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对决
千钧一发。
冲击结束，烟尘消散，奈克瑟斯半跪在地调整着体内一团混乱的能量。他左肩的肩甲被强大的能量烧坏了，肩膀处像被烧焦了般一片模糊。
这会儿他的整条左胳膊都有点麻痹了，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嚯，还真是方便的能力啊。”梅菲斯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身后，“将身体短时间内转化成光子形态规避伤害和高速移动么？这点子倒是挺有趣的。”
刚刚被那一击锁定时要不是及时使用了量子化，现在结果还很不好说。
而且梅菲斯特那下子威力实在太过惊人，就连用量子化也没能完全避开。切换成光子形态的奈克瑟斯仍被部分黑暗余波擦到，他的左臂承受了主要伤害。
“原来如此，只要持续使用这一招多数攻击都能够回避开吗？”
梅菲斯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背后金属的黑色羽翼陡然张开，猛然向下一拍、激起了一阵透明的旋风。六万多吨的庞然大物腾空飞起，不及眨眼的瞬间已来到了千米的高空。
奈克瑟斯用手支撑着地面，缓缓站起了身。
他有种糟糕的预感。
刚才他试着拉升高度想将战场带到天上去，但梅菲斯特完全不上钩，打死都不肯离开地面半步。而现在他却自己主动升空？
那肯定不会是好事。
只见梅菲斯特粗大的双臂于身前反转，一股强大的能量迅速酝积。这一瞬似乎世间一切的黑暗元素都像被磁石吸引了过来一般，能量化作无数道肉眼可见的黑暗气流，犹如怒号的狂风朝梅菲斯特胸口聚集。
那个是黑暗光线·风暴，黑梅菲斯特的最强必杀，普通状态下有着等同于红色成年形奈克瑟斯的终极光线的威力。
现在的梅菲斯特显然不是“普通状态”。不仅仅是黑暗力量，通过奥特曼的眼睛理查德能清晰地看到梅菲斯特身上的所有异生兽器官都在为这一招蓄力充能，各种属性的磅礴能量像疯了似地融汇进了梅菲斯特胸前漆黑的核心。
这一招如果释放出来，其威力比刚才那下甚至还要强十倍不止。
“怎么样，奥特曼，还准备用那招光子转换的小伎俩躲开然后再反击么？”梅菲斯特张狂地大笑，透过精神力传来的声音就算在能量的狂风乱流中也显得无比清晰。
“但仔细想清楚了，这一招你能躲开……这个星球可就不好说了。”
不用他废话，理查德早就做出了判断。
用量子化直接空间遁的话肯定能躲掉，顶多就是承受一点冲击余波的伤害而已。但那样做梅菲斯特的黑暗光线·风暴无疑会直接击穿他脚下的地球，地球君就是再强个十倍也绝无可能扛得下来。
放弃掉地球，自己逃命？
那样做当然能保住性命，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他所经历过的整个生活、他所建立起的所有东西。
杰西卡、格温、旺达，还有斯塔克、美国队长，那群虽然不大熟但却也算并肩过不少次的复仇者以及神盾的战友，甚至还有虽然人很抠门、心跟皮肤一样黑但和他处得倒也不差的卤蛋，对他崇拜得掉渣的小迷妹黛西、以及更多无数像她对他报以期待和信任的人们……
……如果他躲开，这一切就全都化为乌有了。
是的，他能活下来，能飞去这片宇宙里随便哪个角落里占山为王，但仔细一想那好像也挺无趣的。
而且就算如此，梅菲斯特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不可能说炸掉地球君就再不来找他麻烦了。扎基也好梅菲斯特也好肯定会追他到天涯海角。
……好吧，其实现场留给理查德应对的时间只有电光火石的一瞬，他压根没工夫去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在梅菲斯特升空蓄力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已经做出决定了。
奈克瑟斯双臂交错，双臂之间拉开了湛蓝色的电流，还有闪耀辉煌的金色闪电。光之力前所未有地全力催动，便像要将这具身体里所蕴含的一切潜能都释放。神圣的光辉缠绕上了奥特曼的双臂，电流从头到脚地环绕了他全身。
梅菲斯特巨大的双爪组成了反十字的姿势。
黑暗光线——究极风暴！
迎着那宛如要吞噬世界的黑暗，奈克瑟斯脚步站定，双臂组成了L型。
终极光线·流星！
世界霎时间黯淡了。
闪耀的光辉像利剑出鞘，但和铺天盖地的黑暗相比还是太微弱了。光很快就看不见了，纯粹的暗笼罩了一切。房屋好像消失了，街道被隐没，接着是整座城市。
黑暗的深处传出了雷霆般的轰响，一团像核爆般的冲击波酝酿成型，但还没来得及爆发很快便消失无形了。
爆炸声像天边的雷鸣逐渐远去，一抹金色的光吃力地在黑暗中开辟出了一点空间，像个火把一样顽强地点亮了起来。
黑暗逐渐散去。
奈克瑟斯全身笼罩的金光慢慢消散。他腿脚一软，半跪回了地面，身下半径三英里的一切都被夷为平地，干干净净连废墟残骸都没剩下。
奈克瑟斯胸前水晶开始急促闪灭，同时警示着生命的损耗和体力的所剩无几。
但他成功压制住了。
终极光线·流星的全力爆发抵消掉了梅菲斯特的大招，但双方大招引发的爆炸保守估计仍然足以炸平整块北美大陆。
因此奈克瑟斯在最后关头紧急张开了美塔领域，用亚空间吞噬掉了所有冲击和余波，将那股灭世的能量全部吸入美塔领域消化掉了，这才没造成更大规模的破坏。也多亏他晋级准宇宙神后对美塔领域的理解加深，这才能像这样灵活自如地将亚空间当做盾牌使用。
但这也是仓促间展开的美塔领域的承受极限了，黑暗和光明全力对轰爆发的冲击当场就将亚空间打成了碎片。
“精彩，确实精彩。”梅菲斯特居高临下，赞许地评价，“强大的实力，完美的战斗意识，作为战士来说你的确优秀得让人感到惧怕。不愧是注定要成为救世主的奥特曼呢，这份决意也真是让人感动。”
第四百七十七章 你们真信了？
“我特别关注过你，我研究过你……或者说我们研究过你。”
梅菲斯特飞在空中，低沉的声音依旧通过精神力源源不断地传来。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你不是那种会为什么可笑的大义牺牲自己的人，不是那种正义感爆棚、成天把空洞理想挂在嘴边的天真家伙。
不，你不是那种人。相比之下你反倒和我们更像。我看到了你一路走来的轨迹，看到了你是怎样一步步获得力量、走到今天这里。本质上你是个渴望力量、追求强大的人，因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唯一也是最重要的道理。弱肉强食，这是无数个世界里不变的法则。”
空气中的噪音隐去，被夷平的大地之上静悄悄的，唯有奈克瑟斯的能量核心闪灭的声音清脆回响。
“但你天真的地方就在于没法迈出那关键的最后一步。”梅菲斯特讥讽地道，“你抱着自己身为人类那点意识不放，无论如何也不肯舍弃这一点。正因如此你才会软弱啊，所以你才会输给我，会在这个地方被击倒。
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份光也许确实是诅咒吧。拥有光的人最终都会无可避免地变得软弱、优柔寡断。当奥特曼还真是挺不容易的呢，总是不得不去顾虑一些无关紧要的可笑事情。要是刚才你选择躲开我的攻击寻找机会反击，说不定真有机会打赢我吧。”
一发五千度高温的火球撕裂空气，猛轰在了梅菲斯特身后的皮肤上。
“嗯？”
梅菲斯特纹丝不动，只偏了下脑袋，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裹在火焰中以极高的速度飞来。
那个是神奇四侠的霹雳火。
“喂怪物，你妈妈没教过你跟人打架的时候不要发呆么？”
霹雳火一边大声嚷嚷，一边竭力地朝他扔出了道道火球。跟他一起飞来的还有隐形女苏珊，苏珊用她的隐形力场带着石头人，除了神奇先生不知去了哪，其余神奇三侠都匆匆赶来助阵。
当然他们的攻击根本影响不了梅菲斯特，梅菲斯特只漂在天上任他们输出，同时继续开嘲讽：“这就是你选择的同伴？一群人类里的怪胎？我都要开始为你感到可悲了。”
紧接着是几发导弹从云层中射下，猛地在梅菲斯特的脑门上炸开。印着显眼的A字标记的复仇者号从空中降下，紧跟在旁的是正火力全开扫射的战争机器和雷神。
“终于！面对雷神之怒吧，你这个畸形恶魔！”
托尔响亮地大吼，从天边引来了耀眼的雷霆，自己整个人裹在雷霆之中飞射而出，雷神之锤带着闪电狠击在了梅菲斯特身上。
雷霆噼里啪啦地炸开，闪电在恶魔那异生兽部分的躯体上爆炸开来，激起了淡淡的白烟，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但梅菲斯特依旧是懒得分心看他们一眼，似乎完全不觉得这些人类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你打算在那里发呆到什么时候？”
斯塔克一边通过盔甲扬声器大喊一边驾驶钢铁侠盔甲飞了过来。他在经过奈克瑟斯身边时停了一下。
“老实说你耍帅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老兄。你看，到头来你还是需要帮助，因为……好吧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赞同，但有个老家伙说得对——每个人都会需要帮助。”
斯塔克说着，耸了耸肩。
“休息好了就接着来干活，大块头，我们这里还没完事呢。”
说完也不等回应，钢铁侠脚底和背部推进火焰同时喷射，一头朝梅菲斯特飞掠了过去。反冲激光和导弹弹幕犹如交杂的狂风骤雨朝梅菲斯特涌去，在那层坚不可摧的皮肤上炸出了一串华丽的火花。
奈克瑟斯却并未就此上前，他还在调整，还在观察，在分析和思考。
刚刚几个回合的交手他已经大致摸清了此时这个合成梅菲斯特的实力。很不幸地说，对方现在的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直接这么飞上去肯定不是对手。
这些地球超级英雄们显然也帮不上大忙，现在他们能够秀技能秀特效完全是因为梅菲斯特对他们不感兴趣。虽说这群超英们也不是没有干趴宇宙神明的傲人战绩，但把希望寄托在渺茫的主角光环上显然是不靠谱的。他们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
但老实说，虽然觉得这毫无必要，但看到这群热血上头的超英们明明知道这场仗九死一生还热血上头地跑来这里给他帮忙，说他完全没有触动肯定是不可能的。
理性上说他并不希望这些超英跑来这里冒险，因为这无异于送死。但从感性上，他却发现自己在看到他们时……好像还挺高兴？
敌人的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理查德此时脑海中已经迅速形成了至少三套作战方案。但不是很容乐观地，每一套方案都只是“有机会”而已。他有希望能击败这个梅菲斯特，但成功概率都不大。
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他只有放手一搏。
迅速选定方案，脑海中简略地过了一遍所有细节和可能出现的意外，随后奈克瑟斯杵着膝盖缓缓起身，重新屹立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束光被投射了过来，直接照射在了奥特曼红色的躯体上。
理查德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什么魔法，不是什么蕴含高阶力量的圣光，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车前灯光，来自一辆普普通通的家用轿车，就在这片被之前的爆炸夷平的空地上。
奈克瑟斯跟梅菲斯特神仙打架到这会儿，负责封锁区域的大头兵早就被吓得跑不见了，因此有平民能进入这片区域倒不算奇怪。只不过……
……他们不要命了么？
这么近的距离，他和梅菲斯特随便对一拳头爆出的余波就能将让这辆小车当场解体。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像这样不要命的居然还不止这么一位。
他看到更多人更多车从四面八方的城区里赶了过来，纷纷汇聚到了他的附近。其中有警察，有医护人员，有大人有孩子，甚至还有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有人在高声呼喊他的名字，有人在努力给他声援，还有人可笑地拿着手电筒、就好像手电筒里那点微弱的亮光能给他充电一样。
理查德：“……”
不是，我之前拍的片只是忽悠你们的啊，你们不会还真都信了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 现实里的童话
“哈哈哈哈……”
梅菲斯特看到下面一群人类的动静非但没有动手阻止的意思，反倒极其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人类，比我想象的还要卑微可笑。你们不会真觉得那种光会有用吧？”他笑道，“简直愚蠢到了搞笑的地步。”
可笑吗？也许是吧。
理查德也这么觉得。他想说大家赶紧都散了吧，你们的车灯手电灯压根没用。奥特曼是需要光不假但也不是你拿手电筒照一照就能回蓝的，不然奥特曼们变身后头上都吊着一圈手电筒跟怪兽打，也不存在什么三分钟不三分钟的限制了。
其实电影里真的都是骗人的啊，是我忽悠你们的啊，你们一个个这么当真让我这个拍片的奥特曼情何以堪啊？
但他说不出口。
看着这些人，这些充满热情、充满期待，对他满怀希望的人们……他觉得就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孩子大抵都是容易感动的，小时候看个一集奥特曼就能哭得稀里哗啦。最后看到奥特曼打败小怪兽时能高兴得欢呼雀跃，看向窗外都觉得太阳更亮天空更蓝了，感觉世界果然是充满光明的。
但是从何而起，人就没那么容易被感动了呢？
也许只是因为长大了。
因为长大了，知道原来世界从不简单，而人更是这样的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复杂到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研究明白。
奥特曼其实更像是童话故事，随着人长大注定会离你远去。童话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但现实更多时候却是灰色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自私的时候，有黑暗的一面。人会很轻易地利益而伤害他人、夺走他人重要的东西。
在逐渐认识人心、接触到社会的阴暗面之后，你很难再去相信童话。
但同时被很多人所忽略的事实就是，现实有时候真的就像童话一样。
理查德清楚地记得曾在新闻里看到有偷窃成性、屡次入狱仍不悔改的小偷见义勇为，不顾自身安全地跳进水里去救助落水民众。他更记得有打架纹身烫头的黑帮老大哥亲自带领着小弟冲进火场，冒死拯救无辜民众的性命。
人是很复杂的，也正因如此，人心的黑暗中才能孕育出光明。
就算当初的孩子们全部都长大成人、逐渐在社会里被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那一抹光都永远不会消逝。
因为有时候，现实就像童话。
这会儿之前不知跑哪去的神奇先生也冒出来了。他带回来一台造型稀奇古怪的装置，虽然不知道原理是怎么回事，但那玩意儿似乎能通过卫星捕获大气层外的太阳能，然后通过装置上的反射器捕获到的光集中反射到奥特曼身上。
然后就连卤蛋也罕见地冒出来凑热闹了。他把整艘神盾的浮空母舰都开了过来，超大型战舰从头到脚都亮着刺眼的灯光，齐刷刷地打在奈克瑟斯身上。护航的昆式战斗机从空中投下了一枚又一枚照明弹，每一颗都足以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接着小女巫也跑来凑热闹了。旺达还是换上了她那身标志性的战斗服，一出场起手就是一个大型法术朝梅菲斯特轰去。混沌魔法唤来的无尽浪潮狠狠冲刷在梅菲斯特身上，首次引起了梅菲斯特的注意。
其他攻击都对梅菲斯特不痛不痒，但混沌魔法可不同。作为混沌魔法来源的冥神西索恩本尊是多元宇宙级大佬，其力量层面不可谓不高。并且旺达刚刚施展的法术攻击对象是灵魂而不是肉身，梅菲斯特虽然物防极高但灵魂方面抗性却是一般，这下子确实让他感到了一丝痛楚。
“你！”梅菲斯特注意力首次转移，恶魔般的眼睛直勾勾瞪向了旺达，“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人类。”
他体型庞大威压也强横，旺达被他一瞪一时间也不由吓得怯了。但一想到身后的奥特曼，恐惧感瞬间便又一扫而空。
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心里相信，每个人都能变成光的。
理查德当初随口应的一句话被小女巫当做真理一样牢记在心里。不等梅菲斯特有机会动手，小女巫第二个法术又已成型。华丽的红芒在她纤细的指尖飞舞，有如瞬息间打造出了一片禁忌的领域将梅菲斯特六十多米的身躯都笼罩了进去。
旺达苦读《黑暗神书》到现在，实力跟电影里只会拿魔力轰人的绯红女巫早已不是一个层面了。《黑暗神书》里记载的都是多玛姆那样的维度魔神都觊觎的强悍黑魔法，其中一些高阶法术就连正儿八经的宇宙天神应付起来都相当麻烦。
这个融合版的梅菲斯特实力当然早就已经达到了单体宇宙级，但他这是走的旁门左道，靠杂七杂八的异生兽融合获得的力量，论眼界和境界都离宇宙神级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再加上他过于轻敌毫无防备、对魔法了解又浅，一不留神就着了旺达的道。
虽然在场众人大都不认识旺达，但他们也都看出了这是绝佳的机会。
“那女孩困住了这怪物，”斯塔克说着第一个加速冲上，“我们掩护他！”
所有人一时间手段尽出，激光火焰导弹雷电，配合着旺达一个接一个的大型禁术冲着梅菲斯特狂轰。
梅菲斯特当然不可能被这种攻击打倒，甚至都不见得会受什么伤，但不管怎么说他被拖住了，暂时抽不出空来关照奈克瑟斯。
而对梅菲斯特来说十分不巧地，就在他被一群超英（其实主要是女巫）拖住无暇分心时，他的对手，也就是奈克瑟斯，久违地又一次迎来了进化。
是的，就连理查德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情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力量从内心的深处迸发而出，能量像道道暖流在全身游走。他感到炙热、充满力量，还感觉到光明，感觉好像整个人由里到外都充满了希望。
水蓝色的波纹闪过，强烈的光覆盖了奈克瑟斯全身。他改变了，从心境到外型都经历了蜕变，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前所未见的康庄大道。
光芒散去，奥特曼的身躯切换成了蓝色。
奈克瑟斯蓝色成年形态！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单体宇宙神级
时至今日理查德已经有过了好几次升级，但其中大多都是通过漫威本土的机遇对能量进行补充强化从而得到的实力提升。但要说起他自己本身光之力境界的话，貌似自从升级到红色成年之后已经卡了很久没有进化了。
这是几年来久违的第一次进化。
变身为蓝色成年形态之后，理查德心底里好像也突然之间明白这次升级的契机是什么了。
答案就是，希望。
一个空洞宽泛又老套的词，但答案就是如此简单。当初变身成红奈是因为他下定了战斗的决心，那个形态所代表的是坚守和责任，当他下定决心担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挺身而战时，心境的变化反应到光之力上自然就变幻出了红色成年形态。
而与之相对的，蓝奈所象征的更多是希望，是适能者作为奥特曼给人类带来的东西。
（P.S.原作中对奈克瑟斯的形态并没有这样的解释）
虽然很荒谬很滑稽，但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可笑地打着灯拿着手电来给奥特曼声援，正因为有那么多的希望汇聚起来，才有了这次境界的提升。
而这还仅仅说的只是光的进化而已，他实力的提升还不仅于此而已。
就在这次形态转换的瞬间，理查德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所感知的整个世界都完全不一样了。
他能感觉到分子的震荡，感觉到空间中游荡的元素，以及所有粒子的运行轨迹、周期以及规律。由此更进一步，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世间一切事物的构成方式，看到了世界是如何运作的。
就好像过去整个世界都被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纱遮蔽起了其原本的样貌，而现在面纱被摘掉了，整个世界突然间不再神秘。
也就是这一刻，他正式步入了宇宙神级，成为了漫威体系中单体宇宙级存在中的一员。
其实从实力和能量的积累来说他早就迈过了这道坎，但截至目前为止都久久地卡在门口进不去。之前一直没想明白是为什么，但随着这次正式晋级，理查德也顿时明白了之前是什么一直拖住了他的晋级。
用漫威本地宇宙天神的话来说，他所欠缺的那个东西就是“锚”。
漫威世界观下的宇宙神级意味着正式迈过了常规生物的范畴，踏入了神的门槛，和一般星球的天父神明都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级。这样的境界和实力其实已经超出了一般生物的肉体和思想所能承载的极限。
过于强大的力量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心智、让人不经意间变成自己所陌生的东西，这个道理放在任何世界观下都是适用的。因此漫威体系中，任何一个境界上问鼎单体宇宙级的强者都必须得有这么一个锚存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兴趣爱好、职责甚至是执念，一个能让人不会迷失在强大力量和无尽岁月中的东西。
宇宙天神们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每个天神的职责生来就被宇宙分配好了，每一名天神从出生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宇宙大环境下的职能。这帮天神就相当于是给宇宙打工的公务员，他们的锚是与生俱来的，亿万年如一日没日没夜地上班干活，很少有人会去想些有的没的。
五大创世神之一的吞叔也不存在这问题。吞叔的职责就是“吃”，因为他永远吃不饱，整天饥肠辘辘不停奔波在一个又一个星球之间，吃掉星球将能量释放增加宇宙的底蕴。
有句俗话说得好，想得太多往往还是因为吃得太饱。像吞叔这种成天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宇宙神明当然没工夫去想些有的没的……
那群宇宙长老则是后天晋级成宇宙神明的典型例子，为了不迷失自我每个长老都有各自的兴趣爱好，并且一个个对自己的爱好都到了近乎痴狂的地步。像雷神3里的高天尊嗜赌如命、不止一次差点因为嗜赌把自己小命赔进去；再像虚无之地的收藏家则有严重的收藏癖好，他的小爱好在宇宙里也是远近闻名。
要想成神光有实力、光有境界都是不够的，更需要有一个锚，一个让人永不迷失、无论获得多强的力量都能牢记自我的东西。
当梅菲斯特的黑暗光线·风暴带着灭世之威轰下，当理查德下意识选择了不闪不避、硬接下来的那一瞬，他的锚就确定了——
——那就是守护。
而当无数平民不顾安危地赶来送给他光给他声援，当全球不计其数的人在电视屏幕前一起给他加油、为他祈愿时，在这个过程中人类也反过来自己选择了奥特曼。
于是在奈克瑟斯再度晋级、正式成为当前宇宙中的单体宇宙神明的一瞬，这个宇宙也自动地给他分配了一个神位。
他现在正式成了地球的守护神。
这可和那些获得点非凡力量就中二病发作自封为神的反派不同，也跟奥丁、宙斯这种天父级的星球小神不同，这是相当于由地球居民自己投票选取、由宇宙官方正式授权的神明。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地球就正式成了他的地盘了，他也算是阴差阳错挤进当前宇宙的体系混到了个正式编制，今后其他宇宙神明见了他奥某人也都得尊称一声地球球长……感觉好像有点怪怪的。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各国政府高层的老头儿们的担忧还真的算是成真了，他们所担心的这个奥特曼还真成了他们所有人的上级，一个凌驾在国家和政权之上的超然存在。
什么？不承认？没关系，全宇宙都承认……
理查德暂时没工夫去细细思索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蓝色的奈克瑟斯站起身，双臂分别一展。游走的空气、轻拂的风，坚实的大地，阴郁的天空……能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就好似天地灵气一般地涌入进了奈克瑟斯胸前的核心。
奥特曼能量核清脆的叮咚声骤然停下了，随着无尽能量涌入、闪动的核心骤然由红转蓝，恢复至了正常状态。
既然都成了地球神那肯定就得有身为神的权限，现在这整个行星蕴含的一切能量都能为他所用，借助地球能量充个电什么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能量恢复，状态调整至最佳，奈克瑟斯重新锁定了悬在半空跟众超英围殴的梅菲斯特。
有一句话是梅菲斯特是对的，这确实差不多该是终章了。
只不过那不是指奈克瑟斯，而是指的他自己。
而对于奥特曼？
这才只是一页崭新篇章的开始。
第四百八十章 地球的神
旺达仅会的几个大型法术和禁忌魔法全部陆续丢完，她自身魔力也所剩无几了。
漫威的法师们施法所用的魔力虽然并非来自自身，但从其他维度抽取魔力也并非无需消耗无需代价的。旺达对混沌魔法有着天然的亲和力，所能抽取的魔力总量以及期间消耗都会比普通法师低很多，但那也绝不是没有界限的。
像这样一口气丢这样多的强力法术对普通法师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旺达虽然做到了，但消耗也相当严重。这会儿她就连最基本的浮空咒都快要没法维持了，她额头上汗如雨下，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就像一片羽毛，随时都像要一头栽倒下去。
但恶魔仍然没有被打倒……不，应该说根本就是完全还安然无恙。
旺达视线开始模糊了，但她咬着牙还想继续坚持。
不行，还不能就这样倒下。
奥特曼……李先生还需要更多时间，她必须替他战斗，必须替他争取。因为这就是她被收留下来的理由，这就是她认为自己仅有的价值。
小女巫觉得肯定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李先生都说过了，只要信念足够坚定，人的想法肯定能传递给奥特曼。
既然还没有传递到，可不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努力吗？
沉重的咆哮声贯穿了天地，巨大的黑影咆哮着舒展开了漆黑的羽翼。黑暗的能量像狂风怒号般震散了最后的魔力结界，无边无际的威压释放，仿佛瞬间锁定了现场所有人，让每个人都觉动弹不得。
旺达已经竭尽全力了，她连再丢一个火球的力气都没了。其他人还在强迫自己奋力输出，火焰、激光、雷霆、导弹遍地开花地在梅菲斯特身上炸开，就连神盾的浮空母舰也罕见地加入了输出行列，火力全开地轰炸梅菲斯特，但甚至都破不了他的防。
“人类……就凭你们也想挑战恶魔吗？很好……那我就如你们所愿好了。”
梅菲斯特说着，那张巨口也再次张开了，其中所蕴含着的仿佛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以及世上一切的罪恶。
能量呈螺旋状开始充能，深渊之中出现了一个漩涡，黑暗蠢蠢欲动。
“伙计们，”一发集束反冲炮无效，斯塔克盯着显示器上的读数脸色不由相当难看了起来，“如果谁还有什么压箱底的保命招式……现在差不多该使出来了。”
“又是之前那招！”母舰上菲兹也激动地道。
“等下，就是刚刚你说能轰掉三个地球那招？”黛西急忙问。
“是的……啊不对！”菲兹急促地说，“比之前那下还要强！”
梅菲斯特之前完全不屑于理会这群人类，而被小女巫摆了一道之后又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上手直接就是终结技，势要将这群恼人的虫子一口气全部轰成渣。
旺达已经脱力，在场明显没有其他人有能耐接得下这一招。不过锤哥已经开始抡锤子准备去用头撞这一击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除了白给之外八成不会有用……
零点一五秒之后，梅菲斯特口中的混沌喷射而出了。
就在那同一个瞬间，一束光从正下方冲天而起、带来无数涌动的光粒子，像一道金色瀑布般挡在了黑暗的正前方。
光粒子凝聚成型，蓝色巨人的实体自光芒中现出实体。
巨人扬起了右手……然后轻轻一挥。
是的，就只是轻轻一挥，简单随意而又无比洒然。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金色光路，那是霸道至极、不容半点反抗的闪耀光辉。混沌被劈开，黑暗瞬间消散，漆黑的涡流在那随意的一挥之下灰飞烟灭，只留无数黑色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仿佛这一刻被永恒定格。
梅菲斯特嘴巴保持着张开，对局势的变换完全难以置信。
“你……做了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
他才刚被拖了多久？十秒？二十秒？
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凭什么这货突然间又爆种跳级了啊？？？
“这……这不对啊。”母舰上的菲兹满脸欣喜的同时又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能量没法被创造也没法消灭，那样强大的攻击，不管是打回去还是挡掉都会造成非常恐怖的破坏才对……奥特曼到底是怎样做到的？他好像让这团能量凭空消失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啊……”
“化不可能为可能。”黛西看着母舰窗外，自言自语。
“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有个认识的人说过的话。”黛西扭头，冲他笑了一笑，“也许就因为他是奥特曼吧。”
旺达看到那温暖的光，看到蓝色身躯在眼前出现，不由自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时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浑身魔力消散，整个人轻飘飘地就向下坠去……
奈克瑟斯身子不动，只朝她的方向微侧了下头。他心念一动，空间中顿时浮现了电流状的涟漪。飞行器石之翼穿透空间飞射而来，射出一团柔和的蓝芒捕获了正在坠落的小女巫将她吸收了进去。
随后石之翼骤然加速，整个儿裹在一团蓝色光辉中，如流星般射入天际消失不见了。
“谢了，旺达。”理查德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在心底里轻声说，“你已经足够努力了，你的心意传达到了。”
其实旺达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他是确实没想到自己无心间应的那一句话居然能对小女巫造成这样大的影响，她居然真的拼尽全力地打到了现在。
孩子的世界总是简单的。有时大人随口说的玩笑话，一句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承诺，对孩子来说可能就像山一样沉重。
梅菲斯特恶狠狠地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那都没有用。蓝色也好红色也好，今天你都必定会在这里被打倒。然后我会吸收你的光，我会变得比现在更加无敌！”
他扬起了利爪，整条粗大的胳膊上都缠上了肉眼可见的黑暗，一爪有如撕裂空间当头抓落！
如果梅菲斯特也是个宇宙神明，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察觉自己绝对不利的局势了。
可惜他不是。
就像先前说的，他只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没有与之匹配的境界，因此也就没法看出奈克瑟斯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半点准备。
那是如同穿刺的闪电般快若无形的一拳，在他的利爪来得及挥落、黑暗来得及释放之前便已轰出，后发先至，一拳印在了他的面颊上。
第一个瞬间，梅菲斯特感到自己的脸似乎扭曲了。
下一刻，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风暴之剑
那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怪力，一发重拳直击在梅菲斯特脸上，只打得他脑子里嗡地一震、接着整个人都进入了有些蒙圈的状态。
他有点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了，意识短暂的瞬间里变得十分模糊了起来。强悍的光能不由分说灌入体内，带来了阵阵像刀绞般的阵痛。
回过神时梅菲斯特已经被轰出了好几英里远，庞大的身躯刹住车时已经高高地浮在了半空之中。
如果是在境界晋升之前，奈克瑟斯以这样力量轰出的一拳势必会给身边环境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但现在不会了。
宇宙神明对能量的掌控已经到了一种极其细致入微的地步，其中也包括物理攻击中所蕴含的动能。最顶级的天神个个都能平A爆星，然而原作里那么多天神陆续来地球搞过事，也从来没见哪个天神随便活动下筋骨就把地球君炸没。
天神组那些天神作为当前宇宙的公职人员，擅自爆星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们能将自身所有攻击包括附带影响都集中在需要攻击的目标上，否则要是宇宙天神每出一次手就炸几颗星，那天神组办事对宇宙的成本也太高了一点。
虽然这可能不大符合物理规则，然而修改规则什么的对天神来说都是基础，就算他们拿出足以轰掉恒星的一击去攻击对手，只要他们想也能将威力控制在极小范围内。从这种层面上来说，其效果倒和奥特曼的光线技有异曲同工之妙。
梅菲斯特飞退出去，远远锁定了正在从远处逼近的奈克瑟斯，恶狠狠地道：“……别给我太得意了！”
他胸前外壳打开，亮出了两列黑洞洞的气门。无数发耀眼的火焰光弹蕴杂着漆黑的能量轰击而出。
奈克瑟斯身形飞射上前，飞至半途浑身蓝芒一闪。数道火球同时击穿了一道残像，而奥特曼本尊已化作无数粒子凭空消散。
一个量子化，奈克瑟斯瞬间移动到了梅菲斯特侧面。梅菲斯特之前早已见过他这招，心下一直有所提防。此时见他身形闪现第一时间便挥爪抓去，反应极快，近乎只在奈克瑟斯身躯凝聚成型的一刹便已抓至了面门。
但还是不够快。
嘭！
又是后发先至的一拳，蓝色拳影狠轰在了梅菲斯特的小腹上。强悍的怪力轰得他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顿，霸道的能量仿若要将他的内脏捣碎成块。
比之前更快了。
剧痛从腹部灌入，梅菲斯特全身都像要被痛楚麻痹。但他维持着清醒，愤怒地瞪视向眼前那道蓝色身躯。
为什么？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他是万众挑一的存在，是无数失败的实验品之中唯一成功的个例。他是最究极的兵器，是奥特曼的毁灭者，这场战斗他有着必胜的信心。
所以这家伙又是凭什么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获得了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力量？
难不成还真就是因为一群人类给他打灯照明不成？
简直荒谬！
梅菲斯特当然不可能理解，但事实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因为奥特曼，就是能够唤（不）来（讲）奇（道）迹（理）的存在。
奈克瑟斯后续的一记鞭腿狠抽在梅菲斯特腰肋部分，隔着厚厚的外壳和皮肉轰碎了他体内异生兽部分的骨骼。
梅菲斯特怒吼，利爪带着黑暗的轨迹抓落，在空间中留下了漆黑的裂痕。奈克瑟斯旋身避开，腕部武装金芒一闪，金色刀光从梅菲斯特黑色的眼睛部位划过。恶魔白色的脑袋上顿时多出了道长长的裂痕，梅菲斯特捂着眼睛痛呼。
灼热的光给梅菲斯特的黑暗之躯造成了巨大负荷，同时打入他体内的光也抑制了异生兽因子的功能，干扰了他的自我恢复。
左眼的伤带来剧痛，梅菲斯特左眼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痛楚更进一步刺激了他的怒火，化作澎湃的能量涌入进了恶魔的口中。梅菲斯特暴吼一声，张开漆黑的嘴，一团混沌早已蓄势完毕。
宛如一声撕裂云端的咆哮，强悍浓郁的黑暗光束从他口中爆轰而出！
奈克瑟斯又一个量子化躲开，强大的冲击顿时丢失目标飞入天际，眨眼离开了地球。
梅菲斯特捕捉到他量子化移动的轨迹，迅速旋身，手背上探出黑暗锋锐的利刃回身击来……
铿！
金色的光斩切而过，便像要将空间一分为二。
奈克瑟斯右臂挥过，手背上释放出了一柄金光闪耀的剑刃。梅菲斯特右臂连同利刃一同被斩切而下，划出一道弧线被抛上了半空。
风暴之剑，蓝色成年形态的新技能，属于必杀级的技能，一剑便足以将一般异生兽当场秒杀。
奈克瑟斯移至梅菲斯特正前方，剑尖一挑，一抹金光由下自上挑起，剑刃锋锐地切进了对方的身体。梅菲斯特胸前被风暴之剑切开了深刻的裂口，耀眼的金光从裂痕中绽出。
梅菲斯特迅速发动了背部异生兽的水晶器官，他身体迅速虚化，试图通过相位变换短暂地躲避攻击。
然而这招早就被用烂了，现在说是雕虫小技甚至都是抬举了。奈克瑟斯全身光能催动、切换成宇宙能量，抬掌一发宇宙射线冲击轰出，不由分说便将他背部的水晶炸了个粉碎。
宇宙射线是宇宙天神的常用招数，原理就是提纯宇宙能量以高浓缩射线形式释放，其实也和奥特曼的光线差不多。理查德亲眼见天神使用过这招，此时他自己也晋级成了宇宙神明模仿这招毫无难度。
梅菲斯特才刚刚虚化的身体立刻变了回来，身上伤势进一步加剧。奈克瑟斯动作不停，双掌交错、释放出闪电，强大的光能充入双掌。他双手交错成十字，威力进阶版十字风暴的光束咆哮而出！
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梅菲斯特之前的伤还没来得及消化便迎来了更加生猛的攻击。他试着想躲，但身体还是慢了半拍。十字风暴的光线炸开他的皮肉，在他的身体上轰开了一个焦黑的窟窿，他体内那融合自异生兽的脏器被打成了肉块四下溅开。
第四百八十二章 终极光矢·闪耀
左眼划伤，手臂断裂，脊背被炸开，腹腔被光线贯穿……此时的梅菲斯特的状况压根不是一个惨字能够概括得了的。
从各方面来看梅菲斯特都已是强弩之末，身体重伤体力消耗严重，并且奈克瑟斯连绵不断的攻击在他体内积攒了大量光之力，压制他自身黑暗力量的同时也抑制住了异生兽因子的活性，将他伤势的恢复速度降到了最低。
从对自己绝对优势的局面变成现在这样不过是转眼功夫里的事，梅菲斯特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就好像这个奥特曼随时随地都能无限制地爆种变强一样。
他感到了恐惧。
理查德可不会理会他的感受，他对此也毫无兴趣。又是一次量子化的闪现，奈克瑟斯骤然出现在梅菲斯特身侧。他压低重心，身形飞上，风暴之剑拦腰横扫，照着对方腰际处之前被重创的伤口狠切了过去。
而就是在这一瞬，梅菲斯特动了！他身躯的影像轻微晃了一晃，在剑刃切过身躯的瞬间骤然消散，像云烟般没了踪迹。
奈克瑟斯再回过头时，身边已层层叠叠出现了无数个梅菲斯特，潮水般地将他包围了起来。
又是伽汝布斯的幻象制造。看起来跟异生兽依组麦儒比起来，梅菲斯特也没什么新意。只不过这些小伎俩现在都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完全没有用。
奈克瑟斯旋过身时便已锁定了正确目标。十字风暴再度释放，金色火花状的射线激射而出，从分身的人群里正中了那唯一的一个实体。
光线命中，梅菲斯特的身体当场炸裂！所有分身幻象同时解除，无数黑黢黢的碎块朝四周炸裂了开来。
一个替身。
理查德顿时意识到了，原来这是双重伪装。用无数幻象制造的分身隐藏起来的并不是梅菲斯特本尊，而是用他体内分离出异生兽身体的一部分、再加上黑暗粒子的重塑构造出的全新躯体，一个和他本尊看上去非常相似的替身。
所以他自己又藏到哪去了呢？
黑暗浮现，空间扭曲，庞大的黑暗身躯从一个半透明的漩涡里浮现了出来，身前酝酿着似乎足以吞噬万物的黑暗。
是异生兽库土拉的能力。梅菲斯特刚才短暂地躲进了异生兽的专属空间“异形的海”，回避攻击的同时也完成了自己大招的最终蓄力。
黑暗能量的催动加速了他手部的再生，梅菲斯特断臂的位置重新长出了手臂和爪。
这就是他仅剩的全部，他的最后一搏。
“光，”恶魔用精神力放出了震彻苍穹的咆哮，“给我熄灭吧！！！”
梅菲斯特双手交错成反十字，声势夸张的黑暗光流爆发而出，霎时间仿佛夺走了世间一切的色彩！
黑暗光线·风暴！
天空黯淡，海浪涌动，元素的规律变成了一片混乱，连空间中的分子都被打散湮灭。奈克瑟斯仰头直面着那淹没一切的冲击，直到身躯在黑暗中扭曲、几近消失……
梅菲斯特粗重地喘息。
天地恢复了平静，雷霆般的轰鸣阵阵远去，空间的动荡也慢慢停了下来。
刚刚那一击确实地打中了，他对此有绝对的把握。
没有人能承受得了那样的攻击，梅菲斯特对此有自信。和依组麦儒的融合让他一度获得了空前膨胀的信心，虽然刚刚跟奈克瑟斯的交手让他的自信有所动摇，但他仍相信自己的全力一击能摧毁世间存在的任何东西。
而很明显，他错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浅显但又总是会被人遗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世上没有什么绝对，无论站在多高的山头上，你总会发现有人站在更高的山巅。
而梅菲斯特离那个巅峰还差得远呢。
黑暗中出现了光，金色、纯粹的光在漆黑世界中撕开了裂口。
紧接着出现的是红色、蓝色、青色、橙色……犹如彩虹般七彩斑斓的光。
不可一世的黑暗被驱赶去了角落里，强烈闪耀的光重新占据了主导。层层环绕的彩光笼罩着蓝色巨人的身躯，他右手向前探出，手背上是光粒子凝结成的弓，弓箭尾端拖曳着像彩带般的光辉。
澎湃的能量从天空和海洋中汇聚，从空气中游离的无数微粒中被抽取而出，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充入了金光的弓矢。
这一刹梅菲斯特就意识到了，已经结束了。
对方比他更强，比他所能够想象到的极限还要更强。
突然之间他好像就看清了现实，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在现实中所处的位置。原来他根本没有获得什么无敌的力量，就算经历了升级强化，就算和异生兽融合、成为某种全新存在，他面对奥特曼时跟前两代梅菲斯特相比也没有半点不同。
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能量的风暴凭空席卷，就仿佛整个地球都在为奥特曼手中那把光矢充能，空气中游荡着七彩的旋风。金灿灿的弓被紧紧绷起，溢散出的能量就像金色的岩浆跳动不止。
蓄势完毕，奈克瑟斯左手猛地松开，强烈的光化作了一只金灿燃烧的不死鸟，拖着彩虹般的轨迹朝梅菲斯特呼啸而去！
那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一击，光矢离弦的刹那就好似一整个金色的世界劈头盖脸轰击而来！
梅菲斯特甚至没有抵抗，因为时至此刻任何动作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他看着那燃烧的火鸟逼近，看着光占据了自己全部的视野。黑暗无处遁形，在灿烂灼热的光辉下被化解为了无形。他的身躯解体，浑身被粉碎，连流通在体内的黑暗粒子都消逝至了无形。
TV剧集蓝奈篇的最终一战中，蓝色奈克瑟斯的风暴光剑和大招组合使用，创造出了蓝奈的究极奥义终极光矢·风暴，将合成异生兽依组麦儒从分子层面上轰成了渣滓，彻底抹杀。
而此时此刻，理查德正是化用了这一招，只不过他在其中掺杂了不少别的东西，诸如永恒之枪的能量运作原理以及一击必中的属性，比如永恒之火的烈焰，再比如宇宙能量的掺杂等等。
所以这同样是将风暴光剑和弓箭光矢相互组合，但混杂了理查德自己的各种体悟和理解所独创出的究极必杀——
——终极光矢·闪耀！
第四百八十三章
终极光矢·闪耀，结合了理查德迄今为止所获得一切力量集合的结晶，集中了他全部力量的最终一击。
虽然其中蕴含的能量都被高度浓缩、限制在了仅对单一目标造成杀伤的极小范围内，但其威力却毋庸置疑地可怕。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宇宙神明所释放的终极大招，是超越了世间常理、足以颠覆规则的一击，相比之下爆星什么的顿时都成了小儿科。
光的风暴呼啸，将恶魔的身躯彻底吞没了。漆黑的金属羽翼在光芒中消散分解，坚固庞大的躯体也在强光中粉碎。终极光矢霸道地刺穿了恶魔的身躯，从前胸贯入、于后背穿刺而出，强悍的冲力顶着梅菲斯特六万多吨重的躯体骤然升空！
不死的火鸟撞击在巨型恶魔的身上，灼眼的烈焰将他浑身包裹，轰出的瞬间速度便超过了十马赫，犹如穿云的利箭射穿淅淅沥沥的雨幕，刺穿了漆黑的苍穹。
漫天黑云刹那间消散，这一箭贯穿了苍穹！
大气被射穿了巨大的空洞，雨幕骤然停歇。漫天雨水仿佛突然之间凭空蒸发，厚厚的黑云被撕成粉碎，阳光灿烂地普照而下。
一箭穿云，雨过天晴！
这一箭威力实在太猛，声势实在太过浩大，动静几乎全世界都没法忽视。明眼的光从几百里外都能隐约看到，穿刺一切的箭矢仿佛一座冲天的灯塔，屹立于天地，闪耀了整个世界。
“那个是......奥特曼的攻击吗？”鹰眼眼力较好，从这个距离下仍能勉强看到一抹金光冲天而起。
“斯塔克？”
“应该......是吧。”斯塔克盯着眼前显示器上像发疯似飙升的读数，神色很有些复杂。
就在半秒之前，贾维斯通知他那个敌人被一束光顶着射出了大气，从斯塔克集团所属的一部卫星边上飞过去了。卫星得以近距离地收集到了部分数据，贾维斯根据那部分数据进行了部分计算。
结果......一言难尽。
斯塔克当然高兴，因为他觉得至少眼前这波已经稳了，他毫不怀疑莫名其妙再度升级的奥特曼能一如既往地把对手轰成渣渣。
但同时他也没法不感到担忧。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反奥特曼装甲”，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实装上线了。
“那个是我们这边那位？”
浮空母舰上，卤蛋也发出了相同的问题。
“肯定咯。”不等小科学家菲兹答话，黛西便笃定地笑了。她透过挡风玻璃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飞射出去那道流星。
“你觉得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能做到这个么？”
同一时间，地球之外，阿斯嘉德神域。
“神王陛下。”忠实的守护者海姆达尔大叔屈膝跪下，“被人类称为‘奥特曼’的那个天神，刚刚的一击牵动了空间壁垒，对阿斯嘉德......不，整个九界的体系都受到了冲击影响。但从我观测估计，那一击的威力应该还远不仅如此，这应该是对方有意收束了力量的结果。如果对方全力释放、那股能力直接作用在世界树体系上的话......说不定足以直接摧毁整个九界。”
“哦？”奥丁老爷子正在后花园里养花弄草，连头也不回，“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海姆达尔大叔应了一声，一言不发就下去了，心里暗想不愧是我大阿斯嘉德的神王陛下，九界里出现这样的强者听到了都丝毫不慌，想必是早已心有成竹有所安排。
殊不知奥丁有个毛线的安排啊？老爷子心说你告诉我他很牛逼，所以那又怎么样？我还能提着长枪去找他单挑争个九界霸主的位置出来不成？
这事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干过，当初就吃了这个亏了，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同样的亏可不会吃第二次。
只不过在此之前老爷子还一直以为这个奥特曼或许在天神里实力不强，直到今天为止他都还觉得单打独斗的话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也许是对方之前一直在藏拙，又也许只是对方得到了什么奇遇获得了成长，总而言之，奥丁清楚地知道现在就算自己巅峰状态外加一身神装目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了。
海姆达尔走后，奥丁动作略顿了一顿，跟着长叹了一声。
或许他的时代确实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从今往后就是新人的舞台了。
......
一发终极光矢，直接将梅菲斯特轰出大气层，飞进宇宙深处，不知飞了多远才在漆黑遥远的星空中炸开了一圈耀眼的光波，最后烟消云散了。
终极光矢本身就是比终极光线更加强大的大招，同样具备有从分子层面上将敌人粉碎的能力。理查德升入神级之后对这招原理的理解甚至比原作中的适能者还要更加深入，这一发终极光矢·闪耀下去梅菲斯特和依组麦儒就连分子都被摧毁，体内的所有黑暗粒子都被粉碎，从根源上被彻底抹除。
奈克瑟斯飘在黑云被击散的晴空之下，仰望天边，亲眼确认了宇宙之中的梅菲斯特被轰杀至渣，这才缓缓放下了胳膊。
但他很快又察觉了什么。
还有一点点残留，一点从梅菲斯特身上分离出来的、类似纯粹恶念所形成的东西残留在这个空间里。那一丝意念迅速凝集起来，化作了一张巨大抽象的面庞，黑色的轮廓成形成了一对红色椭圆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奈克瑟斯。
然后那张脸竟然说话了。
“真是......可怕的成长速度。”他用沙哑怪异的声音开口了，“你不是他......但你又是他，你看起来就和他一模一样......”
没有纠结这让人费解的话，理查德直接以精神力反问：“让我猜猜......黑暗扎基，是吧？”
黑暗中传出了笑声。
“你知道我。”那个声音承认了，“是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没法轻易了结。”
“是么？我倒觉得没那么复杂。”理查德淡淡说道，“不如就这样——你也别尽往这儿派些派不上用场的杂鱼了，咱们直接摊牌。你直接到我面前来，我们面对面打一架，简单利索，你看怎么样？”
“别急，奥特曼。”扎基刻意咬重了这个名字，又笑了笑，“你会有机会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暂时还不是。”
黑暗消散，残留的意念也逐渐散去，天地重新恢复了宁静。
第四百八十四章 扫尾
黑暗消失，那恶魔般的低语也从理查德耳边远去，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但他知道那是真的，不是梦境也不是幻想，那就是黑暗扎基本人，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伺机而动，盘算着下一步动静。
联想到之前那个关于遗迹的梦境，以及在梦里吞噬了自己的无尽黑暗，理查德很容易做出这样的联想——
——黑暗已经接近了。
不管扎基在盘算什么，他现在可能打算——或者说已经动手了。
按照TV原作剧情猜想推测的话，黑暗扎基的目标应该是诺亚的光才对。扎基不断派出异生兽和黑暗巨人去跟适能者所变身的奈克瑟斯战斗，就好比在不断派出小怪和精英BOSS去给他喂经验、加速诺亚之光的觉醒，为最后自己能够吞噬诺亚的光做准备。
理查德不确定自己所面对的这个扎基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觉得应该不会像这样简单。毕竟他的进化道路早就已经偏离了诺亚的原有轨迹，如果扎基还像原作里一样给他喂经验，恐怕他都不需要进化成诺亚就能给扎基揍成渣渣。
但这次这一战倒也不是毫无收获。
击败合成梅菲斯特之后，梅菲斯特粉碎的身躯里也像之前的二代一样释放出了某种精神讯号，在梅菲斯特挂掉之后立刻就脱离地球飞去了宇宙深处。
上一次理查德境界不够，没能捕捉到那抹精神力的去向，但这次他至少追踪到了一个轨迹，一个大致的方向。
至少他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扎基本体并不在地球上。
能主动出击的时候绝不被动接招，这一向是理查德的原则。之前他对扎基的所在没有半点头绪，他通过各种手段对全地球搜索了无数次都一无所获，所以这次面对依组麦儒和梅菲斯特的攻势才表现得如此被动。可现在他有了线索，那自然不可能乖乖等在家里等着对方下次发难。
在此之前对上扎基他也没什么信心，但这一点现在也不一样了。奥特曼体系里一般的奥特曼大招极限输出都具备着能摧毁行星的水平，放漫威这边大致就等同于天父级上下。扎基身为最强暗黑破坏神虽说和一般奥特曼肯定不在一个级别上，但换算到漫威体系撑死应该也就是个单体宇宙级，同级之下理查德觉得对上扎基就算做最坏打算应该也不至于没有胜算。
事实上在此之前理查德就已经有了去宇宙里兜圈的念头了，现在有了这么一出变故，这事更得提上日程了。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应该把主动权抓在手里。
当然了，现在暂时还不行。
事情暂时还没结束呢。
依组麦儒和梅菲斯特三世两大BOSS被陆续打趴，理查德可没因此忘记还有一堆小怪没来得及清理。
二十头异生兽分别着陆在二十座主要城市，这会儿还在跟各国军队焦灼地干架呢。
对现在的奈克瑟斯来说这些异生兽都是杂兵，可对政府军队来说就并非如此了。对人类现有科技来说哪怕是最杂鱼的一头异生兽那也是超级BOSS，这帮东西难打死能再生学习能力还极其BUG，就连你在噩梦里看到最可怕的玩意儿也不见得比它们难缠。
打到这会儿各国的军队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各地的超级英雄们也都对异生兽这种超乎常规的东西一筹莫展。直到主战场这边奈克瑟斯干完BOSS，二十头异生兽才被干掉了一头，还剩十九头……
……是的还有人干掉了一头。那头倒霉的异生兽着陆地点位于拉托维尼亚，毁灭博士亲自上阵，黑魔法黑科技轮番上阵，一番激斗之后好歹是把那头异生兽扔进了地狱里去陪老墨作伴……
不过对现在的理查德来说这不过是相当于扫尾式的工作，几乎不费任何力气。
他心念一动，身躯直接量子化，通过亚空间穿梭，一次眨眼的瞬息内人已闪现到了岛国东京。
要说东京那也是出了名的超自然灾害重灾区，其中居民对各种灾害的抵抗能力也是远高过平均线。异生兽落地后没多久，相关区域便被清撤一空。自卫队很快赶到了现场，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攻击。
当然，他们所做的没有任何用处，一会儿工夫他们就被突破了三五层防线。而更令人绝望的是异生兽甚至都没刻意攻击，只不过在市区里悠哉地散了两圈步，随后便带来了灾难性的打击……
接着天空中闪过了一抹金光。
事情发生的瞬间现场指挥官还在扯着嗓子呼叫增援，战线正在崩溃，所有人都慌张地撤退。
整个过程实在太快，以致根本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零点零一秒，光凝聚出实体、幻化出蓝色巨人的身躯突兀地闪现在了异生兽身后。他手臂侧的利刃亮着淡淡金芒，保持着出刀的姿势，像魏然的雕塑般屹立在城市之间。
零点一二秒，巨人消失了。他身体重新分解成了无数粒子，空间中浮现涟漪，打开一个空洞将飘散的粒子尽数吞没了进去。
整座城市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异生兽保持着最后的动作站在原地，像被凝固了般一动不动。随后在每个人震惊的目光中，细长的切口从它脖颈处浮现，一道金光横贯它的脖颈，异生兽的头颅断裂而下，断口出爆出万丈金芒，直到它整个身躯都在光芒中被打散成了粒子四下飘散。
三分钟内，同样的情形陆续发生在了剩下的十八个城市里。
每个国家、每一个当事地区的目击者证词都很类似——金色的光浮现，有人看到了那恍如幻觉般转瞬即逝的巨人身姿，而下一次眨眼后便已什么都没剩下了。
然后城区里肆虐的异生兽就被原地炸成了微粒。
虽然没有人看清楚，但每个人却都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谁出手打倒敌人、拯救了一切。
搞定最后一只异生兽，奈克瑟斯最后一次闪现出现在了地球之外，从宇宙空间里俯瞰着下方蔚蓝色的星球，感觉就像在看着一颗美丽而脆弱的玻璃珠。
他在心底里无声地微笑。
第四百八十五章 黑暗扎基（为舵主长安旧梦残加更！）
晋升宇宙神级是理查德早有心理准备的，虽然之前卡了很久，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只要时候到了积累够了自然能够升上去，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但获得一个神位？这可就完全在意料之外了。
这件事他不想太过随意地对待。神位就好比是宇宙赋予的职责，相当于他成了这整个宇宙体系内的一名公职人员。作为公职人员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这意味着他获得了当前宇宙承认、手里有了一定的资源和作为神的权限，还意味着获得了一个名号。
今后如果有事需要跟正规天神打交道双方也更好交流沟通，毕竟大家同是宇宙神明，只要不涉及到职责和原则上的冲突，一般小事上的矛盾大家还都是会互相给面子行方便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宇宙神明的神位一般是不分高下的，这一点和地球上的官僚形式有所不同，天神们都只是各司其职而不分职阶高低。比如探索者负责探索，种植者负责种树，法官负责审判，根除者负责捶人，但从来没人会说负责种树的就比负责审判的低一等。
大家同样都是给宇宙办事，吃得都是公家的饭，没什么高下之别。所以也不会有人觉得因为理查德是地球这个偏僻地方的守护神就觉得他神位低下，宇宙里没这说法。
但神位带来的可不止是便利而已，同时也意味着责任。
这一点和地球上倒是一样的。
蜘蛛侠的本叔叔人称“漫威第一大忽悠”，一句“能力最大责任越大”被小蜘蛛牢记在心。介于小蜘蛛后期经历实在有些惨，很多人觉得他是被本叔坑了，这句鸡汤压根就是一深坑。
不过理查德倒是觉得这话本身倒确实没错，只不过小蜘蛛有点过度理解了。他不过就是被蜘蛛咬了一口获得了些超能力，其实说白了他还是一个孩子而已，有时他试图去承担的责任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但换个角度看，能力确实会带来责任。就比方说你出任县长，那么你会获得公共资源、获得超出平民的权力，但这些同时也意味着管理好这座县城、为民众解决问题的责任。而假如你晋升成了市长，那你手中的力量又会再次提升，可同时你的责任也更大了，因为你有一整座城市的市民要负责。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至少就理查德的个人理解，他觉得这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意思。
虽然可能过程是无意的，但是众多人类凭自己的意志选择了奥特曼。他们无意识间地投出了自己的选票，选择了自己的星球守护神。
所以理查德觉得这就成了他的任务，他的职责。如果说之前他纯粹是出于身为人类的义务战斗，打不过的时候想跑就能跑，那从今往后就不行了。
他就好比地球这座城池的守将，按理说只要一息尚在他就不能抛弃自己的领地独自跑路，更不能放弃这些选择了自己的民众。
……嗯，按理说是不能。
不过如果真到了实在没有赢的希望时他也并不打算死磕，那不是他的作风。
到那时他计划带着地球一起跑路。就连作战名他都提前想好了，就叫“流浪地球计划”……
……
宇宙另一端，不知名的某处。
漆黑的空间里骤然亮起了暗红危险的光，一双椭圆的眼睛亮了起来。
黑暗的巨人坐在巨大的王座之上，双目通红，胸前是和奈克瑟斯极其相似的“V”字形能量核心。他浑身透着浓郁的邪气，肉眼可见的黑暗萦绕在周身，将这片本就无光的空间渲染得更显狰狞。
黑暗扎基，诺亚·奥特曼的对立面，他的宿敌。
……好吧宿敌这个部分其实是扎基自封的。他自己觉得自己是诺亚的宿敌，至于人家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大人。”
黑暗中走上前来的是一个黑暗梅菲斯特。黑色的眼睛，没有羽翼，是第一代造型的黑暗梅菲斯特。
这个梅菲斯特也有一个宿主，某个堕入黑暗的外星生命。只不过宿主的自我意识已经被彻底吞噬了，现在的他不过是扎基手下的兵器，一个傀儡而已。
像这样的傀儡现在的扎基手底下数不胜数。
“已经……结束了吗？”梅菲斯特问。
扎基阴沉地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么，那家伙的光已经被吸收了？”
“不，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变故。”黑暗扎基用沙哑的声线说道，“虽然我已经尽可能高估了他，但似乎还是不够。这次光选中的那家伙似乎确实有点不同。”
梅菲斯特惊讶道：“这么说，就连三代型和依组麦儒的合体也失败了？”
“啊，失败了。”扎基平静地说，“这一次分子结构也被那家伙的光湮灭了，就连残余粒子也无法回收。”
梅菲斯特感到难以置信：“那个奥特曼……竟然有这样恐怖的力量吗？”
“是啊。从根源上抹杀对手的力量，用炙热的光撕开黑暗，连灵魂也能焚成灰烬。”
黑暗扎基说到最后居然轻声笑了起来，片刻后演变成了纵声狂笑。
“有趣……实在是有趣啊！”他大笑道，“这样一来可不就跟那个家伙一模一样了吗？哈哈哈……！”
梅菲斯特有点被自家头目吓到了。他低声问：“‘那个家伙’是指……诺亚？”
扎基的笑声戛然而止，阴冷得仿若要将人粉碎成渣的视线投射而来。
梅菲斯特一个激灵，急忙侧头不说话了。
黑暗扎基有时候很奇怪，他就像是个任性的疯子。分明他对诺亚这个名字痴迷到了发疯的地步，隔三差五就喜欢把这名字挂在嘴边。但只要有别的谁提起这个名字，那对不起，扎基会立刻翻脸，仿佛恨不得立刻一发扎基·闪电下去把那个放肆的家伙连带着几颗星球一起轰成渣滓。
……就好像他觉得“诺亚”这个名字只有他才有资格提起，其他人不管是谁都不准提一样。
好在扎基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找下属的麻烦。他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很好，很好。继续成长，继续进化吧。我非常期待，你呼唤出那个姿态的时刻。而到了那时……”
他顿了顿，脚步也停了下来。
扎基目光投向一块巨大的透明水晶，水晶外是浩瀚无际的星空，星空之下是一望无际的飞船、战舰，还有数量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浮士德和黑暗梅菲斯特……
……一支无敌的星际舰队。
随后他又笑了，笑声狰狞而充满喜悦。
“……到了那时，你会发现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四百八十六章 我成年了！（为舵主我们这个世界有恶魔加更！）
旺达瘪着嘴，大眼睛水灵灵地闪动，鼻子一抽一抽的，感觉就像个满脸写着委屈随时都要哭出来的小女生。
在理查德一脸茫然的目光里，小女巫猛扑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理查德不由懵逼脸。
啥？什么情况？
理查德这会儿才刚刚忙完，一走进家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翘首以盼的小女巫急吼吼地跑来了门口……接下来就变成了这样。
在他的意念命令下，石之翼在战斗结束、危机解除之后即刻便将旺达送回了家里，所以旺达比他先一步到了家。
不过她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貌似也不像啊……
“怎么了？”理查德问，“是受伤了吗？有哪里不舒服？”
小女巫用力地摇头。
“刚才有那么一下子我还以为真的要不行了。”她低着头小声说，“我都以为要死了……”
理查德了然，原来是被吓到了。
不过这也才正常，毕竟旺达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经历了这种事不怕反倒才不正常。
这么说起来小女巫真的很了不起，明明怕得不行在面对梅菲斯特时还是勇敢地挺身而出了——甚至还担任了C位。要不是有她在的话，其他超级英雄们加起来绑一块恐怕都甚至没法吸引梅菲斯特的注意。
事实上经历这一战之后绯红女巫的形象也开始吸引起了越来越多的注意。虽然当时跟梅菲斯特的交战高度很高、地面上根本看不清详情，但当时的围观群众们也都勉强看到了一个勇得不行的超能少女出手和恶魔战斗了。
这次战斗中她展现出了实在太过强大的实力，复仇者、神奇四侠的风头都被完全盖了过去。很多人都开始关注这神秘少女的身份，大家开始猜想这会不会是纽约新晋的超级英雄——毕竟这年头超级英雄像雨后春笋，尤其在纽约这样的城市里平均每个月都要蹦出来好几个新人。
不知是谁送了这位少女“绯红女巫”的称号——因为她一头红发，招数也大多带着华丽的绯红光芒特效。短短一天之后，绯红女巫的粉丝网站就被建立起来了，慕名前来网站上注册的粉丝数如火箭般暴涨——尽管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偶像长什么样……
理查德本来打算回来立刻好好教训旺达一顿的。虽然从结果上说她确实帮上了忙，但他并不希望把旺达牵扯进这样危险的战斗——尤其这还是他的战斗。不过看到小女巫给吓成这样他又改变主意了。
“好了，没关系敌人已经被彻底消灭了。”他轻拍了拍旺达的背，“别怕，已经没事了。”
“我才没有怕呢。”旺达松开了手，噘了下嘴。
“……好吧，可能有一点点怕……但是我知道不会有事的。”她笑了笑，“因为李先生说了，只要坚定的话谁都可以变成光的对不对？”
理查德：“……”
别别，这句话……
……我好像还真TM说过。
“可惜我好像还是不够努力。”旺达有点沮丧，“我没能坚持到最后。我当时虽然假装很勇敢，但其实心里好害怕，我都不敢直视那个怪物……”
理查德看了小女巫片刻，突然轻松地笑了。
“没那回事，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他微笑地说着，伸手摸了摸小女巫绯红色的小脑袋。
“多亏了你，我才能重新站起来、才能在最重要的关头获得了更强的力量打倒对手。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可能做到。”
小女巫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真的？”
“当然是真的。”理查德认真地说道，“我有一位前辈曾经说过，就算是奥特曼，没有人类的支持也是无法变成光战斗的。我想正是因为有你的坚持和努力……还有那么多像你一样的人们的支持，我才能拥有打倒对手的力量吧。”
说到这里，理查德突然禁不住感到好笑。
之前理查德虽然也说过类似的话忽悠小女巫，但那时他自己心底里其实是并不信的。毕竟这些话太空洞也太唯心了。什么“人的心意能传递给奥特曼”、能帮奥特曼爆种升级什么的，这种事根本就没任何原理依据，能不能成功全看气氛烘托得到不到位。
结果最搞笑的部分就是，他这个大忽悠说出去的话虽然自己都不信、结果其他人都信以为真了。小女巫真的就把“人人都能变成光”当成了真理、勇敢地和梅菲斯特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而其他更多的民众也都在关键时刻冒着生命危险跑来给他送光，就好像这样真能给奥特曼充电一样。
到头来，反倒是他这个大忽悠被自己所忽悠的人们给改变了。
事实就是如此，人的心意确实传递给了光、并为他带来了更进一步的进化。就连理查德也不得不开始相信，也许人的心中真的有所谓的“光”存在，也许人心的光确实存在着那样难以估量的巨大潜能，确实能破除黑暗开辟光明。
“谢谢你，旺达。”理查德认真地说，“这一次你确实帮上大忙了。”
旺达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又低下了头，任理查德摸着脑袋，小声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只是做了能做的而已，也没有……”
正在这时，门开了。
同样去忙活了一整天的格温和杰西卡出现在门口，十分不巧地就看到了这幅知名的“摸头杀“场景……
理查德收回手，侧过头：“哟，回来了啊。”
“……”
沉吟数秒，杰西卡侧头转向格温：“你看，我早就说过了老板的兴趣特殊。想当初你未成年的时候没把握住机会，现在后悔也晚了……”
格温白了她一眼，似乎已经习惯了，都懒得搭理。
这话小女巫也不知听懂了多少，但她红着脸强调：“我……我成年了！”
旺达年纪也确实二十多了，说起来其实比格温还大些。只不过她将近半辈子都被关在九头蛇基地里跟外界完全隔绝，什么都不懂，因此表现出来总让人觉得她是个半大的小女孩……
第四百八十七章 城市还在
“说起来，”理查德看了眼旺达这身靓丽的打扮，“旺达你这战斗服的设计……是哪里学的？”
“啊？”小女巫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打扮。
她这会儿还是穿着那身“战斗服”，红色的皮衣，黑丝加低胸内衬，画风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不过理查德印象中美漫系列中的女英雄好像都喜欢这种风格的打扮，一个个感觉不像是要出去跟反派干架反倒是走T台的模特，也不知这怪风气是谁带起的头。
按理说超级英雄这种危险行当不应该是准备越充分越好么？就不说穿上护甲或者凯夫拉防弹纤维之类的了，好歹别把大腿露外面吧？
不过小女巫好像完全没有这样的自觉，她似乎对自己这身装扮相当满意。听到理查德提起她很高兴地说：“网上学的。我参考了很多其他人提出的造型，花了好一阵功夫才设计出来的。按本来的设计还有面具的，可是我不大喜欢戴面具所以就没有做……”
理查德：“……”
旺达见他不说话，不禁有些紧张：“怎么？不好看吗？”
“……没，没有，挺好看的。”
理查德无奈，小女巫这样满脸期待他实在没法给她泼冷水。
再说了他觉得这话也不能算说谎。虽然他觉得这身战斗服并不大合适，然而要说“好看”的话倒确实好看——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后来他甚至觉得“绯红女巫”首秀就收获了那么多的迷弟迷妹，旺达这身战斗服造型可能也确实功不可没……
“旺达，我突然想起来，”格温出声问，“你好像都没什么自己的衣服啊？”
理查德这才意识到，好像还真是。
直到目前为止旺达平时穿的还都是格温送给她的衣物，她自己好像一件也没有。
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小女巫平常上身看起来都紧巴巴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明显小了一个码……
旺达点点头：“是没有啊。不过我没关系的，我也不是很在乎这个……”
“女孩子的衣柜里没有自己的衣服怎么行？”
格温立刻否了她的意见。这年头都市里的姑娘连衣柜都不够用，连格温在通过电影获得收入之后也释放出了天生的购物欲、买了一大柜乱七八糟的衣服。
而且最神奇的是无论你买了多少，下次再打开衣柜时永远会觉得没有衣服能穿……
像旺达这种一件都没有的绝对是罕见的奇葩。
不过小女巫就是一车头车尾的家里蹲，购置衣物什么的好像也有点多余。这次出门去跟梅菲斯特打了一架已经是破天荒的大事了，放平常小女巫就连出门跟街边卖报摊的大叔说句话都怯得不行。
旺达依旧摇头说不用。其实倒不是她不想要新衣服，而是她觉得要买东西就必须出门，要出门就得跟别人说话交流，而她讨厌跟人交流……
网购？那对现在的小女巫来说还太高端了一点。
理查德想了想，小女巫这怕生的毛病不改也不行。这是她或早或晚都必须迈出的一步——总不能宅在家里一辈子吧？
于是他也赞同：“格温说的确实有道理，衣服是迟早得买的。不如这样，正好后面两天我没什么事，不如我陪你一起出去随便挑几件适合你穿的？”
这也是事实，理查德后面几天确实没什么事。
他接下来的首要事务就是得去宇宙里出个差寻找和黑暗扎基相关的线索，但肯定不能马上就拍屁股走人。毕竟这边大战才刚刚结束，地球上留了一堆烂摊子还没处理。他起码得留个几天以防万一，确保这一大帮异生兽没有任何残留、梅菲斯特也没再留任何后手，之后才能安心离开。
提及要出门时旺达本来是拒绝的。但当听到这里小女巫心下顿时一动——
——woc，那意思就是说……李先生要陪我一起去买？
那这岂不是就像传说中的约会一样？
小女巫态度一转，立刻用力点头：“好啊。”
格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怎么好像感觉李先生说的话比我说的管用一些啊……
……
曼哈顿城区中心又经历了一场神仙打架，但近乎奇迹的是这次战斗却并未造成过大范围的波及。除了中心部分的战场之外，多数区域都并未受到影响，甚至第二天多数城区就恢复了正常运作。
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正常生活并未受到影响。上班族和学生党们一个个都感动得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纽约市政府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之前梅嘠弗拉什从天上落进曼哈顿城区时市长先生心底就咯噔了一下，当时就意识到了要糟。他心说我们大纽约这才刚从废墟里建起来还不满两年，这要是再被拆怕不是真得直接还给印第安人了……
后来依组麦儒登陆曼哈顿时据说市长先生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谢天谢地的是，多亏了奥特曼活跃的表现和有意识的避免灾害，破坏范围被控制在了最小限度。虽然重建起来依旧需要花费不小的一笔巨款，但好歹是没有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对做好最坏打算的市长先生来书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市长先生晕过去后一觉醒来，听身边人喜极而泣地说神仙们打完架已经走人了，我们的纽约市居然还在，当时市长先生激动得差点又一次晕了过去。
据说过了今天市政厅的议员里也多出了一大票忠实奥厨，也不知是真是假……
……
理查德作息规律，一向起得很早，但是这天旺达居然比他起得还要早。对“外出购物”这件事小女巫似乎突然之间就不那么紧张了，她一大早就相当积极地洗漱打扮，换上了一副罕见干净清爽的造型。
临出门前旺达还关着门在房间里折腾了好一阵。理查德实在忍不住提醒：“旺达……我们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而已……真没必要那么认真的。”
小女巫在房里应了两声，但也不知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小女巫平常一向不出门，今天偶尔出一次门貌似是打定了主意非得做好万全准备……
第四百八十八章 算约会吗？
结果小女巫在房间里足足关了二十分钟才肯出来。
不过其实就平均水平而言，旺达这已经算动作相当利索了。前世理查德也是谈过女票的，前女友出门前的化妆和准备工作那真叫一个工程浩大。理查德印象中每次得等她出门时那才是等的蛋疼。
但你别说，旺达闷在屋里捣鼓了这么一阵看起来倒真比平常清爽了不少。她一头红发理得整整齐齐，柔顺地搭在肩头，穿着休闲的套头连衣裙，腿上仍是套着黑色丝袜，整体观感上显得更干净舒适了不少。
只不过连衣裙还是格温送她的老衣物，某些部位看着还是有些别扭……
爱美是女生的天性，穿衣打扮可能也是一种烙在基因里的天赋，妹子们一般就算起步较晚也能学得很快。
旺达显然就是个典型。作为一个资深家里蹲的宅女旺达对穿搭竟然出奇地颇有研究，她挑中的不少衣物理查德都觉得好像确实看着还不错。
只是出门少了的旺达还是有些内向，跟店家交流时都有些紧张不安。理查德觉得这也是她锻炼自我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也没过多插嘴，多数时候都只让她进店自己挑，自己跟店家交流。
至于理查德？理查德进店第一件事一般都是直接开始寻找有没有能坐的地方，然后直奔空座位……
这是他前世修来的经验。跟妹子出门逛街的第一守则——时刻记得寻找能歇脚的地方，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们打算在这家店里花多久。
其中一家店铺的老板娘对他们相当热情，十分积极地接待了旺达，从她的身材曲线到发色发质彻头彻尾地分析了一遍，替她从穿搭颜色、形象风格等多方面推荐了好几套打扮。
老板娘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店长，有着条三寸不烂之舌，巴拉巴拉的一段话整得旺达晕头转向。小女巫不停在试衣间里进出，各种形象的搭配几乎都试了个遍。
旺达越试越开心，好像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慢慢变美、人也稍微变得开朗一点了。她穿着条暗红长裙在试衣镜前转了个圈，得意得像个魔法小公主。
花了老半天功夫，就连旺达自己都记不清到底试了多少套衣服，可她迟迟没法做决定。
好纠结啊，感觉每一套都很好看很合适啊，到底要买哪件呢？
全程在边上坐着玩手机的理查德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怎么样？试好了吗？”
“试好了……但是我不知道要选哪件……”
理查德瞥了眼堆在边上那一大叠花花绿绿的衣裙。
“这就是全部了吗？”他问店长。
老板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全部给打个包吧。”他开始摸钱包，“我们全要了。”
老板娘眼睛一亮。
卧槽人品真好，撞到神豪了！
于是老板娘一边急忙开始打包一边开始说好话，说什么先生你眼光真好福气也好之类的，说你女票又可爱性格又好，这样好的女孩就该搭配最好的衣服……
旺达红着脸，小声说：“其实我们不是……”
不过她声音太小，老板娘好像压根没听见。
旺达似乎觉着有点不大合适。毕竟她住这家里天天白吃白喝，现在李先生还对她这么大方总觉得过意不去。她凑到理查德身边小声说：“其实我用不着这么多的，我还是挑个一两件吧……”
理查德摆摆手，笑了笑：“没事都是些小钱，别放在心上。衣服嘛当然是越多越好，迟早都是用得上的，先买回去你再慢慢挑……”
旺达：“……”
理查德这还真不是在故意吹逼，他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没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他李先生现在可不是前世的穷逼了。别说买个十几二十套衣服，就是把这整家店……不对，把这整条商业街买下来，那都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结账后理查德领着旺达正准备离开，无意间瞥见了旁边架子上挂着的一顶小红帽，造型小巧精致，十分可爱。
突然之间没来由地，他觉得这帽子戴旺达头上好像也不错。于是他顺手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戴在了旺达头上。
老板娘刚刚收了钱正高兴得合不拢嘴，此时见客人好像中意这顶帽子急忙适时开口一波猛吹，说客人眼光真是好这帽子跟这姑娘正是绝配……
于是理查德顺手又把这顶帽子买下来了。
旺达摸了摸脑袋上这顶小红帽，郑重得就像这是什么珍稀的宝物一样。
一上午过去了，两人今天的收获也算颇为丰厚。从最后一家店里出来时两人手上都提满了大包小包，感觉就好像把接下来一年份的新衣服全都提前买下来了。
临近中午，差不多也该到饭点了。理查德提出说随便找家餐厅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回去，旺达自然欣然地同意了。
两人随便在街边找了家餐厅坐下。理查德点了份馅饼加火腿肠，旺达则点了意大利面。
点完单后，服务员拿着菜单退了下去。等待上菜时理查德拿出手机刷了下新闻消息，而旺达则小心翼翼地捧着理查德给她挑的这顶帽子打量了起来。
“今天很开心？”理查德问。
“嗯。”旺达笑了笑，重新戴上了这顶小红帽，“我之前也从来没跟人出来约会过，很新鲜也很开心……”
理查德托着下巴：“嗯……所以你觉得这算是约会么？”
旺达猛然住了嘴。
“啊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很高兴李先生你能陪我出来，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小女巫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小脸也越来越红。
理查德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你开心就好。”
他知道旺达可能以为自己喜欢他，但事实未必如此，旺达其实就是他的一个小迷妹而已。
她虽然看上去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但心理年龄的话顶多可能只有十五岁……说不定还不到。
你指望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叫感情？不存在的。
她现在这种情感说白了其实是憧憬，是小女生对偶像明星、对成熟学长的崇拜和向往。但小女生迟早有长大的时候，长大之后她们才会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最适合自己。
第四百八十九章 可以买一件吗？（为舵主跳跳123加更！）
餐厅那边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功夫服务员就带着两人点的食物回来了。
旺达拿起叉子直接就准备开动，但理查德倒并没有急着开动。
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径直走过两张餐桌，来到了角落中的餐桌边某戴墨镜独自看着报纸的女士身边。
理查德轻咳了两声。
“所以，约翰逊小姐你是在这里等人吗？”
黛西：“……”
黛西打了个哈哈，有些尴尬地放下报纸摘下了墨镜：“啊哈，怎么是你啊？还真是巧啊……”
理查德冷笑。呵，你都跟了我们一上午了巧个锤子巧……
是的理查德一早其实就察觉她在后面跟着了，现在想跟在他屁股后面不被发现全宇宙目测都没几个人能做到。只不过他认出了后面跟着的是熟人，想必也没什么恶意，所以一直都懒得管。
可是我不管你也不能一直这么跟着啊少女，你这怕不是想跟我回家的节奏？
黛西眼见他不信，还在努力辩解：“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任务，来这里调查一点东西。”
“哦？查什么？”理查德微笑，“也许我能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不用不用。”黛西笑着连连摆手，“我自己可以的，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这涉及到部分机密，不大方便透露……”
“哦。“理查德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即默默掏出了手机作势开始拨号。
黛西冒出了不祥的预感：“呃……李先生你在干嘛？”
“给科尔森特工打电话。”理查德说，“突然想起来也好久没跟科尔森特工见过面了怪想念的，跟他约个时间喝咖啡。”
黛西猛地从椅子里蹦了起来，上前就要抢他的电话：“好啦李先生我错了，我骗你的快把被打了。”
理查德默默收起了手机。
当然，他压根就没真的拨号，因为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她是在胡诌。
很显然她又是自作主张溜出来的，她的长官科尔森根本不知道她在这。
黛西有些囧：“好吧，我的确一直跟着你在。我只是……嗯……”
其实理查德哪里猜不到她的理由？
打完跟梅菲斯特的那一仗后理查德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那次动静闹得那么大，战斗结束后一时间全城……不对，是全世界范围内奥特曼的名字一时间都无处不在了。黛西那边还有复仇者那边现在目测又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一直觉得这些家伙迟早会找上门来。
说起来这都一整天过去了斯塔克居然还没上门来拉着他问这问那，这才让人觉得稀奇呢。
看着黛西一脸尴尬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理查德耸耸肩，朝自己那边的餐桌指了指：“要不要过去一起吃？过去可以慢慢说。”
黛西愣了一下：“啊？我跟踪你……你不介意吗？”
理查德笑了笑，没有回话，径直回自己的桌边去了。
介意？我要是介意的话你还能跟踪得了我么？
黛西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起身跟过去了。
“你好。”她坐下时和旺达打了个招呼。
“你好。”旺达回得有点生硬，噘着小嘴似乎有些不开心。
今天本来明明只有她和李先生两个人的……这家伙又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所以，”理查德咬了口馅饼，一边吃一边问，“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黛西想了想，说，“……因为之前不是刚刚才打完一场仗嘛，而且过程好像还挺艰难的。虽然那些能量数据分析什么的我也不大懂，但菲兹好像一直强调说这次的敌人很厉害很厉害的样子，所以……我想看看你有没有事，就是这样。”
“哦，那我没事，我很好。”理查德咽下一口馅饼，认真地点点头，“谢谢关心。”
聊天结束，话题终结。
黛西：“……”
憋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啊是吗？没事……那就最好了，哈哈……”
接着她就没再怎么说话了，只闷头开始对付自己的食物。
虽然期间她也抬了几次头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也都没说出口，只继续埋头苦吃。
旺达在生人面前本来就从不开口，现在心情稍微有点沮丧更是没什么谈话欲，也只专心吃面并不说话。
直到最后黛西可能是觉得气氛太怪，尝试了一次打破僵局：“这家店味道还可以，就是口味有点偏重了，我更喜欢清淡点的。”
理查德应了一声：“嗯，是啊。”
黛西：“……”
无话可说。
所谓聊天鬼才，大概也不过如是。
一餐饭在诡异的沉默中吃完，三人结完账起身离开了店铺。
正门外就是繁华的商业街。正午的街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虽然灾难一天前才降临了这座都市，但却似乎半点伤痕都没有留下。相反，经历那场灾难后的市民们个个都显得相当兴奋，市区里焕发出一股过节般的活力。
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多数人并没有蒙受直接损失的缘故，因为异生兽没有夺走他们的亲人也没夺走他们的财产就被奥特曼消灭了。那些在灾难中有所失去的人可没法像这样乐观。
走在街上，入眼范围内随处可见奥特曼相关的事物。比如店铺橱柜里的包和衣物，比如巨大的电子广告牌里一遍遍重放着奥特曼一穿五秒杀五头异生兽、奥特曼大战梅菲斯特以及最后全世界闪现清理异生兽的画面。
奈克瑟斯的战斗过程其实并不长，被拍摄下来的视频更是有限，几场战斗加起来视频总长度也才几分钟。但有趣的是哪怕广告牌里那几分钟内容已经循环播放了一整天，下面的广场上还是聚集着一堆吃瓜群众津津有味地张望，就好像这几分钟的视频他们看上一辈子都不会腻。
这些都还算是正常的，是理查德可以预见的部分。
一路上几乎所有店铺商家都开始蹭起了奥特曼的热度，什么餐厅饮品店服装店文具店副食店……管他能不能扯上关系，反正招牌上贴上“奥特”两个字外加个奥特曼头像肯定没错。
理查德见到最雷人的那还得属路边的一家女性服饰专卖店。他亲眼看到这家店橱窗里的模特假人身上套着件蹭热度的Bra，上头一左一右对称地画着两个奥特曼脑袋……
理查德：“@#%&*”
MD，这特么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点子？
这种东西真有人会买么？
这种设计师要是是他李某人的员工，那他觉得应该发配去格陵兰开分店！
然而李先生心底里正在吐槽呢，就见小女巫趴在玻璃橱窗边两眼放光地看着这模特假人身上的内衣：“这个好帅啊！我可以买一件回去吗？”
理查德：“……”
第四百九十章 放开我妹妹！
“不行。”理查德黑着脸，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旺达的请求。
难得他刚刚才开始有点觉得小女巫挑衣服的品味好像还不错，没想到她立刻就让人失望了。这见了鬼的内衣设计他实在是看不出哪里好看了……
……她该不会凡是上面印了奥特曼形象的东西都觉得帅吧？
黛西捂嘴偷笑：“其实吧，我也觉得这个还行……”
理查德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哦，那也许约翰逊小姐考虑买一件？”
“我就算了，太刺激。”黛西笑了笑，没再提这茬。
她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们两个片刻，话锋一转有些好奇地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算是……在约会吗？”
黛西确实好奇很久了。八卦是多数女孩的天性，她也不例外。之前一路跟在后面看着时她就觉得奇怪了，这俩看上去有点像约会的样子，可跟得久了又发现好像也不大像情侣……
旺达小脸又红了，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不说话。
“不是。”理查德耸耸肩，“只是因为旺达好像都没有自己衣服穿，而我这两天恰好比较闲而已。”
“真的？”黛西怀疑地笑了笑，“可是我听说，男人有耐心陪着逛街的女人除了母亲之外就只有女票了哦~”
理查德白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女人天生的八卦之魂在发作，也没理会。
李先生表示你当我想啊？可是要是我不带她，旺达这个家里蹲怎么可能愿意出门？
“不过你还真是受欢迎啊，真的有种世界都快给你占领了的错觉啊。”黛西感慨了一句，环顾了一周。
她感觉这出门才没走几步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奥特曼形象给包围了，街上走过路过的人们也大多在聊着些相关的话题，这种热潮说是现象级目测也不为过。
黛西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哪天心血来潮真想征服地球的话，我想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旺达十分难得地出声搭话了：“因为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嘛。”
理查德赶紧摆手：“别别，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个尽己本分的普通人而已。”
黛西微笑地看着他，虽不说话，但心底里却觉得李先生的形象又拔高了一截
你看看，这才叫真英雄啊。做了好事还这么谦虚，简直是模范级的大好人……
结果就见理查德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至于说最伟大可能也稍微过分了一点。不能说太伟大，那样太狂了，大概中等伟大吧……”
黛西：“……”
李先生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谦逊了。
不然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说自己一点也不伟大吧？
谦逊确实是美好的品德没错，可是说谎那也不对啊。
“英雄的话我是真算不上。”理查德续道，“我只是个运气好获得了光的青睐的普通人而已，我所做的也只是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会去做的事，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定要说的话，在我之前拥有它的前辈才能算真正的英雄吧。”
旺达好奇了：“那些前辈是什么样的人呢？”
黛西也竖起了耳朵，她也很想知道。
理查德想了想：“让我想想看……有一位因为自己无心的过失而失去重要之人的战地记者，他为了赎罪而接受了光的力量战斗，哪怕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也不曾停下，甚至在生命之光几乎熄灭时还能爬起来继续战斗。
还有一位明明知道自己生命所剩无几却仍愿意挺身而出的少年，他燃尽仅有的生命守护更多人平凡的幸福……因为他说只要能静静地看着其他人的幸福就心满意足了。”
“还有这样厉害的人吗？”黛西出神地道，“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英雄确实大概就应该是那样了吧。”
“是啊。”理查德表示赞同。他确实一向挺佩服准哥和怜这两任适能者，那是他觉得自己永远没法成为的一类人。
旺达想了想，却认真地说：“可是……如果光选择的都是那样伟大的人物的话，而现在这份光选择了李先生……可不就说明你也是一样伟大的人吗？”
理查德：“……”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理查德无奈苦笑，摸了摸旺达的脑袋：“谢了，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只希望等你以后幻想破灭别太失望吧……
一个男声正巧在此时从几人背后响起：“终于让我找到了！”
几人循声回头。只见一少年满面怒容地站在他们身后，一身运动装，灰色长裤和白色运动鞋，一头很吸引目光的银发……这样明显的特征实在太容易辨认了。
旺达惊喜地道：“皮特罗？”
这位可不就是自己那从九头蛇基地出来后就失散了老长时间不见人影的老哥快银嘛？
嗯等会儿，老哥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大对，旺达突然有了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句就听快银恶狠狠地说：“给我放开我的妹妹！”
旺达：“……”
好吧其实快银作为兄长这样的反应倒也合情合理。
毕竟他和旺达自幼一块长大，失去家庭之后更是一直相依为命，哪怕是在最黑暗的时刻里也从没分开。
他是世界上最了解妹妹的人。他清楚地知道旺达性格很软而且单纯好骗，比那种给根棒棒糖就跟着陌生叔叔跑路的小萝莉也强不到哪去。再加上旺达长得水灵好看还身负强大异能，任谁想把她拐跑都不奇怪。
所以快银看到她跟着个“奇怪男人”在一块，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妹妹被人骗走了。
身为全漫威有数的著名妹控……啊不对，是身为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兄长，快银当场就要炸毛。
旺达意识到事情要糟，急忙上前想解释：“皮特罗等一下……”
但她说得太慢了。
又或者说，是快银实在太快了，快到根本不可能来得及解释。
少年的身形瞬间原地消失，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一道被拉长的白色残影直线飞出，直扑理查德的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