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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全文阅读

作者:婻行     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txt下载     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1章 第一次正式约会

    林羽砚当过配音演员,对声音的分辨记忆很深,她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的手指点点桌面,栗秋亲自来买祛疤膏……怕不是冯念珊的伤口不好恢复吧?

    以宰相府的能耐,什么珍奇灵药找不到?要到她们这新开的铺子来,许是试过别的药都效果不大。

    啧啧,那么深的一片伤口,若是留下疤痕,冯念珊估计要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活该。

    苓夏觉得这声音听着熟悉,她道:“姑娘,咱们这里需预约……”

    栗秋“唰”的拿出剑来,利剑架在苓夏的脖子上,“我就问卖不卖?”

    林羽砚朝韦令衾使了个眼色,韦令衾无奈的推门出去。

    “何人闹事?”

    苓夏到底是个小姑娘,她慌得牙齿都有些颤,道:“少东家,这位姑娘没有预约,要买祛疤膏。”

    韦令衾道:“买是可以的,若是没有预约,需五百两黄金。”

    栗秋怒从心起:“你们这是黑店?”

    韦令衾拨开她的剑,道:“别伤着我的人了,你赔不起。”

    苓夏躲到韦公子背后,她抬眼看这個处事不惊的绝色男子,一池心湖无由的泛起涟漪。

    栗秋见这男子没有分毫紧张,一身的随性矜贵,说五百两就跟五文钱一样轻松。

    举手投足都有贵公子的气度,她一时也不好判定此人是何来历。

    京都城中的铺子,敢这样招摇的,背后大都有某些官家往来的情分。

    栗秋心中衡量着,韦令衾道:“若是姑娘要强买,在下也不怕报到官府去。”

    栗秋不想将事情闹大,大小姐被灵狐咬伤的事儿已成为一桩笑谈,切不可再传出去,宰相府千金为了买祛疤膏欺压一介商户。

    她道:“我一会便拿银票来……”

    韦令衾道:“实在冒昧,需得五百两黄金,现钱。”

    栗秋指着他:“你!”

    韦令衾手中的折扇挡开她的手,往门口一指,好走不送。

    栗秋气急败坏,她离开铺子,三刻钟后,带人搬着箱子再度登门。

    韦令衾亲自验收,让苓夏给她拿一罐祛疤膏,道:“一日三次,外敷,切不可与其他药物混用。”

    栗秋拿着祛疤膏回去,走前抛下一句狠话:“公子赚银子有些狠了,就不怕报应?”

    韦令衾轻飘飘的道:“商人重利,见笑了。”

    等栗秋离开,又有几位预约好的千金进了铺子。

    林羽砚在房间里看着金灿灿的黄金,笑得合不拢嘴。

    “表哥,你真是宰得一手肥客。”

    韦令衾说:“最厌烦这些所谓的权贵,连个奴才都知道摆谱。”

    林羽砚将五百两黄金入账,她叮嘱一遍苓夏如何记账,跟长姐道:“长姐若是想回府随时可以回,怕你太劳累了。”

    林宛南跟她问起建亲王府的事,“听说郡主和魏公子的婚事定了吉日,就在下月,这是真的?”

    林羽砚多少有些惊吓,“这么快?我也不知道。”

    林宛南纠结一会,还是道:“长姐一向不说别家的闲话,但是事关建亲王府,想提个醒。”

    林羽砚好奇了,“什么事?”

    林宛南压低声音,说:“我好几次去天华寺祈福,都能看到魏公子在等宰相府的马车,一次两次能说是偶然,几次都见到,还能是偶然吗?”

    林羽砚佩服林宛南的观察力,在书里,魏熠泽的心上人确实是冯念珊。

    她道:“郡主执意要嫁,谁都劝不住她,即便那魏公子有了心上人,他到底是个正人君子,成亲后自然就会收心了。”

    “状元郎高娶了郡主,难道还敢有别的心思不成?”

    林宛南道:“是这么个道理……郡主被宠惯了,你以后对她也多谦让些,和小姑子处好了,以后也好重回王府。”

    林羽砚生怕长姐又要教导她以夫为天,连连应着,送林宛南出门。

    林宛南回去后,林羽砚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换上女装,细细的画了个妆容。

    今晚,穆延倾应该会回来了。

    她让震启去建亲王府给郑不为传话,若是世子爷回府,就跟世子爷说她在清荷街的青羽林等他。

    林羽砚换了几套衣裳才满意,好几次照看镜子,想到这是表明心迹后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就有些紧张。

    宰相府。

    栗秋将祛疤膏给小姐敷上,冯念珊灰头土脸的坐在凳子上,房中连一面镜子也没有。

    今日是七巧,若是没发生在宫中的那件事,世子爷一定会来见她的。

    从太妃寿诞那日算起,世子爷已经许多天没来看她一眼了。

    冯念珊想到这些,脸上的怨气更深了几层。

    若是没有林昔珞,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栗秋知道大小姐最近脾性差,今天日子特殊,生怕大小姐一直挂念世子爷,便努力的转移大小姐的注意力,把在清荷街受的气说了。

    冯念珊眉目一动,道:“什么铺子,敢跟你要五百两黄金?”

    栗秋说:“这个祛疤膏也是听知府千金说有效用,若是用过不见效,奴婢就带人去踏平那小铺子!”

    冯念珊说:“即便有效,难道还能将肌肤恢复如初?你去查查这家铺子。”

    “是。”

    林羽砚托着下巴,她坐在街边的窗口上,看着夜幕降临,满街都是提着灯笼的年轻男女,浓情蜜意,大型虐狗现场。

    这么晚了,穆延倾还没出现。

    或许是他太忙?那日急匆匆的离府,也不像是小事。

    林羽砚等到肚子饿了,到了亥时,她终于放弃,一个人出了门。

    走过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林羽砚见许多女子买了花灯去河边放,站在桥墩边上看了一会。

    平日再含蓄的情感,在今晚都特别的大胆了,男子和姑娘不敢在大街上牵手,也是并肩亲密的走在一起。

    男儿郎为姑娘买上两件首饰,姑娘也回一条头巾或是腰带,这样贴身的东西,在往日都是不敢送的。

    林羽砚坐在栏杆上,她喃喃自语:“明明答应我会回来的,男人的话一句也不能信!”

    她刚说完,感到身后有人靠近,转身就挥了一掌。

    穆延倾扣住她的手腕,一手环上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掉下河如何是好?”

    林羽砚征愣片刻,便笑着攀上他的脖子,“世子爷,你真的回来了!”

第152章 在我们那儿都是女尊男卑

    穆延倾低头看她的笑脸,便觉连夜的披星戴月也是值得了。

    他道:“我答应过你会赶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胸膛足够的宽阔踏实,手掌放在她背后,霸气又温柔,林羽砚的眼里都开始闪着星星了。

    她有些痴迷看着他的脸,这双眸是摄人心魄的深邃,半邪魅半清雅,俊逸而矜贵。

    看似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举手投足又对女子体贴入微,足以让天下的女子为之倾心。

    林羽砚以前明明觉得他和穆胤宸长得一模一样,现在在她眼里,又是那么的不一样了。

    是气度不一样,情感不一样。

    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把他当成穆胤宸的代替品,是真的挂念和喜欢。

    想到这些,林羽砚有些娇气的说:“等你那么久,我都饿了。”

    在大街上被她搂着脖子,对面河边的情人遥看过来,道:“对面河岸男子的身姿,很像建亲王府世子爷呢。”

    穆延倾眉目动了动,手掌举起半遮着她的小脸,看到她一袭贴身的淡粉长裙,小脸甜美可人,眸光从她的红唇落到白皙的锁骨,一向清冷的心境就有些不受控的躁动。

    穆延倾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我带你去凤翠楼用膳。”

    林羽砚松开手,想让他牵着,穆延倾一脸正气的背着双手,示意她先走。

    林羽砚噘嘴,两人都抱过搂过同床共枕过了,穆延倾为啥还这么冰冰冷冷的,都这么久不见了。

    她迈步往凤翠楼过去,穆延倾稍落下两步跟在后面,好像比之前还冷淡了些。

    走在拥挤的街道上,许多百姓认出了世子爷和侧妃,远远的就避开去,不敢惊扰了权贵。

    林羽砚听到好些闲话:“世子爷为何会和侧妃一同出门?”

    “今晚这日子,该是和冯家千金出门才对呀。”

    “真是离奇了。”

    “……”

    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走着,穆延倾对她始终没有哪怕一分的亲昵。

    林羽砚的小脑袋瓜不由冒出许多念头来,莫不是穆延倾出门在外几日,冷静下来了,觉得她是个借尸还魂的妖怪,后悔了?

    或者,就是看她庶女的出身配不上他世子爷……

    胡思乱想着,在凤翠楼上了雅间,林羽砚差点在楼梯摔一跤。

    穆延倾从后面扶着她,眼见左右没什么人,干脆将她抱起来,走进梅香雅间。

    他将她放在窗边的位置上,问她:“想吃些什么?”

    林羽砚点了几道招牌菜,穆延倾让店小二下单,待门关上,就坐到她对面去。

    林羽砚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放到他面前。

    穆延倾刚要倒茶,见此举动就问:“为何?”

    林羽砚说:“穆延倾,你都没有给我一个态度。”

    她就是这么的直球,不想闷在心里猜来猜去,太难受。

    穆延倾蹙眉,他问:“在你们那儿,都是对别人这样呼名道姓的?”

    林羽砚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魂穿的事实,只是对她原来的生活好奇。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眼睛转了转,特别认真的对他说:“在我们那儿都是女尊男卑,一妻多夫,男人都在家里干活儿,女人出去赚钱养家,生的孩子跟女方姓,每天晚上女人就是翻牌子看选谁侍寝,不开心了还能对男妾家法侍候。”

    穆延倾手里的茶杯险些掉了,他一脸的惊愕,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态。

    林羽砚忍着笑,惋惜的说:“我放弃无数美男留在这里,唉……想想真是可惜。”

    穆延倾的手抖了抖,他倒满一杯茶,仰头一口喝完。

    林羽砚不高兴的抱怨:“你对我又不好,我在京中等了你几天,你回来还这样冷冷冰冰的,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穆延倾霍地站起来,脚步一转坐到她身边,搂着她就亲下去。

    林羽砚惊了,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她瑟缩一下,穆延倾抱得更紧了些,恨不得把她揉到骨子里去。

    她唇上有些微温,那种熟悉的电流一样的酥麻又经过全身,林羽砚都有些发软无力了。

    穆延倾从没如此碰过女子,他不得其道,很快就离开,耳根看着有些发红。

    林羽砚眼眸迷离,“穆延倾,你……”

    穆延倾依然抱着她,他说:“这就是本世子的态度,我会娶你当世子妃,不会纳妾,你也同样的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可明白?”

    林羽砚抿抿嘴角,这一番直男发言,让她挺欣喜的。

    一向高冷杀伐果断的世子爷忽然变得纯情起来,见林羽砚浑身无力,穆延倾的双手护在她身后,眸里是一片真诚等着她回应,恨不得把心都拿出来,明面上就是不知如何表达。

    林羽砚就觉得……好可爱啊!

    她咬咬唇,问:“世子爷,你是不是……没和女子谈过情?”

    穆延倾的脸一黑,顷刻就切换到地狱使者般的冷凛,他问:“这么说,你和许多男子谈过情?”

    林羽砚忙说:“没有没有,我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穆延倾的脸更黑了,“你说谁是猪?”

    林羽砚哭笑不得,见穆延倾还要追问到底,她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双臂搂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

    穆延倾自小就颖悟绝伦,无论武术或是才学,都能无师自通昭然卓绝,在情事上自然也是如此。

    林羽砚还想着逗逗他,没过多久就快要窒息般,整个人都要使不上劲了。

    怎么穆延倾学坏这么快?简直是进步神速!

    她无力的求世子爷放过,“穆、穆延倾。”

    穆延倾喘息着,他眼眸发红,体内陌生的悸动几乎冲破了他强大的克制力。

    从不知道,靠近一个女子会让男人变得如此的冲动欢愉。

    听到雅间外脚步声纷沓,穆延倾放开她,见她小脸潮红,便让她靠着窗边看向窗外,身躯将她挡在身后。

    她现在千娇百媚的模样,不能让别人看了去。

    门被敲响,店小二道:“客官,可以上菜了。”

    穆延倾一手扶着小女子的纤腰,道:“进。”

    店小二和厨房的人陆续进来,等菜肴上齐,雅间的门重新关上,穆延倾就动筷给她夹菜。

    林羽砚的心跳依然像擂鼓一般,都不太敢看他。

    这男人方才的霸气掠取,如若她不知道他的过去,还以为他是什么情场高手了!

第153章 你还知道我开了铺子

    穆延倾给她夹了好些吃的,见她没有起筷,垂着脑袋小脸比那上了脂红的角儿更艳,俊脸不由带上几许邪魅。

    方才不是挺大胆的,怎么现在娇羞起来了。

    他捏捏她的脸蛋,干脆将吃的喂到她嘴边,柔声道:“快吃,这个时辰还没用膳,要饿坏了。”

    林羽砚就着他的筷子吃了两口,还是自己拿起了筷子,“我自己吃。”

    穆延倾道:“下次不用空着肚子等我。”

    “嗯。”

    林羽砚喝了汤,好一会才没有那么扭捏,她说:“等会我们去放河灯?”

    穆延倾自然是依着她,“可以。”

    他一边吃饭,手里拿过那枚玉佩,重新放回林羽砚身上,“好好的带着,这枚玉佩和之前给的都不一样,你带着这枚玉佩,不管在何地遇到什么危险,都能找到救你的人。”

    林羽砚看着玉佩上正中央的一点红,知道这是他在江湖上组织的信物。

    有了这个玉佩,随时可以调动他遍布在江湖的暗卫。

    虽然穆延倾没和她坦诚雾营的事,不过他将这玉佩给了她,已经是很真诚的态度了。

    想到这里,林羽砚也给他夹了菜,问:“这几日离京,应该很辛苦吧?”

    穆延倾看着碗里的菜,眉梢眼角都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放进嘴里吃了,很鲜美。

    以往用膳都是随意吃几口,现在感到吃饭也是一种享受了。

    他道:“一向如此忙着,不觉辛苦。”

    林羽砚没问他是去忙什么事,等吃完饭,她举着左手伸到他面前,说:“我戴着这個指环很容易暴露身份,特别是男装打扮的时候,都差点把名字写脸上了,你帮我取下来,我做成吊坠项链挂脖子上。”

    穆延倾让店小二送来一些茶油,给她无名指上抹了些,用细线从指环里穿过去,一点点的往外拉。

    林羽砚的葱指很快就充血变红,她皱着眉:“疼。”

    穆延倾有些心疼,往她手上吹两口气,指腹细细的按了一会。

    他道:“要是真的疼,就不取了。”

    “不行,我要取下来。”

    穆延倾道:“那你忍一忍。”

    林羽砚看他一脸的不舍,她翻起了旧账:“你以前还给我赐家法呢,在天华寺还对我动手了,那会儿可狠了。”

    穆延倾多少有些悔意,他道:“那个时候,我对林昔珞确实是没有情意的。”

    林羽砚也不是真的要跟他计较,穆延倾让她忍一会,一个用力,迅速的将指环取了下来。

    林羽砚疼得掉眼泪,她举着左手,“呜呜呜我疼……”

    穆延倾心疼的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轻揉着,给她涂上一层消肿的药膏。

    林羽砚娇气的翘着兰花指,要是穆延倾不在身边,她眼泪都不会掉一滴。

    哦呵呵,女人嘛,总得撒撒娇。

    穆延倾结账带她去买河灯,两人都表明了心迹,穆延倾在街上也不顾别的牵着她的手。

    有百姓认出他们,穆延倾就把她牵紧了些,两人停在一个摊子前,贩夫看到世子爷和侧妃光临,忙热情的招呼着:“世子爷,可有看上的河灯?”

    穆延倾低头跟小女子说:“你挑两个。”

    林羽砚就挑了两个,贩夫仔细装了起来,“世子爷,五十个铜钱。”

    穆延倾给了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贩夫笑得仿佛见了亲爹,“谢世子爷!”

    穆延倾拎着河灯,一手牵着她,两人慢慢往河边走去。

    林羽砚在路上又买了些小玩意,穆延倾问:“你的铺子开张,可还好?”

    林羽砚说:“你还知道我开了铺子?”

    她脸上没多少惊讶,穆延倾的眼线到处都是,知道她开了铺子也不奇怪。

    穆延倾道:“知道一些。”

    林羽砚在心里说,世子爷说话真是含蓄。

    她就不信,他只是知道一些。

    她手里拿着一个糖人在吃,嘚瑟的说:“今日开张就赚了小二千两,厉害吧?”

    穆延倾赞赏的点点头,“不愧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林羽砚扣了扣他的手臂,“醒醒,我现在还只是你的侧妃。”

    穆延倾勾唇浅笑,这个笑容,差点炫花了林羽砚的眼睛。

    听到周围许多的姑娘阵阵低呼,那眼神都快黏在穆延倾身上了。

    林羽砚说:“不许笑。”

    世子爷很听话,冷着脸往人群扫了一眼,瞬间的低气压吓得姑娘们慌张的四下散去。

    林羽砚心里的甜都快超过手里的糖人了,她就是喜欢这种帅气深情又专一的男人。

    两人在河边放了河灯,林羽砚虔诚的许过愿,看着河灯慢慢飘远才和穆延倾相携回去。

    穆延倾没带她走大道,两个人沿着河边小路走着,他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羽砚在他掌心写了三个字,“林、羽、砚。”

    穆延倾问起她以往的生活,林羽砚一一回答了,恐吓他道:“在我原来的世界,很多男人喜欢我的,天天给我送东西,我都不接受。”

    “你要是对我不好,或是喜欢了别的女人让我伤心,我就回去了,让你以后都找不到。”

    穆延倾握紧了她的手,“我不许。”

    林羽砚完全掌握了主动权,“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什么时候跟冯念珊退婚?”

    穆延倾道:“明日。”

    林羽砚被他这效率吓到,“明日?”

    穆延倾慎重的点头,“既许了你心意,便不会辜负。”

    林羽砚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在这段关系里虽然是她主动开口的,但是他值得。

    林羽砚说:“我知道你很忙,也不用急着退婚,等你忙完再说。”

    穆延倾想到林将军那边的事,他就道:“那就再过五日。”

    林羽砚说:“莪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迟一些早一些都行。”

    穆延倾送她回到定国公府,两人在门口说了好一会的话,林羽砚才进了大门。

    过了两日,靳潇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好这个苍晟有一身的武功,身体素质不错,恢复也快。

    正想着让人去给林羽砚传话,门口传来小丫头片子的声音:“狗奴才,你没死?”

    靳潇回过头,一包银子扔到他跟前,穆熙桐用眼角看着他,不屑的道:“这点银子是赏你的。”

    靳潇看着这个才十七岁的丫头,他扬唇露出几分痞笑,冷道:“拿上你的臭钱,给老子滚。”

第154章 兄长,您怎么帮着这奴才?

    穆煦桐叉着腰,她瞪大眼睛朝靳潇吼:“狗奴才,你在说什么?可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

    靳潇脸上多少有些狂妄的不羁,这丫头片子还没成年,倒是挺横的。

    他简单直接的说:“你,穆熙桐,滚。”

    穆熙桐气急拔出随身带的匕首来,“你这狗奴才,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飞跃过去,举起匕首就往靳潇脸上划去。

    靳潇侧身躲了一下,她奶奶的,怎么能往他英俊潇洒的脸上招呼?

    这个郡主真是刁蛮毒辣!

    身为老书粉的他以前就只讨厌林昔珞和冯宰相,现在他承认自己眼光有误,穆熙桐才是隐藏最深的泼妇!

    靳潇牵动到伤口,他吸了一口凉气,那穆熙桐被躲了一下,转手又追击而上。

    靳潇有点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穆熙桐拿着匕首丝毫没有手软,好不容易逮到时机往他腿上划去,手腕忽然一阵剧痛。

    穆熙桐疼得叫了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她回过头,兄长踏步走过石阶。

    穆熙桐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埋怨道:“兄长,您怎么帮着这奴才?他出言不逊,胆敢以下犯上骂我!”

    “若是本郡主不教训他,以后怎么管教下人?”

    靳潇嘴角流下血丝,几个大动作下来,伤口好像是渗血了。

    他闷哼一声,费力的爬了起来。

    妈的,等老子养好伤,一只手就能狠狠教训这丫的,把她打得整容医生都没法修。

    穆延倾看向靳潇,靳潇捂着伤口喘气,他咧了咧嘴角不客气的说:“世子爷,这事得给我一個交代。”

    穆熙桐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她夸张的笑了两声,“苍晟,你莫不是在屋里睡几天脑子都不好用了吧?胆敢如此跟我兄长说话?”

    穆延倾眉头间有些不悦,在他跟前,确实未曾有人如此无礼。

    想到靳潇的来处,倒也不能将他与一般人相比较。

    他跟郡主道:“以后你莫要再对苍晟动手,若是被兄长发现,家法处置。”

    穆熙桐震惊的指着自己,“兄长,您这是、这是在斥责我?”

    穆延倾道:“你知道为兄说到做到。”

    穆熙桐无言以对,她跺着脚,愤愤的离开溯澜苑。

    真是疯了,兄长竟然为了一个奴才斥责她?!

    她一定要尽快嫁到尚书府去,在尚书府,就没人敢管她!

    靳潇活动活动胳膊,大刺刺的说了一声谢,踱步到藤蔓架子下,坐在石凳上说:“我想见小羽一面。”

    “小羽?”

    “林羽砚,我们相熟的朋友都叫她小羽。”

    穆延倾站在他跟前,道:“我想知道苍晟去了何处。”

    苍晟一向忠心,却死在小妹的刀下,这是穆延倾放不下的一个心结。

    靳潇说:“若是没有意外,他应该是去了我们的世界,在我的身体里醒来了,比如林昔珞就占用了小羽的身体。”

    穆延倾问了一些那个世界的事儿,“听说你们那儿都是女尊男卑?”

    靳潇听了,他沧桑的抹了一把脸,道:“没错,我们男人卑微到极点了,处处都得以女子为先,什么都得让着女的,哄着宠着不说,还不敢对女孩说一句重话,不然就得受到千夫所指,说你不是个男人。”

    穆延倾问:“当真是一妻多夫?”

    靳潇的下巴都要掉了,林羽砚是这样跟他说的?

    幸得他脑子转得快,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没错,我的未婚妻,她就有几个男人。”

    说到自己的伤心事,靳潇很想喝一壶白的。

    哎,罢了,天下何处无女人?

    还好没有正式结婚,不然这绿帽子真是他一生的耻辱!

    靳潇情绪低落下来,“我想见小羽。”

    穆延倾让他回房养伤,“小羽她忙着,别去打扰。”

    靳潇左右不是办法,他快闷死了,网络没有,手机没有,漫画也没有。

    想到自己还没完成的策划书,本着敬业的原则,靳潇让人送来笔墨纸砚埋头苦干,等完成了让林羽砚下次带回去,交给总裁。

    总裁待他不薄,他还是有职业责任感的,不能半路撂挑子。

    林羽砚在定国公府也没有忘记靳潇,她在指环里找出几本漫画、一个不用联网的游戏机、一个满电的笔记本电脑,两盒消炎药,打包好让震启送到建亲王府。

    郑不为出门去接应,接过包裹,沉甸甸的。

    他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走到院子后山里,郑不为好奇打开看了看,都是没见过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何用。

    他不敢乱碰,将东西送去溯澜苑的厢房给苍侍卫。

    苍侍卫能住溯澜苑的厢房,也真是世子爷额外开恩了,前途无量呀!

    靳潇打开包裹,当下就说:“我辛辛苦苦用毛笔写了两页,现在才给我笔记本?”

    他拿出笔记本开机,见郑不为伸着脖子瞧,就问:“还有事?”

    郑不为说:“没事,没事,苍侍卫,那小的先告退了。”

    “嗯。”

    靳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投入工作模式,满电的笔记本够他完成策划书了。

    真是打工人打工魂,都魂穿了还想着工作。

    以后有机会回去,他一定要把穆延倾书房里的宝物都搬空,还工作个毛?直接躺平享受人生可以了!

    靳潇的高效率依然没有退步,不到一个小时完成了策划书,发现笔记本里有几部下载好的电影,乐滋滋的吃着水果看起来。

    郑不为站在门外听了一会,转身就去世子爷的书房禀报。

    “世子爷,方才奉仪夫人从定国公府送来许多东西。”

    穆延倾闻言,他眉眼都柔和了几分,她送了什么过来?

    他放下公文,问道:“何物?”

    郑不为说:“都是给苍侍卫的。”

    穆延倾的脸瞬间冷下,“嗯。”

    郑不为说:“那些物件很是奇异,小的从没见过,从厢房出来后,小的还听到屋子里有很奇怪的声音。”

    穆延倾道:“苍侍卫在养伤,许是自己找了乐子,无需多心。”

    郑不为喃喃自语,可是那些声音真的太奇怪了呐,世子爷为何就不好奇?

第155章 林将军回京,小婿理应恭候

    穆延倾随手打发了郑不为,郑不为不敢多言,麻溜的出去干活儿。

    林羽砚在溪遥苑将院子里的每个丫鬟婆子都盘问过,这些人似乎都没有一丝异心。

    那冯念珊到底是如何得知她这里有灵狐的?

    震启来给她送铺子的账本,林羽砚翻看着,这账本是依着她的记账方法记录的,很是清晰明了。

    震启随口说了一句:“四小姐,小的听了一件怪事。”

    林羽砚问:“什么事?”

    震启道:“小的也是在玉香楼听二皇子说起的,说世子爷最近全力追查京中周凉细作,连夏北武策军营也被周凉细作渗透,是以世子爷常常不在京中,目前已陆续抓捕了五十余人。”

    “世子爷对军营中将领失职也只是依军法处置,没想在京中却特别不喜那大理寺管理卷宗的,好像是叫冯致。”

    “冯致被世子爷直言玩忽职守,管理的历年卷宗多有不全,目前已被撤职,正到处的找门路不知为何得罪了世子爷,都求到二皇子跟前了。”

    林羽砚心想着,穆恒墨不是被派出京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回来就回来吧,怎么嘴上没个轻重,穆延倾的行踪都拿到玉香楼去说嘴。

    还有,穆延倾平日应该不会关注冯致这样的小人物吧,竟然会特地“关照”冯致?

    真是想不通。

    林羽砚说:“你这消息倒挺灵通。”

    震启摸着后脑勺憨憨的笑了,不吝啬的自夸道:“小的以前在韦家堡负责收取传递众多洲县铺子和沿海码头的消息,是有那么一些打听的法子。”

    林羽砚赏给他一些银子,震启又摸了摸后脑勺,大個子扭捏的来回踱步,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林羽砚好笑的说:“你有什么不妨直言。”

    震启就道:“四小姐,还有没有上次那个什么小丸子?还有那凉丝丝的酸牛奶,甚是可口。”

    林羽砚忍笑,这彪形大汉,原来是为了一口吃的。

    她说:“有,我给你拿。”

    她回屋里,从指环里拿出好些吃的来,让墨菊打包好给震启。

    墨菊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四小姐是从何处拿出来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她将东西打包好,死活不敢拿去给震启,吩咐一个小丫头代劳。

    现在每每见到震启就会想起他动手割冬晴舌头的画面,那叫一个无情惨烈,墨菊想起来就打冷战。

    震启高兴的告辞回去,林羽砚忽然想起一些事来。

    “等等,震启,你帮我去上回卖冬晴的人牙子那儿问问看,冬晴的去处。”

    震启也没当是什么大事,“好的。”

    忙完手头的事,林羽砚空闲下来就有点想见穆延倾。

    七巧节见过后,现在都两天过去了,穆延倾也没来找她。

    林羽砚无聊的在院子里玩秋千,苓夏从外院跑进来,欣喜道:“四小姐,郑不为刚刚来说,林将军回京了,马上就要到城门了!”

    林羽砚大喜,林将军回京怎么这样低调?都没听到什么风声。

    她说:“我去看看。”

    她来不及换男装了,戴起一顶帽子,放下白纱帽檐,没带丫鬟就出了府。

    翻墙出去的时候,府里也接到了消息,大夫人热泪盈眶,吩咐小厮去书苑通知二少爷,即刻回府迎接父亲。

    林羽砚百感交集,阔别京中七年了,这位忠诚战将终于平安归来,没有惨死异乡,定国公府也没有人伤亡。

    这也算是她做的一件好事吧。

    林羽砚走在街道上,许多听到消息的百姓也都往城门处赶去,商贩连营生都不顾了,放下摊子就汇入人潮中。

    百姓拖家带口的摩肩接踵慢慢往城门汇聚,堪比历年最隆重的庙会赶集。

    林羽砚有些安慰,林将军即便上交了兵权,这些百姓依然记得林将军的功勋。

    她走在人流中,经过不知道哪家出来采买的仆人,就听了些闲话。

    “林将军上交兵权返京,说起来是定国公世袭的荣誉,到底是不比以前了。”

    “没错,听闻过几日户部尚书家的喜宴,就没给定国公府派送帖子。”

    “没有实权,不过虚名罢了。”

    “今日返京,也没听闻哪些达官贵人说起过,更别提去城门迎接了,只有这些市井百姓去看热闹,实在失了派头。”

    “没错,哪家官人闲的没事会去城门迎接?又不是战胜奉旨归来!”

    林羽砚听在耳里,气得好一阵的胸闷。

    她捶两下胸口,当真是世态炎凉,连仆人都这样议论,背后的那些所谓达官贵人还不知道要说成什么样了!

    她快走了几步过去,还没到就听见百姓说:“世子爷和二皇子都在,还有好几位言官武将!”

    林羽砚听到“世子爷”三个字,她从人群中挤过去,很快就看到坐在高马上威风凛凛的穆延倾。

    穆延倾和穆恒墨等候在最前方,这个背影,林羽砚看着就莫名的有些感动。

    城门打开,林将军骑着战马带着部下缓缓进城,围观的百姓欢呼鼓起掌来,不停喊着:“恭候林将军返京!”

    “林将军,林将军!”

    林征海见此情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湿了眼眶。

    他不是战胜回京,而是伤兵残将的上交兵权回来,还以为回京会是冷冷清清的场景。

    心里做好准备,没想到百姓会如此拥戴。

    林将军朝百姓拱手,心中有愧,不胜感恩。

    穆延倾和穆恒墨双双下马,两人站在林将军的马前行了大礼,道:“恭迎林将军返京。”

    两位皇族位高权重的才俊如此大礼,围观的百姓忍不住议论着:“看世子爷,多敬重咱林将军!”

    “说的是,虽是上交了兵权,到底是在沙场上流过血的!”

    “不单是世子爷和二皇子敬重,咱们百姓更应敬重!”

    “说的没错!”

    林羽砚听着这些话,忽然明白了穆延倾的用意。

    他在人前有意如此,也是为了给林将军立势吧。

    林将军下马要回礼,穆延倾忙道:“林将军回京,小婿理应恭候。”

    这句话,让四周的百姓沸腾了。

    世子爷在林将军面前自称“小婿”!

    这是不是意味着,侧妃虽然被赶出王府,在世子爷心中依然是有位置的?

    林羽砚隔着人群和白纱,见林将军红了眼眶,她也忍不住有些鼻酸。

    穆延倾,他在人前把身段放得这样低,是不是为了她?

第156章 父亲可威风了

    林将军听到穆延倾这声“小婿”,他心中隐藏着惊诧。

    珞儿只是世子爷的贵妾,穆延倾也不必这般。

    这位皇族权贵向来在他面前都有几分敬重,却也未曾如此低姿态,更何况此地还围观着许多的百姓。

    两个多月前在西南军营,这位世子爷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珞儿,岂料回京就将她赶出了王府。

    林征海听到这些话时,还骂上了好一会穆延倾堂堂校尉居然言而无信。

    想到几日前在江道峡谷的会面,穆延倾今日又亲自前来迎接,林征海也不再带有诸多猜忌。

    “世子爷,二皇子,多礼了。”

    穆恒墨不在状态,略敷衍的拱手回礼。

    他斜一眼顷原,见顷原兄一脸的恭顺敬重,甚是不解。

    他本应跟着刘奇去剿匪立功,刚部署好兵阵还没开始攻山,顷原忽然派人将他押了回来,说是有要事。

    他没日没夜赶了两日回京,岂料却是要他守在这儿恭候林将军?

    穆恒墨真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他摸不着头脑,顷原还自称“小婿”,会不会太过了些?

    他这娶了定国公府嫡长女的正经郎婿,都没如此自称过。

    穆恒墨心虚的摸摸鼻子,许是他对林宛南无情意,实在做不来这些事儿。

    罢了,林将军确实也值得这般恭候。

    几位言官武将察言观色,见世子爷和二皇子对林将军这般的盛情恭迎,顿觉今日真是来对了!

    他们和林将军寒暄了几句,知府收到消息世子爷和二皇子亲自在城门迎接林将军,匆匆的带着官兵前来,在拥挤的大道中替林将军开路。

    林将军重新上了马,穆延倾和穆恒墨跟在林将军队伍的最末,迎着百姓的簇拥欢呼,没有半分喧宾夺主的意思。

    林羽砚跟着人潮和队伍返回,她不时看看队末的穆延倾,再看看前方的林将军,觉得自己似乎又欠了穆延倾一份情。

    她顾着看人没有看路,混在人群中被踩了好几脚,林羽砚没忍住叫了一声,“大哥,你踩到我了。”

    “哦哦,对不住了,小姑娘。”

    穆延倾的耳尖微动,他的目光扫视过人群,落在一抹娇小的身影上。

    林羽砚提了提裙摆,她再抬起头时,隔着白纱和穆延倾四目而对。

    她吓得一个激灵,虽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眼睛也是慌了。

    两人无需明言,林羽砚知道穆延倾认出了她。

    她也不掩饰,举手给他比了個心。

    这个手势的意思,穆延倾是知道的。

    他手握缰绳,立体的五官未现起伏,五指却握紧了些。

    穆延倾的马继续前行,两人隔着人群错身而过,他几番回头看身后,见她被人推了一下,神色就有些不冷静了。

    林羽砚被挤到巷子边上,她没有继续跟着走,飞身上屋顶往府里回去。

    林羽砚回到溪遥苑,墨菊和苓夏见主子终于回来了,围着四小姐忙得团团转。

    她们了解四小姐,知道四小姐肯定是去城门那儿看热闹了,也不啰嗦别的,道:“四小姐,大夫人身旁的李妈妈来催了几次,让奴婢给您好生梳妆打扮,去大门外恭迎林将军。”

    “大家都在门外候着了,就差四小姐您一人了!”

    林羽砚坐着由她们折腾,没多久就梳妆好,她拎着裙摆小跑出去,墨菊和苓夏在身后提醒着:“四小姐,注意仪态,仪态!”

    林羽砚跑到大门外,穿过许多没怎么见过的旁支子弟和仆从,站在林昔彤身旁。

    大夫人和林琰阳站在前方,听到动静,魏氏回头看了看她。

    见林羽砚急急忙忙的赶来,她端着仪容小声责备了一句:“好不容易你父亲回来了,怎么还是这般不着调?”

    林羽砚也不瞒大夫人,道:“女儿方才去了城门那儿,世子爷和二皇子亲自在城门迎接的,还有许多百姓拥戴着,父亲可威风了!”

    大夫人听得激动不已,脸上的责备飞快的换了一副面孔,转身细问:“真的?世子爷和二皇子亲自迎接?”

    林羽砚说:“那当然是真的,我看父亲气色也不错,身上的伤估计都好了。”

    大夫人一时忘记主母威严的仪容,和四丫头咬耳朵说起悄悄话来。

    林昔彤和二姨娘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也不敢插话。

    林琰阳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见母亲和四妹如此说话,也只觉得新鲜。

    以前,无论如何母亲也不会这样的。

    随着鼎沸的人声渐近,许多凑热闹的顽皮孩童先跑了过来,小嘴里大声呼喊着:“林将军回京喽!林将军回京喽!”

    郭管事让家丁拿出准备好的果子派发给孩童,疏导着让孩童莫要冲撞了队伍。

    队伍出现在街道的尽头,魏氏遥看着骑在战马上的男人,几番隐忍,还是落下了泪。

    队伍到了跟前,魏氏带领着府里上下行了大礼:“恭迎将军回府!”

    林征海下马,他急走了几步虚扶起魏氏,“夫人,多年在府中执掌中馈,辛苦了。”

    魏氏含着热泪,“这是妾身该当做的,不及将军在前线流血流汗之万一。”

    二姨娘在后面急切的看着将军,想说两句话,被李妈妈瞪了回去。

    今日的场面,轮到她一个姨娘来说话?

    魏氏和林将军多年的夫妻,纵使有千言万语要说,在人前也只是顾着礼教寒暄了二句。

    林琰阳领着妹妹和众多族中兄弟跟父亲请安,林将军一一看过这熟悉的脸孔,颇有重生一场的慨叹。

    穆延倾和穆恒墨一起过来,知府大人在旁奉承的说了几句话:“林将军为国为民奉献大半生,好不容易回京来,祝贺林将军尽享天伦之乐。”

    魏氏亲自给知府大人回礼,知府大人说着客气话,“不敢当,不敢当。”

    穆延倾和穆恒墨给魏氏问安,魏氏对世子爷自然是百般的热情,连带的对二皇子这没心肝的郎婿也看顺眼了些。

    众人寒暄时,林羽砚冲着穆延倾笑了笑,穆延倾回看着她,俊脸隐隐有几分无奈。

    林羽砚不好在这样的场合过去跟他说话,穆延倾却走了过来,低声问她:“可有崴伤?”

第157章 当然是来看望夫君的

    他的声音落在耳畔,林羽砚的耳朵就有点儿麻。

    他明知自己无论在何处都是焦点所在,还是走过来跟她说话了。

    林羽砚被穆延倾这细致的体贴勾起了心弦,连心尖都有些发酥。

    她说:“没有,我好好的。”

    穆延倾背着双手,忍着没有去牵她。

    大夫人和林将军招呼他们一道进府,穆延倾回头看了看大道,似乎在等着什么。

    林羽砚见他没动脚步,问:“怎么了?”

    穆延倾说:“等一会。”

    他刚说完,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

    穆延倾眉头不易察觉的舒展了些,林将军尚不知是何事,众人都遥望着大道尽头,“何人?”

    骏马出现在视线中,为首的马背上飘扬着明黄色的旗帜。

    “圣旨到!”

    洪亮的声音响彻大道,众人见状,和围观的百姓一起跪了下去。

    林将军刚毅的脸涌动着激昂的拳拳盛意,他以为圣上不会有旨意了。

    大内总管陶公公在门前下马,走到林将军跟前。

    见是大内总管亲自来颁许,林府的旁支子弟脸上就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了。

    如此看来,定国公的荣誉在朝中依旧是稳固的。

    他们也能继续仰仗定国公的声望,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

    陶公公展开圣旨,苍老略带尖细的声音宣读起来。

    “始元封五十六年夏,兰月望日,齐燕元封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大将军定国公忠正,屡立战功,武德明恩,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镇武侯,以此世袭爵位,加以江道地益千石,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林将军深深的叩头行礼,“微臣,谢主隆恩!”

    宗族跟着行礼,看着林将军接过圣旨,众人心思繁杂。

    总的来说,是宗族里的一件大喜事。

    陶公公一向公事公办,将圣旨递给林将军后,也稍站了一会,说了几句祝贺的话。

    魏氏忙让郭管事呈上厚礼,陶公公几番推却了,道:“日后在朝中,都是互有助望。”

    说完,陶公公客气的跟世子爷和二皇子见过礼,才上马带着宫人离去。

    得到这一道圣旨,场面就更热闹了。

    围观的百姓上前跟林将军道贺,魏氏喜笑颜开,郭管事也是有眼色的,让人给道喜的百姓多发果子。

    众人陆续回府,二姨娘终于逮到机会到林将军跟前说话,“恭贺将军得圣上嘉奖,如此喜事,府中可要摆上三天流水宴席?”

    林昔彤跟着点头,公中没有银两摆席,姨娘手里多的是。

    能为府里出点儿银子,就望父亲能多看她们两眼。

    林羽砚听了,在心里说了一句,无知。

    果然,魏氏和林将军的脸色都不好了。

    林将军呵斥道:“如此大肆宣扬,姨娘可记得府中训言?”

    魏氏听得心中畅快,等二姨娘被训斥够了,她自责道:“都怪妾身掌家过于松怠了,才会让二姨娘如此不知大体。”

    林将军又怎么忍心责怪正室,道:“夫人莫要如此。”

    林羽砚渐渐的看出些门道来,林将军还是将正室放在第一位的。

    身为大将军,府中就一妻和两个姨娘,勉强算是正直的好男人了。

    可惜林昔珞的生母早早就去世,韦姨娘一心挂念林将军,也没得到林将军多少的关顾。

    二姨娘被骂了一顿,魏氏随手打发她回院子,她也敢怒不敢言,不甘愿的回了后院。

    林昔彤不敢再多话,好好的端坐在角落里。

    林羽砚和林昔彤坐在一起,旁边还有许多没怎么见过的同族姊妹。

    林将军和魏氏坐在主座上,穆延倾和穆恒墨坐在下首,也就是林羽砚的斜对面。

    大家说着话,魏氏几番感谢世子爷:“世子爷公事繁忙,今日真是多礼了。”

    穆延倾道:“晚辈应当的。”

    他往边上看了一眼,魏氏这才留意到四丫头坐在边边上。

    她心里门儿清,知道世子爷和林昔珞在七巧那晚一同去放了河灯,世子爷今日能有此举措,多是看在四丫头的份上。

    真没想到,这四丫头还有些段数。

    魏氏跟李妈妈说:“给四小姐加座,坐到我跟前来。”

    李妈妈就麻利的加了座椅,“四小姐,请。”

    林昔彤嫉妒的看着林昔珞坐到大夫人跟前去,她手里拉扯着帕子,同是庶女,她林昔珞凭什么?

    就凭她会耍狐媚手段,能讨得世子爷欢心?

    不多时,林宛南也赶来了,父女见面,场面一度催人泪下。

    堂中更热闹起来,小葫芦出来走动,林将军稀罕得紧,催促四丫头说说灵狐的事。

    林羽砚娓娓道来,故事讲完,大家都听得近乎忘我。

    到了用膳的时辰,鉴于长辈在场,府中的规矩也严谨起来,男女分桌,中间还隔了屏风。

    林羽砚只得遵循规矩,直到穆延倾和穆恒墨等人告辞回去,她都没有机会和穆延倾说几句话。

    送他们出府后,林将军将儿女叫到跟前来说话,特地对林羽砚道:“父亲知道你为何回府,从明日起,你需得去给王妃请安,把礼教做足了,可知道?”

    林羽砚百般不情愿的应下来,林将军道:“父亲知道你脾性顽劣,到底已嫁为人妇,不能再如此任性了。”

    “女儿知道。”

    魏氏说:“真没想到,世子爷和二皇子亲自去了城门等候。”

    说起世子爷,林将军道:“就在几日前,在江道峡谷,我们险些遇袭,不知世子爷是如何得的消息,幸得世子爷带人及时赶到。”

    林羽砚心里揪紧,前几日穆延倾急匆匆的离京,竟是去会合了林将军?

    魏氏紧张问:“将军可有大碍?”

    林将军道:“没事,倒是世子爷只顾护着我的后方,好像背上受了一剑,方才人多,都没来得问问伤势如何了。”

    魏氏急起来,忙跟李妈妈道:“去库房看看有何药材,都挑出来,明日送到王府去。”

    林羽砚也着急,她找理由出了外院,没换衣服就飞身往王府赶过去。

    她轻车熟路的摸到穆延倾的书房,刚推开门就撞进了熟悉的怀抱。

    穆延倾无奈揉揉她的头发,爬墙真是她的绝顶招式。

    他问:“为何过来?”

    林羽砚说:“妾身当然是来看望夫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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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感觉自己是拿了男主剧本

    林羽砚向来不惧世子爷的威严,在穆延倾面前从没如此温柔的唤他“夫君”。

    这两个字,让穆延倾清离的心境有了起伏。

    他垂眸见小女子贴着他的胸膛,就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这是很危险的信号。

    以前林昔珞夜闯他的客房,爬到他床上,他随手就把人扔出去了,当下连那房间都不愿住。

    见过许多的纷杂繁花,他未曾停留过。

    为何如今就这般的经不住?

    穆延倾微微推开她,他清了清喉咙,问:“什么事?”

    林羽砚反问他:“你方才是要出门吗?这么晚了,去哪儿?”

    一连三问,打听起他的行程是毫不避讳。

    穆延倾倒挺享受她在他面前的任性,“不是要出门,是给你开门。”

    林羽砚一听,“你知道我来……”

    她没问下去,以穆延倾的功力,这不是白问嘛。

    就她这身手怎么能瞒得过世子爷?

    穆延倾道:“我交待过,可以让你在府里自由来去。”

    林羽砚有些受打击了。

    原来她一直能在王府来去自如,不是她武功了得,是穆延倾压根不计较。

    穆延倾的书房是禁地之重,总不可能这样形同虚设,是她以前想的少了。

    林羽砚管不得许多,她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这样问着,她就动手去拉他的衣襟,“我看看。”

    穆延倾双眸地震,冷峻的脸多少有几分惊骇。

    这小女子,当真有些勇猛过了头。

    他握住她的手腕,薄唇紧抿,斟酌道:“我没受伤。”

    林羽砚说:“你骗人,我父亲说你受伤了。”

    穆延倾立刻改口:“轻伤。”

    “不行,我得看看。”

    林羽砚依然要动手,穆延倾紧握她的手腕,“别动。”

    林羽砚有些受伤,“你这就嫌弃我了?”

    她一气之下要抽回手,穆延倾进退都不是,他解释道:“小羽,这里是书房。”

    林羽砚听了觉得……穆延倾真有点可爱!

    救命,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时而霸气时而俊萌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她笑着问:“你为什么叫我小羽?”

    穆延倾直言:“靳潇说他们都这样叫你。”

    林羽砚由衷的点头,世子爷很好学。

    她说:“既然书房不方便,那我们去你的房间。”

    穆延倾:……

    林羽砚感觉自己是拿了男主剧本。

    她将穆延倾拖出书房,紧紧拉着他的手,两人走下楼梯,经过湖上的廊桥,走过花园,径直到了他的正屋。

    于是乎,几个下人就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侧妃,极度厚脸皮的拉着世子爷的手,抬头挺胸的招摇过市。

    而世子爷,颇有几分不愿,又不得不屈服于强权之下,被推进正屋。

    树影下暗卫的目光追随着世子爷,世子爷,若是您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院里的下人不敢多看,低头努力干活,集体装瞎。

    林羽砚利落的关上门,她转过身说:“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穆延倾仿佛柔弱又无助,“小羽,真的只是轻伤,不值一提。”

    林羽砚拉着他的衣襟,她愧疚的说:“你回京那日我还怨你回来太晚了,是我的错……我是真的担心你。”

    穆延倾见她眼眸染上雾气,心有不忍。

    他自小就在不断的训练和任务中长大,刀光剑影已是常态,甚少受伤,即便伤着了,只要不伤及命门,都不足挂齿。

    即便是父王和母妃,也没如此关心过他是否受了伤。

    穆延倾心里情意翻涌,见小女子满是愧疚忧心,他俯身亲了上去。

    林羽砚有那么几分钟的晕眩,她浑身无力,若不是穆延倾抱着她,她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怎么角色这就转换了?

    穆延倾方才还是很勉强不情愿的样子呀。

    分明就是一個披着纯情羊皮的猎豹!

    林羽砚喘不上气,感觉穆延倾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炙热进取的情感和往常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猛地清醒过来,小手无力的抵在他胸膛前,“不可以……”

    穆延倾强行拉回思绪,他将她搂在怀里,许久才平静下来。

    林羽砚不太敢动,她的脸红到脖子上,眼睛木然盯着他胸膛上衣襟的金丝线纹路,喃喃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

    她以为穆延倾是一座不会那么容易动情的冰山,今晚才发现他是一座火山。

    穆延倾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他爱怜的轻抚过她单薄的背,苦笑道:“小羽,我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也会有不自控的时候。”

    林羽砚立刻小气的问:“那你以前对别的女子也是这样?”

    穆延倾见她红着小脸气鼓鼓的模样,心都要化成了水。

    他疼爱的揉她的小脸,低头亲了一下,“只有你。”

    他今天才知道,若是男人动了情,无论平日再心无杂念,都会在那一霎冲破所有的禁锢。

    也只有她会让他这样了。

    穆延倾这一刻才清楚,这个小女子之于他,已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林羽砚难得听他说这些情话,扭捏中有些成就感。

    两人待了一会,林羽砚还是坚持要看他背上的伤,“我们在西南途中,你孤身一人去域洲取百年蟒蛇的内胆给我作药引,还记得吗?”

    “那个时候我都看过你的背了,有什么呀?这里又不是书房。”

    说起这件事,也不知道上次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穆延倾只得由她去,林羽砚拉下他的长衣,她努力忽略世子爷精壮的上身,看到后背果然有一道剑痕。

    在脊骨偏下,不是很深,也不算浅。

    上次受的伤已经愈合了,就是留下一道疤,看着挺揪心的。

    林羽砚给他换药,她轻轻的呼了几口气,“疼吗?”

    穆延倾眸中似有璀璨星河闪耀,“不疼。”

    林羽砚说:“要不是为了护着我父亲,你才不会受伤吧?是何人要对林将军不利?”

    穆延倾没说话,林羽砚反应过来:“我是不是不该问?”

    穆延倾握着她的手,“不是,我暂时未能确定。”

    林羽砚说:“我是真的把林将军当成父亲,想替林昔珞尽几分孝道,若是和林将军有关的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第159章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穆延倾道:“待我查清,不会瞒你。”

    林羽砚自然是相信他的,她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从京中赶去江道峡谷又返京,照理说我父亲的队伍也不会这么晚才到京都吧?”

    穆延倾披好长袍,林羽砚贤惠的替他整理衣襟,很自然的窝在他身旁坐着。

    穆延倾看她低眉顺眼的温婉,不自觉就深陷其中。

    他道:“我留下十余侍卫跟随,特意让林将军晚些返京,朝中也有些事需部署。”

    林羽砚看着他,猜测道:“例如说,你给定国公府争取了一道圣旨加封爵位?”

    穆延倾脸上似笑非笑,“不是我争取的,是几位言官进谏,还有已致仕的太师祖亲自递了牌子面圣,到殿前求来的。”

    林羽砚一语道破本质:“那也是你去周旋的,我没说错吧?”

    当时圣旨未到,他就一副在等圣旨的模样。

    穆延倾点一下她光洁的额,“若你要这样想,本世子只好承了这份情。”

    林羽砚抱着他的手臂,诚挚的说了一声谢。

    穆延倾惩戒的紧掐她的小手,“别跟为夫如此见外。”

    林羽砚皱眉,“疼。”

    穆延倾忙将她细嫩的柔荑放到跟前细看,“真的疼?我方才也不是很用力。”

    林羽砚扑哧笑了出来,“看你紧张的,以前我就是死你都不会……”

    穆延倾堵住她的唇,“别乱说话。”

    林羽砚的脸又红了,“哦。”

    穆延倾问她:“你是何时来到这儿的?”

    林羽砚知道他在问什么,“就是领罚过家法后,林昔珞被打死了,我在她身体里醒过来,那时真的疼得要死。”

    穆延倾眼中有愧疚,双眸看着她,眸子满含纯净怜惜的破碎感,让林羽砚很是不忍。

    这个男人,霸气冷酷又纯净可爱,这样的老公去哪里找?

    林羽砚宽慰他说:“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就为了让我来到你身边。”

    穆延倾问:“那冯致有何解释?按理说你与他并无往来,你喝醉酒的时候,我听你叫他的字,应晨。”

    林羽砚的脑子乱了,墨菊不是说她喝醉酒的那晚世子爷没回来吗?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那是我以前经常念的台词。”

    “何为台词?”

    林羽砚汗颜的说:“我和几個朋友排了一台戏,我演其中一个角儿,那个角儿有个心上人,叫胤宸。”

    她在说谎,也就不敢看穆延倾,跟他说:“我有些饿了,今晚府中太多人用膳,我都没吃什么东西。”

    穆延倾便不再追问,出去吩咐厨房做几道菜。

    林羽砚说:“要一碗面就行。”

    于是乎,本就不饿的她,生生在穆延倾面前炫了一大碗面。

    她打着饱嗝,“等会回去,我都飞不起来了。”

    穆延倾宠溺的给她擦嘴角,“本世子能让你一个人回府?”

    林羽砚嘻嘻笑着,“我就知道你会送我。”

    穆延倾亲自送她到溪遥苑,世子爷的武功来无影去无踪,他出现在溪遥苑,连守在门口的婆子也毫无察觉。

    院子的几个丫鬟见世子爷出现在院中,也不敢议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穆延倾回去前,林羽砚跟他说:“明日,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穆延倾看着她,“你说。”

    林羽砚说:“我父亲要求我每日清晨都要去王府给王妃请安,大抵是要我给王妃请罪直到王妃消气吧,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做不到……”

    穆延倾明白了,长指无奈的轻挠她的下巴,道:“莪明日修书一封,让郑管家送给林将军。”

    林羽砚完全满意,“那就太好了。”

    “嗯,我走了。”

    世子爷犹带不舍,嘴上说走,身姿没挪半步,站在那儿稳如泰山。

    林羽砚见四下无人,红唇飞快的在他脸上碰了一下,“你回去早些休息。”

    穆延倾眸中带着光亮,“好。”

    林羽砚在心里偷笑,真是好哄。

    宰相府。

    冯志海在昏暗的书房中来回踱步,一个男子站在中央,低垂着头不敢作声。

    冯志海停在案面上,他的手狠狠打了一掌,依旧不解气,转身就抽出挂在墙上的剑。

    “唰”的一声,剑横架在男子脖上,血丝很快就流出来。

    “狗奴才,我要你何用!”

    面临着宰相爷的震怒,男子年青的脸上闪过几许怯色,却依旧挺着背。

    他道:“宰相爷,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将功抵过!”

    冯志海将剑扔在他脚下,“你还能如何将功抵过?没用的废物!”

    范西风拱手道:“这次权当是给定国公最后一份礼,依小的猜测,给定国公请旨加封爵位的,背后实则是建亲王府世子爷。”

    冯志海骂道:“这些老夫知道,我要你说!”

    范西风依旧未见慌张,“宰相爷,穆延倾已和大小姐定了亲,在朝堂上却一而再和宰相爷您作对,对大小姐也几番得罪,趁着今日的事,是该敲打敲打您的这位郎婿了。”

    “您的郎婿,必须为您所用,穆延倾是不是插手太多了些?”

    这些话说到了冯志海的心坎上,他当日促成这桩亲事,确实是想牵制那穆延倾。

    未曾想,穆延倾不识好歹,还胆敢对他的掌上明珠无礼!

    范西风道:“事情很简单,世子爷联合言官进谏,那卫太师祖又是他的外祖,若是传到圣上耳中,那便是结党营私扰乱朝纲之罪。”

    冯志海问:“你有何证据?”

    穆延倾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明明万事都掌控在手中,又看似与他毫无关联。

    要想抓到他的错处,怕是难上加难。

    范西风道:“言官这类所谓的清流文人最容易倒戈,若是宰相爷相信属下,尽管交于属下去处理。”

    冯志海冷嗤一声,“若是你无法完成,老夫就卸了你一条臂!”

    范西风终于流下几滴冷汗,“属下,万死不辞!”

    冯志海摆摆手:“滚下去。”

    “是!”

    范西风退出书房,听见夜色中响着凄怨的琴声,他往后院看了看,大胆的走了过去。

    寻着琴声到一处亭子下,见大小姐在烛光下抚琴,他站在柱子后,痴痴的看着。

    穆恒墨夜深驰马经过大道,听到这凄清的声音,他往宰相府的高墙看了一眼,嫌弃道:“这琴声,怎么跟林宛南那索命一样的技艺不相上下?”

第160章 自作多情

    思康骑马跟在二皇子身后,听到二皇子直言“索命一样的技艺”,忍了一会,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事实上,二皇妃近期的琴技大有长进,还弹过一些尤为激昂的曲子,只是二皇子甚少回府,没听见而已。

    主仆二人策马经过东二街,在集市的岔路口停了下来。

    穆恒墨说:“你先回府,我去玉香楼。”

    思康冒死回话:“二皇子,林将军刚回京,二皇妃又是林将军的掌上明珠,这……”

    若是依然像以前一样流连烟花巷,林将军怕是真的会告到殿前去。

    剿匪的事儿没个下文,在圣上已失了立功的机会,总不能再被林将军投诉到殿上吧?

    穆恒墨很是烦躁,成家立室真是麻烦。

    成亲前他就借口去天华寺上香,在佛寺里见了那林宛南一面,让她必须要开口拒婚。

    “天下美女何其多,本皇子不想成家,若你不想过苦日子,就跟林将军说不愿嫁。”

    他知道林将军最疼爱这个嫡女,若是她不点头,林将军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婉拒父皇。

    当时的林宛南甚少与外男接触,冷不丁被二皇子堵在佛寺里,说不愿娶她。

    林宛南惊慌生怕被人撞见毁了清誉,又因当面被拒,姑娘家的脸面挂不住,没多想就答应了。

    她跟母亲说起过,二皇子怕不是良配。

    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婚事还是被敲定下来。

    穆恒墨接到父皇的指婚,心里就恨上了这個女人。

    没想到,林宛南看起来是个知书识礼的嫡女,却是如此的虚伪无信,一心想攀附皇家。

    既然如此,这样的女人何必待她仁慈?

    穆恒墨带着情绪转了方向,骑马往霖郡府赶去。

    林宛南刚沐浴出来,她坐在镜子前,两个梳头丫鬟帮她轻轻擦干长发,冰巧推开窗子让夜风吹进来,站在一旁用蒲扇给二皇妃扇风。

    七月天,夜里不算热了,也还是有些闷。

    在娘家和亲人团聚回来,林宛南心情尤其的好,她拿出几件簪子,给屋子里的大丫鬟都赏了一件。

    最近不时去青羽林抚琴,没多久四妹就给她结了银子,足足五百两。

    林宛南一开始也不愿意收,“我就不时弹几首曲子,不值这些银两。”

    四妹把账本给她看了一眼,林宛南看到上面的数字,才有些心安的收下了。

    手头宽裕些,她也不会亏待身边的丫鬟。

    冰巧看了许久簪子上的花式,大小姐送出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赐给丫鬟的都是上好的南玉簪。

    冰巧摸了又摸才把簪子放到怀里,跟几个丫鬟齐齐谢过二皇妃。

    林宛南拿起一本书靠坐在窗边看,她已经从管事嬷嬷的手里拿了两座庄子过来,依四妹的说法,像是要她种什么新品种,叫土豆。

    四妹跟她说,这种土豆产量高耐储存,口感好,食用法子多,可以大大的抵抗灾荒。

    林宛南不懂农产,只好将勤补拙,多看看书。

    她还没看几页,门外的丫鬟叫道:“二皇子,您回来了。”

    林宛南忙放下书籍,她双手拢了拢头发,又整理一下衣衫,迈着莲步走出去。

    穆恒墨刚好进来,他随意扫她一眼,略带粗鲁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丫鬟端了茶进来,林宛南从丫鬟手里接过,贤淑的放到夫君的右手边。

    穆恒墨说:“你,给我洗脚。”

    冰巧听着这些话,心里替大小姐觉得委屈。

    这些事儿,二皇子大可以吩咐丫鬟来做,何需这样糟践大小姐?

    林宛南毫无怨言,她吩咐丫鬟备热水,亲自调好水温,往水里撒上精油,将金边盆子端到穆恒墨跟前,半跪下去帮他脱下靴子。

    穆恒墨碰到盆子里的水,说:“凉了。”

    林宛南加了些热水,他又说:“烫了。”

    林宛南再加了些凉水,她白嫩的双手伸进水里,细细的帮他按着,“夫君,这样可还舒适?”

    穆恒墨见了只觉得烦。

    古板无趣,连那青楼里的姑娘都不如。

    他懒懒的背靠着椅子,一手支着下颔,什么也没回应。

    林宛南蹲得有些累了,她未有半句怨言,帮他按了一会,道:“夫君,妾身知道您特地赶回京中迎接我父亲,又特意上门拜访了他老人家,妾身……”

    穆恒墨冷道:“若不是顷原派人将我押回来,又威胁我必须去定国公府拜访,你以为本皇子乐意?”

    林宛南的小脸微僵,她抬头看夫君,只见男人一脸的轻蔑与讥讽,“林宛南,你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吧,本皇子会为你做这些?”

    她手里停下,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心底涌上,直逼眼眶。

    自小受女德女训约束,林宛南向来严格遵循礼教,苦苦维持嫡千金的体面。

    然而在此刻,心里的委屈和怨愤快要压垮了她,她想痛快的大哭一场,想指责这个男人如此无情。

    那道哀怨的心绪在胸腔中转了几回,林宛南终究是咬紧了牙关,吞下了眼泪。

    母亲说过,以夫为天,她往后的日子,全得仰仗二皇子的青眼。

    林宛南苦涩的开口:“即便是世子爷的意思,妾身也心怀感恩。”

    穆恒墨不想看她这张忍气吞声的脸,他烦躁踢了一下水,盆子里的水溅在林宛南脸上。

    冰巧眼看着就要上去帮大小姐,见二皇子面有愠怒,也不敢贸然上前。

    林宛南摔在地上,她用袖子擦一下脸,穆恒墨光着脚踩在地上,吩咐丫鬟侍候他沐浴。

    冰巧这才去扶起大小姐,洗了帕子给大小姐擦脸。

    这一夜,穆恒墨歇在书房。

    林宛南孤枕难眠,她好几次想起在佛寺里见到二皇子的那次,怪自己当初没有跟父亲竭力争取拒婚。

    然而,这还有什么用呢?

    次日,穆恒墨休沐,他乐不可支的去玉香楼,“紫烟姑娘,许久不见了。”

    紫烟托着小脸坐在房中,消瘦得下巴都尖了。

    穆恒墨风流的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紫烟姑娘,可是有烦心事?”

    紫烟哀叹一声,“你们男子,总是如此言而无信薄情寡义!”

第161章 不知公子,可有挂念奴家?

    听紫烟姑娘如此控诉,穆恒墨仗义的道:“哪个王八羔子伤了紫烟姑娘的芳心?说出来,本皇子替你教训他!”

    紫烟最近连接客都不愿了,天天待在房中抚琴,也未等来那个薄情的心上人。

    她道:“是奴家妄想了,他是有妇之夫,又怎会记得奴家这伶人?”

    穆恒墨惬意的喝着花酒,问:“何人?竟让咱紫烟姑娘念念不忘。”

    紫烟的大眼中就多了几许迷恋,“小青姑娘的夫君,那公子是如此的俊俏潇洒……他领了赏银就没来过玉香楼,怕是待娘子极好吧?”

    穆恒墨喷了一口酒,“那個小矮子?他算个球!”

    紫烟说:“那公子玉面英俊,很有文采,又能体恤咱们姑娘不易,若是觅得如此良人,紫烟也此生无憾了。”

    穆恒墨这会儿好奇起来,他也派人私下里查过,小青姑娘到底住在何处,那小矮子又是何人?

    无奈查了几日一无所获,他才放到一边去了。

    他道:“别提他了,一看就是好财好色之徒,何必留恋?给本皇子弹两首小曲听听。”

    说到小曲,紫烟殷勤的给二皇子斟酒,“不是紫烟不愿弹,紫烟实在是惭愧。”

    “在欢场苦练琴棋十余载,小曲先是比不上一个籍籍无名的青衣女子,眼下又比不上一家脂粉铺子的琴乐,怕脏了二皇子的耳。”

    穆恒墨吃着小菜,问:“什么脂粉铺子,何人弹奏?还能让紫烟惭愧。”

    紫烟道:“奴家也是听楼里客人说起的,据说能进入那青羽林铺子的都是达官贵人,去过的客人都说,铺子里不但脂粉极好,能让女子回春数岁,里面弹的曲子更如天曲,很是让人陶醉。”

    “奈何紫烟身份低微,想去请教一二也无法,登不了那门槛儿。”

    穆恒墨奇了怪了,他就离京几日回来,还有这档子事?

    他道:“不就是一家脂粉铺子,什么人不能去?本皇子这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紫烟惊惶,“二皇子,奴家到底是伶人,这大白日的与您同行,若是传出去……”

    穆恒墨道:“那又如何?本皇子名声在外,有何担忧的。”

    他当下就吩咐随从备马,跟妈妈说了一句,将紫烟带出玉香楼。

    妈妈不敢多言,还得赔笑着让二皇子慢走,不必赶着送紫烟回来。

    林羽砚好不容易有空闲巡视铺子,她和长姐在雅间里聊了一会,见长姐状态不是很好,兴致不高的样子。

    “长姐,你有心事?”

    林宛南不好说自己的事儿,父亲回京那日,她看到世子爷对四妹多有照顾,就更不敢提自己的事了。

    她道:“没什么,昨日没休息好。”

    林羽砚说:“长姐也不用常过来,若是倦了,就回府去歇一会。”

    林宛南道:“我没事,只是弹几首曲子而已,难道还能比你操持一间铺子来的辛苦?”

    林羽砚笑了笑,“那妹妹就不跟姐姐客气了。”

    她走出去,关上门。

    门口那儿传来苓夏慌张的声音:“二、二皇子。”

    雅间里响起茶杯摔落的声响,林羽砚慌忙的又进了雅间。

    她见林宛南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说:“夫君为何会来脂粉铺子?”

    林羽砚说:“我也想知道!”

    林宛南踉跄的跑到窗子那边去,“四妹,你武力高强,带我跳下去,不能让他发现我在铺子里弹琴!”

    林羽砚拉着林宛南的手臂,“长姐,你先别急,这雅间不是有门麽,你不说话就行了,二皇子总不会那么无礼闯进来!”

    林宛南手足无措,忽然听到外面有女子的声音:“奴家并无先约,实在莽撞了些,望掌柜的莫介怀。”

    接着,便是穆恒墨不羁的说:“是本皇子要带她来的,如何,你还敢跟本皇子定预约?”

    “紫烟姑娘,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想听什么曲子,就让这里的人弹,不就是一家脂粉铺子,能有什么排场?”

    林宛南浑身都僵了,她小脸血色尽褪,眼睛盯着那道门。

    这道门外,那个对她没有半分悦色的夫君,竟带着青楼女子来脂粉铺子,还如此宠爱无度。

    这些话,就像是巴掌打在她脸上,她脑子嗡嗡作响,眼泪落下来。

    林宛南用力抓着四妹的手,泪光中是满满的怨怒。

    穆恒墨,实在欺人太甚了!

    她身份不及他尊贵,也是定国公府娇养长大的,怎能由得他如此践踏!

    林羽砚的手被抓得生疼,她能理解林宛南的不易。

    若是换作她,简直想拿刀子上去让穆恒墨好好见识一番什么是不能得罪女人!

    苓夏不敢得罪二皇子,她不知如何应对,眼睛瞟了一眼那雅间。

    穆恒墨注意到了,问:“雅间中有何人?”

    苓夏道:“没、没有。”

    穆恒墨说:“我去看看。”

    他向雅间走过去,雅间的门开了。

    玉面俊俏的小郎君走出来,顺手就关上了门。

    “哟,这不是二皇子麽,玉香楼一别,也有许久不见了。”

    穆恒墨止步,他看着这个小矮子,“是你?”

    紫烟姑娘心中一喜,她几步走上前,激动唤了一声:“公子。”

    林羽砚心虚的迎着紫烟姑娘热切的眼神,她拱手行礼,“紫烟姑娘,今日为何忽然来了?”

    紫烟道:“二皇子说要来看看,顺道想听听这儿的小曲,据说如天音一般……没有预约过,实在打扰了。”

    林羽砚道:“无碍,无碍,既然是二皇子和紫烟姑娘来了,自然要好生招呼的。”

    紫烟也不避讳,她手中拉着帕子,娇声问道:“玉香楼一别,不知公子,可有挂念奴家?”

    林羽砚被雷爆,这、紫烟姑娘不会真的对她心生倾慕吧?

    造孽啊!

    她无力抚额,汗颜道:“也、也有些许。”

    穆恒墨在一旁看着,嗤了一声,问:“雅间里弹琴的,可就是小青姑娘?”

    若是小青姑娘,那就能说得通了。

    小青姑娘的曲子,确实比紫烟好不是那么一点点。

    林羽砚强笑着,“正是我家娘子,娘子近日得了水花之症,不便出来招呼,失礼了。”

第162章 他日若是要和离

    穆恒墨环视一圈铺子里的布置,许多东西都没见过,看着尽是哗众取宠之意。

    他对那小矮子道:“你拿了六千两,就是开了这么个铺子?”

    林羽砚拱手道:“正是,总不能常让内人出去卖艺吧。”

    穆恒墨道:“算你是个男人。”

    紫烟的双眼满含秋波,她看着这位俊俏风流的公子,道:“奴家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林羽砚随口胡诌:“在下林瑜。”

    穆恒墨见紫烟一脸娇俏,他没忍住伸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一下,道:“紫烟,你睁眼看看清楚,这小子就比你高那么二寸,这样的小矮子有何用?”

    林羽砚咬咬牙,恨不得拿扇子扇他脸上。

    林昔珞的身体才十六岁,还在发育期,是干瘪瘦小些,也不至于让他天天把“小矮子”挂在嘴边。

    紫烟听了二皇子的话,她娇羞的神色并无减少,恳切道:“若是林公子能看得上奴家,奴家愿意做小。”

    “对于小青夫人,也愿好好侍奉,不会争风吃醋。”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往雅间看了两眼,希望里面的人能听见。

    林羽砚感觉良心受到了谴责。

    这紫烟姑娘是個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她不该让紫烟姑娘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在下对娘子一往情深,许诺过不会纳妾……”

    “等等。”

    穆恒墨打断了她的话,他指着苓夏,目光若有所思。

    林羽砚心里一咯噔,难不成穆恒墨认出苓夏了?

    不可能呀,她的化妆技术出神入化,不可能认出来的!

    苓夏也是慌里慌张,她垂下小脸,生怕被二皇子认出。

    穆恒墨想了想,道:“若是许诺过不再纳妾,这女掌柜是何人?”

    林羽砚松一口气,原来说的是这个。

    她道:“这是在下的小妹,林夏,我家娘子不喜管账,便交由小妹打理了。”

    苓夏接话:“正是如此。”

    穆恒墨便对着雅间里道:“小青姑娘,我是二皇子,有幸在玉香楼竞技之夜听过姑娘的曲子,恕我直言,你这夫君实乃好财好色之徒,他日若是要和离,你尽管到霖郡府见我,我替你作主。”

    林羽砚:……

    这穆恒墨四不四傻?他也太狂妄了吧!

    当着她的面挖墙脚,搬弄是非,当她是死的?

    雅间里传出婉转的声音:“谢二皇子垂青。”

    林羽砚心疼长姐,林宛南这个时候怕是心里在滴血吧?

    嫁这样的夫君,府里大小事一概不理,倒是对外面的莺莺燕燕万分的上心。

    哎,嫁错人真是可怜。

    紫烟被林公子婉拒,美人伤心,还是落落大方的道:“奴家自知高攀不起,奴家琴艺不及林夫人,还望林公子空闲时可到玉香楼去坐坐。”

    林羽砚不好答应,笑道:“紫烟姑娘可要体验一番店里的美容服务?”

    紫烟点头,“正有此意。”

    林羽砚让红棉好好招呼紫烟姑娘,穆恒墨坐在一旁,道:“小青姑娘为何还没弹琴?”

    他话音刚落,轻快优悦的琴声响起来。

    茉雨换上江南地区惯用的青荷焚香,沏了清香的花茶端到二皇子跟前。

    穆恒墨接过喝了一口,在婉转的琴声中,顿感神清气爽,回味无穷。

    紫烟躺在美容床上享受洗脸按摩服务,在如此舒适静雅的环境中,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舒服得昏昏欲睡。

    真不愧是达官贵人才能来的铺子,这样人上人的享受,多花些银子也是值得的。

    门口的铃铛响了两声,魏思真和蒋氏一同走进铺子,那蒋氏边走着边道:“听闻来一回得上百两银子,当真不是黑店?”

    这声音有些突兀,影响了穆恒墨的雅兴,他睁眼不耐的看一眼门口。

    母女俩没想到店里还有男客,蒋氏正欲发飙,说好的预约时辰,店里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接待男客?

    她可是尊贵的状元郎母亲……眼睛一眯,看到此男子是二皇子,蒋氏飞快的换了一副面孔,“见过二皇子,没想到还能在此处见到二皇子,真是巧得很呢!”

    魏思真也中规中矩的行礼请安,“见过二皇子。”

    穆恒墨“嗯”了一声,没有搭话的意思。

    蒋氏没眼力见,她走上前两步,四处张望道:“二皇子可是陪二皇妃来的?这可真是咱们南姐儿的福气!”

    空气中的琴声乱了节奏,很快的又掩饰过去,重新回到调上。

    穆恒墨没听出来,他不愿听到“二皇妃”三个字,不耐烦道:“我不是和她来的。”

    蒋氏意外道:“那是和何人……”

    魏思真从门缝中看到旁边间隔里的紫烟,这不是玉香楼的花魁?

    她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扯了一下母亲的衣袖。

    蒋氏还没明白,嘴皮子倒是止住了,苓夏忙招呼蒋氏母女上二楼。

    她在前面领路,上了二楼才轻声解释道:“二皇子忽然到访,小店不敢怠慢,还请二位贵客担待,今日的护肤套餐,小的就做主给打个折头,再送一份心意礼,望笑纳。”

    蒋氏再泼妇都不敢跟二皇子计较,见这掌柜的还算识趣,道:“那便如此吧。”

    雪柳和茉雨一同招呼二位贵客,待隔间关上门,魏思真问:“这旁边是什么雅间?”

    茉雨道:“回小姐,旁边有两间护肤用房,厅里是染甲专用,还有一间放了古筝,咱们这里楼上楼下都有琴室各一间。”

    魏思真听着这琴声,道:“真是名不虚传,我听知府夫人说过,这儿的小曲甚是悦耳动听。”

    雪柳接话道:“是的,是咱东家夫人弹的曲子。”

    蒋氏没那才情欣赏曲子,她打发两人出去端茶,问女儿:“方才你看到什么了?”

    魏思真说:“楼下隔间里的,是玉香楼的花魁。”

    蒋氏明白了,她拍一下膝盖,道:“你看看,高攀皇家又如何?南姐儿看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魏思真有些唏嘘,她一度还艳羡表姐得此良缘高嫁了皇族,谁曾想也是一把辛酸泪。

    蒋氏道:“你的婚事,母亲可得仔细看着,不能让你走这条路。”

第163章 她还是过于仁慈了

    一曲毕,林宛南按住琴弦,手指用力得发白。

    方才,听穆恒墨说到“若是他日要和离”,这念头便在脑中疯狂生长。

    穆恒墨自恃尊贵,能够处处为一介青楼女子出面,却对府中内人是那样万般的不堪。

    这样的日子,能有何盼头?

    穆恒墨沉浸中琴声中久久没有回神,他手上的杯子已见底,依然端着一动不动。

    林羽砚过去,道:“请二皇子点评一二,内人这琴艺水准如何?”

    穆恒墨放下杯子,他畅言道:“小青姑娘的小曲大有长进呀,士别三日,这又写了新的曲子,当真才艺卓绝。”

    他大赞一番,热情的建议要请名医给小青姑娘诊治水花之症。

    林羽砚真想一嘴巴子呼上去,渣男!

    自家府上都穷得不行了,家里的事没过问,对外面的女人倒是关心得很。

    林羽砚不客气的说:“在下请郎中看过了,无需二皇子费心。”

    穆恒墨道:“那便罢了。”

    紫烟的护肤疗程也完成了,她看着镜子里嫩滑的肌肤,手指在脸上轻抚几下,惊喜道:“你们这铺子果真名不虚传!”

    红棉推销道:“每月做一个疗程,可有效保持肌肤的最好状态,紫烟姑娘若是觉得尚可,往后大可预约排期,小的很乐意服侍紫烟姑娘。”

    红棉机灵的夸了几句,紫烟乐得随手就赏了几两银子。

    红棉欢喜的接过了,“谢过紫烟姑娘恩赏。”

    紫烟莲步袅袅出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她道:“林公子经营的铺子实乃值得这些花费,没想到林公子除了会作曲,还是难得的经商奇才。”

    那双眼睛的爱意,是越来越浓厚了。

    林羽砚厚脸皮道:“还行,还行。”

    紫烟便问:“不知今日的花费是多少?”

    苓夏得到四小姐授意,道:“紫烟姑娘既是我家兄长的旧识,奴家就做主免了单子。”

    紫烟不愿承这份情,坚持付银子,苓夏就象征性的收了半价,还给紫烟送了面膜。

    离去时,紫烟姑娘一步三回头,跟林羽砚几番道别。

    林羽砚送两个大冤种出门,回头就进了雅间。

    林宛南傻傻的坐在那儿,双眼无神。

    林羽砚小心的道:“长姐,你……”

    林宛南说:“我没事。”

    她一句也没提穆恒墨,问:“谁是小青姑娘?”

    林羽砚长话短说,将玉香楼竞技的事说了。

    林宛南没再问下去,她表情一变,积极的问四妹:“庄子我拿回来了,四妹说过的种植土豆,养殖水产,什么时候开始?”

    林羽砚看到林宛南脸上写着三個大字,搞事业。

    她欣慰的说:“我明日让何广去你的庄子上看看情况,他是我表哥的属下,以前在韦家堡专门管着庄子上的事,是个可以做事的人才。”

    林宛南道:“长姐相信你。”

    她们说了好些话,林宛南趁着舅娘和表妹还没出来,悄悄的戴起面纱从后门离开。

    林羽砚嘱咐苓夏:“尚书夫人的花费,狠狠的宰她一顿。”

    苓夏明白,“是,奴婢知晓。”

    林羽砚也离开铺子回府,震启正要找她。

    她把震启叫到屋里,问:“什么事?”

    震启道:“四小姐,小的去人牙子那儿问过了,冬晴当日就被人牙子卖到窑子去,大约是亥时,又有几个人从窑子将冬晴带走。”

    林羽砚问:“是何人将她带走?”

    震启道:“那老鸨说,来人非常的横蛮,甚至连银子都没给就将人带走了。”

    “小的找跑堂的问话,跑堂的说,那几人穿着褐色的束衣,说大小姐要见她。”

    林羽砚隐约猜到了,这个大小姐,应该就是冯念珊。

    她忘了冬晴会写字,当初没想到这一层就将人放走,她还是过于仁慈了。

    冯念珊手里掌握的这些信息,必定是冬晴透露的。

    这件事给林羽砚敲了个警钟,以后,她真的不能这样手软了。

    难道冬晴现在还在宰相府?

    林羽砚忽然想起冯念岚,她跟震启吩咐了几句,道:“现在就去,我在府里等你的消息。”

    震启说:“小的这就去。”

    林羽砚手里整理着养殖水产的资料,让人去珊瑚苑给何广传话,让他明日到霖郡府的庄子上看看。

    等到晚上,震启终于回来了。

    他道:“冯二小姐派人去打听过了,有婆子说,冬晴确实去过宰相府,但是当晚就被……”

    他顿了一会,道:“听说已被抛尸荒野。”

    短短的一句话,就概括了这个婢女悲凉短暂的一生。

    林羽砚心头有些凄清,她呆坐了一会,说:“我知道了。”

    震启见四小姐神情有些呆滞,他道:“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奴才签下卖身契就该一生忠于主子,叛离主子的奴才,自然会遭天谴。”

    林羽砚说:“嗯,我明白。”

    说是这么说,她的情绪还是有些被影响了。

    冬晴是个聪明人,就是过于聪明了,走了一条不属于她的险路。

    林羽砚晚上没胃口吃饭,她没去外院用膳,自己在院子里吃了些清粥小菜。

    临睡前,她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

    墨菊吓了一跳,叫道:“世子爷。”

    林羽砚已经躺下了,她又爬起来,穆延倾迈着稳重的步子进了屋子。

    林羽砚问:“你怎么来了?”

    她往外面看了看,穆延倾道:“我没带人,跳墙来的。”

    林羽砚哭笑不得,她揶揄道:“世子爷一向光明磊落,没想到还会做这样的事?”

    穆延倾的俊脸有些别扭,他道:“只是想见见你。”

    林羽砚问他:“用膳没有?”

    穆延倾摇头,“刚从三司衙门出来。”

    林羽砚说:“我去给你煮些吃的。”

    穆延倾不忍她操劳,拉住了她的小手,“让厨房随意做些吃食便可。”

    林羽砚心疼他,道:“你整日里都这么忙,用膳怎么能随便对付?今晚就尝尝我的手艺。”

    她的院子里有个小厨房,下厨也方便。

    墨菊听到四小姐的话,赶紧出去遣退了院子里的小丫鬟婆子,把厨房空出来。

    穆延倾跟着她去厨房,他好奇问:“你还会下厨?”

    林羽砚嘚瑟的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第164章 这点情商还娶什么媳妇啊

    林羽砚洗了手,见穆延倾站在旁边看着,她说:“要不你回屋子里等我?”

    穆延倾道:“无碍,我就在一旁看看。”

    林羽砚:……可是她不方便从指环里拿东西出来啊!

    她把穆延倾推回去,随手递给他几张买地的契约文书,跟他说:“我表哥帮我在西郊买了良田,你看看这文书,可有要改的地方?”

    穆延倾就坐下审阅,林羽砚去厨房,在门口处回头看了看世子爷认真的样子,这世子爷有时候还挺好忽悠的嘛。

    她从指环里拿出一份碗仔翅,一碗花旗参黄芪炖鸡汤,一道笋干焖鸭,一份白灼大虾,配上酱料和米饭,端回正屋。

    穆延倾听到声音,抬头见她端着晚膳进来,他放下手里的文书,走上几步接过。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穆延倾问:“这是哪家酒楼买来的膳食?”

    这么快就好了,一看就不是她做的。

    林羽砚吐吐舌头,“不告诉你,总之这些都很美味就是了,你尝尝。”

    穆延倾看着那蝶大虾,眼里略带疑问。

    林羽砚说:“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虾?”

    她一早就发现了,这里虾米多的是,就是没有这么大的虾。

    穆延倾点头,“我在澜洲大陆走遍三个国度,也未曾见过。”

    林羽砚坐下给他剥虾,点上酱料喂到他嘴边,“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穆延倾难得有这样的待遇,他张嘴吃下了,道:“鲜、甜、嫩、香。”

    林羽砚觉得稳了,穆延倾给的评价这么高,这样的大虾肯定不愁销路。

    在长姐的庄子里办养殖场,大量的养这些大虾,肯定是一条发财的好路子!

    林羽砚继续给他剥虾,她说:“你暂时别问我这些都是哪里来的,我以后再告诉你。”

    穆延倾了然,这是她的又一个秘密。

    他没有追问,见她忙着剥壳,道:“我来就行。”

    林羽砚说:“别,你快些吃,我给你剥壳。”

    穆延倾见她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他不由看了好一会,问:“你什么时候才想回王府?”

    总不能想见她的时候就要跳墙,这不是君子所为。

    林羽砚把一只剥好的虾放在他碗里,说:“我不会轻易回去哦。”

    穆延倾听了,他放下筷子,俊脸明显有几分紧张,问:“你想我如何做?”

    林羽砚也不好直言,她是被王妃赶出来的,不能灰溜溜的回去。

    况且她在名头上还是他的侧妃,她得坐正才可以。

    这些问题,总要穆延倾自己领悟吧?

    她道:“过些日子再说吧,即便回去了,我身为侧妃,住你的溯澜苑也是不妥的。”

    她将话题挑明到这份上了,岂料世子爷道:“若你真的不想住溯澜苑,想住汀云苑也可以,我每日都让下人打扫着。”

    林羽砚语塞,这……这点情商还娶什么媳妇啊!

    她把手里的大虾扔了,拿过湿毛巾擦手,“快吃吧,吃完回去,晚了。”

    穆延倾不知她为何就下了逐客令,连虾壳都不愿剥了。

    他拉过她的小手,“小羽,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和女子相处。”

    小女子的心思,他如何能摸得透?

    林羽砚见世子爷俊魅的脸庞有些紧张,霸气中带些委屈,简直是千万倍的男色暴击。

    谁能拒绝这样的美男?

    林羽砚这颜狗没多久就心软了,她夹起虾肉喂他吃,道:“我暂时不回去住,要忙许多的事。”

    穆延倾的心豁然开朗,他吃了那虾肉,问:“你可有恚碍?”

    林羽砚说:“我没有生气。”

    穆延倾继续动筷,他说:“这些膳食都不错,美味佳肴,比起宫中御宴也不差。”

    林羽砚给他介绍了一番,两人又说起地契的事,穆延倾没问她为何忽然要买地,指出文书中几处要修改的地方。

    两人在饭桌上温言细语,林羽砚有些出神的看着穆延倾的脸,这一刻,似乎两個人已认识了很久。

    在外杀伐冷酷不苟言笑的穆延倾,在她面前也是会表达情意会温柔体贴的男儿郎。

    后来的后来,林羽砚在无数个冷寂寒箭穿心的夜晚,每每回想起这一晚,心中依然会亮着几乎熄灭的光。

    人的一生会和无数的过客擦肩而过,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双方的心里都是特别的。

    穆延倾把晚膳都吃完,他道:“三日后午时,周凉细作百余人会在西区刑场处斩,那日你莫要出门去看。”

    林羽砚想起这个情节,在书里是有的。

    周枫也会在场,这是周枫对齐燕心怀怨恨的爆发点。

    她试探的问:“你确定有这么多的周凉细作?当中会不会误捕了良民或商户?”

    在书里,起码有六十来人是周凉的无辜百姓,白白枉死。

    这场刑场斩杀之后,周凉便和齐燕断绝了所有的贸易往来,是下一场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穆延倾看她的目光有些赞赏,她总是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他道:“当中肯定有无辜良民,但是太子殿下上谏,宁愿错杀一百,不可放过其一。”

    林羽砚斟酌着,道:“不能再查一查吗,我不是要议论朝政,但是……太子殿下处事,是不是戾气太重?”

    她暗指太子殿下以后不会是明君,到后期,穆延倾和太子肯定会背道而驰。

    到那个时候,穆延倾要怎么抉择?

    她倒是希望,他能坐上那个位置。

    只要穆延倾有这个想法,改朝换代也是能做到的。

    朝代更替必定要踩过无数民众将士的枯骨,穆延倾心怀社稷,他应该不会如此。

    穆延倾见她小脸有些忧心,他揉揉她的额,道:“太子殿下是急进了些,我会提醒他。”

    林羽砚点头,没再说别的。

    这时墨菊在门外禀报:“四小姐,郑不为来了,说是苍侍卫让他送了东西过来。”

    林羽砚说:“拿进来。”

    墨菊将一个大包裹拿进去,顺手将桌面的碗筷收拾好。

    林羽砚打开包裹,是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封信。

    林羽砚展开信,靳潇交代她下次将电脑带回去交给总裁,还列了个清单,指明要什么吃的喝的。

第165章 怎么了,世子爷吃醋?

    林羽砚问墨菊:“郑不为还在外面等着?”

    “是的,”墨菊道,“说是还得给苍侍卫带什么回去。”

    林羽砚笑着摇摇头,靳潇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看在他还在养伤的份上,她就多迁就吧。

    林羽砚撇下穆延倾去里屋,照着清单从指环里把东西拿出来,亲自打包好了,让墨菊拿出去给郑不为。

    穆延倾问:“是何物?”

    林羽砚说:“就是靳潇喜欢的一些东西,他在养伤,可能闷坏了。”

    她问起靳潇的伤,穆延倾道:“过两日应该行动无碍了。”

    林羽砚放心了,“那就好,那家伙最怕闷了,你最好别约束他的自由,让他到处走走。”

    三句两句不离靳潇,穆延倾的脸冷了,道:“你倒挺关心他。”

    林羽砚见世子爷有几分吃味,便挽上了他的胳膊,“怎么了,世子爷吃醋?”

    穆延倾否认:“没有。”

    林羽砚不戳穿他,主动亲了他一下,“晚膳吃完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早些歇息。”

    穆延倾问:“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

    林羽砚问:“什么?”

    穆延倾久久不发一言,为何她能给那靳潇一堆的东西,对他是连一张纸都没有?

    他说:“没事,我回了。”

    林羽砚后知后觉,这世子爷莫不是和靳潇较劲吧?

    她拉住他,“你等等,我想起来了,昨日在集市上买了一条腰带。”

    腰带,这类贴身的衣物配饰一般不会轻易送人。

    穆延倾眉眼舒展,心头按捺着激昂,脸上一派的气定神闲。

    林羽砚回里屋,她从柜子里拿出那条腰带,叠得好好的用帕子包上,拿出去给穆延倾。

    穆延倾问:“你亲自去买的?”

    林羽砚说:“那当然了,世子爷给我送了许多的东西,我也得挂念着世子爷不是?”

    穆延倾顿时就像被顺毛的雄狮,很是温和。

    他接过了,仔细的收好在宽袖中,道:“那我走了。”

    “嗯,好。”

    林羽砚看着穆延倾一跃上了院墙,那衣袂飘飘的身姿,一身侠义洒脱的气度,好不迷人。

    在剧里饰演男主的那位人气过亿的男明星,比起穆延倾本尊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三日后,刑场上的血腥斩杀,一度成为京都的议论热点。

    林羽砚没有去看,她不想遇上周枫,徒增事端。

    墨菊告假一日去茶楼听先生说书,回到溪遥苑就一直忍不住的想摔东西,对着底下的小丫鬟没有半点耐性。

    林羽砚忙着整理养殖大虾的资料,见墨菊气鼓鼓的样子,问:“你不是最喜欢听说书吗,怎么回来就这样子?谁得罪你了。”

    墨菊赶紧行礼,“四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耍性子……”

    “行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有事就说吧。”

    墨菊委屈得都要哭了,“奴婢好不容易歇一日去茶楼听说书,那老先生不说江湖公子和小娘子的故事了,都在说那刑场是何等的血腥,我都不想听!还花了四十文的茶钱!”

    想起那画面,墨菊都要吓得几日睡不好。

    林羽砚捂着肚子笑了,她哄道:“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我再让准你一日休息,去茶楼听听那花前月下的故事。”

    墨菊说:“奴婢不敢僭越了。”

    林羽砚说:“那就当是陪我去,我也想听。”

    墨菊精神一震,起劲儿的开始干活。

    林羽砚抽时间回了一趟那个世界,将手提电脑放到祁总裁的书房里,又拿了许多虾苗回来。

    养殖场开始动工,林宛南也开始不管昼夜的认真看书。

    何广去庄子上看了,画下图纸回来禀报四小姐,把庄子规模、佃户人数、土壤如何……等等问题都摸透了,叙话那是一个条理清晰。

    林羽砚速战速决,把整理好的小篆体说明书给他,道:“你回去好好研读一番,我想养殖大虾。”

    “四小姐,何为大虾?”

    林羽砚让墨菊端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碟大虾,何广尝试的吃了一個,眼睛都直了,“甚是鲜美!”

    林羽砚说:“大虾养出来就是这样的,你回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

    “是!”

    何广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去了,重振韦家堡,还是有望的!

    林羽砚忙得脚不沾地,何广果然懂农产,没多久就在庄子上做好佃户的思想工作,亲自指导着挖鱼塘。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高河来给林羽砚一封书信,道:“奉仪夫人,世子爷去了武策军营,需十来日才能返京,世子爷让小的给您带一句话,他应允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林羽砚还想着是什么事,她打开书信看了,才知道原来是说跟冯念珊退婚的事。

    她道:“你去给世子爷回话,让世子爷只管去忙,我等他。”

    高河恭敬的行礼告退,态度比以前那是尊敬了几倍。

    时间一晃而过,在穆熙桐出嫁前两日,穆延倾回来了。

    他登门拜访,跟林将军道:“府中小妹出嫁,按理说,需得接侧妃回府。”

    林将军等这一天等了太久,生怕穆延倾反悔般,当下就把林羽砚叫到外厅,让她跟世子爷回王府。

    林羽砚说:“那我等用膳……”

    林将军看时辰,道:“还得两个时辰才用膳,父亲就不留你了,让世子爷等可不行,世子爷初初回京,稍后还需到宫中面圣。”

    林羽砚一脸无语,魏氏也生怕事情有变,说:“衣物之类也不用收拾了,母亲吩咐李妈妈给你整理妥当,晚些送到王府去。”

    林羽砚就这样一脸懵逼的被赶了出门。

    她和穆延倾坐在马车上,看着穆延倾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样子,气得拧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穆延倾揉了揉她的小手,道:“我只是在想,林将军和大夫人对你也不错。”

    林羽砚说:“他们对我,真的挺好。”

    回到王府,府里的下人忽然多了许多,来回穿梭着大清洁,看是要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郑管事指挥下人在各处挂上大红的灯笼,见林羽砚回来了,小跑的到跟前问安:“奉仪夫人,您回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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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介绍:
林羽砚的心态崩了,崩得七零八落。
好不容易抱大腿捞到一个炮灰林四小姐的角色出道;
演的是个炮灰,好歹黑红也是红吧!
眼看就要实现明星美梦嫁入豪门,踏马她竟然穿了!
穿就穿了吧,竟然还是那炮灰侧妃林四小姐!
林羽砚悲哉:世子爷,我只是打酱油路过,四小姐这副烂牌我不跟!
穆延倾一脸冷谑:林昔珞,你以为装疯卖傻的手段,本世子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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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混吃等死吧。
直到她发现世子爷的钱可以刷经验值!
这下有得忙了,拼命把穆延倾的家当搬回自己的世界去,顺便改改剧本刷新技能狂虐绿茶圣母大恶人。
所以,这应该是女配致富的田园剧本?
可是,她怎么一路打怪成了敌国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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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对峙,林羽砚放话出去:本将军正直大义,绝不接受投降和贿赂,银子我多的是,除非送十来绝色美男!
穆延倾妖孽般的脸风雨欲来:皓月将军,你怕是忘记了什么是家法?
【女强·甜宠·顶峰相见】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