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传说的起点
纽约市。
天空在燃烧，大地在悲鸣。冲天的火焰映亮了夜空，黑烟在街巷楼栋之间弥漫。剧烈的震感就仿佛有人拿着鼓槌猛烈地敲打，街道千疮百孔。
哪怕是住在这条街上的居民恐怕也很难想象，这里竟会是在纽约城区中心。
这里应该是地狱。
街道上满是惊惶逃窜的人们，就仿佛逃离一个漫无边际的火场。遍地可见尸体和鲜血，连一些马路都被涂刷成了鲜红的血色。装甲车和坦克被开上了街区，士兵们大声喊杀，前赴后继，朝着火焰中的某物疯狂地倾泻着火力。
但是没有用。恶魔沐浴着火焰，脚踩着滚烫的尸体和遍地的弹壳，带着冲天的咆哮冲出了火场！
没有言语可以形容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那似乎只应该是地狱里才存在的东西！它体型庞大，却又动作奇快，在街道燃烧着的废墟之间迅敏地穿梭跳跃，身影宛如一只灵活的猩猩。它的皮肤坚不可破，子弹打在它身上便有如瘙痒，连坦克炮的正面轰击都毫无效果。那个恶魔只手就能掀翻坦克，锐利的爪子能将装甲车像纸糊的一样切开，这些热武器在它眼里就像是一个个滑稽的笑话。
又一支小队全军覆没。一个遍体鳞伤的大兵身体蜷在一辆车身严重扭曲的军用吉普里，额头上满是黏糊糊的液体，视线也已模糊。他抓起对讲机，扯着嗓子大吼：“阿尔法小队全军覆没！重复，全军覆没！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更重的火力......”
轰！
仿佛落雷劈中了他车外的地面，那个恶魔降落到了他身边。
大兵艰难地回头。交战到现在，这是第一次，他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了他们在作战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个三米多高的大块头，一身粗糙的土黄色皮肤，身上坑坑洼洼的。它有着毒蛇般渗人的双目，脊柱上插满了触目惊心的倒刺。它的鼻息沉重而灼热，就仿佛这个人间炼狱里燃烧着的火焰。
这也是这个大兵人生中目睹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和那个东西对视，就仿佛在看着死神本人。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重量仿佛消失了——他被那个东西连人带车扔上了十多米的高空。
......
神盾，浮空母舰。
从那个土黄色的怪物出现在纽约街道上开始，神盾局的专线就几乎被打爆了。局长尼克·弗瑞的脸色像锅底一样黑——尽管他的脸平常看起来也差不多。他独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巨大的悬挂屏幕里那个活蹦乱跳的土黄家伙，就差没把“气急败坏”几个字贴脸上了。
“弗瑞指挥官，奥斯将军来电！”
“不接。”
“国务卿先生来电！”
“说我很忙！”弗瑞说着，有些恼火地转向身旁的人，“斯塔克呢？斯塔克人在哪里？”
“斯塔克先生现在不在纽约市。”一名头戴耳机的通讯特工满头大汗地说，“他上个星期赶去了华盛顿为钢铁侠技术拥有权的事和军方会谈，暂时还没回来......”
弗瑞低声咒骂了一句。
“世界安全理事会......”
“直接拒掉。”弗瑞心烦意乱地说。
“总统先生来电！他特别强调必须和你通上话。”
尼克·弗瑞皱了下眉头，思忖了数秒，点了点头说道：“接进来吧。”
“弗瑞指挥官，你肯定已经看到纽约情况了对吧？”
“是的，总统先生。”
“所以我想知道，神盾目前的对策是什么？”总统先生说着，似乎还觉得语气不到位，于是又特别补充强调道，“现在就要。”
“我们还在进行评估观察。”弗瑞沉声说，“神盾没有配备用来对抗这种情形的武装。”
“我必须提醒你，弗瑞指挥官，当你们在‘评估观察’的时候，无辜的人民正在死去！”总统先生提高了音量。
毫无疑问，这是在直接施压了。但弗瑞冷静地说道：“罗斯将军的部队已经在现场应战了。说到底‘憎恶’本来就是他们捅出来的篓子，而对付伽马变异的怪物也没人比罗斯将军的部队更有经验。所以我判断......”
“指挥官！”有特工大喊，“你得来看下这个！”
弗瑞独眼向那边的屏幕上一瞥，不由如触电般地瞬间石化。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已经足够见多识广了，身为神盾局的指挥官更是看遍了这个世界上最稀奇古怪的事。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法不怀疑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睛所看到的景象......
“情况......发生了点变化。”弗瑞说话时感觉自己的嘴唇都仿佛干涸了，“我待会儿在打给您。”
......
不仅神盾看到，所有人都看到了。全程在空中航拍的新闻直升机上的摄影师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这无疑会被载入进这个世界史册的瞬间。
宛如流星撕开了夜空，金色的光芒将黑夜闪耀得亮如白昼，一大团模糊的事物裹在金光之中从天而降，宛如一枚被输入了目标的智能导弹般笔直瞄着街道上的那个怪物而去。
这会儿那头怪物恰好正手撕了一支装甲车小队，此时正不可一世，示威般地闭着眼睛仰头大吼，就像是觉得自己已是无敌于天下。而当它意识到不对，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那团巨影已如泰山压顶般近在咫尺......
轰！！！
仿佛天外陨石坠落地面，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那怪物下一秒便被深深地轰进了地底。一团透明的气浪宛如台风般爆发，火焰被霸道的气压四散吹开，滚滚的黑烟被瞬间吹散。
那是一只拳头。
是的，一只硕大无比的拳头。
有如楼房般高大的银色巨人半蹲在破败的街区正中，右拳深深地嵌进了地面——正是那只怪物刚刚所站的位置。当他动作不急不缓地收回拳头，站直起身子，那头怪物已像只小虾米一样被钉进了地板，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街区依旧破败，火焰仍在燃烧，但刹那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就是一切的起点。
这就是名为“奥特曼”的传说，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瞬间。
第二章 报社老板是奥特曼
“神明现世？银色巨人现身布鲁克林！”
信息爆炸时代的一大特性就是，消息总是流传得极其迅速——尤其是那些国际性的大新闻。光纤就是它们的高速通道，无线信号则是它们的翅膀。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发生在纽约布鲁克林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地球，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了。
这也许应该算是本世纪最劲爆的消息了——说是有史以来可能也不为过。
昨晚早些时候，当那头被官方命名为“憎恶”的野兽以碾压级的实力吊打了一支美军部队时，知情的所有人都以为那已经足够震撼了。
虽说很多人总喜欢拿美军开涮，说什么美军又坐不住了、某国卫星技术超越了美军、某国的导弹技术又超越了美军云云......但之所以大家都喜欢抓着美军开涮，这本身就是对他们战斗力的承认。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配备了重火力的美军部队，在那头被官方命名为“憎恶”的野兽面前却毫无半点还手之力。那头野兽有着近乎无穷的怪力，惊人的弹跳力，还有那硬得让贫铀弹都像是塑料玩具的皮肤......至少在当时看来，这头怪物简直就已经无敌了。
而各方人士还没来得及消化世上竟存在如此恐怖的怪物这个事实呢，然后一个巨人就突然凭空出现，一拳头就给那头“无敌”的怪物捶成了智障......
现在就算真有人跳出来，指着那巨人说这就是宇宙的真神，那他们也信。
就算真的有神存在，大概......也没法更牛掰了吧？
次日，丝毫不出所料地，各大媒体报社的头版头条全部都清一色是该事件的报道。然而纵观纽约各大报社，唯有一家名为“星球日报”的新兴报社对本次报道的准备最为充分。星球日报的报道配图质量也是同行最佳——那是一张巨人秒杀憎恶之后伫立在城市楼栋之间的背影，配上那映亮天际的火焰以及破败的街道作为背景，竟硬是拍出了股电影海报般宏大的视觉效果......
于是理所当然地，星球日报次日大卖，多个报亭脱销。
什么？你想说星球日报是隔壁DC家的东西，漫威这边没有？
没有就对了。
因为这家星球日报可并非隔壁DC的那个大牌报社，这家星球日报只是一家近几年才刚刚成立的新报社，它的老板是一位年轻的华裔青年，理查德·李——也正如大家都猜到的那样，一位穿越者。
穿越的过程嘛......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跟众穿越前辈们比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翻翻小时候的盗版光碟、心血来潮翻到了某部老电视剧怀怀旧的时候，播放光碟的电脑“啪”地一下爆炸了，然后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穿越来了漫威......
不对，倒也不能说是莫名其妙。毕竟电脑炸了，可不是就该穿越的嘛。
哦，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那部老电视剧是日本圆谷株式会社2004年出品的特摄剧，《奈克瑟斯奥特曼》。
所以也和电脑爆炸穿越即获金手指的前辈们一样，理查德也算是因此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金手指。和历代光临漫威的前辈们相比理查德觉得自己人品还不赖，虽然没系统，但是开局即赠奈克瑟斯奥特曼变身器“进化信赖者”一柄......
嗯......实话说，理查德之前看穿越小说时就有过些奇怪的脑洞。他看那些玩游戏时穿越的前辈们经常获得游戏系统作为金手指，看电影穿越的则常常获得电影角色的能力系统，而自己人品不错，穿越时正好在重温奥特曼，所以获得了变身器一枚。那照这样推测，万一有哪个不幸的老哥穿越时正好在看小电影......
咳咳，扯远了。
总之虽然说是穿越到了大佬遍地走的漫威世界，但如果是拥有奥特曼力量的话，应该还是相对比较稳健的——如果不出现漫画中的挂逼的话。
其实就他目前的观察来看，这里主要还是以漫威电影世界观为主的世界。如果是按照电影设定的话，这个宇宙的威胁系数确实不算太高。至少漫威四个阶段的电影下来都没见什么真正神级的大佬露过面。像高天尊和收藏家那样漫画里的神级大佬，电影里看起来就像是俩搞笑的逗比......
星爵他老爸自称是个天神族，但作为一个被一枚炸弹就摆平的反派，逼格总觉得也高不到哪里去。
所以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漫威电影宇宙并不像漫画里那样有着一堆动辄就能覆灭星系的大能，这无疑也是最幸运的可能性。
不过当然，也不能排除宇宙中其实还藏有更多高级大佬、只不过电影里没涉及到的可能性。
另外，奈克瑟斯和其他诸多奥特曼不同的一点就是，他有着能够进化成诺亚的可能性。在奥特曼的世界观中，诺亚是传说中宇宙之初的第一缕光，据传拥有着无限的力量，被称作是奥特曼中的神明也不为过。只可惜由于其实际登场次数有限，粉丝们一直只能通过各种设定数据以及侧面比照来揣测其实力级别，而其真实战力则一直成谜。
同时理查德也十分明白，就算拥有奥特曼的力量，也并不代表他在漫威世界里就能完全高枕无忧了。首先他最大的一个弱点就在于，他没法一直维持奥特曼的形态。奈克瑟斯奥特曼的设定相对特殊，他并不像其他多数奥特曼一样有三分钟的活动限制，但是奈克瑟斯维持奥特曼的形态对适能者的消耗也相当严重。
当然，只要一段时间不动用力量，适能者消耗的体力是会缓慢地自动恢复的。但如果长期维持奥特曼的形态、过于频繁地战斗，那么当体力被消耗殆尽、适能者就将不得不燃烧生命才能继续战斗，这种做法几乎相当于慢性自杀。奈克瑟斯TV剧集中出现的主要两个适能者后期都因过度的战斗和累积的伤害而筋疲力尽，险些力竭而亡。
所以如果说前辈们的经验告诉了他什么，那就是必须得注意节制，否则真的会死的。
第三章 星球日报
当然了，也不是说在巨大化的状态之外，理查德就完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
首先除了巨大化之外，奈克瑟斯也和其他多数的奥特曼一样是可以在变身状态下调整身高尺寸的。目前理查德发现他的极限是可以长高到49米的高度，最小可以收缩至相当于蚂蚁的尺寸——现在阶段而已，上下限今后都还可能继续提升。
而维持奥特曼形态的尺寸越小，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也就越少。如果只是维持正常人尺寸的话，所需消耗的能量就会大大地减少，只是这种形态的话他应该还是吃得消的。
可就算只是常人尺寸那可也是奥特曼的力量，依旧具备着相当恐怖的实力——或者倒不如说，其实压缩尺寸是节省能量的做法，对发挥自身的战斗力并没有影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再小的个头那也是奥特曼，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就算是不变身的状态，奥特曼人间体的体能也是远远超出人类极限范畴的。理查德找机会测试过，不变身状态下，他自己目前的肉身也有着美国队长级别的体能——而且还只是现在而已。他的身体和奥特曼力量的融合程度还不算高，所以暂时只有这样程度的力量，就算变身也只能勉强维持普通的银色幼年形态而已。
理查德在穿越前的前世就是华国的小记者，他也挺喜欢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也正因这样的影响，穿越重生后他才再次选择了投身这个行业。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前线上跑新闻的小记者，而是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呵斥指挥的老板。
新闻工作好啊。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说过：新闻业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这样的论断虽然或许会过于主观，但理查德觉得他是可以理解的。
马尔克斯说，新闻是一种永远无法满足的激情，遭遇现实才能尽情挥洒。新闻业存在的意义在于披露、在于监督，在于让世人总是能清楚地看到事实真相原本的模样。新闻所报道的东西往往能更加容易地主导人们的思想、宣扬正确的价值观，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引导人们去自己思考。
但前世作为一名记者的理查德当然也明白，新闻也是有禁忌存在的。再怎么说，新闻业本身还是由人组成的，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无可避免地涉及利益。
很多情况下有些事明明是正确的，但你就是没法大声地说出来。
有时候很多事分明是错误的，可你就是得昧着良心去颠倒是非。
甚至就是理查德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曾是参与者的一部分。有时当他昧着良心写完一篇稿子时，他甚至会讨厌自己的作品，以致在文章刊登出来后他都再不想去看一眼。
但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
现在，理查德拥有了自己的报社，还有一大票不畏强权、敢于在任何情形下坚守立场的记者。无论什么内容，只要他的记者敢写，他就敢发。从好莱坞明星到商界大亨，从军队高层到政界大佬，越是身处高位的人就越有新闻可挖。
“星球日报”在短短几年时间内从成立发展到今天，如今已经成为了纽约市最大的报社之一，报社老板理查德·李的身价也随之青云直上。星球日报同样成为了在市民间最为畅销的报纸，原因无他，就因为他们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敢说。
至于那些被曝光了黑幕、恼羞成怒的大佬会报复？
呵呵，都穿越成奥特曼了还怕这个？
那理查德觉得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正如漫威的电影《无敌浩克2》的剧情那样，昨天夜里罗斯将军手下的一个中校因注射了浩克的血清而变身成了憎恶那样的怪物。突然获得那种梦幻般强大的力量让憎恶被冲昏了头脑，有那么一阵他真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敌于这个世界了。他在纽约的街区上肆无忌惮地暴走，正面击溃了罗斯将军的部队，造成了难以计数的损失。
按照原本电影剧情的话，应该是罗斯将军的老对头、绿巨人浩克出面应对，在纽约的街道上和憎恶惊天动地地大战了一场，最终才得以将憎恶制服。可谁知昨晚那憎恶都撒半天野了，整条街都快给他拆了，原本应该是故事主角的浩克还是没跳出来拯救世界。
理查德本来也不想这么随便出手的，毕竟他一出手肯定就是惊天动地，无疑会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而这个世界可能还并没有准备好接受像他这样的存在。
但情况是，那憎恶一路沿着街拆迁，都快拆到他报社门口了。要是他再不跳出来给憎恶一拳捶扁，那下一个该垮的就是他的星球日报了，那可是他经营了好几年的心血啊......
不过嘛理查德转念一想，反正这份力量是迟早得展示给这个世界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无所谓了。
理查德这个人其实没什么英雄情结，比起整天像个救火员一样满世界跑地拯救世界，他更偏向于安安稳稳地经营自己的报社过自己的日子。老实说他其实觉得像自己这样平凡的一个人竟会得到光的青睐着实稀奇，因为他觉得自己显然不是那种会牺牲自己守护世界的大英雄。
不过吧，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拿到了这份力量，那多少还是应该让它发挥作用。他不打算像复仇者联盟一样当个全职超级英雄、整天陪着一些超级罪犯相爱相杀，那就好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永远不会有终点。
但如果有一天，连那些超级英雄都难以抗衡的灾难降临到这个世界、降临到他的身边......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真的需要奥特曼，那么他会战斗，毫不犹豫。
第四章 搞个大新闻
奥特曼的出现让全纽约都炸开了锅，昨天整整一宿，星球日报的所有人都没有回家休息。
战斗结束后老板理查德·李连夜召开了会议，要求无论如何必须在天亮之前搞定明天的报纸头条！
首先是关于这个神秘巨人名字的讨论。就像隔壁家的星球日报抢到了给超人命名的光荣机会一样，大家也都想拿下给这个给巨人命名的机会。
众记者编辑们集思广益，就此进行了一番热烈的讨论。一头地中海发型、顶着个啤酒肚的主编大人斯图尔特·瓦特大手一挥，说我觉得这巨人就应该叫“超人”，不然还有谁比他更能配得上“超级”这个词呢？
但很快大家就提出反对了——这名字根本无法体现出巨人的特征。
一位架着眼镜的摄影师提议，说也许应该叫“泰坦巨人”？既能体现出巨人的体型特征，也能一定程度上表现出他有着神明般的力量。因为众所周知，泰坦正是希腊神话中诞生于奥林匹斯诸神之前的古老神族。
这个名字竟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不过当然也还是有人觉得不好。接着一位漂亮的金发女实习记者弱弱地举起了手，提议说也许我们可以叫他“一击超人”......
正翘着腿在办公桌后喝茶的老板理查德一口茶水就给喷出来了，他用极度怪异的目光打量着那位实习小记者......这女不会也是个穿越者之类的吧？如果不是的话，那她真TND是个人才啊！
小记者向大家解释，你们看啊，之前那个怪物如此强大，那么多枪炮坦克都奈何不了它，结果这巨人出来一击就给他捶趴下了，可不就该是“一击超人”嘛......
嗯？这么一想既然还莫名地有点道理。众记者讨论一番，竟纷纷点起了头来。那地中海主编更是托着下巴连连点头，似乎在表示赞许。一击超人，妙啊！这名字乍一看十分简陋，但实则却起得是大巧若拙、返璞归真，既保留了“超人”的称号，更冠以了“一击”的前缀以突出强调了其神力之强大......
“我看这名字行。”主编扭头望向老板，“李先生，您看......？”
理查德心底呵呵冷笑。我怎么看？我看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本来他还有点期待自己手下众记者能想出个给力点的名字，但眼看着这样下去画风好像只是越变越歪。于是他大手一挥，武断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巨人的名字就叫‘奥特曼’。”
大家伙一愣。
“终极侠？”主编重复了一遍，皱了下眉头。虽然他没敢当面说出口，但心底显然在觉得老板的起名功夫实在不咋地。
也难怪大家会这么想。“奥特曼”这个翻译其实是音译，其英文写法是Ultraman，日文是ウルトラマン。根据意思直译过来的话就是“终极人”的意思。
“不用多说了，就这名字了。”理查德拍板道，“这个部分我已经决定了，没什么好讨论的了，继续下一个环节吧。”
于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只得接受了“终极侠”这个名字。
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呢？
理查德哼哼一声。名字难听？那是你们的念法不对！这个名字的正确念法应该是——乌鲁托拉曼（日式英语），多帅气啊！
起名的部分就此揭过，会议继续。主编敲打着白板，挥舞着手里的一支圆珠笔：“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了，我们现在面对的很可能是本世纪最大的新闻。和这个巨人一比，什么花花公子价值百万的钢铁玩具、力大无穷能手撕坦克的怪物，这些全都不值一提了。这个巨人是谁？他是外星人吗？是恰好路过吗？他对地球的态度是什么样？他是唯一一个吗？他有没有兴趣爱好？是否单身......”
理查德黑着脸：“你跑偏了，斯图尔特。”
“哦，抱歉，说顺嘴了。”主编抹了了抹鼻子。职业病没办法，毕竟平常要挖那些公众人物的猛料都是这套路，刚刚话不经脑就给说出来了......
众记者也都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家主编。还是否单身？不单身又怎么样啊？把巨人嫂叫出来跟大家伙见见？
“......差不多就是这样。”主编说道，“大家都给我记好自己的任务，该去调查的去调查，该准备稿子的赶紧准备。这篇报道我们无论如何天亮前是得发出来的，而且必须是头条。时间有多紧迫大家也都知道，我也就不多强调了......”
主编想了想，最后还是转向理查德征求了一下老板的意见：“老板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
“差不多了。”理查德站起身，说道，“我有预感，这将会是我们星球日报踏上更高台阶最关键的一步，正是需要大家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时刻！大家一起加油吧！”
众记者们纷纷响应。
来到星球日报的记者们大多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市里出了如此大事，就算老板没有要求，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回家倒头睡大觉。现在众记者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有如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冲上战场的战士，个个都是精神抖擞。
这种状态下，恐怕就算老板禁止他们去跑这个新闻，他们也不可能乖乖听话。
众记者们迅速散开了，赶稿的赶稿，修图的修图，跑新闻的迅速离开了报社、连夜跑去四处调查打探......
直到有人突然注意到：“咦？老板呢？”
他指着老板空荡荡的办公室，疑惑地询问身边的同事。
“刚刚开会的时候不还在的吗？”
“你没看到吗？老板开完会就走了啊。”另外有人回答。
“走了？去哪？”问话的记者当时就惊了，咱家老板这么身先士卒的吗？竟然还亲自出去跑新闻？
结果对方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傻啊，你有见过老板亲自通宵加班的么？肯定是回家睡觉去了啊。”
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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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盾
其实理查德他也不是不想加班，实话说他还真想通宵坐在办公室里监督大家完成这篇报道。毕竟这篇报道与众不同啊，报道的主角可是他自己，他当然是想亲自监督到位的。
可他今天状态确实不怎么好。可能是可能是因为和奈克瑟斯的力量融合还不够完善的缘故，巨大化给他的感觉就像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一样气喘吁吁，精神也十分疲惫，感觉就像被掏空。
其实刚解除变身倒还不算明显，只不过开会的时候有点犯困。只是回到家后他几乎脑袋沾上枕头的瞬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
放在理查德身上这是很不寻常的。穿越之前开始他的作息就一向十分规律，他一般晚上十一点之前就会上床睡觉、早上七点半左右就会起床。这个良好的作息习惯他穿越之后也保留了下来，一觉睡到八点之后的情况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
但这一觉睡得着实是神清气爽，昨夜的疲惫已被彻底地一扫而空，甚至精神力隐隐还有提升。他能感觉到光之力和身体适配得更好了，下一次肯定能更加持久。
他洗漱过后来到公司，美滋滋地看到自家报纸全新的头条早已新鲜出炉了。
理查德坐进办公桌后，拿过一份印好的报纸一看。嗯，报道写得马马虎虎，考虑到赶工校对的时间确实紧迫，就给他们打个七十分好了。照片也拍得还不错，尤其几张配图中奥特曼背影图的那一张，颇有些宏大的电影海报既视感。给摄影师加鸡腿......啊不对，是发奖金。
理查德正看得开心，他的秘书斯蒂芬妮·兰斯出现在了门口。兰斯小姐是一位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一身干净简洁的职业装，还有着双令人赏心悦目的长腿。她一头黑发有如瀑布，双眸灵动仿佛会说话，办事干净效率，是理查德在连换了四任秘书后最满意的一任。
别误会，他之所以选择斯蒂芬妮完全是因为她优秀的职业素养和极高的工作效率，绝对和其他因素没有半点关系......嗯，就是这样。
斯蒂芬妮进门时带来了理查德要的咖啡——温热，不加糖，毋需多说她也清楚地记得老板的口味偏好。她将泡好的咖啡递给理查德，说道：“外面有两位先生想要见您，先生。”
理查德挑了下眉毛：“谁？”
“两位自称是政府特工的先生。”她说，“他们有证件，好像叫什么......神盾局？”
哦？这么快就找上来了？难道是察觉昨晚的现身的奥特曼就是这间报社的老板了？
理查德稍微有点意外。获得力量之后他总共也就昨晚变过一次身，就算说这个组织手眼通天，他觉得也不至于这都能发现吧？
不过其实就算发现了也无所谓。反正他又不像特摄剧里的奥特曼人间体一样被发现了就得离开地球，神盾知道了就知道了呗。反正他该干啥还是干啥，他也不觉得自己身份暴露后会有什么束手束脚的地方。
首先拥有奥特曼的力量，要来硬的全世界的军队联合起来在他面前怕是也不够看，如果有谁想用武力威胁他，那肯定是脑袋秀逗了。另外他穿越来这世界孑然一身，上没老下没小，目前为止连对象也没有一个，完完全全就光棍一条。无牵无挂同时也就意味着毫无弱点，别说神盾了，就是有哪个超级反派想拿他亲近的人当做弱点，也只会发现根本就无从下手。
不过理查德对神盾本身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他们那套秘密主义的做派简直就是新闻业的天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和这帮人打交道自然最好。
“告诉他们我不在。”理查德淡定地说道，“就说我亲自出去跑新闻去了。”
办公室的门偏偏就在这个不妙的时机上打开了，两位西装革履的特工腰杆笔挺地站在门口，保持着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表情看着理查德。
理查德一直抱怨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咋样——主编斯图尔特每次在他自己办公室里施展河东狮吼大骂记者和摄影师时理查德在自己房里都能清楚地听到。所以毫无疑问，这两位先生肯定也听到了他的谎话。
但作为一个如此成功的老板，理查德早就练就了一身谎言被当面揭穿亦能面不改色的功夫。他挥挥手示意斯蒂芬妮出奇，平静地说道：“你们好啊，两位先生有何贵干？”
“您好，李先生。”其中一位特工走上前。这是一位发际线突破天际的中年男人，面相相当和善。他自我介绍道，“我是菲尔·科尔森，这位是格兰特·沃德。”他说着，指了指身旁这位不苟言笑的先生，“我们是神盾局的特工。”
理查德挑了下眉毛。
这可有点意思了。菲尔·科尔森他是知道的，这位就一老好人，神盾的资深特工，还是美国队长的超级粉丝。不过这位在电影里也是堪称劳模，钢铁侠片场里有他忙前忙后、雷神之锤掉到新墨西哥那会儿也由他负责，复联1电影里神盾丢了宇宙魔方也要他忙个不停。甚至后来超级英雄们各自为战、不肯合作，还需要这位劳模特工死上那么一次，英雄们才肯乖乖合作。
这另一位特工先生他同样认识。格兰特·沃德，出场于神盾局美剧的特工。他有着顶尖的格斗术、最优秀的职业素养，整日板着个脸不苟言笑，是个典型的“詹姆斯·邦德”式的精英特工。不过这位精英特工有着个最大的秘密，那就是其实他并非真正神盾特工，他真正效力的对象是栖息在神盾局内部的恐怖组织“九头蛇”。简单来说，这位沃德特工其实就是一二五仔。
科尔森特工亮出了他们的证件。理查德看了一眼，只见证件上绘着个银光闪烁的鹰徽，顶部清晰地写着“S.H.I.E.L.D”（神盾）几个字母。
理查德想了想：“请复述一遍你们组织名字的全称。”
科尔森：“？？？”
第六章 问讯
科尔森特工在神盾局干活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作为一个现阶段还未曾公之于众的绝密机构，当科尔森亮出神盾徽章时，百分之九十的人一般都会提出“这是什么机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之类的问题。
然后这个时候他就会耐心解释，说我们是绝密机关、负责处理一些涉及高级机密的问题什么什么的......
结果这报社老板不按套路出牌啊！哪有人一上来就让人背组织名全称的？
证件徽章上写着的名字是“S.H.I.E.L.D.”，这种写法一看就知道是某一串单词的缩写。神盾的特工们都清楚这一点，但能完整背出组织全称的人还真不算多。
这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全称太TMD长了啊！
但科尔森不愧为神盾的资深特工，气不带喘眼不眨地流利背诵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StrategicHomelandIntervention，EnforcementandLogisticsDivision），通称神盾局。”
理查德对科尔森特工顿时肃然起敬。这么能水字数的名字你都背的下来？佩服佩服......
一旁的格兰特·沃德特工不动声色，表情依旧刻板僵硬，但心底里却暗暗庆幸。还好没问我，不然还真答不上来。他看向科尔森的目光里也不由多了那么一丝敬佩，这种长到连证件上都写不下的名字真亏他记下来了......
“厉害厉害，我觉得神盾该给你多颁发几枚奖章。”理查德认真地说道。
科尔森一愣，有些没跟上他的节奏。怎么，就背个组织全称而已，虽然是难记了点，但这东西至于发奖章么？
理查德指了指他的脑袋：“您的头型一看就属于工作负担特别重的类型，平常肯定很忙吧？”
如此稀疏的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程序猿嘞。
科尔森脸都黑了。什么叫工作负担特别重啊？我这发型专门去整的有意见么？会不会说话啊？
“好吧，那么两位神盾局的特工。”理查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是关于昨晚那件事。”科尔森特工也不跟他计较，“昨天的那场冲突恰巧就爆发在您的报社门口，还有那个巨人的现身也是。我们正在就此事进行调查。我们希望知道，报社里有没有人事先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内容，尤其是在那个巨人现身之前......”
“奥特曼。”理查德挥了挥手边的报纸，“如果你们看了今天的报纸，就会知道那个巨人是有名字的，他叫‘奥特曼’。”
“行......奥特曼。”科尔森特工显然不想在名字这样的小事上纠结，“所以，你们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消息吗？我想像你们这样大的报社，肯定不会漏过任何蛛丝马迹吧？”
理查德耸耸肩：“所以你为什么不买一份今天的报纸读读看呢？”
“多谢，我上班路上买过一份，已经读过了。”科尔森说，“但我们更想知道那些没写在报纸上的内容。如果能有一些照片资源就更好了......”
“没有。”理查德干脆利落地说，“非常抱歉，但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两位神盾特工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色，沃德特工随即走到后面默默地把门关上了。
理查德挑了下眉毛。怎么，他们这架势难道还想严刑逼供不成？
虽说理查德他完全不虚，但再怎么说这也太嚣张了吧？
“别紧张，李先生，我们只是想好好谈谈。”科尔森说，“您看，我们原本是不想提这事的，但为了增进您对我们的信任，我决定还是稍微开诚布公一些。”他顿了一顿，说道，“我们知道您的秘密。”
“哦？”
理查德有些意外，他们居然真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奥特曼了？那这神盾好像还真有点本事......不过就算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就是了。
“几年前，还在星球日报成立之前，您曾经在地狱厨房遭遇一伙劫匪。”科尔森说道，“对方有三个人，并且手持武器，而您赤手空拳就拿下了他们全部。其中一人在您一推之力下飞出了十几米开外的距离......这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理查德恍然。
哦，你们是指这个啊，早说嘛。
他想起来了。那还是他刚穿越来漫威那会儿，他确实在地狱厨房被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堵住了。事实上，准确点说那应该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那次理查德也真不是想暴露能力，实话说他那会儿连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暴露都还不知道。那会儿他才刚穿越，正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连金手指都还没来得及查看就给那三个倒霉的混混堵住了。当时那三个家伙对他推推搡搡，他其实也就下意识地抗拒了那么一下，随手一推，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就给他推出了十几米远。
当时另外两个家伙就吓尿了，连被摔晕的队友都没工夫管，扭头拔腿就开溜。
理查德表示自己很无辜。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这真是他们先动的手......
之后他很快也就发现了自己有奥特曼力量的金手指。他当时也就做好了被查水表的心理准备，毕竟是在大街上动用了明显属于非人类范畴的力量，被注意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结果后来一直没人上来找他麻烦，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淡忘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神盾不是没注意到他，而是注意到了一直没说。
其实这个世界远不像它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代里，全世界范围内的超能力者数量正日益增加，区区一个力量型超能者还不值得神盾太过大惊小怪。
“我说这些绝不是为了威胁。”科尔森继续道，“我想说的是，您完全可以信任我们。神盾早就知道了您与众不同，但也一直没打搅您的生活，您完全不必戒备我们。”
其实这是在各种案件里十分常见的情况，一些心里有鬼的目击者们往往很抗拒和官方人员打交道。比如说什么前科犯、瘾君子、非法移民什么的，这些人在面对警察或特工的问话时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老实交代。
很显然，科尔森将理查德当做了这一类情况。
“如果这样您还是想不起什么的话，我还可以给点小小的提示。”科尔森续道，“昨天夜里，就在那巨人现身之前，我们的仪器检测到了空前强大的能量反应。那是我们前所未见的强大能量，而那能量的来源......恰巧就在你们报社的位置附近。”
“哦？那还挺巧的。”理查德点头，“所以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把那个巨人藏在我贮藏间里？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特工先生。我没有在我报社的贮藏间里藏个身高堪比一栋楼的巨人。”
科尔森禁不住想翻白眼。废话，我也知道你没藏，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第七章 我是奥特曼
其实理查德确实有些没想到，神盾那边的仪器居然连奥特曼现身时的高能反应都能检测到。也不知道这检测的范围是多广，万一是通过卫星全球覆盖的话，那岂不是说今后只要他一变身就相当于在全球广播大喊，“我是奥特曼我在这”......
记得戴拿前辈的TV剧集里，戴拿的人间体飞鸟信最后就是在火星解除变身时被TPC组织检测到了光粒子的聚集点，从而暴露了身份来着。要是还能这么玩的话，那隐藏身份什么的难度也太高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
“好吧好吧，如果你们这么执意想知道，”理查德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科尔森特工，“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是的，关于那个巨人，我确实知道一些没见报的内容。”
两位特工顿时都来精神了。他们来这间报社前其实并没抱太大希望。至于为什么奥特曼出现时能量爆发中心会在这间报社里？他们更多其实只觉得这是巧合。毕竟就像这位报社老板刚刚吐槽的一样——那么大的巨人，他还能给塞进贮藏间去不成？
然而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知道点什么，这感觉简直像是撞大运了。科尔森急忙问：“您知道些什么，先生？”
理查德身子向前探了探，两人下意识都压低脑袋将耳朵凑了过来，就像要听悄悄话一样......
“也不瞒你们说了，其实吧......”理查德笑了笑，“......我就是那个奥特曼。”
这可不是他心血来潮怒装一B，而是他仔细想过之后得出的答案。
如果说神盾局每一次都能定位到奥特曼能量的爆发点，那么久而久之，当神盾局发现每次这个华裔的报社老板都十分恰巧地出现在了奥特曼现身的位置，就算是傻子也能把他和奥特曼联系起来了。
虽说理查德也不是就没防范手段了，可关键问题在于......麻烦啊！
除非他永远再不动用奥特曼的力量了，就安安稳稳地当个普通人过日子。就理查德自己来说他倒觉得这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他就当个报社老板日子过得也挺滋润。可问题在于，这里可是漫威世界啊！在这三天一灭城五天一灭世的鬼地方，不用金手指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其实以前看奥特曼剧集的时候他就觉着某些地方有点扯呼了。那些奥特曼人间体在各自的地球防卫队里隐瞒了好几十集的身份，直到大结局那些朝夕相处的队员们硬是都没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讲道理理查德觉得大家天天在一起，想要瞒住这种事根本就不大实际。退一步讲，那些人间体每集打起团来的时候都玩失踪，队友们竟然愣是一直没发现有个人全程在划水......
再换个角度讲，虽然也许足够小心的话也能一直不暴露身份。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理查德现在还只拥有奈克瑟斯幼年形态的力量，那也是货真价实奥特曼的力量了。漫威宇宙里一些神仙级的大佬可能还值得他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但讲道理面对一群人类有什么好怂的？
身份暴露了就暴露了呗，神盾还能有本事把他抓去切片不成？
顺便一提，在获得光之力之后理查德的所有感官也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就算在睡眠状态下他也保持着高度警惕。也就是说就算有人想从背后阴他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所以稍加思索他就做出了决定，与其等今后神盾发现他的身份，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也算是表明一个诚恳的态度。他今后可不想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整天把力量藏着掖着不敢使用。
然而......
科尔森特工对他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好吧，我知道我们已经占用了您太多时间。抱歉，那我们就不打搅您的工作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想起什么的话请和我联系，谢谢。”
说完，两位特工竟真的不再逮着他问这问那，干脆地掉头就离开了社长办公室。
理查德：“......”
行吧行吧。看来有句话说的是真对，这年头大家都爱听假话，说真话反而没人想听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无所谓了，反正理查德已经开诚布公表明了态度，信不信那就是神盾自己的事了。等到时候神盾发现他真的就是奥特曼本尊，他就可以义正言辞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
打发掉神盾局，报社这边日常工作还得继续。
......
“派克！你不是上星期就说挖到市长绯闻女友的猛料了么？你的东西呢？”理查德向某小记者大声质问。
小记者满脸无辜：“那个......老板，因为出了那巨人的事，所以......”
“别想糊弄，那跟你这个八卦版块的狗仔有一毛钱关系啊？”
“是是......”
“是还愣在这里干嘛？给我去取材！”理查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如果这次还是什么消息都带不回来，我就把你调去写冷笑话！”
小记者派克倒吸了一口凉气。去写冷笑话？那他得熬到猴年马月才能熬得出人头地啊？他还想混普利策新闻奖嘞，不知道普利策有没有设给写笑话的奖项？
派克赶紧风风火火地去了。理查德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哼了一哼。
其实派克的工作一直做得还算可以，这位年轻记者充满朝气充满活力，总是干劲十足，理查德对他还算满意。说调他去写冷笑话当然只是吓唬他而已。但现在的年轻人都需要压力啊，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理查德觉得自己这是在为年轻记者的未来着想，他果然是个好老板啊......
刚打发走派克没多久，一位年轻漂亮的金发女记者紧接着又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记得这姑娘好像是叫凯茜？似乎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来着？
“老板，我有大新闻！”凯茜一脸兴奋，“绝对是大新闻！”
“哦，说说看？”理查德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是什么事？你查到昨晚事件的来龙去脉了？还是说你知道那头怪物来历了？”
“额......不是那件事，李先生。”被他这么一问，凯茜的兴奋劲似乎消褪了一点，“是关于一个叫‘青蛇帮’的黑帮。”
“哦。”理查德重新往椅子里一仰，似乎顿时就没了兴致。
什么嘛，原来是黑帮啊，那能有什么大新闻？
第八章 唱唱反调
在纽约这样一座城市——尤其是地狱厨房那一片，黑帮简直就像空气一样稀疏平常，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据说在地狱厨房，就连巡警都不敢独自走在夜晚的街区上，命案在那片区域频频发生，就连居住在其中的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而且凯茜提到的黑帮名字还叫什么“青蛇帮”......
这种一看就毫无特色又烂大街的名字，怎么看都是无关紧要的喽啰级别吧？
这些小鱼小虾米有什么好值得关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其他人都不关注，媒体才更应该有所作为。在跟踪报道大新闻的同时，那些城市街坊间的小事也总得有人来负责才行。毕竟暴露社会问题、引发社会的关注和思考，这本就是媒体天职的一部分。
理查德也清楚地知道，这位年轻的小实习记者有多渴望能接手一个大新闻，然后就此扬名立万摇身一变成为年轻的知名记者什么的。她的想法理查德清楚的很，毕竟谁还没年轻过嘛是不是？想当年他实习的时候还不是做过类似的美梦？
不过其实就穿越后的身体年龄来说，他好像也并不比这位小记者大多少。
他决定给凯茜一个锻炼的机会，于是他点了点头说：“说来听听，‘青蛇帮’怎么了？”
“是这样。我有个可靠的线人给了我情报，说星期三的时候青蛇帮负责接应了一艘未经注册的货船。”凯茜说，“我的线人跟青蛇帮里的某个高级成员关系不错，对方向他稍微透露了点口风。我现在有百分之八十......不对，九十......不对，是完全有把握确信，那艘货船里运的是一整船被从各地拐卖来的少女！”
不是，你到底确不确定啊姑娘？能不能稍微严谨一点？
不过其实任何稍微了解一点地狱厨房的人都会知道，这种事根本没什么稀奇的，每个星期都会有女孩被拐卖。但如果他们能逮到一次这样的事例、然后再让个文字驾驭功底较强的记者主笔，写点煽情的话呼吁社会关注，这新闻还是很有搞头的。
而且实话说理查德本人也对贩卖人口这种做法相当有恶感，也确实有人该来打击他们一下。
年轻的实习记者确实也需要这个机会。于是理查德决定鼓励她一下，问：“那么，你那个线人的名字叫什么？他能出面作证吗？”
凯茜摇了摇头：“不能。他透露给我情报的前提条件就是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不然他的境况会很危险。”
“那你肯定知道那艘船在哪？”
“知道。但我已经去看过了，那艘船第二天就已经被搬空了。”
理查德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你肯定是知道那些被拐走的少女人在哪？”
凯茜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
这真是一问三不知啊！
不是，问你人证人证也木有，物证物证也木有，所以你在这里眉飞色舞地说半天都是在耍我么？
理查德表示脑阔疼。
你当我们的报纸是E3游戏展么？就比谁的大饼画得更圆就完了？
但对待新人总是得宽容得耐心嘛，理查德也不生气，只摊手说道：“所以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打算让我在报纸上怎么登啊？‘据某不愿透露身份的人士报料，地狱厨房某帮派正在从事走私人口的活动。’证据呢？没有。人呢？不见了。还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啊？”
凯茜毫不气馁：“只是暂时没有，老板。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挖出料来。就这周末，周末之前我一定能拿出证据！老板，您看能不能，下周一给留个位置......”
“第七版......不对，第八版。”理查德面无表情，“不能更靠前了。”
“老板，这可是集团人口走私的活动啊！”凯茜不乐意了。第八版？那岂不就是个蚊子腿？这样大的新闻不给个头版头条就算了，怎么着也不能这么靠后吧？
“那边还是地狱厨房呢。”理查德耸肩，“不是我不想给你，但是最近大新闻着实不少。你先给我去查着，能查出来排版到时候再说。要是到最后你什么都没查到，那别说第八版，八十版都没你的份。”
凯茜眨了眨大眼睛：“老板，咱家报纸没八十版......”
“我这是在打比方，夸张的修辞手法你懂吗？”理查德觉得真心累——这少女是真太耿直还是说故意想噎她老板？
“哦哦，明白。”凯茜笑了笑，“谢谢老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实习小记者开心地去了。
办公室里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理查德坐在他的椅子里，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仰头望向窗外。
虽然他没直接跟那小记者说，但其实从个人情感上来说，他是十分支持报道这一类新闻的。
穿越前的前世他虽然没能成家立业，但他有个妹妹，在他突然穿越离开时也不过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将心比心，理查德觉得如果是他自己的妹妹被人拐卖的话，那他哪怕把这个世界都掀翻过来也必须让所有人相关者付出代价。
当然，那时就算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他也无能为力。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小记者而已，既不认识什么很厉害的朋友也没什么很硬的后台。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很多报道其他人不敢发，他敢。很多正确的事没人能站出来说，他能。
想到这儿，理查德下意识地召唤出了“进化信赖者”，白色的变身器于一团淡薄的光芒内浮现在了他的手中。
和TV剧集里必须随身携带的变身器不同，进化信赖者平常被贮存在某个独立于现实之外的小空间里，随着他的一个最简单的意念就能被召唤出来。
老实说，理查德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获得这份力量的。电视剧里奈克瑟斯的适能者好像必须被光所选中，任何被选中的人身上都必须有某些特异之处。但理查德觉得自己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他自认是个相当平凡的人，既没有牺牲自己服务人民的无私精神、也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情结......哦当然，他也不像某些脑回路疑似极度不正常的反派一样会做什么征服世界的美梦。
如果说他成为奥特曼这件事一定得有个什么理由，那应该就只有走了狗屎运这唯一的解释了吧。
但就算只是狗屎运也好，再怎么说他毕竟是拥有了力量。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说说真话、唱唱反调。
第九章 捅娄子的罗斯
临近午休的时候，又一个记者急匆匆地跑进社长办公室来了。那小子满头大汗，一身花格衬衫都给汗水浸得透湿，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慢点，戴维。”理查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这是从哈德逊河游回来的么？怎么这幅造型？”
戴维·马尔兹气喘吁吁，但面色红润似乎非常兴奋。他还未正式开口，便禁不住地称赞道：“您简直是个天才！老板！”
理查德点点头，坦然地接受了这份称赞：“嗯，我知道。什么事，说。”
戴维僵了那么一下。老板我恭维你两句就算了，你这么坦然直接地就接受了，是不是稍微有那么点厚颜......那啥啊？
但这话他当然是不敢说的，心里想想也就算了。他单刀直入地切入主题：“老板记不记得，您昨晚让我们连夜去查那起怪物骚动的原因？您说可以去纽约州立大学，找一个叫塞缪尔·史登的教授采访，我和我的搭档已经去过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理查德想了想：“史登教授已经失踪了？”
戴维用力地拍响了巴掌：“老板您怎么知道？是，过了昨天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史登教授。他不在家也不在学校，手机也一直是关机状态，发邮件也没有回音。但有消息说之前他的实验室好像出了什么意外，有别的教授和学生说听到那边传来了非常巨大的动静。现在他的实验室已经被军方接管了，有一支部队过来封锁了区域，连夜清扫了现场。封锁线外有军方把守，连校内人员都不准入内......”
这些情况理查德当然早就料到了。憎恶的事出来之后军方第一时间封锁了一切消息，毕竟道理上说憎恶变身前还是现役军官，他所注射的血清来自绿巨人浩克，追根溯源的话还是军方在实验室里折腾出来的玩意儿。说到底，憎恶的暴走这件事彻头彻尾都是军方的烂摊子，追查起责任的话一大票相关高层可能都跑不了。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必须封锁消息，压低了脑袋等风声过去。
其他新闻媒体这会儿都还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碰死胡同嘞，星球日报这边立刻就咬住了正确的线索。讲道理理查德甚至在事发前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电影《无敌浩克》里头都已经给他交代得清清楚楚了。但是刊在报纸上的新闻是需要证据的啊，到时候消息来源总不能就说是看电影看到的吧？
“然后呢？”理查德问，“一定不是那区区一道封锁线就把你给挡回来了吧？”
戴维自豪地拍着胸脯：“那当然，要是这种东西都能拦得住我，那我也不用继续在星球日报混了。我们......略施了点小计，总之最后是混进史登博士的实验室去了。那里面可真叫一片狼藉，感觉就像有一个团的公牛在里面碾过来又碾过去一样......唉，不大好说，我拍了些照片，您看看吧。”
他将照片递给了理查德。理查德迅速地扫了几眼，戴维的描述果然没有分毫夸张，甚至和实际情形还略有所差距。照片里的场面何止是一片狼藉，简直就是一团糟。实验台被摧残得不成样子，一张躺椅不知被什么东西撕裂成了无数份。从印记上看似乎还有什么液体曾溅洒了满屋，桌柜和地面上都留有液体的印痕。
“最可怕的部分在这里，”戴维指着其中某张照片，“看这个。”
理查德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那是个脚印，深深地印入了金属底板内的脚印，从那夸张的尺寸上看绝不可能是人类留下的。
“这是证据，最充分的证据！”戴维兴奋地说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这就是纽约市区里那头怪物留下的痕迹啊！有很大的概率那头怪物就是诞生自这个实验室里，而军方这么急匆匆地赶来封锁现场就是为了消除证据！肯定是这样没错，塞缪尔·史登教授之前一直在替军方进行非法实验，他们在这个实验室里造出了那头怪物，酿成了昨晚的灾难，所以现在史登博士才失踪了！这样一切就都连得上了！”
他越说越兴奋，说得唾沫横飞。结果理查德看了两眼便将照片扔回给他了。
理查德摇摇头：“这还不够。你所说的还只是个假设，要证明这一切的话还需要更充分的证据。”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就是事实，老板。”
呵呵，我还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跟事实跑偏了十万八千里呢。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看过电影。
首先军方之前压根就没联系过塞缪尔·史登这么个人，联系他的是布鲁斯·班纳——也就是绿巨人浩克。班纳之所以找他是为了寻找治愈浩克的方法，至于憎恶的诞生则完全是没有任何人预谋过的，完完全全就是个意外。
“撒迪厄斯·罗斯将军，”理查德转而问，“我记得安排了你们去查那个将军来着？怎么样？”
“那边是我的搭档霍奇负责的。”戴维说，“霍奇去找过罗斯了，但那个老家伙一直拒绝采访。不过别担心，老板，霍奇那家伙精明得很，他总是能逮到机会的。”
顿了一下，他有些好奇地问：“但为什么啊，老板？我是说......您怎么就知道罗斯有问题？”
“我就是知道。”理查德哼哼，“我白手起家，短短几年让报社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你难道真以为我靠的只有脸而已么？”
戴维一阵无语。
不不，我觉得您靠的可能还有厚脸皮......这么说来好像确实也是靠的脸，没毛病。
撒迪厄斯·罗斯正是电影中浩克抓捕小队的负责人，而在此之前绿巨人浩克本来也就是他所负责实验的产物。这家伙在电影里就属于那种典型怎么看怎么不讨喜的角色，百分之九十的观众看了都会冒出一种把这老头儿从电视机里揪出来打一顿的冲动。
之前看《无敌浩克2》里面罗斯将军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居然弄出了憎恶这么个怪物在纽约城区中心大闹，最后还不得不借助最初被他们追捕的浩克的力量才得以平息......最后就连浩克也给放跑了。
当时看电影时理查德就想了，罗斯将军这篓子捅得都快把天给捅穿了，这他后台就是再硬怕是也保不住他了吧？
结果过几年再一看，人家何止是P事没有啊，美队3里再出场的时候都混成国务卿了，仕途简直是青云直上......
第十章 事情要凉
理查德表示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罗斯将军到底是何德何能，犯下如此巨大的过失没给安个叛国罪就算了，竟然还在接下来的短短几年里直接混成了国务卿。就算是个业余人士，也该嗅出新闻的气味了。
但之前毕竟只是在看电影而已嘛，那时理查德看到这情节也不过就只吐槽两句，谁有闲工夫去和电影情节的合理性过不去啊？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啊，现在他穿越到了这电影的世界里，那罗斯将军这个事可就有很多猫腻可挖了啊。
也许是罗斯跟某些部门有着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
也许是他向上头证明了他还有更大的潜在价值？
这可就耐人寻味了啊。
办公室挂钟的指针才刚刚走到五点半的位置，理查德即刻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外面仍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虽然已过了下班的点但大家都还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理查德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是我们报社的特色嘛。
每个新人进入报社的时候都被他亲自打过预防针了，进了这家报社你就别想着能按点回去。尤其是有大新闻的时候，三天两头通宵更是常态。理查德其实甚至还想说大家干脆都在自己办公室里架张床得了，省得上下班跑来跑去还麻烦......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这么说。
其实这也是他由前世的亲身经历总结出的管理经验。一般公家的报社倒都还好说，但私人报社加不加班可就全看老板心情了。而很不巧，理查德之前工作的报社恰巧就撞见个加班狂老板——当然这里指的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一到下班的点，老板屁股一拍，眨眼就跑得没影了。但报社员工？呵呵，不好意思，五点半谁敢踏出办公室一步，你的奖金也就一起没了。
之前还有个老外跑来他们报社打工。那老外刚来时热情高涨，恨不得见到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说：“大家好我是我们那边知名的工作狂，大家跟我一起每天加班努力工作吧！”
结果才一个星期过去，这老外就顶着俩黑眼圈跟他们说：“我跟你们讲，你们这样子加班是不人道的......”
大家当时都冷笑。呵，这种程度就顶不住了，还加班狂呢。等真的有大新闻要忙的时候，你还不得当场暴毙？
当时理查德就很羡慕啊，每次一到下班的点老板都能潇洒地开着车赶回家吃饭，而他们还得继续在办公室里累成狗。正所谓风水轮流转，现在他总算也得到这个机会了。他甩着手一路从忙碌的员工们身后走过，一边说着“大家辛苦了”一边向门口走去，看到众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心底就暗爽。
回家之前，理查德顺路去了趟附近的小超市。超市的老板也是个华裔，一位约莫四十多岁年纪的阿姨。阿姨姓林，因为还算是老乡的缘故，理查德和她还挺聊得来。
他刚刚进门，林阿姨便笑道：“哟，小李啊，今天买些什么啊？”
“酱油。”理查德挥挥手，径直走向摆着酱油的货架。
“最上面一排。”林阿姨远远地指了指最上面的货架，“那是最近新进的品牌。那些老外都吃不大习惯，但这个才是最原汁原味的酱油。”
“真的？”理查德按照她的指示拿了一瓶，“既然林阿姨都这么说，那我就试试看好了。”
接着他又拿了份三明治，来到柜台处一起结账。
“我看了你们今天的报纸了。”林阿姨手里晃着一份星球日报，“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太平啊，又是巨人又是怪物的......”
“是啊。”理查德随口应着。
其实这都还算好的了呢，以后还有更刺激的嘞。
理查德结完账，正准备离开，却听林阿姨在后面叫住他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理查德脚步顿了一下：“怎么？”
“我女儿要在家里开什么派对，热闹得不行。”林阿姨说，“没事的话，要不去凑个热闹？”
又来了。从他们认识开始林阿姨就没放弃过推销她女儿的念头，按照林阿姨的描述，她的女儿那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简直活脱就是仙女下凡。理查德还从没见过真人，但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理查德摆了摆手：“不了，我晚上还有其他安排。”
“哦，这样啊。”林阿姨有些失望，但也不气馁。反正大家都是街坊，来日方长嘛，这事也急不得。
她好奇地问：“那我能不能问下，你晚上回去都做些什么啊？”
她是确实感觉好奇。就她所知理查德好像是独居，既没什么住在附近的亲人也没有经常来往的朋友，他平常都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呢？
理查德冲她笑了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走出门去，挥了挥手，“只是当个保姆而已。”
......
年轻的实习小记者凯茜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运气，她的调查好像也太顺利了一点......顺利得有点过了头。她跑了几个地方，问了好几个人关于星期三码头运来的那一船少女的事。虽然没人知道确切位置，但有个前科犯告诉她可以去某间仓库碰碰运气。
青蛇帮经常喜欢在那一片暂存他们的货物，那个家伙是这么说的。
凯茜趁着夜黑风高摸到了那座仓库。这是一座老得掉牙的仓库，外墙上锈迹斑斑，也不知是几几年的造物了。大门被一条破旧的锁链缠了起来，但这点小问题当然难不倒她。
凯茜身手灵活得像只轻灵的小猫，顺着水管爬上了仓库顶层——谢天谢地这根旧水管比它看起来牢固得多。她从天窗落进了仓库顶层的悬空过道上，就这么成功摸了进去。
凯茜听到了细微的人声。她循着声源找到了巨大的集装箱，箱门上只挂着个看着像个地摊货一样的挂锁。凯茜从包里摸出了随身带着的万能钥匙，轻而易举就弄开了锁。
当她拉开箱门，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女们蜷成一团，一个个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她。
凯茜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就这么找到了，这感觉简直就像中了大奖。她已经成功一大半了，现在只需要趁着那帮歹徒不在，赶紧把这些受害者带去最近的警察局，这趟任务就完美了！
“嘘，别出声，我是来救你们的。”凯茜压低声音对这些少女们说道，“现在安静点，跟着我......”
“跟着你去哪儿？”
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凯茜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发现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大金链的男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她身后，盯着她的目光凶狠有如豺狼。
凯茜深吸了一口气。
这下大条了。
第十一章 碰上硬茬
似乎是受各种影视作品的影响，很多记者总是留给人们很差劲的印象。
提起记者，大家脑海里似乎总是率先冒出这样几个标签——死缠烂打、刨根问底、搅屎棍、特别爱作死。
这些印象或许也都没错，但很多人同时也很容易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
有时这个世界上就是需要这么一些人，他们的存在就像是社会的镜子，映射出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有些事就是必须得有人去刨根究底，就比方说有一群少女被锁在集装箱内不见天日、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作为一名连正式执照都还没拿到的新人，凯茜明显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她已经开始反省自己有哪些需要进步的地方了......如果她还能有这个机会的话。
此时此刻，三名壮汉已经堵到了她的脸上。他们一个比一个长得凶神恶煞，一身肌肉，脸上写满了“不好惹”几个字。凯茜当初是曾经报修过一个女子自卫术的教学班的，勉强也算是学了两招。她平复呼吸，冷静地观察局势，分别分析了对面三个人的战力，然后得出结论......
......一个都打不过。
“你是谁？”为首那戴金链子的男人恶狠狠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凯茜心说大哥我说只是路过你信不信？
“我......呃......只是个打酱油的。”她尴尬地笑笑，“我什么都没看见，不如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吧，哈哈......”
后面一小弟指着她外套上别着的名牌：“她是星球日报的记者！”
凯茜若无其事地扯掉名牌，开始左顾右盼：“记者？谁？哪里？”
“耍我是么。”那大哥看起来拽得不行，正了正外套，似乎想用这个动作来强化自己的气场。他走上前，仗着自己比凯茜高半个头的身高俯瞰她，冷哼，“生得还挺漂亮，真是可惜了。”
他这么说，显然就是没有放凯茜走的意思了。在地狱厨房，死个人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杀了人把尸体往哈德逊河里一抛，警察那边连捞都懒得捞。
这架势看起来分明是相当不妙了，可凯茜还是丝毫不慌，说：“是么，我倒觉得我们还能有别的方案。”
“哦？”那大哥掏出一支粗大的雪茄叼在嘴里，饶有兴致地问，“说来听听。”
凯茜深吸一口气，面色一正，目光一瞬之间凛然如刀，右足陡起，动作有如大力抽射的足球运动员......
撩阴绝后腿！
啪叽！
正中目标！
那大哥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差点没一口给那雪茄咬断。两个小弟一时间都给震住了——这妹子这么猛的么？
虽然这踹的不是他们，但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啊！
一击得手，凯茜动作全然不停，拔腿便跑。
还不跑？还不跑等着人来收尸哪？
两个愣头愣脑的小弟第一时间竟没追上去，傻乎乎地看着大哥：“老大，疼吗？”
屁话！老子给你来一脚看看你疼不疼？
那大哥怒极攻心，双腿夹着要害，劈头盖脸甩了两人一人一巴掌：“愣着干嘛？追啊！给我追那臭婊子......疼死我了......”
两个傻大个急忙才哇哇地追了过去，但此时再追哪里还追得上？好在他们三个进来时把大门也给打开了，凯茜一路畅行无阻地跑出仓库，摸出手机就急忙报警：“喂？警察吗？有人追杀我！我现在位置是......”
她还没说完便闷头闷脑地一头撞进了什么东西，被仰头撞翻在地，手机也脱手飞去了一边。凯茜给撞得有点懵，她晃了晃脑袋，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赤着上身、浑身肌肉的大块头像一座山峰般横在她面前，瞪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哦，好极了，原来门口还有个守门的。吃一亏长一智，凯茜觉得今天一晚上吃的亏都快让她变成大智者了——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
后面那两个小弟也陆续追了上来，这次是彻底跑不了了。片刻后，那大哥才一瘸一拐地追上，虽然他还是一脸凶相，但配上那滑稽的动作好像怎么看怎么没气势。
“臭婊子，”那大哥怒气冲冲，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掏出枪，对准了凯茜的脑袋，“刚刚那TM就是你这辈子做出过最蠢的决定了。有什么遗言吗？”
凯茜笔直盯着那漆黑的枪口。她想要表现得完全不怕，但那样就是在对自己撒谎。事实是她现在怕得不行，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像战鼓一样轰鸣，她手脚冰冷得几乎失去知觉。
她就要死了。
所以凯茜到底是拿到了明天的报纸头条——星球日报实习记者惨死地狱厨房！可惜她没有机会主笔给自己写这篇报道，否则她肯定得在标题后面加上一句话——死于太蠢！
有小弟低声提醒：“大哥，你忘了开保险......”
大哥劈头盖脸又给了他一巴掌。
“P话！我当然知道！这种事还要你说吗？”
大哥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打开手枪保险，再次指向了凯茜的脑袋。
“这次是来真的了，”他愤愤地说道，“再给一次机会，说吧，有什么遗言？”
“你是觉得刚刚那遍说的不够好，所以要再来一次吗？”凯茜干巴巴地吐槽。
她知道这种情形下继续刺激对方非常不妙，但是......但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那大哥觉得自己的尊严一再受到挑衅，不由更加愤怒了。
“好吧，臭丫头，这是你自找的......”
凯茜听到了扳机被扣动的声音。
零点零几秒之内，撞针撞击底火，火药在枪膛内引爆。一团耀眼的火焰将子弹推出枪膛，一道银色轨迹飞旋着直冲向凯茜漂亮的脸蛋......
当！
像击中钢板般的脆响，残影仿佛是乘着一阵旋风骤然飞至，钢铁般的身躯有如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了凯茜身前。子弹在他的胸前溅出了丝丝火星，被撞击得严重变形的弹壳啪嗒地落在了地面上，像一颗干瘪的黄豆。
时间仿佛静止，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第十二章 头条
突然出现在凯茜面前、替她挡下这发枪子儿的人，当然就是变身为奈克瑟斯的理查德了。
当凯茜站在办公室里眉飞色舞地向他描述这起走私案的详情时，理查德隐隐就料到了她可能会捅个自己摆平不了的大娄子。这不，如果他没跟在后面盯着的话，这位实习小记者怕不是当场就香消玉殒了。
其实就对付这么几个小角色，理查德压根就用不着变身，直接凭身体素质就能碾过去了。问题是那样做的话他就得在脸上蒙层布什么的隐藏身份，想想就觉得好low。所以他觉得索性不如直接变身来得方便，反正如果只是维持普通人尺寸的身体消耗也没多少。
凯茜这小记者理查德也一直看着挺顺眼，她怀着一腔热血、热爱工作，经常自愿通宵加班，跑起新闻来比谁都积极。也就是她现在还太嫩了点，缺乏经验，但在理查德看来这位可是他们报社未来的普利策奖预备役，好好栽培一下搞不好能培养成像隔壁露易丝·莱恩那样号称“记者侠”的王牌记者呢。
而眼下，她最缺少的就是契机，一个机遇。
所以理查德决定不如顺手送她这么个大新闻好了。
那几个混混都被怔住了，那大哥显然也有点被唬到了。可这当着一群小弟的面，他个当大哥的肯定不能怂啊，他手里握着的家伙似乎给他壮了些胆。
“找死是吧？”
这大哥想也不想，扳机连扣，火光从枪口接连喷出，子弹一番接着一发从奥特曼精钢般的躯体上弹开。其中一发弹片飞溅出去，十分不巧地溅到了后面某小弟的腿上。那小弟“啊”地大叫一声，腿部鲜血长流，抱腿捂着伤口在地上呻吟了起来。
弹夹打空，对方却仍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理查德伸手握住了手枪的枪管。他单手稍一发力，枪管登即被捏成了一团滚烫的废铁。
这下那大哥是真的慌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大哥，”旁边一小弟小声提醒，“我看这货好像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奥特曼’？”
“啥？”大哥愣了一下。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这么说今天好像确实有听人提起过......
大哥突然想到了什么，整张脸刷地就白了。
woc，这是那个一拳头把大闹纽约的那头怪物日进了地板里抠都抠不出来的巨人？
这打个毛啊？
打不了打不了，投了投了。
但又有个小弟低声说了：“可我听说奥特曼不是个巨人么？这怎么还缩水了呢？”
“那谁知道，也许人家可大可小呢。”
“你可见鬼去吧，我还可长可短呢......”
那大哥咬了咬牙，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刷地亮出明晃晃的匕首，指着理查德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在乎！我告诉你，我是这条街上大名鼎鼎的扛把子，人称‘铜斑蛇’。想知道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么？那我就告诉你......”
理查德伸出右手，中指在这大哥脑门上轻轻一弹。
不知道，不感兴趣，不了解。
弹指之间，那大哥顿如炮弹出膛倒飞而出，轰地砸垮了墙角堆着的一摞木箱，被压在一堆木屑下面没了动静。
仅仅一个弹指。
几个小弟一个个脸色都惨白如纸，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差没在心底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弹指间灰飞烟灭？
咔嚓。
理查德听到一声快门的声音，扭头一看，凯茜正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拍照呢。看到他回头凯茜也给吓得退了两步，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毕竟她也不敢确定这个“奥特曼”是敌是友，万一对方讨厌照相呢？
理查德很满意。很好很好，没被吓傻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这姑娘确实不错。
那群之前被关在箱子里的少女们也一个个都从掩体后面探出了头来，瞪着一双双雪亮的眼睛战战兢兢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现在关住她们的锁已经被凯茜撬开，这群歹徒也都给理查德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道理上说她们现在已经自由了，可就是没人敢走。
这时理查德听到了些什么。
拥有光之力的理查德就算是在非变身状态下五感也远超常人，而变身状态下感官则更是有着大幅的提升，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没可能逃过他的感官。
青蛇帮在这儿的显然还不止他们这几个人，仓库门外还有一个。
外面那个歹徒起初只是坐在车里等他的同伙，结果等了老半天其他人都没回来，而且仓库里还传来了几声枪响，他这才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对。
但就算如此，在他来到仓库门口之前，他也完全没料到自己会看到些什么。
这歹徒有点被吓傻了。他扭头没命地跑回了车上——谢天谢地他下车时没有熄火。他一脚将油门踩死，车辆横冲直撞，一头撞穿了空地上堆积的木箱，全速朝马路的方向逃去。
这歹徒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慌张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喂？老大吗？我是丹尼啊。我正在第42号仓库......什么？不，不是那些女孩跑了，而是......您绝对想象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还没说完，银色的残影便从天而降。奥特曼垂直落在了车头前方，一掌按进了车前的引擎盖。金属的引擎盖登时在巨力作用下变形扭曲，车头瞬间停止，车尾却在惯性作用下被高高抛起。整辆车凌空翻转了数圈，沉重地砸落在地，车身严重变形，轮胎也飞出去了一个，整个儿变成了一堆废铁。
凯茜抱着开启了录像功能的手机追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小嘴顿时张成了“O”字型。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孤陋寡闻了，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在电影之外的地方见识到传说中的徒手停汽车......
问题解决。理查德最后看了凯茜一眼，随即不做停留，身形纵身而起，有如一道银色的流星，没入夜空不见了踪迹。
凯茜举着手机，仰望天空，直到那道身影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小点消失进天际还久久不肯放下镜头。
良久，她露出了不能自已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头条有了。
第十三章 你被炒了
神秘英雄奥特曼再次现身，打击人口走私团伙！
凯茜如愿以偿拿到的她的头条——而且还是世纪头条！这简直是实习小记者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机遇，她早晨在办公桌上醒来，甚至禁不住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了她没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美梦。
这是真的！她就要出名了！
整个社会再一次炸开了锅，一时间奥特曼这个词像长了翅膀般飞遍了纽约的大街小巷。街上疯跑的孩子们，公园里溜圈的大妈，坐办公室上班的一般白领，政界商界的大佬乃至隐藏在暗处的绝密组织......
真的是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篇报道上。
所以那天晚上出现的巨人并不是恰巧路过，看上去他这还打算长期定居了？
这无疑对整个世界都是巨大的冲击，既有好的方面也有不好的方面。后来甚至不知有谁带头开始宣扬什么“人类作恶太多连神都看不下去了云云”，说神明终于决定亲自降临人间惩处一切不公，他们说所有罪人都可以洗干净脖子等着了，天罚随时都可能降下。
听说这后来好像还发展出了什么新的信仰......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而作为真正的当事人本人，理查德对群众如此激烈地反应是挺无奈的。
其实吧，作为正成为万众焦点的那位神明大人本人，他甚至有点想站出来说，大家都散了吧，天罚什么的说法纯属扯淡。要是让他整天满世界跑惩处罪恶什么的，那他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再者虽说他力量强大不假，但用多了容易虚啊，怎么可能真的像隔壁某红披风一样整天飞来飞去什么闲事都管。
但你别说，这套理论还真有人买账，尤其是那些自认为是罪人的罪犯们。竟然还真有那么些个罪犯被这套说法唬住了，有人跑去教堂忏悔决定此生今后金盆洗手。教堂的神父这些天着实忙得不可开交，不停有人跑来找他忏悔，而且故事一个比一个得劲。有人说自己杀人越货还一直逍遥法外，有人说他拉过皮条当过贼，还有人说他绿了自己妹夫......
甚至还有被通缉了好些年的罪犯直接跑去警署自首，说什么“以前我没得选今后我想做个好人”......
总之从结果上来说貌似也不错。理查德觉得这个小误会就这么维持下去也挺好，毕竟......
......报纸又脱销了啊！
斯图尔特上午急吼吼地冲进了老板办公室，满面红光地说老板啊，今天印刷的所有报纸都已经被抢光了啊！
理查德慢悠悠地喝茶，说淡定淡定，以后路还长得很呢。
主编大大心情一好，大手一挥，直接结束了凯茜的实习期不说，给她转正之后还连升两级。斯图尔特主编高兴地说你这次工作非常出色，报道写得也还可以，不如今后你就负责那个奥特曼的专访好了！斯图尔特自信满满地说他预感到这个奥特曼肯定不会就此销声匿迹，今后再有相关的新闻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这下可把凯茜给乐坏了。奥特曼的专访记者！这可是那些已经盛名在外的老牌记者都没拿到的待遇，居然就给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撞上了。小姑娘差点没激动地抱起主编狠狠亲上一口。
差点！
如果斯图尔特主编头发能稍微再稠密一点、肚子能再稍微小那么一点，搞不好就能享此殊荣了。
后来据说主编似乎还想把奥特曼打造成他们星球日报的招牌来着，感觉应该就像隔壁星球日报的超人和原作中号角日报的蜘蛛侠一样。理查德听说之后不由汗颜——不是，我是本人所以我知道情况，但我都还没开口呢你这老扑街怎么就知道只有我们家能拍到奥特曼啊？
其实早在理查德第一次作为奥特曼公开露面之前他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如果说他每次出场非得出镜上报，那与其便宜了别人家报社，自然不如把好处都留给自家。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蜘蛛侠还不是时常摆拍自己的照片赚外快么？像超人那么伟岸正的正人君子，不仅只让自家报社报道，甚至还非得让自家老婆专访嘞。
理查德在办公室里正坐着，突然听到外面似乎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动静。
“斯蒂芬妮，外面是在搞什么？”理查德询问自己的秘书。
秘书小姐出去看了一眼。
“哦，是今天早上刚来报道的新记者。”秘书小姐说，“她好像跟清洁工鲁迪吵起来了。”
理查德决定出去看看。
外面这会儿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他们将那位新来的记者小姐和胖乎乎的清洁工围在了中间。
这位新记者是一位容貌颇为靓丽的女士，她穿着件黑色的皮夹克，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裹在亮蓝牛仔裤里的双腿修长匀称。
这位女士的颜值如果按一百分作满分，保底应该也能打个八十分，唯一不足的就是她气场有些太过剽悍，扮相也相对有些偏中性了一点。
而她此时正单手攥着那清洁工的手腕，捏得那胖子手都红了。那胖子一边含糊地叫嚷着什么一边努力挣扎，但这位女记者的手简直跟个钳子，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对方都自岿然不动。
理查德走进去，问：“什么情况？”
“这家伙偷吃了我的午饭。”女记者生气地说道，“而且他打死不肯承认。”
鲁迪一张肥乎乎的脸都疼得变了形，但他一口咬定：“谁吃了你的东西？你这疯女人别给我......哎哟疼疼，你轻一点......”
“哦，是吗？”女记者冷笑，“那不如我给你一拳头让你吐出来瞧瞧？”
鲁迪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如果换做别人他还真不见得怕，但面对这个怪力女他还真有点心虚。这货不仅脾气暴，而且力气奇大，鲁迪估摸着要是跟她动上手，三个自己可能都不够这妹子打的......
鲁迪已经在心底暗暗记住了，这个新人属于那种“绝对惹不起”的类别。也就是因为她今天初来乍到鲁迪还不大明白情况，他只觉得这女人看上去应该就属于很好欺负的类型，所以才肆无忌惮地顺走了她当做午餐的热狗和三明治。天知道原来这货竟然是个炸药桶，一碰就炸。
今后再也不会了。别说偷吃她的午餐了，鲁迪已经决定了以后看到她就绕着走......
然而他其实已经没机会了。
理查德觉得情况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鲁迪：“你被炒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第十四章 暴躁记者
“你被炒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这可不是因为理查德心血来潮，其实他早就已经注意到自家这清洁工不怎么老实了。倒也不是说这胖子是什么坏人，只不过他特别小心眼儿，爱占小便宜，恰恰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小市民。
时间久了报社里多数人都不大喜欢他，这些事理查德作为老板自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小清洁工而已，有时偶尔他占点小便宜大家也就算了，没人有功夫跟他斤斤计较。
可今天偏偏就是冒出了这么个乐意跟他斤斤计较的家伙，这位新来的漂亮女记者和她外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就像个行走的火药桶。鲁迪今天可算是碰上硬茬了，众人在这儿围观，多数人心底里反而都更向着这位新人而不是在报社干了一年多的鲁迪。
早该有人这么干了。大家心里都这么想。
所以当老板直接出面说要把这货给炒掉，大家几乎不约而同地一起冒出了同一个念头——
——爽！
真是大快人心。
连这位正在抬杠的女孩都意外地看向了自己这位新老板。她满以为老板八成不会帮她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说话来着，哪想到老板不仅帮她，而且一开口就给这胖子炒了。
既然人家饭碗都丢了，那她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不满的了，这事就这样算了吧。于是她松开手，决定不再追究了。
可鲁迪就不这么想了，他连那只被捏红的手腕都顾不上，急得跳了起来：“老板！我真没吃这女人的午饭！我发誓......”
理查德冷笑：“谁问你偷没偷人家东西了？我就是突然想炒了你，怎么，有意见？”
鲁迪：“......”
“就这么决定了。其他人都给我散了，稿子都赶完了是不是？赶完了的都拿来给我看看。”
理查德这话一出，凑热闹的众人赶紧纷纷都散了。但凡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让老板改稿可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他们的老板对稿件的要求高得简直是突破天际，他会让你回去改了又改、改了又改，他经常会让你回去改了一大通、结果下次再来找他检查时他又找出了一堆第一次没发现的毛病，第三次则又找出了前两次都没发现的毛病......
这时你就忍不住会想——你TM一次性说完会死啊？
你当这是在修改毕业论文么？
好在老板平常并不审稿，这一般都是编辑那边的工作。就怕他有哪天心血来潮，到办公室里说，“喂那个谁谁谁，对就你，那篇关于什么什么的稿子给我瞅一眼”。
什么？你说没写完？干什么吃的拖了这么久都没写完？奖金不想要了？
每当这种时候，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会暂停手上的其他工作，默默地朝那位被随机点中的幸运记者默哀三秒钟，然后庆幸还好被选中的不是我......
于是在理查德的如此威胁下，吃瓜群众们赶紧一窝蜂地散了。大家改稿的改稿，打电话的打电话，办公室里瞬间又变得热火朝天了起来。
理查德最后朝这位新人记者指了指：“你，过来一下。”
炒了这清洁工是因为报社很多员工都已经对他有所怨言，但事情也不能算就这么解决了。虽然并不严重，但这位记者小姐姑且也算是动用了暴力，作为老板他多少还是应该说个两句。
记者小姐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脸地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半点自己犯了什么过错的觉悟，看起来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理查德翻起了这姑娘的个人履历——履历在这位新人来报道之前就已经被送到理查德的办公室了，只不过他一直懒得看而已。
这时他翻开履历，看到最上面一栏写着的名字......
“杰西卡·琼斯？”理查德惊讶地抬起头，“你是杰西卡·琼斯？”
女孩眨了眨极有特色的黑色大眼睛：“是啊，怎么了？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啊，这妹子可是有着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漫改电视剧，理查德怎么可能不认识？
美剧《杰西卡·琼斯》理查德是看过的，只不过并没有看完。详细内容他记的也不清楚，只记得女主角杰西卡·琼斯是个有着超级臂力和超级耐力的超人类，性格糟糕脾气火爆，长得相当漂亮只是生活习惯有些邋遢。
仔细看的话这位记者小姐倒确实长得挺像杰西卡，只不过比理查德印象中的更年轻了几岁。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美剧《杰西卡·琼斯》里的时间线已经是几年以后了。
只是如果理查德没有记错的话，杰西卡·琼斯难道不应该是个私家侦探么？他记得杰西卡好像开了家什么“假名侦探事务所”来着？怎么跑来他这儿当记者了？
理查德在她的履历上扫了一眼：“之前在杂志社工作过？”
“嗯。”
“《每周时尚》，应该是个挺不错的杂志社啊。”理查德若有所思，“为什么没接着干下去呢？”
“因为那里有个傻逼三天两头骚扰我。”杰西卡面无表情地叙述，“我推了他一把。”
理查德可以想象，杰西卡·琼斯标准下的“推了一把”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往糟糕的方面想，那个倒霉的家伙搞不好得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星期。
“呃，好吧。”理查德继续翻看，“那我看你后来还在电台工作过......《崔西说》？那可是个热门节目，那份工作应该也挺不错吧。”
“我跟主持人比较熟。”杰西卡淡淡地说，“她介绍我去的。”
理查德这才好像有点想起来了。崔西·沃克，主持《崔西说》节目的电台主持人，好像是和杰西卡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来着，估计之前那份杂志社的工作也是她介绍的吧。
“那你在电台的待遇应该也不赖啊，”理查德说，“为什么又没继续干下去呢？”
杰西卡·琼斯面色依旧如一潭毫无波动的湖水：“因为有个肥头大耳的傻逼赞助商想揩崔西的油，我给了他一点教训。”
理查德：“......”
第十五章 我真不想惹事
理查德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像杰西卡需要如此频繁地跳槽换工作了。
其实当初看美剧时理查德就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了。且不说杰西卡·琼斯有着能徒手举卡车的看家本领，抛开异能的部分不谈，她也是地狱厨房最优秀的私家侦探。就算只凭她的侦探素养和调查能力，怎么着也该混得有头有脸才对吧？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美剧中的杰西卡·琼斯属于那种需要吃低保的困难户，由于资金匮乏她的侦探事务所不得不开办在自家客厅。而就算如此她也甚至时常不得不拖欠房租。
理查德曾想，凭她的本事，随便在哪个大事务所找点事做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惨才对。现在他好像终于有点其中缘由了。
翻到最后，理查德意外道：“咦？你还在‘号角日报’干过？”
号角日报他还是印象深刻的，那不是漫威人见人爱的友好邻居蜘蛛侠的专属报社么？小蜘蛛就是经常玩自拍然后把照片卖给号角日报赚外快来着？
而号角日报里让他印象最深的理所当然就是报社老板J·乔纳·詹姆森了，那货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加暴脾气，三天两头就爱挑自家员工的刺，经常为些鸡皮蒜毛的小事破口大骂，每当他发动起那堪称招牌式的“河东狮吼”，据称号角日报附近的建筑里都能听到......
这样一个老板撞上杰西卡·琼斯这样的员工，那感觉就好比鞭炮撞上火药桶，想想就刺激。
果然，杰西卡面上继续古井无波地说道：“我跟老板吵了一架，还徒手捏碎了他的茶杯，所以我被炒了。”
她的描述简洁明了，但就通过这简单的几个词理查德也能想象得到，当时场面的精彩程度肯定不像她轻描淡写的这样简单。
一想到那个J·乔纳·詹姆森被杰西卡噎得说不出话又不敢发作的模样，理查德心里就一阵快意。当年看蜘蛛侠电影的时候他就看这个角色很不爽了，穿越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和这位詹姆森先生见了一面，稍微有点言语上的小摩擦，更是加深了这糟糕的印象。
想到这儿，他似乎突然觉得杰西卡看起来更顺眼了！
“所以，我现在又要被炒了？”杰西卡虽然是这么问着，但她听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也不担心，就好像“上班第一天被炒鱿鱼”这种事并没什么稀奇。
理查德看了她一眼。
“哦？”他反问，“你觉得你犯了需要被开除的错误吗？”
“不觉得。”杰西卡生硬地说，“那胖子活该，早该有人出来教训他。”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要被炒了？”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
“因为之前每次都是这样。”她说，“崔西给我介绍一份新工作，接着总是有些白痴来找我的茬。然后情况好点的时候我会跟某人大吵一架，糟糕点的时候我会给某人一顿胖揍......”她耸了耸肩，“......反正最后结局都一样。”
“又或者，”理查德合上她的履历，十指交叉，“你该学着管管你的脾气。”
杰西卡耸肩：“试过了，没用。有时候那些坏家伙的脸总是喜欢凑到我的拳头前面晃来晃去，就像磁铁一样，我没办法。”
理查德摇摇头：“我不需要什么承诺，我只需要一个态度。我只需要听到你告诉我，说你愿意为此付出努力、你愿意尝试去变得更好，这就足够了。告诉我，你能做到吗？如果你能保证这一点，我就允许你留下来。你不希望再丢掉这个饭碗，对吗？”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开始思忖。
虽说对她来说换工作的频率貌似比换衣服还高（杰西卡剧中常年都是那身打扮）、以致她对被炒鱿鱼这件事都已经麻木了，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还是不想被炒的。
别的不说，每一次她被炒鱿鱼，她的好姐妹崔西就不得不再四处联系其他关系，看看有没有其他单位愿意收留杰西卡。这让杰西卡感觉十分不好，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了崔西的累赘。
再者今天还是她被分配到新单位的第一天。上班第一天就被炒，就算是对杰西卡·琼斯来说这也是个新纪录了，回去她还真不怎么好意思面对崔西。
于是她点了点头。
“我会尽力控制。”她认真地说。
“好，那没别的事你可以回去工作了。”理查德顿了顿，“不过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杰西卡：“......”
于是未来的超级英雄杰西卡·琼斯——天晓得她最后还会不会成为超级英雄——就这么留下来了。实话说理查德还是挺中意杰西卡的，调查能力超一流不说，最关键的是她还具备不弱的战斗力和自保能力，相比之下也更让人放心。
过了今天，新人记者杰西卡·琼斯在星球日报内私下里也多了个绰号——
——“惹不起”。
......
数日后，一大早几辆被漆得花里胡哨的跑车便停到了星球日报的正楼底下。一大帮留着五颜六色杀马特造型的头型、穿着非主流的混混们陆续钻了出来。他们的头目打扮得倒是人模人样，一身似要爆炸的肌肉被藏在了灰黑的休闲西装下面。他戴着金链子，嘴里叼着根雪茄，迈进星球日报大厦时脚步飘得像要上天，就差没把一个“土”字给印脸上了。
一票人像鬼子进村一样闯进了报社大厅，他们气势汹汹，所有原本处于他们行进路线上的人都下意识给他们让开了道路。当这支队伍嚣张地开到电梯门口，原本准备搭电梯的路人们都识趣地让到了一边。
惹不起惹不起，咱还是搭下一趟好了。
然而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识趣。
一票混混嚣张地涌进电梯，突然间发现竟有这么个穿着皮夹克围着围巾的漂亮女人也在里面。众混混都不禁暗暗惊讶，这女人孤身一人站在他们十多人中间，竟丝毫都不见慌乱，其胆色倒是令人钦佩。
若是平常逮到如此难得的美女，他们肯定得轻薄调戏一番。但今天不行，今天他们来这儿可是有要事要办。
于是其中一混混一把抓住了此女的手腕，恶狠狠地道：“给我滚下去，这趟电梯我们包了。”
杰西卡·琼斯低下头，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腕的混混，不禁惆怅......
......我真的不想惹事啊！可事它总是爱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