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见了孟家姐妹的样子后,同样心生怜惜,于是私底下暗暗照拂了几分。
陈四郎第一眼没有认出自己媳妇是孟家三丫,实在是孟瑜这几天养的太好,虽然看上去还像个小孩子,却和那个大头娃娃有了一定的区别。
不过等他看见自己岳母是孟家婶娘云氏后,就知道自己的媳妇是孟家三丫了。
也知道自己娶的这个小媳妇虽然看上去小,实际上却已经及笄了,够了说亲嫁人的年纪。
同时对娶三丫这件事有了猜测。
“有,娘亲给我取名叫孟瑜,小名叫鱼儿。”孟瑜忍着害羞,把自己的名字说给了陈四郎。
这是孟瑜第一次面对醒着的夫君,她很羞涩。
“孟鱼,是水里游的那个鱼吗?”
陈四郎拉着自己害羞的小媳妇在床边坐下,轻声问道。
“不是,娘亲说是怀瑜握瑾的那个瑜,小名才是水里那个鱼,因为娘亲希望我以后年年有鱼,年年有余,每天都能吃饱。”
孟瑜心想,她现在已经实现了娘亲对自己的期盼。
想到这里,孟瑜抬眼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
“是美玉啊!”陈四郎感叹一声,同时也有些疑惑岳母怎么会知道怀瑜握瑾这个词呢。
转念一想,陈四郎就想清楚了。
他可是知道自家岳母的身世的,或者说整个陈家村都知道。
云母出生于陈家村隔壁的月湾村,其父是月湾村唯一一个秀才,在村里开了个私塾。
听说云母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家里对她千娇百宠。
后来与县里的一家大户定了亲,不料快到成婚时,与云母定亲的那家公子得了风寒,忽然就去了。
云母父母不舍得女儿去守望门寡,把女儿留在了家里。
谁也想不到天灾人祸顷刻而至,云母的父母在一次去县里的时候,回家的路上赶上了大风雨,被刮倒的大树砸死了。
而云母没了护着她的爹娘,连孝都没守完,就被她哥卖给了妻子难产而亡的孟大牛。
想到岳母的经历,陈四郎叹了口气。
云母是真的可怜。
陈四郎还能想起当初云母的样子,比现在被称为陈家村第一美人王家女漂亮多了。
就是因为小时候见过真正漂亮的人,所以每次碰上王家女这个自恃貌美野心勃勃的少女,陈四郎都能不为所动。
陈四郎第一次见云母,是在六岁的那一年,那一天也是云母刚嫁进孟家第二天,还没有受尽磋磨。虽面有愁容,也难掩国色。
当初只知道美,后来读到“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一句,心里震了一下,觉得贴合极了。
后来云母在孟家过的不好,气色难看,人也就慢慢变得不好看了,再不复初见的惊艳。
陈四郎对云母的初见惊艳,甚至还铭刻于心,并不是说他对云母有什么特殊的。
而是每个人对美,都有一种源于骨子里的追求,这是刻在基因里的印记。
这一点在雄性身上体现的更为淋漓尽致,不论那个雄性是幼崽还是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