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6.‘现在之王’
“我将你从‘无间’放出来，不打算好好感谢我么？”
京乐春水阴沉着脸色朝着眼前的蓝染惣右介问道。
“我是不记得有请你放我出来。”蓝染轻蔑地笑着。
“不想出来的人，会要求别人用剩下的两把钥匙么？”京乐春水抬起头，笑着。
“有人会到‘不想出来的人所在之处’，还特地将钥匙埋在体内吗？”蓝染没有回答京乐春水的问题，而是反问着。
“……”
京乐春水闻言沉默片刻。
随后无奈地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只见一道刚缝合好的伤疤在他胸口处骇然可见。
“真是的，都被看穿了啊？不过你误会了，把‘无间’这里的大门钥匙埋在心脏，就是‘进入无间’并将你的三处拘束解开的条件。”
“原来如此。”
蓝染闻言微微点头，“如果你被杀了，无间之门，就会永远被关闭，是认为我会为了拿到无间的钥匙，甚至不惜一切杀了你吗？真是的，四十六室那些人——”
说着，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不悦与轻蔑。
“不论换了几代，都是些……”
“算啦算啦……”京乐春水似乎在这件事情上和蓝染颇为意见相投，“这些家伙也是为了尸魂界着想才会这样啊，也好不是吗？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那么……现在要进入正题了。”
京乐春水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着身后的方向指着。
那里是一把椅子，椅子旁边是无数守护在旁边的卫兵。
“你愿意坐上这把椅子，被运到地面吗？”
他笑着朝着蓝染问道，“不想吸吸久违的尸魂界的空气吗？”
“……”
蓝染沉默着没有回答。
而另外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一名隶属于四十六室的卫兵看着蓝染此刻的模样，有些激动地拿着束带，推开京乐春水上前。
“失礼了。在坐下之前，请先再度接受拘束。”
“等等！”
见此京乐春水心里暗骂一声笨蛋，想要阻止对方愚蠢的举动，却还是迟了一步。
噗——
鲜血从对方握着束带的双手迸射而出，只见那双手臂，已经莫名地被切掉了手指。
“呜啊啊——”
惨叫声从卫兵口中传出，在这无间之中仿佛厉鬼在嘶吼。
“请问……我有答应过么？”
蓝染轻蔑地笑着，仿佛在质问着眼前的卫兵。
“真是不堪入目的轻视大意啊，你们真的以为这种东西能够将我完全‘封印’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着前方迈步。
“这拘束具无法消除我的灵压，只能将其固定在我的附近，而你们接触后会如何，不用我说也知道吧？”
“咕噜……”
卫兵们闻言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他们当然能够理解。
按照蓝染的说法，那被拘束在蓝染周身附近的恐怖灵压，对于他们来说便是绝对无法踏足的‘禁地’。
一旦接触，便会被碾碎得连渣都不剩。
刚才那个人接触的双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京乐春水……我坐上了椅子到了外面，你就认为我会为尸魂界效力么？”蓝染再次来到京乐春水面前，轻蔑地问着。
“我可没说要你为了尸魂界效力啊。”
京乐春水笑了笑，“只不过……我想我们的厉害关系肯定很相近才对。”
“呵呵……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想要猜中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蓝染轻轻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轻蔑，“你问我想不想要吸吸尸魂界的空气？是那个被友哈巴赫摧毁，凄惨的尸魂界的空气吗？”
············
上空，灵王宫内。
“没想到会被‘你自己’所妨碍啊……”
友哈巴赫看着缠绕在灵王尸体之上的灵王右手的力量，感慨着。
这个一直以来从未有所作为的‘王’，竟然在这种时候开始行动起来了吗？
“费解……不，大概是因为……被分离的手臂，已经没有寄宿灵王的意志了吧？”
友哈巴赫自言自语的判断着。
他的手下有着和这类似的存在。
其虽然原本是灵王的一部分，却已经完全脱离了其掌控，重新获得了拥有自主成长的意志的个体。
换句话说此刻灵王的右手会出现在这里阻止他，应该是受到了别人的意志。
至于这个别人是谁……
友哈巴赫脑海中闪过一道影子。
除了灵王与轩浩之外，没有人能够逃过他的‘眼’，即便是曾经作为灵王右手宿体的浮竹十四郎。
“原来如此，那就连同这手臂，将你们一起消灭吧！”
想到这里，友哈巴赫似乎决定好了该怎么行动，于是朝着灵王的尸体伸出手。
“休想！”
这个时候，黑崎一护突然间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并且毫不留情地挡住了他伸出去的手臂。
“闪开，一护。”
友哈巴赫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而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另一道身影从旁边快速掠过。
是四枫院夜一。
“干得好！一护！”她快速突进到被灵王右手固定起来暂时维持住稳定的灵王面前，开始绘制起了阵纹。
这不明的黑色物质据友哈巴赫所言是灵王的右手，于是她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总之要先想办法将这股力量连同着灵王一同固定起来。
没错，实际上所谓的‘灵王’也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
有人将其固定在了这里，并利用他的力量将整个世界分割为虚圈、尸魂界以及现世。
这就是‘灵王’。
灵王本身存在意志，却对此并不反抗，最后沦为了这样一件似乎没有感情，只用于稳定世界的‘工具’。
正因为如此，友哈巴赫才会如此痛恨灵王的存在。
因为他和灵王……本质上是相同的。
一个被甘愿为世界奉献，被愚昧的死神们控制的无救之‘王’。一个和他拥有着相同力量的存在。
称呼其为‘父’似乎并无不妥。
只是友哈巴赫和灵王相比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而且他更加强大而已。
总而言之，死神的鬼道里的确有用于‘固定’的术式。
刚好身为‘天赐兵装’掌管者一脉的四枫院家刚好掌握。
正因如此四枫院夜一此刻或许真的有能力将灵王的右臂和灵王的尸体重新固定在一起，作为新的‘灵王’成为维持整个世界的根基。
淡漠地看着这一幕，友哈巴赫的眼里满是不屑。
重新创造一个‘灵王’又能如何？
只要有他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就必然会被改变。
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
比起这个，他更加疑惑于眼前这个少年的举动。
“一护——你为何要阻止我？砍了灵王的是你，你体内的灭却师之血应该无法允许灵王的存在。这样的你，有理由阻止我吗？”
“我……本就是为了阻止你而来到这里的……”黑崎一护咆哮着回答，“……为了阻止你。尸魂界、现世、虚圈，为了保护一切才来到这里的！”
“保护一切？太傲慢了。”
友哈巴赫轻蔑的回答着，“你所看见的世界，就一定是值得保护的么？你所看见的‘真实’，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你跟我说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会懂啊！？”
黑崎一护反驳道，“我只知道我眼前的一切，身边的一切，现在的一切，都必须由我来保护！月牙——天冲！！”
轰——
愤怒的嘶吼声中，无尽的灵力将友哈巴赫整个人淹没，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将灵王宫的穹顶掀飞。
然而烟雾散去之后，友哈巴赫漆黑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友哈巴赫……”
看着这一幕，黑崎一护自然并没有感到惊讶，“听说我继承了你的血？但那又如何？现在我就是我，绝不会因为所谓的血脉而按照你的意志行动。”
“原来如此——现在之‘王’吗？”
友哈巴赫看着眼前的少年喃喃自语。
这就是那个男人想要培养出来的‘王’之一，掌控着这个世界的‘现在’，引导着‘人心’的世界之‘王’。
一位最贴近人心，足以统御世界的近‘凡’之‘神’。
很宏伟的想法。
也许真正美好的世界的确应该是这样的吧？的确应该有这样一位君主来统御吧？
但那又如何？
友哈巴赫的脸上满是笑容，睁开的眼睛里复数的瞳孔轮转，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真理：“和吾辈那愚蠢的‘父亲’不同，吾辈不会顺从任何人的意志，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摆布。决定这一切的——是我这双‘眼睛’。”
“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
闻言，黑崎一护握紧双刀，“战——”
“抱歉，我可没工夫在这里和天真的小鬼玩儿过家家啊。”
友哈巴赫淡淡道。
随后面无表情地朝着灵王的尸体方向前进。
“等等！你的对手——”
黑崎一护想要制止。
但友哈巴赫依旧不为所动。
因为根本不需要他去理会黑崎一护。
和不是孤身一人来都这里的黑崎一护一样，他也是‘王’。
王的身后，自然有着追随着的‘千军万马’。
嗖——
破空声传来，两枚灵矢突然间袭来，一枚阻止了黑崎一护的行动，另一杯命中了正在固定新的‘灵王’的四枫院夜一。
“！！”
黑崎一护猛地转过头，看向远处的身影，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石田！”
没错，射出这两箭的，自然是来到灵王宫之后便一直没有过任何动作的石田雨龙。
此刻的石田雨龙，似乎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朝着曾经的同伴发动进攻。
咔——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固定‘灵王’的结界突然间开裂。
“糟糕！灵王！”
四枫院夜一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便感受到了一股无形之力传来。
砰——
有什么东西将结界暴力捏碎了。
剧烈的冲击让四枫院夜一不得不退后。
在‘王’所前进的路上，自然不止石田雨龙一位‘士兵’正在开路。
星十字骑士团之一的另一位，佩尼达·帕卡贾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四枫院夜一背后。
咔——
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
无形的力量瞬间让想要赶回去制止想要靠近灵王尸体的友哈巴赫的四枫院夜一手臂扭曲起来。
“这是……什么力量！？”
四枫院夜一一时间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能力。
而下一刻，只见不远处的友哈巴赫轻轻抬手，她便整个人从灵王寝宫被推飞出去。
“夜一小姐！”
井上织姬等人担忧地看着。
而黑崎一护此刻被石田雨龙缠住。
友哈巴赫的步伐已经无人能阻挡，再次来到了灵王面前。
“做的不错，吾辈的‘儿子’们啊——”
友哈巴赫夸赞着部下的行动，伸出手朝着附着在灵王尸体之上的灵王右手抓过去。
那如同液体一般的漆黑力量顿时被他从灵王的尸体之上撕扯下来。
伴随着友哈巴赫的动作，整个世界似乎又陷入了不稳定之中，开始颤抖起来。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没有人能够阻止。
“可恶！闪开！石田！！”
黑崎一护愤怒的朝着眼前的石田雨龙质问着，“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只是在做……身为一个灭却师该做的事情。”石田雨龙平静地回答着，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毫无波澜。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复生过后的星十字骑士也赶到了这里，将黑崎一护等人团团包围。
“说什么要来阻止陛下？我还以为会是大部队，结果只是一些小杂鱼啊？”杰拉德·瓦尔基里嗤笑着看着黑崎一护等人，“不会让你们过去的。”
说着，他就要拔出自己的剑。
然而却被石田雨龙制止了。
“不用你们出手。”
石田雨龙淡淡的说着，与此同时拨动弓弦。
轰——剧烈的轰鸣声响起。
几人脚下的建筑物瞬间被一箭射塌。
“可恶！石田——”
黑崎一护的等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正朝着灵王宫下方的净灵廷坠落。
“这种家伙，让他们掉下去就结束了。何必打扰陛下。”
“……”
一旁的利捷·巴罗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中的狙击枪，朝着坠落中的黑崎一护射击。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枪响声，一切似乎真的结束了。
887.击落灵王宫？
一枪命中黑崎一护后，看了一眼半空中飘散的烟雾，确认命中。
利捷·巴罗淡淡的撇过头看了石田雨龙一眼，没说什么。
“你想说的我都懂。”
石田雨龙淡淡的将利捷·巴罗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从这里掉下去肯定不可能活着吧？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没办法再上来了。但是……在坠落地面之前就被杀死，就不需要这些假设了。效忠陛下，就该如此，没错吧？”
“……”利捷·巴罗沉默的点头，似乎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
他本来以为石田雨龙会在自己开枪的时候阻止自己的。
现在看来似乎想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杰拉德·瓦尔基里听着石田雨龙这样的回答，同样很满意，“说得好！新人！吾辈认可你了！”
“是吗。”石田雨龙笑了笑，不再言语。
而与此同时，灵王尸体前的友哈巴赫，已经将灵王右手的力量彻底从灵王尸体之上剥离。
不……准确的来说，似乎是这股力量正在不断地疯狂朝着他吞噬而来。
“哼。”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友哈巴赫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波澜，“灵王的右手啊，想要吞噬身为汝子的我吗？”
他不屑地将那股吞噬之力压制，并且开始反过来吸收。
“即便汝和我一样能够预测未来，却好像没预测到这力量之间的差距啊？你，远不及现在的我。”
说着，友哈巴赫开始了吸收这股正在试图侵蚀他的力量。
“灵王的右手啊……这份力量，我便收下了。”
他朝着守在身后的星十字骑士团们吩咐道，“我现在要夺取灵王的一切，将净灵廷笼罩起来，在我完全夺取灵王，完全吸收，榨干殆尽之前，不允许有任何妨碍！”
一边说着，友哈巴赫一边抬起一根手指。
漆黑的灵力顿时贯穿整个灵王宫直达地面。
“！！”
砰——
伴随着力量的降下，支撑着整个世界的浮竹十四郎轰然倒地。
“浮竹队长！？”
死神们慌乱地看着这一幕。
“队长他……死了？灵王的右手……也消失了？”
“不……这看上去可不像是消失啊……”
浦原喜助抬起头，看向灵王右手的力量消失的方向，一脸紧张。
“这简直就像是……被某人吸收了一般……”
············
“陛下……你没事吧？身体看上去好像有些摇晃……”利捷·巴罗看着释放出一击直接贯穿灵王宫朝着下方净灵廷而去的恐怖攻击之后，身体有些摇晃的友哈巴赫，关切地问着。
“！！”
回应他的并不是友哈巴赫的声音，而是满是诡异眼眸如同婴孩模样将友哈巴赫整个人淹没其中并且朝着四周不断扩散的漆黑诡异能量狂潮。
“这是……什么东西！？”
感受着这些蔓延而来的诡异能量上传来的威胁，利捷·巴罗不断地后退脚步。
“不要慌。这是灵王之力的奔流。”
一旁的哈斯沃德平静地解释着，“由死神们施予的封印中解放的灵王之力，化身无止尽的奔流，通过陛下的身躯。
祂们不会加害你于你们，因为灵王的敌人——是死神。”
“什么意思？”
众人闻言一阵疑惑。
死神们守护的灵王，其敌人竟然是死神？
这种解释光是听上去就感觉很让人迷惑。
但哈斯沃德似乎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
只是平静地转身离开。
“走吧，离开这里，虽然这些力量不会伤害我们，但陛下此刻正在尝试将这些灵王之力吸收殆尽，陛下那恐怖的吸收能力，不是我们能够扛得住的。”
“……”
············
“好暗啊……”
似乎因为那漆黑的灵王之力蔓延而出的缘故，此刻从净灵廷朝着天空中望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一定是灭却师们搞的鬼。”
“不……等等——那是什么！？”
有人似乎发现了异常。
那天空中弥漫的黑暗，并非天空的颜色，而是……有什么东西从上方坠落下来了！
“可恶！”
死神们纷纷拔刀，斩击这这些诡异黑色奔流。
但这奔流似乎无穷无尽，根本没完没了！
“该死！别让这些东西进入研究室！‘门’还没完成！要是让这些东西涌进来就完蛋了！”桧佐木修兵一边咆哮着一边解放斩魄刀，“风死！”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斑目一角没好气地回答着，手里的动作自然也没落下，“鬼灯丸！”
“孔雀翎！”
“散落吧——千本樱。”
就在众人应接不暇的时候，漫天樱色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迎向那黑色的奔流。
“是朽木队长来了！”
“还是不行！太多了！根本没完没了！”
虽然朽木白哉的出现稍微缓解了一下局势，但很快，千本樱便被灵王之力的奔流压制下来，所有人又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嗤笑声传来。
与此同时，那漫天的灵王之力奔流顿时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制，无法在前进分毫。
“这是……灵压！？”
有人感受到了这恐怖而熟悉的灵压，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
尸魂界有如此灵压之人屈指可数，而如此熟悉的除了逝去的总队长之外，就只剩下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望向灵压传来的方向，目露惊悚之色。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出现在这里？”
能让尸魂界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家伙，除了蓝染惣右介还有谁？
只见蓝染端坐于一把特质的椅子之上，轻蔑地笑着，俯视着众人：“滑稽至极。何必如此费力的到处挥刀？这种东西，用灵压一口气压倒就足够了。”
下一刻。
更加恐怖的灵压从他身上迸发而出，几乎是瞬间就当蔓延而来的灵王之力奔流尽数碾碎。
“好久不见，诸位。”
“怎么可能……你这个家伙……”曾经深受其害的朽木露琪亚看着蓝染的到来额头满是冷汗。
“哟，朽木露琪亚，看上去你已经是副队长了啊？真是恭喜，看来这其中似乎也有我的功劳，对吧？”蓝染轻笑着问道。
“……”
朽木露琪亚脸色异常难看，“混账，你应该被关在‘无间’里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解开了我的枷锁。”蓝染平静地回答着。
“怎么可能？是谁？”
“是我。”
平静地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皆是微微一惊。
“京乐队长！？”
京乐春水面无表情地缓步而来：“我想你们一定会问原因，所以我就直接讲吧，因为我判断需要他的力量。”
“什么！？可是……”
“你在说什么？京乐队长！？这样好么！？那可是曾经企图毁灭世界的家伙！”
“竟然要借助这种家伙的力量，我无法接受……”
“想到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我也无法信服。”
“……”
似乎大多数人都对此持有反对意见，但也有人只是保持沉默。
当然，不论众人有何意见，京乐春水都毫无波澜。
他平静地环视众人，淡淡道：“诸位，现在这种情况，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么？你们会这样说，无非就是顾忌到尸魂界的颜面，身为死神的骄傲而已……
还是先看看眼下的情况吧……
靠着所谓的面子和骄傲，什么都守护不了。
我个人认为——为了守护世界，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
所有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虽然很气愤，但他们多少也都能理解此刻身为总队长的京乐春水的立场。
换做曾经的山本总队长，或许也是同样的结果。
这完全不是如同京乐春水为了包揽责任而言的‘个人之见’，这是身为总队长，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该有的判断。
“看来……议论出结果了呢？”
看着沉默的众人，蓝染轻蔑的笑着。
他就是喜欢看着这些人想要杀了他却不敢把他怎么样的悲哀模样。
“那么差不多该把双手的枷锁松开，将我从这椅子上解放了吧？”说着他笑着看向京乐春水，问着。
“办不到。”
对于蓝染的要求，京乐春水当然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为何？”蓝染饶有兴趣地问着。
“我说过的吧？被允许使用在你身上的钥匙只有三把，嘴巴、左眼和脚踝。其他的封印我没有资格解除。”京乐春水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真是的，现在是遵守这些规则的时候么？”蓝染无奈的笑了笑，“你是要我坐着，解决这些麻烦吗？”
京乐春水轻笑着点头：“我不认为你办不到啊……”
“太抬举我了，现在的我，没有那种力量哦。”蓝染淡淡的说着。
“不是力量有无的问题。”京乐春水微微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不认为，你会呆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这些漆黑的眼球怪物给啃食殆尽。”
言语间，整个漆黑的天空仿佛塌下来了一般，无数灵王之力的奔流朝着下方铺天盖地而来。
蓝染头也不抬，只是无奈的笑着：“被你看穿了啊~真是……棘手的男人。”
“这是我的荣幸。”京乐春水呵呵笑着，随后脸色微微一变，朝着身后的众人咆哮着，“快跑！退回研究室！”
下一刻，恐怖的灵压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被暗黑更深沉的黑暗显现。
“破道之九十——黑棺。”
咔——
伴随着蓝染的话音落下，整个世界仿佛玻璃一般破碎。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
那仿佛无止尽的灵王之力奔流，竟然被蓝染以破弃咏唱的尽数粉碎。
“好可怕的力量……连瓦砾都不留痕迹……”
看着几乎被清洗一空的周围，死神们额头满是汗水。
“是啊，舍弃咏唱的黑棺都能有这样的威力，这家伙恐怕比被封印在‘无间’之前更加强大了。真是个怪物……”
“真是的……”同样感慨的还有蓝染本人，不过他不是在感慨自己力量的强大，而是在惊叹尸魂界的造物，“接受我的黑棺直击，竟然没坏，不愧是和无间的梁柱同样的材质呢。了不起的椅子。”
“可恶……这家伙……所以才故意连自己一起笼罩在黑棺范围之内吗？”
看着蓝染毫发无损的淡漠样子，阿散井恋次汗颜的感慨着。
“没时间说这些废话了，赶快趁着这些怪物消失，将隔绝灵王宫与净灵廷之间的天盖破坏掉！”浦原喜助指挥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之前被黑崎一护突破的‘天盖’正在缓慢复原，想要用‘门’连通灵王宫，就必须阻止天盖完全复原。
“无需如此。”
蓝染闻言再次轻蔑地笑着。
“！？”
所有人听见这货说出这话，都心里微微一颤，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蓝染接下来的话，让众人都感到汗毛耸立：“黑棺的力量已经造成天盖龟裂，那样高密度的灵子结构，接下来只要用我的灵压给与冲击，就会自我崩坏。”
说着，他再次释放出恐怖的灵压，朝着上方进行冲击。
“！！”
咔——
只是让众人紧张的是，上方的天盖还没事儿，他们正在构筑的‘门’却受到这恐怖的灵压影响开始崩溃。
“住手！蓝染！为了创造‘门’而聚集的灵压会被扰乱四散的！”
“‘门’？也无需那种东西。”蓝染傲慢地笑着，“你们想要抵达灵王宫么？那我就来击落它好了。”
轰——
话音落下，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一股如同实质一般的灵压冲天而起。
“击落……灵王宫！？”
阿散井恋次满脸不可置信。
“不会吧？只凭灵压……真的能够办到这种事吗？”
所有人看向蓝染的脸色都面露恐惧之色。
然而一旁的京乐春水却微微摇头，示意众人冷静下来。
轰——
良久之后，冲天而起的灵压突兀的停止向上，并且如同碰到了无形的瓶颈一般坠落下来朝着四周扩散。
所有人都因为这恐怖的灵压冲击差点站不住脚步。
但众人却是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以结果来看，即便是蓝染，似乎也办不到击落灵王宫这样的壮举。
888.不择手段的挣扎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没办法的哦。”
京乐春水淡淡的说着。
“你自己也说了吧，那拘束具不是使灵压消失，只是使灵压停留在你身边，不过即便如此你那‘停留的力量’依旧无比强大。”
“……”
蓝染沉默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并不是这套拘束具的效果，而是设计这套拘束具的人，明白不可能将他的灵压完全消除，所以采用了更简单的方法，不是消除灵压，而是限制灵压。
而这被限制的灵压，无论再怎么强大，都不可能脱离这套拘束具的限制。
“尸魂界技术力的结晶，可不是能被小看的啊。”京乐春水淡淡的回过头，看向设计这套拘束具的人，“对吧？涅队长。”
“哼。”
涅茧利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所谓死神灵压，只要心脏仍然在跳动，就会源源不断涌出，换句话说只要是目标还活着，想要完全消除就是不现实的事情。‘无间’的罪人们都因为某些理由只是被关押而不会被杀死，因此那拘束具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消除灵压的作用，而是将技术力全部集中在任何限制灵压和身体的行动。”
说着，他拿出一枚控制器，看向蓝染的脸上满是嘲弄的笑容：“而其拘束的程度，取决于我。你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变强到超越我的技术才能自由的使用灵压造成刚才的一切吗？太天真了。蓝染惣右介。
带着我制作的拘束具要是还能做出那种事情，我的面子不就丢光了吗？”
“原来如此……用这个拘束具还能做到这种程度么？”蓝染脸上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被耍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脱离了拘束具的束缚，没想到一切都还在涅茧利的掌控之中。
“那么……现在立刻调到最大程度如何？你的技术与我的力量，哪一个比较厉害呢？让我能够全力施展没准就能分出胜负哦——”
话音还没落下，灵力的光芒便将被束缚在椅子上的蓝染整个人笼罩。
“！！”
蓝染微皱着眉头，看向灵力传来的方向。
这自然不是涅茧利听从他的建议而调整了拘束具的限制程度，而是来自于别人的力量。
“哈哈哈——”
笑声传来。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微皱着眉头望过去。
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人。
“我已经充分分析了你的灵压了……”
纳纳纳·纳贾库普伸出手如同是在测量着什么似的，对准了蓝染。
而蓝染身上此刻笼罩着的如同刻度网一般的灵力便是由他发出的。
他的圣文字是‘U’，‘无戒备’。
让对方的身体布满由“U”变化而成的格状灵子来分析对方的灵压的分布和流动，借此以“吗啡模式（MorphinePattern）”将对方的灵压从‘灵子漏洞’溢出而陷入瘫痪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黑色的衣服的关系……你的灵压简直破绽百出！”
说着，纳纳纳·纳贾库普笑着解释道，“只要能够正确计算灵压的分布，从那破绽穿入扩大……你在我面前就像是全裸着一样‘无戒备’！对方如果连动都不能动，那就更方便我使用这力量了！简直比折断雏鸟的翅膀还要容易！”
下一刻，失控的灵压突然间从蓝染身上各处迸发而出。
所谓的‘无戒备’本质上是借助敌人的灵压来杀敌的能力，换句话说目标本身的灵压越强大，最后从‘漏洞’中溢出造成的破坏力就越大。
而蓝染这种拥有如此恐怖灵压的怪物，此刻受到的伤害应该是极其恐怖的。
但让纳纳纳·纳贾库普惊讶的是，蓝染只是身体稍微一颤，随后便没有了下文。
他似乎的确因为这样的灵力时空观而受到了影响，但也仅限于身体变得僵硬了而已，那双依旧有神的眼睛告诉众人，这种程度连让他失去意识都不足够。
而他本身此刻便因为受到拘束具的束缚无法动弹，所以中招与不中招位于的区别，似乎就只是能不能说话而已。
“额……竟然连意识都没有丧失啊……真是个怪物。”纳纳纳·纳贾库普微微撇嘴，“不过算了，你的‘灵压’暂时会完全麻痹，身体也完全动弹不得，灵王宫要是真被你给打下来会很麻烦的，所以在我们解决这死神之前，就麻烦你乖乖安静地待在一旁吧。”
在他说话之际，另外幸存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们也纷纷现身。
“麻烦的时候敌人出现了啊……”
京乐春水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朝着身后的同伴们问道。
“‘门’呢？”
“不行！刚刚蓝染的力量导致搜集起来的灵力全数崩溃了！只能从头开始制造！”
“真是的……”
京乐春水闻言有些头疼，“看来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啊……”
似乎也并没有其他解决的方法，于是，他看向一旁的浦原喜助：“浦原店长，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想办法，‘门’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好，拜托了。”
浦原喜助点头回应着，随后再次回到了实验室的操控台上。
哗啦——
实验室周围，四周的废墟之中传来碎石翻滚的声音。所有人都微皱着眉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无数已经死去被掩埋在土地之下的死神队士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爬起来朝着众人嘶吼着前进。
“啧。”
看着这一幕，涅茧利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
他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对对方还活着表示有些惊讶。
“你还没死啊？真令我惊讶，小子，难道操控僵尸的家伙，也是僵尸么？”
“才不是，我可是真的还活着哦~略略略~”吉赛尔·茱艾尔做着鬼脸嘲讽着。
“喂喂喂……我看气氛似乎还挺和谐，诸位灭却师们……”京乐春水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轻笑着吐槽道，“‘灵王宫’被打下来会很麻烦，这点我们意见相同，你们该不会是来帮助我们的吧？”
“哪里和谐了？你在开玩笑吗？怎么可能是来帮助你们的！”纳纳纳·纳贾库普愤怒地反问着，“陛下所在的灵王宫被打下来，会很麻烦，我控制住那个椅子上的家伙只是因此而已。而你们……”
“我想也是……”对方还没说完，京乐春水似乎就理解了意思，缓缓伸手抚向腰间的双刀，“那就只能战斗了吧？”
“你以为‘你能战斗吗’？”纳纳纳·纳贾库普嗤笑着俯视着众人，“所有人，我都在刚才完全分析完毕了！接下来只要用我的‘吗啡模式’一个接一个的麻痹，然后再干掉就好——了！？”
噗——
话音未落，一个贯穿的血洞莫名地出现在纳纳纳·纳贾库普胸前，让他满脸疑惑。
他惊讶的转过头，看向朝着自己发动偷袭的人，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你……巴兹比……你！？”
噗——
又一道火焰灵压贯穿纳纳纳·纳贾库普的身躯，让本就受伤不轻的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怎么回事？”
看着对面似乎闹起了内讧，京乐春水原本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疑惑地问着。
“我会帮你们。”
巴兹比淡淡的回答着。
“嗯？”京乐春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无形帝国’存在于净灵廷的影子里，灵王宫要是落下来导致净灵廷崩溃的话，我们也一样有麻烦。”巴兹比淡淡的解释着。
“所以就要协助我们？你这算哪门子的理由？”涅茧利冷着脸，“刚才这家伙可是说了，一码归一码。我们依旧是敌人，敌人的话你猜我们会不会相信？”
“没叫你们相信。”巴兹比淡淡的道，“也不是单方面要帮助你们，具体来说应该算是交易吧，我们会帮你们制造通往‘灵王宫’的‘门’，作为条件，我们也要跟着一起前往灵王宫。
我要宰了——背弃我们的友哈巴赫。”
“……原来如此。”
沉默片刻，京乐春水阴沉着脸点头，随后露出淡淡的笑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不择手段就是他现在的做法。
他连蓝染都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利用，能多几个灭却师作为助力又有什么呢？
别说什么世仇之类的无聊的话题。
眼下可是连世界都要毁灭了啊，作为一番队队长，护庭十三队的总队长，他只能无所不用其极，竭尽全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哪怕结局早已经注定，好歹也算是挣扎过了吧？
············
“呼~”
大约五分钟过后，蓝染终于扭动着脖子深吸一口气活动着僵硬的脖子。
此刻，地面之上已经只剩下了京乐春水一个人守着蓝染，其余人都已经回到了地下研究室里帮忙重新构筑‘门’。
“已经能动了吗？”
看着已经从僵硬中恢复过来的蓝染，京乐春水有些惊讶地问着。
“说我能动有点病语。”蓝染淡淡的回答着，他能动的部位说到底也仅限于脖子而已，身体依旧被拘束具给禁锢着，“现在说不定是我最虚弱的时候，要杀我就趁现在哦。”
“开什么玩笑？”京乐春水不以为然地笑着，“如果这样就能杀死你，你就不会被像这样五花大绑关进‘无间’了。”
没错，实际上蓝染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被关押在无间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四十六室的老家伙们不想让他死。
要说的话，那些迂腐且自私的家伙，是绝对不会容许蓝染亦或者友哈巴赫这类存在威胁的家伙活在世界上的。
但很可惜，无论是千年前的友哈巴赫，以及如今的蓝染，他们都没办法确保能够真正杀死。
这两个人所掌握的力量……或许已经超越了‘灵王’，抵达了他们无法理解的境界。
能够像这样限制住，已经是极限了。
不……或者说真的能够限制住吗？
回想起明明并没有使用‘钥匙’，蓝染却自己解开了左眼以及脚踝的封印，京乐春水对此表示怀疑。
“真是的，灵压被拘束具那样压制的状态下，受到这种程度的攻击，也仅仅只能让你五分钟无法行动而已，倒在那里的灭却师先生也真是可怜。”
京乐春水无奈地朝着躺在地上的纳纳纳·纳贾库普的尸体方向努嘴，调侃道。
“呵呵，我可真的是第一次五分钟无法活动呢，没理由觉得他可怜。”蓝染笑着回答着。
“的确是这样吗？”
京乐春水不可否置，“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真正让你出场的时候还没到来呢，在‘门’制造好之前，你就乖乖在这里等待吧。”
“灵王宫吗？真实令人期待呢……”
蓝染抬起头望了望高空，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京乐春水口中所言的真正该他出场的时候。
随后，他又轻蔑地俯视着下方研究所里的人们：“死神与灭却师联手合作吗……真实讽刺呢。”
“……”
仿佛被戳中痛处一般，京乐春水沉默着不再说话。
············
另一边，原本应该从灵王宫坠落的黑崎一护悠悠醒来。
是被四枫院夜一踹醒的。
几人被击落的时候，好在有井上织姬在，有她的盾舜六花的能力，无论是用来治疗还是张开光盾在半空中作为支点都帮上了大忙。
再加上先一步被友哈巴赫击飞的四枫院夜一，虽然手臂受了伤，却并不致命，她发现坠落的几人，便用身上携带的天赐兵装道具将几人拉回了灵王宫之上。
此刻几人正藏身于灵王宫的废墟之中，接受着井上织姬的治疗，并且准备再次发起反击。
“谢谢，井上，我已经没事儿了。”
在确认自己的伤势已经完全没恢复，黑崎一护也已经醒来之后，四枫院夜一淡淡的提醒道：“动作快一点，以防现在的情况变得更糟糕，我们得再次回到灵王的寝宫阻止友哈巴赫。”
“可是……该怎么回去呢？”
看着天空中悬浮的灵王寝宫，黑崎一护微皱着眉头问着。
半空中毫无掩体，正面突破的话会被上面守着的星十字骑士们当成靶子，这些家伙一个个可都是灭却师，无一不是擅长远程作战的好手。
889.黑崎一护：友哈巴赫！快跑！外面全是轩浩的人
“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
似乎是看出了黑崎一护担忧的地方，四枫院夜一澹澹的说道。
随后，她转身朝着一旁的空处：“打开！”
伴随着四枫院夜一的话音落下，原本不该连接任何地方的灵王宫空间竟然缓缓被撕裂，这种空间的开启方式黑崎一护很熟悉——这是虚的黑腔。
只见一道冷着脸的身影缓缓在开启的黑腔之中显现。
黑崎一护看见这人微微一惊：“你……葛力姆乔！？你怎么会……”
“哟，好久不见啊，黑崎一护。”
葛力姆乔闻声望过来，看见黑崎一护之后，脸上浮现出残酷的笑容。
他从黑腔之中跃出来，停在黑崎一护面前，仔细的打量着黑崎一护。
“几年没见了？看来和我战斗时的伤已经好了啊？”
“废话，你才是看起来很有精神嘛？手下败将。”面对葛力姆乔轻蔑的目光，黑崎一护不甘示弱地回以脸色。
“呵，几年不见变得挺能说了啊？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吗？混蛋！”
说着，葛力姆乔勐地拔出腰间的刀刃，恐怖的剑压撕裂空气，顿时朝着黑崎一护袭来。
“！
黑崎一护微微一惊，抬起斩魄刀抵挡。
感受着剑压里蕴含着的力量，他的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葛力姆乔这家伙，变强了很多。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会成长的人从来就不只是他自己。
“不得无礼，葛力姆乔。”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啧。”
听到这声音，葛力姆乔微微撇嘴，收起刀刃退到一旁。
“你是……”
看着从黑腔中走出的身材火辣的高挑身影，黑崎一护有些疑惑的问着。
“说起来我似乎的确没怎么出面过呢。”
来人澹澹的回应着黑崎一护的疑惑。
“自我介绍一下，第一‘十刃’，羚虚骑士，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叫我妮露就好。我们是奉兄长大人之命，前来保护井上小姐，顺带助你们一臂之力。”
妮露一边解释着，一边将目光望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井上织姬。
她此处是以原本的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的意志现身。
主要目的的确是为了保护井上织姬的安全。
但还有一件事她并没有提到。
那就是她的体内还存着另一个的意志，而另一意志来到这里的原因，并非这样简单。
实际上轩浩原本是打算让井上织姬统御新生新世界‘军队’来到这里的战场镇压一切的，但井上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于是只能由妮露来了。
没错，此刻灵王宫与‘新世界’的通道已经被连接在一起，只要她一声令下，便会有‘千军万马’赶来踏平旧世界的一切。
不过在此之前，友哈巴赫还有存在的价值。
是的，就是用来给妮露体内的另一个意志，轩浩妹妹的灵魂作为试炼。
“那个男人……终于要插手了吗？”黑崎一护微皱着眉头问着。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参与其中啊~”一旁的四枫院夜一指了指自己，无奈的耸耸肩。
“额……”
黑崎一护这才反应过来。
既然眼前的葛力姆乔和妮露是夜一先生叫来的，那么就证明夜一其实一开始就是轩浩的人……不，不只是夜一，浦原先生似乎也是。
“好啦，先进去再说话吧，在这里待久了会被察觉到的。”四枫院夜一建议道。
“进去……哪里？”黑崎一护有些疑惑。
“我们这里。”
一道声音从还没关闭的黑腔之中传来。
黑崎一护循声望过去，只见原来黑腔之中还有人存在。
原来打开黑腔并不是要让里面的人出来，而是要让他们进去，葛力姆乔只是见到他比较激动，所以才冲出来了而已。
此刻黑腔之中有一道直通上方的梯子，梯子上是一个像让黑崎一护有些眼熟的漆黑匣子。
看着从匣子里探出头来冲着他们打招呼的人之后，黑崎一护明白了这是什么。
“莉露卡！雪绪！？”
没错，这个匣子正是完现术能力者雪绪制造的可以屏蔽感知的游戏空间。
“总之先进来再说吧。”
很快，众人都进入了游戏空间中。
“那么……你希望我说明什么呢？一护。”四枫院夜一调侃地问着。
“当然是全部啊！”
黑崎一护一脸汗颜。
“为什么一副只愿意说一部分的样子啊？我什么都不清楚啊！
全部都给我说明清楚啊喂！”
“哈？你不知道要全部说明很麻烦的吗？”四枫院夜一不耐烦地掏着耳朵，“你这笨蛋就不能用脑子自己脑补一下吗？总之现在这里除了你之外，全都是那个男人手底下的人。”
“啊这……”
黑崎一护闻言嘴角一阵抽搐，看了看一旁的井上织姬以及茶渡泰虎两人。
茶渡泰虎和井上织姬都是尴尬的挠着脸笑着点头，似乎是默认了。
“所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吗？”
黑崎一护弱弱地问着。
他很想告诉可怜的友哈巴赫——快跑！外面全是轩浩的人！
“好了啦，总之就是这样那样，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重新回到灵王，不……应该说友哈巴赫所在的位置。”
四枫院夜一见黑崎一护似乎理解了，澹澹的说着，进入下一个话题。
“我们呆在这里，要怎么上去？”
黑崎一护一阵疑惑。
他们现在人数完全不占据优势。
虽然不知道如今的葛力姆乔还有从未出手过的妮露到底有多强，但要同时面对那些能力强大的星十字骑士们应该也够呛吧？
正面突破肯定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乘电梯咯~”
夜一笑着回答道。
“哈？”
黑崎一护一脸懵逼。
“总之，连接尸魂界和现世的就是断界，你知道的吧？”
四枫院一样澹澹地解释着关于黑腔的理论，“断界的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被称为‘叫谷’的场所，是失落的魂魄的去处，而填补其余空间的存在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黑腔。”
“你也穿越过好几次黑腔，应该是知道的，这黑腔之中灵压不安定，必须随时释放灵压在脚下形成立足点才能前进，否则连立足都不可能，毕竟这里只是一片虚无空间。”
“在那之中为何只有刚刚提到的‘叫谷’能够以灵子空间的形态持续存在？关于具体原因即便是浦原也没彻底搞明白，但他却想到了能够利用其特性，于是就需要他们的帮助。”
说着，她看向雪绪以及莉露卡两人。
“能够操纵电力自由创造出一个游戏空间的能力，以及能够让喜欢的物品自由进出的能力。
利用莉露卡的能力，能够将叫谷整个空间都搬运到这个雪绪创造的匣子当中，再用雪绪的能力将其改造成房间与轨道。
如此就形成了能够在这片虚无空间里沿着轨道自由上下的‘电梯’。”
“所以……我们只要呆在这里，就能通过这片虚无的空间抵达任何想去的地方吗？”黑崎一护疑惑的问着。
“当然没这么简单，在这里可没办法定位外面的位置根本无法确定出去的‘落点’。”四枫院夜一呵呵笑着，“不过我早有准备，之前在固定灵王的时候，我就在那里打上了标记。
现在看来，他们应该还没发现我所留下的标记，只要顺着标记的指引，我们就能重新回到上面。并且突袭他们！”
“原来如此。”黑崎一护闻言大概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就赶紧准备吧，人数方面我们并不占据优势，要一鼓作气击破他们！一护。”四枫院夜一呵呵笑着鼓励道。
············
“我说……我们这样放松没关系么？”
上空悬浮的灵王寝宫内的一处休息室当中。
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们悠哉地躺在沙发上，其中对现状感到有些不安的利捷·巴罗疑惑的问着众人的意见。
“没办法啦，如果和陛下待在同一个地方，会被连同灵王之力一起吞噬的。”亚斯金·纳克鲁瓦尔一边摸鱼一边无奈的说着，“现在我们没别的事情可做，只能待在这里养精蓄锐咯~”
“‘养精蓄锐’啊？这个词用得不错，哈哈哈哈！”一旁的杰拉德·瓦尔基里对此表示很赞同。
但也有人依旧，面色凝重，比如一旁沉默的站着的石田雨龙。
杰拉德·瓦尔基里注意到了石田雨龙凝重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着：“喂！怎么了？新来的！看起来那么不安？陛下不会有事儿的，很快就会彻底夺取灵王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嗯……是啊……”石田雨龙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与此同时，最顶层的房间里，友哈巴赫吞噬灵王之力已经进入了尾声。
··············
“话说回来，我们连对方哪些人究竟有什么能力都不了解，这样突袭真的没问题吗？”
顺着黑腔空间沿着标记点上升的众人中，黑崎一护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虽然夜一小姐不断给他打起，但想了想之前的状况，他还是有些紧张。
“是啊，比如之前攻击夜一小姐的那个带着兜帽的家伙。”茶渡泰虎微皱着眉头举着例子，“他的能力是什么？我在比较远的地方所以完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别说你，就连当事人的我也不清楚。”
四枫院夜一闻言面色凝重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臂就自己动了起来变得扭曲了。总之不要轻易靠近他，远距离的话我可能还有办法。”
“早知道就该问问和尚先生这些灭却师的能力的……”井上织姬有些后悔的说着，“之前我们走得太着急了，什么都没问题。”
黑崎一护也微微点头，和尚他们零番队的人和这帮灭却师，包括友哈巴赫在内，都交过手，应该掌握着不少情报。
他们没能利用起来，的确是失策了。
“吵死了，尽想些没用的问题，到时候见面再想办法不就好了吗？只要把他们通通撕碎就好了。”
葛力姆乔听着众人的讨论，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这家伙说得倒是简单啊？”
黑崎一护闻言微微撇嘴，不过很快又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不过说的也是，做事情会考虑后果，可一点都不像我的风格。”
“额……”
众人闻言都有些汗颜。
不过紧张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许多。
············
灵王寝宫最顶层的恐怖灵压终于安定下来。
感应到什么的哈斯沃德抬起头：“看来，结束了。”
“！”
其余的星十字骑士们也感觉到了。
“看来陛下已经将灵王的一切都夺取了。灵王……已经不复存在了。”
“走吧，去面见陛下。接下来……是见证新世界诞生的时刻。”
没错，友哈巴赫吞噬了灵王的力量，那么就代表着他已经彻底代替了灵王成为整个世界的基石。
此刻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灵王力量的消失而崩溃便是最好的证明。
换句话说，作为新世界的主人，友哈巴赫有着能够重塑整个世界的权利。
很快，在哈斯沃德的带领之下，星十字骑士们一同再次回到了顶层的房间里。
此刻整个房间似乎都被诡异的漆黑物质所覆盖。
让他们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陛下——辛苦了。”
哈斯沃德恭敬地朝着站在黑暗中的人影行礼。
“哈斯沃德么？”
那人回过头来。
“！
当看清楚此刻友哈巴赫的容貌之时，除了哈斯沃德之外，所有人都仿佛心脏漏跳了半盘拍，脚步不住地想要后退。
此刻的友哈巴赫的脸上，覆盖着无数漆黑的眼睛，整个容貌已经失去了人类该有的形态，变得无比狰狞。
“怎么了？很可怕吗？”
友哈巴赫轻笑着俯视着众人，无数眼球在他的脸上蠕动，看上去可怕至极，“无需如此畏惧，迟早会习惯这个外表的……不过说起来……原来力量过剩是这种感觉啊？”
他笑着感慨着，恐怖的灵压突兀地朝着四周蔓延，似乎瞬间就能将整个灵王宫笼罩。
890.‘真世界城’集结
轰——
狂暴灵压的作用之下，整个楼层似乎都因此而崩塌。
“喔喔喔！
星十字骑士们四散奔逃寻找着落脚点，只有哈斯沃德依旧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
“可恶！喂！”
见哈斯沃德无动于衷的模样，亚斯金·纳克鲁瓦尔心想这货一定有什么办法，于是冲着他喊道，“你杵在那里干什么？哈斯沃德！从这里掉下去会死人的啊！快想点办法！说点什么让陛下停下来啊喂！”
“……”
闻言，哈斯沃德沉默着冲着友哈巴赫恭敬的单膝跪地，“多么强大的力量，灵王死后的世界没有陛下的力量是无法成立的吧？请引导我们，陛下。”
“哈斯沃德，吾之‘长子’啊！”
友哈巴赫闻言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哈斯沃德，“尔等就立于吾之身后，看着吾缔造新世界的步伐吧——首先，就将这里改建成吾等的国度吧！”
言语间，崩塌的灵王宫开始停止崩溃，并且仿佛时间倒流一般开始重构。
转眼之间，一座新的城池显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与他们熟悉的‘影之帝国’中的故乡——‘银架城’！
············
“差不多到了。准备好了吗？”
雪绪创造出的游戏空间里，四枫院夜一抬头感应着坐标的位置，澹澹的提醒着一旁的众人。
“嗯。”
黑崎一护伸手握了握斩魄刀，平静的回答着。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莉露卡会继续待在这里，接应你们。”雪绪澹澹的提醒道，“如果打不过的话，逃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多谢提醒，不过大概用不上这样的后手。”
带着自信的笑容，黑崎一护等人踏出黑腔。
但刚一出来，眼前的景色却让他们微微一愣。
“这里……是哪里？”
“不是灵王宫……更像是在地面替换掉净灵廷的那座城市……是灭却师们的地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可能……意思是没有抵达我所标记的地方吗？”四枫院夜一有些不可置信。
但当她低下头看见地上打下的标记之后，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一护……看来这里的确是灵王宫，不过友哈巴赫那家伙……把灵王宫改造成自己的世界了。”
“！
？”
闻言，黑崎一护童孔勐缩，“这种事情，是灭却师能够做到的吗？”
“是啊，着实令人惊叹。”一旁的妮露澹澹的评价着，“仿佛已经有了造物主的权能。但是……似乎又有所不足。”
无中生有的创造一个世界友哈巴赫肯定是做不到的，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做到了这一点，那就是她的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在这个世界顶端创造出了凌驾于尸魂界、虚圈以及现世之上的‘新世界’，并且打算以此为基础和灵魂的中转站，重构整个世界。
而相比之下，友哈巴赫这很显然并不是创造，而是将原本的灵王宫进行了改造。
虽然也的确很惊人，但其中存在着本质的差距与不同。
不只是黑崎一护等人，此时此刻重构的灵王宫另一处，制造好‘门’来到这里的死神们同样对于眼前的一幕无比惊讶。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应该通往灵王宫，为什么好像来到了属于灭却师的城池？”平子真子微皱着眉头，朝着一旁的浦原喜助问道，“喜助！你这家伙不会搞错定位了吧？”
“不……这里的坐标的确是在净灵廷的上方……”浦原喜助额头冒出冷汗。
“换言之，这里会变成这样是友哈巴赫搞的鬼吧？”一旁的京乐春水澹澹的猜测道，“摧毁了灵王宫然后重新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国度，从刚才开始灵王的灵压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重新建造出这么大的一座城池！？”平子真子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所以这证明友哈巴赫或许已经成功夺取了灵王，得到了这种程度的恐怖力量。”
“不仅如此……”朽木白哉微皱着眉头感受着周围的灵子状况，平静地道，“你们感觉到了吗？这充满了整个空间的高浓度灵子。”
“当然，有什么问题么？”阿散井恋次有些疑惑。
“试试看利用它们在脚下凝聚出落脚点吧。”
“！
阿散井恋次闻言试了试，瞬间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办法……”
“没错，这里空气中的灵子浓度虽然极高，但所有灵子的控制权，大概都掌握在友哈巴赫手上，换言之……我们在这里战斗起来很不利，消耗过大的话无法得到补充，最好速战速决比较好。”
“说的倒是简单啊……”
京乐春水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算了算了。万幸的是……虽然距离好像比较远，但我感觉到了一护他们的灵压，先遣部队没有全军覆没，算是个好消息吧？
既然已经弄清楚了情况……”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高空中悬浮着的宫殿。
那里已经是友哈巴赫的大本营。
“诸位，为了护廷而前进吧，记得要速战速决，可别在半路上就被敌人给拖垮了哦。”
“是！”
众人齐声回应着，面色都无比坚定。
友哈巴赫已经吞噬掉了灵王的力量，这意味着如果这一战失败，整个世界就真的落入友哈巴赫手中了。
到时候友哈巴赫会将整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不过说起来……那个男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呢？”
见众人打起精神准备朝着友哈巴赫所在之处前进，京乐春水欣慰地笑了笑，随后脸色又微微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捋着胡须朝着一旁的浦原喜助问道。
“哎？就算你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哦。”浦原喜助尴尬的笑了笑。
············
“友哈巴赫大人——”
宫殿之中，哈斯沃德恭敬地单膝跪地朝着友哈巴赫汇报着当下的情况，“黑崎一护一行人，以及护廷十三队一行人，几乎同时入侵，进入这……‘世界’。”
他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似乎有些犹豫。
因为他还不太清楚，该如何称呼这个崭新的‘世界’。
“这座城迟早会成为新世界的基础，唯一真正的世界。”
友哈巴赫端坐在王座之上，澹澹的回应着，说话的时候抬头看向漆黑的天花板，仿佛能够透过这一片黑暗看到什么，语气中充满自信。
“姑且暂时就将此城称之为‘真世界城’。”
“那么……”
哈斯沃德闻言微微点头，语气无比笃定，“就将他们最后的一兵一卒尽数消灭吧。为了达成陛下眼中照映的未来，在这即将成为崭新世界基础的‘真世界城’之中！”
不只是他，此刻所有星十字骑士团的灭却师们都跪服于此，沉默着献上自己的忠诚。
············
“奇怪……涅队长去了哪里？”
就在众人朝着友哈巴赫所在的宫殿前进的时候，似乎发现少了人，浦原喜助疑惑地问着。
“嗯？咦咦！？”
听到这话，京乐春水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有人在这种时候擅自行动。
另一边，另一扇‘门’在‘真世界城’中缓缓打开。
“嘻嘻嘻……”
愉悦的笑声从门内传来。
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让京乐春水很头痛，擅自行动的家伙，涅茧利。
“先关上一次门，再改变坐标重新打开，就算是灵王宫单独行动起来也是易如反掌。”
涅茧利轻蔑地笑着，带着涅音梦跨过大门，“现在他们才发现我不在而慌张吧？总而言之，现在可以不被凡夫俗子们烦扰，尽情地测试我的研究成果了！”
“对啊。”
“！？”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涅茧利闻声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
只见更木剑八正扛着刀面无表情地从门里出来。
“更……更木……你为什么……会跟着我来到这里！？”
“没有啦~”更木剑八嘿嘿笑着，“我去小便回来之后，发现大家都不见了，多亏了你，再开了一次门，所以我们才能跟上来啊，对吧？山田？”
“是……是……”
说着，更木剑八让开魁梧的身躯。
只见他的身后甚至还跟随着山田花太郎、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弓亲三人。
“好像被卷进危险的队伍里了啊……为什么我当时偏偏要去上厕所呢？”山田花太郎看着眼前的阵容，除了自己之外，不是十一番队的战斗狂人就是十二番队的疯狂科学家，一脸生无可恋。
“嘿嘿，我倒是觉得去上厕所是个不错的决定呢。”更木剑八咧嘴笑着，“没有跟着大部队，而是单独行动，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会砍到自己人了。”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涅茧利，眼神中满是挑衅，“至于你的话……就算不小心砍到应该也不会轻易死掉吧？”
“这样啊？”涅茧利闻言额头青筋暴起，“单独行动的话，要葬送烦人的虫子，确实也很方便呢！”
“你在说谁？”
“你觉得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一旁的山田花太郎见此更加紧张了：“啊……完蛋了……我为什么偏偏摊上这种队伍啊……”
“你还要抱怨到什么时候？走啦，跟丢了的话小心被灭却师给宰掉哦。”绫濑川弓亲和斑目一角跟上更木剑八的步伐，提醒道。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黑崎一护等人正朝着友哈巴赫所在的方向急速奔行。
他们也意识到了周围灵子状况的不利。
因为整个空间的灵子此刻都被友哈巴赫掌握在手中，所以他们既不能回恢复消耗的灵力，又不能在脚下设置立足点用来增加机动性，只能像现在这样奔跑。
“感觉到了吗？其他人也上来了。”茶渡泰虎问道。
“嗯……要去和他们汇合么？”黑崎一护问道，“现在的周围的灵子全是友哈巴赫的眼睛，换言之我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偷袭。
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合力比较好吧？”
“哈？哪里有这个必要？”
一旁奔跑在最前方的葛力姆乔闻言眼神中满是轻蔑。
说着，他突兀的加速一个人独自冲了出去。
“人数变多只会让我们行动不便，平白增加尸体而已！”
“葛力姆乔！”
妮露看着葛力姆乔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头。
这家伙一旦看见敌人，就会变得完全不受约束。
“那是……”
看着葛力姆乔突进的方向，其余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星十字骑士团的人！”
只见此刻远处的建筑物之上，一道撒发着慵懒气息的人影站在那里眺望着他们。
“搞什么啊？是黑崎一护这帮家伙啊……我的运气还真是倒霉呢。”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挠着脑袋满脸无奈的吐槽着。
“算了，总比一次性面对护廷十三队要好。”
说着，亚斯金·纳克鲁瓦尔准备认真起来迎敌。
但下一刻，剧烈的轰鸣声响起。
轰——
“！
数道利爪一般的空气之刃呼啸而来，毫不留情地将亚斯金·纳克鲁瓦尔原本所在的地方撕裂。
············
“看来……‘太阳之门’应该还能能用。”
同时来到这里的除了黑崎一护一行人以及护廷十三队一行人之外，自然还有按照约定被送到这里来的原星十字骑士们。
巴兹比平静地抬起头看着这座‘银架城’最为标志性的建筑物，一道如同太阳光环一般笼罩着这座城池的半环形拱门。
“是啊，虽然接到形状的改变或多或少造成移动地点多少有点偏差，不过看起来这里的确是‘银架’城。”莉托托·兰帕朵同样脸色无比平静。
“走吧，就用我们的手……做个了断。”
所有人都微微点头。
他们的表情几乎都别无二致。
毕竟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可是要直面那位曾经他们追随的陛下友哈巴赫啊。
正因为追随过一段时间，所以所有人都明白，那个男人究竟有多恐怖。
不……现在应该比曾经还要更加恐怖！
891.相同的力量
轰——
剧烈的轰鸣声传来，随后烟尘弥漫。
“首先……干掉一个。”
葛力姆乔一脚踏在废墟之上，不屑地说着。
没错，脚下的废墟正是他弄出来的。
废墟之下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他自然就认为自己刚才爆裂的攻击已经将敌人干掉了。
“可恶！葛力姆乔！不要一个人莽啊！”
后方传来了黑崎一护有些担忧的声音。
“哼！”
葛力姆乔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回头抱怨着，“闭嘴黑崎！我不需要听从你的命令……”
嗖——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正前方传来一阵破空声。
“！？”
葛力姆乔微微一惊，赶忙回正脑袋看过去。
只见废墟已经被掀开一处缺口，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一熘烟儿的朝着远处疾奔而去。
是一个照面就了解到不能和葛力姆乔等人硬拼的星十字骑士，【致死量】亚斯金·纳克鲁瓦尔。
“好像熘掉了耶？”
黑崎一护凑近，也看见了已经跑远的人影，疑惑地问着。
“可恶！还不是都怪你！让他熘掉了！都让你闭嘴啦！”
葛力姆乔气愤地准备追上去，朝着亚斯金·纳克鲁瓦尔咆孝道：“混账！别跑！给我站住！”
“站住就不杀我的话，我就站住哦？”
亚斯金·纳克鲁瓦尔回头问道，“你敢保证么？”
“我又没说要杀你。”葛力姆乔身形逐渐拉进距离，澹澹的回答着。
“此话当真！？”亚斯金·纳克鲁瓦尔对此有些惊讶，难不成这个一言不合直接就冲过来的男人还能讲道理？
葛力姆乔下一句话就让明白了，很显然不行。
“只是你比我弱的话，就算我不杀你，最后也会死在这战场上。不如让我给你个痛快。”
“我就知道！傻子才会站住啊！”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撒开脚丫子，跑得更快了。
“喂喂喂，你出现在我们必经之路上，是为了战斗而来的吧？”葛力姆乔看着只留给自己背影的怂货一阵无语，“既然是为了战斗而来，那为什么还要逃？”
“不不不！你搞错了！”亚斯金·纳克鲁瓦尔理直气壮地解释着，“我不是来和你们战斗的，而是单纯的来杀你们的，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地偷偷杀掉你们是最好的！”
说着，他转过头，看着葛力姆乔这张不怎么熟悉的面孔。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究竟是谁啊？不是死神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吗？说起来我是黑崎一护的敌人。”葛力姆乔讪讪地回答着，满脸无趣。
“真的假的？太好了！那要不我们联手干掉黑崎一护吧？我的目的和你一样，所以我们应该是同伴才对啊！”亚斯金·纳克鲁瓦尔一并拼命逃窜，一边冲着葛力姆乔眨着眼睛。
“啰哩吧嗦的家伙，烦死人了……”
葛力姆乔追着追着似乎已经失去耐性了，“够了，你就那样继续逃吧！”
说着，他勐地弯曲着手掌成爪状。
卡——
被灵压覆盖的锋利爪子瞬间像是嵌入豆腐一般在地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
见此，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暗道不妙，额头满是冷汗。
············
“……”
“然后呢？”
友哈巴赫所创造的‘真世界城’的宫殿中，长廊之内，雨葛兰·哈斯沃德朝着长廊尽头而去。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星十字骑士团的士兵正在汇报着战况。
“报告，亲卫队全员已经为了讨伐敌人兵分五路出击。”
“慢着……你说兵分五路？”雨葛兰·哈斯沃德微皱着眉头确认道，“你所谓的‘亲卫队’，包含石田雨龙么？”
他寻思着除去还没出击的自己之外，佩尼达·帕卡贾、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杰拉德·瓦尔基里以及利捷·巴罗总共应该是四个人才对。
“是的。”士兵低头解释道，“陛下的命令如此，石田雨龙也在其中。”
“这样啊……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就没办法了。”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地喃喃着，随后又问道，“所以，他去了哪里？”
“似乎是——”
声音戛然而止。
雨葛兰·哈斯沃德微皱着眉头转过身。
只见士兵的头颅已经被炽热的火柱贯穿，一道他熟悉的身影正笑着看着他。
“你那么在意石田雨龙么？”男人问道。
“巴兹比吗……你在做什么？”雨葛兰·哈斯沃德面无表情的反问着。
“问我在做什么？你该问的难道不应该是‘你竟然还活着’吗？”巴兹比脸上的笑容之中夹杂着愤怒。
质问的同时，他已经一手抓住了雨葛兰·哈斯沃德的衣领，另一只手竖起手指朝着眼前的雨葛兰·哈斯沃德袭去，其上的火焰仿佛瞬间就要将其如同刚刚才的星十字骑士团士兵一样贯穿。
“燃火之指·1！”
然而火焰还没来得及喷射而出，巴兹比的视线便完全被白色的披风所遮蔽。
雨葛兰·哈斯沃德冷静地以披风干扰了他的视线，并且掰开抓住自己衣领的手将巴兹比扔了出去。
短暂的交锋过后，两人拉开了距离。
“啧。”巴兹比见自己的攻击如此轻易被对方瓦解，不悦地咂嘴。
而对面的雨葛兰·哈斯沃德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就证明你没被‘选中’吗？”
“当然了，被‘选中’的人只有来到这灵王宫的你们。”
巴兹比的语气中满是愤怒，“其余被留在地下的人，格杀勿论！我们拼尽全力才勉强躲过了一劫，但依旧被夺走了使用完圣体的力量，运气不好的家伙甚至当场就没命了。”
“是吗？我对此深表遗憾。”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的说着。
“遗憾？”
巴兹比闻言气笑了，“开什么玩笑？”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我猜得对吗？”
“问了又如何？”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地反问着，“我说不知道你们在下面经历的事情，不知道陛下已经放弃你们了，你就会相信么？”
“我会相信，因为我和你是朋友啊，对吧？雨果！”巴兹比咧嘴笑着，看着眼前的雨葛兰·哈斯沃德，眼里闪过疯狂之色。
“巴兹比……”
雨葛兰·哈斯沃德闻言语气变得有些踌躇。
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字’了。
“叫我‘巴兹’啊！就像以前那样！”巴兹比踏步上前，语气中充满了挑衅，“燃火之指·2！
言语间他抬起的双指划过身前，两道火焰在半空总划出完美的呼啸，如同绳鞭一般朝着雨葛兰·哈斯沃德挥去。
“言语看来……无法沟通了。”
缓缓拔出长剑将抵达眼前的火焰噼碎，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的说着。
碎做漫天的火焰如同烟火一般，将逐渐暗澹下来的天色点亮。
“看看外面的天色啊！夜晚即将来临！”
巴兹比的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到了晚上，陛下沉睡，你和友哈巴赫的力量就会互换，对吧？雨果——我要将友哈巴赫的力量，连你这叛徒，一同了结！”
“……”
雨葛兰·哈斯沃德沉默着没有回答。
很遗憾，所谓的‘陛下的力量和自己的力量’会交换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那只是用来欺骗石田雨龙的。
如果有人想要趁着夜晚对陛下不利，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交换，他却能使用陛下的力量？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和陛下是同类。
是的，从一开始。
从很久之前开始……
那是千年之前，陛下刚开始组建星十字骑士团的时候。
············
茂密的树林中，一只野兔掠过草坪。
嗖——
一枚短小的箭失与它擦身而过，没能命中。
年幼的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地看着野兔从自己面前逃走，似乎并不打算射出第二箭。
他是灭却师，自然从小就要练习灵弓的用法，而外出打猎便是其中之一的修炼方法。
只不过对此，他似乎并没有‘天赋’。
连他刚才射出的箭失都只是用木棍削出来的，根本不是灵失。
“逊毙了！你在做什么啊！？”
一道充满不爽的声音传来。
嗖——
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另一枚箭失。
这是一枚真正的灵失。
由灭却师的力量汇集空气中的灵子凝聚而成。
这枚箭失从雨葛兰·哈斯沃德耳畔呼啸而过，像是挑衅一般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逃窜中的野兔，并且将其钉死在地上。
“是谁？”
雨葛兰·哈斯沃德疑惑地回头望过去。
“喂喂喂！要本巴兹大人自我介绍吗？你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来啊！小鬼！”
树上，一道和雨葛兰·哈斯沃德年龄相彷的少年身影扶着树干站在树杈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这是年幼的巴兹比，不……在加入星十字骑士团之前‘巴兹’才是他的名字。
“你叫巴兹啊？”雨葛兰·哈斯沃德听着巴兹傻傻的自报家门，澹澹的问着。
随后他才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是雨葛兰……雨葛兰·哈斯沃德。”
“哎呀~~~”
巴兹对于自己的失误似乎有些懊恼，不过很快他又再次振作起来，“能让本巴兹大人先说出名字，你还蛮狡猾的嘛！你很不错哦！啊哈哈哈哈——”
“我没有可以让你说出名字……明明是你自己说的。”雨葛兰·哈斯沃德一脸天真的回应着。
“可恶！能不能给点面子？我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看不出来啊？”巴兹一脸无语。
“为什么要跟着我？”
雨葛兰·哈斯沃德原本准备离开，但看着巴兹莫名的跟上来，有些疑惑。
“问我为什么？”巴兹理所当然的回答着，“像你这么弱不禁风的家伙，连只野兔都搞不定，我不跟着万一你被野兽给干掉了怎么办？”
“的确……我不像你这么厉害已经能用灵弓了，还很弱……”雨葛兰·哈斯沃德的语气中有些失落。
“啊？别这副表情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雨果！”
见雨葛兰·哈斯沃德失落的模样，巴兹似乎有些焦急，“你是笨蛋吗？我能做到这样其实是因为我是天才！你其实没有那么弱！只是与我相比而言！懂吗？”
“你这话听上去明明更打击人了……”雨葛兰·哈斯沃德一脸无语。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巴兹将手里的灵弓消散，理所当然地说着，“这东西和我同龄的家伙们都不会用！你的朋友们应该也是吧？我总之我是天才！你不用妄自菲薄，雨果！”
“不知道……我很少关注别人，所以明明和你同一个村子，却在你报出名字之前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雨葛兰·哈斯沃德低着头无奈的说着。
他们整个灭却师村庄其实不大，所以小孩子之间一般都相互认识。
只是他好像从小就没有成为灭却师的天赋，所以感到自卑，从不与别人交流。
“还有啊……能不能不要叫我‘雨果’，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为什么？那你爸爸妈妈都怎么叫你的？”巴兹疑惑的问着，“啊！我不是要当你像你爸爸妈妈一样，只是想知道亲密的人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我没爸爸妈妈，和伯父住在一起。”雨葛兰·哈斯沃德撇过头回答道。
“都说了只要是亲近的人的叫法都可以啦！你的伯父是怎么叫你的？”巴兹不依不挠地追问着，似乎很想和雨葛兰·哈斯沃德成为朋友。
“怎么样都可以吧？”雨葛兰·哈斯沃德目光依旧闪躲，“没必要告诉你那种事情。走了……今天不抓到兔子村子里的人不让我回去……”
说着，雨葛兰·哈斯沃德转身准备离开。
“砰——”
还没等他走出两步，飞来的重物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是巴兹将刚才猎到的兔子扔向了他。
“好痛！你什么？”雨葛兰·哈斯沃德疑惑地问着。
“哼，废话，当然是给你咯。”巴兹傲娇的轻哼一声，“我不是为了狩猎才射杀它的，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像你这么弱不禁风的家伙，要是没有我的帮忙，今天一晚上也别想回去吧？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雨果！你今天起就是我的小弟了！”
892.命运的到来
“不管大人们说什么都不要在意，你不会的我全部都会教你！”说着，巴兹从树杈之上一跃而下，转身飞跃着离去，“成为最强灭却师吧，雨果！”
“……”
看着那道充满活力的身影逐渐远去，雨葛兰·哈斯沃德沉默地站在原地。
做不到的……无论怎么努力，他根本没有成为灭却师的‘天赋’。
“喂~~~~~雨果！”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用的是和巴兹同样的称呼叫他。
听到这道声音，雨葛兰·哈斯沃德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惊恐，眼底也失去了光泽。
“找你好久了！一个人跑到森林这么深处的地方！我饶不了你！”
那人气急败坏的数落着，随后语气逐渐变得变态起来，“你没有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到！对吧？我可爱的小雨果~~”
这个变态一样的男人，就是他的伯父。
所以……他才讨厌这样的称呼。
所以……巴兹比或许一开始就搞错了。
雨葛兰·哈斯沃德从来没有将他作为真正的朋友，亦或者，此刻年少的雨葛兰·哈斯沃德因为扭曲的教育，根本不明白何为朋友，也无法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感受，只是被动地跟随着他的步伐，成为了他的‘朋友’。
············
很快，少年时期的雨葛兰·哈斯沃德与巴兹相遇的时间过去半年。
某一天，他们一族所在的小村镇被烧掉了。
放火的人是前来掠夺一切的友哈巴赫。
此刻的友哈巴赫还在统一整个灭却师族群的道路之上。
他用着不同于弓箭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已经掌控了北方的领地，据传是个已经活了200多年的怪物，是灭却师始祖之类的。
具体如何没有人知道，但有人认为，这个男人成为灭却师一族的‘始祖’很快就会成为既定的事实，因为没有人能够反抗他的力量。
虽然无数人都因为他的力量而恐惧，甚至生出这样的想法。
但有人顺从自然也会有人反抗。
“要杀了友哈巴赫！雨果。”
看着眼前被摧毁的家园，巴兹愤怒的朝着身后的雨葛兰·哈斯沃德说着，目光异常坚定。
“我也要去吗？”
雨葛兰·哈斯沃德撇过目光。
“你的森林也被烧掉了吧?”巴兹问着，“想在残骸中和伯父绝望过活就去吧。”
“伯父被杀了。”
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的回答着。
对于伯父的死，他的内心没有半分波澜，甚至有些感激友哈巴赫。
“这样啊……”
巴兹同样平静的回应着。
不同的是，他根本不明白雨葛兰·哈斯沃德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一味的认为他们是同路人，一起决定了，要成为友哈巴赫的近卫，然后伺机寻找复仇的时机。
然后又过了五年。
“新的战斗部队么？”
友哈巴赫的营帐中，一名老将听闻友哈巴赫准备组建一支绝强的战斗部队之后，似乎感到有些疑惑。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陛下的军队早已经无往不利，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的步伐，很快整个灭却师一族便会被统一，而那时候陛下将会成为真正的陛下，成为——灭却师的始祖。
“万分失礼，陛下。但光之帝国内已经无陛下铁蹄不及之处，在下认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不是‘光之帝国’。”
友哈巴赫平静地回答着，“从现在开始，光之帝国已经不复存在，这里叫做——无形帝国。而我组建部队的目的也并非要压制境内，而是准备进军尸魂界。”
“您居然……要准备打倒他们了吗？”老将很显然对友哈巴赫的决定感到了惊讶。
原来如此……仅仅是掌控灭却师一族，已经无法满足陛下了吗？
也对……这可是生来便要掠夺一切的男人！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需要新的力量，对吗？陛下。”想明白一切之后，老将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回应他的是友哈巴赫为部队新取的名称。
“部队之名为——星十字骑士团。”
············
另一边，五年之后的雨葛兰·哈斯沃德和巴兹都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在这期间，一直藏身于森林最深处不断磨炼着自己的力量。
巴兹依旧一如既往的是个‘天才’，无论什么方面，都远远将雨葛兰·哈斯沃德甩在脑后……
不，已经不是甩在脑后的程度了。
雨葛兰·哈斯沃德这五年来，除了身体伴随着成长变得更加强壮之外，毫无变化。
他似乎没有分毫成为灭却师的天赋，甚至直到现在都还没法凝聚灵子。
没办法凝聚灵子就意味着无法用灵子构筑灵弓，这样的话根本算不上是一位灭却师。
巴兹也笃定了雨葛兰·哈斯沃德的确是没有天赋。
他曾经听说过，他们灭却师一族每过几十年的确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会被身为灭却师的父母抛弃，最后被淘汰掉不会留下后代。
一代一代基因优化之下，已经数百年没诞生过这样没有天赋的人了。
但很遗憾，雨葛兰·哈斯沃德毫无疑问符合这样的特征。
巴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
他开始觉得和这样的人合作，要杀掉友哈巴赫简直天方夜谭。
可看着意难忘无法凝聚灵弓而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木剑修炼着剑技的雨果，他又始终无法将对方抛下。
然后，那一天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他对雨果的看法。
这一天，友哈巴赫军队的铁蹄再次来到了重建的村镇。
“注意——陛下圣旨！”
拉长的声音贯穿整个村镇。
举着星章旗帜的骑着马的骑士吆喝着闯入。
“友哈巴赫的部队……”
“来干嘛的？”
“难道又要像五年前一样吗？”
五年前幸存下来的人们再次开始变得人心惶惶。
很快，在众人惶恐的目光中，骑士们插下旗帜，缓缓宣告道：“友哈巴赫大人宣布要设立新的战斗部队！名为‘星十字骑士团’！是为了进军尸魂界而设立的荣耀骑士团！”
“他说……什么？”
“进攻……尸魂界！？”
“为什么要那样做？”
众人的目光里开始流露出惊恐和疑惑之色。
“友哈巴赫大人认为，若是放任不管，总有一天尸魂界会成为吾等的威胁。”似乎是听到了村民们的议论，骑士澹澹的回答着，“与其坐以待毙等待他们的侵略。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这是来征兵的吗？”
有人理解了骑士们的来到这里的目的。
“是的，当然，入队将有严格的审查。”骑士回答着。
“看见友哈巴赫的旗帜赶过来，没想到是大新闻呢……巴兹。”雨葛兰·哈斯沃德听着骑士的宣告，有些汗颜地看着一旁的巴兹。
现在的他只认为，友哈巴赫的想法太可怕了。
所谓的今后会成为威胁，不过是侵略的借口而已。
但一旁的巴兹似乎完全没听见他的话。
在巴兹眼里，此刻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走吧，雨果！”
他招呼着雨葛兰·哈斯沃德，大步向前朝着骑士的方向大声喊道：“我们正式为了灭却师而战，志向远大的人——”
“嗯？”
骑士闻声有些疑惑的看过来。
发现竟然是两个看上去还是小孩的少年，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甚至带着些许不屑。
“你们……做什么？”他澹澹的问着。
“我是巴兹！他是雨果！”
巴兹带着雨葛兰·哈斯沃德来到骑士面前，笑着回答道，“希望加入星十字骑士团！”
“那……那两个笨蛋在干嘛！？”
看着两个少年竟然敢冲到友哈巴赫的部队面前叫嚷，又看了看那些骑士们脸上一脸‘你在耍我们吗？小子’的表情，顿时感觉到了不妙。
“会被杀的！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我们！”
“那小子不是巴兹吗？前领主大人的儿子……他怎么会想要加入友哈巴赫的部队？五年前这里可正是被友哈巴赫毁掉的！”
好在，在所有人惶恐的目光之中，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骑士们仅仅只是轻蔑地看了两个少年一眼，随后又环视了一周，见都是一群老弱病残之后，似乎便失去了兴致，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人们刚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巴兹却又开始发作了。
“喂！等等！你们要去哪里！？给我慢着！”
他朝着骑士们离去的背影咆孝着，“我不是说要加入吗？”
“……”
骑士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澹澹道，“要加入的话……之后会举办审查，另行通知。在那之前，你就努力好好锻炼自己吧。虽然即便怎么锻炼，审查也不是像你这种凡夫俗子就能顺利通过的。”
说着，领头的骑士指挥着部队，准备策马离去。
“就……就这样了，巴兹……今天我们先回去吧？”雨葛兰·哈斯沃德看着紧张的气氛，安慰道。
然而巴兹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
他咧嘴笑着举起手，弩箭发射器在手中凝聚：“让你悄悄本大爷的本事就行了吧？”
嗖——
下一刻，灵子弩箭毫不留情地钉在战马前进的必经之路上。
“驭——”
为首的骑士微皱着眉头拉起缰绳让战马止住步伐。
“和我一决胜负啊，骑士大哥！我赢的话，你那位置就让给我！”
后方响起了巴兹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声。
闻言，骑士轻蔑地笑了。
锵——
他缓缓用拇指将长剑推出剑鞘，脸上笑容的弧度逐渐变得残酷：“无礼的猴子！不死一次就不能了解自己的弱小么？”
“‘骑士被猴子给杀了’，接下来就由你的同伴这样传话给友哈巴赫吧？”巴兹依旧笑着，分毫不惧。
“哼。”
骑士跃下战马，冷哼着拔刀朝着巴兹方向而去。
巴兹见状也紧握弓弩准备迎敌。
然而不知为何，刚跨出两部，面前的骑士却止步愣子原地，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呵！？吓傻了吗？骑士先生？”
见此，巴兹自然是以为这是个好机会。
他勐地抬起弓弩瞄准。
但就当他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整个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住了。
一股恐怖无比的灵压朝着这边笼罩而来。
不只是他，抱歉对面的骑士都纷纷下马单膝跪地，仿佛在跪迎君王。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巴兹脸色无比难看地转过头。
他看见了一道骑着漆黑战马缓缓而来的黑色身影。
友哈巴赫！
原来这就是友哈巴赫么？
明明只是坐在战马上过来，根本没有特意朝着他们施压，这恐怖的灵压却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真是个怪物！
“非常抱歉！陛下！和这种猴子私下战斗！”刚才拔剑的骑士诚惶诚恐地道歉着。
“无妨，”友哈巴赫面无表情地骑着马从巴兹身侧经过，似乎从未将其放在眼里，“我只是来找东西的。寻找……能成我我右手的人。”
“！”
闻言，巴兹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在这里！
就在这里！
他心中呐喊着。
他坚信自己这样的天才一定能够成为友哈巴赫的‘右手’，然后……亲手杀死友哈巴赫！
然而，就在他抬起头望过去的时候，却看见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所有人都被友哈巴赫恐怖的灵压震慑到无法起身。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此刻，就在无数跪服在地的人群中，除了友哈巴赫之外，却还有一个人站着。
此时此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两人站着的人而存在。他们生来就该站在那里，是天生的王者！
雨葛兰·哈斯沃德！
那是他一直以来认为没有天赋的朋友！
“是你。我知道你的名字，雨葛兰·哈斯沃德。”友哈巴赫平静地俯视着战马之下的少年，按照他看见的‘未来’平静地说着，“吾之半身啊……”
“唉？”
这一刻，雨葛兰·哈斯沃德还没搞清楚一切的愣在了原地。
“那……那个……我是……什么？你说的我不太了解啊……”
“不了解也没有关系，你要以吾之亲信的身份加入星十字骑士团。”友哈巴赫平静的说着，仿佛是在诉说真理。
893.尘埃
“什么！
？”
在听见友哈巴赫对雨葛兰·哈斯沃德说的话过后，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震惊之色。
“那种孩子，怎么可能成为陛下的亲信？”
骑士们脸上满是不解，在他们看来，这个男孩连刚才的巴兹都不如，身上根本就感受不到灵力波动，是个甚至连灭却师都算不上的‘耻辱’，仅仅让其能够留在于他们灭却师一族的族群中便是对其莫大的恩赐了！
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陛下的亲信？简直不可思议！
对此，就连雨葛兰·哈斯沃德此刻也是难以置信。
他和巴兹一直都想要成为能够接近友哈巴赫的人，为此一直忍受痛苦的训练日复一日。
结果努力似乎并没有作用，而他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即将成为友哈巴赫的亲信？
一时间，雨葛兰·哈斯沃德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身后的巴兹：“巴兹……额……我该怎么……怎么办？巴兹？”
然而……当雨葛兰·哈斯沃德转生望过去，却看见了他此生难忘的视线。
那是来自于巴兹的，那是充满了怨恨与嫉妒的视线。
这些年来，他原本从不明白何为‘朋友’，感觉变得好像理解什么是所谓的‘朋友’了，这都是多亏了巴兹。
是这个人，让他从扭曲中被纠正过来，真正变得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了。
然而。
此刻却迎来了背叛。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巴兹？
雨葛兰·哈斯沃德心中满是不解。
他马上就能成为友哈巴赫身边的亲信了，这意味着他很快就可以执行他们的计划。
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而另一边，巴兹心中同样满是疑惑。
为什么。
应该要两个人一起成为亲信杀掉友哈巴赫。
有天赋的分明是我，而你没有。
就算不能两个人一起成为亲信，只有一个人的话……也应该是我才对！
为什么会是你的呢？
雨果！
为什么！？
被巴兹用那种几乎与仇恨的灼热目光凝视，雨葛兰·哈斯沃德心中开始迷茫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吗？
如果是的话……
那还是算了吧。
“来人，回到城内准备马车，把这个少年带回去。”
这时候，友哈巴赫已经朝着属下下令，准备将雨葛兰·哈斯沃德带回。
或许是心中依旧存在些许迷茫，雨葛兰·哈斯沃德疑惑的朝着友哈巴赫问着：“那……那个……我想您应该搞错了吧？”
“你说……什么？”
一旁的骑士闻言顿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小鬼。被陛下选中是你的幸运，竟然还说是陛下搞错了什么的……”
“我……几乎没有天分，弓或者箭也都做不出来……”雨葛兰·哈斯沃德低着头解释着，“比起我这样连灭却师都算不上的人……巴兹应该更合适成为陛下的亲信吧？”
“咯吱——”
磨牙的声音传来。
雨葛兰·哈斯沃德的恳求并没有让巴兹产生感激，相反，这让他更加愤怒嫉妒了。
“你这是在瞧不起人么？小鬼！？”
不光是巴兹，一旁的骑士听着雨葛兰·哈斯沃德的发言，同样火冒三丈。
“踏——”
然而眼看着他就准备上前给雨葛兰·哈斯沃德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剧烈的踏步声从身后传来。
勐然间转过头，他发现是陛下正在警告他别动。
在警告过下属之后，友哈巴赫再次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雨葛兰·哈斯沃德面前，澹澹道：“果然，如吾眼所见一致，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什么，无法制作圣弓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和我一样，是能够‘赐予他人力量’的灭却师。”
“！
”雨葛兰·哈斯沃德闻言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友哈巴赫，似乎没能明白对方的话。
友哈巴赫并没有着急，只是耐心的解释着：“我找了很久，毕竟拥有同样力量的灭却师，在我诞生的两百年，一位也没有出现。雨葛兰·哈斯沃德，你无法像其他灭却师吸收周围灵子转为自己的力量，只能‘给予’周围人力量。
我培养‘给予的力量’而获得了‘夺取’的力量，而你因为对此浑然不知，所以没有特意去感受那力量，连这样都还做不到。”
说着，友哈巴赫转过头看向一旁趴在地上一脸愤怒的巴兹，澹澹道：“一旁的红发少年啊，你应该感受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中，自己的力量逐渐增长吧？你以为——那是你‘自己的力量’吗？”
友哈巴赫的目光里充满了轻蔑：“好好感谢这个人吧，这个让弱小的你，能够成为天才的男人。”
“……”
闻言，巴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雨葛兰·哈斯沃德。
而雨葛兰·哈斯沃德对此只能沉默着低下头。
“走吧，哈斯沃德吗。”
友哈巴赫澹澹的伸手抚摸着年幼的雨葛兰·哈斯沃德的脑袋，带着他准备离开，“我需要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当两人转过身，身后的巴兹愤怒的咆孝着。
他勐地暴起，手中的灵弩上凝聚出箭失，对准了友哈巴赫：“去死吧——友哈巴赫！”
“……”
友哈巴赫平静转过头轻撇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一旁的雨葛兰·哈斯沃德已经行动了。
他沉默着伸手，毫不留情地握住了袭来的箭失。
朝着友哈巴赫出手本是必死无疑的结局，然而因为他的出手，巴兹保住了性命。
这大概是身为‘朋友’的他最后能够做的事情了。
“这一幕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画面回到现在，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的伸手接住巴兹比射出的箭失。
和曾经一样，这同样是朝向陛下的箭失反叛之箭。
然而越是待在友哈巴赫身边的时间久了，他就越发明白一件事情。
那个男人不是他们能够杀死的。
即便是拥有和对方相同力量的自己，也不可能。
面无表情地一击将巴兹比击退过后，雨葛兰·哈斯沃德持剑缓步上前：“停手吧，巴兹比……我们再怎么战斗，对陛下也没有丝毫意义。”
“对陛下没有意义？”
巴兹比狼狈地咳着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废话——我就是来杀死那个陛下的！燃火之指——4！”
言语间，他再次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技。
炽热的火焰一瞬间萦绕着他伸出的手持，化作火焰之刃。
下一刻，巴兹比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带着灼热的气息朝着雨葛兰·哈斯沃德袭来。
“我不是叫你停手了么？”
雨葛兰·哈斯沃德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袭来的身形，略显愤怒的咆孝着，“巴隆德·布拉克！
然而巴兹比的进攻并没有因为他的咆孝声而有丝毫的迟疑，炽热的火焰之刃横扫而过，所过之处一切事物都被瞬间熔断。
无奈之下雨葛兰·哈斯沃德只能飞身闪躲。
“怎么了！？你在逃避吗？”
见此，巴兹比狂笑着嘲讽道，“又要逃避决胜吗！？就那么怕输给我吗！？雨果！
回想起来，交错的现在与过去之中，他不知道多少次挑衅眼前这个家伙。
但无一例外的，雨葛兰·哈斯沃德都选择了逃避。从来没有认真的要和他决出真正的胜负。
为什么？
为什么好几次不管我怎么紧咬不放，你这家伙都绝对不和我战斗呢！？
“开什么玩笑！和我一决胜负啊！
我还没有输给你！”
巴兹比咆孝着。
然而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噗——
伴随着鲜血四溅。
他目光呆滞的回过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斩断的手臂。以及平静挥刀的雨葛兰·哈斯沃德。
愤怒和不甘充斥着巴兹比的脑海。
是啊，这就是他最不爽的事情。
这家伙分明如此强大，为什么却要一直在自己面前装作弱小呢？
一开始原本需要自己保护的家伙，竟然其实这么强大。
真是讽刺啊。
这样的话，一直以来把你做小弟的我，不就跟个傻子一样吗！？
“雨果！
愤怒与不甘的咆孝声中，燃烧的火焰从巴兹比被斩断的手臂之处延伸，化作一条火焰构成的手臂。
“燃火全指！
然而这最后的火焰也在下一秒雨葛兰·哈斯沃德挥剑的时候崩溃了。
一条狰狞的伤口浮现在巴兹比胸前，让他已经几乎失去了继续站着的力量。
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的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搀扶。
“我输了……雨果……”
巴兹比伸出仅剩的手臂抓住雨葛兰·哈斯沃德的衣服维持着站姿，低着头，语气中满是不甘。
“可恶……真是无法如我所愿……输给你……我还以为会更加不甘心才对……”
“……”
雨葛兰·哈斯沃德没有回应。
直到巴兹比倒在地上，他才平静的转身离开。
“永别了，我的朋友。”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一直逃避巴兹的挑衅呢？
大概是因为在心底深处，他还是拿这个家伙当朋友吧。
毕竟在那时候，站出来说要他当小弟的人是这个家伙，毕竟那时候他的确被救赎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了，雨果。”
“你不会的我都会教你。”
“要成为最强灭却师啊！”
这些话可都是你谁的啊。
“没有感到更加不甘吗……看来你也想起来了啊，巴兹。”
雨葛兰·哈斯沃德久违的再次呼喊着这个已经许久没有喊过的名字。
可惜倒在地上的巴兹已经听不见了。
············
“切……”
“搞啥啊……巴兹比那家伙，被干掉了……”
“好不容易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对决……”
“对吧？友哈巴赫？”
另一处，与巴兹比同样为了杀死友哈巴赫而来的莉托托·兰帕朵嗤笑着问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友哈巴赫。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腹部已经有了一处狰狞的伤口，身形摇摇晃晃，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而一旁的同伴吉赛尔·朱艾尔则是已经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毫无疑问的惨败啊……
面对友哈巴赫，他们一点胜算都不存在。
“没办法杀掉你……实在遗憾。”
“……”
友哈巴赫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转身。
而似乎早已预见一般，几乎就在他转身的一刻，莉托托·兰帕朵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当友哈巴赫平静的来到王座上坐下，结束了与巴兹比战斗的雨葛兰·哈斯沃德也来到了他的跟前。
两人平静对视，似乎对于此刻发生的一切，早已经知晓。
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既定的结局而已，无聊无趣且无法改变。
“终于安静下来了……稍微让我睡一下吧。”
友哈巴赫平静的说着。
“……”
闻言，雨葛兰·哈斯沃德不再打扰，沉默着转身。
踏踏踏——
整个偌大的影之帝国王宫里，此刻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孤寂得让人感到可怕。
“真是残忍的力量啊……陛下……能够看见未来的力量。”
他无声的感慨着。
还能有什么比早在觉醒力量之时就看见朋友会死在自己手上更残忍的事情呢？
而这样的未来此刻真的照进了现实。
这让他明白了友哈巴赫背负的东西有多么沉重。
不被人理解，也无法被人理解。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让人看见了结局，而即便那结局是自己无法接受的，也无法改变。
他们就像是历史长河中一粒特殊的尘埃一般，哪怕特殊到能够窥探长河的尽头，也无法改变仅仅是一粒尘埃的事实。
是尘埃就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而要改变这一切……
雨葛兰·哈斯沃德平静的抬起头，透过天花板，他仿佛看见了天空之上的境界。
那是陛下此刻正在追求的境界。
超脱一切的境界。
能够从那残酷的历史长河中挣脱出来的境界——超越者。
能够成功吗？
这是他与友哈巴赫唯一看不见的‘未来’。
而未知的东西，对人类来说总是有趣的。
笑容在雨葛兰·哈斯沃德嘴角浮现，就如同此刻已经沉眠的友哈巴赫嘴角浮现的笑容一样。
894.强制执行
另一边。
正在追逐着亚斯金·纳克鲁瓦尔以及葛力姆乔踪迹的黑崎一护等人，可以说是超彻底的跟丢了。
“没想到会用那种速度跑走啊……”
黑崎一护有些无语的感慨着，“葛力姆乔那家伙是在想些什么？想要一个人干掉那家伙么？”
“总之我们分头找找吧。”
“哦！”
“呼~……”
看着这些追着自己的死神们分头寻找，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就藏在附近，亚斯金·纳克鲁瓦尔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真是败给他们了啊……”
他一边吐槽着一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保温杯，似乎是跑得有些口渴了准备补充水分。
“黑崎一护也是，那个豹子一般的疯子也是……我没之间又没什么仇你说是吧？干嘛这么追着我不放呢？额……你？”
说着说着，他才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奇怪，自己在和谁说话来着？
亚斯金·纳克鲁瓦尔脖子有些僵硬的转过头。
只见葛力姆乔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他的身旁，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打着招呼，那手如同野兽的利爪一般锋利：“哟，你说谁是疯子呢！？”
“！！！”
保温杯飞旋在半空中，分洒出来的茶水洒了葛力姆乔一脸，让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青筋暴起。
而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早已经拔腿跑出好远一段距离，完全不带丝毫犹豫的。
“别想跑！好不容易找到了！”
葛力姆乔抹了一把脸，恶狠狠的快步追击。
“额……放我一次吧？”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求饶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身上翻找着什么，很快他掏出一枚球状物体朝着身后追击的葛力姆乔扔了过去。
“看！这个给你！这是给你的‘礼物’哟！收下吧！”
说着，他甚至还眨了眨眼睛，一副谄媚的模样。
“礼物？”
葛力姆乔自然不信，看着朝着自己袭来的球体，冷笑着，“这么迟钝的攻击，谁会被击中啊！！”
言罢，他愤怒的抬起利爪将其斩落。
“！！！”
然而几乎就在下一刻，葛力姆乔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他浑身失去了力气，无法控制身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呼~真是的……”
见葛力姆乔被放倒，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停下逃窜的脚步，“这是‘礼物之球’，带着毒的哟~小时候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收下陌生人的礼物么？不听妈妈的话，会致命的哦~”
“……”
而此刻葛力姆乔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根本无法回答。
············
砰——
贯穿天际的枪声响彻。
是万物贯穿利捷·巴罗正在高处狙击着正在四散奔逃的死神众人。
死神的队伍逐渐分散了，每个人的体力都在这片高浓度的灵子环境之下加剧着消耗，再加上这些人本身就在来到这里之前受到过不同程度的伤。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他占领着制高点，是猎人，而这些死神都是猎物。
直到某个停下脚步，似乎是在向着他挑衅，挑衅他射击。
他有这个男人的情报。
京乐春水，现任护庭十三队一番队队长，总队长。
“主将么？真是狼狈啊，这都还没到陛下面前，就已经准备亲自下场了么？”
利捷·巴罗淡淡的评价着，随后，他扣动了扳机。
“也罢，我就接受你的挑战吧，在这里，将身为总队长的你——彻底击溃！”
轰——
············
“嗯？”
另一处通往宫殿的道路上，更木剑八与涅茧利停下脚步。
看着眼前带着兜帽没有展露面目的身影，更木剑八疑惑的问着：“那是啥？”
“你这句话是疑问呢？还是自言自语呢？如果是自言自语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么？”涅茧利用轻蔑的目光撇了一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更木剑八，“毕竟我不是很想回答你的问题啊……”
说到底这家伙原本就是趁着他不注意偷偷跟在他身后来到这里的。
“总之先砍砍再说吧。”
很显然更木剑八是在自言自语，而且已经自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在其余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便已经提刀冲了出去。
“……”
身后的涅音梦看着这一幕，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好像想说什么，音梦。”涅茧利吐槽着。
“绝对没有的事情，茧利大人。”涅音梦反驳道，
“没关系，想说就说吧，我想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护廷十三队怎么会有这种笨蛋啊’，对吧？”涅茧利微眯着眼睛，看向更木剑八刀锋所指的地方。
“！！”
下一刻，他像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朝着更木剑八怒斥着提醒道：“慢着！更木！！”
然而他的提醒似乎还是太迟了。
更木剑八的速度很快，这时候已经到了敌人面前，手中的残破的太刀已然挥落。
“！！”
但是下一刻，更木剑八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猛然间起跳，后退到安全的距离。
可似乎还是稍微迟了一些。
那只挥刀的手臂，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扭曲，碎裂的骨骼刺破扭曲的皮肤，鲜血淋漓，看上去格外狰狞。
“更木……”涅茧利见此微皱着眉头。
“没事。”
更木剑八对此只是淡淡的回应着，“只是一条手臂受了伤而已。”
“哼。”
涅茧利没有回答。
面对一条这种几乎被废掉一条手臂的伤势，还能说出这种话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个神经大条的笨蛋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正好合适。
有更木剑八这个莽夫去试探，能够方便他搞清楚眼前这个敌人的能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相对的，我也砍破了那家伙的脑袋。”
说着，更木剑八咧嘴笑着。
几乎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对面的敌人带着兜帽的头顶处开始迸射处鲜血，看上去受伤惨重。
没错，虽然被逼退了，但更木剑八刚才那一刀也确确实实砍了出去。
若是换做正常人来说，这一刀的确已经砍破了对方脑袋，足以致命。
可他们此刻面对的却是‘强制执行’佩尼达·帕卡贾。
噗——
“！！”
撕裂的声音传来。
在更木剑八和涅茧利惊讶的目光中，佩尼达·帕卡贾头上的兜帽被撑破，从未展露过容貌的祂终于展露出了真面目。
“这家伙……是什么？”更木剑八很显然被眼前所见的景象给惊讶到了。
“那句话是疑问呢？”涅茧利咧嘴笑着，“还是自言自语呢？”
这一次更木剑八当然不是在自言自语，他是真看不懂眼前这个家伙啊！
为什么这货的脑袋……会是一只手掌？
不……
说到底眼前这个家伙，本身就是一条手臂？
看形状似乎是一条左臂？
星十字骑士团里虽然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非人的存在啊！
真是……
“噗——”
“！！”
还没等更木剑八来得及兴奋，他那条扭曲的手臂就莫名的开始如同风车一般旋转起来，挥舞着握住的斩魄刀朝着更木剑八的脑袋砍过去。
“！什么！？断掉的手臂自己动起来了！？”
后方，因为两位队长的命令暂时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待机的斑目一角、绫濑川弓亲以及涅音梦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微微一惊。
然而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这种情况根本难不倒更木剑八。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伸出完好的左手，握住了袭来的右手。
噗——
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更木剑八若无其事的将被控制的右手撕裂下来，踩在地上，夺过斩魄刀。
接下来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那条被撕裂扔在地上的手臂即便脱离了更木剑八的身体依旧在不断扭曲着，直到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扭曲挤压到只剩下一滩血水。
“哼，立刻把手臂扯下来真是正确的判断，不愧是更木队长。”一旁的涅茧利见此一幕冷笑着夸赞道。
如果他猜得不错，不将手臂扯下来，仍有事态继续发展，被扭曲的恐怕就不止这一条手臂了。
“没有立刻判断的话，现在你的整个身体，早就变成一团充满肌肉一点味道也没有的便宜肉丸子了。”
“你是在夸奖我么？还是在讨打？”
更木剑八面无表情的问着。
很显然，他现在也很不爽。
被这种莫名其妙的能力废掉一条手臂。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战斗。
没办法互砍的话，那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眼前这个敌人很显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觉得我是在夸你还是什么呢？”
面对更木剑八威胁的语言，涅茧利毫不在意，依旧一脸轻蔑的笑着。
“不重要。”更木剑八冷声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家伙的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抱歉，我暂时也不清楚。”涅茧利淡淡的回答着，“现在对这个家伙能下的判断，只有‘不要靠近’而已。”
“‘不要靠近’？”更木剑八面色变得阴沉起来，“不要开玩笑了，不靠近的话，还怎么砍他？”
“真是的……”听见这话，涅茧利满脸无奈，“你这家伙就不能稍微安分一点么？音梦，把他的手臂先绑起来止血。”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后的涅音梦下令。
“是。”听见命令，涅音梦马上行动起来。
更木剑八并没有拒绝这样的应急措施，因为只有先止住血，他才能够继续尽情厮杀。
“又不是只有互砍才叫做战斗，只要接下来想出不要靠近就能干掉这个家伙的方法——”
涅茧利趁着涅音梦为更木剑八包扎的时候说教着，然而还没说完，更木剑八似乎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抱歉，刚才那些话都是自言自语。”
说着，更木剑八咧嘴笑着，再次冲了出去。
“喂！更木！”
涅茧利见此一阵懊恼。
他当然听懂了更木剑八的言下之意，‘你回答不了的话，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吧’。
“切。”
虽然一脸不悦，但涅茧利还是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准备上前。
他的确是想让更木剑八这个家伙打头阵，但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听指挥，没办法，只有他来配合更木剑八的行动改变行动方针了。
“既然是不明的力量，就在力量碰到我之前把他砍成两半就好了！”更木剑八的想法异常简单，行动也异常迅速。
似乎真的准备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施展力量之前就将对方一分为二。
但很可惜，面对佩尼达·帕卡贾他的策略从根本上就错了。
人类的身体再如何迅速，也不可能快得过神经。
“咔——”
骨骼碎裂声再次响起。
已经突进到佩尼达·帕卡贾面前的更木剑八，双腿瞬间扭曲，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而因为失去了地面的支撑，他的斩击也变得无力，被佩尼达·帕卡贾轻易挡下。
“！！！”
“队长！”
后方的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弓亲紧张的呼喊着。
但他们紧张的并不是更木剑八的伤势，而是更木剑八身后的涅茧利。
涅茧利持刀而来，却并没有攻击敌人，而是毫不留情地一刀贯穿了更木剑八。
“涅……混账……”
还不能理解涅茧利做法的更木剑八一边骂着一边被对方用刀叉着拖回来。
然而这似乎并不能够阻止对的力量继续扭曲更木剑八的身体，不只是四肢，这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朝着躯干发展。
“啧，果然如此么？”
涅茧利似乎已经看出来了对方的能力，微微咂嘴，“疋杀地藏——恐度四！”
下一刻，如同粉笔刮黑板一般刺耳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更木剑八的身形顿时停止了抽搐整个人像是僵硬一般直挺挺倒在地上。
“！？”
“请捂住耳朵，听四秒会全身麻痹。”一旁若无其事的涅音梦善意的提醒着。
而此刻后方的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弓亲已经因为这刺耳的声音隔着如此之远短距离依旧捂着脑袋跪倒在地上。
至于更木剑八？他现在没手捂住耳朵。
895.灵王的左手
“既然麻痹能生效，那么就太好了。”
涅茧利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将斩魄刀收回刀鞘。
“这家伙虽然头脑简单，但待会儿说不定还有用呢，现在就被你弄成肉丸的话我会很麻烦的。”
说着，他看向对面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脸上开始浮现出轻蔑的弧度。
“然后，‘麻痹’生效就表示你力量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如果我猜得没错，是‘神经’对吧？你将自己的神经潜入敌人的身体，强制驾驭对方的动作。
这很简单就能猜到啊！
如同灭却师可以将灵子注入血管，当做自己的力量，那么能用灵子操控体内的其他物质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反正不管过程如何，只要知道真相——就不足为惧。”
谈笑之间，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似乎又发动了能力，但却在涅茧利随手抛洒出一瓶药剂之后无事发生。
“！！？”
佩尼达·帕卡贾猛地后退了一段距离，似乎对涅茧利抛洒出来的药剂很是忌惮。
“很痛苦？”
涅茧利看着对方的模样，轻蔑地问着，“这是专门用来腐蚀神经的‘酸’哦~你释放出来的神经终究还是与自己相联系的吧？”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玩味：“你的力量十分有趣，让我好好玩味吧？毕竟针对神经的药剂，我这里可是多的是呢！”
“……”
佩尼达·帕卡贾没有回应。
只是因为释放出的神经接触到了刚才的药剂而蜷缩着身躯痛苦挣扎着，看上去一时半会儿没能缓过来。
而涅茧利同样没有着急进攻，只是回过头饶有兴趣地检查着更木剑八的状况。
“哦呀哦呀，麻痹你是为你好哦，没有其他办法，不要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啦~”
他调侃地看着倒在地上怒视着自己的更木剑八。
只见更木剑八转动着眼球，仿佛要用眼神杀死他。
对此，就连涅茧利都不免有些感慨：“哦~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转动眼球了？果然是个可怕的怪物啊，真是的，看来在下次刺你的时候得加强一下疋杀地藏的麻痹效果才行呢。
哎呀哎呀~不止敌人的能力，还让我发现了疋杀地藏需要改进的地方，真是的，对你我可是只有感谢啊！更木队长~”
“混账……”
听到这种话，后方观战的斑目一角一阵气愤:“竟然故意让我们队长冲锋陷阵当做诱饵……”
“因为对方的能力看上去很有趣，涅队长大概也是想要一个人战斗吧，而拥有相同想法的我们队长正好是阻碍呢。”
一旁的绫濑川弓亲分析着当前的情况，不免有些感慨，“还真是一样呢，我们的队长都是这么让人伤脑筋呢。”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涅音梦。
“是吧……希望如此。”
涅音梦很罕见的竟然回应了。
“真是少见呢，我还以为你只会遵照涅队长的指示行动，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工具。”
“真是失礼，我不过是安静的待命罢了。”
涅音梦说着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来吧！”
此时涅茧利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开战了，伸出手如同介绍着即将开幕的舞台一般朝着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介绍着，“我们敬爱的护廷十三队队长之一崇高的牺牲自我，让吾等获得你能力的真相！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有趣的灭却师先生。”
“……”
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依旧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我就继续咯？”涅茧利见此也不生气，继续呵呵笑着解释道，“简单来说，我想说明的是，我现在为这感人的牺牲都快掉下眼泪来了~崇高的胜利总是建立在崇高的牺牲之上~”
“可恶，那家伙是故意拿队长开刷是吧？”
斑目一角听得光头上青筋暴起。
“不……我想他只是想借此强调其他事情……”一旁的绫濑川弓亲像是已经开始了解涅茧利的性格一般，有些无奈的吐槽着，“比如一些歪理什么的……”
果然，很快涅茧利就将没说完的下半句话冲着佩尼达·帕卡贾说了出来：“换言之你——为了对这感人的牺牲表示敬意，应该将自己当做实验对象，奉献给我才对哦~”
“呼哧呼哧——”
佩尼达·帕卡贾发出奇怪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受到挑衅而愤怒。
“哦呀哦呀？看起来你好像无法接受呢？”
涅茧利轻蔑的笑着，“真是个不懂浪漫的顽固家伙……不过也对……毕竟你和我们物种都不同，应该对我的话很难理解吧？我说得对么——灵王的左手。”
“！！！”
听着涅茧利说出敌人的身份，后面的斑目一角等人都微微一惊。
“这怪物是……灵王的左手？”
“灵王光是一只手有这么大么？”
“我没见过啦，所以不知道。”涅茧利似乎听到了后面几人的疑惑，淡淡的说道，“但他的灵压确实和浮竹身上之前涌现出来的诡异灵压几乎一样。
浮竹立下契约的如果真的是灵王的右手，那么左手也能够离开灵王本身自主活动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
我更加好奇的其实是……灵王的左手怎么会在友哈巴赫麾下？”
涅茧利脸上的笑容更盛，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算了，这种好奇跟我现在的喜悦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啊~”
“……”
“……喜……悦？”
佩尼达·帕卡贾似乎终于对涅茧利的话有了反应。
“哦哦？原来你会说话啊？”
涅茧利闻声变得更加感兴趣了，“这也在意料之外。”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那怪异的姿态：“分明只是一条手臂而已，是用什么器官发声的呢？呐呐呐~告诉我呗？真是太有趣了！”
“涅队长！不要光顾着笑啊！快跑！”
后面的斑目一角等人看着涅茧利愣在原地发笑的模样一阵汗颜，因为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似乎已经从刚才药剂的作用中缓过来了。随时可能再度暴起。
“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能那样开心啊？”
“你问我为什么？”涅茧利狂笑着，“看着这从未见过的观察对象！而它一再超乎我的预料！这除了开心还能如何！？”
在他发笑的时候，佩尼达·帕卡贾已经再次发动了能力。
这一次与之前似乎截然不同，祂的肉身开始膨胀，变得无比庞大，无数肉眼可见的诡异波动从张开的手掌中朝着四周蔓延，几乎瞬间就要将涅茧利笼罩。
然而对此涅茧利丝毫不惧，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了：“没错……再来！再让我多见识一些灵王左手的能力——”
“左……左手……名字……不对……”
佩尼达·帕卡贾似乎听明白了涅茧利再说什么，头一次反驳道。
“佩尼……达……帕……卡贾……”
“嗯？”
涅茧利疑惑地侧耳倾听，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啊！我听不见哦~”
“左……手……名字……不对……我的名字叫做……佩尼达……帕卡贾……”灵王的左臂很是认真的回应着。
“好长的名字。”
涅茧利一本正经的评价着：“到底说来，发现你是灵王左手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命名权在我。”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么傲慢的么？”斑目一角无语的吐槽着。
“是啊，一直都是，你今天才知道？”绫濑川弓亲同样无语。
“不过算啦，既然是你本人的要求，那这次就当特例也是可以认可你自己取的名字的发音，不过，这几个字要怎么写依旧要由我决定。”涅茧利傲慢的安排道。
“你……你在说什么……”佩尼达·帕卡贾似乎对涅茧利说的话还不能完全理解，“我……听不懂。”
“不用担心，我们也听不懂。”斑目一角等人无语的吐槽着。
“我听得懂哦。”涅音梦反驳。
一时间双方之间的气氛变得似乎不像是要你死我活，甚至感觉有些滑稽。
但是很快，随着佩尼达·帕卡贾继续说话，气氛瞬间就变得充满了杀意：“听不懂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坏话……你……你么……是敌人！不可……原谅！！”
言语间，张开的手掌猛然间弯曲。与此同时，涅茧利面前的地面开始颤动起来。
肉眼可见，地表开始被掀起，掀翻的土块化作一只巨手朝着涅茧利抓握而来。
“！”
其余人看见这一幕都是惊讶，而唯有涅茧利对此只感到兴奋。
“竟然能够通过神经来操控无机物啊？真是超乎想象的能力！真棒！”
轰——
巨石手掌轰然间抓握过来。
而涅茧利一边称赞着一边躲开。
可是佩尼达·帕卡贾的攻击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不论他躲到哪里，地面都会被佩尼达·帕卡贾的神经操控，化作手掌朝着他抓握而来。
而且数量似乎越来越多，周围环境里的一切无机物都变成了佩尼达·帕卡贾身体的一部分，被他操控。
“轰——”
面对无数巨石手掌的追击，涅茧利终于还是被抓到了。
“涅队长！！”
在斑目一角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被合拢的手掌拍中，听着这剧烈的动静，很难想象能没事儿。
然而下一刻掀起的烟尘中就传来涅茧利不屑的声音：“不要大呼小叫的，不过是爆炸反应装甲而已。”
没错，刚才剧烈的动静并不是佩尼达·帕卡贾的攻击造成的，而是涅茧利身上的装甲自主引发爆炸抵消了这些巨石手臂拍击的冲击力而引起。
很快，涅茧利的身影从烟幕中飞射出来，眼看就要坠落地面。
“不行！涅队长！那样降落的话，会被地面上这家伙的神经给……”绫濑川弓亲见状焦急的提醒道。
然而这似乎是多余的。
只见在坠地的前一刻，涅茧利脚下突兀的出现支点，凭空而立。
按理来说这片原本属于灵王宫的空间里，灵力浓度极高，已经不是死神适应的环境，要做到这种事情对于死神来说异常困难。
但他使用的似乎并不是死神的能力。
而是灭却师的。
“！？”
见此一幕，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似乎对此感到无比疑惑。
“怎么样？看着这能力很惊讶是吧？”
涅茧利不知道怎么能理解一条手臂的惊讶，总之他就是看出来了，并且轻蔑的朝着佩尼达·帕卡贾嘲讽道，“没错哦，这就是你们灭却师的拿手好戏，飞廉脚哦~总而言之，只要用这样的步伐不落地的话，你此刻遍布整个地面的神经对我就是无用的了。”
是的，涅茧利一开始就已经看穿了佩尼达·帕卡贾发起这样的攻击目的不只是攻击，还有将这整片地面都化作祂的领域。
“那么……现在该我出招了哦~”
说着，涅茧利目光变得轻蔑起来，“按照计划，让我取样吧！”
不知何时一条如同蛆虫一般带着人头的诡异生物爬上了佩尼达·帕卡贾的手掌，并且缠绕着祂的小指头。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涅茧利轻蔑地按下起爆器按钮，惨叫声传来。
灵王左手的小指头顿时被炸断，坠落于地。
涅茧利见状一脸兴奋的掏出一瓶保存液，洒在上面。
“保存液能够浸透么？要是等我战斗结束不新鲜了的话可就糟糕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手指的变化。
“！！”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枚脱离本体的手指上面竟然睁开了一只眼睛，神经顿时趁着他靠近，朝着他伸出的手臂之上侵袭。
“什么……”
涅茧利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扭曲。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了。
既然灵王的左手能够脱离灵王本体独自行动，那么手指脱离手臂能够独自行动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哼！”
看着自己被对方神经侵袭开始扭曲的手臂，涅茧利不屑的冷哼一声。
随后爆炸声在他手臂之上响起，一阵血雾将其笼罩。
是他启动了手臂上的装甲炸掉了自己的手臂。
然而诡异的是，血雾散去之后，他的手臂竟然又是完好的。
不……不应该说完好，此刻其上满是狰狞的缝线。
他似乎在那爆破的瞬间给自己进行了一个小小的手术。
896.魔胎伏印症体
“神经、血管、肌肉分布，我都改变了……别以我能够轻易控制我的身体，佩尼达……”涅茧利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佩尼达·帕卡贾，眼神中满是愤怒。
没错，他在刚才的一瞬之间将自己被对方的能力影响的手臂之中的一切神经可以操控的结构都进行了更改，而进行过这样的更改之后，佩尼达·帕卡贾自然没有办法按照原来的操控方式控制他的手臂，可以说是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然而对于自己的改造，涅茧利似乎并不怎么满意。
看着满是缝线看上去狰狞无比的手臂，他微微咂嘴：“真是难看，太久没用‘单手手术’熟练度下降了，真是失态……”
“失态？”
对于这个词汇，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似乎有其他的理解，“是指，现在慌张起来的你的情况吗？”
“呵？”
涅茧利闻言轻蔑的笑着回应，“你看我的样子，像是那样么？”
“亦或者还要再更慌张一点？”佩尼达·帕卡贾讽刺着。
下一刻，祂毫不留情的再次发起了进攻，那根断裂的手指猛然间膨胀起来，竟然单独生长成为了一只手掌，握紧了拳头朝着涅茧利的方向轰击而去。
“啧。”
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涅茧利微微撇嘴，面无表情的再次掏出一瓶药剂扔了出去。
啪——
伴随着瓶子破碎，其中的腐蚀性液体顿时将整个拳头淹没，让其在地面上挣扎着开始溶解。
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涅茧利微皱着眉头分析着对方的能力：“断了的手指还会变成其他的左手么？看来不能分解之后带回去研究了……”
“！”
噗——
就在他想着不能继续分离对方的手指的时候，一道血肉撕裂声响。
佩尼达·帕卡贾竟然主动折断了自己的手指！
“更慌张一点？”
祂的语气中满是不解，如同机械一般，像是涅茧利不回答祂的问题就会一直这样询问下去。
但当折断之处的鲜血流淌进了掌心的眼睛的时候，祂又像是鲜活的生命一般会因为液体流进眼睛而感到难受，甚至哀嚎。
“好痛……好痛……”
听着这呻吟之声，涅茧利似乎逐渐理解了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原来如此……年轻的时候看过一本古籍上写着，灵王的右手是‘静止’，而左手则掌握着‘前进’。不过书本上得到的知识毕竟只是知识，在靠自己双手证实之前，真是无法相信。”
在他说话的空闲之余，那两根断掉的手指竟然又开始膨胀生长起来，逐渐化为了两条和佩尼达·帕卡贾相同的巨大左臂。
“前进，就是意味着不断生长进化么？”
涅茧利似乎逐渐理解了那本古籍中的知识想要表达的含义。
眼前这个家伙不管是语言系统还是现在的姿态，似乎都是在和他战斗的短暂时间之内迅速进化出来的。
速度之迅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就连他都感到有些惊讶。
“真是……有趣啊？”
一边说着，涅茧利再次继救更木剑八之后，拔出了斩魄刀。
“卍解——”
“！！”
听着涅茧利的吟唱，不远处的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弓亲顿时微微一惊，“糟了！是金色疋杀地藏！涅队长想要毒杀那家伙！快带队长离开！”
两人来不及思考，疯狂的朝着还被留在战场前方无法动弹的更木剑八跑过去。
金色疋杀地藏不只是巨大，还能喷吐半径将近两百公尺范围的猛毒！让队长继续待在那里，很显然会被波及到。
“毒杀？”
听着两人轻率的发言，涅茧利嗤笑着，“我哪会做那么浪费的事情，这可是宝贵的研究材料啊，要是被污染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他抬起手中的斩魄刀，继续完成解放。
“来吧！现在借由我得到的情报，终于要诞生了——金色疋杀地藏·魔胎伏印症体！”
只见他手中的斩魄刀开始如同肉瘤一般不断膨胀，转眼只见，一具巨大的身影浮现。
那是全身皮肤黝黑、头上犄角挂有灯笼的巨婴！
肚子上有个“伏”字，并带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金色疋杀地藏·魔胎伏印症体，这是涅茧利改造金色疋杀地藏后制出的变异形态。能以他在战斗中传送的情报作为基础，产下新的疋杀地藏。新的疋杀地藏有应对战斗的能力。
换句话说，这次的卍解，是为了应对眼前的敌人量身定制的。
整个尸魂界的所有死神当中，大概也就只有涅茧利一个人能够像这样随意玩弄自己斩魄刀的解放能力。不得不说他的确是天才中的天才。
“那是……什么东西啊喂？”
带着更木剑八准备远离战场的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弓亲两人回头看着那巨大的婴孩，眼里满是惊讶之色。
这对他们来说自然也是从未见过的卍解姿态。
“改造卍解。”
涅茧利骄傲的解释着，“金色疋杀地藏·魔胎伏印症体，能够根据我在战斗中所搜集的情报进一步产生变化，诞生出有应对当下战斗的合适能力的疋杀地藏！听不懂么？没关系，只要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轻蔑的抬起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从巨婴口中传出，只见那带着伤疤的肚子开始不断膨胀。
噗——
伴随着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一具像是没有表皮包裹的巨婴从其中挣扎着出来。
所谓的‘诞生’原来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诞生。
根据情报针对性的诞生出不能能力的疋杀地藏以迎敌，这就是他改造后的卍解的能力。
“啊啊啊啊——”
只见降生的巨婴不断痛苦的嘶吼着，仿佛每一次接触地面都会给祂带来沉重的痛苦。
“这尊疋杀地藏没有皮肤包裹身躯，神经分布于体表，所以哪怕是触碰到空气都会无比疼痛。”
涅茧利轻蔑捏的解释着，“不过先不管这个……”
在他说话的时候，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已经发动了能力，似乎想要直接控制他的卍解。
因为祂的‘强制执行’是连无机物都能强制控制的恐怖能力，对于死神的卍解自然也不在话下。
正常来说若是死神在使出卍解之后却被对方所控制，那就麻烦了。
但看着这一幕，涅茧利却轻蔑的笑着，“哎呀呀，真是猴急呢，确定不等我说完么？重要的是……那体表的神经，分成七万层。换言之，你想要控制祂需要突破七万层防御，就算你将神经侵入，只要掀起表面一层，你的能力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撕拉——
言语间，巨婴体表的神经外皮已经开始脱落，祂完全不受影响的朝着佩尼达·帕卡贾扑过去。
体型的巨大优势让巨婴足以毫不费力的抓住佩尼达·帕卡贾并且将其毫不留情的吞入嘴里。
看着被塞进嘴里毫无抵抗之力的佩尼达·帕卡贾，涅茧利轻蔑地笑着，“怎么了？抵抗也无妨哦~在全身被吞入之前，你有办法把神经打入七万次么？嘿嘿——”
伴随着佩尼达·帕卡贾整个被疋杀地藏吃下去，涅茧利放肆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么，肚子里的状况如何啊，疋杀地藏？一口吞下去，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吧？说起来这家伙最后提供的情报还挺有用的，否则要是诞生出有牙齿的个体，将他咬碎后吞下谁知道会变成多少条手臂？”
“呜——”
然而，就在涅茧利沉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准备一会儿从疋杀地藏体内提取素材的时候，疋杀地藏似乎突然出现了什么状况。
只见祂表情逐渐变得痛苦起来，发出类似于呕吐的声音。
噗——
可是还没来得及将吞下的佩尼达·帕卡贾吐出来，疋杀地藏的整个身体就开始从内而外的膨胀起来，最后被撑破。
轰——
灵子光束从涅茧利耳畔呼啸而过。
他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似乎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过草率了。
灵王的左手已经从疋杀地藏体内出来了，靠的似乎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在疋杀地藏体内不断射击，以灵矢从内部突破！
是啊，虽然对方长相怪异，但好歹也是站在灭却师阵营的家伙，会用灵弓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涅茧利微皱眉头的样子，佩尼达·帕卡贾同样狂笑起来，“我笑得像吗？跟你学的。你好像忘记了……佩尼达·帕卡贾，是灭却师哦。能用灵弓杀敌。”
说着，祂炫耀一般展示着自己手掌中握着的灵弓。
“……”
涅茧利微眯着眼睛，面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哎呀哎呀……什么‘忘记’，我承认我没想到这一点，毕竟灵王的左臂，竟然会无耻到说自己是灭却师？”
“无耻？”
佩尼达·帕卡贾有些疑惑的反问着，“哪里无耻？”
言语间，祂断裂的两根手指逐渐生长出来，再次回到了全盛的状态。
那掌心中睁开的眼睛俯视着眼前的涅茧利，眼神中满是轻蔑，“说自己是灭却师怎么会无耻？我，原本就是灭却师。你一直……说灭却师的坏话……我可要要生气了！”
“说话好像越来越流畅了啊……”
涅茧利不以为然的看着眼前的佩尼达·帕卡贾，微眯着眼睛。
看来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眼前这个家伙的确正在不断进化着。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家伙身为灵王的左手会说自己是灭却师，但这种事情只有在战斗之后再思考了。
涅茧利逐渐意识到如果让这个家伙继续进化下去，或许会越变越麻烦。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对面的佩尼达·帕卡贾再次准备进攻。
只见祂五指朝着涅茧利的方向弯曲，每一根手指之上都凝聚出灵弓和灵矢。
嗖——
下一刻，数枚灵矢毫不留情地朝着涅茧利的方向飞射而来。
涅茧利闪身想要躲避，却大意了。
这些灵矢末端都连接着佩尼达·帕卡贾的神经，再加上此刻整个战场上到处都遍布着祂的神经，因此无论闪过多少次，这些灵矢都不会停下，会被祂的神经操控着继续前进，直到射中目标为止！
噗——
一枚灵矢命中的涅茧利的因为‘手术’而活动有些僵硬来不及闪避的手臂上。
“啧。”
涅茧利眉头微微一皱，顿时选择了舍弃这条手臂。
伴随着他将手臂自爆，似乎总算是躲过了被对方神经操控的命运。
但下一刻又一枚灵矢急转而来，眼看着就要命中，他却来不及闪避。
“可恶！”
涅茧利脸上浮现出懊恼之色，若是被命中的话，对方的神经就会立刻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就算是对他来说也有些麻烦。
“！”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
是涅音梦。
只见涅音梦瞬息而至，毫不犹豫的用手握住了这枚即将命中涅茧利的灵矢。
仅仅是下一刻，灵矢之上的神经便开始侵蚀涅音梦的手臂，但她果断的拔出短刀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涅茧利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有些疑惑，自己分明没有向音梦下达任何命令，这家伙怎么会自己擅自行动？
眼看着无数神经末梢再次席卷而来，就要将涅音梦整个人淹没，涅茧利微微撇嘴，一把拎起她的脑袋便朝着后方暴退，一直到退出遍布佩尼达·帕卡贾神经的范围。
砰。
他毫不留情的将涅音梦扔在地上，并且有些气急败坏的呵斥着：“笨蛋！没有我的命令，为什么要擅自出手？就那样被那家伙的能力控制的话，可是会变成一团肉丸的！”
“我判断这场战斗茧利大人需要‘盾’。”涅音梦面无表情的平静回答着。
“哦？我可不记得教过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判断行动。”闻言，涅茧利的表情变得越发阴沉。
“是……是的……您没有教过我……”涅音梦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声音变得越发微弱。
“所以这是你自己擅自学习了，我没教过你的事情吗？”涅茧利微皱着眉头问道。
“……”
回应他的是涅音梦的沉默。
897.最高杰作
沉默了良久之后，涅音梦终于回答道：“不知道……”
“……”
闻言，涅茧利同样如同思考着什么似得，同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音梦……不，眠七号。”
终于，他叫出了涅音梦原本的名字，这是在赋予‘涅音梦’这个名字之前，对方身为实验体时候的代号。
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被提起过了。
“自从那些家伙出现之后，经历过的战争数不胜数，我教导了你许多事情，你知道要培养‘下一个你’到‘现在的你’的程度，你知道要再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么？”
“……我不知道……”涅音梦闻言低着头回应着。
“不知道的话，就不要依自己的判断胡乱行动！”涅茧利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愤怒无比，严厉地呵斥着，“你没有依据自己的判断而死的自由！你要死！只有我命令你‘去死’的时候！懂了的话就赶紧给我站起来！”
“是……我懂了，茧利大人……”
涅音梦低着头平静的回答着，缓缓起身。
随后，她从怀里掏出一枚药剂递给眼前的涅茧利，并且有些歉意的说道：“太晚交给您了，茧利大人，补肉剂。我原本就是为了将这个东西交给您才出手的。”
“……”
涅茧利闻言沉默着接过‘补肉剂’，这是他很早之前开发的东西了，作用是用于修复残缺的身体。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有这样方便的药物了。
他面无表情的将补肉剂从断臂根部注入，随后断裂之处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开始疯狂生长，很快便长出了一条新的手臂。
“我忘记补肉剂的事情，你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吗？”
“是的。”涅音梦平静的如实回答，“这次灭却师袭击净灵廷的时候，茧利大人没有去碰每次出击前都会碰的药品架。”
“哼……”
涅茧利轻哼一声，不知是欣慰还是不爽，“观察得很仔细嘛，真是令人不舒服。”
“非常抱歉，茧利大人。”涅音梦平静的道歉。
涅茧利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形消失在原地，朝着远处的佩尼达·帕卡贾靠近，因为战斗还在继续。
“嗖嗖嗖——”
见涅茧利使用着飞廉脚脚踏虚空不断靠近，佩尼达·帕卡贾连同着祂的两个分身一起，张开手掌指头弯曲冲着涅茧利，灵弓开始连续不断的射击。
三条灵王的左手形成合围之势，将涅茧利围在中央，灵矢如同雨幕一般落下。
“喂喂喂。音梦，听得见吗？”
涅茧利一边面无表情的加速，躲避着这些如同雨幕一般的灵矢，一边通过通讯器朝着对方攻击范围之外的涅音梦下达命令。
他当然也意识到了如今的情况想要靠自己一个人解决对方似乎有些困难，并且对方还在以恐怖的速度不断进化，不能继续拖下去了，于是准备和音梦一起速战速决。
“是的，茧利大人，我能听见。”
涅音梦听见声音后不等涅茧利下令，便已经急奔起来。
“告诉你作战计划。”涅茧利的声音在通讯器淡淡的响起，“我会像这样一直维持高速移动，广范围的散步超高浓度的麻醉药，对祂本体的效果不明，但靠刚刚的接触已经测量完毕，祂射出的这些灵矢末端连接的神经强度其实并不高，这些浓度超高的麻醉药能够让祂这能够追击的灵矢攻击无效化。
虽然以结果来说，这样的超高浓度麻醉剂甚至会影响到我自己的行动，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音梦，你的任务是，当这些连接着神经的灵矢失去控制坠落地面之际，朝着灵矢上的神经末梢直接注入‘神经凝固剂’。”
“明白。”
涅音梦闻言很快从身上掏出了名为‘神经凝固剂’的药剂。
她跟在涅茧利身边的作用之一就是充当工具箱，所以只要是对方能够提出的药物，她都能拿出来，毕竟这些都是涅茧利的发明。
“‘神经凝固剂’不是像麻醉药那样阻碍神经传导让其无力化的东西，而是如同字面意思，将神经传导直接凝固。
被凝固的神经，该神经传导到的所有器官，在药剂抵达的瞬间，都会强制被停止。换言之——只要注入这药剂，睁开的眼睛就无法闭合，收缩的心脏无法舒张，张开的嘴巴也无法再动弹，能够让其瞬间陷入瘫痪状态！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体具体构造，但是至少确认了祂也是血肉之躯，只要是体内遍布神经和血管的血肉之躯，那么这药便能够奏效！
用这药剂让祂神经凝固，停止输送血液而死！”
“可是茧利大人，地面上应该四处都遍布着祂的神经……”涅音梦快要靠近佩尼达·帕卡贾的神经遍布的领域了，有些迟疑的问着。
“没关系，超高浓度的麻醉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涅茧利一边回答着，一边闪过袭来的灵矢。
只见这些灵矢并没有向之前那样被神经操控着改变方向继续追击他，而是笔直的坠落地面。
“地表的神经也会因为麻醉药的效果而无力化，即使踩上去也没什么问题。你要在祂意识到问题切断神经之前，把神经凝固剂注入祂的神经之中！”
“明白！”
收到命令之后，涅音梦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直接冲入了那遍布着佩尼达·帕卡贾神经的领域之中。
果然如同涅茧利说的一样，这些遍布地面的神经已经因为麻醉药而麻痹，暂时失去了效果。
涅音梦很快来到了坠落的灵矢之前，毫不留情的将手里的神经凝固剂注入其中。
“！！”
药剂在注入的瞬间变以难以估量的速度径直传递到了佩尼达·帕卡贾本体之上，当祂反应过来出事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体表皮肤像是坏死了一般开始变成乌紫色，这是因为祂体内的神经在以极快的速度凝固，当然，也包括输送血液的神经。
体内的血液停止了流动，没有了血液供氧，各项器官以及组织自然逐渐开始坏死。
“结束了，‘左手’！”
看着这一幕，涅茧利轻蔑的笑着。
然而下一刻，异变却再一次横生。
噗——
只见佩尼达·帕卡贾毫不犹豫的将连接着射出去的灵矢之上神经的手指切断。
神经的凝固是伴随着神经凝固剂不断蔓延而开始的，而祂便直接将凝固的部分切除掉了，让药剂无法继续蔓延。
虽然被切掉的坏掉的部分无法继续像之前那样分裂，但总归是通过这果断的应对方式破解了涅茧利的攻势。
“谁会被这种手段打倒啊？涅！”
佩尼达·帕卡贾说话的语气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
听着这让人熟悉的语气，涅茧利微微一愣。
因为这冲着他说话的态度简直和更木剑八一模一样！
终于，通过这样的变化，涅茧利明白了对方进化的方向。
这种进化，似乎是根据周围一切的影响而进化。
这家伙在吸收着周围的一切信息和情报完成进化！
没错，这似乎和他的改造卍解有异曲同工之处，吸收周围的一切情报而进行的进化，注定会变成面对周围情况的最优解！
不……即便不是最优解也没有关系。
因为这家伙接触过更木剑八的神经！若是按照更木剑八的神经开始学习并且进化，哪怕是进化到更木剑八的神经一半的敏锐程度，也足够了。
倒不是他有危险，而是音梦有危险！
他或许能够应对对方根据更木剑八的神经而进化出来的能力，但此刻同样处于对方的神经领域笼罩之下的音梦却没有这个实力能够做到。
噗——
撕裂的声音传来。
那两条已经因为神经凝固剂的影响而看上去完全皮肤坏死的灵王左手的分身突然间开始蜕皮。
这是佩尼达·帕卡贾在入侵涅茧利的改造卍解的神经之后进化出的相同能力，通过舍弃最外层防御的神经而摆脱神经凝固剂的影响。
换句话说，马上这个家伙便能继续行动！
“快跑！音梦！”
涅茧利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朝着涅音梦的方向愤怒的咆哮着。
然而不知为何，这一次涅音梦却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而是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此时此刻，陷入危机的自然不只是涅音梦自己，面对进化出这样麻烦能力的佩尼达·帕卡贾，距离这个家伙最近的涅茧利才是最危险的。
而涅音梦存在的意义，便是保护涅茧利。
只见她身体微微下沉，在涅茧利惊讶的目光中积攒着力量。
··········
“什么？涅队长都不喊你的名字？”
这是在涅音梦诞生之后不久，她朝着技术开发局副局长阿近提出的问题。
“是的，最近他都叫我‘音梦’。”
“有什么关系？既然他这样叫你，那‘音梦’就是你的名字了吧？”阿近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但此刻的涅音梦似乎并不理解‘音梦’这个名字的含义：“不是，我的名字是……眠七号。”
“‘眠’吗？”
听着这样的代号，阿近有些感慨的说着，“真是怀念啊……”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你是‘七号’吗？”
“不知道……”
“那是因为在你之前，涅队长已经失败了六次。”
阿近一边忙碌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一边解释着，“一开始一直都是失败，直到四号，才终于制作出了脑髓。之后的五号进化到胎儿但也止步于此。随后六号成长到了两岁左右，但还是失败了。而你……眠七号，当你成长到超过两岁的寿命的时候，队长的喜悦难以言喻啊……”
不知为何，阿近想起当时涅队长脸上的喜悦之前，忍不住欣慰的笑了笑，“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看见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一样吧？”
“孩子长大？”
当时的涅音梦似乎还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和他不叫我眠七号，而是叫我‘音梦’有什么关系吗？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有。”阿近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怎么说呢……我想队长他大概是感觉很丢人，所以才不肯告诉你其中缘由吧。”
“丢人？我不认为茧利大人有那种感情……”
“额……”阿近闻言微微一愣，尴尬的笑了笑，“队长他虽然很奇怪，但好歹也是个人类，人类该有的感情他可一样不少……总之呢……队长说过，从无到有制造新魂魄，人造死神，是全死神的梦想。
不过醒着不可能做梦。
所以他将这计划取名为‘眠’。
但实际上我是这么认为的……
人造死神并不是‘全死神的梦想’，毕竟我就没有这样的梦想，所以这大概是‘涅队长自己的梦想’吧。
你懂吗？
看着你吃饭、睡觉、呼吸，每天成长学习。在涅队长而言，都如同在梦中一样。
他大概觉得被你发现的话会很丢脸吧？”
“我没发现……”
阿近微微摇头：“这也只是暂时的。看着一天天越来越聪明的你，连我也知道你有一天会发现。”
“那……如果我一直装作没发现，茧利大人是不是就不会感到丢人，就会继续叫我眠七号？”
“不可能的。”
阿近回过头，看着眼前女孩，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你不可能发现不了……你是队长的最高杰作，不可能不会进化。”
············
“是啊，不可能不会进化。”
涅音梦低俯着的身躯，微微弯曲的小腿之上青筋暴起。
就连创造她的涅茧利也不清楚，其实她早已经悄悄成长到了难以想象的惊人程度。
砰——
“！！”
涅茧利惊讶的转过头望过去。
身后是炸裂的血肉。
那朝着他抓握而来的灵王左手的分身仅仅一瞬之间便被掠过的身影击碎。
而这击碎对方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最高杰作，涅音梦。
“音梦！？”
还没来得及惊骇，涅茧利就发现自己被音梦抱着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而去。
“这样的速度……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疑惑。
898.‘成长’
“是茧利大人赋予我的力量。”
这是涅音梦的回答。
“茧利大人赐予的死神肉体，我会将那能力提升至组织崩坏的0.8%之前。”
“你……”
涅茧利自然是听明白了涅音梦的话。
音梦这是在以消耗这具他创造出来的人造死神肉身为代价来强行增强力量，所依靠的大概是他在音梦的脑垂内埋入了实现突破改造魂魄细胞分裂界限的‘强制细胞分裂加速器’。
那原本是他为了让音梦突破理论成长极限使其不断成长而植入的特殊器官，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对此进行过了解并且想出了这样的用法！
理论上来说的确是可行的。
在强行使用力量的同时强制细胞分裂来抵消造成的负担，代价则是那些分裂出来的细胞组织。
换句话说理论上只要分裂速度与发挥的力量所消耗的组织持平，就能发挥出近乎无限的力量。
但这很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此强大的力量应该已经超越了‘强制细胞分裂加速器’的承受极限，也就是说此刻的涅音梦随着力量的使用体内的组织会不断崩坏，极限则是对方说所的组织剩余0.8%。
“该死，谁教你这么做的？”
涅茧利怒骂着。
就算是人造死神的肉身，体内组织崩坏到只剩下0.8%也不可能还能活着，这相当于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用来战斗。
“没问题的，这样持续输出还能维持400秒。”
或许是明白涅茧利的担忧，涅音梦平静的说着。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什么时候向你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涅茧利气急败坏的质问着。
“不是命令，是使命。”
涅音梦很认真的回答，“保护茧利大人不需要命令，我的使命就是如此。”
“不对！你的使命是成长！”涅茧利激动的反驳着。
人造死神是他的梦想。
而怎么才能证明这个项目成功了呢？
当然是创造出来的产物，也就是眼前的涅音梦，能够如同一般的死神一样，能够不断学习，不断成长。
“那成长……我想以保护茧利大人的形式让您见证。”
涅音梦微笑着回答。
随后便将涅茧利放到了距离战场的安全距离，然后闪身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返回战场。
“啧！嘴巴变得很会讲了嘛！”
涅茧利气急败坏的看着离开的涅音梦。
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无法阻止。
砰——
在猛地一拳锤在地面发泄过过，涅茧利像是无奈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想到……我有一天会把战斗交给音梦，真是……奇耻大辱。”
另一边燃烧着体内细胞组织的涅音梦已经再次回到了佩尼达·帕卡贾面前。
只见她猛然间朝着虚空处推动着手掌，空气在她强大的力量之下被不断压缩。
与此同时，耀眼的灵力波动在她掌心处凝聚。
“魂魄切削——义魂重轮枪。”
这是以自身魂魄为弹药释放出来的强力一击。
切削自身魂魄的6%，从右手掌心释放出足以贯穿对方灵魂的高密度灵魂弹。
砰——
下一刻，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
身为灵王左手的佩尼达·帕卡贾的手掌瞬间被贯穿，随后整个肉身都在这强力的冲击之下化作漫天血肉四散纷飞。
释放出如此强力的一击之后，涅音梦的身体也因为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而倒飞出去，开始朝着地面坠落。
燃烧自身组织再加上切削灵魂，让她顿时变得虚弱无比。
因此在击碎目标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之后便立马开始疲惫起来。
“茧利大人……”
坠落之中，她眺望着远处的男人，似乎想从对方眼神中看到夸赞的神色。
但此刻涅茧利严重却只有呆滞。
涅音梦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四散纷飞的血肉正在不断蠕动着，并且每一块血肉之上都长出了眼睛。
这些眼睛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一般，纷纷将目光集中向了她。
“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惨叫声传来。
是佩尼达·帕卡贾再次发动了能力！
即便整个肉身几乎都被轰成碎片，祂依旧没有死去，并且那些因粉碎而分裂的个体统统再生，无数根“强制执行”的神经瞬间变刺穿音梦的身体。
涅音梦的身体在对方神经的操控之下开始扭曲膨胀。
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顿时炸裂开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远处的涅茧利都根本没有时间阻止。
“音梦……”
看着涅音梦炸裂开来的血肉，涅茧利理智的大脑仿佛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此刻，你‘绝望’了吗？”
一道轻蔑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这样询问着。
“不会吧？你‘绝望’了吗？咦咦咦？你说什么？是我说错了吗？”
“喂喂喂，想要反驳的话倒是抬起头来啊？”
一道幻影嗤笑着拎起呆滞中的涅茧利的脑袋，一脸讥讽的讽刺着，“我都看不清楚你的脸了~”
“不可能会这样吧？对我滔滔不绝解释何为‘科学家’的你，怎么可能绝望？”
“改造生命体死了？那有什么好绝望的？你对我说过的吧？”
“对科学家而言，‘完美’就是‘无意义’，‘完美’就是‘绝望’！你厌恶完美。不是吗？”
“现在你创造的人造生命体死了，这不是更好吗！？正因为不完美才会死啊！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那表示还有许多可以改善的空间！！！”
“我想是你的话，一定会这样说的？不是吗？”
“还是说，难道……你开始认为那半成品的人肉模型是‘完美’的？”
“啊啊……啊……你堕落了啊，涅茧利。”
那人声情并茂的嘲讽着，“你，必须感谢那个左手怪物，杀了那个人肉模型，摧毁了你那自以为是的怠慢！”
“束手无策，孤立无援，自以为完美的东西也被破坏了，我对这状况——真是笑得无法自已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梦魇般的笑声在涅茧利脑海里响彻。
他听着萦绕在耳畔如同梦呓一般的嘲讽声，有些愣神的抬起头。
直到他看清楚了说话的人。
“原来是你啊……”
说着，他猛然间笑了。
抬起手一把按住对方的脸，将眼前的幻想捏碎。
“说得完全没错。被假冒科学家的你，注意到了我的怠慢，真是可笑至极。”
他自嘲的笑着。
没错，眼前出现的幻影是他曾经击败过的十刃之一，萨尔阿波罗·格兰兹。是被他嘲讽过是个假冒科学家的愚蠢家伙。
涅茧利很快便从愣神中清醒过来。
多亏了刚才的幻影，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有多么可笑。
咔咔咔——
咀嚼的声音不断从外界传来。
他抬起头看向佩尼达·帕卡贾的方向。
对方似乎在啃食着音梦四分五裂的身躯，准备以此进一步的‘进化’。
“还真是个贪婪的家伙啊……”
涅茧利面无表情的说着，“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吃到一块皮层也不剩吧……”
说着，他面无表情的朝着对方的方向走过去。
伸出手，从对方的手心中抢过了某样东西。
“不过，只有大脑还是要还给我的哦。”
抢过涅音梦的大脑组织之后，涅茧利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开，像是完全没将身后的佩尼达·帕卡贾放在言灵。
“吼吼吼——”
佩尼达·帕卡贾发出怪异的咆哮声，巨大的手掌将涅茧利笼罩，似乎想从他手中再次夺走涅音梦的大脑。
然而却在即将触碰到涅茧利的时候整个身体变得麻痹起来。
“碰到我会麻痹吧？”
涅茧利面无表情的转过头，轻蔑的看着佩尼达·帕卡贾，“我劝你最好不要管我哦，赶快吃吧，不快一点的话——在吃完之前，你就会先死了哦。”
仿佛言出法随一般，下一刻，佩尼达·帕卡贾整个肉身开始诡异的膨胀起来。
“这……这是什么！？”佩尼达·帕卡贾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惊恐，这大概是祂意料之外的发展。
“音梦的脑下垂中，我埋入了能够突破人造魂魄细胞分裂限制的加速器。”
涅茧利面无表情的解释着，“‘强制细胞分裂加速器’，这是能突破理论上的极限，为了让她能够不断成长持续让技能处于巅峰状态的器官。
借由通过大脑基底核和顶叶直接连接以驾驭它……
啊，我这么解释你应该听不懂吧？
为了让你这个笨蛋也能理解，我就简单的说明吧——
音梦的大脑相当于是这加速器的限制器。
拿掉大脑，只吃下那器官的话……会因为过度成长而自我毁灭。”
噗——
话音还没落下，佩尼达·帕卡贾整个身体便炸做血雾，一片完整的碎肉都没能保留。
沐浴在淋漓的鲜血中，涅茧利抱着涅音梦的脑组织，面无表情的朝着战场之外离开。
扑——
但是没走出两步，他就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他的双腿被折断了。
“原来如此……真是麻烦的家伙啊……”
涅茧利趴在地上很快就理解了现状，“虽然肉身不复存在，但神经的残骸还没完全死透么？真是的……大意了啊……”
不过折断他的双腿似乎就已经是那尚未消散的神经残骸的极限了。
佩尼达·帕卡贾此刻应该是已经真正不复存在了。
只是这幅狼狈的模样的确让他感动屈辱：“可恶……”
他挣扎着想要从地面爬起：“这样不就跟更木那个笨蛋一样了吗？真是奇耻大辱。”
“踏。”
脚步声在身前响起。
涅茧利疑惑的抬起头。
是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弓亲见战斗结束终于不用再遵循队长的命令远离战场。
两人平静的站在涅茧利面前，看着他，眼里说不出是怎么样的神色。
“怎么？你们没有逃走吗？十一番队。果然是群超乎想象的笨蛋啊……”
涅茧利轻笑着讽刺着，“算了，还是夸奖一下你们战斗中途没有随意插手这点吧。
听好了，距离这里三十栋房屋右手边的瓦砾之下，有我让音梦搬过来的肉体保护瓶。
按下右侧的红色按钮，里面的人就会出来。
你们就和他们先走。
没问题的……
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僵尸化应该已经完全解除了才对。寿命大概会大幅缩短，但里面的家伙应该不会对救命恩人计较这种小事情吧？”
“！！”
斑目一角按照命令带着涅茧利来到所谓的‘肉体保护瓶’面前，按下了红色按钮。
这所谓的‘肉体保护瓶’实际上更像是某种休眠舱一样的东西。
而当他们按下按钮之后，被里面走出来的人给惊讶到了。
那是原本应该已经变成了僵尸的日番谷队长等人！
涅队长虽然是个怪人，但做出的事情总是让人惊讶。没想到竟然悄无声息的就让本该死去的战力复活了。
“涅，谢了。”
日番谷冬狮郎面无表情的从保护舱里走出来，朝着涅茧利道谢道。
“哼。”
对此涅茧利只是傲娇的轻哼一声，没有回话。
他继续朝着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弓亲下令：“空的保护瓶放我，然后多出来的瓶子就把更木那个笨蛋塞进去就好了。”
“是。”
两人领命之后分别将负伤的两人塞进了保护瓶里。
并且朝着昏迷过去的更木队长道别。
“那么……更木队长，我们就和日番谷队长他们先走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在走之前，两人似乎还有事情要做。
他们在涅茧利惊讶的目光中但系跪在涅茧利所在的保护瓶之前。
“……？”
涅茧利听见动静，撇过头微微咂嘴。
“涅队长，感谢！”
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感谢完之后不能对方反驳便拔腿就跑。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性格别扭的涅茧利脸上满是不爽的神色：“哼，今天一直被道谢，真是不舒服。不过……那种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说着，他拉开身上的长袍，其中是涅音梦仅剩的大脑组织。
“进化……我终于制造出了会自行进化的魂魄了……”
没错，在见证了涅音梦的行动之后，他突然意识到，所谓的‘进化’不只是仅限于肉身，灵魂的成长也是其中一环。
899.你以为我是谁？
毫无疑问，涅音梦能够依靠自己的意志做出判断，证明了他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脸上露出笑容。
“我超越你了啊……浦原喜助！你懊恼的表情……可惜我想象不出来……所以更有亲眼看到的价值。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要让你见识你我之间的差距……靠我们两个人……”
言语间，疲惫的涅茧利终于怀抱着涅音梦的大脑组织陷入了沉睡，与音梦的意识一起沉入意识之海。
············
另一边，正在和浦原喜助一起行动的京乐春水等人也感受到了涅茧利灵压的变化。
“是涅队长……”
京乐春水转头望向灵压传来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道。
“对……”
浦原喜助微微点头，对于涅茧利的灵压，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不必担心，如果是这家伙的话，我想没问题的。”
“对啊，比起担心他……我想更有问题的是……周围其他人的灵压正在不断减少啊。”京乐春水有些担忧的说道。
“副队长全部被打败了么？”浦原喜助闻言，问道。
“我和露琪亚还在，雏森也没事。”
一旁通行的阿散井恋次，一边警惕着远处不知何时会来的狙击，一边回答着。
“我家小七绪也还在哦。”京乐春水补充道。
伊势七绪正跟在他的身后，虽然看上去有些吃力。
“麻烦死了，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攻击过来。”
平子真子抱怨着。
他们已经被某个擅长远程狙击的灭却师狙击了好几条街了。
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之下只能不断的移动，一旦停下来就会受到攻击。可以说是紧迫感十足。
“很害怕吧？”
看着逃窜中的众人，远处高楼之上的利捷·巴罗自言自语一般问道，“也难怪，我知道的。不知道从哪里攻击，从遥远的彼方而来的狙击，再加上周围的同伴一个一个消失，没有人不会害怕的。”
“是啊，的确是很麻烦。”
京乐春水难得的正经了一些，“不过无论如何，牺牲了这么多，还完全不清楚敌人底细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就该改变应对策略了呢？”
说着，他轻轻笑着，独自一人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朝着远方。
虽然看不见敌人，但他知道敌人一定能够看见他和他此刻脸上的笑容。
“这个家伙……不是大笨蛋就是疯了。”利捷·巴罗的确是看见了，并且扣下了扳机。
“蠢蛋！”
注意到京乐春水突然间停下来平子真子转过头有些焦急的怒骂着，“像这样停下来，不是正中敌人下怀了吗？”
“但是不改变策略的话，又怎么能够找到敌人的位置呢？”
京乐春水笑着。
噗——
一枚从远处激射而来的子弹毫不留情的命中了他的身体。
“看吧，找到了。”
不知为何，分明被击中了，身体也在伴随着冲击力倾倒，但京乐春水依旧笑着。
“不管是夺目有纪律的团队，只要一个人的愚蠢就会瓦解。”远处，看见因为京乐春水一个人停下中枪，其余人也跟着一同停下脚步，利捷·巴罗平静的分析着。
现状似乎也的确如此，他面前的死神们因为京乐春水负伤，纷纷停下脚步似乎想要救助同伴，而这对他来说，全是靶子。
然而下一刻，他却微微一愣。
“不倒翁倒下来了。”
欢快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随后狙击镜中的目标消失了。
“什么！？”
他惊讶的回过头，看见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完好无损的京乐春水。
“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利捷·巴罗眼中满是疑惑。
他完全没弄清楚在刚才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此之远的距离，几乎在他毫无察觉之际瞬间出现在他身后。
简直就像是魔术一样。
回应他的是京乐春水挥舞的刀剑。
“！！”
利捷·巴罗见此赶忙闪身躲避。
“哇哦~躲得很漂亮嘛？”
京乐春水轻笑着调侃道，“不过，不好意思，接下来，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
利捷·巴罗沉默着没有回应。
他还处于京乐春水如何跨越如此之远的距离直接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惊讶状态。
还有……这个家伙分明应该中了自己一枪才对，为什么现在看上去毫发无损？
“咦咦咦？”
似乎是看出了利捷·巴罗眼中的疑惑，京乐春水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你没有玩儿过不倒翁倒了的游戏么？你们灭却师难不成没有童年？”
“……”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利捷·巴罗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什么东西倒了？”
“啊——果然没有吗？”
京乐春水放下抬起斩魄刀的手臂，另一只手摸着下巴，看上去似乎有些苦恼，“没办法，灭却师看起来和我们这边的文化不同嘛，这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总之先不管那个……没想到你能够趁着刚才那段时间就追上来，真是进步了呢，小七绪。”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朝着不远处躲在建筑物之后的人说道。
“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是在被夸奖……”
伊势七绪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也就不再隐藏。
“我是在夸奖你哦，不过这次真的很危险，我希望你能回到其他人那边去。”京乐春水依旧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是锁定在眼前的利捷·巴罗身上的。
利捷·巴罗也很懂的没有朝着伊势七绪发动攻击，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如果这时候朝着这个女孩发动攻击，自己会后悔莫及。
“我拒绝。”伊势七绪自然是一如既往的不打算听从命令，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京乐春水的提议。
“那么……麻烦你去告诉大家先走吧。”京乐春水想了想，换了个方法把她支开。
“……”
稍微沉默了一阵，伊势七绪微微点头，“知道了……我去告诉他们就回来。”
说着，她转身就准备离开，但是刚走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队长……”
她朝着京乐春水警告一般说道。
“在我回来之前死的话，我就把你尸体上的胸毛刮光。”
“额……”
闻言，故作淡定的京乐春水额头冒出冷汗，蚌埠住了，“这样大家会认不出我来的，拜托不要。”
终于，伊势七绪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真是的……”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京乐春水笑着转头看向眼前的利捷·巴罗，“总觉得讲话和莉莎越来越像了啊……”
在伊势七绪之前，矢眮丸莉莎才是他的副官，可以说伊势七绪是看着莉莎的背影长大的。
“闹剧演完了吗？”
利捷·巴罗微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他不介意给眼前这个将死之人一些时间，但两人无视他的样子着实也让他很不爽。
“讲得真难听~”京乐春水不以为意的呵呵笑着，“你如果真的不爽，刚才为什么不趁机偷袭呢？”
“我有你们所有人至今战斗的情报。”
利捷·巴罗淡淡的回答着，“你的斩魄刀能力是‘将儿戏化作现实’，好像是很危险的能力，所以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这是对我的称赞么？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好了。”京乐春水微微耸肩。
“所以……刚才你被我的枪击中却没事，甚至借此机会瞬间靠近我的手段，也是‘儿戏’么？”利捷·巴罗微皱着眉头问道。
“不愧是闯入灵王宫的人，了解得很清楚嘛？我记得我和一位破面先生战斗的时候好像没有玩儿不倒翁游戏啊……”
京乐春水呵呵笑着，毫不掩饰的解释着，“总之呢，‘不倒翁倒了’，大概的规则是扮演鬼的玩家要遮住眼睛，配合喊话时间回头，抓住在动的人。”
说着，他竖起三根手指，看上去颇有耐心：“规则有三，其一，鬼必须在参加者能够看见的地方。
其二，参加者被鬼看见在动的话就输了。
其三，参加者在被鬼看见前摸到鬼就赢了。”
“原来如此……这不是一二三木头人么？”利捷·巴罗一脸无语。
“原来你们那边也有类似的游戏啊？只是叫法不同？”京乐春水有些失望的摊了摊手，“真是白说明了……”
“我明白了……你开始那游戏后就一定看得见鬼放出的灵压攻击，于是瞬间便在远处发现了我的位置。”
利捷·巴罗微皱着眉头分析着刚才京乐春水做的事情，“然后……为了在被鬼看见前摸到，你在鬼放出的灵压轨迹上以最短距离笔直移动，那段时间里，鬼看见的是‘不会动的幻觉’，这就是你没有受伤并且接近我的原理吧？”
“哈哈哈，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吗？不过也对，毕竟只是简单的障眼法而已。要赢得游戏，总是需要使用一些手段，不是么？”京乐春水笑着没有反驳。
“原来如此，可以利用对规则的了解作弊么？”
利捷·巴罗很快明白了京乐春水话里的意思，“看起来的确是对你很有利的规则，如果这个游戏只有你了解规则的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像这样将规则毫不保留的告诉我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只要我看见你在移动你就输了’的意思，大概是如果刚才那种情况，我只要注意到留在原地的是幻觉，然后找到了你，你就会死。”
“呵呵……很厉害呢……这么快就了解了游戏规则，真是帮大忙了……”
京乐春水闻言呵呵笑了笑，语气中有些无奈，“其实也不是想将这些告诉你啦，只是规则便是如此……彼此都知道规则，才叫做‘游戏’。”
“那还真是限制繁多的斩魄刀能力呢……”
利捷·巴罗目光阴沉的回应着。
他总感觉这其中似乎有诈。
真的有斩魄刀会如此坑自己的主人么？
这种规则之下，看上去这是一场异常公平的游戏，如果正巧对方也是游戏高手的话，在这种规则之下，斩魄刀的持有者没有半点优势。
“啊~对了，刚刚你说的有个错误的地方。”京乐春水像是发现了什么，笑着，好心提醒道，“你方才看见的‘中枪停住的我’不是幻觉哦。你实际上看见的的确是‘我’。”
“什么……意思？”利捷·巴罗眉头紧皱。
“感知灵压的能力，被称为‘灵觉’亦或者‘灵压知觉’，利用灵压战斗的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同时使用视觉以及这样的‘灵觉’来观察事物。而在战斗中精神越是集中，‘灵觉’的比重就会压倒性的盖过视觉，换句话说，‘视觉’的作用就会变弱，甚至下意识的变成只有灵觉而没有视觉。
而刚才，我将灵压固定在了那里，让你认为‘我’还在原地。”
“放屁。”利捷·巴罗微皱着眉头反驳道，“怎么可能那样就看错？”
他自信自己的眼睛和感知不可能因为那种粗浅的手段就看丢了目标。
毕竟他可是一名狙击手啊！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当然可能。”京乐春水一改刚才的轻浮，脸上的表情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高傲，“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京乐春水。”
这句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大概就是‘我比你强太多，所以有可能’。
“你这家伙……”
利捷·巴罗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但还没等他说完想说的话，京乐春水便已经行动起来了。
战斗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
见京乐春水的身形闪烁而至，利捷·巴罗毫不犹豫的抬起了手中的狙击枪，对准了他。
“不倒翁倒了。”
只见京乐春水轻笑着发动了能力。
身形再次闪烁消失。
“哼。”
利捷·巴罗毫不犹豫的拖动着手里的狙击枪转身，对准了另一个方向，“找到你了。”
他的枪口毫不留情的再次对准了京乐春水，灵子的光芒在枪口闪烁：“这游戏对我来说，已经无效了。”
“哦？是吗？”
京乐春水轻轻笑着。
“！！”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利捷·巴罗心底升起。
下一刻，他下意识的从所在的地方闪开，而枪口也因此偏移。
900.神之眼
“哇哦！很厉害嘛~”
轻松躲过枪击之后，京乐春水轻笑着朝着对面的利捷·巴罗赞叹道。
“能够第一次就躲过‘影鬼’的人，你是第一个哦~”
只见此刻刚才利捷·巴罗所站立的地面之上的影子里，京乐春水的斩魄刀从中探出。
如果不是利捷·巴罗反应速度快躲开的话，大概会被这把刀一分为二。
对于京乐春水来说，似乎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因此在刚才被枪口指着的千钧一发之刻，他选择了以进攻逼迫利捷·巴罗的枪口偏移。
这种做法虽然很危险，但就结果而言，的确是奏效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看过你们至今为止战斗的所有情报。”
利捷·巴罗一边找回身体的平衡回到地面，一边平静的回答着，“而你们……对我们一无所知。”
“？”
京乐春水闻言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因为他直到利捷·巴罗说完话，才感觉到一阵痛感从脚面上传来。
一个贯穿的血洞不知何时浮现在了他的脚背上。
“我还以为自己躲过了呢……所以你的能力是什么？不告诉我的话，我们之间的战斗很不公平啊~呐，看在我都将能力解释给你听的份上，就告诉我呗？”
“你那是能力的发动条件所限。”利捷·巴罗面无表情的回答着，随后再次抬起枪口，“我可没打算进行公平的战斗，也不认为说了就会公平。不过……告诉你其实也无所谓。我是星十字骑士团‘X’，利捷·巴罗，能力是——‘万物贯穿’。”
轰——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扣动了扳机。
“在我的‘万物贯穿’之中，‘躲开’的概念，没有介入的余地。”
“相当于是必定命中么？那还真是可怕的能力呢~”面对袭来的灵压子弹，京乐春水呵呵笑着。
下一刻，他的身形被贯穿了。
“！”
但是利捷·巴罗的脸色却因此变得阴沉起来。
因为眼前的京乐春水的身影，又如同他第一枪命中对方一样，从原地消失了。
“看见影子了吗？”
身后传来京乐春水调侃的声音。
“……”
利捷·巴罗没有回答，而是沉默地转过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一脸想问我‘是怎么躲开’的表情。”
京乐春水似乎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轻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躲开，就如你所说的，你的能力必定命中，只是你锁定的目标早已经从‘我’变成了‘我的幻象’而已。我说过的，我可是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京乐春水，只是欺骗你的‘视觉’和‘灵觉’这种简单的事，还是做得到的。”
“这也是你的‘儿戏’之一么？”
利捷·巴罗微皱着眉头问道，“全是些像是戏法一般的能力，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咯？”
京乐春水调侃的笑着，“没错。这叫做‘后像’，当人用力盯着某样东西之后，会在视线中刻下它的残像，就像用力盯着灯光移开目光之后灯影依旧会留存在你的视线中一样。
用你这样强大的‘灵觉’盯着，残像自然也很强烈，就如同实体一般……”
“也就是说，我强大的‘灵觉’反而被你利用了么？”利捷·巴罗似乎明白了原理，面色变得阴沉起来。
“是啊，不过就算知道了原理，你又能如何应对呢？”京乐春水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轻蔑的笑着，“要你现在收起那样的‘灵觉’也不是那么轻松事情吧？”
“的确……如此。”利捷·巴罗没有反驳。
身为一个狙击手，那强大到让他不可能看丢目标的‘灵觉’早已经是他的本能，并不是说屏蔽就能屏蔽掉的。
没想到灵觉过于强大，竟然会被对方的能力所利用。
“别太小看儿戏哟~”
京乐春水挑衅道，“我的‘儿戏’可怕的地方，是你就算知道了规则，也不会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你再怎么没有兴致参与我的‘儿戏’，只要被黏上了，也依旧只能陪我玩儿到死！来吧，让我们……开始游戏。”
············
“很好，那就丢下他吧。”
另一边，当伊势七绪将京乐春水的话转告给剩下的人之后，平子真子果断的做出决定。
“没错！我们现在就应该大家一起去帮京乐队长……额？咦咦咦？你说什么？”
一旁的雏森桃说到一半似乎才意识到平子真子在说什么。
“等等！平子队长！你没搞错吧！？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吗？”
“当然咯！”
平子真子理所当然的回答着，并且已经跑出去好远。
“为什么一定要去支援他啊？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情况！”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么做也太无情了吧！”雏森桃凌乱在原地。
“哦，那等我问问看啊……”
说着，平子真子停下脚步，扭头问向来传递消息的伊势七绪，“小七绪，你怎么想？”
“我回去，大家先前进。”伊势七绪认真的回答着。
“看吧，我就说这是最正确的判断吧？”
平子真子理所当然的说着。
不过一旁的其他人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找了个理由，“也是，你们无法理解好像也正常。那我换个问题吧，如果……浮竹队长在这里，会怎么说？”
“……”
所有人都沉默了。
众人都明白，浮竹队长大概是最了解京乐队长的人，只是浮竹队长已经为了维持世界而牺牲了。
“‘京乐如果那样说的话，肯定就没问题。’我想浮竹队长一定会这样说的。”
平子真子一边认真的说着，一边看向众人，“‘交给他，我们走吧’，这才是正确答案，你们也稍微信任一下京乐队长啊，他好歹……也算是现任的总队长，怎么可能被那种家伙击败？懂了的话，就走了。”
话音落下，他不在理会众人，转身准备离去。
但是刚走出几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补充道：“啊……最后再说一句。如果留下的是山本老头，他一定也会叫我们先走的。
毕竟……
肩负队士们的性命而战，是总队长的的工作。”
············
画面回到京乐春水的战场之中。
几番焦灼的交锋之后，此刻京乐春水已经来到了利捷·巴罗面前。
两人面对面而立，利捷·巴罗举着手中的狙击枪，面无表情的抵着京乐春水的身体。
“你的‘儿戏’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利捷·巴罗平静的说着。
京乐春水虽然能够靠着那诡异的‘儿戏’让他在远距离无法命中，但因为保持着距离的缘故，用刀的京乐春水自然也不可能斩中他。
而想要斩中，唯一的方法便只有拉进距离。
然而拉进距离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距离，那样的‘儿戏’也就没用了。
就像此刻，京乐春水还没来得及出刀，就已经被枪口指着。
“大意了吧？你以为，距离拉进就会有机会出刀砍中我么？”利捷·巴罗讽刺道。
枪口此刻正抵着实物，不可能再是残像，换句话说，这一枪他确信自己能够命中京乐春水本人。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面对利捷·巴罗的问题，京乐春水理所当然的笑着回答，“索尼，你现在已经被我砍到了吧？”
“！？”
闻言，利捷·巴罗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开始朝着后方暴退。
噌——
突兀的切割声响彻。
不知何时从何处而来的刀刃瞬间将利捷·巴罗手中的狙击枪从中间斩断。
如果他不后退的话，被斩断的恐怕就不是枪这么简单了。
这一刀来得太过诡异而迅速，竟然让他连扣动扳机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利捷·巴罗目光阴沉的盯着眼前的京乐春水，一边重新用灵子凝聚出狙击枪，一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哎呀呀，躲开了啊？你果然很强呢。”
京乐春水看着利捷·巴罗一脸严肃的样子，轻笑着调侃道，“我原本是打算连你的手臂一起斩断的，不过看来距离还是稍微不够近呢。”
“是么？真是遗憾……”利捷·巴罗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没能斩断我的手，是无用的。‘帝亚葛兰’，这把‘枪’就是我的‘灵弓’，是我由灵子构筑出来的，无论你斩断多少次，都是白费力气。”
“原来如此。”
京乐春水沉吟着点头，“所以就算枪身折断也能继续战斗，即便全坏了也能重新构筑。不过……”
“！！”
“你是不是忘记规则了？”
声音突然间接近，利捷·巴罗瞳孔猛缩。
京乐春水不知何时又一次突兀的来到了他的背后，就像刚开始从远处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嗡——
刀鸣声在耳侧呼啸而过，利捷·巴罗猛地俯身，勉强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
“只要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一瞬间，只要影子一角映入眼帘，之后你眼中的，便全是我的‘人影’。”
京乐春水平静的述说着，“你应该也曾经幻想过吧？小时候，被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人影’所笼罩，那是多么令人感到可怕的回忆？”
随后，如同要要让利捷·巴罗回想起童年的阴影一般，四周突兀的出现了无数个京乐春水的影子。
他们几乎同时挥刀斩向利捷·巴罗，让他避无可避。
没错，刚才斩断狙击枪的那一刀之中，为了躲开这一刀，利捷·巴罗的视线有从京乐春水身上移开。
京乐春水在他眼中本就像一处耀眼的光源，一旦移开之后，视线中残留的光芒便会跟随着视线的移动遍布到到处都是！
京乐春水的能力之一‘后像’，将这样的原理利用到极致，因为利捷·巴罗的‘灵觉’太过强大，所以也许在别人看来只是残影的影子，在他眼中却是无数实体。
这就导致了此刻的一幕。
利捷·巴罗已经无法分辨这些幻像和京乐春水本身，就像是同时在与无数个京乐春水对战一样。
双拳难敌四手，他顿时便意识到了不妙。
但是很快，伴随着他睁开那只刻画着瞄准镜一般图纹的眼睛。
他的这只眼睛只会在很少的时候睁开。
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在使用狙击枪之上的倍镜瞄准的时候只需要用另一只眼睛，所以并没有会觉得这很奇怪。
然而其实这只眼睛一直闭着，是因为当它睁开的时候会发动强大的能力。
嗡——
京乐春水的长刀在这一刻毫无阻力的贯穿了利捷·巴罗的身躯，但刀身发出的声音却像是只是刺破了空气，而没有刺穿肉体。
“这是……第三次了。”
利捷·巴罗平静的站在原地，回过头，看向京乐春水。
是的，这已经京乐春水第三次攻击无效。
“我只有在双眼都张开的时候，才能使用‘万物贯通’的真髓。这时候，我的射击会贯穿你的身体，而我的身体，会贯穿你的刀。”
“原来如此。”
京乐春水闻言，笑着收刀后撤，“也就是说，当你张开双眼的时候，身体能够穿透任何事物对吧？”
“没错。”
利捷·巴罗平静的回答着，“在这瞬间，这世上没有能够杀死我的武器。”
说着，他再次闭上了那只眼睛。
我……只被允许在战斗中陷入危机的时候，才可以短暂的睁开这只眼睛，因为如果我的眼睛一直保持睁开，那么对罪人们来说便太不公平了。”
“啊？是吗？”
京乐春水闻言表示有些无语，“那还真是浪费这么变态的能力呢~虽然话是这么所，但实际上其实是因为你的能力有所限制才无法一直睁开眼睛战斗吧？比如负担太重无法承受之类的？”
“的确是有所限制，但你搞错了，这限制，不是因为负担太重用来保护我自己，而是是用来保护你们这些罪人的。”
说着利捷·巴罗第四次睁开了那只眼睛。
这一次，这只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只存在苍白的光芒。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形容此刻他睁开的眼睛，如果有，那一定是——
‘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