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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婻行     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txt下载     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章 林昔珞,你要清楚你的出身 (上架啦,求首订!)

    林羽砚一点也不知错,“谁让你不带我去西南,还强行让人送我回府,我自己也能去。”

    穆延倾的深眸卷起风霜,矜贵坚毅的五官多了丝丝冷冽之气。

    他手背暴起青筋,修长的五指扣起,看似恨不得下一秒就掐上她的咽喉。

    林羽砚双手护着脖子,“你不会打女人吧?世子爷。”

    她后退了两步,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她在那周枫面前还是嬉皮笑脸的,怎么面对他,就如此戒备了。

    要说敬畏他,偏偏何时都不听他的指示。

    若是不怕他,现在又恨不得离开他几丈远。

    穆延倾心中无由的发怒,那道怒火在体内转了几回,五脏六腑都被冲撞得连气息都不稳了。

    他妖孽般魅惑的面容满是冷峻,许久才道:“林昔珞,你要清楚你的出身,我是世子爷,是你的天,本世子说的话就是命令。”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我,你也不会是例外。”

    “若是你不听话,本世子有千万种刑罚可以用在你身上。”

    林羽砚眼里渐渐带上恨意,她偏生就犟起来了。

    今天她不能在他面前认输,要是今日输了,以后她在他眼里就像那些奴仆一样的下人没有区别!

    她握着拳头,道:“世子爷,你屡屡提到我的出身,我是什么出身?庶出又如何,难道就摆不上台面了?”

    林羽砚嘴边带有几分讥讽,“若说到出身,那些坐享其成的公子王孙,离了下人服侍就活不下去的所谓贵族,才是真正的废物!”

    她言语激烈,表情浮现着不屑,大逆不道的话语在穆延倾心里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波浪。

    林羽砚继续道:“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吗?这是天下人的天下!英雄不问出处,你看看你手中的军队,每场战役冲锋上阵的士兵有哪个是来自公孙皇家?”

    “那些都是你们眼中最不看重的平民,受苦受难的民众去冲锋流血,而所谓的高门皇族,还将什么嫡出庶出挂在嘴边,何其讽刺!”

    “他们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平民百姓劳作赋税供养起来的?到头来,竟是将出身引以为荣,看不起苦难民众,自以为高人一等。”

    “世子爷若是像那些人一样再提我的出身,我便连带世子爷一起骂了,没错,我是庶出,那又如何?”

    “论文论武,我绝不输那些个嫡出千金,我也不需要依靠你过活。”

    “我离了你也能活下去,我敢保证不会让你找到我,也省得让世子爷碍眼了!”

    她一腔愤怒的发言,让穆延倾震撼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天下人的天下。”

    单凭这一句,穆延倾就要对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

    那日在玉香楼,太子说她比起男儿也不输分毫。

    如今看来,即便是八尺男儿,也甚少有像她这样的心胸和气魄。

    穆延倾生平第一次心中有愧。

    他几番提起她的出身,与这个小女子的言语所比,确实显得世俗了。

    林羽砚一通骂完就转身出了庭院,愤恨的往山里走去。

    气死了,气死了!

    她走出好几百米,见穆延倾也没追上来,气得一脚就把路上的石头踢出去。

    要是不听话就有千万种刑罚可以用在她身上?放屁!

    林羽砚越走越远,天色快黑下来,看来今晚又得风餐露宿了。

    明明可以和周枫一起住上等的客栈,谁能料到会沦落到住野外?

    都怪穆延倾,她也没说要他来救,凭什么像施舍她似的对她训话?

    林羽砚找一块石头坐下来,从指环里拿出一份煎饼子开吃。

    万事吃饱再说,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林羽砚边吃边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去西南?

    她得想办法找个通关的文牒。

    吃得正香,身后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羽砚一下跳了起来,不会是有毒蛇吧?

    她退后两步,运功挥了一掌,掌风刮过草丛,风吹草低见小葫芦。

    白绒绒的一团,歪着脑袋,可可爱爱,别提多惊喜了。

    林羽砚叫了一声:“小葫芦,怎么是你!”

    小葫芦懵逼的坐在那儿,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好像被这突然倒下的草丛闹得有点儿迟钝了。

    林羽砚朝它走过去,小葫芦的耳朵竖了起来,爪子在地上抓了抓,还是没有逃跑。

    林羽砚坐到它身边,伸手揉一下它的脑袋,“小葫芦,你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吗?”

    小葫芦第一次被人这样靠近,它浑身绷直了,眼睛都不敢转,耳尖抖了抖。

    即便这样,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由着林羽砚摸它。

    林羽砚稀罕极了,小葫芦肯定在暗中观察她很久了,才放心让她靠近的。

    作为那本秘笈的回礼,林羽砚从指环里拿出一只鸡腿回报它,“吃吧。”

    小狐狸嘴巴一咧,用爪子把鸡腿按在地上美美的吃了起来。

    一人一狐坐在地上吃着自己的东西,画面十分和谐。

    一只鸡腿很快吃完,小葫芦抬头看着她的指环。

    林羽砚心想这个灵狐就是聪明,见她从指环里拿东西出来,就知道这里面还有吃的。

    脑中一个想法闪过,林羽砚计上心来。

    小葫芦这么聪明,何不训练它去偷……不,去借一个通关文牒给她?

    林羽砚两口把剩下的饼子吃完,她拍了拍手,“小葫芦,还想不想吃?”

    小葫芦凑过去嗅嗅林羽砚的指环,爪子搭在那上面,就是不知道那里面为什么会装着吃的,它也嗅不出味道来。

    林羽砚又拿出一个鸡腿来,小狐狸激动的摇起尾巴,差点变成小狗子。

    林羽砚拍拍地面,“坐。”

    小葫芦只顾看着她手里的鸡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一直往那鸡腿蹦跳想咬一口。

    林羽砚把鸡腿举高,她再拍了拍地面,提高声音道:“坐!”

    小葫芦懵了一会,慢慢的坐在地上。

    林羽砚给它撕下一块肉,小葫芦一口就吃完了,又抬头看着她。

    林羽砚又说了一声:“坐。”

    小葫芦这下知道坐是什么意思了,收起爪子坐好。

    林羽砚特别的惊喜,聪明的灵狐训练起来就是有效率!

第77章 灵狐竟能让林昔珞近身?(求首订!零点再加更)

    她很快就教会了小葫芦简单的口令,好了,接下来就是搜寻技巧。

    夕阳西下,穆延倾站在庭院中许久,那小女人还没回来。

    苍晟见世子爷放下手中的要事在这里等,真是前所未有。

    他提醒道:“世子爷,可要属下去寻?”

    穆延倾说:“她饿了就自然会回来。”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坚信她不会一走了之。

    即便有想离开的念头,只要走出这座山,就会被他的眼线拦下。

    穆延倾又等了几刻钟,苍晟站在一旁,越看越奇怪。

    世子爷何曾如此浪费过时间?更别说是为了一个女子,何况那女子还是林四小姐。

    苍晟回想以前,林四小姐即便要被打死世子爷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现在,竟亲自去救人了。

    苍晟不免庆幸,自己也没有真的打伤过四小姐。

    忽然,苍晟想起一件事:“世子爷,属下曾听说,这座山到处都是毒蛇,有的毒性剧烈,若是被咬不出一刻钟就会……”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风吹过,已不见了世子爷的踪影。

    苍晟抬头望天,从明日开始,他是不是也要听四小姐的命令?

    穆延倾悄无声息落在一棵树上,他闭眼留心听,东南方向响起林昔珞的声音:“小葫芦,这儿!”

    穆延倾疑惑,她在山里采了葫芦?

    他循着声音过去,身影飞跃在树丛中,除了树叶微动,没引起丝毫声响。

    林昔珞的声音更清晰了些,穆延倾站在一颗百年老树上,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点。

    仔细再看,赫然是灵狐。

    穆延倾眸底一片诧异,这是何处来的灵狐,灵狐竟能让林昔珞近身?

    “小葫芦,我说去,你就要出击,知道吗?”

    “小葫芦,我说咬,你就跳起来咬人,咬脖子。”

    “小葫芦,我说走,就一定要走,知道不?”

    一句句的命令传入耳中,穆延倾见灵狐特别配合,双眸满是惊讶和深究。

    林昔珞何时还会驯兽了?

    灵狐极其罕见,从没听说有人能驯服灵狐。

    她到底还藏着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

    林羽砚带着灵狐跳跃在丛林间,去搜寻她埋下的物品。

    她想试试灵狐的速度有多快,尝试和灵狐比赛,灵狐小巧玲珑,在丛林间很快就敏捷的蹿到山头那边去。

    而她,急于追上灵狐,眼睛只管看灵狐不看路,不小心一头撞上横档在路上的树干。

    林羽砚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她摸着额头,真丢人!

    阴沟里翻船啊!

    穆延倾在树上看到这一幕,这小女人怎能如此粗心大意?

    就这模样,还想自己去西南,真不知道江湖险恶。

    他想下去,见那灵狐又回来,便按兵不动。

    灵狐回到林羽砚身边,它在林羽砚脸颊旁蹭了蹭,舌头舔在她脸上。

    林羽砚痒得笑出来,“行了,我起来了,别舔我。”

    一人一狐玩起来,林羽砚笑声不断,穆延倾静静看着,不觉已是天黑。

    林羽砚摸着树干去找路,“小葫芦,你在夜晚也能看到路是不?带我去镇子上。”

    “那个穆延倾,好没良心一男的,他凭什么骂我?”

    “把我带到这山中不管不顾,还不如跟着周枫自在呢。”

    她唠唠叨叨说着,一阵风不知何处而起,林羽砚紧张的看看四周,视线再转回来,穆延倾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大树旁。

    小葫芦浑身的白毛竖起来,撒腿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林羽砚看着那个叛徒,跑得还挺快!

    她和穆延倾大眼对小眼,他一直不说话,林羽砚熬不住了,问:“你来干嘛,想让我尝尝那千万种酷刑?”

    穆延倾别过头,他看着别处,喉结动了动,问:“饿了没?”

    林羽砚以为自己幻听了:“啥?”

    穆延倾说:“回去吃饭。”

    林羽砚说:“我气饱了。”

    穆延倾这才重新看她,见她气鼓鼓的叉着腰,丝毫和“温婉”二字不沾边。

    穆延倾习惯了她情绪的多变,道:“跟我回去。”

    林羽砚哼了一声,“不回。”

    穆延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明日,启程去西南。”

    林羽砚眼睛一亮,她走到他跟前看他,“你说真的?”

    穆延倾脸色冷漠,“本世子从不骗人。”

    林羽砚一把拉过他的手,“那就说好了,来,拉个勾勾。”

    她的尾指勾着他的,在他的大拇指上点了一下。

    指尖相触,淡淡的酥麻传至全身,穆延倾有些失神。

    他看着她的明眸,小脸蛋上的笑容像谷中白兰,清灵动人。

    穆延倾心中的郁结不知觉就散了,这个小女子虽常常忤逆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厌烦。

    林羽砚心情好转,她开心的跟穆延倾介绍小葫芦。

    “那个灵狐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给它取的名字叫小葫芦,好听不?”

    穆延倾表情有些僵硬,违心应着:“尚可。”

    林羽砚说:“它也喜欢这个名字。”

    她吹了吹口哨,四下找着小葫芦,“小葫芦,快回来!这个男人看着吓人其实不是很坏。”

    穆延倾的声音隐隐有些冷,他问:“本世子看着吓人?”

    林羽砚点头,“对呀。”

    穆延倾扯扯唇角,邪魅之中带些威胁:“倒没看出来你怕我。”

    还敢指着他骂,这胆子是要上天了。

    林羽砚说:“我那是据理力争。”

    她又吹了两声口哨,小葫芦才偷偷摸摸的出现。

    林羽砚过去一把抱起它,她走到穆延倾面前,郑重的把穆延倾介绍给它认识。

    穆延倾看着这一人一狐交谈,竟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小葫芦的眼睛滴溜溜看着穆延倾,林羽砚抓起穆延倾的手在小葫芦头上摸了一下,道:“摸过就是好朋友了。”

    听到这话,穆延倾先是看了她一眼。

    他嘴角微扬,“嗯。”

    小葫芦没有抗拒的意味,穆延倾摸过一下后,似乎就通过了灵狐的好友认证。

    林羽砚抱着小葫芦往回走,道:“你今晚跟我住一晚吧,我明天就要去西南啦,我们有缘再见。”

    穆延倾看她两眼,颇是讶异。

    “这灵狐听你的话,你不将它养在身边?灵狐很罕见。”

第78章 他送的?你为何要收

    林羽砚说:“我知道是很罕见,它是属于这片广阔天地的,有自己的生活,我凭什么剥夺它在天地间奔跑的自由,将它圈养在身边?”

    穆延倾若有所思,他在夜色中打量她,这女子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说放手就放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穆延倾心头一片沉重。

    林羽砚在黑暗中空出一只手搭着他的手臂,“世子爷,听说你们武力高强的人在夜晚都能看到东西,是真的吗?”

    穆延倾垂眸看看她的小手,五官的冷意也消融了些。

    他应着:“嗯。”

    林羽砚捧了他一把:“世子爷真厉害呀!”

    她吐了吐舌头,刚才骂他骂得狠了,现在给他一颗糖,应该不会太迟吧?

    林羽砚小心观察穆延倾的脸色,山林大树遮挡了月光,她什么都看不到。

    脚下突然一绊,林羽砚眼看就要摔一下,她手里的小葫芦机敏的自己跳了出去。

    穆延倾的大手搂在她腰间,将她拉回来。

    林羽砚撞在他身上,穆延倾松了手,手掌从纤腰转到她的手腕上,握着没再松开。

    林羽砚似乎越来越习惯穆延倾的碰触,“谢谢啊,世子爷。”

    “嗯。”

    小葫芦跟在他们脚边,走了好一会,林羽砚觉得手腕有点热。

    她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穆延倾以前也不会这样对待林昔珞吧?他不是很讨厌林昔珞吗?

    她很快就找到了原因,穆延倾肯定是发现了她能驯服灵狐,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将她留在身边以后肯定用得上。

    林羽砚便要为自己的才能点赞,果然是技多不压身。

    终于见到前方宅院的光亮,门口还守着十来个侍卫。

    苍晟不时朝小路看过去,见小路尽头出现两个身影,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旁边还有一个是什么小东西?

    苍晟睁大眼,他一脸没见过世面似的瞪大了眼睛:“灵狐!”

    前面出现这么多陌生人,小葫芦一下就跳进林羽砚怀里。

    林羽砚挣开穆延倾的手,她抱着小葫芦摸了摸,“唉哟,不怕不怕,我的宝贝。”

    穆延倾:……

    他忽然觉得,这灵狐也并不是那么好看。

    四小姐抱着小葫芦回来,苍晟等人甚至忘了要跟主子行礼,全都认真打量着灵狐。

    “真是灵狐,我还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还以为灵狐只在传闻中!”

    “四小姐怎么带回来一只了?”

    “真神奇!”

    林羽砚大方的让这群男人看个清楚,“看吧看吧,难得的机会,让你们开开眼界。”

    一群男人忙说:“谢谢四小姐!”

    苍晟擦了擦手,不好意思的问:“四小姐,我可否摸一下?”

    穆延倾的脸色沉了沉,他清一下喉咙,这群人立刻就清醒了。

    迅速的一字排开去,连看也不敢到处乱看。

    苍晟站起了军姿,道:“世子爷,晚膳已准备好。”

    穆延倾甩了一下衣袖,跟林羽砚说:“进来。”

    林羽砚摸着小葫芦的毛毛跟进去,她坐在饭桌前,菜肴还不错。

    训练小葫芦这么久,她也有点饿了。

    林羽砚给小葫芦夹了一点吃的放椅子上,她自己也吃起来。

    嫌袖子碍事,她撸了一下袖子,那支金钗掉在桌子上。

    穆延倾一眼就认出来,这支金钗在玉香楼出现过,是周枫的。

    他伸手拿了过去。

    林羽砚急了:“世子爷,你还给我。”

    穆延倾眸色有些凌冽,“他送的?你为何要收。”

    想到周枫说“世子侧妃浑身上下就戴着一件摊子上的便宜货色”,他的表情更难看了些。

    穆延倾的手一用力,金钗就断了两截。

    林羽砚气道:“你怎么这样!”

    穆延倾说:“这样的首饰,王府的库房多的是,你回去随便挑就是了。”

    林羽砚说:“我就是要这个!”

    穆延倾便放下筷子,“为何?”

    林羽砚不想再和他吵,免得他反悔了不带她去西南。

    她赌气的埋头吃饭,“没事了!”

    她几口吃完,带小葫芦回房。

    仆从准备了热水沐浴,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还是觉得挺生气。

    穆延倾凭什么随意处置她的东西?一点也不尊重她。

    院外,穆延倾看着掌中的两截金钗,把金钗交出苍晟,吩咐了一句。

    苍晟拿着金钗离开,身影很快就远去。

    林羽砚听到马蹄声,她以为穆延倾又悄悄的走了,赶忙的推开门去看看。

    一推门就撞到门外的穆延倾。

    林羽砚奇怪的问:“世子爷在这里干什么?”

    原来走的不是他,还算他有点义气,没有出尔反尔。

    穆延倾说:“那支金钗,本世子能让人造出好几十支来。”

    林羽砚听到不由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像是有点攀比似的?

    证明他比周枫厉害?

    林羽砚也没那么生气了,“哦。”

    她说完就想关上门,穆延倾伸手拦住了。

    他脸色纠结,有些淡淡的别扭。

    高冷酷拽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表情,林羽砚来了兴趣。

    这世子爷一向高高在上,今儿是怎么了?

    “世子爷,还有何事?”

    穆延倾说:“对外,你是本世子的侧妃,收受别的男子赠与的信物,不好。”

    林羽砚也是讲道理的人,既然穆延倾跟她讲道理,不是呵斥和吩咐的语气,她也会听。

    她说:“知道了,我以后收了就藏好,不会让任何人见到。”

    穆延倾的脸黑了半边,“林昔珞!”

    林羽砚见世子爷的脾气又来了,只好顺着他:“行行行,我什么都不收,行了吗?”

    穆延倾稍稍满意:“嗯。”

    “好,世子爷晚安。”

    林羽砚想关上门,又被穆延倾伸手挡下了。

    她问:“还有何事?”

    穆延倾问:“何为晚安?”

    林羽砚:……

    她牵强的解释了一句:“就是说,祝世子爷好梦。”

    穆延倾点点头,门关上了。

    他的面容多了几丝柔和,迈步回房。

    遥远的京都城内,东宫。

    穆恒翎看完信件,他把纸张放在烛光上,纸张很快就燃烧成灰。

    他踱步走在书房内,想到顷原提醒过他,今年的科举不便插手。

    他不听,私下和老师见了几位考生,后来文山书苑被炸毁,这件案子父皇就越过他交给了顷原和二弟。

    若说那是偶然,那猎场之上的事,便不是偶然了。

第79章 你不会敲门?无礼!

    顷原来信,他追捕到周凉的细作严加拷问,无人能在父皇的营帐前埋下黑火药。

    事情是如何,便不言而喻了。

    穆恒翎心中五味杂陈,他抬头端详父皇赠与他的墨宝,是一个“忍”。

    忍,忍什么?

    他自立为储君,事事俱到,面面细致,协助父皇处理朝政,父皇还要这般提防他?

    穆恒翎握了握拳头,现下事事受限,也实在是忍够了。

    他站了许久,挥墨写了一张纸条装起,亲手封上蜡。

    穆恒翎将纸条交给属下,道:“亲自交到世子爷手中。”

    “是!”

    看着下属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穆恒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若是父皇顺应天意退位,他也想当那大孝子,大明君,让父皇安享晚年。

    书房陷入安静,门外响起敲门声。

    “报,太子殿下。”

    穆恒翎道:“进。”

    一个下属低头进来,他单膝跪下,道:“禀太子殿下,韦家堡的韦令衾,始终不肯说出账本下落,韦家堡旗下商户的买卖途径,也没透露半个字。”

    “没用的饭桶!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商户!”

    无璘面有愧色,他谨慎回道:“再下手,那韦令衾就没命了,韦家堡若是没有韦令衾坐镇,赋税交不上,修江堤的账面拨不下去,怕是会引起朝中注目。”

    齐燕连年征战,前年开始又常遇旱灾,旱灾在今年才有降雨好转了些,国库已经没多少银子。

    这个时候,但凡动了民间的纳税大户,都是要引起注目的。

    穆恒翎的脸色有些狠,如今连一介商户都能威胁他?

    他倒就真不信这个邪了。

    他道:“传令,灭口。”

    无璘惊诧的抬头:“太子殿下……”

    穆恒翎一挥手,道:“既然韦家堡不配合,随意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抄家。”

    无璘挣扎一会,还是冒死提醒了一句:“太子殿下恕罪,韦家堡若是闹大了,圣上知道东宫参与其中……”

    穆恒翎道:“你不知道清除蛛丝马迹?若是东窗事发,提头来见!”

    无璘后脖子一寒,他见主子心意已决,不敢违抗命令,领命而去。

    清晨,林羽砚从睡梦中醒来,她去找穆延倾,一推门就看到穆延倾正在更衣。

    肌肉分明的胸膛,这倒三角,这腹肌,这人鱼线,实在有些亮眼。

    穆延倾快速转身,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林昔珞,你不会敲门?无礼!”

    林羽砚想着,古代的男人真是保守啊,上身都还怕人看吗?

    她以前看过的男模还不少呢!

    林羽砚盯着穆延倾的背影,不当一回事似的站在门口问::“世子爷,你说我是男装还是女装出行好?”

    穆延倾见她还站在门口不走,说:“女装!”

    每每看到她穿男装,总会想到这小女人说“家中贫穷揭不开锅”的模样,还有对紫烟那一脸的色迷熏心,很是不顺眼。

    林羽砚就去换了女装,她吃了早膳,跟小葫芦道别,看着小葫芦消失在丛林中才上马车。

    穆延倾没有骑马,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在马车上,穆延倾问她前几日的遭遇。

    林羽砚诚实回答:“我被带到江边的山崖上,那里面是一座宫殿,周枫有两日不在,他那个皇妹倒是在。”

    说到这里,林羽砚很是不满:“世子爷何时招惹了周凉的公主?拖您的福,我没少受她照顾。”

    穆延倾问:“何人?”

    林羽砚说:“周凉的二公主,周绮。”

    穆延倾想了片刻,道:“没有印象。”

    林羽砚呆了一下,忍不住笑出来。

    她拍了拍大腿:“哈哈哈,那个周绮,还说我是没用的废物,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新鲜萝卜,没想到也是小角色一枚!”

    穆延倾听着这话,他脸上有些不悦,道:“旁人的闲话,不需上心。”

    林羽砚说:“那当然,我才不会这么容易被她影响。”

    她又谈起猎场爆炸的事,林羽砚试探猜测道:“那日还用了震天雷,我觉得周凉的细作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震天雷要引子引爆,猎场人多眼杂,哪有那么容易埋下又引爆?”

    穆延倾听了她的分析,目光中的探究又深了些。

    他打量着她,问:“你还知晓震天雷?若不是周凉细作埋下,那你觉得是何人?”

    林羽砚不说了,真的以为她傻啊什么都往外说。

    她转开话题道:“你们难道没有定时炸弹吗?这么落后?”

    穆延倾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林羽砚一听就知道他们没有,她才不会透露定时炸弹的奥妙,赶紧闭眼装睡。

    马车南下经过了一坐城,林羽砚在马车中昏昏欲睡,前方忽然爆发起乱斗。

    马车停在路上,林羽砚差点掉下座椅。

    穆延倾伸手扶了一下,她揉揉眼睛:“怎么了?”

    苍晟骑马来到马车旁,他道:“世子爷,是修河堤的工人集体罢工,和官兵起了冲突。”

    林羽砚瞬间就清醒了,工人大乱斗!

    这件事,在剧本里会引出太子背后的势力,还有,韦家堡的少当家韦令衾也会在这个时候被害。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给忘了呢!

    林羽砚着急起来,她赶紧的回想剧本,若是菀寻没有改这个情节,那么韦令衾会在一家叫归如客栈的地牢里被杀死。

    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在景江镇听到少当家失踪的消息她就该想起来这么回事的,真是太蠢了!

    穆延倾见她动手打自己,他握着她的手腕:“你作何?”

    林羽砚说:“世子爷,你一定要帮帮我,救我的表哥!”

    她说出来才知道自己又犯蠢了,穆延倾和太子是一伙的,他怎么会帮她?

    穆延倾不知她说的何话:“你哪位表哥?”

    林羽砚掩下脸上的神色,“没什么,我、我刚才睡梦,有些神志不清。”

    穆延倾没作多想,他跟苍晟说:“去找一间客栈。”

    “是。”

    苍晟很快就安排好客栈,穆延倾亲自带林羽砚到房里,他道:“我去前方看看,你何处也别去,就留在房里。”

    想到她每回都没听自己的话,穆延倾重复一句:“若是我回来你不在,你知道后果。”

    林羽砚应着:“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等穆延倾离开,林羽砚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引开门口的侍卫,从窗子跳下,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

第80章 京都校尉在此

    穆延倾带人前往河堤处,暴乱已见血。

    官兵的镇压引起大范围的反抗,见血后,现场一发不可收拾。

    穆延倾出现在大道上,身姿颀长白衣飘逸,气度俊魅超然矜贵清冷,远看一眼便有不敢冒犯之势。

    官府的人一时没认出来,只觉这男子俊伟不凡不似平民百姓。

    伍县令生怕这是哪家的世家公子,特意派人过去知会:“河堤发生暴乱,请公子绕道而行,若是发生碰撞伤亡,自行负责!”

    不带眼的官兵牛气哄哄的指了一条道,示意他们绕行。

    苍晟瞥了他一眼,那官兵被这充满杀气的眼神震住,很快又拿着长矛硬气起来:“看什么看,我们县令老爷说了,绕道!”

    苍晟亮出令牌,“京都校尉在此,尔等让谁绕道?”

    那官兵眼睛呆滞,恐慌的跪了下来:“请校尉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后面听到这些话的小兵卒忙去给县令老爷传话,县令老爷一听腿都吓软了,两步一趔趄的走了过来。

    他们这些小地方的官员,哪里有幸见过校尉世子爷的真面目?

    想到校尉的种种传闻,在朝中如日中天,在沙场可横扫千军万马,伍同慌得乌沙都扶不稳了。

    万万没想到校尉会出现在此地!

    伍同到了穆延倾跟前就是一跪:“校尉大人,下官伍同,不知校尉亲临,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苍晟收起牌子,表情生冷和主子如出一辙。

    穆延倾吩咐随从去稳定局面,苍晟便带着十来手足加入混战中。

    伍同擦着冷汗,哆哆嗦嗦道:“下官无能,还需校尉出手相助,下官代表石林州的百姓谢过世子爷!”

    说着,重重的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穆延倾没看他,他放眼看混乱的场地,注意到一个身穿棕色短打麻衣的男子。

    那男子似是众多匠人之首,年纪不大,血性十足。

    指挥其余的匠人与官兵对抗,不遗余力。

    苍晟也注意到那个男子,他专朝那男子攻击,没两下就将人拿下。

    为首的人被控制,余下的匠人失去支柱,很快就被官兵压下。

    伍同这才敢站起来,他有意在校尉面前一显官威,吩咐道:“尔等劳力竟敢对抗官府,眼中可有朝廷律法?都押回去,择日开审!”

    官兵听着就要将人押回去,穆延倾道:“住手。”

    这两个字似高山压在头上,官兵都知道校尉的身份,便按着不敢轻举妄动。

    伍同回头掐媚的跟世子爷说:“不知校尉有何吩咐?”

    那些匠人见县令对这男子卑躬屈膝,他们听到“校尉”二字,便想起传闻中的建亲王府世子爷。

    众匠人纷纷跪了下来:“校尉大人,吾等不是要闹事,吾等只是想活下去!”

    伍同脸色一变,训斥道:“在校尉大人面前还敢胡言乱语?拖下去!”

    官兵面面相觑,校尉大人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动。

    穆延倾听到这里才有了几丝冷嘲,“伍县令,你急于施压,是为何?”

    伍县令语无伦次:“校尉大人明鉴,下、下官只、只是生怕这些莽汉冲撞了校尉。”

    围观的百姓被官兵驱赶到几百米开外,他们远远的看到伍县令像仆从一样跪着,好些人甚是解气。

    穆延倾踱步至棕衣短打男子跟前,问:“为何要煽动暴乱?”

    男子不敢抬头看穆延倾,听着这声音冰冷的问话,他方才的血性似乎也消失无踪。

    谁人没听过建亲王府世子爷在战场上的事迹?

    男子盯着地面,拳头抵在地上,看似不屈,额头上的汗水也暴露了心中的恐惧。

    他不发一言,苍晟便压了一下他的脖子,道:“世子爷问你话!”

    男子把心一横,即便说了也不会有好结果,他也要死个明白!

    “校尉大人,吾等匠人靠力气吃饭,不求富贵只求能让家中高堂吃上一口粮食,官府征集我们修固河堤,已经三月不出工钱!”

    “上月,官府出了文书通知,工钱延期发放,保证半月会发每人一袋大米。”

    “一袋大米也就二斤,这个月连米粮也迟迟未发放,又不许我们另寻活儿。”

    “校尉大人,我们只是蝼蚁小民,即便有一口粥水下肚,也断不会走到如今田地!”

    穆延倾听着这些话,他转头看县令,“伍县令,可属实?”

    他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伍县令听在耳中,却犹如地狱之音。

    伍县令还想狡辩:“校尉大人,官府已经承担了匠人的口粮……”

    那男子大声反驳:“校尉大人,县令所指的口粮,就是那清水一样的稀粥,每人一碗便要劳作一日,我们百姓在饥荒年代也不曾如此受难过!”

    伍县令气骂:“你这贱民……”

    穆延倾一脚就踢上伍县令的胸膛。

    伍县令飞出几米远,他摔在地上,痛得连叫也叫不出来。

    众多匠人见此,布满灰尘的脸上有些激动,浑浊的双眼燃起丁点的光亮。

    这建亲王府世子爷,果然如传闻的一样,是个心中有百姓的好官!

    他们齐齐叩头:“校尉大人,请救吾等一命!”

    穆延倾吩咐官兵松了手,道:“事情该如何就如何,本官在此许诺,官府的工钱会如期发放。”

    “谢校尉大人!”

    苍晟也松了手,他走到世子爷身边,穆延倾吩咐道:“带回去。”

    他指的,自然是那个伍县令。

    苍晟明白主子的意思,他提起伍县令回了衙门:“伍县令,后面还有许多的事,我们世子爷会亲自和你详谈。”

    伍县令点点头,他一口鲜血吐出来,用手擦掉就赶紧的回衙门,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穆延倾问那短打棕衣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敬畏的叩了一个响头:“回校尉大人,小的贱命杜洺。”

    穆延倾道:“修固河堤是大事,好生做好了,朝廷不会待薄百姓。”

    杜洺对朝廷不抱希望,但是校尉大人许诺过工钱会如常发放,那就一定可以发放。

    杜洺行了大礼,“吾等一定不负校尉大恩!”

第81章 表哥,是我呀,林昔珞

    穆延倾在一片跪恩中离开,他上马正欲前往衙门,集市那边有侍卫快速过来。

    穆延倾见是留在客栈的下属,心头便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侍卫跪在他脚下,说:“世子爷恕罪,四小姐她……不见了!”

    穆延倾闭了闭眼睛,那个屡屡忤逆命令的小女人!

    真是放肆惯了!

    他转了方向策马回客栈,林昔珞,你最好不要挑战本世子的底线!

    林羽砚打听到归如客栈的地点,她也没急着去客栈,先走了几家医馆,买了大量的外敷内服药物。

    她将药物收在指环里,也装进几桶水,乔装成男子去了客栈,“小二,住店。”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还有一间上房,公子住几晚?”

    林羽砚说:“一晚。”

    她付了银子,道:“先来两个小菜。”

    “好嘞,公子请落座。”

    林羽砚直接坐到后院门口边的桌子上,她知道密室的入口就在后院的杂物房里。

    小菜端上来,林羽砚借口去茅厕,视察了一圈,就知道了入口的具体位置。

    她经过柴房,随手放了一把火。

    刚回厅中刚坐下不久,就有人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食客四散逃开,整个客栈都混乱起来。

    林羽砚绑起面巾蒙着口鼻,她在空气中撒了一把粉末,娇小的身影快速的往杂物房走去。

    她在人来人往的院中拎起半桶水,走进杂物房,地下室的出口刚好有人出来。

    那人迎面看到林羽砚,愣了一下。

    林羽砚用男声道:“走水了,官府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上头有命速速转移到莫庄!”

    “莫庄”两个字说出口,这人便打消了疑虑,赶紧回去转达。

    林羽砚跟进去,她走下石梯,看到韦令衾的第一眼,心头也震了一下。

    韦令衾本就是病娇公子,相貌俊美如玉有几分女相,自小就是锦衣玉食身边跟着高手保护的,没受过一点苦楚。

    如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浑身是伤,连林羽砚看了都不免有些心疼。

    没错,她就是个颜狗。

    还是个富有姨母心的颜狗。

    看来太子派来灭口的人还没到,她还来得及救人。

    地牢里一共有五个人,他们知道客栈走水官府马上就会来人,不便斟酌过多,速速将人转移。

    一个男人随手用麻布将韦令衾裹起来,一扛就往外走。

    林羽砚跟在后面,大家都忙着救火,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怪味,让人头昏脑涨,也没注意有人在混乱中从后门离开。

    后门停着一辆马车,林羽砚胆肥的跟了上去,等出了城门,那几人才反应过来。

    “你这瘦小子,怎么未曾见过?”

    他们说着话,眼前越来越模糊。

    林羽砚勾了勾唇,她取下面巾,几掌就将这些人打晕了扔下马车。

    她在空气中撒的药末,吸入一点就会渐渐麻痹神经,够他们睡上半天的了。

    林羽砚赶着马车走上一条小路,大概走出去一公里远,她才背着韦令衾下车。

    她狠狠的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那马便拉着车朝远处疯跑而去。

    林羽砚提着一道真气,背着韦令衾藏身在山林中。

    韦令衾受了重伤,太子的人就算要追查,也会从医馆客栈等场所查起,还是在山里安全些。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在山洞里放下韦令衾,她也累出了一身汗。

    林羽砚手软脚软的坐了下来,没想到韦令衾看着瘦,还挺沉。

    要不是有一身内力,她怕是一百米都走不动。

    林羽砚打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从指环里拿出水、药、纱布等,还有一套替换的衣服。

    她帮韦令衾处理好外伤,心想幸好韦令衾这张脸蛋没有破相,不然就可惜了。

    林羽砚捏着韦令衾的嘴巴喂进去一些固元的药丸,再喂了些水,给他盖上衣服,便坐在一边休息。

    后半夜,病娇公子醒了。

    林羽砚听到声音也醒过来,她拿出录音笔按了上面的灯光,走到韦令衾面前。

    韦令衾看到这异物,他警惕道:“你是何人,拿的又是何物?”

    声音沙哑虚弱,勉强能听清楚。

    林羽砚说:“别激动,是我救了你。”

    韦令衾这才注意到他身处一个山洞中,身上的伤也被处理过。

    他收起警惕的神情,“谢过小兄弟,小兄弟为何要救我?”

    林羽砚抹了一把脸,她说:“表哥,是我呀,林昔珞。”

    韦令衾一听这个名字,他表情顿时变了,像看到什么大恶魔:“林昔珞,你离我远点!”

    说完,他看了看身上,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林羽砚:“你、你把我的衣服……”

    林羽砚说:“我就是简单帮你处理过伤口,重点部位没有看。”

    “噗!”

    韦令衾吐了一口血,晕倒前,他挣扎的说了几个字:“你、玷污了本少爷……”

    林羽砚见他又要晕过去,再给他塞了一颗固元药丸,灌了一口水。

    韦令衾翻着白眼,那张柔美如玉的脸庞交杂了几分屈辱,恨不得一死了之。

    林羽砚说:“你挺年轻一美男子,怎么能这样顽固不化,我就是给你疗伤而已,也用不着这样吧。”

    固元的药丸入肚,韦令衾恢复了一丝力气。

    他骂道:“林昔珞,本少爷不需要你来救,给我滚!”

    林羽砚知道林昔珞和韦令衾的过节,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大致就是,林昔珞以前看不起生母韦姨娘,嫌弃生母是商户出身,连带的也看不起韦家堡。

    幼时韦令衾去过一次定国公府,大冬天的被林昔珞用渔网套住扔进湖里,差点一命呜呼。

    他的病娇体质就是在那次落下的病根子。

    难怪韦令衾对她如此深恶痛绝。

    林羽砚暂时不刺激他,病人最大。

    她坐到了一边,道;“你先睡一觉,我们明天再说。”

    韦令衾吃了几颗固元药丸,哪里睡得着,纵使万分的不想和林昔珞交谈,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何会在此地?”

    林羽砚便想到了穆延倾,唉,也不知道穆延倾给气成什么样了。

    她都有点不敢回去见他了。

    “表哥,我可是冒着被世子爷责罚的生命危险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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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什么是追妻火葬场

    对林昔珞的话,韦令衾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说:“你有多少斤两,难道我不知道?”

    韦令衾扶着地面艰难的坐了起来,他看着那个会发光的奇怪玩意,问:“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些?”

    林羽砚手里把玩着小型录音机,“这是高科技,能录音,能定时播放,还有小灯泡,充电半小时续航两天,厉害吧?”

    韦令衾一个字也听不懂,只当她是胡言乱语。

    他问:“到底是何人救了我,那人在何处?”

    林羽砚翻翻白眼,真是说不通。

    她道:“你不信就算了。”

    韦令衾一脸戒备的看着她,林羽砚说:“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有钱可拿?”

    说到钱,韦令衾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如今的韦家堡,早已是外强中干。

    他道:“你走吧。”

    林羽砚脸上写着三个字“不是吧”?

    她问:“我走了你怎么办,死在这儿?”

    韦令衾道:“你若是背着世子爷出来,就更应该注意男女避讳。”

    林羽砚摆摆手:“我们是表兄妹怕什么?而且我知道你喜欢男人,早就当你是好姐妹了。”

    韦令衾面色一顿,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手发抖的指向林羽砚,几乎是字字泣血的控诉:“你、你再胡说八道!”

    林羽砚捂着嘴巴,该死的,她怎么把韦令衾的人设属性说出来了?

    在剧本里,韦令衾极度恐女,他不厌烦男子近身,只不过自己一直没察觉。

    碍于礼教,也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所以,他到死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

    林羽砚觉得他挺可怜的,不行,等会就回去发邮件改剧本,得给韦令衾找一个伴侣。

    林羽砚心里这样打算着,见韦令衾快气死了,赶紧道:“是我说错了,我口不择言,对不住了。”

    韦令衾深呼吸压下快要吐出来的一口血,再跟林昔珞谈话,他会吐血身亡。

    被气了一回,韦令衾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闭眼休息。

    林羽砚关了电灯,这电量要省着用。

    她窝在山洞的一角入睡,心里念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念了上百遍,一点睡意都没有。

    林羽砚怄气的睁开眼,怎么回事?她上次和穆延倾在山洞里过夜都能回去。

    她想起什么来,从指环里拿出一张银票握在手中。

    嗯,之前每次回去手上都拿着东西,这是两个世界东西交换的密码,应该是这样。

    她闭眼,一觉睡到天亮。

    林羽砚懵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回去?

    她苦苦思索,难道银票不行,要别的什么东西?

    她暂时想不出来,把这问题抛到脑后,趁着韦令衾还没醒,从指环里拿出吃的东西来,又把多余的药品收进去。

    韦令衾醒来时,看到摆在面前的一碗冒着热气的鸡丝肉粥,问:“你哪来找来的?”

    林羽砚随口扯了个谎:“昨晚我去捕猎,又去偷了点米粮,给你熬的。”

    韦令衾将信将疑,林羽砚说:“你怕我下毒?”

    她倒出一点来喝了一口,“什么事都没有,你可以吃了吧?”

    韦令衾这才端起碗,他吃了一口下肚,好看的薄唇抿了抿:“这明明是酒楼厨房才能熬出来的火候。”

    林羽砚:……

    真是自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说到穿和吃,没有人比他更懂。

    林羽砚说:“别问这么多,有得吃就吃!”

    她忽然凶起来,韦令衾便没再说话。

    他知道这个林昔珞脾性不稳,是个暴戾凶恶之徒,随时会打人。

    好男不吃亏,他忍。

    林羽砚也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线,她满足了打了个饱嗝,“表哥,我们接下来去何处?”

    韦令衾问:“你在京都城,对太子可有了解?”

    他问完了,又道:“你一个庶女侧妃,又怎么会有机会和太子打交道,是我白问了。”

    林羽砚摩挲着下巴,忽然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来。

    那个该死的太子,什么事都要插手,动不动就将文武百官玩弄于掌中,连韦家堡这样的良民纳税大户说灭口就灭口。

    若是将太子和韦令衾改成一对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拍着大腿笑起来,“笑死我了,太子还想取你性命,还想对韦家堡下手,得让他尝尝什么是追妻火葬场!”

    韦令衾的脸黑了一半,丝毫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这女子用钢筋绑起了红线。

    他不能完全听懂林昔珞的话,但是能看出林昔珞的笑容极度猖狂。

    他凉凉的问:“你在说什么胡话,是太子要取我性命?”

    林羽砚笑得不能自己,将太子这个大直男强行写弯,让他差点亲手害死自己最爱的男人。

    以后即便登上皇位也绝了后代,这应该是对他最严重的惩罚了吧!

    林羽砚自顾自的笑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认真道:“是的,是太子要取你的性命,若是我晚救你一步,太子就要派人将你灭口了!”

    现在要让韦令衾对太子没有一点好印象,以后才能看到太子追妻火葬场的惨样儿。

    林羽砚捂着良心,其实她说的也没错!

    韦令衾道:“片面之词,我不会听信于你。”

    林羽砚说:“那你方才为何跟我问起太子?说明你自己也是有所察觉的,是吧?”

    韦令衾一窒,这林昔珞,脑子忽然机灵许多?

    林羽砚说:“我知道你自己也了解一些内情,太子需要钱,你又宁死不屈,迟早要让整个韦家堡陪葬的。”

    “若是你先前不确定是何人下手,现在还不明白吗?”

    韦令衾的脸庞多了一层冷霜,如此,确实有理。

    林羽砚挖坑成功,她道:“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就当是为了整个韦家堡百来人的性命,你也该和我配合。”

    “我身上也流着韦家堡的血,难道我能害你们?”

    “我们必须找一个可以和太子抗衡的人,保全你的性命。”

    韦令衾问:“何人?”

    林羽砚说:“穆延倾。”

    她收拾东西就要带韦令衾回去找穆延倾,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她对韦令衾道:“世子爷很讨厌男人,若是见了世子爷,你尽量少说话。”

    这个韦令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取向,得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他对穆延倾动了心思。

第83章 给我道歉

    林羽砚转念一想,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甩甩头,专注的规划路线,发现要带韦令衾这个病患回去怕是太惹眼。

    再说,他有伤在身,底子又弱,不能搬来搬去的加深伤情。

    林羽砚把情况跟韦令衾明说,道:“我先回去找世子爷,让他派人来接,这样最安全。”

    韦令衾不抱什么希望:“你去吧。”

    他才不信林昔珞能说服世子爷庇护他,她是谁?

    一个庶女,一个侧妃,说难听点儿就是妾。

    穆延倾凭什么听她的话?

    林羽砚见韦令衾这表情大概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也懒得解释,给韦令衾留下一些吃的就走了。

    林羽砚偷偷摸摸的返回石林州,刚进了城门,和一队出城的车队迎面遇上。

    林羽砚跟在一个大娘身后,两人见有车队出来都想让到路边,走了两步就被那车队的侍从推了一把。

    “走走走,别挡路!”

    林羽砚忙扶了一下那大娘,她被推得有些来火了,“好大的架势,这路是你们家开的?”

    侍从抽出剑来:“你这小子,不怕死?”

    那大娘不敢惹事,赶紧的挎着篮子走了。

    林羽砚真就看不过去了,她说:“给我道歉。”

    那侍从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给你道歉?你可知道马车里的是谁?我怕你这贱民受不起!”

    林羽砚也不废话,见那男的又要推她,她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利落的往下一拐。

    男的顿时叫得像杀猪,抬脚要踢她,林羽砚将他的手腕一甩,连人都甩了一圈。

    她打了一组联合拳,一脚将人踢飞出去。

    整队马车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抽出剑来,将林羽砚团团围住。

    林羽砚抽出匕首来,还没动手,远方就传来马蹄声。

    林羽砚看到为首的白色身影,她顿时焉了,钻到旁边的摊子上躲起来。

    这气势说去就去,这些人只当这瘦小男子是怕了,哈哈耻笑了几声。

    那男的又爬了起来,道:“给我打!”

    他说着,手里的剑就飞了出去。

    林羽砚飞身一躲,她踩着摊子跃起来,穆延倾的马匹纵越过去,他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眼眸微凝。

    他一夹马腹,高马停了下来。

    林羽砚刚要逃跑,手腕就被抓住。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延倾。

    林羽砚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让穆延倾看到她在打架的。

    她丧气的回头:“世子爷。”

    穆延倾打量她全身,道:“你又惹事?”

    林羽砚说:“没有,是他们是推人的!”

    她指着那些人,岂料那些人全都扑通跪了下来。

    “见过世子爷!”

    林羽砚有些好奇,他们认识穆延倾?

    这时马车也被掀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淡黄色的长裙,款款下车,娇柔亮眼。

    林羽砚这才恍然,原来是金洲的崔家。

    金洲的崔家是武术世家,也就是那个冯念珊的外公家。

    这个女子,应该是冯念珊的表妹,正要去京都拜访宰相府。

    女子走到穆延倾面前行礼,道:“小女子崔岚,有幸在此地见到世子爷,不知这位小公子是世子爷的好友,多有冒犯了。”

    穆延倾点一下头,便要带林羽砚离开。

    那女子叫了一声:“世子爷请留步。”

    穆延倾再度回头,也没说话。

    女子有些仓促,道:“下月便是我表姐的生辰,我特意从金洲去京都给表姐祝贺。”

    林羽砚听着就尴尬死了,你祝贺生日就祝贺,用不着特意来说一嘴吧?

    那侍从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给你道歉?你可知道马车里的是谁?我怕你这贱民受不起!”

    林羽砚也不废话,见那男的又要推她,她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利落的往下一拐。

    男的顿时叫得像杀猪,抬脚要踢她,林羽砚将他的手腕一甩,连人都甩了一圈。

    她打了一组联合拳,一脚将人踢飞出去。

    整队马车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抽出剑来,将林羽砚团团围住。

    林羽砚抽出匕首来,还没动手,远方就传来马蹄声。

    林羽砚看到为首的白色身影,她顿时焉了,钻到旁边的摊子上躲起来。

    这气势说去就去,这些人只当这瘦小男子是怕了,哈哈耻笑了几声。

    那男的又爬了起来,道:“给我打!”

    他说着,手里的剑就飞了出去。

    林羽砚飞身一躲,她踩着摊子跃起来,穆延倾的马匹纵越过去,他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眼眸微凝。

    他一夹马腹,高马停了下来。

    林羽砚刚要逃跑,手腕就被抓住。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延倾。

    林羽砚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让穆延倾看到她在打架的。

    她丧气的回头:“世子爷。”

    穆延倾打量她全身,道:“你又惹事?”

    林羽砚说:“没有,是他们是推人的!”

    她指着那些人,岂料那些人全都扑通跪了下来。

    “见过世子爷!”

    林羽砚有些好奇,他们认识穆延倾?

    这时马车也被掀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淡黄色的长裙,款款下车,娇柔亮眼。

    林羽砚这才恍然,原来是金洲的崔家。

    金洲的崔家是武术世家,也就是那个冯念珊的外公家。

    这个女子,应该是冯念珊的表妹,正要去京都拜访宰相府。

    女子走到穆延倾面前行礼,道:“小女子崔岚,有幸在此地见到世子爷,不知这位小公子是世子爷的好友,多有冒犯了。”

    穆延倾点一下头,便要带林羽砚离开。

    那女子叫了一声:“世子爷请留步。”

    穆延倾再度回头,也没说话。

    女子有些仓促,道:“下月便是我表姐的生辰,我特意从金洲去京都给表姐祝贺。”

    林羽砚听着就尴尬死了,你祝贺生日就祝贺,用不着特意来说一嘴吧?

    这个女子,应该是冯念珊的表妹,正要去京都拜访宰相府。

    女子走到穆延倾面前行礼,道:“小女子崔岚,有幸在此地见到世子爷,不知这位小公子是世子爷的好友,多有冒犯了。”

    穆延倾点一下头,便要带林羽砚离开。

    那女子叫了一声:“世子爷请留步。”

    穆延倾再度回头,也没说话。

    女子有些仓促,道:“下月便是我表姐的生辰,我特意从金洲去京都给表姐祝贺。”

    林羽砚听着就尴尬死了,你祝贺生日就祝贺,用不着特意来说一嘴吧?

第84章 林昔珞,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到了衙门,林羽砚发现很多工匠跪在那儿。

    她问穆延倾:“这是为何?”

    穆延倾冷冷的回了两个字:“肃静。”

    林羽砚抱着胳膊,一脸不爽。

    那个伍县令看见穆延倾来了,他也不敢再坐在公案桌前,站起来点头哈腰的示意校尉上座。

    穆延倾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伍县令没办法,只好在一边站着。

    穆延倾道:“开堂。”

    那伍县令便站着审问工匠:“今日在河堤边上,尔等抗法闹事,置律法于不顾,可知罪?”

    杜洺跪在首位,他捏着拳头道:“知罪。”

    他认了罪,余下的工匠也都不敢反抗,纷纷认罪。

    伍县令一拍惊堂木,“既如此,按齐燕律法,扰乱官府执法者,一律杖责三十!”

    两旁的衙差就拿起棍子,指着工匠趴下领罚。

    门口外面围着看审判的百姓,见这些工匠要挨打,均是唉声叹气的摇头。

    “若不是到了绝路,何人会走到如此地步!”

    “说的是,挨了这一顿打,又没银子看大夫,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人就没了!”

    工匠们忍气吞声,到底是汉子,心里再恐惧,也咬紧了牙关。

    伍同拍了一下惊堂木:“打!”

    衙差齐齐举起棍子,林羽砚见穆延倾真的不打算阻止,她喊了一声:“且慢!”

    声音洪亮,众人都惊了,谁在阻拦?

    衙差停下手,目光寻着声音看去,竟然是一个瘦小的男子。

    校尉大人都没开口,这瘦小子是什么身份,还敢在校尉大人面前如此不敬?

    伍同也是一样的心思,他小心观看校尉大人的神情,见校尉大人没什么不悦,便也不敢对这小子无礼。

    怕不是京都中的哪家贵公子吧,不然敢如此大胆?

    穆延倾颇有不愉没有显露半分,他的双眸看着林羽砚,有些淡淡的责问。

    林羽延道:“工匠乱斗有错,那也是衙门有错在先,为何要杖责?”

    伍县令不想承认衙门有错,但是世子爷在这里,他又不敢张着眼睛不承认。

    他想着如何回答,穆延倾道:“有错就要罚,工匠要杖责,衙门同样也要受朝廷问责,有何不妥?”

    林羽砚低声说:“你怎么能这么迂腐,这事情明明是因官府而起!”

    穆延倾几番被质疑,他的表情带了一丝峻厉:“林昔珞,你再如此放肆,本世子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

    林羽砚被他这么凶了一句,她说:“若是我坚持要替他们求情……”

    穆延倾道:“那只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林羽砚不愤:“为什么?”

    穆延倾只回了一句话:“这就是齐燕的律法。”

    林羽砚心里想着,总有一天,她要改了这齐燕的律法!

    杜洺看着那位小公子跟校尉大人求情,他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难得有人看得起他们的贱命,这已经是上天的恩典。

    林羽砚感觉有人在看她,她望过去,捕获到一道热切又带感恩的目光。

    她心里震了一下,是经历什么样的苦,让他们只得到一点温暖就这样满足?

    衙差执杖落下,棍子打在身上,这些汉子死死忍着,就是没喊出来。

    林羽砚不忍看下去,她退到柱子后面,见有个师爷站在那儿,问道:“那个为首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师爷道:“杜洺,是个刺头儿,做活儿手艺不错,可惜爱惹事。”

    林羽砚想着,若是别人没到绝路上,又怎么会惹事?

    她回忆这个人,心中慢慢有了打算。

    杜洺是个可用之才。

    杖责完毕,穆延倾站起来,道:“此案,本官已拟好折子上递宫中。”

    伍同汗如雨下,他知道后续有的是秋后算账。

    “下官知罪!”

    伍同哭丧着脸,他挣扎了一会,道:“世子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穆延倾道:“事情到止为止。”

    他抬步要走,那伍同把心一横,道:“世子爷,今日之事,可否大事化小?”

    穆延倾这才看着他:“若你在军营中,现下已是尸首两地。”

    伍同的脸上划过几分戾火,小声道:“世子爷,若此事给太子殿下带来不便,您也同样如此铁面无私吗?”

    听着这似有似无的威胁,穆延倾冷魅的脸多了些许讽意。

    他再度往那椅子上一坐,道:“县令伍同,处理乱斗不当,致使工匠多人受伤,耽误河堤修复之进展。”

    “如今,本官代圣上行权,县令伍同,杖责五十!”

    话语掷地有声,衙差听了皆是惊吓,门外百姓安静片刻,便是举手欢呼。

    伍同好歹是这一亩三分地的一把手,他听到这话慌了一下,依然不知错处,强横搬出太子的名头。

    “世子爷,若是您知会太子殿下,便知……”

    穆延倾冷眸现了杀气,说了一个字:“打。”

    这声音落在众人的心头,那衙差被吓傻了不敢动,穆延倾身边的侍卫上前把县令架出来,举起棍子就打下去。

    伍同的眼里满是怨恨,这个京都来的世子爷,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权倾朝野了!

    林羽砚在后面和师爷说话,也没注意发生了什么,听到县令的惨叫声才反应过来。

    她错过了什么?

    林羽砚回到穆延倾身边,见穆延倾的侍卫每一下都打到筋骨上,看着就疼。

    这些侍卫都是在军中练过的,那棍法岂是一般的衙差可比?伍同连十棍子都没熬过,趴在地上晕死过去。

    脸上带着死也消不去的怨恨,说是原地化成鬼都不为过。

    偏偏穆延倾是个鬼神都不怕的人。

    林羽砚想着,在书里这个伍同虽是小人物,却能折腾出不少的事儿来,若是今天把他打死了,那倒是好事。

    五十棍子打完,伍同的官服上都是血迹,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穆延倾带人离开,他走了几步见林昔珞没跟上,回头看了一眼。

    见林昔珞垂头跟在侍卫队后,不知在想什么。

    穆延倾停下等了片刻,她也停下来,就这么跟在侍卫身后,没有半分要到他身边的意思。

    穆延倾不知为何怒火心起,这个林昔珞,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第85章 世子爷先回房吧

    穆延倾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叫她,总要让她知道,他才是主子。

    他迈步出去,连头也不回。

    林羽砚默默的跟在队伍最末,走着走着发现苍晟一直跟在身边。

    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回去改剧本的事,看到苍晟的第一眼,下意识的问:“靳潇,你说哪里能弄到定时炸弹?”

    就算是回去原来的那个世界,这些东西也不是想拿就拿的。

    苍晟又听到“靳潇”二字,他面无表情道:“四小姐,你叫错人了。”

    “哦,好的,靳潇。”

    苍晟看了看天空,怎么觉得四小姐神思不太正常?

    经历过今天的事,林羽砚才知道游戏规则的重要性。

    她要做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回到客栈,韦令衾也被送了回来。

    林羽砚听侍卫说起,便急匆匆的走进韦令衾的房间。

    韦令衾精神还好,就是有些虚弱。

    他看到林昔珞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冠清冷俊逸的高大男子,稍一猜想就知道此人的身份。

    韦令衾一向是非分明,他撑着胳膊坐起来,道:“感谢世子爷救命之恩,失礼了。”

    林羽砚见他行动困难,娇弱令人不忍,便坐到床边扶了他一下。

    “表哥,你还受着伤起来干什么?快躺下。”

    穆延倾的视线落在她的小手上,她搭着韦令衾的胳膊,倒一点也不知道避嫌。

    世子爷的表情犹如神煞,周遭的气温直线下降。

    韦令衾敏感的觉得不妥,难道真如林昔珞所言,世子爷极度厌烦男人?

    他便没再看世子爷,顺着林昔珞的话躺下。

    林羽砚帮韦令衾盖好被子,道:“表哥,你就好生休养吧,我们也是要去西南,顺路将你送回去。”

    穆延倾愈加不悦,他何时说过此话?

    林羽砚见韦令衾表情怪异连看也不敢看她身后,她回过头,便见穆延倾那一脸的寒冰。

    她以为穆延倾怕麻烦,道:“一路上我多照顾表哥就行了,不劳烦世子爷。”

    说完,自己也不想让韦令衾和他多接触,开口让穆延倾先回房歇息。

    “时候不早了,世子爷先回房吧,我和表哥说说话。”

    穆延倾听在耳里,很好,现在还知道下逐客令了。

    世子爷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他也不多言,转身回了房。

    林羽砚见穆延倾出去才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世子爷他真的会帮忙。”

    韦令衾坦然道:“没想到,你还能说动穆延倾。”

    林羽砚说:“你就安心休息,我也回去了。”

    她离开韦令衾的房间,见苍晟守在外面,问:“靳潇,我的房间在哪?”

    苍晟再度解释:“四小姐,小人不叫靳潇。”

    林羽砚问:“我的房间在哪?”

    苍晟只好指了最末的房间:“只有一间上房,四小姐和世子爷同一间。”

    林羽砚有些纠结,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和穆延倾同一间了,但是今天穆延倾不好惹,她心里有点忐忑。

    林羽砚没得选择,她走到房间门前,敲门进去。

    穆延倾坐在窗边看着手中的纸条,连看也没看她。

    林羽砚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秘密消息,没过去打扰,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

    这上房足够大,在房间里洗澡有屏风隔开,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热水准备好,林羽砚别扭的问窗边的那座美男冰雕:“世子爷,你可要沐浴?”

    穆延倾没回答,林羽砚便偷偷摸摸的走进屏风里。

    她把衣服都搭上去将屏风完全挡住,轻手轻脚的走进那大浴桶。

    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林羽砚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开始唱起小曲。

    屏风里响起流水声,这些声音在武力高强的世子爷耳里,比什么都清晰。

    穆延倾不知为何渐渐有些浮躁,他运功将那道莫名的气息打散,却也无用。

    穆延倾便离开房间,脚步有些少的匆忙。

    林羽砚奔波两天实在累了,泡在浴桶里浑身舒展不想起来,脑子也好用了些。

    她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为何昨晚回去自己的世界会失败。

    以往每次回去,她手上都拿着和穆延倾有关的东西。

    就昨晚的银票和穆延倾无关,所以回去失败了。

    林羽砚想通这个问题,桶里的水也不热了。

    房门又被推开,林羽砚在缝隙了看了一眼,是穆延倾穿着一身睡觉的丝质底衣进来了。

    他什么时候去洗的澡?

    真是的,错过了,错过了。

    林羽砚站起来,她踩着凳子出去,不小心滑了一下。

    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林羽砚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开始唱起小曲。

    屏风里响起流水声,这些声音在武力高强的世子爷耳里,比什么都清晰。

    穆延倾不知为何渐渐有些浮躁,他运功将那道莫名的气息打散,却也无用。

    穆延倾便离开房间,脚步有些少的匆忙。

    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林羽砚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开始唱起小曲。

    屏风里响起流水声,这些声音在武力高强的世子爷耳里,比什么都清晰。

    穆延倾不知为何渐渐有些浮躁,他运功将那道莫名的气息打散,却也无用。

    穆延倾便离开房间,脚步有些少的匆忙。

    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林羽砚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开始唱起小曲。

    屏风里响起流水声,这些声音在武力高强的世子爷耳里,比什么都清晰。

    穆延倾不知为何渐渐有些浮躁,他运功将那道莫名的气息打散,却也无用。

    穆延倾便离开房间,脚步有些少的匆忙。

    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林羽砚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开始唱起小曲。

    屏风里响起流水声,这些声音在武力高强的世子爷耳里,比什么都清晰。

    穆延倾不知为何渐渐有些浮躁,他运功将那道莫名的气息打散,却也无用。

    穆延倾便离开房间,脚步有些少的匆忙。

    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林羽砚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开始唱起小曲。

    屏风里响起流水声,这些声音在武力高强的世子爷耳里,比什么都清晰。

    穆延倾不知为何渐渐有些浮躁,他运功将那道莫名的气息打散,却也无用。

    穆延倾便离开房间,脚步有些少的匆忙。

第86章 四小姐,你是放肆惯了

    穆延倾从来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女子。

    林羽砚非得要让他送一件东西,甚至胆大包天的抱着他的胳膊,不答应就不放手。

    那理所应当又理直气壮的模样,偏偏让穆延倾气不起来。

    穆延倾出去片刻,回来就拿了一块玉佩。

    林羽砚接过玉佩,说:“世子爷,你有收藏玉佩的喜好?”

    都见他带了好几块不一样的玉佩。

    穆延倾道:“莫问。”

    林羽砚嗯哼一声,世子爷很傲娇。

    她拿着玉佩躺到床上,把玩了一会,便挪到大床的最里面,闭眼入睡。

    很自觉的给穆延倾预留了地方。

    穆延倾这才顺气了些,他坐在床边,说:“下月,宰相千金生辰,给王府发了帖子。”

    林羽砚睁开眼:“世子爷,你也去吗?”

    穆延倾说:“去。”

    林羽砚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觉,在书里,这个环节是冯念珊吐露心声的时候。

    穆延倾也会在那个时候对她有一点点的动心。

    林羽砚叮嘱自己不要插手男主的感情线,“哦”一声就翻身继续睡。

    这次依然很久不能入眠。

    林羽砚辗转翻身几次才睡着,她感觉自己处身在迷雾中,眼前光影变幻。

    她知道,自己是要回去了。

    果然穆延倾手中的东西才是回去那个世界的密码。

    光影稳了些,她掉落在地上,这次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羽砚直接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让菀寻给韦令衾安排一个伴侣,把太子和韦令衾锁死,韦家堡和林府都要保住。

    每次回来的时间都不多,林羽砚飞快的写完自己的要求,去搜刮家里的东西。

    她去了爸爸的书房,将一些古时代兵器制作等等有用的书籍都放进指环里。

    家里备的生活用品不多,她也狠不下心什么都拿走。

    林羽砚在心里念叨着,若是能回到超市就好了。

    这么一想着,她眼前景物一闪,就转了场景。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看着也不像是在超市。

    林羽砚尝试控制门把手,居然能拉动。

    她出去走了一圈,惊喜的发现竟然是菀寻的家,祁家大宅!

    林羽砚这下就不客气了,她回去储物室把什么海鲜干货水果等等的拿了个干净,然后跑着去二楼。

    她潜入祁总裁的书房,真是藏书充足,还有很多意料之外的武器。

    林羽砚先给录音机充上电,一边尽情的往指环里收东西,直到脑袋有点疼了。

    这是要回去的迹象,林羽砚慌忙拿上录音机。

    这时书房门开了。

    菀寻走进来,她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转头就往外跑:“老公,你书房的东西都不见了!”

    林羽砚想留下纸条解释两句,太阳穴一阵刺痛,她睁开眼。

    是在客栈的上房里,穆延倾睡在旁边。

    林羽砚留着汗,有些喘气。

    每次回去都要消耗元气,这次拿得多了,比以前都有点虚弱。

    林羽砚摸着指环,想到里面新增的各种宝贝,心里也定了。

    她的动静惊醒穆延倾,穆延倾睁眼,见她一脸的汗,便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或许是温度有些烫,他皱皱眉,长指搭在她的手腕脉门处。

    脉息虚弱,气血不畅。

    穆延倾问:“你这是做了什么?”

    林羽砚答不出来,月光透进窗子,她近距离看着穆延倾的脸部轮廓,额头手掌的温度刚刚好,恍惚以为是穆胤宸。

    林羽砚生怕自己对穆胤宸的感情会错觉投放在穆延倾身上,她说:“我睡了个噩梦,没什么事。”

    穆延倾收回手,道:“运气。”

    林羽砚起来打坐,她运功走了一周,才又躺下。

    这次好像舒服了些,没有刚才那么难受。

    入睡前,听到穆延倾道:“林昔珞,本世子已经给你许多次机会,今日是最后一次。”

    “以后若是你再如此忤逆,严惩不贷。”

    林羽砚就当作没听到,第二天等穆延倾出了门,她拿出造武器的书临摹两页,然后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她拎着一块肉和一些药材找到西坡村子,打听到杜洺的住处,走到一座破败的小院前。

    小院的栅栏摇摇欲坠,茅屋外,有两个老人家正在处理农作物。

    林羽砚敲敲门,她道出来意,两个老人家就将她往屋子里请。

    林羽砚递上礼品,两个老人家摆手说收不得,林羽砚就把东西塞到老人家手里。

    杜洺听到有人来拜访他,有些震惊。

    这么个关头,他得罪了官府,以后在石林州都混不下去,谁能在这时来探望他?

    见到那个面如冠玉的小公子,杜洺想起来了,这是跟在建亲王世子爷身边的书童。

    他想爬起来,林羽砚忙走过去道:“使不得,使不得,快躺下。”

    杜洺道:“小公子见笑了,不知有何贵干,可是校尉大人有何指示?”

    林羽砚说:“此次前来,和校尉大人无关。”

    “听说你的手艺活儿是最好的,我有一些图纸,你能否按着图纸造出东西来?若是事成,我给你一百两报酬,但是此事不宜对外说起。”

    杜洺听到一百两,他的眼中都是渴望,接着便是质疑。

    “小公子,什么活儿需要小的去干?”

    林羽砚拿出两页临摹的图纸给他,杜洺看了一眼,问:“做何用?”

    林羽砚说:“这就不便细说了,你就说能不能造出来?”

    杜洺想到一百两银子,他咬牙道:“小公子给我一月时日。”

    林羽砚给他留下一些定金,说自己现下正需要人帮忙,让他可以介绍些有本领又踏实的人,她不会亏待了他们。

    杜洺也不敢贸然答应,一切都要等到真正领到一百两再说。

    林羽砚交代完就离开,定时炸弹一定要造出来的,有了定时炸弹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

    她回到客栈上房,看到苍晟守在门口。

    林羽砚见他脸色怪怪的,问:“咋了?”

    苍晟道:“四小姐,你是放肆惯了,忘记世子爷待人有多严厉?”

    林羽砚说:“到底什么事?”

    苍晟道:“四小姐去收拾东西吧,准备启程了。”

第87章 别问什么逻辑

    说到启程去西南,林羽砚无比的配合,她回房里收拾自己的两件衣服,然后听到楼下一阵骚乱。

    “这里可有窝藏的罪犯?给我搜!”

    纷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上来,林羽砚就想到了韦令衾。

    她赶紧回到韦令衾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韦令衾还是那样虚弱,他见林羽砚如此慌张,道:“你在怕什么?”

    有穆延倾的人在,他才不会担心。

    林羽砚说:“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是逃犯了!”

    韦令衾问:“我何罪之有?”

    林羽砚说:“官府给你扣帽子,需得看你犯了什么罪?”

    两人争执了几句,那些脚步声传到楼上来,有声音道:“苍侍卫,小的奉命搜捕逃犯,还请苍侍卫配合。”

    这些人好歹是官兵,对着苍晟这身带奴籍的人,竟自称“小的”。

    建亲王府世子爷身边的侍卫,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

    苍晟拖延时间问:“可有通缉令?”

    带队的侍卫拿出搜查拘捕令,道:“苍侍卫知道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苍晟想到世子爷的交代,他往旁边移了两步。

    带队的侍卫便心定了,看苍侍卫这态度,人绝对是在这里。

    他们走进去,看到床上的韦令衾,对着通缉令再看了一次,道:“是这个人,带走!”

    林羽砚守在门口:“谁能带走他?”

    苍晟警戒道:“四小姐,这不会你来玩儿的地方!”

    林羽砚说:“那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随意逮人的地方?”还说什么穆延倾的心腹,一点作用都没有。

    苍晟道:“四小姐,他们有通缉令。”

    林羽砚说:“不许就是不许!”

    韦令衾看着林昔珞以一己之力阻拦官兵,隐隐的也有了一丝动容。

    官兵不敢轻易和世子爷的人动手,双方僵持着,从楼下传来声音:“本少爷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阻拦官府办案?”

    林羽砚听到这声音,她看着那人从楼梯缓步上来,眼睛满是不相信。

    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留在东宫的吗?

    或许是她发的邮件被收到了,改了剧本?

    不管太子有没有事,编剧让他出现在这儿,那他肯定得和韦令衾发生些故事。

    林羽砚就不阻拦了,剧情发现正在走向扭曲的地步。

    穆恒翎站在林羽砚面前,只觉得这个小兄弟甚是熟悉,好像在何处见过。

    他盯着看了许久,也没想起来。

    林羽砚心中淡定,别问什么逻辑,别在意什么记忆力,编剧让他想不起,他就得想不起来。

    林羽砚说:“韦公子在里面,太子殿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韦令衾见这女人的态度转的如此快,很是气急败坏。

    林昔珞,果真是靠不住!

    穆恒翎略厌恶的走进病房,他挥了挥手里的折扇,等适应了房间的中药味儿,便看到倚靠在床头的韦令衾。

    韦令衾身着一件单薄的长衣,面容憔悴,眼睛如玉,脸如凝脂。

    那眼神看着太子殿下,略带薄怒,

    说到启程去西南,林羽砚无比的配合,她回房里收拾自己的两件衣服,然后听到楼下一阵骚乱。

    “这里可有窝藏的罪犯?给我搜!”

    纷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上来,林羽砚就想到了韦令衾。

    她赶紧回到韦令衾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韦令衾还是那样虚弱,他见林羽砚如此慌张,道:“你在怕什么?”

    有穆延倾的人在,他才不会担心。

    林羽砚说:“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是逃犯了!”

    韦令衾问:“我何罪之有?”

    林羽砚说:“官府给你扣帽子,需得看你犯了什么罪?”

    两人争执了几句,那些脚步声传到楼上来,有声音道:“苍侍卫,小的奉命搜捕逃犯,还请苍侍卫配合。”

    这些人好歹是官兵,对着苍晟这身带奴籍的人,竟自称“小的”。

    建亲王府世子爷身边的侍卫,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

    苍晟拖延时间问:“可有通缉令?”

    带队的侍卫拿出搜查拘捕令,道:“苍侍卫知道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苍晟想到世子爷的交代,他往旁边移了两步。

    带队的侍卫便心定了,看苍侍卫这态度,人绝对是在这里。

    他们走进去,看到床上的韦令衾,对着通缉令再看了一次,道:“是这个人,带走!”

    林羽砚守在门口:“谁能带走他?”

    苍晟警戒道:“四小姐,这不会你来玩儿的地方!”

    林羽砚说:“那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随意逮人的地方?”还说什么穆延倾的心腹,一点作用都没有。

    苍晟道:“四小姐,他们有通缉令。”

    林羽砚说:“不许就是不许!”

    韦令衾看着林昔珞以一己之力阻拦官兵,隐隐的也有了一丝动容。

    官兵不敢轻易和世子爷的人动手,双方僵持着,从楼下传来声音:“本少爷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阻拦官府办案?”

    林羽砚听到这声音,她看着那人从楼梯缓步上来,眼睛满是不相信。

    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留在东宫的吗?

    或许是她发的邮件被收到了,改了剧本?

    不管太子有没有事,编剧让他出现在这儿,那他肯定得和韦令衾发生些故事。

    林羽砚就不阻拦了,剧情发现正在走向扭曲的地步。

    穆恒翎站在林羽砚面前,只觉得这个小兄弟甚是熟悉,好像在何处见过。

    他盯着看了许久,也没想起来。

    林羽砚心中淡定,别问什么逻辑,别在意什么记忆力,编剧让他想不起,他就得想不起来。

    林羽砚说:“韦公子在里面,太子殿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韦令衾见这女人的态度转的如此快,很是气急败坏。

    林昔珞,果真是靠不住!

    穆恒翎略厌恶的走进病房,他挥了挥手里的折扇,等适应了房间的中药味儿,便看到倚靠在床头的韦令衾。

    韦令衾身着一件单薄的长衣,面容憔悴,眼睛如玉,脸如凝脂。

    那眼神看着太子殿下,略带薄怒,

第88章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王府

    韦家堡出了这么大的事,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齐燕,官府也介入追查。

    除了在外铺子的掌柜、商队、家丁,凡是在府中的人都未能幸免。

    听闻这个消息,很多商队的奴仆连夜就卷了铺子的钱财逃命,生怕被韦家堡牵连。

    曾经财力雄厚的韦家,就如此瞬间落败。

    直到韦家堡举办完白事,官府也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亡命之徒寻仇。

    随意在外捕了几个乞丐,屈打成招,判决处斩,草草就了结这件事。

    上百来人的性命,就如此的不值一提。

    韦令衾拖着病弱之躯,他办理了府中亲眷的后事,便将各地铺子的负责人召回西南。

    满打满算,人数也才三十多人。

    以往,也曾有过千人商会的盛况。

    林羽砚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不是菀寻没收到她的邮件?怎么会让韦家堡落得如此下场。

    她帮着韦令衾办理韦家堡逝者的身后事,以外孙的名义给逝者吊唁。

    穆延倾没阻止她,他住在韦家堡府外边上的客栈,派人时刻留意韦家堡的动向。

    这场白事,甚至没有什么族人来上一炷香,场面异常的清冷。

    韦家堡几乎遭遇灭门,怕是所有的族人都怕了和韦家堡有牵连,生怕被那歹徒惦记。

    以前热热闹闹的韦家堡,一朝就门庭冷落。

    办完白事,林羽砚站在白色的灯笼下,只觉得满心的疲惫。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她静下来眼前就会浮现那些流血的场面,在死人堆里,甚至还有几个小孩。

    到底是何人下此毒手?

    林羽砚对守在门外的侍卫说:“去报告世子爷,我想见他。”

    穆延倾已经好久没有理会她,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西南。

    那侍卫去了客栈汇报,然后回来跟她说:“四小姐,世子爷在客栈等着您。”

    林羽砚穿着一身素衣,她去了客栈,站在穆延倾的房间门外。

    举起手,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敲门就是示弱了,穆延倾等着她来求他,就是要驯服她,让她以后像其他女人一样,乖乖听话。

    她放下手,站了一会儿,房门开了。

    穆延倾站在门口,他道:“进来。”

    林羽砚抬起沉重的步子进去,她直言来意:“世子爷,你帮我查,到底是谁要对韦家堡下如此毒手?”

    穆延倾站在窗边,阳光从屋檐洒下来,周遭都有些刺眼的明晃。

    他手里摸索着一枚令牌,在今天之前,他以为是太子殿下。

    事实上,未必。

    他道:“林昔珞,你是在求我?”

    林羽砚讽刺的笑了笑,果然,穆延倾就是等着她能跪在他的脚下,像奴隶一样的顺从。

    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的对他,“是的,世子爷,我求你。”

    穆延倾道:“跪下。”

    林羽砚捏着腰间白色的衣带,拳头用力得发白。

    穆延倾回头看她,他冷言道:“本世子说过,从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你不会是例外。”

    “查案不是我的份内事,在我身边,也不需要一个天天惹事的麻烦。”

    “林昔珞,你是我的妾侍,你可知道妾侍应当如何?”

    “当初是你求旨要当本世子的妾,既然如此,就该好生做好你的本份,而不是枉顾王府声誉,天天招惹闲事。”

    林羽砚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妾侍”两个字。

    心底似乎慢慢有了裂缝,冷风吹进去,像寒冬腊月一样的冷。

    林羽砚才认清自己的位置,王府不该是她的栖身地。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王府,留在穆延倾身边,过这样奴仆一样的日子。

    眼下,她还是要忍一口气。

    心里这样打算,她还是没想过要跪下。

    她凭什么要跪?

    林羽砚抬起酸痛的腿,已经在灵堂上跪了几天,她的膝盖强烈的疼痛,腿一软就跪在地上。

    重重的扑通一声,骨头撞击在地面上,疼得林羽砚眼冒泪花。

    她用手揉了揉,心里连骂竟然真的跪了穆延倾,太没用!

    穆延倾见她真的跪了下来,似乎看见了不好驯服的猎物,永远在他面前低下了头。

    很好,他向来习惯下达命令,像她这样每每忤逆他的女子,就该被驯服。

    不然,就是给他增添许多的麻烦。

    穆延倾道:“我会着手追查,你回去罢。”

    林羽砚扶着椅子站起来,她正想走,穆延倾又说:“后天去西南营中,见林将军一面,就随我回京都,留在王府,不许再胡乱踏足别处。”

    林羽砚的眼睛里有些嘲讽,穆延倾也和这世界的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殊不知,她不是被圈养的动物,也永远不会变成他想要的低三下四模样。

    林羽砚什么也没回答就离开了,她回到韦家堡府中,看到韦令衾在给那三十多各州的店铺掌柜训话。

    她看到那三个熟悉的面孔,震启,楼扬,何广。

    他们也认出了她,三人脸上均是破败的悲恸。

    林羽砚走到韦令衾身边,听到韦令衾说:“若是不想留下的,我每人给一百两银子遣散费,奴籍之身也可以来跟我领回卖身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林羽砚听着不由佩服,韦令衾看着柔弱不够阳刚,做事却是很多汉子都比不了的决绝。

    他这么说完,三十多人最后只剩下七个人。

    韦令衾脸色铁青,他咳嗽几声,跟林羽砚说:“帮我去我的房间,在柜子最下一格,取那个红木镶玉箱子。”

    林羽砚去取来,帮着韦令衾分发了遣散费和卖身契,箱子的银票也快见底了。

    这些人一一离开,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少当家保重”。

    如今,“少当家”这三个字也是那么的讽刺。

    韦令衾靠着椅背,宽大的袍子下,衬托得人愈加的破碎虚弱。

    他摆手送走这些人,问林羽砚:“你怎么不走?”

    说完了,又道:“你这几日帮忙,要多少银子?”

    林羽砚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切都只为银子的人?表哥,我说过的,我身上也流着韦家堡的血。”

第89章 一定要东山再起

    一夜之间遭遇灭门,还有各州商铺接二连三的叛变卷款私逃,韦令衾早已不信什么亲族的信念。

    他问林羽砚:“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羽砚真不知该说什么,韦令衾遭遇如此变故,有提防也是人之常情。

    她便不和他争辩,道:“我暂时不会离开,至于我想要什么,以后再说吧。”

    韦令衾没有更多的心力跟她说这些,他问那七个人:“韦家如今的境况,你们留下不会后悔?”

    那几人跪在韦令衾跟前:“少当家,我们举目无亲,能去何处?我们的命是韦家堡给的,生是韦家堡的人,死是韦家堡的鬼!”

    林羽砚看着震启,楼扬,何广,这三个人愿意留下,自己当初没看走眼。

    韦令衾用帕子捂嘴咳了几声:“好,既然你们愿意留下,往后的日子,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七人再度叩头,震启说:“少家主好生歇息,节哀顺变,我们还得给枉死的亲人报仇!”

    听到“报仇”两个字,韦令衾才有了一丝生气。

    能支撑他这弱躯继续苟活下去的,的确只有报仇了。

    他回到书房,让何广给他找出近两年的账本。

    林羽砚生怕韦令衾熬坏了身体,一直在旁边看着,陪他熬了一个晚上。

    韦令衾的书房换了好几次油灯,他用一夜将账本看完,震启给他汇报道:“我们各州的商铺,也只有石林州剩下的两间丝绸铺子,还有景江的一间酒楼。”

    韦家堡的铺子多是租用,地契少得可怜。

    现在只剩下三间铺子,因着灭门一案的影响,无人敢进入铺子买卖东西,铺子也算是废弃了。

    韦令衾盘算如何经营这三间铺子,第二日就接到消息,铺子走水,什么都烧了个干净。

    韦令衾隐忍许久,嘴边还是流出了鲜血。

    他喝了一口水,将口中腥甜的血吞下去,虚弱之中有着林羽砚没见过的狠绝。

    林羽砚这一刻就知道,韦令衾不再是原来的韦令衾了。

    她想把握这个机会,和韦令衾达成协议。

    她以后离开王府,需要一个去处,也需要一个搭档。

    无论是造武器还是做生意赚钱,招兵买马,和太子抗衡,处处都要钱。

    韦令衾这个少当家就是她的搭档。

    她和韦令衾有血缘关系,现在韦令衾的亲人都不在世,韦令衾对她多少也会顾着情分。

    林羽砚将自己的路规划好,离开韦家堡前,她跟韦令衾说:“韦家堡的宅子还在,我们一定要东山再起,等我从西南营中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韦令衾对林昔珞没有半点期望,“你走吧。”

    林羽砚换上男装,她把震启叫到一边,给了他一百两银票。

    震启拿着银票不知是何意,林羽砚说:“你帮我好生留意表哥的境况,若是有什么动静,就去西南营中找我。”

    震启不愿收下:“四小姐心中还有韦家堡已是恩赐,小的实在不……”

    林羽砚将银票塞给他,她道:“韦家堡历此大劫,要熬过去谈何容易,这些钱你留着,若是需要打点的,不要舍不得花钱。”

    “我们还要给韦家堡报仇,还要东山再起,多的是地方需要银子。”

    震启满含热泪的收下,“小的替少当家谢过四小姐!”

    林羽砚走出韦家堡的大门,穆延倾的马车停在门外。

    她上了马车,马车便一路往边防营中过去。

    沿路都是坦荡的官道,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军营。

    穆延倾拿出令牌,守门的兵卒就撤下门障。

    他们走进营中,林羽砚看着往来巡逻的士兵,留意着军营的部署,默默的在心中记下军营的布局。

    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铠甲的男人带领士兵过来,还没走到跟前就朝穆延倾拱手见礼:“下官见过校尉,校尉大驾,有失远迎!”

    “校尉大人此番前来可有要事?请移步营帐中,下官让炊事班子……”

    穆延倾道:“在军中,一切从简。”

    那男人也爽快,知道穆延倾要去见林将军,便亲自带着世子爷前往林将军的营帐。

    在路上,他好几次看校尉大人身后的瘦小子,也不好问是何身份。

    穆延倾道:“这是我的属下。”

    那男人也不敢追问,主动交代林将军的病情:“林将军现下身体好了些,深中毒虫,军医也没有法子,据说已经给京中递了折子,望回京养病。”

    林羽砚在后面听着这些话,也不好判断林将军是真的中了毒还是想找个借口回京。

    看来林将军是相信了魏氏的家书,

    林羽砚换上男装,她把震启叫到一边,给了他一百两银票。

    震启拿着银票不知是何意,林羽砚说:“你帮我好生留意表哥的境况,若是有什么动静,就去西南营中找我。”

    震启不愿收下:“四小姐心中还有韦家堡已是恩赐,小的实在不……”

    林羽砚将银票塞给他,她道:“韦家堡历此大劫,要熬过去谈何容易,这些钱你留着,若是需要打点的,不要舍不得花钱。”

    “我们还要给韦家堡报仇,还要东山再起,多的是地方需要银子。”

    震启满含热泪的收下,“小的替少当家谢过四小姐!”

    林羽砚走出韦家堡的大门,穆延倾的马车停在门外。

    她上了马车,马车便一路往边防营中过去。

    沿路都是坦荡的官道,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军营。

    穆延倾拿出令牌,守门的兵卒就撤下门障。

    他们走进营中,林羽砚看着往来巡逻的士兵,留意着军营的部署,默默的在心中记下军营的布局。

    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铠甲的男人带领士兵过来,还没走到跟前就朝穆延倾拱手见礼:“下官见过校尉,校尉大驾,有失远迎!”

    “校尉大人此番前来可有要事?请移步营帐中,下官让炊事班子……”

    穆延倾道:“在军中,一切从简。”

    那男人也爽快,知道穆延倾要去见林将军,便亲自带着世子爷前往林将军的营帐。

    在路上,他好几次看校尉大人身后的瘦小子,也不好问是何身份。

    穆延倾道:“这是我的属下。”

    那男人也不敢追问,主动交代林将军的病情:“林将军现下身体好了些,深中毒虫,军医也没有法子,据说已经给京中递了折子,望回京养病。”

    林羽砚在后面听着这些话,也不好判断林将军是真的中了毒还是想找个借口回京。

    看来林将军是相信了魏氏的家书,

第90章 打扮成男子混到军中,成何体统?

    听林将军的发言,果然是一个典型的封建主义大男人。

    林羽砚知道林将军的人设,在他的眼里,男人就该三妻四妾,女人就该三从四德。

    就是因为性子如此的钝木刻板,才会被皇帝放弃也不自知,最后落得林府满门被灭绝的惨剧。

    平心而论,林将军心中有家国大义,值得一救。

    林羽砚说:“爹爹,女儿听闻你身中剧毒,放心不下,才想着跟世子爷来看看。”

    林征海骂道:“你是世子爷的妾侍,打扮成男子混到军中,成何体统?”

    林羽砚有一万个不服气,“爹爹就是嫌弃我的女儿身,女子又如何?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

    “胡闹!”

    林征海骂了两个字,他道:“赶快回京都去,若是传出去你跟着世子爷到西南营中,你女儿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羽砚说:“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林征海被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用手拍了几下胸口:“你这顽劣之徒!”

    穆延倾看不过去,他给了林昔珞一个冷眼,跟林将军道:“我会看好她,将军请勿担忧。”

    林羽砚坐到病床前,她说:“我不会胡乱惹麻烦就是了。”

    林征海见世子爷如此大度,更是心生惭愧。

    他道:“这四丫头,自幼不学无术,目不识丁,更是常常惹事,还请世子爷多担待。”

    听到这些,穆延倾的表情有些迷惑了。

    林昔珞以往,确实如林将军所言,一无是处。

    她是如何瞒骗了所有人,又有何目的?

    穆延倾倒什么都没有表露,只道:“林将军言重了。”

    正说着话,营帐外有中尉求见。

    林羽砚听到兵卒报上的名字,竟然是林府的三少爷和六少爷。

    林将军道:“进来吧。”

    两个走进营帐,稍年长的是林琰华,因着长年在军中历练,长相有些粗犷,不失男儿豪气。

    另一个年轻的,五官略带清秀俊美,乍一看还有些京中小公子的贵气。

    他们早已听说世子爷穆延倾亲自来访,在营帐中见到穆延倾也不意外,郑重的见了礼。

    行礼过后,他们看到坐在父亲床前的瘦小子,便有些不解,这是何人,竟在父亲病床前如此不敬?

    林羽砚站起来,她朝兄弟俩拱手,道:“三哥,六弟,我是昔珞。”

    林琰华和林琰宇都有些不信:“你是我们林府的林昔珞?”

    他们仔细打量,林昔珞虽打扮成男子模样,五官眉眼确实有着记忆中的影子。

    林琰华便道:“你为何来了营中,还穿成这……”

    林羽砚就知道他们又要说她女扮男装的事,她说:“你们怎么个个都如此古板,不就是穿男装吗,不就是来军中吗,女儿家都能上阵杀敌,你们还计较这男女之别,真是顽固。”

    林将军听得脸都快黑透了,“珞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府上是如何教导你的?传出去我们林府……”

    想到这个女儿早已声名狼藉一点名声也没有了,便不想再说那些废话,免得再气伤了身体。

    林府两个少爷对林羽砚多有责怪,林琰华道:“四妹,你不能替父亲分忧,也该做好本份才是正经,怎能如此给父亲招惹麻烦事?”

    说到这里,他又以兄长的身份跟穆延倾道歉。

    林羽砚听得怀疑人生,怎么感觉她去到哪里都被嫌弃,林府的人还要因为她而对别人心怀愧疚。

    她赌气的坐在一边,那穆延倾也没替她说两句话,跟林家父子谈起身中虫毒的事。

    林琰华叹一口气,道:“域洲地带,最近频频出现一些怪物,据传有一只大鹏,飞起来可遮天蔽日,一口就能吃掉一个人。”

    “域洲常年都是三不管地带,毒虫猛兽遍地,现下又凭空出现许多没见过的带毒猛禽,我们在攻打泽丰时,到了岛虫谷,便遇到阻碍。”

    “岛虫谷和域洲地带相邻,泽丰的人又善于用毒,目前我们已往西占了三座城池,若是再想一举攻陷泽丰,怕是不容易。”

    穆延倾道:“我想去看看中毒的士兵。”

    林琰华和林琰宇一直将穆延倾视为榜样,世子爷提了要求,他们当然要满足。

    林征海也没什么意见,世子爷是奉皇命前来,有圣上赐予的牌子,也是可以在军中随意走动的。

    他见四丫头也随世子爷站了起来,道:“四丫头,你留下。”

    林羽砚不满的坐下,见穆延倾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心中更是不爽。

    林征海问:“你是何时从京中启程,府中状况如何?”

    林羽砚便将定国公府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特别说道:“二皇子整日流连烟花之地,长姐有苦难言,夜夜以泪洗脸,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舅娘隔三差五就来借银子,府中账本早已没有多余的银子可借,吃穿用度都大大比不上以往,母亲连补品都快吃不起了。”

    “五妹妹和二姨娘被母亲赐了家法,暂时没惹出其他什么乱子,但是据说她院子里的下人,天天在外编排,定国公府连下人的薪水都发不起了。”

    “最重要的是母亲,我离开京都前,母亲在病床上长卧不起,食不下咽,连太医都没有法子,已经瘦得女儿都快认不出了。”

    “还有韦家堡,几乎遭遇灭口,据说或许和定国公府韦姨娘有些关系,具体的,女儿也不甚了解……”

    她如此这般说了很多,林将军听在耳里,脸上的愤怒渐渐到了立破之势。

    林羽砚又说道:“父亲,你和兄长在前线流血流汗,家眷在京中却不受朝廷庇护,长姐还要遭二皇子如此侮辱,实在不值!”

    “父亲,实不相瞒,女儿在离开京都前,母亲亲口叮嘱女儿,要劝父亲尽快上交兵权返京,不然,我们林府怕是要遭遇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四个字,让林征海的瞳孔迅速放大。

    女儿的话和家书没有太大出入,这么说,朝中真的到了急退的地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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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介绍:
林羽砚的心态崩了,崩得七零八落。
好不容易抱大腿捞到一个炮灰林四小姐的角色出道;
演的是个炮灰,好歹黑红也是红吧!
眼看就要实现明星美梦嫁入豪门,踏马她竟然穿了!
穿就穿了吧,竟然还是那炮灰侧妃林四小姐!
林羽砚悲哉:世子爷,我只是打酱油路过,四小姐这副烂牌我不跟!
穆延倾一脸冷谑:林昔珞,你以为装疯卖傻的手段,本世子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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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混吃等死吧。
直到她发现世子爷的钱可以刷经验值!
这下有得忙了,拼命把穆延倾的家当搬回自己的世界去,顺便改改剧本刷新技能狂虐绿茶圣母大恶人。
所以,这应该是女配致富的田园剧本?
可是,她怎么一路打怪成了敌国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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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对峙,林羽砚放话出去:本将军正直大义,绝不接受投降和贿赂,银子我多的是,除非送十来绝色美男!
穆延倾妖孽般的脸风雨欲来:皓月将军,你怕是忘记了什么是家法?
【女强·甜宠·顶峰相见】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书之女配侧妃只想赚世子爷的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