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就让我来教教你们
介绍完情况后，霍冬并没有得意忘形，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参加此次会议就是列席。因此没得到同意，他绝对不会随便发言。也就是说，他就是只带耳朵在旁听。
而在这些人之中，可能只有霍冬对这俩人产生了怀疑，怀疑他们就是在敲竹杠。
当然，仅仅就是怀疑，证据实在太少，连这俩人的性格脾气都一无所知，因此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之所以他会怀疑，一来，霍冬一直是个阴谋论重症患者。上辈子商场尔虞我诈，明着放炮暗里刀子层出不穷，因此管他是否冤枉，先怀疑起来再说。
二来，这俩人用着同一种方言，就是港岛味的普通话，明显就是老乡，有很大可能性在暗地里勾结。
不过话说回来，猜准了又能如何？就算明知道这俩人的目的，霍冬照样不会揭穿。要吃亏那也是剧组吃亏，根本与霍冬毫无关系。又何必平白无故多事呢？
……
而在剧组的负责人这边，首先说话的是那位总制片人耿制片。他皱着眉，询问刘石：“石头，你安排的是不是特别紧张？”
对于这点，刘石并不否认：“耿爷，安排的不紧，怎么可能按期完成呢？不过我也计算过，弟兄们卖力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石头哥，你说的人轻松，我们做的人不轻松咩。”那位摄影指导冷笑道。
一旁那位灯爷似乎脾气不小：“刘导，换你来做得不得？嘴一咧放狗屁谁不会？”
摄影指导连忙喝骂：“盲狗，有事说事，臭嘴闭上。我们是摆上桌面讲道理。石头哥，对唔住，对唔住咩！”
俩人双簧唱的不错，一下子控制住了说话的节奏。叶归成同样有些为难：“刘老师，一定要十五、六个小时吗？”
刘石的表情就有些犹豫，超时工作那是肯定的，但具体用多长时间？这谁能够保证呢？可能某个镜头重拍一次，就需要浪费几个小时。于是他就不很肯定的回答：“我是按照常规时间计算的。应该没有那么久，起码能够缩短一、两个小时。”
“呵呵。”那摄影指导笑道，“石头哥，那也是十三、四个小时，还有吃饭上厕所的时间。每天就睡那么短的时间，浑身是铁也扛不住咩？这还没算，万一出意外呢？你能保证每个镜头都很顺利咩？”
刘石一时哑口无言。见此情况，叶归成就询问耿制片：“耿爷！能不能多那么几天？君君、孙哥、雪儿，你们几位也帮帮忙？”
耿制片却摇摇头：“以前倒是留了一个星期的余量，都被你们用完了。现在再延期的话，就怕后期就没时间了。电视台的档期已经快要签约，怎么反悔？宣传费用要多花多少？延期肯定不考虑，你们再想想办法！”
“打个电话给特效公司，问问他们能挤出几天时间？”那位首席执行导演就出了个主意。
“能不能再加一组人？”又有个工作人员建议道，“分成四组拍摄？”
“打杂的小工好找，最多多找些学生过来实习。可带组的头怎么办？有名气的都有档期，谁能挤出一个多月的时间过来救场？”有人就提出反对。
“那就找打杂的。带组的人，就拜托几位老师多辛苦点？”
“那倒也行。”
“……”
那摄影指导和灯爷已经露出微笑。讨论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节奏。只要再等上几句话，他们就准备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制片方不可能不封个大红包。
既然这样，刘石也不会挡别人的财路。他也是个老剧组了，没那么低的情商。不过今天的会议总是要有个结果，于是他就建议道：“耿爷，叶导，这三天是不是先这样，让弟兄们都辛苦一下？三天后，如果有了四组人，我们再做新的计划？”
一听这话，耿制片和叶归成都已经准备答应。连那摄影指导都默不作声，不过就是三天时间，辛苦一下也没什么。只要目的达到，什么都好商量。
没想到那位灯爷觉得目的已经快达到，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他突然口无遮拦，对着刘石就开口抱怨：“挑，刘导，莫怪我老高说话难听，你们文化人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扑街的辛苦。就知道乱写乱指挥，屁都不懂一个！”
“盲狗，收声！”身边的摄影指导连忙拦下，“石头哥，对唔住，你大人大量。这次不怪你，你是救场的嘛！不是专业写剧本的。我们知道你不懂，你千万莫动气。”
被莫名其妙的指责，刘石脸色相当难看，却只能忍气吞声低下头：“没事没事，没关系的。”
……
刘石可以忍气吞声，霍冬却已经忍不住了。本来你们有本事发财，霍冬也不会眼红。可你们却狂踩刘石的面子？这是在打谁的脸呢？不就是在打包括霍冬在内的编剧四人组吗？
而且通过这几天，刘石不仅很照顾霍冬他们几个，还教会了他不少东西。真以为你们俩已经控制了局面吗？那是我太子哥不与你们计较！如果计较的话，你们才是屁都不是！
就让我来教教你们！
霍冬突然开口：“耿爷，叶导，各位老师，我能说几句吗？”
对霍冬，在座的这些人都感觉不错。耿制片就含笑点头：“小兄弟，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
身边的刘石很紧张，不断用眼神示意，让霍冬不要莽撞。自己受些委屈没什么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可霍冬的地位实在太低，别看那位耿制片说的挺好听，万一说错了什么话，立刻就会印象分大跌。甚至得罪不起其他任何一个人。一步踏错，就可能绝了霍冬的演艺圈之路。
说实话，对于刘石的反应，霍冬还是有些感动。他确实在关心自己，并且关心的挺实在的。
然而逆来顺受？那还不如买块豆腐直接撞死。肯定会被其他的穿越众笑死。太特么的丢脸了。而且光是讲道理的话，霍冬还是很有把握的！
第30章数字不会撒谎
那个摄影指导和灯爷都是香港人，港圈电影向来是华国影视圈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他们一直游离在三大艺校体系之外，因此有着很鲜明的港圈风格。
在香港电影最辉煌的时刻，在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居然以弹丸之地，抗衡了好莱坞这个庞然大物。后来香港电影逐渐没落，香港电影人就大举北上，同样压的三大艺校体系喘不过气，占据了几乎所有剧组的重要岗位。而内地电影人，要么当配角花瓶，要么给他们当小工。
所以说，港圈也曾经牛逼过！
顺便说一句，当年只要是大制作影视剧，男主角几乎清一色的港台明星，内地只能捡到花瓶女主角这样的角色，这就导致华国内地出现了阴盛阳衰，女明星是层出不穷。
像什么四大花旦，五小金花什么的，而那个陶.得意到臭屁.雪就是五小金花之一。
反而是男演员就出现了断代，尤其是那些小生演员。拿不到资源，根本就没法红，更不用说什么明星了。
到最后，就出现了个很可笑的现象。内地男演员成为一线明星的，竟然大多数长的都对不起观众。但这些人全都是演技炸裂，尤其是以喜剧风见长。就类似孙刚这样的，他们全都是依靠自己的演技实力，寻找小成本的喜剧片起家。毫不夸张的说，在世界范围内，华国男明星的颜值水平肯定就是倒数第一！
(⊙ˍ⊙)
然而观众的审美观没有问题啊？俊男靓女谁不喜欢呢？
于是就给了偶像行业一个机会。男团男偶像是大行其道，女团女偶像却半红不红。有那么多的花旦小花，市场差不多已经饱和，就没有欣赏美人的需求了。就是胡君君这样的一线流量，她照样是京影的毕业生，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偶像。
因此说，许多事都有着因果关系。荣枯机遇，蝴蝶翅膀就是那么的可怕！
而港圈的“抱团入侵”，毫无疑问会引起极大的恶感。再加上港圈天生有缺陷，正因为他们有着鲜明的风格，就只适合香港文化，对内地市场根本不了解。刚一开始，内地观众可能看个新鲜。可时间一长，肯定就不感兴趣了。最后在风光了一阵后，就屡屡造成了票房惨败。
既然出现了惨败，被压制许久的内地电影人肯定会大举反弹。你们这群扑街也会有今天？我们内地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啦！
好吧！娱乐圈的爱恨情仇并不是本文的重点。换句话说，能够做到被整个华国内地娱乐圈同仇敌忾，港圈已经足以自傲了。
然而话说回来，港圈毕竟培养了大批很优秀的电影人。尤其是在剧组的技术岗位，像是摄影、灯光、武指等等，依然在华国占据了半壁江山。
由于背井离乡，港圈的电影人就有以下这些特点：一是比较抱团排外，二是比较计较金钱。其实这些特点真说不上是什么缺点，无非是人之常情。同乡之情本没有错，想多赚钱更算不上是什么错。
但由于曾经的经历，这些人往往会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对内地电影人的那种盛气凌人，这就很让人反感了。
……
不过在一开始，霍冬的语气相当平淡，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些很平常的话：“各位前辈，各位老师，新剧本的大纲基本已经完成，石头哥曾经计算过，还需要新拍983个镜头，补拍141个。合计是1124个镜头。而在其中，文戏镜头是872个，武戏的镜头有252个。我们把这些镜头分为三类：一种是室内对话类型的简单镜头，其中有628个；一种是稍微复杂一点的，比较考验剧组配合和演员演技，这种有411个；最后就是拍摄很复杂的镜头，起码需要剧组一个工作组工作半天以上，甚至达到一天时间的，这些就有85个。”
“而在这里，我就要说明。目前预定的拍摄期还剩下了45天。平均下来，每天需要完成的就有25个镜头。先把武戏的去除。冯导。”霍冬看向那位武戏执行导演，“我翻看过记录，在之前的拍摄中，你每天平均能完成5.9个镜头，现在只需要完成5.6个，压力应该减轻，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那位冯导微微皱眉，他同样是港圈武指出身的导演。按道理来说，不该拆同为港圈电影人的台，但眼前这个小子居然拿出了数据？顶你的肺，谁会在拍戏的时候，吃饱了撑的去统计啊？你个扑街该去混数学系，脑子痴线去当编剧？
可是数据不会撒谎，总不能打自己的脸。这位冯导又一想，反正这件事并不是自己挑头，袖手旁观也没什么，于是就笑了几声：“呵呵，我这里莫问题的啦！”
见冯导答应下来，霍冬微微一笑：“剩下的就是文戏。按道理来讲，文戏比武戏简单，所花费的时间，基本上是1:1.5的比例。也就是说，有两个工作组，一天差不多能完成18个镜头，加起来就是24个。而我们现在只需要完成25个镜头，仅仅就是多了那么一个，为什么就不行呢？抓紧一丁点就能赶上进度。所以石头哥和我们根本不是为难大家。我们做出的就是切合实际的考虑。”
既然已经决定开怼，霍冬索性就掀翻桌子。你们还做梦想要加钱？省省吧！甚至可以不加入手，就你们这些渣渣，给我太子哥老老实实的干活！
而在拍摄中，武戏是很难偷懒的。总不见得演员吊钢丝吊在半空，你们安安稳稳的去喝一口下午茶？反而是文戏，转场的时候慢上那么几拍，就能多出不少空闲时间。
然而一听这话，那摄影指导和灯爷就急了。摄影指导还能够沉得住气，灯爷就首先跳出来辩驳：“小兄弟，你刚才说的比例有什么依据？是边个师父教你的？我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我读书少，你莫要骗我啊！”
第31章加了一根稻草
霍冬当然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统计，这个比例其实……就是他瞎编的。
实际上，在影视圈，根本没有人会去统计这样的数据。镜头本身就是复杂多变，就算是同一镜头，每个导演的手法也不尽相同。花费的时间当然是千差万别。要不然，怎么有些导演喜欢慢工出细活，有些就是“快枪手”呢？
另外，连制片方也对这样的数据不感兴趣。导演演员又不是装配线上的社畜，难道还要考虑效率吗？就一句话——为了艺术，需要精雕细琢！就能把制片方怼回老家。
既然没人会感兴趣，那当然也绝不会有人去统计。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现在会有霍冬这个奇葩。他在前几天的观察中，自然而然的就心算出了大约比例。没办法，资本家的本能嘛！一切为了效率，一心防止员工出现偷懒情况。所以说，也不能完全说是瞎编，还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因此霍冬根本就不在意那位灯爷的话。反正你自己都承认读书少，你自己都不懂，不代表这个数据就不存在。
霍冬似乎很有礼貌的向那灯爷点点头：“这位老师，这里坐着的都是老前辈。你们都很有经验，自己就可以判断。是文戏用的时间长？还是武戏的时间长呢？”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毫无疑问，肯定是武戏的时间长许多。似乎……好像……差不多就是这个比例哦？也许在某本书上曾经提到过，可能不怎么重要，我已经忘记了。也许其他人确实知道，那就不说出来献丑了。
这情形就很像是皇帝的新装。反正所有人似乎都在默认，这个数据就变成了事实了。
……
霍冬那种胸有成竹的笑容，落在其他人的眼中，似乎就是不想与那灯爷纠缠，给他们留点面子。
发觉那灯爷更加着急，已经快要发怒，摄影指导见情形不对劲，连忙伸手阻拦住，很勉强的对霍冬挤出个微笑：“sorry，小兄弟贵姓？”
“老师，我叫霍冬。”
“那我就托大称呼你冬仔。冬仔，也许你说的没错，文戏确实简单些。但这里指的是单组镜头，你要考虑到转场时候的衔接问题。你也许没有经验，这不怪你。每天拍的镜头越多，准备工作就越复杂，消耗的时间就越多。所以拍两组武戏，抓抓紧，可能确实能拍三组文戏；但是拍二十组武戏，就只能拍二十五组文戏。中间环节太浪费时间了。”
不得不承认，那位摄影指导很聪明。他不去纠结那个比例问题，从另一个角度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而且说的还挺有道理。
可那摄影指导并不知道，这恰好落入了霍冬的圈套，等于变相承认了那个瞎编的数据。尤其是这场争论从比较经验，变成了比较数据，这本身就让双方拉到了同一水平线上。
真要说起来，如果那俩人直接来句“胡扯蛋”，接着在这里摆老资格，就不去争论，欺负霍冬的资历年龄，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就算其他人看出了猫腻，最多也就是有些恶感。难道就为了支持霍冬，放弃那俩人吗？那么剧组还开不开工呢？
霍冬肯定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这位老师，我翻看过以前的拍摄记录，平均每天的文戏镜头是13.4个，比标准数据差不多低了5个。也就是说，效率相差了30%左右。你说的那些道理，如果下降10%，那我肯定信。但30%就实在太高了。”
一听这话，其他人还没什么，耿制片、叶归成这样的剧组头，他们全都是心中一惊。以前拍摄中没什么感觉，但真的听到数据，立刻就产生了怀疑。很显然，就算没有偷懒，那工作组的工作态度肯定出现了问题。
那灯爷同样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挑！你这扑街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吗？”霍冬冷冷一笑，“我就是说石头哥很专业，编剧在行，剧组的事同样也在行。所以他的排期没问题，都是按照数据来科学计算的。”
灯爷大怒：“顶你的肺，那你是说我不专业喽？”
“怎么会，你掌灯当然专业。就希望你能够守住剧组规矩，老实的听我们文化人的指挥。屁都不懂，就别指手画脚了。”
“挑！”那灯爷“腾”的站了起来，刚才自己说的话，霍冬全部扔了回来，这还怎么忍？“你个扑街，有种再说一遍？老子……不干了！”
幸亏那灯爷还有急智，没说出约架动手的话。否则有理也变成了无理，而且会给我们霍暴力送上些经验值。于是他索性提出撂担子，终于想起要反逼剧组，起码也要挽回颜面。
果然，在座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在这里，争论可以，但绝不能撕破脸，否则只能够放弃一方。于是有些人看向霍冬的眼神就比较惋惜。毫无疑问，剧组会如何选择，这是显而易见的。
也有一些人想的复杂些，他们认为这年轻人没那么大的本事，就是刘石指使的。牺牲霍冬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临时工”，换取压制住那俩人，这是绝对合算的。不愧为是老江湖，都特么的是一群老阴逼！
于是坐在边上的生活制片曹落山，就偷偷向刘石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还没等人出面阻拦，霍冬又不紧不慢的加了一根稻草：“呵呵，这位老师好胆色。等今天的话传出去，你就会成为娱乐圈的风云人物啦！”
一听这话，所有人又是猛然醒悟，那位灯爷确实敢威胁，但仅仅也就是口头威胁，绝不敢真的不干。否则的话，今天的事如果被外界知道，还有哪个剧组敢用他呢？
找机会多挣钱并没有错。本来就是在与片方斗智斗勇，各凭手段而已。但棋差一招，那就老老实实的认输立正，也没人会笑话什么，更不会影响到圈内的名声。但你输不起，想要直接不干？最后影响到剧组的拍摄？这等于自绝于娱乐圈！
第32章身份又变
剧组就是一个小社会，没有智商情商的人就混不下去。既然知道那灯爷不敢来真的，所有人就安稳下来，玩味的看着霍冬和那俩人，看看那俩人还能怎么表演？同样很期待霍冬还有什么新的表现？
那灯爷同样变成了骑虎难下，尴尬的僵立着。他真的不敢鱼死网破，真的不敢。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甚至代表了内地娱乐圈对港圈的态度。如果因为自己的行为，砸了许多香港电影人的饭碗，这就成为自己小圈子里的罪人了。
一见此景，那位武指冯导终于坐不住了。他开口呵斥：“盲狗，收声坐下！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轻重口无遮拦。十几个小时就十几个小时。弟兄们拼命点，年轻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拼命过。当年在香港拍戏，边个不是一天窜好几场的咩？”
既然有人给台阶下，这场争论就告一段落。不过此次港圈是一败涂地。不仅面子丢尽，还主动答应老老实实的免费加班。
而耿制片也笑着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多少也要给港圈的人一些安抚：“冬子，你以后要对前辈尊重点啊？这次就算了，你要去谢谢他们的宽宏大量。”
“这谁敢啊？”那摄影指导没好气道。话语中带有强烈的敌意，“现在的后生不得了，他们犀利的很！”
耿制片微微皱眉。带着情绪总不怎么好，毕竟以后剧组还需要依靠这俩人。
霍冬察言观色，明白自己需要做出一些让步了。他微笑道：“各位老师，各位前辈，其实这是技术上的讨论，过去了就过去了，又不是私人恩怨。我来剧组的时间并不长，却发现有几个问题。比如前天的第二场和第五场戏，拍摄的难度差不多，都是两、三遍过，但第二场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第五场戏用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这里就差了二十分钟。应该配合上出现了问题。还有，第三第四场戏中，工作人员是等待拍完后再布置的。其实在拍摄的时候，完全可以分出一部分人手事先布置第四场，这也能节约不少时间……”
“此外，我们还可以从休息时间里去挤时间。用餐能不能轮换呢？轮流吃饭但戏不能停。就是生活制片可能要辛苦些，定的盒饭需要分几批，要保证每批基本上吃到热食。这样的话，吃中饭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节省下来。”
“我这里没问题。”生活制片曹落山一口答应。
霍冬对着曹落山点头表示感谢：“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多抠一些细节，积少成多，应该能够控制在每天十个小时出头。各位老师，我经验少，说的可能不全面。刚才的话就是抛砖引玉，你们多批评，你们也可以出出主意。”
听着听着，那摄影指导和灯爷的脸色就好看许多。如果就是细节上的问题，那就无关紧要，谁也不能够保证，每次都能达到最高效率。总比别人怀疑自己的人偷懒来的好吧？
而耿制片同样很满意，这小伙子很有悟性。反正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也无关紧要，这么和稀泥也是相当不错。
至于叶归成就若有所思。他看了看刘石，又看了看霍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同样被带动起来。那位曹落山就主动道：“石头，我就帮你带演员走位吧？你们就安心的完善剧本。”
孙刚也说道：“君君，雪儿，咱们在拍摄之前多对对戏，争取拍的时候一遍过。”
“……”
到最后，连那摄影指导和灯爷都提了几个小建议。会议室里居然有了一丝齐心协力的感觉。当然，这还谈不上有了凝聚力。主要是这些人都是行业精英，天生就有着强烈的好胜心。看到其他人出彩，他们自己也同样不甘人后了……
会议终于在热烈的讨论中结束。应该说相当成功，也让片方很满意。在结束以后，片方把刘石单独留了下来，霍冬就先回到了房间。
然而几十分钟后，刘石脸色古怪的回来，通知霍冬：“叶导向我要人，明天就做他的助手。你以后就兼任跟组编剧，剧组的要求就通过你来联络。”
“啊？”霍冬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身份怎么又变了呢？
刘石拍了拍霍冬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好干。还有，其他的话就不多说了，今天的事谢谢你！”
……
霍冬感觉，这世事真特么的太诡异了，这剧组是不是出了妖孽？这已经是第三次改变身份了。
不过到了现在，肯定将要超过那十天的实习期。于是霍冬就给那位张老师发了消息，把自己的情况就简单说了一说。
那位张老师回复的很快，她告诉霍冬：公司已经知道这个情况，并且已经同意，让霍冬安心留在剧组里帮忙。其他的偶像练习生，他们计划不变，将会在实习期满后回公司，霍冬可以等到拍摄全部完成后再回去。
既然是这样，霍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片场，而今天的第一场戏，正是华莹跳粪坑的那一场。
你也别说，剧组的道具师水准很高。远远的一看，那个粪坑还真那么像模像样。而华莹化妆后，远远的从化妆间走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估计昨晚拿到剧本后，整整一晚上都在做着心理建设。
摄影指导和灯爷站在一起，看到霍冬站在导演席的边上，那灯爷依然是一肚子的气：“那扑街倒是会踩人上位，我们就变成他的垫脚石了。”
摄影指导却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来日方长嘛！气大伤身，让那扑街先得意几天。等到这里结束，帮他在圈子里多放几把火。看他还能怎么混出头？等到那时候，我们不是想这么踩，就怎么踩咩？”
“挑，就怕他以后无影无踪，我们想踩他都不得咩。”
“呵呵，你明白就好。我们见过多少人潮起潮落？一时风光不算得意，红的长久那才是本事。就看那扑街会有那么好命！敢得罪了我们，你说有几个剧组敢收他咩？呵呵呵……”
第33章还要臣妾吃下去
在远处，四个萌妹子同样出现在片场边缘。她们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吸引了周围不少眼球。
好不容易有了两天假期，带队的李倩又请病假回家，妹子们宛如像是放出牢笼的小鸟，回京城玩的是一泡欢乐。总算是没忘记今天剧组复工，她们今早上还是及时的出现在片场。
梳着双马尾，有些疯疯癫癫的是程芦。她挽着司雨的胳膊，不断在左右打量：“小雨小雨，你那个冬哥哥在哪儿呢？嘻嘻嘻。”
司雨不耐烦的想躲开，却挣扎不脱，只能认命的辩解：“冬哥你们都认识的呀！他人很好的。”
“傻丫头，一顿火锅就收买了你，真给我们姐妹团丢脸。”一脸高冷的短发少女名叫何兮。她说话语气冰冷，似乎天生就是这种表情。
“就是就是。”肉乎乎的眯缝眼名叫吴悠悠。她滋溜吞下口水，“起码也要牛排大龙虾冰激凌，要不然再请我们姐妹吃顿火锅。吃独食可耻！我们是姐妹，我们要有福同享呀！”
何兮伸手就给吴悠悠的后脑勺来了一下：“你这吃货！从来不知道节制，就想着吃吃吃！”
“嘻嘻。”程芦探过小脑袋，学着仪器的声音，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嘀嘀嘀，你的卡路里已经超标，需要每天多长跑五公里。还要仰卧起坐，呼啦圈、瑜伽和逗笑兮姐二十次。否则不能吃零食。”
“蠢货！”何兮捂住自己双眼，“我不想活了，天天都为你们操碎了心呀！哎！”
银铃般的笑声中，程芦突然有了发现：“你们看，你们快看，那不是冬哥吗？他怎么站那里了呀？”
四人疑惑的望向霍冬的方向，发现站在导演席的旁边，剧组的核心位置，都是一头雾水。
吴悠悠小心翼翼的猜测：“他不会偷跑过去的吧？别惹导演生气呦？”想象力再怎么丰富，这几个萌妹子也不会认为，过来实习的偶像练习生，居然会混到剧组的核心位置。
“不会不会。冬哥很懂事的，他绝对不会乱跑的。”司雨连忙为霍冬辩解，可她苦着脸，小手捧着心，出卖了她的心情。
“可他就站那里呀？要不要提醒他呢？”程芦好心建议。
何兮依然保持冷冷的表情，可她眼神中同样有着一丝焦虑：“别乱来，可能……可能今天有他的戏吧？”
常年共同的训练生活，年少的无忧无虑，外加还没有丝毫的利益纠缠，使得这四位少女感情很好。
而听到何兮的猜测，她们立刻就仔细打量片场，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在中央很显眼的地方，早已经布置好了一个粪坑。
四人瞠目结舌，程芦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这这……这，这是啥玩意呀？”
人的心理上，看到恶心的东西，本能就有一种抗拒。尤其是我们还是弱弱的软妹子啊？你们怎么能酱子，这也太恶心了吧？
“难道……”吴悠悠不很肯定的猜测，“难道今天冬哥要在这里面拍戏吗？”
四人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接着其他三人都看向了司雨。司雨急的都快要哭了：“你们看我干嘛呀？”
程芦“语重心长”的建议：“小雨，别想着你那个冬哥哥了。以后抱你亲你，你绝对会做噩梦的。咯咯咯……”
司雨快要急疯了：“我和他没什么的呀！”她是万分后悔，当晚回去后，没经受住姐妹们的“严刑拷打”，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动向。没想到却给了姐妹们话题，这几天就成为了她们的玩笑对象。
见司雨真的要急哭了，何兮立刻出面护着：“小火炉，别这么说，我信小雨。记住咱们可不能恋爱，小雨是不可能违反的。她最多就是……暗恋，不会亲不会抱，没啥关系的。”
何兮说的是一本正经，惹得另外两人笑的花枝乱颤。没想到她同样是个腹黑女。
司雨彻底绝望，老天呢，自己的这些姐妹就没一个好人！
……
除了美少女四人组，片场的其他人同样对那个粪坑相当好奇。有些人在窃窃私语，到处询问，而有些人就见怪不怪。毕竟创作就是拼脑洞，万事皆有可能。商业片还好一些，艺术片里，拍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家常便饭。
不过好奇心每个人都会有，因此现在片场周围聚的人就比较多，基本上主创人员已经全部到齐。
而那位曹落山带着华莹走位了几次，其他工作人员也在做拍摄前的准备。见准备工作基本完毕，叶归成就把那些程序标准用语喊了一遍，接着一挥手臂，高声喊道：“Action！”
华莹立刻进入了表演状态，这里分为两个步奏，掉下去的那一段，要掉的漂亮，不能张牙舞爪什么的，你惊慌失措也要表现出美感。在……粪坑里表演说台词的那一段。
电视剧没有电影那么严格，不怎么讲究严格按照镜头。因此能够一镜到底，那当然最好。不能够的话，那就分为两个镜头，做后期的时候剪辑一下就行。
然而当华莹走到那个粪坑边上，却突然一个停顿，情不自禁的干呕了几下。
“Cut！”拍摄失败！
其实华莹的表现相当正常，眼前是一堆堆黄不拉几的糊状物，有几个人会没反应呢？而且自己还要主动的跳下去？于是叶归成并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鼓励道：“莹莹，这是道具，吃嘴里也没关系的。”
没想到这一鼓励，更是让华莹干呕不已。还要吃下去？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她整个人顿时崩溃了，泪涕直流：“导演！呜——！能不能换个替身啊？我……呜！我跳不下去呀！呜——！”
“这……？”叶归成脸色为难，看了看霍冬这位跟组编剧，征求一下意见。
霍冬坚决的摇摇头，低声对叶归成道：“还有坑里说台词那段呢。她总得下去吧？”
叶归成一想也对，正准备开口对华莹解释。没想到华莹继续哀求：“导演，真不行，能不能换个水塘？原先的剧本就是水塘呀？就算换个污水坑，我也演了啊！呜——！呜呜——！”
第34章baby，你给我下去吧
叶归成的脸色变得更加为难。本来也没多想，剧本怎么改的，现在就怎么拍摄。审核的时候关心的是人物剧情，谁会理会某个小配角用的某个道具呢？
然而现在华莹哭的是稀里哗啦，还真的是我见犹怜，怎么说都是华艺表演系的，华莹还是长的挺漂亮。因此叶归成就有点心软，他就再次询问霍冬：“那能不能就换个水塘？”
霍冬不动声色，他早就想好了说辞：“我们是为了收视率考虑的。一般这种美人出浴戏，为了就是送福利抓男人眼球。不过寻常的出浴戏早已经司空见惯，有这段的话，男人会更喜欢。精美的事物在眼前被砸碎，罪恶感中带有强烈的恶趣味和小兴奋，成哥您应该懂的。而且能够做花絮作为宣传，提高少许的收视率那也是好的。”
叶归成一愣，好像……有道理啊？我也……我肯定不会承认我有那种龌蹉心理的。一切都是以收视率为王！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现在谁也别想拦住我！
所以说，男人都有颗变态的心。不过华莹的问题还是需要解决。于是叶归成接着询问：“她不肯跳该怎么办呢？”
“成哥，这好办，瞧我的吧！”霍冬立刻自告奋勇。既然剧本都已经改成了这个模样，如果华莹不跳，那又多浪费啊？
……
全场突然出现了微微骚动，就见一个银发少年走向了华莹，姿态脚步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说实话，此时华莹并不知道霍冬是谁，见霍冬是从导演席那里走来的，还以为是某个工作人员呢。当时顺着心意骂了某个龙套几句，小妖的化妆又是面目全非，因此华莹早就忘记了霍冬这个人。
看着霍冬带着微笑的俊美脸庞，不紧不慢的越走越近，华莹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了，我真的跳下不去。真的污水池就可以，这里实在太恶心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是好奇感爆棚，个个伸长了脖子，准备看霍冬如何去劝说？
然而霍冬有那个闲功夫吗？当他走到足够近的距离，动作流畅的抬腿就是一脚：“baby，你给我下去吧！”
“啊！”全场的惊呼声响起，在华莹的尖叫声中，她猝不及防的被踢入粪坑。
掉入粪坑后，华莹整个人在里面挣扎扑腾了几下，好不容易从坑里爬起来，带着满头满身的黄水糊状物，接着就是令人心碎的嚎啕大哭。
这特么的太狠了吧？所有人都是眼皮直跳，感觉自己是菊花一紧。
陶雪的表情变得咬牙切齿，似乎霍冬这个败类已经变成了女人公敌，可她的眼中却带着一丝兴奋的小火苗，对着身边的芳姨道：“丫又暴力了，太缺德了呀！”
芳姨脸色同样很不好看，恨恨的提醒陶雪：“这种人以后少接触，那小子就不是个善类。”
“我早就知道了，臭冬瓜就不是个好玩意。”陶雪已经兴奋的摩拳擦掌，根本就没听进去芳姨的提醒，“也就是姐能让他听话，包他老老实实，否则姐揍他丫的。”
感觉陶雪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芳姨疑惑的瞟了陶雪一眼……
……
四个萌妹子早已经是瞠目结舌。接着其他三人齐刷刷的盯着司雨，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这就是你说的好人冬哥哥？你这傻丫头没被这蓝人骗了吧？”
司雨急的又快要哭了。她连忙向小姐妹辩解：“这就是拍戏呀。冬哥就是想帮点忙呀。”然而在小姐妹谴责的目光中，司雨是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
不过这妹子四人组很快就收回目光，反正她们也不认识什么华莹，管她倒不倒霉。反而开始了叽叽喳喳的商量：难道这就是娱乐圈里的残酷吗？这就是我们出道后就要面对的吗？似乎……好刺激呦！
……
其他工作人员同样是目瞪口呆。不是没遇到过什么戏霸或者片场暴君，但能毫不留情的把美女踢入粪坑，眼前这位银发少年还是头一个。
而那摄影指导和灯爷同样在笑着扯蛋。那灯爷道：“挑！这扑街够犀利的，都不懂怜香惜玉的咩？”
“毛都没长齐呢。懂什么咩？”摄影指导笑道，“不过那女的遇上他，算她倒霉。”
“呵呵，话说回来，这场戏设计的挺不错。我现在看粪坑里那女的，都忍不住扯旗致敬啦！”
摄影指导笑骂：“那是你盲狗变态。别拉上别人啊。”
“男人嘛，别说你也不喜欢啊？”灯爷笑道，“不过那扑街够狠，出脚都不带犹豫的。呵呵，以后躲他远点。”
“哦？听你的意思，你不准备报仇了咩？”
“当我傻咩？说破天我就是吃掌灯饭的，剧组里谁都得罪不起。这扑街有个好师傅，自己又有才华人也长的靓，说不准哪天就成江湖红人。还那么的心狠手辣爱记仇，谁敢得罪咩？一群弟兄跟我开工，我只能忍为上喽。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咩？”
“嗯。”摄影指导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开始仔细打量着霍冬……
……
粪坑里的哭声越来越响亮，华莹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吧，对几乎所有人来说，这种委屈真的能称得上“天大”了。反正就听到华莹在放声大哭。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真有个煞笔要为华莹出头。其实在剧组中，过不了心理关，弄哭演员真的不怎么稀奇。无非哭过以后稳定情绪，继续表演呗。只要不是恶意作弄，按照剧本拍摄，那肯定就是演员的问题。
剧本都是事先发给演员的。如果你不同意，完全可以拒演嘛？难道等到正式拍摄你再说吗？这算什么意思呢？就算你拒演，这一时三刻，剧组到哪里去换个新演员呢？
另外演员的基本功就是释放自我。学习表演课的时候，首先就是模仿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疯子傻子都有，猫狗道具也有，就是让你在众人围观下，能够自如的表演所有的角色。
所以说，整个剧组虽然对华莹表示同情，最多认为霍冬的那一脚有些野蛮，但没人认为剧本导演有什么不对。甚至华莹自己都不这么认为，虽然委屈到极点，但同样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真的有人跳出来抗议了……
第35章给点阳光就敢灿烂
说话的是另一位华艺男学生，他与华莹都是同一届学生里比较出色的，因此才会还没毕业，就被梦辉娱乐漫天撒网进去。所以说，肯定内心比较骄傲，并且还掺杂着些同学之谊和男人对女人的照顾，因此就对霍冬有着相当的不满。
当然，如果刚才的那一脚，踢得是导演或者资深前辈，那男学生可能也不敢炸毛。可现在就一个杀马特骚年？可能年纪还没有他们大？这就完全无法忍受了。
“喂，喂，我说的就是你。”那男学生大声喊到，从场边走了过来，“你好好说话就不行吗？为啥要动手啊？”
霍冬转头看了一眼，眼神就像是看白痴那样。他根本就无心去理睬那个煞笔，直接对华莹勾勾手指：“爬上来，给你十五分钟换衣服化妆，十五分钟后重新拍摄。”
“嗯嗯。”华莹抹着眼泪哭的伤心。但她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哽咽着慢慢的爬了上来。
新人就是这样，如果今天不继续拍摄，那么等同于她放弃了娱乐圈，梦辉娱乐也绝对会解除她的新人约。以后除了去拍十八禁，绝不会有任何剧组会给她片约。甚至回到学校后，同样会被老师和同学瞧不起。一句“不专业”的标签，以后将会永远贴在她的身上。
然而霍冬的无视，似乎彻底激怒了那男学生。他提快速度，向着霍冬冲上来：“有你这样的吗？你是哪儿冒出来的混蛋？你可以好好说戏，怎么可以踢人呢？”
霍冬嗤之以鼻：“要学戏回学校去，剧组里没人会惯着你们。你们不想演可以，现在就滚蛋！剧组的损失你们赔偿。”
“艹！”那男学生彻底被激怒了。
可还没等那男学生发火，孙刚就急匆匆的冲了上来。他一把拉住那男学生，双手合十向霍冬道歉：“霍……霍老师，师弟师妹不懂事，您多多包涵。军子，别在这里现眼了，快下去！莹莹，你过来，我陪你说说该怎么表演。耿爷、叶导，各位老师，拜托拜托。”
孙刚向着周围连连鞠躬，寻求剧组的原谅。也幸好他动作及时，没有让那男学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否则肯定就会社会性死亡。
由此可见，三大艺校体系还是有着优点的，起码前辈会比较照顾晚辈，有机会肯定会提携，也会为他们弥补一些过错。孙刚是他们两个的学长，同样毕业于华艺，所以在这里，一见苗头不对，立刻就主动出面道歉。
……
有孙刚这位大咖的道歉，肯定不会有人再计较。霍冬同样也就是出口气，真的说与华莹有很大的仇？那也绝对说不上。
反而华莹接下来的表现还算不错，也不知道孙刚与她说了些什么，重拍以后，基本上镜头都拍的相当顺利。也许心理障碍就在那个头一跳，真的已经下去过了，粪坑里都打过滚了，那反而就放开了，不过如此，接下来不过就是表演罢了……
华莹的表现出色，似乎像是开门红，今天每场戏的表现都很不错。而且只要出现失误，就有人会拿华莹作比较：“你看新人跳那么脏的地方都能演好，你这样的老演员……”
如此一来，几乎每位演员都是憋着劲在演好。这态度一认真，就导致进度相当顺利。
而霍冬同样有了个意外之喜。叶归成以为霍冬的那一脚，无非就是为了拍摄顺利，帮助演员克服心理障碍。因此在聊了几句后，主动增加了霍冬的权利，不只是限于助理编剧，而且给了其他方面的建议权。事实上，这个权利可大可小。突然之间，只要是剧组的事务，霍冬就变成什么都能插一脚了。
应该说，如果是一般普通人，就算给了他们那么大的权利，他们照样会谨小慎微，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个助理编剧。
然而霍冬就不同。他就是给点阳光就敢灿烂的货色，而且权力欲还特别的旺盛，因此就立刻如鱼得水起来。
霍冬早已经发现，那位耿制片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对剧组事务就是完全放权，应该是为了表现出对叶归成的全力支持。除非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耿制片属于那种万事不管，安心在一旁吃瓜的态度。
叶归成却自信心很不足，再加上缺乏经验，反而就出现了权力真空，也导致了原先剧组有些涣散，最后就出了那么多的问题。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霍冬正好是恰逢其会，他就主动的填补了上去。
既然是这样，霍冬当仁不让的开始加强管理、提高效率。
千万别小看管理学。就说管理学最基本的内容之一——泰勒制。
当年泰勒先生研究的时候，仅仅对人工铲煤动作进行了科学化的纠正，效率就提高了几倍之多。对，就是那个最简单的铲煤劳动！那和搬砖都差不了多少！这还是一百多年前的成果！后来又经过了一代代专家的补充研究，管理学早就成为了一门比较完善的学科了。
而华国的剧组呢？
一点儿都不夸张，就是个小作坊水平。其实在好莱坞，早已经形成了电影工业，开始了标准化管理。可在华国，虽说近些年影视剧的投资越来越庞大，甚至超亿，但在管理上根本就跟不上。依然原先的小作坊模式。
讲道理，这听起来肯定就像是一个笑话。你说说看，哪个行业超亿投资，会有类似小作坊那样的管理？类似包工头这样的生产呢？投资商肯定上来就几个耳光！你们怎么不去卖茶叶蛋呢？老子的钱就是这么被你糟蹋的吗？以为你们就是海峡对面的南博文？
有趣的是，华国拍摄影视剧还就是这个鸟样！
说实话，当时霍冬发现这情况的时候，他都大吃一惊。这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华国已经是工业第一强国！管理人才可以说是多如狗！怎么拍个影视剧，居然就会那么落后呢？
第36章一种降维打击
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同样也是因为种种原因。
历史原因就不去说了，篇幅太长，在这里介绍没什么意思。关键是发展异乎寻常的迅猛，导致管理水平根本就跟不上这种发展速度。
就以电影举例，在二十年之前，每年投资额超百万的电影就没有几部。而在十年前，千万级别的大片都已经算是普通。五年之前，出现了超五千万、超八千万，甚至偶尔超亿的大片。而到了现在，大片投资如果不过亿，片方都不好意思出门打招呼。
因此说，作为现在娱乐圈中坚力量的电影人，他们在二十年之前，基本上都是刚毕业工作，教的人是小作坊拍摄，学习的当然也是小作坊拍摄。根本就没体验过什么科学管理，也根本不了解、不知道。
这就导致了习惯成自然，他们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以前这样做挺好，现在这样做也没出问题，那为什么要改变呢？
就算有时候出现了票房失败，这些人也基本上认为，这是影片的质量问题，或者再加上演员问题、宣发问题等等，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剧组的管理方面。
说句笑话，如果这里没出现霍冬这个奇葩，也许会一直这么延续下去。直到偶然出现那么一个管理方面的天才大制作人，而且要有足够的影响力，这才会慢慢的改变这一状况。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说，导演控制欲太过强大。由于华国是总导演制，因此导演本身就是管理剧组的第一责任人。
然而三大艺校体系有管理专业或者制片人专业的吗？根本就没有！说难听点，就是想学习，连门相关的选修课都寻找不到。因此在管理方面，这些导演清一色的都是野生，也是清一色的外行。尤其是如果有管理人才帮忙，这些导演还基本会竭力反对：“当年老子背着挎包塞着现金，拍电影不照样拍的挺好？凭什么你来指手画脚？”
而制片人更是如此。华国根本就没有系统学习过管理的专业制片人。他们要么作为投资者聘用的监工，要么有着关系网，会拉投资会卖片跑奖项。确实，对于制片人来说，拉投资卖片跑奖项都很重要，但协助好管理就不重要了吗？
如此一来，就导致了管理方面相当的落后。尤其是还茫然不知，不重视倒也罢了，甚至许多圈内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概念。
另外就是……故意放纵的问题。不可否认，娱乐圈就是诞生巨坑的地方。如果真的管理的那么井井有条，让我还怎么去坑那些冤大头老板？让我还怎么愉快的恰烂钱？就一笔糊涂账吧！艺术嘛！谈钱多俗气？
所以说，当霍冬这位管理精英一出马，作用是立竿见影，从某种方面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降维打击！
……
“成哥，这些东西需要您签名。这是下午四个镜头的流程安排；这是时间进度表；这是今天夜戏里需要的人员设备清单；这是设备检查保养周期图……”
“哦？这几个表格我懂，这几个表格有什么作用？”
“主要是心中有数。比如说这张设备检查保养周期图。您这里留着的就是总文件夹，可以按图索引，检查他们是否工作。设备人员手里拿着的是分表，要记录好各种设备是否完好。两张表要一一对应，证明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这样就不会出现拍摄之前才发现问题。该修就修、该换就换。不过叶导您可能忙着拍摄，这工作完全可以委托我或者其他老师完成。但您一定要掌握第一手的资料。这个也是……”
“很好，你这个想法好。我是签名在这里吧？”
“对，成哥。就是这里。我已经向他们宣布规定，以后没您的签名，那就算工作不合格。忘记记录罚钱，伪造记录或者出问题重罚。”
“不错。就该这样。这事就先交给你了。”
“谢谢成哥。谢谢你给我机会。”
“呵呵呵。别客气。冬子，等会儿有空的时候，你再详细和我说一说。有些东西我也要多学习。”
“没问题的，成哥。以后我把这套东西整理一下，会全部发给您。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摸索的，经验不足，可能还有许多遗漏，希望其他老师以后补充。”
“你有心了。先去忙吧！”
“谢谢成哥。”
……
“鸿姐，这是明天的排戏表。你们需要为47个演员化妆。不过这张表可能做的有些想当然，因为我不怎么懂化妆。能不能向您请教，有几种妆容？基本上需要多少时间？各有什么难度吗？”
“小冬子，你偷师都不给个态度吗？咯咯咯。”
“怎么会，放那里的有烟有巧克力有零食，您就看着给各位老师分一分。知道你心软，我就死缠着你了。您就是我亲姐，帮衬弟弟我一把吧？”
“呵呵，小嘴真甜。那好吧，我时间不多，就说一遍，记住多少就看你悟性了。”
“谢谢鸿姐！谢谢！”
……
“大牛哥，您这拍摄轨道铺设的有问题。我上午发现，你们拍摄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最后推的时候有些勉强。虽然镜头还是成功了，但很容易出现晃动重拍。就问问您，还有没有改进的办法？”
“冬子，你不懂别胡乱说。轨道就差了那么一截，都没有，你让我们该怎么铺设呢？”
“那你昨天拿到通告的时候怎么不说？”
“开拍的时候就没有，到今天还是没有，你问我我去问谁？后来我们都是用土办法解决的。”
“那就算了，前事不咎。我会派人问问基地，这里有没有借轨道。如果没有的话，出去借买新的都可以。”
“搞这么麻烦干嘛呢？我说冬子，我们用土办法节约钱，这还节约出问题了吗？”
“大牛哥，您别动气。不是说不能用土办法。但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总是懂的，有的用还不好吗？你这里勉强一下浪费五分钟，他那里勉强十分钟，加起来时间就很长。借东西虽然需要钱，但提早一天杀青，这点钱早就回来啦！”
“那随你。有东西用我当然会欢迎啦！”
“谢谢，谢谢大牛哥！”
第37章大内总管
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霍冬在剧组的身份居然又有了变化，从某方面来说，他的权利一下子就跃升到整个剧组的前几位。
有一说一，这个身份是很难定义的。
说是导演助理吧？霍冬并不参与任何的拍摄工作；说是制片助理吧？霍冬也没有制片组的工作分工。
也许比较临近的角色，应该算是半个总监制，小号的那种。
总监制在华国的剧组中并不常见，一般能够胜任的都是特别资深的那种电影人。也就是说，总监制凌驾于一切之上，甚至连导演制片人都成为了他的工具人。包括在宣传的海报上，其他影片会印制——导演出品。而有总监制的影片会直接印制——总监制出品。而外界也不会认为这是导演的创作，一般会公认为是总监制的作品。
而霍冬除了创作部分，其他总监制该有的权利，他其实已经大部分都拥有了。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名义。霍冬并没有被剧组正式任命，他的权利其实都是借用而来——耿制片的放手不管；叶归成需要有人协助；刘石的信任。
有着创作组三大佬的鼎力支持，霍冬这才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内总管”。
对，就是大内总管！
因此在很短时间之内，“小冬子”的称呼就立刻风靡到整个剧组，有很强烈的小太监视感。至于其中有多少人是善意的玩笑？有多少人是背后的不服气？这也没法统计，霍冬也根本不会关心。
但起码他位置摆的很正，并没有得意忘形。霍冬心里很明白，借用的权利来得容易，但失去同样很容易。
因此绝不能失去三大佬的信任。该请示就请示，该汇报就汇报。如此一来，这三大佬都相当满意。尤其是叶归成，他本来已经被慢慢架空，现在居然能通过霍冬，对剧组的控制越来越加强？没想到时至今日，方知当导演之乐啊！
……
“臭冬瓜，听说你现在成了小太监？咯咯咯。”陶雪神神秘秘的，笑的像只小母鸡。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把手中的瓜子分了霍冬一把。
现在霍冬的待遇直线上升，可以与陶雪这样的主演一起，享受最高档次的盒饭。恰好今天找陶雪有事，两人就在用餐时间开始了说笑。
“你呀，别学那些长舌八婆。”霍冬嗑起了瓜子，“刚才的事明白了吗？明白我就走了。”
“诶诶，别走呀，陪我说说话。这里也太无聊了。”
“我可不像你大小姐，天生就是劳碌命。还有你看那边，你那个芳姨的脸都青了，你就没发现吗？呵呵。”
“那不还是怪你？谁让你得罪我们女人呀？”陶雪膘了一眼，红唇微张，吐出几块瓜子皮，“你这人就是不让人省心。听姐一句劝，现在背后说你怪话的人可不少。你也别到处得罪人，好好的去当你那个偶像，到时候姐会罩着你。”
“这么好心？”霍冬笑眯眯的与陶雪比赛着吃瓜子的速度。
“那是必须嘀，谁让你是我傻弟弟呢。咯咯咯。”又占了口头便宜，陶雪相当高兴。
“嗯。”霍冬嗤之以鼻，“你那点小心思谁还不懂呢？不就是垂涎我的美色吗？”
“……”陶雪眼中冒火，连瓜子都忘记吃了，“你这臭不要脸的臭冬瓜。姐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收了你这妖孽！”
一边说着话，陶雪一边抓起瓜子皮猛扔了过去。扔的霍冬满头都是。她顿时傻眼了：“你……你怎么不躲呀？咯咯咯……这模样真傻。咯咯咯！”
霍冬突然动作，同样抓起桌上的瓜子皮花生壳扔了过去，陶雪一样狼狈的一头一脸。
“好啊！臭冬瓜，看我怎么报仇！你还敢逃！”
“哈哈哈！”
“……”
陶雪乐呵呵的追逐着霍冬在打闹，也不顾周围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他们本来都在做准备工作，现在一看都考虑着要不要先停停？留下来一起围观？
只有那位芳姨的脸已经气的青面獠牙。这小子就是个天生的祸害！怎么我家雪儿就是不听劝呢？
……
霍冬当然明白，现在剧组里有许多人对自己很反感。可他根本就不在意，管人的工作，铁腕的老板，可能会有员工喜欢吗？
反而有了这样的身份，有不懂的地方，请教起来就比较方便。现在的他等同于叶归成的钦差大臣，可以捧着尚方宝剑乱看乱杀。就算那些人再反感，他们敢不听话吗？
霍冬的工作作风向来是雷厉风行。本身就是相貌俊美，体态出色，气质上更是沉稳，走起来是龙行虎步，表情隐隐有着威严，神色自信坚定，锐利的目光就像雷达般四射，气势是相当的足。
在一开始，应该说，霍冬表现的还比较生涩。毕竟不懂的地方还有许多，有时候还是会犯一些小错误。可就是这样的生涩，照样使得剧组的效率大增。第一天的拍摄，仅仅就用了十一个小时，而在第二、第三天，就已经控制在十个小时之内。进度明显得到了提升，也使得三大佬对他越来越满意。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霍冬竟然再一次的飞速成长。首先就是对剧组的人事有了深刻了解。各个岗位的工作范围，一般多少薪酬，里面的人事陷阱和隐患……，甚至还了解了合约骗人（让学生免费实习）和合约绑人的小花招。
光是这一点，霍冬就感觉到大有收获。虽说这样的经验，霍冬是一听就明白，一点就透，但一般人在圈里没泡过十年八年，根本就是没地方去学习的。而霍冬仅仅就是找个一个分管人事的老制片人，聊了几个小时，就学习了八九不离十。
这种机遇是极其难得的。尤其是关于技术工种方面。一般的实习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待遇。而有这样待遇的实习生，像是那些父辈有关系的二代们，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也几乎没有人会主动询问。也只有霍冬这样的人，才会牢牢的把握住，并且不惜一切的在疯狂学习……
第38章你是来坑老娘的吗
霍冬是进展迅猛，他的管理也是越来越有章法。可人总是有惰性的，而且惰性思维的力量还是那么的强大。本来自己做的好好的，可你们为什么要修改呢？我这里又没有偷懒？你们凭什么要我多干活呢？
科学管理当然不是口头上说几句话，主要通过大量的记录表格来实现，同样也有着大量的文笔上的工作。因此有些人心里就有些抗拒。总认为霍冬在“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虽然霍冬一直在坚持，还有叶归成他们的支持，这些人暂时不敢反抗，并没有明着提出反对。但心里起码不怎么服气，也多少有些怨气。再加上免不了有人发牢骚，甚至还有几个在故意说怪话，于是剧组底层的气氛多少就有些沉闷。
霍冬同样也发现了这种现象，起码来说，这是不稳定的苗头。然而正当他想着该怎么去消除这个隐患，却没想到突然天上掉馅饼，机会居然很主动送到了他的面前。
随着原定的实习期即将结束，花千越就变得越来越奇怪，说好的那个大龙套角色，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发通告呢？接着就悄悄去询问剧组里的熟人，没想到来了个惊天霹雳——自己的戏份居然被全部删除了？删除了！除了！了！……
花千越又不是笨蛋。他稍微一琢磨，就明白这是霍冬做的手脚。这一来，他顿时就怒了。大家都是来实习的，我们这里还在跑龙套呢，你这就混成了剧组顶层了？
这我也就忍了！谁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估计成哥他们是瞎眼了吧？
咱们是同一批的偶像练习生，就算关系再不怎么好，那也是同期。可你霍冬做人能那么无耻吗？居然把我的戏全部都删了？有那么大的仇恨吗？当时我最多就是把你集体孤立、指使你去当保安，还有练舞的时候绊了……咳咳，反正都是些小事嘛！
花千越感觉自己受了委屈，他立刻就寻找到了那位带队的张老师。把情况一说，那张老师就有点奇怪：“你说那位霍冬删了你的戏？他可能做到吗？你会不会搞错了什么呢？”
对于这些偶像练习生，那位张老师无非就是代管几天，她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能够平平安安的把人带回公司，就算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而这位张老师的本职工作是新人演员的经纪事务，也就是华莹这两位新签约演员的经纪人。既然来了影视基地，这几天正忙着与附近几个剧组联络呢，希望能要到几个小角色，还真的没关心过剧组的事务。甚至她仅仅就知道，华莹在片场被人踢下粪坑，却根本没关心过就是霍冬踢的那一脚。
不过既然花千越过来告状，怎么也要给他哥哥花千君一点面子。于是这位张老师就摸出手机，打给了剧组的一个熟人。没想到询问了情况后，那熟人却吞吞吐吐的绕圈子，问到最后，才隐约透露了一点情况：“妹子，这事你最好别管。那小子现在可风光着呢。剧组里所有大佬都宠着他，江湖号称大内总管。他说的话，就没见大佬打过回票。而且……？好了好了，这意思你明白就行，对外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张老师大吃一惊：“你说的那人真的是霍冬？就是咱们公司来实习的偶像练习生？”
“当然是。不就是银发那位吗？把你带的新人踢坑里的也是他。连我都不敢惹，你懂我意思吧？”
“哦！”
放下电话，这位张老师愣愣的看向花千越，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了。自己这位熟人同样是老剧组，在业内的地位已经算是中层以上。一般介绍个小角色，搞个潜规则什么的已经是小意思，连普通导演见了都是客客气气的。可现在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对那个霍冬是相当忌惮？难道这批偶像练习生里卧虎藏龙？那个霍冬不会背后隐藏着什么大boss吧？
反正这张老师的悟性很不错，她立刻抓住了重点——大内总管！
知道那是什么东东吗？东厂知道吗？血滴子有木有？那玩意连狗见了都直哆嗦。你还让我去兴师问罪？麻痹的就听说过坑爹，没听说过坑老师的啊？你就是直接过来害老娘的吗？
花千越见那张老师在发愣，疑惑问道：“张老师，问清情况了吗？那个霍冬在公司里就是个小恶霸，没想到在外面居然还是这样。留着这种人，以后真怕会影响到公司形象。”反正只要能找到机会，花千越就不忘给霍冬上眼药。
那张老师立刻回过神，她看花千越的眼神就不对劲了，心中一肚子的火，还想骗老娘？老娘把你家老头扔井里了吗？万一那个霍冬背后真的有大boss，就算他真的是小恶霸，照样舔他叫英明无比、杀伐果断！造吗？
想明白这些，那位张老师就有了决定：“小花花，剧组有剧组的安排，没了这次机会，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的。你别无理取闹，能够在边上观摩实习，那也是很难得的嘛。”反正老娘管的是演员经纪事务，又不是你们偶像事业部的人。如果不惨杂利益关系，可以给花千君一个面子，但现在已经出来了一个“大内总管”，你们就去神仙打架，老娘不给就不给了。
花千越简直难以置信，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自己都被删戏了，还变成了无理取闹？他委屈的都快要哭了。
告状这条路走不通，花千越又想到了找家长。他又一个电话打给了大哥花千君，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说。
花千君这人就稳重许多。
真说起来，任何行业能做到顶尖的那几个人，就算是卖卫生纸的，也绝不会是笨蛋。所以听了这事后，感觉处处透露着怪异。事出反常即有妖！而且身边还有郁峰的退团风波，为了这种小事，直接打电话给叶归成也没意义，莫名其妙就欠下个大人情。
于是考虑了几秒，花千君就说道：“越越，既然剧组决定，这事就算了。有我在，以后你怕没资源吗？还有，那个什么霍冬，你千万别去惹他。就算搞不好关系，以后也要敬而远之。明白了吗？”
第39章铁打的本色
这还真的是满腹冤屈无处去说。花千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啊！气抖冷！
年轻人的心态出了问题，一般就比较冲动。再说，别人不知道，同为练习生还不知道吗？霍冬就是个孤儿，在公司里一直被排挤在外，连个家长都没有，朋友更没有，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背景？还不是由着自己折腾？
现在倒好？居然敢无耻的来折腾我吗？
于是花千越就准备找机会来兴师问罪。而且他还特意挑选在大庭广众，主创人员基本都到齐的情况下。
那天见霍冬与叶归成他们正在一起，花千越就突然冲了过来，对着霍冬大嚷道：“冬子，你为什么把我的戏都删了？你也太过分了吧？”
身边的叶归成他们一脸迷惑。霍冬同样也是吃了一惊。他吃惊的地方就是，你花千越现在才发觉啊？你这反应也太慢了些吧？
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霍冬也不想直接争吵，于是就打起了官腔：“你是来实习的，一切都要服从剧组的安排。”
花千越却不依不饶：“是你在存心报复吧？编剧是你，修改剧本的也是你，你特么的就不是一个男人！”
一听这话，霍冬反而觉得有点好笑：“对，我就是存心报复。你得罪过我，还想要我放过你？你想什么美事呢？”
没想到霍冬会当场承认，花千越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剧本应该不是这样的呀？应该是你觉得理亏，不断心虚否认，并且在我义正言辞的追问下，最后你不得不承认错误，哭着喊着请求原谅。否则就是你气量小，名声也亏个精光。可你怎么就能改剧本呢？
看着花千越的神情变幻，霍冬饶有兴致，接着冷笑道：“花千越，不怕告诉你，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就是让你演不了戏，让你这次的实习完全白费。以后你如果想要报复，同样可以冲着我来。明白了吗？现在你就可以滚了！”
虽然在这件事上利用了刘石，但霍冬从来不缺乏担当，也向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他从来不会假惺惺的事后做好人。完全没那个必要，也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你……”霍冬的强硬态度，反而让花千越气势大减，“咱们就不能商量吗？真的就不能给个机会？好吧好吧，我可以道歉！”
对新人来说，每个镜头前的机会都是弥足珍贵的。因为混娱乐圈本身就是一门玄学，真不知道哪个机会就会红。有些演员一辈子的主演照样半红不紫，可有些人，像什么捧杯奶茶、露个龅牙，可能莫名其妙的就会一炮走红。因此花千越真的不想放弃，也真的很不甘心。
为此，花千越在这里就不惜向霍冬道歉，还是希望霍冬能大度的原谅后，把删除的戏份依然还给他。
霍冬顿时乐出了声：“呵呵，不说你这个道歉有没有诚意。就算有诚意，我照样不会接受。还有，你做过的那些事心里有数。以后还会和你慢慢算清楚的。怎么还不滚？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
……
对于这场小冲突，其他人员都当作不存在，目不斜视的变成了隐形人。不过对霍冬都有了重新认识，别看他年纪小，打扮的又胡里花哨，做事却心狠手辣，而且还眦睚必报，怎么看都不好惹。
算了算了，无非就剩下了一个多月时间，那就老老实实的在剧组干活吧。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听话可以了吗？说到底只不过多做几张表格，多写几个记录，写字又死不了人，又何必跳出去送经验值呢？
而耿爷等主创和几大主演的想法更是不一样。他们认为删除的那些戏份，全都加到了自己这些主演身上。看起来，这个小冬子人很不错嘛！不仅主动做好了这个工作，而且还很主动承担了责任。这样为大家考虑的小伙子，很值得欣赏，也相当的难得。
其中也包括叶归成。现在任何东西都是以《仙宫》剧组第一，像与花千君这样的塑料兄弟情？根本就不值一提。至于霍冬愿意出头，他果然是本导演的贴心人啊！
既然成为了贴心人，霍冬就变得更加的雷厉风行。现在刺头已经完全没有了，起码在明面上已经没人反对。各项工作都很顺利的往下推进，而整个剧组的效率更是进一步的提升。
等到告别了这一批的实习学员，剧组只留下霍冬他们三个。他更是进入到工作状态，尽显铁打的本色。
每天早上，他总是第一个来到片场；每天傍晚，他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回到房间后，还要与刘石他们商量着未来几天的剧本和通告。空闲的时候，见缝插针般的到处请教摄灯美和服化道等等问题……
而整个剧组同样也感觉到不同。就好像是一台机器加了润滑油，感觉运行上就顺畅了许多。因此那些工作人员都有种难以言表的舒服感觉。想要做什么工作？霍冬就会事先做好安排；想要用什么设备，早已经在一旁准备好了；想要人员，人员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出现什么意外，同样会有预案，解决起来就是万分的疼快。
也许普通工作人员仅仅就是感觉舒服，而耿制片、叶归成等人就有了极大的触动。首先就是感觉轻松了许多，可以安心去拍摄，其他一切都不用自己操心。其次就是拍摄进度大大加快，不仅能按时完成，而且很有可能会提前结束几天。
然而当剧组财务向耿制片、叶归成他们汇报，连拍摄经费都预计会节省200多万，他们完全是震惊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数字。直到反复审核了几遍后，这才渐渐的接受下来。
有趣的是，由于霍冬的理念实在是太超前了，再加上对科学管理的巨大作用根本不了解，这就导致耿制片、叶归成他们就出现了判断偏差：“也许并不完全是小冬子的功劳。主要原因可能都是行内精英。当他们有了凝聚力，这些人就有了很强大的战斗力！”
第41章杀青宴
离杀青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剧组成员就三三两两的到来。应该说，拍摄期间是相当忙碌的，主创人员的压力同样也是相当的大。也只有在杀青宴上，众人才能放浪形骸一回，暂时忘掉一切烦恼。随后大多数人又要加入新的剧组。
因此说，杀青宴并不怎么讲究形式，一切都以放松为主，规矩也就没那么大，但开始之前，领导发言还是必须嘀。
首先发言的就是耿制片。今天的他笑容满面，大声宣布：“这次《仙宫》能够顺利杀青，全仗各位的辛苦。我这里从不说废话。这里已经准备好红包，每个人都有，各位带组的上来领取啊！别等会儿喝酒喝糊涂了，我忘了带回家！”
轰然叫好声中，爆发一阵大笑。有什么比直接发钱更加渲染气氛的呢？主创主演和各组的头纷纷上前，热闹了好一阵，这才把红包全部发放完毕。
笑着从刘石手中接过红包，霍冬捏了捏，里面有厚厚的一叠。郭子风和劳家勇同样也有，他们就薄了许多，不过照样乐的嘴都合不拢。当然，地位更高的就更加薄，他们的红包里面就是一张卡。给的红包钱太多，现金就不怎么方便了。
也没仔细数，就把红包塞入兜里，霍冬很高兴，但也有些奇怪，就询问刘石：“石头哥，怎么这个时候发红包了呢？”
一般来说，圈子里确实有影片大卖发红包的习俗。但基本都是在庆功宴上，很少听说有在杀青宴上发放的。
“给你就拿着。”刘石笑眯眯说道。发觉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这边，他就低声解释说，“我听说，消息可能不太准确，我们这部剧已经卖掉了，而且价格卖的相当高，片方已经赚翻了，所以才会给我们一点甜头。”
“哦？”
刘石就详细说了那个小道消息。就在前几天，飓风网络下属的飓风点播强势杀入，想要购买《仙宫》的独播权。而且给了个天价，听说能超过3亿。如此一来，还想再等等的电视台就坐不住了，同样也给了个高价，并且很快就与片方签约。
最后收购的结果，《仙宫》的首轮播放权，已经确定是四台联播，给了1.47亿。而二轮三轮的播放权，合计也有1亿左右。此外，飓风点播拿到了网络播放权，出价是1.32亿。而《仙宫》的总投资在1亿左右，宣传费应该在3000万上下，所以说，这次盈利已经高达290%，毛利达到了2.49亿！这还没算上海外播放权和其他音像制品等周边的长期收益。
既然已经赚到那么多，那么提前发个红包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听完这消息，霍冬惊了：“电视台疯了吗？”他已经不是那么小白，多少了解了一些圈内的内幕。现在《仙宫》这部电视剧连后期都没完成，仅仅就是杀青，根本就无法看样片，可以说是对质量内容一无所知，电视台和网络点播居然就会抢购？毫无疑问，那完全就是一场豪赌！
刘石同样觉得不可思议。他抓抓头皮：“电视台疯没疯我不知道，但这市场肯定疯了！这市场我已经看不懂了。半年一年前，投资过亿的电视剧根本就没有。现在连咱们《仙宫》，开拍的已经就超过四部。片酬也一样。几年之前，过千万的都是一线巨星，就那么几个，而且都是电影咖，根本不会自降身份接电视剧。现在这些偶像流量轻轻松松的就能过千万？反正……也好吧！我们这些做制作的也能水涨船高，钱谁不喜欢呢？不过冬子，你回去后就要出道，走偶像那条路，可能赚钱是轻松。就是可惜了你的天赋能力，你最好还是去考编导系。算了算了，呵呵呵，我的意见就是参考，还是你自己决定把！你们偶像能赚那么多，外面谁不眼红？连我都眼红了呢。”
霍冬明白，刘石说的是肺腑之言。但是自己需要走哪条道路还是需要综合考虑：“石头哥，做偶像又不一定红。你也知道，底层的那些都是苦哈哈，混的还不如其他那些艺人呢。”
“哪一行的底层不是苦哈哈？”刘石笑道，“可你外形好啊？这话不是开玩笑，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公司那个耀子眼光很毒，确实是行内大拿。像你们那个南方群星，还有你们这几个，不仅形象出色，而且在镜头前都有自己的特色。哪儿像其他公司挑出来的那几个，漂亮确实漂亮，个个都是分不清的网红脸。上镜以后就没法看！”
霍冬点点头，明白刘石所说的就是辨识度问题。许多人也许不知道，导演眼中的外形出色，与观众眼中的并不一样，关键就是个辨识度和欣赏舒适度，而且需要耐看，俗称就是明星脸。
打个比方，像霍冬上辈子那个名导国师，他挑选的谋女郎，肯定比普通人漂亮，但实际上……乍一看，可能感觉不过如此。也许帝都魔都的商业街上，随便挑跳，相貌方面超过她们的就有几卡车。
但真的上了荧幕，一下子就感觉扑面而来的明星风采，而且印象深刻。所以说，演员绝不能拥有大众化的网红脸。而网红转战荧幕的，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很成功的。
刘石似乎心情不错，继续半真半假的笑道：“你其实除了外形，其他地方也很有特色。不怕吃苦的话，动作片肯定适合，那个演技合格就行。还有那些忧郁冷峻的角色。不过我来决定的话，你最好还是先选反派角色……”
“反派？”霍冬哑然失笑。做一只忧郁的乌龟也就罢了，怎么又跳出来反派了呢？
刘石大笑：“正面角色的偶像剧能有什么意思？反派才有那种反差啊？让观众们恨得要死，又爱的要死的角色，多挑战演技啊？我们导演也多能发挥啊？哈哈哈，不说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我就手痒了啊？”
原来是开玩笑，这是专属于导演的奇葩恶趣味。霍冬同样乐出声：“呵呵，那就等你的影片，我可以友情出演。不说反派，丑角也行。”
“呵呵呵，那说好了啊？”
“说定了！”
第40章一同陪着你玩
不管怎么说，这些天霍冬还是很愉快的。他并不在乎被别人刮目相看什么的，也不在乎立刻得到重用，在圈子里打响名声云云。他重视的是那些知识，想要更好的打好基础。至于名利？急什么呢？真正说起来自己还根本没有出道呢。而且艺不压身，学到的那些东西才是自己的，其他的一些都是虚名。
再说，就一个剧组的排名前几位？自己在上辈子什么时候排名落到过老二？所以根本就不稀罕！
然而这种不争不抢的态度更是赢得许多赞赏。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做了大量工作，工作能力极强，肯虚心学习，态度认真，却不抢功劳，还不计较报酬的人，哪个老板会不喜欢呢？
而这种喜欢就一直延续到霍冬开始出演，也让他得到了一定的回报。毫不夸张，整个剧组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给了他极大的支持。
霍冬扮演的角色是仙宫三太子，咳咳，别吐槽这个三太子了，好像三太子向来就是一个悲催货色。
在《仙宫》这部剧中，仙宫三太子同样也是如此。各种狂拽酷霸吊炸天，他与胡君君扮演的那位仙女有婚约，自信胡君君肯定会嫁给自己，没想到却迎来了叶归成和胡君君的私奔凡间？
气急败坏之下，仙宫三太子就追赶到凡间，随后……
反正相当狗血的一段剧情。而且很烂俗，也很有……收视率。基本上属于霸道总裁的变种版，这种故事在女性群体中还是相当受欢迎的。
所以霍冬的戏份虽然不多，但在推动剧情上却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说实话，虽说都是一集多的镜头，但角色的含金量，比华莹这两位华艺学生大的多了。
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在这件事上，刘石确实是出力甚多。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霍冬能否驾驭住这样的角色？
应该说，这样的角色表演起来并不怎么复杂，而且是偶像剧，对表演的要求同样并不怎么高。然而最低要求的表演也是需要演技的。因此一开始霍冬就陷入了一个误区——就是俗称的抽筋脸扮酷，一副表情贯穿整场戏！
这样的表演肯定不会获得通过。但叶归成他们和对戏的演员依然很宽容，不断为霍冬寻找的感觉，甚至还主动给他喂戏。
获得如此的待遇，那就有点受宠若惊了。想像一下，这群演员的身价有多么的惊人，等同于他们在陪着你玩？就如同游戏的职业选手在带你出新手村一样。
这主要原因就是对霍冬工作的肯定。这些人又不傻，起码能够提早结个善缘。再加上进度早已经大大超前，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而在某一天，孙刚就笑着建议：“小冬子，你真不会演，完全可以模仿你们耀哥啊？学那种大佬范儿，能找到那种感觉，差不多就行了啊？”
所以说，有时候演技的突破无非是一个契机。被这句话启发，霍冬一下子就开了窍。他心想：“对啊？我就学着自己上辈子的行为举止，那不就是霸道总裁吗？索性就忘了自己在表演，做回自己不就行了吗？”
于是霍冬立刻调整了一下，表情就不再抽筋，换成了一直保持微笑，可眼神和肢体动作却透露出平静下的自信狂妄，无形中带有一种强大的气势。
如此一改变，立刻就引来满堂喝彩声。倒不是什么演技炸裂，起码很符合这个角色的形象，做到了演技合格。因此拍摄也同样流畅起来，很快就完成了所有的文戏镜头。
等到武戏开始以后，霍冬的表现更是让人大跌眼镜。不仅不需要替身，而且动作方面还完成的相当到位。见此情形，那位冯导是见猎心喜，似乎有点玩嗨了，索性就临时再安排了几个复杂镜头。经过一番努力，霍冬同样是顺利完成。那个表现是出乎意料的完美。
霍冬的首秀终于顺利杀青。应该说，玩票的性质居多，表演方面基本上能打个70分。
在霍冬的戏完成以后，很快就迎来了全剧杀青。足足比原先的拍摄计划提前了五天。所以当最后一个镜头完成后，叶归成就大声宣布：“全剧杀青！今晚富豪酒家杀青宴，所有人今天一定要尽兴！”
全场欢呼声鼓掌声顿时响成一片……
……
回到宾馆，霍冬与刘石他们做着一些收尾的工作。刘石点上烟，悄悄的把霍冬叫到边上：“冬子，你有什么感受吗？”
“很高兴，也很惆怅。一起努力了那么久，明天就要各奔东西。”霍冬并不隐瞒，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感受。
“哎！你以后会习惯的。”刘石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许以后会有新的合作，不就能再见面了吗？”
“呵呵，那倒也是。”
吸着烟，刘石继续道：“我为你们争取过了。说好了报酬没有，做账方面有难度，不能破例。不过可以送你一台笔记本，算是剧组的损耗。”
霍冬点点头。剧组的开支是有预算的。如果需要增加新项目，需要各个投资方共同认可。如果就为了霍冬这几个的区区几千块，就大费周折的找人解释签字，那也相当的麻烦。还不如把笔记本电脑算成设备损耗，直接作为报酬送给他呢。
反正这已经是意外之财，霍冬已经挺满意的。
刘石接着笑道：“剧组这次也给你三个署名——演员、助理编剧和助理制片人。你小子这回可露脸了啊？呵呵呵。”
霍冬同样乐了：“真这么好？”
虽然有三个署名，但里面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配角”。而且观众看电视剧，有几个会有兴趣看字幕呢？但起码也是一番心意，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自己算是有了作品。尤其是那个助理制片人，那绝对就是意外之喜。
“好了，振作点！今天最重要的就是杀青宴。管他明天怎么样，咱们好好喝一杯。”
“哈哈哈。”
“动作都快点。收拾完了咱们就去酒楼！”
第42章盘点收获
接着就轮到叶归成等人开始一一发言，他们同样迎合民意，说的简短风趣，并且共同举杯庆祝，预祝着收视率飘红。
几轮敬酒后，就进入了吃吃喝喝环节。桌上的话题就开始放开，刘石就饶有兴致的与霍冬聊起了八卦：“诶，我听说，你和那个陶雪走的挺近。你们俩有没有那个？”
“这谁传的谣言？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咱们这行的不能恋爱，否则粉丝会寄刀片。”
“你不是还没出道吗？有粉丝吗？”
“呵呵，百万脑残粉没把握，就准备先弄个百万黑粉。”
“哈哈，脑残粉黑粉多累啊？寄刀片怕什么？我还听说，她家里情况不错，是圈子里的大金主。你真的弄到手，这辈子躺着就行了。抄水表都干啊？哈哈哈！”
“石头哥，你就不能教些好的吗？那个黄毛丫头都没长开，我能瞧得上？”
“臭冬瓜，谁是黄毛丫头？”
“咳咳咳。”突然发现陶雪端着酒杯，气鼓鼓的站在两人身后，刘石立刻很不仗义的开溜，“你们聊，你们聊，我去那桌敬酒去！嘿嘿嘿……”
“虎妞。”霍冬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咱们俩一起过去敬酒，我帮你挡着。你这酒量就别丢人了，老老实实去拿杯果汁吧！”
“诶，谁酒量不行？你给我说清楚。”
“呵呵。”
“对，你还骂我黄毛丫头呢？姐可生气着呢。”
“呵呵。”
“你……你眼珠看的哪里？我们跳舞的讲究身材，这里不能……，我其实……其实……”
“呵呵呵。”
“你别拉我呀！丫只知道暴力，你坏透了呀！”
“呵呵呵呵……”
“……”
霍冬与陶雪一起，绕着各桌都敬了一圈。最后两人就来到主桌，一一向主桌上的各位敬酒：
“耿爷，这杯我敬你……”
“成哥，我干了，您随意……”
“哥，雪儿真不能喝，这杯就我来替她。您放我们一码，咱们的感情就在这酒里。”
“……”
幸好有陶雪在身边，众人闹的都不怎么凶。不过他们的眼神里都闪着兴奋的小火苗，那股八卦气息是扑面而来。
霍冬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此时的他对陶雪也根本没什么想法。倒不是因为陶雪不漂亮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关键是无论从哪方面说，都不怎么合适，尤其是两人的年纪还相当的小。
之所以硬拉着一起敬酒，无非就是朋友一场，又知道她的酒量，就主动的关照她。否则在这里，她如果再来个一字马，那可真的成大新闻了。
总算完成了社交活动，把陶雪送回到芳姨身边。发觉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表情又带着一丝依依不舍，霍冬露出微笑，心中想道：“这丫头还是太年轻，踏上社会，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的吗？”
然而回到自己的位置，正想要和郭子风、劳家勇喝酒聊聊天，却发现两人早已经是烂醉如泥，他们死拽着霍冬，不断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使得霍冬都有些哭笑不得。
发觉酒席已经过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事，霍冬就向刘石招呼了一声，准备先送这两块“海蜇皮”回房间休息。
没想到刚扶起这两人，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笑道：“咯咯咯，我说霍老师，咱们还没喝一杯呢，您就准备走了吗？”
霍冬一回头，不禁愣了一愣，没想到过来敬酒的居然是华莹？她的戏份早已经结束了二十几天，应该听说今天是杀青宴，特意赶过来联络感情。
既然华莹笑脸相迎，霍冬当然也要客气一下：“莹莹姐，以后您就叫我冬子。来，咱俩喝一杯。”一边倒着酒，霍冬一边就把那两块“海蜇皮”扔椅子上。
“好，干杯！”
“干！”
“冬子，您有联络方式吗？”
“莹莹姐，我加您微信吧！”
“……”
扶着郭子风和劳家勇走出酒楼，霍冬不禁心中感叹，这娱乐圈还真没那么好混。就像那位华莹一样，竟然能屈能伸到如此程度？如果换成自己，那肯定做不到。我太子哥绝不受任何委屈，想要的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霍冬就乘坐影视基地的头班专线车赶回京城。与公司联系后，公司通知尽快签约，需要把练习生合约换成新人合约。不过需要监护人在场。于是在前几天，霍冬就已经打电话给了院长苗月娥。
没想到苗月娥就是个急脾气。一听说霍冬即将出道，就一刻都不耽搁的赶了过来。闹得霍冬都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昨晚喝醉，今早爬不起来，就根本来不及到火车站去接车。
然而在去火车站的路上，霍冬多少有点担忧。苗月娥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且她把这具身体从小养到大，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不要看出什么地方有怪异？那就有麻烦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情况见机行事了。
反正想太多也毫无作用。渐渐的，霍冬就开始盘点此次的收获。他已经看过给自己的红包，里面有5000元。再加上送给自己的那台笔记本电脑，虽然是二手货，但里面存有不少影视专业的软件，起码能值好几千块，那就差不多有万把块了。
应该说，剧组没有亏待自己。一个新人小配角的一集片酬，一个助理编剧的报酬，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再加上给了配角、助理编剧和助理制片人这三个署名，怎么说也有了作品，以后能成为敲门砖，算是刷到了经验值。
此外，还是有不少隐形的收获。结交了一批人脉，相互留下了联络方式。并且在圈子里多少有了些小名声。以后这些人如果不瞎眼，遇到组建剧组，肯定很想要他这样的一个助手。能够解决后勤管理等等方面一切麻烦，还能够合理的节约成本。关键是很好用，可以让其他人安心创作。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以往草台班子多了去了，日子也不是那么过吗？关键是依然没有比较，他们的理念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
影视剧，尤其是商业影视剧，正确的发展方向应该就是影视剧工业化。然而华国比较落后，许多人还抱着小作坊的思想在运作。因此说，霍冬并没有虎躯一震，轰动整个娱乐圈，他仅仅就是获得一些小名声而已。甚至很有可能，许多人回过头就忘记了。
第43章不断发来的消息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突然感觉到口袋里手机震动，霍冬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刘石发来的微信。
刘石：冬子，怎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霍冬：我去火车站接人，就不打搅你们了。石头哥，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刘石：狗屁！你还和我客气上了？回京城再联系。我这里有个沙龙，每个月都会找时间聚聚。到时候会叫你。
霍冬：一定过来。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到时候也会向你请教。你到时候可别嫌弃我麻烦？
刘石：给我滚！再客气就和你绝交！
霍冬：（五体投地感谢的动图）
霍冬收起电话，心中感觉很温暖。刘石算是自己的良师益友，俩人确实是很投缘。
而且在这几天，刘石同样为郭子风和劳家勇做好了安排。
他给影视基地的群头们打过招呼，以后会安排郭子风去做跟组特约。生活上肯定没问题，而且郭子风的形象上……比较有特色，影视剧中，对花样作死的反派还是有着大量需求的。
劳家勇就去了京城的一家编剧工作室，那里负责的是刘石的一位朋友。虽然当的是最底层的写手，码字都是他们，卖剧本却是工作室，甚至连个署名权可能都没有。但起码能够解决温饱，并且还为劳家勇引入了娱乐圈的大门。
……
然而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又有震动。
陶雪：臭冬瓜，你死到哪里去啦？（暴打小猴子动图）
霍冬：虎妞，想我太子哥了吗？（小猴子得意洋洋）
陶雪：啊呸！姐还想要祝你出道大红。现在不想了，你就扑街去吧！（翻白眼的萌娃）
霍冬：最毒妇人心！（小猴子瑟瑟发抖，小猴子爆笑）
手机那边的陶雪气的发抖。姐妹们，这回就换四十米氪金意大利炮，轰死那丫的！
霍冬：哥哥我就气量大，祝你片子大卖，红的发紫。
陶雪嘴角勾起，一副傲娇表情：哼哼。你晚了，你已经得罪了我。本来还想以后约你一起玩。
霍冬：到华舞去看小姐姐吗？（小猴子头带问号）
陶雪：没门！色色的小屁孩！
霍冬：虎妞，表自卑嘛！丑女也会有春天！我们是好盆友，我不会嫌弃你。我发誓，反正也没人比我帅！（小猴子捶地爆笑）
陶雪气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太可气了，这回恨不得去扔颗原子弹了！
……
刚结束通话，居然又来了微信。霍冬一看，稍稍感觉有些懵比，怎么发来的又是那位被踢入粪坑的华莹呢？昨晚她就过来敬了一杯酒，今天又主动来消息。这个华莹是不是有抖M体质？难道粪坑一跳，她就开窍了吗？
华莹：冬子，以前是我不懂事。听说你已经走了，就冒昧的给您说声抱歉！
霍冬：没关系，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你表现的很有专业精神，以后肯定能有很好的发展。
华莹：借您吉言！以后我们经常联络？
霍冬：可以啊！我们都在京城，跑动起来也方便。
华莹：那就先不打扰了。
霍冬：嗯嗯。
……
与华莹客套了一番后，霍冬又接到了几个人发来的消息。然而就是没等到郭子风和劳家勇，霍冬就有点愠怒。
霍冬就在这三人新建的群中发消息：人还在吗？你们还活着吗？
郭子风很快回了信息：大哥！咱喝断片了，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算了，你那么有精神，帮忙买点吃的送上来。
霍冬惊了：卧靠！你没发现我走了啊？连行李都收拾走了？
郭子风等了几秒：卧靠！你这神出鬼没的，很吓人好伐？
霍冬无语：鼻涕虫呢？他怎么样？
郭子风：他还在躺尸呢。躺尸都不老实，还在说胡话叫妈妈呢。
劳家勇：俩位大哥！我已经窥屏好多年啦！（阴笑）
郭子风：窥阴癖，滚粗去！冬哥，以后保持联络，咱们兄弟再合作？
霍冬：来日方长！这阵可能比较忙。公司安排出道。另外我发觉自己能力不足，准备抽时间去进修。
劳家勇：冬哥，你已经可以靠卖萌为生，还酱努力，让奴家这些渣渣还怎么活？
郭子风：说人话，你这抠脚大汉还想装作萌妹子？
劳家勇：好怕怕！奴家可以穿女装爆照的耶！
郭子风：别理鼻涕虫。冬哥，祝你出道大红大紫！
霍冬：呵呵。你们也一起努力，以后肯定有机会合作。
郭子风：就是就是。以后咱们三兄弟称霸娱乐圈！让所有妹子跪着仰望！哈哈哈！
……
霍冬并没有随口一说，他这次回京城后，确实想要继续进修。
首先就是自己快满十八周岁，先要拿到驾驶证。这是现代社会的基本技能，早晚都会需要，还是尽快拿到手。
其次就是要拿到高中文凭，有资格去考大学，并且准备考入三大艺校，系统的学习编导知识。他很明白这次靠的是速成，其实有很多东西根本就不懂。
霍冬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他一有决定，行动力立马爆表。
先预定学习的时间。以高中三年、本科四年计算，暂定为七年时间。七年以后，自己才24岁，就算到那个时候再强势杀入娱乐圈，自己依然是很年轻的新秀。
就是原先的身体居然连高中毕业都不是？总让人无法吐槽。也只能自己去努力弥补，尽量让自己能上几个台阶。
当然，霍冬并不在乎什么文凭。就凭着他扎实的知识量，就算现在去考那些高中试题，高考可能考不了高分，但毕业考试总没问题。
无非是做好最差打算。万一补高中文凭的时候，强行要求学习时长，就是要耗费那个三年时间，那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如果允许跳级，那肯定最好不过。这就能够节约不少时间。
相当无奈。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霍冬都没听说过，身边有什么人去补什么高中文凭？这是他知识点的空白，所以只能够料敌从宽，做好最差的打算了。
如果说，高中文凭是必须的话，大学文凭就无所谓了。霍冬眼馋的是大学里系统的学习科目和图书馆，等到了解以后，完全可以通过快速自学去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