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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花和尚老道     宋吹txt下载     宋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进宫赚钱三

    宋徽宗赵佶在紫宸殿会见了各家家主。

    张安安见到方大通居然也混迹在了各大家主之间,也是大惑不解。

    过了片刻张安安以手击额,想起来了,宫里是按着自己的账本去通知的。

    那账本是昨天记赌局的账本,张安安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在满城不看好自己的情况之下,敢下重注押自己这边的,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张安安昨天也是看了账本才想到今天该如何赚钱的。

    可是方大通并不知道张安安是仙尊之子,只是张安安乃方家贵人,满城看衰张安安,方大通哪怕再心疼钱财,也只能带上两万贯,以方家的名义,押在张安安这边,以示支持,免得事后被张安安记恨。

    方大通也没想到,今天宫里来人通知自己带上两万两立刻进宫。

    一头雾水的方大通带着钱财来到宫里,见到各大家主都在,震惊非常。

    方大通虽然进京时日不长,但也熟读英雄谱,免得无意之中得罪了人。现在见到平日高攀不起的各大家主集聚在此,心中诚惶诚恐,直到见到张安安到来,这才心安。

    宋徽宗赵佶见各大家主已经到齐,示意梁师成询问张安安: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张安安想着今时不同往日了,再自吹自擂不免跌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指着梁师成:“小梁子,你来说吧。”

    宋徽宗赵佶只求赶紧转移因果,谁来说无所谓,当即说道:“那就小梁子说吧。”

    梁师成于是就将张安安乃是仙尊之子的身份说了出来,当日是如何从天而降。。。

    各大家主也是极为配合,纷纷发出了“哦”“啊”“呀”的惊呼之声。

    虽然各大家主都早就知道了张安安是仙尊之子,但是由于封口令的存在,也只能装作不知,不然皇帝的脸面何在?

    真正感到震惊的是方大通。

    方大通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安安的来头居然这么大,震惊之余不免狂喜,拉着一边的王家家主都太尉王诜高呼:“仙尊之子是我方家女婿,当日我方家百花出生之时,百花齐放,满室飘香,富贵非凡,原来命中注定得遇贵人,哈哈哈。。。”

    王诜被方大通拉着十分尴尬,仙尊之子是你方家女婿吗?分明就是赵家女婿,你不拉旁人,偏偏拉着我来说个不休,没看到官家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吗?

    王诜急忙甩开方大通:“休要胡言,仙尊之子分明乃是我大宋皇家女婿。”

    王诜也知道张安安对方百花爱慕的很,仙尊之子都不顾身份当众说书以博美人一笑了,怕张安安爱屋及乌,事后迁怒自己,表明态度即可,也不敢过份得罪方大通,所以更难听的话也没敢说。

    方大通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大喜讯冲昏了头脑,现在被王诜训斥,也立即反应了过来,这里是皇宫,上面坐着正妻的娘家人,自己在这里大呼小叫,简直就是在找死,当即趴在地上磕头请罪:“官家恕罪,官家恕罪。。。”

    宋徽宗赵佶心里虽然恨得要死,但是也知道今天张安安在场,若是处置方大通,以张安安的脾气,说不定会当场闹将起来,到时反而难堪的是自己,只能大度地挥手示意:算了,算了。

    果然宋徽宗赵佶这里刚表示算了之后,张安安立即将方大通唤到身边,亲切地说道:“方族长,回去之后,我的身份可别让百花知道啊。”拳拳维护之意跃然于表。

    这时梁师成来报,说是宫外几位老相公和御史们闹将起来了,一定要进宫见官家。

    那几位老相公当日也是在大庆殿的,对张安安的身份是心知肚明。

    那么赵人吉的真实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再加上梁管家和十二个护卫,这么明显的特征,诸位相公若是再确定不了赵人吉的身份,也就枉为读书人了。

    只是揭穿赵人吉的身份,对自己并无好处,反而会被官家暗中记恨,所以诸位相公纷纷装聋作哑。

    但是这一次,诸位相公无法再装下去了。

    张安安昨天在马行街大庭广众之下,答应了今天会带着赵人吉前去金玉阁会见杜九娘。

    仙尊之子能说话不算数吗?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金玉阁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青楼啊。

    千古以来,有帝王上青楼的吗?有,但是很不幸,在宋人的眼里,都不是什么好皇帝。

    有史记载的第一个逛青楼的皇帝是汉武帝,宋仁宗时的名臣段少连便说过汉武帝绝对不能作为帝王效法的榜样:“且汉武骄奢淫纵之主,固不足踵行其事。而为人臣者,思致君如尧舜,岂致君如汉武哉!”

    余靖更根据“祖有功,宗有德”的原则,指汉武帝“虽廓地斥境,而亡德及民,不加恶谥,固已幸矣,尊之为宗,无乃失其正乎?”

    徐积更直接指责“汉武,暴君也”。

    其批评的具体事项为:“殚奢极侈以竭天下之奉”“穷兵黩武以邀绝域之功”“甘心方士虚诞之说以求不死”。

    有史记载的第二个逛青楼的皇帝是汉成帝,这位是出了名的荒淫无道,疏于政事,任由外戚专政,朝廷大政为太后王氏一族把持,埋下了王莽篡汉的祸根。

    紧随其后的陈后主、隋炀帝就不用多说了,这两位是大名鼎鼎的亡国之君。

    还有一位喜欢逛青楼的皇帝则是开创了开元盛世的唐玄宗李隆基,可惜的是晚节不保,安史之乱开启了大唐的藩镇之乱,最终导致了唐朝的灭亡。

    所以这些老相公今天一听到官家不上朝了,就知道坏事了,这位官家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张安安一起去金玉阁了,纷纷在皇宫之外必经之路守候着。

    这些老相公为什么不直接进宫去劝说呢?那是因为宋徽宗赵佶现在只是表现出了这个迹象,但是并没有行动,若是进宫去,说什么呢?难道说官家将要去青楼,我等是来劝说的?

    所以这些老相公只能守候在宫外,等见到官家出行,抓个现行再做规劝。

    等到张安安进宫,这些老相公已经可以肯定,这是进宫来带官家去赴约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规劝

    御史沈畸等六人见老相公们守在宫外,也是好奇,正巧见到张安安进宫,这么一来,沈畸等人也反应过来了。

    花花恶少张安安,现在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尤其是那张丑脸,更是令人过目不忘。

    花花恶少昨日在马行街放出了话,今天要带赵人吉去金玉阁赴约。

    沈畸等人还在打趣,今日我等也要一同前去金玉阁,看看那个赵人吉究竟是何模样,居然令这么多的小娘子为之疯狂?

    一想到赵人吉,沈畸心中一个咯噔,赵人吉?赵佶?花花恶少进宫?

    到了这种地步,沈畸等人再猜不出赵人吉就是当今官家赵佶,这么多年的书也算是白读了。

    再看看这些老相公守候在此,心中已经明了,这些老相公分明早就知道了,等在此处就等着官家出来规劝了。

    那么自己等人作为御史,这可是自己等人的分内事,所以立即也守候在此。

    可是这么多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官家出来,反而将门世家各家家主纷纷带着银两入宫了,这可把老相公们看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曾布作为群臣之首,当即表示既然看不懂,那就直接进宫去吧,这样等在宫外也不是个事,再说了,这里人来人往,若是官家真的出来,我等在此规劝,官家年轻气盛,也是要脸的,反而更为不妙。

    曾布的这个建议得到了众臣的一致认可,纷纷就要进宫去见官家。

    梁师成早就知道了这些老相公守在宫外,用脚猜也能猜得出,这些老相公们打得是什么主意,于是吩咐:不得放其入宫。

    老相公们也是恼火了,官家不让我等进宫,分明就是心虚了。于是纷纷闹将了起来。

    这一闹,动静就大了,梁师成一看瞒不住了,只能禀告宋徽宗赵佶了。

    宋徽宗赵佶一听也是一阵头疼,但是本朝重文轻武,也只能表示,那就让各位相公、御史进宫吧。

    曾布等人来到紫宸殿,见将门世家各大家主都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之前刚才那个问题,现在谁都知道赵人吉就是当今官家赵佶,可是这事谁来捅破呢?还有捅破了之后,难道要说,官家你将要去逛青楼,我等是来规劝的?

    这可是揣摩圣意的大罪啊。罪名可大可小,全凭当事人(皇帝)心意处置,虽然本朝不杀士大夫,可是贬官流放还是可以的。大家辛苦了几十年,谁也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以曾布向沈畸等六名御史使了个眼色,这事得你们来。

    什么是御史?

    御史专门作为监察性质的官职,负责监察朝廷官吏,可风闻弹事。

    风闻弹事乃是宋仁宗发明的,谏官可以根据道听途说来参奏大臣。说白了就是说话可以不负责任,有则治罪,无则加勉。

    沈畸等人也傻眼了,我们是御史不假,可是官家不是官吏啊,沈畸真的好想大声问曾布:风闻弹事可以用到官家身上吗?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曾布的品级比沈畸等人不知道高出了多少,所以沈畸等人也不得不照办。

    沈畸看到花花恶少张安安站在一边,不由大喜,对于官家不能风闻弹事,对付张安安就没有问题了。

    沈畸对着张安安大喝一声:“花花恶少张安安,你进宫所为何事?”

    张安安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这名官员居然会向自己发问,本能地用手一指宋徽宗赵佶:“我是来找赵人吉一齐去见九娘的。”

    宋徽宗赵佶不由以手击额,本来哪怕全世界都知道朕就是赵人吉,只要朕不承认,谁也拿朕没辙。可是现在当面被张安安点穿了,宋徽宗赵佶也是欲哭无泪。

    曾布狂喜,最大的难题就这么被沈畸和张安安这么一问一答给解决了,当即大步上前:“官家,自古以来,帝王踏足青楼乃是衰败之兆,还请官家三思。”

    曾布说完就开始举例说明了,从汉武帝到陈后主、隋炀帝再到唐玄宗。。。

    宋徽宗赵佶被曾布说得是面红耳赤,好不尴尬,你这老儿拿朕和这些暴君、亡国之君相提并论是何用意。。。?

    曾布见宋徽宗赵佶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曾布又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大忠臣,此人在宋史中被列入《奸臣传》。但是曾布也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这么做。

    曾布当日在大庆殿惹恼了仙尊之子张安安,被张安安当场气得只能装晕,其拙劣的表现,就已经被宋徽宗赵佶列入了黑名单,只等机会一到,就将其贬官下放。而宋徽宗赵佶想要提拔起来取代曾布的正是当日表现可圈可点的蔡京。

    蔡京本来是曾布为排挤韩忠彦,向宋徽宗推荐的,这样一来,曾布就更不服气了,自己这可是引狼入室啊。

    但是曾布不服气又能怎么办?下面那些墙头草一看自己失了官家的欢心,纷纷改换门庭,转投到了蔡京门下,使得蔡京最近呼声愈发高涨。

    所以曾布这次借着这个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机会,要苦谏官家,让那些墙头草们好好看看,官家要去青楼被老夫拦下了,官家想要让蔡京取代老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蔡京今天也来了。

    蔡京知道曾布今天必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蔡京上前说道:“汉武帝雄才大略,开拓刘邦的业绩,晚年自知奢侈、黩武、方士之弊,下了罪己诏,不失为鼎盛之世。”

    张安安一看是曾布,也是怒从心头起,当日就是这个老头对自己死追不放,逼得自己放了大招——撞柱归去,这才过关。今日一见,又是这个老头,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尤其是曾布将张安安最最最崇拜的汉武大帝说得如此不堪,更是怒从心头起,不管汉武帝有多大的错,就凭着后世朝代更迭,一个大大的“汉”字深入了中国人的骨髓,始终自称为汉人,这就是汉武帝的丰功伟绩,是谁都不能够抹杀的。

    张安安当即越众而出,厉声喝道:“汉武大帝岂是你这老头所能评价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渣男曾布

    曾布见是张安安,心中还是很害怕的,毕竟这位是仙尊之子,还有一个能威胁天道老爷的宠儿狂母,实在是得罪不起,要不然当日曾布也不会在大庆殿装晕了。

    但是现在的曾布已经没了退路,面对怒火汹涌的张安安,曾布只能弱弱地说道:“此非老臣一家之言。司马君实曾言: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

    张安安皱着眉头,努力听完了曾布所言,但是还是一头雾水,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以张安安的水平勉强能理解那么一点点。

    蔡京知道张安安的水平,当日也就是在这紫宸殿内,张安安曾言:请说白话。

    所以蔡京赶紧来到张安安身边,为其翻译。

    张安安皱着眉头问道:“这个司马君实很有名吗?他的话就很对吗?”

    蔡京眼前一亮,对啊,司马君实是司马光啊,他可是旧党老大哥,新法前功尽弃,一夜之间被推翻,这位老大哥可是功不可没啊。

    蔡京急忙说道:“司马光奸邪,新法大业就是毁在此等小人之手,他之所言岂能算数?”

    在场的其他几位相公也都是新党之人,对于旧党那是深恶痛绝,纷纷出言数落司马光的不是。

    曾布也是懊恼不已,一步错步步错,自己怎么会引用司马光的话呢?

    要知道曾布是得到了王安石和韩维的推荐,得以上书言政,得到了宋神宗的重视并被重用。

    熙宁七年(1074年),曾布在市易法的争论中背叛了变法派,宋神宗把这事交给两制议论,吕惠卿认为曾布阻挠新法的施行,王安石气愤,曾布就此罢官。

    元丰八年(1085年),宋神宗去世,其幼子宋哲宗继位,反对变法的高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旧党因此被启用。因为曾经攻击市易法,曾布复官为翰林学士,又升为户部尚书。

    司马光执政后,令曾布改变役法,曾布推辞说:“免役法的法令条文都出自于我,如果让我来立刻改变,从道义上讲绝不能做。“曾布因此贬官外放。

    宋哲宗执政期间,曾布极力支持章惇继承新法的主张。

    章惇处罚那些旧党成员,曾布也在其中多有陷害。

    章惇为获得士大夫的支持,推荐名士彭汝砺、陈瓘、张庭坚等人,又请求恢复被削夺的司马光、吕公著的赠谥,并保护二人的坟墓和墓碑,曾布却加以反对并认为这是无益之事。

    可以说曾布对司马光的仇恨不比在场的其他人来得少,但是他引用了司马光的话来证明自己的话,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蔡京抓住了这一点,来对曾布进行猛烈地攻击,说他其实就是隐藏在新党中的旧党分子,又拿出当年曾布背叛新党,曾经攻击市易法一事大说特说。

    曾布也是不甘示弱,背叛新党,你蔡京又不是没干过,将当年蔡京被司马光拉进自己的小圈子一事重提,展开了反击。

    既然都展开了人身攻击,双方都对着对方的痛处捅去。

    现任工部侍郎的何执中乃是蔡京亲信,更是当众指责曾布人品有问题。

    据何执中所言,当年曾布在海州怀仁做县令时,其手下有一位姓张的监酒使,他家的女人死得早,家里仅有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儿,一个男人拉扯个女孩子,自然没有那么精细,小女孩那种怯生生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这个女孩儿虽然身世可怜,但看着聪慧可爱,曾布的夫人魏玩一见这个女孩儿,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她将之收为义女,并教她诗书识字,而这个小女孩儿也十分好学,渐渐地她也能够开始吟诗作赋起来。

    本来这事儿是一件温馨的事情,然而,曾布这个渣男却让整个事情变味儿了,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跟这个张氏好上了,两人背着魏玩搞私情,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的丑事最终还是被魏玩发现了。

    令人无语的是,当曾布看到这段地下情曝光之后,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了,他直接一不做二休,将与张氏的关系从地下转移到地上了,义女变成了姐妹,这可让魏玩很难接受了。

    接受不了更好,人家曾布索性带着张氏,去外地赴任了,只留下了魏玩一人,在老家孤苦伶仃地面对这冰冷宅院,无法排遣寂寞和哀愁。

    魏玩可是一代才女,朱熹曾评价:本朝妇人能文者,惟魏夫人、李易安二人而已。

    朱熹口中的魏夫人就是曾布的夫人魏玩,李易安就不用说了,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为了能使丈夫回心转意,魏玩多次写信给曾布,但曾布始终没有回音。

    绝望的魏玩写下了一首凄美的怨妇词《菩萨蛮.溪山掩映斜阳里》。

    溪山掩映斜阳里。

    楼台影动鸳鸯起。

    隔岸两三家,出墙红杏花。

    绿杨堤下路,早晚溪边去。

    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

    发展到后来,对曾布充满了恨意的魏玩又写下了《江城子·别郎容易见郎难》

    别郎容易见郎难。

    几何般。

    懒临鸾。

    憔悴容仪,陡觉缕衣宽。

    门外红梅将谢也,谁信道、不曾看。

    晓妆楼上望长安。

    怯轻寒。

    莫凭阑。

    嫌怕东风,吹恨上眉端。

    为报归期须及早,休误妾、一春闲。

    不管在什么时候,这种孽伦之情都是为人所不齿的。何执中当众将此事抖落了出来,何况还有魏夫人的诗词为证。

    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显然是指曾布把她丢在家里,不管不顾,已经整整三年了。

    隔岸两三家,出墙红杏花,这一句很是值得玩味。闹春的杏花,开得正艳,不安分地越过墙来,似乎是在暗示、逗引着什么……

    为报归期须及早,休误妾,一春闲,更是对曾布充满了满腔的怨恨。

    最后郁郁寡中的魏夫人临死之前更是写下了千古流传的《卷珠帘》。

    记得来时春未暮,执手攀花,袖染花梢露。

    暗卜春心共花语,争寻双朵争先去。

    多情因甚相辜负,轻拆轻离,欲向谁分诉。

    泪湿海棠花枝处,东君空把奴分付。

    词中的“相辜负”、“轻拆轻离”、“东君空把奴分付”,饱含了魏玩此时的悲伤、怨恨、愤怒之情,她恨丈夫的无情,她恨养女的背叛,她也恨自己当初选错了人。

    而更绝还在后面,魏夫人去世后,张氏作为魏夫人的义女前来哭吊,在魏夫人灵前写下了一首《哭魏夫人》。

    香散帘幕寂,尘生翰墨闲;

    空传三壶誉,无复内朝班。

    虽然只有20个字,而且也是一片惋惜和同情,但从她写出,就句句令人气愤。翻译过来的大意是:你虽是一大才气,香满人间,却终归是躲在帘幕后半生寂寞,可怜你满肚墨水也是无用,就这样归于了尘土。你有三壶美誉,有内朝班才女之称,如今也是一场空。

第二百一十四章 曾布罢相

    刚才方大通在紫宸殿内大呼小叫说什么张安安是他方家女婿,就已经将宋徽宗赵佶惹恼了,只是碍于张安安的面子不便发作。

    现在听到曾布宠爱小妾冷落夫人,小妾在夫人死后还写诗讽刺,更是捅到了宋徽宗赵佶最为担心的地方。

    宋徽宗赵佶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曾布怒声说道:“你连夫人收养的义女都不放过,这种品行,如何能做众臣表率?”

    本来这种事情在宋朝实属正常,将门各大家主也在心里嘀咕:又不是亲生女儿,这点破事算什么人品有问题,若是算的话,在场十个有七个,人品都有问题。

    但是皇帝发话了,那么这事就被定性了,一时之间曾布成了众矢之的。

    张安安在蔡京的翻译之下,也终于听懂了,当即上前骂道:“渣男,我欲带官家微服私访,了解民间疾苦,你却以已度人,诽谤君父,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张安安的这几句话说得颇为高明,以张安安的水平其实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但是别忘了,刚才是谁在给张安安翻译。

    蔡京在翻译的同时就夹带了私货,指出张安安带官家出去,是为了让官家了解民间疾苦。

    曾布硬要说官家是要去青楼,可官家现在还没出宫,你拿还没发生的事来作文章,那么这不是诽谤君父,还能是什么呢?

    张安安骂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蔡京当枪使了,但是张安安无所谓,曾布这老头被自己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骂就骂了吧,他还能来咬我不成?

    墙倒众人推,何执中等人乘机上前数落了曾布数项大罪,宋徽宗赵佶更是顺水推舟,将曾布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润州知州。

    曾布也没料到,宋徽宗赵佶居然会对自己与义女一事反应这么大,但是皇帝金口已开,那便是一言九鼎,容不得自己辩护了。

    曾布见自己被贬,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本朝不杀士大夫。

    曾布当即上前谢恩,说道:“当年仙帝驾崩,章惇曾言: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是老臣极力反对,陛下才得以继承大统。如今陛下化名赵人吉,游戏坊间,老臣方知章惇所言不虚。”

    曾布此言一出,偌大的紫宸殿内顿时悄然无声。

    这个时候也无人敢上前去怼曾布了,曾布现在就是一条疯狗,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了,谁家没有点破事,若是被这老儿逮到了在大殿上乱说一气,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宋徽宗赵佶气得是浑身发抖,偏偏又无话可说,这事是有点轻佻了,自己怎么辩呢?

    正在这时,张安安出来解围了:“我前些日子听到了一个笑话,感到非常有趣,不如大家一起听听。”

    众人对于张安安的胆量真是非常钦佩,这个时候还能出来讲笑话,但是转念一想,这位可是仙尊之子,老天爷的侄儿,他又有什么不敢的。

    而且张安安现在讲笑话,也好缓解一下大殿内的气氛,免得官家冲动之下破了祖宗的规矩:不杀士大夫。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公子的笑话必定十分好笑,不如说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张安安说道:“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吃树皮,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皇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皇帝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悟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百姓肚子饿没米饭吃,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

    大殿之内雅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张安安居然会将了这么一个笑话。

    曾布冷笑一声:“好一个何不食肉糜。”

    张安安笑眯眯地对曾布说道:“老头,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吗?不好意思,至今还不知道你是何人,该如何称呼?”

    曾布气得浑身发抖,宋徽宗赵佶看得是大快人心。

    张安安又问道:“老头,你觉得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吗?”

    曾布嗤之以鼻:“惠帝之愚,古今无匹,国因以亡。”

    张安安笑道:“我却认为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老百姓没有吃的,他就努力解决问题。虽然解决问题的方案看起来很愚蠢,但是他有一颗爱民之心,知道出现问题就该努力解决,而不是不管不顾。”

    张安安又对着曾布说道:“刚才你说这个皇帝愚蠢,我不敢苟同。”

    “哦”大殿之内一片惊呼之声,众人对于张安安的这个见解十分惊讶,也非常好奇。

    蔡京急忙上前:“公子作何解?”

    “这个皇帝面对问题没有退缩,而是努力去解决,那么说明这个皇帝并非一个懒惰之人。在宇宙之中有这么一句话:在知识面前,没有笨拙与聪明之分,只有勤奋与懒惰之差。”张安安说道。

    “那么这个皇帝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愚蠢的解决方案,那是因为见识问题。在他的认知中,没有米饭吃,那么还有肉粥。”

    “说到见识,我这里还有一个笑话,从前有个穷人,发誓当了皇帝以后,一手一个炊饼,吃一个扔一个,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什么叫豪横。”

    众人哄然大笑,宋徽宗赵佶也捧腹不起:这人当了皇帝就想着吃炊饼,还吃一个扔一个,还豪横。。。

    张安安冷笑一声:“很好笑吗?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好笑,那个叫司马什么的皇帝与这个穷人都是因为见识的问题,才会显的如此愚蠢。而见识一是需要自己亲身体会,二可以从知识中获取。”

    “那个皇帝在宫中是体验不到什么是饿肚子,那么就只有从知识中获取如何解决百姓没有吃的问题,很遗憾的是,他的父母、老师、臣子都没有好好教他。”

    “那么现在你再来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张安安狠狠地盯着曾布问道。

    曾布也是不甘示弱:“那是惠帝愚笨。”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安全问题

    张安安又问曾布:“那么现在我问你,你知道家父家母平时吃什么吗?”

    曾布实在是想象不出仙尊平时吃什么,只能默不作声。

    “说不上来了吧。”张安安说道:“那现在的你和那个皇帝又有何区别?难道你们都是一样的愚笨?”

    “错”张安安继续说道:“这就是见识的问题。你比我聪明,但是知道我为什么能用居高临下的眼神这么藐视你吗?”

    “那是因为我的见识比你多,比你广。”张安安厉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在茫茫宇宙中,有的星球遍地是肉,偏偏就没有米饭;有的星球遍地是黄金,偏偏就没有铜:有的星球常人能一跃三千丈,却手无缚鸡之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井底之蛙,徒笑他人。”

    张安安话音一转:“一遍教不会,就教两遍,难道皇帝的老师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是其居心莫测?”

    张安安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色变,宋徽宗赵佶更是连连点头:是啊,将一个皇帝教成这样,那些臣子很有问题啊。想到这里,宋徽宗赵佶不由眯起眼睛,将众臣扫射了一遍:朕的臣子中有没有这样的?

    张安安继续说道“官家微服出宫,是我的主意,你们这帮做臣子的,不好好教官家怎么做个好皇帝,那就我来教,他是我的小舅子,我不帮他帮谁?”

    张安安这话一出,就打击了一大片,本来还在看戏的群臣,如蔡京、白执中等人纷纷跪倒在地,口呼:“死罪。”曾布、沈畸等人纷纷指责张安安危言耸听。。。

    张安安仰天长笑:“官家初到坊间,在个小酒肆喝点劣酒都出手二十五两的大腚官银,他根本就不知道民间疾苦。后来我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我五十贯就能逼着刘家卖女儿了。”

    宋徽宗赵佶多聪明的一个人,现在终于知道张安安的用意了,立即开口附和:“不错,朕在深宫中,天天听你们说天下太平,但是朕的天下是什么样的,朕还真的没有好好看过。”

    皇帝都这么说了,大家还能怎么办呢?再劝阻下去,阻碍皇帝了解民间疾苦的一顶大帽子就要戴上了,与教出惠帝的那些老师又有何区别?

    张安安长舒一口气,终于完美解决,不由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心系小姐姐的张安安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九娘她们也应该等久了,急忙向宋徽宗赵佶说道:“还等什么,赶紧换装,跟我去金玉阁了解民间疾苦。”

    众人纷纷跌倒,合着你说了半天,还是要带官家去青楼啊。。。,不由纷纷看向了蔡京。

    蔡京也是叫苦不迭,之前有曾布在前面顶着,自己可以缩在后面,但是现在曾布被贬,自己就没法再躲了,若是辜负了众臣的希望,这以后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蔡京只能上前说道:“公子,这坊间鱼龙混杂,官家的安全如何得以保全?”

    蔡京这话说得就比较好听了,同样是劝阻皇帝去青楼,但是他从安全的角度出发,宋徽宗赵佶听了还是很受用的,蔡京这样的臣子好啊,关心朕的安全。。。

    一说到这个安全问题,张安安就开始吐槽了:你们地球祖星的治安也太差了,我刚来的时候就在榆林巷遭人刺杀,还差点被林冲当成坏人打死。。。

    张安安这一吐槽,梁师成急坏了,赶紧上前提醒:“公子。”说着指了指沈畸等六人:“他们不知道您的身份啊,这因果算谁的?”

    张安安一看是这个,努了努嘴:“明天让他们每人送一千两到我府上。”

    沈畸等六人也没想到这趟进宫每人还要交一千两,但是听梁师成一解释,也知道这一千两是非交不可的,不然因果上了官家的身,这个罪名太大了,自己担不起啊,现在也终于知道张安安为什么这么嚣张了,合着这位是仙尊之子,是来地球祖星修行的。

    但是这一时半会,沈畸等六人也拿不出一千两啊,回家卖宅子那以后住大街吗?只能向梁师成苦苦哀求,能不能通融一下,多给点时间让我们筹钱?

    宋徽宗赵佶听到,很是大度地表示:算了,朕赏你们六人每人一千两,带回家后,明天记得送去张府就行了。

    沈畸等六人急忙谢恩。

    张安安被这么一打扰,也忘了自己说到哪了,问蔡京:“刚才说到哪里了?”

    蔡京急忙回答:“说到官家的安全问题。”

    说到安全,张安安就两眼一瞪:“这个问题问我干嘛?堂堂帝王之尊,在自己的京城,连自己的安全都没法保证吗?”

    宋徽宗赵佶听了大感脸上无光,被仙尊之子看轻了,不由瞪了子鼠一眼。

    子鼠急忙上前表示:官家的安全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官家要微服私访,这就不能劳师动众,人手就显得不足了,若是遇到有心人暗算,恐生意外。

    说到这个,张安安就想起了以前电影里看到的那些中南海保镖啊,王牌特工啊,于是说道:“这倒是个问题,等我有空了,来教教你们怎么做好这个保安工作。不过现在我可以先教你们一招。”

    张安安说道:“你们赶紧去调查调查,今天我出门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我,若是有,抓起来严加拷问。”

    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宋徽宗赵佶还是很上心的,虽然不明白张安安是何意,但还是急忙示意子鼠赶紧前去。

    张安安想起韦小宝好像有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于是又问道:“宫里有没有可以贴身穿的刀枪不入的软甲?”

    宋徽宗赵佶哪里知道库里有没有宝物,但是梁师成清楚啊,急忙说道:“有,有,有,太祖曾留下一件金丝软甲,据说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宋徽宗赵佶赶紧示意梁师成去取。

    张安安急忙叫住梁师成:“顺便把宫里最好的太医也带来。”

    看着疑惑不解的梁师成,张安安只能解释一下:“带着太医,万一有什么不测,也能及时抢救。不一定是官家,护卫也需要。”

第二百一十六章 钓鱼执法

    宋徽宗赵佶见张安安搞得这么麻烦,顿时对出宫也失去了兴致,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向蔡京使了个眼色。

    蔡京会意,急忙说道:“公子,官家出宫若是这般麻烦,还不如就不出了吧。”

    张安安两眼一瞪:“这怎么行呢?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这也是做好完全的准备。这还不是你刚才要求的?”

    看着兴致高昂的张安安,宋徽宗赵佶等人也是无可奈何。

    等到梁师成取来软甲,宋徽宗赵佶正要穿上,又被张安安急忙喊停。

    张安安示意梁师成把软甲穿上,吩咐赵默默去去把锋利点的刀来。

    赵默默出去取了一把砍刀回来,正好梁师成穿好了软甲。

    张安安大手一挥,赵默默挺身而出,一刀砍在梁师成的腰上,将其砍倒在地。

    梁师成吓得大呼小叫,随即又欢喜地从地上爬起:“咱家没事,咱家没事。”

    赵默默赶紧上前查看,果然软甲上毫无痕迹,梁师成也安然无恙。

    这时子鼠来报,抓到了跟踪张公子的贼人。

    其实这个结果,张安安早就知道了。

    在进宫的路上,公孙胜就已经和张安安说过,有人跟踪。所以刚才张安安才故意让宋徽宗赵佶派人调查跟踪自己的人。

    张安安也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在跟踪自己,至于是不是要对赵人吉不利,那是张安安随口瞎说的。

    张安安是大为得意,向子鼠问道:“问出此人为何跟踪我了吗?”

    子鼠露出便秘般的神色,欲言又止。

    张安安大为不快:“有什么不好说的,只管道来。”

    子鼠说道:“跟踪公子的名叫于六,受雇于樊楼等九家正店。”

    “哦”张安安奇怪了,这些正店为什么要派人跟踪自己,难道他们想偷自己的菜谱?回头吩咐赵管家,一定要把保密工作做好。

    “说来听听,那九家正店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张安安问道。

    “这个、这个。。。”子鼠支支吾吾,有点难以启齿。

    张安安急于知道各大正店为何要派人跟踪自己,不停地在一边催促。

    子鼠把心一横,说道:“公子虏了孙羊正店的厨子,现在已经在各大酒楼传开了。各大酒楼知道惹不起公子,于是专门雇了个叫于六的泼皮,天天守候在公子府外。只要公子或者赵先生一出门,于六就会通知各大酒楼,把厨子藏起来。”

    以张安安的脸皮之厚,现在也已经是满脸通红,不由狠狠地瞪了子鼠一眼,说道:“你特么不会没人的时候说啊。”

    子鼠一脸委屈,嘀咕道:“是你一再逼我,我才说的。。。”

    宋徽宗赵佶、蔡京等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捧腹大笑,赵默默也气得狠狠地瞪了子鼠一眼:“以后说话注意点。”

    张安安急忙转移话题,向宋徽宗赵佶说道:“还楞着干嘛?赶紧的,把你的泡妞战袍给换上啊。”

    官家要换装出宫了解民间疾苦了,众人也只能纷纷告退。

    没过多久,子鼠跑来将正要离去的蔡京急忙叫住,说是官家有请。又把在殿外等候的张安安也叫了进去。

    张安安一头雾水,暗想:你个大男人换衣服叫我进去,是想干嘛?

    只见一脸严肃的宋徽宗赵佶向子鼠示意:还是你来说吧。

    其实子鼠抓到的跟踪张安安的有两人。

    其中一人被抓后已经服毒自杀了,但还是被人认出此人曾出入蔡王府。只是刚才大殿内人多,子鼠不敢说。

    张安安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蔡京已经脸色大变,这蔡王乃是哲宗的同母弟,当初老宰相章惇欲立为帝的简王赵似,在宋徽宗赵佶为帝后,被进封为蔡王。

    张安安在蔡京的解释下,才算知道原来这个蔡王当初差点做了皇帝。

    宋徽宗赵佶向张安安问道:“不知哥哥刚才让朕调查跟踪哥哥之人,有何用意?”

    张安安有什么用意?不就是明知道有人跟踪自己,显摆一下,以示自己明察秋毫,顺便假公济私看看有谁跟踪自己,有什么用意?

    但是这话说不出口啊,于是张安安临机一动,说道:“昨天我放出豪言,要带赵人吉前去金玉阁。那么今日跟踪我之人,必定就是冲着赵人吉而来,所以我才让你调查一下。”

    宋徽宗赵佶见张安安所说的与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般无二,不由和子鼠交换了一下眼神。

    蔡京也在一旁说道:“官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依老臣看来,今天官家不宜外出。”

    张安安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我靠,这个蔡王难道想刺杀皇帝?但是想想也很正常,本来这个皇位他都差点坐上了,现在被宋徽宗赵佶坐了,心中能不怨恨吗?而且宋徽宗赵佶用的这个化名也太骚包了,脑子活络一点的,都能猜到,今天这么多人进宫来规劝就是明证。

    但是今天不去金玉阁,张安安又有点不甘心,满城的青楼都把自己加入了黑名单,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能去青楼见识一番,若是错过了,自己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入青楼?

    涉及到漂亮小姐姐的事,张安安向来脑子转得很快:“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这蔡王欲对官家不利,官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好轻易处置他,我有钓鱼执法一计。”

    这种事情其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皇帝起了疑心,蔡王就已经必死无疑了。

    只是如果有真凭实据那是最好,处置起来也名正言顺,不然闹得人心惶惶,其他那些王爷会作何感想,反而会另起事端。

    宋徽宗赵佶急忙问道:“何为钓鱼执法?”

    “钓鱼执法就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引诱蔡王出手,拿到真凭实据。”张安安说道。

    宋徽宗赵佶拍手称快,于是和张安安、蔡京商量了起来。

    有老谋深算的蔡京在,计策很快就制定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宋徽宗赵佶铁定是不会出宫的,坐镇宫中,掌控大局。

    在宫中选出一个与宋徽宗赵佶长相颇近之人,冒充赵人吉和张安安前去赴约,梁师成这个梁管家,子鼠这个护卫头领当然也要跟去。

    张安安又把蔡京给拉上了,其实是张安安知道自己水平差,若是没有蔡京在旁为自己翻译,好些话自己也听不懂啊,但是说法却是有蔡大人现场住持大局,只要蔡王的人一动手,就能顺藤摸瓜。

    宋徽宗赵佶也觉得现场必须要有人住持大局,靠张安安就算了吧,其实按照宋徽宗赵佶的意思,张安安也不必去赴约了,仙尊之子若是出事了,这得多大的因果啊?

    可是张安安又哪里会肯啊,拉着宋徽宗赵佶说道:“你是我小舅子,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这次我就冒点险,帮你把这个蔡王抓起来。对了,你那件软甲借我穿穿?”

    仙尊之子为了自己,甘愿以身涉险,宋徽宗赵佶感动之余又感到很是惭愧,急忙将身上的祖传软甲脱了下来,亲自为张安安穿上:“哥哥一定要小心安全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逛青楼一

    出了宫门,早就等候在此的鲁智深、公孙胜、戴宗三人立即紧跟了上来。

    张安安对鲁智深三人说道:“今天恐有危险,你等三人需提高警惕,尤其是戴宗,你今天与我寸步不离,若有变故,背上我就跑。”

    鲁智深等人早有心里准备,刚才子鼠出来抓人,还是公孙胜指点的,不然哪里有这么快。

    等到公孙胜见有人被抓居然立即服毒自尽,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这可是死士啊,若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何要服毒自尽呢?

    公孙胜见张安安这么说,不由说道:“师祖,千金之躯不坐堂,不如就不去那金玉阁了吧。”

    张安安哪里会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今天一定要把幕后之人给抓起来。”

    这句话深得鲁智深之心,与其每天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出击,大声说道:“老爷放心,今日洒家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张安安急忙说道:“今天你们三人主要就是护卫好我和蔡大人,抓人的事有他们。”说着向子鼠指了指。

    来到金玉阁已经接近申时了,金玉阁外早已经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金玉阁的妈妈也已经带着杜九娘等小姐姐在此恭候多时了,见到张安安一行人到来,立即有人高声叫道:“赵公子、张公子到。”

    等到张安安等人走近,立即有人惊呼:“蔡相公到。”

    这一声蔡相公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蔡相公蔡京啊,他老的书法享有盛誉,就连狂傲的米芾都曾经表示,自己的书法不如蔡京。

    据说,有一次蔡京与米芾聊天,蔡京问米芾:“当今书法什么人最好?”米芾回答说:“从唐朝晚期的柳公权之后,就得算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蔡京问:“其次呢?”米芾说:“当然是我。”

    打个比方,赵人吉是靠着《沉冤得雪》才突然窜红的,就好比现在的流量明星,而蔡京就属于天王巨星一般的存在,尤其是蔡京这几年仕途不顺,年岁又大,已经好久没有光顾这等风月场所了,更是物以稀为贵。

    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位徐老半娘的女子,大约三十多岁,但保养的十分之好,风情万种,明艳动人,向着蔡京微微行礼:“师师见过蔡相公。”

    蔡京微微一笑:“老夫听闻师师姑娘已经归隐,深以为憾,没想到今日又能得见,真是不枉此行。”

    “奴家已经归隐,这次是带小女前来见识见识。”这位徐老半娘的妈妈带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女该来到赵人吉面前:“见过赵公子,这是小女李师师。”

    李师师?张安安瞪大了眼睛,千古名妓李师师啊,虽然现在才十岁,但也初显美人之态,看得张安安是心跳不已,犹豫不决,自己待会是选那个李妈妈相陪呢?还是选这个十岁的李师师相陪呢?

    但旋即张安安就打定了主意,还是李妈妈好,这个李妈妈已经熟透了,网上不是说过,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个宝,那个小女孩李师师自己就再等等吧。

    张安安这付不加掩饰的猪哥模样,落入众人眼中,纷纷掩口而笑,更加看轻了张安安。

    张安安哈哈一笑,上前一把搂住李妈妈,大手一挥,正要进金玉阁,却不料李妈妈花容失色,极力挣开:“还请公子尊重。”

    张安安大囧,一时间两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惹来阵阵讥笑。

    众人表示这很正常啊,花花恶少若是赋诗一首那才大跌眼镜。

    张安安恼羞成怒:“你这妇人,不让抱,不让搂,那你迎上来干嘛?”

    金玉阁的崔妈妈听得是眉开眼笑,当年李妈妈红火的时候,更是力压崔妈妈一头,真是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结交的都是张先、晏几道、秦观这样的高官才子,崔妈妈几次与其交锋都是大败而归。

    后来李妈妈年老色衰便开始退居幕后,精心培养了一个女儿,为了延续自己当年的辉煌,李妈妈更是将女儿也取名李师师。

    等到李妈妈将李师师培养起来后,却发现当年的那些相好,死的死,退的退,贬的贬,偌大的京城已经变得自己全然无法认识了。

    这个名妓啊,犹如后世的明星,长得再漂亮,若是没有金主捧,也是红不了的,所以李妈妈急了。

    正好听闻近日在京城爆红的赵人吉赵书生今天会去金玉阁,李妈妈就带着小李师师来了,就像后世的那些蹭流量的十八线明星一般,看看会不会有机会。

    与李妈妈打一样主意的还有很多,像方如玉今天就带着清儿也来了,只是这里毕竟是金玉阁,这点脸面还是要的,不好做的太过分。

    本来李妈妈也没打算出来,想等等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正好看到张安安身边的蔡京,这位当年与李妈妈也是旧识。

    李妈妈大喜,机会来了,越众而出,与蔡京相认,顺势将小李师师介绍出来。

    李妈妈正在思量,该如何想个法子让赵人吉像上次一样,给小李师师画幅画,再让蔡京题个字,那么小李师师的名声就算是起来了。

    但是李妈妈万万没有料到蔡京身边的花花恶少居然这么猴急,当众搂抱自己,李妈妈从业这么多年,往来的都是风流才子,何曾见过如此粗鲁直接之人,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金玉阁的崔妈妈见李妈妈出来,就已经心中不喜,这里是金玉阁,是我崔妈妈的地盘,赵人吉更是我女儿九娘用计请来的,你李妈妈出来算是什么,是来砸我金玉阁的场子吗?

    但是蔡京在此,崔妈妈哪怕心里再不快,也不敢造次。

    当张安安这么一搂,崔妈妈更是差点笑出了声来,饶你李妈妈精明一世,碰到花花恶少这般人物,也是无计可施。

    李妈妈被张安安这么一说,也是差点掩面而走,虽然男女之间这点破事就是这么回事,但是自己以前碰到都是先要赋诗几首,以显才华,再慢慢水到渠成,哪有这么直接的。

    可是李妈妈又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现在蔡京年事已高,又位高权重,已经好多年没有出入风月场所了,一旦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逛青楼二

    李妈妈这样想走又不走,进退两难的样子,一时间就显得十分难堪,让崔妈妈看得更是心花怒放,当年你就欺负我,现在还来砸老娘的场子,过了今天,老娘若是不把你今天的糗样宣扬得满城皆知,老娘跟你姓。。。

    蔡京见张安安出丑,也知道仙尊之子不懂地球祖星青楼的规矩,笑着向张安安简短地科普了一下。

    张安安这才算明白,原来在古代逛青楼有这么多的规矩,自己还以为和现代的会所一样呢。

    洗头房这一类的存在,在古代称为“寮”,毕竟古今皆同,洗头房这种小场所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地方,物美价廉、童叟无欺是最基本的条件。

    什么是“寮”呢?说白了就是破的不能再破的破草房子,甚至有可能随便搭个破布棚子就得,没布在土包上掏个土窑子一样的洞也行,所以这个营业场所也叫窑子,里面的从业者在也多被蔑称为:窑姐儿。

    像牛二昨天若是还不上印子钱,那么她的娘子就会被卖到这种地方。

    比寮高一等的,就是酒楼或者勾栏瓦舍了,说通俗点就是妓院,这个等级虽然干的还是皮肉生意,不过环境就要好了许多,客人在里面能吃能喝能玩,里面的女子类似于某些会所的公主,老鸨类似于经理之类的。之前的百花楼就属于这一种。

    而青楼则要跟上一层,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非一般百姓所能消费得起的了。

    青楼的小姐姐都是从小接受培训和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里对才的要求已经高于了色。

    而客人到青楼消费,进门先是“点花茶”,当然价格也不会便宜,上楼你要“支酒”,接着掏钱。

    点完花茶喝了酒,你就可以点菜了,小费当然少不了,一圈下来几十贯没了,你连小姐姐的面都还没见到。

    若是要见普通的小姐姐,再花点钱也就可以了,当然这见面也就是字面意思,见个面,陪你唱个小曲,谈谈人生理想。

    若是想再进一步,你还得多来几趟,成了熟客,与相好的小姐姐情投意合就可以了。

    若是要见头牌小姐姐,那么排队吧,头牌就一个,你这样的客人还有很多。

    怎么个排队法呢?就是想见头牌小姐姐的客人都等着,喝个茶聊聊天,顺便展示一下你的才艺,比如赋诗一首或弹琴一曲等等。

    而头牌小姐姐就像是选秀的评委,暗中观察,以选择一个合适的人一起吃晚饭。有时候头牌小姐姐也会出题,再选择其中合乎自己心意之人。

    到了这一步,没有入选的就可以走了,钱呢,也算是白花了,基本上土豪也就到这一步为止了。

    若是你侥幸入选以为就可以共度良宵,那就大错特错了,小姐姐是卖艺不卖身的,一开始也就一起喝杯酒,聊会天,聊得来就多聊会儿,聊不来就给你弹一首小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若想一亲芳泽,那么要多来几次,多聊聊人生理想,等到有了共同语言,情投意合之后才有机会。注意,是有机会,不是一定。

    张安安现在才知道合着自己穿越前也就见识过百花楼这种的,距离真正的青楼还有老大一段距离,但是被蔡京说得心痒难忍,老子虽然没才又长得丑,但是见识一下也好啊。

    而蔡京向张安安解释完之后,见李妈妈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动了恻隐之心,当年李妈妈名动京城的时候,自己也曾几次拜访,却未能入围,向李妈妈招呼:“不如师师姑娘今日陪陪老夫吧。”

    李妈妈难堪之际得蔡京伸出援手,不由大喜过望,带着小李师师款款走到蔡京身边,将其搀扶,那端庄的模样,哪里又有半点风尘。

    张安安大感好奇,问道:“你叫李师师,你女儿也叫李师师?”

    李妈妈心恨张安安,对其不理不睬,蔡京只能向张安安解释:“师师本姓王,这李师师乃是艺名,这女儿也非亲生,只是如此称呼罢了。”

    张安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

    这时张安安见到方如玉和清儿也在人群之中,不由招手将其唤来。

    张安安很是奇怪:“你们怎么也来了?”

    “东家”,方如玉娇声说道:“这百花楼可是你的,虽说现在改行做酒楼了,但姑娘也不能少啊,清儿现在可是百花楼唯一的姑娘了。”

    张安安大惑不解,方如玉只能解释了。

    等百花楼开张了,高俅、蔡京这样的达官贵人前来,总要有个姑娘陪一下吧,弹个琴唱个曲的吧。

    那么这个姑娘得有点名气配得上这些达官贵人的身份吧。

    所以现在方如玉就带着清儿带出蹭流量了,像今天这种机会又怎么能错过呢?

    张安安明白了,向方如玉又重申了一遍,咱们百花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弹个琴唱个曲可以,其他免谈。

    方如玉当然是唯唯是诺,旋即又眼珠子一转,在张安安耳边轻语:“东家,今天清儿若是能在这种场合唱上一曲,再得蔡大人赏识,这名声就算是起来了。”

    这个要求好办,张安安拉着蔡京说道:“这是我百花楼的清儿姑娘,等会唱上一曲,蔡大人可一定要说好啊。”

    蔡京当年也是风流人物,对于这种事情门清的很,花花轿子人人抬,帮仙尊之子捧个姑娘这又有何难,打定了主意,今天定要好好表现。

    崔妈妈见蔡京带着李妈妈和小李师师,张安安带着方妈妈和清儿,也是无可奈何,规矩是对人而言的,现如今以蔡京的身份地位,又怎么会受这些规矩束缚,就算是传了出去,也是美谈。

    有蔡京在前,张安安就更不用说了,此人粗鲁无礼,在东京早已家喻户晓,实属正常操作,就像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一样。

    还好今天的主角赵人吉没有带姑娘,不然崔妈妈这张老脸就没地方放了。

    本来崔妈妈也乐得让张安安等人在门口多待一会,让京城百姓看看,最近爆红的赵人吉来我金玉阁了,可是这么一耽搁,被李妈妈、方妈妈抓住了机会,分走了原本专属于金玉阁的荣耀。

    看着四周人群中蠢蠢欲动的那些妈妈姑娘,崔妈妈可不敢再耽搁了,都是千年的狐狸,逮到机会就能往上爬,防不胜防啊。

    崔妈妈急忙将蔡京等人迎了进去,至于张安安,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约把赵人吉带来了,总算崔妈妈还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但是对其热情已经没有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逛青楼三

    现在张安安也已经知道青楼的玩法了,对于这种高级场所,钱已经不是万能的了,比拼的是才华和样貌,可偏偏这两样,张安安都没有,还好有方妈妈和清儿在一旁陪着,以致于不显得那么冷清。

    在崔妈妈的带领下,众人上了二楼,那些点花茶、支酒都跳过了,那是宰客的,有蔡京在,崔妈妈哪里敢啊。

    来到雅间,已经有四人坐在其中。

    蔡京名满天下,这四人见到蔡京也纷纷上前行礼:“见过蔡相公。”一番寒暄之后,四人又复坐下,赵人吉和张安安被无视了。

    旁人敢冷落张安安,蔡京可不敢,急忙向张安安介绍:“这位是周邦彦周美成,号清真居士,现任国子监主簿,精通音律,擅长诗词。”

    “这位是程俱程致道,伯祖父程宿是端拱元年(988)状元,,祖父程迪是庆历二年(1042)榜眼,父亲程天民是熙宁六年(1073)进士。”

    “还有两位青年才俊,老夫眼拙,还请清真居士代为介绍。”蔡京向周邦彦说道。

    蔡京发话了,周邦彦也只能照办。

    “这位是汪藻汪彦章,饶州德兴人,曾向徐俯、韩驹学诗,现入太学。”

    “这位是朱敦儒朱希真,洛阳人,游历东京。”

    “今日老夫受小友张安安所邀,有幸结识两位青年才俊,实乃幸事。”蔡京说道,同时又将张安安介绍给四人。

    蔡京都介绍了,四人也就不能在无视张安安了,纷纷起身,一片“幸会幸会久仰久仰”之声。

    崔妈妈昨天见九娘用计骗得张安安答应带赵人吉来金玉阁,就使出了浑身手段,才将周邦彦等四人邀请了过来,有心打造成青楼届的传奇,将九娘推上东京花魁的宝座。

    崔妈妈邀请周邦彦四人,也是花费了不小的心思。

    周邦彦成名已久,元丰六年(1084年),他向神宗献上长达七千字的《汴都赋》,神宗览后大感惊奇,召他到政事堂,命翰林学士李清臣在迩英阁朗诵。

    赋中多古文奇字,李清臣多不识得,只好读其偏旁。

    这是一篇摹仿汉代《两都赋》《二京赋》的大赋,其规模也像汉赋。

    赋中用假设的人物“发微子”和“衍流先生”的对话来逐步开展对于汴都描写与颂扬。

    献赋之举传播之后,周邦彦名动天下。

    周邦彦之词,其意淡远,其气浑厚,其音节又复精妍和雅,在青楼广为传唱。

    周邦彦在青楼届的地位犹如后世的金牌制作人,想捧谁就为其赋诗一首,使其传唱,谁就能红。

    民间曾有传闻,宋徽宗赵佶情迷李师师的时候,有一次,宋徽宗生了点小病,李师师以为他不会来了,就悄悄地约了周邦彦。哪知道周邦彦刚到不久,宋徽宗就来了。情急之下,周邦彦赶紧钻到床下躲了起来。

    宋徽宗特地给李师师带来了江南新进贡的鲜橙,李师师亲手剥了鲜橙二人分食。三更时分,宋徽宗要回宫了,李师师还叮嘱他说“已经三更了,马滑霜浓,你要小心了。”这一切,都被躲在床下的周邦彦看见听到了。

    这位老兄,你给皇帝一片绿,你就悠着点吧,可他偏不,乘兴把他听到的写成了一首《少年游·并刀如水》: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

    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首词将他同李师师求欢的心情比作露水,心像刀割,在雪压城门之际恨不能“胜”徽宗,看着李师师的纤指剥去橙子皮而无言面对现实的残酷,只求能在师师的“锦幄”下求的一时“初温”,情绪绵绵,对面坐下听师师弹琴弄弦。悄悄地发问:晚上住哪儿?引用李师师对徽宗说过的话“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借指李师师的用意是打发徽宗回去,于是在徽宗“休去”后,才得来这“少人行”的绝好相会时机。赞师师的机智。

    李师师很喜欢,笑纳了。天将拂晓,周邦彦才独自匆匆归去。

    谁知有一次在与宋徽宗云雨之后,李师师竟然忘情地把《少年游》这首词当着徽宗的面唱了出来,宋徽宗一听,就明白那天在李师师家的事被人知道了。

    他问李师师填词的人是谁。李师师不敢隐瞒,说是周邦彦。于是,第二天,宋徽宗就下令把周邦彦贬出京城。

    宋徽宗又去李师师家的时候,李师师不在。过了一会儿,李师师回来了,但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宋徽宗问她去了哪里,李师师说送人去了。

    宋徽宗马上问她,是不是送周邦彦去了。李师师点点头。宋徽宗问:“他又写了什么东西没有?”李师师说填了一首《兰陵王·柳》。

    宋徽宗让她唱来听,李师师就唱道: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来岁去,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宋徽宗听了以后,觉得周邦彦确实是个人才,就赦免了他,还让他做了专管乐舞的大晟府提举。

    但是作者不敢苟同,因为据罗忼烈先生考证那首《少年游·并刀如水》是周邦彦年轻时所作。

    所以作者认为有两代李师师,而与周邦彦交往的是第一代李师师,只是因为同名,为后世所混淆。

    程俱程致道生于科名鼎盛世家,从小饱读诗书,遍览经史。哲宗绍圣四年(1097),以外祖父邓润甫恩荫入仕,补吴江县主簿,监舒州太湖盐场,建中靖国元年(1101)因上疏触怒朝廷被黜。

    程俱为人伉直,颇有气节,作诗卓然自立,在京城青楼广受欢迎。

    汪藻汪彦章,早年曾向徐俯、韩驹学诗,现入太学,乃是明年科考的热门人选,崔妈妈为了将其请来,也是花了不费的功夫,搭上了好些人情。

    朱敦儒朱希真,洛阳人,游历东京,年少有金,出手阔绰,才华横溢,词风浓艳丽巧,得知赵人吉要来金玉阁,毛遂自荐。

    再加上今日有名满天下的蔡京和万千小娘子心目中的偶像赵人吉,崔妈妈很有信心,让九娘一举拿下东京花魁的称号。

    以往青楼小姐姐能耍大牌,那是因为那些人想要做入幕之宾,小姐姐是评委。

    但是现在崔妈妈既然想要将杜九娘捧上东京花魁,那么供求关系就不一样了,在座的蔡京、周邦彦等人才是评委。

第二百二十章 逛青楼四

    一身粉红淡妆的杜九娘在四名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向众人缓缓行礼之后,便弹奏一曲。

    杜九娘弹的什么曲,以张安安的水平也听不懂,周邦彦等人摇头晃脑,乐在其中,而小李师师却露出一付不屑一顾的表情。

    突然周邦彦看到了赵人吉身后的梁管家,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这个梁管家怎么会是梁师成?

    再三确认之后,周邦彦可以肯定梁管家就是梁师成,不由大吃一惊,又将赵人吉仔细地辨认,此人与宋徽宗赵佶颇有相似,但周邦彦可以肯定此人不是宋徽宗赵佶。

    这下周邦彦就再也没有心思听杜九娘的琴曲了,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而周邦彦的神色都落入了杜九娘的眼中,杜九娘心神激动之下,一不小心拨断了琴弦。

    崔妈妈急了,九娘这丫头怎么会在这等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这就好比在选秀的时候,选手面对评委,突然唱破了高音。

    崔妈妈急忙上前向众人说道:“小女九娘仰慕赵公子,今日得以相见,实乃情难自禁。”

    杜九娘在崔妈妈的掩护下,款款退出雅间。

    以张安安的水平,琴弦断了也听不出来啊,正在纳闷,听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离场了?

    周邦彦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梁师成怎么会成了赵人吉的管家?

    周邦彦起身离席,来到赵人吉面前:“赵公子器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顺势坐到了赵人吉的身边。

    梁师成知道自己被周邦彦认出来了,但是自己今天不得不来,昨天杜九娘可是见过自己这个梁管家的,来到周邦彦的身边,低头在其耳边轻语:“周主簿,咱家奉官家之命侍奉赵公子,还请周主簿装作不知。”

    周邦彦会意,与赵人吉又聊了一会,这才起身返回自己的席位。

    蔡京身边的李妈妈见杜九娘离去,就已经动开了小心思,拉着小李师师,低声在蔡京耳边说道:“蔡相公,不如让师师清唱一曲,以助雅兴。”

    蔡京拍手叫好,小李师师也不怯场,来到场中,献曲一首。

    一曲唱罢,余音绕绕。

    蔡京等人拍手称快,周邦彦更是评价其:“人风流、歌婉转”。

    有了周邦彦这句评价,小李师师的名声就算是起来了。

    李妈妈眼角婉转,含情脉脉地看着周邦彦,当年自己就与周邦彦交往密切,其更是为自己赋诗《洛阳春》,规劝自己找个知心之人出嫁,以解愁苦。

    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

    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

    欲知日日依栏愁,但问取亭前柳。

    但是当时自己一腔心血都在秦观身上,奈何秦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终还是没有修成正果。

    其实现在的小李师师才十岁,还没长开,但是周邦彦念着与李妈妈的旧情,有心帮村,以周邦彦在青楼届的地位,他的评价便是定论。

    崔妈妈急了,这就一会功夫没盯着,让李师师这个狐狸精抓住了机会,还好小李师师才十岁,对九娘构不成威胁。

    方如玉见小李师师上场献唱,就不断在向张安安暗示。

    张安安当然知道方如玉是什么意思,等到小李师师唱罢,周邦彦评价完,张安安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为我家清儿改编了一曲《明月几时有》,还请诸位指教。”

    张安安话音刚落,蔡京立马就接上了口:“公子大才,老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这首《明月几时有》。”

    张安安和蔡京这么一唱一和,旁人也无法反对了。

    清儿款款来到场中,凤眼含情,将张安安教给自己的王菲版《但愿人长久》唱了出来。

    清儿一曲还未唱罢,程俱已经说道:“靡靡之音。”

    方如玉大惊失色,清儿若是得了这个评价,在这一行就算是毁了。

    张安安虽然是个学渣,但是靡靡之音还是知道的,不由大怒,开口就骂:“你特么坐在青楼,不听靡靡之音,难道听儿歌不成?”

    蔡京见张安安勃然大怒,立即指着程俱骂道:“无知小儿,你出生科名鼎盛世家,不思科举,以恩荫入仕,不念君恩,狂言上疏被黜。”

    蔡京也是急了,本来这种场合,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姑娘出来表演个才艺,大家给点评价,哪怕再不中意,至少也要说点过得去的话,花花轿子人人抬是这行业的潜规则,就像刚才,小李师师人都没长开,周邦彦念着旧情夸其“人风流、歌婉转”,歌婉转还说得过去,可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个人风流啊。大家还不是照样鼓掌附和。

    可是这个程俱,不按套路出牌,曲还未唱罢就给出了评价,就已经极为失礼,若是说好话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给出个“靡靡之音”,蔡京如何不怒。

    自己刚才都已经介绍了,自己是被张安安邀请来的,你程俱明知道清儿姑娘是张安安的人,还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分明就是打张安安的脸,不但打了张安安的脸,连老夫蔡京的脸也一起打了。

    既然你程俱不给我们脸面,那么我们还要给你脸吗?所以蔡京逮住了程俱一通臭骂。

    程俱也没有料到蔡京的反应会这么大,可是程俱也是一付臭脾气,当即仰着脸说道:“《明月几时有》是按着水调歌头的曲牌来唱的,这位姑娘乱唱一气,有失体统,为何不是靡靡之音?”

    程俱说得也不无道理,其时的词牌名就好比现代的歌谱,词就是歌词,唐宋的诗词其实就是歌曲,是唱出来的。像《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水调歌头就是词牌名,有着固定的曲谱唱法,明月几时有就是歌词。

    张安安在蔡京的解释下,也算明白了,在宋代,《明月几时有》有着固定的唱法,不是能随便唱的,但是张安安还是颇为不服气,向程俱问道:“那清儿姑娘唱得好听吗?”

    清儿姑娘的嗓音空灵,唱这首王菲版的《但愿人长久》极为合适,虽然没有按照水调歌头的唱法演唱,初听虽有不习惯,但是细细品味,有会另有一番滋味。

    程俱对于这一点倒也不能否认,但是此时年轻气盛,不然也不会上疏被黜了,不由说道:“离经叛道,岂非就是靡靡之音。”

    见程俱还在嘴硬,蔡京忍不住又要破口大骂了,但是被张安安拦了下来:“蔡相公,看我今天以德服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逛青楼五

    张安安这种爱吹牛之人,最喜欢的就是与人辩论,不辩上一辩,怎么好吹牛呢,而且张安安又有必胜的把握。

    这句以德服人从张安安嘴里说了出来,众人也是大跌眼镜,花花恶少要以德服人这可是大新闻啊。

    张安安大为得意,也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自己终于发现可以在青楼一展所长的才华了,老子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是老子会吹啊,会辩啊,今日自己若能将这个程俱说得哑口无言,九娘还不飞过来扑倒自己吗?

    张安安已经在憧憬了,今天自己若是能辩赢程俱,外带将清儿捧红,那么以后青楼的大门将为我大开特开,漂亮小姐姐还不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扑上来,只是自己的小身板吃不吃得消,要不要进宫要条虎鞭补补。。。

    张安安神游四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还不时露出诡异的笑容,吓得蔡京、梁师成等人纷纷上前。

    张安安在一片惊呼声中总算是回过了神,见蔡京。梁师成等人甚为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由尴尬一笑:“那个方才在考虑如何以德服人。。。”

    张安安清了清嗓子,说道:“靡靡之音,何为靡靡之音,靡靡之音就是。。。”说到这里,张安安卡壳了,这个靡靡之音,自己虽然知道是个贬义词,可是具体又有怎么个说法,张安安不知道啊,只能无奈地看向了好翻译蔡京。

    对于张安安的不学无术,蔡京早以深有体会,见他望向自己便知其意,接口说道:“靡靡之音出自《韩非子·十过》。”

    接着蔡京就将靡靡之音的典故说了出来。

    有个乐师叫师延,专门给纣王演奏淫靡的音乐,后来武王伐纣,纣王兵败自焚。树倒猢狲散,师延便向东逃,逃到河南东部濮水投水自尽。

    几百年后卫灵公率领使团访问晋国,路过濮水夜宿船上。半夜之时,卫灵公听见水中传来悲伤而动听的乐曲,便让乐师师涓记录下来,师涓记了三天,直到能够熟练演奏,便向灵公汇报。灵公说可以,开船去晋国进行国事访问。

    到了晋国,晋平公热情招待。灵公命师涓演奏新曲,师涓便把刚在濮水上学的新曲子演奏了一番。

    晋国大乐师师旷听了个开头,就觉着这曲子不太对劲儿,还没等师涓奏完,师旷就按住师涓的手说“停!不要再弹了,你这是师延的靡靡之乐、亡国之音!”

    晋平公正听到兴头上,觉得这曲子咋个这么好听呢?师旷一叫停,平公可就不乐意了,平公说:“老旷你别跟着瞎掺和,讲点礼貌,让师涓奏完!”《国语》里记录了师旷不顾领导反对,大发牢骚。

    师旷说,音乐是传播德育、教化百姓、宣传正能量的媒介,我们音乐工作者应该有高度的政治使命感和责任感,像你们现在这样沉迷于靡靡之音,按此趋势发展下去,晋国肯定要倒霉!

    这次卫晋外交活动之后,晋国三年大旱。

    张安安噗呲一笑:“三年干旱就是因为听了个曲子?笑死我了,真是荒谬。”

    张安安见程俱张口就要反驳自己,急忙叫停:“不和你辩这个,就算那个师旷说得有理。”

    张安安之前连靡靡之音的典故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一点上与程俱辩论,况且张安安知道程俱要反驳自己,必定引经据典,张口开口之乎者也,自己还要劳烦蔡京翻译,所以急忙叫停。

    程俱一肚子的话被张安安这么一叫停,都憋了回去,也是难受,不由狠狠瞪了张安安一眼:“你要与我辩论,却又不让我反驳,简直岂有此理。”

    张安安两眼瞪了回去:“我都认同了靡靡之音的典故,你还要反驳我?难道你认为这个典故不对?那么请。”

    张安安做个一个自认为很是绅士的请的动作,惹来蔡京等人哄堂大笑,方如玉更是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程俱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一口老血气得差点喷口而出,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你欲何为?”

    张安安见方如玉李妈妈等人笑得花枝招展,不由洋洋得意,这才是自己打开青楼大门的正确姿势。

    程俱见张安安对自己不理不睬,一双眼睛盯着方如玉一颤一颤的雪白的胸脯死死不放,气得高声叫道:“你欲何为?”

    在程俱的叫喊声中,张安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方如玉胸口挪开,说道:“敢问清儿所唱的《明月几时有》是何人所作?”

    “这是中秋望月怀人之作,东坡居士表达了对胞弟苏辙的无限怀念。”程俱答道。

    “那么这首词没有问题吧,不是靡靡之音吧?”张安安笑眯眯地问道。

    苏东坡的这首词当然没有问题了,能量很正,表达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传唱的也广,程俱只能表示:“不错。”

    “那么程兄指的就是我新编的曲有问题喽?”张安安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错。就是你编的曲乃是靡靡之音。”程俱铿锵有声地说道。

    张安安哈哈大笑:“程兄为何认为我之编曲就是靡靡之音?还请指教。”

    这下轮到程俱卡壳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是靡靡之音呢?不就是自己听惯了水调歌头唱法的《明月几时有》,突然换了一种唱法,自己觉得不习惯,下意识的就将其排斥。

    程俱略一思索,便开口说道:“《水调》乃唐人大曲,《水调歌头》乃裁截其歌头,另倚新声也。”

    张安安笑道:“这曲都是人作的,那么旁人作的,我便作不得?”

    蔡京适时地插上一句:“公子大才,此曲婉转动人,令人耳目一新,在老夫看来犹胜《水调歌头》一筹。”

    程俱见蔡京公然拉偏架,倔脾气也上来了,说道:“今日清真居士也在场,其精通音律,天下闻名,不如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周邦彦又非那种刚阿不正之人,他的成就主要是在艺术方面,不然当年也不会有献赋之举了,刚才见到梁师成就已经心神不定,不然以周邦彦的水平,又怎么会犯下“人风流,歌婉转”的错误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逛青楼六

    周邦彦见程俱居然将自己拉下场,心中暗恨不已,你小子真特么没眼力,蔡京是老夫能得罪的起的吗?但是被点名了,又不得不站起来。

    蔡京向周邦彦微微一笑:“还请清真居士说句公道话。”

    周邦彦还未说话,自从进来就不曾说过一句话的赵人吉说话了:“清儿姑娘所唱之曲新颖独特,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这才是张安安今天觉得自己辩论稳赢不输的最大依仗。

    这个赵人吉虽然是冒牌的,但也是皇帝的替身,他说出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这句评价传了出去,那些达官贵人还不疯一样的追捧,清儿的名声就算是起来了。

    这个假冒的赵人吉也是得了张安安的授意,见周邦彦起来要说话了,以周邦彦的青楼的地位,他的话就是定论,怕其说出不好的话来,恶了张安安,急忙抢在周邦彦之前。

    而梁师成则在一边虎视眈眈,完美地表达了清真居士想清楚了再说话的意思。

    周邦彦一看这架势,瞬间明白花花恶少是如何以德服人的了,立即说道:“清儿姑娘所唱之曲,老夫闻所未闻,但清新别致,令人遐想。。。”

    周邦彦接着就各种专业术语不要钱的蹦了出来,反正张安安是没听懂,估计在座的大部分都也没听懂,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就是周邦彦听了清儿姑娘唱的曲后,受其影响,灵感大发,现在要赶紧回去创作。。。

    蔡京对周邦彦的反应很是满意,不由转向汪藻和朱敦儒:“二位觉得如何?”

    汪藻现在还个太学生,明年科考也只是热门人选,如何肯在这种关键时候得罪能掌握自己命运的蔡京,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而且在烟花之地得罪未来的当朝首辅,传了出去也只会说自己不自量力,所以也只能跟着吹捧了两句。

    而朱敦儒则是个无心仕途的官二代、富二代,一心只在玩上面,最是能接受新鲜事物,发自内心的觉得清儿所唱的曲子好听。

    程俱也傻眼了,没料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向了张安安那边,不由恨恨地看了所有人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不料话音刚落,赵人吉身后的护卫却说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拿下!”

    当即有人上前,一拳将程俱打倒在地,众护卫一拥而上,将其捆绑带下。

    周邦彦、汪藻、朱敦儒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赵人吉居然比花花恶少更不讲理。

    张安安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向蔡京看去,这是怎么回事?

    蔡京赶紧向张安安解释。

    原来张安安是早就忘了这次到金玉阁是来干嘛的,但是蔡京不能忘啊,也不敢忘啊。

    一路上风平浪静地来到了金玉阁,蔡京就知道金玉阁必有问题。

    等到杜九娘进来,周邦彦看到梁师成后心神不定,而杜九娘拨断琴弦都被蔡京一一看在眼里,心中便已经将杜九娘怀疑上了。

    到了蔡京这种位置上的人,只要怀疑就已经够了,证据是可以慢慢收集的,况且杜九娘只是个烟花女子,又无官职在身,蔡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悄悄吩咐了子鼠。

    子鼠见雅间内张安安、蔡京等人都在,怕混乱之际,伤了贵人,也就忍着没有出手。

    但是杜九娘出丑,借口下去换衣服,就给了子鼠动手的机会。

    等到杜九娘一出了雅间,就被子鼠亲手拿下,整个金玉阁的人除了在雅间相陪的崔妈妈之外,都被子鼠带人抓了起来。

    所幸今天崔妈妈为了迎接赵人吉,没有打开门做生意,倒也省了子鼠不少手脚,故而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在雅间内的张安安等人并不曾被惊动。

    杜九娘被抓,还没等审问就招供了,一切都出自蔡王赵似的授意。

    当年蔡王赵似被宋徽宗赵佶抢了皇位,心中郁闷,来到金玉阁,见到杜九娘当即惊为天人。

    虽然金玉阁这种场所,金钱已经失去了作用,比拼的是才华样貌,但是在权利面前,也只能乖乖地低下了头。

    蔡王赵似把身份一亮,杜九娘也只能乖乖顺从。

    随着《沉冤得雪》在坊间大火,蔡王赵似听到赵人吉三字便起来疑心,经过调查,蔡王赵似可以确定这赵人吉十有八九就是抢了自己皇位的好哥哥。

    这么一来,蔡王赵似就觉得机会来了,当今官家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但刚刚出生,这年头夭折的皇子多了去了,一旦其驾崩,自己身为哲宗同母弟,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

    蔡王赵似这个念头一开,就犹如熊熊烈火,再也熄灭不了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蔡王赵似将其三名心腹帮闲找来了,这种事情赵似可不敢和那些当官的商量,这些当官的粘上毛比猴都精,谁能知道,自己前脚刚与之商量,后脚就被其卖了。

    而帮闲则不一样,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靠自己为生,一旦自己倒下了,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年头帮闲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都要有一技傍身才行,像高俅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有一定的诗词歌赋功底,会使枪弄棒,有一定的武功基础,还踢得一手好球,这才被当时还是端王的赵佶相中的。

    而赵似的这三个帮闲也非等闲之辈,只是机遇不好,才沦落至此。

    王好,善谋略,只是科举不顺,为了生计,在楚王府做帮闲,深得赵似看重,对其言听计从。

    吴替,善于打听消息,平日里经常说些家长里短,朝中密事。

    刘七,使得一手好棍棒,与赵似形影不离。

    赵似将王好、吴替、刘七招来一起密谋。

    王好、吴替、刘七听后也是一阵激动,高俅的例子就在眼前,现在在帮闲界提起高俅的名字,那可是羡煞他人,想不到自己等人也有这种机会。

    王好略一思索便说道:“官家平时出宫也没有规律,谁能提前预知呢?也就是那次在刘家酒肆闹得人尽皆知才露出了蛛丝马迹。”

    赵似也正在为这事头疼,吴替提出要去收买官家的身边人,却被王好拦住:“不可。”

    赵似却觉得吴替的主意极好,王好只能解释,吴替的做法极易打草惊蛇,引火上身,况且官家的身边人是这么好收买的?

    赵似这才豁然醒悟,急问王好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逛青楼七

    王好默不作声,考虑了良久,这才说道:“若是赵人吉真是官家,那么花花恶少张安安与其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这世上谁敢和皇帝争风吃醋啊,赵人吉和张安安二人必定是在演戏,那么两人的关系能差吗?

    王好继续说道:“官家那边必定戒备森严,但是花花恶少这边就不同了,坊间据传花花恶少好色如命,或许我等可以在这个色上想想办法,从花花恶少身上将官家引出来。”

    赵似抚掌称快,大赞王好:“王先生真乃孤之子房。”

    可是王好三个大男人,又哪里来的色,于是王好又说道:“九娘姿色无双,乃王爷相好,王爷欲成大事,九娘必不可缺。”

    赵似当晚便去了金玉阁,一番云雨之后,将刺杀皇帝一事说了出来,并当场许诺,一旦事成,九娘便是朕的皇后。

    杜九娘被赵似这番话吓得花容失色,但在皇后这个所有女人的终极目标的刺激之下,允诺了下来。

    等到赵似走后,杜九娘是辗转反侧,心神不定。

    杜九娘在这烟花之地,什么龌龊之事没有见过,赵似许诺自己皇后一事能当真吗?刺杀皇帝是这么容易的吗?

    可是九娘思索了半天,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并无选择。

    若去报官,赵似是谁?他是蔡王,是先帝的同母弟,官家的好兄弟,自己是谁?下贱的烟花女子。官府能信吗?

    就算官府信了,自己也会被官府灭口,皇家兄谦弟恭,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呢。

    而且赵似将这么大的事说与了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防备吗?只要自己稍微露出半点马脚,只怕就会被灭口了。

    杜九娘思来想去,发现进退都是死路一条,反而顺从了赵似的意思,一旦事成,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只能把牙一咬,干了,只盼蔡王言而有信,皇后之位奴家就算了,能进宫做个淑仪,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杜九娘开始付诸行动了,可是发现勾引花花恶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因为名声太臭,被各大青楼列入了黑名单,所以他根本就不上青楼,那么自己怎么勾引呢?

    这个情况很快就传回了蔡王府,赵似和王好他们也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好色如命的花花恶少居然不去青楼?可是转眼一想,他特么都被各大青楼列入了黑名单,想去也去不了啊。

    刘七就说道:“不如就直接让九娘上门去勾引。。。”

    王好不悦地说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花花恶少就算没脑子,他身边的人还会看不出来吗?”

    王好想了想,向赵似说道:“王爷,这等大事,急不得,要守得住,等得起,宁可错失良机,也一定要做到一击必杀。”

    赵似连连点头,是啊,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实在是输不起啊,一旦败露,这大好的人生就算是完了。

    杜九娘在金玉阁也接到了赵似的通知:切勿轻举妄动,一切顺其自然。

    杜九娘接到通知后,不由对赵似高看了一眼,蔡王若是能沉得住气,倒也不是不能成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张安安在马行街开起了赌局,王好得知后,如获至宝,狂喜地向赵似说道:“王爷,大事成矣。”

    赵似、吴替、刘七虽然不明白王好为什么听到张安安开赌局这么高兴,但是素来对王好信服,当即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赵似更是急切地问道:“王先生,可有妙计?”

    王好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我有一计,九娘及其重要,她能信得过吗?”

    涉及到这种大事,赵似当然不敢马虎,当天自己从金玉阁走后,便留下吴替与刘七暗中监视九娘,一旦九娘有向官府告发的意思,吴替与刘七就会杀人灭口,直到今日都没有放松过警惕。

    其实王好也是知道的,只是事关重大,觉得还是再问一遍的好。

    赵似还没说话,吴替已经抢先说道:“据我暗中多日观察,九娘并无异样,可以信得过。”

    暗中观察杜九娘一事,一直是吴替在负责。吴替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极有信心的。

    不光吴替自己对自己有信心,王好对吴替的跟踪、打探消息的本事也是十分了解,见吴替既然说没问题,那么杜九娘应该是没问题了。

    于是王好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王好根据吴替打探来的情报,自从赵人吉在东城刘家酒肆惊鸿一蹩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人见过,从而引发了广大青楼小姐姐和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的无限猜想,赵人吉可能遭了花花恶少的毒手。

    命人通知杜九娘,连夜联合青楼相好的小姐妹们,一起组成“让花花恶少倾家荡产”的运动,参与的人越多越多,声势有多大就搞多大。

    这样一来,杜九娘夹杂在其中向花花恶少逼问赵人吉的下落,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出,也合乎情理了,而且声势越大,人越多给花花恶少造成的压力也就越大。

    而花花恶少若要证明赵人吉并没有遭了自己的毒手,势必要将赵人吉带出来,到了那时,赵似的机会就来了。

    至于如何逼问花花恶少,让花花恶少证明自己,这个任务就由杜九娘临场发挥,随机应变了。

    王好相信让杜九娘搞定好色如命的张安安,可谓是小菜一碟,杜九娘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又如何能在竞争这么激烈的烟花之地闯出这么大名声。

    而杜九娘也果然不负所望,略施小计便将花花恶少骗得晕头转向,使其当众答应明天就带赵人吉前去金玉阁。

    事情顺利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至于王好差点放弃行动。

    所有的计划行动都是建立在赵人吉是当今官家赵佶的基础上的,可是花花恶少张安安答应的也太爽快了,爽快的使王好深深怀疑赵人吉到底是不是当今官家赵佶?

    道理也很简单,若是赵人吉真的是当今官家赵佶,那么花花恶少就算是与其交情再好,也不可能答应的这么爽快,而且连时间地点都提前说好了。

    这世上,谁敢没经过皇帝本人的同意,就替他做主了?

    所以不光王好陷入了怀疑之中,连蔡王赵似也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逛青楼八

    可是王好也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虽然自己说做大事要守得住,等得起,可是有些事情它是等不起的,现在官家死了,蔡王还有机会,那是因为官家的儿子刚生下来,还小。若是再等上几年,小皇子长大了,蔡王还能登上皇位吗?

    所以王好让吴替守候在张安安府外,盯着张安安的一举一动,若是张安安出门,更要紧盯其后,看其是否进宫。

    这个很关键,赵人吉若真的是当今官家赵佶,那么明天张安安要将其带去金玉阁,必定先要进宫。

    而且王好还考虑到张安安是长公主的情郎,说不定是进宫去见长公主的,所以吩咐吴替,一定要守在宫外,亲眼看着张安安和赵人吉出来。

    王好还与吴替约定,赵人吉若不是从宫里出来,就立即到金玉阁报信,若是赵人吉是从宫里出来的,那就隐藏好行踪,莫要暴露,无须报信。

    吴替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不光吴替不解,连赵似和刘七也不解。

    王好只能解释,赵人吉若不是官家,吴替暴露行踪也就无所谓了,来金玉阁报信,我等也好取消后续行动。

    赵人吉若是官家,那么必定戒备森严,这个时候吴替最重要的就是要隐藏好自己,决不能打草惊蛇,不致于自己等人功亏一篑。

    而且赵人吉若是官家,金玉阁必定有其护卫,吴替就是想报信,又如何能混进金玉阁?

    所以只要没接到吴替的报信,那么计划就继续进行。

    王好又请赵似以蔡王的名义,请周邦彦明日前去金玉阁。

    赵似不解:“这和周邦彦又有何关系?”

    王好解释,除了王爷你,我们是谁都没有见过官家,这等大事若是不能真正确认赵人吉就是官家,又如何能放心?可是大王因为身份特殊,明日不能出现在金玉阁,所以我们只能将周邦彦请去。

    而王好请周邦彦的理由有二:

    一、周邦彦是见过官家的,明天前去金玉阁的赵人吉若是官家,周邦彦哪怕不敢相认,言语神情之中也必定会显露出来。九娘只需留意周邦彦见到赵人吉的神情,就能判断出赵人吉到底是不是官家赵佶。

    二、周邦彦乃风流客,他出现在金玉阁,不会显得那么唐突,让人起了疑心。

    一旦确定了赵人吉就是当今官家,杜九娘就使出浑身手段,邀其成为入幕之宾,在这种情况下,护卫也只能守候在外面,届时一杯毒酒,大事成矣。

    赵似听到一杯毒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不妥。”

    王好大吃一惊,自己的计划自己已经仔细审查了好几遍,可以说各方各面都考虑到了,成事的几率极大,王爷怎么会说不妥?

    赵似说道:“此事不怪王先生,只是王先生不知,赵人吉若真是官家,凡是入口之物皆有专人检查,毒酒一事恐难奏效,反而打草惊蛇,引火上火。”

    王好听后,冷汗直流,若非王爷指出,差点就败在这最后一步,可是不用毒酒,以杜九娘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取得了赵佶的性命?

    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卡在了最后一步,王好苦思良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只能仰天长叹,难道天意如此?

    赵似又说道:“先生的计策虽好,但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

    王好急问:“是何?”

    赵似说道:“就算九娘得手,但其势必不能幸免,一旦将我等招了出来,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王好听了冷汗直流,是啊,自古刺杀帝王皆是死士,因为就算得手,也无法脱身,可是杜九娘像死士吗?她事后能脱身吗?她能忍着酷刑不招供吗?

    赵似眼中精光一闪:“本王欲成大事,谁能为本王分忧。”

    刘七当即跪下:“我愿,只是愚笨,还请王爷吩咐。”

    赵似当即也跪下,与刘七相跪而对,指天发誓:“本王以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你若不负孤,孤必不负你。”

    刘七感动得痛哭流涕:“王爷尽管吩咐。”

    赵似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刘七:“服下此丹片刻之间就会毒发身亡。至于九娘。。。”赵似向刘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七接过药丸,大声说道:“刘七定不负王爷所托。”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刘七如何进入杜九娘的闺房。

    赵似对此早有计划,说出在杜九娘的闺房之内有一极为隐秘的夹层。

    赵似也是无意中得知的,杜九娘见赵似知道后,倒也没有隐瞒,其实像她这种当红的姑娘,相好又不是一个两个,而且个个背景通天、权势过人。

    像这样的人物来到金玉阁,崔妈妈又怎么敢阻拦呢?

    若是后来者比先到者品级低,崔妈妈倒也能上前,某某某已经在了,那么后来者一听,这个谁谁谁我惹不起,那就等他走了再来吧。

    若是后来者比先到者品级高,崔妈妈就不能这样了,只能假意迎接,大声通报,而杜九娘闺房之内的先到者一听,来了那个谁谁谁,我惹不起啊,这个时候夹层就派上了用场。

    而且这夹层装修精美,通风性能良好,毕竟能躲进这夹层的,身份地位也不低啊。

    赵似得知后,有几次去找九娘,还半开玩笑地先检查了一番夹层。

    王好得知杜九娘闺房之内竟有夹层,也是大喜过望:“此乃天助王爷。”

    赵似也是心潮澎湃,自己距离皇位也就是这一步之遥了,当即得意得哈哈大笑。

    王好三人立即口呼万岁。

    过了一会,等众人心情稍有平复,王好立即提议,刘七连夜躲进杜九娘闺房的夹层。

    赵似也觉得王好的提议十分及时,万一官家明天封锁了金玉阁,刘七就再也进不去了。

    刘七当即领命而去。

    吴替也向赵似讨要了一颗毒药,说道:“明天属下若是不慎暴露了行踪,定当不会连累王爷。”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逛青楼九

    杜九娘为了配合蔡王赵似的计划,向崔妈妈提出,自己通过关系将周邦彦请来了,再加上明天赵人吉也要来,好好运作一番,女儿说不定能借此机会,登上东京花魁的宝座。

    崔妈妈一听周邦彦明天也要来,不由大喜过望,这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的,女儿九娘既然能有此造化,自己当然也要极力配合,于是又通过自己的关系,将程俱和汪藻请来,有心将明天打造成青楼届的一段佳话,将女儿杜九娘捧上一个新台阶。

    像杜九娘这种当红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岂是那愚笨之人,随着刘七藏身于自己闺房的夹层之后,就已经猜到蔡王赵似届时必杀自己灭口。

    其实道理非常简单,赵人吉若真是皇帝,死在自己的闺房,就算蔡王不杀自己灭口,朝中那些贵人会放过自己?

    而且自己一旦落入朝廷之手,蔡王就不怕自己将其牵扯进来?

    但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杜九娘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赵人吉真的是皇帝,自己定要使出浑身手段,将其彻底迷住,再将蔡王的阴谋揭发出来。

    有皇帝护着自己,朝中那些大臣也就不敢将自己灭口了,而且凭着自己的本事,宫中那些贵人又如何能是自己的对手,她们也就是生得好,论伺候男人的功夫,又如何能与奴家相比?而自己说不定能因祸得福,登顶皇后的宝座也并非不可能。

    想到了这里,野心之火在杜九娘的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所以当杜九娘从周邦彦的神情之中判断出赵人吉就是皇帝之后,不由大喜,故意手上用力拨断了琴弦,借此出去。

    别忘了,杜九娘闺房夹层之中还躲着刘七呢,所以杜九娘确认了赵人吉的身份后,立即就要回去将刘七处理掉,不然与皇帝云雨的时候,刘七出来就坏了大事了。

    而杜九娘处理刘七的方法也很简单,刘七昨天夜里就躲进了夹层,到了现在必定又饿又渴,自己拿些吃食酒水给他,他势必不会拒绝。

    而这些吃食酒水已经被杜九娘下了大量的蒙汗药,此药在青楼极为常见,有些女子一开始不肯接客,崔妈妈就会命人灌下蒙汗药,此药一入口,任你三贞九烈,也只能无力瘫坐,让人随意摆弄。

    自己揭发蔡王的阴谋,有晕倒在夹层的刘七作为证据,也显得更有说服力。

    杜九娘的计划虽好,但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刚一出雅间,就被人打晕了。

    这个时候整个金玉阁都已经被子鼠的人控制住了,子鼠将杜九娘带到一楼,一盆清水迎面浇去,将其唤醒。

    杜九娘这时候如何还能不知事情已经败露,急忙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

    躲在夹层中的刘七被一拥而进的宫中侍卫消无声息地拿下。

    人证物证具在,大局已定,子鼠这才回到雅间,在张安安以德服人的时候悄悄禀报了蔡京。

    所以当程俱想走,又如何能走得掉,你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与蔡王有没有勾结?这些事情不交代清楚,蔡京如何能让程俱离开。

    况且程俱等人卷进了这场风波,蔡京都没有打算与之讲理。蔡京正在打算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周邦彦、程俱等人处理掉。

    道理正如杜九娘之前担心的,皇家兄谦弟恭,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骨肉相残之事。

    所以不但程俱被拿下了,连周邦彦等人也一并被拿下了。

    张安安不明就里,怎么自己好好的以德服人突然演变成这样了?

    蔡京在张安安耳边低语,将真相告诉了张安安。

    张安安这才恍然大悟,那么周邦彦等人确实很有嫌疑,的确要抓起来好好审问。

    可是蔡京也很头疼啊,要说周邦彦四人与蔡王勾结,连蔡京自己都不信,但是不处理又不行,尤其是这种牵涉到皇家的事,只能悄悄地处理。

    可周邦彦这四人,不是杜九娘这样的能悄悄处理的了的呀。

    就像周邦彦,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名气大呀。

    还有程俱,虽然被罢官了,但是出自官宦世家,在朝中的影响力很大,蔡京骂其几句无所谓,毕竟蔡京的官职、资历、年纪在这里,但是蔡京若想要处理他,他的家人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闹将出来,此事也就压不住了,而蔡京处理程俱的目的不就是不让此事扩散出去吗。

    还有汪藻、朱敦儒也各自有其背景。

    张安安也看出了蔡京的为难之处,其实这是蔡京故意让张安安看出来的,不然以蔡京的老奸巨猾,张安安再精明个十倍也别想看得出来。

    张安安与蔡京相处还是很愉快的,现在见到蔡京为难,说道:“蔡大人,金玉阁外人来人往,依我看来,不如就在此审问吧,若是清真居士几人于此事没有干系,还请蔡大人给我一个面子,就放其回去吧。”

    而张安安的话也正中蔡京的下怀,当即命子鼠将杜九娘和刘七带了进来。

    杜九娘被带了进来,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还没等蔡京发问,就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连自己想勾引官家再告发蔡王也没有隐瞒。

    周邦彦等人惊出一声冷汗,自己竟被卷进这种天大的事来,不由对金玉阁充满了恨意,你们要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将我等邀请过来,到底是何居心?

    刘七也被带了进来。

    刘七犹如厉鬼,一张脸上刀疤纵横,显然是新伤,还在丝丝滴血,根本就无法辨认。

    原来昨日王好提醒刘七:你平日里与王爷形影不离,恐事后被人认出,坏了王爷的大事,只有如此如此。。。

    刘七也是个狠人,躲进九娘闺房的夹层之后,便自己动手,忍着剧痛,拿着解腕尖刀在自己脸上刻画,务必不能事后让人认出自己的模样,坏了王爷的大事。

    周邦彦四人急忙指天发誓,自己就是却不过情面,受金玉阁所邀,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蔡京给足了张安安的面子,说道:“你等既然牵涉了此事,按本官的意思,你等应论同党处理,但是有张公子为你等说情,本官就不再追究了。”

    周邦彦四人死里逃生,顿时对张安安充满了感激之情,尤其是程俱,自己刚才恶了张安安,但是其求情的时候并没有将自己剔除在外,更是感恩戴德。

    子鼠上来对周邦彦四人进行了一番警告,出去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四人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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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吹介绍:
意外穿越,遭遇地狱模式开局,穿越福利迟迟不到,菜市口一日游即将开启,怎么办?
张安安表示自己还能再吹一会。宋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