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芳杏不说话，小婢女等她进来后，关上门低声道：“小姐还说了，她今日做的诗词明日要让人传扬出去，必定名动京都呢。”
“名动京都？那不是很好吗。”芳杏一字一顿，眼神里充满了阴毒。
小婢女不敢再说话，悄悄退下溜了。
姜云月得知芳杏回来，叫了热水在自己房间内洗澡。
她随手摘下发髻上的一支海棠金钗，让婢女送去给芳杏，就作罢了。
一个费尽心机往她身边爬的婢女罢了，只要自己捏着她的身契，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姜云月等着自己刚刚写好的水调歌头墨迹干后，将它折起来装进信封中。
“去，拿去瑞王府，报我的名字就可以送到瑞王手中。”
她白日里安抚好了瑞王，对方答应会帮她造势，让她再次成为京都贵族的焦点。
当然，姜云月没有告诉他自己是为了进宫做准备。
瑞王只以为她弄这些虚名，是为了以后两人能在一起。
翌日，姜云笙刚起床。
朔望在她旁边侍弄洗漱，几番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事就说，小朔望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的了。”
朔望这才让别的人下去，压低声音道：“小姐，昨天将军去了林姨娘的院子，今早就说夫人以后常年礼佛无心府中中馈，所以...”
“所以？”
朔望吞了吞口水，“所以将军说要抬林姨娘为平妻，以后打理咱们府上。”
姜云笙点点头，这也在意料之中。
谁知朔望又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姜云笙。
“小姐，一大早街头小巷都流传着一个传言，说咱们府上二小姐是天生凤命，必能母仪天下。”
姜云笙冷笑道：“这种传言都敢散播，我真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蠢得可怜！”
她看向那张纸，写着苏轼的《水调歌头》，疑惑道：“这是二小姐的诗词？”
朔望点头如捣蒜，“小姐，这首诗是昨晚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上面署着二小姐的名字，一夜间风靡京都学子。”
“哦？”
“现在京都不少学子都十分仰慕二小姐，就连当朝首辅王大人也赞不绝口，说若是这样的女子母仪天下，真是我朝之幸事。”
“嘶——”姜云笙凝眉不语，这就是穿书女的手段？
想了良久，她将那张纸放在房中养金鱼的琉璃缸中，就出去了。
纸面沾了水，很快平铺在水面上，自己开始慢慢洇湿模糊。
不知是空气变少，还是墨色沉了下去的缘故，下面原本悠哉的几条小金鱼顿时如临大敌，开始在水中惶惶来回。
姜云笙来到皎皎院，如今这里看着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林姨娘崇尚简朴，生性也不爱奢华，她虽然抬了平妻，但是院内也只是多了几个姜北原安排来的管事的人。
但姜云笙就是觉得这个院子多了一些生气，往日里沉闷的青灰二色，竟焕发着勃勃生机。
林润微一身天青色的束腰长裙，发髻也尽数挽上去，一只小巧的点翠钗子点缀其中，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