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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如玉全文阅读

作者:软萌冰箱少女     妖夫如玉txt下载     妖夫如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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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蛇

    梦蛇,我又梦到蛇了。

    每次都是掉进那个黑漆漆的蛇洞里,被无数条毒蛇缠。

    梦境真实的可怕,能感觉到毒蛇触碰肌肤冰凉可怖的触感,醒过来浑身的酸痛更是让梦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掀开被褥时,常常能看到斑驳的暗红血点,是它来了,它又来了……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它!!

    *

    都说干盗墓的阴损。

    折阳寿。

    我祖上原本全是干这个。

    还是朝廷亲自组织的,正宗的“摸金校尉”。

    直到我爷爷那辈,不小心挖开了一座夏以前的上古人蛇墓。

    墓中雕像壁画全是人面蛇身,包括棺椁也都是雕刻着人蛇的浮雕,同伙都怀疑墓中葬的是一具人蛇尸身。

    可是就在打开棺椁的一瞬间,触动了机关,一行十几人都掉入了满是毒蛇的蛇洞。

    只有我爷爷跌跌撞撞逃了出来,自此金盆洗手。

    哪怕是这样,我家依然是接连发生祸事,都跟蛇有关。

    直到我出生那年,依旧是这样。

    寂静的黑夜,产房外全都是包围上来的,色彩斑斓的毒蛇。

    我妈在产床上难产,还生了蛇鳞病。

    两只胳膊上长出可怕的肉鳞,而后在老稳婆的帮助下终于生产。

    却是先生出来一只还没睁眼的死蛇,才把我生下来。

    我三岁那年,我妈身患蛇鳞病不幸去世。

    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来参加葬礼。

    看到坐在那如同木偶般,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哭笑的我,对着我忌惮又猎奇的议论起来,

    “不会和她大姑一样,一辈子都不会说话走路,身体跟条蛇一样,只会在地上爬。”

    “沈家这一大家子都是妖孽吧,我昨天听到沈棉大姑说话了,嘴里嘀嘀咕咕的,是蛇嘶。”

    “没听错吧?人怎么会发出蛇嘶,不是说沈家得罪了蛇神,才会灾祸不断么,真是罪过罪过。”

    “反正沈家的子嗣,男的活不过三十岁,女的注定要变成人蛇,沈棉跟她大姑肯定是一个下场。”

    ……

    那时母亲尸首刚入殓,还没有合上棺盖。

    从来不哭不笑的我,指着母亲的棺椁,哭着道:“妈妈身上坐了一条大蛇。”

    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在母亲的身上盘缠着一条巨大的斑斓大蛇。

    大蛇足有三四根水管粗,乌亮的蛇眸如同宝玉,光可鉴人。

    更可怕的是,它陡然口吐人言,“沈棉,吾妻,十四年后,我还会来寻你。”

    只是周围的人根本看不见那条大蛇,唯一听见的就是我说的话。

    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把参加葬礼的村民吓得全都四散逃离,“沈家女”都是妖孽的名头更加响亮了。

    没几年我爸满三十岁,却没和我几个伯伯一样重病去世。

    我以为萦绕在我家的诅咒结束了,直到有天晚上在宿舍里,我梦见了自己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的蛇洞中。

    噩梦每天每夜不断的纠缠着我,让我有一种会被这种恐怖的梦境折磨到死的错觉。

    深夜,我这次没有梦见蛇,而是感觉到一双冰冷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一遍遍唤我的名字,“沈棉……沈棉……沈棉……”

第2章 吐出黑蛇

    随后,我的身体被一副冰冷的身躯欺住。

    一个又一个吻,落在我的肌肤上。

    可我就好像是石化般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

    连眼皮都好似被粘住了,怎么也无法睁开。

    翌日醒来,我肌肉酸痛无比。

    身体里还有中难以启齿的痛楚,压根不想从床上起来。

    师兄李浩发来短信,催促我赶紧上导师办公室,帮他分担一些工作量。

    我无奈只能起床,拿了牙刷毛巾去共用盥洗室。

    “呕~”我以前刷牙从来不会恶心干呕,这会子才刚刷没两下。

    便恶心的不行,对着洗手池吐个没完。

    由于吐得实在太厉害了,眼泪花子都挤出来。

    恍恍惚惚间,我感觉自己从喉咙里,吐出来了一条黑蛇。

    黑蛇滑腻的身躯,在满是锈迹的白瓷砖水池里,恶心的蛄蛹。

    那一刻我的心情濒临崩溃,往后趔趄好几步。

    差点没站好,一屁股软倒在地。

    “棉棉,还好吧?”舍友白敏儿从后面扶住我,“怎么身上这么凉,生病了吗?”

    “蛇……敏儿有蛇!”我从小对蛇有天然的恐惧,抖如筛糠。

    白敏儿也怕蛇,东张西望起来,“哪有蛇?这地方还有蛇啊,该不会是有人无聊养的宠物蛇吧?”

    “在洗手……”池里面。

    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洗手池。

    洗手池除了常年使用,有洗不去的黄色水锈。

    别说是蛇了,连个虫子都没有。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大概是我早晨没睡醒,眼花了。”

    应该是因为那些噩梦,把我搞的神经过敏了。

    “我说呢,吓我一跳,棉棉啊。”白敏儿忽然娇羞的挽住我的手臂。

    我漱了口水,心不在焉的应她,“恩。”

    “你这是要去陈地球的办公室吧,那李浩师兄也一定在吧。”白敏儿的问题刚问。

    我就一口水喷进了池子里,陈地球……

    她长得文文静静的,怎么给我导师起这么不严肃的外号。

    虽然导师秃头的样子,确实有点像地球。

    糟糕,有画面感了。

    白敏儿脸上红晕更甚,“你反应那么夸张干嘛,人家只是想和李师兄一起工作罢了,反正我是考古系的,这次让你们断代的文物也有我们系一份。”

    在我们学校,流传着一句话。

    叫,考古历史不分家。

    两个系经常一起合作,尤其是我的导师陈文腾。

    是鼎鼎大名的历史学研究者。

    这次考古系发掘了印有古朝鸟篆的青铜树,便是交由我导师陈文腾负责断代,跟翻译上面的古字六叠篆。

    考古系的白敏儿跟着自己的导师,负责一部分的发掘工作。

    她来参与到其中,倒也没什么毛病。

    我当下答应,拿了资料和白敏儿一起上导师办公室去。

    等见了导师陈文腾,我打算跟他解释说,找白敏儿当发掘顾问当说辞。

    到了教学楼下,却见到面前拉起了一道警戒线。

    想要靠近教学楼的学生,都被带着袖章的老师驱散。

    我和白敏儿一开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发白的看着对方。

    直到押解文物的专用车开来,从上面下来两个特警,合力护着一只上了多重电子锁的匣子。

    “好像是押送文物的,什么东西这么贵重,要动这么大的阵仗啊?”白敏儿压低声音,和我窃窃私语。

第3章 白玉墓砖

    不等我回答,带袖章的两个老师过来,严肃的提醒,“没看到这里拉警戒了吗?严禁围观,赶紧走,听到没有。”

    “呼呼……老师你误会了,她是我师妹,来帮忙一起协助陈教授的……”李浩气肯定是没坐电梯,所以从十二楼下来,跑的喘吁吁的。

    见到我时,一脸看到救星的模样,又忍不住抱怨,“沈棉你怎么才来啊,都等你半天了,你以前可是从来不迟到的。”

    “我有点不舒服,就迟了一些,对不住啊,师兄。”我跟李浩低声的道歉。

    那两个戴袖章的老师见是自己人,便走到一边去劝说其他试图围观的学生。

    李浩点点头,又不解的看向白敏儿,“这位是……”

    “我舍友,考古系的,叫白敏儿,过来帮忙的。”我有意成全白敏儿,马上给师兄介绍她。

    李浩没多想其他,急匆匆带我们进教学楼,“多一个人帮忙多一份力,你们跟我一起走楼梯,电梯锁住了。”

    这栋楼的电梯一直是这样的,倘若有贵重文物送进来。

    为了安保,会把电梯锁住,暂时不让人用。

    紧赶慢赶上了十二楼,我体力本来就被连日的噩梦削弱很多。

    一下又多了这么多的运动量,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只能手撑着白墙,等晕眩的劲头缓过去。

    李浩问我是什么情况,我说是早饭没吃低血糖。

    他就把口袋里压扁的馒头给我,并且告诉我进去办公是就不能吃。

    我和白敏儿一人半,吃完了馒头。

    进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气氛格外压抑,空气安静的针落可闻。

    两个特种兵陪着陈文腾坐在三人沙发上。

    面前摆着那个多重电子锁的匣子,匣子用陈文腾的掌纹和虹膜打开了两道锁。

    两个特种兵又一人拿出一把钥匙,同时插入锁眼里。

    “师兄,到底是什么东西?搞得这么隆重。”我小声问了李浩一句。

    李浩低声回答我:“好像是一块未知朝代的玉石墓砖,我也不知道珍贵在哪,按说墓砖价值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青铜玉器……”

    两个特种兵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把墓砖取出来。

    陈文腾注意到我来了,朝我招了招手,“棉棉过来,一起看看。”

    等我来到他身边,他立马自豪的跟两个特种兵介绍,“这位就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沈棉,他们那个市高考文科状元考进来的。”

    当下两个特种兵放下墓砖,朝我严肃敬礼。

    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们完成任务很快出去了。

    我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落在了那块被严密护送过来的墓砖上,墓砖通体为白色,正宗的昆仑白玉。

    刻有双人首共蛇身纹样,代表了人之起源由蛇人诞生而出。

    上古时代出土的文物,时常都出现这样的纹饰。

    可我的内心,却是无比的震惊。

    这不就是我爷爷当年捐献给博物馆的那块墓砖吗?

    导致爷爷金盆洗手,折损了他所有的兄弟的人蛇墓里,唯一带出来的就是这块墓砖。

第4章 枕下剪

    此刻墓砖上拱形蛇身上首尾,挂着的两颗圆形人头。

    眼睛半眯着,眼神炯炯有神。

    似盯着我看一般。

    在我的耳畔飘飘渺渺的响起一个诡异阴冷的声音,声音里夹杂着蛇嘶,“沈棉……你终于来了……我的妻。”

    我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墓砖,就当我的手指要触上的那一刻。

    手背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导师陈文腾一掌重重的打在我手背上,“别直接碰这块砖!”

    “怎么……怎么了,师父?”我吃痛收回手,莫名的看着陈文腾。

    陈文腾递过来一副手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知道为什么这块墓砖要送来我这边,让我来断代吗?”

    眼下在断代的这株青铜举世罕见,差不多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一般陈文腾在鉴定身价如此高的文物时,是绝对不可能有其他文物有机会加塞的。

    “为什么啊?”我摇着头,戴上手套。

    陈文腾表情凝重,压低声音道:“凡是肌肤接触过墓砖的人,全都陷入了昏迷,现在人数差不多是三个。”

    “师父,昏迷的人没醒吗?!!”我心中一凛,将猜测到的答案,脱口而出道。

    陈文腾颔首,“昏迷了半个多月,没有一个醒过来,也许研究出墓砖的来历,可以帮助这些人清醒。”

    白敏儿是考古系教授的高徒,工作完成的一向很出色,留下来帮忙陈文腾没有任何异议。

    一直在办公室忙到晚上,我都没想好,该不该说墓砖是我爷爷当年捐的。

    说出口了,我就被人知道自己是盗墓贼的后人。

    同学们会怎么看我?

    器重我的师父陈文腾又会怎么看我?

    也许从此以后,我在历史学研究的前途就毁了。

    终究,我还是太胆小,没有勇气跟陈文腾坦白一切。

    大家离开办公室前,陈文腾谨慎的把白玉墓砖锁回匣子里。

    他将特种兵手里两把钥匙,分别给了我和李浩,“你们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能弄丢了。”

    “师父,我们会好好保管。”我和师兄李浩齐刷刷的跟陈文腾保证。

    回去的路上,我心想既然墓砖是爷爷捐赠的。

    当年爷爷肯定也接触过,说不定他老人家知道,要怎么解救昏迷不醒的那三个人。

    我爷爷命大,当年在墓穴中死里逃生,到现在还在世。

    只是他眼睛视力很差,不能用电子产品。

    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爷爷,只能打电话给我爸。

    可我爸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事,打了几通过去都没接。

    夜里睡前,我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把剪刀。

    剪刀上涂抹了一层雄黄。

    都说剪刀放在枕头下能破邪,雄黄还能驱蛇。

    希望它能挡住怪蛇,别让我再做被蛇纠缠的恶梦了。

    房里安静的可怕,清冷的圆月透过吹起的窗帘照耀进来。

    窗外鬼爪一般的缠枝树影,投射在了地面上。

    树影婆娑之间突然出现一条可怕的黑影,黑影顺着的低垂的虬枝影子,快速的爬进了房间里。

    顺着床脚的铁栏杆,眨眼钻进到了我被窝里。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倒抽凉气。

    细细的蛇鳞触到小腿肚子的感觉,未免太过真实!!

    这次不是做梦了。

    改为直接爬上我了的床,还是说以前的那些全都不是梦??!

    “别再……纠缠我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我克服对蛇的恐惧,拔出枕头下的剪刀,掀开被子朝蛇头猛的刺去。

第5章 谋杀亲夫?

    电光火石间,我的手腕被冰冷的长指狠狠扼住,一袭冷幽清冽的声音缓缓响起,“学会谋杀亲夫了吗?”

    “你放屁,你杀了我妈,我才不会嫁给你。”我用力的抽手,却怎么也没办法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

    面前的男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长发用紫金冠束起。

    清隽的五官似画中人,水袖的单衣松松夸夸的披在他的宽肩上,他的双眼却很诡异。

    瞳仁蛇一般的是竖着的,妖异又冷冰的看着,“我什么时候杀你妈了?”

    “除了你还有谁?”我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杀母仇人,双脚朝他踢蹬过去。

    容颜再是倾城绝世又如何,不过是个脏心烂肺的妖孽。

    男人蛇瞳陡然收缩,将我的脖子狠狠扼住,“就算是我,你也得陪我七日。”

    “什么……七日……我一天也不想陪你……”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无比屈辱,被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妖孽触碰一下,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可是极度的缺氧,让我视线一点点模糊。

    人好似陷入了粘稠沉重的淤泥,挣扎的力气更是半分没有。

    身上的衣服陡然暴力抓破,男人邪肆的对着我的嘴唇缠绵的吻了上来,“等过了七天,你就算跪着求我,我也不碰你一下。”

    此刻身体沉沦的更深了,一滴冰凉凉的眼泪自我的眼角缓缓的滑落,这样可怕的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初春的早上,空气里凝结着寒气。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脖子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在我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人手掐过的淤青。

    力道大的可能再多用半分力,我的小命就没了。

    我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对那条怪蛇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它才没有杀我。

    是因为爷爷挖了这条蛇的坟,打扰了它。

    它才来纠缠着我不放吗?

    我往脖子上擦了很多很多粉底,才勉强遮住脖子上的淤青。

    白敏儿看到了,异常的惊讶,下巴都合不拢了,“不年不节的,棉棉你居然化妆了,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帅哥了?”

    “没有,我就是……气色不好,随便化化。”我脖子上了粉底,脸自然不能不化,否则会显得很奇怪。

    白敏儿摸着下巴,绕着我走了一圈,怀疑的道:“不对,女人突然爱美起来,绝对有情况,你不会是也看上李浩师兄了吧?”

    “呵~”我干笑了一声,心里对李浩师兄真是没有半分非分之想,“你想太多了,我可以发誓,我对李浩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对,要有感觉,你们相处一年多,要好早好上了。真是服了你了,到底是不是女的,都浮粉了,我来帮你……”白敏儿看不下去我的渣化妆技术,主动帮我化了妆。

    化完了妆,我们去食堂吃了早饭。

    继续到陈文腾的办公室工作,一路上我走路走一瘸一拐的。

    陈文腾还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跟他说是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用自己的掌纹和虹膜打开了前两道锁,让我和师兄用钥匙打开最后一道锁。

    然后,才戴着手套取出那只白玉墓砖。

第6章 黑暗馄饨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那只白玉墓砖,我感觉上面的刻纹比起昨天,好像红了一些。

    我问陈文腾有没有发现墓砖上线刻变得微微发红,陈文腾拿放大镜仔细研究了一下,跟我说可能是氧化造成的。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继续给墓砖断代。

    关于断代这件事,是一个极为枯燥的过程。

    若不凭着一腔的爱好,压根坚持不下去。

    那鉴定一半的古蜀青铜树,自出土,就用碳十六断过代。

    但年代存在一定区间,需要有精通历史的人,用来推断出更加精确的时间和来历。

    半个月里,陈文腾负责主要研究。

    我和师兄李浩作为助手,查了不下上千种不同的古籍文献,看的都快吐了。

    这块白玉双头蛇纹墓砖断代起来更棘手。

    玉石形成于千万年前,在技术上无法做断代。

    更因为它是捐赠的墓砖,更无人知道它是来自哪座大墓。

    只能翻阅更多的历史资料,查询它的出处来历。

    我们三个看古书资料,看的头晕眼花。

    依旧对这块诡异图案的墓砖,没有查到半分线索。

    可是据说医院那边昏迷的人里已经有人情况恶化,脏器都开始衰竭了。

    我心里越来越沉,盼望着能早点和我爸联系上。

    李浩说要请我和白敏儿吃饭,犒劳我们。

    我有意助攻白敏儿,识大体的说晚上有约,让李浩单独请白敏儿吃饭。

    陈文腾放我们放的太晚,食堂早就关了门。

    我出了校门,走在灯火辉煌的学生街。

    经过一家热腾腾的馄饨摊前,我不禁眼前一亮。

    学生街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家馄饨店,以前都没有注意到。

    用粉笔写着的菜牌上,还有我最爱吃的荠菜馄饨。

    以前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我最喜欢吃奶奶做的荠菜馄饨。

    “姑娘,想吃馄饨啊?进来吃一碗馄饨吧,想吃啥馅。”正在门口的大锅前煮馄饨的阿姨,放下大大的勺子。

    拉住我的手,热情的把我拉进点里。

    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这阿姨的手为什么这么凉,跟冰棍一样的凉,“我不饿,你……不用给我准备。”

    虽然我现在饥肠辘辘,可是我总觉的人类的体温,不可能像这阿姨的手这么冰。

    心里的警惕感,让我觉得还是换一家馆子吃饭比较安全。

    “小同学你就别口是心非了,你脸色这么白,当心低血糖,阿姨给你来碗馄饨大杂烩。热热的白汤喝下去,最舒服了,尤其适合你们这种营养不良的女生。”卖馄饨的阿姨把我摁在油腻的塑料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的去门口的大锅前装馄饨。

    坐在馄饨店里,我看到外面车来车往的学生很多,对面的麻辣烫店都被挤爆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这家闪耀着苍白日光灯的馄饨小店里。

    就连一个客人都看不到。

    一家物美价廉的小吃店,应该是很受学生欢迎的才对。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身就朝店外逃。

    可是那个女人的速度更快,先一步把卷帘门拉下,把我锁死在这间馄饨店里。

    她笑眯眯放下馄饨,手指在满是污渍的围裙上擦了擦,“小同学,你要去哪里啊?馄饨都做好了,你赶快吃吧。”

第7章 连我都不认识了?

    此刻,她的声音比起刚才正常的声音。

    尖的可怕,像是掐着嗓子唱戏。

    日光灯的映衬下,在这个女人V字领下,若隐若现着绿色的鳞片状的东西。

    看的我整个心脏都毛掉了。

    忍不住想到了妖怪变成人,开饭馆骗人吃下老鼠蛆虫和石头变成的饭菜的传说。

    这是遇到妖怪开的黑店了啊?

    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越过她去拉卷帘门,“放我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报一个试试。”女人全身上下突然之间都被青绿色的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身体掼在墙上,“沈棉,既然你进了我的店,就必须吃我做的馄饨。”

    说罢,将滚烫的馄饨肆无忌惮的往我嘴里灌下去。

    沈棉……

    她在喊我的名字!

    这个开馄饨汤的女人不会是那条蛇派来整我的吧?

    太过分了吧,他害死了我家那么多人。

    更是日日夜夜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还搞出如此恶心的恶作剧。

    煮沸的馄饨汤无比的腥臭,灌进口腔里,恶心的我的胃好像被一只手牢牢的攥住。

    想要呕吐却呕吐不出来,馄饨做的很小。

    跟着汤汁顺着食道冲入胃里,我整个人七荤八素的,刺激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等你把馄饨汤全都消化了,我就把你吃了纯阴女。”强灌下馄饨到我嘴里,女人长满了蛇鳞的手在我身上摸索着,“你把钥匙放哪了?我要你的钥匙,得到那块墓砖。”

    终于,那个女人在我牛仔裤的内袋里摸出了钥匙。

    我整个人脱力跪在地上,翻涌的恶心感让我的身体弓成了虾米。

    太阳穴上的青筋暴突,腹内的剧痛令我几乎窒息。

    不断的往地上呕吐。

    吐出来的东西里有死老鼠,也有白色的虫子……

    实在是太恶心的,令我图的更厉害。

    那满身蛇鳞的女人没工夫理会我,在日光灯下欣赏着钥匙,“从李浩手里拿到另外一把,再把老头的手砍下来,眼睛挖出来,哈哈哈哈……墓砖就是我的……”

    她为了拿到墓砖,要害李浩和陈文腾吗?

    不要……不要害他们……

    我内心无比的绝望,不想师兄和师父被害。

    可我自己就濒临绝境,马上就要被这只怪物吃掉。

    突然,女人尖利无比的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像是喉咙被切断的公鸡一般,发出古怪的嗝嗝声,“你是谁……?嗝嗝……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的手下么……啊……”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极为挺拔俊逸的男人,抬手就捏住了那妖孽女人的脖子。

    他眸底里有一种冰寒霜天的绝冷,不带一丝感情的把女人的脖子股捏断了。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划过耳畔。

    我吐到了一半,打了个嗝,害怕又惶恐的扫了他一眼,“你……你……是谁?”

    “你说你,明明是摸金校尉之后,怎么自己进了阴店里了?”男人走到我面前,白如象牙的手掌落在我的背上,轻拍了几下,“妖汤又不是孟婆汤,连我都不认识了?”

第8章 摸金传人

    “你长得怪好看的,我认识的人里,没这么好看的。”我看着丰神俊逸的少年,眼神微微呆滞。

    可是他在我脊背上拍了的这几下,刺激到了肠胃。

    我哇的一声,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吐出来。

    吐在了这个翩翩而立,飘然若仙的男人的红衣上,他清冷的面色明显黑了一下。

    我脸色登时白了,心想完了。

    人家好心好意出现救我,我却恩将仇报吐了他一身。

    下一秒,男人猝不及防将我的身体打横抱起。

    长腿迈开,踏出了脏兮兮油腻腻的阴店。

    一时间周围沉冷的空气消散,我的身体被一股暖意包围。

    像是掉入了阴沟里,又爬回了岸上的感觉。

    我呆呆的看着紧绷着脸,却很是器宇轩昂的男人,错愕的道:“你……你是那条蟒蛇?”

    “终于认出我了?”

    “既然是你派人灌我吃馄饨的,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派人?我没那么无聊。”

    男人把我轻轻的放下,白色的缥缈的背影陡然消失。

    我再一看刚才走出来的位置,哪还有什么馄饨店。

    和以前一样,是一家生意非常好的炸鸡店。

    难怪说是阴店,店里更没有客人。

    也许根本就是那只蛇妖用障眼法,虚构了一家馆子。

    设下了陷阱,把我困在里面。

    要不是……

    要不是他出现,我可能就交代在那了。

    他说不是他找人害我,难道要害我的另有其人吗?

    我心下一阵恶寒,不管是谁得赶快通知陈文腾和李浩。

    当下我马上联系了陈文腾和李浩,要他们随身带着辟邪的东西,一定要注意安全。

    可想而知,反而是陈文腾和李浩让我要小心。

    毕竟这块墓砖太过邪门,如果再研究不出来情况。

    陈文腾打算放弃,不再想惹祸上身。

    这时,我终于接到我爸的电话,“喂,爸,你还好吧?我打你电话你都没接。”

    “有点事耽搁了,有什么事吗?”我爸声音里带着疲惫。

    不知没接我电话时忙了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我把现在跟着陈文腾研究爷爷捐赠的墓砖,还有墓砖会让直接碰触的人昏迷不醒,以至于内脏衰竭的事告诉我爸。

    电话那头我爸沉吟了很久,才开口对我道:“这件事我会去问你爷爷的,棉棉,你要保证以后不要接触那块墓砖了!否则……我不确定……”

    他声音突然颤抖,有些失控了。

    “不确定什么?”我心脏也是突突直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爸幽幽的道:“不知道会不会和你姑姑一样,变成一条蛇人,你姑姑前几天溜进邻居家的鸡窝偷鸡,差点被打死了。”

    “姑姑没事吧!”我紧张的问。

    “她还好,你放心。”

    我爸却好似突然有了急事一般,“不说了,我还有事,等联系到你爷爷,问清楚情况,我会再联系你。”

    然后,他匆匆的把电话挂了。

    弄的我心里莫名的空空落落的,好像整个人找不到支撑一般。

    继续接触墓砖,我就会变成姑姑一样。

    不会说话,不会走路。

    只会在地上爬,爱吃活物生肉的蛇女么……

    那我明天要不要跟陈文腾请辞,还是把墓砖的来历,和我是摸金校尉传人的事告诉他?

第9章 该偿还的时候

    被强灌了馄饨汤后,我肚子一直沉甸甸的。

    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胃口,于是我晚上什么都没吃。

    到了半夜里,我还发了高烧。

    我自己找了退烧贴粘在额头上,打算硬扛过去。

    “发烧了?”一个格外磁性又好听的男声,疑惑的在我耳畔响起,随之一只冰凉的手掌落在我额上。

    他果然还是来了,一到晚上就来纠缠我。

    刚才在馄饨店里他如同天神降临般出现,少了往日那份阴鸷,让我当时差点没认出他来。

    我烧的嗓子都哑了,“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那碗馄饨汤,肚子一直沉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放松,我给你检查身体。”男人突然之间倾下身,玉箸一般的长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这话说的莫名让人觉得羞耻。

    而且他的眉峰又细又长,在眼前斜飞入鬓。

    加上柔顺的墨色长发垂下来。

    给人一种十足的禁欲感。

    我老脸一红,推开他,“我不用你检查,也许一会儿就好了。

    “这可不行。”清冷禁欲的男人突然间凑上来,冰软如兰花一般的唇畔堵住我的嘴,缓缓的从我腹中吸出什么。

    就见他忽然昂首,下颚线的弧线完美到极致。

    我定睛一看,就见他喉结以上的嘴里,衔着一块黑色石头。

    他把石头吐到了一边,“你肚子里有好多石头,真的不要我管你?不怕小命不保?”

    “还有石头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手指摁压在胃里。

    触感硬硬的,好像真的是石头啊。

    完了,芭比Q了。

    原来那些荒诞离奇的民间传说是真的,妖怪给人吃的食物里真的有石头啊。

    石头在肚子里,还不得开刀取出来。

    男人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如同千年不化的雪山一般的冰川脸上,漾起了一丝清冽的笑意。

    他再次低头,凑上来把石头吸出来。

    如法炮制的十几次,才彻底把我肚子里的石头全部清出。

    枕畔一侧,堆满了小石子。

    我明明很怕他,可是肚子里要命的石头没有了,心下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陡然间,从男人的眼角突然流出了绿色的液体。

    他额角的青筋也爆了出来,面容莫名其妙就变得狰狞了。

    带着蛇嘶的声音,对着我一字一顿的胁迫道:“我救了你,是你该偿还的时候了。”

    “不,我不要……至少不是这种方式偿还,放开我,我用别的东西补偿你。”我奋力的踢蹬挣扎,可是却无法阻止男人残暴粗鲁的动作。

    就仿佛刚才那个温柔亲吻我,取出我腹内石头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许久许久,我绝望的看着天花板。

    腰膝酸软的无以复加,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被他弄晕,他把被子盖在我的淤青的肩上,“护好你自己,至少这七天里,别死。”

    “我知道,我对你有别样的意义,对不对?”我忽然抓住他的手,没让他立马离开。

    男人挑眉,戏虐的看着我。

    我一字一顿的道:“不是我要自我保护,是这七天里,你要保护好我,不能让我有事!除此之外,你还要护住我身边的人!”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男人的气场倨傲无比,如同睥睨蝼蚁的天神,锐冷的眸自上而下的睨着我。

第10章 七天

    我脊背发寒,“你保护不好他们,我就自杀,你会跟着一起倒霉。”

    “学会讨价还价了?”男人阴冷的反问,手指落在我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令我浑身战栗起来。

    感觉下一秒随时会被他掐死,他的唇凑在我的耳畔,“记住你男人的名字,玉川,你就算只跟我七天,也只能是我的。”

    然后,他便消失不见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线。

    红线上挂着一条首尾各一颗人头的双头蛇的玉雕,样式和墓砖上的一模一样。

    他给我一根玉坠做什么?

    造型还这么吓人!

    是想把我吓得失眠睡不着觉吗?

    我正自发呆。

    白敏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棉棉,你脖子上挂的什么哇?”

    “没……没什么。”我怕她认出来,玉坠长得太像那块墓砖的纹样,急急塞进衣内藏起来。

    越是不肯给白敏儿看的东西,小妮子就越好奇,跑过来掏我胸,“哟,对我还敢有秘密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让我看看。”

    她会偷袭人要害,还会给人呵痒。

    我都要架不住她的酷刑,把玉佩给她看。

    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大家在水房门口热火朝天的讨论,今早上从我师父陈文腾教授办公室里,抬出来了一条巨大的蛇尸。

    监控拍到进去的是个人,抬出来的却是被防盗系统电死的焦蛇。

    此事越传越玄乎,女生宿舍里人心惶惶。

    陈文腾在研究组的微信群里通知,研究暂停。

    怎么会有蛇爬进了办公室里?

    会是那条叫玉川的蛇么?

    不对,玉川昨晚……昨晚他……

    在我这风流呢。

    我有些心神不宁,胸口佩戴的蛇形玉佩格外滚烫。

    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手背上烫了一块。

    上楼梯时,更是心不在焉的低着头走路。

    蓦地。

    耳畔想起了一声声,钝钝的落地声。

    一抬头,有只旧的发黑的网球从上面阶梯弹下来。

    同寝室的王雯雯站在上面的台阶上,跟我说话,“沈棉,帮我捡一下球。”

    “哦,你不是在水房么?怎么跑到上面了?”我记得王雯雯刚才还在水房,怎么动作这么快,跑到我前头去了。

    也许是她早就先上楼了,我没注意到吧。

    我弯腰捡起网球,打算走上去,交给王雯雯。

    忽然网球在我的手里,变成了一只三角形的黑色蛇头。

    蛇头血淋淋的,貌似是刚被人斩断。

    我满手都是冰冷粘腻的蛇血,吓得我忙丢出去。

    它却先一步,张开血盆大口。

    钢针一样的毒牙,咬穿了我的手指,口吐人言嘶叫出声,“沈棉,你的命……是我的!”

    碰的一声巨响,我手里的灌满热水的热水壶落地砸成碎片。

    我顾不得腿脚被热水溅到,用力拔手上的蛇头。

    蛇头的毒牙却咬合的异常紧。

    当下我急中生智,忍着痛把蛇头摁到地上的热水中。

    蛇最怕热,遇到蒸汽生疼的热水。

    那蛇头发出凄厉的嘶鸣,登时被烫的彻底死透。

    我这才有机会,把蛇头拔下来扔在地上。

    这时候,水房里的女生们三五成群的回来。

    不知是谁被吓到了,崩溃的尖叫出声,“蛇,沈棉砍下了一头的蛇的脑袋,都是血!!好变态啊,连蛇都敢杀!!”

    “帮忙……打12……0……”我中了蛇毒,眼前发黑,虚弱的求救着。

第11章 卸岭后人

    女生们估计都被吓蒙了,木头一样傻站着。

    偏偏白敏儿不在,我只能克服晕眩自己叫急救车。

    在我心里,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那怪蛇的毒万一是神经毒素,没有专门的血清。

    最多不用半个小时,我就会毒发死亡。

    可我连它是什么品种,怎么出现在楼梯上的都不知道。

    刚拨通了急救中心,突然有电话拨进来。

    我一看是我爸打来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切换了电话线路,“喂,爸,我被蛇咬了,中了蛇毒。”

    我爸被我爷爷引见,自小跟着名师苦修。

    不仅会奇门五行,还是解蛇毒的好手。

    “什么?你被蛇咬了?”

    我爸惊骇的脱口而出,停顿了三秒,命令我道:“马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听电话。”

    “好!你等我一下。”我撒开腿狂奔,为了躲避其他人,绕进到一间无人居住的宿舍房间里,“喂,爸,我在没人的地方了,你有什么办法能解毒吗?”

    刚才的一阵狂奔,加速了血液循环。

    毒素更加快速的攻向心脉,我只觉得心跳更加的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你没有再接触墓砖吧?”比起蛇毒来说,我爸更在意的好像是那块墓砖。

    我忍住内心的焦虑,回答道:“没有,教授发消息说,暂停研究。”

    “去找你爷爷解蛇毒,他在陈文腾那。”我爸语调沉冷的道。

    爷爷在我大学的导师那?

    历史系有名的学者,还能和盗墓贼扯到一起?

    这可能吗?

    时间紧急,我来不及多想,答应道:“好,我这就去找爷爷。”

    “听着,玉砖的事不是你能管的。”我爸再次一次的告诫我不要管墓砖的事,然后告诉我道,“陈文腾是卸岭魁首后人,跟我们摸金校尉同属盗门,这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必须处理好。”

    和我爸通完了电话,我狂奔到了教学楼下。

    浑身已是提不起一丝气力,心脏接近停跳了。

    运气好的是,眼前我爷爷和陈文腾并肩从楼里一块走出来。

    “棉棉?你怎么来了?”陈文腾见到我,满脸惊奇之色。

    我爷爷一身黑衣练功服,精神矍铄的立在那。

    随他一个字没说,却让我感觉像是溺水的人,摸到了一根浮木。

    我无力张了张唇,发出了喑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救我,我……中蛇……蛇……”

    没等我说完,身体便软到下去。

    可我却没有和地面亲密接触,反而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托住。

    一股淡淡的墓土味飘如我鼻子里,有人问我:“中毒了?蛇毒?”

    是爷爷在和我说话,他年轻时下墓次数多。

    以至于身上的墓土味,历经了大半辈子都洗不去。

    “是……”我艰难道。

    爷爷道:“吃下去。”

    我衔住了递到我唇边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那玩意不仅味道臭,好像还在蠕动,似乎是活物。

    不等我吞咽,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苦的我差点再次昏厥,不过我手上的剧痛渐渐缓和,浑身发软的感觉也好转多了,“爷爷,你给我吃的什么,这么苦?”

第12章 该不会是盗墓吧

    “保住你小命的东西。”爷爷看我渐渐恢复气力,松开了托住我身体的大掌。

    我站稳了身体,讪讪的道:“哦。”

    虽然爷爷不肯说。

    可我隐隐有所感觉,吃下肚的。

    像是什么东西的幼虫,还泡过药酒的那种。

    “沈三爷,她是你孙女?”陈文腾异常震惊的问道。

    显然他早就跟我爷爷认识,但是却不知道我是爷爷的孙女。

    我爷爷点了点头,“我们得带上她一起。”

    一开始我还有所怀疑,现在我确定了。

    陈文腾可能真的和我爸说的一样,是一位盗门中的卸岭后人。

    因为,只有道上的人才会喊我爷爷一声——

    沈三爷。

    “这事……”陈文腾犹豫了,“牵扯到小辈不好吧?”

    我爷爷面色阴霾,“她中了蛇毒,不喝魂瓶酒,撑不过两个小时。”

    被他们带到了一辆吉普车上,我才知道所谓的“魂瓶酒”是什么。

    爷爷从我爸那得知当年捐献的墓砖,辗转到了陈文腾那,还是带着我一块研究,便亲自来了一趟。

    告诉陈文腾,唤醒那些因为墓砖昏迷之人的办法。

    就是要喝魂仓酿的蛇酒。

    而我中的蛇毒跟那昏迷的几人,受到的侵害同根同源。

    爷爷给我的吃的东西,只能暂时压制毒性。

    两小时内不解毒,就会死。

    等拿到魂瓶酒,我只要喝一口,就能彻底解毒。

    至于什么是魂仓,听我细细说来。

    魂仓,又唤作魂瓶,还叫谷仓。

    别听它的名字神神道道,却是正经的珍贵陪葬品。

    是做成谷仓模样的陶器罐子,装满了五谷杂粮,放在死者枕下。

    寓意丰收,安定魂魄,死后不缺吃食。

    此物源自三国,自宋开始。

    农业开始高度发达,谷仓陪葬便风靡起来。

    小时候爷爷和我讲过,很多古玩背后的故事。

    关于魂瓶,爷爷告诉过我。

    有些死者对粮食有特别的执念,死后魂魄会归于枕下的陶制谷仓里。

    摸金倒斗的人发现后,爱把谷仓唤作“魂瓶”。

    从此这个称呼便一传百。

    古代出土的陶器数量大,不值钱。

    可魂瓶的价格,却能和上等的青花瓷比肩。

    以我对市立博物馆的了解,貌似还没机会收藏到一件像样的魂瓶。

    想要可能要到外省的博物馆借,我只剩两个小时的命了。

    现在赶去外借哪里来的及?

    看着前方的道路,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念头,“这个方向是往金国大将军墓去吗?我们……该不会是要……是要……盗……盗墓吗?”

    “哈哈哈哈。”听完我急切又担忧的话,陈文腾和我爷爷同时大笑出声。

    我急出了一脑门子汗,心里惴惴不安,他们二老该不会真的要重操旧业吧。

    盗墓可是犯法的事,万一东窗事发可了不得。

    好在陈文腾很快给我做出解释,“棉棉,我们不是去盗墓,半个月前金国将军墓被一伙盗墓贼盗挖。虽然嫌犯被当场抓住,但是灌顶已经被掀开,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坏。”

    “所以金将军墓正在是发掘中的古墓吗?”我堪堪松了口气。

第13章 金巫术

    陈文腾点头,“目前正在抢救性发掘,墓主枕下正藏着罕见的宋代魂瓶,以我的面子去借一下,应该没问题。”

    众所周知,宋、金是两个同一时期的朝代。

    金国受宋王朝文化影响显著,从大金贵族墓里出土的魂瓶。

    说不定会格外精美绝伦,达到魂瓶制作的巅峰。

    “原来是这样。”我彻底对身上的蛇毒放心,想想能在第一现场看到刚出土的珍贵魂瓶,还有点小期待。

    有陈文腾在,进入发掘现场很容易。

    可是墓室里的情况,却没有那么简单。

    陈文腾驱散了主墓室里的人,和我爷爷一起研究墓主的棺材。

    典型的金人大贵族爱用的描金阴沉木棺椁,这种棺椁千年不朽不烂。

    只是棺材盖上,钉了九根镇尸钉。

    镇尸钉还不是宋朝之物,像是近代的东西。

    我正想不通。

    我爷爷却明白了情况,吐出了三个字:“金巫术。”

    原来啊,金国时期流行一种巫术。

    死者下葬前,被巫女往嘴里塞入符纸。

    使得尸体一遇到生人的气息,就会长毛变成僵尸。

    当时考古队发现了这一点,马上采取措施。

    把棺材板钉上,再没人碰过棺木。

    砰砰砰——

    我们走进墓室的时候,棺材里传出了几声从里面的敲击声。

    寂静的墓室中突然有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真担心僵尸会突然蹦出来!

    不过这难不倒我爷爷,他按照摸金行当的规矩,在东南角点上一根白蜡烛。

    他学过闭气法门,一闭气便没有活人气息。

    靠近尸身,尸体也不会诈尸。

    拔钉开棺后,明明已是古稀老人。

    爷爷却是以自身力量,用捆尸索把一身铠甲的将军尸体背在背上。

    陈文腾同样一改文弱形象,趁着尸身被捆绑不能动弹。

    使用“卸岭”探阴爪,把尸身枕下魂瓶勾出。

    “老陈,你把蛇酒倒进魂瓶,过十分钟,就能用来解毒治病。”爷爷把尸体放下,招呼我一起帮他钉镇尸钉。

    我拿起榔头,帮爷爷打下手。

    起初棺木里还会传出顶棺材盖的声音。

    很快九根钉子下去,棺材里又恢复平静!

    陈文腾拿出一瓶液体深黄色的蛇酒,倒进了谷仓样式的魂瓶里,合上魂瓶的盖子。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马上我就可以喝到解药了。

    就在这时,一个考古系的老师带了四个女孩子进来。

    里面还有一个我熟悉的面孔,王雯雯。

    看到王雯雯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她本来就是考古系的,跟着导师一起无可厚非,而且我们是室友关系还不错。

    我脑子有些迟钝,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做。

    “你们怎么进来了?”陈文腾很生气。

    那老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厚着脸皮道:“想让孩子们多看看,学习学习,陈教授,你不会介意的吧?。”

    “是啊是啊,我们就是来学习的。”

    “陈教授好厉害啊,居然把魂瓶拿出来了。”

    “之前一碰那具尸体,它就炸毛诶。”

    ……

    女孩子们跟着自己的导师一起,兴奋的走上来围观被取出来的魂瓶。

    金国不流行厚葬,这只魂瓶应该整个墓里最贵重,考古队最值得研究的陪葬品。

    “师父,小心,王雯雯好像有点不对劲。”我陡然看到王雯雯眼底里闪过的绿光,大声提醒着距离王雯雯最近的陈文腾。

第14章 阴七婆家

    此刻的王雯雯脖子很奇怪的朝斜侧方抻着,一点都不像是人类的姿势,更像是一条盘伏在枝丫上的毒蛇。

    可是我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王雯雯的表情从阴鸷,变成了极度扭曲。

    从她歪着的脖子上长出了一只三角脑袋的蛇头,蛇头连接王雯雯脖子的地方,可以随意伸长。

    蛇头突然伸长,咬住了陈文腾的手腕。

    陈文腾的手腕被咬穿,吃痛之下魂瓶从他手中失手落地。

    摔了个粉碎,酒液撒了一地。

    被泡在酒液里的毒蛇,在地上醉醺醺的蠕动。

    陈文腾中了蛇毒浑身僵硬,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蛇毒比我在楼梯上被咬的蛇毒厉害的多……

    “棉棉,快跑,去找阴七婆,她那也有魂瓶酒。”爷爷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脖子也被毒蛇咬住,人登时不行了,重重的栽倒在地,“别……别想着救别人,就……就只要她一口……酒!”

    我失声尖叫出声,“爷爷!!”

    下一秒,王雯雯的导师、同学,相继倒下……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中毒倒地。

    这一切,皆在十秒内发生!!

    毒蛇的速度快如闪电,我根本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蓦地,蛇头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朝我袭来,“呵呵,轮到你了,沈棉!!”

    阴冷刺骨的寒风袭来……

    几乎是要闭目等死,蛇头却蓦地在我胸前的位置一顿。

    它撞到了什么看不见的硬物,撞的蛇鳞外翻冒黑烟,嘶声惨嚎,“什么鬼东西?好烫!嘶~烫死我了……该死的……”

    此时此刻,被我藏在衣服下面的双头蛇玉佩,隔着衣料发出浅浅的红色光芒,低吼出了一声猛兽的咆哮。

    那声音无形之中,有一种怪异的帝王之气。

    音量不大,却有着无上的威压。

    吓得王雯雯脖子上那只头蛇迅速缩了回去,更甚至瑟瑟发抖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全程王雯雯都是面朝墓墙,背对着所有人。

    忽然,王雯雯机械的转动起自己的脖子。

    直接转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可怕的角度,凶狠的盯着我,一个男人的声音怨毒的从她的牙缝中挤出:“该死的!他……居然把祖龙玉佩都给了你?”

    我浑身寒毛倒竖,却不顾一切的扭头,用出了吃奶的力气跑出了阴森的古墓。

    必须马上找到阴七婆,拿到解药救人!!

    王雯雯应该是被玉佩伤了元气,竟是没跟上来。

    又跑出了好长距离,我才逃到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

    抬手叫了辆出租,来到了十几公里外的白营镇。

    在阴森森的满是纸扎铺的镇子里,司机走之前好心提醒我一句,“白营镇是有名的纸扎镇,邪门的很,小姑娘,你自己小心点吧。”

    大晌午的,镇子里安安静静几乎没人。

    空气的温度更是冰寒慎人。

    我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顶着阴冷到渗透骨髓的怪风,走街串巷来到阴七婆家门前。

    以前我就在门口呆过,等爷爷从里面出来。

    此刻,我依照规矩扣动门环三下,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镇上别人家都是纸扎的物件,阴七婆家里全都是蒙着人皮的阴物,人皮狗,人皮美女,人皮狗,人皮蛇……

第15章 吹一口气,十年阳寿

    “七婆,阴七婆,您在家……么?”我蹑手蹑脚走着,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突然,后颈冷飕飕的有凉气吹来,“找我什么事?”

    我慌忙回头,差点被吓得说不出话,“借……魂瓶酒,解蛇毒。”

    面前是个身段极为婀娜的少妇,但是少妇很明显披着年轻女孩的人皮,皮和身体格格不入。

    大白天的,手里打着一盏人皮灯笼。

    据说阴七婆一百五十岁了,是一个非常年长的人。

    如今看来,她长寿的秘诀竟然是……

    “纯阴女,付得起帐。”阴七婆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又对我道,“你对着人皮物事,吹一口气我给你一口酒,你想要几口啊。”

    “两口,不,三口,或者更多……”我的心有点乱,一时语无伦次。

    阴七婆阴测测的笑了,嗓音沉郁嘶哑,“我阴七婆做事从不藏着掖着,吹一口气,十年阳寿,别到时候老死,说老婆子蒙你的阳寿。

    “知道了,谢谢婆婆提醒。”我心头发着颤,明白过来为什么爷爷只让我要一口酒。

    阴七婆领我进屋,让我对着一个人皮男子吹气,“对着他,吹一口。”

    “哦哦,我吹。”我一咬牙,对着比我高一个头的人皮男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男人当即两眼一亮,身上的人皮贴合住身躯。

    摇身一变,成了个俊朗的少年,活了!!

    只是少年刚醒来神智还有些迷茫,微微晃了一下脑袋,“这……是哪?”

    “哈,我的檀郎活了,活了!!”阴七婆激动的人皮差点从身上,抖的掉下来,“小姑娘,快,给我也吹一口。”

    “你……还没给我魂瓶酒。”我怕她没有魂瓶酒诓我,刚才那一口气可是我十年的寿命。

    总不能什么都没看见,又白送十年吧。

    阴七婆脸上挂着笑,从床下拖出一只谷仓罐子,“嘿嘿,这有什么难的。”

    的确不难,她很快用竹勺舀出一口谷仓里盛的黑色液体,让我喝。

    我想着我先喝了,可以替爷爷和陈教授试试解毒的效果。

    于是忍着酒里的腥臭味,喝了下去。

    我走到阴七婆旁边,正要对她吹出第二口气。

    阴七婆不知怎么的身体悬空,离地的双脚无力踢蹬,“什么人?放开我。”

    “孙槐花,你这是找死,我的女人你也敢忽悠。”

    站在阴七婆身后的高大男人捏住她的后颈,面沉如霜将她整个提起来。

    阴七婆因在阴门七个行业中德高望重,得了雅号“阴七婆”。

    她的闺名叫孙槐花,极少有人知道。

    孙槐花大惊,扭头朝男人看去,登时面色如同死灰,“你……你是……不可能的,帝君那么……尊贵,不会可能出现在这!”

    “知道太多的人,都很难长命。”玉川冷眉冷眼,没有一丝感情的加重掐孙槐花的力道。

    孙槐花双目充血,徒劳的想掰开玉川的手,“我的嘴很严,帝……不,大人,饶了我,我绝对绝对……不敢将您的秘密说出去。”

    如丢垃圾一般的把孙槐花扔开,玉川用丝帕洁癖的擦着长指,冷清的视线垂向我,“吹没吹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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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如玉介绍:
我一直对所有人隐瞒,我祖上全是“摸金校尉”,为人不齿的盗墓贼。
自我爷爷挖开一座蛇人墓后,厄运就不断纠缠沈家,大姑姑出生就是蛇女,我几个伯父都活不过三十,而我年幼丧母,更是被说成是扫把星……
十八岁那天,更是被一只粗大的斑斓大蛇爷爷纠缠妖夫如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妖夫如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妖夫如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