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回家
甘甜看着何子墨打开门，走了出去。握紧了手，垂下眼眸，很快，甘甜抬起眼眸，就要追出去。
“你想好了吗？”看出了甘甜的动作，杨敬轩问道。
甘甜没有转身，只是冷冷说道：“我的事，似乎和你没有关系。”
手放在了门上，甘甜听到杨敬轩说道：“你真的想好了？”
甘甜没有吱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盯着紧闭的房门，杨敬轩长舒一口气，从地上拾起那被遗落的身份证，看向屋子的一个角落：“她不愿意，你还是要逼她吗？”
简木森从里间的屋子走了出来，拿过杨敬轩手上的身份证：“听说秦峰曾经打算抹去她的记忆，被她躲过去了。其实这样未尝不好。”
见杨敬轩盯着他，简木森笑笑：“其实我是不愿意这样做，她要是没了记忆，指不定你那个妹妹会怎样欺负她。”
“木森，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她？”杨敬轩盯着简木森，“你们只不过是见了一面，如果你只是想和小鹿解除婚约，没必要这样。”
简木森耸耸肩，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我有分寸。”
——
甘甜来到走廊上，看见何子墨抱着双臂，依靠在墙壁上。
“你，没有走？”看见何子墨，甘甜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何子墨眼里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决定好了？”
甘甜轻咬了下唇，别开目光：“我只是出来看看。”
“这样吗？”何子墨脸上笑意不减，“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甘甜抿紧了唇，双手交握在一起：“何子墨，我——”
“甘甜，不要说太多，我只要你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
甘甜迟疑了片刻，缓缓看向何子墨，看着他眼中的期待之色：“何子墨，你有时还真是倔。”
何子墨笑笑：“有吗？比起你，还差得远。甘甜，你的答案是什么？”
甘甜看着何子墨，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老死不相往来，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闭上眼睛，甘甜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甘甜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何子墨，因为遇见过你，我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的男人，也不愿意将就和其他男人过一生。如果我们真的分开，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嫁给别人。”
“按理说，听见你这话，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是，”顿了顿，何子墨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分手？”
“我——”甘甜对上何子墨的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子墨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失望。以为何子墨会就此离开，何子墨却是上前一步，将甘甜搂在了怀里：“那些事，就算是你做的，我也不会怪你。甘甜，就算没有爸爸之前做的那些事，我问你，你知道一切时，恨过我吗？”
枕在何子墨怀里，甘甜嗅着何子墨身上熟悉的气息，恨？她没有恨过。只是她矛盾，明明知道就算是真的，也与何子墨无关。但是又因为他是何闫的儿子，害死她父母人的儿子，她的心里始终迈不过这道坎。
“何子墨，我没有恨过你，但是也没有办法完全释怀。”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何子墨说道，“现在你也不用释怀了，而我，是不会放开你。甘甜，你不用过意不去，有因必有果，爸爸现在不被人揭发，以后也会，只是时间的问题。甘甜，以前你在上完历史课时，不是说过，有些事情看着是偶然，其实是必然，就像拿破仑在滑铁卢战役中的失败。如果没有那一次，往后还是会发生同样的事。说起别人的事，你是头头是道，怎么到了你自己这，就转不过来了。”
甘甜明白何子墨的意思，她始终过不了自己的坎。之前因为他是何闫的儿子，现在因为她间接害何子墨失去了父亲。
唇咬得有些生疼，甘甜鼻子有些泛酸。
“甘甜，我明明确确地告诉你，我不恨你。这样你是不是该放心了？”
慢慢的，甘甜搂住何子墨的腰：“今天已经晚了，你就住在这。”
“什么？”
“我的房间在这。”从何子墨的怀里挣脱出，甘甜指向一间屋子。
见何子墨站在那儿没有反应，甘甜微微偏着头看着他：“你还要回去吗？我东西还没有收拾好。”
何子墨缓过神来，眼里流露出惊喜之色，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你决定好了？”
甘甜点了点头：“既然不能将就，你又愿意，我自然要和自己喜欢的在一起。”
甘甜拿出房卡，打开了房门。刚刚进去，何子墨一把拉住甘甜，猛的将门关上，将甘甜抵在了门上，看着她，慢慢地俯身吻住甘甜。
甘甜眼睛眨了眨，慢慢地闭上，唇微微张着，顺利地让何子墨攻池掠地。
身子忽然腾空，甘甜慌忙地搂住何子墨的脖子，看着他一步步地走向床边，知道他要做什么，脸色微微泛红。靠在了何子墨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身子落在床上，甘甜闭上了眼睛，承受着何子墨接下来做的一切。
……
靠在何子墨怀里，甘甜戳了戳何子墨：“何子墨，如果我拒绝了你，我们真的老死不往来了吗？”
何子墨本是闭目养神，听甘甜这样说，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反问道：“你觉得呢？”
甘甜握住何子墨的手腕：“我怎么知道。”
“甘甜，你不愿意和别人将就过一生，我也不愿意。”一个翻身，何子墨将甘甜压在了身下，“还有精力想其它的事，不如再做点有意义的事，”
——
甘甜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因为窗帘没有拉开，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很强，但是也是可以看到透过缝隙落在屋子里的光线。
何子墨已经不在床上，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甘甜盯着卫生间发了一会呆，起身穿戴好。走到窗户边，甘甜拉开窗帘，意外地发现外面下雪了，而且雪有些大，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盯着外面的雪景发呆，甘甜连卫生间里没有了动静也没有察觉。
何子墨走出浴室，看见甘甜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走了过去，环住甘甜的腰：“在看什么？”
“下雪了。”甘甜轻声说着，“已经很多年，没在这个城市看到这么大的雪了。”
“嗯。”看着甘甜白皙的颈子，何子墨的唇落在了甘甜的颈子上。
慌忙间，甘甜推开了何子墨，拉紧了睡袍的领子：“何子墨，今天我还有事。”
何子墨露出了遗憾的神色。点点头：“今天准备搬到我那去吗？”
甘甜脸颊微微泛红：“等你的事情结束，我想把景睿带回来。”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见甘甜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解，何子墨解释道：“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杨家的外孙女，你姥爷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只是冷哼。
“甘甜，你心里有着偏见，所以大概你没有察觉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觉得亏欠你，杨家没必要做出这些。他们或许认为，害你入狱也有我的事，所以多半不会待见我。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去。”
“他们要是在意我，就不会阻止我嫁给我想嫁的人，也不会胡乱抹去我的过去。”
何子墨伸手将甘甜拉在了怀里，说道：“因为觉得对不住你，所以才想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他们的顾虑我也知道，怕我最后会伤害你。”
甘甜微微扬起了唇：“你要是真有这样的目的，说出来，不怕我提防吗？”
何子墨笑道：“我要是有这个心思，你是斗不过我的，哪怕我说出我的目的。”
“说的我好像有多笨。”甘甜嗔怒地锤了何子墨的胸膛一下，看着何子墨，“何子墨，你的爸爸要是入狱，何爷爷还有你妈妈，可以承受得了吗？”
揉了揉甘甜的头发，何子墨说道：“不要总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甘甜，这事与你无关。爷爷知道爸爸的事后，有些伤心，但还是想开了。只是妈妈，精神还没有恢复过来。”
“你爸爸，会被判死刑吗？”
看着甘甜担忧的神色，何子墨笑道：“你不是应该恨爸爸的吗？为什么还要关心他的死活？万事有命，这也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甘甜，这段日子，你不要被秦峰发现。或许，他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看向何子墨，甘甜有些担忧：“那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还有，杨家会不会借机对你做什么？”
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何子墨说道：“放心。”
——
甘甜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和杨敬轩说一声。
办理好退房手续，甘甜让何子墨在楼下等着。自己上了楼。
叩响了房门，杨敬轩打开房门，看见甘甜：“有事吗？”
甘甜简单地说道：“我准备搬去何子墨那。麻烦你告诉你爷爷，不要对何子墨做什么。”
听甘甜这样说，杨敬轩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抱起双臂：“你怎么可以确定何子墨不是为了利用你。”
“对了，我永远叫甘甜，不要随便改我的名字，”甘甜没有回答杨敬轩，转而说道。
“甘甜。”杨敬轩恢复了正色，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要因为一时旧情难忘，把自己推入火坑。爷爷就是怕你这样，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对何闫怎样，我不管。但是，不要伤害何子墨。”淡淡的，甘甜说着，“我相信他。”
杨敬轩摇了摇头：“甘甜，你不怕会后悔？”
“他不会给我后悔的机会。”甘甜淡淡笑着，“杨敬轩，在案子结束后，我会把景睿接回来。”
——
甘甜来到楼下，在大厅里没有看见何子墨。扫视了一圈，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见了何子墨。
他叠着腿坐在那，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看上去是那样的优雅。甘甜微微偏着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男人身上也是同样适用，何子墨坐在那儿，俨然是一道风景。
甘甜正欲走过去，忽然手被人拉住。
尚未反应过来，唇上一片冰凉。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黑眸，甘甜意识到了什么。手抵在那人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
那人没有给她机会，一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甘甜更贴近他。
甘甜心慌意乱，还是清晰地辨别出了何子墨的脚步声。
一股力量拉住甘甜，让她脱离了那人的桎梏。
被何子墨搂在怀里，甘甜不敢去看何子墨的脸色。仅仅这样，甘甜也是察觉到了何子墨的怒气。
“你是，小萝的朋友？”简木森戏谑的声音传到甘甜耳里。
“她叫甘甜。”冷冷的，何子墨说道，“确切的说，她还应该被叫做何夫人。认错一次就可以了，两次可是有些过了。”
没有再搭理简木森，何子墨拉着甘甜匆匆走了出去。
甘甜的手腕被何子墨握的生疼，又不敢说出口，看着何子墨的身影。没有留意，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被何子墨拉着，险些摔倒。
“何子墨——”
甘甜喊了一声，看见何子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眸色冰冷，后面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僵持了一会，甘甜受不了何子墨冰冷的目光，轻声说道：“我和他，没有关系。”
“我知道。”何子墨冷冷说道，将甘甜扯入到怀里，看着他的唇，抬手使劲地蹭着。微微眯起眼睛，低头吻了上去。
良久，何子墨松开甘甜：“我不希望你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搂住何子墨的腰，甘甜点点头：“我不喜欢他。”
“我不是指这个，”何子墨皱眉，“甘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他。”
甘甜抬首，看着何子墨：“何子墨，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没什么，”何子墨很快说道，揉了揉甘甜的头发，“回家了。”
166挑拨
再次来到何子墨的公寓，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甘甜心里百感交集。
提着行李甘甜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甘甜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和她离开前摆放的一样，有些愣住。
何子墨走了进来，说道：“要不要再添点新衣服。”
甘甜咬紧了唇，慢慢地转过身子，看着何子墨：“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回来？”
何子墨笑笑：“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等你回来。如果等不下去了，我会去找你。”
甘甜走到何子墨身边，靠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何子墨，你为什么要这样。”
搂住甘甜，何子墨轻轻抚顺着她的头发：“甘甜，你的头发长长了，以后就留着长发，我喜欢看你长发的样子。”
甘甜嘟起了嘴，抡起手锤了何子墨一下：“我问你话呢。”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我的克星。甘甜，以后不准再不辞而别，更不许把离婚挂在口上。”
“嗯，”甘甜低声应了一声，“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再离开。”
何子墨长舒一口气，搂紧了甘甜，没有再说什么。
——
杨敬轩又把甘甜约了出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甘甜坐在位置上滑动着平板看着菜单，和服务员说道：“一份黑芝麻核桃露。”
看向杨敬轩，甘甜问道：“表哥，你要什么？”
杨敬轩微微皱眉，没有接过甘甜递过来的菜谱，直接和营业员说道：“一份招牌咖啡。”
杨敬轩准备去付钱，甘甜拿出一张卡递给营业员，对杨敬轩说道：“他知道我喜欢甜品，所以这个城市里的每一家甜品店啊、面包店啊，他都给我办了会员卡。”
杨敬轩扯了扯唇：“他对你倒是好。”
甘甜点点头：“只是我不知道是我先喜欢他，还是他先喜欢上了我。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彼此喜欢。”
杨敬轩若有所思地看着甘甜，缓缓说道：“你就这样肯定，他不会是利用你。爷爷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这个你也知道，何子墨不会是为了逃开这一劫，故意利用你？”
“他不会。”甘甜一字一句地说道，“杨敬轩，我相信他。”
杨敬轩摇了摇头：“甘甜，人世间最难懂的是人心，最险恶的也是人心。你又怎么可以知道，何子墨没有欺骗你。仅仅你相信他，就可以了？”
“是。”甘甜点点头，“他对我，不会尔虞我诈。杨敬轩，如果你们觉得对不起我，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杨敬轩手抵在唇上，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和爷爷说了你的事，爷爷说，遵循你的意思，但是你以后要是后悔——”
“我不会后悔。”打断杨敬轩的话，甘甜说道，“就算以后的事不如意，我种下的因，不必要别人去摘所得的果。”
杨敬轩点点头：“那好，甘甜，我还是这样称呼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留在这还是跟着姑姑一起去国外？”
甘甜轻咬了下唇：“我没有出国的打算。”
“其实，姑姑在国外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一所大学，你真的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闻言，甘甜错愕地看向杨敬轩：“什么？”
见甘甜这吃惊的样子，杨敬轩说道：“其实最觉得对不起你的人，是姑姑。爷爷这次松口，估计姑姑帮你说了不少好话。”
服务员将甜点送了上来，甘甜盯着面前的核桃露，忽然间没了胃口。拿起勺子，甘甜舀了一勺放在口中，沉思了片刻，问道：“何闫会被判死刑吗？”
杨敬轩盯着甘甜，斟酌片刻后说道：“如果何闫洗黑钱是事实，如果他贩卖违禁物品也是事实，如果他真的抹杀了你的养父和你二叔，那么，他被判死刑，也不奇怪。我似乎听说，他的情人，也是被他谋害的。”
甘甜双手交握，紧紧地扣在一起。虽然杨敬轩说了那么多如果，但是甘甜知道，杨敬轩所说的每一条都是真的。
“甘甜，何闫还和一些官员有了牵扯，但是明哲身保，这个时候总得有个替罪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甘甜咬紧了唇，没有吱声。
“怎么，心软了？”见甘甜这样，杨敬轩笑道，“依照爷爷的意思，本来是想要何家的人都付出代价。但是现在你已经表了态，爷爷也就松口了。但是何闫，就算我们放过他，有人不会放过他。对了，似乎季叔叔的车祸，也跟何闫有着关系。”
“好了，不用说了。”甘甜低声说道，“太过于复杂的事，我不想知道。”
“甘甜，虽然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决定的，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太依赖于何子墨。没有完成的梦想，趁着有机会，去做完。”
甘甜沉默片刻，扯了扯唇：“我哪有什么理想。”
杨敬轩耸了耸肩：“甘甜，想要什么，你自己其实最清楚。”
甘甜从甜品店出来，拒绝了杨敬轩送她回去的好意，委婉地说她想要在附近逛逛。
杨敬轩没有多说什么，叮嘱着甘甜注意下自身安全，这才离开。
走进一旁的大厦，甘甜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来到二楼男装区，走到了领带专柜。
甘甜发现何子墨经常戴的领带是她以前买的那一条，想给何子墨再买一条。挑选的时候，甘甜听见一阵骚乱，扭头想去看，手腕被人拉住，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脖子上。
“都不许过来！”一个嘶哑的怒吼声在甘甜耳旁响起。
看着从远处跑来的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低头看着抵在颈子上的那把刀，甘甜明白了。
见甘甜被挟持，商场里的保安也不敢做什么。早有人报了警，片刻后，几个警察赶来。
看见警察，挟持甘甜的人更紧张了，手上的动作微微加大，甘甜感到脖子上一阵疼痛，湿润的液体涌出。
警察耐心地劝导着：“你只是偷窃罪，要是伤害了人，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放下刀，我们谈谈。”
“我不要坐牢！”男人低吼着。
甘甜长舒一口气，说道：“喂。”
“你不要说话。”男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劫持错人了。劫持一个将死的人，没有什么好处的。你还不知道我吧，我生活在a市红灯区，得了不治之症，你把我弄出血了，当心你被感染。”甘甜的声音极轻，却足够让男人听得清楚。
男人怔住，a市的红灯区当地人都知道，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口袋里有医生的诊断书。今天本来是想最后一次来挥霍下。”
甘甜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绝望，男人慌了神，恍惚间，一道枪声响起，甘甜感觉眼前一道黑影晃过，下一秒，人已经被搂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人拿着一条手巾捂住甘甜流血的脖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甘甜抬首，见是简木森，微微皱眉，想要推开他。
简木森没有松手，反而我得更紧。
一手拉住甘甜，简木森另一个手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给走过来的警员：“她是我的未婚妻，情急之下，我才出手。”
警员接过简木森的工作证，看了一眼，将工作证还给简木森：“简警官，你好。还是希望你的未婚妻和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
从警局出来，甘甜看着被简木森紧握的手：“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
简木森笑了笑，看着甘甜裹着纱布的颈子：“我看懂了你的唇语，如果不是你那番话打乱了那个人的思绪，我想要救你，也没那么容易。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既然你是警察，那么解救受难的人，不是你的职责吗？人民的公仆。”讥讽的，甘甜说道。
简木森耸耸肩：“你说话真是刻薄，和你小时候一点不像。”
“你见过我吗？”冷冷的，甘甜说道。
简木森愣了下，耸耸肩：“小时候的你，我想一定比现在要可爱。”
甘甜冷冷地一笑：“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这样小气吗？请我喝杯茶怎样？”
不容甘甜拒绝，简木森拉着甘甜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馆，要了一个小包间。
包厢古香古色，雕花木窗，雕花木门，墙壁上挂着齐白石的仿画，屋顶吊着一个宫灯，一切是那样古典。
屋里的檀香炉里放着一根檀香，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屋子里。气氛是很好，甘甜却有些烦躁：“我要回去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喊住了甘甜，简木森笑道，“连陪我喝壶茶的时间都没有吗？”
“是，没有。”
没有想到甘甜拒绝得这样快，简木森愣住了，很快笑道：“这样啊，本来我还想和你说下何子墨的事，对了，还有秦峰的。”
甘甜本欲离开，听简木森这样说，迟疑了下，又坐下：“你什么意思？”
简木森挑眉：“看起来，你很关心何子墨。只是不知道他值不值得你这样。”
简木森话里有话，甘甜微微皱眉。
“你先听听这个。”将一个录音笔递给甘甜。
看着这个录音笔，甘甜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迟疑着没有去接。
见甘甜这样，简木森笑笑：“怎么，怕了？我一直以为你很勇敢。你要是不愿意听，那就算了，当我多管闲事。”
甘甜咬紧了唇，握紧了手，慢慢地松开，拿过了那个录音笔。
简木森看着甘甜，说道：“如果你觉得我需要避开，那我就避开，其实这里面的内容我都已经听过了。正所谓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甘甜紧紧地握着录音笔，压制住心中的不安：“你似乎很期待我听这个。”
“有吗？”简木森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如果你没有胆量，那你可以回去再说。”
“不必了。”
甘甜深呼吸一口气，按下了开关。
“何子墨，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亲，立刻和甘甜离婚。”
“何子墨，你倒是说句话，就算是何家欠她的，现在她做了何家的儿媳，何家亏欠了她吗？她非要害得何家支离破碎才甘心？何子墨，她还和别的男人上了床，你怎么还能忍的下去！那个人要接管何家了，是不是？所以她就扒上他了？”
“妈，我不能和她离婚。”
“为什么？”
“不是不可以离婚，而是不能。妈，她是何家的儿媳，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如果她跟何家没有了关系，很多事情都不好办。”
甘甜看向简木森，见他眼里流露出淡淡笑意，将录音笔关掉，甘甜将录音笔递给简木森：“你要告诉我的，就这些？”
简木森耸耸肩：“这些还不够吗？”
甘甜笑笑：“谢谢你，谢谢你的好心。”
简木森有些好奇：“知道这些，你还是不愿意离开他吗？”
“用不着你操这个心。”甘甜淡淡说道。
简木森若有所思的目光打探着甘甜，唇角微微扬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会不关心。”
看了简木森一眼，甘甜冷冷说道：“简先生，你这个人民警察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谢谢你这样为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平民操心。”
简木森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
看着走向她的简木森，甘甜微微皱眉，心里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起身就要走向门口。
简木森的动作快于她一步，一把拉住甘甜，将她抵在墙上：“这么急着走？”
甘甜心跳骤然加快，强作镇定：“简木森，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叫过分？”简木森扯了扯唇，压制住甘甜的双手，眼看着唇就要贴在甘甜的上。忽然间，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先生，你不能进去。”服务员站在那儿，有些为难。
看着一脸怒气站在门口的何子墨，简木森扬起了唇，和服务员说道：“这是我朋友，让他进来没事。”
服务员退出后，何子墨猛地将门关上，走进屋子，盯着依旧被简木森压在墙上的甘甜：“简先生，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妻子？”
“可是，她是我的未婚妻。”简木森拉起甘甜，扣住甘甜的手腕，“我和杨家有着婚约，甘甜遗落在外面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凡事先来后到，结了婚也可以离婚，是不是？”
何子墨冷笑：“那也是巧了，我和甘甜也是自小有着婚约。”
“是吗？”简木森挑眉，“我们是两家老人很久之前就说好的。那时你还没出生吧？”
何子墨皱眉：“甘甜，过来。”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移开了目光：“我还有事和简木森谈谈，何子墨，你先回去。”
何子墨握紧了手，大步上前，要去拉住甘甜，被简木森拦住。
“你也听甘甜说了，她有事要和我谈，你怎么一点也不尊重她的意思？”
何子墨眉头皱的更深：“甘甜，和我回去。”
紧抿着唇，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我说了我现在有事。”
将甘甜推到了身后，简木森说道：“何子墨，甘甜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想怎样？”
何子墨冰冷的目光落在简木森身上：“你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我有吗？”简木森摊手，“是甘甜不愿意和你走的。对了，刚刚你看见的不要介意，甘甜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
何子墨眼里掠过意思怒气，上前拉住简木森的衣领：“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为难？你说我为难她？”简木森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似笑非笑，“何子墨，不经过调查，就说出这话，太不负责任了。甘甜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帝都相处的那一段时间也是愉快。因为不放心她，我才跟着她一起来的。来之前，我们都说好了，和你说明白，和平分手。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变卦了。估计是觉得对不起你吧。”
何子墨握紧了手，目光落在甘甜身上：“他说的是真的吗？”
甘甜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是真的又怎样，不是真的又怎样。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何必问那么多。”
听出了甘甜话语里的怪异，何子墨来不及细想，一把推开简木森，拉住甘甜的手腕：“和我回去。”
甘甜站在那儿没有动，目光移向窗户那。
“甘甜。”
听见何子墨的声音，甘甜眼里闪过一道犹豫之色。慢慢地，扭过头，对上何子墨黝黑的眼眸。
“你在担心我？”轻声的，甘甜说道，“还是，你在害怕别的什么？”
何子墨皱眉：“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简木森也在一旁说道：“甘甜，要不今天你先回去吧。何子墨，甘甜今天差点出了事，你好好照顾她。”
听简木森这样一说，何子墨才注意到甘甜脖子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发生什么了？”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目光移向简木森：“有些话，我希望你收回。”
没有再多说什么，甘甜走向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何子墨很想逮住简木森问个究竟，只是担心甘甜。
“简木森，”冷冷的，何子墨警告道，“不要再找甘甜的麻烦。”
简木森整理了下衣服，慢悠悠地说道：“我怎么会去找她的麻烦，你想多了。”
何子墨冷冷地盯着简木森：“希望如此。”
何子墨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看到甘甜的身影。拨打了甘甜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何子墨站在那儿，眼里流露出焦急之色。
想了想，何子墨走向停车场，开车驶向江边。
——
在堤岸上的小亭子里，何子墨看见了甘甜的身影，松了口气。
走了过去，何子墨脱下外衣披在甘甜身上：“这儿风大，干什么一个人来这儿？”
甘甜有个习惯，心里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到江边。甘甜曾经说过，看到江水，看到宽阔的江面，她会感到开心。
因为知道甘甜的这个习惯，再加上之前察觉出甘甜不开心，何子墨这才找了过来。
甘甜背对着何子墨坐着，胳膊搭在亭子上的栏杆上，目光落在远处几乎和天际边成为一条线的长江大桥上：“何子墨，一个人戴着面具的话，会不会很累？”
看着甘甜的身影，何子墨感到甘甜有一丝不对劲：“他——”
何子墨想问是不是简木森和甘甜说了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甘甜，今天发生了什么，怎么手伤了？”
甘甜的目光一直落在浩荡的江面上，看着偶尔路过的轮船，站起身子，将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扔在了长椅上，走出了凉亭，沿着堤坝的台阶走了下去。
在岸边站着，甘甜抱着双臂，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甘甜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何子墨：“回去吧。”
经过何子墨身边时，甘甜的手腕被何子墨拉住：“到底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甘甜耸耸肩：“没什么。”
何子墨皱眉，没有再追问什么。
回去的路上，甘甜忽然间问道：“何子墨，你不好奇，如果你晚去一步，我和他之间会发生什么？”
何子墨握紧了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白，声音平缓：“你不会和他发生什么。”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甘甜低低地笑着，鼻子微微有些酸涩，“何子墨，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非你不可。”
不待何子墨回答，甘甜又说道：“是，遇见了你，其他人都无法将就。何子墨，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可以把我吃的死死的，然后我会成为你的傀儡，成为你的工具，成为你的筹码！”
何子墨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下车子：“简木森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甘甜揉了揉眼睛，看着何子墨，微微笑道，“你决定好的事，是我可以改变的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无妄之灾。”
“简木森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那家案子？他威胁你什么了？”
听着何子墨那关切的话语，甘甜扯了扯唇，忽然间说道：“何子墨，我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去看你的家人。你既然打算和我复合了，是不是该带我去看看他们。”
没想到甘甜会忽然说起这个，何子墨有一瞬间的迟疑。很快缓过神来，说道：“今天不行，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带你去。”
甘甜一直注意着何子墨的神情，没有错过他眼中的迟疑之色。心里已是明白，讥笑道：“为什么不敢带我去？还要事先打招呼？你不会以为，杨家的人跟在我身后，随时会伤害你的家人？”
“甘甜，”何子墨沉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的身体不好，爷爷因为爸爸的事住院了，你现在去，的确是不方便。”
甘甜点点头：“的确，我对于何家来说，是罪人。何子墨，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只当甘甜是受了委屈，发脾气，何子墨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何子墨看到甘甜抱着被子走出主卧，皱眉：“你做什么？”
甘甜看着何子墨：“我想一个人静静。”
何子墨盯着甘甜，上前夺过甘甜手中的被子，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甘甜淡淡说道，“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细细算的话，还真是有着仇恨。何子墨，你说，仇人会爱上仇人吗？还是说，仇人爱上仇人，其实是有着目的。”
何子墨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甘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甘甜淡淡说道，“我就想想要一个人静静。”
知道甘甜一旦是来了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子墨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因为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妈妈现在情绪是有点问题，看到你会更激动，她要是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我怕你会伤心。”
“我只是说说而已，而且，我也不喜欢你的家人。”
甘甜要去拿被子，被何子墨拦住。斟酌片刻，何子墨问道：“你今天怎么和简木森在一起了？”
甘甜微微偏着头，看着何子墨：“是不是觉得我招蜂惹蝶了？先是秦峰，再是简木森？今天是意外，我被人劫持了，是简木森救了我。”
没有追问甘甜在茶馆里发生了什么，何子墨看着被他扔在沙发上的被子，说道：“你要是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静，我搬出去就行。”
“嗯。”甘甜应了一声，走回主卧。
看着甘甜关上房门，听着“咔嗒”的锁门声，何子墨坐在了沙发上。双手交握地抵在额头，闭上眼睛，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几分钟后，何子墨走到卧室房门口，叩响了房门：“甘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闹脾气。希望你可以静下心听我说几句。简木森不是简单的人，你以后不要再和他接触。我相信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我没有怀疑你。爷爷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多责怪你。妈妈是怨恨你，你给我时间，我说服了她，再带你去见她。看在景睿的面子上，妈妈不会多难说话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甘甜没有吱声。
何子舒了一口气，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盯着卧室的门发呆，何子墨没有打算去侧卧，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夜里时分，何子墨感到脸上痒痒的，睁眼，看见身边蹲着一个黑影。
握住轻轻描绘着他脸庞的甘甜的手，何子墨起身，将甘甜拉到怀里：“怎么出来了？不生气了？”
何子墨要去开灯，被甘甜拉住。
黑暗中，甘甜看着何子墨，慢慢地靠在他怀里：“何子墨，你爱过我吗？”
“我——”何子墨顿了顿，笑道：“又在和我玩文字游戏？什么叫爱过。我一直，都爱你。”
“比起你家人呢？”轻声的，甘甜说道，“何子墨，我问你一个很古老的问题，你妈妈和我一起掉进到了河里，你先去救哪个？”
何子墨身子有些僵硬，斟酌了片刻，说道：“我会先救妈妈，但是你要是没救上来，我会选择和你一起沉在湖里。”
甘甜笑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这样吗？可是，何子墨，我舍不得让你死。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但是我死了，你的故事还在继续。你看。之前有季琴喜欢你，未来还会有不少女人喜欢你。时间久了，你就会把我忘记了。”
“甘甜，”何子墨心里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搂紧了甘甜，“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何子墨，你选择你的家人，我一点也不奇怪。”推开了何子墨，甘甜坐起身子，“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说什么？”
甘甜眼里闪过一道失望之色，所幸现在是关着灯，何子墨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没什么，何子墨，你家里人一直不接受我怎么办？”
“你在担心这个？”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是啊，也会让你爱上别人。”
何子墨有些哭笑不得，拉起甘甜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甘甜，不要胡乱说话。如果我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你就挖出我的心。”
“我不是妲己，对人的心不敢兴趣。”顿了顿，甘甜说道，“说起来，商朝亡，明明是王的问题，你们偏偏编个故事，把事情推到一个女人身上。真够无耻。大男人主义。”
何子墨愣了下，说道：“是啊，是王无能，和女人无关。所以甘甜，爸爸的事也和你无关，是他犯错在先。”
“我什么都没有说。”甘甜轻声说道，轻咬了下唇，再次问道，“何子墨，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何子墨轻轻拍了拍甘甜的后背：“你想听我说什么？”
甘甜沉默片刻，说道：“算了。何子墨，不管你怎样，我对你是不会变的。”
167决定
以为甘甜是担心那场案子，何子墨轻轻摸着甘甜的长发，说道：“那件案子，你不要太担心。那个简木森，不要和他接触太多。”
甘甜眼里掠过一道复杂之色，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何子墨，你是担心我被他占了便宜，还是担心其他的？”
“甘甜，我不认为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斟酌了下，何子墨缓缓开口，“但是他是男人，你们之间真的发生冲突，你敌不过他。”
“你是担心我会成为他的人，然后舍弃你？”
这样你就失去了一个筹码。这话甘甜没有说出，憋在心里。
黑暗中，她看不清何子墨的神情，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开灯。黑暗里有着未知的恐惧，黑暗却又是可以隐瞒一切的好东西。至少现在，她可以不去看何子墨的神色，如果她看到了一丝她不愿意看到的，人鱼公主的梦会提前破灭。
“何子墨，你还记得，小时候看完安徒生童话，我问你，人鱼公主为什么那么傻吗？”抬手搂住何子墨的颈子，甘甜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却又是那样清晰。
何子墨微微皱眉，小时候的甘甜和其他普通女孩一样，喜欢看童话，有着一个公主梦。当初甘甜哭哭啼啼地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你说，人鱼公主太傻，王子太笨。要是上升到阴谋论，就是嫁给王子的那个女人太有心机。”甘甜轻声说着，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是喜欢人鱼公主，就算是化作了泡沫，至少做了她想做的事。何子墨，你还记得，小学的时候，班里一次组织去看这个话剧，看完后，我哭的很惨吗？”
何子墨笑道：“怎么不记得，你蹲在剧院门口，最后还是我把你接走的。”
那次的事，何子墨记忆尤深。
因为学校有篮球联谊赛，周末何子墨在校篮球馆里练篮球，忽然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何子墨，你的小媳妇在石华大剧院门口哭的稀里哗啦，你快去看看。”
何子墨赶到剧院门口，看的蹲在那，肩膀不断抽搐的甘甜，瞪向前来喊他的人：“谁惹她哭的？”
陪何子墨一起来的同学摊手，表示他也不明白。
甘甜看到何子墨，哭得更加伤心。
将甘甜搂在怀里，何子墨轻声安慰着她。等甘甜平定下情绪，何子墨知道了甘甜为什么会哭的原因，有些苦笑不得。
“甘甜，那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但我就是想哭。”甘甜的眼睛红红的，“为什么那个王子那么笨！”
何子墨揉了揉甘甜的头发：“我的小公主，因为那是别人的王子。你的王子不会那么笨的。”
——
想起了往事，甘甜唇角微扬，眼里噙着泪水，硬是没有落下。没有开口说话，怕何子墨听出她的异样。
深呼吸一口气，甘甜说道：“何子墨，你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何子墨挑眉，“怎么听你说这话，我觉得怪怪的。”
“当然是夸你。”甘甜坐起了身子，犹豫了片刻，“何子墨，关于你的家人，你还是没有什么可以和我说的吗？”
何子墨抬手捏了捏甘甜的脸颊：“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其它的，你不要担心。”
“嗯，”甘甜垂下眼眸，心里的失望慢慢扩大，揪紧了衣襟，“但是我心情依旧不好，何子墨，这几天麻烦你还睡在这。”
“心情不好？”何子墨若有所思，“是不是有了？”
“不是。”想也没有想的，甘甜一口否决，“何子墨，其实一个孩子就够了。”
何子墨拉住想要离开的甘甜：“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害你失去了那个孩子？”
甘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何况，那时我也不想留下那个孩子。何子墨，有时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相互折磨。小时候的我们多好，人要是永远长不大多好。”
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起身，自后面搂住甘甜：“对不起。”
能从何子墨口中听到对不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何子墨现在说这话，却让甘甜感到了一阵心寒。
握紧了手，甘甜的身子有些紧绷。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每个人做事，都有每个人的理由。只是——”
只是她不想输的太惨。她愿意拒绝所有的暧昧，却无法看到何子墨和她的未来。曾经的信心，现在却不复存在。
那一层纸，甘甜没有捅破，泡沫再虚幻，能够过几天自欺欺人的日子就算几天。
“只是，何子墨，我还是怀念小的时候。”
何子墨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
甘甜轻声说道：“我知道。”
第二天起来，甘甜在屋子里没有看到何子墨。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我出去有点事，冰箱里有吃的。”
沙发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那。甘甜坐在沙发上，手轻轻地抚上沙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甘甜俨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拿出手机拨通了杨敬轩的电话。
——
按照约定的时间，杨敬轩来接甘甜。
看见走出楼道的甘甜，依靠在车旁站立的的杨敬轩若有所思。待甘甜来至他身边时，杨敬轩微微昂起下巴：“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他们在哪。”
甘甜看了杨敬轩一眼，反问道：“你为什么不会知道。”
杨敬轩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你这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的。女孩子说话，也不温柔一些。”
“那要看对方是谁了。”甘甜盯着杨敬轩，“你们对何家，是不是打算斩尽杀绝？”
杨敬轩摆了摆手：“你不要把人想象得那样坏，杨家不是罪大恶极，不会草芥人命。做错事的人，终归是要付出代价。当然，也和有的人想要保住自身有关。甘甜，你为什么不要何子墨带你去见他的家人。”
看着是在问甘甜，杨敬轩却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
甘甜看了杨敬轩一眼，冷冷说道：“你看起来似乎知道什么，还需要问我吗？”
杨敬轩耸耸肩：“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什么都知道一样。好了，我带你去。何子墨的爷爷在市116医院的干部病房，何子墨的妈妈在四院，你准备先去哪？”
“四院？”甘甜有些吃惊，“薛阿姨她？”
“家里发生变故，她受到了点刺激。需要接受心理方面的治疗。”简单的，杨敬轩说道。
这些，何子墨没有告诉她，简木森也是没有说出这个。
见甘甜一副迷茫的样子，杨敬轩抬手敲了敲额头：“何子墨没有和你说这些？估计他是怕你担心。”
杨敬轩还想和甘甜说什么，只是犹豫了半天，杨敬轩转而说道：“何子墨不和你说，大概是有他的原因。你也不要太在意。”
甘甜沉默了片刻，说道：“简木森，他和杨小鹿什么关系？”
“干什么问这个？”杨敬轩看了甘甜一眼，有些明了，“他来找你了？其实我们两家是有着婚约。”
“别和我说这个。”打断了杨敬轩的话，甘甜说道，“我不会嫁给他的，他和杨小鹿的事，你让他自己解决。”
杨敬轩耸耸肩：“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我想管，也是无从下手。不过从我个人看来，甘甜，生活简单一些就好，你跟何子墨之间，真的牵扯太多。话又说回来，你真的打算去看他的家人？他的爷爷和妈妈，可以说是因为你才住的院，真的要去吗？”
甘甜深呼吸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我想清楚，他的家里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杨敬轩点点头：“那好，你想先去看谁？”
“去116医院，”甘甜说道，“薛阿姨情绪不稳定，我想她现在也不愿意看到我。”
——
到了地方，杨敬轩问道：“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甘甜摇了摇头：“不必了。”
杨敬轩想了想，拉住甘甜的手：“我看还是陪你一起比较好。对方一个老人，万一说话比较刻薄怎么办。”
不由分说的，杨敬轩下了车子，拉着甘甜一起去了住院部。
何老住的是干部病房单人间，何家专门请了一个看护来照顾何老。
看护并不认识甘甜，看见甘甜，以为是来探病的，便让两个人进去了。
何老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何老是因为受到刺激，脑溢血突发，还好受到医院抢救及时，醒了过来。只是何老依旧不能下床，大小便需要被人料理，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
听见动静，何老睁开眼睛，看见是甘甜，眼里流露出意外之色。
看着何老，甘甜有些内疚：“何爷爷，对不起。”
何老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甘甜身边的杨敬轩身上。
“这是，”甘甜想了想，解释道，“我表哥。”
何老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病房门推开，一道声音响起。
“甘甜？”
甘甜扭头，见是何淼和段瑜。
何淼看着甘甜的目光并不友善，因为被段瑜拉着，何淼没有发作，只是冷冷说道：“你怎么来了？爸爸好不容易抢救过来，要是因为你，害爸爸再次病重，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何淼这样说，何老皱眉，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张口想要说什么。
发现了何老的异样，段瑜慌忙走过去，轻轻拍着何老：“爸，你不要急，我这就让甘甜走。”
何老并没有因为段瑜这话而宽心，眉头皱的更紧，目光落在甘甜身上。
“爸，你说什么？”
段瑜俯下身子，耳朵贴在何老的唇边，听着何老的话，面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甘甜看着何淼，他的不待见也是在甘甜意料之中。
“我只是想来看看何爷爷。”
“是来看他还是想看他死没死？甘甜，何家是对不起你，但是你看看你把何家害成了什么样子？爸和大嫂都住了院，大哥马上要被判刑。何家让你嫁给子墨，还不够补偿你吗？你竟然联合大哥的私生子，祸害何家！你有什么脸来看爸爸！”
任由何淼斥责着，甘甜是一句话没有说。
杨敬轩看不下去，拉住甘甜，讥讽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你大哥清清白白，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我妹妹那五年牢狱之灾，她该问谁要？一个女孩有几个五年可以挥霍？她的大学生活是你们几句话就能补偿的？再说，她的养父和她养父的弟弟，他们的死谁来负责？如果你大哥没有那个私生子，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你倒是说说，这要怪谁。既然你们不待见我，那我们只好离开。”
何淼似乎是才注意到杨敬轩，狐疑地看着他：“你是谁？”
“她的哥哥，”杨敬轩淡淡说道，“不知道何子墨有没有告诉你们，甘甜是帝都杨家的后代。何家的事，是爷爷为了给我这个妹妹讨回一个公道。你也不要怪这怪那的。没有的事，我们何家也不会强加在你们身上。”
听杨敬轩这样说，段瑜倒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帝都有姓杨的很多，但是能够说的上话的只有一个，虽然现在他退休了，但是威望还在。何淼有些吃惊：“那个杨家？”
杨敬轩笑笑：“你认为是哪个就是哪个吧。”
拉着甘甜，杨敬轩说道：“今天打扰了。”
看着甘甜离开，何老有些着急，段瑜安慰他：“爸，你放心，我这就和甘甜说清楚。”
段瑜追了出去，喊住甘甜：“甘甜，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杨敬轩并不太乐意让甘甜和段瑜单独相处，扣住甘甜的手，笑道：“这位女士，你们何家对我们甘甜的态度并不友好，我怕她和你在一起，你会欺负她。”
“怎么会呢，”段瑜笑笑，“她妈妈和我是朋友，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
“你是说甘甜的养母？我不是已经说了，甘甜是杨家的外孙女，和你朋友并没有关系。而且，你朋友已经入土，甘甜和你更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是想和她说说关于何子墨的事。”段瑜看着甘甜，神色认真，“甘甜，爸爸对你跟子墨的事，有他的意思，刚刚他已经告诉我了，你愿意听吗？”
甘甜迟疑了一下，挣脱开杨敬轩的手：“我和她谈谈。”
杨敬轩有些不赞同：“甘甜，和她谈，不如去跟何子墨谈。你是跟他们过日子，还是跟何子墨过日子。”
“我又不会让自己吃亏，你担心什么。”
听甘甜这样说，杨敬轩嘀咕着：“不吃亏？孩子都有了，还叫不吃亏。”
甘甜扭头看着杨敬轩：“你刚刚说什么？”
杨敬轩摆摆手：“没什么，有什么话你快点和她说，说完我们回去。”
看着甘甜走了几步，杨敬轩上前拉住甘甜，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甘甜，爷爷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想要补偿你。没有何家，你还会遇到更好的。”
甘甜扯了扯唇：“比如说，杨小鹿的未婚夫？”
没有再搭理杨敬轩，甘甜走向段瑜：“段阿姨，我可以和你谈谈。”
段瑜选择了在医院外面的一家咖啡厅，开门见山的，段瑜说道：“甘甜，刚刚爸爸和我说，要我们不要拆散你跟何子墨。我一开始也有些不理解，但是听到你哥哥那样说，我大概是明白了。”
甘甜心里咯噔一下，多少有些明白段瑜是什么意思。
段瑜看着甘甜的目光有些慈祥，继续说道：“其实你不是张萍亲生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你妈妈因为这件事，也伤心过。不过后来她说，既然孩子跟了她，也算是缘分。她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她也没有打算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甘甜，你妈妈其实是爱你的。”
提起张萍，甘甜眼里掠过一丝伤感，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妈妈对我，是很好。”
段瑜颔首：“是啊，甘甜，你妈妈也是希望你幸福。甘甜，人不能一辈子活在仇恨里，你有那份心，甘祥庆和张萍，也会觉得安心，没有白白养育你。但是甘甜，他们更希望你幸福。”
甘甜轻咬了下唇，缓缓抬起头，看着段瑜：“段阿姨，你要说的，我知道。”
段瑜摇了摇头：“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甘甜，爸爸希望你跟子墨在一起，我猜是为了救何家。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仇恨？甘甜，我和张萍也是多年的姐妹，我了解她，她不会愿意你像现在这样。”
甘甜轻笑：“段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但是何闫会被判刑这事，唯独这件事，我觉得没有愧疚。只是何爷爷、薛阿姨，对他们，我很内疚。”
“何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甘甜，如果爸爸是因为你是杨家的孩子才希望你跟子墨在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真不希望你们在一起。要是子墨当初娶了季琴，后面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那段阿姨，你希望我做什么？”
看着甘甜，段瑜笑道：“甘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放手吧。”
——
杨敬轩看见魂不守舍的甘甜走了出来，迎了过来，说道：“她和你说了什么？怎么你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甘甜低声说着，“你爷爷他们，还有什么计划？还会对何家做什么吗？”
“怎么问这个，”杨敬轩皱眉，“甘甜，那也是你外公，你就不能喊一声姥爷吗？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爷爷的意思是，旁人可以无事，但是何闫，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再说了，甘甜，我不是告诉过你，何闫这次是，在劫难逃。”
“嗯，”淡淡的，甘甜应了一声，“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儿？”
“罗山陵园，”甘甜轻声说道，“我想他们了。”
杨敬轩盯着甘甜，点点头。
一路上，甘甜一直沉默着，杨敬轩看了她几次，忍不住说道：“甘甜，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更难看了。”
“杨敬轩，你听过人鱼公主的故事吗？”答非所问的，甘甜说道。
杨敬轩挑眉：“我不喜欢童话。”
“如果我是那个人鱼公主，我也会为王子做同样的事，就算是变成泡沫也要留在他身边。”
杨敬轩皱眉：“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傻事？”
“你想多了。”甘甜淡淡说道，“我只是说说，要我看着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做不到。虽然我喜欢人鱼公主变成人的勇气，但是我更会让王子知道我的心意。如果这样，王子还是不愿意，那又何必勉强。”
甘甜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拳紧，扭头看向车窗外疾驶而过的景色。
杨敬轩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需要我陪你吗？”到了地方，杨敬轩问道。
“不要，我想单独陪陪他们。”
从墓园外面的摊子上买了一簇白菊，甘甜走进墓园。
来到甘祥庆和张萍长眠的地方，甘甜蹲下身子，将墓碑上的浮灰擦掉，摆上鲜花。坐在那儿，头枕在墓碑上，眼眶有些湿润：“爸爸妈妈，我大概以后不能经常来看你们了。我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或许以后我会和他们一起生活，可能我会选择去国外。我可以完成五年前的梦想，或许我还能成为一个翻译。这样的生活，也挺好，是不是？”
良久，甘甜才起身，对着墓碑鞠了一个躬：“爸爸妈妈，我走了。”
——
“怎么这么长时间？”
甘甜回到车子里，杨敬轩忍不住地问道。
“想多陪他们一会，不可以吗？”甘甜淡淡说道，“杨敬轩，你说，杨阿姨，在国外给我联系了一所学校？”
“是啊，是姑姑的男友找的，他们一家在英国已经扎根，人脉也不少。”杨敬轩说道，忽然间意识到了少年们，扭头看向甘甜，“你是不是决定好了？”
168你去哪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轻声的，甘甜说道，“走一步算一步。”
盯着甘甜看了半天，杨敬轩慢声说道：“甘甜，或许我说话你不爱听，嫁一个人，不仅是看他这个人，更是要看他的家庭。”
甘甜胳膊肘抵在车窗上，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到杨敬轩的话一般。
杨敬轩没有在意，刚刚发动了车子，听见甘甜说道：“我想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什么？”
“没什么。”淡淡的，甘甜说道，“我想回去了。”
“回哪？”故意的，杨敬轩问道，“是回我那，还是何子墨那？”
“没想到你也有风趣的一面。”淡淡的，甘甜说道，“去哪，你会不知道？”
杨敬轩耸耸肩：“甘甜，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你不能表现得小鸟依人一些？”
“哥哥？”甘甜微微侧首看着杨敬轩，“我还不习惯有一个哥哥。虽然做你的妹妹，办事情会很方便。没办法啊，从古至今就是这样，权财势，还真是好东西。”
“甘甜。”杨敬轩皱眉，“不管你怎么想，爷爷既然认了你，就不会不管你的事。”
闻言，甘甜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做任何评论。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如果现在忏悔，不如之前就不要做那些事。但是，甘甜，人总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为什么不能给爷爷一个机会。”
“如果可以，我是很想有骨气地说，你们以前不要我，现在是我不要你们，”甘甜看向杨敬轩，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我生气难过是一回事，但是我是俗人。你告诉你爷爷，杨家外孙女这个身份，我为什么不要。”
靠在了椅子上，甘甜长舒一口气：“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吗？”
看着甘甜，杨敬轩心里像添了一块石头一般，有些发堵。
“甘甜，我觉得像你这样大的女孩子，应该活泼开心一些。再说了，森林那么多，何必独恋一棵树。恋爱和生活是两回事，你看古时候新郎新娘没见过面就被送入洞房，不是还有很多可以白头偕老地度过一生。”
“杨敬轩，我现在还没有离婚，还是何太太，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未雨绸缪，”杨敬轩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现在这个时代，离婚不就是一张纸的事。甘甜，我是在提醒你，不要抱着一棵树，不要认为离开这棵树，其他的树木都成了你的将就。这个怎么说呢。”
杨敬轩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略作思考后，说道：“lifewaslikeaboxachocolates，neverknowwhatyou'regonnaget，甘甜，你以前是外语系的，对这句经典的话应该很熟悉。人生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你是说阿甘正传？”甘甜点了点头，“以前课堂上，老师是放过这部电影。不过这句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甘甜，与其痛苦，不如放手，下一个，或许你会觉得更好。当然，我指的不是简木森。”
甘甜手抵在唇上，轻笑出声：“你对我，还真是关心，哥哥。”
甘甜一直不爱喊杨敬轩为哥哥，这一生哥哥叫的声音有些拖长，杨敬轩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甘甜，我是好心提醒你。”手握成拳头，杨敬轩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你们女人，看上一个男人就要死磕到底。”
“你这是在说我还是说杨小鹿。”看着杨敬轩这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甘甜不由莞尔，似乎看见杨敬轩这样子，会让她有些有难同享的感觉。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有人同样心事重重，遇到不顺心的事，大概是会幸灾乐祸。
看了甘甜一眼，杨敬轩摇了摇头：“可不是啊，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一个是明明对方不喜欢，非要死皮赖脸地贴上去。一个是明明知道在一起会受伤，还是会不顾一切地贴上去。”
“你是男人，当然不明白女人的心事。”甘甜轻哼一声，“我们可以走了吗？”
经过这一番谈话，甘甜对杨敬轩的敌意也是淡去了一些。在到了住处，临下车时，甘甜犹豫了一会，轻咬了下唇：“杨敬轩，今天谢谢你。”
杨敬轩摆摆手，说道：“甘甜，不要忘记你是杨家的人，受到委屈不要心里憋着。”
“嗯。”
回到家里，屋子里空荡荡的，何子墨并没有回来。
看着安静的屋子，甘甜舒了一口气，走进卧室，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下。
临近傍晚的时候，甘甜想问何子墨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只是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放下电话，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抱着双臂，甘甜站在窗前，伸手拉开窗户，冷风吹了进来。
天气不好，现在外面更是阴沉沉的。看着这样的天气，更是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她一生，只等过一个人。五年前是他，现在还是他。
刚刚入狱的时候，她的等待是那样强烈，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待成了一种绝望。但是她心里那一点点的期望依旧存在着。
甘甜记得她喜欢的一首歌，开场白是，“有人说，灯即是等，故此，花灯有等待，守候之意……我愿意等待你未知的归期，纵然是一生的时间。风陌无言花易落，放灯清波上，情至荼蘼，生死苍茫。”
这段话，甘甜很喜欢，大概是性格所致。
冷风吹进屋子，打在身上，甘甜感到了一阵寒冷。只是心里的冷，也不过身上的。
试着再给何子墨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甘甜紧紧地咬着唇，将手机扔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何子墨，如果你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会如了你的愿。如果戴着面具勉强在一起，倒不如怀着记忆离开。
终究，在他的心里，还是他的家人比较重要。
何子墨这样选择，甘甜可以理解。毕竟那是养育他的人，何闫有罪，其他人并不是同样有罪。他的家人受到了伤害，而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就是他现在没有责怪她的原因。
甘甜想起一个很古老很自欺欺人的话语，爱他，就是希望他幸福，离开未必不是一种成全。不知道说出这话的人是谁，甘甜只是觉得扯淡。除非爱的那个人已经对自己没有感情，那样才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
何子墨回来的时候，见屋里漆黑，打开灯，发现甘甜的鞋子在门口，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何子墨走进厨房，发现垃圾桶里干干净净，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东西依旧是原封不动地放着。
心里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何子墨匆匆走向卧室，看着紧闭的房门，手抬起，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打开的勇气。
今天他去四院，想要说服薛兴霞接受治疗，只是薛兴霞一直不愿意，之后段瑜来找他，和他谈了甘甜的事，建议何子墨先去办离婚手续，让薛兴霞接受治疗。办了离婚手续并不一定要分居，段瑜说最好是在何闫的事结束后再彻底分开，而且如果可以的话，让舆论更强烈一些，让大众以为是女方的错，这样后遗症会小一些。
何子墨知道段瑜说的是在理，但是要他这样做，他做不出。
只是段瑜似乎是故意的，这番话是在薛兴霞的病房里说出的，薛兴霞是患了抑郁症，神智方面还是清楚，一口就赞同了段瑜的看法，甚至是以死威胁何子墨，必须答应。
从段瑜那得知，甘甜来找过何老，何子墨害怕甘甜会多想什么。在薛兴霞的病房里，何子墨不方便接电话，等出来再打回去，已经无人接听。
下定了决心，何子墨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的大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手机落在那儿。
何子墨感到了一阵心慌，这种感觉就像是五年前，他一直找不到甘甜那般。能找的地方都去找了，能问的人都去问了，却没有任何的答案。
无助、绝望，那种感觉，就像是掉入水中，被水草缠住脚无法挣脱，大量的水呛入口中，无法呼吸一般难受。这样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何子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进卧室，拉开衣柜，见甘甜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那，松了一口气。
走出卧室，何子墨看到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露出了一丝灯光。
悬起的心慢慢放下，何子墨走了过去，推开了房门，看见趴在桌子上的甘甜，这才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
轻轻地走了过去，何子墨想要喊醒甘甜，手碰触到了桌子，晃动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亮了。看着黑色屏幕的迅雷看看，何子墨若有所思。
想了想，何子墨伸手想要去拿鼠标。
“何子墨。”
甘甜醒来，看见何子墨的动作，慌忙按住他的手。
甘甜的眼睛红通通的，似乎刚刚哭过。
何子墨蹙眉，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怎么了？你哭了？”
“有吗？”甘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刚刚看了一个片子，最后的结局不好，所以哭了，应该是这样。”
“悲剧的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多看一些喜剧。”
“是喜剧啊，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前面一直很欢脱的，只是结局，不好，”甘甜低声说着，“大概是我的泪点太低了。晚上我想和山楂粥，你能帮我做吗？”
“你还没吃饭？”何子墨皱眉，想起厨房的干干净净，的确像是没有动火的样子。
“人懒没办法，”甘甜笑笑，推了推何子墨，“你不愿意？”
何子墨摇摇头，走了出去。
看着何子墨关上了房门，甘甜这才转身将目光落在荧幕上。唇咬得有些生疼，甘甜缓缓抬起手，握在鼠标上，没有勇气再去听一遍那个录音。
“妈，你放心，我会和她离婚，但不是现在。”
清理掉了所有的痕迹，甘甜关上了电脑，整理了下情绪，这才走出书房。
——
甘甜一向喜欢何子墨的厨艺，现在吃起来却是食之无味。
见甘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何子墨问道：“怎么了？不对胃口。”
甘甜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何子墨：“今天，怎么没接电话？”
“哦吗”何子墨淡淡说道，“去见了一个电话，手机调了静音。”
“嗯，”盯着何子墨，甘甜问道：“你买还是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何子墨挑眉：“说什么？”
甘甜笑笑：“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昨天乱发脾气有些抱怨，才会今天故意不接我电话。”
“我有那么小气吗？”看着甘甜，何子墨缓缓说道，“甘甜，不如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哐当”一声，甘甜的手撞到了摆放在餐桌上的碗，碗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碗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里面的稀粥洒了一地。
甘甜蹲下身子，想起拾起碎片，心神恍惚，一不留意刮伤了手指。一阵疼痛感传来，鲜血流了出来。
手腕忽然间被握住，何子墨拉起甘甜，皱着眉看着甘甜受伤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
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何子墨却是找出了医药箱，先是用酒精棉帮甘甜消了毒，再小心地将甘甜的手指包扎起来。
一抬头，何子墨看见甘甜的眼里噙着泪水：“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甘甜摇了摇头。
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何必现在惺惺相惜。
“何子墨，那件案子，警方还没有找你吗？何叔叔，什么时候出庭？”
何子墨将东西收拾好，说道：“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罪的冤枉不了，无罪的也是无法被冤枉。甘甜，刚刚我的话有那么吓人吗？前几天我没有做措施，但是我忽略了，那几天是你的安全期。”
甘甜垂下眼眸，故意嗔怒道：“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希望多生几个了。再说了，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女人怀孕，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趟。怀孕可是各种危险，宫外孕啊，这个会闹出人命的。酮素偏低，容易流产。何子墨，我已经为你在鬼门关走过两回了，你还要我再走一回。”
甘甜的语气有些撒娇，看不出一丝抱怨，何子墨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在看到甘甜那责备的眼神后，还是打消了顾虑。
收拾好东西，何子墨重新盛了一碗饭，因为甘甜被割伤的是右手，何子墨没有让甘甜动手，亲自喂她吃下饭。
“甘甜，我只是觉得两个孩子，以后不会孤单。再说，我们也符合生二胎的要求。”
“为什么这么急？”甘甜捧住何子墨的脸颊，盯着他的眼眸，“你不会是想，用孩子绑住我？”
“你乱说什么。”
“何子墨，我现在暂时不想。”
何子墨手上的动作顿住，半响，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今晚我还需要睡客厅吗？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点了点头。
——
何子墨察觉出了甘甜的情绪不好，也知道她去看过何老，甘甜没有主动说，何子墨也没有追问什么。
在甘甜睡下之后，何子墨来到书房，打开电脑，调出了播放器，在记录里什么都没有发现。眉头皱起，何子墨盯着屏幕有些发呆。
何子墨走进卧室，看着蜷在床的另一边的甘甜，握紧了手。
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何子墨将甘甜拉到怀里，感到了甘甜身子的僵硬，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唇轻轻地落在了甘甜的颈子上，何子墨低声说道：“甘甜，别人说什么你不要在意，因为他们以为那一切是你做的。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以后他们理解了，就不会多怪你。”
甘甜睁开了眼睛：“我没事，何子墨，其实我更在意你。”
搂住甘甜，何子墨贴在甘甜耳边，说道：“你放心。”
甘甜只是笑笑，良久，甘甜问道：“何子墨，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
忍不住的，甘甜还是问出了心里的话：“何子墨，如果你家里人一定要你和我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何子墨搂着甘甜的力度微微加大，眼里掠过一道厉色：“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甘甜淡淡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没事不要乱想，”何子墨拿起甘甜的手，握在掌中，“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如果呢？”甘甜压制住内心的冲动，语气尽量平缓，“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怎么办？”
何子墨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不会负你。”
甘甜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挣脱开何子墨。
早上起来的时候，甘甜发现何子墨没有离开，在厨房忙碌着。
听见动静，何子墨转身看着甘甜：“醒了？我要是走了，你是不是又打算不吃饭？今天我还要去陪那个客户，中午还有晚上，你不用等我了。”
“嗯。”甘甜应了一声，“我今天也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
“需要找人陪你吗？我让杨磊陪你。”
“不用，”甘甜拒绝道，“杨敬轩会来陪我。”
听见这个名字，何子墨眉头皱起：“他，可靠吗？”
“有什么不可靠的，”甘甜淡淡说道，“还是你怕他会和我说什么，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何子墨挑眉：“说起挑拨，我还真的有些担心。他们不是一直希望你嫁给那个男人。”
甘甜走至何子墨身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不要乱说，那是他一厢情愿。何子墨，我不会委屈自己，将就地和别人度过一生。”
送着何子墨出了门，甘甜握紧了手，垂下眼眸。
——
杨敬轩陪着甘甜一起去了医院，到了地方，杨敬轩侧首看着甘甜：“你真的决定了？何必这样。”
“我是把你当作哥哥，才让你来陪我的。对了，这件事，你也可以告诉简木森。”
杨敬轩拉住甘甜的手腕，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慢慢的，杨敬轩松开甘甜，陪着她走进医院。
在检查的时候，甘甜一直在想该不该这样做。只是当真正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甘甜释然了。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做完上环手术，医生叮嘱道：“适当休息，避免过重的体力劳动。注意卫生，两周内不要同房，避免感染。如果流血过多，再来医院检查。前三个月，注意环有没有脱落。定期来做检查，第一次是在放环后第一次月经来后，第二次是放环后的3——6个月内，第三次检查是在放环后满12个月复查，以后每年复查一次。放环后可能出现副反应，如果放环后月经量明显增多，月经期明显延长或经常有少量流血以及有严重腰酸腹坠疼痛，这些都是不正常现象，应当到医院检查。”
以为杨敬轩是甘甜的丈夫，医生对杨敬轩说道：“这位先生，你还需要多注意一下给你太太补充营养。放环后需要注意饮食调理，适当增加营养，特别是要吃一些铁质丰富的食物。比如瘦肉。猪肝、鸡蛋，还有豆制品，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尤其注意，不要让她做一些体力活。”
杨敬轩点头：“我知道了，这是我妹妹，我会和我妹夫说的。”
回去的时候，杨敬轩看着甘甜有些苍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甘甜摇了摇头。
“你打算告诉他吗？”
“没有这个必要。哥，我喊你一声哥，是因为你说过，姥爷愿意认回我，那么，何家的事就到此为止，一切的事，让何闫承担。”
“我知道，爷爷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让事情继续扩大。”
——
甘甜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黑。
起身，甘甜穿好睡意，刚刚拉开卧室的房门，嗅到客厅里传来浓浓的烟味。屋子里一片漆黑，只能看见一处有一个小红点亮着。
“何子墨？”甘甜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甘甜看到客厅的地面上散着烟灰，七八根烟头躺在地上。何子墨靠站在墙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冷漠。
“今天，你去哪了？”
169住院
何子墨冰冷的脸色让甘甜有些心慌，镇定下来，甘甜说道：“我去哪，需要向你汇报吗？”
何子墨握紧了手，冷声说道：“不必，你去哪，做了什么，是你的自由，没有必要和我说。”
盯着何子墨，甘甜淡淡开口：“何子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杨家的人走得太近？何家不会再受到什么损失。”
“拿你自己去换的吗？”沉声，何子墨说道，上前一把拉住甘甜的手腕，目光紧紧地盯着甘甜，“你不需要做什么。”
甘甜扯了扯唇：“拿我自己换？何子墨，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再说，我一点都不希望何闫无罪释放。只是听说他可能没有活的机会，有些担心你。但是说实话，我真的很开心。”
手腕被捏得生疼，甘甜没有吱声，更没有挣脱开，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何子墨。
甘甜这样的神色刺疼了何子墨，握紧了甘甜的手腕，何子墨沉声说道：“如果和我在一起让你痛苦，你为什么不离开？”
“你哪里看出我痛苦了？”甘甜低声说着，“何子墨，没有谁会快乐一辈子，就算是以前，你也没让我一直开心过。何子墨，我对你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
何子墨盯着甘甜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忽然间将她抵在了墙上，低头吻住了她。
身体的摩擦让甘甜感到了何子墨的变化，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外衣被扯落，落在了地上，使出全力，甘甜推开何子墨，摇了摇头：“不可以。”
“不喜欢这儿？去卧室。”
何子墨上前一步，甘甜后退了一步。
轻咬住下唇，甘甜紧张地看着何子墨，慢慢的，甘甜说道：“何子墨，我今天不舒服。”
何子墨冷笑，转身拿起摆放在沙发上的外衣，疾步走向大门，拉开门，何子墨扭头看了甘甜一眼，重重地关上了门。
刚刚的何子墨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甘甜甚至不清楚他是为了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握着疼痛的手腕，甘甜轻轻揉了揉。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张纸上，甘甜走了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心里一惊，手上的纸慢慢滑落。
那是她的手术缴费单，而这个，是医院里的存根那一张，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明显的，是有人拿给何子墨的。何子墨刚刚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甘甜也是明白。
知道她做手术的人，只有杨敬轩，甘甜不想去怀疑他，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甘甜不得不去质疑。
握紧了手，甘甜抓起包，匆匆地走出屋子。
外面飘起了细雨，甘甜也懒得回去拿伞，急匆匆地走出小区。
杨敬轩刚刚洗完澡，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甘甜，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甘甜冷冷地看着杨敬轩，扬起了手上的纸：“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杨敬轩疑惑地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进来说吧。”
倒了一杯水，杨敬轩递给甘甜。
“我不喝。”甘甜冷冷地拒绝，“杨敬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敬轩抱起双臂，说道：“不是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要和你说，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这个必要这样做。不过这件事要何子墨知道，也未必不是坏事。但是，甘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好像和你无关。”甘甜冷冷说道，“杨敬轩，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杨敬轩凝视着甘甜，慢悠悠说道：“甘甜，你做一件事情的理由，我是没有理由过问，但是纸是包不住火，何子墨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既然这样，早知道和晚知道也没有什么差别。”
“我跟他之间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我不希望别人插手。”轻声的，甘甜说着，“你说的很对，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现在这样，我和他的确是不适合在一起。杨敬轩，我会离开他，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逼我什么。”
杨敬轩眉头挤在了一起，凝视着甘甜，半响说道：“甘甜，我没有骗你，谁把这张条子给的何子墨，我不知道，也不是我。”
甘甜点点头：“那好，打扰你是我不对。”
“要我送你回去吗？”见甘甜打算离开，杨敬轩问道。
天气预报说最近会有雨雪天气，白天虽然是阴天，但是并未下雨，倒是晚上，飘起了细雨。现在雨水似乎是有变大的趋势，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
杨敬轩准备换衣服：“你等我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冷冷的，甘甜拒绝，“或许之前，我就不应该麻烦你。”
杨敬轩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掩饰。
外面的雨声更大，杨敬轩不放心甘甜一个人回去，上前拉住甘甜：“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需要。”
甩开杨敬轩的手，甘甜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势很大，酒店外的广场上没有看见一辆出租车。没有带伞，甘甜也不想回去让杨敬轩送她。心里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让大雨淋醒她。
这样想着，甘甜也是这样做了。走在雨中，任由雨水淋在她身上。头发被打湿，密密麻麻的水珠顺着脸庞流下，衣衫也被淋湿，羽绒服被浸湿后有些笨重，一滴一滴的水顺着衣袖、衣角落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甘甜的眼睫毛上挂满了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嘴唇冻得有些发紫，每挪动一步，脚下就像是灌了铅一般。
周围的一切声音，甘甜似乎都听不到，周围的一切事情，似乎都与她无关。
“你疯了是不是！”一道声音响起，有人一把拉过甘甜，“你干什么这样折腾自己。”
甘甜任由那人拉着她走进停在一旁的车子里，在那人用毛巾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水后，甘甜抬首：“杨敬轩。”
杨敬轩脸色有些难看：“没有人强迫你什么，你要是决定和他在一起，家里人不会阻止你。你干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我不想让他为难，”低声的，甘甜说道，“我不想让他一方面怕伤害我，一方面顶着家里人的压力。如果这样，不如我逼他放手。”
杨敬轩摇了摇头，打开车里的暖气，从车里找出一条毛毯，递给甘甜：“外面的潮衣服脱掉，把毯子披上。”
见甘甜没有动静，杨敬轩沉声说道：“要我动手吗？虽然你是我的妹妹，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嗯？”
看了杨敬轩一眼，甘甜低声说道：“你转过身。”
“今晚你就回去了，这儿离酒店近，去那洗个热水澡，你要是怕何子墨担心的话，我和他说一声。”
甘甜抱住了双臂，身子有些发抖，摇了摇头：“不用了，他今晚不会回去的。”
听甘甜这样说，杨敬轩心里来了气，语气加重几分：“甘甜，你说你这是何苦。如果何子墨会为了他的家人放弃你，你应该及早离开他才对。”
“他不会，”甘甜低声说着，“但是我又不能确信。我的事，你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杨敬轩有些气恼，“爷爷看到你这样，怎么会放过何子墨。”
“我现在很矛盾，一方面，我相信何子墨说出那些话是被逼的，是薛阿姨逼他的。但是，我又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为了何家才愿意勉强和我在一起。”甘甜闭上眼睛，“除了他，我不会再嫁任何人，但是我也不可以再跟他有了孩子。有了孩子，会多了很多牵挂。”
杨敬轩长舒一口气，一踩油门，飞快地驶回酒店。
杨敬轩回头，见甘甜已经蜷缩在后座上，睡了过去。没有喊醒甘甜，杨敬轩抱着甘甜下了车子，进入酒店时，杨敬轩走向前台，指定了一个女服务员：“你和我来一趟。”
见女服务员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有些怯怯地看着他，杨敬轩解释道：“我妹妹淋雨了，男女有别，我需要你帮我一下。”
听杨敬轩这样说，女服务员这才松了口气。
——
甘甜一直没有醒来，之前帮她换衣服的时候也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站在床边，杨敬轩看着甘甜，她的脸色苍白的让人有些担忧。
想起之前甘甜说的那些话，杨敬轩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杨敬轩想跟何子墨谈谈，只是拨打出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
又一次拨打，有人接听了。
“何子墨。”
杨敬轩刚刚说了一句，便被人打断：“我是他堂哥，你是？”
“何子墨在哪？”
“他不方便接电话。”
“是吗？你告诉他，甘甜在我这，让何子墨过来带她回去。”
挂断电话，杨敬轩皱眉，双臂叠在胸前。
——
何子墨在气匆匆地出门后，直接喊了何子衿去了酒吧。
看着何子墨一杯杯地灌醉自己，何子衿夺过他手中的杯子：“何子墨，你究竟是怎么了？之前发生那么多的事，也没见你这样。”
何子墨举起手中的杯子，低低一笑：“之前，之前因为我知道不是她。”
“你说什么？”
何子墨扯了扯唇：“她知道怎么打击我更深，知道怎么会让我更疼。”
何子衿夺过何子墨手中的酒杯：“何子墨，到底是怎么回事？舅妈还在逼你？”
何子墨沉默不语，半响，缓缓开口：“哥，一个女人不愿意为你生孩子，意味着什么？”
何子衿皱眉：“你这个问题，不应该去问情感专家，怎么问起我来了。你是说甘甜？她不是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何子墨笑笑：“是啊，生了一个儿子，瞒了我五年。人总是会变的。”
何子衿点点头：“我也没想到甘甜会变成那样，做起事来那样残忍。对了，之前有人和我说，看见你和甘甜又走到一起了，有这回事？子墨，她回头，难保不会做出又伤害你的事，你就非她不可吗？”
“是，”何子墨没有犹豫，笃定地说道，“但是我不知道，她怎样想。哥，今天之前，我没有恨过她。因为——”
顿了顿，何子墨抬起手摆了摆：“算了，说再多也无意义。哥，今天陪我喝几杯。”
何子衿看得出何子墨是有心事，而且是和甘甜有关。
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何子衿说道：“对了，秦峰前几天被警方带走了。甘甜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回到你身边？如果是这样，你其实不必犹豫什么。”
何子墨没有吱声，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何子墨的手机响起，何子墨看了一眼，没有接，任由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手机又一次地响起时，何子墨将手机递给何子衿：“和他说，我没空。”
何子衿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帝都那边的电话。以为是生意场上的人，只是在接听后，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又听到甘甜在他那，何子衿有些吃惊，看了何子墨一眼，移开手机：“找你的。”
何子墨摇了摇头，示意着何子衿回绝。
何子衿挂断电话，将杨敬轩的话重复了一遍，盯着何子墨：“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烦躁？那个男人是谁？”
“哥，你就别问了。”
“你和他认识，是不是？你也知道他住哪？”
“甘甜在他那？”何子墨低低一笑，靠坐在座椅上，“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人，自然是开心。”
“你说什么？”何子衿皱眉，“之前甘甜说她的亲生父母是京里的，她的背后支持她的势力也是她父母安排的，这个男人，是？”
何子墨握紧了手，起身欲离开。
何子衿站起身子，拦住何子墨：“你都喝了这么多，还想去哪？”
何子墨推开何子衿，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地面依旧潮湿，地上积聚的雨水并未散去。
何子衿追着何子墨出来：“你喝了酒，不能开车。你去哪，我送你。”
冷风吹在何子墨脸上，让他有些清醒。抬首，眯起眼睛，何子墨看着漆黑的天空，半响，说道：“送我回去吧。”
家里，果然是漆黑一片，打开灯，何子墨看着路上的那一片狼藉，和他之前离开时是一模一样。
走至沙发上，何子墨坐下，手搭在了额头上，仰头眯眼看着天花板。之前他是察觉出了甘甜的情绪不稳定，却是没有猜到是什么原因。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决定用现在这样的方式对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扯了扯唇，何子墨露出了无力的笑容。为什么要在他有了希望的时候，再来让他感到绝望。
曾经的她，恨着他，却生下了甘小黑。而现在，如果说之前失去的那个孩子是意外，这次她更是狠心。
何子墨想去找甘甜问个究竟，手抵在太阳穴上，何子墨揉了揉，起身走了出去。
深夜时分，道路上一片安静，雨又开始飘落着。何子墨开着车子，头有些晕，没有开的太快。忽然间，本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忽然间迎面驶来一辆货车。
何子墨想要躲避，眼前有些模糊，手上一个打滑，“碰”的一声，车子撞到了一旁的电线杆上。
——
杨敬轩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见何子墨出现，心里对何子墨的成见多了几分。
甘甜一直没有醒来，杨敬轩看了甘甜一眼，不由有些慌张。甘甜面色潮红，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杨敬轩摸了一下甘甜的额头，竟是滚热。
杨敬轩不敢怠慢，拨打了医院的电话。本想给在帝都的杨老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只是想起甘甜之前说过的话，杨敬轩在电话接通前挂断了。
在医院里，杨敬轩意外地遇到了简木森。
看见杨敬轩，简木森大大方方地打着招呼：“敬轩，你身体也不舒服？”
杨敬轩本就想和简木森谈谈，正好看见简木森，说道：“木森，甘甜生病住院了。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现在吗？”简木森有些为难，“我有点感冒，不太舒服，还想回去睡一觉。尽量长话短说。”
见简木森这样，杨敬轩知道他现在也没有谈话的意思，只是简简单单地说道：“木森，我和甘甜谈了下，我觉得还是应该尊重她的意思。你和小鹿之间的事，不要搀和到甘甜身上。”
简木森揉了揉鼻子，说道：“这才几天，你就帮甘甜说话。这件事，等我身体好些再说。”
打了一个喷嚏，简木森拍了拍杨敬轩的肩膀，走过他的身边。
杨敬轩双手叠在胸前，摇了摇头，走回到甘甜的病房。
甘甜是因为淋雨而发烧，杨敬轩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甘甜，叹了一口气。
拉过一把椅子，杨敬轩在甘甜身旁坐下，伸手摸了一下甘甜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热。
一滴泪水顺着甘甜的眼角流下，杨敬轩抬手拭去甘甜眼角的泪水，起身，再次拨打了何子墨的电话，却是一直无人接听。
心里气结，杨敬轩靠在墙上，看着躺在病房上的甘甜，心里为她感到了一阵不值。
忽然间，杨敬轩的手机铃声响起，杨敬轩以为是何子墨打来的，结果发现是家里老宅那边的座机号。
有些心虚的，杨敬轩接通了电话。手机刚刚放在耳边，便听到杨老震耳欲聋的声音。
“杨敬轩，你现在在哪？”
杨敬轩抓了抓头，说道：“爷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还能在哪？”
杨老冷哼一声：“我问你，你妹妹现在在哪？你们过去不是为了跟何家谈分手的吗？你都做了什么！”
杨敬轩故作疑惑：“爷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甘甜什么时候说要去谈分手的？人家是青梅竹马，爷爷，他们的事，你以后别搀和了。”
“你别和我说这些，你妹妹现在在哪？”
“她——”
不待杨敬轩开口，杨老说道：“我一开始以为，要甘甜按照她的选择生活，那个男人爱她就行。但是，甘甜生病住院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陪着她的人是你！”
听杨老这样一说，杨敬轩明白了是谁告的密。抬手抵在太阳穴上，杨敬轩轻轻揉了揉：“爷爷，甘甜有她的打算，你不要再添乱了。”
“等她病情好了，你把她带回来。既然国内呆着不舒心，就让她和你姑姑一起去国外呆段日子。我想过了，景睿是我的外孙，别人别想把他带走。你姑姑也会安排好景睿在那边的学校。”
听着杨老喋喋不休到唠叨着，杨敬轩觉得头有些疼：“爷爷，你是不是没有明白状况？”
“不明白状况的是你，”杨老冷哼，“木森的心思藏不住，他那几句话，我还看不出他的目的。让甘甜离开这儿，对她好，对小鹿也好。其它的事，就按照计划。别和甘甜说什么。”
杨敬轩挂断电话，舒了一口气。走至甘甜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摸着她的脸颊：“爷爷这次怕是不会松口了。不过我会给他一次机会。”
退出病房，杨敬轩再次拨打了何子墨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想了想，杨敬轩走出医院，开车驶向四院。
——
打听到薛兴霞的病房，杨敬轩来到房门前，推开了房门。
薛兴霞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在一旁的杨磊看见杨敬轩，起身：“请问，你是？”
“何子墨在吗？”
“何总？”杨磊走了过去，低声说道，“何总昨天出了车祸，头部有些轻伤，现在在住院治疗。”
“哪家医院？”
杨磊说出了名字，正是甘甜所在的那家医院。
杨敬轩道了谢，退出病房。
杨磊转身，发现薛兴霞睁开了眼睛：“你刚刚说，子墨出了车祸？为什么？”
顿了顿，薛兴霞自言自语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人要害他。我知道是谁要害他。她害了阿闫还不够，还要害子墨。你说，他们是不是还在一起？”
杨磊有些懊恼刚刚的大意：“何总，打算找个机会说分手。夫人总得给何总时间。”
薛兴霞点点头：“他是必须和那个人分开，不然他会受到更多的伤。”
——
何子墨被查出酒驾，因为韩卫的出面，这事没有多扩大。
病房里，韩卫念念叨叨地指责着何子墨。
因为知道韩卫和杨家的关系，何子墨对韩卫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何子墨，你是发了什么疯，喝个酒就往外跑，还好是没有酿成重大事故。”
敲门声响起，韩卫过去开了门，见到来人：“杨敬轩，你怎么来了？”
170他没来看你
杨敬轩探了下头，看见靠在床上的何子墨：“我找他。”
末了，又补充一句：“里面那个人怎么说都还是我妹夫，为了我妹妹，我不会对他怎样。”
“韩卫，让他进来。”何子墨声音低沉，“他不敢把我怎样。”
狂妄的口气让杨敬轩不由皱眉。
韩卫侧身，让杨敬轩进去。
“我想单独和他谈谈。”拍了拍韩卫的肩膀，杨敬轩微微笑道。
韩卫迟疑了下，看了一眼何子墨，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杨敬轩打探着何子墨，额头上被包扎着，其它地方看起来并不大碍。
“伤到哪了？”杨敬轩不咸不淡地问道。
“没伤胳膊没伤腿，只是额头轻微撞伤。放心，没有脑震荡。”冷冷的，何子墨说道。
“看得出来。”杨敬轩沉思片刻，说道，“何子墨，但是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昨天的所作所为。”
何子墨挑眉：“你指的什么？”
“甘甜昨天在我这。”
“我知道，在你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盯着何子墨，杨敬轩冷笑：“你就一点不担心？哪怕她现在发烧住院，你也不担心？如果你昨天去找她，她就不会淋雨，就不会生病！”
闻言，何子墨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之色，很快镇定下来，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苦肉计吗？”
“你！”杨敬轩上前，揪住何子墨的衣领，“说实话，何子墨，我不相信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你对她，还是毫无间隔。你的家人和她，她不会比你的家人重要，这是人之天性，她始终是外人，对不对？既然这样，你就让她死心，让她完完全全地离开你。”
何子墨冷笑，拍掉杨敬轩的手：“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
“就凭甘甜是我妹妹。”等着何子墨，杨敬轩低吼着，“我不知道是谁把那张单子给你的，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去做那样的手术？这个问问你自己，你以为只是一个孩子就可以绑住她？对了，景睿，杨家会好好抚养他。如果你想和我们争夺抚养权，法院上见。”
何子墨冷笑：“说的这么好听，实际你们是想要甘甜嫁给男人。”
杨敬轩抱起双臂，冷哼道：“你是说简木森？想要娶甘甜是他一厢情愿。我不会把甘甜交给一个会伤害她的男人手上。”
“从你嘴里听到这话还真是可笑。”何子墨讥讽道，“如果不是你们，甘甜也不会认识我。”
“你这样说也没错。”杨敬轩颔首，“是杨家对不起她，但是现在既然爷爷认回了甘甜，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何子墨，你可以不用回答，只要看看我说的对不对。你不愿意放弃甘甜，是因为她可以帮你，帮你抵御爷爷对何家的报复。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甘甜有负罪感，有罪的人受到惩罚就够了。你何必要霸着甘甜不放，我听说，你母亲一定要你和甘甜离婚，才愿意接受治疗。耽误了病情可不好。”
猛的，何子墨看向杨敬轩，眼里流露出复杂之色。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杨敬轩冷笑，“想要调查出一些事情，没那么复杂。既然你家里人不愿意接受甘甜，你是因为她是爷爷的外孙女才不愿意放手。那我可以告诉你，除了何闫，你们何家其他的人，不会有事。我希望你，尽快可以和甘甜办理离婚手续。”
杨敬轩准备离开，听见何子墨低沉的声音。
“我不会离婚。”
杨敬轩脚步顿下，放在身侧的手拳起：“甘甜在3a病房，你现在可以去看她。但是在她醒来后，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要让你的家人伤害她。离开，是最好的。因为，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她，得罪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母亲。如果你可以让甘甜恨你，那样我会更感激你。如果想好答案了，再来告诉我。”
杨敬轩走出去后，韩卫推门进来，看着何子墨有些难看的脸色：“他都和你说些什么了？”
何子墨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韩卫上前拦住何子墨：“你做什么！”
“说起来，你也是杨家派来的。”
被何子墨审讯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韩卫摸了下鼻子：“我只是帮他们来找遗失多年的外孙女的，没有其它意思。”
闻言，何子墨只是冷笑。
推开韩卫，何子墨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
没有回答，何子墨已经拉开了房门。
来到甘甜的病房，何子墨迟疑了下，推开了房门。
杨敬轩本是坐在床边，听见动静，抬首见是何子墨。起身说道：“何子墨，你想好了？”
“我不会离婚，家里人那边的关系，我会处理好。”走进屋子，何子墨直直地看着杨敬轩，“我从来没有和她说什么，也不想让她考虑过什么。她要是误会了什么，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是你们暗中做的？”
杨敬轩若有所思地看着何子墨，唇角微微扬起，嘲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何子墨，甘甜不是傻子，你要是没有那些事，她会知道？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这么打比方或许是有些不恰当，就这么说吧，我们可以立个字据，你放开甘甜，我保证何家不会再受到任何波及。”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不会答应，如果是那样，更是说明了，我和甘甜在一起，是因为她的身份。杨敬轩，我不会伤害她。”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盯着何子墨，杨敬轩一字一句地说道，“何子墨，她已经有了心理负担，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放过他。”
何子墨冷冷一笑：“如果我不答应，你们会怎样做？”
杨敬轩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淡淡说道：“如果你出了事，甘甜心里会更不好过。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我拿你无可奈何。但是何子墨，如果甘甜想要离开，你会拦着她吗？你要是不愿意放她离开，不是更说明，你在意的是她的身世，想要她来当挡箭牌。”
“有句话叫做，什么样的人会把想做他以为的那样。杨敬轩，那其实是你的想法。我不会放弃她。”
杨敬轩摆了摆手：“别说那么冠冕堂皇，因为我不信有人会喜欢一个人那样无私。你的妈妈一定要你放弃甘甜，你会拒绝？你不会。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就不要再来编谎话骗我了。”
何子墨神色一顿，紧紧地盯着杨敬轩。为了让薛兴霞接受治疗，他是临时假装承诺，让薛兴霞安心。只是薛兴霞刚刚答应，第二天却是变了卦，一定要亲眼看到何子墨和甘甜离了婚，并且在报纸上被报道了，她才愿意接受治疗。
之前何子墨只当是薛兴霞心情所致，现在听杨敬轩这样一说，何子墨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为什么会知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你做出那样的决定之后，凭什么还要甘甜心安理得地为你生孩子？让她不得不留在你身边吗？何子墨，在案子结束后，我会带甘甜离开。你呢，好好地照顾好你的家人就行。”抬起手腕，杨敬轩看了一下手表，“我们在这儿说话，会打扰到甘甜。你也受伤了，还是回去吧。”
“我可以等她醒来，好好谈一谈。”
杨敬轩嗤笑：“你是吃准了她的心软，吃准了她对你的感情？是，我承认她对你是用情很深，哪怕是你害得她荒废了五年的青春，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哪怕知道你是她仇人的儿子，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地恨你，甚至担心你会因为何闫的事而伤心。而你呢，你会选择你的家人而不是她。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好吧，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之后，请你离开。”
目送着杨敬轩出去，何子墨走至床边，拉过椅子坐下，看着甘甜苍白的脸色，抬起手轻轻摩挲着甘甜的脸颊。
得知甘甜做了那个手术后，他是气恼，甚至什么都没有问地就冲着甘甜发了脾气。
但是从杨敬轩的话语里，何子墨明白了什么。甘甜什么都没有和他说，但是她一定是误解了，也是有人将他不得已说的那番话告诉了甘甜。
拿起甘甜的手，何子墨放在唇边轻轻吻着：“对不起。”
让她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对她发了脾气，却是没有和她说出一句让她安心的话。
只是让他放手，他做不到。感情的问题，只要两情相悦，只要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想。
“甘甜，等你醒来后，我们好好谈谈。”
门被推开，杨敬轩的声音传了进来：“何子墨，时间已经到了。”
将甘甜的手轻轻放下，何子墨起身，在经过杨敬轩身边时，何子墨冷冷说道：“我不会放开她。”
何子墨刚刚回到病房，便接到杨磊的电话，说薛兴霞趁人不注意，吞吃了大量安眠药，现在正在紧急抢救。杨磊还告诉何子墨，薛兴霞留下一封信，问需不需要给何子墨送过去。
何子墨觉得头疼的更是厉害，舒了一口气：“你在那帮我照看就行了，那封信，直接烧了。”
挂断电话，何子墨靠坐在床上，盯着韩卫：“你怎么还在这？不回去吗？难不成，你是来监视我的饿？”
“你说哪去了。”韩卫冷哼，“不是怕你有什么后遗症，没办法喊人。刚刚是谁，阿姨又出岔子了？”
“嗯，吃了安眠药。”何子墨淡淡地说着，神色并不像是很紧张。
韩卫有些奇怪地看着何子墨：“你不过去看看？”
“在抢救，”何子墨淡淡说道，“如果出了事，我去也帮不了什么。如果没出事，我更没有必要去了。”
韩卫若有所思地看着何子墨：“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有吗？”何子墨抬眸看了韩卫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大概是这儿累了。韩卫，你还算不算是我的朋友？”
“当然是了。”
“那么杨家呢？”
韩卫抱起了双臂，慢悠悠地说道：“杨家，杨烨是我以前的上司，我被调到这，也是他的意思。但是，仅仅就这样而已。”
“你会为了杨家和我翻脸？”
听何子墨这样说，韩卫笑道：“你这是在说什么？这是哪跟哪？甘甜既然已经确定是杨老将军的外孙女，那我的任务就结束了。不过我喜欢这座临江的城市，帝都的生活节奏太快，还是家乡好。”
“既然这样，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
听完何子墨的委托，韩卫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你竟然怀疑？”
“我不愿意怀疑，所以才委托你去调查的。你会帮我？”
韩卫略作思考，点点头：“放心，这点事，我还是可以做到。”
——
甘甜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
“甘甜，你醒了。”
看着杨敬轩，甘甜蠕动着唇，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在哪？”
“你病了，这是在医院。”杨敬轩起身，拿起一支棉签蘸了水，轻轻地擦拭着甘甜的唇角，“你说你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罪。”
“何子墨。”轻声的，甘甜吐出三个字。
杨敬轩皱眉，摇了摇头，不让甘甜继续说下去，有些气恼：“你还惦记着他，打电话给他，他不接，好不容易接通了，我告诉他，你生病了，他也不愿意来看你，你说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
甘甜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之色，慢慢地闭上眼睛。
杨敬轩伸手试探了一下甘甜的额头，热度已经下去一些：“甘甜，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一下。我让医生再来给你做个检查。”
“他真的没有来吗？”忽然间，甘甜问道，“为什么，我感到他曾经来过？”
杨敬轩有些心虚，很快故作镇定：“你发烧了，产生幻觉是正常的。听他的话，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要不，我再给他打一下。”
“这个时候他估计在忙。”病房门被推开，简木森走了进来，“据我所知，何子墨的母亲吞食了大量安眠药，幸好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我估计何子墨光忙他妈妈，都够烦心的了。”
171不准去
“简木森。”杨敬轩起身走了过去，拉过简木森，低声说道，“没事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简木森挑眉，“杨敬轩，你敢说这不是真的？”
杨敬轩看了一眼甘甜，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之前简木森说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压低了声音，杨敬轩说道：“简木森，你有什么事情，等甘甜身体好了再说。现在，别来添‘乱’。”
简木森耸耸肩：“话不能这样说，预防针要不提前打好，以后会更麻烦。”
“简木森，你和爷爷告状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插’上一脚，小心我和你翻脸。”低声的，杨敬轩说道，抡起拳头在简木森面前挥了挥。
简木森叹了一口气：“杨敬轩，我真是同情你，一个妹妹就够你烦心的了，现在还要再‘操’心一个。好了，我不多说了，你好好照顾你妹妹。”
推着简木森出了病房，杨敬轩抬手捏了捏眉心，忽然间听到甘甜问道：“杨敬轩，你似乎只是比我大几个月？”
杨敬轩转身看着甘甜，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甘甜笑笑：“没什么，只是明白了一件事，嘴上说着喜欢，行动却不是那样。难怪这样人的‘女’儿，有人会不想要，大概是怕遗传到不好的基因。我不是说你，基因突变也是有可能的。”
杨敬轩皱眉：“你这是拐着弯子在骂人？”
“你要是认为骂人，那就是骂人了。”淡淡的，甘甜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杨敬轩只是比她大几个月，穆蓉怀孕的时间和杨蔓是一前一后。想着杨烨在和杨蔓藕断丝连的时候，还与穆蓉保持着未婚夫妻之间的关系，甘甜对这个父亲几乎是没有好感。
“甘甜，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上一辈的事，我们就不要去追究了。”
甘甜冷哼一声，头扭向一旁：“哪来那么多身不由己，行还是不行，一句话的事。”
杨敬轩‘摸’了‘摸’甘甜的头发：“你好好休息，身体好了和我先回帝都，回来再商讨关于你出国的事。”
见甘甜瞪向他，杨敬轩笑道：“难道你不是这样的打算？”
甘甜抿紧了‘唇’，半响说道：“我想知道他的意思。”
杨敬轩脸上的笑容凝结住，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踱步走到窗户旁，双臂叠在‘胸’前，冷冷说道：“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你还要怎样？非要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才可以吗？”
“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被‘逼’的。”
“知道又如何，你要他选择吗？甘甜，你讨厌爸爸，我想爸爸那时也是不愿意放弃，但是不得不放弃。事实往往比理想残酷。我会尽快帮你要到那份离婚证书。再不行，你们要是分居两年，我再找个靠谱的律师，也是可以判处离婚。”
“不需要你‘插’手。”甘甜低声说着，轻轻咳嗽了几声。
杨敬轩疾步走到甘甜身边，轻轻拍着她：“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插’手你们的事。”
确定甘甜睡着之后，杨敬轩轻轻走了出去。靠在站在墙壁上，长舒一口气。医院的病房里还有走廊处都不准吸烟，杨敬轩掏出一支烟，想了下，又放了回去。
“在想她的事？”
听见声音，杨敬轩抬首望去，见是简木森，皱眉道：“简木森，你在搞什么名堂。”
简木森在杨敬轩身旁站着，双手‘插’在衣兜里，缓缓说道：“如果你想要他们离婚，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杨敬轩狐疑地瞅了简木森一眼，摇了摇头，“简木森，你能不能祸害别人家的‘女’孩去，别把甘甜拖下水。你要是需要一个挡箭牌，你的红颜知己还不够多吗？”
“你不明白。”简木森长舒一口气，“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杨敬轩，其实我之前和薛兴霞‘女’士谈过。薛兴霞你知道是谁吧，就是何子墨的母亲。我和她建议，只要她可以让何子墨和甘甜离婚，就可以让何闫无罪释放。你别看我，我知道这是不可能。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无所不至。”
听简木森这样说，杨敬轩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看向简木森：“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何子墨的母亲只是在演戏？”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她真的是病了也说不一定，”简木森‘摸’了‘摸’后脑勺，似笑非笑，“不过以死相‘逼’，这个可不是我让她做的。至于我为什么对甘甜这样执着，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如何把甘甜的名字从何家的户口本上除掉。就算何子墨再喜欢她，何家人不待见她，她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好。现在何子墨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不是吗？”
杨敬轩很想说简木森居心不良，但是简木森的那一番话语，竟让杨敬轩有种，简木森说得很在理，让人无法反驳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做？”
简木森摊手：“没打算怎么做，这事也不用我们怎么做。只要何子墨做不到不管他的家人，他就没什么办法。家人，是他的软肋。”
杨敬轩对此颇为赞同，只是想起何子墨的态度，杨敬轩又有些质疑：“但是我看何子墨的态度，似乎他不会是轻易放手。”
“他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他妈妈那样‘逼’他，他会无动于衷？虽然鄙人做出这个选择是有点不道德。”
简木森这样说，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意思。
杨敬轩手呈八字，托在下巴上，细细地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
他之前找何子墨谈的意思，也是和杨敬轩说的差不多，怕何子墨会为了何家人伤害甘甜。
“只要何闫现在没事，有人会比我们还要着急。或许会做出伤害甘甜的事，但是短痛总比长痛好。”简木森拍了拍杨敬轩的肩膀，“她出院后，尽量给她自由的时间。你要是担心，暗中跟着他她就行了。”
“简木森，我不希望你同时伤害我的两个妹妹。”
简木森挥挥手：“我知道，好了，我走了。”
——
甘甜的烧经过治疗，退了下去，只是整个人‘精’神萎靡，经常一个人盯着墙壁发呆，食‘欲’也没有多少。
杨敬轩本以为何子墨还会过来，但是这几天何子墨都没有出现。
心病还得心病医，杨敬轩知道甘甜的心结在哪。好几次，杨敬轩想告诉甘甜，何子墨也是在这家医院，也曾来看过她。只是一想到这样说会让甘甜更心软，杨敬轩硬是将话咽了回去。
甘甜一直没有追问杨敬轩关于薛兴霞的事，眼睛里也一直是平平淡淡。
在甘甜喝了几口稀粥又把饭碗推开后，杨敬轩忍不住地说道：“甘甜，你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要是想见何子墨，我这就去找他。”
“不用。”甘甜轻声说着，“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杨敬轩握紧了手，几分怜惜地看着甘甜：“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他找来。”
“我现在不想见他。”
至少，在她理清了思绪之后，才可以去见他，才可以知道下面该做些什么。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现在不行，”杨敬轩说道，“你不把身体养好，爷爷会责怪我的。”
“其实他可以当没有我的存在。”
“‘乱’说什么。”抬手敲了甘甜的额头一下，“我看你就对我会这样，对何子墨就是一直绵羊。你这样被他吃死，我都看不过去。”
“习惯了。”淡淡的，甘甜说道，“如果他再要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他。但是我是我，他是他，他选择他的家人，我也是理解。”
“甘甜，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杨敬轩叹了一口气，“我调查过你的事，你患过抑郁，虽然是轻微的，但是你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
“不会的。”打断杨敬轩的话，甘甜说道，“如果说绝望，当初比现在要绝望得多。而且，我已经有了决定。”
“所以你是在等他的决定？”
甘甜看了一眼杨敬轩，点了点头：“是。”
“所以只要他同意，你还是会宁愿伤害自己，也要留在他身边？”
甘甜垂下眼眸：“那要看他做到什么地步。”
——
临出院那一天，甘甜正在整理东西，忽然间病房‘门’被推开，杨磊匆匆地闯了进来，拉住甘甜：“何夫人，请你出庭帮助何总作证。”
“作证？”甘甜有些奇怪，狐疑的目光落在杨敬轩身上，“你又做了什么？”
杨敬轩‘露’出了无辜的神‘色’，走了过去，拉开杨磊，和甘甜说道：“什么做了什么，这几天我不是一直在陪着你？收拾好东西，我们回去，别管别人的事了。”
甘甜推开杨敬轩，走到杨磊面前：“何子墨怎么了？”
杨磊看了一眼时间，拉住甘甜：“来不及了，何夫人，在路上我再和你细说。”
甘甜点了点头，正‘欲’跟杨磊离开，被杨敬轩一把拉住手腕。杨敬轩的语气有些生气：“甘甜，你出事，他都没来看你。他出事了，你就要迫不及待地去看他？我不准！”--78732+dsuaahhh+24545436-->
172要重新鉴定
“甘甜。”杨敬轩喊住甘甜，“你真的要去？去见一个对你漠不关心的男人？”
甘甜点了点头：“现在我还是何太太。”
杨敬轩皱眉：“离婚只是一张纸的事，甘甜，我可以不插手你的事，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跳入火坑。”
“何子墨现在出事了，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来看我。”甘甜轻声说着，“杨敬轩，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跟着杨磊，甘甜匆匆走了出去，忍不住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警方一口咬定之前发现的那名女尸是你，在那名女尸的指甲里的残留物中检验出的何总的dna，总之，何总马上就要被判刑了。”
杨磊说的有些急切，甘甜听明白了，何子墨真的是遇到麻烦了。
“什么时候开庭？”
“只要等何总落下口实，就准备开庭。我去看过何总，他明显被虐打过。这样是屈打成招，何夫人，请你一定要救下何总。”
甘甜握紧了手，点了点。
刚刚走到医院门口，忽然间有个记者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你是甘甜，甘小姐吗？”
甘甜奇怪地看着那个人：“你是？”
“我是宜城生活日报的记者刘虹，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甘甜急着要赶去何子墨那，来不及和那刘虹细说：“我还有事，抱歉。”
刘虹不肯罢休地想要跟上去，杨磊拦住刘虹，说道：“这位小姐，我们真的有急事，什么事情，请你以后再说。”
“哎。”刘虹不情不愿地看着两个人离开，冷冷一哼，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着：20xx年x月x日，在医院门口拦住何氏集团的何少夫人，关于她与何子墨之间的恩怨，何少夫人避而不答，看着有隐情。
刘虹写完后，将本子收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真的看到她了，谢谢你提供这个消息。”
挂掉电话，刘虹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何氏集团的何总杀妻是有疑问，我见到了何子墨的妻子。嗯，照片拍摄下来了。明天可以把这个发布出去。会是我们家的头条。”
去警局的路上，甘甜一直心跳如焚，腹部隐隐有些疼痛。手抵在腹部上，甘甜靠在座椅上，低声说道：“何子墨现在没有事吗？”
杨磊点点头，说道：“何总一直没有承认口供，只要何总不认罪，我想就不会移交给法院。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何总尽快解救出来。”
甘甜手轻轻地抵在腹部，低声说道：“你之前说，在那个人的指甲残留物里，检测出有何子墨的dna，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磊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听说是法医才检测出来的。”
甘甜闭上眼睛，说道：“我可能有点晕车，到了地方再喊我。”
“好。”
——
到了地方，杨磊发现甘甜的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密集着滴滴汗珠。犹豫了下，杨磊喊醒了甘甜：“何夫人，到了。你没事吧？你看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甘甜摇了摇头：“没事，他们说何子墨杀了我，但是我还好好地活着，他们不可以这样没有理由就抓人。”
“但是，那个女人的指甲里检测出有何总的dna，他们会说何总没有杀死你，但是杀了她。”
甘甜笑笑，说道：“我知道，但是那天晚上何子墨一直和我在一起，如果他们要去调出小区监控，也是可以。”
杨磊陪着甘甜走进警局，听着杨磊说明了情况，一个警员打了电话咨询了下，和杨磊说道：“嫌疑人还在审讯中，我看你们还是下次再来。”
甘甜忍着身体的不适，说道：“我想要见这起案子的负责人，我可以证明何子墨无罪，我也可以证明，那个女尸不是你们所说的甘甜。”
警员狐疑地看了甘甜一眼，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准备好律师再说。”
“甘甜。”
听见声音，甘甜回头看去，见是杨敬轩。
杨敬轩走近，大概也是发现了甘甜苍白的脸色，皱眉说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刚出院就来这儿，甘甜，你知不知道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扶着甘甜，杨敬轩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陆叔叔，我到了。”
几分钟后，一个中年男子从楼上下来，走进前厅，看见杨敬轩，说道：“敬轩，还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指了指甘甜，杨敬轩说道：“为了我妹夫，陆叔叔，听说你们误会我妹夫了，还把他抓进来了。这不，我妹妹刚刚一听说，就急着赶过来。”
“你妹夫？”
“嗯。”拉过陆局长，杨敬轩低声说了几句。
陆局长面露诧异之色，看了甘甜一眼，又看向杨敬轩：“这个案子已经成了专案组，而且抓人的话，我们的同志也是在掌握了证据之后。敬轩，这个后门，我还真的是不好给你开。”
“陆叔叔，那个遇害的女人不是甘甜，也不是我妹夫杀的。这事说起来话长，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妹夫不是凶手。如果不能放出来，至少你带我妹妹去看看他，让她安心。”
陆局长想了想，点了点头。
陆局长带着甘甜和杨敬轩来到审讯室门口，叩响了房门，门打开，一个身穿制服的人开门走了出来：“陆局长，你怎么来了？”
陆局长示意着屋里：“审讯的怎样了？”
“还是没有结果，那人口硬，一直不愿意认罪。不过我们的心理攻势很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所突破。”
听那人这样说，甘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推开那人走了进去。
“你等下。”
杨敬轩拉住那人，和陆局长说道：“陆叔叔，你们不会学秦桧吧？”
陆局长笑道：“敬轩，你在乱说什么。”
甘甜走进屋子，看见何子墨穿单薄的衬衣坐在那，身上湿漉漉的，旁边的一个木桶里盛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个个冰块。
看到这，甘甜怔在那，扭头瞪向跟进来的陆局长：“这就是你们之前说的心理攻势？你们这算不算是严刑逼供？”
一个负责笔录的人站起来，说道：“这位小姐，我们现在在对嫌疑人进行审讯，请你不要来妨碍公事。”
甘甜冷笑，小腹那儿的疼痛有些明显，下面有湿漉漉的感觉。压制住身子不适，甘甜说道：“如果你们是在执行公事，那我就是他的证人。你们对他做了这些，他承认了吗？没有吧。不是他嘴硬，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过。你们说的那名女尸甘甜？抱歉，我还活的好好的。而且你们说那人是何子墨杀的？之前你们不是调查过了？那天何子墨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们要证据，我可以提供当天我们去的场所。至于你们说的dna，这个很难说，当初我的孩子可是也被硬说成不是我的孩子，也是因为dna检测。对了，还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你们的机器出故障了，所以才会检测失误。”
“你胡说什么！”负责审讯的人面露恼色，“这位女士，请你出去，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杨敬轩摸了摸下巴，说道：“其实有一点，我想你们真的是弄错了。死去的那个人真的不是甘甜，是爷爷安排的甘甜的替身。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一件案子，爷爷不愿意让甘甜冒险，所以才会让她来代替甘甜留在这个城市。”
“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嫌疑人不是凶手。”
“但是你们用这种方法，就能证明什么吗？”指着何子墨，杨敬轩冷冷说道，“这样就算得到了供词，能算不是强行逼供？”
扭头，杨敬轩看向陆局长：“陆叔叔，你们局里出现这样的事，真的让我有些失望。”
陆局长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以后我们会注意。”
“陆叔叔，我可以带我妹夫先离开吗？等你们有了确凿的证据，再来逮捕他也不迟。”顿了顿，杨敬轩又说道，“虽然现在我是在休假，但是我想，我想重新进行一下尸检，你们应该不会有意思吧？”
见甘甜看向他，杨敬轩微微笑道：“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职业吗？我是一名法医。”
陆局长插嘴道：“敬轩，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属下人的失责，我会让他们注意的。”
杨敬轩摇了摇头：“陆叔叔，尸体是不会说谎的，让尸体说谎，是对尸体的不尊重。亡灵得不到安宁，说不定会来找那个让她说谎的人的麻烦。当然，这是唯物主义社会，但是，万事皆有可能。”
话说完，杨敬轩扫视了一眼屋子，见一人的脸色微变，心里明白了大概。说道：“陆叔叔，你如果觉得不妥，我可以给我的上司打电话，让他批准我这次的行动。”
陆局长想了想，说道：“敬轩，我相信你，所以你妹夫由你看管，我相信不会有事。但是这是我们警局的事，我看你就不必插手了。”
杨敬轩抱着双臂想了想：“也好。但是你们不会动不动，又把我妹夫请进来？”
173不再是小女孩
听杨敬轩这样说，陆局长笑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次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一定会彻底查清的。至于尸检的事，这个是铁的事实，不会出错的。这件事麻烦你有所不好，我们会组织人员再进行一次尸检。”
杨敬轩想了想，点点头，又说道：“这样也好，还请陆叔叔尽点心，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陆局长点头说道：“那是当然，冤假错案，我们是绝不会允许发生的。”
杨敬轩微笑着颔首：“那样就好，甘甜。”
杨敬轩看了甘甜一眼，只是这一眼，让杨敬轩有些心慌。甘甜的脸色难看，紧咬着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甘甜，身体不舒服？”
杨敬轩的话音刚落，眼前有什么东西晃过，何子墨已经起身将甘甜揽在怀里，打横抱起了她，扭头看向杨敬轩：“你是开车过来的？”
杨敬轩点头说道：“是的。”
何子墨伸手：“车钥匙给我。”
杨敬轩挑眉：“你打算自己去送甘甜？你可以吗？再说。我也不放心，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我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会。”
杨敬轩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不放心。好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何子墨环视了一下屋子，没有反对。
路上，何子墨一直抱着甘甜没有松手。
通过后视镜杨敬轩看到何子墨这一动作，杨敬轩摇了摇头，说道；“何子墨，我看的出你喜欢甘甜，但是在你的母亲和甘甜之间，你打算做什么杨的选择？经过这次的事，你妈妈对甘甜的意见怕是会更大了。”
何子墨抿紧了唇，半响说道：“我家人，不知道这次的事。”
杨敬轩冷笑：“你不说，就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了吗？你放心，肯定会有人把这事告诉你的家人。何子墨，你要是真的喜欢甘甜，放她离开，不要让她活得这样辛苦。”
何子墨握着甘甜的手，她的手是那样冰冷，上了车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何子墨没有喊醒她，现在看着她这样，何子墨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我能处理好她和我家里人的关系，是不是你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杨敬轩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何子墨，你也看到了，甘甜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你。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她就不知道吗？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没有吱声。
——
医院检查结果是之前上的环脱落，何子墨拒绝了医生重新上环的提议，面对杨敬轩的质疑，何子墨淡淡说道：“我不想要她做出伤害身体的事。她要是不想怀孕，我不会让她费这个心。”
杨敬轩打探着何子墨，意味深长地说道：“何子墨，看得出你是在意甘甜，但是这远远不够。”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我家里人的关系，”
杨敬轩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拍了拍何子墨的肩膀：“她先暂时让你照顾几天，如果你还是没有办法处理好你家人和她之间的关系，那我只能带她离开。”
甘甜醒来的时候，动了下身子，感到下面有些疼痛。
试着想要坐起身子，听见一个声音：“不要乱动，医生说你最好休息几天。”
听见这个声音，甘甜整个人有些猛住。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身边的人。
额头被人轻轻摸着，何子墨的声音在甘甜耳边响起：“东西脱落，我让医生直接去掉了，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甘甜沉默着，慢慢地，甘甜睁开眼睛看着何子墨，挣扎着坐起来。
“甘甜。”何子墨按住甘甜，看着她有些倔强的眼神，叹了口气，扶起甘甜，在她腰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坐好。
甘甜握紧了手，慢慢地说道：“听说，你妈妈自杀了，抢救过来了？”
何子墨愣在了那，看着甘甜眼角里的泪花，抬手捧住甘甜的脸颊，慢慢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顾及到甘甜的身子，何子墨只是蜻蜓点水地一吻。
额头抵在甘甜的上，何子墨轻声说道：“应该是没事，我没有来得及过去。如果有事的话，医院那边会通知我的。”
甘甜咬紧了唇：“何子墨，其实你不必顾及我。我没有那么脆弱。”
何子墨眉头皱在了一起，将甘甜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要乱想，我是始乱终弃的人吗？”
甘甜唇咬得有些生疼，正因为知道不是，所以她才更觉得心里堵得慌。
“今天，谢谢你。你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不要操心了。”
何子墨将甘甜安置好，为她盖好被子，犹豫了一会，何子墨低声说道：“之前和你发了脾气，对不起。”
“你和我道歉，是因为，”甘甜轻咬了下唇，说道，“因为我今天保释了你？你感激，所以才会道歉？”
“和那个无关，”何子墨微微眯起眼睛，“甘甜，不管你是从哪儿听到乱七八糟的话，都不要放在心里。有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何子墨准备离开的时候，感到手被拉住。转身看着甘甜，何子墨反握住甘甜的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只要安心养好身子就行。”
甘甜的嗓子有些干涩，声音堵在嗓子里没有发出。看着何子墨离开，甘甜想要喊住他，仗着唇，没有吱声。泪水顺着眼眶慢慢落下。
医生帮甘甜开了一些调理身体的中药，何子墨在厨房煮药的时候，听见开门声：“甘甜？”
没有人应答，何子墨微微皱眉，关上了火，走进卧室，发现甘甜并没有躺在床上。
急匆匆地，何子墨走出家门，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甘甜去了哪，何子墨也是一筹莫展。
下了楼，除了楼道，何子墨有些焦虑地站在那，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何子墨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杨敬轩，这个时候告诉杨敬轩甘甜不见了，无疑煜雪上加霜。
沿着道路走着，何子墨在小区的中央广场的喷泉那的座椅上坐着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疾步走了过去。在甘甜身边站住，何子墨想要责备甘甜，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能是化作一声叹息：“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甘甜盯着喷泉，水柱升起，有的水珠溅到了外面，蹦到了脸上，有一丝丝冰凉。
甘甜抬起头，看着何子墨，站起身子：“屋里太闷，我想出来透透气。”
何子墨拉住甘甜的手，说道：“想要出来散心，和我说下就可以了，我可以陪你。不要一个人跑出来让我担心。”
甘甜抬手摸着何子墨的脸颊，她的手有些冰凉，落在何子墨的脸上，感到何子墨微微一颤。
“很冷吗？”甘甜轻声说着，“身上冷了，可以捂暖。但是心冷了，很难捂暖。何子墨，你爸爸什么时候开庭？”
“干什么问这个？”握着甘甜的手腕，何子墨将她的手放在怀里，取着暖，“甘甜，你说话怎么怪怪的，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多想。”
“我也希望是我多想。”轻声的，甘甜说着，“不过何子墨，我不会让你有事。”
搂住甘甜，何子墨笑道：“甘甜，你是不是被吓到了？莫须有的罪名，我是不会承认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承认。”
“我知道，”低声的，甘甜说着，“那是因为，受到折磨的是你，所有的痛苦都是你一个人承担。”
闻言，何子墨皱眉：“甘甜，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是他在意的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着他，他还会无动于衷吗？甘甜很想问何子墨这个，但是答案她已经知道，说出来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何子墨，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谈谈关于离婚的事。
看着甘甜，何子墨手抵在甘甜的唇上，轻声说道：“现在不要说。等你身体好些再说。甘甜，以后你要是不想做什么，和我说一声，不要一声不响地去做决定。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解释，上次和你发脾气，不是因为责怪你不经我同意去做了手术。我是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要是害怕什么，完全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完全是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丈夫，完全把我排除到了你的生活之外。”
甘甜笑笑，靠在何子墨的怀里：“何子墨，还记得上次你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吗？你说在救了你妈妈之后，愿意和我同生共死。其实不必，不是有人说过，妈妈只有一个，妻子可以有很多个。说实话，我讨厌这样的完美孝子，什么都是以他的母亲为主。但是，要是你自私点，或许我就不必这样为难了。”
“甘甜，你到底想说什么？”拉起甘甜，盒子直直地瞪着她，眉头皱起。
甘甜扯了扯唇，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何子墨，其实我是很自私的。我也没有多喜欢你。当初如果不是你阻拦，或许我就真的嫁给了秦峰。现在，要是你愿意放手，我也可以嫁给简木森。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我现在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家，至于爱不爱的，那是小女孩才有的梦幻。我，已经不再是小女孩了。”
174甘小黑来电话
“我知道你不是小‘女’孩，”何子墨有些烦躁，拉住甘甜往回走，“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拽紧了甘甜的手，何子墨疾步向前走去。
甘甜跟不上何子墨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跟在何子墨身后。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个状况，何子墨放慢了脚步：“你那个哥哥，是法医？”
“法医？”甘甜有些疑‘惑’，如果没有记错，甘甜记得杨敬轩是犯罪心理学专家。
何子墨将事情说了一遍，甘甜隐隐地有点印象。只是那个时候身子太不舒服，也没有多留意。
“就算他不是法医，也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放心的。”淡淡的，甘甜说道。
盯着何子墨，甘甜隐隐地觉得何子墨这次又被带去问话，而且几乎是强行要求认罪，事情有些蹊跷。
“何子墨，是不是有什么人想要害你？”盯着何子墨的背影，甘甜皱眉，忽然间一个人在甘甜脑海里闪过。
第一次何子墨被带去问话，正是那个人报的案，而那个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何子墨似乎也是想到了，停下脚步，将甘甜拉入怀里：“如果是他的话，你要注意安全。”
“要注意的是你，他或许只会认为我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
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微微用力：“这样更好。”
——
秦峰以为打点好关系，就可以让何子墨背上罪名。只是得知何子墨又一次地被释放出去，秦峰有些气结。在看到最新的生活报，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秦峰更是愣住了。
报纸上是甘甜和杨磊的照片，记者绘声绘‘色’地报道了，何子墨的妻子出现，或许那名‘女’尸只是相似，或许只是何夫人想要为家人报仇而采用的策略。但是法律不允许践踏，有关部‘门’应该做好检查。
报纸还刊登了何子墨在接受审查时受到的各种‘逼’供，看样子似乎是‘偷’拍的。
将报纸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秦峰拨通了之前在警局打点好的那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让他认罪后移‘交’法院吗？”
“秦少，你有所不知，那个人是软硬不吃，后来京里来了人，把他带走了。”
“京里？”
“是的，看样子来头不小。而且，秦少，人家的老婆还活的好好的，还亲自来接他的。”
“这不可能。”秦峰一口否决，很快又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相似的人，既然你说来找何子墨的人看样子很有来头，那么他们也可以找个人冒充死者。这事，你们务必要查清楚。”
“秦少，局长已经让人再进一次尸检，京里来的那个人，似乎是法医，他本来是要亲自做检查的。在尸检报告上做假，有些难度。秦少，如果何子墨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挂断电话，秦峰又拿起那张报纸，大致地看了一眼，又将报纸放下，盯着报纸上的照片看着，握紧了手。
——
何子墨从超市里出来，听见有人喊住她。扭头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你好，我叫刘虹。”‘女’人大大方方地介绍着自己，“宜城生活日报的记者。今天的报纸不知道你看没看，你今天可以被释放出来，是不是警方发现他们冤枉你了？你的夫人其实并没有死亡，对不对？请问她为什么要冤枉你，是不是和你的父亲害了她父亲有关？”
何子墨皱眉：“扒别人的*，是你的爱好吗？这位小姐，其实你是希望你说的一切我都承认，这样你才好借题发挥，是不是？抱歉，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盯着何子墨离开的身影，刘虹抿紧了‘唇’，冷哼，掏出小本子，写道：今天见到了何子墨，他闭口不谈关于他妻子的事，但是看得出，他很憔悴。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已经默许了，他的妻子在陷害他。何子墨还是很爱他妻子的，因为他让我什么都不要说出。
何子墨回到家里，来到卧室，看见甘甜还见熟睡。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轻地走了出去。
刚刚打开一份文件，何子墨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何子墨看见是杨磊。
侧身让杨磊进来，何子墨问道：“有事吗？”
杨磊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何子墨：“何总，出事了，这份报纸上说了你跟甘小姐之间的事，而且这个话题在网络上也被炒得火热。何夫人那里怕是已经知道了。”
何子墨接过报纸，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看了一眼报纸的标题，宜城生活日报，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何子墨将报纸紧紧地拽紧在手里，沉声说道：“这样没有根据的事，怎么会刊登出来的！”
“何总，现在网上的舆论都是对甘小姐不利。我怕——”
“怕我妈妈会以此为借口，‘逼’我离婚？杨助理，你去日报社找一个叫刘虹的‘女’记者，让她停止报道这些不确实的事，并且公开道歉。”顿了顿，何子墨又说道，“这事，我不想让甘甜知道。最近，麻烦你往我妈妈那多跑勤快。她要是问起我的事，就说一切安好。”
杨磊颔首，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样好吗？何总，何夫人那，是不是你亲自去解释下比较好？”
何子墨抬起手，摆了摆，说道：“多说无益。她要是说了什么，你都先应下来，不要发生冲突。”
杨磊走后，何子墨拿走那张报纸看着，越看，眼里的怒火更浓，将报纸‘揉’成了一团。想了想，何子墨觉得不妥，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报纸。
看着纸张一点点缩小、变黑，何子墨眼睛微微眯起。
纸张变成灰烬，何子墨轻轻一吹，拍了拍残留在身上的灰烬，走进了书房。
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上，果然看见关于他受冤被陷害的事排在了第一位，看了几家媒体网站，这个话题更是成了热‘门’话题。
看了一眼评论，何子墨握着鼠标的手越来越紧，指关节微微泛白，额头上青筋暴‘露’。
‘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明明不是他们的事，说的好像他们是当事人，好像他们是受害者。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保护的。离婚。离婚，再告她污蔑。”
“竟然可以以死诈骗，还不如真死算了。”
“为了报仇，竟然和那么多人发生关系，脏死了。”
越看，何子墨越是看不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何子墨关掉网页。
怕甘甜知道这些事会堵心，何子墨关掉电脑，急忙走到卧室。
打开卧室的‘门’，何子墨看见甘甜靠坐在‘床’上，手上拿着手机。
慌忙的，何子墨上前，夺过甘甜手中的手机。
“你干什么？”
对上甘甜疑‘惑’的目光，何子墨自然是不能说怕甘甜‘乱’逛网页或者刷微博，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想了下，何子墨说道：“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手机看多了，对眼睛不好，对身体也不好。”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不由轻笑：“你不准我下‘床’，难道这一点娱乐也要剥夺吗？”
何子墨找出一本杂志递给甘甜：“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看杂志的，没有那么喜欢手机的。”
甘甜点点头：“因为以前的手机只能打电话，接电话，发短信。后来诺基亚出了塞班，娱乐才多了一些。但是，我也没有一直玩手机吧？何子墨，你把手机给我。”
何子墨摇摇头：“我怕你会被一些无关的人干扰。手机我先替你保管，有事的话我会告诉你。”
甘甜有些疑‘惑’地看着何子墨，想起的确是没有人会找她，除了甘小黑每晚会打一个电话过来。
颔首，甘甜说道：“景睿会定时打电话过来，到时你把手机给我。”
“好。”
何子墨不知道这件事能够隐瞒多久，只是希望在甘甜知道之前已经摆平了这件事。
——
杨磊在报社找到刘虹。听到杨磊的要求，刘虹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子虚乌有？你们何总这么伟大，这样了还为他的妻子说话。”
杨磊皱眉：“刘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何总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杜撰出来的，请你公开道歉。”
刘虹叹了口气：“怎么是我杜撰的呢？我在警局可是有朋友，要不是怕涉及*，就不会只公布照片，而是录像了。何总为了他妻子的名誉着想，真是让人敬佩。放心，我会好好宣传的。就算离了婚，何总还是黄金单生汉，就算父亲犯罪又怎样。总比父亲无罪，做孩子的犯罪要强得多。”
杨磊皱眉：“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何总不好明说，但是我知道，他宁愿自己被枉，也要保护好他的妻子。你告诉何总，我明白怎么做。”
杨磊觉得根本是在和刘虹对牛弹琴，在看到网上流传的他来找刘虹的那段谈话视频，而且竟是被删减了部分，杨磊觉得刘虹分明是不可理喻。
——
何子墨接到甘小黑打来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甘小黑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你是不是又和爸爸吵架了？他们都说你是坏‘女’人。”--78732+dsuaahhh+24617464-->
175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子墨皱眉，缓缓开口：“说和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听出是何子墨的声音，甘小黑的声音顿住，很快又说道：“爸爸，爸爸，他们都在说，你和妈妈要离婚了。”
“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何子墨眉头紧皱在一起吗“我和你妈妈现在的感情，很好。你边上还有谁？让他和我说话。”
电话里传来一阵声音，再次传来说话的声音，已经是一个苍老的男声。
“何子墨？”
思索了一下，何子墨说道：“爷爷好。”
“别爷爷爷爷的套近乎，我可没同意把外孙女嫁给你。就算你们领了结婚证也不行。”
“爷爷，我是真心喜欢甘甜。”
“真心？你确定不是因为甘甜是我的孙女？追究你父亲的责任是我的意思？甘甜这次回去，我可不记得是要和你复合，怎么现在和你又搅合到了一起，还住院了？何子墨，我不会把外孙女嫁给你。现在你看看，满城风雨，说的我外孙女好像多久心机。何子墨，我还是觉得，你们分开是最好的。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时间长了，公众就可以忘记这一切。”
何子墨握紧了手，一字一句地说道：“爷爷，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你吗？你这样做，就不怕伤害了甘甜？”
“无风不起浪，何子墨，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你们立刻分开。我不会阻止你来看望景睿，但是抚养权必须在我们这。”
“爷爷，我不会离婚，我也不会伤害甘甜。”
挂断了电话，何子墨感到了什么，望去，看见甘甜站在卧室门口。
“发生了什么？”
何子墨不确定甘甜听到了多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
甘甜不相信地看着何子墨：“你不要骗我，无缘无故的，你拿走手机，不就是为了让我不和外界接触？你怕我知道什么，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我说了，不要乱想。”何子墨提高了声音，疾步走了过去，双手紧按在甘甜的肩膀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你不用骗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有事情瞒着我。何子墨，你请告诉你妈妈，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我不是要落井下石，该走的时候我会走。”
“你终于说出来了吗。”何子墨眯起了眼睛，猛的将甘甜抵在墙壁上，直直地瞪着她，“你就这样想离开！”
“让你夹在中间，不是更为难？而且，我知道你和阿姨说了什么，不管你是被逼的还是真这么想，说出来的话总得要兑现，不是吗？”
何子墨眼里闪过一道厉色，语气冰冷：“这就是你的借口？”
甘甜轻咬了下唇，低声说道：“何子墨，就算做不了夫妻，大家还能是朋友。”
“你觉得可以做的了朋友吗！”深呼吸一口气，何子墨低头吻住甘甜，强行撬开她牙齿，长驱直入。
一手按住甘甜的后脑勺，一手扯开甘甜的衣领。
肩上一凉，本是紧闭着眼睛的甘甜一惊，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何子墨眼中的欲望，手抵在何子墨的胸膛上，摇了摇头。
“我知道现在不行。”何子墨冷冷说道，放开了甘甜，帮着甘甜整理好衣服，“不要再乱说话，离婚，不可能。”
甘甜推开了何子墨，低声说道：“何子墨，你何必自欺欺人。明明你放心不下你的母亲。既然这样，你不用为难。”
“我不需要你做出决定。”冷冷地，何子墨说道，“如果你真的够狠，那么就按照你们的计划，认定我是凶手，你做了几年牢，让我如数地赔偿给你，这样不就好了？”
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我没有那么想过。”
何子墨冷笑：“你没有这样想过，不代表别人没有。你的新家人难道没有想过为你报仇吗？甘甜，从你离开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决定了，要离婚，是不是？用一个替身，想要激怒我，想要我主动放你离开。可惜，我还是看出了，那个人不是你。”
“所以呢，你打算怎样？”轻声的，甘甜说道，“真的要逼死你妈妈吗？何子墨，既然你难以做出选择，那我帮你。”
“帮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坏女人，就是你所谓的帮我？”
“什么？”甘甜不解地看着何子墨。
何子墨不想多说什么，盯着甘甜：“暂时，你不要和外界接触，把身子养好，其它的事，交给我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轻声的，甘甜问道，“你自己还沾到了那么多事情，有人想要整你，就算你没有罪，也会莫须有。何子墨，既然你的事和我有关，我就不会置之不理。等你的事情解决了——”
“你就准备离开，”打断甘甜的话，何子墨冷冷说道，“甘甜，我不需要你这样伟大！”
甘甜头扭向一旁，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何子墨，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何子墨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不用操心。景睿还小，你也不要和他多说什么，让他产生什么误解。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要去拜访一下你的家人。他们似乎对我有些误解。”
甘甜拉住了转身欲离开的何子墨：“那你至少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能有什么，就是你看到的，你听到的，再加上被无良的媒体炒作，事情有些被夸大了。甘甜，秦峰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他杀错了人，我怕你会不安全。所以，这段时间，你必须不能出去，出去的话，也要我陪着。”
看着何子墨这有些严肃的样子，甘甜心里的阴霾散去一些，轻声说道：“杨家派来的人，想必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就这样还能糟黑手。有些事情，防不胜防。”
“她喜欢他。”忽然间，何子墨说道，“对喜欢的人，自然是不会心存警惕。”
“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出来。就算你们长得相似，但是你们的眼神不同。”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何子墨缓缓开口，“总之，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操心。”
——
甘甜发现自从那次谈话后，何子墨对她的看管似乎更加严厉，书房不准她踏进，电视更是不准她看，似乎不愿意让她知道外界的消息。
何子墨越是这样，甘甜心里越是有些不安。家里的电话更是被何子墨暂停使用，她想找甘欣问个究竟，也是有些困难。
何子墨不在的时候，杨磊会来陪着甘甜，说是陪，实际上无异于监视。
甘甜试探性地问过杨磊一次，见杨磊守口如瓶，也就作罢。
何子墨回来，走进屋子，看见何子墨回来，杨磊站起来：“何总。”
“她怎么样？”
“甘小姐睡下了，不过她看上去心情并不好。何总，真的要一直瞒下去吗？”
何子墨捏了捏眉心，沉声说道：“不要让她知道。报社那边，处理的怎样了？”
提起这个，杨磊就来气：“何总，你说那个记者气不气人，我说什么都能她扭曲。上次还偷偷拍了视频。我和她交涉过这事，她非但不认错，态度还很嚣张。她哪是什么记者啊，我看分明是，她就是事实，她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你找主编谈了吗？”
“找了，但是主编说，这个人背后似乎有个大人物撑腰，而且现在报纸也的确需要嚎头。何总，依我看，就算你亲自去找那个记者，也会被她歪曲。”
何子墨颔首：“这个我相信，但是事情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何总，你打算怎么办？”
何子墨长叹一口气：“这个时候，不做任何回应是最好的。”
杨磊走后，何子墨走进卧室。
“你刚刚说，一个记者？”
听见甘甜的声音，何子墨脚步顿在那。知道刚刚的那番话，是被甘甜听到了。
“嗯，是有一个记者捕风捉影，不过你不用担心。”
甘甜坐起了身子，盯着何子墨：“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什么都不要我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
何子墨笑笑：“没有什么，你知道了反而会闹心。”
甘甜咬紧了唇，紧紧地盯着何子墨，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走下了床。
经过何子墨身旁时，何子墨一把拉住甘甜：“你要去哪？”
“何子墨，你说过，要是我外出，必须由你陪着。那好，现在我要去见杨敬轩。”
何子墨皱眉：“甘甜，不要胡闹。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明天再说。”
甩开何子墨的手，甘甜冷冷说道：“不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何子墨，你必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傻傻地被蒙在鼓里！”
何子墨眼里闪过一道挣扎之色，慢慢地恢复平静，低声说道：“没什么事，只是被人夸大了事实。甘甜，这些赛，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
甘甜咬紧了唇，唇咬得有些生疼，直觉告诉她，事情不是像何子墨说的那样简单：“何子墨，我要去见杨敬轩。”
176门锁被撬了
拉住甘甜，何子墨紧紧地将甘甜搂在怀里，低声说道：“甘甜，不要去。我说了，我会把一切处理好。”
甘甜挣扎着要推开何子墨，双手更是被何子墨紧紧握住，唇更是被何子墨堵住。
甘甜“呜呜”地抗议着，逮住机会咬了何子墨一口，趁着何子墨吃痛之际，甘甜使劲地推开何子墨，后退了几步：“你不要每次都这样。”
何子墨摸了摸唇，皱眉：“你下口那么重。”
甘甜脸颊微微泛红：“何子墨，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要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要么要我去见杨敬轩。你不要，不要每次都用同样的手段，你以为那样，我就不会追问什么。”
何子墨笑笑：“有些事情，不需要操心的话就不要操心。甘甜，你知道了，又会胡思乱想，这个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之前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才会怀疑这怀疑那的？甘甜，外面现在传的乱七八糟的，你还是不费心比较好。”
甘甜握紧了手，盯着何子墨，半响说道：“你真的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想喝点红酒，你愿意陪我一起？”
何子墨盯着甘甜半响，摇了摇头：“你现在最好不要喝酒。”
甘甜垂下眼眸，点了点头：“我想一个人静静。”
拉住甘甜的手腕，何子墨说道：“甘甜，自从我们重逢后，你似乎一直没有信任过我。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也没有想过放你离开。我这个人是很自私，看中的东西一定要紧握在手里。但是，我不会拿你去做任何的交易。”
闻言，甘甜抬首，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何子墨继续说道，“说我不放开你是为了利用你，是因为你的身份。甘甜，我从来就没有那样想过。”
“那你说过，会和我离婚吗？”盯着何子墨，甘甜一字一句地说道，“何子墨，我不希望你骗我。”
何子墨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
甘甜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再不愿意放手又能怎样？你真的要看着你妈妈死吗？”
何子墨眉头紧皱在一起：“你就这样不相信我？”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慢慢垂下眼眸。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想让他这样为难。
甘甜可以猜测的出，何子墨隐瞒她的事，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
“何子墨，那我可以去看看叔叔吗？”
何子墨盯着甘甜，摇了摇头：“等尘埃落定的时候，你再去看他。这个时候被别有用心的人逮着话题，就不好了。”
甘甜轻笑：“我不去，该怎么流传的还是怎么流传。”
“你的直觉倒是很准，”何子墨玩笑般地开口，“甘甜，总之这段时间，你安心把身子养好。半个月后，我会要求行驶丈夫的权利。刚好一个朋友最近在和岛国一个厂家合作，他们的0。01据说是目前世界上最薄的。对了，他还向我推销的，还有图片，你要不要看下。”
尽管不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甘甜听见何子墨说这些，脸颊还是滚热。
“何子墨，你不要扯开话题。”嗔怒的，甘甜嚷嚷道。
何子墨扬起了唇：“怎么是扯开话题，明明是在憧憬美好的未来。甘甜，这段日子你欠我的，日后你可是要记得补偿回来。”
“你，”甘甜脸上的热度又上升了几度，“没个正经的。”
“我不想看到死气沉沉的你。”何子墨上前，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感受着她脸上的热度，“甘甜，什么都不要管。”
甘甜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何子墨不愿意说的事，必定是不会轻易告诉她。
原本想是灌醉何子墨，或者干脆在何子墨的酒里下药。因为前段时间睡眠不好，她随身带着安眠药，现在剩下的药还在她随身的小包里。
何子墨似乎是怕甘甜会问什么，每天晚上会工作到很晚。甘甜最近犯困，每次想等何子墨，结果每次都是早早地睡了过去。
何子墨快零点才关掉书房的灯，回到卧室。
卧室的床头灯开着，散发着淡黄色柔和的光芒。
何子墨轻轻地走过去，关上了灯，轻轻地在甘甜身旁躺下。
忽然间，何子墨感到脖子被人搂住，一柔唇贴在了他的上。
何子墨愣了下，缓过神来，拉开甘甜：“你还没睡着？”
“在等你。”甘甜重新贴回到何子墨身上，一点点地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你可以提前使用你的权利。”
何子墨皱眉，重新将甘甜拉开：“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要闹。”
甘甜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搂住何子墨，再次贴上了自己的唇。
何子墨不是柳下惠，哪里经得住甘甜这般撩拨。只要不突破最后一步就好。这样想着，何子墨允许自己放纵起来。
情浓时，何子墨感到一个东西被推进到他嘴里，尚未反应过来，东西已经吞入到喉咙里。
甘甜坐起身子，拉拢好衣服，几分歉意地看着何子墨：“对不起，我想出去一趟。只是安眠药，不是什么毒药。”
下了床，甘甜弯身穿上鞋，忽然间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声音，手腕上一凉。低头看去，一个手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何子墨！”甘甜扭头瞪向何子墨。
何子墨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在甘甜的注视下，将手铐的另一端铐在了自己手上，手上略一用力，将甘甜拉回到了自己怀里，在意识完全失去之前，将甘甜扣在自己怀里。
甘甜挣扎着推开何子墨，只是看着手上的铐子，却是毫无办法。
“何子墨，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甘甜恼怒地一用力，手腕被勒得有些生疼。
挫败的，甘甜躺了回去。没有睡意，侧过身子看着何子墨。这段日子他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一些，下巴四周冒着密密麻麻的胡子，何子墨下巴一向干干净净，这段日子看来是太忙以至于疏忽了。
甘甜不知道未来他们还能走多远，何子墨越是不愿意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甘甜越是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抬起手，甘甜轻轻摸着何子墨的脸颊，慢慢地手搂住了何子墨的颈子，靠在何子墨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
情深缘浅且奈何，回眸已是擦肩客。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句子。甘甜心里有些感伤，有些时候，不是一句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
那次的录音，甘甜刚刚听到，是惊愕的。但是事后静下心想想，她倒是没有那么憎恨何子墨，反而是有点理解他。她不相信他会利用他，但是在看到何子墨这心神俱疲却从不在她面前流露出一丝抱怨，甘甜有些心疼。
明明只是只要离婚，就可以解决，他却从来就没有提出。
别人说何子墨看中的是她的身份，但是甘甜不信，不相信何子墨是这样的人。
甘甜听说催眠可以让人说出实话，要是她是甘欣，说不定可以利用催眠知道发生了什么。
舒了一口气，甘甜隐隐地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不是很确切，甘甜还是听到了细微的开锁的声音。
坐起了身子，甘甜仔细地听着，声音又消失了。有些紧张，甘甜握紧了何子墨的手。何子墨服用的药量不多，应该是可以喊醒他。
门外开锁的声音消失后，过了一会又响起。甘甜的心里蹦蹦跳着，晃了晃何子墨，只是何子墨没有什么反应。
几分钟过去，门外没了动静，甘甜又注意听了一会，确定外面安静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
早上醒来时，甘甜习惯性地想要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腕受到牵制，这才发现双手都被绑在床头，想也知道这是谁做的，甘甜气恼：“何子墨！”
卧室的门打开，神色淡然的何子墨走了进来，看了甘甜一眼：“有事？”
甘甜挣扎了下，绳子勒得手腕生疼，瞪向何子墨，甘甜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何子墨抱起了双臂，挑眉：“什么什么意思？”
“你放开我！”
何子墨笑笑，走至甘甜身边，俯下身子，伸手解开了甘甜身上睡衣的扣子，唇落在了甘甜的上。
甘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在感到身上一阵凉意，趁着何子墨吻向她脸颊的时候，甘甜放低了声音：“何子墨，你想做什么？”
“提前行驶权利，这个不是你说的。”
话虽如此，何子墨并没有继续做什么，坐直了身子看着一脸惊慌的甘甜：“昨晚你就那样有把握，就不怕我会失控，做出伤害你的事。”
“给你吃的又不是什么助情的药。”小声的，甘甜嘀咕着。
看见何子墨乌黑的脸色，甘甜不再说什么。她正是料准了何子墨不会伤害她，才会那样。
试着，甘甜想要转移话题，缓和一下气氛：“那个，何子墨。昨晚好像有小偷，我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见何子墨依旧瞪着她，甘甜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帮我解开，我再和你细说。”
“不必，等你反思够了，我自然会放了你。”
何子墨走到客厅，检查了一下门，本是懒散的目光骤然间凝聚在一起，门锁有明显被撬的痕迹。
177为了保护你
盯着门锁，何子墨眉头紧皱在了一起，手紧紧地握住。
何子墨转身走回卧室，看着还在试图挣脱开绳索的甘甜，走了过去，看着甘甜的动作。
听见动静，甘甜停下了无力的动作，扭头看向何子墨：“你先放开我，我保证不会发生昨天的事了。”
何子墨摇摇头：“我不相信。”
虽然这样说，何子墨还是动手解开了甘甜手上的绳索。拿起甘甜的手，看着皮肤上的红印子：“疼吗？”
刚刚的用力，磨破了皮，听见何子墨这样问道，甘甜没有好气地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何子墨，我不过只是给你下了一点药，你有必要这样吗？”
何子墨默不作声，只是看着甘甜手腕上的伤痕，找来一个药箱，拿出碘酒，帮着甘甜轻轻擦拭着。
“收拾一下，我还是住到杨敬轩那，我比较放心。”
甘甜疑惑地看着何子墨：“你不是不愿意的吗？现在怎么允许我过去了？”
“他会保护好你。”淡淡的，何子墨说道，“昨天是有人来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进来。但是不能保证今后他不来。甘甜，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我做什么，只是为了这个。”
不要你知道现在的舆论，是为了保护你，现在要你住到杨敬轩那，也是为了保护你。
何子墨的神色有些严峻，甘甜轻咬了下唇，缓缓说道：“何子墨，你什么都不要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事实忽然降临在我面前，我会受不了的。何子墨，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凝视着甘甜，何子墨有些迟疑。放下甘甜的手，何子墨将药品放回到药箱里。犹豫了一会，何子墨开口：“甘甜，如果你听到了什么，那是媒体舆论肆意编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甘甜皱眉：“媒体舆论？”
何子墨握紧了手，冷笑：“有个很厉害的记者，她说的就是真相。我怕她找到你，所以才限制你和外面接触。杨助理找过她，可惜无论杨助理说了什么，都会被她歪曲。”
甘甜微微偏着头看着何子墨：“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摸了摸甘甜的头发，何子墨低声说道：“这样还不够吗？唾沫星子可以压死人，甘甜，尤其是现在有了网络，键盘后面的网络道德者多着，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些糟心的话语。这可不是什么清者自清。无聊的人太多，别人家的事最糟糕，有些人会越高兴。”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大概明白了一些。
“何子墨，我不是那样脆弱的人。我还是希望知道，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媒体又是在说些什么？”
何子墨犹豫里下，刚欲说出。忽然间，手机响起，是杨磊打来的。
“何总，出事了，何董出事了。”
小剧场之坐迷路记
（有点小剧透很久之后的两人的幸福小生活）
甘甜有个弱点，通俗来说就是路痴，所以甘甜一般自己不会开车出门，怕出去回不来了。
如果没有人接送的话，甘甜一般会选择打车。因为公交会改路线，这个甘甜经常不会注意。
寒假到了，甘小黑被杨家接到京里去小住几天。难得有个二人世界，何子墨琢磨着要好好度过一下。
甘甜最近很烦，计生办新来的中年阿姨一直在催着她快点去上环。曾经因为闹别扭做过一次上环，甘甜心里还有着那次的阴影，何况，她还准备生二胎。老是被烦着，甘甜也来了脾气，怒气自然是发到了何子墨身上。
何子墨深深地觉得，冷暴力有时比真的吵架，要可怕的多。
比如昨晚，何子墨想要开荤，刚刚进行到一半，被甘甜一脚踹开。
“为了不让那位阿姨费心，何子墨，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何子墨很郁闷，最近是进行了一次人口普查不错，但是听说强制要求上环的，那是因为不上环孩子就没法上户口，景睿不是已经户口本上有名，要是再有一个的话，这个年头，关系是干什么的，自然是用来解决这些麻烦事的。
这个甘甜不会不知道，只是被那个中年阿姨弄得烦了，火气自然是大了。
难得有个二人世界，却吃不到荤，哪怕何子墨拿出世界上最薄的0。01，甘甜还是不同意。
无奈之下，何子墨决定办个浪漫烛光晚餐，把甘甜哄高兴了，剩下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至于那个一直追债的，何子墨想有必要和她的领导谈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吗？拿着鸡毛当令牌，换谁遇到都会觉得烦。
何子墨在酒店订了一个包厢，惊心布置了一番，蜡烛，红酒，屋里还燃烧着玫瑰香薰，气氛很好，只是女主人一直没有来。
何子墨又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焦虑，拨打了杨磊的电话，想问下他们现在到哪了。
只是杨磊说，没有看到甘甜，或许她先走了。
何子墨皱眉，甘甜平时就容易走错方向，现在心情不好，怕更容易走错方向。
拨打了甘甜的手机，无人接听。何子墨皱眉。
过了一会，何子墨的手机响起，是甘甜打来的。
“你在哪？”语气尽量平稳，何子墨问道。
甘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公交车改了路线，我觉得不对劲，就下车了。”
“你现在在哪？”
“我在往回走。”
何子墨很想问甘甜为什么不等杨磊去接她，怕说出来会让甘甜生气，要是直接不理他，何子墨真的有些担心。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也不知道，路旁有xx男科医院。”
听甘甜的描述，何子墨大概知道这是在接近郊区的地方。抬手捏了捏眉心，何子墨走了出去。
沿着马路，何子墨慢慢地开着车，注意着路上的行人，怕错过甘甜。
又往前开了一点，何子墨看见左边的人行道上，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人在那慢慢走着，何子墨松了一口气。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郊区也没有什么行人，一个女人单独走着，还真是让何子墨有些担心。
似乎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跟在甘甜身后鬼鬼祟祟的男人，何子墨皱眉，最近出了个变态的男杀手，号称开膛手杰克，一直没有被警方找到。看着那个男人口袋里鼓鼓的，似乎揣了什么东西，何子墨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一转车头，冲到路边，下了车，拉住甘甜，匆匆跑着。
“何子墨，干什么？”
甘甜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将她打横抱起，冲到车子旁，将甘甜放了进去，自己从另一侧进去，开了车子，疾驶而去。
“何子墨，你用的着这样急吗？”
甘甜觉得有些委屈，明明131一直是走火车站那条路，会经过何子墨定的酒店，结果车子竟然改道，从另一条路走了。
一开始甘甜没有留意，后来发现时，已经坐过了好几站。在车站等不到回去的车，甘甜没有耐心，干脆慢慢往回走去。好在只是一条直路，她还是记得回去的路。
何子墨打电话给韩卫，告诉了他关于那个可疑的男人。
听着何子墨的叙述，甘甜吓了一身冷汗。等何子墨挂断电话后，甘甜戳了戳何子墨：“不会是真的吧？”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说道：“不怕万一，只怕一万。”
甘甜心里蹦蹦跳着，何子墨没有责备她，但是话语却是冰冷冰冷的。
“你怪我？要不是你要出去吃什么晚餐，在家呆着，哪会有那么多事。”
何子墨抬手捏了捏眉心：“以后还是我接你算了，见不到我，你不要乱走。以后出门，你也必须由我陪着。甘甜，我还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甘甜撇了撇嘴：“你认清路不就行了。我会走丢，你会把我找回来。有你带着，我还会怕迷失吗？”
听甘甜这样说着，何子墨阴郁的心情渐渐散去，唇角微微扬起。
何子墨提供给韩卫的信息很有用，警方掌握了那个凶手的动向，已经在顺藤摸瓜地去摸清那个人的身份。
局长一高兴，听韩卫说了何子墨最近的烦恼，找到了何子墨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和所长谈了一番，所长又和居委会谈了一番，于是，那个一直缠着甘甜要她去做上环手术的中年阿姨再也没有来烦过甘甜。
甘甜感到清静了，何子墨的心情也好了，每天的福利又可以正常享用了。
在电视里看到警局逮捕了嫌疑犯，韩卫在那接受采访。
甘甜眨了眨眼睛，说道：“那天我要不是坐错了车，他或许还能逍遥一段日子。”
何子墨紧紧地扣住甘甜的手，牢牢握住：“不许这样说，你要是出事了，我不介意走上一条错路。法律是可以制裁他，但是我宁愿亲手杀了他，再去陪你。”
你迷路了，我可以把你带回来。你要是不在了，我还能把谁带回来。不如迷失一次，这样永远在一起。
何子墨还欲说什么，发现甘甜没了动静，细细看去，她竟是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最近甘甜比较嗜睡，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何子墨唇角微微上扬。
其实，还是一起幸福地走完这一生，是最好的。
178不会让他为难
何子墨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里蔓延，杨磊接下来的话让何子墨整个人懵住了。
何闫被发现死在看守所里，他被捆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住，手臂上有一个细小的伤口，旁边放着一个碗，碗里盛满了水。何闫被人发现时，碗上方的滴水器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这种杀人手法曾经有人报道过，利用心理暗示造成人的恐惧。细小的伤口不足以让人死亡，但是如果和受害人说把血放干，再蒙上受害人的眼睛，利用一旁的水造成血流成河的声音和感觉，让受害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何闫这段日子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心里压力本就是很大，再加上这一出，因此丢了性命。
“找到是谁做的了吗？”低声的，何子墨问道。
“初步断定，是昨天夜里两点多发生的。但是那一段的监控，被人洗掉了。初步怀疑，可能是内部人员所为。门锁也没有被撬的痕迹。”
听着杨磊的话，何子墨眉头越皱越深，半响，何子墨沉声说道：“你先帮我应付一下，我随后就过去。”
挂断电话，何子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何子墨抬手捏了捏眉心，不安、焦虑，在他心中蔓延。
站起身子，何子墨走向卧室，对上甘甜的眼睛，淡淡说道：“我送你去杨敬轩那里，没事你不要外出，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甘甜盯着何子墨，手握紧，慢声说道：“何子墨，你不能一直瞒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子墨沉默着看着甘甜，眼里闪过一道复杂之色。半响，缓缓开口：“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
甘甜点了点头：“你说吧。”
何子墨斟酌片刻，缓缓说道：“甘甜，爸爸他出事了，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家里的锁被人撬了，我估计这两个事情之间有着联系。这里可能已经不安全了，你住在杨敬轩那，我比较放心。”
何子墨三言两语就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整个事情，他说的看似轻松，甘甜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看着何子墨，甘甜轻声说道：“何子墨，如果你觉得为难，不如分手吧。”
何子墨手紧紧地拳在一起，半响说道：“我说了，不要胡思乱想。”
送着甘甜来到杨敬轩所在的酒店，何子墨让甘甜先进去，他去和杨敬轩谈谈。
甘甜欲言又止，看着何子墨和杨敬轩走了出去，房门在她眼前慢慢关上。
杨敬轩换了一间总统套房，屋里有着隔间，她的房间在隔间，这样安排，估计是为了看住她。
坐在床上，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
十几分钟过去，房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传来。
“甘甜，我们谈谈。”
听见杨敬轩的声音，甘甜缓缓抬起头，看着他：“谈什么？”
杨敬轩抱着双臂站在那，说道：“刚刚何子墨和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开你，不是为了拿你当筹码。他让我这段时间照顾好你，不要逼你做什么。说实话，他喜欢你，这个我相信。你有你的想法，这个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但是甘甜，你们这样下去，能有结果吗？他看样子把你保护得很好，没有让你受到外界那些流言蜚语的波及。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闲人，不管真相怎样，只管自己说的开心，一个个都是网络卫道士，一个个都是正义的使者，谁知道真实的他们有多龌龊。”
杨敬轩脸色沉下，脸上浮现怒色。
顿了顿，杨敬轩继续说道：“甘甜，你要是想跟何子墨继续在一起，外界的那些风言风语倒是其次，何家的人，你能忍受的了吗？何闫的死与你无关，但是他们会认为是你害死了何闫。不管何闫以前多么对不起你，他们看不到。何子墨想要留下你，或许要违背家里人的意识，或许会逼着他妈妈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迟疑了一下，杨敬轩告诉了甘甜：“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何子墨的妈妈，其实精神并没有问题，只是她受人指示，故意这样，为的是逼何子墨离开你。我是在知道了这事后，觉得简木森并不适合你。甘甜，如果你离开了何子墨，我也不会让你嫁给简木森。”
甘甜抬首看着杨敬轩，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杨敬轩。”
“一家人用得着这样客气？甘甜，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喊我一声哥哥。”
见甘甜一副傻傻的样子，杨敬轩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是有心里阴影。你先休息吧。这几天，最好不要外出。”
——
何子墨在去完警局后到了医院，尽管何子墨吩咐杨磊不要告诉薛兴霞，但是到了地方，听见薛兴霞哭哭啼啼的声音，何子墨知道事情是没有瞒住。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何子墨推开门走了进去。
薛兴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泣着，看见何子墨来了，哭得更伤心了：“你还来做什么，要你离婚你不离，现在好了，甘甜她就是来复仇的。她害死了你的未婚妻，害死了你的父亲，马上就要再来害死你还有我。”
听着薛兴霞的话，何子墨眉头紧皱：“妈，你不要乱说话。”
“我乱说话？”薛兴霞抹了下眼泪，指着何子墨，痛声说道，“何子墨，要不是甘甜忽然出现，你早已经和季琴举行婚礼了，你的爸爸也不会被捕入狱。你之前不是也差点出事，有人都已经和我说了，甘甜是不是诈死？不对，在那之前，甘甜做的那些事，你难道没有看在眼里？何子墨，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妈，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淡淡的，何子墨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参与了。好好养病就是。”
“何子墨！”薛兴霞眼睛瞄向一旁，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抵在手腕上，“何子墨，你是不是也要我死才能回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什么吗？何子墨，如果你还要继续和甘甜在一起，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早死晚死都是一样，还不如早死早脱身。”
何子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薛兴霞手上的那把水果刀上，不敢有什么举动。
杨磊在薛兴霞床边，也不敢，贸然上前去夺走薛兴霞手中的刀，怕一不小心伤到薛兴霞。
斟酌了一会，杨磊打着圆场：“何夫人，之前何总不是答应你了吗？现在针对何家的是杨家，甘小姐是杨家的人，何总是有苦衷的。”
“别和我说什么羊家人马家人，”薛兴霞冷冷说道，“何子墨，上次卧室被你骗了，我是你妈妈，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在打延迟战，是不是？你以为时间久了，我就会松口。何子墨，你不要妄想了！这个婚，你必须要离！你真的要这个家支离破碎吗！”
何子墨的眼睛一直落在薛祥霞的身上，见她手上的动作微微用力，一点血流了下来。
闭上眼睛，何子墨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子：“杨助理，在我妈妈自杀后，尽量找医生救她。”
薛兴霞愣住了，杨磊也是愣住了。
不确定的，杨磊问道：“何总，你的意思是？”
“每个人都有决定生死的权利，既然生无可恋，那就算了。”
薛兴霞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的背影，瞪大了眼睛：“何子墨，我是你的妈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逼死我！”
何子墨握紧了手：“妈，为什么你不愿意退一步。”
快步走向门口，何子墨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屋子里的哭喊声。
门口，看着站在那的刘虹，何子墨心里萌出一股不悦。冷冷地看着刘虹，何子墨开口：“你又来做什么？”
刘虹看着何子墨，淡淡一笑，说道：“自然是来采访的。何先生，听说你被严讯逼供，为的就是要你承认你没有做过的事？何先生，你要是承认了，是不是也会被判死刑？你的妻子就这样恨你吗？”
深深地看了刘虹一眼，何子墨眼里浮现一丝浓浓的厌恶。放置在身侧的手拳紧又松开，没有搭理刘虹，转身就欲离开。
刘虹不甘心地追上何子墨：“何先生。你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何家才和你妻子在一起的？因为你们要是离婚，何家更难被保护了，是不是这样的，何先生？”
何子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刘虹，唇边浮现一丝冷笑：“刘小姐，你不是一直认为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既然这样，还问我做什么。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被你歪曲成是你自己的意思。刘小姐，如果我说我和我夫人感情很好，你是不是以为那是我用来搪塞的？刘小姐，你现在的言行已经给我的生活带来不便。如果你要继续这样胡闹下去，我们法庭上见。”
“何先生，”刘虹喊住了何子墨，有些惋惜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难不成，你妻子背后的人物有着了不得的身份？何先生，我会在舆论上给予你支持的。”
何子墨眉头蹙起，冷冷开口：“刘虹，刘小姐，是我说的是火星语，还是你理解能力太弱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刘虹点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何先生，我知道你有苦说不出。”
何子墨握紧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盯着刘虹，一字一句地说道：“刘记者，如果我再看到你有任何中伤我妻子的，我们真的要法庭上见。”
不再和刘虹说什么，何子墨转身走出医院。
——
杨敬轩出去的时候，甘甜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脑，在网页上找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看着网页上的内容，甘甜滑动鼠标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杨敬轩回来时，看见甘甜坐在电脑前发呆。
尽管何子墨吩咐杨敬轩什么都不要告诉甘甜，但是杨敬轩故意露出破绽，他知道，依照甘甜的性格，一定会去查个究竟。
走至甘甜身边，杨敬轩低声说道：“你都知道了？甘甜，现在信息这样发达，爷爷他们肯定都知道了。估计爷爷对何子墨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甘甜关上了网页，淡淡说道：“这些话不是他说的，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杨敬轩诧异：“甘甜，你就这样相信他？他一直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些，你就不怀疑什么？”
甘甜摇了摇头：“我会和他离婚，我不想让他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舆论这样说，也好。”
杨敬轩手搭在甘甜的肩上，皱着眉看着她：“甘甜，我真弄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可以。”甘甜缓缓看向杨敬轩，“你希望我喊你一声哥哥，那好，哥哥，难道不是你故意留出时间和机会，让我看到这些赛。你如果希望我跟何子墨在一起，就不会故意让我有机会接触到电脑和网络，不会让我知道这些。杨敬轩，你是在等我的决心？”
杨敬轩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端着水杯，杨敬轩盯着晃动的水面，半响，杨敬轩缓缓开口：“甘甜，那么你的决定是什么？”
甘甜垂下眼眸，抓紧了衣襟。下定决心一般，甘甜抬首，看着杨敬轩：“我不会让何子墨为难的。”
179不是污点证人
甘甜和杨蔓通了一次话，甘甜简单地说了下她的要求，可以和杨蔓去国外，但是不会答应杨家安排的婚事。对此，杨蔓没有反对什么，杨蔓表示，已经帮甘甜联系好了学校，甘小黑也是找到了一所小学。因为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甘甜要是不想呆在国内，杨蔓表示，席家人会安排在欧洲履行，恰逢冬季，也可以欣赏到冬季的美景。
“到时再说吧。”甘甜淡淡说道，“杨阿姨，何闫死了，何家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了。杨阿姨，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这样狠，可以让一个女人失去生命。”
杨蔓的声音有些焦急：“甘甜，这个事是意外，我们不可能为了这个要一个人付出生命。你爷爷已经派人查这件事了，对她，会有一个交代。”
甘甜挂断了电话，听见敲门声。
杨敬轩出去办事，知道这儿的除了何子墨便是简木森。甘甜不确定是哪一个，想了下，拨通了何子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甘甜问道：“何子墨，你现在在哪？”
“刚从警局出来，我准备去医院看下爷爷，这事怕他受不了打击。”
“嗯。”甘甜低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便没了动静。
——
何子墨在进病房之前，拨通了何子衿的电话。
“爷爷，知道了吗？”
何子衿低声说道：“爷爷很乐观，只是下午有人来过之后，爷爷就不好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谁？”
“秦峰。”
何子墨愣住，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何子墨，你现在在哪？爷爷有封信留给你。”
病房外面，何子墨见到何子衿，接过何子衿递过来的那封信。
拍了拍何子墨的肩膀，何子衿说道：“这封信里，是爷爷想和你说的一些话。爷爷说，自己觉得没有错，就好。”
何子墨握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低沉：“爷爷，还能醒过来吗？”
何子衿叹了一口气：“听天由命。”
何子墨没有问秦峰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秦峰是故意说出了一些刺激何老的话语。没等何子墨去找秦峰，秦峰却是打来的电话。
何子墨没有拒绝和秦峰见面，来到江边，已经是夜里零点，江边早已经没有了人，孤零零的路灯树立在那儿，白色的光芒看着有些冷清。江水哗哗地拍打着堤坝。无人的江边，黑暗的冬夜，还是让这儿显得有些安静的可怕。
何子墨锁好车子，顺着台阶走至江边的绿化带，看着站在那儿的秦峰。握紧了手，走了过去：“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峰背对着何子墨，缓缓问道：“甘甜，是不是没有死？”
何子墨冷笑：“这么说，那个女人真的是你杀的？秦峰，你这也叫喜欢？”
“那个女人？”秦峰冷笑，“如果不是她和我在一起后又和你搞到了一起，明明有我的孩子了还和你纠缠不清，我怎么会失控。但是，明明是我亲自处理的，看着她咽气的，为什么她还是和你在一起？有人做了手脚？”
何子墨握紧了手，冷声说道：“这么说，是你杀了她？”
“我不想伤害她，但是她凭什么玩弄我的感情？她对你的恨，连我都要被欺骗了，我还真以为她是想通了。何子墨，你为什么还要对一个背叛你的女人恋恋不忘？”
何子墨笑笑：“秦峰，如果真的是甘甜，你以为任由她留在你身边？”
秦峰愣住，借着路边的灯光，盯着何子墨，看着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何子墨，你说清楚，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何子墨讥讽道：“秦峰，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你不觉得，在你身边的甘甜，性格变化太大了吗？你以为她真的会那样绝情。或许你还不知道，甘甜，其实不姓甘，她真正的家人已经找到了她。你以为，仅仅凭借你，可以击垮何家？”
秦峰站在那儿，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慢慢的，秦峰似乎有些明了，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何子墨，听你这样说，我好像明白了。但是不管怎样，如果她对你没有一点很，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何家像现在这样支离破碎。何子墨，如果她没有事，那我就安心了，说实话，我不想伤害她。但是你，因为你是何闫的儿子，你以为我会让你安安稳稳地活着？你说的没错，人是我杀的，但是我很好地在她的指甲里留下了你的dna，这样一旦法医复查，也不会发现什么。可惜，你竟然无事。本来我是想要让你在监狱里呆上同样的几年，也算是为甘甜报了那五年之仇。何子墨，如果我说，今天约你出来，就没有打算让你回去。何子墨，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何子墨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该来的总归会要来，躲也躲不掉。何况，你有什么把握可以做到不被人知道。”
秦峰双臂叠在胸前，缓缓说道：“你不是说，有人在报复何家吗？既然这样，又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何子墨，看在你要去和你父亲团聚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何闫是我杀死的，当然不是我亲自杀的，他现在的心理很脆弱，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警局内部，我也买通了人，所以你只会被认为是不小心滑落到江中。对了，大概何爷爷很几天也会和你们团聚。他的主治医生说，他不可以受刺激，可是我偏偏说了一些他不愿意听到的事。何子墨，我会目送着你们一个个上路，也算是祭奠了我的母亲。”
寂静的夜里，秦峰的话语听起来有那么一丝恶寒。何子墨紧紧地盯着秦峰，冷冷说道：“秦峰，你疯了。”
“疯？”秦峰摆了摆手，“我可没有疯，不然那天我不会放弃潜入你家。因为我怕真的看见甘甜的话，会再次伤害他。我已经想好了，等我解决了你们，就去杀了你儿子。父债子还，你的儿子替你的女人死，他应该觉得骄傲才对。”
“秦峰，我看你是真的疯了。”看着秦峰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指着他，何子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你不怕吗？”秦峰冷笑，“放心，这是麻醉枪，在你身上只会留下一个小小的针孔，不注意是不会发现的。在你昏迷后，我会把你安葬在江水里。何子墨，你准备好了吗？”
何子墨只是笑笑：“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把握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就凭——”
秦峰刚刚说出一句，只听“砰”的一声，秦峰觉得手臂上一疼，手上的枪支落在了地上。
手臂上传来一阵湿润，秦峰捂住了手臂，吃疼的闷哼一声。
黑暗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枪，枪口还微微冒着烟。
“何子墨，你怎么确定我会来？”
“于私，因为你要和我抢女人，而秦峰会伤害甘甜。于公，你是一名警察，尽管不是在这个城市任职，但是抓捕犯人是你的职责。”
简木森收起了枪支，叹了一口气：“你分析得还真好。刚刚你们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了。但是你为什么找我而不是韩卫？”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会不会来。简木森，你背地里做的事，我很好奇，难道我们之间也有什么仇恨？”
简木森笑道：“自然不是。不过我做的事，自然是有我的理由。而且，我这可是在帮甘甜，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就敞开说，你看你妈妈毫不犹豫地就答应我演一出戏，现在大概太投入了，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婆婆，我要是甘甜的娘家人，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你们。”
走至秦峰身旁，简木森一脚踢开了枪支，脸上的笑容隐去：“秦先生，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秦峰咬紧了唇，冷不防地一拳挥向简木森。简木森偏头躲了过去，趁机，秦峰滚向一旁的绿化带，跳下了台阶，顺着阶梯滚到了江里。
简木森皱眉，快步走上前，盯着宽阔的江面，低声咒骂了一句，拿出手机，叫了增援过来。扭头，简木森看着何子墨：“你打算留在这还是回去？”
“这里也没有我的什么事，只要你不要把我当作污点证人就行。”
简木森呵呵地笑了：“何子墨，我有那么卑鄙吗？放心，虽然你是我的情敌，但是我不会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来打击你。而且，甘甜知道你是无罪的，你要是出事了，她岂不是恨死我了。她现在不爱我没事，但是我相信，会有一天她会爱上我的。”
何子墨冷笑：“你倒是自信。”
简木森耸耸肩：“你要是我的对手，我很庆幸，总比那个逃走的人要好。何子墨，你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我喜欢光明磊落的人。如果你那个兄弟做我的对手，我可是会不择手段地打击他。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手段对付。你说是吧，何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