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蛋中走出的少女
四月是春的余韵，南方的阳光在这时候已经逐渐热辣，黄昏时的院子里有些闷闷的感觉，秦咚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的烤肉饼在啃，一边抬头看着梧桐树上的鸟窝。
过了一会秦咚吃完肉饼，擦了擦手，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就往梧桐树上爬，他怀疑那个鸟窝里有一个杜鹃鸟的蛋，他必须把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清除出去。
《本草纲目》里有记载，鸤鸠不能为巢，居他巢生子。讲的就是杜鹃的巢寄生行为，杜鹃自己不筑巢，也不孵卵，它的蛋孵出来小杜鹃以后，还会把其他鸟蛋给拱出鸟窝摔碎。
这个鸟窝属于一对画眉夫妻，秦咚很早就看到其中的雄画眉追求雌画眉，又是唱歌又是展示雄姿，各种手段都使出来，费老大劲了。
两只小鸟儿在一起以后，就筑巢准备孵蛋了，眼看着幸福生活开始，今天突然有雀鹰的声音传来，吓得小鸟夫妻赶紧躲了起来。
就在小鸟夫妻去躲藏的时间里，可能是模仿雀鹰叫声吓走画眉的杜鹃来了，就在鸟窝里生了个蛋……杜鹃这种鸟为了能够迅速在别人的窝里下蛋，它只需要一二十秒就能把蛋下了，比别的鸟撒尿还快。
梧桐树上鸟窝的位置，和秦咚家的阳台平行，秦咚平常就喜欢观察这对画眉，刚好也看到了杜鹃这种恶鸟行为，便决定帮助下画眉夫妻。
秦咚好不容易爬到鸟窝附近，喘了两口气，就准备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然后让别人帮忙看看分辨哪一颗是杜鹃鸟的蛋。
只是刚瞅一眼，他就看到了其中一颗鸟蛋洁白光亮，与画眉鸟的蛋颜色完全不同，而且个头也大上许多，足有鸡蛋那么大。
这啥鸟蛋？秦咚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原来来寄巢的并非杜鹃，而是别的什么有寄巢习性的鸟类？
不管了，反正这个蛋肯定不是画眉鸟的，秦咚看了看鸟窝里四颗蓝色的蛋，把那颗大鸟蛋装在兜里往下爬。
看到秦咚走开，早已经在树冠周围盘旋了一阵子的画眉夫妻，啾啾鸣叫着，焦心急虑地回到了自己的鸟窝里。
秦咚爬了一段快到底，听着画眉夫妻的叫声逐渐平静下来，抬手扬了扬和它们打招呼，结果脚下一滑，单手没有抱稳树干，直接掉在了地上。
“妈啊……我的蛋……”
秦咚屁股吃痛，感觉口袋里的白蛋也砸落在地上，一边摸着屁股爬起来，一边伸手在兜里掏了掏，好在白蛋竟然安然无恙。
回到家中，秦咚拿着白蛋看来看去，只见蛋壳非同一般的光洁，触手温润仿佛精雕细琢打磨后的玉石，完全不像蛋壳的感觉。
秦咚又拿着蛋摇了摇，里面也没有蛋液晃荡的感觉，于是他又顺手在墙上轻轻敲了敲它，声音沉闷而非清脆，蛋竟然是实心的感觉。
他又稍稍加大了一点力气敲了敲，蛋壳依然完好无损。
秦咚不禁生出了好奇心，一次次地加重了力气，蛋壳始终毫发无损。
最后秦咚拿着蛋壳抛来抛去，不管是砸到墙上，还是落在地板上，它一直安然无恙，反倒是秦咚最后用力过大，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痕。
秦咚目瞪口呆，这绝对不是鸟蛋，哪怕是世界上蛋壳硬度最高的鸟蛋，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他的手指肚磨蹭着这颗不知道是鸟蛋还是什么宝石的东西，被他玩了这么一阵子，它都开始有点发热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候，它的表面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痕。
“坏了，真玩坏了！”看到这条裂痕，秦咚又觉得它可能是鸟蛋了，但是刚刚后悔又醒悟过来，世界上哪有坚硬耐操到这种程度的蛋壳？
裂痕迸裂开来，一道血色的火焰从里边激射而出，秦咚吓得连忙丢掉，只见这东西一落地就完全破裂，那血色的火焰见风就涨，飘忽扩散，在秦咚面前形成了足有人高的烈焰。
秦咚按着地板爬了起来，一个踉跄扑向门口，拿起灭火器，朝着那道火焰就是一阵喷射。
火焰消失，屋子里到处都是磷酸铵盐干粉，秦咚松了一口气，正在疑惑到底怎么回事是，只见眼前的粉尘被吹开，一个美丽的少女站在了秦咚的眼前。
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犹如汉式婚礼上的嫁衣，红金的色调极尽奢华，从衣领到下摆，都点缀着繁复的镂空白银纹，宽大的衣袖犹如摇曳的凤凰尾羽，洒落在地面的后摆上有灵物时隐时现。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那犹如从黑夜裁剪了一角，贴服在后背的长发，乌黑发亮有着月光在上面流动的感觉。
秦咚正想说话，却被她注视着自己的双眸所吸引，那清澈而散发着冷意的瞳孔里，有一团火焰突然燃烧起来，晃动着，蒸腾着，然后又消散，只是偶尔会有淡淡的火焰色浮现。
她抬了抬手，便有风起，一股热风拂面，让秦咚有把脸凑近火炉的感觉。
秦咚惊诧之余，眼神落在她的脸蛋上便难以挪开，她那细腻娇嫩的肌肤，让秦咚想起了刚才触摸那颗白蛋时温润的感觉，她的眼眸里正映照着秦咚呆若木鸡的样子，她微微抬起下巴，眉眼间顿时多了一份颐指气使的傲慢，仿佛君临天下的王。
这种表情他在别人脸上也看到过，但是都没有眼前的少女那能够给人带来压力的感觉，威严堂皇，神威凛凛。
这一定是来自神话世界或者玄幻世界的少女，穿越了次元壁，携带着神秘力量降临，秦咚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干粉灭火器“咣当”掉在地上，他低头一看，只见少女的裙摆并没有完全盖住双脚，她赤裸着双足，几根脚指头如粉嘟嘟的小白猪一样拥挤在一起抓着地面，足跟更是如剥壳的水煮鸡蛋一样白净而香气四溢。
她的双足之间，散落着刚刚破裂的蛋壳。
“啁啾……ki……mo……gi……yiu——”
画眉鸟独特而婉转的声音，从阳台的窗口传来。
好像刚刚在食堂打到饭菜，盘子就翻了，一时间无法接受事实模样的秦咚，终于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神仙还是妖怪？”
少女对秦咚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了看那个破裂的蛋壳。
秦咚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蛋壳就在她的脚边，肌肤的颜色，蛋壳的颜色，如玉香暖色，周围散落的灭火干粉，仿佛脏兮兮的雪，四处铺散，却没有一点沾染到了她的裙角衣摆。
看着她的注意力在蛋壳上，秦咚不禁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是从这个蛋壳里出来的……这个结论很荒唐，可是看到眼前的少女身周还有燃烧的火焰，她从蛋壳里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荒唐的。
就在秦咚试图冷静和接受现实，并且尝试稳固自己三观的时候，少女抬起了双手，那个破碎的蛋壳从地面上漂浮起来。
秦咚的心神便又被这些碎蛋壳吸引住了。
碎蛋壳漂浮在空中，往四周散落，在秦咚目不暇接的时候，它们突然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然后一块块凝滞在秦咚的四周，将他包围着。
“吒！”
少女湿润而嫣红的嘴唇，轻声细语说了一个字，秦咚便发现那些暴涨变大的蛋壳碎片挤了过来，重新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蛋把秦咚封在里面。
冲击三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秦咚愣在蛋壳里，瞠目结舌地看着蛋壳内壁，有外部的光透进来，有着柔润的质感，伸手摸了摸，和触摸外部时完全一样，蛋壳不大不小，刚刚好把他装起来。
尽管秦咚并没有幽闭恐惧症，但现在依然有些慌，她这是要把他关在这里？他可了解这个蛋壳的硬度，要在内部把它击碎好像不容易。
这时候他感觉蛋壳好像被人拿了起来，有那种摇晃着身体重心变化的感觉，紧接着便又是那种掉落失重的感觉，脚底传来一股撞击力，是蛋壳落地了。
刚才秦咚没有能破这个蛋壳，现在这样的摔打好像更加不会，秦咚心慌意乱，只觉得有人在外面拿着这个蛋丢来丢去，砸来砸去。
她在报复他！
秦咚突然明白了这一点，这个少女果然是从那个奇怪的白蛋里出来的，刚才自己拿着白蛋玩耍，砸来砸去，现在她只是在重复他做的事情，让他感受一下。
“神仙姐姐，我错了，我刚才是不知道你在里面啊！”秦咚连忙求饶。
第二章 曾经的世界
秦咚在蛋壳里一会倒立，一会翻滚，头晕目眩，五脏六腑移位，四肢逐渐失去了控制，像断线木偶一样胡乱扭动，终于在他几乎无法忍耐地要狂吐不止的时候，蛋壳平静了下来。“嚓！”
清脆的一声，蛋壳裂开，秦咚躺在了地面上，目光涣散地仰视着红衣少女，他的手臂落在地上，碰到了几片蛋壳碎片，它们也恢复了原来的大小，似乎脆弱的像鸡蛋壳一样可以捏成粉末，不再坚不可摧。
“刚才我把你向上抛四次，往墙壁上砸四八次，往地上砸九次，造成弹跳七四六次，和你对我做的完全一样。”少女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入耳，她伸手一招，破碎的蛋壳在她手掌心里组合起来，恢复的完好无缺。
还带着些口音，秦咚怀疑里边的“四”都是“十”，他被向上抛的次数绝对不止四次，十次倒是差不多。
秦咚现在昏头昏脑，完全没有办法替自己辩解，说些不知者无罪之类的话，甚至对于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无力震惊了。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扯平了。”少女心平气和地总结，然后皱了皱眉，还想重复一次这样的操作，但看着秦咚的模样，还是放弃了。
秦咚喘着气，一声不吭地躺在地板上，勉强抬起手按着头，手指甲掐了掐脸，疼痛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少女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
他玩了会儿蛋，然后她就把他变成蛋玩了会儿。
真是一件毁三观的事情。
好在让秦咚安心的是，这个少女讲究的是对等，她记住了他怎么玩蛋的，然后她就怎么玩他，一次不多，一次不少。
讲究对等的人，一般都比较讲道理，理智而有自己的底线，不会像个神经病一样，突然一不顺心就把人给宰了。
尽管可能有些自我安慰，但是面对这种超凡的神秘力量，也只能这样了。
确定了这一点以后，秦咚又看了身前的少女一眼。
少女眉目间有着淡淡的傲气，站姿挺拔而优雅，容貌中倒是有几分稚气，但这并不妨碍秦咚叫她“神仙姐姐”，能够这么收拾他的人，别说叫姐姐了，叫奶奶都行。
“这就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世界吗？气息如此浑浊，完全无法修炼，可能所有的生灵都已经变得蠢笨呆滞，丧失了灵性。”
少女失望地皱了皱眉，纤细柔嫩的手掌从水云袖里伸了出来，轻轻提着裙摆，然后看了秦咚一眼，“人类，我是妖庭的公主，凤啾啾。”
秦咚依然有些昏头昏脑的，但是他很清楚，在这个安静的黄昏，发生了第三类接触，同时希望这也是第五类接触。
窗外有画眉鸟的啾啾鸣叫，晚风穿过梧桐树，缓缓吹拂进房间里，斜斜的阳光落在地板上，秦咚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他的脸被映照的黄黄的，眯了眯眼睛，眼前的少女并非幻觉。
十四五岁的少女，稚气犹存，姿态却格外端正威严，从秦咚的角度看过去，倒是显得高挑挺拔，像一簇尖锐的红色水晶，象征着神秘和危险，秦咚依然有点难以置信，她说什么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世界？她来自过去？
“你好，我是秦咚。”秦咚摸着头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来自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世界？那是多少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
秦咚打量着她的服饰，他买过沈从文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遗憾的是买来以后看了看图画就没怎么看了，没有那个知识底蕴让他可以通过她的服饰判断年代。
不过这个方法也不靠谱，她刚才这句话里谈到了“修炼”，那就意味着根本不是自己这个世界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代了。
估计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没有华夏文化都不一定……她好像判断错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哪个年代适合修炼。
“很多很多年就是很多很多年。”
少女凤啾啾皱了皱眉头，露出些思虑的神情，“那时候大地还是无边无际的一片平地，悬浮在宇宙之中，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被人捏成了球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秦咚不禁瞠目结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版本的神话传说，仔细想想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洪荒大劫，封神系列故事，还有许多他看的小说故事，从没有听说过这个版本。
“公主殿下，你可能是穿越了，从你们那个世界，穿越到了我们这个世界。我们这个世界，我们叫地球，它诞生于四五十亿年之前，从炙热的岩浆星球慢慢冷却下来，逐渐变得适应生命诞生，在漫长的演变历史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遭遇了无数陨石撞击，地震火山的塑造，但基本形状一直是圆形或者偏椭圆的样子，不是被人从平地捏成球形的。”秦咚连忙说出了自己九年义务制教育中掌握的常识。
非常让人震惊的事实是，这个世界上认为地球是平的的人，数量相当多，甚至超过了全人类总数的百分之三十。
固有的三观即便受到冲击，但是十八年来这样的思想根深蒂固，秦咚即便亲眼目睹神话在自己眼前绽放的璀璨炫目，一时间却也无法抛弃自己原有的学识，去全盘接受凤啾啾的说法。
凤啾啾侧了侧头，美丽而白皙的脖颈随着扭过来，显得修长而优雅，秦咚的怀疑让她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不过这也很正常，就像妖皇陛下曾经巡视雀灵族的地域，她告诉雀灵族，天空之上还有一层天空，小麻雀们却叽叽喳喳压根不信，他们不信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去过天空之上。
秦咚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比她高的多，仿佛君临天下的王一样气质超绝的少女，竟然还没有他肩膀高，只是即便如此，她看着秦咚的眼神，依然像是在俯瞰着，然后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
秦咚不由得有些脸热，这个女孩子的表情，眉眼嘴角细微的动作，都充满着感染力。
她只是嘴角微翘，眼眸轻晃，就让秦咚感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愚不可及的蠢话，让她带着怜悯的轻蔑，就像秦咚在看一些愚蠢的小学生连五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做一样。
“大地被人捏成了球形以后，灵气自然也在这个过程中溢散了，所以现在的世界才无法修炼。原本太阳是环绕着大地旋转，也被人更改了法则，变成所谓的地球围绕着太阳旋转……不止是你所在的这片大地，长庚，岁星，辰星，荧惑，镇星这些修炼之地，也是同样的遭遇。”凤啾啾侧头看了看秦咚家的墙壁。
很多家庭里都贴着一些地图或者星空图，方便教育小朋友掌握基础的地理知识和天文知识，秦咚家也不例外，那里贴着的就是一副世界地图和一副星空图。
秦咚愣愣地听着她说的内容，他倒是知道长庚就是金星，岁星就是木星，晨星就是水星，而荧惑就是火星，镇星指的是土星。
他不禁想象了她描绘的情景，浩瀚深邃的黑暗宇宙中，散落着一片片远古大陆，它们都是适合修炼的文明之地，静谧地犹如宇宙中心一样凛然不动，炙热的恒星环绕着它们转动，直到有一天，宇宙深处一只巨大的手伸了过来，把远古大陆捏成了球形。
一瞬间所有文明都烟消云散，再强大的修炼文明也无法抵抗如此伟力，这些大陆被捏成了球形以后，在这创世力量的法则控制下，变成了环绕着恒星运转的不毛之地，它们再也无法诞生生命，再也不适合生命去居住，也剥夺了成为修炼之地的资格，陷入了永恒的死寂。
如果不是地球上又重新诞生了文明……这里大概就会成为遗弃之地，永远永远的荒芜而无人知晓了吧。
秦咚晃了晃头，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他甚至自觉地帮少女的神话补充了许多细节。
他不能就这么相信，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地球上的科学家们寻找的无数关于地球进化的证据，难道都是闹着玩的，都是共济会光明会十字骑士团的阴谋吗？
太反科学了。
第三章 男人应该如何孵蛋？
凤啾啾说完，没有理会发呆的秦咚，她走到墙壁前，抬头打量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和星空图。
她微微踮着脚，脚跟离地，上边竟然没有沾染一丝尘埃，圆润的足跟就像刚刚剥壳的鸡蛋白皙细腻可口。
长发轻轻晃动，犹如流淌的黑夜，映照着浅浅的月光，甚至有光滑如镜的感觉，似乎能在她的黑发上映照出人影。
拖地裙摆的优雅阻止了人想要靠近她的亵渎之心，尤其是那衣裙上若隐若显的圣灵图案，散发着的神秘力量更如神祗降世，她需要的不是亲密的接近，而是远远仰望的崇拜与跪拜。
“不如长眠……”凤啾啾喟叹一声，眼前的世界地图和星空图几乎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陌生的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你原来是在那个白蛋里长眠吗？”秦咚恍然大悟地问道，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了画眉鸟的窝当成自己的长眠之地，但是他也感到了自责，任何人睡得再死，被人抓着床抛下抛去，丢来丢去，连续砸了不知道多少次，总会醒来。
秦咚不禁想，如果自己进入了一个休眠舱，一睡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到时候物是人非，所有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已经不存在了，世界也变得完全陌生，自己在休眠舱里不知道需要酝酿多久，犹豫多久，才能鼓起勇气重新走出来。
凤啾啾大概也是如此，倒是自己强迫她醒来，面对着一个和她毫无羁绊的世界。
“其实是涅槃，是生死轮回之外的一种存在状态。”凤啾啾伸出手指，按在了世界地图上，“当年的世界遭逢如此大难，妖庭也难以抵挡，陛下驱动整个妖庭的力量，让我进入了涅槃状态，直到今日才重生。”
秦咚听得津津有味，但是抬眼看见了凤啾啾那骄傲的身姿中，隐约有一丝淡漠的孤寂，脸上充满好奇的神色收敛起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凤啾啾，谁都渴望活着，可如果背负着无数人的性命，是不知道多少人的牺牲换来的，那种感觉一定也非常难受。
现在的凤啾啾，应该是要替那位皇帝陛下和整个妖庭活下去。
这个皇帝陛下不知道和凤啾啾是什么关系，她是公主，难道他是凤啾啾的父亲？父亲为女儿这么牺牲太正常了。
秦咚心想着，将来自己要有一个凤啾啾这样美丽的女儿，牺牲自己而让她活下去的事情，自己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可是你破坏了我的重生仪式。”少女说完，声音提高了一点点，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带着惯常训斥人时的威严堂皇，她本来把自己的蛋安安稳稳地放好了，画眉鸟的窝又暖和又柔软，画眉鸟唱歌还好听。
啊？这就尴尬了……秦咚抓了抓头，这真不是一件小事，人家当年可是靠着父亲的牺牲，还有妖庭……
这个妖庭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凤啾啾的重生寄托着皇帝陛下和整个妖庭的希望，却被闲的没事掏鸟窝的自己破坏了。
挺有罪恶感的。
秦咚感觉到她眼神里的威严，又觉得有些不对，“你不是……你不是已经重生了吗？”
“不，我现在的状态并不完整，必须完成整个重生仪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孵化这一环节，接下来你要负责把我孵出来。”凤啾啾伸了伸手，地上破碎的蛋壳合拢，恢复了洁白圆润的状态，落在了她细嫩的掌心里。
秦咚的目光落在她的掌心，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双手啊，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即便是那些用来展示珠宝戒指的手模，也无法媲美，尤其是那圆润的指肚，柔软的让人想要轻轻咬一口或者含在嘴里吸吮着，一定会甘甜温香吧。
听到她说的话，秦咚却不由得提起了神，“我负责把你孵出来？”
他又不是鸡！更不是鸟！
“孵化，不止是生命来到世间的简单过程，它是蕴含着宇宙法则的仪式，一个完整的重生仪式，除了能够孕育完整的生命，还能够在孵化这一过程中让我进一步感悟天地之间的法则和原始力量。”
凤啾啾慎重其事地说道，眼前这只人类是低等的胎生动物，当然难以理解孵化的神圣性，但终究是需要他配合的事情，凤啾啾耐心地解释，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把她孵出来。
秦咚难以理解地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宇宙法则有很多，在课堂上深入地学习到了一些，也粗浅地了解了一些，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所知道的这些宇宙法则，和她说的宇宙法则完全不是一回事。
至于感悟天地之间的法则和原始力量，秦咚觉得像是什么灵修课程，忽悠学员参加各种骗钱骗色活动的术语。
凤啾啾就是灵修课程上讲课的神棍老师。
“因为孵化没有完整进行，所以现在的我十分弱小。”凤啾啾提了提裙摆，走近秦咚身前，依然用那种没有多少情绪的骄傲姿态面对着秦咚。
十分弱小？秦咚觉得她对“弱小”这个词可能有什么误解，秦咚可是感觉自己的小命都捏在她手里一样。
“我明白了，刚刚你的蛋在画眉鸟的窝里，就是想借助画眉鸟孵蛋时完成你的孵化。”在“弱小”的凤啾啾面前，秦咚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更何况确实是他破坏了她的孵化过程，这么说来他确实有责任去帮助她完成孵化仪式。
秦咚是个比较热情的人，谈不上爱管闲事，但是和自己有关的一些事情遇着了，感觉自己有责任或者应该去做的时候，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凤啾啾点了点头，“需要你做的很简单，只要把这个蛋放在你身体最温暖的位置就可以了。”
身体最温暖的位置？秦咚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测体温时，医生常常把温度计塞进去的两个地方，看着那个蛋不禁缩了缩腿。
决计不能。
完全做不到。
甚至有些变态。
秦咚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少女正在从头到尾地打量他，似乎在寻找他身上最适合孵蛋的位置，秦咚觉得自己决定帮忙有点太草率了。
她的孵化过程，需要的是抱孵，就是像小母鸡生蛋以后，蹲在蛋上一动不动，让鸡蛋热乎热乎的，过一阵子小鸡就出生了，抱孵是很需要时间和耐心的。
还有很多卵生动物的蛋不需要这样，只要蛋生出来以后没有被破坏掉，它就能够自然孕育出新的生命破壳而出。
“要不我帮你把蛋放回画眉鸟窝？又或者我去买只小母鸡来，把你的蛋混在一窝鸡蛋里，让它孵？”秦咚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可以解放他，还可以为她找到专业鸡士来提供全方位的，高质量的专业服务。
他个人是非常支持请小母鸡这个办法的，因为这样非常方便他在旁边观察。
作为亲眼目睹的见证和和记录者，用小母鸡孵出一个美丽的少女这个课题，如此具备颠覆性得到十个八个诺贝尔奖不过份吧？
最重要的是，就避免了这个少女把蛋塞入他体内的危机，这是他非常抗拒的情况，感觉和被强暴了没有什么区别。
第四章 孵出凤凰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凤啾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是一个相当蠢的办法，但是她可以理解，眼前的这只人类，生活在一个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修炼过的世界，对于修炼和其他生灵的种族特点常识欠缺到了极点。
只是当自己环顾四周的时候，不知为何，这个房间竟然给自己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看了看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年，难道是因为这只人类？
哦，对了，因为他触碰了自己的蛋，自己出生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任何禽鸟都会把自己出生看到的第一只生灵当成自己的父母，从而产生跟随的行为和亲近的感觉。
对于她来说，这种低级本能几近于无，却依然难免对第一个触碰到自己蛋壳的生灵产生一些特殊的感觉。
这个发现让她皱起了眉，感觉有点羞耻，如果还是在当年的妖庭……算了，这终究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不要嗦了。我已经决定由你来孵蛋。”凤啾啾的脸颊红扑扑的粉润，少女本就有些清冷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变得有些尖锐，还带着些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孵化的神圣就在于其纯洁性，要由你自始至终的完成。你触碰过了我的蛋壳，再让画眉鸟来孵化，就会破坏整个重生仪式。”
什么仪式，什么神圣，什么纯洁性，秦咚什么都不懂。
可谁让自己碰了她的蛋呢？这大概就和封建时代，摸了人家姑娘的小手一样，有时候啥事没有，有时候就得娶人家姑娘负责了。
秦咚是个愿意负责的人，他也没有试图巧舌如簧地逃避这件差事了，更何况谁不想在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了解和接触一下这样美丽而神秘的少女？
她要他完成孵化仪式，所以即便她是未知的神秘力量，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弄死他。
“怎么孵？如果是要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孵蛋，我可做不到。”秦咚得事先声明，今天是难得的假期，明天就要上课了。
如果他明天不去上课，班主任和班长一定会打电话来问他在干嘛，自己要是回答在家里孵蛋，一定能够雷的她们内分泌失调，赤龙截断，更年期提前几十年降临，化身灭绝师太劈死他。
凤啾啾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锦囊，把白蛋装了进去，然后递给了秦咚。
锦囊的质地和少女身上的衣衫差不多，像是从岩浆熔岩之类的地方提炼出来，给人散发着极高温度的模样，但是触手却是冰冰凉凉的感觉，在现在这样的天气里摸起来还挺舒适的。
“挂在脖子上，它能够感觉到你的体温，仪式就会继续进行。”凤啾啾说道，看着秦咚佩戴上那锦囊，那锦囊的颜色变淡，看起来普通多了，不再那么引人瞩目了。
原来如此简单，秦咚才松了一口气，要是真让他像小母鸡孵蛋那样，那也太困难，更遗憾的是即便做如此奇葩的事情，也无法取得“世界上第一个成功孵蛋的男人”，因为他肯定真有闲的蛋疼的人已经挑战过这样的事情了。
“仪式要多久才能完成？”秦咚站了起来，走到镜子面前照了照，锦囊有点大，毕竟是装了个蛋，比一般人胸前的挂饰都夸张一些，但也能接受，不会过于引人瞩目。
“我一开始选择画眉鸟，画眉鸟的孵化期持续四五天左右，所以原本四五天就应该能够完成。可是让一只人类来进行，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可能会需要更长一些的时间。”凤啾啾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这个时间倒是不长，秦咚甚至有些遗憾，四五天……不对，画眉鸟的孵化期是半个月左右，那么她说的是十五天就能够完成，那完成了以后，眼前的少女就应该要离开了吧。
如果没有生命危险，或者已经和这样的神秘力量扯上关系了，谁不想和她多呆一阵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
秦咚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让人类来进行，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是因为我不像画眉鸟那样毛绒绒的很暖和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秦咚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例如没事就拿在手里搓啊搓，或者用暖宝宝把蛋贴在自己身上，又或者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放在腋下，双腿之间等等温暖的地方。
“即便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画眉鸟，体内也有着极其微薄的凤凰血脉，就这么一点点微薄的凤凰血脉，就比人类更适合完全重生仪式中的孵化过程。”凤啾啾走动了几步，掐着手指头示意，想了想，手指头往前边移动，掐住了手指甲重新示意微薄程度。
凤凰？
秦咚不禁想起了许许多多关于凤凰的传说故事，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五四运动高潮时，郭沫若激情创作的《凤凰涅槃》。
她叫凤啾啾，又会涅槃，难道自己眼前的少女，本体就是一只年幼的凤凰？
秦咚有点激动，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圣啊，和龙一个级别的存在。
只是凤凰怎么会是妖庭的公主？妖庭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大妖控制的强大势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同样带了个“庭”字的天庭抗衡。
还有画眉鸟居然有凤凰血脉？画眉鸟还有这样的背景，能够和传说中的神圣扯上关系？
秦咚仔细想了想，画眉鸟和凤凰除了都是鸟，基本没啥相似的地方了……如果画眉鸟有凤凰的血脉，那自己体内说不定有盘古，孙悟空之类的微薄血脉……哈哈，毕竟都是人形生物。
“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会导致孵化仪式中断，你只要呼唤我的名字九四九次，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孵化成功以后，我会完成你的一个愿望。”
她刚刚说完，秦咚眼前的少女化作一道如烟的淡淡火焰，钻入了锦囊里。
秦咚抓住手里的锦囊忽地站了起来，火红的少女消失在眼前，他也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目光依然停留在少女刚才站立的位置，谁能够想到一个那么大的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只要完成孵化，她还能够完成秦咚的一个愿望……秦咚对此充满期待，他并不怀疑她能否实现他的愿望，看人家七龙珠里召唤的神龙，就能够实现任何愿望，凤凰和神龙是同一个级别的。
他看着被干粉灭火器喷的粉尘滚滚的房间，随手拿起了沙发旁的扫帚开始打扫，脑海里却反复回想着那个凤啾啾从蛋里出来，又回到蛋里去的所有画面。
长得真是漂亮，作为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春少年，首先关注人家的脸蛋很正常，但是秦咚很清楚，对方只是能够变成人，却不是真正的人类。
这有什么问题？根本就没有问题，看多了各种各样的动漫和小说，只要能够变成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她是猫猫狗狗变成的，自己的双手变成的，从什么树上结的果子里蹦出来的，又或者地里种出来的，甚至是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此时此刻秦咚心里充满了疑窦，还有许许多多问题想要问，好奇心正在发酵的整个人都坐卧难静，可是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去打扰人家。
她的孵化被自己打断了，可能正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看她浑身着火就感觉随时会爆……这种情况是适合打扰的吗？更何况要联系上她，还要呼唤她的名字九十九次，足以说明了一点：没事别烦我。
对了，她的名字叫凤啾啾，应该就是“啾啾”，这大概就是相当于人类中“囡囡”这个词，也比较符合她幼年凤凰的年龄身份。
秦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兴奋而迅速地把房间清理干净，胸前的锦囊摇来晃去，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在十五天内完成孵化仪式，画眉鸟体内有微薄的凤凰血脉，自己还是龙的传人，体内有龙的血脉，一点也不比凤凰血脉差，完全可以和画眉鸟媲美。
第五章 钉子户秦咚
秦咚独自居住在一套老房子里，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带一个阳台和储物间，面积虽然不大，但是秦咚自己住也绰绰有余了。
在城市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已经很有安全感了，不像租房子的时候，不敢买大点的电视和冰箱，因为搬家会很困难，更不需要孕期的时候和房东交涉，甚至给对方展示自己的大肚子以寻求点怜悯和同理心。
秦咚的这套房子是母亲留下来的，秦咚非常珍惜，每天都会把各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老房子因为各种各样的线路老化问题，火灾隐患总会增加一些，所以秦咚在家里准备着灭火器。
一场火灾即便营救及时，往往也会让整个房子都面目全非，除非重新装修需要费钱以外，再怎么按照原来的样子装修，那也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了。
秦咚就喜欢让房子保留着现在的样子，不想有任何改变。
把房子打扫干净，秦咚感觉身上有些黏糊糊的，准备去洗个澡，来到卫生间，秦咚刚刚脱掉衬衣，锦囊贴住了自己的胸口，秦咚不禁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个锦囊取下来？
取下来吧，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的孵化仪式。
不取吧，又有点膈应，毕竟蛋里有个美少女。
秦咚想了想，干脆用卫生纸把锦囊包了三层，然后装进了防水袋里，防水袋的口子用橡皮筋扎好，锦囊依然挂在脖子上。
这么折腾一番后，秦咚在心理上没啥膈应了，一边唱着歌一边从头到脚都打上泡沫，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
洗完澡后，秦咚站在阳台上擦着头发，看着梧桐树上的画眉鸟窝，那只雄鸟时不时地飞出来盘旋一阵，还在秦咚面前掠过时叫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感谢秦咚。
看了看时间，秦咚拿了一个格子纹手提编织袋出门，在房门上贴了一张字条，然后往附近的天虹超市赶去，这个超市从晚上六点半开始，会把当天的生鲜肉类，蔬菜，切盘水果打折。
晚八点的时候折扣最大，肉类能到八五折，而蔬菜和切盘水果甚至会打五折，但如果那时候再去便只有被积极的老头老太们挑剩下的了。
秦咚记得前天超市的切片包装鸡肉块上新，昨天这些鸡肉块会打八五折，今天就是七折了，如果七折还没有卖出去，就会转到熟食部做成快餐售卖。
在冷鲜柜里保存到第三天的鸡肉，秦咚并不嫌弃，因为很多人买了菜放在家中的冰箱，没来得及吃的话，保存时间往往都超过三天了，还是照吃不误。
其实要买最新鲜的菜，还是菜市场最划算，不但可以讲价，经常还会遇到想要清摊的摊主，以非常低的价格打包，可是秦咚喜欢吃鸡肉，菜市场的鸡基本都是现杀现卖，即便是晚上去买也没有折扣给他，计算了一番后，还是觉得买超市的打折鲜鸡肉更划算一些。
来到超市，秦咚首先直奔生鲜柜台，石门土鸡1100g要138，500g的59.8……秦咚不由得摇了摇头，即便打折还是他吃不起的鸡，连忙移开了目光。
用来做红烧鸡块的品种是600g二十七块八，鸡边腿是350g二十二块九。
鸡边腿很好吃，只要抹点盐，用纸包起来以后浸湿，再放到小火炉旁边烤，就香气扑鼻十分好吃，想想就有点馋嘴。
可是这样感觉有些奢侈，更何况今天已经吃过烤肉饼了，还是买红烧鸡块吧，做好以后里边的肉和菜可以吃两顿，剩下的汤汁泡饭或者拌粉，可以凑合一顿早餐。
打完折就更划算了。
秦咚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有句话说得好，兜里有钱，遇事不慌，平常节约一点，也许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就能拿出足够的钱应付过去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尤其是现在的秦咚，没有收入来源，即便打工也是暑假和以后大学的事情了，临近高考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兼职之类的。
现在还没有更新折扣价格，售卖柜台一般是到时间点了，再用开通权限的打码机更新折扣价格，重新打上一个价格码贴在原价格码上。
“小伙子，先给你挑一个最好的……”售卖员看到秦咚，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这是昨天上架的，也给你打七折。”
“好的，谢谢姐姐。”秦咚高兴地说道。
看到阳光帅气的小伙子节俭地生活，而自己可以提供一点小帮助，售卖员也不禁笑了起来，关键是嘴儿真甜，让人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明显了许多。
“他那盒不是昨天上架的吗？”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有些疑惑地说道，秦咚的那盒鸡肉她翻过了的，知道是昨天才上架的便没有关注了，哪知道马上就卖出去了，还是打的七折，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不是，不是，你看错了。”售卖员笑着摆了摆手。
秦咚又去买了点辣椒，可惜的是辣椒这种食材保质期相对较长，一般没有折扣，娃娃菜打了折，秦咚买了一袋，放几颗鸡肉打汤的娃娃菜，也相当好吃。
“小秦，来买菜啊？”
秦咚一回头，是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瞧着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是啊，刘处长，吃了吗？”
“吃了，吃了。”
打了几声招呼，秦咚便回家去了，叫刘处长的中年男人，一直看着秦咚离开了超市。
“刘处，这不是那个小区的钉子户吗？好像比较难搞定的名单里就有他。”刘处长旁边的年轻人皱着眉头问道，他也是做拆迁工作的，看到钉子户就皱眉几乎是一种本能了。
“是他，秦咚。”刘处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他家好像就他一个人，怎么那么难搞？”
“这个孩子……他不肯搬迁的原因和别人不一样，不是价格谈不拢。”
“那是什么原因？我没有跟这个小区了。”
“他妈几年前在旅游的时候出了意外，但是没有找到尸体，所以他一直不肯相信他妈死了，觉得只是失踪而已，认为他妈总有一天会回来，如果房子拆迁他搬走，他妈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啊……”
“这个孩子，每天出门，都要在门口留字条，说自己去了哪里哪里，就是怕他妈突然回来了，看到他不在家就走了。”
“他妈真要回来了，也不可能马上就走啊，肯定会等他的。”
“我们当然这么想，但是你和一个日思夜想等着妈妈回来的孩子讲这个，他怎么听得进去？他只要离家就写自己去哪去哪，还写了自己升上高中的学校名字，路线图，写了自己的课程表，就是希望他妈回来了要是没时间等他放学，可以直接去找他。”
年轻人沉默了。
“这……怎么和他谈拆迁啊？”刘处长叹了一口气。
第六章 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法器
秦咚回到小区，楼房间只有零零碎碎的几盏灯依然亮着，昏昏黄黄地，这里曾经也灯火通明，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就像高楼之后总有阴暗的小巷，繁华的背后总有没落在等待烟消云散殒灭，秦咚也知道守不住自己的小家是迟早的事情。
可人总是会固守着一些什么，就像解放军战士背后的国土和人民，就像医护人员在面对疫情压阵时，还有许许多多人舍弃自身也要坚守的良知，以及更多的普通人心心念着的家。
心里没有一定要守住的东西，这样的人生或许更轻松，但有多少人又愿意这样空荡荡地活着呢？
秦咚上楼，在家门口的电表箱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以后张望了两眼，然后把菜拿到了厨房里整理。
他的厨艺比较一般，也就是煮熟以后能吃的水平，多么美味是谈不上的，看了许多美食UP主的作品，依样画葫芦做出的菜，也从来没有色香味俱全过。
没办法，很多事情是讲究天赋的，又或者勤学苦练能够弥补一些，但是秦咚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和物力用来练习厨艺。
他现在要认真孵蛋。
成功孵蛋以后，就可以请求凤啾啾实现他的一个愿望，秦咚理智地思考了一下，凤啾啾应该没有七龙珠召唤的神龙，又或者阿拉丁神灯那么玄乎，但是利用她的超凡力量，也许能够很好地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
即便只是思路，线索或者一些确定的信息都可以。
秦咚收拾好购物袋，切好菜准备下厨，刚刚架起锅用铲子刮了刮，一道淡淡的火焰从身前的锦囊里飘出，凤啾啾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看到这一幕，秦咚还是感觉十分惊奇，感觉凤啾啾更像阿拉丁神灯里的魔神，出场方式差不多，不过阿拉丁神灯的魔神需要擦一擦神灯，凤啾啾则是自己出来的。
“这是什么法器？”凤啾啾在蛋里并非无知无觉，感觉到周围突然有爆发的火焰力量，便出来看看。
眼前的法器有点像小型祭台，通体由银白色的金属制作而成，上边并没有铭刻着复杂的符文和圣言，更没有使用妖力灌注，火焰在中心位置喷射而出，非常集中而气焰澎湃，尽管温度并不算多高，焚烧之力也不强，但这样的火焰，已经有低级修炼者的控火水准了。
明明这个世界根本无法修炼，凤啾啾疑惑地看着秦咚，难道这只人类竟然只是触碰到了她，就领悟到了天地之间的火焰法则？
这也是有可能的，她毕竟非同一般，曾经多少小妖们，也是在亲眼目睹了妖庭公主留下的火焰，感悟到了不同程度的火焰法则。
“液化气灶。”秦咚看了看凤啾啾，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然后就明白她说的是啥玩意了。
凤啾啾看着秦咚，从他的表情看来，这似乎只是极其平常的东西，凤啾啾不想表现的大惊小怪，不动声色地观察。
秦咚便关掉火，又重新打火，演示给凤啾啾看。
“原来这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法器。”凤啾啾嗤笑一声表示十分平常，然后挥了挥手，那如火烧云一般绚丽多彩的袖子拂过，便把液化气灶收了起来，“它是我的了。”
秦咚握着锅铲愣在原地，看了看空荡荡的灶台，“哧哧”漏气的气管，还有掉在地上的锅子，她在干什么？堂堂的妖庭公主，来到这个世界干的第一件事情是找人把她孵出来，第二件事情就是抢别人的液化气灶？
凤啾啾皱了皱眉，秦咚的表情让她十分疑惑，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秦咚连忙关掉了液化气罐的阀门，厨房里已经散发着燃气的味道，他打开排气扇散味，捡起了铲子。
“来自妖庭的公主殿下，这个不是什么法器，它就是灶具，和你们那个时候厨房里烧柴火的大灶是一个东西，只是它烧的是燃气。”秦咚把液化气罐提了出来，扭了扭阀门又关上，“这里边装满了可以燃烧的气，连接上那个液化气灶……也就是你说的法器，就可以烧火做菜了。”
凤啾啾犹豫了一下，自己竟然只是收藏了一个灶具？他好像想要自己还给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这么还给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秦咚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但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还期待着她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呢？人一旦有所求，就得放低姿态，放宽心胸，成为一个和颜悦色的好人。
“这样吧……你先给我，让我做完晚饭。等吃完饭以后，这个法器你再拿走，又或者我去给你买个新的，怎么样？”秦咚想了个法子。
这还差不多，凤啾啾点了点头，再次挥了挥衣袖，那个液化气灶掉在了灶台上，她指了指液化气罐，“我还要这个。”
秦咚同意了，一边重新安装液化气灶，一边盯着她的衣袖看，看来这就是储物法宝之类的东西了，作为某个大势力的公主殿下，拥有这样的宝物实在太正常了。
只是秦咚也意识到了一点，不同的世界应该拥有不同的法则，适用于这个世界的未必适用于另外一个世界，凤啾啾的力量和法宝，现在依然能用，是不是意味着现在的世界和凤啾啾原来的世界真的是同一个？
秦咚无法确定，更何况这也不是他最关心的地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伺候好这位妖庭的公主殿下，把她孵化出来，完成她的重生仪式，然后实现自己的愿望。
“公主殿下，你不用时刻呆在蛋里，想出来就出来的吗？”秦咚正琢磨着，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凤啾啾正在用一种研究什么的眼神盯着冰箱，生怕她又觉得冰箱是什么法器，连忙转移她的转移力。
凤啾啾有点怀疑这个银白色箱体结构的物件也是一种冰霜法器，但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凤啾啾不是很确定，所以暂时没有宣布它是自己的。
“啾……”凤啾啾叫了一声，然后解释道：“啾，就是你们人类经常说的嗯。重生仪式的完成程度，并不影响我的存在状态，只会影响到我最终的力量层次。”
原来如此，秦咚更加希望她的重生仪式能够顺利完成，他一定无条件地配合她的任何需求，毕竟她的力量更强大，对于实现他的愿望来说也有更多的保障。
也不知道她到时候的力量属于什么层级，肯定超越低武世界，应该也超过了触碰到修仙门槛的《天龙八部》，和《火影忍者》世界比又怎么样？
考虑到她可能是凤凰的身份，如果真的是来自修仙的世界，那就难以估量了，可以很低，也可以无限拔高。
秦咚倒是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常和自己说的一句话：人是铁，饭是钢。
“等会儿我饭菜做好了，要一起吃点吗？”来自修仙世界的强者，应该不需要进食人类的粗茶淡饭，可秦咚还是得问一问以求完全，他可不想她在力量恢复过程中出任何一点点纰漏。
“啾啾。”凤啾啾叫了两声。
这是“嗯嗯”的意思，秦咚从她的叫声里听出了一点愉悦的感觉。
第七章 公主微服
秦咚打开电饭煲，加了一些米和水，然后继续炒菜，凤啾啾呆在厨房里，她并不是对秦咚的厨艺感兴趣，而是在观察其他“法器”。
只是有了液化气灶的经验，凤啾啾没有轻易宣布其他法器都是她的了，不然等会儿只是得到了许许多多的厨具，难免会让这只人类小看她。
凤啾啾站在冰箱前仰头，她有八成把握确定这是一个真正的法器，比液化气灶的制造难度要高得多，而且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力量体系与转换法则。
将雷电的力量转换实现稳定的冰霜效果，难度绝非低级修炼者能够做到……低级修炼者往往可以实现瞬间的冰霜力量爆发，但要长期稳定地制造这样的效果，却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利用法器内部的各种运转法阵实现属性的转变，有点让凤啾啾难以理解，同时她也留意到了只要自己关注这个银白色的箱子，秦咚就有些紧张。
发现了这一点，凤啾啾有点想向秦咚提出用液化气灶换这个银白色的箱子，但看了看液化气灶连接上液化气罐以后一直喷射的熊熊火焰，凤啾啾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情感上她还是更喜欢液化气灶和罐子。
秦咚炒好了第一个菜，装盘以后顺手往旁边一递，凤啾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秦咚也明白过来了，妖庭的公主殿下，站在厨房里可不是给他打下手的，秦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拿着菜放到了餐桌上去。
等他把饭菜都盛好了，碗筷摆上，切了两个苹果端上餐桌时，凤啾啾倒是不需要他请，自觉坐了下来。
除了今天买的鸡块用辣椒炒了，开汤的娃娃菜，秦咚还做了一个葱花蛋饼，加上水果，这一顿晚餐算是丰盛了，毕竟要招待客人。
凤啾啾没有亲口说自己是凤凰，但秦咚怀疑她就是，既然画眉鸟都含有稀薄的凤凰血脉，和她是远亲，那么鸡会不会也是凤啾啾的远亲？
这一顿饭可有两个菜和鸡有关，看着凤啾啾吃了鸡块又吃了葱花蛋饼，秦咚才放下心来，看来凤啾啾并没有怪罪秦咚把她的远房亲戚做成菜给她吃。
秦咚是个情商正常的人，这些话他就心里想想，没有说出口。
他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看到凤啾啾依然是光着脚，她坐在凳子上，只有脚尖点着地，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小腿摇摇晃晃，从裙摆缝隙里晃荡出一片鲜美的白，小脚儿依然干干净净的不染尘埃，细腻柔润的就像敷了一层牛奶在上边似的，隐有香气溢散。
“等会儿去买法器……买液化气灶，你要一起去吗？”秦咚问道，现在这天气，白天和傍晚还有些热，但到了晚上光脚踩在地面上还是有点凉的。
凤啾啾应该没有这么脆弱，但是也说不准，毕竟她自己也说现在的状态十分弱小，更何况如果有人看到她光脚跟在他身边，说不定会遭到女拳重击，她们现实里可能不会冲过来责骂秦咚不给凤啾啾穿鞋，但很有可能偷拍两张照片转身就发微博气抖冷，一套拳法打出，让秦咚社死。
秦咚比较小心，如此防备并不夸张，记得有个老实同学就因为走在一个拳师身后，就被诬蔑猥亵她，要不是有监控还他清白，这位同学可能就真的社死了。
“啾啾，啾……”凤啾啾叫了三声，然后继续吃娃娃菜。
秦咚做的红烧鸡块和那个葱花蛋饼，真的不怎么样，凤啾啾不爱吃，但也没有要惩罚他。
秦咚点了点头，他出乎意料的能领悟凤啾啾的意思和情绪，叫一声是简单的“嗯”，叫两声是有点期待，就像网上聊天时回复“嗯嗯”表达更积极的情绪，而她刚才这么叫三声，应该是表示比较强烈的意愿了。
“你有鞋子穿吗？如果不穿鞋就上街的话，会被很多人盯着看。还有最好换一身衣服，太华丽了，在我们这里，一般只有结婚才这么穿。”秦咚建议道。
说实在的，大晚上的在这样寂寥冷清的老旧小区，看到一个黑发及臀的少女，光脚穿着红色的华丽婚服，赤脚走路，有点恐怖的感觉。
即便秦咚和她走在一起，可能依然有人会觉得他被一个鬼新娘盯上了，吓到年轻人不过是惊叫一声，把老头老太太小朋友们吓到了就会出大事。
“我当然有便服。”凤啾啾习惯被妖庭的民众顶礼膜拜，习惯了他们眼神里的狂热和崇拜，但无法忍受连修炼都无法做到的蠢笨人类，把她当做异类围观，妖庭公主的尊严不容挑衅。
要是正常情况下，大可以把不敬的人类烧成灰灰，但现在自己十分弱小，必须节约妖力，等重生仪式完成后再让愚蠢的人类见识下远古妖庭的神威凛凛。
秦咚放心了，大口吃饭大口吃菜，可不能浪费，否则自己特地挑时间去买打折食材就没有什么意义。
吃完收拾碗筷的时候，凤啾啾又进入了他胸前挂着的锦囊里，秦咚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准备以这种隐秘的方式跟着他去买新的液化气灶，他也没有多问。
等秦咚在厨房里忙活完出来，凤啾啾又从锦囊里出来。
她已经换了一身便服，依然是偏华丽的感觉，但确实看上去日常了许多，烫金色的交领上袄，衣料上依然有万物圣灵的图案，不再隐隐约约散发着神圣的力量，袄子有点像明制的感觉。
裙子竟然是织金马面，这种工艺的裙子现在最广为人知的自然是明制汉服马面裙了，没有想到在不知道多少多少年前……不，或者说是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也有类似的制式。
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曳，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平底鞋，上袄略微宽大，举手抬足之际衣摆晃动显得腰肢纤细而柔弱，长发披散在身前和后背，和原来清冷而优雅的感觉相比，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柔和可爱。
如果说凤啾啾原来的华服，体现的是妖庭公主的神威凛凛，现在的便服，却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贵气优雅中带着活泼。
“走吧，孵蛋人。”凤啾啾对秦咚说道，这只人类能否成功地进行孵蛋程序，让整个重生仪式变得完美尚未可知，所以凤啾啾必须提醒他的身份和职责，让他有意无意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
“孵……孵蛋人？”秦咚对于她的这个称呼有些意见，这也太难听了点，她作为妖庭的公主，就不能册封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官职什么的？
既然是重生仪式，他作为其中的重要一环，册封他为“大祭司”，“神官”诸如此类的应该是可以的吧，居然叫他孵蛋人，这也太草率随意了一点。
凤啾啾想了想，看来他对孵蛋人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作为公主殿下有着体恤他人的心境也是必须的，于是便更换了称呼：“走吧，孵蛋器。”
孵蛋器，当然是孵蛋法器的简称，别看画眉鸟就能孵蛋，但是把这一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功能赋予到法器上，却是非常高深的炼器之术，孵蛋器这个名字也有着极高称赞的意味，想必他是满意的。
“你还是叫我孵蛋人吧。”秦咚便接受了这个称呼，他想起了那个小故事：如果你吵吵着要给房子开个窗，他们不答应，但是你接着吵吵要拆房子，他们便答应让你开窗了。
第八章 人和人类的区别
秦咚和凤啾啾下楼，楼道的灯光亮了起来，她的衣衫在光影交错之际显得尤其华丽，想起刚才吃饭的情景，尽管她显示出对他的厨艺不满，但秦咚的感觉却还不错。
自从母亲出了意外失踪以后，秦咚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和人一起吃饭了，原本以为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但是坐下来吃饭发现对面不再空荡荡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的触动。
等自己帮凤啾啾完成了重生仪式，再向她寻求帮助，看能不能找到母亲，哪怕是一点线索也好。
秦咚是单亲家庭，从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曾经羡慕过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但是当自己询问母亲时，母亲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流露出温柔。
“什么样的力量能够把整个太阳系搓扁捏圆，这是什么样的强者啊？”秦咚想起原来凤啾啾的话，不禁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是习惯叫这片星域为太阳系，凤啾啾和她的世界肯定不这么称呼，她叫金星为长庚，还有其他行星的名称倒是和华夏古代的称呼完全一样。
凤啾啾刚才在星空图上看到了“太阳系”这个称呼，能够理解为以太阳为中心的一系列星球。
太阳，原本也只是一个法器罢了，尽管是很厉害的法器，但终究也是法器，没有想到现在能够成为地球人类膜拜的宇宙中心，愚钝而荒唐。
“圣人。”
圣人？听到这个词，秦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孔子孟子之类的传统圣人，又想到了道德楷模之类的涵义，还有用在讽刺场合的意思，但凤啾啾说的肯定不是这些。
秦咚看过很多修仙小说，很大一部分都把“圣人”当成终极力量层次的存在者，看来在凤啾啾的世界里也是如此。
“还是我们人类最强啊，你们妖庭就没有能够和圣人匹敌的强者吗？”琢磨着自己孵蛋人的身份，凤啾啾不至于听到让她不高兴的话，就放火烧秦咚，秦咚有些感慨地问道。
“谁跟你说圣人是人类强者的？”凤啾啾皱了皱眉。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圣人不是人类。人这个字，就是从圣人这个词剥离下来的。万物生灵修炼到一定程度，在外貌形体上都会变成圣人的模样，这时候便可以称呼他为人了。”凤啾啾指了指自己，“现在的我，也是人。人类这个词，才是专门指你们这种一出生就人模人样的种族。”
秦咚有些气愤，感觉受到了侮辱。
凤啾啾好像挺瞧不起人类的，秦咚可没有这种感觉，只有那些无所事事吃饱了撑的文人文青白左们才整天反省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之类的，秦咚觉得人类挺好，要不是优越的种族，怎么能够天天吃其他的小动物呢？
居然被一只凤凰……凤凰好像是挺厉害的，秦咚想了想，没有和她争什么。
“你是不是不服气，觉得自己的种族，生下来就长得和圣人一样，而其他种族还需要修炼，很了不起？”凤啾啾神色平静地说道，这只人类只是表面看似温吞平和而已。
都被她看出来了，于是秦咚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这不是很明显的吗？秦咚又不能超越种族超越文化影响，形成他思想观念的各种来源信息里，人类都是很优越的，拯救世界的是人类，推动世界的也是人类，毁灭世界的也是人类，总是人类就是厉害。
“那是因为你们种族的祖先，在修炼到了人形以后，以秘术改造了血脉，让自己的后代一出生就是这模样，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仅此而已。”凤啾啾嗤笑一声，真是无聊透顶的秘术改造。
其他种族的强者，利用秘术改造血脉，一般都是针对后代的强化和修炼天赋上，只有人类的祖先用在了改造外形上，出于对他们付出沉重代价后实现了这一无用改造的嘲讽，于是其他种族才称呼他们为“人类”。
“人模人样”就是因为这一事件诞生的成语，说他们是圣人的模样，其实就是嘲讽而已。
“至少我们人类……”秦咚突然有些疑惑，不再和凤啾啾争论人类是否应该感到优越的问题了，“当初圣人把大陆捏成圆球，只有少数强者能够生存下来。那他们后来呢？除了留下了血脉，让我们人类繁衍至今，他们自己呢？他们都死了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只刚刚重生的小凤凰而已。”凤啾啾毫不关心这个问题，一眼就瞅到了和秦咚家厨房里一模一样的控火法器，“看，法器商店到了。”
凤啾啾口中的法器商店，便是液化气站，又称液化石油气储备站，是国家批准的具有资质销售液化气的单位。
液化气站除了销售气罐，灌装液化气，还会卖一些液化气灶和相关产品，秦咚平常家里没气了，都是给这一家打电话，也算是熟客了。
“小秦，散步啊。”气站老板笑呵呵地打招呼，然后看了一眼站在秦咚身旁，目光炯炯地盯着液化气罐的美丽少女。
气站老板不禁愣了一下，这女娃娃长得是很漂亮，但怎么这么盯着俺的气罐呢？从来没有见过人用这种眼神盯着气罐……类似的眼神，倒是像气站老板和老婆逛街，路过金店时，老婆盯着那些金链子金戒指时差不多。
“我来买罐气。”秦咚说道。
“行，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我还要一个液化气灶。”秦咚看了看，其实也没啥好挑挑拣拣的，扭了扭打火开关，手感还算顺畅，电子火花呲呲作响，随便挑了一个，“多少钱？”
秦咚挑选的是单灶的，气站老板笑了笑，从柜子上拿了个带包装的新液化气灶下来，“平常都卖100的，给你90吧。”
秦咚扫码付钱，正准备伸手接过来，凤啾啾一伸手，衣袖拂过去，液化气灶就消失在气站老板的手里。
紧接着，凤啾啾又让一个气罐凭空消失了。
气站老板眼睛鼓的和铜铃似的，抓了抓头，又盯着眼前的空气看了看，目瞪口呆地抬头，老汉我刚才放在这里那么大，那么大的一个气罐呢？液化气灶呢？
他伸脚刮了刮地面，揉着眼睛在刚才气罐的位置跳了跳，这也没有突然生出一个洞把气罐给吞了啊？
“这……”秦咚讪笑两声，朝着凤啾啾挤眉弄眼，她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干？
“液化气灶呢？气罐呢？”气站老板看着秦咚，咧了咧嘴，然后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笑着说道，“小秦，这是魔术对不对？肯定是魔术，真厉害。这是障眼法，你们在这里吸引我的注意力，实际上有人配合你们偷偷拿走了。”
秦咚继续讪笑着，脖子僵硬地点头，然后又问气站老板气罐多少钱。
付完钱，秦咚连忙拉着凤啾啾离开，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气站老板，兀自在那里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魔术。
秦咚长吐了一口气，还是自己大意了，没有意识到凤啾啾根本不会把她嘴里“愚蠢的人类”的反应放在心上。
出现了，教别人凤和凰的科普人士又出现了……从上本书教到现在。各种求，谢谢大家。
第九章 核武器换鸟毛
就像有些人在取悦自己的时候，旁边有猫猫狗狗在盯着，他也不会在意猫猫狗狗们懵懂的眼神里透露着的疑惑。
秦咚本来还想带着凤啾啾走一走，让她看看现代世界的风貌，繁华的都市相对于很多很多年前的修炼之地，定然有其先进性和时代特色，能够冲击一下她那种面对人类时的傲慢。
最重要的是让她增长见识，不要在秦咚身边出现个类似液化气灶的东西都大惊小怪，从锦囊里跑出来，然后大喊一声“它是我的了”就把她认为是什么法器的东西收走。
那样太惊人了。
“我们现在没有人可以修炼，所以你刚才那种能力，在普通人眼里是非常难以理解的，如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会引起很多关注和调查。”秦咚找了找，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摄像头，“那个东西，叫摄像头，会把它监控范围内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就有可能被很多人看到刚才那一幕。”
凤啾啾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马上抬起衣袖，秦咚连忙阻止她。
“就像液化气灶需要气罐，它发挥作用，也需要连接一整个系统，你收走它没有用，能让它发挥作用的配套设施，我买不起。”秦咚赶紧说道，这时候他有点头痛了，凤啾啾这种只要她想要什么就可以拿走的观念，一时半会难以改变。
能够把自己的公主殿下培养出这样的观念，秦咚对那位牺牲自己换取凤啾啾在圣人之力降临时存活的妖庭皇帝形象，打了一点折扣……这位妖庭皇帝或者是为伟大的父亲，但未必是个会教育孩子的父亲。
不过以现代人的三观认知作为标准，去看待一个神话世界里公主的言行举止，也不是很合适。
凤啾啾理解了秦咚的意思，“这就是类似于千里眼之类的法器。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做的事情过于引人瞩目，引起一些人的关注，这些人不会像那个法器商店老板一样认为是什么魔术，会直接找你来调查。”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秦咚连连点头，他不是个怕事的人，但是不喜欢麻烦。
“如果有人来找你调查，我把他们都杀了……”凤啾啾看了看秦咚的脸色，皱着眉说道，“并不会结束调查，反而会引起更多的关注。”
秦咚松了一口气，他既庆幸凤啾啾是理智的，讲得通道理的，同时也明白了凤啾啾其实是个小魔头，对于杀人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也只是不想沾上麻烦而已。
考虑到她总是“愚蠢的人类”，“这只人类”的用词，可能她对待人类，就像人类对待鸡鸭鱼之类的差不多。
秦咚觉得凤啾啾对他，大概没有把他当成鸡鸭鱼，地位稍微高一点，功能性的家畜牲口，牛啊，猫狗宠物啊之类的差不多，不要指望她把他当成平等的人。
从孵蛋人和孵蛋器的称呼就看得出来。
看来有必要在她心里提升一下人类的地位，让她意识到人类并非在面对她的时候毫无反抗之力的蝼蚁。
“最重要的是，如果很多人来找你，会影响到你的心理，产生焦躁和烦闷的情绪，进一步影响到身体。孵蛋人的情绪和身体状况，当然也会影响到孵蛋和重生仪式的完美程度。”凤啾啾想明白了这一点，决定稍稍重视一下自己处于人类社会的事实。
原来自己的心理状况和身体状况都会影响到孵蛋，秦咚想起了一些怀孕小常识，好像孕妇的状况也会影响到胎儿一样，大概是差不多的道理。
自己居然和孕妇差不多？秦咚有点小郁闷……不是对孕妇有什么嫌弃的意思，只是他毕竟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居然在孵蛋，这事儿本身就很荒唐，倒是没有必要再去排斥自己和孕妇的相似性了。
“其实现在的人类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我们不会修炼，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够从你说的宇宙法则中领悟到使用天地之力的方法。就像液化气灶……它释放出的火焰能量，如果放大了一百倍，一万倍，甚至一亿倍呢？这样的武器是存在的。”秦咚也不知道放大一亿倍是啥效果，可以类比什么武器的杀伤力，反正凤啾啾也不懂，先吹着吧。
秦咚还是决定心算一下，液化石油气的热值高达4.6X10000000J/KG，放大一亿倍的话，那基本就等于4.6乘以10的十五次方了，1KG铀完全裂变释放的能量也只有8乘以10的十三次方焦耳。
今天买的液化气罐里有15KG液化气，放大一亿倍的能量大概相当于八九十个广岛原子弹吧，超过了相对论武器以百分之七十五的真空光速发射一千克物质释放的能量，也超过了通古斯大爆炸释放的能量。
有点夸张，但人类还是能够做到的，毕竟这还远远没有沙皇炸弹的威力。
不知道会不会吓唬到凤啾啾，秦咚扭头看过去，却发现凤啾啾脸上流露出兴奋的潮红出来。
“这样的武器，对你们人类来说想必也是重宝国器，等我完美重生以后，你去弄一个这样的武器来炸了。”凤啾啾无比期待地看着秦咚，“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一根我的羽毛。”
秦咚愣住了，这算什么交换？让他去弄一个千万吨TND当量级别的核武器炸了，然后他可以得到一根鸟毛？
很多好莱坞电影里，总是因为毛子的缘故，各种核材料核武器丢失，被各种恐怖份子石油大亨甚至只是黑帮都能搞到手里，丑国的猫猫狗狗们便出来拯救世界，实际上这玩意哪有那么容易搞到手？
更何况还是千万吨级别的，那得彻底掌控一个毛子国或者丑国那样的国家才行，能力普通的总统都搞不成。
明知道是重宝国器，还让他去弄一个来？秦咚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很有自知之明地确定自己没这个能力。
“你知道一根凤凰的羽毛意味着什么吗？”凤啾啾微微抬起下巴，清冷的眼眸里晃动着骄傲的身材，白皙细嫩的脸庞面对着秦咚，她举起自己的手掌，那在夜色下犹如美玉般散发着温润光泽的掌心上空，有了一点点若隐若显的红光。
秦咚的目光被那点红光吸引，它摇摇晃晃，像刚刚出生的小精灵，没有规律地踉跄着，扩展着身形，红光渐渐有了羽毛的样子，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她的手掌中。
一接触到她的掌心肌肤，红光完全实体化，变成了一根羽毛。
凤啾啾朝着掌心吹了一口气，羽毛落在了秦咚胸前，刚刚贴到他的衣衫，那片羽毛便好像融化了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啾！”凤啾啾惊叫一声，她只是想展示一下而已，哪里想到秦咚竟然能够将她的羽毛吸收掉！
第十章 地狱
凤凰的羽毛非常珍稀，其中蕴含着宇宙诞生的至理“重生”和天地之力中的“火”，接触到凤羽后就能够大大增强修炼速度，尤其能够让修炼者在领悟相关法则时事半功倍。
就算是完全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类，得到凤羽后，也可以走上修炼之路，前途难以估量。
凤羽只有凤啾啾和妖庭皇帝陛下拥有，而皇帝陛下湮灭之后，便只有凤啾啾能够拿出凤羽了。
凤啾啾有自己的计划，需要非常多的能量，而秦咚口中的武器，可以尝试着来使用，如果能够实现凤啾啾的计划，用一片凤羽来交换完全可以。
她当然也知道以秦咚现在的实力，当然无法得到那样的重宝国器，拿出凤羽只是想炫耀一下，同时让秦咚感应下凤羽的神秘力量。
哪里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只普通的人类，竟然能够直接将凤羽吸收进体内，要知道就算是妖庭的大多数修炼者，也无法直接吸收凤羽。
凤羽的正确使用方法是观摩，触碰，然后去感应凤羽中蕴含的至理，同时通过凤羽培养修炼者对“火”的亲和感应能力。
正因为凤羽的这些功效，很多想要通过凤羽提高实力的修炼者，便成为了皇帝陛下的忠实部署，这也是皇帝陛下掌控妖庭核心战力的重要资源。
秦咚作为凤啾啾的孵蛋人，原本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可是凤啾啾也没有想过让秦咚直接吸收掉一片凤羽，因为她已经提供了可以帮助他实现一个愿望的报酬。
这个愿望凤啾啾没有设定什么限制，但是一个普通人类的愿望，凤啾啾还实现不了吗？如果太过于离谱，凤啾啾也可以拒绝实现他的愿望。
“好了，送你一片凤羽，就算抵消掉了你孵蛋应该得到的报酬。”凤啾啾也没有尝试着去把凤羽从他身体里抠出来，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凤啾啾也不是小气的人，凤羽是一种修炼资源，十分珍稀，但是本身作为凤凰，一片凤羽送出去也不会让她太过于不舍。
她所在意的是秦咚为什么能够吸收凤羽，看来这只人类有些特殊，或者说经过很多很多年以后，现在的人类和当初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找个时间在他身体里埋下火种，然后仔仔细细地研究一番。”凤啾啾不动声色地看着秦咚想道。
“什么啊，我可没要你送。”秦咚没有办法同意，他的愿望是让凤啾啾帮忙，找到失踪母亲，哪怕是一些相关线索和信息都可以。
他可不需要什么凤羽。
更何况刚才凤啾啾掌心凝聚的那片凤羽，被她吹了一口气，飘到他身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除了感觉到一阵热力让自己暖和了一下，没有别的任何感受，这就当报酬了，不是糊弄人吗？
他看了一眼凤啾啾，发现她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就跟她走进厨房看到液化气灶时一般模样，顿时让秦咚感觉有些不安。
“那你原本希望我帮助你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凤啾啾有着公主殿下的胸怀，居上位者不能纵容下属的贪婪和欲望，但是合理的赏赐，可以提高下属的忠诚度，现在凤啾啾需要秦咚尽心尽意地孵蛋，可以适当地给予他更多的好处。
“三年前，我妈和家里的保姆荣姨，一起报蛙岛游的低价团出了事，她们乘坐的游览车起火，后来缆车又坠落在山谷里，我妈失踪了。荣姨得救了，但也感染了病毒，因为适应不了蛙岛的地沟油食品，身体支撑不住，再加上蛙岛医院恶意拖延治疗，最终也没有能够回到内地治疗。”
秦咚简单讲述了一下，他不是荣姨的直系亲属，所以有关部门通知了一下秦咚以后，最终荣姨的后事和相关情况后续处理，秦咚也不得而知，只是确定了荣姨已经去世。
秦咚觉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何况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母亲去世了，也许只是在事故中丧失了记忆，没有行动能力深陷某处，诸如此类的原因。
“可惜现在没有地狱了，否则去地狱问问说不定就能有线索。”凤啾啾有些遗憾地说道。
她看着秦咚，欣赏地点了点头，尽管她并不是很能够理解胎生动物母体和子嗣之间复杂的情感，但他对于情感的执着也让凤啾啾欣赏的地方。
这样的人比较值得信任，轻易背叛的可能性很小，就像凤啾啾没有告诉秦咚，她选择他当孵蛋人的一个理由：他对待画眉鸟都能那么热心，那么帮凤啾啾孵蛋也会让人比较放心。
“地狱？”秦咚吃了一惊，听她的意思好像是似乎曾经存在地狱，而现在没有这个地方了，“你是说原本人死了都会去地狱？我们这里传说中的地狱，是人死后灵魂受苦的地方，而且只有活着的时候为非作歹的恶人，才会进地狱，我妈肯定不会进地狱。”
秦咚也知道，华夏本土原本是没有“地狱”的，按道理来说凤啾啾原本生活的世界如果和秦咚是同一个，那么凤啾啾不应该知道“地狱”这个词。
华夏本土只有“阴曹地府”，“阴间”这样的说法，在佛教传入华夏融合本土文化之前，华夏没有“地狱”这个词。
凤啾啾那个时代，佛教应该还没有传入。
不过也不能这么判断，涉及传说的一些东西，没有所谓的既定标准，就像在古老的说法里，凤凰只是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后来慢慢的“凤”又代表雌性了，成为皇后，太后等尊贵身份的代表。
凤啾啾既不是“凤”也不是“凰”，她就是凤凰，至于是雌是雄秦咚无法判断，毕竟现在女装大佬那么多，只看外表就判断对方的性别有点不够与时俱进。
“看来我们那个时代的很多东西流传到现在成了神话，相关的说法也变得似是而非。”凤啾啾抬头仰望着黑夜，城市的灯光让这个时候的黑夜和凤啾啾印象中的有许多不同，不那么纯净，也不那么深邃，带着浑浊的感觉。
就像一碗清水摆放在那里逐渐蒙上了一层灰。
“我们那个时代，只要能够修炼到成为人这个阶段的生灵，包括你们人类，死后都会进入地狱……”
凤啾啾和秦咚已经走回了小区，她左右看了看后皱眉，“其实就算现在有地狱，也未必能够提供准确的亡者信息。因为现在的人太多太多了，地狱也装不下，其他势力也不可能允许地狱得到这么多亡者的灵魂。”
“啊？还有装不下这么个说法？”秦咚愕然，现在整个地球有七八十亿人口，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如果有天堂之类的分流可能还好点，但要是按照凤啾啾的说法，死了都要进入地狱，地狱负责折磨灵魂的人手可能真的有点不够。
可凤啾啾口中的地狱，未必是折磨灵魂的地方吧？更何况地狱这种传说之地，难道还做不到自动化流水线处理灵魂吗？
“是的，地狱也只是和妖庭相当的势力罢了，不存在无限扩张的可能，资源总是有限的。”凤啾啾点了点头，“只是当初的修炼之地被捏成了现在的地球，地狱自然也随之毁灭，所以现在的人死了以后，灵魂没有地方可以去，肉体失去生机以后，灵魂便很快消散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世界没有鬼魂，是因为地狱被毁掉了？”秦咚说完，张着嘴难以置信，凤啾啾的说法完全颠覆了秦咚的认知。
她的存在，本身就冲击着秦咚的世界观。
“因为地狱被毁掉了，所以你母亲如果去世，灵魂也会消亡。不管怎么样，我可以和你去一趟你说的蛙岛那个地方，要确定她是死是活并不难。”
“谢谢。”秦咚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凤啾啾的手，没有比这更让他感激的事情了。
凤啾啾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脸颊微红，除了皇帝陛下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紧握着她的手掌，但是看在他是孵蛋人的份上，凤啾啾决定暂时忍气吞声，轻轻地抽回了手掌，等他孵完蛋以后再把他关在蛋壳里丢来丢去。
各种求，PGMSS。
第十一章 西坡中学
回家以后，凤啾啾就钻进了锦囊中的蛋里，秦咚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凤啾啾化作火焰进入之前，她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急不可待的样子，就像小孩买到了喜欢的玩具就想快点拆开玩耍一样。
毫无疑问，凤啾啾对液化气灶和气罐兴趣盎然，她是想去摆弄这两个东西，那也就说明了她急忙进入蛋中，并不是为了休息，这个蛋里有足够的空间让她在里面摆弄。
秦咚被这个蛋困住过，当时蛋里的空间刚刚好把他装下，现在凤啾啾要到里面玩液化气灶，空间应该要更大一些，也就是说这个蛋可大可小。
这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凤啾啾的衣袖就能够随意装下她想要的东西，说明那也是一个储物空间。
秦咚想到了许多关于储物空间的描写，这神奇的空间宝物，小到简单储物，大到可以容纳一方天地，甚至在里面培养一个世界出来。
以凤啾啾的身份背景来看，她拥有的肯定不是简单储物的低级宝贝，不过到底是个什么层次，秦咚也无从判断。
秦咚摸了摸胸前的锦囊，本来还想告诉她明天早上六点半可以出来吃早餐的也来不及了。
洗漱之后，秦咚躺在床上看书，高三的学习还是很紧张的，秦咚也要适当努力才行，就是每每这时候，总觉得有些困。
他其实也不是天才学霸，也就勉强赶上班级的平均水准。
看了看《狗状元虚假提分笔记》，秦咚决定刷刷题，数学是他的弱项，这门功课真的是大脑决定分数，勤奋也只能稍稍提高一点成绩罢了。
但也没有办法，秦咚要尽量提高自己的数学水平，以免将来成为在日常生活中无法应用数学方法解决工作和学习问题的平庸之人。
例如到底是买500g三十块钱的肉，还是350g二十一块钱的肉，哪种更划算都要算半天才知道。
足足复习了二十多分钟，秦咚才熄灯躺进被窝。
这时候他的脑子逐渐从学习状态中脱离出来，回想着这神奇的一天。
妖庭，皇帝陛下，公主。
圣人把上古的修炼之地搓扁捏圆，形成了今日的地球。
这个世界曾经是存在地狱的，现在地狱没有了，鬼魂无处可去，死亡后就自然消散，所以现在的世界没有鬼魂。
没有地狱，是不是也就没有转世轮回了？
凤啾啾说地狱只是和妖庭同样的大势力，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像天庭啊，龙宫，西天极乐世界，昆仑界，诸如此类的大势力？
秦咚无从得知，但是在孵蛋的这段时间里，在凤啾啾出来的时候，可以多问问她一些这样的问题，尽管秦咚依然怀疑自己的世界和凤啾啾的那个世界不是同一个。
想着这些玄妙奇幻的东西入睡了。
秦咚有着比较准确的生物钟，他早上醒来睁开眼睛正好是六点过三分，他没有定闹钟的习惯，总觉得被吵醒会让大脑的状态比较差，需要时间调整才能进入良好的状态，远远不如自然醒时的感觉。
今天他在厨房里做早餐的时候，凤啾啾并没有跑出来围观，秦咚甚至打开了冰箱的冷冻室诱惑她，也没有动静。
按道理她应该像昨天一样，感觉到冰霜之力，就会来看看是不是什么冰霜法器。
她在干什么？难道是在蛋里睡觉？秦咚想了想，凤啾啾这种超凡生物，不能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观念来猜测。
吃完早餐，秦咚走出家门，在门口贴了一张写了今天放学回家大概时间的字条，然后这才走出小区去坐公交车上学。
四月的清晨依然有着凉凉的感觉，太阳出来以后，短暂的散热便让南方的城市蒸腾出暖暖的感觉了，街上行人的衣衫比之上个月明显轻薄了许多。
秦咚看到一个晨练的大爷，甚至只穿着一条篮球裤，赤裸着上身，皮肤苍老却有肌肉鼓起，把一对双节棍舞的虎虎生风，叱咤声不断，气势十足。
秦咚站在公交车站的雨棚下，看着一趟趟车驶过，仿佛十几年如一日的画面，只是那些公交车已经换了三波，最新的都是电动公交车，一辆辆涂抹着蓝白的颜色，干净而漂亮，而且也没有难闻的汽油味了。
恍惚间又浮现出了那个记忆犹新的画面，自己背着有孙悟空图案的小书包，他个子不高，需要努力踮踮脚，才能够牵住妈妈的手指头，这时候妈妈总是微微一笑，低头就把他抱起来。
小秦咚便会趴在妈妈的肩膀，闻嗅着妈妈发丝的香气，靠在妈妈怀里安心的感觉，总是让不由得想要睡觉，间或睁开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眼眸，打量着周围的同车乘客。
他慢慢长大，妈妈的容颜也渐渐从恍如少女的青春模样，变成成熟而温柔妩媚的妇人，倒是妈妈的那些同事和朋友，总说她年华不老，和少女一般无二。
如今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总是容易浮现出无数次和妈妈在一起时的画面，到今天为止，他已经1022天没有见过她了。
这些日子他的心总是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只有在家里那熟悉的环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有着妈妈还在时的感觉，只是他很清楚，如果妈妈一直没有回家，那么在他和自己相爱的人重新创建家庭之前，他都是个没有家的人。
有很多很多家庭和自己的遭遇一样吧，原本以为会永远这样生活下去的家庭，突然少了一个人，这个家便会分崩离析。
有人会勉强维持着，有人会离开建立的新的家庭，然而不管怎么样，那个烙印在心底的“家”已经消失了，只是一段揪心的回忆，那个“家”的感觉，再也不会重现。
秦咚抬起头，忍不住有些期待地看着不远处的街道派出所，辖区人口失踪，如果有消息他们会最先知道。
看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民警走了出来，看到秦咚往这边张望，民警轻叹一口气，又脚步匆匆地走向了另外一扇门。
秦咚脸上还停留着打招呼的笑意，这时候8路公交车过来，秦咚走上了车。
过了几站路，穿着和秦咚同一个学校校服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他身边就站着几个同校的女孩子，正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一会儿看看秦咚，一会儿嬉笑，欢快活泼的就像梧桐树上的画眉鸟。
秦咚拿出手机看小说，因为凤啾啾的缘故，他突然对那些玄幻修仙的小说充满了兴趣，不禁捡起了以前看过的《遮天》，又重新看得入迷起来。
“秦咚，到站了。”
秦咚看的忘了留意报站，旁边一个女生小声提醒，秦咚才回过神来，因为车上人多，原来就站在他旁边的几个女孩子离他更近了，好像很多年前公交车上常见的扒窃团伙准备作案似的把目标团团围住。
“谢谢。”秦咚连忙说道，有点不好意思的是，因为他刚刚看了会《遮天》，又换了一本比较早期的小说《我真的长生不老》，这也是一本修仙小说，但里边充斥着比较多的女性描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个变态似的，在公交车上看小黄文。
希望她们刚才没有往他的手机屏幕上瞄吧……这好像是不可能的，秦咚连忙下车了。
他的学校叫西坡中学，下车就到了。
第十二章 超级视力
西坡中学是11路公交车上行线的倒数第三站，车上下来的基本都是西坡中学的学生，喧喧嚷嚷的一窝蜂下来往校门走去。
秦咚下车以后，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把手机装进了文具盒的第二层里，他必须随身携带手机，万一妈妈打电话给自己，他手机不在身边没有接到呢？
学校大门紧闭，学生需要从侧门带检测仪的闸机关口刷学生卡一个个进入，时不时有滴滴的声音响起，然后被搜出一部部的手机。
秦咚经过时，检测仪也滴滴作响，秦咚主动打开包，把文具盒拿出来翻开盖子给门卫看了一眼。
“走吧。”门卫挥了挥手，开始检查下一个。
其实把手机带进校门，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但是让手机在学校里不被老师发现，那才是难上之难。
西坡学校现在检查学生带手机的情况还是很严格的，趁有什么集体活动或者上体育课，教室里没人的时候，老师翻课桌是很常见的事情，宿舍几乎每天都会被检查。
好在秦咚并不是为了玩手机，很难主动暴露，手机一直会放在文具盒或者贴身的兜里。
“不要冒着侥幸心理，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带手机进学校，除非我瞎了。”门卫斜眼扫了一眼后面排队过检的学生，“后面带了手机的自觉点先拿出来，这机器一直滴滴叫，听着也挺烦人。”
后面的学生也没有办法，便都把手机拿了出来，自从这学期安装了这个检测仪，要简简单单地把手机带进校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必须想点别的办法。
据说以后会越来越严格，甚至会出台直接没收手机放寒暑假才归还的规章制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门卫室被没收，放学就可以领回去。
好在秦咚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
来到教室，座位上基本已经坐满了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高三的学习还是十分紧张的，大家压力都很大，尤其是秦咚所在“建设班”，这是西坡中学冲刺高考指标的重点班级，全班只有五个走读生。
学校规定，走读生如果某次月考或者摸底考试，成绩不能进入全班前四十名，就必须来住校。
住校的封闭管理和极致的学习时间安排，会带给学生更大的压力，但就辛苦一个高三而已，埋怨吐槽之余，大家基本上都挺得住。
如果不是自己的情况特殊，秦咚也想住校，看到其他同学都已经在认真刷题复习了，秦咚也连忙把文具盒放在自己手边，然后拿起《学校霸主全学科战力制霸秘技》开始翻看。
中午秦咚和同班同学朱峰平一起去食堂吃饭。
朱峰平高高瘦瘦的，站在秦咚旁边显得有些单薄，但面目俊朗颇为帅气，在西坡中学也算有颜有身高的帅哥了。
他和秦咚一样是走读生，以前和秦咚住同一个小区，后来因为小区面临拆迁，而且家里早已经在大学城附近买了房子，去年已经搬过去住了。
秦咚和朱峰平的关系一直很好，以前他就常被朱峰平母亲叫过去吃饭，即便是现在也常常让朱峰平用保温饭盒带好菜来和秦咚一起吃。
今天朱峰平带了清炒凤尾虾，秦咚去打了一荤一素，再加上免费的荷包蛋汤，即便是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也够够的了。
“你手机带进来了没？”朱峰平问道。
“带了。”
“等会给我玩玩。”
“嗯。”
吃完饭，两个人往食堂的楼梯间走去，一部分顺利把手机带进学校的幸运儿，中午常常会在这里玩一会手机。
拿着秦咚手机的朱峰平，看到另外一个同学正蹲在楼梯上刷视频，便凑了过去看看。
“王久茂，你手机不错啊，来玩《王者荣耀》吧。”朱峰平说道。
“不玩那个。”
“那你玩《和平精英》吗？”
“不玩。”
“玩《第五人格》吗？”
“也不玩。”
“像你这样不玩游戏的男生挺少见的。”
被朱峰平叫“王久茂”的男生微微一笑，略带得意地说道：“我《英雄联盟》寒假上最强王者了。”
“哦，这个我知道，《王者荣耀》的电脑版，你那个有我至尊星耀厉害吗？”
王久茂气的笑了起来，“朱峰平，你他妈故意的吧？”
说着就给了朱峰平几拳，朱峰平哈哈笑，拉着秦咚往食堂楼顶走去。
食堂天台上朱峰平站在通风口侧面玩起了手机，让秦咚在楼梯口附近放风，尽管很少有老师中午跑到这里来，但小心为上。
秦咚趴在围栏边沿张望，作为老牌重点中学的新建校区，景观还是不错的，食堂靠近侧面，这里林木错落有致，花卉散落，更有一小片水草茂盛的洼地有几只水雉在觅食。
他同时也看到了颜白鹭。
颜白鹭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进入高三以后，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班干部的职位完全就是个累赘，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不好？就算是闲着，休息，放松大脑也好啊。
颜白鹭却依然精力旺盛地尽职尽责，反而是原本担任过学生会正副主席的班长副班长，现在唯她马首是瞻，现在的说法是建设班只有学习委员，没有其他任何班干部了。
班上她是什么事情都管，只要她觉得事关学习，她就觉得那是她的分内之事。
现在不是学习的时间，秦咚看到洼地旁边有廊道，简单的圆柱和长条木搭建而成，颜白鹭就坐在廊道里，手里拿着一袋子鸟食朝着那些水雉在丢。
颜白鹭脱掉了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针织背心，露出两截如藕似的手臂，阳光透过来落在上面，白白嫩嫩脆生生的感觉，躺在那里看不到脸的时候，倒好像是什么成熟的大姐姐在享受日光浴的场景。
如果穿着比基尼，那就更像了。
想到这里，秦咚一眼望过去，他的目光自然落在她胸前，针织背心的白和她肌肤的白有些过于炫目，这时候秦咚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好像能够自动调焦似的，十分集中而看的太过清楚。
怎么回事？秦咚连忙晃了晃头，又擦了擦眼睛，终于没有那种把远处模糊的景物调整为清晰的感觉了。
只是他尝试着盯住那一块的时候，眼睛又在开始自动调焦。
秦咚眨了几下眼睛，心中惊诧不已，这难道就是千里眼？昨天凤啾啾有提到过。
不对，凤啾啾说的千里眼，是一种类似于摄像头的监控法器，自己出现这种状况，会不会和凤啾啾有关？
秦咚拉开衣领拉链，摸了摸那个锦囊，现在自然是没有办法把凤啾啾叫出来问个清楚。
高一订校服的时候，他订的就是大号，穿了三年依然宽松的感觉，他带着这个锦囊也不显眼，连刚才和他勾肩搭背，习惯地动手动脚的朱峰平都没有发现。
一般人不会无缘无故基因突变拥有超能力，这种现象只可能和凤啾啾有关，想到这里秦咚也不怀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略带兴奋地尝试着继续使用这种能力。
颜白鹭的袜子好像很薄，绷的紧紧的，几根脚指头抓在一起。
她的针织背心好像也很薄，也绷的紧紧的。
背心好像随着她的呼吸，被一拉一扯地从裤子里拉了出来，她伸了个懒腰，肚脐眼像平滑的沙漠中深陷的洼地。
怎么能看的这么清楚？秦咚只是把颜白鹭当成一个观察目标而已，他正准备转换目标为那些水雉，忽然感觉眼睛里膜压增大，顿时头晕眼花，连忙闭上眼睛。
不适的感觉逐渐散去，秦咚晃了晃头，怀疑是和自己刚才频繁使用超级视力的能力有关。
不看了，不看了，秦咚一想到如果被颜白鹭发现自己在偷看她，感觉有点羞耻。
大家好，祝收藏本书的人牛逼，祝投票的人牛逼。
第十三章 白鹭和白露
这时候朱峰平跑了过来，把手机塞给了秦咚，他说从他那个方向，看到班主任刘艳进食堂了。
“刚刚有没有电话打进来？”秦咚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又看了下通话记录。
朱峰平知道他的意思，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时时刻刻盯着，如果你妈打过来你没有接到，她还会打的。”
“如果她打电话的机会非常难得呢？”秦咚摇了摇头，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都这么演过，甚至现实里也是如此，一些被非法拘禁的人，要找个求救的机会何等艰难。
“走吧。”朱峰平沉默片刻，拍了拍秦咚的肩膀，揽着他一起下楼了。
两个人下楼，刚刚好遇到班主任刘艳，她正在四处观望，看到朱峰平和秦咚一起从楼梯间里走出来，怀疑地盯着他们。
刘艳不到三十，能够在重点中学担任班主任，无论是教学水平还是班级管理都有两把刷子。
她毕竟是个年轻少妇，不像有些中老年妇女班主任毫无顾忌地去掏这些男孩子的裤兜，盯了他们两眼，就催促着他们别到处溜达赶紧回教室。
“刘老师，你有没有一个表弟？”走了两步，朱峰平突然回头，笑嘻嘻地问刘艳。
刘艳皱起了眉头，作为老师其实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一些学生，尤其是成绩还不错的，这个朱峰平常就不怎么老实，在学校里违反纪律的事情没少做，但只要他学习方面没什么问题，刘艳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刘艳莫名其妙地说道。
“没什么，我有个表姐也姓刘，如果你也有个表弟姓朱，感觉就挺巧的。”说完，朱峰平就被秦咚拉走了。
朱峰平的理由当然是胡说八道，刘艳这个名字很常见，刚好朱峰平和秦咚都看过的一本小说里有个女主角就叫刘艳，女主角有个远房表弟是男主角，只是这本书里女主角的形象不大好而已。
挺损的，秦咚给了朱峰平两拳教育他要懂得尊师重道，朱峰平还了两脚，刚刚踢完就摸着肩膀埋怨：“你是不是对刘老师有什么师生恋的情节啊，我开个玩笑，你下手这么狠。”
“还在嘴臭，等会再给你两拳。”秦咚说完，这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力气也增大了？
想想刚刚在阳台上自己视力增强，这种身体机能的改变，应该不是单独某一个方面，而是综合性的？
除了视力增强，说不定还有体力增强，反应敏捷，弹跳力提高诸如此类的。
“别，你早说啊。作为兄弟，我还不能包容你这种常见的青春期心理吗？”朱峰平连忙说道。
尽管他还在胡说八道，但是秦咚担心自己真的力量增强，没有个手重手轻，把朱峰平打伤就完了。
秦咚有些跃跃欲试，要不是上课了，真有点想找个地方验证自己的想法。
“对了，今天放学后，我们去网吧撸几把，刚刚听王久茂说他寒假打上最强王者，我就有些心痒手痒。”朱峰平摸着自己的手臂说道，他和王久茂说最强王者有没有他的至尊星耀厉害，当然只是逗王久茂。
最强王者是游戏《英雄联盟》里玩家水平最高端的段位，游戏《王者荣耀》的最高段位也叫这个，至尊星耀次一等。
秦咚也有些蠢蠢欲动，但是他今天已经设定好回家时间了，更何况他还要找凤啾啾问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好改天再去了。
“算了吧……我也好久没玩了，今天要早点回家。”秦咚摇了摇头，其实当初家里买了电脑，妈妈安装了流行的游戏给秦咚玩，他第一个玩的就是《英雄联盟》。
妈妈也陪着他一起玩，都是一人玩一局，赢的人可以继续玩，输了就换人，有时候朱峰平也会跑过来一起玩，那种玩游戏的快乐，秦咚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就算现在再玩，游戏还是那个游戏，快乐却不是那种快乐。
“你小心点，现在被抓到在网吧玩游戏，可不是一般的事情。”看到朱峰平还是蠢蠢欲动的样子，秦咚连忙提醒他。
朱峰平不以为然，正想再劝劝秦咚，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紧，被人从背后抓住了衣服，连忙用力挣扎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看到赫然是颜白鹭站在后面，正用不可救药的眼神狠盯着朱峰平。
那闪亮乌黑的眼眸，仿佛是激光眼似的，不把别人的脸皮烧起来不罢休。
朱峰平摸了摸头，有点小小的尴尬，这位毕竟是学习委员。
“朱峰平，上次小考，你考成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现在还要去网吧打游戏，自己不上进也就算了，还要拉上别人？”颜白鹭冷冷地说道，“还最强王者，你要真有那本事，就去打职业吧。可惜，我看你就是个黑铁。”
“我考成什么样当然有数，就是为了方便约别人去网吧增加成功率。我要是成绩太好，别人就会说朱峰平你成绩这么好当然可以去，我们这些成绩差的跟你混怎么行？我现在这种成绩，别人就会觉得，朱峰平这成绩都还跑网吧，我们放松放松也行啊。”
朱峰平接着说道：“这样，我约别人去网吧的成功率就会大增。等高考的时候，我自然会发挥出我的真实水平，让你们掉一地眼镜。”
颜白鹭深呼吸了一口气，反手就扯住了朱峰平的衣领，拖着他往教室外走去，朱峰平死死地抓住桌子，竟然还是没有办法，被颜白鹭一路拖拽着去找班主任了。
秦咚连忙跟了上去，朱峰平今天真是飘了，在颜白鹭面前说这种话，这不是没事找事？让秦咚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颜白鹭真的是暴力，按道理来说性别差异决定了女孩子的力量远弱于男孩子，她却把朱峰平像小鸡崽子一样拽了一路。
秦咚在刘艳办公室外等朱峰平，颜白鹭很快就出来了，看一眼秦咚，冷哼了一声就往教室走去。
这时候颜白鹭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看着她那长长的马尾辫，摇来晃去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样子，秦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过了一会朱峰平出来了，垂头丧气地，看到秦咚在等他，不由得感动，“放学后去网吧吗？”
秦咚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你记不记得六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个叫东方白露的女孩子？”
“东方白露？嗯……是不是和颜白鹭有什么关系？”朱峰平意识到了，不由得吃了一惊。
记忆中小学时候同学的长相早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东方白露这个名字，朱峰平却印象深刻。
有一次朱峰平带了一条假蛇到班上来玩，吓得女孩子们惊声尖叫，后来他把假蛇偷偷放到了东方白露的书包里，结果被东方白露发现了以后，拿着那条假蛇差点没有把朱峰平给勒死。
那时候东方白露就坐在秦咚座位前面，上课的时候她的马尾总是随着她摇头偏头点头的动作摇来晃去，让秦咚看到就想抓住，东方白露打了秦咚几次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秦咚再抓住她的马尾，她也不打他了。
第十四章 凶残的小学生颜白鹭
东方白露和颜白鹭，这两个名字有点像，但是现实生活中改名字的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至少同班同学里，好像就颜白鹭有点嫌疑，没有见过其他同学有改名字的。
更何况现在根本无法确定颜白鹭就是小学同学东方白露。
朱峰平记不清楚东方白露长啥样了，秦咚印象深刻一点，但是也无法和颜白鹭联系在一起。
秦咚记得东方白露就是那种典型的可爱小女孩的模样，脸颊圆乎乎的，总是瞪着大眼睛打量人，即便凶巴巴的样子，也透着娇憨的感觉。
就是有点凶。
颜白鹭就是清冷傲慢的美少女，即便长得再怎么漂亮，也让人觉得只可远观，“生人勿近”几个字只差没有刻在脑门上了。
女大十八变，从现在的颜白鹭身上找过去东方白露的痕迹，很难很难，更何况也没有人能够确定二者是同一个人。
东方白露是上完六年级就转学了，颜白鹭是高三才转来的，整个高三学习都比较紧张，也没有那么多班级活动让大家熟悉起来，秦咚对颜白鹭也没有多少了解。
秦咚和朱峰平回到教室坐下，秦咚忍不住打量起颜白鹭。
教室的座位基本是按照身高和视力等因素排的，秦咚个子较高，坐在靠墙的位置。
隔着一个过道就是颜白鹭和班上另外一个高个子女生同桌。
记忆中东方白露六年级小女孩的模样再度浮现，就像一张有些模糊的人皮面具似的，飘飘荡荡地印在颜白鹭脸上。
完全对不上号啊，颜白鹭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可爱的婴儿肥，脸颊细腻白净，没有娃娃脸上常见的细细绒毛，耳垂更是干净润洁，脖颈变得更加修长而优雅。
似乎感觉到了秦咚的目光，颜白鹭突然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着警惕和疑窦，似乎要用突然袭击的眼神，吓得秦咚目光躲闪，然后暴露出什么问题。
可是秦咚和她对上目光以后，非但没有闪躲，反而露出了一点点笑意，好像和她打招呼似的。
“秦咚，你刚才虽然提醒了朱峰平不要去网吧，但是你自己的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还喜欢上课盯着女同学看……”颜白鹭皱起了眉头，冷冷地说道：“这是老毛病了吧。”
颜白鹭对秦咚没有什么印象，他只是一个成绩普通，欠缺上进心，同时兼具这个年龄段男孩子绝大多数毛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孩子。
他会看着颜白鹭，但是颜白鹭绝对不想多看他一眼。
颜白鹭依然记得，自己转学第一天，在班上自我介绍的时候，秦咚就在下面盯着她看，也是和刚才差不多的眼神。
颜白鹭知道自己很漂亮，很吸引这个年龄段男孩子的目光，她也习惯了，但并不代表她喜欢，男孩子们的目光充满着求偶的意味，那种雄性在荷尔蒙分泌下刺激做出的本能，低级。
秦咚的目光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六年级的时候有个同学叫东方白露，名字和你挺像的。”秦咚对颜白鹭的训斥不以为意。
他可是练过的，作为一个钉子户，他面对着街坊邻居和相关部门各色人等的轮流上阵，有人苦口婆心，有人声嘶力竭，有人暴怒痛骂，他都能够唾面自干，不为所动。
颜白鹭愣了一下，然后平静冷漠的脸蛋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怒气，“就是我。”
“啊……”秦咚只是试探着随口一问，没有想到真的是她，不禁有些难以置信地愣神，脑海里东方白露的模样和眼前颜白鹭的面庞，同时浮现在脑海里。
随着颜白鹭的承认，秦咚不禁回忆起更多，那时候的颜白鹭，性格好像也是差不多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却总是试图证明自己比班上的男孩子都厉害，要所有的男孩子都听她的。
有一次她看到一个男同学在翻围墙逃学，费老大劲也爬不上墙头，颜白鹭跑过去，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就站在墙头，用嘲讽地眼神看着他。
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最是喜欢争强好胜，更何况是和同龄的小女孩比，他终于扑哧扑哧快爬上围墙的时候，就被颜白鹭给一脚踢下围墙，然后抓去见班主任了。
还有一次，一个男同学偷了体育室的梯子爬到树上去掏鸟窝，颜白鹭不但把梯子搬走，还不厌其烦地找来了一堆烂扫帚，破桌子断腿椅子在下面堆起来点燃，宣称要替小鸟报仇烧死这个男同学。
这件事情后，过于凶残的颜白鹭就转学了。
颜白鹭的运动神经身体素质，真是从小就比同龄人强上一大截，现在也是。
意识到颜白鹭就是自己的那个小学同学，她现在的体能还能抓着朱峰平像小鸡仔一样，那就没什么奇怪了。
“你还在看什么？小学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难道你是我的小学同学吗？我完全不记得你。”刚刚颜白鹭已经转过头去了，这时候她又回头冷冷地盯着秦咚，“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秦咚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颜白鹭不至于真的挖他的眼睛，但他要是继续打量她，估计伸出手指戳他的眼球，这种事情她真做的出来。
秦咚打了个冷颤，看来小学时的小魔头，现在已经成长为魔女的等级了，自己还是少招惹她吧。
只是他有点疑惑……难道自己记错了？有些模糊印象的是，颜白鹭转学前的最后那段时间，自己和她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吧！
他可以肯定一点，那时候他在她的座位后面，他抓着她的马尾辫玩，她都不打他了，有时候还会回过头来，骄傲地哼一声，然后继续任由秦咚再次抓住她的马尾辫。
“哦……我也不记得了，我不会看你了，你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没什么好看的。”可能是自己有点玻璃心吧，颜白鹭的话让秦咚有些郁闷，于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颜白鹭拨了拨自己笔直垂顺的发丝，然后低下头来，开始写作业，秦咚以前就是个愚蠢的小学生，现在也不过是个愚蠢的高中生，他不记得最好，谁愿意让他记得啊？自己要是会遗忘术，一定对他施展，让他连“东方白露”这个名字都不记得。
“秦咚，明天帮我带一杯茶言茶语好吗？”
这时候一个女孩子走到秦咚身边，微微弯腰，轻言软语地说道，她是西坡中学的前学生会长白茗茗，现在依然挂着班长的头衔，只是班上有颜白鹭，班长也不管什么事了。
“好，要什么口味的？”秦咚问道，住校生学习方便，但是要吃喝玩乐基本就无缘了，女孩子总是嘴馋，有时候就会让走读生带一些吃的进来。
西坡中学不允许外卖进校，自己出去拿也不行，对学生带点零食奶茶进来倒是不怎么管。
秦咚和白茗茗的关系本来就不错，以前经常抄白茗茗的作业和卷子。
“嗯……就要黑糖珍珠奶茶吧。”白茗茗拍了拍秦咚的肩膀，拿了二十块钱给秦咚，然后回座位上去了。
颜白鹭没有转头，只是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刚才白茗茗弯腰的幅度实在有点太低了，有必要弯的这么低，凑的这么近吗？不愧是名字里带个“茗”，还喜欢“茶言茶语”的。
可这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颜白鹭冷笑一声，她只是讨厌这些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用一些女性特质，来获取对方的帮助罢了。
改名字是因为这里面有三百万字的伏笔没有写，并不是灌水闲的。
第十五章 焚书坑咚
下午放学以后，秦咚去学校食堂吃饭，因为经过他的计算，在学校食堂吃饭比在家里自己做一顿要划算。食堂没有承包出去，学校自营，学校领导教师和学生都在这里吃，厨房的卫生条件受到多方面监督，多年以来西坡中学食堂从未出过一起因为卫生导致师生出现健康问题的事件。
很多西坡中学毕业多年的学生，甚至会选择食堂作为聚餐点，尝一尝熟悉的味道，看一看白白胖胖的打菜大妈和肥头大肚的大厨师。
他也考虑过凤啾啾的晚餐问题，但是她既然早上都没有出来吃早餐，晚上也未必会出来，如果到时候她饿了，秦咚就炒个蛋炒饭给她吃。
昨天把她的亲戚做了两个菜吃，她都没有意见，今天用她亲戚的蛋，那就更不用说了。
秦咚吃完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坐公交车回家，朱峰平早已经不知所踪，他非常警惕，不会选择学校附近的网吧，颜白鹭犹如一只真正的巨型白鹭，阴影覆盖了整个西坡中学和周边。
从小区对面的公交站下来，秦咚看到又有一面外墙被拆除了，不知道是真的在未完成住户搬迁工作之前就开始拆，还是在给钉子户们制造压力。
一辆煷揦揦搬家公司的货车，拉着堆满了的家族和电器往外驶去，秦咚急忙走了几步，看到后面的一辆小车也跟着离开小区，车牌号有些眼熟。
秦咚拿出手机，进了微信的“严防死守扎根一百年”群，这是小区钉子户建立的联络群，里面都是秦咚这样的钉子户，今天群员又减少了一人。
“老严昨天还在信誓旦旦说什么也不搬。”
“其实早就签了，昨天，呵呵，昨天他钱都到账，去下馆子了！”
“他说丈母娘生病急需要钱。”
“可去他妈的吧，他老婆都死了二十年了，他还能这么孝顺他丈母娘？”
“我反正不搬，今天有上门来了，被我拿擀面杖一阵打。”
“这倒不必，他们不暴力拆迁，我们就不暴力抗拆。”
“老严拿了多少钱？”
“……”
“……”
秦咚只是看了看大家的发言，没有说什么，他和其他人不搬的原因都不一样，看着大家的发言，秦咚有些感慨，慢慢走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却听到室内有些声响传来，秦咚不敢产生什么喜悦的情绪，却急忙从电表箱里摸出房门钥匙开门，看到的却是凤啾啾。
秦咚把房门钥匙放回原处，关门走了进来，笑了一笑。
“你……没有在蛋里？”独自回来，无人在家等待的日子已经太久太久了，稍有动静便觉得说不定是妈妈，秦咚摸了摸胸口的锦囊，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在里面。”
她肯定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在里面，秦咚走进房门拉上门，微微讶异地打量着自己的家。
凤啾啾并没有大肆搞破坏。
餐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饭菜，那绝对不是秦咚做的，看上去也不是外卖，像极了新手刚开始下厨的生硬拼菜式。
昨天给她新买的液化气罐被她摆放在客厅中央，正连接着液化气灶，火焰熊熊燃烧。
房间里的温度犹如流火的八月，秦咚刚刚走进来，就觉得热浪扑面，额头要冒汗了。
凤啾啾却怡然自得，仿佛是寒冬十二月坐在小火炉子旁边一样，她手里正拿着一本秦咚的《历史》课本，一页一页地撕下来，在火焰上点燃。
她的表情，在秦咚看来，就和那些喜欢烧火的小孩一样，眼睛里火焰般的暗纹若隐若显，脸颊微微鼓起来，聚精会神的样子仿佛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秦咚又看了看旁边一堆的黑色灰烬，毫无疑问这不是凤啾啾烧的第一本书，她已经烧了一堆了！
“你把我的课本都烧了？”秦咚反应过来，丢下书包急忙跑回自己房间看了看，书桌上明显少了许多书。
他赶紧翻了翻检查，长吁了一口气，就像大部分文科生如果有一天突然消失，并不会影响人类科技文明的发展进步一样，凤啾啾烧掉的都是文科类书籍，对他没什么影响。
“我需要了解这么多年以来，这片曾经的修炼之地上发生的事情，文明的存在和延续会被记录，尽管文字浅薄而鄙陋，但终究记载了时间线上的关键节点，我已经对你们人类这些年的发展历史了如指掌。”凤啾啾说完，又撕了《历史》课本的几页纸烧了。
秦咚难以理解地看着凤啾啾，作为一只古老时代的生物，来到现代想要了解历史很正常，可是你这烧书是什么操作？
看了《历史》然后觉得向历史学习，就学到了秦始皇的“焚书”？可人家秦始皇不烧正经书啊。
“啾！”看着秦咚眼神里的疑惑，凤啾啾叫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又露出那种让秦咚脸热，带着些嘲讽的笑容来。
“失去修炼能力的人类，学习的基础方法便是阅读，但是我不需要这样。我只要把书籍烧掉，其中的文字内容自然会被火焰吸收，而我只要从这些火焰中汲取那些内容便可以了。”凤啾啾随意瞟了一眼窗外，“等我被完整孵化出来以后，就去把你们这里最大的图书馆烧了，这样我就能汲取到更多适应当代地球环境的知识了。”
又是要弄个相当于通古斯大爆炸的核弹来炸了，又是要烧图书馆，秦咚有点儿头痛，自己昨天为什么要去爬树啊，自己要孵出的完完全全是个超级恐怖份子啊！
“还能这么学习。”秦咚有些羡慕地说道，他要是有这能力，马上就把所有的学习资料和课本都给烧了，然后天天背着个空书包在学校里晃悠，也不学习也不刷题，天天扯颜白鹭的马尾，气的她七窍生烟，再在高考中让她刮目相看，让她怀疑人生。
不对……自己和颜白鹭较什么劲？没这个必要，不熟。
秦咚看她身旁还放着几本书，倒也没什么用处，秦咚便由得她烧，等她烧完了再打扫卫生。
秦咚对她干的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情绪，自己只要默默地伺候她就好了，一切为了妈妈的回归，让他做牛做马都可以，更何况就这点小事？
他走到餐桌面前，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菜？”
“啾！”
这时候凤啾啾回过头来，略微有些期待地看着秦咚。
尽管她不说话，但是秦咚却还是出乎意料地能够从她的叫声和眼神里领悟到意思，犹豫了一下，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出来。
秦咚拿着筷子翻了翻，这份菜由，腊肉，百合，剁椒，土豆，白菜心等混合多种调料搅拌而成……也许炒了炒？以凤啾啾对液化气灶的热爱程度，她不用火好像不大可能。
电视里常有什么不擅厨艺的大小姐初次下厨制作黑暗料理，让人吃了一口就犹如癫痫或中毒的表演，秦咚是不信的，最多就是有点难吃罢了，能有多夸张？
秦咚尝了尝，味道一般，不算好吃，但是也没有到无法下咽的水平，和秦咚的厨艺相差无几。
于是秦咚点了点头，拿了个碗来，他决定把里面的腊肉都夹出来吃掉，腊肉这可真是奢侈品，绝不能浪费了。
“啾啾！”
凤啾啾看着秦咚吃她做的菜，叫声中充满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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