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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之我的男人我罩着全文阅读

作者:须晋欢     九公主之我的男人我罩着txt下载     九公主之我的男人我罩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求你救他们

    余小彤身后的官兵们看到余小彤竟然刺伤了九公主,吓得纷纷大叫!他们不是奉旨来保护九公主的吗?余小彤让他们待命,却没想到两人说着说着,余小彤竟然拔剑刺伤九公主!这都是杀头的罪啊!想到这里,官兵们吓得想要逃跑。

    “站住!”余小彤大喝,“谁也不许跑!”余小彤狠毒地道:“这里是江南,是我娘的地盘,若是你们敢跑,我定能让我娘将你们全家都杀光!”

    夏栩痛的差点要昏厥过去,但她知道她不可以失去意识,她咬着牙,仍然强撑着神识,忍着后背撕裂般的疼痛,颤颤悠悠,勉强地站了起来道,看着余小彤身后慌张失措的官兵道:“江南的地盘也是我夏国的,我乃夏国堂堂九公主,你们现在若见死不救的话,都是她的帮凶,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你们现在悔悟,将余小彤给我抓起来的话,我可以饶过你们!”

    官兵们被夏栩说得也犹豫起来,有人道:“是啊,她可是九公主啊!”“就算是太守也不敢伤九公主一根毫毛!!”“若是被人知道,我们都死定了。”

    余小彤却突然大笑起来,狂傲地道:“什么九公主!今天刺杀你们可不是我余小彤干的!”

    “大不了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我余小彤和他们只不过是救驾来迟,来晚了一步,让九公主被奸人所害,谁能奈我何?”

    “你们给我把九公主杀了!”

    余小彤简直大言不惭,在场的官兵没有一个人敢动,大家都蒙了。

    余小彤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刺伤了九公主,现在竟然还说要杀人灭口!这可是我们夏国的九公主啊!

    看到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上前,余小彤疯狂地愤怒地吼叫:“你们不杀!我杀!让你们看看,得罪我余小彤是什么下场!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他妈也照杀不误!”余小彤已经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了!

    说着余小彤眼露杀气,再次举起了剑,这次向着夏栩的脖子,毫不犹豫地扫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九公主!!!!”“完了!!!!”余小彤身后地官兵吓得尖叫。

    “叮”地一声响,一个手掌抵在了余小彤横扫的剑刃上,她的剑似乎被黏住了一般,不管她再怎么用力,却始终不能再移动分毫。

    余小彤惊恐地看着来人,一个身着灰色僧服的光头和尚,眼前蒙着一条白布,不知道他从哪里突然出现,挡在了夏栩身前,单手举起四指并拢,如同一块石头一般,挡住了余小彤挥舞的剑。

    余小彤眼见一剑未成,而此时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杀红了眼,立马再次抬起:“识相的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身上戾气太重,业障太重,小僧劝你,还是尽早放下屠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放你妈的屠刀,老子今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拦不住!”疯狂的余小彤说着,对着小和尚的脑袋再次挥剑,“呀!”

    就在余小彤的剑离和尚的脑袋只有两毫米的时候,又是“叮”地一声,她的剑似乎撞击到了一个坚硬的盔甲上,不论她再怎么使力,却不能再靠近一分一毫!

    夏栩看到突然出现的不净法师,后背的疼痛如暴雨般袭来,加之接二连三的打击,夏栩早已崩溃的神经终于撑不住了,她的神智渐渐涣散,隐约中好像看到不净法师周身出现了一道淡淡地黄色光晕,她听到自己微弱,痛苦,自责,绝望地道:“不净,求你……救救他们。”

    “求你……救他们……”

    *****

    大公主府。

    “主子,江南传信,任务已完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黑暗中一个温柔儒雅地声音轻声询问。

    “回主子,任务虽然完成,但我们这边损伤也不少。派去的二十人中仅有四人生还,而且听说九公主的贴身影卫以一命换了那人的右臂。”

    “哦?九公主的贴身影卫?这么说九公主也在?”

    “是,九公主亲自带了一队人马来救那小子,而且‘那位’出山了,依照主子的命令,他们即刻撤退了。”

    “九公主和‘那位’,子楚这家伙,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黑暗中一声轻轻的叹息:“不过就是随意捏死只蚂蚁的事,恐怕要不是那人自以为是,也不会拖了那么久时间,节外生枝。”

    “主子料事如神。不过虽然任务当中遇到了阻碍,但姬家那小子受了凌迟之罪,决计是活不成了。”

    “呵,这便是自不量力的后果。大公主的东西,也是什么人都可以染指的吗?何况,那人亲自出马,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不过,他没有对九公主动手吧?”

    “没有,但是听闻九公主受伤不轻。”

    “哦?此事你去查清楚,这个锅我们可背不起。”

    “是。”

    “那接下来……?”

    “就照原计划吧。”

    “是。”

第一卷(完结)一些碎碎念

    从2021年1月份更新到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五个半月了。其实积累了很多话想说,就趁着本文第一个大高潮结束,第一卷完结的时候和大家说说心里话吧。不想看我唠叨的宝宝可以跳过,没关系。

    这本小说其实从2015年开始写的,写写停停一直到去年完成了大半。我的本意只是供自己开心,而且我是一个很玻璃心的人,害怕一旦把小说发出去,要是没有人愿意看,我会没有动力写完;也会担心有人喷我,会影响自己的心情。所以就自己默默地写,时间就这样跨越了6年。

    去年疫情,又开始提笔。可能是因为积累了很多很多存稿吧,终于有信心不管有没有人看,大家喜不喜欢,我都可以没有压力地保持更新了。所以今年一月,下定决心将这本小说发布出来。

    因为我很希望我喜欢的男主们可以真正的“活”起来。

    其实前短时间,小编和我说,我这本小说的数据不是很好,建议我快点完结,或者就只能一直免费下去。(意思就是入v无望啦。)的确,从更新到现在,这本小说每个月的收入大概就几块钱吧,哈哈哈哈哈!(还好我不指着写小说吃饭!)我自己也知道,其实跨度这么长的时间,这本小说的内容,早就不是时下的趋势,恐怕还散发着浓浓的古早味。而且,类似np文本来就是小众。所以,我虽然失落了两天,但是心里也轻松了下来。

    大家放心,故意完结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自认为小说最精彩的部分其实是从第二卷开始的。哈哈哈哈哈!这篇小说里的男主们各个都是我的心头爱啊,我一定会对他们负责的!之前担心平台规章制度的问题,把小说大改过,(因为np文很容易被下架)。但是现在这情况,等于纯粹只能为爱发电了,反正也赚不到钱,我便不打算束手束脚了。(我不是要ghs的意思啊,别误会!)

    我知道我写文的水平可能很菜鸡,文笔也不好,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我心里的故事写出来。

    最后,真的很感谢一路支持过我的你们。你们每一个人的存在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感谢你们的每一张推荐票,月票,评论!在此特别感谢:梨涡浅浅(基本每天都能看到你,笔芯),水默(第一个给我投推荐票的宝宝,笔芯),luck,南野,书友***576,鸢也,手撕洋葱,书友***368,最乖,人间,浮沉宁樱的年少,小星,媛小贝,程,木子林夕,Re.等给过我支持的宝宝们。

    以后,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评论呀!爱你们!

    第二卷,即将开始……

    ——2021年6月,始

第一章 坟前立誓

    十月尾。

    一列长长的马车车队正行驶在虞州城北郊的官道上,那是江南通往京城的唯一路径。

    车队即将进入凤阳一带,凤阳多山,道路两旁的景色从金色的梯田渐渐转换成了山林,群山围绕,山间树林里的松鼠正开始四处寻找着食物,为了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

    秋风萧瑟,道路两旁的树木全部被秋风染成了金色,每有秋风飘过的时候,便有大片大片的树叶挣脱了枝头的束缚,随着秋风在山谷间飘扬,飞舞。

    天色阴沉,乌云黑漆漆的将天空压得很低,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直雪白纤细的手,挑开了车窗上的帘子,让秋风吹进来,一位少女微微地将头靠在车窗上,秋风吹在她莹白的肌肤上,吹在她恍惚的思绪里,吹在她平静苍茫的心尖。

    距离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所有的腥风血雨,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绝望悲伤都如那被吹落的叶子,即便在空中飘扬再久,都有尘埃落定的一天。

    可是那个晚上,那个尸横遍野的夜晚,那一声声哀嚎,那一声声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的那种血腥味,那种绝望到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的痛苦,到现在每个夜里都会化为挥之不去的噩梦,纠缠着她,让她透不过气。

    一连一个多月,夏栩一直在别庄静养,足不出户,一直到三日前,夏栩的精神才稍稍好转过来。

    而当她事后清醒过来后,才惊讶的发现,那次刺杀的所有罪名早就全部由余家一家承担了,巧的是就在事发第二日,吏部还收到了余太守与商国勾结贩卖夏国男子的罪证,罪上加罪,于是事发后的第七日,余起一家九族都被斩首,余小彤则被五马分尸。而新的江南太守则由前虞州城城主万家替代。

    一切发展的太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

    于是大公主派来的那些刺客,全部成了余起的官兵。

    夏栩愣愣地看着从窗外飘来的一片金黄色的枫叶,她微微伸出手,摊开手掌,那片叶子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了她的手心。

    夏栩摩挲着手上那一块又回到她手中的金色令牌,金镶玉,上面写着“富来钱庄”,据说就像一个万能支票,可以取到享之不尽的财富。

    这是曾经茯苓送给她的,后来被绑架到江南自己以为已经遗失了,没想到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然而,这也是茯苓给她的唯一一个可以用来念想的东西了吧。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茯苓的体温——

    夏栩思绪又飘回了离开的那天:

    “还没找到茯苓吗?”

    “是,我们的侍卫和宫家的侍卫将整座山搜了整整三遍遍了,连安州城和虞州城所有的医馆也都搜过了。”

    “以他的伤势,他还有救吗?”

    文清侧过头,沉默不语。

    夏栩岂会不知道,她眼睁睁地看着茯苓在那个该死的黑衣人倒下如被凌迟一般,血流了那么多,将他的衣服全染黑了。

    “让我和茯苓单独待一会吧。”

    夏栩轻轻地摸着面前冷冰冰的墓碑,上面刻着“吾夫姬氏茯苓之墓”,夏栩喃喃道:“原本我想刻的是吾友,因为我答应过给你自由的,但是他们说你们这儿的习俗,没有妻主的男子死后是不能立碑的,还会变成孤魂野鬼。”

    “可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妻主。”“啪嗒”一滴眼泪滴在墓碑上,“什么九公主,什么大夏国第二尊贵的人?”夏栩自嘲地冷笑:“连自己的男人都保护不了,连你和你父亲的尸体都找不到。”

    夏栩的手紧紧地攥着墓碑:“是我太弱小了。”

    一路以来,我好像除了添麻烦就是添麻烦,无勇无谋,接二连三害你们一个个受伤而什么都做不了,我他妈就是一个废人!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夏栩发白的骨节上。

    茯苓,在你坟前,我夏栩在此立誓,我要变得强大,再不让身边的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二章 喜欢自虐?(二更)

    “咳咳”一阵风灌进了喉咙里,惹得夏栩轻轻地咳嗽,身体地震动牵动了背后还没好全伤口,微微地痒。

    “都说你不能受凉,你怎么还把窗开得那么大!”听到夏栩的咳嗽声,文清推开帘子走了进来,批头盖帘地骂:“别去抓!你背后的伤口在结痂,你再抓破的话,我可不保证以后会不会留疤!!”

    夏栩的思绪被文清突如其来的喝骂打断,看着文清,撇撇嘴,小声道:“这不是痒嘛。”

    文清冷冷地道:“痒也不能抓!”

    夏栩像是被抓住小辫子的小孩,被驯服地没了脾气,只是口中不服气地自言自语喃喃道:“凶啥凶。”

    因为训夏栩,引得文清动怒,牵扯到了伤口,文清也不由咳嗽起来。

    夏栩连忙站起来,扶着文清坐下:“哎呀,自己还是个病人,却在这里张牙舞爪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净在这里给我添麻烦!你倒是让人省点心啊!”文清的唾沫星子再次向夏栩淹过来。

    夏栩吐吐舌头,好女不和男争,看在文清伤势还没好全的份上,她不和他计较太多:“别说我了!你的药都凉了!快来喝药!”

    说着夏栩端起药,用勺子搅动了一下,舀起一勺,凑到文清的嘴边道:“来,张嘴。”

    文清别扭地偏过了头,想自己将碗接过:“我又不是小孩子……”

    夏栩好言道:“对对对,你不是小孩子,但你左手吊着绷带,右肩受着重伤呢……再说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干嘛每次都这么别扭。”

    文清这才乖乖地依言喝药,夏栩不禁忍俊不禁,文清每次表面上冷漠,心里却住着一团火,表面上成熟高冷,其实心里就是个小孩子,吃软不吃硬的孩子。

    文清一口一口喝得极慢,感觉他每一口都要细细品味后才咽下,夏栩一度怀疑这药莫不是琼浆玉液,于是有一次偷偷尝了一口,差点没苦出眼泪,这药里不但有一种极其苦涩的中药味道,还有一股子腥味,极其恶心,不知道为什么文清每次喝却仿佛在享受一般,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夏栩终于忍不住问道:“这药你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文清理所当然地道:“腥苦味啊!”

    夏栩不由惊奇道:“原来你是有味觉的。那你怎么喝的这么开心?”

    文清楞了一下,然后冷冷地白了夏栩一眼:“我乐意。”

    夏栩以此断定,文清肯定是个喜欢自找苦吃的,有受虐倾向的人,而且他享受这个被虐的过程!

    可是后来有一次,文清的伤势好了之后,夏栩偷偷观察他自己喝药,虽然眉头也没皱过,却也同常人一样,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

    于是夏栩凌乱了,百思不得其解。这沈文清明明也是个怕苦的,怎么到她喂他的时候,他喝得这么慢?

    夏栩看着文清青秀冷毅的面容,倒也不催,文清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夏栩便一勺一勺慢慢地喂,毕竟他们之间很少有如此刻这般如此祥和静谧的时光,没有吵架没有斗嘴,她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她在这个世界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文清。

    那时她看到文清的第一眼惊为天人,如此俊逸帅气的面容比起她在电视里的看到的当红小鲜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文清的眼里却是对她毫不掩饰的厌恶。

    只不过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厌恶她的一个人,在那个晚上,在那把剑迎面向自己射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冷漠的棺材脸,毫不犹豫地朝她跑了过来,来不及将剑打掉,干脆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那一刻夏栩的震惊,不亚于看到那把夺人性命的剑如死神般降临。

    一碗药足足喂了一炷香的时间。

    “已经没了。”文清不悦地声音传来,打断了夏栩的思绪,回过神来,发现她一时走神,手上举着的勺子是空的,碗里的药也没了。

    夏栩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哈,刚走神了!”随即又谄媚地笑了笑,趁着文清发飙之前,推着文清倒下:“好了好了!吃完了药好好睡一觉,你这肩膀还没好呢,乖啊!躺下!”

    说完,还把被子胡乱地往文清身上拢,连他的头也一并捂住了,然后幸灾乐祸地敷衍地道:“我先去看看恒影!你别乱动啊!”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了。

    文清气得猛地把头上的被子掀开,恶狠狠道:“夏栩!!”而在看到夏栩灰溜溜离开的身影消失的时候,原本包含怒气的眼神情,却被淡淡的担忧所替代。

    夏栩揉了揉开始发涨的头,偏头痛又发作了,这是自从那一晚便开始的毛病,不想再让大家担心,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好在也并不特别严重,忍一忍过一段时间,自己便会好。

    于是她在车厢外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待头痛消失后,夏栩走下了马车,又爬上了另一辆宽敞巨大的车厢。

第三章 是人都有好奇心

    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安静地平躺在床榻上,仿佛一个睡着的婴孩。夏栩渐渐地走近,坐在了床沿边。

    方才伪装的笑容和故作轻松,此时在这个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人面前一一瓦解。夏栩此时的表情是浓浓地疲惫和自责。

    她安静地将头靠在恒影的胸前,直到听到十分微弱而缓慢的心跳声,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个半月来,她每天都如举行仪式一般,早起睡前,都要趴在恒影胸前,确认他的心跳还在,才能安心。

    夏栩趴在恒影胸前,悠悠地靠了许久,而后起身,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恒影,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不醒啊?”夏栩静静地看着了无生气地恒影:“文清说你的身体很强壮,外伤都快愈合了。”

    “不净法师说你的内伤也可由你自己的内功调息。”

    夏栩看着直挺挺地躺着的恒影,喃喃道:

    “其实这都怪我!”

    “你快好起来好不好?”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我让你去救茯苓,可没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遇到打不过的敌人,那就跑嘛!为什么要硬拼呢?”

    “而且我让你去干嘛你就去干嘛吗?那我命令你现在给我起来!!”

    “……”

    “你看你怎么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

    夏栩说得开始有些气愤:“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痊愈了,但你就在这里装睡?!”

    “好呀!我看你就是想偷懒!我知道当我的影卫很累,但你这样消极怠工,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小心我告诉影家把你开除了!”

    夏栩说着用手握成拳,想要哈恒影的痒,上下其手摆弄了许久,都不见恒影有一丝反应,于是夏栩只能使出她的杀手锏——

    “我和你说啊,我想揭开你的这个面具很久了,你今天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可就揭开来看了啊!”

    “我数三下!”夏栩把手放在恒影的面具上——

    “一!”

    “二!”

    “三——!”

    “九公主!!”

    夏栩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来人,瘪了瘪嘴道:“干嘛!”

    不净法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九公主您怎么能天天说诳语呢?”

    夏栩一愣:“我说了什么诳语?”

    不净法师指了指恒影的面具,道:“阿弥陀佛,您这句话已经说了一个多月了,可从来没见您兑现过啊?”

    夏栩气结,还嘴道:“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我每次想要揭开他的面具,你总是会冷不丁的出现在我身后?!!”

    “就像现在一样!!!”夏栩瞪着不净,虽然她知道他看不见。

    不净法师无辜地挠了挠头:“阿弥陀佛,是人都有好奇心嘛。”

    夏栩白了一眼:“就算我揭开了,你也看不到啊!”

    不净法师恍然大悟地道:“阿弥陀佛,你说得对哦。”

    夏栩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和尚,有时觉得他挺有智慧的,有时又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人。

    “不净法师?”夏栩唤道。

    “阿弥陀佛,小僧在。”

    夏栩定定地看着他,问:“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对吧?”

    “阿弥陀佛,没错。”

    “那你告诉我,那天……到底是谁救了恒影?”文清说,恒影当时被一掌击碎肋骨,而后又一剑穿胸,外伤严重,内伤更是不用提,即便完好无损的他能救活恒影的把握也只有十之一二。

    可是听说当营救他们的官兵赶到的时候,别说恒影,连文清的伤势都似被处理过。否则,以恒影的伤势,是根本不可能活着的。

    不净法师无奈地道:“阿弥陀佛,小僧真的不知。”

    夏栩还是不信:“你在当场,你怎么会不知?”

    不净法师道:“阿弥陀佛,小僧当时为救九公主您已经耗费了许多功力,后来一直在念经超度死去的亡灵以及为重伤的几位施主念经祈祷。小僧眼睛不能视物,那期间发生了什么小僧的确不知。”

    “小僧以为,或许是小僧的经念得不错,于是佛祖显灵,帮助了众位施主也无不可能。”

    夏栩再次翻了个白眼:“你放屁!”

    不净法师平静地道:“阿弥陀佛,小僧没有。”

    K.O.!夏栩感觉完全被这个和尚给打败了!夏栩哭丧着脸推着一动不动地恒影道:“恒影,你快起来!你快给我教训这个光头!!”

    “阿弥陀佛,不如让小僧给恒影施主念一念经,说不定恒影施主受到佛祖感化,就醒了呢?”

    夏栩怒吼道:“滚!”

    不净法师平静地站了起来:“阿弥陀佛,小僧来只是传文清施主的话,开饭了!”

    夏栩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回应了两声:“你不早说!”

    “你在这里看着恒影,等我回来你才能离开!”

    不净法师无奈地对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道:“阿弥陀佛,你们再忍忍,来,小僧给你们和恒影施主来念一念金刚经……”

    “……*&……*&¥&……¥()*)&&*%**%*()()&&*%……&¥¥#@……&¥¥#”

    正在不净法师忘我的念着金刚经的时候,在被子底下,恒影的小指,突然动了动。

第四章 就让一切重新开始

    未免路程太过颠簸,夏栩一行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小半个月,终于回到了京城,回到了久违的公主府,回到了家。

    夏栩在马车里,远远便看到九公主府们口站满了管家,仆人,正等着迎接九公主回府。

    而其中还有那个许久不见的白色身影,披着厚厚的白色皮裘大衣,不过因为天气更加寒冷,他身上的大衣也更加厚实了些,只见他静静地端坐在轮椅上。

    在江南的这些日子,虽只有短短两个来月,却仿佛经历了沧桑变更,再次回到九公主府,再次看到那个安详的身影,只觉得恍如隔世。

    夏栩被小石榴扶下了马车,九公主的奴仆们立马跪地伏拜行礼:“恭迎九公主回府!”

    夏栩看着那个全身裹着更加厚实貂裘的清雅男子,他依然淡淡地微笑着,被成林成才推着向自己缓缓而来,已有两个多月没见着他了吧,还是那样,苍白地近乎透明,虚弱地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还有从容恬静的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一般的微笑。

    子楚也正定定地注视着夏栩,唇角微微向上扬,如春风般和煦的温柔地声音再次传来:“公主,你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再一次看到子楚的笑容,他的温柔,夏栩突然心里隐隐的抽痛。

    夏栩看着他深陷的眼眶,他消瘦了很多,显然透着疲惫。

    是我这个妻主太没用吧,才让身边的人平白遭罪。

    就在这样一瞬间,夏栩突然觉得释然了,都说经历过生死,很多想法会改变。这一次,看着身边的人生生死死,夏栩突然觉得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想让身边的人一直陪着自己,不是说说而已,要让自己值得他们真心托付,要让自己足够有能力能保护他们。

    陪伴和守护,是相互的。

    那么这次,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好了。

    她珍惜的人,她都会好好守护住。

    “等很久了吗?”夏栩问。

    子楚微笑着摇摇头。

    夏栩看着子楚柔和地脸庞,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子楚身上:“你不能吹风,以后不要出来等我,在屋内等就好了。”

    子楚看着夏栩关切的眼神,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好像还多了一点别的什么,少去了浮躁,多了几分淡然和坚定。

    子楚不由微微一愣,九公主,似乎又不一样了呢。

    夏栩刚刚稍作休息,将衣服换好,宫里便来了人请夏栩进宫。

    这么久没回来,自然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进宫向母皇请安。

    刚走进承乾殿,夏栩恭敬地向女皇行跪拜礼:“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激动地走了下来,抱着夏栩道:“快,让母皇看看,是伤着哪里了?”

    夏栩看到女皇关切不假的眼神,看到了她两鬓伸出的几丝白发,不由也有些感动,之前对这个身体的母亲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平日若非传唤也很少主动来请安,可是她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关切是真心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夏栩微笑着道:“母皇不用担心,儿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女皇痛心疾首地看着夏栩被包裹着白布的背,恶狠狠道:“该死的余氏,真恨不得将她再一次挫骨扬灰,五马分尸简直是便宜她了!”

    看到夏栩眼里一闪而过的悲痛,女皇知道又勾起了夏栩不愉快的回忆,连忙转移话题道:“母皇好久没见到我儿了,甚是想念。这几日,我儿就住在宫里,好好养伤,也多陪陪朕,如何?”

第五章 婉拒新人

    夏栩没想到女皇竟然突然提出要她先住在皇宫,有些犹豫地道:“儿臣自然是愿意多与母皇作伴,可是我刚回来,府里还有许多事情处理,况且文清他的伤势还……”

    女皇却打断夏栩的话道:“那些琐事何须你劳神。此次你虚耗过大,一定要好好休养才行。况且我儿终于来月事了,却伴有痛经之症,此事朕甚为忧心,要知道我们大夏神农一族的龙脉可否延续,这希望都在你一人之上,你的身体千万不能马虎。这段时日你安心在宫中调养吧。”

    夏栩心道,母皇竟然连这么细碎的事情都知道,哭笑不得地道:“多谢母皇关心,但文清将我照料得很好,应该……”

    女皇不耐烦地抬了抬手,板起脸不容拒绝道:“此事不用再说了,稍后朕会安排太医院所有太医去你寝宫会诊,朕要亲自确定方可安心。”

    夏栩终于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母亲,而是一国之君,她的话本身就是不容置疑的,自己方才表现还是太不成熟了,于是只能无奈地恭敬地行礼道:“是。一切谨遵母皇安排。”

    女皇这才又露出了那个夏栩常见的和蔼慈祥的笑容,让夏栩有一瞬间晃神和迷惑,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滋味。

    女皇接着道:“对了,我儿初来月事本是大事,当举国欢庆,大摆筵席庆贺一番,奈何当时你不在京城。不过朕还是早早为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说完,拍了两下掌。

    声音刚落,只见从门口由宫女领路,鱼贯而入走进了九个风姿各异的绝色美男,一齐跪在了大殿里,夏栩和女皇的面前:“女皇万岁万万岁,九公主千岁千千岁。”

    夏栩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怎么又来了,心里有些不耐烦,表面却仍旧保持着冷静和微笑。

    女皇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又穿了过来:“这些是母皇给我儿精挑细选的九位男子,貌美才高,人品出众,家世清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看上眼的,若是喜欢,将他们都收了,以后慢慢挑。”

    夏栩连抬眼看他们一眼的兴致也没有,她身边的男人此刻都重伤在身,她都兼顾不暇了,即便这些男子再好再美,她也无心顾忌了。

    她转身单膝跪在女皇面前,诚恳地道:“儿臣能够体恤母皇关爱儿臣的心情。但儿臣刚经历动乱,还……失去了一个侍郎,此刻身心俱疲,实在无心在此刻更添新人。希望母皇能体谅。”

    女皇似乎有些不悦:“堂堂大夏公主,后宫凋零,只有几人,这成何体统……”女皇看到夏栩有些疲惫的眼神和仍旧虚弱的身体,心一软,无奈松口道:“罢了,来日方长,先让你养好伤再说吧。”

    “谢母皇。”

    女皇定定地看着夏栩:“栩儿,作为大夏的九公主,你身上的使命你自己应当清楚,你现在整个府里只有子楚和文清两个夫侍,说出去不免让人耻笑。这后宫无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念在你大病还未痊愈,此事先不提。但为你填充后宫这件事情,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你若不喜欢朕替你选的人,你可以自己选。明年开春的时候,朕会广招天下,公开为你选夫侍,届时就由不得你推三阻四了。”

    夏栩知道女皇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将时间定在明年开春,也就是几个月之后,此时如果她再有异议,那女皇肯定是要发怒的,只得应承道:“儿臣遵旨。”

    女皇这才点点头:“那这些时日便让子楚进宫来陪你吧。还有,这段时日,我会派几个老嬷嬷教导你这闺房之道,你要虚心好好学习。”

    夏栩心里咯噔一下,闺房之道!?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夏栩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女皇看着笑了笑,挥手道:“退下去吧。”

    “是。”

    夏栩走后,女皇威严的声音再次在大殿里响起:“前面我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还有几个月时间,你们各自回去好好准备吧。如果你们当中谁能赢得九公主的青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女皇说话时,特地将“青睐”两字加重了声音。

    跪在地上的一众男子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由羞红了脸,将头压得更低了,异口同声道:“是。”

第六章 大公主求见

    “大公主求见。”宫女在大殿外禀告。

    女皇挥了挥手,示意传大公主进来,跪在地上聆听圣训的一众男子识相地行礼告退。

    一声华丽宫服的年轻夫人雍容华贵地迈入大殿,正巧看到一群容貌娇美风姿各异的绝色男子鱼贯而出,眼睛不由滴溜溜地一个个盯着看,那眼神好比见到小羊的老狼。

    女皇看到大公主的神情,不悦地皱了皱眉,冷声开口警告:“那些是给栩儿准备的,你不要想打什么主意。”

    大公主连忙意识到自己失礼,收起神色,正声道:“母皇说笑了,儿臣不过是在替小妹参详罢了。”

    女皇冷笑了道:“你是我的女儿,年纪最长,跟我时间最长,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大公主冷汗直冒,低下头不说话,子瑜来之前提醒过她:“少说少错。”

    女皇看到大公主顺从不语的样子,火气稍平息了一些,接着道:“岭儿,平日里,你胡作非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江南这件事情,竟然连累了栩儿受伤,这就有点过头了。”

    大公主吓得连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慌忙道:“母皇明鉴,那件事情真的和儿臣无关,给儿臣一百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对九妹妹不利啊!!”

    “况且不是已经查明都是那余起的女儿起了歹心,假借保护九公主的名义实则公报私仇,那么多侍卫可都是亲眼看到她对九妹妹……”

    “与你有没有关你心里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地很。”女皇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大女儿,朽木难雕,无所作为,却是自己之前将她宠坏了,顿时百感交集,语重心长地道:“岭儿,我大夏国历经十位帝王,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你乃我国长女,自应该事事以国为先,萧家男儿的才智不是被你用在歪道上糟蹋的。”

    大公主被女皇说得头压得更低了,匍匐在地上看着好不可怜,女皇看着心有不忍,只得又长叹了一口气:“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各种道理不用我一一说明了,你好自为之,莫要再教我失望。”

    大公主走后,承乾殿再一次恢复了如水一般的平静。

    寂静中女皇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透着无尽的无奈:“没有一个省心的。”

    女皇贴身伺候的嬷嬷递上了一壶茶:“皇上不必太过忧心,老奴观九公主自从失忆后,品行大变,应是个有潜力的,况且九公主身边的人各个是人尖儿,自会好好辅佐,保护九公主无虞。”

    女皇接过茶不喝,却突然状似喃喃自语道:“那孩子如何了?”

    “那孩子的经脉我探过,经脉尽段,却正在以可怕的速度自行重塑,此次若是能醒来,怕是能因祸得福,功力将突飞猛进。”大殿里一个低沉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如此甚好。他是目前影卫里最拔尖的,花了影家不少的心思。若是没了,真是可惜了……不过这段时间,栩儿的安危,可否劳烦大师您了?”

    “可。”

第七章 都不如文清

    虽然早就料到女皇会留九公主在皇宫养病,于是从九公主还没回来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上下,但子楚没料到的是,自己也会被下旨进宫,所以还是依旧忙到了晚饭的时间。

    成林被留在九公主府给文清做帮手,成才推着子楚来到了九公主在皇宫的寝宫,永安宫,这是女皇特地为九公主准备的宫殿,名字取得也是对应九公主封号夏安公主的夏国永安来的。

    子楚让小石榴和成才在外候着,自己敲门进屋,意外地却发现一桌的饭菜丝毫未动,夏栩正半趴在床上小憩。可是看着她一半身子在床下,歪曲着斜趴在床沿的姿势,应当是睡得极其不适地,身上也未有披被子,子楚轻轻地推了推夏栩:“公主?你这样睡会着凉的。”

    夏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子楚,伸了个懒腰,慢慢地坐了起来,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来啦?”

    子楚也淡笑着点点头:“怎么饭也没吃就睡了。”

    “等你一起啊,一个人吃多没意思。而且我也不饿。”

    子楚一楞,随即让小石榴和成才将饭菜拿去厨房加热,两人安静的坐在饭桌前。夏栩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胃口,手上无意识用筷子胡乱地搅动碗里的饭和菜,开口问:“府里怎么样?他们都安顿好了吗?”

    她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那两个病号。

    “都安顿好了。府里也新添了不少人手照顾他们,公主放心。”

    夏栩点点头,然后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沾了一粒米放进嘴里:“这段时日,你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子楚点点头:“无事,公主不必挂忧。”

    “今日太医会诊如何?”子楚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说道那些太医就头痛,夏栩哭笑不得地道:“就简单诊个脉,那群人竟然能足足折腾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啊我的天!”

    “先是一个一个上来把脉,然后他们开始争论各自的结果,后来又开始争论开什么药。”夏栩说道就来气:“我真被他们吵得头都痛了,而且最后讨论来讨论去,还是决定沿用文清之前给我开的药方。白白浪费了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啊。”

    子楚听到夏栩苦不堪言的抱怨,脑海里脑补了太医院那些太医们喋喋不休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公主身份贵重,他们自然格外谨慎。”

    夏栩无奈地摇头:“还是文清厉害,准,狠!一针见血,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子楚听到夏栩如此夸文清,不免有些惊讶,随即微微笑道:“文清出生医药世家,师承赫赫有名的的医仙无良子,他的医术别说在夏国,恐怕全中原也是数一数二的。”

    夏栩一听,不由一愣:“文清原来还有师父的?我还以为他是自学成才呢。”

    “我也只是听他无意中说起过。无良子二十年前就已经绝迹江湖,文清据我所知从小在沈家深闺中长大,并无远行过,也不知道他是因何机缘得遇高人。”

    夏栩若有所思道:“对啊,听你这么一说来,我还从来没有见文清提过任何有关他家的事情呢。”

    “诶,我突然想起来,文清的母亲不是太医院的院长吗?那是不是今天也来给我诊脉了?”

    “沈太医乃太医院院首,德高望重,医术高明,今日会诊按理说她应当也是出席了的。”

    夏栩仔细搜索脑海里为数不多的那些太医的容貌,突然想到了一人,感觉顿时头顶惊雷炸响,夏栩怪叫一声:“糟了!!”

    子楚疑问:“怎么了?”

    夏栩捂脸惊恐地道:“我好像想起来文清的母亲是谁了!?她们好像就是叫她沈太医来着。”

    子楚却看到夏栩一脸吃瘪的扭曲样子,不由疑惑:“那又如何呢?”

    夏栩蹲在地上画圈圈:“我好像当时被吵得不耐烦了,于是我就骂了她。”

    子楚眉间一抖:“公主骂她什么了?”

    夏栩后怕地颤颤悠悠道:“因为最后她们吵来吵去还是得出了文清原本给我的药方,于是我就说……“

    ——“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两百多岁了,竟然比不上我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侍郎!你这个总太医也该解甲归田好好歇歇了!”

    子楚听完猛地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公主你也太……心直口快了……”

    夏栩心里暗道,文清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是你母亲哟喂,我也是被憋了4个小时实在太恼火了,要是你之后被你娘训,也别太怪我啊!

    于此同时,文清正在九公主府的药庐配药,正巧打了个喷嚏。而一个仆人在九公主府外敲门,让九公主府外的侍卫给沈侍郎带个口信:“请沈侍郎明日去沈家一聚,沈老夫人有事传唤。”

第八章 “势均力敌”的棋局

    晚饭夏栩没吃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子楚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宫人将碗筷收走,然后让成才泡了壶宁神静气的枸杞芽茶,点上了文清交给他的安神香。

    文清听说子楚领旨陪夏栩进宫养病的时候,模样有些怪异,却透着一股子心灾乐祸。他说夏栩次从那天后,每每到了晚上便寝食难安,必须点着安神香才能勉强入睡,而且提醒子楚:“那女人端端正正躺着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在装睡。当她开始往你身上凑的时候,才证明她睡着了。而且她睡得很浅,只要你稍微动一下,她便会立刻醒来。然后就再难睡着了。”

    文清的肩伤若不是有好几次夏栩紧抱着他的手臂,还将头枕在他伤口上,或许现在已经痊愈了也说不定。

    子楚还记得文清说这些话的时候,表面上虽然冷冰冰看似十分嫌弃的样子,可是眼神里却有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似乎乐在其中,那样的文清,子楚也是头一回看见。

    “子楚,轮到你了。”子楚的神思被夏栩的催促声音打断。

    他匆匆扫一眼,看到夏栩果不其然一个黑子正好放在他设下的陷阱里,眼看就要全军覆没而不自知。

    脑海里想起文清在他临行前的唠叨:“引她安眠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给她找些事情做,不要给她空暇的时间瞎想。”

    微微淡笑地很快在脑海里描绘出黑子可能反败为胜的方法,于是白字落地,没有放在那个可以一举结束这一局的位置,而是放在了开始引导黑棋布下天罗地网,将整盘局势逆转的第一步。

    而眼见棋盘上白字越来越少,黑子越来越多,夏栩也越来越投入,眼见即将胜利,却突然见子楚一个白字落地,局势突然再一次悄然转变了。

    两人就这样一子又一子下得十分焦灼,在这个带着凉意的十一月初冬,竟然下得满头大汗。

    只见她脱得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撸起两管袖子,右手两指夹着一个黑子,神情十分专注的盯着棋盘。

    而对面的子楚却依然披着厚厚的裘衣,嘴角禽笑,淡淡地看着酣畅淋漓的夏栩:“公主,到你了。”

    眼看月上枝头,夜已深,夏栩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此时也终于有些困意,蒙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子楚随即一个白子结束了这漫长的拉锯战。

    夏栩看着窗外高高的月亮,棋局虽然输了,却竟然异常的开心:“我的天哪,我们下了快一个半时辰了!?子楚子楚,没想到我能坚持这么久!我以为我在你手下撑不过一刻钟呢!好几次眼见我要输了,都被我扳回来了,我是不是下棋有天赋?!”

    子楚轻轻咳嗽了几声,略显疲惫地抚了抚太阳穴,这盘棋局比和真正的高手过招耗费脑力多了:“是啊,公主的确很有天赋。”的确夏栩到后来,也越来越精明了,一局之内进步有这么大已经是十分聪慧了。

    夏栩得到子楚的夸奖更加得意了:“那我们以后接着下。我听闻你棋艺在夏国堪称第一,如果我能下赢你的话,那我是不是也成棋中高手了!”

    子楚谦虚道:“我的水平可称不上第一,我的两位兄长棋艺均比我略胜一筹。不过你若是真能下赢我,棋中高手一称倒是不在话下。”

    子楚此时的确是过于自谦了,他小时候与兄长对弈的时候的确鲜有胜局,但那时他才六岁,两位兄长长他十岁,每一次都是费尽脑汁的险胜,所以从不对外为人称道。

    而他与兄长们也有十余年没有再对弈过了,孰优孰劣还是未知尔尔。

第九章 讲故事

    夏栩与子楚意犹未尽地异被而眠,因为子楚的被子十分厚,而夏栩怕热,只喜欢盖一层薄薄的毯子。

    夏栩仍然对方才的棋局回味无穷,她从没有觉得原来下棋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顷刻生局,顷刻死局,顷刻又起死回生,而今天仿佛又发掘了自己的潜力,故而十分兴奋:“子楚,以后你多多教我下棋好不好。”

    子楚笑着道:“好。”

    “那我要睡觉了。”夏栩道。

    “好。”

    “晚安……”

    “……晚安。”

    随后漆黑的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余夏栩平缓的呼吸声。子楚原本浓浓地困意,不知怎么的,在感到一动不动地夏栩和她有意发出的平缓绵长的呼吸声中,却越来越清醒了。

    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她还没睡吗?

    子楚低低地咳嗽了两声,不久就听到黑暗里枕头旁边传来十分轻柔,十分小心翼翼地试探般的询问:“子楚,你睡了吗?”那个声音小到只有醒着的人才能听见。

    子楚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没有。”

    夏栩似乎有些惊喜:“正巧,我也有点睡不着。”夏栩一般是不愿意打扰枕边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格外的难以入眠。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睡宫里的床,她有些不习惯吧。

    子楚感到夏栩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正侧着身面对着自己:“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什么都可以。或者你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随即夏栩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荒谬,大半夜的把别人叫醒给自己讲故事,她今天大概是被那些太医整糊涂了吧。于是她又连忙自我否决道:“额,我开玩笑的。没事没事,你快睡吧!我也睡了。”

    然后连忙尴尬地又翻转身背对着子楚,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黑夜再一次归于平静——

    夏栩正闭着眼睛自己竖着羊,这时候一个低沉,温柔,而好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古的时代,这个大陆刚刚形成,大陆上便有三个伟大的圣皇,女娲氏,伏羲氏,还有神农氏。”

    “三位圣皇是天神的三个孩子,分管人间的三片土地,代替天神掌管人间。在三位圣皇的治理下,人们祥和的生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地上的人们越来越多,可是粮食却越来越少。于是女娲氏和伏羲氏的族人因为争夺粮食而打了起来,战争越演越烈,有许多人都死于战乱。神农氏看到自己的亲人大打出手,大地上的子民痛不欲生,于是他制作出了木木耜等耕地工具,带领着人们开荒土地,种植谷子。因为神农氏找到了生产粮食的方法,战争终于因此平息。”

    “然而当天神看到自己的孩子因为争斗互相残杀,导致生灵涂炭,痛心疾首,便将女娲氏和伏羲氏召回了天宫,并严厉的惩罚了他们,并且在不允许他们介入人间之事。而神农氏因此成了大陆上唯一的统治者。”

    “神农氏族的人也就此成了皇族。女娲和伏羲因为嫉妒神农,于是便偷偷合力给神农一族下了诅咒,使得神农一族女子血脉稀少,子嗣难以延续,希望就此让神农一族灭绝。神农死的时候,曾道他将终身庇佑神农氏,只要神农龙脉不断,神农一族永安。”

    “在历史的长河,时代的变更下,因为女娲和伏羲的诅咒,神农氏一族的血脉日益凋零,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神农氏嫡系的子孙更是如此。为了保护龙脉,两百多年前,夏国建国时便决定以女子为尊。而现在的夏国便是神农氏的后人,女皇,大公主以及九公主你,都是神农氏龙脉继承人……”

    故事说完了,子楚看了看已经钻到自己被窝里,这个现在唯一的神农氏龙脉继承人,正如一只八爪鱼一般趴在自己身上,不禁哭笑不得地失笑,因为口渴而嗓子微微地沙哑产生的咳意,也忍了下去。

第十章 陪同上早朝

    在皇宫里显然没有在九公主府自在,因为若是在九公主府,夏栩就是天,而在皇宫里,女皇才是。夏栩身在皇宫,自然要依照皇宫里的规矩和作息。

    于是,天才刚亮,正在酣睡中的夏栩就被子楚无情地给摇醒了。

    揉了揉眼睛看着已经梳洗穿戴完毕的子楚,夏栩有些茫然,子楚向夏栩投出一个抱歉地笑容道:“知道公主你嗜睡且伤势未愈,但未免落人话柄,宫里的规矩我们还是要遵守。现在到时间去给女皇请安了。”

    夏栩看了看外面天还未大亮,有些惊讶:“这么早请安?”看起来现在才六点吧。

    子楚一边细心地替夏栩擦脸,一边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辰时开朝,而女皇平日五更天便起身,卯时便已经开始处理公务了,现在都快到辰时了,对于宫里来说,已经不早了。”

    夏栩这才有些恍然,她不知道原来女皇这么勤政,她知道一般古代的皇帝早朝都五点,夏国已经算晚的了,七点的早朝,但没想到女皇还是四五点就已经起床处理公务了?还好夏国五日一朝,无需天天早起。

    夏栩沉吟了一下,道:“帮我把这身宫服脱了,换上朝服吧。”末了,她又补了句:“帮子楚也换上。”

    子楚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夏栩,未发一言。

    女皇看到夏栩的出现,不禁有些意外,在看到随行的子楚时,眼里多了丝了然,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但语气却带有责怪之意:“让你在宫里,是要你好好养病,宫里的这些规矩你也不用守了。子楚,怎么连九公主的身体都不顾了。”

    子楚微微低下了头:“子楚知错。”

    谁知夏栩却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女皇道:“母皇,儿臣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情想与母皇商量。”

    女皇微微一耸眉:“哦?何事?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还是宫里的下人伺候的不好?”

    女皇话音刚落,夏栩身后以及大殿上的仆人们都紧张地跪了下来。

    夏栩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儿臣想说的是,儿臣伤势已经没有大碍,所以儿臣想恢复上朝,而且还希望母皇恳请同意子楚陪同儿臣一起上朝。”

    女皇听到夏栩的请求后,不禁愣住了,她审视般地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毫无表情变化的子楚,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夏栩,道:“我儿何出此言?”

    夏栩一脸陈恳严肃,目光如炬地回视女皇:“实不相瞒,儿臣此去江南,看到许多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但也看到了许多百姓生活辛苦,被官衙打压剥削,感触良多。觉得自己在母皇的羽翼下被保护,作为百姓敬仰的九公主,却并没有为他们做任何事情,心觉有愧。所以希望能奋起直上,像母皇一样勤政爱国。”

    “然儿臣自知愚钝,对许多事物仍然一知半解。子楚虽是儿臣夫婿,却博古通今,广文博识。其实最好的老师,便在儿臣身边,儿臣希望子楚能陪同儿臣一起上朝,从旁教导指点一二,尽快为大夏和母皇分忧。”

    听完夏栩的话,女皇幽幽地看了眼子楚,声音有些生冷:“这些话是你教公主的?”

    子楚泰然自若地摇了摇头:“子楚不敢。”

    夏栩看着女皇怀疑地眼神,急忙解释道:“母皇,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子楚他丝毫不知情。”说着她也有些焦急,生怕女皇怪罪,是不是古代都特别忌讳后宫干政什么的,于是又道:“栩儿只是有此提议,如若母皇觉得不妥,儿臣也毫无疑义。”

    女皇的脸色有些冷,大殿里突然陷入一片寂静,吓得一干宫人大气都不敢出,夏栩自知或许自己说错了话,后悔不已,正担心母皇会不会因此错怪子楚。

第十一章 改变的第一步

    这是幽静的大殿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而子楚的嘴角也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弧度。

    夏栩犹疑地抬首看向上方,正看到女皇正拍着桌子开怀大笑,一时有些发憷。

    而女皇此时却突然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将夏栩一把抱住,一边笑,一边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背:“我的女儿果然长大了!”

    夏栩被女皇不小心拍到伤口,脸一白,猛地咳了起来,女皇自知自己高兴过了头,又疼爱地摸了摸夏栩的背,然后笑着道:“好好好。难得栩儿有此心,母皇如何忍心抚了你的意,就按你说的办。”

    夏栩一听,惊喜地忘了后背的疼痛,眼睛顿时明亮起来:“真的可以?母皇不会怪罪我要求无礼吗?”

    女皇欣慰地道:“大驸马萧子俞不也早就开始参政辅佐大公主了。我夏国无关男女,惟贤用之,况且我大夏男子多才干,辅佐妻主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子楚和你的年龄尚小,原本朕打算晚一些再提此事,没想到栩儿自己先主动提出来了。朕高兴还来不及,何来怪罪一说。”

    夏栩这才隐约想起,似乎她几次上朝,印象中每次大公主身后总会跟着一个男子,经女皇一说,可不就是大驸马吗?可叹她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其实和大驸马已经见过许多次,还以为在上次家宴才是第一次呢。

    可这也不能太怪夏栩,因为当时她自己都在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一大早拉起来了,每次上朝也都是去打酱油,基本都是站着补觉,从来没听过大臣们到底在说啥,也没仔细看过大臣里都有谁。

    “好了,上朝的时间快到了,你们快去准备吧。”女皇笑着道。

    得到女皇的首肯后,夏栩不禁兴高采烈起来,其实这个主意在她回京的路上已经反复思考过了,她之所以突然变得这么勤快奋勉,这么积极向上,这么愿意主动学习,并不是她之前所说心中有多么的大爱,多么心怀天下,其实只是很简单的想法——

    因为她希望变得强大。

    她堂堂一个现代人,没有行过什么路,但曾经在病床上也是度过万卷书的,有着那么多丰富而先进的知识,到了古代,一无是处,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动,身边最好的朋友茯苓深陷险境,她不但没有帮上忙,他的父亲死于非命,而她身边的文清,恒影都险些送了性命。这些事情真的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自己,以及自己所处的世界。

    摆脱米虫的生活,自然要从生活的方方面面开始改变,首当其冲的便是充分了解这个社会,这个社会的格局,身处政治最中心的地带,自然便要从朝政开始出发,而子楚却是她在这方面最好的帮手。

    “子楚,没有事先经过你的同意,你不会怪我吧?”夏栩推着子楚缓缓地走着。

    “咳咳”,子楚轻轻咳嗽了几声,淡淡地微笑回答:“辅佐公主是子楚的责任,公主若是有心要学,子楚定当尽力相助。况且公主行事本就无需事先告诉我。”

    夏栩听完,面色沉静地看不出情绪,推着子楚稳步走入泰和殿。

第十二章 大公主和大驸马

    看到九公主的突然出现以及她身旁的萧子楚,久经官场的大臣们只用了一个眼神就立马明白了,纷纷谄媚地上前寒暄打招呼。

    若是放在原来,夏栩每每都是敷衍的困恹恹地点点头,而今天却表现得格外精神友好,一一微笑着点头回应。

    从人群中还看到了在家宴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新科状元苏元尔,看到她目不斜视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丝毫没有被周围的环境受到影响,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完全没有和身边的大臣聚首攀谈,在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只不过在感到有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苏元尔还是疑惑地回了回头,看到夏栩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苏元尔似乎颇有些意外,但也礼貌地点了点头回应,然后立马又转过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大殿上方等待女皇驾临。

    “九妹妹?”

    听到来人的声音,夏栩莫名的有些紧张,她若无其事将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掩饰过去后,自然地转身,面露微笑:“大公主。”

    这还是第一次夏栩如此仔细的打量这个身份同样尊贵的姐姐。

    大公主一身朝服显得十分华贵,那与女皇眉眼间有些相似的面容,虽不似女皇那般威严霸气,却也遗传到了女皇容貌的十分之五六,眉眼间有股子英气美,只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大公主的保养就远远不如女皇了,近三十的年龄,眼角的皱纹已有些明显,皮肤即使脸上涂抹了细腻高档的白粉胭脂,却还是有些盖不住眼睛下方的青黑,似乎有些疲倦。

    这让夏栩浮想联翩,听说大公主后宫无数,夜夜笙歌,纵情声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不如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若不是从子楚文清的口中亲耳听到,她怎么也不相信,就是面前这个正在对她微笑的女人,两次对茯苓痛下杀手,就因为茯苓破坏了她和姬家的算盘?

    茯苓被杀害的事情早已归咎到余太守和余小彤身上,且夏栩没有证据,无法在此事再做文章。这一个月,她也思考了很多,她不想陷入仇恨中,但是她也绝不会再让大公主伤害她身边的任何人。

    大公主听到夏栩的称呼,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带着还抖落了一些白粉,她嗔怪地道:“怎么才这会子不见,九妹妹与我又生疏了。”

    夏栩恰到好处地微笑道:“哪有,小妹顾忌在因在朝堂之上,故而才拘些礼。若是大姐姐您都不介意,小妹还有什么说得。”

    大公主随即眼露关心,道:“听闻九妹妹受了伤,伤势严重吗?怎么也没多休息休息,便跑来上朝呢?”说完,眼睛瞟了一眼夏栩身旁的子楚,似是刚刚发现一般,惊讶道:“九驸马也来了?!”

    子楚看到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这才微微低头行礼道:“大公主,大驸马。”

    经子楚一提,夏栩也方才意识到大公主身后正站着一个温文尔雅,大方稳重的男子,可不就是大驸马,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含笑泰然,若不是有心,旁人也很难留意到他的存在,也难怪夏栩原来上了这么多次朝,竟没有意识到大驸马也在的事实,因为他实在有些不引人注目。

    夏栩此时看过去,大驸马迎着夏栩的目光微微笑着颔首。

    夏栩不得不承认,萧家的基因是不错的。萧子俞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温柔无害之感,行事优雅,气质成熟,颇有一种“夫”仪天下的既视感。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大驸马萧子俞的笑容,却无端端让夏栩觉得紧张,这比看到大公主的笑容还要让她紧张些。

    夏栩收起对大驸马的打量,回道:“母皇看我玩世不恭,便让子楚跟在我身旁教导一二。我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大姐姐关心。”

    “子俞,回头你派人多送些补品给九妹妹,要最好的。”

    “是。”萧子俞蓦然低头称道。

    “那就多谢大姐姐了。”夏栩也并不打算和大公主客气。

    “皇上驾到~”一个嗓子尖细的女士官叫道。

    众人一听,立马停止了寒暄攀谈,纷纷跪地,俯首行礼:“女皇万岁万万岁~”

    夏栩嘴上说着,心里一边暗忖:子楚和大驸马萧子俞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两人相见竟然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半句寒暄也无。

第十三章 改革(一)

    早朝的内容比较繁复啰嗦,原来夏栩从没留意,这次如听课一般用心听进去了之后不免有些惊讶。

    夏国边幅辽阔,乃堂堂一个大国,没有必要连屁大点的小事都要放在早朝上说吧。

    怪不得每次早朝都好进行三四个时辰,常常一直到下午才结束,夏栩原来只来补觉,所以也未多想,这次却听出了疑问。而且本来也就不是天天早朝,难道不能拿宝贵的时间说点有用的东西?

    她所谓的屁大点的小事比如——

    某某乡镇一头公牛和另一家的母牛搞上了,生出的小牛不知道该属于谁,请众大臣和陛下予以裁定。

    某某村庄因男女比例不协调导致许多有为青年找不到妻主,从而导致男风盛行,请众大臣和陛下提出解决方案。

    某某七品芝麻小官的七房和她的大女儿生出了不伦之恋,请众大臣和陛下抉择该如何判刑。

    如此类似于花边新闻一般的消息,难道不应该登在生活报上供百姓娱乐,而不是应该放在谈抉择国家大事的朝政上吧。

    当然,早朝的时候也还是有谈论到许多国家大事的:比如,西部地区今年遇到罕见冰雹,导致百姓收成惨淡,比如两年一度的科举又要到了,具体应该由谁负责,由谁监考出题,比如东北一带出现多种疾病,却查不出来源,但因为环境艰苦也没有大夫愿意前往医治。

    然后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讨论那些蒜皮小事,而以至于没有时间留给真正的关于百姓生计的国家大事。

    而许多事情没有放在朝廷上讨论一番,没有个结果的话,也没有人敢擅自行动处理,这就使得许多真正紧急的情况不能及时被处理,而导致不可预计的损失和严重的后果。

    下朝后,夏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子楚,没想到获得了子楚的赞赏。

    难得子楚露出了颇有兴趣地表情问:“公主所提到的这些,我也十分赞同,那么公主有什么建议吗?”

    夏栩仔细地想了想曾经她读过的书,看过的新闻,结合现代的一些体制和思想,道:“我觉得应该……改革。”

    “改革?”这个词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公主觉得应当如何改?”

    夏栩一边思考一边想:“我的想法也挺凌乱的,我就把我想到的大致说一说吧。”

    子楚含笑点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夏栩。

    “比如从几个方面,第一,早朝的时候不应该事无巨细的汇报,应该只说最重要的国家大事,如果就算是地方的事情,也应该是十分棘手,影响力极大,而且地方官员实在处理不了的。”

    子楚点头,示意夏栩继续。

    “大夏国的职位划分挺多,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有左右丞相,这些都很好,但还不够完善,我印象中好像大夏也没有十分完善的体制和文献分别说明到底各个职位是做什么事情,以至于在朝中总是有许多无谓的争执,也会出现礼部的官员汇报吏部的事情这种情况。”

    夏栩回忆她曾经读过的历史书,列举她所能记得的一些官职制度道:“对于这一点,我觉得首先中央机构应该设立责任内阁。”

    “责任内阁可由皇上任命内阁总理大臣和诸大臣组成,成为一个国事咨询机构,帮助皇上更有效率的处理国务。这样把议政权给内阁,行政权给六部。”

    “地方上分为三司,分管司法,军事,行政,直接对六部负责。比如全国大大小小的奏章,甚至老百姓也可以给女皇写奏折提出建议,然后由政史司汇总,交给皇上过目,再教到内阁负责草拟处理意见,然后给皇上批准,最后校对下发。这样早朝上,只需把皇帝以及内阁大臣们难以处理的事情提出来,集思广益,效率不就更高了吗?”

    子楚听完夏栩的想法后,细细思忖盘想一番,看向夏栩的眼神里难得的多了一份惊喜而不可置信以及士别三日的刮目相看:“虽然详细的做法还有待商榷,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公主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真独具天资,子楚佩服。”

    说实在的,这次九公主从江南回来之后,更让他觉得似乎有许多地方都不一样了,让他不得不再一次重新认识他的这个妻子了。

    第一次听到子楚这样由衷的夸奖她,夏栩也不禁心里腾起小小的雀跃的火焰,以至于她也没解释这些不是她的想法,不过是以史为鉴,采纳先人的智慧罢了,当然就算她想解释也不知道从哪说起,于是便悻悻然默认了。

    “嗯……我其实还有一些别的想法……”

    子楚难得兴致高涨,看向夏栩的眼神里温柔更甚,嘴边的笑意更深,悉心地将夏栩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又斟满了热茶,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夏栩,仿佛十分期待她还能有什么兴起的见解:“公主但说无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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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之我的男人我罩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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