张鸿心底叹了口气。
对这老家伙的嘱托，他本想拒绝的。
但是实在没借口拒绝啊。
可他了解自己。
也许这个世界的自己原本是个特别天才的影视导演，但他张鸿......只是个普通上班族而已。
对电视剧拍摄什么的，完全就是一窍不通！
现在只能希望有人像个反派一样站出来质疑自己了。
但回过头，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只有一群殷切的剧组成员，那一个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眼神，跟嗷嗷待哺的雏鸟似的。
头疼了。
他张鸿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
也不是心软，准确来说，是眼不见心不烦那种。
因为看不得小动物死前的眼神还有被关在笼子里生无可恋的样子，所以他不养宠物。
因为看不得可怜的人，所以在大街上遇到乞讨的老人他都在远处就绕着走。
但如果真的让他遇到了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他还是会心软抱回去养。
路上遇到了乞讨的老人，他也是会给点儿钱还有买点儿吃的送给他。
不过一般他都是给吃的，至于那人是吃掉还是打算骗钱结果没骗到就把吃的扔掉......
他不会在意。
这种事情，求得就是一个心安。
然后他就会打报警电话找警察蜀黍来处理这个骗子。
“张导，现在怎么办？”
张鸿回头。
是刚才那个喊自己的年轻人。
这哥们姓王，单名一个野字。
张鸿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彷徨。
又扫了一圈都把自己当主心骨的剧组成员，张鸿叹了口气。
“大家先休息二十分钟，王野，你先去安抚那个小白脸......那个大明星，然后麻烦摄影组的把刚才拍的素材给我看看。二十分钟后我去找那大明星谈谈。”
说罢，他便朝监视器那边走去。
现在只要那小白脸别搞事就这么把这电视剧拍完，自己就可以撂挑子跑路了。
反正剧组已经开拍，那就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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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爪巴
坐在监视器前看了二十分钟，张鸿人傻了。
他感觉自己胸口特别闷，有一口老槽不吐不快。
按照另一个副导的说法，这段儿是为了体现男主角心地善良且单纯的感人剧情。
这部电视剧是一部古装玄幻剧，主要内容是爱情。
没错，主要内容就是爱情！
或者说，这年头除了披着各种皮的爱情剧，电视上还有其他剧吗？
这部电视剧叫《云落红尘》。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帝之子私自下凡，结果爱上一位人间女帝的故事。
老套，且俗套。
但如果拍的演的都可以的话，那问题还不大。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张鸿看了二十分钟片段。
这部分剧情讲的是刚刚下凡的天神，也就是男主角。
为了表现出他的心地善良，所以直接安排了一出“催人泪下”的情节。
男主角走在路上，看到一老头抱着一老太坐在地上。
那老太太得了重病，眼瞅着就不行了，她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
然后就是吐槽点。
男主角就站在两米开外默默看着那大娘叨逼叨。
她说着什么“老头子，我快不行了，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之类的话。
又来了段催人尿下的深情BG
然后......她就特么叨逼叨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啊卧槽！
你怎么死来死去就是死不了呢？
张鸿盒饭都特么吃完了！她还没死！
然后男主角就特么站在两米外整整看了十五分钟！
然后那大娘说自己特别痛苦，求大爷给自己个痛快。
那大爷答应了，抬起手就要一刀捅死大娘。
然后男主忽然就特么冲上去拉住他：“大爷！我把我钱全都给你！你快带着大娘去看病吧！”
然后那大爷还特别惊讶：“啊？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钱？你为什么这么好心？”
男主角：“您二老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我被感动到了，我全部钱都给你，快去看病吧。”
张鸿人都傻了！
你特么可是在两米外站了十五分钟啊！
十五分钟！
这大爷是瞎子吗？
瞎子重见光明，特么医学奇迹啊！
这要是张鸿来处理，就让大爷大妈拿到钱之后马上跟没事儿人一样站起来就跑！
你不是要深情吗？深情了十五分钟还有啥气氛？
而且不是要表现男主的天真淳朴善良吗？
那就特么该这么来！
可惜，更搞笑的来了。
推脱半天没推脱掉，那大娘就又半死不活的感谢主角半天。
她说了一堆“你太善良了，太谢谢你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你真是个好人”之类的废话！
说了整整五分钟！
知道你想立人设，也许剧本上也确实是一笔带过，可拍成这样，特么只剩下搞笑了好吧！
五分钟后，大娘说完所有感谢的话，脑袋一歪，白眼一翻，断气了。
是的，她·断·气·了！
这时候张鸿眼中已经失去高光。
他想不明白，这二十分钟自己到底都看了些啥。
煽情？
节奏这么烂，还煽个屁的情！
为了给主角立人设？
他只觉得主角蠢，蠢得可笑。
镜头语言什么的更是垃圾。
而角色的演技，更是垃圾中的垃圾！
那不止是垃圾！简直就是垃圾！
几句话就能拍完的东西，居然整整特么弄了二十分钟！
而且为什么这情节镜头这么眼熟？好像前世他还看过这电视剧似的。
仔细一想，这特么不就是那......咳咳！
那电视剧的名字还是不提了。
不过张鸿印象还挺深刻。
他记得前世某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陪老妈看电视，刚好就演过这段剧情。
他当时就吐槽过这电视剧，真是我上我也行啊！
张鸿扭头看了一眼摄影组的哥们。
他的眼神很复杂。
里面想说的有很多。
但那哥们应该是看出来了，于是挠头苦笑：“张导，您是了解我的，我也不想的......但没办法，剧情就这样。”
顿了顿，他回头看了看，然后凑到张鸿旁边压低了声音：“张导，那老头老太太是资方的人。还有那小白脸儿，他们都一起的，要加戏咱也拦不住啊。”
嗯，这就很合理了......张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为什么这仨人演技都这么烂了。
还生离死别的，那一个个面无表情跟照着台词本念台词一样。
不管什么心情都只会皱眉，我呸！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投资方的呢。
哪怕完全不了解娱乐圈，但张鸿也知道带资进组的人都惹不起。
这时候，去跟那小白脸儿协商的王野阴这个脸回来了。
光看的表情张鸿就知道结果不怎么样。
“小王，他们那边怎么说？”
“王晨躲回保姆车没下来，他那个经纪人说要求孙导跟他道歉，否则这戏他不拍了。”说完，王野骂了一句，“耍什么狗屁大牌呢！孙导说他没演技又没说错！”
王晨就是那小白脸鲜肉的名字。
张鸿看了他一眼：“小王，你能在京城买得起房吗？”
王野一愣，接着有些生气：“张导，我是在京城买不起房子！但我还年轻！未来大不了回老家！而且这跟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别生气。”张鸿拍拍他肩膀，“其实我也买不起。”
然后他耸耸肩：“你看，被戳到痛处之后就是会生气，而且正因为这说的是事实且没办法反驳，所以才会更加恼羞成怒。”
王野若有所思：“所以张导您觉得那家伙没演技？”
“废话，有演技的那叫‘实力派青年男演员’，他是吗？”张鸿笑道：“还有，叫我张哥就行。”
可我比你还大两岁......王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喊了句：“张哥。”
气氛没再那么僵硬，但张鸿却叹起了气：“可现在就算他没演技咱也得用他，我一会儿去想办法代孙导道个歉算了，不然人家金主真撤了资，那咱真要玩儿完，这片子也没的拍了。”
身为一个资深普通上班族，他深知面子的重要性。
对大佬们来说，面子很重要。
但对为了赚辛苦钱吃饭的上班族来说，面子？那是什么？
好吧，这些全是老油条自我安慰的扯淡。
在张鸿看来，如果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那别人更不可能把你当人看。
而且他刚才可是了解过的，这部戏总共投资了九千万。
其中吉美文化传媒就投了八千五百万，剩下五百万是孙正导演自掏的腰包，总不能让孙导这五百万白花吧？
嗯？
张鸿忽然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抬起头，问道：“小王，那王晨的片酬是多少？”
王野想了想，答道：“如果按照单集片酬来算的话，这部戏他总共能拿八千万。”
意思是除去那小白脸的片酬，其他所有成本加起来才一千万？
而且其中还有特么五百万是孙正那帅老头自掏腰包？
难怪还觉得奇怪，这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就是个新人导演，凭什么能让别人投资九千万？
本来还以为是孙导的面子，现在来看，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原来在这里啊。
张鸿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这什么王晨......是吉美文化点名的男主角？”
虽然这种投资比例比较扯淡，但他前世也从新闻里看到过类似的事情。
比如某部剧投资一个亿，结果男主角的片酬就是八千万。
然后仔细一扒，发现其实投资电影的投资方跟这男主背后的金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嘿嘿嘿......
“是啊。”王野掏出手机翻了翻资料，“吉美文化投资这部片子前说了，有王晨他们才投资，没王晨他们就不投了，而且这一条也写进了合同里。”
张鸿若有所思：“那这王晨跟吉美文化有什么关系？”
“王晨是吉星文化传播的签约艺人，我调查过，吉星跟吉美是同一个老板，而且听说这个老板背后还站着有资本，但没人知道是谁。”王野恨恨道：“怕又是一个想借机捧自己艺人捞钱的老板。”
“不不不，没这么简单。”张鸿笑了。
这就很明了了。
吉美号称投资八千多万的大戏，结果指定男主角的片酬就八千万。
这什么王晨也就是个工具人。
等于说吉美背后的资本打了个大广告做宣传，还靠着孙正导演的名头捧了一把自家旗下的小鲜肉，然后这笔钱又收回了大半儿。
真特么的聪明啊！
但这样张鸿心里就有底了。
五百万就拍不成戏？
那怎么可能！
反正本来也就这么多！原来咋拍现在就咋拍呗。
演员就随便找个长得帅的就行。
一会儿如果自己给台阶对方下了，那自然一切都好。
如果对方硬要搞事，那他张某人也不介意让对方糊掉。
他招招手：“那个谁。”
摄影组小哥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张导您喊我？”
“嗯，你去准备一下，多找几台摄影机把一会儿的事情都拍下来，记得收音设备都打开。然后全角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给我都拍下来，记得全景中景特写都拍上。
来，先把小蜜蜂给我别衣领上。记得隐蔽点儿，得用军大衣遮住看不见才行。”
“好嘞！您瞧好着吧！”虽然不明所以，不过摄影小哥还是屁颠屁颠的准备去了。
等戴好小蜜蜂，张鸿整了下军大衣，然后双手拢在袖子里，就这么优哉游哉的朝王晨的保姆车走去。
到了近前，那王晨自然没下车，只有他那个目测最少两百斤的女经纪人趾高气昂地站在车门外。
等张鸿带着王野走过来，她才好整以暇的用鼻孔轻蔑地看着张鸿：“你们怎么说，要么孙正过来道歉，要么就是你们先侮辱我们公司的艺人，这戏我们不拍了。”
呵......张鸿笑了。
孙导都特么吐血住院了，他现在怎么来道歉？
他直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大声道：“张鸿代表孙正导演剧组全体成员，向王晨先生道歉！孙导说王晨先生演技不行的事情，我坚决不认可！我们剧组也没人认可！
孙正导演被王晨先生气的住院，纯属咎由自取！
如果我们剧组失去了王晨先生这样迟早能拿奥斯卡的未来影帝，那我们剧组必将后悔莫及！”
那胖女人脸色当时就变了。
她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没没没，我只是道歉而已。”张鸿笑的人畜无害，甚至还有点儿卑微，“要不我给您二位下个跪？还不行就再磕几个响头？脑门没见血我就不停怎么样？”
那胖女人表情狰狞：“你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那好！我告诉你！这戏我们不拍了！你们等着被撤资散伙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戏怎么拍！”
张鸿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打了个响指，然后左手比了个剪刀手举了起来。
正激动的脸色涨红的王野恍然大悟。
然后他掏出根烟夹在张鸿食指跟中指之间。
等张鸿把烟叼在嘴里，他又掏出打火机帮张鸿点上。
张鸿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一口浓烟喷在胖女人脸上，微笑着说了一个字：
“爪巴！”
前世身为键盘强者，遇到这种垃圾电视剧的时候，他也经常上网跟人吐槽说这是什么垃圾！
然后别人小鲜肉粉丝喷不过，就开始人身攻击，然后举出一个老掉牙的话题：“你行你上啊”！
那么！
今天！
键盘强者张鸿就要告诉她！
我上我也行！
这部剧，他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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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每天回家都看到青梅竹马在装死
那胖女人更是气上加气。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如果撤资的话，那女一和男二也不会再演。”
其实她压根没想搞事，只是习惯了趾高气昂罢了。
毕竟孙正在业内也是老牌导演了，而且因为为人处世不错所以朋友不少，她也怕张鸿这年轻导演刻意打压王晨来拉拢剧组其他人。
所以她才故意想打压一下这年轻导演的心气，好为王晨争取更多话语权。
毕竟王晨只是公司新捧的一个流量，在他身上可是砸了不少资源，现在正是要开始收回成本的时候。
要知道下面还有多少人看着等着王晨倒霉呢。
所以她肯定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如果张鸿好好道歉，她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就算张鸿年轻气盛选择硬刚，她也对公司有了解释的借口——这是他们剧组先盛气凌人的。
然后大家再商量一下让去住院的孙正别对媒体说太多，然后剧组下封口令，之后辟谣冷却处理这件事，那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没有服软。
他竟然在那里一点儿脸都不要的阴阳怪气！
现在她也开始慌了，于是搬出旗下的男二跟女一来继续威胁张鸿。
谁料......
张鸿双眼一亮，惊喜道：“三喜临门？还有这种好事？不过这是你们撕毁的合同，给你们的钱还有违约金记得之后转过来。”
这主要都是没演技的小白脸了，那同一个经纪人旗下还不如他的男二个女一，那一个个的能有演技吗？
生气是皱眉，开心是嘴角微翘面无表情，难过也是皱眉。
台词不会背，毫无感情不说就连说的内容都不是台词本的内容。
赶紧都给老子滚蛋吧！还能省了找配音的钱！
那不配让张鸿记住姓名的胖女人气的脸色通红。
她冷哼一声，甩手走上了保姆车，然后车就这么开走了。
至于男二跟女一......今天没他俩戏份，他俩自然不会来。
当然，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来。
张鸿旁边站着的点烟小弟王野觉得特解气，但很快他就是开始担忧起来：“张导，如果他们真撤资了咱们怎么办？”
“放心，就这种电视剧，五百万也够用了。”张鸿拍拍他肩膀让他安心，然后从衣领上取下小蜜蜂递给他，“还有，一会儿整理下音频跟刚才拍的视频，然后拷贝一份发给吉美文化，之后等着他们联系就行。”
其实事情很明白了。
孙正导演在电视圈里多少也算个老油条。
如果那王晨是吉美文化力捧的流量，那这么大的黑点把柄，对方肯定会来和谈。
到时候大家各退一步，就当无事发生过。
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如果那王晨只是吉美文化推出的无数流量之一，那糊了也就糊了，对方更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张鸿这边把材料递过去，这叫先礼后兵。
大家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会真的撕破脸。
我现在告诉你我这儿有你艺人的黑料，但是我没曝光而是选择发给你，那为了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对方自然会选择息事宁人。
毕竟这个世界上蠢人虽然很多，但资本只看利益，又不是单纯看关系的。
这就是普通上班族处理事情的方式！
但后续善后还有不少事。
五百万确实也要想想该怎么花。
“王哥。”张鸿回头问道：“咱这电视剧原本是要拍六十集对吧？”
在别人面前喊小王，是树立自己的地位。
在私下里喊王哥，是拉近两人的关系。
王野点头表示肯定：“对，张哥。咱电视剧原本计划的是六十集。”
现在他已经彻底对张鸿服气了，所以哪怕张鸿比他还小两岁，他这声哥也喊得很顺溜。
社会上，有能力的人就是哥姐跟师傅老师，一般人就是“小X”。
张鸿点点头，他只是再确认一下。
刚才他大概翻了一下剧本，说实话顶多就二十集的内容，但是却灌水拉长到了六十集。
这也是现在大部分电视剧的常规做法。
毕竟是按集数卖，集数越多卖的价格越高。
这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但现在就用这五百万来拍六十集，明显就不现实。
除非拍成那种超级粗制滥造的电视剧。
但这不是张鸿的选择。
他这人本就讨厌现在的娱乐圈，对饭圈文化更是深恶痛绝。
现在让他来继续搞这种垃圾，那跟自己过去唾弃的那种人有什么区别？
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满怀着理想的年轻人变成了被现实殴打的老油条。
反正拍完这部电视剧，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之后他就溜之大吉，那还不最后疯狂一把？
以后网上跟人键盘大战喷娱乐圈的时候，要是有饭圈粉丝喷他“你行你上”，他就可以来一句“我还真特么上了”！
不过这五百万毕竟是孙导投的钱，这事儿还得问问他的看法。
但孙导现在刚送去医院，还不好打扰，明天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顺便说一下吧。
“王哥，你先安排大家今天休息，我正好回去思考一下剧本的事情，然后明天咱们一起去医院看孙导。”
王野脸都激动的涨红了：“行！剧组这边我看着！张哥你放心就行！”
他这是特么上位了啊！
之前他虽然也挂个副导演的名头，但跟孙正这种剧组二号人物完全不同。
说实话，他就是管打杂的。
就是哪个部门有问题，都会喊他过去协调帮忙。
现在孙导临时住院，那他王野岂不是要受到重用？
没去管自己给自己打鸡血感动了自己的王野，张鸿出了片场就骑上自己的电动车朝家赶。
他要回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顺便仔细看看剧本。
这里是洛城新开不久的影视城，距离市区大概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
所幸洛城基建做的不错，这条路也修通了，张鸿用了四十多分钟也到了小区。
他住的地方叫龙兴花园，属于老式七层楼无电梯小区。
为什么是七层楼？因为当初的规定，只有七层以上的房子才会强制要求安装电梯。
而他家就住在六楼。
上楼前，张鸿翻了翻手机上老爸老妈的朋友圈。
老妈还是那个年轻的样子，就连烫好的波浪卷都一样。
老爸也不用说，那个让张鸿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悲观的地中海发型完全就证明了这是自己老爸。
叹了口气，张鸿收起手机走进了单元门。
如果这个世界的那些人的性格，真的和他前世一样的话......那么恐怕上楼之后，他也会看到那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姑娘。
那个住他对门的姑娘。
磨蹭着挪到五楼，顺着楼梯转个身，还没上到六楼，他就看到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女孩儿。
及腰的黑色长发零散，及膝的裙子下是一双包裹在裤袜中的大长腿。
她就这么趴在地上，还竖起左手食指指着脑袋前面那排用红色颜料写成的字上。
【凶手是张氵】
张鸿一捂脑门——果然啊，这家伙又在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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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摊牌了
果然，这个平行世界的人性格都跟自己前世没区别。
张鸿揉了揉脑门，蹲到她面前：“今天是个什么死法？”
这姑娘叫林慕清，比张鸿小一岁，今年二十三岁毕业刚一年。
两家人住对门，严格来说也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张鸿爸妈还没下班，他打开屋门，林慕清理所当然就跟着进来了。
张鸿回头看了一眼。
这快跟自己平视的黑长直穿着一件淡绿色小马甲，下面是及膝百褶裙还有裤袜小皮靴。
不过现在她身上都是趴在地上沾上的灰，还有装死用的红色颜料。
见张鸿回头，她微微歪头，想了想，声音带着天生的冷冽：“大概是中毒吐血。”
说着，她又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红颜料。
“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张鸿懒得搭理她，直接回屋里看剧本去了。
老实说，面对她的时候张鸿还有点儿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自卑。
林慕清比自己小一岁，前世从上学开始，她的成绩一直是全市第一。
而且她长得漂亮才艺也强，围棋、二胡、古筝、钢琴都是专业水平。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高考的时候她没去985，而是跑来自己上的本地双非一本成了自己学妹。
所以虽然关系很好，但从上高中开始，张鸿都一直在躲着她。
但现在来看，哪怕在这个平行世界中，她也不打算放过自己。
就这么喜欢对着自己秀优越感吗？
果然，林慕清就跟回自己家一样推开了张鸿的卧室门，然后她十分随意地坐在了张鸿的床上看着坐在电脑桌前的他。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剧组出了点儿事，有个副导演住院，现在剧组只能靠我一个人顶住了。”张鸿随手翻开拿回来的剧本，头也没回，“我打算改剧本。”
他忽然抬起头：“对了，你......”
顿了顿，他放弃了：“算了，你学的金融，剧本什么的你也看不明白。”
林慕清贝齿轻咬下唇，修长手指抓紧床单，小皮靴不住点着地面：“知道你是京影毕业的大才子，我京大毕业的比不过你行了吧。”
张鸿手指微微一顿。
京影？京大？
这就是平行世界的不同吗？
他没再回话，而是认真看起了剧本。
这其实也有逃避的心态在里面。
原本差距就够大了，现在对方成了京大的毕业生，而自己说是京影毕业的，可穿越后的自己完全没有那部分记忆。
老实说，他实际上还是个普通双非一本的毕业好几年的社畜。
床边坐着的黑长直见他没反应，努了努嘴，问道：“你们剧组怎么了？这个总能说吧。”
张鸿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跟男一闹掰了，他背后是投资方，现在估计对方要撤资了。”
“撤资？”林慕清眸子亮了，“那我给你投资好不好？”
张鸿回头瞥了她一眼，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裙下曲线优美且被裤袜包裹着的小腿上顿了不到一秒，然后马上挪开眼神：“你家跟我家一样都是工薪家庭，毕业才一年你攒够一万块没？还给我投资......”
他话还没说话，林慕清直接掏出手机对着他：“够不够？”
张鸿仔细看去，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手机银行。
里面现在的余额是......反正是三开头，后面一串零。
“三百万，够吗。”林慕清天然冷冽的声音里却带着点儿小开心。
张鸿整个人都惊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零。
“你到底干了啥？”
问完张鸿的表情就变得十分严肃：“违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不过说实话，想赚到这么多，一般家庭出身的漂亮姑娘，除非去直播然后骗几个挪用公款的凯子，否则也不可能一年内弄到这么多钱。
“我这些都是从小攒到现在的压岁钱。”林慕清脸上冷了下去。
她冷哼一声：“本来就想以一个普通邻家小妹青梅竹马的身份跟你相处来着，但看来你接受不了。”
她耸肩摊手一条龙，再搭配上没什么表情的精致面孔，却有一种奇异的萌感：“摊牌了，我不装了，其实我是富二代。”
“......”张鸿面无表情，“那你为什么跟我住一个小区？”
要知道这可是二十年的老小区，总共就四栋楼，每栋楼七个单元，每个单元七层楼十四户。
连电梯都没。
这姑娘是富二代的话，怎么跟自己住同一个小区？
“因为就是这二十年我爸的生意才做起来的，这里是发家以前买的房子，他们害怕我变成那种娇生惯养的废物二代，所以直到我十六岁才让我知道这件事。”
黑长直长裤袜姑娘晃了晃手机：“也是那时候他们把过去帮我保管的压岁钱给了我，攒到现在就攒了这么多。”
那上面的一串零真的很刺眼。
“那这么说的话......”张鸿摩挲着下巴，“莫非我其实也是富二代？只是为了考验我，所以我爸妈才没告诉我真相？”
从小他家里就不富裕，老爸老妈都五十多了还在外地打工。
哪怕他工作之后劝他们回来颐养天年他们也不愿意，说是给张鸿多挣点儿娶媳妇钱跟买房子的钱。
莫非其实他们只是在瞒着自己？
心动不如行动，张鸿果断掏出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爸！”
“怎么了？又要给我转钱？我说过你工资自己攒着就行，我们这边吃住都在单位，用不到什么钱。”
那边老爸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些许疲倦。
张鸿忽然感到一阵心酸。
自己明明都工作两年了，可老爸老妈还要在外面打工......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声音却没什么波动：“爸，不行你跟我妈还是回来吧，房子什么的总能买的，老房子也不是不能住......”
“不用。”那边老爸笑了，张鸿听得出来，老爸的笑声中还有点儿小欣慰，“你顾好自己就行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挂了啊。”
沉默几秒，张鸿开玩笑一样的转移话题：“对了爸，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是个富二代。长这么大其实你跟我妈一直在考验我，其实咱家特别有钱来着。”
那边老爸呵呵两声：“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爷爷说过同样的事情，现在我就把他对我的回答原封不动的传给你。”
张鸿：“啥？”
老爸：“记得多运动锻炼身体，这样累了之后就能一觉睡到天亮，白日梦就可以少做一点。”
张鸿：“......”
“行了，没事儿我先挂了。”
“嗯......”
挂断电话，张鸿叹了口气，对林慕清道：“你这些钱......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有点儿累了，明天还得去医院看孙导，你也赶紧回去吧。”
说着他就把林慕清推出了家门，然后关上了防盗门。
林慕清撇撇嘴，留下一句“反正就当我投资你了呗，要不我去你剧组帮你管理怎么样？我可是京大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的”就被张鸿推进了她家屋门。
然后张鸿果断回身关上自家防盗门，只给她留了一扇铁门。
“啧。”林慕清啧了一声，恢复冷淡的表情砰的一声甩上了屋门。
从猫眼上看到她进屋，张鸿背靠着防盗门缓缓坐下。
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他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藏在阴影里，什么都没有说。
这么完美出众的女孩儿，要说他从来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差距太大了啊。
以后还是别扯上关系的好。
反正......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事情。
............
五百多平的豪华办公室里，西装革履的中年帅哥皱着眉挂断电话。
他看了眼电脑上下属刚发来的资料，喃喃自语。
“这小子......莫非发现了什么？”
思来想去，他拨通了老婆的电话。
“喂？老婆？刚才咱儿子给我打电话了，他问我咱家是不是特别有钱，他其实是个富二代来着。不会你偷偷告诉他了吧？”
“不是你说男孩儿要穷养的嘛，还说害怕他学会那些二代不好的风气，所以才让他去社会上打拼几年知道赚钱不易再回来继承家产。”
“不是你？那就奇怪了。咱儿子最近有什么动作？他那什么剧组是不是要黄了？我就说老老实实找个工作就行，他当初要去考影视学院你还心软答应！万一他真成了大导演怎么办？娱乐圈那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儿子学坏怎么办？”
“嗯？跟投资方闹翻了？我记得投资他们剧组的吉美文化是你集团下面的子公司对吧？那就彻底闹翻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嗯？你说他剧组给你手底下那娱乐公司发了资料？咱儿子学坏了？居然都学会录像录音来威胁你了？！”
“我都说了做商人要讲良心，咱俩就是过去在江湖上厮杀的太厉害，得罪了太多人，才在生了小鸿之后把公司分割上市想低调一手的！结果这孩子现在怎么搞这么滑头？这小心眼儿，蔫坏蔫坏的！”
“不是！老婆！我真不是怪你！都怪我都怪我！”
“行行行！我想办法好吧！肯定不会让小鸿这电视剧拍出名堂！”
“你放心！”
挂断电话，这老帅哥斜靠在老板椅上，侧过头望着落地窗外的血色夕阳，陷入了回忆。
二十五年前，张鸿的爷爷特别愧疚的对他说：
“儿啊，爹不能再让你去地里干活了，回来继承家里的集团吧。”
刚从地里插秧回来，裤腿上还满是泥泞的他直接傻了。
从那一天起，他就被迫抛弃了青春，继承了家产，丢掉了梦想，得到了车房。
生活中的人情冷暖、酸甜苦辣，他全都没尝过。
他绝望了。
他觉得他这辈子完了。
几年后，张鸿出生了。
从此，他把他所以的期望都放在了张鸿身上。
他希望张鸿不要像他一样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看着夕阳，他喃喃自语：“儿啊，爸爸的梦想可全都在你身上了......爸爸妈妈经历过的痛苦，决不能让你再经历一遍！”
为了实现普通上班族的梦想，也为了避免儿子被带坏变成废物二代，更为了儿子能有一个完整的人生，他一定要阻止儿子在肮脏的娱乐圈里有所发展！
现在看来，“往张鸿剧组塞垃圾小鲜肉然后导致片子口碑收视率全扑街”的作战计划失败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次张鸿狙击战役”，从这一刻起，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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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迷你电视剧
晚上张鸿做了个梦。
他梦到林慕清邀请他参加生日宴会。
他去了。
但在宴会上，他被所有人看不起，但他并不是回归都市的兵王、战神、医仙。
所以他没能装逼打脸，只是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像条狗一样灰溜溜的离开。
然后，梦就醒了。
默默抽完一根烟，他哼着《年少有为》穿衣洗漱完毕。
然后悄然打开屋门，飞快溜下了楼，骑上自己心爱的品红色小绵羊朝二院赶去。
来到医院，在404号病房里他见到了已经从ICU转出来的孙正孙导。
这秃瓢帅老头正逗得给他手背上扎针的小护士直乐。
看到张鸿来了，他只是点点头。
等护士扎完针红着脸逃走后，他才冲张鸿挤挤眼睛：“小张，你也觉得这医院的护士不错吧？跟你说，这三甲医院的护士要求可都是最低211毕业的本科小姑娘，身高必须要在一米六五以上才行，里面长得漂亮的真不少。”
张鸿翻了个白眼：“孙导，你嘛时候才能下床？我那边还不少事儿需要你来着。”
孙正顿感无趣：“你小子现在就打算当资本家压榨员工了？”
等张鸿帮忙把靠背摇高一点，孙正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
“你说昨天那事儿啊？我都听他们说过了。”他掏掏耳朵，“撤资就撤资呗，你就当拍着玩儿练手就行。还有，你叫我孙叔就行，咱俩还客气个什么。”
五百万而已，他还真没太在乎。
只要能培养出张鸿这个他特别满意的后辈，那这五百万花的也值。
“好吧，孙叔。我现在要跟您说的就是电视剧的事情。”张鸿掏出剧本递过去，“孙叔，这剧本是您写的？”
“不是。”孙正随手把剧本放到一边，然后开始剥香蕉，“这剧本不是你自己写的吗？怎么这事儿你都给忘了。”
张鸿：“......”
敢情这垃圾剧本是过去的自己写的？
就这？
然后自己还特么是影视学院的尖子生？
莫非是当初录取自己的女老师看上了自己的美色？
见张鸿盯着自己，他从床头柜里又掏出一根香蕉：“来一根？”
“不用，谢谢。”张鸿摆摆手，才道：“孙叔，你觉得我怼那小白脸儿是做错了？”
“这倒没有。”孙正慢条斯理吃着香蕉，“不过我确实挺想知道你是什么个想法，要知道吉美文化在业内可是属于最强的那一档来着。他们当初说要投资你这片子，我还挺意外。”
“我也没什么想法，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顿了顿，张鸿才道：“我只是觉得，位居人上人，应该把别人当人。位居人下人，应该把自己当人。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那别人怎么可能会把你当人。”
这也是他一贯以来的做事方式。
不过他运气不错，前世公司里的同事、上司、老板为人都不错，大家更看重的毕竟还是能力。
打铁还需自身硬，你有能力，那狂一点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如果自身水平不够还那么狂，这叫做虚张声势。
在张鸿看来，娱乐圈里不少流量明星就属于虚张声势。
为什么耍大牌？为什么这么嚣张？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无根浮萍，所以为了表现自己的强大，就越会这么做。
反而是那些真正有实力的业界大佬，一个个都平易近人的样子。
因为是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咖位，他们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包装自己的地位。
孙正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总是这么出众。这也是我当初一眼就觉得你小子不是一般人的原因。”
“......”张鸿翻了个白眼，“孙叔，我说实话，就那五百万，怕是也拍不了六十集的电视剧。”
虽然他是外行，但这种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哪怕演员全都用龙套，五百万也根本搞不定六十集的电视剧。
而且还是古装电视剧，对道具跟场景的要求都挺高。
那五百万肯定不够。
除非张鸿打算搞个什么非主流古装剧出来。
但他本来就看那种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不爽，自己来的话，肯定不打算那样做。
孙正笑笑：“既然你这么说，那肯定已经有想法了吧。说说看。”
反正五百万他都投出去了。
虽然这些钱是不少，但对他来说也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而且剧组的人都是正常领工资，这部戏就算拍烂了也跟他们没啥关系。
那为什么不能支持一下张鸿的想法呢？
要知道光在学校里拔尖可是没用的。
以前京影也有个导演系博士，他理论知识特别丰富，可自己拍了部电影完全就是垃圾。
所以拿五百万给张鸿练手，孙正觉得很划算。
实际上张鸿也确实有了思路。
其实这就跟公司上班一样。
能提出问题的人多了去了，可同时能给出解决方案的才是人才。
同时能给出多种方案让老板选择的人，更是人才中的人才。
很不巧，张鸿就是这样的人才。
他从病床上拿回剧本翻开，说道：“六十集太多了，如果孙叔你真不介意的话，我建议把集数控制在十到十二集，咱们走精品剧模式。”
孙正来了兴趣：“说说看。”
张鸿点点头：“这样做有几个好处。
第一，咱们可以压缩成本，尽量把钱都花在刀刃上。
第二可以增加每一集的预算，五百万砸六十集，跟五百万砸十集十二集，那单集的成本自然不同，这样每一集都能尽量做成精品。
第三也能很好的控制电视剧的节奏，让每一集的节奏都十分紧凑，同时也能留下足够的反转空间。”
这也是他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发现的一种选择。
其实很明显，哪怕一部电视剧真的不错，但如果拉长到大几十集，其中必然要进行大量灌水。
同一部电视剧，二十五集跟六十集，那差别真的差很多。
而且他从小看电视剧就发现了，集数越少，就越容易出精品。
从小时候看的《太平洋战争》，到之后的《行尸走肉》第一季。
再到后面奈飞的《纸牌屋》第一季。
甚至国内的《白夜追凶》和《无证之罪》。
这些电视剧无不说明了迷你电视剧的强大。
快节奏带来的紧凑流畅。
多重反转带来的剧情跌宕起伏。
这也是张鸿的目标。
既然说了“我上我也行”，那就努力试试看！
不会自己拍，还特么不会抄吗？
“你说的都有道理。”孙正表示认同。
“但是......”
他吃完香蕉，然后随手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
之后才边抠着鼻孔边抬头看着张鸿：“就《云落红尘》这种常规的剧本你还想拍精品迷你剧？小张，你想太多了吧。”
张鸿：“......”
他翻开剧本，把上面满是自己笔记的内容亮给孙正：“所以才要彻改剧本啊孙叔。”
孙正这才接过剧本仔细翻了翻。
上面凌凌乱乱基本把剧本改了个遍。
半晌，他抬起头：“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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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魔改剧本
这部电视剧原本就是一部披着玄幻仙侠皮的烂俗爱情故事。
讲的是天帝私下凡尘，遇到古灵精怪的凡间少女，然后俩人打打闹闹，误会来误会去，误会了五十多集，然后好不容易在一起之后，结果少女死掉然后天帝重回天宫孤独万年的狗血爱情电视剧。
嗯......按照张鸿的看法，属于他前世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或者无所不能外星人爱上我的超低配版本。
也就是找几个毫无演技的流量小鲜肉小花，然后用毫无演技的大吼大叫瞪眼式表演，来收割他们粉丝钱包的垃圾中的垃圾。
可现在看电视剧的小姑娘跟欧巴桑们就吃这一套！
这也是孙正不太上心的原因。
他本来不想来这剧组的，但谁让张鸿是他最看好的青年导演呢。
现在正好张鸿把资方怼走，那这部戏在他看来可拍可不拍，给张鸿当第一部电视剧练手刚刚好。
昨天躺在担架上非要张鸿别意气用事，一是当时气血上头，二是害怕张鸿真的跑路。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步是走对了。
张鸿改的这剧本......有没有意思先另说，就是恐怕拍出来电视台不太敢要。
孙正指着剧本说道：“你这个改编确实挺新颖，但是吧......”
没等他说完，张鸿就反问道：“那孙叔您想不想看吧？”
“想是肯定想，光看你这剧本的描述我这心就跟被猫抓似的。”孙正笑的贼猥琐。
然后他又一脸纠结：“可是吧，你这改的，还亲亲我我的，甚至还有吻戏跟搂搂抱抱，这怕是......”
张鸿没反驳，只是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真的不想看吗？”
孙正沉默了。
老实说，虽然长得挺帅，但身为中年单身汉，他无法反驳自己的灵魂。
“想看。不过还是别说了，我有点儿怕。”
“那不就得了！”张鸿一拍手，“这里就咱俩，您想看，我也想看，这就说明大家都想看！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是......”虽然不能背叛自己的灵魂，但孙正更不能背叛市场，“电视剧现在还是年轻女性跟中年女性的看得多，你搞这个谁看？还不如拍其他的呢。”
张鸿瞪着死鱼眼：“您看吗？而且那玩意儿能过审？”
“但是......”
孙正的“但是”还没说完就不说了，因为又有人来了。
“那个......孙导好，张导好。”
俩人同时回头，发现门口站着个年轻人。
这人手里拎着个果篮，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长得十分中性，但却特别好看。
“罗筠？”张鸿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这年轻人叫罗筠，也是个演员。
准确说，他就是《云落红尘》原本的男二。
不过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毕竟他也是吉星文化传播的签约艺人。
属于刚出道的小鲜肉。
他不久前才在一档偶像选秀节目里拿到冠军，《云落红尘》是他踏入演艺圈的第一部戏。
不过在张鸿孙正跟对方闹掰之后，他应该也已经退出了才对。
听到张鸿的疑问，罗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挠挠后脑勺，苦笑道：“张导，我是来看望孙导的。”
这是顺便，其实他天天都蹲在医院大门口，就是为了等张鸿的。
孙正点点头：“你也是有心了，别光站着了，进来坐吧。”
罗筠这才鞠了个躬走进来。
放好果篮之后他也没坐下，而是继续站在床边，然后直接冲着孙正跟张鸿分别鞠了个躬：“张导，孙导，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张鸿摸不着头脑了，“你们吉星不是不拍了吗？”
“那是公司的决定！”罗筠一咬牙，说道：“我打算跟公司撕毁合约了！我想演戏！”
接着不等张鸿俩人说话，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
“我当初去参加那个综艺的时候就是奔着当演员来的！其实我是尚戏的学生！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偶像！而且说实话，他们现在力捧的人也不会是我，在我前面还有好几个练习生排队呢！孙导，我可是看着您的电视剧长大的！还有张导！您的毕业作品我特别喜欢！”
孙正砸了咂嘴，似乎是在回味香蕉的甜美滋味。
他不说话，就看着张鸿。
毕竟张鸿才是导演嘛。
张鸿若有所思：“那你那个违约金......”
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如果别人态度好，那他的态度也不会差。
“违约金的事情两位老师不用在意。”罗筠笑的很羞涩，“我家里还算有点小钱，三百万的违约金......不算什么。”
孙正看向张鸿：“小张，你看这个......”
“啧。”张鸿“啧”了一声，虚着眼睛道：“孙叔，孙导，这样婶的爱情戏它难道不香吗？”
“你为啥非要塞小鲜肉进来”这句话他没当着罗筠的面儿说。
孙正叹了口气：“香是香，可那剧本根本就过不了审，就算能过审，谁特么敢买？”
他苦口婆心劝导张鸿：“这年头都是看大数据的，现在看电视剧的主力人群就是十六到五十五岁的女性，她们就占了所有观众的百分之六十以上，你拍俩姑娘，她们怎么可能会看。”
“那也不能......”
那也不能找个小鲜肉来拉客吧！这特么跟拉皮条的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小白脸儿长得这么娘炮，那特么拍出来的电视剧怎么看？
难道要让他男扮女装不成？
嗯？！
张鸿忽然双眼一亮。
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孙叔，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咱们整一段喜闻乐见又烂俗的古装爱情剧，你看怎么样？”
孙正撇撇嘴：“原本的剧本就是古装爱情剧。”
而且一样喜闻乐见的烂俗。
“我不是这意思。”张鸿嘿嘿怪笑，“你看啊，天帝的设定就改成女性。但是因为天界天规森严加上所有仙人都是自混沌中出生，所以有些重男轻女，因此是不允许女性成为女帝的。所以天帝虽然是女性，但一直都是女扮男装。”
他越说越兴奋：“这下她下凡的理由也有了！因为想要体验人间的种种，然后好回去改变天规！她下凡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女扮男装的样子！我看过咱剧组原本的女二，她就属于特别英气那种，个子还有一米七八！让她来演这个天帝绝对没问题！”
“然后吧，女一其实是某个以女性为尊的国家的女帝！他其实是个男的！但因为国内以女为尊，平时找男人都是从国外招的赘婿，等怀上孩子之后就让男人滚蛋！所以他老妈，也就是上一任女帝从小就把他当成女儿来养！加上他长得天姿国色，平时也是以女装示人！这就完全没问题了嘛！”
“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于是逃了出来！结果刚好遇到下凡的天帝！这样就是女扮男装的天帝遇到男扮女装的人间女帝！”
“最后天帝为了暴露男儿身的女帝牺牲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元神继续恢复男人的身份回到天宫！女帝为了寻找她而浪迹天涯！百年之后，‘女帝’飞升，两人于天宫再相遇！”
“这样无论是喜欢男女还是男男或者是女女的，都找到了自己的看点！”
张鸿打了个响指：“孙叔，你觉得如何？”
孙正目瞪口呆。
良久，他竖起大拇指：“小张，你真特么是个天才！”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情实感还是在阴阳怪气。
反正张鸿当他是夸赞。
于是，他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罗筠。
“小罗，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这种东西根本火不了。
但罗筠不敢这么说。
“这个剧本我觉得很棒，说不定真的能成。”
他这话是昧着良心说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张鸿笑的很邪恶。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罗筠，看的他浑身直冒冷汗：“我意思是，你有没有兴趣挑战一把自我，来个反串？”
罗筠人傻了：“啊？”
敢情让他演女帝？
那这到底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
PS：明天恢复两更~
顺便一说，看了眼后面的章节，最少的2600多字，多的普遍3000多字，最多的目前是3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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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反串
罗筠脸颊绯红，有点儿气恼。
但他不敢发火，只是苦笑：“张导，我真不行......”
他一个堂堂七尺......一米七五的纯爷们！怎么能去穿女装演女一？
“啧啧啧......”张鸿摩挲着下巴，回头看了眼病床上靠坐着床头的孙正，“孙叔，你觉得咋样？”
“剧本先不谈，单论你这个改完后的剧本里的人间女帝......”光头老帅哥上下打量罗筠的眼神变得极度猥琐，“有那么点儿意思。”
他老娱乐圈了。
演技是好是坏他当然看得出来。
别看这罗筠说的自己有多热爱，但他演技真的也就一般。
这世界上，并不是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的。
你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路。
但罗筠不差钱，他也喜欢热爱演员这个行业。
并且刚刚毕业，还算没被这个大染缸污染。
那身为喜欢提携后辈的孙正，自然不介意拉他一把。
张鸿是个键盘侠，他对这种人当然也有好感。
没天赋肯努力的人，自然比有天赋不努力的人更值得敬佩。
因为大多人做不到没天赋也努力。
那么，就要制定符合他的角色才行。
张鸿打了个响指：“来，小罗，走两步看看。”
罗筠张了张嘴，但还是不敢反抗张鸿，只好走了两步。
走出了个虎虎生风。
孙正眉头紧锁：“不行啊小张，这样子一点儿都表现不出女儿家的妩媚，这咋办嘛！”
“孙叔，你这要求也忒高了点儿。”张鸿翘着二郎腿，看罗筠的眼神跟恩客看到长得丑的淸倌儿一样嫌弃，“要是真能演出那效果，小罗还用来医院看你？他现在已经出名了好吧。”
罗筠：“......”
他都快哭出来了。
两位大佬！我可是还站在这儿呢！
看到他委屈的表情，孙正反倒是眼前一亮：“嗯？这个表情不错！一定要保持住！这我见犹怜的小表情，不演女角儿真是可惜！”
听到他的话，罗筠那委屈的表情马上垮了。
他堂堂纯爷们！怎么非得演女的才行？
见他似乎有情绪，张鸿微微一笑，当起了知心大哥：“小罗啊，你别听孙导废话，什么男的女的，都是为了艺术罢了。”
他走过去揽住罗筠的肩膀，然后开始催眠蛊惑：“你知道京剧吧？”
“知道的，张导。”罗筠点头。
这谁都知道。
哪怕没看过，也听说过。
“那你也知道梅先生吧？”张鸿又道。
他说的自然是梅兰芳先生，总不能是梅长苏吧。
罗筠却表情疑惑：“梅先生？”
张鸿一拍脑门，才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没有梅先生。
他昨天回家上网查了才知道，这是平行世界的华国。
就好比BJ叫京城，上海叫魔都或者尚海一样。
自然，这里叫做华国。
历史上的变化不大，但因为蝴蝶效应的原因，也许是历史某个小节点产生了亿点点的变化，不少历史上的名人和事件以及大家喜闻乐见的东西都消失不见换成了另一批人和事。
然后在“我大清”的时候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我大清”刚建立没几十年就被“敢叫日月换新天”了。
然后新生的华国就开始韬光养晦，江湖上的同道的说法是“hideone’scapabilitiesandbideone’stime”.
翻译成华文就是“隐蔽力量等待时机”，也就是“卧薪尝胆”。
这个新生的华国是不认的。
于是就这么韬光养晦了一两百年。
直到几十年前，岛国打算搞事。
但这时候的华国，已经是韬光养晦了上百年的国家。
于是就有了那场“三月战争”。
也就是三个月就在边境打翻了入侵者，然后顺便在大洋上团灭了对方的舰队，岛国也从事实上成了华国的铁杆小弟。
直到今天。
也因为蝴蝶效应的原因，不少近代的大师都变成了别人。
这梅先生自然也换了人。
想明白这一点，张鸿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打开搜索网站，搜索了一下“京剧旦角青衣大师”。
最后搜出来个“苏伊人”先生。
放下手机，张鸿表情严肃，继续忽悠：“小罗，你知道苏先生吧？就是那个京剧的苏先生。”
“......”罗筠表示无语。
你看手机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但他也只得回答：“苏伊人先生我是知道的。”
他立志当演员，这种事情当然知道。
“那你也肯定知道什么是反串了。”张鸿继续蛊惑，“你看，这其实是艺术。难道你会认为苏伊人先生演青衣是丢脸的行为吗？”
“那自然不会！”
“这不就完了？”张鸿一拍巴掌，“那你还想什么？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连这点儿事情都克服不了，你还演什么？”
罗筠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哪儿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
最终，他还是被张鸿“说服”了：“好，我演！”
张导说的对！
如果这不演那不演，还算什么演员？
有的演员为了演好精神病，能直接去精神病院跟病人们一起待两个礼拜！
有的演员为了演好村民，能直接去贫困村住几个月！
这样的演员特别多！而且他们最后都成功了！
那为什么我不行？
当初既然想要走上演员这条路，不就已经想好了不怕吃苦的吗！
就因为这张脸，他就要被打上小鲜肉流量的标签？
他明明不想那样的！可为什么所有人包括经济公司都那么看他？
现在有这个真正成为一名演员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行，有这个决心就好。”张鸿拍拍他肩膀，“你先回去吧，明天来剧组报到。”
“好的！”罗筠大声应是，然后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谢谢张导！谢谢孙导！谢谢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演！不会给张导丢脸的！”
“去吧去吧。”
罗筠龙行虎步的离开了。
孙正却特别担忧：“小张，就他这只有脸没演技的小年轻，真的能演好你说的反串角色？”
他持怀疑态度。
“我知道的。”张鸿叹了口气。
就跟他前世一样，真正能把变态演好的有几个呢？
冯老师是一个。
无论是家暴的变态，还是“人家建国呀”的娘炮，冯老师都演的特别好。
还有其他几位老师。
那都是天赋与汗水并存的老师。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他？”孙正不得其解。
一般要演娘炮，需要的演技其实反而更高。
其实演艺圈，不，应该说所有的圈子......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天赋都是很重要的。
正如有句话说的好，“侏儒不要提出扣篮这种要求”。
很残酷，但也很真实。
那努力就不重要了吗？
不是的。
努力，最起码可以让你超过其他“没天赋”的人。
甚至也许可以超过那些不努力的“天赋者”。
人生来是不平等的，但可以通过后天改变。
张鸿深信这一点。
这也是他的人生格言。
他没有天赋，家庭也不富裕，父母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外出打工，他自身也只是个普通上班族。
但他相信，只要努力，一定能有所改变！
也许无法大富大贵，但一定可以奔小康！
所以看到罗筠这样的人，他也会力所能及的去拉一把。
反正拍完这部电视剧，他就要跑路去当普通上班族了。
看着孙正，张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孙叔，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为什么我们要去破坏它呢？至于演技这个好办，就让罗筠演自己就行了。
他刚才那个扭捏脸红的样子，其实化完妆穿上道具服之后就很自然。
至于走路动作......别忘了他要演的是人间女帝。”
敏鬼没有梦想，他的梦想就是破坏别人的梦想。
但张鸿不是敏鬼，他自然不可能去干这种事情。
孙正双眼一亮，脱口而出：“妙啊！”
是啊！
罗筠要演的是人间女帝！
都已经是皇帝了，怎么可能经常扭扭捏捏的样子？
那种模样只要在电视剧里跟男主谈恋爱的时候偶尔表现出来就行！
平常的时候他自然是越霸气越好！
虽然张鸿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跟以前有所变化，但果然，哪怕他已经想离开剧组了，依然还是对导演这么上心。
是的，张鸿想离开的想法他已经看出来了。
“小张。”孙正看着张鸿，认真道：“你刚才说年轻人都有梦想，那你的梦想呢？”
张鸿叹了口气：“我没有梦想。”
孙正挑了挑眉：“所以你要守护他人的梦想？”
“不。”张鸿悠然看着窗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角。
但因为这里是医院病房，所以他并没有点上。
半晌，他回过头。
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我没有梦想，但我会努力去寻找，说不定......以后就会有了。”
微风吹拂，吹动一片斑驳，也吹动了张鸿的刘海，宛若惊鸿留影。
如果要形容的话，张鸿的长相，有点儿像尊龙，也有点儿像木村拓哉，还有点儿像山下智久。
就是这种板着脸像是高冷冰山帅哥，但一笑起来，就特别温暖的那种。
看着张鸿那从长刘海下暴露出的温润笑脸，孙正叹了口气，揉了揉反光的大光头：“你小子可真特么帅！还当什么导演，干脆自己当男主角算了！”
以前只是觉得这小子长得不错，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
是气质变了？
没想到气质对一个人的外表加成竟然这么大......
摇了摇头，孙正笑道：“所以你小子是在耍帅？”
“不。”张鸿表演了个一秒变脸，他笑的贼猥琐，“我是在装逼。”
孙正：“......”
PS：3200字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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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马上来。
第八章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张鸿被孙正赶出来了。
理由是他在医院要休息，看张鸿觉得碍眼。
实际上张鸿觉得他是嫉妒自己的帅气，还有这一头乌黑的秀发。
他打算先回家整理一下剧本，然后下午去剧组那边等罗筠过来，顺便也看看剧组那个原女二到底如何。
可刚到家门口，他就看到对门那只黑长直靠坐在自家门口，脑袋歪着还闭着眼，然后脑袋上还往下趟着红色的液体。
“这次又是什么死法？”张鸿瞪着死鱼眼，语气毫无波动，“被人八百里外一枪爆头？”
“不对。”林慕清睁开双眼，纠正他的错误，“是拼命敲门却没人开门，所以一时想不开用头撞门，结果把自己撞死了。”
张鸿：“......”
这种死法谁特么想得到啊！
“这次又是我赢了。”林慕清爬起身，面无表情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开始纪录。
张鸿凑过去开门，飘进鼻腔的幽香让他差点儿打个喷嚏。
眼角余光微撇，他还是看到了本子上记的东西。
【2:0】
“这什么？”门打开后，张鸿回头刚问了一句，林慕清已经挤进了屋子，“唉！你不回自己家跑我这儿干嘛？”
“把血迹洗掉。”已经跑进卫生间的林慕清露出脑袋，一头能给洗发水做广告都不用加特效的黑长直如瀑布般垂下，“还有，那个是死亡次数，你一次都没猜对死法。”
说完，她脑袋就缩回了卫生间。
张鸿才无语。
你那奇葩的死法，鬼能猜到啊......
没几分钟，洗完脸，顺便还洗了个头的林慕清擦着头发出来了：“吹风机在哪儿？还有你洗脸毛巾上怎么一股烟味，真恶心。”
“......”张鸿直接点上一根烟，瞪着死鱼眼，“用别人的洗脸毛巾擦头发......真恶心。”
“......”林慕清没还嘴，而是坐到张鸿一米开外的沙发上，默默擦着头发。
她的脸被毛巾遮挡着，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气氛陷入迷之沉默。
半晌，林慕清清冽的声音打破沉默：“以前，我很讨厌你。”
张鸿挑了挑眉，笑道：“你讨厌我？你这种天之娇女也会在意我这种普通人？”
“你觉得自己是普通人？”黑长直微微侧脸，抬手把垂落的长直发拢至耳后，“就和那些‘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恶心。”
是啊，张鸿对她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时候开始。
从没见过张鸿的时候开始。
每次她考试考好了，体育成绩有了进步，做出了什么成绩，爸爸妈妈都会说：“做的不错，可惜，要是能赶上小鸿就好了。”
在她没做好的时候，他们就会说：“你看看人家小鸿，再看看你，你怎么就不能多跟人家学学？”
是的，张鸿的存在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背上。
无论做什么，张鸿都比她更出色。
小学、初中，她永远是年纪第二。
高中为了躲开这个自己从来没说过话的“青梅竹马”，林慕清甚至求着父母转学去了另一所重点高中。
她终于考上了全年级第一。
但全市第一，依旧是张鸿。
从此，这个人就成了她心里的一块儿阴影。
不过自从上了大学后，她也明白所谓“别人家的孩子”都只是“别人家的孩子”罢了。
现实中的张鸿不一定就是父母口中那个完美无缺的邻居小孩。
所以她想接触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触，才尝试着用“装死猜死法”的方式来试探一下张鸿。
如果他把自己当神经病，或者完全不搭理。
那就算了，自己也没必要去了解一个陌生人。
不过没想到，这是个自来熟的家伙。
而且他的性格看上去......更像是个从小就很普通的年轻人。
但林慕清感觉不错。
没有天才傲气的天才，她才更欣赏。
最起码......他看上去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活在别人口中的“完美模板”。
虽然嘴上说着他跟那种明明考了满分，却说“也不行”的学女表一样恶心，但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装出来的，她自认为自己能分辨的出来。
但就是这样才气人。
明明钢琴弹得好，却说自己只是略懂。
明明二胡很棒，却说自己只会一点点。
明明学习成绩特别好，却说自己并没有天赋，只是比其他人稍微努力一些。
关键是他自己居然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并且他还付诸于行动。
明明学习成绩那么好，却去考什么影视学院。
明明长得很帅，却要去学导演......
也许林慕清是羡慕吧。
毕竟他能做到的事情，是自己不可能去做的。
为了梦想奋斗什么的......
黑长直忽然抬起头：“你的梦想就是拍出震撼人心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好青史留名？”
“不是。”张鸿叹了口气，“我对这些完全没兴趣。”
前世他最烦的就是娱乐圈。
不，也不能说烦，最起码吃瓜吃的挺爽。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黑长直少......也不能说少女了，毕竟已经二十三岁。
黑长直姑娘心中产生了些许好奇。
这个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家伙，他的梦想是什么呢？
改变世界？
青史留名？
还是梦想成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能过着普通的生活？
那为什么要去影视学院？
因为叛逆？
“金钱和美女。”
但张鸿的回答让她的期待破灭了。
她下意识露出嫌弃且冰冷的眼神。
就跟张鸿前世看过的《表情嫌弃却掀起裙子露出裙下让你看》的那几张漫画上的女角色一样的嫌弃表情。
“好吧，其实是事业与爱情。”
这不是都一样嘛......林慕清冷淡嫌弃的眼神更冰冷了。
见她不说话，张鸿努了努嘴：“生气了？”
“没有哦。”
这不就是生气了吗......张鸿笑笑，反问道：“那你的梦想是什么？金钱？地位？还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黑长直陷入迷茫，“我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富二代，但家里也算是中产家庭，钱什么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在她的观念里，家里没个几百亿资产，那就不算是顶尖富二代。
至于地位......她也没那种想法。
想了想，她微微歪头：“也许......我的梦想就是能过普通的生活，当一个普通人？”
这当然不是假话。
但也不全是真话。
她了解自己的家庭背景，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她更明白一点。
当你享受到了身份所带来的福利的时候，自然也要去承担身份所带来的责任。
所以她才羡慕张鸿。
明明父母只是普通打工族，却比自己还要出色。
这老房子，终究也只是老房子罢了。
自从二十年前爸妈发家之后，这里的一切已经注定和自己是两个世界了。
不过爸妈似乎都还在关注着他......
所以她羡慕张鸿，也讨厌张鸿。
羡慕他能选择自己的人生，讨厌也是因为如此。
张鸿并不知道她内心所想。
他的目光挪到了她穿着的一身名牌上，还有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女士手表。
然后给了她一个“你逗我呢”的眼神。
这只黑长直自从摊牌自己是白富美之后，压根就不隐藏了。
以前还是穿着几百块的衣服，现在直接起步四位数了！
那块表张鸿也不知道多少钱，不过百达翡丽的标他倒是认得，肯定六位数起步没跑啦。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装逼犯！
明明有钱的要命，吃穿用度完全都不缺，也不用为了生活发愁，不用为了车房奔波。
结果却装模作样的说什么“我只想当个普通人，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就跟他前世的四大逼王一样。
“不识妻美”、“没碰过钱”、“小目标”、“普通家庭”。
啧，想想也是够了。
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吧，我今天得早点儿休息，明天还得去片场呢。”
这也是张鸿的“特权”。
他是导演，其他演员跟剧组什么的都住在影视城里，但他因为离家不算远，所以也就省了份钱，每天骑着他的品红色小绵羊回家睡觉。
林慕清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然后，忽然笑了。
“三百万投资，你要不要。”
张鸿叹了口气：“当然想要，但我说实话吧，这部戏基本没戏，你这三百万砸进来大概率打水漂。”
虽然见孙正的时候他吹的自信满满，但实际上......
他对自己修改完的剧本完全没有自信。
孙正是二十年老牌导演了，他不看好这部戏的事情张鸿还是感觉的出来的。
而且他一个纯粹的外行人，随便魔改个剧本就自信满满觉得能大火......
真当写小说呢？
现在他只不过是例行公事搞完这部电视剧，然后好跑路去当普通上班族罢了。
反正也过了把瘾，而且确实看不惯那流量明星还有这垃圾剧本而已。
原来你也会紧张的吗？倒是更像个人了......林慕清忽然觉得心情很好：“那这三百万我投定了，反正也没多少钱。不过有一点，我要加入你的剧组当制片人。”
顿了顿，见张鸿挑了挑眉，她又道：“放心，我不会干扰你工作的。我学的是工商管理，而且也了解过一些娱乐圈的事情。
电视剧可不是拍出来就完的，后续无论是先上星还是先网络播出再做上星打算，都是很复杂的事情。你一个大艺术家，恐怕也不屑于去跟那些家伙打交道吧。”
张鸿抿了抿嘴。
确实，这是他从来就没考虑过的问题。
他还以为电视剧拍出来就结束了，之后上电视台或者跟视频网站谈的事情，都由剧组去搞定呢。
这姑娘要真想做，说不定也行。
而且还能追加三百万的投资。
至于说三百万的重要性......
看到她一身衣服还有那块手表之后，张鸿就完全不去想了。
不过嘛......她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真的行吗？
“你行吗？”
面对张鸿的质疑，林慕清右手抚上额头，把刘海往后一捋，表情自信且锋芒毕露：“你以为我是谁？”
那一刻，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差点儿闪瞎张鸿的氪金狗眼。
真是......帅气！
而且这个姑娘身材凹凸有致，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左右，一双包裹在黑裤袜里的大长腿，再加上直戳张鸿心脏的黑长直......
啧，张鸿有点儿痛恨起自己的平庸来。
如果我有本事的话......
算了，先不想这些。
张鸿定了定神，正色道：“那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片场。如果到时候你觉得不行，那随时可以撤资离开。如果可以，那商务方面的事情也可以交给你去做。”
“好。”
心情愉快的林慕清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离开了。
看着关上的防盗门，张鸿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
当条件差的太多，他真的不会有什么想法。
他站起身，就要去换身衣服洗个澡放松一下。
这时，电话响了。
是老爸打来的。
接起电话，那边老爸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儿子，你那电视剧拍的咋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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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坑儿子
老爸怎么忽然打电话了？
按照这个平行世界自己的过去经历，那老爸知道自己现在刚成为导演开始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这种事情，合情又合理。
听到老爸的疑问，张鸿随口回答：“没什么事儿，一切尽在掌握。”
一个人独自打拼的时候都是这样。
面对父母打来的关心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
不然能怎么办呢？
发泄一通自己的委屈，然后让父母远在天边一直担心你？
“爸，你跟我妈那边怎么样？话说你们说是去被派去国外出长差，我听说那边现在不太平，你们没事儿吧？还有生活条件，非洲是不是不太行？要小心疟疾啊。”
五百平米且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外楼下那芸芸众生的枯燥老父亲，端起一杯枯燥的大红袍茶水，表情枯燥且乏味：“没关系，我们这边基本都不出去，这里也没什么可消费的......”
废话，他钱多的都不知道怎么花。
当初刚继承家里投资集团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败家！
他打算用一年时间来败光几代人积攒了百年以上的家业！
然而只用了不到半年，他就绝望了。
在连续下跌了三年，刚刚连续熔断八次的股票市场上，他买入了数百家一路走绿跌到马上就要强行退市的股票。
然后......就是特么连续五个月的涨停！
顺便一说，到了二十年后的今天，那些当初只有一两毛的股价，现在最差的一个，股价也涨到了一百八十三块。
然后他拼命买烂尾楼。
结果......因为当初全国大失业，为了提高内需跟提供就业岗位，国家决定全面提高基础建设。
然后......当初的烂尾楼要么成了学区房，要么重建成了高新科技园区，要么就是旁边修了高铁。
甚至还有不少地方因为比较偏僻，所以国家把当地的部门都迁移到了这里，然后配套设施跟上，现在......全都起飞了。
其中有几栋当初买的地被国家征用，还给他补偿了不少栋新盖好的大楼。
甚至有就在办公大楼对面的......
然后公务员们就在他这里买房，租房......
觉得什么3D技术、虚拟现实技术、5G网络技术、VR技术、AR技术，包括核聚变跟载人航空之类的新科技概念比较扯淡，基本就是纯烧钱的事情，所以他也投资了国家大量高新科技。
结果......最近几年这些项目都出了成果。
甚至国家为了感谢他，还给他发了“全国十佳企业家”跟“爱国商人典范”的奖杯。
要不是他专门跟人说了自己想低调，怕是早就全世界出名了。
现在他有多少钱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他只知道哪怕自己天天买游艇跟私人飞机，自家的财富也在不停的增长。
外面没到一定地位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不少大企业家都知道，有个超级牛逼的投资人，只要他看好的项目，无论多扯淡，最后肯定能收益翻最少三倍！
自己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五百平的枯燥办公室里，用这台六位数的电脑在网上跟人打斗地主。
每次当地主输了之后，他都恨现实中的自己不是那个地主。
而每次当农民斗地主的时候，他都咬牙切齿的要干掉地主......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
所以，现在他打过来电话，只是想确认自己儿子的想法。
如果儿子真的想去娱乐圈混，那他也不会反对，只是肯定会派一堆人把儿子安排的明明白白，让他完全接触不到娱乐圈的黑暗面。
如果儿子只是出于玩儿的心态，其实对娱乐圈根本没兴趣，那他就要用自己的右手，打破儿子的幻想！
“儿啊。”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问道：“你真的想当一个电视剧导演吗？”
电话另一边的张鸿挑了挑眉：“爸，你问这个干嘛？”
张老爹，也就是张壕笑笑：“没有，爸只是觉得娱乐圈太不稳定，而且里面又是潜规则什么的，怕你接受不了。”
张壕这个名字是他爸，也就是张鸿爷爷给他起的。
他原本一直以为是让他靠着勤劳的双手种地发家致富奔小康，没想到......这个“壕”是土豪的意思......
张鸿叹了口气：“确实，其实我挺讨厌娱乐圈的。既不稳定，也肮脏。”
正如他前世的著名电竞选手566，不......820说过，“这个圈子，谁也不比谁干净”。
放到娱乐圈来说，这句话正合适。
张壕不解了：“那你怎么当初要考京影？现在又当起了导演？”
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事情。
儿子从小品学兼优，尊敬师长，团结友爱，完全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的标准模板。
没想到上大学填志愿的时候忽然任性了一把。
本以为是逆反心理，但不太像。
后来以为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但现在来看，也不是。
那到底是为啥？
“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张鸿笑笑。
不过他没继承这个平行世界自己的记忆，所以注定不会知道了。
“不过拍电视剧这个事情，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还有孙正导演一个交代吧。这部电视剧没什么起色的话，我大概就会离开娱乐圈找个工作当个普通上班族了。”
他不想父母都四五十岁了还要在外面打工给自己攒买房子钱。
为了自己所谓的“梦想”，就不顾及父母，他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他们年纪大了，早就该享福了。
之后如果买房子，可能还要掏空他们的家底给自己付首付，张鸿不想继续心安理得的啃老了。
而且他对自己的水平有数。
一个纯粹的外行人，怎么可能拍出好的电视剧？
其实从孙正跟罗筠看到自己剧本后的反应来看，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之所以坚持拍完这部电视剧，只不过是为了给过去的那个自己一个交代罢了。
这个平行世界的自己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前世的他更是已经被社会毒打了五年，早就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有时候活的现实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电话那头的张壕双眸一亮：“你说你不想继续当导演？”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就好那就好！平平淡淡才是真！那你先忙着！我这边要去开个会，之后我让你妈给你打电话！”
“嗯，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张壕心潮澎湃！
原本使出“派小鲜肉影响张鸿电视剧口碑”这一招的时候他就挺纠结的。
他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坑儿子？
结果没想到儿子志不在此！
那这部电视剧肯定不能让儿子成功啊！
万一电视剧起飞，那儿子觉得“真香”怎么办？
看来“有关张鸿对娱乐圈失望，进而安安稳稳当平凡上班族计划2.0”可以开始实施了！
他打了个电话。
“喂，老林。”
老林是他投资的一家公司的老板。
当初那家公司濒临破产，老林已经准备跳楼了，结果就是他的投资让公司起死回生，甚至越做越大！
现在业务都特么做到非洲去了！
因此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这事儿不方便自己出马，找老林准没错！
“嗯？张哥？有什么事儿您直接说！当初要不是老哥你的投资，我就完蛋了！还有非洲这钻石矿！要不是你说非洲有前景，我也不可能在非洲发现这么大的钻石矿坑！”
“嗯，确实有事情要麻烦你。你知道我家张鸿在拍电视剧对吧？”斟酌几秒，张壕说道：“你能不能派个人找个理由进我儿子剧组？”
“哦？进组？”那边老林笑道：“是要为小鸿保驾护航？”
他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咱侄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这部电视剧我肯定让他大火！”
那我特么才不放心！
张壕否认道：“不是，我意思是......派个人去他剧组里暗中捣乱，既能让他电视剧拍的出来，也让他电视剧别火起来。”
“啊？”老林愣了。
这特么是亲生儿子吗？哪有这样坑儿子的。
“不行吗？”张壕皱起了眉头。
“当然没问题！”老林拍着胸口保证，“我办事儿，你放心！”
“好，那就都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张壕微微一笑，拨通了老婆的电话：“孩子他妈！全都搞定！咱儿子这部戏肯定没戏！我办事儿你放心！”
............
另一边，老林挂断电话，眉头紧锁。
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
既不能让张鸿知道真相，也不能让他知道有二五仔。
但派外人去自己也不放心，而且万一以后张鸿接班后知道了真相，恨上了自己该咋办。
嗯？
他双眼一亮，想出了办法。
于是他拨通了自家儿子的电话。
“喂，儿子？在国内吧？”
“在就行，现在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什么任务？很重要的任务！这关系到未来咱家的公司还能不能继续发展下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去洛城的影视城，加入你鸿哥的剧组，然后......给他捣乱！让他这电视剧拍不好！”
“也不是彻底搞乱，是让他电视剧拍出来却没啥效果，你懂吧？就比如忽悠他把剧本改垃圾，或者剧组其他事情那里出点儿力，你懂我意思吧？”
“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还有，你妹现在也在洛城，就住咱家老房子那儿，跟你鸿哥住对门儿。顺便看看情况，能不能撮合一下你妹跟你鸿哥。你懂我意思吧？”
............
挂断电话，林川叹了口气：“让我去搞我张哥？这不是提着灯笼进厕所——找死嘛！”
还有那个强势冷漠又独立的妹妹。
她从小最反感的就是爸妈在她面前提起鸿哥，这可真让富二代为难！
但没办法，老爹布置的任务，该去的还是得去。
那用什么理由好呢？
先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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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碰瓷
“这是不是太高调了？”
老式小区门口，张鸿眉头紧锁。
“有什么问题。”绑了个高马尾，换上牛仔裤跟白衬衫的林慕清双手环抱胸前若无其事。
她今天看上去倒是清爽了很多。
不过还是冷着一张脸。
也许她天生就是如此？
但张鸿现在没心思欣赏她的打扮。
“不不不，这问题大了吧。”
他揉了揉头发，指着面前蓝紫色车漆的兰博基尼：“你打算开这车去片场？”
他只能认出来车标，至于这车价格多少钱......
反正七位数，且第一位不是一。
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毕竟出生都买不起，那大概率他这一辈子都买不起。
那还在意价格干嘛？
五百万跟九百万，对他来说都一样。
反正都凑不出来。
而且就算真有几百万，也不能把钱全拿来买车吧？
只有脑残才会那么做。
似乎看出点儿什么，高马尾白富美微微歪头：“不可以......吗？”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掏出车钥匙递给张鸿：“你来开。”
她是觉得也许张鸿会认为坐她的车没面子吧。
张鸿无奈道：“大小姐，别搞我好吧。影视城在东郊，那破路你让我开底盘这么低的车？刮花了我可赔不起。”
酸吗？
当然酸。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男人嘛，就是喜欢装出坚强的样子。
林慕清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回身走回了小区。
“你干嘛？”张鸿在后面追问。
马尾辫甩了甩，白富美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骑电动车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两分钟后，张鸿骑在电动车上，回过头：“不是，你真要坐电动车？”
“那不然呢。”高马尾辫儿侧身坐在电动车后座上，催促道：“赶紧走，迟到了可不好。”
“不是。”张鸿特想掏烟，但这位大小姐正坐在后座，他点烟的话，烟味跟烟灰肯定会往她脸上飘，所以他还是忍住了，“我意思是，电动车没充电，现在坐俩人要消耗双倍的电力，我怕回不来。”
“......”
林慕清没说话，只是用昨天那种《边掀起裙子边用嫌弃的眼神看我》的眼神看着张鸿。
“行吧......”
张鸿叹了口气，拧动钥匙，电动车电瓶发出“呜呜”的声音。
然后，驶出小区，朝着东郊的方向驶去。
一路无话。
四月洛城，说冷不冷，说热不热。
温度二十度出头，阳光明媚。
依靠着限号政策，蓝天白云倒也挺清晰。
幽静无人的马路上，电动车带起的徐徐清风吹拂过林慕清额前的刘海，也吹得她脑后的高马尾随风飘荡。
一路无话，两人都没有出声。
不知是因为享受这段赶路的安静时光，还是因为气氛比较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实两者都不是，他俩都在想着剧组的事情。
张鸿想的是一会儿审核演员的事情，林慕清想的是如何发挥自己的才能可以让张鸿刮目相看。
直到十五分钟后，两人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俩的是一对儿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这对老夫妻他俩都不认识，原本也跟他们没关系。
但是他们走不得。
因为现在正躺在电动车前轮前面两米开外的老头跟坐在张鸿电动车边抓着他车把的老太都不会答应。
张鸿没管那大娘，他直接蹲到大爷面前，掏出一根烟递过去：“大爷，何必呢，碰瓷碰我个骑电动车的小老百姓有什么意思，我也赔不了你多少钱，你还不如挑个越野车啥的碰碰，那才能赚大钱。
而且你这离了两米远，装也不装的像一点儿。你好歹躺我车轮底下让我给你胳膊大腿什么的撞骨折再说啊。”
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大爷身上想接过张鸿手里的烟，却没想到这是张鸿的假动作。
这小子反手就把烟叼在了自己嘴上，然后点着。
还喷了他一脸烟。
“咳咳......我老头子又不傻！让我跟越野车碰？你那是老头子去死！”
说着，老大爷苦口婆心劝道：“孩子，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我也不坑你，你就给个百八十块的让我老两口能吃口饭行不？我俩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张鸿不为所动，反手掏出手机：“大爷，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说说您下的崽儿的电话号码，我让人过来给你俩接回去颐养天年。”
张鸿是个普通上班族。
他讨厌麻烦，也算是心地善良。
如果这老爷子夫妻俩真有困难，只要影响不到他的生活，那百八十块的给了也就给了。
但有一点，必须要他主动给，而不能你要。
这就跟相亲一样。
我给你花钱，必须要我主动，我愿意给你花，那是我心甘情愿。
但你不能主动要。
那这钱无论多少，花的都不痛快。
林慕清也没管地上坐着干嚎的老太，而是走到张鸿身边，掏出手机淡淡道：“报警吧。”
然后她看了眼张鸿嘴角叼着的烟头，皱了皱眉，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但没说什么。
“别！”老大爷一个仰卧起坐坐了起来，“千万别！我俩真是有苦衷的！”
见俩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叼着烟瞪着死鱼眼，他也怕了。
叹了口气，老大爷抬头道：“小兄弟，能给根烟抽吗？”
张鸿递过去一根烟。
老大爷接过烟跟打火机，把海绵过滤嘴抽出来扔掉，然后反向叼在嘴上，点着了烟。
燃起的火光盖住了他迷离的眼神。
他说起了从前。
“其实......我们俩被孩子们抛弃了，他们跟我们断绝了关系。”
张鸿挑了挑眉：“哦？莫非是您或者大娘得了绝症，结果孩子们因为争夺家产闹掰，所以抛弃了二位？还是因为您二位偏心小儿子导致了家庭矛盾，他们在争家产？”
想来想去也就这俩理由了吧。
“其实都不是。”老大爷喷出一口烟，老脸一红，“就是那啥......夕阳红你知道吧？咳，所以他们反对。”
张鸿：“......”
他含糊其辞，但张鸿听明白了。
他弹了弹烟灰：“就夕阳红呗，我懂。”
这种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现在生活都好了，老年人的物质生活也能得到满足。
那无法满足的自然就是精神生活了。
年轻时将就着结婚过了一辈子，等老了才发现自己找到了“真爱”然后跟孩子们闹。
结果孩子们嫌丢人，两边就都把俩人赶了出来。
这种事情现在也不少。
张鸿在新闻上就看过好多。
想明白这点，张鸿顿觉索然无味。
他在地上按灭烟头，然后站起身准备走人。
老大爷刚忙爬起来拦住他：“等等！先听我把故事说完！不然我可真躺下了啊！”
张鸿嘿嘿一笑，指了指电动车大灯的灯罩那里：“大爷，我那儿专门开了个口装了个行车记录仪，您这招对我没用。”
大爷惊愕回头，仔细观察。
确实，大灯的灯罩有个几厘米的圆形开口。
仔细看的话，能看到里面有个摄像头一样的东西。
“你特么有病吧！谁在电动车上装行车记录仪的？！”大爷脱口而出。
“也没见有人碰瓷电动车的。”张鸿撇嘴道。
“你这是低调！”老大爷一指旁边手里拿着电话随时准备报警的林慕清，“你当老头子我瞎啊！那一身名牌哪件不是五位数起步？还有那包！没六万块拿不下来！最关键是那表！百达翡丽！国际名牌儿！当我老头子不识货呢！”
“......”
张鸿回头给了林慕清一个“都怪你”的眼神。
而林慕清则双手交叉环抱，回了个嫌弃的冷淡眼神。
“行吧行吧，那大爷你到底要干嘛？”张鸿耸肩摊手一条龙，“我反正装的有行车记录仪，你要讹钱我就报警。你要是想解决你家里夕阳红的事情，建议找报社曝光，反正找我是没用，我就一拍电视剧的。”
“我知道，而且我找的就是你。”老大爷笃定道：“我们俩这夕阳红的梦想，只有你能帮我们实现！”
张鸿愣了：“我又不是电视台的‘家庭调解员’，您二位老年夕阳红热恋关我屁事！”
“什么老年夕阳红热恋？”这下轮到老大爷莫名其妙了。
张鸿挠挠耳垂：“难道不是因为老伴去世，您二位跳广场舞的时候看对眼儿了打算来场夕阳红热恋，结果双方的子女都不同意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俩本来就是夫妻！”老大爷没好气道。
“......”张鸿啧了啧舌，“那说夕阳红干嘛？”
“唉......”老大爷叹了口气，吸了最后一口烟头，然后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声音低沉：“其实，我们俩只是想实现年轻时候的梦想。”
他看着张鸿，特别认真：“我俩想当演员。”
张鸿：“？？？”
他现在满脑袋问号。
这比他想的更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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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想去非洲挖矿（二合一章节！）
“抱歉，我华语不太好。”在国内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张鸿掏了掏耳朵，“您说的话我没太听明白，您意思是您想玩儿老年过家家？”
话说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电视剧导演的？
要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之前的“自己”，这都是自己的第一部戏。
没道理会被外人知道自己是导演的吧。
“不不不，就是电视剧导演！”老爷子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光亮的大白牙。
张鸿敢对着镜子上那张帅脸发誓，这绝对是假牙！
但老爷子没给他继续发散思维的空间：“张导，我们是从网上看到您电视剧新闻的，正巧我们老两口一直也有这个梦想，恰好也是洛城人，就想着......”
这说的意犹未尽，不过老爷子下面的话让张鸿脸一黑：“反正您这剧组也没啥前途，不如也让我俩入个伙呗~我们俩可以赞助你三万块！”
张鸿：“......”
这老头说话真难听，难怪被家人赶出来。
这一刻，张鸿对这老头的家人竟然产生了些许的认同。
嗯？
不对！
新闻？
什么新闻？
张鸿光速光速掏出手机点开微博。
刚一点进去，他就被热搜头条的一条新闻吸引了眼球。
【黑幕！《云落红尘》剧组欺压新人演员！】
张鸿眼角一跳，点开详情。
里面说的内容也很简单。
先是隐晦的表达了一下某个叫王晨的年轻人有多努力，他发烧五十度也坚持拍戏，为了拍戏，三个月没喝水，二十天没吃饭，含辛茹苦，兢兢业业。
结果因为副导演的歧视，他含泪退出了剧组。
因为同仇敌忾的关系，同一个经纪公司的女一、男二也一起退出了。
嗯？男二又回来了？
那没事了。
这条新闻出来之后有人去找王晨的经纪公司吉星文化传播打听消息，不过对方公司一直保持沉默，被问的犯了也就是一句“无可奉告”。
但不否认，那就是有咯？
你说这个我们可不困了啊！
既然这里得不到消息，那就去找剧组打听。
不过这新闻昨天才出，这会儿还没人来。
他们联系孙正导演，孙导表示自己在住院跟小护士们玩耍，狗仔？恕不接待！
哦？这么豪横？
那可就别怪我们脑补了啊。
说是脑补，实际上就是瞎编。
于是在新闻里，孙正就成了个豪横专横反正横的没边儿的业内老前辈。
甚至还有人写的有鼻子有眼，说在拍摄现场发生冲突，然后这不知姓名的王晨同学被孙正扇了一巴掌，不堪受辱之下才退了剧组。
这下子就有趣了。
王晨虽然在影视圈是新人，但之前也参加了一档挺有名气的综艺出道，所以他的颜粉不少。
而这种粉丝......大部分就聚集在微博。
加上公司的运营，他的超话也算是起来了。
因此在微博上不少他的粉丝开始对孙正跟剧组疯狂输出。
但张鸿敏锐的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无论是娱乐媒体们，还是微博，还是吉星文化方面，他们都没有提起自己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
难道我张鸿不配有姓名？
那么，问题来了。
抬起头，张鸿疑惑道：“那老爷子您是怎么知道我是这电视剧导演的？”
旁边目光冷淡的林慕清瞬间眼神犀利了起来。
对啊！
既然所有新闻里都没提到张鸿，那这老大爷怎么知道张鸿是剧组导演？
哪怕他就住在附近，能知道张鸿天天出入剧组，但没道理他能知道张鸿是导演吧！
老大爷笑的憨厚：“我孙子是你们剧组的。”
“谁？”
“我孙子王野。”老大爷笑的依然憨厚，“我是他爷爷，我叫王隼。”
“......”张鸿扯扯嘴角，“原来是王哥爷爷啊......”
也是绝了。
爷爷叫“王孙”，孙子叫“王爷”。
那王野他老爸，也是王隼他儿子，得多“父慈子孝”才会给儿子起这名？
不过这就说得通了，看来是王野跟自己爷爷说过剧组的事情。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大爷，您二位骑车子了没？咱一起去剧组。”
“当然开车过来的。”王大爷从兜里掏出车钥匙，“不行张导你先把电动车停路边，等回来的时候我在给你捎回来？”
看着他手中车钥匙上那大大的VW标，张鸿脸一黑：“算了......小电驴骑着还挺有感觉。”
他可没忘自己是怎么穿越的。
............
时间拉回一天前。
吉星文化传播的总经理许彦停好车往大楼里赶。
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他都已经搂着小三躺床上了，结果却被一个电话喊了起来。
但他也不敢发火。
没办法，谁让打来电话的是吉美文化的老板呢。
说起来他是吉星的总经理，但实际上吉星是吉美完全控股的子公司。
顶头老大喊他来公司商量事情，他怎么敢不来？
上来电梯，来到十三楼。
偌大一层上千平米都是属于吉美文化的。
刷卡进门，路过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办公区，他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
轻轻敲门。
里面传来一句低沉有磁性的：“请进。”
他做了个深呼吸，推门而入。
屋内，三百平大却完全没开一盏灯的办公室在许彦眼里显得恐怖又诡谲，哪怕脚下踩着的高档地毯也完全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安全感。
所幸巨大落地窗外的纷纷霓虹让屋里并不是两眼一抹黑。
许彦放缓脚步走到那张巨大办公桌前。
桌后的老板椅上，那个被公司员工称作“THEBOSS”的梳着一丝不苟背头的男人正抱着一只猫坐在那里。
走到近前，许彦微微低头：“THEBOSS。”
注意，这里的“THEBOSS”一定要用重音读出来。
就像这样——THEBO~~~~~SS。
看到许彦来了，THEBOSS缓缓抚摸着腿上暹罗猫柔顺的背毛，边语气低沉的缓缓说道：“许彦，你跟了我多久了。”
许彦想也没想：“十三年。”
“是啊，你是当初我发家的时候就跟我在非洲一起打拼过的。”THEBO~~~~~SS抚摸着猫背，感慨道：“当初我一穷二白，好不容易奋斗成了公司的最佳员工，结果却被派去了非洲。”
他轻笑一声，继续道：“当初本以为我是被排挤走的，但没想到那其实是老板的栽培。他派我去非洲发展手机业务。
结果现在公司的手机已经统治了非洲的市场，平均每两个非洲人就有1.5部公司的手机。
这事儿过后，老板就给了我一百万启动基金奖励我个人创业来实现我的梦想，然后我就开了吉美文化，你也是一路跟着我走过来的老人。”
听他说到这里，许彦眼眶也有些湿润：“BOSS，当初要不是您的栽培，我还只是个产品线上组装手机的厂弟，我......”
THEBOSS摆摆手打断他：“那些不用再提，现在我老板有件事需要我去办，而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
许彦点点头，坚定道：“BOSS您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无论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
“那倒是不用。”THEBOSS缓缓道：“我听说你公司最近推的一个流量出了点儿问题？是那个叫王晨的是吧。”
BOSS怎么会对那赚钱的工具人感兴趣？难道......心念急转，许彦道：“是的，他跟对方剧组产生了一点误会，我派人调查过，其实过错在他。但那电视剧也不是很重要，只是当初签约比较早，所以作为第一部主演戏就让他去了。所以回来就回来了，我也已经汇报过您了。”
他汇报过这件事，但BOSS并没什么反应，也就按照他的想法跟对方解了约。
至于后续报复......
那是不存在的。
对方拍摄跟录音的证据确实表明了是王晨跟他经纪人的错。
但对方也没后续动作，许彦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BOSS提起这件事干嘛？还是大半夜让自己直接来总公司......莫非BOSS对那工具人小流量有兴趣？
王晨他也不怎么在意。
虽然最近在主推他，不过他也只是公司众多工具人中的一个罢了。
主推他，是因为猪喂了这么多饲料，现在正是养肥压榨卖肉的时候而已。
对一家“肉联厂”来说，一头“猪”出了问题，难道是什么大事吗。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BOSS发话了：“嗯，这事儿是老板交代下来的，别的不要多问，你找水军去摸黑对方剧组一下。”
原来是BOSS的老板比较看重王晨吗？那这确实要帮忙报复一下对方......许彦表示了解：“BOSS您放心，我会派人去给对方泼黑料的。孙正是副导演，在圈儿里人脉挺广，为人也不错。不过那导演是个年轻人，听说还是刚毕业两年第一次导戏，要不就攻击一下他的人品如何？”
“......”THEBOSS抚摸猫背的动作微微一顿。
沉默半晌，他声音更低沉了：“不，不要攻击导演，就说对方剧组不专业，欺压王晨的是孙正，不要曝光导演的名字和长相，也不要攻击他。”
“这......”许彦挠头，“可那导演是老大，抹黑孙正是不是不够刻骨铭心？大老板不是想给那导演一个深刻的教训替王晨出气嘛？这样是不是太轻了？”
“......”THEBOSS加重了语气，“我说，不要去抹黑导演，明白吗。”
感受到办公室内气温似乎降低了不少，许彦打了个寒颤，急忙点头：“我明白了BOSS！”
“嗯，你去吧。”
“好嘞！”
许彦溜了。
沉默几分钟，THEBOSS回头透过落地窗往下看。
见许彦的奔驰离开停车场开远，他才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喂，老板~”他声音谄媚。
“嗯，我吩咐你的事情搞定了吧。”那边传来平静却好听的女声。
是刘颜的声音。
也就是张鸿他老妈。
“全都搞定了！”THEBOSS拍的胸口邦邦响，“我办事儿，您放心！这事儿我交给许彦去办了！就当初那个跟着我一起去非洲卖手机的小子！”
“嗯，没暴露我吧？还有，没黑我儿子吧？”
“您放心！许彦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公子也是，我特别吩咐过不要提起公子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辛苦了。”
挂断电话，THEBOSS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这事儿办好了，自己就算是“简在帝心”了。
而且就算得罪了小老板，那也是许彦得罪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许彦这小子真没眼色！
这事儿过去之后看来得找个由头把他派去非洲开拓非洲市场！
也方便甩锅给他！
完美！
他抱回想要溜掉的暹罗猫，美滋滋地哼着小曲撸着猫。
“话说这真是亲儿子吗？哪有这样坑儿子的......”
不过与他无关，他只要跟着老板走就行！
毕竟他能有今天，全是靠的老板的指点！
............
挂断电话，脸上敷着面膜的刘颜回头道：“真的没问题吗？”
她没有皱眉。
主要是面膜它不允许。
张壕正看着中央台国际频道的新闻，闻言他极为淡定地抿了口大红袍，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的提议绝对万无一失！当初小鸿那剧本刚写出来的时候也给咱俩看过，那烂俗的三流电视剧剧本，你觉得可以？”
“我觉得还可以......”刘颜瞪了他一眼，“还有你的想法什么时候成功过？不都是反向来的嘛。”
这也是她担心的原因。
他非要插这一手，说不定本来就会失败的电视剧反而因为他的操作结果成了呢？
从过去的操作来看，这很有可能！
刚才打电话那小子原本就是集团的人，因为业绩太出色才被“优化”发配去非洲吃沙子的。
当时按照张壕的想法，非洲那破地方辣么穷，怎么有可能用得起手机？
结果那小子用了没几年就占领了非洲超过一半的手机市场！
十年前，非洲市场的手机销量每年是五千万台。
可十年后，非洲市场的年销量达到了五个亿！卖出的SIM卡更是有八亿之多！
之所以能做的这么好，主要还是THEBOSS......算了，还是说他的本名吧。
之所以在非洲市场做的这么好，主要还是朱铁柱的功劳。
是的，THEBOSS的本名叫朱铁柱。
这也是他明明身为华国人，却非要公司员工称呼自己“THEBOSS”的原因。
朱铁柱因为太过出色被“优化”去了非洲卖手机。
但事实证明，出色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出色。
他很快在非洲市场站稳脚跟，而能吃下这么大的市场份额，主要靠的就是本地化。
利用张壕“酒肉朋友”老林的矿产公司建立的人脉关系网，他很快就把线下售后店开遍了非洲的大街小巷。
然后因为非洲那边运营商太多，大部分人都有最少两三张手机卡的缘故，他主导开发的手机不看性能只看功能。
双卡双待？
八卡八待都已经被他鼓捣出来了。
非洲人民喜欢听歌放歌，他就给手机装上了两个大喇叭外放扬声器。
甚至他还专门针对非洲用户开发出了美黑功能。
没错，不是美白，是美黑。
所以能吃下这么大的份额，也不足为奇。
张壕一看这不行啊，就赶紧把他喊了回来，然后给了一百万打发他出去创业，美其名曰“去实现你的梦想吧”。
然后他就一脚踏进了娱乐圈，现在影视公司也做的风风火火......
就这种人才，依靠着张壕的反向操作还有自己的天赋跟汗水能做到干一行成功一行。
现在张壕又反向操作让他去抹黑自家儿子的电视剧......
刘颜有很不好的预感。
真不会......儿子的电视剧就成了吧？
张壕却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保证：“老婆，你放心！他这电视剧肯定成不了！”
他觉得这次绝对稳得一比！
过去失败，是因为自己总是没做过详细的市场调研就贸然踏入一个新的领域！
而这次不同！
铁柱在娱乐圈已经混了十多年！
他手里的人都是专业的！
之前儿子把剧本写出来之后也给自己看过，自己觉得垃圾的不行！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也给铁柱看过剧本。
结果铁柱也说这完全就是流水线生产的垃圾剧本！
因此他当初才同意儿子去拍电视剧，还专门吩咐铁柱安插个从没拍过戏的小鲜肉进去拉低口碑！
不过现在“小鲜肉拉低口碑”计划已经失败了。
不过没有关西！
计划2.0他肯定成功！
张壕信心满满。
............
时间快进到第二天，也就是张鸿带着林慕清跟老两口进剧组之后。
他刚一进剧组，王野就面色凝重地跑了过来：“张哥！出事了！有人找水军抹黑咱们！”
刚说完，他就看到了自家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您二位怎么来了？！”
PS：本来想分开两章，但那样就不连贯了。
所以直接二合一发了！
合同已发，状态应该这几天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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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二五仔在行动
“我们怎么不能来？”王隼极为不爽。
不过看自家孙子似乎是有急事跟张鸿说，他也没在这儿纠缠：“你们先聊着，张导，我先跟我老伴去转悠转悠。”
说罢，他背着手就跟老太太一起往剧组里溜达去了。
“哎！等......”王野打算阻止，却被张鸿拦住。
“算了算了。”张鸿拉住他，“王哥，到底啥事儿这么急？”
王野这才把注意力拉回来，无奈道：“张哥，我按你的吩咐把录像跟录音发给对方，可对方似乎没妥协，昨天凌晨网上出现一堆水军黑咱们剧组来着。”
张鸿疑惑道：“这不是好事儿吗？”
王野惊了：“这还好事儿啊！”
今天凌晨他在睡梦中被一个电话惊醒，得知这消息后，他整宿都没睡着觉，现在都已经有淡淡的黑眼圈了，就连眼睛里都是血丝。
结果现在张哥这么淡定？还说是好事儿？
“当然是好事儿。”张鸿揽着他肩膀分析，“你看，以前咱这电视剧的消息网上你看得到吗？”
王野想了想，答道：“好像......还真没怎么看到过。”
印象里貌似除了刚立项的时候有个别媒体提了一句，还有开机的时候提过，其他时间确实再也没说过这事儿。
顶多就是那几个演员的运营团队在微博上运营的时候提起过几次。
所以对大部分网友来说，记忆中压根就没这电视剧的存在。
这也是张鸿一开始敢撕破脸的原因之一。
反正没人知道，只要对方识相不说，那自然没事。
对方大肆宣传......那有什么关系？
黑名也是名，总比完全没消息来得好。
王野惊了：“张哥！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这样一来，岂不是剧组立于不败之地了？
原本的电视剧剧情垃圾，演员演技丢人。
现在换了演员换了剧本，那就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并且已经完全没有下降的余地了。
反正再差也不会比之前更差。
那还怕什么？
王野对张鸿更加敬佩了。
看着他热忱的眼神，张鸿内心无语。
这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的小聪明而已。
按他的想法，对方根本不可能这么配合的。
最大的可能，是对方什么也不做，完全当这事儿不存在。
没想到对方真的会犯小说里那种骑脸求打脸的失误......
难道大公司的人都是脑残吗？
还是说以前豪横习惯了，所以变得膨胀啦？
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儿。
如果一句话解释的话，那就是王野站在第二层，他以为张鸿在第五层，可实际上，张鸿在第一层。
见王野还没走，张鸿疑惑道：“还有别的事情？”
没别的事情的话，他就打算去找罗筠还有那个原女二号谈话了。
首先得先把剧本给他们嘛。
王野点点头：“是还有件事。”
他回头看了眼忙碌的剧组，低声道：“张哥，这影视城换老板了。”
“啊？”张鸿挠头，“啥时候？”
“就今天，新老板刚来，徐导正在跟他聊。”
徐导就是剧组的另一个副导演。
这人是孙正的嫡系，跟了他十多年，这次也一起来支援张鸿了。
话说回来。
张鸿他们这剧组的取景地是洛城的影视城。
这影视城十年前就立项了，但后来慢慢没了消息。
直到三年前才有人接手接着建设，几个月前刚建好。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就换了老板。
“行，那你看着这边。”张鸿把剧本递给他，“你先看着这边，顺便把剧本给他们发下去，我去会会那人。”
吩咐完，他就朝影视城内部走去。
林慕清跟在他身后，就跟个贴身秘书似的。
只是没穿职业装。
............
影视城深处某间豪华办公室内，脑袋半秃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徐导坐在呈品字型排列的侧边沙发上看着旁边那个身穿修身黑西装还翘着二郎腿的年轻帅哥。
两人都没说话。
徐导抬手看了眼手表，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自己咬在嘴里，又掏出一根递过去：“林总，抽吗？”
那梳着背头的年轻帅哥自然是张鸿老爹那个“酒肉朋友”的儿子。
也是林慕清的哥哥。
他叫林川。
为了完成老爹的任务，他忍辱负重来到这洛城，直接找上影视城的老板花了三倍的加钱一次性买下了这座影视城的所有权。
是的，他要开始搞事了。
但又不能直接搞事。
也就是说需要暗中搞事不能让张鸿看出来。
这是件很有难度的事情。
本来他没打算这么早来的。
但早上一觉醒来看到的新闻让他坐不住了。
竟然有人也在搞事！
同行啊！
所以他赶紧就坐着私人飞机一大早赶路跑了过来。
目的有两个。
第一，不能让另一个二五仔争夺功劳！
第二，一定要找出剧组里的其他二五仔！
同为二五仔，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这事儿是他老爹第一次如此郑重的交给他办，他可不能弄出差错！
正好徐导递烟了，正思索一会儿怎么抓二五仔的林川抬起头，笑着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用小牛皮制作的手工皮夹，从里面的三根中取出一根古巴产手工制高档哈瓦那雪茄。
然后他又掏出雪茄剪整理好雪茄，淡定点上，抽了一口，让雪茄的香气在口腔中徘徊半晌，然后一口喷出。
简直一气呵成。
“......”
还保持着递烟姿势的徐导愣了半晌，讪讪的把烟塞了回去。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寒暄。
说实话，他从没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富二代！
正尴尬间，张鸿推门进来了。
林慕清自然跟在他身后。
一见到张鸿来了，徐导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他赶紧站起来道：“张导，这位就是影视城新的老板林川先生。他年少有为......”
徐导正要介绍，刚才还老神在在的林川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然后两步跨到张鸿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包九五之尊抽出一根双手递过来，脸上还带着讨好的贱笑：“张哥！我小林啊！抽烟抽烟！”
徐导：“......”
刚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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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十三章 二五仔觉得稳了
安慰完老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徐导，且顺便把他忽悠出去帮王野看住剧组之后，张鸿这才跟林慕清一起坐下。
这次他被林川按在了刚才林川自己坐的位置上，林慕清坐在他旁边，林川自己则坐到了刚才徐导的位置。
“张哥，好久没见啦。”
毕竟被当做“别人家的孩子”在耳旁念叨了好几年，所以林川知道张鸿是什么性格。
这位哥说好听是极度自信且傲气十足，说难听就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如果是以前，林川自然懒得搭理他。
但现在不行，他老爹给他布置的任务他只能认真去做。
不然老爹断了他生活费他可顶不住。
那该怎么忽悠张鸿这种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家伙呢？
当然是要软下来顺着他来啦~
“张哥，你抽烟。”
林川笑的贼狗腿，还掏出火柴打算帮张鸿点上。
张鸿接过来顺着他的火点上只抽了一口就把烟放到了烟灰缸上。
他是个成熟的社畜，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别人给你递烟，而你过去确实吸烟，剧组的人都知道。
所以你不能借口说自己不抽烟，那属于当面打脸。
所以张鸿选择了正确的做法。
接过烟，吸一口，然后放到烟灰缸上，一会儿给按灭。
接过烟是给面子，不吸是因为有女士在一旁。
这是尊重。
而张鸿很懂这一套。
果然，林慕清原本微皱的秀眉舒展开来。
见气氛已经差不多了，张鸿开始打探消息：“林总，你怎么回洛城来了？”
前世他就跟这小子不对付。
那时候这小子跟他妹一样，属于眼高于顶的“别人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出国留学，学成归来就去了大公司，跟他也没什么来往。
不过放到这个世界的话，他妹妹是富二代，那他同样会是富二代。
那么问题来了，这富二代找自己干嘛？
“见外了不是！我这不是想回来投资建设家乡嘛，刚好我是在南加大毕业的，这不正好对口嘛。”林川笑呵呵地解释。
他还瞥了自家妹妹一眼。
可他妹妹并没有搭理他。
似乎在其他人面前，她始终是那个高冷冰山女神。
包括在自己亲哥面前也是这样。
林川自以为不着痕迹，但善于察言观色的普通社畜张鸿还是发现了他的眼神。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吗？不过能直接买下一座影视城，看来林家并不像林慕清说的那样是中等家庭......前思百转间，张鸿表面不动声色：“那这场地的租赁费用......”
有关系不用天打雷劈！
既然有林慕清的关系在这儿，那能省点儿钱是点儿。
孙正的五百万加林慕清的三百万，说实话也不怎么耐花。
“那没问题！水电全免！场地费用什么的也都给你免了！还有那什么道具费之类的你也不用操心！不过......”林川忽然顿住。
张鸿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就是能不能先让我看看剧本？张哥，我想投资你电视剧。”林川笑的很阳光，还露出了一口能去给牙膏做广告的大白牙。
根据张鸿的分析，他这牙一看就是小时候矫正过。
但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
“你说你想投资？”张鸿挑了挑眉，不过还是没说什么，直接打了个响指。
林慕清面无表情的从随身背的包包里拿出一份剧本递过去。
林川都惊了。
自家这从小宠到大的小妹，敢情在给你当秘书？
话说这老哥有这么出色吗？不光自家小妹跟他坐这么近，就连自己老爹都让自己尽量撮合他俩。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问题的关键是，他要怎么才能搅黄张鸿这电视剧。
还不能搞太大。
那就得是让张鸿这电视剧既能拍完，也不能让他拍的太出色。
首先就是剧本，然后就是怎么打入他剧组内部。
于是林川在上厕所坐在马桶上的时候灵光一闪，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特么直接投资他电视剧不完事儿了！
这样既能打入内部当一个高级别的二五仔，也能知道他的剧本，甚至在他剧本很好的时候还能借着投资人或者制片人的身份要求改的垃圾一点。
没毛病啊！
他都为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心情舒畅之下，连续好几天的便秘都被治好了。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接过剧本，他随手把雪茄靠在烟灰缸上，就翻开开始看。
十分钟后，他抬起头，表情纠结地看着张鸿：“鸿哥，这剧本......”
“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张鸿连忙追问。
看着张鸿自信的笑容，“这什么扯淡剧本，当初我要是敢在学校写这种剧本，怕是教授会直接掏出枪来一枪崩了我”这种话，林川还是没说出口。
不！应该说这样正好！
本来他还在想要找什么理由要张鸿把剧本改的更差来着。
现在不用了。
他可以对着自己的毕业证还有当初那个老师手里目田的枪口发誓，这剧本拍出来的电视剧根本火不了！
但他不能否定。
不禁不能否定，还要鼓励！
鼓励张鸿就按照这个剧本这么拍！
“完美！颇费！森帕森头（1000%）能火！”林川竖起大拇指，给了张鸿一个微笑。
微笑，是健康的证明。
而张鸿也懂了。
多看空我是吧？
于是他也回了个竖起的大拇指。
“那你打算投资多少？”张鸿继续追问。
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反正就拍这一部电视剧就溜了，那肯定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啊！
不然以后背起键盘跟人对喷的时候，他可没脸去说“即便是我，也有曾经证明过自己的东西”这句话！
林川张开五指，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万？”张鸿点点头，“可以可以。”
“是五百万！”林川掏出一张黑色的张鸿没见过的银行卡，“什么都别说了，鸿哥，卡号留一下吧。”
“额......之后剧组的账务会交给林慕清管理，你跟她商量就行。”张鸿笑容满面的搓手手，“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拍戏了。”
人家就是为了自己亲妹妹才眼都不眨一下的买了这个影视城。
投资五百万也是看在自家妹妹的面子上。
那张鸿就不在这里打扰他们俩叙旧了。
指不定他有什么家里的事情要跟林慕清说呢。
“等一哈！”林川也跟着站起身，“鸿哥，隔壁其实也有个在拍电视剧的剧组，要不要一起去参观参观？我打听过，那哥们还挺牛逼的。”
那是他买下影视城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隔壁也有个三流扑街年轻导演在拍垃圾青春爱情电视剧。
他也打听过，张鸿这部戏是他第一次当导演！
而且更妙的是，那个资深副导演孙正现在住院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所以他要污染张鸿！
他故意把那个扑街导演说成是牛逼导演，就是为了误导张鸿！
如果张鸿去了之后真的学他，那这部电视剧就等于上了一个双保险！
垃圾剧本加垃圾拍摄加扑街导演的导戏手法等于什么？
同学们大声回答我，等于什么？
等于扑街中的扑街啊！
那他岂不是可以完美完成老爹交代下来的任务？
而且这个还都是张鸿自己搞出来的，跟他林川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颇费！
我林川今天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真刺激！
他感觉自己的肠胃更通畅了。
果然，张鸿上当了。
他挑了挑眉：“哦？还有此等高手？那是要去看看。”
他一个纯外行，正好先去看看人家专业导演是怎么拍戏的，说不定还能偷师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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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只是个路过的导演
“三！二！一！action！”
随着场务一声令下，两个青春洋溢的都市男女在半开放的道具厨房内见面了。
那个帅气的年轻男演员正穿着围裙假装做饭，而靓丽的女孩儿则从镜头外拉着箱子走了进来，然后放下箱子。
听到声音，男生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
两人开始深情对视。
“卡！”
一声怒吼，坐在监视器后面裹着军大衣的男人满脸暴怒。
这是个发型放荡不羁的男人。
也许发型用“放荡不羁”来形容很奇怪，甚至会让人怀疑语文成绩没及格过。
但此刻用来形容他的发型，确实只有这个成语最完美。
这人年纪也不大，大概三十出头，胡子拉碴，身上裹着张鸿同款的军大衣。
很明显，他是这部电视剧的导演。
而就在怒喷完之后，他愤怒起身，却因为热血上涌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幸好旁边有人扶了一下。
“谢谢。”
“不客气。”
他也没看回答自己的人是谁，就怒气冲冲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他怒道：“你俩演的真特么什么东西？嗯？我问你们呢！你俩是好几个月没见的热恋情侣！这刚回来一见面应该是这个状态吗？啊？！”
“而且你们是断断续续从高中别扭到现在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历经磨难刚刚在一起的！在一起之后又马上因为工作原因分隔两地！这恋奸情热......不对！情意正浓的时候隔了几个月没见！现在见面了，你们俩这状态对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刚才扶了他一把的那个穿休闲装的年轻人。
他明显愣了一下。
这比他电视剧里男主角还帅的家伙......是自己剧组的人？
但看其他人都没反应，那应该就是自己剧组的人。
于是他指了指那帅比，说道：“来，那个谁，给他俩说说用所有青春来谈恋爱然后修成正果的人应该是个什么状态！”
长这么帅，也不知道拥有过几个女孩儿的青春......
导演在这一刻心底忽然有些泛酸。
那年轻人一愣，苦笑着回答：“有的人的青春是要用一生来憧憬的，我原本以为自己有过青春，只是没有拥有过女孩子的青春。现在看来，一个人的青春，也许可以什么都没有。”
导演：“真的吗？我不信。”
长这么帅！还说自己是单身狗？
这种话对女孩儿说说还行，比如什么“我今天还是处”之类的骚话。
想着想着，他沉默了，他受伤了。
几秒后，他勉强安慰那个年轻人：“人生不能重来，但游戏可以重启，所以以后专心打游戏吧。”
说着他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女演员闪一边儿去。
然后他自己站到那男演员对面，打了个响指：“来，现在我是女主角，你来从头演。”
那阳光帅哥愣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我教你怎么演戏！”导演瞪了他一眼，把披着的军大衣甩到旁边站着的那个大帅比手里，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来，刚才那一段再来一遍，从你开始说台词。”
那阳光帅哥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看着导演那飘逸的发型，还有油腻的大脸盘子，挤出扭曲的温柔笑意，说着让自己反胃的台词。
“亲爱的，你怎么回来了？”
下一刻，他人傻了。
只见导演丢下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飞冲过来，然后一个火箭跳跃跳到他身上，两条腿夹着他的腰，胳膊还搂在他脖子上，然后妖娆的晃着身子跟脑袋，还说着甜得发腻的台词：
“老公~~~~人家~~~~~想你了嘛~~~~~~~”
呕！！！！！！
剧组所有人都跟吃了翔一样难受。
更别说木然楞在原地的男主角了。
“愣着干啥！往下演啊！”导演骂了他一句，然后抓住他的手托住自己屁股根儿的大腿部位，“特么现在是几个月没见的恋奸情热的情侣！你这啥反应？还能不能行了！”
那阳光帅哥强忍着反胃双手托住他的大腿，然后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亲、亲爱的......我好想你......”
“嗯~~~~~~~~~~人家也想你嘛~~~~~~~”导演继续在他身上晃动着妖娆的身姿撒娇，“人家要亲亲~~贴贴~~吃饭饭~~~~”
五分钟后——
导演才从他身上跳下来，然后把已经看傻了的女主角也抓了过来，接着训斥：“看懂了没！就这么演！你们这些年轻演员就是这样，一点儿生活常识都没有！”
说着他背过身朝摄影机这边走来，还边走边骂：“真是的，现在的年轻演员，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嗯？
骂骂咧咧走到摄影机这边的导演双眸一亮。
他看到刚才那个拿着自己军大衣的年轻大帅比手中正拿着个小本本，一脸认真的记着什么。
凑到近前，他才看到原来这小子是在记刚才自己指点那俩人演技的事情。
他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原来如此，我懂了”、“不愧是专业大导演”之类拍自己马屁的话。
这让他心情十分舒畅。
当然，是因为遇到一个如此好学的好苗子，而不是他拍马屁拍的自己很爽。
于是他和颜悦色的从这帅比手里拿过军大衣披上，笑眯眯道：“要不要上去演一演试试看？如果演的好，我就在我剧里给你安排个角色。”
“不了不了。”那帅哥笑着摆手，“我只是个纯粹的外行人，什么都不懂，怎么敢来您剧组捣乱呢，我现在就走。”
“嗯？”导演一愣，“你不是我剧组里的人？”
难怪以前都没见过这人。
“不是，我是听说有位知名大导演在这儿拍戏，所以过来取取经。”
取经？知名大导演......导演摩挲着下巴，笑的跟哈士奇似的：“哦？那你学到了什么？”
以前一直被人嘲讽是扑街导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透过表象看到他内在的才华！
他不禁升起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我明白该怎么当导演了。”那帅哥笑的特别阳光，那暖暖的感觉，让导演感觉闪瞎了自己的氪金狗眼，“导演就是指导演员演戏的人，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谢谢您。”
他极为恭敬的朝导演鞠了一躬。
然后抬头道：“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好说好说，我叫李华。”导演李华笑着摆摆手。
然后他一愣，忽然感觉不对。
他急忙出声喊住扭头要离开的那个帅哥：“等等！你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个出名大导演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帅哥回头微微一笑：“只是个路过的不知名业余导演罢了，请一定不要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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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雌雄莫辨白雪夜
那个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帅比自然就是张鸿。
回自己剧组的路上，他翻了翻手里记了好几页的本子，然后合上叹息不已：
“不愧是大导演，这娱乐圈的门门道道还真多。”
现在如果有人再出来跟他对线说“你行你上啊”，他也不太好意思说“我上我真行”了。
看看人家李导，就一个字儿，专业！
“张哥！”
听到有人喊自己，从沉思中被惊醒的张鸿抬头看了一眼。
是王野。
这老哥现在已经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喊自己“张哥”了。
果然啊，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权力的斗争。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但自身社畜张鸿并没有戳穿这一点。
他穿越前能靠自己的本事在二十七岁的时候赚到一套70平的房子还有一辆足以让自己送命的VW高级车，靠的就是熟读《情商》、《位置》这两本名著。
不，不能说熟读，应该说他早已倒背如流。
张鸿拍拍王野肩膀：“这边怎么样？”
既然他想当心腹，那张鸿自然没什么可拒绝的。
毕竟张鸿自己就是个纯粹的外行人，几天前一睁眼就坐到了片场，对这些东西基本上都不明白。
有个王野来给自己提供信息也不错。
果然！张哥是要提拔我吗......王野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点头道：“之前已经把剧本发下去了，中午吃完饭之后，罗筠和白雪夜已经在化妆间化妆了，一会儿就能出来。”
张鸿一挑眉：“白雪夜？”
“是啊，这是原来的女二号。”王野解释道：“她本来是跑龙套的，之前在大家吃盒饭的时候跑来找张哥你自我推荐，你觉得她胆子挺大外形也不错，就点了她当女二号。”
张鸿沉默。
女二号啊......
就是原来平行世界的自己写的那个三流苦情古装剧的剧本里面那个各种挑拨男女主关系，然后借着他俩的误会接近男主的那个反派？
唔......
白雪夜这个名字倒是挺容易让人记住的。
大概也是艺名吧，他前世不少明星就是用的艺名混娱乐圈，对这个他倒是见怪不怪了。
见张鸿没说话，王野试探道：“张哥，那我去催催他们，然后咱就开拍？”
“等一下。”张鸿喊住他。
他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想了几秒，他眼眸一亮，说道：“王哥，咱这儿有经文什么的吗？”
“各个宗教的都有，不过都是道具。”王野回头吩咐场务去拿来，这才问道：“张哥，咱要这些干嘛？”
张鸿笑而不语。
等场务把东西拿过来之后，他才吩咐人找了张桌子，然后把所有经文都摆好，又从旁边地上拽了根野草放在上面。
之后他吩咐人去拿了个只有泥土的空花盆。
忙完这一切，他才笑道：“当然是做开镜前的祭拜了。”
“原来如此。”王野恍然大悟。
在有的地方，开镜前确实要去烧香拜佛，希望祂们能保佑这部戏拍摄顺利别出幺蛾子。
不过这不是已经在开拍前拜过了吗？
他问出了这个疑问。
张鸿笑道：“现在既然主演他们的阵容都变了，剧本也变了，那自然要去去晦气。咱们就当一切重来，重新拜一遍才对。”
他吩咐场务去把剧组的人都喊来，包括在现场的演员们还有那两个主演。
然后就带着大家一起站在了那一摞经文跟野草前。
之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掏出三根香烟点着，带着大家一起对着桌上的那些东西鞠了三个躬。
不得不说，他做的特别认真。如果换套西装，再说上一口流利的扶桑语，那他简直跟那边具有躬匠精神的官员们没有任何区别。
说起来现在是春天，那边的樱花是不是开了......
趁着鞠躬的功夫，站在他旁边一起弯腰的王野小声问道：“张哥，咱拜的到底是啥？”
这什么教的经文都有，到底拜的是个啥啊！
而且为啥还有野草？
张鸿瞥了他一眼，说道：“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大神父王喇嘛，还有正确女神。”
所谓正确女神，其实就是“正治正确女神”。
正确女神只是个简称。
听到他的回答，王野明显愣住了：“张哥，你说咱拜的啥？可能我耳背，没听清楚。”
“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大神父王喇嘛，还有正确女神。”张鸿满脸认真。
然后他还有些遗憾的咂咂嘴：“没神像还是缺了点儿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洋菩萨也没请来，可惜了。”
可惜他就拍这一部电视剧。
如果他是个职业导演，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除了画像之外，肯定还要去南极请回来一尊洋菩萨才行。
听完他的话，王野的表情就跟吃了翔一样难顶。
其他人虽然没这么夸张，但看上去也像是集体便秘一样。
但没人敢说话，谁让导演是最大。
不过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
“噗......”
有人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鸿脸一黑，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帅气程度不亚于的自己的超级大帅比正掩嘴轻笑。
好吧，这是张鸿太自信了。
哪怕他帅比尊龙、木村拓哉、山下智久，跟这个家伙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段位。
放在LOL里来比喻的话，大概就是钻一跟王者的差距吧。
见导演黑着脸看过来，其他人没一个敢说话的。
甚至站在那人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还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几步。
张鸿分开众人走过去，上下打量。
好一条帅比！
身高跟张鸿差不多高，大概一米七五以上不到一米八。
身材修长，两条大长腿站的笔直。
他现在正做古装打扮。
一头长发披散至腰间，头顶绾了个发髻，一根玉钗插在上面。
身上是一件纯白劲装，披着黑底鎏金边的大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霸气的感觉。
如果冷着脸，就是个标准的古装霸道总裁。
可惜他现在掩嘴偷笑的动作跟表情都太娘炮。
这是张鸿不能忍的，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偷笑自己！
“很好笑吗。”张鸿面无表情，周身低气压开始盘旋。
“没有没有。”那人一开口，磁性且清亮的嗓音就让张鸿眉头一皱，“只是......确实挺好笑的嘛。哪有人拜这些东西的？还有那什么大喇嘛的，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还拜的这么认真来着。”
张鸿眉头皱成了川字。
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比自己帅，也不是因为他嘲讽自己的开机仪式。
而是他的声音也太娘炮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张鸿低沉着声音问道。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导演现在很不高兴！
只要那大帅比毫无感觉：“导演，我是白雪夜啊！”
哦，白雪夜。
嗯？！
张鸿瞪大双眸。
白雪夜？不是原本的女二号，现在的女主角吗？
这家伙是女的？
张鸿开启“扫本”模式开始上下“扫描”这个家伙。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红润。
无论是脸还是身体都极为立体。
唔......这么仔细一看的话......
他，不对，现在是她。
她确实是那种男人看了会说“卧槽！哪儿来的超级美女”，女人看了会说“嘤嘤嘤~~~哪里来的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嘛”的女人。
如果她要去当扳手，恐怕有不少妹子都会被掰弯。
“导演，你的眼神怎么怪怪的。”白雪夜缩了缩脖子，“我不接受潜规则的，如果你实在要强迫我，那我不演了。”
张鸿满头黑线：“......”
他感觉到一股逼人的视线。
看都不用看他就知道稍远处还没算进组的林慕清正在用那种“让人无法自拔的嫌弃眼神”看着自己。
“没人想潜规则你。”张鸿叹了口气，“我总算知道你有这条件为什么一直跑龙套了。”
因为嘴太欠。
人这么好看，却不是个哑巴。
可惜了。
不过她的外形确实符合自己剧本中的设定！
这就足够了！
他拍拍手道：“来吧，第一场第一镜，准备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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