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当大家看到这篇感言的时候,表示这篇作品要上架啦!以后各位再看的时候,部分章节和新的章节需要收费啦!
这篇感言写给各位,也是写给自己看的。
在写这篇作品之前,本人完全没有接触过网文,更不知道写网文的那些套路。虽然平常经常会有一些突发奇想的点子,但是要把他们串联起来,写成几十万字,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没有研究过市场会喜欢什么类型的作品,完全是出于自己的个人喜好,开始了这篇作品的写作,这种情况叫做“自嗨”。
非常感谢我的编辑,能在众多作品中,发现我的文,并且签约了,这是给我的第一个鼓励,这个鼓励,给了我写下去的信心。
接着,是各位作者朋友、读者朋友给的打赏,写的评论,投的推荐票,这些每一次、每一条、每一票,都成了支持我继续创作下去的动力。
虽然是我第一次写文,但是这篇作品,确实是我的费心之作,其中的每一个人物,都经过我的细心揣摩,我经常会将自己代入其中,揣摩角色的性格心理和行为。
每一个情节,都经过我的反复推敲,思考其中的逻辑关系,虽然还是有不少毒点,但已经是尽我所能掰出来的,大家忽略就好了~
最好,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并请继续支持我创作下去,惯例的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以后的我,一定会稳定更新,有可能的尽量两更,不辜负每天等我更新的小可爱们~耐你们呦~
又开新坑了,求票求收藏~
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开新坑,虽然写作不是我的爱好,但是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想写出来。
这次的新坑是都市小说,还带点悬疑推理,喜欢的胖友千万不要错过哦~
第一章 初次相见
“公主,今天是你的成人礼,你穿着骑服干嘛,赶紧换衣服!”
“父王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成人了,就可以到王宫外面去了!”
“那也不是今天啊!仪式快开始了,公主?公主!”
“帮我和父王说声,成人礼我就不参加了!”弥琉迅速跨上了马,两腿一夹,对旁边的侍卫说:“斐,我们走!”说罢便扬起了烟尘滚滚。
弥琉是稀琉国的公主,那是一个坐落在众山环绕之中的小小国度,密密麻麻的树林和长年的浓雾弥漫,为这个小国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王后的早逝,国王的专情,让弥琉成为稀琉国唯一的继承人。她从小就跟着男生们一起学政论、习剑术,女生的穿衣打扮烹调针织是一样都没学会。
她总是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身穿白色麻质的宽松服饰,腰间束铜质腰带,手上缠着护甲,脚着战靴,加上立体分明的五官,深邃的大眼,碧玉年华的她凸显出一副俊俏的面孔,总能引起男生的喜爱,女生的追捧。
“公主!你慢点!”说话的这个人叫斐。
他是家臣泰叔的儿子,泰叔从老国王一辈就开始伺候着国王一家,是看着弥琉长大的,泰叔让自己的儿子从小陪着公主学习剑术,并且时刻在公主身边保护她。
斐自幼就被自己的父亲灌输唯公主独尊的思想,因此他总是格外地紧张公主,生怕她哪里磕伤碰着了。
“外面的世界可比王宫里有趣多了!”弥琉第一次见识到那么宽广的天地,显得格外地兴奋。
“公主,这里雾太大,别走太快,一会走丢了!”斐的话音还没落,已经寻不见公主的行踪了。
“糟了!公主跟丢了!”“快找!”侍卫们赶紧四处寻找。
这是哪……?弥琉只顾着周围的景观,竟没留意身后的侍卫没有跟着过来。
周围的雾越来越浓郁了,只能勉强看清前面一米左右的事物。
“你们在哪啊!”弥琉开始紧张起来。
突然,前面的草丛里有一阵骚动!
“什么东西?!”不会是树林里的猛兽吧?弥琉心里一阵惶恐。
唰的一声,草丛里冲出一名男子,往弥琉的方向看过来。
他这一眼,直接把弥琉的魂魄紧紧地勾住。
那是一对清澈、明亮的眼眸,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平静,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加上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朱唇,配上一头柔软微卷的头发,虽然是一身布衣,却隐隐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你还好吗?”男子见弥琉硬是愣在那里,关切地问道。
“哦、哦,我第一次来这森林里,迷路了……你又是谁?”弥琉回过神来,赶紧问道。
“我?我是来这山上采草药的,听到有人呼喊便跑过来看看。你不是这里的居民,你是哪里来的?”
“我……我……”因为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情况,弥琉怕自己的公主身份引来诸多不利,便随口编了个谎:“我是国王兵,来这附近巡逻,不想和同伴走散了……”
“雾大的时候这里确实容易迷路,一般不熟悉的人轻易走不出去。”男子把箩筐里的草药整理了一下,对着弥琉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既然要等雾散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好……”弥琉觉得自己的脸莫名地就滚烫起来,心脏在猛烈地跳动着,她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把头低得很低,牵着马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男子走到一颗大树的前面,这棵树木之大,让人站在树下根本看不到大树的顶端。
“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诶?”弥琉还没来得及反应,男子便一头钻进迷雾中。
怎么办?这里会不会有猛兽?那个男的他还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乖乖地呆在王宫,说不定现在还能吃上瑶姑做的苹果馅饼……弥琉心里嘀咕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一阵暖暖的酥香味把她熏醒了。
“你醒啦。”男子问道。
“这是什么?”弥琉反问道。
“我刚去弄了一只兔子,现在烤着吃。”
“兔子多可爱的动物啊!我不吃!”弥琉嘴巴刚拒绝,肚子却突然一阵吵闹……
“哈哈,我看你的肚子倒不介意吃兔子肉!”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弥琉发现,他大笑的样子也是那么地迷人。
弥琉突然打了个寒颤,她遇到每个人都会遭遇的事情——内急了。
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附近解决吧,还要在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前,还是找个远点地方躲起来。
弥琉红着脸说:“我、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
“你去方便吗?在那就好啦!”男子随手一指到旁边的灌木。
弥琉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我、我自己会找地方了……”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
“你跑那么远小心又迷路啊!”男子的声音在后面回荡。
弥琉处理完“私事”,抬头才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天已经微暗,本来已经被浓雾遮着伸手不见五指,如果加上夜幕的降临,更加分不清方向。
“喂!你在哪里?!喂!喂!”弥琉顿时感到一股寒意,在这荒山野岭的,雾气那么大,一会撞到一两头猛兽,还不成为它们的腹中餐?
突然一只手从弥琉的后背抓住了她,弥琉一下没站好,差点往前摔在地上,男子一手环住了她的腰,稳稳地接住了。
一阵激流从弥琉的身上略过,全身像被烈火灼烧了一样,火辣辣的。她赶忙推开男子。
“你说你方便一下走那么远干嘛?!”男子劈头就一顿责骂。
“我……”
“我什么!那么大声叫唤,不怕引来野兽?!”
弥琉没吭声,却发现男子在微微地喘着气,看来,刚刚为了找她应该是跑了好一会。
“好了,你记住这里。”男子把她带回刚才的大树前。“这棵树是这片林子最高,如果你再迷路了,就找棵数爬上去,上面的雾气没有那么大,然后你就朝着这棵树的方向一直跑过来,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的!”
“嗯!”弥琉的内心感到特别的温暖,她从未像今天般,如此的乖巧。
这就是人们说的恋爱的感觉?一个人,只看了一眼,接触了一次,便认定他从此就是你生命中的那个唯一,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弥琉想多了解这名男子。
“翼,我是个弃儿,收养我的爷爷给我改的名字。”
“羽翼的翼,看来爷爷是想能有一天,还你自由自在、展翅飞翔!”
“嗯,爷爷是对我很好,我很感谢这辈子能被他收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弥。”
“挺特别的名字。”
“你来这里采草药卖吗?”
“这附近小镇的居民都是以卖草药为生,稀琉国的森林盛产名贵药材,只可惜自己本国的需求实在太小,如果能出售到外邦,应该会给居民们带来不少的收益。”
“我知道以前我们都有和邻邦互通货物的,但十几年前,因为邻国内战,很多异动分子想借着逃难混进我们国家,所以国王就采取了锁国策略,至于现在外邦怎么样了,还真不知道……”
“我早一年前在山上救过一名外族人,他也是过来采药材迷路的。和他的交谈大概了解一下,现在邻邦内战结束,已经处于稳定的局势,但是因为内战很多国民受伤,加上资源紧缺,很多人患病,都无药可用。如果我们可以从通商途径将药给他们,既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又能增加我们居民的收益,一举两得。”
“你一个采药的,想得还挺多的!”
“我也就是闲来随便想想,像我这样的一介草民,怎敢去评论什么国家大事。”
“不是每周国王都会听取各个镇的居民反映的问题和建议吗?”
“你真以为那是真的?镇长每次都是想好问题找人去说而已,每次只能报喜不报忧,如果问题太多,不就显得镇长太无能。”
“怎么能这样?!”
“事实就是这样,像你这样的国王兵,也是世代为国王军效劳的,一直住在王城里,你是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要不然我帮你争取一个机会和国王对话?”
翼突然笑起来,一只手扣在她头上抓了抓:“哈哈,你就别费心机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我知道你们这种侍卫要争取一个机会太难了,不值。”
翼的一颦一笑,都不经意地流露出他气宇不凡的气质,弥琉的心更加被他所吸引了。
“在那边!那边有火光!”远处传来一群人的叫唤声,看来是斐他们看到火光寻过来了。
“我的同伴们来了!”弥琉站起来对翼说。
“太好了,那这只烤兔子我可以一个人独享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去参军?不行,我还要继续采药材,照顾我的爷爷。”
斐带着侍卫从迷雾中冲出来:“总算找到了!我还以为我们这次肯定掉脑袋了!天色已晚,赶紧和我们回城吧,大家会担心的!”
弥琉跨上了马背,对着正在翻烤兔子的翼说:“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的,你等着,我会再来找你的!”
“公主,快走吧!再晚看不清路了!”
“翼!后会有期!”
公主……?翼呆滞的坐在那里,一脸的懵然……
第二章 再次寻找
弥琉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了,昨晚回来被父王和一众家臣训斥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能回房间休息。可怜的斐他们可能回去被罚了一夜吧。
弥琉快速洗漱更衣,赶紧跑去等下朝的父亲,她要把她的重大决定跟父王说。
“弥琉!”斐刚好经过,喊住了她。斐两个眼睛下挂着黑黑的眼圈,应该是被罚了一整夜吧。
“斐?昨晚怎么样?泰叔回去怎么收拾你了?”
“惩罚倒是没什么,但我想起来都觉得后怕,你说你万一有什么……”
“父王!”弥琉没把斐的话听下去,看到国王走过来,她迫不及待地奔跑了过去。
“父王!你不是总说我不通治国理政的,以后难担大任!我现在帮你想到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了!”弥琉拉着国王的手,突然少有的撒起娇来。
“哦~你这坏脑筋还能想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国王本来还对昨天弥琉到处乱跑的事有点生气,突然听到女儿这么说,倒觉得新鲜起来,一时间竟忘了生气。
“我帮你找一个会治国理政的贤婿怎么样?”
国王确实被弥琉的话震惊到了,之前那么多大臣的儿子主动来示好,全给弥琉给打发走了,他还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这方面要很久才开窍。“怎么?你昨天不是被困在森林里了吗?难道看中了山中的野猴子?”
“父王~女儿是说真的~确实是我在山上遇到的,但不是野猴子,是个有想法有见地的人……”弥琉说到此,竟有些害羞了,低下了头,越说越小声。
站在旁边的斐,也没有想到弥琉突然来这么一出,感觉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是昨天那小子吗?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决定!!”
弥琉一下子急了:“什么骗不骗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公主,是我自己送上门的,行吧!”
“我们的公主才刚成年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嫁人啦?!别人有应许你吗?!你怎么就知道别人就会答应?!”说完斐就开始后悔了,一个草民可以突然有一天翻身变成王族,傻子都会答应吧!
“父王,现在我们的草药供过于求,药农们苦于没有收益,你没有想过再次开通外邦贸易?让商品流通一下,提高国民们的收益?”
“嗯?难得你会考虑这些问题。”这几年老国王差点对自己的女儿放弃了,从小让她跟着老师学理政,但是她却一心想着怎么玩,经常捉弄老师,弄得老师实在坚持不了,换了一拨又一拨的,老国王也对她的学习感到头痛。
“不是我的想法,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男子的想法,他还有很多独树一帜的建议。”弥琉微扬的嘴角,脸上掩饰不住的炫耀。“要不然我和你详细说说?”
弥琉拉着国王的手往殿内走去了,撂下斐一个人站在那里。他攥紧的拳头快把手掌都攥出血了。一直以来他对弥琉的情感都是压抑的,因为身份的差别,他注定只能远远观望着她,默默保护着她。结果现在公主居然看上一个采草药的?
“这绝对是个骗局!我一定要阻止这场闹剧!”斐暗自下定决心。
国王好久没有见到女儿那么开心的畅谈了,因为妻子的早逝,一直没法和女儿好好交谈,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去陪伴着她成长。
一眨眼,女儿已经长那么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且不说这个男子怎么样,但是能让女儿青睐的,他也好奇很想见上一面,更多的是想满足一下女儿的心愿。
“父亲答应我让我带翼回来见面呢!”弥琉看到坐在塘边的斐,忍不住第一时间跑过去告诉他这个喜讯。
这口塘在宫殿的偏殿边上,里面长满了莲蓬,以前小的时候,一到初春,弥琉就会和一帮男生在这里掏莲藕,斐总是那个最卖力最勤快的,看着满身满脸淤泥的斐,弥琉总会哈哈地大笑。
“原来他叫翼,一听就像个骗子的名字。”斐对弥琉的话题表示完全不感兴趣,冷冷地说。
“你要陪我去找他!”弥琉完全无视斐的态度,一脸兴奋地说。此时的她已经被喜悦充满了脑袋,根本无暇去考虑斐的态度。
斐从小就是在弥琉身边,虽然斐处处维护她,但是总是跟着她打转,点子主意都是弥琉的,无论弥琉的想法再怎么天马行空、异想天开,斐总会附和,就连干调皮捣蛋的事,斐也帮着她一起干。在弥琉的眼里,斐连一个大哥哥也算不上,更多地像一个小跟班吧,自然,对于小跟班有什么情绪、想法,她也全然没在意。
“我去打扮打扮,你等我!一会牵了马,城门等!”不等斐答应,弥琉便飞快地跑走了。
斐无可奈何,怎么也得先见了这个人再说,看看他是怎么骗过公主的。想着便起身去牵马。
斐在城门口也没等多久,弥琉就来了。她还是一身宽松麻质的战斗服打扮,大概就换了一套新的护甲和靴子,看上去还是个假小子的装扮。弥琉从小到大因为一直习剑,就没像女孩子一样装扮过,也没有一般女孩子身上的娇气,虽然脾气急了点,但是心地善良,总是会帮助有困难的人,为弱者伸张正义,这点是最吸引斐的地方。
“不是说打扮打扮吗?怎么还是这个熊样?”
“你明知道我不会打扮,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弄,梳了个头就出来了。”
就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突然就情窦初开?我倒要见识见识对方使得什么骗术,竟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两人来到上次迷路森林旁边的小镇上,那是一个坐落在山脚下小镇,小镇入口处挂着个牌子写着“丹芍镇”,一看就像是以草药为生的草药。
镇内的建筑简单朴实,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和商业气息,满镇子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路都是石子铺成的小路,凹凸不平,根本不适合行走车辆,看来这个小镇是连马车也不多通行的地方。
路上的人都背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草药,路边也都晒着草药,偶尔见到几个档口会卖些食材。这个镇子相比皇城旁边繁华的城镇,显得贫穷多了。
“怎么大的镇子,你准备怎么找啊?”
“问人啊,他那么优秀,肯定个个都认识!”弥琉从仅有的几档卖食材的铺子中找了一档,卖东西的是位大娘,她熟练地边吆喝边收拾,一看就是做了很久档铺生意的。
“大娘,你认识一个叫‘翼’的男生吗?”
大娘本来低头整理着她的货品,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兴奋起来,对着弥琉眉飞色舞地说:“当然认识啦!我们这儿有谁不认识他啊!他可是我们这儿最有学识,最有想法的年轻人!前几年就是他教会了我们怎么把草药制作成各种膏药、药粉,才让我们采摘的草药可以容易保存,而且特别受欢迎,现在皇宫里面都在用着我们制作的膏药呢……”
大娘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大、大娘……那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吗?”弥琉忍不住打断了兴奋的大娘。
“他呀,现在应该在镇里的小学堂里教着孩子们学东西吧,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在右手边的有家学塾,我们镇里就只有这家学塾,你应该很快能找到……”
“谢了!大娘!”大娘话音未落,弥琉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
“等等我!弥琉!”斐马上上马,紧跟着弥琉后面奔去。
第三章 一场争执
翼平时除了采草药,一有空就会来学塾帮忙,这里只有一位老师,已经是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了。
他在这里教学了几十年,经常帮些穷苦的孩子免费上课,翼以前也是其中一个。现在老师年纪大了,他为了延续老师文化传承的愿望,经常帮着老师教授知识给镇上的孩子,并会把他卖草药膏赚的钱,拿来补贴学孰的开办费用。
“找到了!”不一会功夫,弥琉就来到了学孰门口,小镇的街道不复杂,就是一条大直路,沿着大路走一会就找到了这镇上唯一的学孰。
弥琉在门口栓好了马,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学孰的地方不大,内部装饰非常简陋,大门进去后,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就到了学堂。
学堂内散散落落地摆着四五张长条形桌子,大约十几个学童围在一起,中间背着他们坐着一个人,正在和他们讲授着什么。
“翼!”弥琉见到熟悉的背影,一时兴奋竟忍不住打断了他们。“我来接你了!”
翼慢慢转过身来,眉头微微一皱,对着学童们说:“今天先到这里吧,回去记得思考老师提出的问题。”接着他对着弥琉行了个礼:“草民参见公主。”
“欸~你干嘛那么拘礼,就像那天一样就好啦!”
“草民不敢,那天实属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多有冒犯了。”
“什么冒不冒犯的,本公主决定了,让你当本公主的驸马,我说过要帮你实现你的愿望的!”弥琉得意地看着翼,等着他感激涕零地回应。
“实在不好意思,草民没有这个资格和公主相提并论,请公主收回这个想法吧。”
好小子,居然拒绝了。斐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但是却有点开心,起码他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起码弥琉不能称心如意。
“干嘛不同意!你不是还有远大的理想吗?!难道你甘于一辈子窝在这个小镇上采药吗!”弥琉有点着急了。
“你、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不愿意!什么阻碍我都帮你解决!是不是你的爷爷,没问题,以后我会把他接进宫里照顾他的!”
“不是这个问题……”还没等翼说完,弥琉逮住躲在门后面看热闹的几个学童。“小孩,你告诉我翼哥哥家在哪里?”
“在那边,有个青色的木门那里就是,门口还挂着很多草药的。”小孩稚嫩的小手一指,不假思索地就告诉了弥琉。
“乖~有功劳,回头叫人赏你啊。”说罢也不等翼反应过来,弥琉就飞奔出去,骑上马一下子就消失在小路上。
“为什么拒绝?”斐本来想追着弥琉走的,但是又停下脚来问翼。
“我对公主没有任何的想法,也不敢有想法。这只是一场闹剧,最终公主会明白的。”
“你太不了解她了,一旦她决定的事,怎么都会想办法做到的。尤其是,我还没见过她对一个人那么执着。”斐苦笑了一下。“好了,赶紧回去看看吧,不然不知道公主会做出什么事来。”
很容易弥琉便找到了那个青色的木门,她栓好马,敲了敲门,门没关好,一敲自己打开了。
“有人吗?”弥琉轻轻推开门,里面有个不大的庭院,摆满了木制的架子,架子上、地上密密麻麻地晒满了草药,庭院的右边还有一个石磨,大约是用来研磨药粉的。
穿过庭院是个简陋的瓦砖屋,大门敞着,可以看到里面虽然简陋,但却打理地整整齐齐、干净利落。
“请问来者何人?”从旁边的侧厅出来一位老者。老者留着一缕长须,头发和胡须都已灰白,眼睛眯着,像是不太看得清,勉强才能辨识得出眼前的事物。
“您就是爷爷吧!您好,我是稀琉国的公主,我现在想告诉您,本公主已经决定让翼成为驸马,爷爷,以后您就跟着享福吧!”
“哎呀!原来是公主……怪我老人家行动不便,没能及时迎接……”说着老者便想着鞠躬行礼。
“爷爷您千万别!不知者不罪,话说您们一家怎么那么实诚啊,您怎么知道我不是讹您啊!”
“这……”
“好啦!我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啦!爷爷,您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进宫吧!”
当啷!是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一位女子站在门口,瓷器就是从她手中摔下来的。她有着一头秀丽的长发一直及到腰部,洁白的肌肤衬托出分明的五官,虽不能用沉鱼落雁来比喻,但是这样貌在一般的草民间,也算是清新脱俗。
“你要带爷爷走?!”女子问到,声音宛如其本人一样细腻又清澈。
“你又是谁?”
“我……”
“桐儿!赶紧拜见公主!”
“啊……草民拜见公主……”
“你是谁?!为什么翼的家有个女子?!”
“公主,这是我孙儿,桐儿……咳、咳、咳……”老人一下子紧张,话说太急,咳了起来。
这时,斐和翼已经赶到到,翼赶紧冲进去。“爷爷!您没事吧?!”
“翼哥哥,这究竟怎么回事?公主说要带你走,爷爷就急了……”桐儿可怜的眼神望着翼,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干嘛要这样对那么老的老人家!他什么错都没有!”翼狠狠地瞪着弥琉。
“我……我做了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就是让爷爷跟我走啊?!”
“你一个公主,上来不由分说地就说带人走,谁知道你是要怎么处置他!”
“小心你讲话的语气!你别以为你是谁!”斐看不下去了,从来没人敢这样冲着公主发难,居然在他面前这样对待公主,他无法袖手旁观。
“我和爷爷说了要选你为驸马啊……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家人一唱一和来诈我!”弥琉突然对这家子人的反应感到了厌恶,不能好好地说话吗,干嘛演这么一出。
“翼,你告诉我,你不肯做我驸马,是不是因为这个女的?!”
“梧桐?我一直只是当她妹妹。你的逻辑有问题吧,我不答应你是因为你提出的要求太天方夜谭了!”
“怎么天方夜谭了?!你不是一直想实现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吗?现在眼前就给你这个机会啦!你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不答应?!”
“翼哥哥……你真的只把我当成妹妹吗……”桐儿被翼的话打击了,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内打转。
“我实不实现我的抱负,和要不要用这种方式根本就是两码事!你到底懂不懂中间的区别?”翼没有接梧桐的话,只感到又气愤又无奈,这是对他人格的一个侮辱,仿佛他的理想是需要通过交易实现的。
“我不懂了,你为什么不肯答应了?!你以为留在这里你就能大鹏展翅?就能不受束缚?!连我来了短短几分钟我都看出来了,什么拉扯你大,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就是想白要一个干活的苦力,白要一个倒插的孙女婿吗!……”
“弥琉!说话注意点!过分了!”斐看着弥琉被气得快不受控制了,赶紧上前制止。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突然,旁边的梧桐大叫起来。只见老人捂着胸口倒下了。
“公主!!”翼无法忍受弥琉这种野蛮的态度和蛮横的言语,忍不住对着弥琉喝了一声。“我爷爷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请公主回去吧,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需要公主操心!”
“我……”弥琉对着眼前的场景一下子懵住了,突然束手无策了。
“弥琉,我们先走吧。”斐过去拉着弥琉的手臂,半拖半扯地把她带走了。
第四章 缘于误会
“瑶姑,你说一个人如果不喜欢你,会紧张地到处找你,还会摸着你的头教训你吗?”弥琉趴在床前的软垫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瑶姑也不懂,不过他会紧张你,一定把你当做不一般的人。”瑶姑和泰叔都是家里的老人,在国王、王后一辈就一直在王室里伺候着。自从王后去世之后,瑶姑一直把公主当成自己的闺女一样看待,每天照顾她三餐,负责帮她处理学习剑术留下来的伤。
“公主,吃点东西吧,你回来以后什么也没吃。”瑶姑看着平时无忧无虑的公主,现在竟然愁眉不展的,心里心疼。
“瑶姑,你放那吧,我不想吃,我想休息一会了。”说完,弥琉转了个身,蜷着躺下了。
瑶姑摇了摇头,只好出去。
国王和斐站在公主的宫殿外一处角落,看着瑶姑一边摇着头一边走出来,国王转身问斐:“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估计公主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受到打击了。”接着,斐将今天的事大概说给了国王听。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会会这个人,你明天派人去把这个翼叫进宫里来。”
斐最怕就是国王掺和这件事,他本来想着弥琉只是一时兴起,劲头过了就忘了,但是国王一旦掺和了,事情就复杂了。
虽然国王平日里对弥琉很严格,但是总是在背后事事护着她。以前练剑,若是谁把公主弄伤了,国王会偷偷找到那个人训斥一番;公主若是有喜爱的东西,国王总叫人寻到,然后假意说是哪里进贡的。
公主就是在国王的呵护下长大的,没受过什么挫折,这次应该对她打击不小吧,更何况,她也从来没这样去表达喜欢一个人。
天刚亮,斐便独自骑马出门了,他心里有些疑虑,想尽快问清楚。
翼背着个箩筐走出了门,刚出来便看到等在门口的斐。
“你不想和公主结婚,是因为你那个义妹吗?”斐不等翼开口,劈头就问。
“当然不是,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想?”
“那是因为什么?我听弥琉说,你在森林对她很好,一直照顾她。既然你没有好感,干嘛对她那样?”
“我……”翼有些欲言又止。
“这里只有我和你,我就是想知道你的行为为什么那么反复无常?”
“你真的想知道吗?因为……因为我当时不知道她是公主,以为她是个男生……”
居然以为是个男生?!不过仔细想想公主平时习剑,穿着打扮都是男生的装扮,加上公主从不像女生一样梳妆打扮,发育又像比同龄女生慢点,不知道的人,确实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小男生。
“……”斐走到翼的旁边,抓住翼的手臂,小声说:“这件事希望你就只在这里说这一次,如果被公主知道了,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斐说话的时候还狠狠地抓紧翼,等松开的时候,翼居然感到手臂有点发麻。
“我不理你想什么借口,但你最好尽快在路上想个理由出来,国王让我带你去见他,你赶紧准备一下出发吧。”
由于是国王的要求,翼也不好拒绝,和家里交待了一下便跟着斐出门了。不一会便到了宫殿。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国王。”说完斐便走了,留下翼独自一人在大殿的门外。
翼环绕着大殿仔细观察一下,宫殿虽然大,但是所有的装修和布置都比较的简朴,更多地是用瓷砖和布艺装饰品,没有想象中宫殿全用黄金、绸缎装饰的那种雍容华贵。可以看得出,当朝的国王还是位简单朴实的,但他不知道,自己管的臣子们,却过着一种怎样象箸玉杯、酌金馔玉的生活。
“翼,国王叫你进来。”斐从大殿出来,对翼说。
翼跟着斐穿过大殿的门口,大殿大概有五百平米大,是大臣们平日里议事的厅堂,大殿两侧挂着稀琉国历代国王的画像,还有一些简单的壁画,记录着稀琉国世代的繁荣和稳定。其中有一幅稀琉国民和异族服装的人们在交换东西的图吸引了翼,让他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我听弥琉说,就是你再次主张与外邦互通贸易的?”国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翼的身边。
“啊……草民失礼了,草民参见国王……”翼回过神来,慌张地说。
“不必那么拘礼,我现在下朝了,就当做是和一位老者和年轻人的对话吧。”国王露出和蔼的笑容,他梳着齐整的头发,皇冠下露出不少的白发,虽然精神饱满,但深深的鱼尾纹掩饰不住长期操劳留下的痕迹。
“其实恢复通商应该是当前最稀琉国最迫切的需求,长期的锁国让我们对外界一无所知,这虽然能护得一时安全,但长期以往是危险的。”国王先发话了。“不过当代的大臣们都太老了,他们经历了当初多国对我们的掠夺争抢,各个都太保守了,确实需要一位年轻的领袖引导大家。我本来把希望寄予公主身上,但是她偏偏对政治不感兴趣,从小不学无术,唉……”
姜果然是老的辣,国王一边讨论着国事,一边把女儿的心愿给抛出来。斐在旁边听着,心里都捏把汗:难不成就这样半推半就把这婚事定了?
“其实国王可以畅通民众意见的途径,现在基本都是镇上的官员控制了诉讼的途径,普通百姓有意见和建议的,根本无法传达到宫里……”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首先还是要改革……”翼与国王谈了很久,几乎都忘记了时间,似乎国王对翼的见解非常满意,时不时就点点头,一下子就到了响午。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我挺喜欢你的,小伙子。”国王看快到午饭时间了,想挽留一下翼。“今天见你我是瞒着我女儿的,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
“对不起,尊敬的国王,如果是想听取民众的意见,我很乐意帮您收集并反馈给您,但是其他的事情,请恕我不能遵命。”
“好吧,今天让我见识了不少,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像这样交谈,斐,送送这位青年吧。”国王知道很多事情勉强没有幸福,尤其是这个小伙子意志那么坚定,不为权力、富贵所动,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稀琉国一直是世袭制,想让那些冥顽不化的老臣们接受这些新思想、新人才,那是难上登天。
公主心思不在国事、政务上,大臣们的儿子各个都是老派的思想,如果能成就这段姻缘,确实能解决稀琉国当前的困难。“可惜了……”国王摇摇头,走进殿内去了。
第五章 身世之谜
“镇长,听说今天翼那小子被国王的人叫去了!”
“什么?!有没有打听是什么事?为什么找人不经过我这镇长?”
丹芍镇的镇长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瘦削的身子撑起一件大长袍子,脑子转得挺快,却总想着用什么办法剥削压榨镇里的居民。自从翼发动大家把草药制成膏药,镇长又自创一道税种,叫制药税,只要把草药制成了药膏、药粉,不管你卖不卖得出去,都得按量计税。
而镇长身边的这位身型矮小、粗短壮实的侍卫是镇长的小跟班,整天到处打听镇上新鲜的事情说给镇长听。这个小跟班除了镇长谁都不爱搭理,别人和他说话他都白着眼,镇里的人都给他取名“白眼狗”。
“我费了好大力气,收买了几个守门的侍卫,才打听到……”“白眼狗”想趁机邀个功,说一下他多么的不容易。结果镇长等不及了,催着道:“哎呀!你赶紧说啊,因为什么事把他找去了?”
“白眼狗”只好咽下去想说的话,直接说:“因为公主想找他做驸马。”
“什么?!”镇长没忍住大声喊了起来:“这小子前世修了什么德!”
“镇长、镇长,小声点,听说这小子没答应,还直接拒绝了国王呢!”
“啊?这小子是嫌命长了?那公主呢?”
“自然是伤心啦,听说都关在房里不吃不喝。”
“你说,如果我们催成了此事,公主会不会奖励我们?”镇长的小眼睛一转,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那肯定啦!”“白眼狗”马上附和道:“说不定能给个什么爵位给镇长您呢!但是……那个翼是个硬骨头,镇长您已经想好了什么好办法了吗?”
“哼!”镇长狡黠地一笑:“那是当然啦!”
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响午了。“翼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和爷爷都担心死了!”翼刚一回到,梧桐马上迎了上来。
爷爷闻声,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国王找你什么事,是为了公主的事吗?”爷爷看到翼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到。
“没有,爷爷,国王只是找我小聊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事。”
“翼哥哥,你不是真的要去当公主的驸马吧!”梧桐紧张地在一旁撒起娇来。
“桐儿!别胡闹了,翼,你跟我过来。”
爷爷示意让翼跟着他到里屋去,翼加快脚步,上前搀扶着爷爷进去了里屋。
爷爷从衣橱的柜子里翻了个木盒子出来,打开盒子,里面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应该是翼他们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其中里面有个精美雕琢过的小铁盒,爷爷把它拿了出来递给了翼:“你打来看看吧。”
翼接过了盒子,它是个手掌大小的铁盒,盒子面上雕着各式各样的花,看上去像是贵妇们用的首饰盒。打开里面,居然是个白色牙状的吊坠,上面镶着黄金,黄金上嵌着红色闪耀的宝石。
“爷爷,这是……”
“这是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挂着的。”
“这是象牙吗?”
“我也不敢确定,稀琉国内没有象牙,之前偷偷在山上找了个邻国采药的来确认,他说是象牙,在他们国家一般是贵族能拥有的。”
翼拿着象牙,试图去回忆,但是爷爷捡到他的时候,他躲在一个草药筐里,当时大概只有2岁,实在太小了,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爷爷觉得你从小就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你的想法总是独树一帜,你志向远大,不应该被埋没在这个小镇子里。”
“爷爷,我没想过这些。”
“爷爷是对你说真的,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的身份应该是王亲贵族。稀琉国已经从内部开始慢慢腐烂,确实需要一位革命家进行改革了,加上如果你真的能成功推动开放国门,说不定有机会去邻国寻找你的亲人。”
“爷爷!我不准翼哥哥去做什么驸马!”梧桐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拉着翼的胳膊喊着:“翼哥哥,桐儿不让你走~”
“桐儿!”爷爷呵斥道。“翼,爷爷确实自私地想过让你做我的孙女婿,但我知道,你对桐儿没这个心思,你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帮镇里的人们改善生活,怎么帮大伙伴争取更大的利益。翼,比起我们,可能稀琉国的国民们更需要你。”
“爷爷~你怎么可以让翼哥哥一个人去那个凶险的王宫!万一出了什么万一呢?!”桐儿扯着嗓子尖声道,她急得一边跺脚一边大力地晃着爷爷的手。
“爷爷、桐儿,别为我的事争了,就算我再想帮大伙儿争取利益,也不是用这种方法,我对公主也没有心思,我不想误了她。爷爷,别说了,我也暂时不想找什么亲人,您们是我的亲人就够了。我还要去学孰一趟,先出门了。”
翼把象牙吊坠塞回盒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不好了!翼哥哥,小皑被镇长的人抓走了!”翼还没到学孰,有几个学童已经冲出来像是准备去找他的样子。
“怎么回事?小皑为什么会被抓走?”
“刚才我们几个在打闹,跑过街口的水果铺时把大娘的苹果碰倒在地上,我们几个就帮忙捡,谁知道镇长的卫兵经过,抓住小皑硬说他偷大娘的苹果,还说他手里拿着苹果就是证据!我们几个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直接把小皑抓走了!”
小孩一说完,旁边一个更小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起来了:“翼哥哥,怎么办啊~”
翼马上俯下身来摸着小男孩的头:“你们先别慌,赶紧回学孰等着,别乱跑,我去镇长那要人。”
“镇长!请问小皑犯了什么你要抓他?!”翼不一会功夫就到了镇长的办公地,他不理门口卫兵的阻拦,冲了进去,见到镇长劈头就问。
“哎呀,是翼兄弟啊,你说这个小男孩啊,他偷别人的东西。”镇长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轻蔑地看着翼。
旁边的卫兵想上前进一步阻拦,被镇长挥手示意退下去。
小皑双手被反绑在一张凳子上,左边脸上肿起了一大块,像是刚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小皑见到翼来了,哭着说:“翼哥哥,救救我……”
翼看着心痛死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偷了东西?”
“就凭他手上拿着别人的苹果!”“白眼狗”在一旁急忙接话。
“拿着一个苹果就判断别人偷了东西,如果真是偷东西,不是应该把它藏起来吗?干嘛还拿在手上?”
“那是他偷窃未遂!我们趁他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抓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街上见到有人帮忙捡东西你们就说偷窃,有人帮忙搀扶跌倒的人你们就说故意伤人,那镇长大人岂不是很忙,每天都要忙于审理那么多的冤案。”
“你……!”“白眼狗”一下子被抨击得无法反驳。
这时,镇长发话了:“也不是每个人我们都认为他有盗窃的可能,但是翼兄弟,你们学孰的小孩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三天两头往我这办公地扔石头,我们的卫兵在路上还曾经被他们用弹弓打过,这么顽劣的小孩,我认为他有可能偷窃!”
平时翼会在学孰讨论时政时,掩盖不住对当前体系的一种厌恶,导致学孰的小孩们也深受影响,对镇长和卫兵们充满不满,会偷偷地做些恶作剧。没想到今天却被镇长拿来作为要挟。
“那你想怎么样?”
“这好说,翼兄弟,我们借一步说话。”镇长手一挥,示意翼跟他到里屋说话。
翼没犹豫,跟着镇长进去了里屋。
第六章 情势所迫
“王兄,今天公主又没来上课?”早上,国王和大臣们议完事,正准备回寝宫,被王叔给叫住。
王叔是国王唯一的兄弟,因为身体一向不太好,身子骨比较瘦削,面容略显憔悴,比起国王感觉王叔的年龄更年长些。
“侄儿见过王伯。”王叔的儿子弥佑,比弥琉小两岁,但和弥琉贪玩调皮的性子完全相反。他从小就沉着稳重,认真好学,每门课都能得到老师的赞许,成绩总是拿第一。
“弥佑,听说老师今天又对你赞不绝口,表现不错!”国王对着这位眉清目秀的青年说。弥佑也像他父亲一样瘦,但是温文尔雅、谈吐有礼,不像他的父亲讲话略带一些刻薄。
“这是我应该的,以后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一名辅臣,帮助姐姐处理国政。”
“弥琉有你这个好弟弟,真是省了不少心,也让我放心了。”
望着国王离开的背影,王叔狠狠地踩了弥佑一脚。
“父亲!您干什么?!”
“做好一名辅臣?!我从小那么严格地教育你,你就只是志在做一名辅臣?!”
“父亲,我以后承袭您的爵位,不是辅臣是什么?”
“没用的东西!长大你就懂了!”
“我已经长大了,我现在、以后都不会去懂您的那些心思!”少年一甩手,撂下他的父亲走得很远了。
“公主,午饭时间到了,该起床午饭了。”两名侍女端着午餐的盘子,站在公主殿的门外喊着。
“又是没有一点反应,怎么办?”
“门没锁,我们送进去吧,不然餐没送成,又会被瑶姑狠狠地呵斥了。”
“好,我们送进去吧。”
两名侍女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看到公主殿内一片安静。
“公主?还在睡吗?该用午饭了。”
只见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公主,该用午饭了,公……啊!”
小侍女掀开被子,里面居然是两个大枕头。“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另一名侍女第一反应跑去衣柜,拉开柜门一看:“最新的护甲不见了,公主又溜去击剑场了!”
击剑场传来剑之间互相碰撞的“噹噹”声。只见弥琉轻轻一个转身,避开了斐的剑,接着顺势压低身子,剑从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弥琉的剑尖从下面穿进了斐的剑柄,接着她的手画个圈,把斐的剑从他手中脱下来。
“当啷!”斐的剑被抛到了一旁。
“我输了,公主的剑术还是那么厉害!”
“算了吧,每次你们都在想尽办法的放水,太明显了!我都差点看不下去了!”弥琉卸下手上的护甲,汗水浸湿了额头上的头发,随着她轻轻一甩,清秀的脸庞显露出来,脸上白里透红的,斐看得傻了眼。
“怎么?被我说中,想不出借口了?”
斐被公主的话拉回思绪来。“不是,公主是剑术真的了得,臣甘拜下风。”
“出一身汗心情爽快多了!”弥琉伸展一下手臂,如释重负一样。
“公主想开了?”斐试探道。
“不然怎么样?只听过强娶,没听过强嫁的,加上勉强也没幸福嘛!本公主我拎得起放得下!”
“其实,你没有发现身边一直有一个人……”
“报~”斐话还没说完,一名卫兵冲了进了,大声地喊到。
“什么事那么急?!”斐酝酿了那么久的深情告白一下子被打断,内心不爽快。
“公主,斐卫官,门口有个自称是驸马的男子求见!”
“什么?!”弥琉和斐同时叫道。
翼站在门口,紧锁着眉头,手上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条条青筋明显地暴露出来。两日前,他也是站在这个门口,想找斐,可是被卫兵们拦在门外,怎么都不肯帮忙通报,在这里,普通的国民没有王族的勋章或是进宫的手谕,是根本不可能进到王宫里面。
那日,镇长把翼叫进里屋,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阿谀谄媚道:“哎呀,我的好兄弟,听说你就快要做国王的乘龙快婿了,你说你以后想保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以后不要忘了我这个镇长在操持着这些事,有机会向公主美言几句,给我封个爵位怎么样。”
“你所托非人了,我并没有想着当什么,我现在只想就事论事,小皑他并没有……”
“有没有我们说了算,我们的人在现场,你又没在现场!”“白眼狗”突然插嘴。
“诶~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注意身份,这可是国王未来的女婿!”镇长呵斥道。
“对不起,我想你们找错人啦,如果你们是打着这种算盘,恕我无能为力!”翼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从镇长那里出来,径直地去了王宫。
“你好,我想找斐卫官,能帮忙通传一下吗?”翼被门口的两个卫兵拦下。
“对不起,普通国民进宫要有手谕才能通行。”
“我只是找人,不进去,能帮忙通传一下吗?”
“对不起,我们的职业是守卫宫门和放行可通行之人,不负责传信。”一名卫兵冷冷地说。
正当翼准备掉头走的时候,另一名卫兵赶紧上前悄悄地提醒前面那名卫兵:“那天斐卫官不是说如果有人称是公主找的那位民间驸马就要通传吗?”
“笨蛋!他又没说他是那位驸马。”“哦哦……”
等到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接近黄昏。刚踏进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啼声。
“翼哥哥,不好了!”梧桐看到翼回来,赶忙跑了出来:“小皑、小皑被打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害的!!你这个凶手!”一个妇人嘶吼着嗓子从里面冲了出来。“不是因为你!小皑就不会被抓!就不会想着逃跑!就不会被抓回去打死了!!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陪我一个儿子!!”
“夫人!你冷静点!”旁边的中年男人一边哭着一边劝说道。“翼,我们知道你对小皑好,小皑也很喜欢你,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但是我们实在不想再看到今天这样的悲剧了!你留在镇上一天,镇长就会拿更多人的性命威逼你!!”
“你就是杀人凶手!!你把儿子还给我!!”妇人尽力地嘶吼着,一下子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
“夫人!夫人!!”男子赶紧过去扶着那位妇人,和梧桐一起将她抬了进屋内。
“孩子。”爷爷杵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本意,但是这个国家现在就是这样,豺狼当道、草菅人命、民不聊生,世袭制已经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太多的弊端。孩子,我再说一次,你不属于这里,有太多的人需要你这样的革命家对这个国家做出改变了,只有彻底推翻这个制度,国家才有救啊!”
“爷爷,我……”
“别说了,爷爷会照顾好自己和桐儿的,翼,也许这对你和公主都不公平,大势所趋,爷爷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找到你的亲人……”爷爷眼中含着泪,把那个装着象牙吊坠的铁盒子塞进了翼的手里。“走吧,孩子!赶紧走吧!”
天下起了瓢泼大雨,翼浑身都被雨水浸湿了,他手中攥着盒子,艰难地抬着脚步,走到森林那棵最高的大树下坐了下来。他抬起头,任由雨水冲洗着脸,冲洗着他的思绪……
第七章 权力交换
“你不是对公主没意思吗?干嘛又以驸马的身份求见?!”斐见到翼劈头就问。本来公主终于准备放弃的,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又应允了,真是世事难料、天意弄人。
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在短短几日看尽了人间的世态炎凉,深邃、沉静,不受周围嘈闹环境的一丝影响。他内心经过了痛苦地挣扎,也考虑了多种方法,但是始终行不通,如果回去,可能会害了更多的人。
“我是来谈判的,我对公主无意,她现在还太小,会有一天明白的。”翼冷冷地看着斐,神情坚定,看样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希望公主能在被你伤害之前醒悟过来!”斐紧咬着牙,牙齿之间被磨出“咯咯”的声音。他自知自己配不上公主,自幼都只是默默地看着、陪着公主,但是如今公主居然看上的是比自己还要低微的普通国民,想到这点,斐就恨地咬牙切齿。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保护好你的公主。”翼冰冷地说,他清楚地知道,他来这里,就是做一场权力的交换,至于儿女情长,还无暇顾及。
国王和公主在大殿里等候着,国王坐在大殿正中间的座位上,那是一张宽大精美的椅子,中间是百花刺绣的布垫,铜制的扶手雕刻着孔雀的图样,在稀琉国,孔雀就是神圣的象征,一般只有王宫里才会饲养着孔雀。
国王的左右两边各摆着一张小点的椅子,一般是王族直系亲贵才能坐在那里,平时王叔是坐在国王的右手边,左手边的位置一直留空,现在弥琉坐在左边的位置上。
“我头发有没有乱?”弥琉突然转过身去问身后的侍女。
“公主,好着呢,很整齐。”
“那我的衣服有没有很脏的感觉?刚才从击剑场回来……”弥琉还准备发起连珠炮式的提问,被国王打断了。“咳、咳公主,矜持一点,公主要有公主的样子!”
大殿的门推开了,走进一位清新俊逸、风度翩翩的男子。翼经过了一番装扮,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加上白皙的皮肤,褐色的微卷发,颇有贵族的气息。别说公主,就连旁边的小侍女也一时看呆了。
“草民参见国王、公主殿下。”翼礼貌地鞠个躬。“请恕我唐突的造访,草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国王、公主殿下批准。”
“有什么请求说来听听。”国王挥手示意翼继续接着说。
“国王,公主尚且年幼,情感经历尚浅,或许只是一时冲动的想法。我请求与公主暂定婚约,待两年后公主若心意不改,再谈论婚事。在此期间,我愿意尽驸马的责任进行辅政,并为国王建言献策。”
“好!”这个建议正合国王心意,一能解决眼前推动改革的燃眉之急,二能让公主冷静下来思考,不要因为一时兴趣误了终身大事。
“欸!这什么意思?什么经历尚浅?什么一时冲动啊?!”弥琉对翼的解读觉得不可理喻,明明是一片真心,怎么就变成一时冲动的儿戏?
“我……”弥琉还想发话,被旁边的斐阻止了,他拍拍公主的肩膀,示意别再争辩了。
“从即日起,翼作为公主有婚约的驸马,封为亲王,称翼王。明日起就与我一同来大殿与众臣共同商讨国事。”说完,国王俯下身对着台下的青年小声说:“考虑你和公主是暂时的婚约,还是在正式定下来之前保持应有的距离,寝宫就安排在左边的偏殿里,离公主那里就是两三个走廊的距离,不远、不远……”
公主殿内,弥琉把手上的护甲脱了,往床上狠狠一扔。“瑶姑!你说父王怎么想的?!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驸马还是一个官职!谁想来当官,就来暂时定个婚,他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公主别生气。”瑶姑一边帮弥琉收拾着到处乱扔的东西,一边劝说道。“国王也是为你好才这样决定的。”
“连你也觉得父王做得对?”弥琉从床上跳起来,从小瑶姑最痛爱她了,什么事都帮着她说话,她的什么鬼主意,瑶姑都说好,这次居然连瑶姑也站在她的对立面了。
“确实公主你还年轻,性子比较急,婚姻大事,还是看准了决定才好。”
“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大人了,喜欢一个人那么磨磨唧唧干嘛,有些人就是第一眼就知道喜不喜欢,有些人就算处得再久,感觉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啊!”
弥琉大力地把自己摔到床上,她开始想念母后了,如果母后还在,会不会支持她的决定呢?随着年龄的增大,弥琉对母亲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依稀记得母亲亲切的笑容,还有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弥琉就在回忆中睡着了。
“诸位臣们,这位是我们稀琉国未来的驸马,因为公主尚且年幼,暂时只是定下婚约,等两年后再正式成婚。先封为亲王,称翼王,以后翼王参与每日晨议,并辅助我治理国政。”
国王介绍完,示意翼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上。翼刚一坐下,就感到一股敌意从对面传来。王叔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回头向国王请示:“王兄,这个决定也太仓促了吧,公主订婚那么大的事,也是稀琉国的国事,不是应该与众臣们讨论之后再决定吗?”
“嗯,因为是公主指名的,我也是为女儿幸福着想,觉得这是家事,也就不在这里讨论了。”
“王兄的家事就是国事,驸马未成婚封亲王一事尚且不说,这辅政一事还是要经过商量吧!我听说,驸马是来自于下面小镇一名采药者,试问草药者要如何商讨国事?难不成要叫我们怎么制药?哈哈哈哈!”
王叔仰面大笑,下面一阵骚动,大臣们都纷纷议论起来。这时,弥佑从下面的众臣中走出来,向国王行了个礼:“国王殿下、父亲!先生说过,有德贤之人,都应该为国家出谋划策,若翼王殿下具备这样的治国之德、爱民之贤,为何不能在这里和诸位臣们共同商讨国家大事?”
“哦?那你的意思,是要测试测试驸马?如果驸马通晓治国之策,才有资格站在这里咯?”王叔马上接过话题。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弥佑赶紧解释到。
“王兄,我觉得小儿说的非常在理,不如我们还是测试一下驸马是否可以站在这里共同理政,如果驸马真的是德贤之才,应该不会推辞吧?”
王叔说完,对着台下几位大臣使眼色,那几位大臣赶紧附议。国王一时推托不了,只好答应了这场测试。
第八章 不明真相
“公主!公主!!”一名侍女急冲冲地跑进来:“公主!不好了!听说翼王在殿堂上被众臣们刁难了!”
“什么?!怎么回事?”弥琉正在宫中的学堂听课,讲到历代政史,正听得昏昏欲睡,突然一下子被小侍女的话惊醒了。
“众、众臣提议说要测试翼王,过关了才能上殿议政。”小侍女从大殿那侧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又是这帮老顽固!”公主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上课,把嘴边瞌睡时流的口水一擦:“走!我们去看看!”弥琉说完,抓起佩剑,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公主,课还没上完啊……”老师完全被公主遗忘了,只能摇了摇头:公主这是第几次逃课了?
弥琉到了大殿的门口,斐正在殿门外面守着。
“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弥琉正准备冲进去,被斐拦下了。“公主不必担心,翼王完全应对自如。”
“怎么回事?”弥琉一脸懵然。
殿台上,翼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刚才的对答如流让众臣们刮目相看。什么国史、赋税制度、经典的治国理论等等,翼都展示了他的才华,甚至还对稀琉国的商品结构、贸易形势进行了分析,大臣们不禁地点头称好。
“就是你出的馊主意!”王叔狠狠地瞪了弥佑一眼。
“父亲,我没说啊,是你把话接过去的……”弥佑一脸无辜,委屈地说。不过他对这位外来的亲王多了一份尊重和好感。“没想到民间也有厉害的高手,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孩子。”国王叫住翼,小声问到:“你的这些知识是谁教授给你的?”
“是我们镇上的一个老师,他在镇上开办学塾,免费帮镇上的小孩授课。”
“镇上的老师?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了?”
“具体年龄不清楚,大概将近七十,我们都叫他褚老师。”
褚老师?!国王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了十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一名老臣来辞呈,国王极力挽留:“褚卿,您不能走,现在整个殿堂只有您感直言,若您走了,您想推行的改革再也无法实现了!”
老人把袖子一挥,拼命地摇头:“国王殿下,世袭制一日不变,改革就不可能推行,就算留我这个老人每日和他们辩论几句,能达到效果吗?国王,必须触及根本啊!”
“褚卿,我才刚上位几年,触及根本,影响太大啊!我怕……”
“你就是怕你的王权不保!你对那些官员横行霸道的行为视而不见!就是怕他们背后的势力!你宁愿牺牲国内百姓的安乐,来保你的王权!”
“褚卿,不是我不想,只是时机未到……”
“反正我是等不了了,与其看着这个王国慢慢腐烂,我宁愿告老还乡,恕臣的不情之请!”老人把头发一甩,大步流星地跨出殿门,留下国王百感交集。
“你看!我挑的人!不错吧!”弥琉一脸得意的样子,冲着斐一笑。
斐没有啃声,他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本以为与其让公主一直留有幻想,还不如让她看清楚现状直接死心,但是现在不但没有达到效果,反而还增加了公主的好感,这样公主以后的伤害会更大……
“瑶姑!今晚我要去好好贺一下翼,你说我穿什么好?”弥琉打开衣柜,发现自己的衣柜里只有白色麻质的宽松剑术装。
“公主要不要试试穿裙子?”瑶姑试探着问道。
“裙子麻烦死了,一会跑起来还迈不开脚。算了算了,不弄了,麻烦死了!”弥琉往床上一跳,懒懒地摊在那。
“瑶姑,我休息会,你别管我了。”
“好,我的公主殿下,你好好休息吧。”
瑶姑刚把门关上,弥琉马上就爬起来,她跑到旁边的梳妆台,拉开柜子,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一堆以前侍女拿来被她随手丢进去的化妆品。她把东西摊开,开始学着那些女孩们一样,往脸上一个劲地抹。
翼从国王的书房里出来,刚才他们就针对如果改变世袭制带来的弊端进行了深入地讨论,国王对翼提出的改革方法非常赞同,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连廊上,翼边走边思考着问题,突然前面窜出个人影来。只见那人影一身着纯白的休闲装,画着粗黑的眉毛,眼睛下面涂着深深的红色,脸蛋像猴子屁股一样,两个红红的圆圈印在上面,着实把人吓了一下。
“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公主的美艳惊到了?!”
“公主?你怎么这般模样?!”
“怎么?一看就知道是精心装扮过呀!”
“但、但是是不是弄错了?眼部的那个妆,不是应该涂在眼睛上面,而不是下面……?”
“啊?涂上面的吗?难怪我说怎么那么别扭。”弥琉扯起衣角往脸上一擦,把妆卸了大半,嘟囔着:“我就说这些不适合我嘛!”
“公主,若无它事,我先告退了。”翼向公主客气地鞠了一躬,准备转身离开。
“啊别!”弥琉赶忙阻止:“我是来、来……”本来公主是想说来祝贺翼通过了大臣们的考验,去哪里喝个小酒。但是想到自己今天的妆容把人吓到,可能不便再约,随即转口:“我来邀请你去看孔雀的!一般宫殿以外的地方都见不到孔雀,你应该还没见过吧!王宫里饲养着几只,我明天带你去看看?”
“实在抱歉,刚才国王交待了我本周内要尽快拟定一份改革的草案,恐怕近期都无法去观赏了,我先告辞了。”翼礼貌地拒绝了公主。
“那你要弄多久?等你拟好了我再带你去?”弥琉还是一脸期待地表情,丝毫没听出别人的推托之词。
翼本来想冷漠地对待公主,让她知难而退,但是没想到公主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全然不在意。
“一周……大概一周后吧……”
“那好,我一周后再找你!”
翼只好往后推推,真的到了那时再想办法推吧,久而久之,公主会慢慢明白了。虽然对她残忍,但是总比知道真相的时候打击要小。
翼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内心倍感愧疚,在这场交易中,最无辜的就是公主,她不应该被当做利益的受害者,但是他却仍然选择了这条路……为了让公主收到最小的伤害,翼决定尽可能地避开公主。
第九章 偷混出行
“王兄,你不会赞成刚才翼王的提案吧?!”王叔的脸色骤然大变,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扯着嗓子喊着。大殿里的群臣一片哗然,大家都对翼王的改革提案感到震惊。“这是要变天啊……”有的老臣道。
“咳、咳,没错,这个提案是翼王提出,我批准的。”国王清了清喉咙,众臣们稍微安静了点。
“翼王让普通国民来评价和推选下面的官员,这不是要反了吗?下面的官员可都是王亲贵族的旁氏血亲,都是流着贵族的血,怎么能由那些贱民们去议论和推选呢?!”一位老臣站到台前,大声地质疑着。
“是啊,怎么能让贱民们来作评判啊……”“反了!反了!”众臣们纷纷摇头,表示不可理喻。
“既然地方官员是管理百姓的,由百姓来评定官员的业绩是最适合不过的。如果一个真心为民的官员必定会受到百姓的爱戴,自然,如果一个官员民望不高,也无法管理好百姓,及时替换,能更好地促进国泰民安。”翼义正辞严地反驳了那位老臣。
台下又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安静!安静!”国王打断大臣们的争吵。“有没有人同意翼王的提案呢?”
“我同意!”弥佑从人群中站出来。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王叔赶紧下台去阻止他。“别以为老师说你成绩好,推荐你提前列席晨议,你就可以妄自尊大!”
“王弟,让弥佑说下去。”国王示意弥佑接着说。
“我国的官位一直是承袭制,不论能力,不论贤德,很多官员因为没有制约,只会一味地压榨国民百姓,这会让民怨越来越深,最终导致内乱的爆发,真的等到那个时候就晚了!”
弥佑的一席话让大臣们一时间哑口无言。
“王弟,弥佑一个孩子都有这般远见,我们也应该认清现实了。邻邦的内乱就是因为国民对贵族积怨已久爆发的。若想维护我们贵族的利益,必须肃清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员,希望各位能补过拾遗。”
王叔狠狠地瞪了弥佑一眼,但又碍着面子不好当众反驳自己的儿子。几个唯王叔为首的大臣们见到王叔不啃声,也不敢嘈闹了,整个大殿逐渐安静下来。
击剑场弥琉独自在挥舞着剑,她速度之快,仿佛剑与身子融合成一体,剑随着身体的舞动在空中留下一条条弧形的剑影。
公主又有心事了,斐看在眼里。每当弥琉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来击剑场练剑,挥剑的短暂时间能让她暂时忘却烦恼。
“公主!公主!”小侍女又跑进来通风报信了。
“怎么了?小糯米?”公主停下手中的剑,应声问到。
小糯米是公主近身服侍的侍女,但是公主素来不爱打扮,又喜欢亲力亲为,贴身侍女基本没太多的活,就被公主派去专门打听宫内的新鲜事,上次翼在大殿被刁难也是小糯米从殿内伺候的侍女那打听回来的。
“我刚打听到,翼王被选去当革政官,下周开始去每个镇上推行新政。”
“父王怎么想的,这个驸马是为他推行新政找的吧!”自从翼进宫之后,每日都在与国王讨论推行改革新政的事,弥琉已经一个月未曾见过翼,邀约看孔雀的事也不了了之。
斐内心清楚,国王与翼都不过是利用这个机会满足自己的私欲。国王需要一个有权力的新人帮助他推行新政,翼也想利用这个权力帮百姓平反,只有公主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每天还满心期待地盼望着合约期满。
“斐,怎么办,翼要去下面推行新政,他又不会防身之术,太危险啊!”弥琉一脸的焦虑,跑到斐身边央求到:“国王军的其他人我都不放心,他就是去推翻旧制的,那些人怎么肯听他指挥,斐,只有你跟着去我才放心!”
“公主!”斐对弥琉的痴情感到生气。“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公主你,其他人都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那翼的安全怎么办?!新政一推行,肯定很多人不满想要害他,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弥琉对斐的态度感到意外又愤怒,从前都是自己说一不二的,现在但凡涉及翼的事情,斐都是与自己唱反调,他到底是什么居心?难不成他不想我幸福?!
“你不去我自己去!”弥琉把练剑的护甲往地上重重一扔,摔门就走了。
“弥琉!”斐想喝止住公主,但是她已经跑得不见影踪。弥琉肯定又要乱来了!
翼着一身浅蓝色的官服,笔挺的衣服显得更加修长,加上微微的卷发衬出俊俏的脸庞,散发出高贵优雅的气质。他跨上马,随行大约二三十人,举着国王的旗帜,准备出行。
“怎么不见公主出来送行?”国王与一众大臣出来送别,却不见公主的踪影。
“公主今天身体突然抱恙,在殿内休息就没出来了。”一名侍女回答国王的提问。
“身体抱恙?没有大碍吧?”
“放心,女孩子的病,并无大碍。”
“好……”
这时,一名侍卫官从人群中挤出来,偷偷来到王叔的身边,小声呢喃:“王叔,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好,记得要做得不留痕迹!”
“遵命!”那名侍卫官说完,又马上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不曾出现过。
弥琉换了一身国王兵骑士的服装,头上扣着大大的头盔,准备从窗户爬出去。“小糯米,你记得有人敲门你就拿被子捂着头叫走开,被子捂着一般听不清,外人听到走开自然不敢来打扰了。听清楚了吗?”
“嗯嗯!清楚了,公主!”小糯米换上了公主的衣服,在公主的床上用被子紧紧地捂住了自己。
“好,乖~等今晚侍女来送餐,你就趁机冲出去说我不见了,到时一混乱就没人留意你在这里假扮我了,知道吗?”
“我知道啦,我一定会坚持到你们的队伍出了宫门!”
弥琉迅速从窗户顺着提前绑好的绳子爬到外面,敏捷地沿着墙壁一路跳跃下去。落地后,她一路避开巡逻的卫兵,躲到宫门侧面的园林里,等待着出行队伍的经过。
突然,一只手把弥琉提溜起来。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弥琉正想大声喊叫,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嘘!如果你不想被发现就赶紧闭上嘴巴!”原来是斐抓住了弥琉,只见他也一身国王兵的打扮,看来是不打算揭穿公主的行为。
“你怎么也来了?”公主挣开斐,小声地质问到。
“我说过我的职责是保护你,如果你想跟着出宫,我就陪你一起。”
“你不怕父王到时怪罪下来?!”
“难道你不见了,我就没罪责?”
出行的队伍快到了,斐赶紧把弥琉的头按低:“安静躲好!”
队伍前面是步兵举着国王的大旗,中间是十几人的骑兵在翼王的前后保护着,还有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两位年迈的记录官,专门为这次的新政推行做鉴证和记录。
弥琉和斐趁队伍走近,赶紧混了进去。
第十章 突遇袭击
“镇长,听说翼那个小子已经封为翼王了。现在带着一拨侍卫来我们镇推行新政。”“白眼狗”匆匆的走进镇长的屋内,急忙报信。
“什么?!你看你们上次干的好事!下手那么重干嘛?!把人都打死了!”镇长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在屋内急得搓手顿足的。
“谁叫那小子逃的时候把我们兄弟都咬伤的,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没想到下手重了……”“白眼狗”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您说这怎么办?他不会为了那小子来为难我们吧?”
“他敢?!当今王叔可是我的亲姨夫!他这个草民封的王,进了王宫还不是要看那些真正王族的脸色!”
“是、是,大人您说的对。”“白眼狗”赶紧附和,点头称是。
斐牵了两匹备用的马过来给弥琉骑上。此时正值夏季,烈日当空,炽灼着大地,路边的野草仿佛都要燃烧起来。弥琉穿着厚厚的盔甲,汗已经浸湿了里面的衣服,加上笨重的头盔,脸上挂满了汗珠,她从来都遭过这种罪。
“后悔了吗?”斐把一条手帕递给了弥琉。“后悔我们还能掉头回去。”
“不行,我起码要陪他去完一个镇子。”弥琉没有接过手帕,直接用袖子把汗一擦。
“哎呀,我的好公主,你这样痴心一片的,别人可曾知道啊?只是自己受罪!”斐收起手帕,在一旁冷嘲热讽。
“我不需要他知道,我就只是想默默地保护他。”
“保护他?真出事了,你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保护他?”
“我怎么知道国王兵听不听他差遣,万一一遇事全跑了呢?还有,不是每次比试我都赢你吗!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不用你操心,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记得先去翼王那里。”
斐清楚弥琉的性子,她一旦决定的事,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看来她对翼动情真切,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悟过来了。
翼定的第一个小镇就是自己以前的“丹芍镇”,它也是离王宫最近的一个小镇,沿着王宫外边森林的外圈,走大概半晌就到了。
快到“丹芍镇”的时候,翼突然叫行径队伍改道绕去镇子外边的一个小山坡上,小山坡上树立着大大小小的木牌,看样子是一块简陋的小墓地。
“这是什么地方?”弥琉凑过头去问斐。
“应该是这个镇上的墓地。”
“那干嘛往这边走?要拜祭谁吗?”
斐想起了那天翼来到王宫那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肯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队伍停了下来,前面的卫兵过来通传说原地休息,翼一个人走向了小山坡。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弥琉对斐使了个眼色,自己先偷偷跟了过去。
斐正想坐下喝口水,看到弥琉一下子就窜到了前面,赶紧扔下水包,跟了过去。
翼走到一块小木牌跟前,蹲了下来。那木牌感觉还很新,像是刚被立上去没多久的。
“小皑,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翼伸手摸着木牌,神情凝重的。
“你说这是谁的墓?”弥琉小声问到。
“不清楚,但看木牌的大小,像是个小孩子的墓。”
“那……”
斐突然挡住弥琉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弥琉顺着斐注视的方向望过去,山坡上面居然有一拨蒙面人。
他们约摸二十人左右,身穿着普通的护甲,脸上都带着铜制的护罩,只露出眼睛,手中的剑全部已拔离了剑鞘,正悄悄地向翼的方向在靠近。
弥琉见状差点没喊了出来,幸亏斐及时阻止,眼神示意她赶紧去通知山下的卫兵。接着斐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蒙面人的方向扔过去。
“吧答”石头撞到了蒙面人前方的一棵树上,翼闻声抬头,发现了他们。
“翼王快跑!”斐赶紧从草丛中冲出来,迅速拉着翼往山下冲。
“不能留活口!”其中一个蒙面人发现暴露了,赶紧发出号令,全部蒙面人顺着斐和翼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翼王遇袭!赶紧救援!”弥琉跑到山下,对着正在休息的卫兵喊话。
卫兵见到是公主,纷纷爬起来,带好装备,领头的侍卫长发令:“保护好公主!”
卫兵们迅速围成一圈,将弥琉保护起来。
“我说!你们先救翼王!他在山头那边遇袭啊!”弥琉对国王兵的反应感到震惊,他们居然丝毫没有要去救援的意思,而且听到遇到袭击了也没有多少紧张感。难道一早就已经知道有人会来袭击?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弥琉在人墙之中找了个空隙钻了出去,飞快地朝山上跑去。
“侍卫长,怎么办?”
“废话,赶紧去保护公主!”
侍卫们也跟着追了过去。
山坡那边,翼和斐被蒙面人团团围住。
“会不会剑术?”斐把他的剑递给翼,自己拿了一把防身的小刀出来。
“击剑技巧不会,保护自己应该还可以。”翼与斐背靠着背,形成前后防守的状态。
蒙面人一声“杀!”,全部围了上来。只见斐挥舞着手中的小刀,速度之快,只留下刀与剑的碰击声和激起的火花。他一边抗击着面前的敌人,一边兼顾着翼那边。翼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尽力地挥着挡住砍过来的剑,有时没留意其他地方刺过来的剑,斐会过来挡几下。
对方攻势太猛,就快招架不住了。
“我来救你们了!”只见弥琉轻盈地一跃,跑到蒙面人的后面,利落的下剑,应声倒下了两个,弥琉赶紧跑到翼和斐的中间,一起对抗。
弥琉的到来,让翼和斐的压力减轻了点,但对方人数太多,攻势太猛,加上斐只能用一把短刀在抵御,三人一下处了劣势。
突然一把剑朝翼的背后刺去。
“小心!!”弥琉一把推开翼,剑刺中了她的左肩。
“弥琉!!”斐见到弥琉被刺伤,赶紧冲过去夺了她手中的剑,只见剑在他手上犹如一条银蛇,所到之处只留下闪烁的光影,敌人就一个个的倒下了,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带着公主赶紧走!”斐转头对着扶着弥琉的翼吼。翼点头示意,扶着弥琉往山下跑去。
“公主受伤了!赶紧护驾!”这时,山下的卫兵正往山上冲,看到翼王搀扶着受伤的公主跑下来,侍卫长立刻命两名士兵接护,然后带着剩下卫兵冲了上去。
“快去救斐……”弥琉感到一阵眩晕,左肩的伤口像撕裂了一样,直锥心脏,她话还没说完,便晕倒了过去。
第十一章 继续前行
弥琉慢慢开始恢复意识,她感到了微弱的光线照进眼睛,并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刚想起身,左肩的刺痛感马上传到了大脑神经。
“公主,你醒啦!”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凑了上来。他是随行径队伍出行的记录官,刚才遇袭的时候一直待在马车里。
“我现在在哪里?”只见四周都是木制的隔板,空间非常狭窄,弥琉躺在一块简陋的木板上,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毯子,她想挣扎着起来,可是手脚不听使唤,大脑又是一阵眩晕。
“公主,你现在在马车上,你中暑了,肩上还受伤了,身体很虚弱,还是好好地躺着吧。”
肩上受伤?弥琉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听到自己受伤了,猛的反应过来:“翼王和斐怎么样了?!”
“哎呀!”由于用力过猛,肩上的伤口像突然被撕裂了一样,痛得她大叫起来。
“公主!小心!别乱动!”老记录官赶紧劝到。“他俩都没事,袭击者见到国王军来了都撤退了。刚才翼王还去寻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来,是斐卫官帮你敷上的,现在他们正在山上检查现场,看看到底何人所为。”
“那好……”弥琉听到都没事,歇了口气,缓缓地躺下,细细地闻着草药的清香味,那是一股平淡却又温柔的香气,让人能平心静气。
“派人去通传翼王和斐卫官,说公主醒了。”老记录官拉开马车上的帘子,对外面的卫兵说。
翼和斐正在检查蒙面人的尸体。
“看他们不像是山寇,每个人的皮肤都不算粗糙,手上有长期训练留下的老茧,我推测他们应该是哪个大臣家豢养的府兵。”斐仔细地查看着尸体,得出结论。
“身上没有图标和纹身,很难推测到底属于哪个大臣府的,这就犹如大海捞针。”翼也在细细查看。
“第一个镇都还没到就开始下手了,看来他们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你!”
“有个问题我想不通,我改道来这个山头是临时的计划,但是看他们是一早已经在这里埋伏好的。”
“嗯,还有个疑点,弥琉去搬援兵,但是她到了许久国王兵才缓缓到来,这其中一定也有猫腻!”
“看来这支队伍不简单。谁负责调配出行的军队?”
“一般都是负责王宫周边戒备的凯将军,但是凯将军素来为人正直,不与哪位大臣交好,我相信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看来这件事得仔细查探才行。”
“他们之间报信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我们应该好好查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记号。”
“翼,你过来看!”斐突然从旁边的树上发现了什么。
“这是……”
“报~!”两人正在琢磨时,一名卫兵过来通报:“翼王、卫官,公主醒了。”
“醒了?翼,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匆匆赶到马车前,翼正想进去,被斐拦住了。“公主对你的情感你也看到了,她不顾生命危险也要保护你,甚至愿意为你付出性命,若你真无意于她,我的建议是,别给她遐想的机会。”
翼迟疑了一会,而后坚定的说:“那就麻烦斐卫官代我谢她的救护之恩。”
弥琉看到斐进来,想起来探个身子去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怎么就你一个人?翼呢?”
“翼王忙着整顿队伍,准备继续出发。”
“我舍命救他,他都不亲自来说一句谢谢?”
“哦,对了,他让我代他好好谢谢你。”
“那我还想感谢他帮我采的草药呢……”弥琉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失落。
斐觉得对弥琉有点残忍,但是为了让她日后受到最小的伤害,必须现在狠心点。
斐赶紧转移话题:“弥琉,情况你也看到了,此次的出行非常危险,加上你又中暑和受伤,我一会会安排几个卫兵送你回宫。”
“我没事!我要留下来……”
“公主!”斐突然改了称谓。“请你顾全大局,你受伤了留在这里我们兼顾不了,你放心,我会留下来保护翼王,而且我有件事想你回去查探一下……”斐凑到弥琉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目送公主的马车往王宫方向驶去后,行径的队伍继续前往“丹芍镇”。不一会功夫,队伍就来到了镇子门口。
翼抬头看着镇口的牌子,这里曾经是他成长的地方,却因一些变故令得他感到有些陌生。
“进去吧。”斐在旁边催促道。
“好。”
队伍走进了镇子,里面依旧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充斥着商品买卖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吵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忽然,人们发现了这支突如其来的队伍。“是翼回来了!”有人喊到。
大伙儿纷纷紧张起来,开店铺的赶紧收拾东西,把店铺关了;买东西的突然放下手中商品,不再买了;走在路上晃悠悠的人,也加快了脚步,匆匆地赶路。
“怎么,你不是这儿的人吗?怎么个个见了你像见了瘟神一样?”斐打趣道。
“我在离开前发生了一些事,现在确实大家都把我当成瘟神了。”翼一脸平静,似乎他已经预料到了。
这时,镇长带着一群卫兵迎了上来:“哎呀!我的翼王,怎么到了也不提前找人通传一声?”镇长一副阿谀谄媚的嘴脸。“我以前就说翼王不同凡响,是人中龙凤,果然事隔数月,刮目相看啊!”
“是啊、是啊!”“白眼狗”马上点头哈腰得地附和着。
翼对镇长的阿谀奉承完全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正眼去看一眼对方。
镇长见气氛有点尴尬,马上转入正题。“不知道这次翼王过来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福音呢?”
翼这才开口说话:“劳烦镇长去小广场安排一下,我准备在哪里向全镇人推广新政。”
“翼王才刚到就着急着公干,不如到我那稍作休息?”镇长想接着和翼套近乎。
“翼王的话你听不懂吗?翼王说现在准备就赶紧去准备!”斐实在受不了镇长这般谄媚,赶紧打断他。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镇长见到这位侍卫官一副凶恶的样子,自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只好连胜答应。
“还楞着干嘛?!没听到翼王说的吗?赶紧去小广场准备准备,把全镇的人叫出来集中!”镇长恼羞成怒,把身后的“白眼狗”和卫兵一顿臭骂。
“白眼狗”马上应允,带着一众人去安排了。
第十二章 新政初推
镇上的小广场其实就是集市中间的一块空地,镇长平日里为了方便召集镇上的人们来推行他那些突发奇想的新税政,还有宣讲一些唯他独尊的思想,叫人把集市中间最大的一个地方清空出来,搭了一个台。
台下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并不是镇长的名声多么有威望,能够召集全镇子的人,而是他的龌龊手段实在太多,不听话的人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结果。
“咳、咳!”镇长清了清嗓子:“今天让各位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未来的驸马官,现在的亲王,我们熟悉的翼大人,为我们带来国王的新政!”镇长激情滂湃地宣讲着。
台下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反应。
镇长刚想让手下的人去强迫镇民给点附和时,翼开口了:“这次我带来的新政主要是改革,将原来官员的承袭制改变成推荐制。”
台下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什么?!他居然敢从王亲贵族上动手脚?!姨父那里是怎么让他过关的?!镇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翼示意旁边的一名随行官员宣读文件。“从即日起,所有的地方官员要经过民意调查重新评定是否能继续就职,如果民意不通过,将由民众重新推选数名候选人,推选的候选人经过考评测试,最后确定任职人员,当选的官员要定期接受民意调查,一个周期之后经过民众推选重新任职。”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你这是要造反!”镇长跳出来:“这个国家是我们这些贵族的祖先创立的,凭什么由你们这些贱民来指手画脚!!”他急得暴跳如雷。
“就是!别以为你一朝翻身就无法无天了!这个王国还是贵族的王国!”“白眼狗”也跟着叫嚷起来。
翼丝毫不受影响,没有理睬他们,叫人开始进行民意调查。
“来人,把这个冒充亲王的贱民给抓起来!”镇长赶紧叫手下把翼给抓住。
锵!镇长的人还没冲上来,斐已经抽出佩剑,命令国王兵把他们围起来了。
“怎么,你在质疑国王的命令吗?我有国王的令牌。”接着,翼从腰间抽出一块金牌出来。
镇长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国王的令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姨父怎么没有阻止这场荒谬的改革呢!”
翼看到镇长一行人已经被制止,便继续他的工作。“现在开始民意调查,每个平民都有发言的权利,我们会有记录官做好每一份记录。各位可以开始畅所欲言。”
台下鸦雀无声,没人敢发表言论。稀琉国一直以来的阶级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能彻底地推倒世袭制,心里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镇长心里得意:哼,谁今天敢站出来,我以后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各位可以随意地发表言论,我们会为各位主持公正的!”翼身旁的官员再强调了一遍。
台下依旧是悄然无声。
“你看看!翼王殿下!”镇长一看形势向他这边倒,便发得意起来。“你看我平日里爱抚民众、待民如亲,都是好评如潮啊!我看你这新政,对别的城镇可能可以,但是像我这般鞠躬尽瘁、勤勤恳恳的镇长,应该就不管用了!”
知道这新政不好推,但没想到刚出师就遭遇诸多不利,斐为翼捏把汗。
“我有意见!”这时,从人群中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
人们纷纷让开一条路,好让这位有意见的老者走上前。老者拄着拐杖,缓缓的来到台前。
是老师!翼看清来者何人,心里一阵激灵。
“我揭露镇长伪造证据,草菅人命!”褚老师义愤填膺地说。
“我证明!”又一位老者站出来。
是爷爷!翼赶紧上前去搀扶他。
爷爷拍了拍翼的手:“放心,孩子,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怕什么打击报复,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说话!”
接着,他站上台,面向大家说:“我证明镇长污蔑罪名、杀害无辜,事情败露后,多次拿着钱财过来收买人心,现在那些财物还放在我家的柜子里,我一分钱都没动,大人可以前去查探,我一个世代采药的老奴,若不是他人馈赠,哪来的那么多财产!”
“你……!”数月前,因为误杀了小皑,镇长怕翼万一做了国王的驸马,日后怪罪下来不好办,便三番五次地去爷爷家送钱财,希望爷爷日后能在翼面前美言几句。老头收钱的时候一声不吭,没想到留有后手,冷不防地给他背后来一刀。
“我也要揭露镇长恶行!”“我也要……!”“我也有证据!”……
众人的非议犹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大人,现在怎么办?”“白眼狗”扯着镇长的衣服,面对愤怒的民众,他也被吓得战战兢兢。
镇长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了……这下完了……”
弥琉回到王宫,心里做好了被父王、瑶姑、泰叔他们轮着打板子的准备,结果对方听闻公主受伤了,都非常紧张,一见到她就拉着左瞧右看,生怕哪里又掉了一块皮。
回来一直被忙着检查、换药、开药、吃药,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弥琉这才躺到自己的床上。
“小糯米,我是不是害得你被挨罚了?”弥琉对着旁边伺候的侍女说。
“没有,他们也没有怎么为难我,但是早知道那么凶险,我绝不会答应帮助公主你出逃了!”
“我也不知道会遭遇袭击,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顺利到达镇子了……”
“公主别担心,国王不是已经增派了两队人马去支援了吗,加上有斐卫官的保护,翼王一定没事的!公主你还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肩上的伤口那么深,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
“剑士哪有不受伤的,身上留疤不是很正常吗?”
“公主!你可是名女子!两年后还要和翼王成亲呢!身上留疤多难看啊!”
弥琉一想到要成亲,还要肌肤相见,脸刷的就通红了:“你说什么呢!猴年马月的事!现在瞎担心什么呀!”弥琉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好声称自己要休息了,把小侍女打发走。
弥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想到翼入宫后屡屡拒绝自己,又表现的那么冷漠,内心一阵阵抽痛,眼泪不自觉的从脸颊上滑过。
弥琉仰望着窗子外的星空,漫漫长夜,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第十三章 暗自调查
翼一个人站在庭院里,抬头仰望着星空,若有所思。
“翼哥哥,在想什么呢?”梧桐打断了翼。
“没什么,就是在发呆。”翼礼貌地回了一笑。
“翼哥哥,屋外凉,快进屋里来吧。”
翼走进屋内,看着满屋都塞满了镇里邻居送来的水果、蔬菜等谢礼,一下子把本来就不宽敞的小屋挤满了。
下午,因为镇民揭发的种种罪行,镇长和共犯已经被收押到镇上的牢里,镇民们也纷纷过来道谢,送来了很多谢礼,总算把这个罪大恶极的镇长给拉下台了,真是一件大快人心、普天同庆的好事。
梧桐正忙着整理那些堆满的谢礼,爷爷下午太劳累了,正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爷爷?”翼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非常轻。
“嗯?”爷爷慢慢地睁开了眼。
“爷爷,我先回去了,斐卫官与国王兵正在重新整编镇上的军队,我要回去帮忙了,接下来还要准备推选后备官员的事。”翼单膝跪在爷爷摇椅旁,双手握着爷爷的手,轻声说道。
“孩子,你去忙你的吧,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桐儿也越来越懂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忙你的事吧!”
“爷爷~”梧桐突然放下手中的活,赶忙冲过来拉着翼的手臂:“翼哥哥,桐儿不让你走,你去做你的驸马官了,再也没人管我们了!”
“桐儿!听话!”爷爷呵斥道:“翼这么做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普天大众!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举私利,在这里任性撒泼!”
“爷爷!你就忍心把翼哥哥往火坑里推?!今天你没听那些卫兵说吗!他们在来的路上就遭遇袭击了!这明明是一条凶险的道路,你却不去劝阻!”
“梧桐。”还没等爷爷开口,翼开始发话了:“这是一条凶险的道路,但是必须有人去走。我并不是孤身奋战,还有国王、支持新政的大臣,还有……”
“还有公主是吧!”梧桐打断了翼。
“桐儿!”爷爷对梧桐的胡搅蛮缠感到生气。因为从小没了爹娘,都是爷爷拉扯大的,爷爷生怕她因为没有双亲而多愁善感,因此对她是百般宠溺,加上翼事事都让着妹妹,顺着她意,也就造就了她任性野蛮的性子。
“我与公主只是一纸约定,等我将改革新政推行完,我自会向公主赔罪。”
“那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回来?我就说我的翼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梧桐顿时欢欣雀跃。
“桐儿,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有个痛爱你、关心你的人出现的,而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翼说完,对着爷爷鞠了一躬,表示道别。爷爷点了点头,翼便转身离开。
“翼哥哥……!”梧桐追出门口,看着翼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感到怅然若失。
早晨,弥琉起了个大早,肩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她便挂念起斐交给她的秘密任务。
她换了一身轻便的简装,素白的上衣,因为肩膀缠着绷带,干脆把袖子扯下来,变成清凉透风的无袖,露出了两条白皙的手臂。腰间依旧扎着皮质的护腰,下面穿一条清爽的短裤,套着行军靴,咋眼一看真像个帅小伙。
“哎呀!我的公主!你的伤还没好,这是又要去哪里?!”正好被瑶姑撞见了,看来想逃出去没那么容易。
“瑶姑,我闷得慌,想出去逛逛~”弥琉作撒娇状,平时她总是一撒娇,瑶姑就心软,屡试不爽。这次,她也一样使出她的拿手绝活。
“不行!这次可不是儿戏!你才刚刚中暑好了,肩膀还有伤,必须静养!今天不准出去!一会医生还要来换药!”
瑶姑把早餐往桌上一放,对外面喊了声:“进来伺候公主用膳!”小糯米走了进来。
“这次看好公主,再让公主走了,我罚你扫一个月的院子!”
“是……姑姑,知道了……”
瑶姑这是下了狠心,看来要逃走还要搭上小糯米的惩罚。弥琉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表示不想用膳,又躺到床上去。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支折断的箭头,因为只剩下一点点箭头,所以刻在箭身上的图标也只留下一半,是两圈半圆。
这是什么图标呢?弥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样的图标……她开始陷入了沉思。
“公主你在看什么呢?”小糯米的声音打断了弥琉的思考,她赶紧把箭头扔回盒子里盖上,又塞回枕头底下。
“没、没什么……那个,我饿了,用膳吧!”她答应过斐不告诉任何人听。
那日在马车上,斐拿出这个盒子交给弥琉:“这里面是我们在袭击现场找到的,它埋在一棵树里,应该是一种小型的弓弩射出来的。这种弩威力大,射出来的箭百米内直穿树干。可能是入木太深,敌人想要销毁证据,无奈时间太急,掰了上半部分就走了,留下一个箭头在这里。”
斐打开盒子,拿出箭头:“上面有半个图标,如果能找到这个图标的主人,就能查出这次袭击的幕后使者。我需要你秘密的去查探,切莫走漏风声、打草惊蛇,查到的结果等我们回来再商议下一步安排。”
“这件事只有翼、你、我三个人知道,证据不足的时候不完惊动国王陛下,以免打草惊蛇、事倍功半,记住了吗?!”斐再次强调。
弥琉点点头答应了。
怎么办?门都出不去,怎么帮他们查证线索?如果这次不把内奸揪出来,下次出行还是有危险。弥琉坐在桌前正在发愁。
“公主。”门外有侍女传话。“弥佑殿下来看您了。”
“弥佑?太好了!来的太及时了!”弥琉匆匆往嘴里塞了几口早餐,嘴也顾不上擦,扭头对小糯米说:“和瑶姑说,弥佑来找我出去的!”说罢,已经跑到了门口。
“欸!公主!嘴巴记得擦一下……”小糯米喊到,但似乎对方已经溜得老远了。
“王姐!你的肩伤没好!别跑那么快!”弥佑被弥琉拽着一直跑。
“好了!”跑了好一段,弥琉终于肯停下脚步来,气喘吁吁的说:“他们打算一直把我关在房里,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溜出来!”
“王姐,身上有伤就该好好休息!我正要去学堂,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伤势怎么样了?怎么半路遇到袭击的?”
“别提了,你都不知道那些人……”突然,弥琉被眼前弥佑腰带上的一个标志怔住了。
那是一个孔雀羽毛的标志,内外两圈水滴状,若留下下半部分,刚好就是两圈半圆。
难道是弥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