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杀人动机简单明了,他纯粹就是为了复仇,所以当他放出野兽来袭击三叔时,特意让野兽留了三叔最后一丝气息,好让他亲手了结三叔。典型的泄愤,变态心理,真是残忍至极。”
“凶器可以推断出来,三叔腹部上的伤口,道道致命,却未洞穿腹部,所以可以推断出,是短刃匕首一类的兵器,便于随身携带,削骨剔肉样样可得。”
“其一,三叔可曾与人结怨?”
李苪与村长在前面并肩而行,其余人紧跟在后面,李苪在一旁根据线索,陈述自己的推测,村长时不时的点头应声,而显示出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
“村长?”
“村长?”
“嗯...”
村长反应慢了半拍,突然如梦初醒般的惊呼,陡然的看向了李苪。
“村长,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想什么啊?”
老者不可察觉的笑出了声,冷不丁的问道。
李苪狐疑的望了他几眼,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
“三叔可否与人结怨,生死大仇之类的?”
村长皱眉蹙额,脸上终于浮现出岁月侵蚀的痕迹,竟能窥得一丝老态龙钟的迟暮之意。
一会老头,一会中年,村长的面容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就像是吞食了灵丹妙药,拥有返老还童的神奇魔力。
李苪很想问他,年庚几何,不过显得很没有礼貌,所以他便按奈住了心中的疑惑。
“三弟不曾与人结怨。”
村长感到非常的惊讶,微微思索的说道。
“不可能!”
李苪的语气非常的肯定,斩钉截铁的回答。
村长一挑眉,见李苪的态度如此的坚决,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不禁缓慢的收回了眼神。
他抬头仰望天穹,春日暖阳却被匆匆绿叶遮挡,村长往眼底一瞧,沉声道:“同样的问题,你也问过盘子他们了吧。”
“问过了,三叔是村子里的长辈,受人尊敬。他老人家为人不错,喜欢助人为乐,在他们小辈的印象中,三叔不曾与人结怨。”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
村长点头认同的回答。
“三弟人既中年,身材高大,是村子里面的翘楚,凡事敢为先,不过就是处事犹豫不决,这点与二弟是截然不同。”
“那二叔的性格为何?”
李苪顺势问了一句。
“二平呀...”
村长思索了一番,认真的说道。
“性子冲,做事果断,自从弟妹卧病在床以后,脾气愈发的暴躁,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要说二弟与人结怨,老夫倒能说上好几个名字,若是单指三弟的话,就是编造,都不大实际。”
村长抚着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回头看了眼白云,小姑娘正与盘子低声私语呢,恰好瞥见了自家父亲深邃的目光,不免羞涩的低下了头。
“那就是没有了?”
李苪总结了村长的一番话,冷冷的又问了一遍。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的抓住凶手,但是作为一村之长,也不能冤枉村民啊。”
“此话不假,晚辈言重了。”
李苪一怔,不禁陷入了沉思。
村长带着他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山坡,登高望远,竟然如同一番囚笼,暗无天日。
“敢问三叔名讳?”
“无妨,三弟姓肖,单名一个愣字。”
“肖平,肖愣...”
“呼~~”
村长目光浑浊,长长的提了口气,索然的瞧着四周,瞧着后山,然后将目光定格于此。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村长突然的问道。
“确实还有一条诡异的线索。”
李苪思忖了一番,他认真的想过,到底要不要同村长讲这条诡异的线索,不过为了他们能够更加顺利的将此事调查下去,李苪觉得很有必要同村长讲。
“三叔的右手大量染血,并不像是意外造成的,而是三叔在临死前故意留下的线索。”
“三叔看见了凶手,以致于被‘开膛破肚’,临死前留下了线索,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将右手沉入了自己被开膛的腹部,最后形成了一只血手。”
“我一直想不通,三叔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李苪低声说道。
“染血的手。”
村长皱眉锁眼,显示出少有的凝重。
“染血的手?”
“村长,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苪转到了村长的面前,索然的惊呼道。
“染血的手,三弟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村长也想不明白,沉默不语的摇头。
“这样吧,既然谁都猜不出来,我们就不用白费功夫了,先将这头害人的畜生猎杀掉,以后再做区处。”
李苪点头同意了,现在确实没有办法了,任何线索都没有丝毫的进展,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这头畜生,以免继续出来害人。
见李苪也要参加这次围剿野兽的行动中来,村长似乎不是很高兴,连忙以危险的嘘头,让他们几人回村去,寻找短刃匕首的凶器。
李苪倒无所谓,反正同是为抓住凶手,只不过清绾、李二两人不甘心被小小的村子所束缚,所以让盘子、白云带着,违背了村长的意思,偷偷跑到了后山来。
山头上风景秀丽,处处都是风光,若不是被蹊跷的迷案束缚了心神,指不定现在正在山头上游玩。
“少爷,我看你怎么没有寻找野兽的心思?”
在后山的小径上转悠,李苪寻得了一根细木枝,一路高歌的在前面‘披荆斩棘’,似乎心中的阴霾已去,众人很是不解。
“你知道野兽在哪吗?”
李苪饶有兴趣的问道。
“后山!”
李二呆滞的望着李苪,一脸虔诚的回答。
“废话。”
清绾白了他一眼,别过李二走到了李苪面前,神秘兮兮的笑道:“小白脸,我知道你另有打算。”
“嘿嘿。”
李苪别有深意的审视着清绾,正色道:“引蛇出洞。”
“放心吧,村民们是找不到害人的野兽的。”
“这是为何?”
盘子纳闷的问道。
“这头野兽是被村民带进的后山,上下后山,目前只有连接村子的一条路,除非是昨天连夜安排野兽下山,否则野兽一定还在后山中。不过野兽与凶手的关系不浅,显然已经长时间的生活于后山了,所以我敢断定,这头野兽绝对被凶手藏了起来。”
“哪会这么容易找到。”
说完这句话,李苪好像轻松了不少。
“那为何要提议,让村民围剿这头野兽,岂不是白费力气吗?”
“我也不想如此...”
李苪长叹一声,淡淡道:“现在不是没有丝毫线索吗,我打算让凶手自乱阵脚,让他自己去寻找他的亲人,最好是安排其下山。”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