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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花和尚老道     宋吹txt下载     宋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赌斗四

    张安安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对着小娘子嘿嘿一笑:“我的赌局的中人必须德高望重,小娘子你还差了点,我不认可你。”

    张安安说到我不认可你这几个字的时候,可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尤其是那个不字,更是加重了语气,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

    小娘子大概也没有料到张安安居然会拒绝自己,一阵诧异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微微一笑,款款而退。

    小娘子也没办法啊,规矩就是这样,这个中人必须得到赌斗之人的认可才行。

    小娘子退了下去,可潘意和围观群众不答应了。

    潘意大声说道:“赵家小娘子且慢退下,你这个中人,我认可。”

    围观群众也是纷纷叫嚷:“赵家小娘子与人赌斗,至今未曾一败,她没有资格做中人,谁还有这个资格?”

    张安安也没料到,这个小娘子在百姓中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是话已出口,也只能死撑着。

    这时古贞小师妹跑了过来,对张安安说道:“李姐姐可是个大好人,上次在大相国寺,冯明节纠缠我等,李姐姐曾为我们仗义执言。”

    之前方百花、古贞等人在大相国寺被冯明节纠缠,赵明诚夫妇上前仗义执言一事,张安安听古贞说过,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毛遂自荐要做中人的小娘子,居然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在张安安的印象中,李清照应该大门不出,天天在家写着一些风花雪月或者好惨啊,凄凉啊的诗词,与面前这位小娘子完全对不上号啊。

    但是张安安不知道,李清照一生最得意的不是她的词,而是她的赌术。

    李清照曾写过一篇《打马图序》,“打马”就是一种赌博的方法。打马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现在已经失传,我们没办法知道了。不过据说有人考证出来,打马就是今天麻将的前身,看来,打通宵麻将,是李清照的一大爱好。

    在这篇文章中,李清照一开篇就教训人说:你们赌博为啥就不能像我一样精通呢?其实赌博没什么窍门,找到抢先的办法就行了,所以只有专心致志地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所谓“博者无他,争先术耳,故专者能之”也。

    李清照接着就得意洋洋地宣称:予性喜博,凡所谓博者皆耽之,昼夜每忘寝食。但平生随多寡未尝不进者何?精而已。

    说得很明白啊:我这人没啥别的嗜好,就是天性喜欢赌博。凡是赌博,我就沉迷其中,一到赌桌上就饭也忘了吃,觉也忘了睡,不分白天晚上地赌。而且,我赌了一辈子,不论是什么形式的赌,不论赌多赌少,从来就没输过,赢的钱哗啦哗啦争着往我腰包里赶,挡都挡不住啊。

    李清照写这篇《打马图序》,除了得意洋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精通赌博,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千万年后的后辈子孙都知道,“命辞打马”这种赌博游戏,就是我李清照开创的啊。

    李清照赌瘾之大,据说北宋灭亡后,为了躲避金兵的围攻,李清照跟着宋朝的皇帝、达官贵人们一起逃难。就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北宋的两个皇帝被俘虏了,北宋朝廷灭亡了,丈夫死了,前半生千辛万苦积累的一些家产也在逃难中几乎都丢光了,她还念念不忘赌博的事儿。人家说三天不练手生,她是三天不赌手痒啊。所以从逃难的船上一下来,刚刚租了临时的房子安顿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赌具找出来,赌一把再说!

    所以当李清照得知马行街今天有这么大的赌局,当然肯定是要到场的了。

    李清照一生纵横赌场,未尝一败,据说李清照夫妇爱好收集金文,这个开销就很大了,所以有时候李清照夫妇难免手头不便,李清照便会前去赌坊,将赌坊视为自家的钱庄。

    李清照每次去赌坊赢钱,都是乔装打扮而去。但是赌坊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查明了李清照的身份。

    李清照若是一般人,估计汴河里也就多了条亡魂,但是李清照是一般人吗?她的外公是神宗时期宰相王珪,师公是大学士苏东坡,父亲是礼部员外郎李格非,公公是吏部侍郎赵挺之。

    赌坊背后的权贵对着李清照这种行为也是无计可施,便让人将李清照喜欢赌钱一事在坊间大肆宣扬。

    之后的李清照犹如脱缰的野马,开始放飞自我了,横扫各大赌坊,被坊间誉为“赌神”。各大赌坊的背后权贵们托人说情,才使得李清照罢手。

    潘意和围观群众都严重怀疑张安安所谓的用水生火,肯定是用了为人所不知的手段,所以见到赌神李清照愿意出来做中人,也是纷纷大喜过望。李清照横扫赌坊的时候,可没少揭穿过赌坊的作弊手段,比如骰子灌铅。。。

    等到张安安不认可李清照这个中人的时候,潘意和围观群众更是肯定,张安安要作弊,怕被李清照拆穿。

    所以潘意急忙拦下正要退去的李清照,围观群众也是纷纷嘘嘘起哄。

    李清照一生好赌,有的她嫌太鄙俗;有的嫌只凭运气,显示不出智慧;有的嫌太难,会玩的人太少,她根本就找不到对手,而张安安的用水生火勾起了她的兴趣,所以这才毛遂自荐,想要一观究竟,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拆穿张安安的作弊手法。

    李清照也不甘心这么离去,只是赌斗规矩如此,现在被参与赌斗的潘意拦下,自然就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安安,心虚了吧,怕被我拆穿你的把戏吧?

    其实谁做中人,张安安根本就无所谓,但是李清照上来就认定张安安会作弊,这就让张安安很不舒服了,但是现在群情汹涌,不让李清照做这个中人也说不过去,而且又有古贞小师妹说情。

    对于古贞小师妹,张安安一直将她视为亲妹妹一般,况且古贞为了支持张安安,连压箱底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张安安就更不好不给其面子了,但是张安安又不甘心让一个心里已经有了偏见的人做中人。

    张安安说道:“本来赵家小娘子做中人也无可厚非,但是小娘子刚才话语中对我已经有了偏见,又如何能做到公正公平?”

    张安安的这番话很是在理,中人就是保证公平的,李清照对张安安已经有了偏见,又如何才能保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偏向其中一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赌斗五

    张安安的这个问题如何能难得到李清照?只见李清照嫣然一笑:“花花恶少你放心,我不止对你有偏见,我对潘意也无好感,他的如意赌坊曾被我赢的休业两天,此事街知巷闻,所以我不会偏向你们中的任何一人。”

    张安安听罢,惊讶得嘴都没合拢。

    张安安可以发誓,自己上学的时候虽然从来没认真听讲过,但可以肯定老师从来就没有教过我们,千古才女李清照是个赌棍。

    张安安真的好想大声询问李清照,你这么好赌,你爸爸知道吗?你相公知道吗?但是张安安随即想到,都街知巷闻了,你说她爸爸、相公知不知道?

    李清照都说成这样了,张安安再违背众意不让李清照做这个中人也不合适了,所以张安安退而求其次:“我也要找个中人。”

    张安安说完,来到大相国寺智清住持面前:“大师可愿?”

    张安安原本想找刘混康的,但是在人群之中看了一圈没找到,这才想起,林混康和林灵素好像被自己派出去做事了,所以只能找智清大师了,这大和尚知道我仙尊之子的身份,肯定会向着我的。

    智清大师一声阿弥陀佛:“施主有请,老衲不敢不从!”

    潘意等众人对于智清大师这个中人也是纷纷认可的:“大师佛法高深、嫉恶如仇,做中人最是合适不过了。”

    这时人群之中又走出一名老者:“两个中人不合适,到时候两个中人各执一词,那该听谁的?老夫愿做这第三个中人,不知可否?”

    人群之中立即爆发出了强烈的欢呼声:“是章相公,章相公回来了。”

    智清大师、李清照、潘意等人也纷纷上前行礼。

    张安安一脸茫然,这老头是谁?

    赵梦月见张安安为了自己,和潘意赌得这么大,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见到张安安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他肯定不知道章相公是谁?于是轻轻在张安安耳边,将章相公的事迹一一说了出来。

    张安安这才知道这位老者居然是老相公章惇。

    章惇此人在历史上的评价比较复杂,梁启超对其的评价:《宋史》章惇的传中所讲大概就是这样。以此来看,足可以让他是奸臣吗?就拿他不肯把官位给自己的亲友一件事来说,他洁身自好的品格已经可以影响世俗了。哲宗死后与太后争论要立的人,最终也因此被贬出以至于死去。即使他主张所立的简王和申王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像徽宗这样荒淫无道的国君,最终使宋灭亡,这是世世代代人们所共同看到了。怎么知道不是章惇平时观察他这个人不适合做国家的君主而故意阻拦呢?即使不是这样,也不足以加罪给章惇。如果认为绍述在熙丰年间为奸,那么也是以奸上加奸罢了。最为世人所诋毁的,莫如驱逐元祐大臣和请求废宣仁太后这两件事。请求废除太后确实有罪,说到驱逐流放元祐的那些大臣,则又是以元祐间的大臣用来对待熙丰的方法来做的。如果元祐的那些人做的对,那章惇做的也对;如果章惇做的不对,那么元祐间的人所做也不对。议论者肯定要说:元祐的那些人是君子,所以可以驱逐小人;章惇是小人,所以不可以驱逐君子。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君子和小人是怎么来区分的?如果按私德来论,章惇的耿直,恐怕是元祐间的那些贤人比起来也是有愧的;如果按政见来论,我没有听说有用政见来判别君子和小人的。攻击新法的人既然可以把奉行新法的人认作小人,那么奉行新法的人也可以指责攻击新法的人为小人,他们之间能差多少呢?

    在原本的历史上,章惇因为反对立宋徽宗赵佶为帝,事后受到了清算,被贬出京,至死也没有再回京城。

    而现在因为张安安的出现,宋徽宗赵佶有了灭绝天花之法,热气球飞天之法,所以下旨将章惇召回京城。

    皇帝也是人,章惇的那句: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一直以来都是宋徽宗赵佶心中的一根刺,现在有了灭绝天花之法、热气球飞天之法,以宋徽宗赵佶轻佻的性格,岂能不大肆宣扬,将章惇召回京城,就是要当着章惇的面,问其一句:朕,可君天下否?

    章惇前天刚回到京城,但宋徽宗赵佶并不急于召见,天宁节将至,到时当着天下百姓、各国使节的面,打章惇的脸,这才过瘾。现在先把这老头晾几天。

    北宋著名哲学家、理学家、数学家、诗人邵雍曾评价:天下聪明过人唯程颐,其次则章惇。

    章惇执政多年,亲信党羽遍布朝野,虽然大部分都受其牵连,比如蔡京,就受到了牵连,一度被贬到杭州道观去扫地,但是毕竟根基还在。

    章惇一回到京城,就打听出了朝廷得到了灭绝天花之法。

    章惇不用猜就能知道,官家将自己召回京城,就是要当着自己的面,告诉自己,当初自己那句: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是多么的荒谬。

    章惇也真心希望当初是自己看走了眼,相比之下,个人的荣辱算得了什么,宋徽宗赵佶能使百姓幸福,天下太平,才是大宋之福。

    根据各方情报来看,张安安进入了章惇的眼帘。章惇也因此对张安安此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然章惇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对于这第三个中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章惇环顾四周,站立于场中,多年上位者的那股气势扑面而来,不怒自威,大声宣布:“赌斗正式开始!”

    张安安正要演示如何用水生火,潘意却大声喝止:“且慢,花花恶少,你之前所说的你自己打桶水来也行,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啊,你以为我是你啊。”张安安不耐烦地说道。

    “好,我这就去亲自打桶水来,你用我打来的水生火。”潘意自己就有赌坊,知道这赌局十赌九骗,生怕张安安在这水上做手脚,决定亲自打水过来,这才万无一失。

    而且潘意连张安安那打水的桶都不放心,亲自找来一个水瓢,向张安安问道:“这一瓢水可够?”

    张安安哑然失笑:“一瓢水也太多了,一滴水就够了。”

    章惇、智清大师、李清照作为中人,当然要上前检验一番,以示公平。

    章惇、李清照只是用手捻了捻水,确保潘意没有在水中动手脚,而智清大师则不同,亲自将瓢中的水喝上了一口。

    智清大师可是知道张安安的身份的,仙尊之子请自己做中人,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自己一定要帮仙尊之子好好把关。

    三名中人都示意水没有问题,赌斗可以开始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赌斗六

    张安安示意赵默默:“把东西都拿来吧。”

    章惇见到赵默默出来,眼中精光一闪,之前听说了张安安的管家居然是赵先生,章惇就感到十分震撼,现在见到赵默默出现,饶是章惇为官多年,早就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还是感到十分震惊。这一位上一任的主人可是先帝,张安安何德何能竟能驱使赵先生?

    章惇急忙上前:“赵先生,多年不见,可安好?”这是先帝立下的规矩。

    面对章惇,赵默默依旧是那付千年不变的木讷之脸:“一把老骨头了,也就这样了。”说着,赵默默看到依偎在张安安身旁的赵梦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章惇大吃一惊,赵先生居然也会笑?据说其只有见到先帝和长公主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

    章惇顺着赵默默的目光看到了赵梦月依偎在张安安身旁,一时间千思百转,难道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是长公主赵梦月?再看到赵梦月身后与之形影不离的撼山妇,章惇可以确定,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就是长公主赵梦月了。

    这时章惇心中的震撼就可想而知了,对张安安那神秘的身份就感到更为好奇了:张安安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官家下了封口令,又有赵先生做其管家?还有长公主依偎在侧?

    这时赵默默已经在地上放置好了容易着火的木屑,又从怀里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透明琉璃。

    这时高府仆从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上前,潘意立即大声笑道:“这位赵管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是用水生火,不是用蜡烛。”

    正在洋洋得意、哈哈大笑的潘意冷不促防地被人从脑后重重呼了一巴掌,勃然大怒:“谁特么敢打老子?”

    “我是你老子。”潘意身后之人一脚将潘意踹倒在地,还不解恨,又在潘意的屁股上重重地踹上了两脚,急忙跑到赵默默面前:“供备库潘孝严拜见赵先生,小儿年少无知,还请赵先生宽宏大量。”

    赵默默今天心情大好,看着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张安安身侧的赵梦月,想到长公主能和仙尊之子感情突飞猛进,都要感谢潘意,露出了慈祥的笑脸:“无妨,不知者无罪,退下吧。”

    潘孝严看到赵默默居然露出了笑脸,想到了宫中的传闻,果然见赵梦月正在不远处,不由抹了一把冷汗:还好今天长公主在场,老怪物心情好,真是祖宗保佑。

    潘孝严不知道,今天若是赵梦月不在场,潘意也不会和张安安赌斗,也就不会冒犯赵默默了。

    潘意从地上爬起来,见到父亲潘孝严称花花恶少的管家为赵先生,这世上能被自己父亲称其为赵先生的,也就是那位了,顿时就两腿打颤,自己讥笑的赵管家居然是赵先生?

    潘意这些将门子弟从小就听说过赵先生的传说,据说高太后去世那晚,赵先生曾杀的宫中血流成河,那是魔王一般的存在。

    潘意突然感到一阵后怕,花花恶少的管家居然是赵先生,家主肯定是知道的,难怪一再告诫我等不可将其得罪,就凭他这个管家就不是我等能惹得起的。

    潘孝严得知潘意与张安安赌斗,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家主一再告诫不可得罪张安安,还想方设法对其示好,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倒好,直接与其赌斗上了。

    但是儿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己儿子,所以潘孝严心急火燎地赶来了,正好看到儿子讥笑赵默默。潘意不认识赵默默,潘孝严认识啊。

    潘孝严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只能上前暴打潘意,再向赵默默请罪,希望老怪物放自己儿子一马。

    潘孝严的担心不是不无道理的,据说当年高太后去世那晚,赵默默守卫在先帝身边,因为杀人太多,迷失了本性。

    先帝感其恩曾有密旨:赵先生杀人无罪。

    曾有曹家子弟不信邪,出言讥笑赵默默,被赵默默一剑杀之,事后以曹家家主曹诗进宫赔罪,这才化解了此事。但是曹家家主曹诗也因为此事,止步于光州防御使、驸马都尉,蹉跎至今。

    赵先生的传说只在权贵之间流传,坊间并不曾听说。围观群众早已是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叫嚷:“怎么还不开始啊,看完了用水取火,后面还有大和尚和杨家的赌斗呢。。。”

    张安安得众人提醒,这才想起来,还有鲁智深和杨志的赌斗,自己是青楼小姐姐,还是编故事赚稿费,就看这场赌斗了,于是示意赵默默赶紧开始。

    只见赵默默拿起点燃的蜡烛,将其滴落到琉璃上,待其凝固之后,在其中掏出个小洞,再将水瓢中的水滴落在洞中。

    赵默默平举琉璃,迎着正午刺眼的阳光,调整好角度,只见一个耀眼的光点出现在了木屑之上。

    至此,众人纷纷知道这场赌斗潘意输定了。张安安的用水取火之法用的乃是金燧之法。

    早在周代我国就有记载利用太阳光来取火,周代的《考工记》就记载了用青铜做凹面镜,用凹面向太阳聚光取火的方法。“阳燧以铜为之,向日则生火”。《周礼》中记载但凡卜筮,要用明火,“以阳燧聚光取明火于日。”这种生火的工具因为靠太阳取火被称为“阳燧”,因为是金属制成的,也被称为“金燧”。这种阳燧一般做成碟子或者小杯的形状,可以随身佩戴,非常方便。阳燧一直到了清代依然还有人在使用。

    因为阳燧靠太阳生火的作用,被古人视为能与天地相通的器品,认为它有趋吉辟邪的作用。所以从汉代开始,古代的婚典礼仪规定的三十件聘礼中就有阳燧。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木屑就已经冒起了青烟,高家仆从急忙上前吹火,一股火苗冒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张安安的管家是赵先生之后,潘意看着木屑上冒起的青烟,那是比谁都急,一心盼着火苗赶紧冒出来。等到火苗冒了起来,潘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自己终于输了。

    潘意现在心里很清楚,输了赌局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自己也就损失个如意赌坊,丢了点面子,不算得罪张安安。

    若是自己赢了赌局,潘意都不敢想象,自己该怎么收场。像王忠全一样,将如意赌坊和赢来的百花楼一起赔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

    潘意现在终于明白王忠全的心情了,王家能在王忠全被张安安暴打之后,只赔了一座百花楼是多么的英明。

第一百九十九章 赌斗七

    躲在人群之中看热闹的王忠全,此刻也吓坏了,赵管家居然就是赵先生。

    王忠全可是不止一次被父亲王诜告诫过,看见赵先生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实在避不了,一定要恭恭敬敬地向其请安问好,切记切记!

    王忠全当然不解了,不就是个太监嘛,有这么可怕吗?

    王忠全这么一问,王诜就知道若是不给这小子说清楚了,早晚得出事。

    面对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幼子,王诜也只能耐心地将赵先生的可怕之处说了出来。

    当年宫里暴动,赵先生因为守护哲宗皇帝,杀人太多,以致迷失了心智,会暴起杀人,只有哲宗皇帝才能将其安抚下来。

    那时曹家势大,有子弟偏偏不信邪,出言讥笑了赵先生,被赵先生暴起杀之。

    曹家当然不肯干休了,联合了高、潘两家,纷纷向哲宗皇帝施压,要求处置赵默默。

    哲宗皇帝就说了:“赵先生的病乃是因朕而起,今日朕应了你等的请求处置了赵先生,明日有人请求朕处置你等,朕该如何?”

    哲宗皇帝的话就说的很直白了,你们这些将门子弟,都是靠着祖上的功劳才有了今天,我老赵家对你们可从来没有食言,犯点小错误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该赏赐的赏赐,该嫁公主的嫁公主。

    赵先生对赵家,对我这个皇帝也是有大功的,甚至不比你们的祖上差。那么今天我顺了你们的意,处置了赵先生,那么明天我也能顺了别人的意,处置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家家主听了哲宗皇帝的这番话幡然醒悟,是啊,维护赵先生就是维护自己,纷纷请罪,更是建议哲宗皇帝下旨:赵先生杀人无罪。以全君臣之义。

    曹家家主曹诗也因为此事,为哲宗皇帝所不喜,蹉跎至今。

    王忠全算是明白了,合着赵先生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谁若是有意见,那就是得罪大宋的几大将门。

    赵默默迷失心智不假,但也是因为当日杀戮过多,其后静养几日就恢复了,不然宋徽宗赵佶也不敢让其去担任张安安的管家,万一赵默默发病暴起杀人,将张安安给杀了,这得惹下多大的因果啊。

    宋徽宗赵佶也是因为当了皇帝之后,这才知道其实赵先生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

    皇帝杀人也是需要理由的,哪怕是始皇帝、汉武帝、唐太宗这种千古一帝,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想杀谁就杀谁的,不然非天下大乱不可。

    可有些时候,偏偏有些理由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皇帝也需要借刀杀人。就像宋徽宗赵佶要杀方腊,能说吗?若是能说,高俅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当年曹家势大,凌驾于其他将门之上,隐隐已有打破平衡之趋势,哲宗皇帝需要打压曹家,于是命赵默默故意与曹家最杰出的子弟曹明挑起冲突杀之。

    曹明作为曹家最杰出的子弟,被家族重点培养,当然是心高气傲之辈,被赵默默三言两语就挑起了怒火,讥笑赵默默是个无根之人,赵默默趁机暴起杀人。

    曹明被曹家寄予厚望,这么突然一死,曹家人才就出现了断层,曹家当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曹家家主曹诗盛怒之下,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联合了高、潘两家一起向哲宗皇帝施压,请求处置赵默默。

    这样一来,正中哲宗皇帝下怀。你都敢联合他人来逼迫皇帝了,那么皇帝打压你曹家不应该吗?这是曹家主动将把柄送到了哲宗皇帝手中。

    而且哲宗皇帝这把刀选得好,赵默默迷失了心智,人尽皆知,说白了就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神经病。你曹家子弟和一个神经病去斤斤计较,被杀了岂不是活该?所以赵默默这把刀不是一次性的,是可以循坏使用的。

    而且哲宗皇帝为了更好的使用这把刀,还颁下了旨意:无论官职大小,见到赵先生都需行礼参拜。

    上前参拜,谁也不知道赵默默会不会暴起杀人,这个神经病有杀人执照的,被杀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无处申冤。

    不上前参拜,见了就跑,那么哲宗皇帝就有理由处置你了,论罪大小全凭皇帝心情。

    这样一来,朝廷之中所有人都暴露在了哲宗皇帝的刀口之下。可惜哲宗皇帝死得早,还没来得及好好使用这把刀。

    宋徽宗赵佶从哲宗皇帝留下的密旨中得知赵默默的心智早就恢复了,也没有细想,只能怪宋徽宗赵佶仓促上位,没来得及接受帝王培训。

    不然宋徽宗赵佶也不会让这么好用的一把刀去张安安安那里做个管家。这等于是将赵家最锋利的一把刀塞到了张安安的手里。

    王忠全和其他躲在人群之中看热闹的那些衙内大少们见到赵管家居然是传说中的赵先生,顿时想起了家中的告诫,纷纷离去。

    潘意见到火苗终于冒起来了,急忙上前认输,三位中人也无异议,可是围观群众有人不答应了。

    此人姓牛,家中排行老二,整天无所事事,就在这街上厮混。得知马行街张府门口有大赌局,将家中搜罗了个遍,连锅都卖了,凑满了两贯钱,都押在了杨志身上。

    等到潘意和张安安又起赌局,如意赌坊在边上也开起了外围赌局。

    这如意赌坊的管事颇为精明,知道张府门口今天有豪赌,于是也带人前来了,寻思着能不能吃点残羹剩饭,蚊子虽小也是肉。

    可是所有人都盼着让张安安输得倾家荡产,又怎么会来如意赌坊支起的小赌摊下注呢?

    等到潘意和张安安又起赌局,如意赌坊的管事看到了商机,这个还没有人开外围赌局,于是开起了外围赌局。

    至于说潘意是如意赌坊的东家又怎么了,赌场无父子,只要你敢下注,我如意赌坊就敢接。

    牛二见到如意赌坊开起的外围赌局起了心思,这用水生火,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花花恶少肯定是要作弊了,但是有赌神李清照做中人,又岂能让他得逞,这分明就是送钱给我花啊。

    可是现在牛二身上没钱啊,看着这钱自己赚不到,牛二心中就别提有多懊恼了。

第二百章 赌斗八

    这时放印子钱的找上了牛二。

    这赌钱有风险,放贷多好啊,一本万利,稳赚不亏。所以这放印子钱的今天都来了,张府门口这么大的赌局,商机肯定少不了。

    放印子钱的一见牛二顿首垂足的样子就知道牛二肯定是在懊恼身上没钱。

    “牛二,要不要借点钱给你啊?”

    “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昨天锅都被我卖了,哪里有东西可以抵押啊?”

    “你不是还有个婆娘嘛,兄弟我吃点亏,算你十贯。”

    “不行,我是绝不会将我家娘子抵押给你的。”牛二虽然混账,也做不出这等事来,而且牛二对自家娘子充满了愧疚之心,家中全靠娘子一人操劳才能维系到现在。

    “这用水灭火见过,用水生火怎么可能呢,这分明是送钱给我们花啊,这种天上掉钱的好事百年难道一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牛二犹豫了:“不行、不行。”

    “牛二兄弟,这样吧,你家娘子我算你十五贯,你可想好了,这一炷香的功夫,十五贯就变三十贯,你可以给你家娘子买件新衣服,好好过日子了。”

    牛二心动了,一咬牙将自家娘子抵上了,全押到了潘意胜出。

    可是牛二见到潘意的父亲,潘家潘孝严居然对花花恶少的管家畏之如虎,心中就大感不妙。

    等到青烟冒起,牛二还抱有一丝希望,潘家虽然怕了花花恶少,不是还有三位中人嘛,他们可不惧花花恶少,因为牛二已经认出花花恶少的所谓用水生火之法其实就是阳燧之法,靠的是太阳生火。

    等到火苗冒起,潘意认输,三位中人也无异议,牛二急眼了,鼓起勇气高声大呼:“不公,分明就是花花恶少输了,花花恶少用的分明就是阳燧之法,靠的是太阳生火。”

    牛二这么一喊,围观众人中输钱的也纷纷叫嚷:“不错,分明就是阳燧之法,这又哪里是用水取火,应该是花花恶少输。”

    张安安见潘意认输,中人无异议,兴奋地正要向赵梦月和古贞小师妹大肆吹嘘,却不料围观群众居然说这不是用水取火,是什么阳什么取火,不由张大了嘴巴,一付目瞪口呆的样子,好不尴尬。

    什么是阳燧之法,张安安是真不知道,所以也无从反驳。

    潘意急了,大急,自己都乖乖认输了,怎么这帮刁民却不放过自己,非要说是自己赢了。阳燧之法我也知道,我身上就佩戴了一块,可是人家花花恶少分明用到水了,应该就是我输了嘛。

    一时间场面十分诡异。赢了赌局的张安安,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站在一边。输了赌局的潘意与牛二争得面红耳赤。

    “是我输了,赵管家取火用到水了,这就是用水取火,我潘意愿赌服输。”

    牛二是真急眼了:“这分明就是阳燧之法”,牛二一眼看到了潘意身上佩戴的阳燧:“将军身上就有阳燧,用来取火让大家一观,便知我所言非虚。”

    因为阳燧靠太阳生火的作用,被古人视为能与天地相通的器品,认为它有趋吉辟邪的作用,又因其一般做成碟子或者小杯的形状,所以古人多佩戴身上。

    现在的潘意一心认输,一把将佩戴的阳燧拽在手心:“这阳燧是我的,凭什么给你用啊?”

    阳燧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古人多有佩戴,只是犯不上得罪张、潘两家,但是偷偷支持一块阳燧还是能做到的。

    这不,人群之中抛出一块阳燧,稳稳地落在了牛二的脚边。

    牛二如获至宝,快速地一把将阳燧拿在手中,就要示范如何用阳燧取火。

    潘意又哪里肯让牛二用阳燧取火,二人就这么在场上拉扯了起来,围观群众虽然不敢当面得罪张、潘两家,但是躲在人群之中,嘘嘘起哄还是没有问题。场面顿时十分混乱。

    三个中人倒是有号召力恢复次序,但是章惇有心看看张安安会如何反应,故而袖手旁观;智清大师见张安安在场边岿然不动,自然也静观其变,以免无意中坏了仙尊之子的谋划;李清照对张安安和潘意都无好感,自然也选择了静观其变。

    此刻的张安安真是无语问苍天,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我这么难啊?昨天当着女神方百花的面,装了个B,结果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倾家荡产;今天当着未婚妻赵梦月的面,装个B,想打脸情敌,结果倒好,情敌都已经低头认输了,围观群众居然还不答应。

    张安安忽然浑身一震,不对啊,以李清照对我的厌恶,我的用水取火之法若是真的不对,她决计不会认可的。

    想到这里,张安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阳燧之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牛二,但是李清照肯定知道啊。

    张安安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示意赵默默赶紧上前将潘意、牛二拉开。

    张安安发话了,赵先生过来,潘意哪里还敢再和牛二拉扯,急忙闪到一边,老老实实地站着。

    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的张安安来到场中,先是训斥潘意:“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老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张安安此时像吃了人参果一般通透舒爽,当着未婚妻赵梦月的面训斥情敌,这个感觉真是太好了。

    赵梦月此刻看着张安安训斥潘意犹如教训晚辈一般,双眼迷离,含情脉脉地盯着张安安。

    张安安又来到牛二面前,露出了跟高世德学来的迷之微笑:“这位兄弟,我与潘将军的赌局,与你何干?你又为何如此着急?”

    牛二涨红了脸:“你的用水取火之法靠的是太阳生火,分明就是你输了,只是潘意屈服于你的权势,这才认输的。”

    牛二言罢,围观群众纷纷嘘嘘起哄:“潘意取笑你家管家都被他爹爹痛打,又如何敢不认输?”

    张安安哈哈大笑:“未免你等说我仗势欺人,我就和你们说道说道,也让潘将军输得心服口服。”

第二百零一章 赌斗九

    此时的张安安连什么是阳燧之法都不知道,又能说得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分明是在装腔作势,但是张安安知道有人必定知道,所以话锋一转:“哦,对了,不管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一定信,还好赌局有中人,赵家小娘子刚才口口声声作弊,公正公平,我本不愿让其做中人的,是你等大力推举,我才同意的,那么她的话,你等应该信服了吧。”

    张安安说完,向李清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有请赵家小娘子。”

    李清照既然被张安安点名了,也只能来到场中:“据《考工记》记载:阳燧以铜为之,向日则生火。《周礼》中记载但凡卜筮,要用明火,“以阳燧聚光取明火于日。”因为是铜制成的,在民间也被称为“金燧”。阳燧取火,阳光、阳燧缺一不可。”

    李清照指着牛二说道:“牛二所说的也并无道理,花花恶少的用水取火和阳燧取火都是通过聚光取明火于日,原理是一样的,但是所用工具不同。”

    “阳燧取火乃是因为用阳燧聚光来取火,所以称之为阳燧取火。那么花花恶少通过水滴聚光来取火,他称之为用水取火,也并无不可,所以本中人判定这场赌局,花花恶少获胜。”

    李清照的这番话通俗易懂,在场的所有人也再无异议,潘意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毫无争议地输了;牛二则瘫坐在地上,想起自己的娘子,嚎啕大哭:“娘子,我对不起你啊。。。”

    围观众人中也有知道牛二状况之人:“可怜的牛二娘子,日夜操劳维持家务,就这么被牛二这个烂赌鬼以十五贯抵押给了放印子钱的,一把赌局给输了,这是作孽啊。”

    此刻依偎在张安安身边的赵梦月正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却被牛二的哭声所惊扰,又听到人群中的议论,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吩咐撼山妇:“怪可怜的,替他把印子钱还了吧。”

    “慢”,张安安喝止了撼山妇,对着赵梦月柔情地说道:“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能将娘子抵押给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生平最是看不惯这种人了。”

    “安哥哥,人家才不可怜这种人呢,人家可怜的是他娘子,就帮帮他吧。”赵梦月拉着张安安的手娇声说道。

    古贞小师妹也在一侧:“安哥哥,就帮帮他吧,他的娘子真的好可怜啊。”

    面对赵梦月和古贞的联手撒娇,张安安也只能举手投降:“我帮,我帮还不行吗。”

    张安安让赵默默取了三十贯铜钱过来,扔到牛二身边:“这里有三十贯,是我借给你的,去把印子钱还了,再给婆娘买身好点的衣服,明天你们夫妻都到我府上做工,这钱就从工钱里扣。记着,穿的太寒酸了,丢了我张府的脸面,别怪老子收拾了你。还有,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若非有人心软,为你求情,老子才懒得管你。若让老子知道你再将婆娘抵押给他人,老子将你扔到汴河里去。”

    正在绝望的牛二突然喜从天降,花花恶少不但借钱给自己还印子钱,还给了自己夫妻生计,立即也不哭了,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倒在地:“谢谢公子,谢公子大恩。”

    这牛二常年在街上厮混,眼力还是有点的,一眼就看出赵梦月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再见到其含情脉脉地看着张安安,突然福临心至:“祝小娘子与公子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牛二此言一出,赵梦月羞红了脸,张安安则是哈哈大笑,二人却又不约而同地喊出了一个“赏”,不由相视一笑,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张安安这个渣男,早就从古贞小师妹那里得知,女神方百花见到长公主赵梦月来了,就已经走了,这才敢和赵梦月卿卿我我。

    此时张安安一见气氛已到,立即决定趁热打铁,紧紧握住了赵梦月的小手,苦背多年的情话一百句终于派上了用场,含情脉脉地看着赵梦月:“往后余生,于你四愿,好想你一直都好好的,在这里,不离开,有你在,不孤单;好想紧紧地把你拥入怀中里,紧紧地,不松开;好想头枕在腿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楚;好想和你一起牵手走走,你、我、微风、斜阳那应该是人间最美最美的一瞬。”

    何曾有人对自己说过这么动人的情话,虽然言语直白,但是通俗易懂,意境优美,赵梦月彻底沦陷了,娇呼一声,倒入了张安安的怀里,闻着张安安身上传来的男子气息,意乱情迷的赵梦月此刻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以至于四周这么多的围观群众都被赵梦月忽视了。

    大宋人民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着如此直白的情话,但是众人表示这很符合花花恶少的人设,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

    众人一方面在鄙视张安安,一面在努力记着这余生四愿,这么好的情话回去说给娘子听还是很有益家庭和睦的嘛,就是特么太长了,有几句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赵梦月这时才惊醒过来,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不由惊呼一声,双手捧脸,跑进了身后的张府,小鹿乱撞:真是太丢人了,会不会被张公子看轻啊?

    张安安脸皮厚,哈哈一笑:“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啊,都散了吧。”说着就转身回去了张府。

    围观群众那是目瞪口呆,我们特么是来赌钱的,不是来看你泡妞的,你居然就这么跑了?

    一时间群情汹涌:“赔钱,快赔钱。”

    张安安听到府外大呼“赔钱”,哑然失笑:一群穷鬼想钱想疯了,自己都赢了赌局,还赔什么钱啊。

    这时赵默默跑来说道:“老爷,大师和杨家的比斗还等着你宣布开始呢。”

    张安安一阵尴尬:我靠,自己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张安安急忙走出张府:“喊什么喊,偌大的张府就在这里,我就是回府喝口茶,润润嗓子,看你们这付急样。”

    张安安来到场中:“有请智深大师,有请杨家杨志!”

第二百零二章 赌斗十

    鲁智深早已是等得不耐烦了,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张安安的身旁。

    杨志双手抱刀,缓步来到张安安一边。

    张安安正要宣布比赛开始,李清照走了出来,一脸鄙视地说道:“你就是个外围赌局坐庄的,又不是中人,有何资格宣布比赛开始。”

    张安安大囧,怎么这个千古第一才女对我意见这么大呢?张安安百思不得其解。

    围观群众见张安安吃瘪,顿时爆发出了强烈的笑声,刺激地张安安恼羞成怒:“大师可愿我做这个中人?”

    鲁智深当然是没问题了,张安安又问杨志:“杨制使可愿我做这个中人?”

    杨志知道张安安这种权贵是最注重面子的,现在张安安当众问自己,若是自己回答个“不”字,那么必定结下死仇,杨志本来的目的是来结交张安安,却不料世事变幻无常,到了现在居然演变成了这种局面,但杨志也不愿轻易得罪张安安,只能点头认可。

    张安安得意非常,向着李清照挑了一下眼神,充满了得意之情:怎么样,现在我是中人了,有资格了吧。

    李清照轻蔑地看了张安安一眼:“你开了赌局坐庄,这天下哪有既坐庄又做中人之理?”

    围观群众也是纷纷大喝:“这世上谁都能做中人,就你花花恶少没有这个资格。。。”

    饶是张安安脸面再厚,现在也撑不住了,自己这是即要做裁判又要做运动员,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我要作弊了。

    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名老者,双目炯炯有神,声如洪钟:“老朽周桐,蒙京城父老厚爱,智深大师、杨制使不弃,作为这场比斗的中人。”

    周桐这么一出场,与张安安成了鲜明的对比,掌声如雷,“周老爷子好”,“周教头好”彼此起伏。

    张安安见比斗的中人是周桐,顿时安心了不少,这位是林冲的师父,张安安听林冲提起过,张安安更是知道周桐未来还有一名弟子,乃是张安安最为推崇的抗金名将、民族英雄岳飞岳鹏举。

    张安安向周桐行大礼参拜:“张安安拜见周老英雄!”

    周桐是林冲的师父,虽然不知道张安安的仙尊之子身份,但从林冲口中得知张安安身份尊崇,与官家都是能谈笑风生的,急忙上前扶住张安安:“老朽乃是一介武夫,如何担得起贵人如此大礼?”

    张安安神秘一笑:“老英雄担得起我这一拜,其中缘由日后便知。”张安安这一拜是感谢周桐日后教出了精忠报国、举世无双的岳飞岳鹏举。

    围观群众是毫无知觉,但是知道张安安仙尊之子身份的那些人这就坐不住了,连当今官家都未曾得仙尊之子大礼参拜,这周桐何德何能,居然能受仙尊之子一拜?

    宋徽宗赵佶早就来了,这么大的豪赌,这么热闹的场面,宋徽宗赵佶在宫里也待不住啊,早早地就来到了。

    只是街上鱼龙混杂,子鼠担心官家安危,坚决不让微服的宋徽宗赵佶上前。宋徽宗赵佶无奈之下,只能进入高俅府中,趴在墙上远远观望。

    宋徽宗赵佶见到张安安居然大礼参拜周桐,那是相当的震惊,这个老头是谁?他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仙尊之子大礼参拜?

    宋徽宗赵佶此时已经坐立不安了:“查、速查。”

    子鼠当即领命而去。

    皇帝要查一个人,整个官僚机构都行动了起来,何况周桐目前就在禁军任职,乃是禁军教头,过往也为人熟知,所以一炷香的功夫,子鼠已经前来复命了。

    “启禀官家,此人姓周名桐,华州潼关人,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年少时曾拜入少林大师谭正芳门下学艺,受包拯欣赏得以入伍,屡立军功,现任禁军教头一职。”

    宋徽宗赵佶要的是这些吗?他要查的是周桐为什么能被仙尊之子行大礼参拜。可是这个,子鼠实在是没有能力查得出来,普天之下除了张安安,谁也不知道缘由。

    宋徽宗赵佶显然是不甘心,不查清楚了,自己今天睡不着啊。

    突然宋徽宗赵佶想到了皇妹赵梦月,刚才张安安与赵梦月卿卿我我,宋徽宗赵佶都看在眼里,乐在其中。

    尤其那余生四愿,宋徽宗赵佶更是大为赞赏,再想想上次张安安教给自己的那几句情话,很明显差了几个档次嘛,心中还愤愤不平,这小子不厚道,好东西都自己留着。

    宋徽宗赵佶急忙命令子鼠:“快去告知皇妹,令她务必查明真相。”

    子鼠当然知道长公主赵梦月此刻正在隔壁的张府,急忙领命而去。

    赵梦月见到子鼠,接到了皇兄的命令,懒懒地说了句:“直接问安安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

    子鼠急忙说道:“公主乃仙尊之子的未婚妻,你问当是无妨,我等下贱之人,又如何问得?”

    “行了”,赵梦月笑着对子鼠说道:“你也莫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赵家何曾将你等视为下贱之人。我这就去问安安。”

    赵梦月出了张府,只见张安安正与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由大吃一惊,急忙上前。

    张安安参拜周桐过后,便与周桐寒暄了起来。

    周桐早就从徒儿林冲口中得知了张安安的为人,知其为人随和,并无坏心,也有心结交,故而相谈甚欢。

    四周的围观群众不答应了:“我等是来看比斗赌钱的,怎么还不开始啊。。。”

    周桐向张安安尴尬一笑:“张公子,你看。。。”

    张安安也只能尴尬一笑:“周老英雄请。”转身离去。

    周桐唤过鲁智深和杨志二人:“老朽作为中人,请问二位,这比斗是兵器还是拳脚?”

    “洒家随意,还是杨制使说吧。”鲁智深说道。

    杨志也不谦让:“杨某本欲与大师以武会友,却不料演变至此,如今一战已经关乎到了我杨家的名声,杨某不敢大意,还请大师见谅。”

    杨志将手中的无敌金刀高高举起:“大师手撕江南悍匪一柱擎天齐俊明,拳脚功夫了得,杨某自叹不如,但我杨家一身功夫都在这金刀之上,杨某欲与大师一较兵器功夫。”

    周桐见杨志定下了比斗的方式,而鲁智深并无异议,当即高声说道:“比武相斗,刀剑无眼,若有死伤,各按天命,有请二位在此立下生死状。”

第二百零三章 赌斗十一

    张安安在场边一看要签订生死状,急了:“慢,昨天杨制使是说了以武会友,我这才同意大师与你比斗的,现在你既然要比拼兵器,刀剑无眼,我不答应。大师跟我回去,这场比斗,我们不比了。”

    张安安拉着鲁智深就要离开。围观群众这个时候哪里会答应,纷纷上前围住了张安安。

    “你赌局也开了,庄也做了,钱也收了,现在说不比,那么赔钱。”

    “都没比,赔什么钱,大不了老子把钱退给你们。”

    “退钱?你想得美,老子借了五十贯的印子钱,连本带息要还七十贯的。”

    “你张家还要不要脸啊,这么多人看着,说不比就不比了,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我都替你们张家脸红。”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说起的了张家的脸面,这下可把赵默默激怒了,张安安可是曾经交代过赵默默的:张家的脸面不能丢。

    只见赵默默飞身跃起,越过人群,一把将刚才躲在人群之中说张家不要脸之人抓起,一掌就要结果了其性命。

    赵默默被将门世家称为老怪物不是没有理由的,其杀心之重世所罕见,只是近年来在宫中修身养性,这才慢慢化解了戾气,一旦其杀心一起,这世上除了哲宗皇帝和长公主赵梦月,无人能止。

    众人一看要闹出人命了,纷纷惊呼:“杀人了,快跑啊。”

    张安安也没料到赵管家居然会暴起杀人,一时间也惊呆了,连制止都忘了。其实就算是张安安制止也是无用,赵默默杀心一起,根本就不是张安安所能制止得了的。

    这在这危急时刻,一声娇呼:“赵先生”犹如天外仙音传了过来,赵默默奇迹般的一掌打在了空处。

    正是赵梦月及时赶到,救下了此人性命。赵梦月出来看到张安安与人争论,由于心系情郎,急忙上前,正好看到赵默默飞身跃起,赵梦月知道赵先生起了杀心,急忙喝止。

    在赵默默的心中,不知道是为什么,及其不愿让赵梦月看到自己杀人的样子。听到赵梦月的声音,杀心顿时消退,一掌打空,将手中之人扔在了地上。

    这人乃是街头泼皮,名叫吴大。

    吴大刚才是真的吓坏了,现在死里逃生,却以为赵管家也如自己以前遇到的一些人一般,只是装装样子,不敢真的下狠手,当即从地上一滚爬起,瞪大了眼睛,伸出了脖子,高声叫道:“你这老儿,来啊,来杀我啊,别怂啊。今天谁怂谁就是狗娘养的。。。”

    吴大的这一举动可把场上所有知道赵默默身份的人给吓坏了。

    潘孝严怪叫一声,头也不回地急忙跑掉了。

    章惇也顾不得年老体迈了,上前一脚将吴二踹倒在地。赵先生一旦被吴二激怒,开了杀戒,那么今天这马行街上将血流成河。

    章惇举起拐杖将吴二一阵乱打。吴二也看到了打自己的是老相公章惇,不但不敢生气,反而从地上爬起,规规矩矩地站立在那:“老相公您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吴二很清楚,老相公打自己这种人,说到天边去也是自己的错,而且万一老相公气坏了身子,自己将被千夫所指,死无葬身之地,只能乖乖地任由老相公打骂,还要担心老相公莫要气坏了身子。

    “老夫是在救你”,老相公气喘吁吁地说道:“赵先生当年有救驾大功,先帝颁下两道旨意。一、赵先生杀人无罪。二、无论官职大小,见到赵先生都需行礼参拜。老夫见了赵先生都要行礼参拜,你个泼皮,居然敢对赵先生撒泼,真是不知死活。”

    吴二方知刚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死门关上转了一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但是就此离去,吴二也极不甘心,那二十贯的印子钱利息付不出来,自己就是被人扔进汴河的命,当即放声大哭:“我可是借了五十贯的印子钱,连本带息要还七十贯,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种豪赌百年难得一遇,好多人都借了印子钱参赌了,听到吴二的哭声,纷纷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章惇被众人哭得也是心有不忍,向张安安说道:“张公子,若是不比出个胜负出来,恐生民变啊。”

    当了这个地步,张安安一看不比也是不行了,只能说道:“杨志那把金刀削铁如泥,甚是锋利,一旦挨到了,非死即伤。要比也可以,比拳脚功夫。”

    参赌群众哪里肯答应啊,刚才杨志自己都说了,拳脚功夫不是大和尚的对手,况且杨家的一身功夫都在金刀上,纷纷叫嚷:“比兵器,比兵器。”

    “赌斗是杨志挑起的,按照规矩,我方可以选择比斗方式。”张安安洋洋得意地说道。

    “花花恶少,你又不是比斗之人,刚才智深大师对比试兵器并无异议。”李清照排众而出说道。

    “比试兵器也可以,杨志必须换把普通的刀,若是再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我大不了退钱。”张安安坚决地说道。

    “好,我这就换把刀。”张安安话音刚落,杨志立马就接上了口,以致于围观群众还没来得及反对。

    杨志是欲哭无泪,重要的事说三遍,我是来结交、结交、结交贵人的,不是来结仇的,是被无关的吃瓜群众给一步步推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所以杨志吸取教训,立即抢在围观群众前面应了下来。

    杨志是参加比斗之人,他既然答应了,围观群众哪怕再不甘心,也不能反对了,于是比斗就这么定了下来。

    签完生死状后,张安安拉着鲁智深说道:“钱财乃身外物,大师无需放在心上,若见势不妙,无需死撑,直接认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张安安又怕鲁智深放不下脸面认输,特意关照了赵默默、公孙胜和戴宗:“若是见势不妙,你等不要犹豫,立即上前救人认输,一切以大师安危为重。”

    “老爷,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张家的脸面可就。。。”赵默默到了这个地步还牢牢记着张家的脸面不能丢。

    “张家的脸面固然重要,可是在我心里,你等的安危更为重要,若是只能二者择其一的话,我选择你等的安危。”张安安深沉地说道。

    张安安来自现代,人命高于一切,可鲁智深等人的宋代,那可是名声远胜于性命。

    鲁智深见张安安为了自己的安危,连张家的脸面都能不顾,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多谢老爷。”

    鲁智深之前一直称呼张安安为公子的,这声老爷一出,才代表了鲁智深真正的认可了张安安。

    公孙胜和戴宗看着鲁智深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羡慕之意:师祖对大和尚真是太好了。

    张安安对着公孙胜和戴宗说道:“莫要羡慕,换了是你们也一样,在我张家,人比脸面更为重要。”

第二百零四章 赌斗十二

    “杨制使请”

    “大师请”

    随着鲁智深与杨志双双行礼过后,比斗正式开始。

    只见杨志身如游龙,形如脱兔,在场中四下游走,时快时慢,行踪飘忽不定。

    反观鲁智深屹立在场中,岿然不动,双手紧握铁棍,缓缓转动。

    本来四处游走的杨志突然一个箭步,窜到了鲁智深的身侧,手中钢刀宛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地砍向了鲁智深的身后。

    鲁智深一个侧步,堪堪闪过了杨志一刀,刀锋划过鲁智深身上的纳衣,拉出了大大一条口子。

    围观群众纷纷拍手叫好。

    “杨家刀法果然名不虚传,照我看来,这杨志已经得了杨无敌九成真传,拿下智深和尚也就顷刻之间。”

    “呸,你这老儿就不要装腔作势了,这哪里是什么杨家刀法,分明就是高家刀法的浮光掠影。”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不懂装懂,杨志厉害的是其身法,你看,这分明是当年杨无敌征战沙场的游龙身法,神机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哦,兄台又是从何得知这游龙身法?”

    “不才的三伯父的丈人当年曾是杨无敌帐下亲兵。”

    鲁智深的纳衣被杨志划破,张安安倒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示意赵默默、公孙胜、戴宗赶紧救人,咱们认输了。

    赵默默一身武艺,天下罕有敌手,现在虽已年老体衰,气血败坏,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但是眼力还在,看出鲁智深虽然处于守势,但并无危险。

    赵默默感到非常奇怪,此刻的鲁智深处于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与天地浑为一体,这分明是在顿悟。

    这种顿悟,极其罕见,很多人终其一生不得一遇,赵默默也是因为早年有过一次顿悟,这才能认出,当即向张安安挥手示意,无妨。

    原来昨日鲁智深被张安安的一番话,犹如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终于领悟出了刚柔并济之法。

    鲁智深今天一直要告诉张安安,洒家已经领悟了刚柔并济之法,但是张安安不是在和长公主卿卿我我,就是在与人争吵,何曾有半点空闲。

    等到场上杨志四处游走,鲁智深就已经看出杨志的身手与还没领悟出刚柔并济之法的自己也就伯仲之间,当即心神大定。

    现在鲁智深既然有把握战胜杨志,也就不着急了,想起昨日张安安说过的先发制于人,后发制人,任他清风拂面,我自岿然不动。鲁智深一直不得百思不得其解,故而屹立在场中。

    等到杨志突然一刀砍来,鲁智深豁然开悟,原来这就是先发制于人,后发制人,任他清风拂面,我自岿然不动。

    要知道,在宋朝的时候,不管什么功夫都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讲究的是一味猛攻,一手先,步步先,直至对手疲于应对之际,露出破绽,战而胜之。

    杨志一刀砍出,鲁智深清楚地看到杨志露出了三处破绽,自己只需攻其任何一处,便能击败杨志,一下子便明白了先发制于人,后发制人的道理。

    但是领悟是一回事,能不能用以破敌又是一回事,鲁智深是看到了杨志的破绽,可是等到鲁智深要出手攻其破绽的时候,这破绽已经随着杨志身体的移动转到别处了。

    就好比我能看到一只苍蝇从我面前飞过,但我能不能用手将其抓住,就要看各人的水平了。

    鲁智深有心借杨志练习自己刚刚领悟的后发制人,故而一直采取守势。

    随着杨志猛烈的攻击,鲁智深的后发制人也越来越熟练,领悟出后发制人的要诀敌不动,我不动,敌微动,我已动。

    而要做到敌微动,我已动,就需要有高超的眼力,预判出对手的破绽。

    要能预判出对手的破绽,这就需要长期的练习,比如鲁智深就发现每当杨志欲要用腿偷袭自己,腿部必有一个提前蓄力的动作,眼神会看向偷袭之处。

    当然鲁智深也有几次预判失误,狼狈不堪,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化险为夷,也把张安安看得是胆战心惊,围观群众眉飞色舞。

    旁人是看到鲁智深被杨志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几次险些命丧杨志刀下。但是杨志心里清楚,鲁智深反击的力道忽柔忽刚,诡秘莫测,自己几次用错了力道,失去了重心,若非智深大师无意追击,自己恐怕已经是输了。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杨志已经是输不起了,一旦输了,自己和杨家必受京城百姓唾弃,老杨家的名声也算是毁在了自己手上。

    杨志越打越是没有信心,智深大师分明是在拿我练手,修炼一门高深武学。

    鲁智深是越打越兴奋,忍不住仰天长啸:“老爷,洒家终于领悟了道祖拳法。”

    “这个大和尚疯了,一个和尚居然领悟道祖拳法,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围观群众乐坏了,纷纷出言讥笑。

    只见这时,鲁智深突然抛去手中铁棍,挥出一拳击向杨志左侧。

    围观群众纷纷哈哈大笑:“大和尚是真的疯了,连手中兵器都不要了,看看,一拳都打在空处,哈哈哈。”

    围观群众乐不可支,杨志却在暗暗叫苦,鲁智深这一拳正好打在了自己的必经之路,只能停住了脚步,一刀砍向鲁智深。

    鲁智深抛去铁棍,是怕自己刚领悟的后发制人还不熟练,掌控不好力道,伤了杨志的性命,反而自己领悟的刚柔并济之法用拳脚使出更为得心应手。

    杨志这一刀早就在鲁智深的预判之中,只见鲁智深大喝一声:“来得好。”一拳已经击在杨志的刀身上。

    杨志被鲁智深一拳打在刀身,一股大力传来,虎口一震,钢刀就要脱手而去。杨志又如何能让钢刀脱身,人随刀走,一个旋风转,顺着刀势砍向了鲁智深的后颈。

    鲁智深一个箭步,顺势突入杨志怀中,大喝一声,双掌发力,将杨志推了出去。

    杨志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重重地跌落到了场边,一口鲜血脱口喷出。

第二百零五章 赌斗十三

    杨志以刀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朦胧,踉踉跄跄地慢慢走到场中,欲要提刀再战。

    周桐飞身跃起,双手按在杨志肩上:“杨制使,你已经输了。此战乃是以武会友,并非生死之战。”

    “不,我还有一战之力,周教头,你就成全我吧,杨家的名声不能败在我的手上。”杨志双目含泪,嘶哑而又低沉地向周桐说道。

    “杨制使,你又何必呢,若非智深大师手下留情,你已重伤不起,这又是何苦呢?”周桐苦苦劝道。

    杨志突然跪倒在周桐面前:“还请周教头成全。杨家的名声决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周桐叹了口气,扶起了杨志,示意比斗继续。

    场边的张安安不答应了:“说好了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你现在却要生死相斗,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杨志蓦然转身,青色胎记在其脸上分外狰狞。

    杨志指着自己脸上的胎记,厉声说道:“是啊,我是输不起。你看这块胎记,从我出生之日便伴随于我,杨家视我为不祥之人,将我弃养在关西。”

    “我努力了二十多年,找回了流落在外的祖传金刀,中了武举,这才被杨家重新接纳,让我认祖归宗。”

    “本来我与大师以武会友,你却非要设下赌局,闹得满城皆知,逼得我只能以死相斗。”

    “此战我若是输了,满城父老皆会怪罪于我杨家,又将视我为不祥之人。”

    “你高高在上,何曾理解过我这样的人。这一战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杨志说完,以刀驻地,慢慢地走到场中:“大师请,杨志还能一战。”

    鲁智深刚才两掌已经手下留情,不然杨志已经死于当场,但也重伤了杨志,刚才听到了杨志的那番话,现在又见到了杨志这番模样,哪里又下得了手:“杨制使,何必呢?”

    “我,杨志,可以死,不能输,也输不起。”

    面对杨志这付模样,鲁智深实在是下不手,心中一阵烦躁:“洒家不打了。”说完,转身回去了张府。

    鲁智深这么一走,参赌群众发出强烈的欢呼声:“赢了,杨制使赢了。”

    杨志刚才全凭这一口气在硬撑,现在朦胧中听到众人欢呼“赢了”,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安安叹了口气,吩咐赵默默将杨志带入府中,找来医师为其疗伤。

    张安安来到周桐面前:“周老英雄,我敬重你的为人,这场比斗,你作为中人不称职啊。”

    周桐很是惭愧,张安安说得十分在理,周桐是中人,就应该保证比斗的公正公平,但其在杨志的苦苦哀求之下,放水了,居然示意比斗继续,这是很明显的作弊。

    “老朽愧对智深大师,愧对公子。”周桐惭愧地低下了头:“杨志是老朽看着长大的,当年他被杨家弃养关西,老朽见其可怜,曾隐匿身份教了他几招刀法,没想到这孩子是个有大毅力之人,凭着老朽传其的几招普通刀法,中了武举。”

    “杨志使得不是杨家刀法?”张安安大感意外。

    周桐冷笑一声:“杨家都将其弃养了,还会传其杨家刀法?”

    周桐羞红了脸说道:“老朽知道杨志这孩子,刚才若是老朽不让其继续比斗,他非自尽不可,还请公子见谅。至于输赢,自然是智深大师胜出,老朽这个中人这就宣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周老英雄也是一番好意,无妨,无妨。”张安安见周桐认可是鲁智深胜出,自然也就没意见了。

    周桐这边刚宣布了智深大师获胜,参赌群众不答应了:“大和尚都跑了,怎么会是大和尚胜出呢?”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乡亲们啊,咱们可不能为了点钱财,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周桐痛心疾首地说道。

    这时的古人还是很要脸的,被周桐这句话说得纷纷低下了头,但还是有那么几个认定就是杨志胜出,张安安应该赔钱,在那大吵大闹。

    对付这种人,高府仆从最是拿手,在高府管家高林的带领下,如狼似虎的高家仆从,手持大棒,气势汹汹地过来,二话不说就开打,直把人打得哭爹喊娘,四处乱窜。

    还有好多围观群众并没有散去,狗日的花花恶少,穷的只剩钱了,老天爷居然还要让他赢钱,真是天理何在?但是大家都想看看,这狗日的花花恶少到底赢了多少钱?

    张安安也是洋洋得意,老子又赢钱了,谁特么以前告诉我,赌场得意,情场失意,今天老子就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你们,老子情场得意,赌场也得意。

    可是随着一箱箱的钱财赔付出去,张安安笑不出来了,看着自己账房里取出堆成小山一般的银子被装入箱子,给人带走,张安安再也坐不住了。

    围观群众已经有人在高呼了:“花花恶少输钱了。”

    这一嗓子把已经散去的围观群众又喊了回来。

    大家也是十分好奇啊,花花恶少怎么会输钱了呢?都来看花花恶少究竟输了多少钱?会不会倾家荡产?

    人群中已经有好事者在统计了:“花花恶少已经赔付了二十三万贯出去了,还在接着赔付。”

    人群之中顿时发出了热烈的呼喊声,仿佛过节一般,顿时又吸引了一些已经散去的围观群众。

    现在张安安的心情很是不爽:“喊什么喊,输了钱还这么高兴的,我也头一回见到。”

    “我才输了五贯钱,就这一会,你都赔付了三十万贯,看着你比我输得多,我就高兴,不行吗?”

    “哪条王法规定了输钱不能高兴的,只要你花花恶少输钱,老子就开心。。。”

    张安安现在也已经无心搭理这些吃瓜群众了,赶紧把暂借来的高府账房喊了过来:“快给我算算,到底要赔多少钱?”

    这时正好李清照带着下人装了几箱钱财正要离去,张安安大为诧异:“赵家小娘子,你也赢钱了?”

    李清照也是得意非常:“我是谁,我就从来没输过。”

    “你对我这么厌恶,你怎么还押在我这一边啊,说一套做一套可不是你李清照的为人啊?”张安安说道。

    “我厌恶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钱。本夫人纵横赌场,未尝一败,今天也不例外。”赢钱的李清照显然心情很好,与张安安印象之中那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李清照完全判若两人。

    围观群众也是哄然大笑。

第二百零六章 赌斗十四

    花花恶少快要倾家荡产的消息飞快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兴高采烈的京城百姓纷纷踏之而来,将整个马行街堵得是水泄不通。

    高府账房拿着账本:“禀公子,押杨志胜出的共有三十五万六千三百二十七贯三百五十六文。押智深大师胜出的共有四十八万三千五百七十贯五百六十七文。”

    张安安数学再不好,四十八万减三十五万还是算的出来的,自己这是要赔付十三万贯啊,虽然不用倾家荡产,但是离倾家荡产也已经不远了。

    张安安气愤地一把拿过账本,寻思着到底是哪些人押了这么多,害的自己差点倾家荡产,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赵家十一万贯,这个最多,高居榜首,可这是自己未婚妻赵梦月带来的,是来支持自己的,张安安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不但要赔钱,还得欠着一份人情。

    张安安是一阵无力,苍天啊,自己不但输了十三万贯,还欠下了大大小小若干人情,还有地方说理吗?

    偏偏这个时候,风风火火的古贞小师妹跑了过来:“快点赔钱,我押的少,才一千五百贯,快先把我的钱赔了,免得到时候付不出来。”

    张安安气得是拿手直拍自己的额头。

    “你不要拿自残来吓唬本姑娘啊,本姑娘行走江湖,这个可见多了,你家大业大,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快快赔钱,还有,这次本姑娘倾尽家财支持你,这份人情得领啊。”古贞小师妹急切地说道。

    “给她,赶紧给她,别再这里烦我。”张安安气急败坏地叫道。

    眉开眼笑的古贞小师妹接过了装着三千贯钱的箱子,正要离开,却被张安安叫住了:“我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财啊?”

    张安安现在对宋朝的物价也有了一点初步的认识,那个牛二娘子才抵押了十五贯,古贞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一千五百贯的?

    一听张安安问的是这个,古贞小师妹有点扭扭捏捏了:“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上次不是从你这里赢了一千贯吗,还有冯明节这个死太监,可真的有钱,在大牢里又被差役大哥们榨出来不少,大头都孝敬给我了。”

    合着古贞小师妹的钱财都是从我这里出来的,张安安还能怎么样呢,无力地说道:“趁我现在还能忍得住,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消失。”

    “说好不准生气的嘛。。。”小师妹古贞嘀嘀咕咕地走了。

    张安安的这付模样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花花恶少倾家荡产了,快来看啊。。。”

    张安安看着一箱箱的小钱钱离自己而去,真的是很心痛啊,但也不得不强颜欢笑死撑着,自己刚说了杨志输不起,可不能让人看扁了,当即双手叉腰:“有什么可笑的,老子穷的只剩钱了,老子输得起。”这叫输人不输阵。

    本来各大世家下注是来卖个人情给张安安的,根本就没想过要赢钱,收钱的时候还有点忐忑不安:要不要过后悄悄还给仙尊之子啊?

    可是张安安的这个动作这番话,让各大世家产生了错觉:区区钱财又怎么会被仙尊之子放在眼里。这就好比国民老公上赌场玩两把,赌场老板为了讨好国民老公,把国民老公输的钱还给了他,结果国民老公两眼一瞪:老子有的是钱,又不是输不起,你这是干嘛?是看不起我吗?

    张安安若是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本来可以回来的小钱钱再也回不来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时赵梦月附近传出了好些哭声:“好惨啊,我借的印子钱可怎么还啊,他们要把我娘子卖到窑子里去了,我可怜的儿啊。。。”

    有牛二的例子在前,同样借了印子钱的吴大当然也想尝试一下,而且吴大刚才在人群之中看得分明,花花恶少铁石心肠,得求他身边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所以吴大挤到了赵梦月不远处,当即扑倒在地,痛哭流涕。

    吴大这么一哭,可把也借了印子钱输的裤衩都没了的那些人给提醒了,纷纷痛哭了起来。

    这年头,敢借印子钱赌博的毕竟是少数,和吴大一起痛哭的也就十来个人,可这十来个人一哭,声势也不小啊。

    赵梦月又心软了,走到张安安身边:“安哥哥,你看。。。”

    赵梦月虽然心软,但也不笨,只是看不得伤心事,也知道吴大这些人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但就是心软,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情郎安哥哥了。

    张安安当然知道赵梦月的意思了,被赵梦月这么小手一抓,想到自己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啊,心情顿时好转了许多,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子我再编几个故事,因果费不就哗啦呼啦的来了,又想到其中三万贯是给自己媳妇赢去的,心情更是大好,左手转右手嘛。

    心情好转的张安安拉着赵梦月的小手唱了起来:

    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

    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越过高峰另一峰却又见

    目标推远让理想永远在前面

    路纵崎岖亦不怕受磨练

    愿一生中苦痛快乐也体验

    愉快悲哀在身边转又转

    风中赏雪雾里赏花

    快乐回旋毋用计较

    快欣赏身边美丽每一天

    还愿确信美景良辰在脚边

    愿将欢笑声盖掩苦痛那一面

    悲也好喜也好

    每天找到新发现让疾风吹呀吹

    尽管给我俩考验小雨点

    放心洒早已决心向着前

    一曲《漫步人生路》唱罢,赵梦月已经幸福地眯起眼睛依偎在了张安安身边,情郎唱的什么自己虽然听不懂,但是旋律优美,况且仙尊之子唱些常人听不懂的歌,岂不是很正常。

    张安安很是无耻地将这首歌占为己有了,告诉赵梦月,这是我即兴为你创作的歌曲,又将歌词大意说了一遍。

    赵梦月当即表示这首歌只属于自己,除了自己以外,不能唱给任何人听,尤其是方百花。

    张安安除了点头说是还能怎样呢?

    张安安为了方百花,在皇城司开讲《笑傲江湖》一事,赵梦月早就知道,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现在情郎终于给自己创作了一首这么好听歌曲,赵梦月此刻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百零七章 赌斗十五

    这一刻,赵梦月觉得自己应该公布自己的身份,宣布主权了,情郎这么优秀,狐狸精防不胜防,方百花在自己之前,那自己就大度点,不计较了,但是再有后来者,长公主三个字可不是摆设。

    赵梦月主动拉着张安安的手:“本宫今天心情很好,非常好,赏,本宫要与民同乐!”

    老赵家的与民同乐可是有传统的,那就是撒钱。每年的元宵节,大宋官家都会在城楼上广撒铜钱,与民同乐。

    撼山妇与长公主心意相通,知道长公主要宣布主权了,当即犹如两座小山一般,咚咚咚地奔向赔付钱财之处,四只巨掌在堆成小山的铜钱上一抓,将铜钱洒向空中:“长公主与民同乐,赏!”

    张安安看着心痛不已,撼山妇撒的可是自己的钱啊,但是这个时候男人怎么能怂呢?拉着赵梦月的小手,相视一笑:“区区小钱,能博梦月一笑,何足道哉。”

    撼山妇为什么撒张安安的钱?从古至今女人宣布主权,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花对方的钱,撼山妇这是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看好了,长公主赏钱,可是花的张安安的钱,都明白了吗?

    天上掉钱,众人是抢得不亦乐乎,现在也明白了,难怪花花恶少能在京城横行无忌,原来他是长公主的情郎。

    赵梦月是高兴了,撼山妇撒钱也撒累了,但是张安安乐不起来了,赵默默过来汇报,赔付的钱不够了。

    张安安大吃一惊,这是撒了多少钱啊?当即表示,这不是还有昨天我道家弟子送来的五万贯吗?

    赵默默看了赵梦月一眼,苦笑道:“也撒了。”

    撼山妇今天看到长公主从未有今天这般高兴,也替长公主高兴啊,这一高兴,手头就没把门,铜钱快撒完了,这不边上还有银子吗?所以到了最后就变成了撒银子。

    以撼山妇的手劲,撒出去的银子也砸伤了好些人,但是被银子砸伤,值得啊。被砸之人哪里还顾得疼痛啊,哪怕头破血流,也要让银子砸得更猛烈些吧。

    赵梦月也没想到居然撒了这么多的钱,但是撼山妇与自己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又如何能忍心怪罪她们,只能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张安安:“我这还有点钱,你先拿去吧。”

    张安安这点原则还是有的,自己长得丑,这辈子就没想过吃软饭,当即温柔地向赵梦月说道:“你是我的娘子,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花,花,花,我负责赚钱给你花。”

    赵梦月娇呼一声,扑倒在了张安安的怀里,张安安是好不得意,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那么今天自己损失点钱财很正常嘛,就不知道要让方百花这么扑倒在我怀里,自己需要损失多少钱财才能做到?

    赵默默一看长公主与张安安正在情浓之处,微笑着走开了,不就差了五千多贯嘛,这点小钱让高府先垫上,改天还他就是了。

    撼山妇今天无意之中做了件好事,本来今天输钱的大部分都是京城百姓,过了今天不免要勒紧裤带过上几天了,那么好多人的生计都会受到影响。

    可是撼山妇手头没把门,一下子撒出去了八万多贯,能弯下身子去地上捡钱的都是市井小民,可以说这些人都是最底层的,是最输不起的。

    而那些有点身份的或是有点钱的人,又怎么会和这些市井小民挤到一起去地上捡钱,这些人输点钱也不会伤筋动骨,青楼照上,小酒照喝。

    只是苦了一人,那就是张安安。现在张安安已经破产了。

    吴大这些人也不哭了,哭也没用了,花花恶少自己都破产了,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啊,所以挤在了人群之中拼命捡钱。

    赵梦月的长公主身份也曝光了,现在谁都知道,依偎在花花恶少怀里的就是长公主赵梦月,那么赵人吉赵书生在哪里呢?

    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名绝色女子,一袭粉衣,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青丝披落,仅仅用一条粉色的发带系着,粉色的色彩衬的女子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煞是美丽,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

    “张公子,奴家有礼了,奴家有一事相求。”这名女子说道。

    赵梦月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这名女子:我刚宣布了主权,就有狐狸精跳了出来,真当长公主是吃素的?

    撼山妇也已经蓄势待发,只待长公主玉手一挥,就会冲上前去,将狐狸精砸成肉酱。

    张安安将赵梦月紧紧搂住,示意赵梦月稍安勿躁,向这名女子问道:“不知姑娘所求何事?”

    “奴家想问公子,人吉他可安好?”

    张安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杰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而赵梦月则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皇兄的爱慕者。

    但是赵梦月这么一笑,张安安这么一愣,出事了。

    本来这名女子就怀疑赵人吉已经着了花花恶少的毒手,现在见到赵梦月居然笑了,赵梦月是花花恶少的女人,是长公主,她笑了,那么人吉他。。。?

    这名女子凄凉一笑:“奴家杜九娘,公子若有心,还请将奴家与人吉葬在一起。”说完,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金钗,突然向自己的脖子刺去。

    “赵人吉还活着。”张安安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急忙叫道。

    听到赵人吉还活着,本欲求死的杜九娘果然停下了手,金钗已经刺入了肌肤,鲜红的血液顺着金钗滴落在了杜九娘的胸口,分外妖娆。

    了无生趣的杜九娘此刻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神采:“公子莫要骗我,人吉若是安好,为何至今音信全无?”

    此刻趴在高府墙上观望的宋徽宗赵佶再也忍不住了,好想出去大喊一声:“九娘,赵人吉在此。”但是被子鼠死死拦住。

    子鼠怎么敢让宋徽宗赵佶出去啊,这次可没有皇城司的兵马混在人群之中保护安全。

    面对子鼠一付官家若要出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过去的样子,宋徽宗赵佶急得是直跺脚:“快去告诉张公子,请他务必要保全九娘的性命。”

    梁师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来到了张安安的身边:“官家请公子务必保全九娘的性命。”

    我靠,宋徽宗赵佶你也来了,竟然就躲在一边看着我倾家荡产,也不伸把援手,亏我还陪你一起泡妞。一起泡过妞,这可是人生三大铁之一啊。

    正在张安安暗自吐槽的时候,杜九娘见花花恶少楞在那里:“罢了,赵郎,九娘来陪你了。”说着就要将手中的金钗刺了下去。

    小姐姐这么漂亮,张安安怎么能忍心看着其就这么死去,大喝一声:“九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寻死觅活的,赵家小子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了。”

    偶像的力量果然是不一样,张安安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冲出了好多漂亮小姐姐。

    “我家赵郎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什么你家赵郎,分明是我家赵郎,张公子,快与奴家说说,我家赵郎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第二百零八章 赌斗十六

    到了这个时候,张安安若是再没有反应过来,那就可以一头撞死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杜九娘这些青楼小姐姐,每天迎来客往,演技早就炉火纯青,拿下张安安简直是牛刀小试。

    张安安现在已经是无力吐槽了,那些个穿越前辈将世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大家都是穿越的,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到了我这里,连个青楼小姐姐都玩不过呢?

    撼山妇忠心护主,双手叉腰,犹如两座小山一般,将蜂拥而来的狐狸精们纷纷挡在外面。

    赵梦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些狐狸精又不是来和自己抢情郎的,都是皇兄的爱慕者,要头疼也是宫里那些嫂嫂们的事啊,轮不到自己做主啊。

    张安安灵机一动,一把将梁师成拉了过来,作为挡箭牌:“你们若是猜出此人是谁?明天我就带着赵家小子去见你们。”

    梁师成欲哭无泪,为什么咱家每次碰到张安安都这么倒霉啊?

    梁师成已经可以预计到明天自己的下场了。

    自己若是让人给认了出来,仙尊之子可不是会食言之人,官家也必定顺水推舟不能让仙尊之子食言,那么朝中那些相公的怒火都会撒到自己的身上。

    自己若是没让人给认出来,官家失去与这么多漂亮小娘子接触的机会,那么就轮到官家的怒火撒到自己的身上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一时之间,梁师成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认出来好呢?还是不让人给认出来好?

    杜九娘美目涟涟:“张公子可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姐妹们,快来看看此人是谁,张公子答应我等,只要认出此人,明日就带赵公子来见我等。”

    有机会能和偶像零距离接触,小姐姐们疯狂了,不光这些小姐姐了,那些良家小娘子,大家闺秀们也坐不住了,纷纷闻风而来,就连一些大娘都抱着小孩来了。

    宋徽宗赵佶趴在墙头是十分得意,打定了主意,若是梁师成没有被人认出来,那么自己就派人主动出击,揭穿梁师成的身份。

    杜九娘这些小姐姐们为了明天能与偶像零距离接触也是拼了,喊出了一百贯的悬赏。

    吴大还在地上孜孜不倦地找钱捡钱,连本带息七十贯啊,还不上就没活路了啊,突然听到一百贯的悬赏,顿时也被吸引了过来。

    吴大在人群之中一打听,原来是认个人就能拿一百贯,激动了,认不出来自己也没损失,大不了继续地上捡钱,若是老天开眼让自己认出来,那一百贯可是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吴大挤开人群,一眼就认出了花花恶少张安安身边之人,但是吴大有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那人分明就是赵书生的梁管家,他怎么会和花花恶少混到了一起?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赶紧把那一百贯救命钱拿到手才是当务之急。

    吴大大声喊道:“我已认出此人,一百贯拿来。”

    吴大话音刚落,金银首饰如同雨点般的纷纷被扔了过来。

    杜九娘这些青楼小姐姐昨天发起了让花花恶少倾家荡产的运动,多年的积蓄今天也已经输掉了,但是金银首饰还有那么一两件是带在身上的。

    听到有人已经认出了梁师成,明天有和偶像零距离接触的机会,纷纷将自己身上的首饰扔了出来:“快说,此人是谁?”

    吴大捧着一堆首饰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些首饰加起来两百贯都不止啊。

    拿了钱财当然要办事了,吴大急忙说道:“花花恶少身边之人乃是赵书生的梁管家。”

    吴大还生怕杜九娘等人不信,将当日自己听闻东城刘家酒肆有赌局,自己赶过去,曾亲眼目睹此人就是赵书生的管家。。。

    被人认出来了,梁师成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下来。现在梁师成也想通了,咱家就是个无根之人,朝中那些相公拿咱家撒气就撒气吧,咱家又不会掉一根汗毛,被官家撒气才是要了咱家的老命。

    梁师成被人认出来了,趴在墙头的宋徽宗乐得是找不到南北,已经在思索朕明天该如何顺水推舟与张安安一起去赴宴了。

    张安安一看梁师成被人认出了身份也是大喜,这青楼自己早就想带着批判的目光去体验一番了,只是自从百花楼和王忠全打了一架之后,紧接着因为帮宋徽宗赵佶泡妞,被京城各大青楼列入了黑名单,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体验一番。。。

    张安安哈哈大笑:“既然梁管家被人认了出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知明天我该到何处去找九娘?”

    “慢着,张公子,梁管家怎么会和你一起?”杜九娘冷冷说道。

    杜九娘作为赵人吉的仰慕者,对于《沉冤得雪》可谓是倒背如流,话本中曾提过,花花恶少追杀赵人吉的时候,梁管家曾假意投靠。

    杜九娘自幼在青楼长大,什么龌龊的事情没有见过,现在见到梁管家居然和花花恶少在一起,便起了疑心。

    张安安也很奇怪,梁师成是怎么和自己在一起的?哦,想起来了,他是传话的。

    一想到传话,张安安决定发挥自己的天赋属性——吹,哈哈一笑:“事到如今,我也无须隐瞒了,其实我张家和赵家都是千年隐世家族,之前因为家族恩怨,相斗不休。”

    “这次在官家的调解之下,我们两家决定将千年恩怨置于一战,战后无论胜负,罢手言和。刚才梁管家是替赵家来下战书的:月圆之夜,紫宸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张安安知道宫里有个紫宸殿,所以将原话中的紫禁之巅改成了紫宸之巅。

    “张公子与赵公子要决一死战?”杜九娘急切地问道。

    “非也,非也,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分别是我两家绝学,当年我张赵两家世代交好,只因为了谁家的绝学更为厉害起了争执,以致反目成仇。这次在官家的调解之下,我张赵两家决定由我和赵人吉作为代表一比高下,分出胜负即可。由官家见证。”

    张安安此话漏洞百出,但众人深信无疑,因为这世上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官家开玩笑啊。

    而且月圆之夜,紫宸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听听就十分激动啊,各大赌坊更是决定摆下赌局,到时必是惊天豪赌。

    “那明日之约?。。。”杜九娘迟疑地问道。

    张安安拍着胸口大声说道:“我,张安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自有办法,只是不知何处去找九娘?”

    赵梦月在张安安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低语说道:“明天我也要在场。”

    “奴家明日就在金雨阁扫榻以待,恭候公子大驾光临。”杜九娘微微行礼说道。

第二百零九章 进宫赚钱一

    曲终人散,赵梦月在撼山妇的护卫之下,心满意足地回宫去了。

    杨志醒来后,拒绝了张府的好意,双目无神拖着疲惫的身躯也蹒跚离去了。

    张安安回到府中也是一阵虚弱,今天体力消耗很大啊,连嗓子都有点沙哑了。

    可是张安安没心思休息啊,自己情场是得意了,可是也破产了,有这么多的人跟着自己,未婚妻又是个败家娘们,张安安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自己老爸张富贵的烦恼了。

    张安安闭着眼睛,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该上哪去赚点稿费?

    张安安首先就将道家给否了,道家前些日子在大相国寺已经付了好多稿费了,昨天又送来了五万贯支持自己,可惜被败家娘们撒掉了。

    大相国寺的和尚还是很有钱的,上次虽说付了这么多的稿费,可是今天一把就从自己身上赚回去了十万贯。

    想到这里,张安安吩咐赵默默去把账本拿来,自己要好好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自己身上赚钱了。

    打开账本,首先看到的就是赵家十一万贯,高府账房记账的时候可不敢将别人记在皇家之上。

    张安安寻思着,宋徽宗赵佶这一把就在自己身上赚了八万贯(自己未来媳妇赚的三万贯已经被张安安忽视了),宋徽宗赵佶至今付给自己的因果费和指点费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啊,这只肥羊可以撸一把了。

    再加上赵梦月临走的时候好像说过,皇兄很是好奇,自己怎么会对周桐这么敬重?

    张安安决定就这个编个小故事,赚他点因果费。

    心中已经有了赚钱的路子,张安安也心定了,吩咐赵默默到高府账房再去借个一万贯,把府中的日常开销先支起来再说。

    高府也是非常爽快,高俅出征之前曾关照过管家高林,满足张安安的一切要求。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安安被管家赵默默从床上叫醒了。

    宋徽宗赵佶昨晚兴奋地一宿没睡,任谁知道了自己被这么多的如花似玉小娘子所仰慕,一付任君采摘的模样,哪个男人忍得住啊?

    今天也无心打理朝政了,早早地通知了众臣:今天朕不舒服,不上朝了。

    梁师成也一早就被宋徽宗赵佶打发到了宫门去迎接,可是偏偏张安安就是没来,这可把宋徽宗赵佶急坏了:你可是仙尊之子啊,不能言而无信啊。。。

    于是梁师成就被宋徽宗派到了张府:快去看看,张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啊?

    张安安从床上爬起,很是好奇,官家不是已经知道了今天要一起去金玉阁,怎么还来催自己进宫?

    梁师成哭笑不得:“公子您不进宫去将官家请出来,官家怎么好意思和你一起去青楼呢?”

    张安安明白了,这是要做戏做全套,得了,那就进宫一趟吧,顺道赚点因果费。

    张安安刚一进宫,身披泡妞战袍的宋徽宗在十二影子太监的护卫之下,已经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发了。

    只要张安安一进宫,宋徽宗赵佶日后就好给人解释了:不是朕要去的,实在是不能让仙尊之子失信于她人,朕不得不去。

    张安安大奇:“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不是去金玉阁见九娘吗?”宋徽宗赵佶问道。

    张安安指着宋徽宗赵佶哈哈大笑,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哪家青楼不是到了晚上才开门营业啊?”

    宋徽宗赵佶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安安:“是谁告诉你,青楼要到晚上才开门营业的?我以前在王府的时候,这青楼可没少去过?”

    张安安大囧,合着这位才是老司机,但是输人不输阵:“没听过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吗?这青楼得晚上去才有情趣!”

    宋徽宗赵佶心中犹如一万只羊驼奔过,这首生查子·元夕写的是元宵节,不是上青楼。但是面对不学无术的张安安,宋徽宗赵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看着宋徽宗犹如便秘的表情,张安安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当即转移话题:“我这次来,是看在梦月的面子,帮你转移因果的。”

    果然宋徽宗赵佶一听到因果二字,立即大为紧张:“我沾染了因果?”

    张安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徽宗:“你心里就没点数吗?要不我这就回去?”

    宋徽宗赵佶急忙拉着了张安安,昨天一转手就赚了八万贯,区区一千两转移因果的钱算得了什么,说道:“哥哥来都来了,那就有劳了。”

    这时赵梦月来了。赵梦月可记挂着,今天情郎要带皇兄去青楼与人约会,早早地吩咐了宫女:张公子进宫就来通知。

    赵梦月见情郎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为皇兄转移因果也是大为得意,得意之余不免有些担心,拉着张安安问道:“安哥哥,这因果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岂不是。。。?”

    宋徽宗赵佶气得是在心中大骂:女生外向,一有了情郎,连皇兄的安危也不顾了。。。

    “无妨”,面对来自未来媳妇的关心,张安安还是很受用的:“天道叔叔难道为了这点因果来为难我?”

    梁师成已经取了一千两的银子来了,事关官家的安危,梁师成一定要抓紧机会拍好马屁,后面还有一道鬼门关要过呢。梁师成已经收到消息,朝中的那些相公们已经堵在宫门口了。

    张安安看着梁师成拿来的一千两,哑然失笑:“就一千两的因果费值得我特意进宫一趟?”

    宋徽宗赵佶大吃一惊,自己这是惹下了多大的因果啊,急忙询问:“一千两不够吗?”

    “当着我的面或者经过我同意之后,因果不沾你身,直接被我接过,一千两就够了,但是你现在身上的这些因果,很明显是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沾上的,那么现在再要转移到我身上,这一千两就不够了。你现在付一千两,那么就只能转移一千两的因果,剩下的下次再说吧。”张安安说道。

    张安安说完,让赵默默拿起一千两就要离开,却被宋徽宗赵佶紧紧拉住:“哥哥,来都来了,你就辛苦一点,帮我转移干净吧。还需多少银两?哥哥只管开口。”赵梦月也在一边急忙帮助宋徽宗赵佶说着好话。

第二百一十章 进宫赚钱二

    张安安叹了一口气:“这些因果,你是怎么沾上的,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宋徽宗赵佶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封口令对那些世家来说,形同虚设,可是那些世家,自己不敢动啊,动一个都要天下大乱,别用动一群了,到时候自己能不能保住皇位也是两说。

    “这可如何是好?”宋徽宗赵佶急忙问道。

    “罢了,昨天你和那些世家虽然赢了我的钱,但是这个人情我还是领的,今天就把这个人情还给你们。你让那些世家每家带上两万两,都进宫来吧。”张安安说完,掏出了账本:“就账本上的这些吧。”

    宋徽宗急忙接过账本,仔细地翻阅了一遍,心中大定,自己怀疑已经知道张安安仙尊之子身份的那些世家一个没拉,都在账本上。

    宋徽宗赵佶不放心地又仔细看了两遍,再三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将账本交给梁师成:“速去。”

    宋徽宗赵佶问张安安:“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让他们把钱财送到你府上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带进宫来?”

    要开始赚钱了,张安安的耐心还是非常好的,掏钱的是上帝:“我这次是还你们一个人情,不光是你身上的因果,连他们身上的因果也一起接收了,所以他们得带着银子进宫,先交付给你,然后再由你交付给我,这样一来,他们还有你身上的因果才能一点不剩的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宋徽宗赵佶明白了,合着自己就是个中转站,随着这么一转,才能将因果都转移掉。

    去除了一大心病的宋徽宗赵佶,心情大好,想起昨天张安安大礼参拜周桐,开口问道:“那个周桐也就是个禁军教头,如何能担得起哥哥一拜?”

    说起这个,张安安也已经有了计较,既然自己穿越了,那么莫须有之事,自己就绝不会让它再出现在岳飞身上。

    张安安环顾四周:“清场。”

    张安安一声清场,宋徽宗赵佶也是大吃一惊,难道周桐也是来地球祖星修炼之人?

    梁师成与子鼠很是为难,这个清场,把无关的小太监清出去,那是没有问题,可是官家身边怎么可以没人护卫呢?

    张安安看着梁师成和子鼠,还有赵默默:“你们也出去吧,此事事关我家忠仆,一旦知道的人多了,扰乱了天机,休怪我翻脸无情。”

    梁师成和子鼠如何敢让官家与人独处,仙尊之子也不行啊,而张安安一付你们不出去,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说的表情,让宋徽宗赵佶更是心痒难忍,究竟是多大的因果,居然能让仙尊之子如此郑重?

    还好长公主赵梦月出来圆场,拉着张安安的手说道:“安哥哥,让赵先生留下吧,我也出去。”

    赵梦月的这个提议,所有人都能接受,赵默默是上一代影子太监,对大宋赵家忠心耿耿,虽然是张安安的管家,但是他可是宋徽宗赵佶亲自请出山的,有他在宋徽宗赵佶身边,倒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未来媳妇说话了,这点面子张安安还是要给的:“赵管家那就留下吧,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宋徽宗赵佶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梁师成、子鼠等人也只能如潮水般退去,独留宋徽宗赵佶、张安安、赵默默三人在此。

    张安安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先是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缓缓说道:“当年我在宇宙之中游历,突遇黑洞爆发。。。”

    接着张安安向宋徽宗赵佶科普了一下什么是黑洞,黑洞爆发又是何等凶险,一旦被卷入其中,连光都逃不出来。。。

    宋徽宗赵佶听得是目瞪口呆急忙问道:“哥哥又是如何逃脱的?”

    张安安接着说道:“我有一仆乃是大鹏修行成精,自幼与我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无比,名虽主仆,实为兄弟。大鹏在这危机时刻,化出原形,将我负于背上,眼看就要被黑洞卷入,大鹏奋力将我扔了出去,自己却被卷入了黑洞。”

    “事后我撒泼耍赖,以死相逼,才使得我父与天道叔叔联手从黑洞之中救出了大鹏的魂魄,但也只剩下一魂一魄了。”

    “天道叔叔亲自出手,将大鹏的残魂送入地球祖星,借助天地初开的那抹神韵温养大鹏的魂魄,使他可以转世投胎。”

    “难道周桐乃是你那忠仆大鹏转世?”宋徽宗赵佶急切地问道,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世上哪有主人向仆人大礼参拜的?

    “非也,非也,我昨日见到周桐,冥冥之中感应到,我家大鹏即将转世,而且与周桐有莫大的关系,我这一拜是替我家大鹏拜的。”张安安深沉地说道。

    “事关我家大鹏,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说到这里,张安安提高了声音,紧紧盯着宋徽宗赵佶:“一旦泄露出去,扰乱了天机,我家大鹏不能顺利转世,休怪我翻脸无情。”

    听到这里,宋徽宗赵佶也是极为后悔,这个周桐本来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谁让自己这么好奇,这下好了,平白担了一分干系。

    “哦,对了,这个周桐还要请官家出手,找个由头将他革去禁军教头一职,送到我府上,我要找我家大鹏就着落在他身上了。”张安安说道。

    这是张安安想起来了,若是周桐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使得宋徽宗赵佶暗中照顾,使其在京城安享晚年,那么他又如何四处流荡,收下岳飞为徒呢?

    对于张安安的这个小小要求,宋徽宗赵佶当然是急忙应了下来,一再强调表示:“朕定当守口如瓶,决计不会说漏了嘴。。。”

    张安安和宋徽宗赵佶既然说完了,赵默默也就打开了大门,梁师成等人犹如潮水般地涌了进来。

    没过多久,各大家主带着银两也纷纷入宫了。

    转移因果,容不得半点马虎,宋徽宗赵佶当即吩咐先把各大家主带来的银两送入内库,再提出来送去张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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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吹介绍:
意外穿越,遭遇地狱模式开局,穿越福利迟迟不到,菜市口一日游即将开启,怎么办?
张安安表示自己还能再吹一会。宋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