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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第一婚全文阅读

作者:日晴     豪门第一婚txt下载     豪门第一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5找到她

    “小鹿!”杨敬轩拉过杨小鹿,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小鹿点点头:“我知道啊,她不是要走吗?既然是要走,那就是要放弃,既然这样,两个男人中我不如挑一个。”

    静静地看着杨小鹿,甘甜讥讽道:“你的胃口倒是很大。”

    杨小鹿笑道:“我只为我自己考虑。如果你走了,简木森说不定又在跟着你一起离开,要是这样,我就抢了你喜欢的,大家也就扯平了。”

    闻言,甘甜轻笑出声:“杨小鹿,你是不是被简木森冲昏了头脑,心里剩下的,只有恨了?如果喜欢的人可以被别人抢走,那只能说明,那个人不够爱你。如果是这样,被抢走也无所谓。”

    杨小鹿愣住,没有想到甘甜会这样说。

    盯着甘甜看了半天,杨小鹿说道:“你倒是自信。但是我告诉你,没有谁会一直不变的,包括感情。”

    “甘甜,你要考虑清楚了。”杨敬轩斟酌了一下,说道,“你这次回去,姑姑会怎样想。她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何子墨会有很大的意见。你这不是给你们添堵吗?”

    “我只是想要静静。”轻声的,甘甜说道,“再说,我又不是只有英国可以去。”

    ——

    甘甜回到了a市,离开这儿时间太久了,记忆还停留在这个城市以前的模样中,而现在,这儿新增了很多商场,顺应潮流地多了很多甜品店、咖啡店。虽然是个小城市,却不失繁花。

    甘欣之后和她联系过几次,说她想好了,准备离婚。

    甘甜劝过她,却是没有结果。感情的事,的确是很难说。

    甘欣还没有回来,甘甜也不打算去找季霏凡。她自己的感情都一团乱,哪有什么心情去管别人。

    回到了久违的家,打开房门,看着里面的家具被白布蒙住,摆设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到处都是落了灰。

    站在屋子里,甘甜看着这一切,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看着。

    没有在这儿住下,甘甜去了酒店,开好房间,习惯性的,甘甜想去江边散心。

    在等车的时候,甘甜听见一旁一对情侣在吵架。

    “我不要打掉孩子,万一是个儿子怎么办?”

    “我只是要生下他,又不要你负责。”

    “季霏凡,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没有你,我哪来的这个孩子!”

    “做掉!”

    听见季霏凡的名字和男人的声音,甘甜有些吃惊,缓缓转过身子看去,不正是季霏凡。

    目光落在季霏凡身旁的女人身上,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拉着季霏凡,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大概是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季霏凡看去,见是甘甜,一时间慌了神,甩开那个女人的手,走向甘甜:“甘甜,你回来了?甘欣呢?”说什么,甘甜没有再理会季霏凡,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甘甜看着季霏凡的目光有些陌生,半响,说道:“姐夫,那个女人是谁?儿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谁啊?”女人冲上前,瞪着甘甜,“那个老太太可是给了我钱的,只要我生了儿子就可以拿到一笔更大的钱。你别想和我抢生意。”

    季霏凡脸色难看,一把拉住那女人的手腕,低声训斥:“不要乱说!”

    季霏凡想要和甘甜解释:“甘甜,那天我是喝醉了。”

    甘甜笑笑,摆了摆手:“不要和我说什么。你们男人做错事了,不是总爱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姐夫,你放心,我不会和姐姐说什么。这事,由你来告诉她,正合适。”

    季霏凡还想说什么,甘甜没有理会,拦下一辆计程车,去了江边。

    虽然是个旱鸭子,甘甜却喜欢长江,心烦的时候,来到江边,看着宽阔的江面,心情会好很多。

    站在堤坝上,甘甜凝视着江面,双手扶着亭子里的栏杆。风吹来,吹拂起头发。抬手,甘甜将头发掠到耳后。转身背靠在栏杆上,盯着马路对岸的寺庙里的塔看着。

    良久,甘甜才慢慢地踱步离开。

    晚上在酒店里,甘甜听见敲门声,以为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只是一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甘甜愣住了。

    想要关上门,何子墨已经抢先一步,将门抵住,挤了进去。

    甘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子墨,转身走进屋里。

    何子墨跟着走了过去,一把拉住甘甜的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

    甘甜甩开何子墨的手,说道:“什么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何子墨微微眯起眼眸,说道:“有个在公安局上班的朋友,查询你去了哪还不容易。”

    甘甜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你这样的人,有几个这样的朋友很正常。”

    “听你这样说,似乎是我的不是。”拉过甘甜,何子墨掰过甘甜的身子,盯着她,“你倒是说说,这次不声不响地跑掉,又是为了什么?”

    甘甜别开了目光:“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不可以吗?”

    凝视着甘甜,忽然间,何子墨打横抱起了甘甜。

    “你做什么?”

    身子被放在床上,甘甜想要起身,又被何子墨按下。

    解开了领带,何子墨捆住甘甜的双手,举置她的头顶,盯着她:“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我告诉你。”

    做足了前戏,看着甘甜唇紧咬着唇,却不肯说出任何求饶的话。何子墨眼眸里掠过一道深色,缓缓地占有了甘甜。

    ——

    将甘甜搂在怀里,何子墨轻轻啄着她的颈子:“如果你觉得我介意,我就不会在碰你。”

    甘甜闭上了眼睛,没有吱声。

    “甘甜,你和杨小鹿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她说,你打算把我让给她?”

    甘甜有些吃惊,不过如果杨小鹿可以对她说出那些话,再跟何子墨说同样的,甘甜也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这样和她说的?”

    甘甜起身,拿起睡袍披在身上:“我要去洗澡,你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何子墨沉眉,一把拉住甘甜,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怎么听你的语气,似乎是我得罪了你?我做错什么了吗?”

    甘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何子墨,我不相信你不介意。”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十指相扣,半响,缓缓说道:“那天,我看到了。”

    瞪大了眼睛,甘甜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你说什么?”

    拿起甘甜的手,何子墨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那天,简木森从房间里出来,我看见了,也看见了你。你不愿意说,我也想装作不知道,因为,我不想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错不在你身上,你何必这样想不开?”

    甘甜愣在了那,呆呆地看着何子墨:“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何子墨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说了,你就会像现在这样。甘甜,那件事,我们就当做没有发过。不要去理会简木森。”

    甘甜垂下眼眸:“我做不到。何子墨,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忽然间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唇齿相缠,良久,何子墨才放开甘甜:“你要我怎样做,才会愿意相信,我不介意。”

    推开了何子墨,甘甜背对着他:“何子墨,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你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我会恨你的。反过来,你也一样。就算你不说,你的心里也会有着疙瘩。”

    “放不开的人是你。”何子墨靠在床上,盯着甘甜的背影,“你在这呆多久,我陪你。甘甜,我更在意的是,你又会不声不响地离开。”

    甘甜垂下眼眸,双手交握在一起:“何子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今天看见了季霏凡,看见了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或许会是个儿子。我不是姐姐,但是我都无法原谅季霏凡,又何况是喜欢他的姐姐。所以,何子墨——”

    “所以什么?”打断了甘甜的话,何子墨说道,“两个不同的事,你怎么可以放在一起对比?如果说我真的恨谁的话,我不会恨你,而是简木森。没有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甘甜不想再说这个,转而说道:“何子墨,你不去看你妈妈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淡淡的,何子墨说道,“我怕你本来就不坚定,马上你又多了一个离开的借口。甘甜,我不是古板的人,有些事看的不是那样重。如果你觉得不平衡,那我去找一个女人,大家都平衡了。”

    “你敢!”瞪向何子墨,看着他唇角的笑意,甘甜有些恼怒,别开了目光,“何子墨,你故意的是不是?”

    何子墨颔首:“这不是为了让你觉得平衡。甘甜,我的思想没有那么腐朽。”

    甘甜知道最大的问题在她这,她的心里有着心结,但是还是因为害怕何子墨会在意,现在何子墨说他不在意,甘甜觉得她不能相信。

    这样矛盾的纠结着。咬紧了唇,唇瓣有些生疼,半响,甘甜低声说道:“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你会留下他吗?”

    何子墨脸上的笑容凝结住:“没有那么多如果。”

    “谁知道呢?”转身看着何子墨,盯着他的眼睛,甘甜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你可以接受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046答案

    “有的话,那就生下来。”眉头拧在一起,何子墨说道,“这样,你该不会再想东想西了?”

    甘甜沉默了片刻,看向何子墨,神色有些复杂:“何子墨,真的发生了,你就不会想了。”

    何子墨有些烦躁:“甘甜,那你说,你到底想怎样。既然没有的事,你何必假设什么。”

    拉住的手腕,何子墨将她扯到怀里,紧紧搂住:“不要再乱想什么了。那是个意外。”

    靠在何子墨怀里,甘甜垂下眼眸。慢慢地抬起手,搂住何子墨:“我怕。”

    怕将来有一天,何子墨会后悔,会拿这个说事。

    “如果是我让你感到了不安,那我道歉。”低声的,何子墨说道,“甘甜,不要再胡思乱想。”

    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你不必道歉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呆几天。”

    “我不答应。”没有任何迟疑,何子墨说道,“你想要在这边住几天,随你,但是我必须在你身边。”

    甘甜抬首,看着何子墨,紧抿着唇,半响,缓缓说道:“何子墨,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的空间?”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声音低沉:“我已经给了你五年的时间,甘甜,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甘甜舒了一口气,推开了何子墨。坐在床边,甘甜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含在嘴上,找出打火机,点燃。

    何子墨皱着眉头看着甘甜的动作,见她动作娴熟地吸着烟,伸手夺过甘甜手上的烟,使劲地按在了烟灰缸里:“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甘甜微微侧首,看着何子墨:“这很奇怪吗?何子墨,人总是会变的。在国外这些年,我或许已经变成了你不认识的甘甜。”

    “以后不要再吸烟。”没有理会甘甜的话,何子墨说道,“甘甜,觉得心烦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如果你要我一个人呆会,我的心情会好很多。”

    靠坐在床上,何子墨盯着甘甜,目光深邃,慢慢地开口:“不可能!”

    最终,两人还是出去吃了夜宵。

    a市的小吃有很多,到了晚上,街道上更是多出了很多玲琅满目的小吃。

    曾经,甘祥和禁止甘甜吃这些街边的食物,觉得不干净,会生病。男人会做饭的不多,甘祥和是个例外,甚至会做出各种各样的小吃,为的是不让甘甜去吃街边的东西。

    甘甜走在街道上,看着这些小吃,忽然间没了胃口。

    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何子墨,我在想一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就是天生相互折磨的。如果我们不认识,爸爸或许就不会出事。而我,也许现在还是以为自己真的是爸爸的女儿。不认识你,我会顺利地完成学业,而不会是在监狱里度过五年。也许,我会嫁给别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轻声的,甘甜说着,“何子墨,曾经我以为天下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你,但是后来,我真的在怀疑,我们在一起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所以上天才让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磨难。”

    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缓缓说道:“甘甜,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借口?凡事不要想的太过于悲观,如果你觉得磨难多,换一个想法,或许这是件好事。患难见真情,磨难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盯着何子墨,甘甜失笑:“何子墨,你还真够乐观。”

    何子墨颔首,说道:“没有办法,遇到你,只能这样乐观。”

    “我算是一个特殊情况吗?”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觉得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找一个让你省心的。”轻声的,甘甜说道,“何子墨,你何必自己往火坑里跳。”

    拉住甘甜的手,何子墨握在手里,拽着甘甜朝前走去。

    何子墨的步子有些快,甘甜跟在他身后,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或许是察觉到了,何子墨放慢了步伐,手上微微用力,将甘甜拉至他身旁:“晚上想吃点什么?”

    甘甜摇了摇头:“没有胃口。”

    本来甘甜想说,她想吃的,再也不会有人能做了,但是想到这样说,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有些尴尬,于是没有说什么。

    “去猫山王吗?我记得你喜欢吃那儿的榴莲千层。如果你不介意晚上吃甜品。”

    “你吃吗?”微微偏着头,甘甜看着何子墨。

    甘甜记得何子墨并不是很喜欢榴莲的味道,故意问道、如果何子墨拒绝了,甘甜想借机和他争吵一番,也有了发泄的理由,更有了和他暂时分开的理由。

    何子墨看着甘甜的目光有些深邃,眼眸里掠过一道深色。缓缓的,何子墨说道:“你喜欢的,我应该尝试去了解。今天可以试试。”

    到了地方,何子墨买了单,端了两个黑色的小碟子走了过来。

    将东西在桌上摆放好,何子墨注意到甘甜的神色有些怪异,问道:“怎么了?”

    甘甜摇了摇头,拿起小勺子,戳着榴莲千层,甘甜舀了一小块,放在口中。一小口接着一小口的,动作虽慢,却没有间停。

    何子墨盯着面前的榴莲千层,眉头微微拧成了一个疙瘩,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小块,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只是每吃一口,何子墨都要停顿一会,皱着眉头再去吃下一口。

    甘甜看着何子墨这样,不禁笑道:“何子墨,你不必勉强自己。”

    何子墨抬眸,看了甘甜一眼,说道:“我有没有勉强我自己,只有我自己知道。甘甜,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一语双关,何子墨意有所指。

    甘甜微微愣了下,看着何子墨的目光有些复杂,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千层。

    “怎么,曾经喜欢的东西现在不爱了吗?”看着甘甜,何子墨问道。

    “如果是的呢?”故意的,甘甜说道,“人的喜好总是会变化的,以前喜欢的,现在未必还在爱了。”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你对那个食物不是真爱。”放下手中的勺子,何子墨淡淡说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食物,不管过了多久,都还会喜欢这个食物。那是一种爱到骨髓的喜欢。爱上了这个食物,以后就算再遇到更好的山珍海味,也不会喜欢上。大概这就是习惯成了自然。”

    “是吗?”低声的,甘甜说道,“那你喜欢什么食物?”

    “我?”何子墨低低地笑了,“我喜欢什么,你这个做妻子的,不是应该知道。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那还真是抱歉。”瞪了何子墨一眼,甘甜没有什么好语气。

    何子墨耸耸肩:“你这个道歉,我接下了。”

    天色忽然间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珠落了下来,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有几个人急慌慌地推门进来,身上有些潮湿。

    甘甜看了窗外一眼:“下雨了,怎么回去?”

    何子墨坐在那,有些漫不经心:“没事,雨总是会停的。”

    半个小时过去,雨越下越大,全然没有停下的趋势。

    甘甜不喜欢雨天,总觉得在雨天的心情会有些压抑。有时候下雨还会弄得全身湿漉漉的,从头到脚都是一片潮湿,即便是在夏天,被雨淋了,还是会觉得冷。甘甜喜欢晴朗的天气,在阳光下会觉得温暖。

    因为雨看起来是越下越大,甘甜又去要了一杯奶茶,双手握着奶茶的杯子,甘甜想起简木森一开始和她相遇时说过的话,他说他的名字里之所以有那么多木,是因为他五行缺木。木头太多了,缺少阳光的话,会发霉。那五年,简木森曾经玩笑般地和甘甜说过,希望她能做他的太阳。甘甜随便找个话题,把这事岔了过去。

    咬了一下吸管,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慢吞吞的,甘甜说道:“何子墨,简木森说过,或许我不会让他变得发霉。”

    何子墨握紧了手,脸上的线条紧绷在一起,神色有些不愉快。

    “那是他的一厢情愿,甘甜,你和他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对他没有感情,我都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你喜欢上了他,那我们另外再说。”盯着甘甜,何子墨缓缓说道,“你害怕的事,我已经给了你答案,现在我又把我的答案给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安心了?”

    甘甜垂下眼眸,长舒一口气,盯着面前的杯子:“何子墨,都说男人更了解男人。简木森说,如果你不介意,他的这场赌就是他输了。看他的样子,是胜券在握。”

    “因为对方是你。”盯着甘甜,何子墨慢声说道,“甘甜,那天我看见了,但是我什么都没有问,是因为我怕你会多想,我也知道简木森是故意的。正如我刚刚所说,如果你爱上了简木森,那么我不会像现在这样。”

    甘甜有些吃惊,看向何子墨:“这样说,是简木森输了?”

    何子墨颔首:“是。”

    ——

    经过这么一折腾,甘甜的心结解开了,打算跟何子墨回去。

    甘甜问起了薛兴霞的情况,得知何子墨将她送进了疗养院,想着要不要去看她。

    似乎是看出了甘甜心中所想,何子墨直接说道:“现在还不是看她的时候。”

    “为什么?那是你妈妈。”

    “我知道。”何子墨点点头,“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去看她。而且,现在情况也不稳定。我怕有的人,经不住一些话,又会想着要逃。”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心里百感交集,有欢喜,也有担忧:“何子墨,万事孝为先,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047有了?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有些诧异,若有所思地看着甘甜,缓缓说道:“你就不怕,我会因为孝为重,做出对不起你的什么事?”

    “怕就能避免吗?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淡淡的,甘甜说道,“而且,现在是你追我,而不是我追你。”

    何子墨颔首,说道:“现在看起来,的确是这样。甘甜,你从一开始该不会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甘甜微微侧首看着何子墨,“就算是故意,你不是也自愿上勾。”

    何子墨轻叹一口气:“是,是我自愿。甘甜,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直接说出,不要总是猜我的心思。”

    “万一有猜中的时候呢?”甘甜盯着何子墨,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很快隐去,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那样的话,我有些承受不了。何子墨,如果真的要分手,我更希望是我主动提出,这样至少我比较有面子。至少以后可以说,是我不要你的。”

    何子墨颇有些无奈,抬眼看着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柔色的光芒在眼中闪过,慢慢地化成淡淡的笑意:“可惜,我不会要这样的事发生。”

    雨渐渐小了,甘甜看了一眼窗外,说道:“可以回去了。”

    这儿离酒店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甘甜打算走回去。雨后的空气也算清新,也可以散散心。

    走了几步,何子墨拉住甘甜,见甘甜看向他,何子墨说道:“我背你。”

    “你背我?”甘甜有些诧异。

    何子墨颔首:“地上还有积水,万一把鞋子泡坏了,就不好了。”

    甘甜莞尔,点点头:“好。”

    因为刚刚那场大雨,街道上现在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急匆匆地走过。

    趴在何子墨的背上,甘甜双手搂住何子墨的颈子,心里有千言万语,现在却是说不出什么。

    “何子墨,你真的是喜欢我?不是因为属于你的东西忽然间不属于你了,所以你觉得不甘心?”

    何子墨长舒一口气:“我看你是太闲了,所以没事才爱胡思乱想。”

    “怎么不说是我没有安全感。”小声的,甘甜嘀咕道,脸贴在何子墨宽阔的后背上,“何子墨,你真的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我吗?”

    “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我就是奇怪,你以前故意那样,就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你跑不了,因为除了我,不会有人要你。”

    甘甜有些不高兴,手掐在何子墨的颈子上:“你骗我,我的行情有那么差吗?”

    因为他时刻观察着她,观察着她周围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早就被他扼杀在摇篮中,哪里会有什么对手。

    何子墨笑笑,说道:“那么,有人追你吗?”

    甘甜仔细想了想,似乎在学生时代,的确没有人和她表白过。抿紧了唇,甘甜说道:“但是,现在有追我的人。”

    “但是不会有像我这样爱你的人。”

    甘甜有些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何子墨,摇了摇他:“你刚刚说什么?”

    “就是你刚刚听到的。”

    “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意外的,何子墨耳朵根子微微泛红,说道:“没听清,那就算了。”

    甘甜不依不饶:“何子墨,刚刚你说爱我了。”

    “嗯,不过我更喜欢用行动证明。”意有所指的,何子墨说道。

    听出了何子墨话语里的揶揄,甘甜轻轻拍了何子墨一下:“你正经点,男人床上说的话,才不可信。”

    “床上?”何子墨声调上扬,“甘甜,我什么时候说床上了。原来你这样迫不及待。”

    甘甜脸颊微微泛红,捶打了何子墨一下,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别想歪了!”

    牙疼在那次吃药消下去后,倒也是无事,甘甜也就渐渐忘记了。只是半夜时分,甘甜又被牙疼惊醒,捂住了牙,有些苦恼。

    甘甜看过别人拔智齿,一个长了两年的阻生智齿。先是要打麻药,然后锤子、钳子一齐上阵,敲敲打打地拔出来,光是在一旁看着,甘甜就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自己要是再经历一番,甘甜更是觉得有些恐怖。

    甘甜翻来覆去的,惊动了一旁的何子墨。

    “怎么了?”坐了起来,何子墨打开床头灯。

    见甘甜手捂着牙,何子墨有些明了:“牙又疼了。”

    牙龈那一阵一阵的疼着,疼得心里烦躁,什么都不愿意说。

    “现在去医院看看,晚上有值班医生。”

    何子墨拉起甘甜,却是看见甘甜一脸惊恐地摇摇头。

    “我不要去拔牙!”

    何子墨失笑,揉了揉甘甜的头发:“多大的人了,还怕拔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甘甜还是摇了摇头:“我困了,不想再折腾了,明天再说了。”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真的没事?”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现在牙疼的,哪里还能入睡。只是甘甜更害怕拔牙,有些侥幸地希望到了第二天,就不会疼了。

    “没事,现在我不想去医院。”

    想着要转移注意力,甘甜想着要谈些什么。想起了还未回国的甘欣,甘甜说道:“何子墨,你知道吗?这次回来,我看到姐夫了?”

    “嗯。”将甘甜搂在怀里,拿起她的手,按着虎口穴。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何子墨希望可以缓解甘甜的疼痛。

    “何子墨,你也是男人,那么,依照你对男人的了解,男人是不是都很贪心。比如说,如果一直没有孩子,那就算了,不强求了。但是一旦有了孩子,有了女儿就会想要儿子。”

    “你怎么会这样想。”何子墨失笑,“我是有了儿子还想要个女儿,因为景睿是我的遗憾,我没有参与到他的成长中。如果再有一个女儿,我会做好一个父亲。季霏凡,没有那么糟糕。”

    曾经,甘甜也这样认为,季霏凡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男人,只是在看到他身边的女人后,甘甜有些质疑,或许,男人是喜欢一个女人,但是更看重的是传宗接代,而儿子始终优于女儿。

    “何子墨,他让别的女人怀孕了。”

    何子墨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甘甜指的是谁,有些质疑:“甘甜,不要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说,有了他的孩子。就算这一胎不是女儿,总会有中儿子的机率。姐姐要是知道他做出这样的事,能原谅他吗?”

    甘甜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何子墨微微思索了下,摇了摇头:“季霏凡对甘欣用情很深,这件事,里面多半是有着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甘甜有些激动,“恋爱和结婚是不同的事。再深的感情,在有些问题上面都会变得苍白。何子墨,你在面对你妈妈时,就没有犹豫过?反正我是不信你不会犹豫。”

    何子墨没有否认:“说心里话,我是希望你们可以和平共处。但是如果真的起了冲突,我最好做的是谁也不帮,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受到委屈。只是如果超出了我接受的底线,我也只能让彼此冷静一下。”

    “但是,你不会全盘听你妈妈的话,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你这样。”轻声的,甘甜说道,“他是不会为了姐姐让他妈妈不高兴的,有个儿子,再和姐姐保持婚姻关系,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注意到甘甜一直在说着他,何子墨说道:“怎么,你对季霏凡有意见了?连他的名字都不说了。”

    “不想喊他姐夫。”甘甜嘟起了嘴,“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姐姐知道后会怎样。嫁人最怕遇到完美孝子。”

    何子墨笑道:“你以后也是会做婆婆的人,就不怕景睿为了媳妇不要娘?”

    甘甜冷哼:“我才不会成为传说中的恶婆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就可以欺负媳妇了?如果我真的和景睿的媳妇起了冲突,那也不会是我的错。再说了,我想景睿也不会找一个很糟糕的。不对啊,景睿想要胜男做他的媳妇,那我就更不会和胜男吵架了,胜男可是很喜欢我的。何子墨,你别转移话题。季胜男是你的侄女,也是你未来可能的媳妇。她的爸爸出了问题,你说怎么办?”

    “这事,首先要弄清楚,是不是一场误会。如果是真的,那也要看季霏凡的意思,如果他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依照甘欣的个性,是断然不会维持这段婚姻。我想,季家是不会在意季胜男,多半不会争夺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事,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打赢这场官司。”

    甘甜点点头,手捂着腮帮,似乎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感觉牙疼得更厉害了。

    不愿意让何子墨察觉,甘甜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去医院,似乎去了医院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这种感觉,是那样强烈。

    第二天,何子墨看着甘甜略有些浮肿的腮帮,硬是带着她去了医院。路上,何子墨听着甘甜唠唠絮絮的不安,不以为然地笑笑,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医院,挂了号。

    医生帮甘甜做了检查,诊断出是阻生智齿,需要做拔除手术。询问了甘甜一些问题,有没有来月事,有没有妊娠计划。

    提及月事,甘甜想起她这个月已经推迟了几天。

    医生建议甘甜做个检查,保险起见。

    做检查的时候,甘甜感到眼睛一直在跳动,心里有些不安。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甘甜拿着医生递过来的报告单,听着医生说:“怀孕三周,恭喜你。”

    甘甜愣住:“三周?”

    三周前,是简木森对她做了那事,而那之后,何子墨并没有碰她,仅有的一次还被杨小鹿打断。外出旅行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时间上,并不是可以对的上。

    以为甘甜是太激动,医生点点头:“是的,三周。外面那个是你的先生吗?让他进来,有些事我需要和他说。”

    “不用了,”甘甜微微笑道,“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了,有经验。”

    走出诊断室,甘甜看着等在外面的何子墨,紧紧地握住手里的诊断书,揉捏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子墨,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孩子。

    逃避的念头又浮上心头,甘甜想要趁着何子墨不在意,偷偷溜走,还未有所动作,何子墨已经看见了甘甜,走了过去,问道:“医生怎么说?”

    甘甜心里乱乱的,不想告诉何子墨实情,微微笑道:“没事,我可以去拔牙。”

    从甘甜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何子墨微微蹙眉,伸手:“把诊断书给我。”

    甘甜双手背在身后,轻咬了下唇:“已经被我扔了。”

    何子墨眉头颦起:“那好,我自己去问。”

    拦不住何子墨,甘甜眼睁睁地看着何子墨走进了诊断室。

    何子墨进去的时候,医生正在打电话:“老同学,我已经帮你了,时间提早了一周。”

    听见动静,医生看见何子墨,惊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有人来了,我挂了。”

048是你们?

    听着医生说了甘甜的情况,何子墨脸色微变,握紧了手,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哪里还能看得见甘甜的身影。何子墨心里一顿,一种不安在心里蔓延。拨打甘甜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握紧的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白,脸色紧绷,样子看起来极为恐怖。

    略做思考,何子墨走向牙科。

    甘甜手里捏着那张单子,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牙科那。

    抬首,甘甜看着挂在治疗室外面的牌子,眼眸垂下,鼻子有些发酸,眼睫毛上挂着滴滴泪珠。

    “阿姨,你也害怕吗?”

    一个甜糯糯的声音在甘甜身边响起。看去,是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

    手背在身后,小女孩看着甘甜,昂起了头:“我也是来看牙的,妈妈说,虫牙不治好会更疼的,现在忍忍以后就不会疼了。”

    “谁说现在忍忍以后就不会疼。”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虫牙会传染的,你不知道吗?”

    小女孩有些吃惊,看向忽然冒出来的何子墨:“会传染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次治好了,下次还会长,还会疼。”

    小女孩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等她妈妈从一旁的厕所里出来,准备带小女孩进去的时候,小女孩愣是不愿意进去,哭闹着。

    女孩的妈妈有些烦躁,训斥着:“刚刚不是说好了吗,拔掉这颗牙齿以后就不会疼了。”

    小女孩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的妈妈:“骗人,虫牙是会传染的。要疼很久的。”

    甘甜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小女孩,人家好心来劝她,结果却被何子墨忽悠地不肯去治疗了。

    怕被女孩的妈妈知道,会来找何子墨的麻烦,甘甜拉着何子墨,来到了一旁的天台上,小声说道:“你刚刚干什么吓唬一个孩子?”

    何子墨冷哼:“她说了我不爱听的话。”

    甘甜有些愣住:“什么是你不爱听的话?”

    忍忍以后就不会疼了,这句话,何子墨极其地不爱听,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觉得不喜欢。

    盯着甘甜,何子墨没有回答,转而问道:“这牙,我们不治了。”

    “为什么?”甘甜问道,“早点拔掉,早点解除痛苦。”

    “为了孩子,你需要忍忍。”

    甘甜垂下了眼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何子墨知道了,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个孩子的时间不对。

    “何子墨,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揉了揉甘甜的头发,何子墨淡淡笑道:“为什么不要?”

    甘甜咬紧了唇,唇瓣咬得有些生疼,没有去看何子墨,不知道他说出这话时,是什么样的神情。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甘甜的头发,没有理会随风飞舞的头发,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子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甘甜。

    慢慢的,甘甜抬起头,看向何子墨。神色有些犹豫,迟疑了片刻,甘甜轻声说着:“何子墨,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流产手术对身体不好,既然有了,就是缘分,”何子墨低声说着,“我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甘甜愣住,从何子墨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什么,有些惊愕地看着他。蠕动着唇,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后退了几步,甘甜有些呆滞地看着何子墨,目光微微波动,甘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摇了摇头:“何子墨,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自欺欺人。”

    何子墨握紧了手,紧紧地盯着甘甜,半响,说道:“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你会怎么想?甘甜,我不想再冒任何的险。”

    宁愿让她觉得亏欠,对不起他,也不让她恨他。

    觉得对不起,他还能将她留在身边,只是恨,他没有把我能不能留下她。

    他没有那么大方,可以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只是比起失去她,他宁愿选择接受。凡事一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拒绝,而他,选择了接受,至少这样,可以稳住甘甜。以后的事,以后再去考虑。

    没有给甘甜躲闪的机会,怕她会止不住地乱想。伸手,何子墨将甘甜拉入到怀里,轻轻地搂住了她:“甘甜,或许这个孩子是我的,也说不定,你不要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有些不公平。”

    甘甜紧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对这个孩子不公平。只是,如果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他就是公平吗?如果真的是那次留下的孩子,甘甜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个孩子。

    “何子墨,我们有景睿,这就够了。”轻声的,甘甜说着。

    何子墨手拳得很紧,同意甘甜打掉孩子的话说不出口,说出的话,怕甘甜会认为他在意,在意简木森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只是何子墨知道,现在的甘甜心里很乱,他不可以再给甘甜添堵,至少要保持镇定。

    抬手捏了捏眉心,何子墨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问过医生,你流产过一次,再流产的话,可能会留下什么隐患。所以,我不希望你冲动。”

    甘甜的鼻子愈发得有些发酸,轻声说道:“何子墨,让他留下来,会成为隐患。”

    “打掉,就不会了吗?”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何子墨盯着甘甜,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会让有的人留下把柄,我宁愿你生下他。”

    摇了摇头,甘甜轻声说道:“不会有人知道的。”

    何子墨轻笑:“有的人,不要把他想的太简单。就算这个孩子是意外,不要这个孩子,才是如了那个人的意。”

    甘甜心里咯噔一下,缓缓抬起头,看着面色并不怎么和善的何子墨,心里涌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留下这个孩子,却在意外中让这个孩子失去。

    这个想法刚刚涌出脑中,便被甘甜止住。她不愿意,也不想相信何子墨会这样做。

    没有在意甘甜狐疑的目光,何子墨略作沉吟后,说道:“甘甜,总之我的意见是,留下这个孩子,这样才不会让别人留下把柄。”

    “我——”

    甘甜想要说什么,唇被何子墨的食指堵住。

    摇了摇头,何子墨轻声说道:“这事,就这么说了。甘甜,你这样肯定是做不了拔牙手术,我们去问问医生该怎么做。然后,去找季霏凡。”

    “找他?找他做什么?”甘甜有些不解,呆呆地看着何子墨。

    何子墨笑了笑,说道:“你现在需要做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甘欣的事你定是不能做到不管。而且,有件事,我也需要找你子衿哥商量一下。”

    何子墨说的是这般风轻云淡,甘甜心里却是乱乱的。被何子墨带走牙医那,牙医说了什么,吩咐她做了什么,甘甜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去,倒是一旁的何子墨,在那仔细地听着,听着医生的一一叮嘱。末了,何子墨还问了医生,智齿要是再疼的话,能有什么物理方法缓解。

    被何子墨拉着走出医院,外面天气正好,阳光嗮在身上,暖洋洋的。

    天气虽好,甘甜的心情却是不似晴朗的天空这般明朗,心里压抑着一片乌云,无论怎么驱散,都无法驱赶走心中的这片乌云。

    “还在乱想?”看了一眼甘甜,何子墨笑道,“还没有定论的事,你自己倒是下了结论。”

    感到甘甜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何子墨沉眉,握住甘甜的手微微用力,不让她逃脱。

    “甘欣应该快要回来了,甘甜,有的事,纸是包不住火的。”

    何子墨并不怎么希望甘甜操心别人的事,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只有甘欣的事可以让她没有精力去想这个孩子的事。

    甘甜微微怔住,沉默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无助,舒了一口气,声音很轻:“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

    “至少,要弄明白季霏凡的意思。如果他执意要遵循他妈妈的意思,那我们也无能为力。如果是场误会,在甘欣回来之前,我们可以解决这事。”

    “我不相信这是误会。”轻声的,甘甜说着,只是关系到甘欣,甘甜还是决定去找季霏凡问个明白。

    来到季霏凡的住处,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来开门,又等了一会,听见里面传来季霏凡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没事别来烦我。”

    甘甜本就心情不好,因为季霏凡这样,心里更是恼怒,索性将怒气迁移到了季霏凡身上。抬脚,使劲地踹了门一下。

    何子墨慌忙将甘甜拉住,搂住了她:“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没有了更好。”想也没有想的,甘甜说道。

    何子墨的神色有些复杂,微微沉眉,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来敲门吧。”

    或许是被敲门声弄得有些不耐烦,季霏凡终于是来开门了:“你——”

    刚刚吐出一个字,季霏凡看见站在门外的人,愣住,神色有些慌张,脸上带着一丝躲闪:“为什么会是你们?”--79233+djxds+20954769-->

049是真的?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季霏凡的失态,何子墨笑道:“听说你这里出了点事,所以过来看看。”

    季霏凡调整了下情绪,缓缓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何子墨,我想要一个人静静,今天就不方便招待你们了。”

    季霏凡想要关门,何子墨拦住了他,说道:“来都来了,哪有不进去坐坐就走的。”

    季霏凡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不自在,刚想说什么,忽然间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来了?”

    季霏凡脸色有那么一丝不自在,很快就掩饰住了,似乎是在抱怨:“甘欣也不知道带着孩子去哪了,连个电话都不往家里打。”

    话说出口,季霏凡觉得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是说错了话一般,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季霏凡看起来是极不愿意让何子墨和甘甜进来,拦在门口,一直没有让开。

    甘甜刚刚听得真切,屋子里有女人的声音。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开门见山的,甘甜问道。

    季霏凡手拳紧,慢慢又松开,说道:“没有,就我一个。”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季霏凡脸色愈发得有些难看,沉默了一会,季霏凡说道:“甘甜,你知不知道甘欣在哪?”

    “有话不能进去说吗?”甘甜有些不开心,“还是说,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季霏凡舒了一口气,踏出屋子,将门关上,目光落在何子墨身上,慢慢地又移到甘甜身上:“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还是由你们告诉甘欣比较好。”

    目光中掠过一道挣扎之色,季霏凡的手紧紧握住,指关节微微泛白。下定了决心一般,季霏凡说道:“我对和甘欣之间的婚姻,已经感到了疲倦,她的脾气我也受不了,动不动就吵架,现在又离家出走。我不想娶一个时刻要我费心的女人。”

    甘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季霏凡,良久才缓缓说道:“你说什么?你要和姐姐离婚?”

    “是。”季霏凡点点头,有些疲惫,“我真的是受够了,天天在她和妈妈之间周旋,我真的是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日子。倒不如找个省心的。甘甜,本来我是还想瞒着你们,但是既然被你撞见了,那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打算和甘欣离婚,我不会争夺抚养权。”

    季霏凡说的是那样斩钉绝铁,不带一丝情面。

    甘甜盯着季霏凡,眼里流露出诧异之色,慢慢的,甘甜恢复了平静,说道:“始乱终弃吗?季霏凡,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吗?”

    季霏凡笑笑,说道:“没办法啊,我也要生活啊,我不像何子墨,可以等你那么久,可以无怨无悔地忍受你的脾气。我只是要平静的生活,既然甘欣无法做到这个,无法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那我只能选择和她离婚。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何子墨,可以做到这么伟大,伟大到六亲不认。要我抛弃我的妈妈,我做不到。”

    甘甜点点头,说道:“所以,你已经决定好了,在你心里,儿子比老婆更重要?”

    季霏凡没有否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试着努力了,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甘甜,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努力维持我们的婚姻关系,而是我实在是无法维持。既然这样,那不如各自散了,彼此还落个自在。”

    “你是在为你的出轨找借口吧?”想起了那一日在街上看到了女人,看上去比较年轻,打扮得比较时髦,甘甜心里来了火气,“季霏凡,我一直认为你是爱我姐姐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会抛弃姐姐。”

    季霏凡苦涩的一笑,摆了摆手:“别给我戴那么高的帽子,我受不起。甘甜,什么爱不爱的,以前我追甘欣,是因为相信她会带给我好运,可是现在甘家在败落,她爸爸又死了,还落下个坏名声,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又不能生儿子,又不能和我妈妈好好相处,我要这个老婆有什么用?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你!”甘甜有些动怒,愤愤地瞪着季霏凡,“那个女人是不是在里面?你这样不敢让我们进去,是不是怕我们看到她?做都做了,你还怕什么?”

    季霏凡沉眉,缓缓说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不想让你们和她碰面,她现在刚刚有了孩子,胎儿还不稳定,万一出了点闪失,那可怎么办?”

    或许是气急了,甘甜感到小腹隐隐地有些疼痛。手捂着小腹,甘甜恼怒地看着季霏凡:“季霏凡,你太让人失望了。”

    看出了甘甜的异样,何子墨拉过了甘甜,搂在怀里:“不要太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何子墨看向季霏凡,神色复杂,慢慢的,眼里恢复了一片平静,缓缓说道:“季霏凡,在这之前,我以为一切只是误会,现在看来,的确是你变了。因为甘欣不能生儿子?一个女儿不够吗?还是说,你想要儿子继承家业,但是,你有什么家业需要儿子来继承?你有这个资本吗?就你身后的这套房子?季霏凡,你当初追甘欣,真的只是因为她的家庭?还是说,一切的根源,在于你妈妈?是你过日子还是你妈妈帮你过日子?”

    季霏凡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何子墨,你不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我要像你一样,把自己妈妈送到疗养院,不理不问。我做不到,再说,我的资本也不上你,烧不起这个钱。”

    “钱的问题只是借口,”低声的,何子墨说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不闻不问我妈妈?我虽然不在她身边,但是也不会让她受到虐待。如果硬要说我和你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向别人妥协,哪怕对方是我的父母。”

    “那是你,不是我。”季霏凡冷冷说道,“你和甘甜的感情,是青梅竹马,这点是我和甘欣比不上的。再说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设计院院士,我的升值空间很大。”

    拉住了几乎要暴动的甘甜,何子墨紧紧扣住甘甜的手,目光落在季霏凡身上:“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了?季霏凡,你知道什么是你需要的吗?”

    “我知道,所以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季霏凡转过了身,背对着何子墨站着,双臂叠在胸前,缓缓说道,“就这样吧,麻烦你们把我的意思转告给甘欣。”

    季霏凡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甘甜不可思议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慢慢的,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浓,想要上前去再次敲开房门,被何子墨一把拦住。

    搂住甘甜,何子墨说道:“算了,他都已经这样决定了,你再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什么。”

    “就算改变不了,我也要骂他出气!”甘甜愤愤地说着,想要挣脱开何子墨。

    何子墨抱紧了甘甜:“你现在是孕妇,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

    一句话让甘甜愣住,所有的暴躁因为这一句话渐渐消散。

    “何子墨,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做出和季霏凡一样的事情?”

    揉了揉甘甜的头发,何子墨笑道:“你还真是记仇,以前姐夫姐夫地叫着,现在出了这事,就直接叫季霏凡了。”

    “既然他都快要和姐姐离婚了,自然不是我的姐夫。”甘甜轻咬了下唇,看着何子墨,眼里波光微动,“何子墨,爱情都是有保质期的,姐姐的保质期已经快要到了,我们呢?”

    何子墨搂住甘甜,哑然失笑:“不要总是拿别人对比我们。”

    甘甜想问何子墨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受这个孩子?却是没有问出来。何子墨会安慰她,说他不会在意。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头扭到一旁,甘甜低声说道:“何子墨,男人,我是不会再百分百信任了。完全相信一个男人,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何子墨舒了口气,点了点,将甘甜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只要你不要不声不响地离开,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对所有的男人都要这样。”

    甘甜神色有些黯淡,推开了何子墨,后退了几步,看着何子墨,眼眸垂下,忽然间跑下了楼。

    刚刚甘甜的眼神里掠过一丝黯淡,虽然转瞬即逝,却是被何子墨捕捉到了眼里。看了一眼季霏凡所在的屋子,大门紧闭,何子墨没有心情追究,更是担心甘甜,追着甘甜离开。

    甘甜来到楼下,因为走得匆忙,差点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你没长眼睛啊?”来人破口大骂,待看清是甘甜,说道,“怎么是你啊,你姐姐呢?”

    甘甜定神,看见那人是季霏凡的妈妈,刚刚的愤怒现在又涌上了心头。

    握紧了手,甘甜冷冷地看着季母,压制着心里的愤怒,声音低冷:“你找我怕姐姐做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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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过是不小心掉到了他的洗澡桶里,不小心瞄了他干干净净的身子一眼,

    他至于那么在乎,一定要让她负责吗?

    哼!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负责”二字!

    “姑娘既然不想负责,那好歹留个芳名,这样以后在下一旦听到姑娘大名,一定有多远滚多远,绝不让姑娘有机会再占便宜~”

    她恨得咬牙,难道是她愿意掉他桶里?

    别说他,换做是她,下次见他她也一定有多远滚多远!

    【片段】

    “雪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呢?”本在闭目养神的人,突然冷不丁的问到。

    她嗔他一眼,“你凭什么娶我?你比那首富金满城更有钱,还是比刚坐在龙椅上的新皇帝更有权?”

    某男心塞,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那个金满城和新皇帝其实都是他。

050何老留下的信

    或许是被甘甜的神色吓到,季母有些怔住。定了定神,季母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趾高气昂地说道:“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就不是完整的,再加上还生不出儿子,更是没有用。一个没有用的女人,霸着我家儿子算什么。”

    听了这话,甘甜气恼,脸色沉下,冷冷地盯着季母。

    “看什么看?”季母有些心虚,却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说错了吗?”

    何子墨拉住甘甜,摇了摇,目光落在季母身上,何子墨淡淡说道:“你家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就不打扰了。”

    何子墨拉着甘甜走开,甘甜有些气恼:“何子墨,你到底站在那一边。”

    将甘甜搂在怀里,何子墨轻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说再多,对于她来说,也只是对牛弹琴,何必浪费口舌。”

    何子墨说的在理,只是甘甜依旧觉得气愤难忍。

    何子墨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甘甜的头发,眸光微微波动,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在眼中闪过:“既然无法改变她的价值观,又何必多做口舌之争。我还有事要去找何子衿,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去酒店等我。”

    甘甜并不怎么想去见何家的人,或许是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我去酒店等你。”

    “嗯。”何子墨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道,“没事不要乱跑。”

    ——

    何子衿刚刚做完一个手术,听说有人在办公室等他。

    来到办公室,看着站在那的人,何子衿有些吃惊,很快神情恢复常色,上前拍了下何子墨的肩膀,说道:“怎么,你舍得回来看看了?”

    何子墨转身,看着何子衿,笑了笑,说道:“我不可以回来吗?”

    何子衿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摇了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子墨,你要是在古代,有帝王之才,也是做不了帝王。”

    何子墨抱起双臂,无所谓道:“做帝王有什么好?没事操那个心。”

    “那,你去看婶婶了吗?”不待何子墨回答,何子衿便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依照你的性格,会去看才是奇怪。何子墨,你真的打算和婶婶这样僵持下去?”

    何子墨轻笑:“这事,我自有定夺。不过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饶有兴趣地看着何子衿,何子墨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声音里有些幸灾乐祸:“我想,我似乎找到了你一直在找的人。”

    何子衿挑眉:“我一直在找的人?你说谁啊?”

    何子墨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瞅着何子衿,缓缓说道:“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忘记了?或者说,你打算给何毕晟找一个后妈?”

    何子衿脸上的笑意渐渐止住,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看着何子墨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严厉。

    手微微拳紧,何子衿声音有些微颤:“你说什么?”

    “我说,或许,我找到了何毕晟的妈妈。”

    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何子墨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能肯定,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几分面熟。至于她的姐姐是不是你的女人,你自己去看。对了,如果是的话,或许也晚了,她马上快要成为陈启明的夫人。”

    叹了一口气,何子墨有些惋惜:“虽然说我和甘甜之间经历了不少,不过总体来说,我们至少还知道彼此的动向。何子衿,你苦苦等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结果,真的不必在等下去了。”

    何子衿的手紧紧拳住,指关节微微泛白,脸色苍白得有些难看。慢慢的,何子衿挤出一丝笑容:“说的也是,缘分这玩意,本来就难说清。现在何毕晟也大了,也是该和他商量商量,帮他找个后妈了。”

    显然何子墨是不相信何子衿的话,似笑非笑:“是吗?那希望你抱得美人归。”

    何子衿扯了扯唇,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花,何必独恋一枝花。如果她可以狠心抛下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还安心嫁给别的男人,我认为,她不配做孩子的母亲。”

    “是这样吗?不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伤心欲绝的事?”玩笑般的,何子墨说道。

    或许是为了报复当年何子衿发现了甘甜却没有告诉他的事,何子墨没有告诉何子衿,乔安安出了车祸失忆的事。如果何子衿无心去找乔安安,那么一切就没有意义。如果何子衿去找了乔安安,面对一个失忆的女人,何子墨觉得心里的报复感得到了缓解。

    何子衿脸上掠过一道不自然之色,很快掩饰过去,说道:“是她抛夫弃子,我又没有害得她不得不和自己孩子分开。”

    一句话戳到了何子墨心中的痛处,神色微微一变,心里有些气恼,更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何子衿更多关于乔安安现在的情况。

    看了一下时间,何子墨说道:“我该回去了。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怎么决定是你的事情。”

    “何子墨。”喊住了何子墨,何子衿迟疑了一下,说道,“既然回来了,还是去看看婶婶。都这么多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何子墨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为了孝舍弃其它的一切?哪怕明知这个孝是愚孝?我不会忘记她是我的母亲,但是我不是傀儡,没有办法百分百听她的话。在我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之前,我暂时不想去见她。”

    走出了医院,何子墨抬首看着天空,天空蔚蓝,阳光灿烂,倒是一个明媚的天气。只是,何子墨的心情却是有些阴霾。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释怀过,父亲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亲人,他是希望大家可以和睦共处,但是显然,薛兴霞全然把甘甜当作了伤害到她家庭的人,想要劝她改变这个想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甘甜倒是很开明,开明地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也因为这,何子墨对薛兴霞多了几分怨恨。

    想起了何老遗留下来的那一封信,何子墨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何老倘若活着,或许还以劝一劝薛兴霞,只是何老现在已经驾鹤西去,淡淡凭借一封信,并不能解决什么。

    ——

    来到疗养院,护士小珍看到何子墨,打着招呼:“何先生,你又来看你妈妈了?”

    小珍是负责照看薛兴霞的,也是何子墨经过一番考察后指定的。

    这些年来,何子墨并不是一直没有来看薛兴霞,而是悄悄地来,了解一下情况,不去见面。临走的时候,会额外吩咐一下护士,多注意薛兴霞的身体情况、精神情况。

    发生了那么多事,再加上被何子墨送进到了疗养院,薛兴霞一时间难以接受,刚开始的时候经常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疗养院长本是建议何子墨带着薛兴霞去四院检查,在那住院,被何子墨拒绝了。

    选择现在这个照看薛兴霞的护士,是因为何子墨了解到她曾经学过心理学,家中还有一个心理学博士,她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心理咨询室帮忙,所以何子墨指定了小珍。

    经过小珍的开导,时不时地陪薛兴霞聊天,现在薛兴霞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

    见到何子墨,小珍思索了下,还是说道:“何先生,我觉得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很微妙,可以说得上好,也可以说得上不好。”

    何子墨笑笑:“这话怎么说?”

    小珍思索了下,说道:“怎么说呢,就是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你对她有着怨恨。但是你没有弃之不顾,反而让人专心地照顾她。但是你又不愿意见她。一方面关心她,一方面又恨她,我觉得,你很矛盾。”

    何子墨笑笑,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做?”

    小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想,你心中一定有了答案。”

    “有了答案?”轻声念着这四个字,何子墨失笑,“那在你看来,我做出了决定是什么?”

    小珍紧抿着唇,沉默了骗了,缓缓说道:“何先生,我跟薛阿姨接触的这些日子,我觉得她不坏,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把误会说开了,不好吗?”

    “有些事,没有那么简单。她人是不坏,但是偏偏不能接受现实,硬要把自己的痛苦想象成是被别人陷害的,这样心里才平衡。她有没有和你说关于她媳妇的事?”

    听何子墨这样说,小珍的脸色有些古怪,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潮,点了点头,掩饰住心中的羞涩,说道:“说了,薛阿姨说,她的媳妇是天下最糟糕的媳妇。”

    看了一眼何子墨,小珍低声说道:“何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讨论你的家事的。”

    何子墨摇了摇头,说道:“无碍,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心魔,心魔要是占据了上风,这个人就会成为一个疯子。我妈妈,已经被心魔占据了。你被她耳目熏染,是不是觉得我的妻子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其实不是。我承认我爱她,但是并不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她说的就是对的,我妈妈就是错的。有些事情,错的往往是抱怨的人。”

    小珍有些不明白,很聪明地没有问什么,转而说道:“何先生,今天你打算见薛阿姨吗?”

    何子墨颔首:“我爷爷留下的一封信,我想应该和妈妈好好研究研究。”

050又出事了

    何子墨在病房里找到薛兴霞的时候,薛兴霞正在看着书,是她平日里喜欢的茶道。

    听见脚步声,薛兴霞抬起头,见是何子墨,有些错愕,倒也不是很惊讶,只是淡淡说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遗忘了。”

    薛兴霞没有流露出万分的欣喜之色,也没有显得多么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何子墨。慢慢的,薛兴霞脸上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起身,薛兴霞起身,走至床边,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的一个小牌子,唇角微微扬起。

    将抽屉关起来,薛兴霞脸上恢复了淡然,转身看着何子墨:“怎么,你终于愿意认回我这个母亲了?”

    何子墨凝视着薛兴霞,淡淡说道:“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甘甜,也已经跟她复合了。毕竟你还是我的妈妈,我希望你可以接受她这个儿媳。还有,这封爷爷留下的信,你看一下。也许我的话没有什么力度,但是爷爷的话你总该去听吧?”

    将信放在了床上,何子墨说道:“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我该走了。”

    薛兴霞眼睁睁地看着何子墨离开,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动容,不甘伤心难过,慢慢的,两道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出。

    小珍走了进来,看着伤心难过的薛兴霞,问道:“薛阿姨,你怎么了?”

    薛兴霞抽泣着:“小珍啊,你给我的那个佛牌究竟有没有效果?为什么他还是那样倔,我天天向它许愿,还不够吗?”

    小珍说道:“薛阿姨,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你看以前何先生都不来看你,现在他不是来了。你要心诚,才会实现愿望。”

    薛兴霞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小珍,谢谢你。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几年。”

    “薛阿姨,我可是把你当作亲生妈妈一样看待的。”小珍甜甜地笑着,“那个佛牌,是我在泰国的一个朋友给我的,说养着许愿可灵了。薛阿姨,我想啊,很快,你就会实现你的愿望了。”

    薛兴霞点点头:“希望吧。”

    看着床上的那封信,小珍有些好奇:“薛阿姨,何先生有什么话不能和你当面说,还要通过信件传递?”

    目光落在那封信上,薛兴霞心中气恼。拿起那封信,看也没有看的给了小珍:“你拿去烧了。”

    “烧了?”小珍有些诧异,“为什么?”

    薛兴霞有些不耐烦:“叫你烧你就去烧!”

    小珍点了点头,拿着那封信走出了房间。

    房门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小珍看着薛兴霞又拿出了那个佛牌,放在胸口,嘴里念念叨叨。

    轻轻地将门关上,小珍回到办公室,将信大致浏览了下,略作思考,拨通了一个电话:“先生,今天何子墨来了,带来了一封信,是何老留下的,大概是希望何子墨跟甘甜在一起。”

    “薛兴霞?嗯,我一直在给她吃药,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下一步计划?好,我知道了。”

    ——

    何子墨在回去的时候,一直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停下脚步,何子墨细细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手机忽然响起,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何子墨有些疑惑,还是接听了。

    手机那边的人明显是用了变声器,声音有些异样,他只是说了一句:“何子墨,母亲和妻子,你选择谁?五秒之内给我答案。”

    何子墨眉头皱起,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挂断了电话。

    何子墨站在那儿,心中忽然间涌出了一股不安,急匆匆地赶回到了酒店。

    敲开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甘甜,何子墨松了一口气,一把拉过甘甜,紧紧搂在怀里。

    “何子墨,你怎么了?”感到何子墨的不安,甘甜抬首,盯着何子墨,看见他额角冒出的滴滴汗水,抬手拭去,“何子墨,发生了什么?”

    何子墨摇了摇头,拉着甘甜走进了屋子。

    心跳的速度还是很快,刚刚那个电话,冥冥之中何子墨觉得是在暗示他什么。薛兴霞那儿刚刚去过,何子墨不担心什么,更担心的是甘甜,因为打她主意的人不是少数。而且,想到了其中一个被他列为危险级别的人物,何子墨更是担心。

    看到甘甜完好无损,何子墨悬起的心慢慢放下。

    何子墨的手机又响起,是一条短信,简单的一句,我会夺走你珍视的东西,全部。

    看着何子墨的脸色先是苍白,慢慢额头上青筋暴露,脸上的线条紧绷在一起,薄唇紧抿,身上散发着怒气。

    甘甜想要去看手机上的内容,何子墨的动作抢先一步,将手机放了回去。

    “谁发的短信,说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甘甜问道。

    何子墨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生意上的事不太愉快。”

    甘甜觉得并不是生意上的事,刚刚何子墨的神色就像是要吃了人一般,仿佛是看到了多年的宿敌一般,完全不像是在生意上遇到了刁难。

    何子墨不愿意说,甘甜也没有追根究底地问道,只是说道:“何子墨,有什么事,说出来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看着甘甜,何子墨伸手轻轻摸了摸甘甜的脸颊:“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其余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

    薛兴霞睡眠质量并不是太好,小珍给她拿来安眠药。和往常一样,薛兴霞服下安眠药,刚刚入睡,薛兴霞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本是不想睁开眼睛,只是觉得声音似乎越来越大,薛兴霞睁开了眼睛,却是被眼前的事物吓呆了。

    屋子里一片血红,四处都在蔓延着猩红的血,一双白皙的手伸向了薛兴霞。

    瞪大了眼睛,薛兴霞却动弹不得,尖叫着,感到有人在晃着她,喊着她的名字。

    薛兴霞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一旁站着一脸焦虑的小珍:“薛阿姨,你怎么了?”

    刚刚那似乎是一场梦,薛兴霞松了一口气:“做恶梦了。”

    “看起来是一个很可怕的梦。薛阿姨,你看着我。”目光与薛兴霞的对上,小珍凝视着薛兴霞。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慢慢的,薛兴霞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小珍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薛阿姨,觉得痛苦的时候,就解脱吧。零点的时间敲起,就用刀子解脱自己吧。”

    “刀子,解脱。”喃喃的,薛兴霞重复着。

    凝视着薛兴霞,小珍微微地笑着。这么多年,对她虽然有了感情,不过她更希望得到她所仰慕的人的欣赏,哪怕是为了他而杀人。

    ——

    第二天一大早,小珍走进病房,看见倒在地上的薛兴霞,她的身旁,已经被鲜血染红。

    “啊”的一声尖叫,小珍匆匆地跑出了房间。

    警察很快来了,对现场进行了封闭调查。

    通过监控录像,警方得知小珍是最后一个和薛兴霞接触的,但是小珍一直说,那时候薛兴霞精神状态不好,她在陪她聊天,十点多的时候,她就离开病房了,那时候,薛兴霞还是好好的。

    法医要对薛兴霞的尸体进行进一步解剖,以获得薛兴霞的死亡时间以及死因。

    得知薛兴霞的儿子也在a市,警方与何子墨取得了联系。

    听到薛兴霞出事的消息,何子墨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何子墨有些怨恨薛兴霞在甘甜的事情上那样倔强,但是薛兴霞毕竟是他的妈妈,忽然间阴阳相隔,何子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镇定下来,何子墨说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看着何子墨的神色有些异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甘甜问道:“何子墨,怎么了?”

    何子墨本想瞒着甘甜,不要她知道这事,只是想起那个短信,身边珍视的人已经失去了一个,下一个,何子墨担心,会是甘甜,把她带在身边,是最安全的。

    凝视着甘甜,何子墨迟疑了下,缓缓说道:“妈妈,出事了。”

    ——

    去往警局的路上,甘甜的面色并不是很好看,双手紧握在一起。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说道:“甘甜,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刚回到这个城市,薛阿姨就出事了,你让我怎么不多想。”甘甜轻声说着,“何子墨,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八字不合,在一起注定多灾多难。”

    “如果那样,就去找人化解了。”淡淡的,何子墨说道,“甘甜,你不要想的太多。我去京都创业的时候,找一个风水大师看过,他说我可以抱得美人归,儿孙满堂。当然了,他也帮我化解了一些煞。所以,你不要担心什么。”

    甘甜不知道何子墨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或许只是说出来安慰她罢了。甘甜有些烦躁:“何子墨,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或许是年龄越大,越相信风水这一说。甘甜,我是真的找人看了,也到了高人的指点。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你会给我带来不幸。”

    甘甜瞪了何子墨一眼,没有吱声。

    到了警局,何子墨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来意,一个警察走了过来,说道:“你好,何先生,我是负责你母亲案件的,我姓牛。”

    何子墨微微颔首:“牛警官,我妈妈她?”

    “失血过多,已经死亡。法医的鉴定结果和我们的现场侦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你妈妈也没有挣扎反抗,死亡时间,初步预测是夜里零点。听说,你昨天见过你妈妈,昨天她的精神状况怎样?”

    听牛警官这样说,甘甜愣了下,看向何子墨,想要问他为什么瞒着她。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和牛警官说道:“我们可以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

    “去我的办公室吧。”

    甘甜想要跟去,何子墨拦住了她,说道:“甘甜,你在等我。”

    甘甜唇微微开启,想要说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

    揉了揉甘甜的头发,何子墨说道:“在这等我,不要乱跑。”

    看着何子墨离开,甘甜抬手想要拉住何子墨,手刚刚抬起,尚没有接触到何子墨,慢慢又放下。

    ——

    甘甜一个人在那坐着等着,听见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甘甜,甘小姐吗?”

    甘甜抬首,见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留着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脸,看上去几分憨厚。

    “我叫小珍。”女子自我介绍道,“是市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卧室负责照顾薛阿姨的,对她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对了,她也和我提起你的事。现在她不在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盯着小珍,因为她刚刚的那番话,甘甜感到了气恼,冷冷问道:“为什么你这样说?”

    “直觉。”小珍低声说道,“薛阿姨是自杀的,我不知道何先生跟她说了什么,但是何先生这边看完她,那边薛阿姨就出了事,你不觉得奇怪吗?其实何先生这几年一直没有和薛阿姨接触过。”

    甘甜心里微微一颤,手微微拳紧。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那么多的。我是来记录证词的,现在已经结束了,告辞了。”

    甘甜心里觉得有些发堵,小珍刚刚的那番话语像针一般,扎在她心里。

    甘甜打听到牛警官办公室的位置,寻了过去,刚准备敲门,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你母亲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再加上调出的录像显示,那段时间并没有外人进入——”

052暗中的人?

    何子墨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甘甜,心中微微一紧,握紧了手,深呼吸一口气,拨打了甘甜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何子墨松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在哪?”

    问出这话时,何子墨心里紧张,生怕甘甜会说她不想见他了,想要一个人静静,诸如此类的话语。

    静静地等着,半响,何子墨听见甘甜的声音。

    “我在老地方。”

    甘甜心情不好的时候最爱去的地方,何子墨知道。甘甜愿意回答他,也让何子墨胸口悬起的石头落下。

    “你在那等着,我这就过去。”

    何子墨赶到江边的时候,在一个小亭子里找到了甘甜。她靠坐在那,盯着江面,身影看起来有那么一丝孤寂。

    看到了甘甜,何子墨刚刚一直不安的心放了下来,走了过去,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不是说好了,在那等我的?”

    甘甜扭头看着何子墨,神色有些淡然,微微一笑,说道:“在警局里有些压抑,我不是很喜欢那儿。”

    何子墨在甘甜身旁的长椅上坐下,盯着甘甜:“你有没有胡思乱想什么?”

    甘甜轻轻笑道:“你觉得我会胡思乱想什么?”

    何子墨沉默了片刻,长舒一口气,低声说道:“我没有告诉你我去见了妈妈的事,你是不是又在怪我?”

    甘甜笑笑,摇了摇头:“你做事情,没有必要一件件都像我汇报。”

    何子墨将甘甜揽入到怀里,说道:“你应该猜到我和妈妈说了什么。”

    “是关于我的事。”轻声的,甘甜说着,“你要薛阿姨接受我?但是她选择了自杀。何子墨,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受到了诅咒,和我们相关的人,一个个都遭到了噩运。”

    何子墨微微沉眉,搂着甘甜的力度微微加大,沉声说道:“不要乱想,妈妈的死,现在还没有定论。”

    甘甜神色有些苦涩,低声说着:“何子墨,你不必安慰我了,现场没有其他人来过的迹象,薛阿姨知道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何子墨,你的爸爸妈妈,可以说,因我而死。”

    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凝视着甘甜,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要再冒出离开的念头,听到没有?”

    甘甜垂下了眼眸,唇紧抿。

    慢慢的,甘甜抬起头,看着何子墨,轻声说着:“你这样,值得吗?”

    和一个间接害死了他家人的女人在一起,这个女人还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有了他的孩子。这样,真的值得吗?

    何子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至凉亭的一边,双手扶在栏杆上,望着宽阔的江面。

    “没有什么是值得不值得的,只要我愿意,就是值得的。”

    目光落在那宽阔的江面,看着远处俨然成了一道长线的长江大桥。似乎看着宽阔的东西,心情是可以变得舒畅。

    “我觉得值得的,就算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那也是值得。甘甜,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甘甜握紧了手,神情有些复杂。

    “何况,人死不能复生。先不说如果不是爸爸造的孽,也不会引来这么多事。再说,我从来就不认为你是凶手。”

    甘甜微微蠕动着唇,目光看着何子墨身影的目光移开:“如果,如果我们在一起真的是受到了诅咒,如果连你也会受到波及,那怎么办?”

    何子墨握着栏杆的手微微用力,指关节泛白。

    转身,何子墨疾步走到甘甜身边,抬起甘甜的下巴,凝视着她:“谁和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样胡思乱想?”

    甘甜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我身边的人,都在不幸。养我的爸爸妈妈不在了,姐姐被季霏凡背叛了。你的家庭也遇到了这样大的变故。我从小又是被亲生父母遗弃。所以我想,我是不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不是生来就是被诅咒的。”

    “乱说什么!”打断了甘甜的话,何子墨沉眉,声音有些提高,“这些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也不是你促成的。”

    盯着何子墨,甘甜心中有些害怕。没有告诉何子墨,刚刚她收到了一个短信,不打哑谜了,之前说,三个月后我会去找你,不过我发现我等不了三个月。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走的话,你身边的人会遭遇不幸。你所认识的一个人。

    心中多少猜测出了那人是谁,对他,甘甜感到的更多的是害怕,更是怕他会对何子墨做出什么。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的显然不会是暗中人的对手。

    忽然间,甘甜想到了什么,何闫的死是被人利用了心理暗示,一个可怕的想法冒出了甘甜的脑海,盯着何子墨,甘甜心里感到了一阵寒意。

    只是很快,甘甜又打消了这个想法。或许这只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或许真的薛兴霞是因为何子墨说了什么而走上了绝路。

    似乎是察觉到甘甜的异样,何子墨目光渐渐有些深邃,如深海一般幽深的眼眸盯着甘甜,慢慢的眼中浮现一丝不安,沉声,何子墨说道:“甘甜,你真的想要景睿成为一个单亲的孩子吗?”

    提到景睿,甘甜心中又是一紧:“何子墨,你放心,在事情调查出来之前,我不会离开。”

    何子墨长舒一口气,说道:“暂时,我们先不回京都。”

    甘甜点了点头:“我知道,现在也不适合离开。”

    ——

    因为薛兴霞出了事,何淼一家也是得到了消息,通过何子衿联系,何淼找到了何子墨,看见何子墨身边的甘甜时,何淼眉头微微皱起。

    “子墨,你都回来了,怎么不来看看二叔。”笑着,何淼说道。

    何子墨说道:“本来是想去看的,可是后来出了事情。”

    何淼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知道了,子墨,大嫂出了这事,谁的心里都不好过。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有些事情,不会因为有的人的离开而被遗忘。”

    说这话时,何淼看了甘甜一眼。

    何子墨知道何淼的意有所指,淡淡说道:“二叔,事已至此,多说已经无益。人死不能复生,珍惜眼前的人才是关键。”

    何淼看着何子墨的目光有些无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子墨啊,你怎么就这样倔。”

    何子墨低低地笑着,目光落在在一旁有些不自在的甘甜身上。拉过了甘甜,何子墨将甘甜搂在怀里,看着何淼:“二叔,我和甘甜之间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道该怎么做。”

    送走了何淼,何子墨看着站在窗边的甘甜,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走了过去,手搭在甘甜的肩上,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刚刚二叔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甘甜轻咬了下唇,转过身子看着何子墨,抬手摸着他的脸颊。

    甘甜的手有些微凉,何子墨微微皱眉,握住甘甜的手:“手怎么这样凉?要不要加点衣服?”

    初秋的天气有些不稳定,忽冷忽热,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艳阳高照,甘甜只是穿了一件衬衣,外面套着一个淡蓝色的薄外衣。

    摇了摇头,甘甜说道:“我的体质就是这样。”

    “就算这样,还是要注意一下,别生病了。”凝视着甘甜,在一起这么久了,何子墨清楚甘甜现在在想些什么,“甘甜,你不要总是钻牛角尖,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甘甜别开了目光,说道:“薛阿姨的尸体,是不是要留在警局的验尸房那,等有了结论,才可以下葬。”

    “应该是这样。”何子墨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拿起甘甜的手,握在手里,“不要再去想这事,再怎么想,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交给警察就可以了。”

    甘甜推开了何子墨,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何子墨,你能告诉我,你和薛阿姨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不喜欢甘甜这样的生疏,似乎她又有了种种顾虑,又在离弃他一般。

    “没有说什么。”何子墨沉声说道,“我只是把爷爷的信给了她。”

    “你没有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吗?”

    何子墨摇了摇头:“甘甜,在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妈妈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你也知道得了抑郁症的人会有轻生的念头。”

    甘甜垂下了眼眸,紧紧地咬着唇,唇边咬得有些生疼,甘甜却似乎浑然不知。

    “法医那边,怎么说?”慢慢的,甘甜问道。

    牛警官告诉何子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自杀,毕竟在现场找不到第二个人出现的痕迹。只是有一点很诡异,薛兴霞的瞳孔放大,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但是偏偏她几乎可以肯定是自杀而亡。

    屋子里没有安装监控录像,之前在屋子里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房间的窗户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门口的监控上也没有显示有人进来过。

    牛警官犹豫了很久,才跟何子墨说,在薛兴霞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泰国的佛牌,关于佛牌的诡异性,网络上曾经流传过,一种说法是佛牌是养个鬼在身边,终会遭到噩运。只是在无神论的角度,牛警官觉得这个说法并不能说通。但是牛警官还是提醒何子墨,要注意一下,如果有人在佛牌上做文章的话,事情恐怕还会有后续。

    关于佛牌,牛警官也问过照顾薛兴霞的小珍。小珍很是诧异,说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或许是来看望薛兴霞的人给她的。

    小珍还说,薛兴霞有时也会收到包裹,也有可能是别人寄给她的。

    小珍说这话时,异常镇定,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但是偏偏这样,让牛警官起了疑心。一个小护士,在发生了命案后还能如何镇定,就算胆子再大,也让人有些狐疑。

    出于好心,牛警官提醒何子墨留意下小珍。

    见何子墨迟迟没有回答,甘甜推了推何子墨:“何子墨,你怎么了?”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忽然间说道:“甘甜,你了解泰国的文化吗?你相信养小鬼的一说吗?”

    甘甜有些诧异,不明白何子墨为什么扯到这上面。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我相信。但是我不会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何子墨沉默片刻,说道:“在妈妈的遗物里,发现了佛牌。或许只是巧合,甘甜,法医说,妈妈在临死前大概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所以,你就不要再把责任揽在身上。”

    甘甜惊愕,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何子墨,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这样说,谁会信?”

    “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警方不会对外公布这个消息。如果真的找不到任何异样,只是说是自杀。”

    只是,何子墨害怕这其中还有着什么,如果这是一场人为的预谋,因为佛牌的传说,接下来会不会又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会这样想,因为何子墨感到了秦峰似乎就在一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策划着这一切。

    他的复仇,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只是,这些只是他的假设,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甘甜笑笑,说道:“何子墨,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或许,真的是因为我——”

    手指抵在了甘甜的唇上,何子墨摇了摇头:“不要说了,总之,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注意一下安全。”

    甘甜点了点头,看着何子墨:“你也是。”

    ——

    夜里时分,甘甜睡不着,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何子墨,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慢慢地坐起身子,刚准备下床,手被何子墨拉住,听见何子墨问道:“你要去哪?”

    甘甜有些错愕:“你,不是睡着了?”

    何子墨坐起了身子,打开了床头灯,幽深的目光落在甘甜身上,脸上的线条紧绷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悦:“这么晚了,你还准备去哪?”

    甘甜语塞,原本是想试着拨打那个电话,弄清楚一些事情,只是还没有动作,已经被何子墨察觉。

    甘甜不打算告诉何子墨这事,怕会让他遭遇到危险。

    “我,我起来喝水,不可以吗?”迟疑了下,甘甜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何子墨皱眉,刚想说什么,忽然间电话响起。

    是段瑜打来的。

    “何子墨,你二叔还在你那吗?”

053你不信我?

    “二叔早就离开了。”

    听何子墨这样说,电话那边的段瑜声音有些焦虑:“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一直没有回家,打他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何子墨心微微一顿,一种不安在心里蔓延,却是安慰段瑜:“或许二叔是有什么应酬,所以才没有来的及给你说。二婶,不要太担心。”

    “你不知道。”段瑜的声音有些微颤,“大嫂出了事,所以我才会担心阿淼。”

    何子墨听得奇怪,问道:“二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一会,段瑜说道:“何子墨,你老实说,甘甜现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何子墨没有否认:“是,二婶,你也要当说客吗?”

    “我就知道,当初我就应该制止你们在一起。”喃喃的,段瑜说道,“诅咒开始启动的,开始启动了。”

    “二婶?”感觉到了段瑜的不对劲,何子墨喊道。

    段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何子墨神情有些焦虑,看向甘甜,说道:“二婶有些不对劲,我去看看她。你和我一起。”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甘甜看着何子墨,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你们家里人,并不想见到我。算了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乱跑的,何况现在还是深夜。”

    想起刚刚电话里段瑜的语气,何子墨也是担心甘甜去的话,段瑜会说出什么伤了甘甜的话,也没有强求甘甜什么,只是说道:“那好,你在这等我。”

    顿了顿,何子墨又说道:“算了,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你可以在车子里等我。”

    甘甜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好。”

    ——

    何子墨上楼去找段瑜的时候,甘甜一个人坐在车子里,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虽然不相信什么左眼财右眼灾这个说法,只是右眼一直跳着,心里的不安的感觉是越来越浓。

    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抵在额头上,甘甜觉得有些烦躁。打开车门,甘甜走了出去。外面的风有些微凉,吹在身上,倒是可以让人微微有些清醒。

    靠在车子上,甘甜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扭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抬手抵在太阳穴上,甘甜舒了一口气,或许她是想多了,神经有些紧张。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何子墨走了回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甘甜想要问何子墨发生了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何子墨看着甘甜,眉头微皱,半响说道:“甘甜,我希望你可以暂时回英国。”

    甘甜有些吃惊:“为什么?”

    何子墨摇了摇头,没有说出理由。

    甘甜一把拉住何子墨:“到底为什么?”

    “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你的上司说的。”

    “何子墨!”甘甜有些气恼,“留下是你要我留下,走又是你要我走,你把我当作什么了?何子墨,如果你不说出理由,我走可以,从此我们一刀两断。”

    何子墨笑笑,目光落在了甘甜的肚子上:“你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话?”

    甘甜愣住,脸色微微泛白,慢慢地放开了何子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半响,说道:“之前你都是骗我的?”

    “甘甜,或许你说的对,我们在一起后是噩运不断,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当然这个孩子,我不会让你打掉。”

    甘甜看着何子墨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咬紧了唇,什么都不行说,转身就要离开。

    一把拉住甘甜的手臂,何子墨说道:“我不想你因为乱跑而出事,我会把你送回京都,之后的事我会让你哥哥处理。”

    “放开!”甘甜有些恼怒,挣扎着,“何子墨,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的事,从此不要你来管!”

    紧紧地拉住甘甜,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不要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瞪着何子墨,甘甜说道,“终于你还是厌倦了,是不是?”

    任由甘甜怎么挣扎,何子墨都没有松开她,紧紧地拉着她,沉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你在英国会比较好。”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有些错愕,停止了挣扎,目光落在何子墨身上,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只是,何子墨脸色淡漠,眼里没有一片波澜,看上去是那么冷静。

    试探性的,甘甜说道:“何子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便于让我知道?”

    何子墨脸上一片寂静,抬手摸了摸甘甜的脸颊:“作为何太太,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我还要花费心事来处理额外的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子墨扯了扯唇,冷冷说道:“什么意思?你不应该知道吗?如果不是二婶告诉了我,我还会被你一直蒙在鼓里。欲擒故纵,我竟然还是相信了你。”

    甘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子墨,脸上一片惨白,慢慢的,甘甜神色恢复了常态,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多少我可以猜到。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吧。”

    “我不会离婚。”淡淡的,何子墨说道,“我不会把你推到别的男人怀里,不会如了那个男人的意愿。甘甜,你注定会和我纠缠不清,当然,如果你对我也下得去杀手的话,那么算你狠心。”

    抬起甘甜的下巴,何子墨看着甘甜,说道:“二叔已经找到了,他的车子被人做了手脚,他出了车祸。可是,奇怪的是,他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郊外,坠落山崖而亡。二婶说,曾经你和她说过,不管你是谁的女儿,当年跟何家的账,会一笔一笔地算。我是不想相信,但是我现在不得不相信。”

    甘甜摇了摇头,想要解释什么。只是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二婶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人给她发信息,都是一些恐怖的图片。我真后悔去找你,当年你和二婶说,你会去国外几年,如果我没有去找你,你就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恩怨。如果我去找你了,说明我还爱着你,你会利用这份感情来报复当初的事。”

    甘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何子墨。她想要解释,想要否认,只是看着何子墨那平静得有些可怕的神色,甘甜选择了沉默。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和我断的彻底。”

    “没什么,就是不愿意。甘甜,你回去后,我会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希望我们之间过去的一切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甘甜缓缓抬起眼眸,盯着何子墨,半响,低声说道:“没有那么麻烦,只要离婚了,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我不会如了你的意,”何子墨沉声说道,“甘甜,我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甘甜唇边泛起一丝冷笑,脸上浮现一丝疏离:“何子墨,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就凭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不能让孩子没了妈妈,也不能让你带着孩子嫁给别的男人。所以,不管你策划了什么,我都可以当作不知道。”

    何子墨拉着甘甜要上车,打开了车门,甘甜却是倔强地站在那,怎么都不愿意上去。没有抱着希望,甘甜只是问道:“何子墨,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信吗?”

    何子墨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说。”

    甘甜咬紧了唇,紧紧地盯着何子墨,慢慢的,眼里浮现一丝冷意,淡淡的失望掠过眼中。

    用力的,甘甜甩开何子墨,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何子墨:“既然这样,何必相互折磨?何子墨,干脆利落点,大家都安心。”

    “安心?你以为事情到了现在这样,我还可以安心?甘甜,什么都不要做,在你妈妈身边好好呆着,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去找你。”

    从何子墨的话语里听到了什么,试探性的,甘甜问道:“何子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不愿意让我知道,才让我离开?”

    “还能有什么。”淡淡的,何子墨说道,“甘甜,我只是不想要你再继续做下去,毕竟我还是在意你。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还来得及收场。”

    甘甜的心有些微凉,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何子墨,真的只是这样,你没有瞒着我什么吗?”

    “我没有逼着你承认什么,这还不够吗?二婶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是计划好的,即便你不在现场,也会有人替你完成这一切。那个人,我不会放过他,但是你,我可以既往不咎。”

    从何子墨的话语里,甘甜捕捉到了什么,试探性的,甘甜问道:“你是说,秦峰?”

    何子墨笑笑,摇了摇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甘甜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既然你这样认为了,我再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我不会回英国,我想看着你如何找到秦峰,如何证明这一切是我和他做的。”

    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刚想说什么,又听甘甜说道:“如果我远离了你的视线,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和秦峰联系。不如,你就让我在你身边。”

054最好看紧

    凝视着甘甜,何子墨略作沉吟,忽然间笑道,捏住甘甜的下巴,用力抬起:“也好,但是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你做的到吗?而且我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都任何交往,你愿意吗?”

    甘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子墨,仿佛他刚刚说的天方夜谭一般。

    “何子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何子墨冷笑:“那是因为,以前我一直认为你是干净的。要么回到英国,要么在这边就得过着没有完全自由的日子,你选哪个?”

    “两个都不要,”甘甜脸上没了血色,眼神却是异常坚定,“何子墨,要么离婚,要么你就不要这样半推半就。”

    良久,何子墨点点头:“我明白了,既然你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

    “何子墨,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挣脱开何子墨的桎梏,甘甜后退了几步,“如果你对我已经不信任,觉得有些事是我做的,那你就痛快一点,离婚,对彼此都是解脱。”

    何子墨微微沉眉,低声说道:“甘甜,你还不明白吗?抓着你不放。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筹码。”

    甘甜觉得何子墨是那样陌生,就像她所不认识的那般,再一次的,甘甜问道:“何子墨,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才让我离开?”

    何子墨没有回答,拉住甘甜,推着她上了车。

    在驾驶座上坐下,何子墨启动了车子。路上,何子墨一句话没有说。

    到了酒店,何子墨拉着甘甜进了屋子:“我出去有点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甘甜靠坐在床上,蜷缩着腿,抱紧了膝盖。心里就像无底洞一般,失落的感觉越来越强大。

    何子墨无缘无故变成现在这样,甘甜可以肯定是段瑜和他说了什么,有什么话,他不能告诉她,却要这般折磨着她。

    夜深了,等不到何子墨回来,甘甜有些困意,揉了揉眼睛,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甘甜感到有人压在她身上,一股酒气在鼻尖蔓延,睁开眼睛,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是熟悉的气息让甘甜知道压在她身上的是谁。

    衣服被扯开,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到了阵阵凉意,男人有些冰冷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颈上,慢慢地下移。

    “何子墨,你发什么疯!”

    甘甜想要推开何子墨,却是被何子墨按住双手,压在枕头两侧。

    盯着甘甜,何子墨低沉地开口,酒气洒在甘甜的脸上,是那样的熏人。

    甘甜觉得何子墨是疯了,他看似醉了,眼神却是异常清冷,眼里没有一丝情。欲,却对她做着男女之间的事。

    压制住甘甜,何子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微微直起身子,看着甘甜,说道:“你想好了吗?”

    盯着何子墨,甘甜咬紧了唇,想要踢开何子墨,却是被何子墨先一步察觉,更加紧紧地压制住她:“留在我身边,就必须要履行一个做妻子的义务。”

    “何子墨,你是不是不能接受这个孩子?”看着何子墨,甘甜低声说道,“你要用这个方式来杀害他?”

    何子墨沉默微微眯起眼眸,半响松开了甘甜,在她的身旁坐着,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烟晕。

    “以前我那样迁就你,依旧让你这样记恨,不惜联合旁人来摧毁这个已经破残的何家。或许是我的方式不对。”低声的,何子墨说道,“甘甜,我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我改变以前的主意。如果你愿意回到美国,我们便离婚,如果你执意留下,我不能保证会对你做些什么。”

    人心隔肚皮,甘甜虽然怀疑,但是也不能确信何子墨究竟在想些什么。虽然她宁愿相信,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何子墨是为了她的安危,才让她离开。

    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或许何子墨真的是变了心。

    没有再对甘甜做什么,何子墨起身,说道:“我去冲个澡,想必你也不喜欢我这满身烟气酒味。等我出来,希望你可以给我答案。”

    解开衬衣的扣子,何子墨随手丢在了床上,打开了床头灯,找了衣服走进浴室。

    甘甜拉拢好衣服,坐在床上,忽然间发现了什么,目光落在何子墨刚刚扔在床上的衬衣上。白色的衬衣,衣领上赫然印着一枚红色的唇印。

    拿起衣服,甘甜放在鼻尖嗅了下,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慢慢的,甘甜将手上的衣服放下,脸上的神色隐晦不明。

    抓起了放置在床头的包,甘甜从包里拿出一盒药,看着上面写着的米非司酮片这几个字。闭上眼睛,甘甜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时,甘甜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听着哗哗的水声,甘甜唇边慢慢泛起一丝笑意。

    服下药片的时候,甘甜感到心微微一痛,不管是不是期盼的孩子,这样失去他,终究还是会心疼。只是,她不能生下他,他的生父,她断然不会嫁给他,而如果让他在何家生长,她害怕他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如果这样,倒不如在现在扼杀了他。

    何子墨走出浴室,看见站在窗边的甘甜,神色微微一顿,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化作冷冷的话语:“你想好了吗?”

    甘甜舒了一口气,转身,看着何子墨:“后天,我会回京都。这几天,我想在这边呆着,毕竟这是我长大的地方,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来了。”

    何子墨点点头:“那好,这几天你想去哪,我可以陪你。”

    甘甜摇了摇头:“我哪也不想去,只想休息一下。有些地方,回忆往往会更美。”

    ——

    服药后的第二天,甘甜没有什么反应。在何子墨出去办事的时候,甘甜拿出药片,手微微有些颤抖,还是将药服用了下去。

    何子墨从警局回来,打开门,发现甘甜已经睡下了。

    没有喊醒甘甜,何子墨在甘甜身边坐下,凝视着她,看着她脸颊上挂着的泪痕,何子墨抬手,指腹抹去甘甜脸颊上的泪水,手指上一片冰凉。

    段瑜说,五年前甘甜找过段瑜,说她回来的时候,是复仇开始的时候。现在,薛兴霞出事之前,段瑜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恐吓短信,齿轮开始运转。

    段瑜一口咬定是甘甜联合外人进行的报复,在得知何淼坠车之后,段瑜更是感到了惊恐。

    这个时候,将甘甜留在身边,何子墨不觉得是明智的,不是不相信她,而是觉得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而且,那个佛牌,更是让何子墨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对方在暗,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才能预防下面的事。他了解甘甜,说实话,她不会愿意离开,但是现在这样做,他心里也有几分不好受。但是也只能这样,这个时候,何子墨还有些感谢那个孩子,至少要他有了逼甘甜暂时离开的理由。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甘甜睁开眼睛,看着何子墨。

    在甘甜睁眼的瞬间,何子墨脸上的温柔之色消失,转而挂上一副冰冷的面容:“很巧,今天遇见了熟人,让他一起回去。”

    在一楼的餐厅里看见了来人,甘甜才明白何子墨指的是谁。

    杨敬轩和简木森是因公出差来到a市,正好遇到何子墨。

    听何子墨说他暂时回不去,让杨敬轩带着甘甜先回到京都,他方便处理这边的事情。杨敬轩没有起疑,同意了。

    看到简木森,甘甜神色微微一顿,别开了目光。

    见甘甜有些不高兴,杨敬轩以为甘甜是因为何子墨没有让她留下才闹了脾气,刚想安慰她,发现甘甜的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甘甜摇了摇头,感到了腹部的疼痛,知道药效终究是起了作用。

    “我想去卫生间一下。”低声的,甘甜说道。

    简木森上前,拉住了甘甜,似笑非笑:“干什么一看见我就这神色?我打扰你们了?”

    甘甜没有吱声,脸色越来越苍白,血色渐无。

    简木森本想继续开玩笑,察觉到了甘甜的不对劲,嗅到了血腥味,看着甘甜那不似装出的痛苦之色,目光下移,看着甘甜白色的裙子上渐渐被红色的血迹染红,有些吃惊:“你?”

    甘甜缓缓抬起手,一巴掌搭在简木森脸颊上,声音微弱:“我恨你。”

    简木森愣了片刻,想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将甘甜放置在杨敬轩怀里,简木森冷静地说道:“送她去医院。”

    走至何子墨身边,简木森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了何子墨的脸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以为我真的碰了她?她这个孩子,是你的。”

    冷不丁地被简木森打了一拳,何子墨有些气恼,刚想还手,听见简木森的那番话,愣住:“什么孩子?”

    “你还装?”简木森拽起何子墨的衣领,冷笑着,“我喜欢她,怎么会不经她同意就碰她,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有多爱她。如果你连她被别的男人染指都不在意,我退出。何子墨,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打掉这个孩子!我没有碰她,那个孩子是你的!”

    何子墨的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脸上又传来一阵疼痛。

    甘甜打掉了孩子,那个孩子是他的。何子墨有些错愕,他因为不愿意让甘甜多想,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这个本来属于他和甘甜的孩子,本来可以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又一次地阴差阳错的,离开了。

    简木森还想再打向何子墨,何子墨侧身躲了过去,一把擒住简木森的手臂,沉声说道:“我没有不想要那个孩子。”

    简木森冷笑:“你不会说,你连甘甜吃了药都不知道?不是你说了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何子墨沉默了,如果知道甘甜会这样做,他或许不会用这样的方式逼她离开。

    “这样也好。”半响,何子墨低声说道。

    简木森气急:“何子墨,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看着简木森,何子墨冷笑:“你不放手?有用吗?甘甜愿意打掉这个孩子,是因为她以为这个孩子是你的,她怕我会在意。”

    简木森说不出话,想起刚刚甘甜的那一句“我恨你”,简木森心里不是滋味。

    没有跟何子墨再说什么,简木森打通杨敬轩的电话,问了下他所去的医院,匆匆走出了酒店。

    ——

    医院里,简木森看着尾随在他身后的何子墨,有些气恼:“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去看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

    “你以为,杨家知道你对甘甜做出这些事后,还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何子墨不以为然:“他们同不同意,是他们的事。只要甘甜愿意,那就足够了。”

    简木森握紧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忍住要揍打何子墨一顿的冲动,简木森转身走向病房。

    何子墨的话语在简木森的身后响起:“简木森,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病房里,杨敬轩看着甘甜睡着,帮着甘甜盖好被子。听见动静,杨敬轩扭头看着先后走进的简木森跟何子墨,眉头微皱:“我有些话,想和你们说。”

    走廊上,简木森想要解释什么,杨敬轩摇了摇头,制止了简木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暂且不追究。只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甘甜,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看着何子墨,杨敬轩的眼眸里燃起一丝怒意,说道:“何子墨,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们一直在一起,你就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何子墨愣在了那,慢慢的,何子墨神情恢复了常色:“是吗,这样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景睿。”

    “何子墨,”杨敬轩气恼,“甘甜不要这个孩子,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何子墨没有回答,转而说道:“我们之间是出了点小问题。我想她也不会愿意看到我。这样吧,你先照顾她一段日子,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再去找她。对了,她以前患过轻度抑郁症,你最好看紧她,万一病发作了,她可不是一次有过自杀的念头。”

055梦还是现实

    甘甜住院的这几天,何子墨没有再出现过。甘甜也没有追问什么,似乎全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般。

    甘甜这样,反而让杨敬轩有些担心。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杨敬轩没有追问甘甜,从简木森那得知情况后,杨敬轩狠狠的打了简木森一顿。

    简木森没有还手,安安静静地任由杨敬轩揍了一顿。

    待杨敬轩发泄完,简木森看着杨敬轩,问道:“甘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能怎样,又能怎样,如果家里人知道了这事,只有一个选择,离婚。

    “简木森,杨家是和你有仇还是有怨,你这样伤害我两妹妹?”

    简木森似笑非笑:“这样你就心疼了?那我还心疼简单呢。”

    杨敬轩一时语塞,看着简木森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

    舒了一口气,杨敬轩看着甘甜,尚没有告诉她她不能再有孩子的事,也没有告诉她,那个孩子是何子墨的。

    在床边坐下,杨敬轩凝视着甘甜,缓缓说道:“今后,你打算怎么办?离婚吗?”

    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紧抿着唇,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如果你还怕什么,家里会帮你拿主意。”

    “我不想离开他。”轻声的,甘甜说着,“我不相信他会这样。”

    杨敬轩沉默片刻,说道:“人总是会变的。”

    “我想等他和我说清楚,哥,他没有不要这个孩子。是我觉得,不要这个孩子,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些。”

    “甘甜!”杨敬轩沉下脸色,双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何子墨不是你的全部,你干什么为了他要这样伤害你自己!”

    甘甜只是摇着头,没有说话。

    杨敬轩长舒一口气,放开了甘甜:“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回家。”

    “我想留在这,”低声的,甘甜说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何子墨变成现在这样。不是电视上不是经常演,男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把她推开的吗?小说上不也是这样吗?还有人故意搞暧昧。”

    伸手在甘甜的额头上轻轻一弹,杨敬轩颇有些无奈:“甘甜,你是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那些虚构的东西,能信吗?”

    “哥。”有些哀求的,甘甜看着杨敬轩,“你帮我打听一下。如果不是,我就死了心。”

    杨敬轩长叹一口气:“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妹妹。”

    ——

    甘甜没有拒绝见简木森,这让简木森有些诧异。

    杨敬轩不放心让简木森跟甘甜单独相处,也是怕简木森会说出什么不该所的话。

    看着甘甜苍白的脸色,简木森心中有些愧疚,却是没有表现出,挑眉说道:“甘甜,你对自己也是下的去手。”

    甘甜本以为见到简木森会发泄一番,却没有想到看到他,她却异常安静,没有一点歇斯底里的意思。

    静静地看着简木森,甘甜缓缓说道:“简木森,我原以为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简木森耸了耸肩,说道:“甘甜,其实——”

    “简木森,”杨敬轩插话道,“你不是要来和甘甜道歉的吗?”

    简木森看了杨敬轩一眼,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轻笑:“杨敬轩,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说出真相,但是瞒着真的好吗?我也不想让甘甜恨我一辈子,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杨敬轩神色一紧,低声说道:“简木森,你这样说是想撇开责任?”

    简木森笑笑,说道:“怎么是撇开责任呢?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只是没有想到,一个玩笑会变成现在这样。”

    目光落在甘甜身上,简木森一字一句地说道:“甘甜,那次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如果知道你有了孩子,我会提前和你说了这事。”

    杨敬轩一把拉过简木森,斥责道:“简木森,你在乱说什么!”

    简木森笑笑,说道:“乱说?我怎么就成了乱说了?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事才将我揍了一顿。我要是不说出来,甘甜岂不是还觉得理亏,还觉得对不起何子墨?”

    杨敬轩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简木森,气恼他毫无遮掩地说出这事,却又无法反驳,只是担心甘甜会在知晓真相后有些难以承受。

    甘甜抬起头,盯着简木森,眼里闪过错愕之色,双手紧紧地抓住被面,手微微有些颤抖。

    “甘甜,从另一方面说,赌局是我赢了。如果何子墨不在意,你会打掉那个孩子吗?”叹了一口气,简木森说道,“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个是有些残忍,但是这个就是事实。”

    “简木森,你闹够了没有。”沉下脸色,杨敬轩揪住简木森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样做,是因为简单的原因?”

    简木森笑笑,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伤害了小鹿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来招惹甘甜!就因为她们是我的妹妹?”

    “对小鹿,我的确是没有感情,对甘甜,我只是想要试着争取一下。”淡淡的,简木森解释着。

    甘甜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唇要得生疼,却是没有丝毫感觉。下了床,甘甜想要出去散散心。

    看见甘甜的动作,杨敬轩停止了和简木森的争执,走过来扶住甘甜:“你要去哪?”

    “屋子里太闷,我想出去散散心。”

    杨敬轩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目光落在简木森身上,杨敬轩带着几分警告的神色。

    走在医院里的绿荫小道上,几次杨敬轩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时候,旁人说什么都是无法缓解甘甜心中的忧伤,除非她自己可以想得开。心里的创伤,只有她本人才可以治疗。想得开了,便是一条新的道理。想不开,就会走进死胡同。

    甘甜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拳起。

    “他们会不会在天上?”

    杨敬轩长叹一口气,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说道:“不要想太多了,把身体养好。”

    “我跟何子墨或许,真的是不合适。”低声的,甘甜说着,“景睿是个意外,之后的都无缘来到这个世界。而我们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遭到厄运。我们是不是前世造了什么孽,才会造成现在这样。”

    “瞎说什么。”杨敬轩皱眉,“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实在不行,就分手,你不愿意,他还能强求你不成!”

    甘甜垂下眼眸,双手交握在一起,似乎在自我安慰一般地说道:“何子墨自从见了段阿姨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一定是段阿姨和他说了什么。他说了很多奇怪的我听不懂的话语,哥,当初你们让人假冒我,都做了些什么?”

    听着甘甜说出了那些事,杨敬轩有些疑惑,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可能,我们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也不排除她擅做主张。”

    甘甜想起,杨家安排的那个冒充她的人,有过秦峰的孩子,而这个,并不在杨家的计划之内。只有喜欢一个男人,才愿意为他生孩子。

    甘甜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不太确定,却又是几乎肯定。

    “哥,在京都,你们可以保护我的安全吗?”忽然间,甘甜问道。

    杨敬轩没有迟疑地点点头:“这个你放心。干什么忽然问这个?”

    “我不相信,何子墨会抛弃我,我想他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他不愿意我留在他身边,或许是怕我会受到伤害。如果是这样,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杨敬轩看着眼里燃起一丝希翼的甘甜,不忍打破她这个幻想,只是说道:“如果他真的不爱你了呢?”

    甘甜踱步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站着,空气里飘荡着植物和泥土的芬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甘甜缓缓说道:“他可以等我十年,我不相信他现在会忽然变心。哥,我想相信他一次。”

    杨敬轩双手叠在胸前,凝视着甘甜,摇了摇头:“甘甜,你说他等了你十年,你这十年又是怎么过的?你没有忘记过他,即便现在,你心里最爱的人还是他。十年修得同船渡,就算现在分手,也没有谁对得起谁对不起谁。感情,本就没有一船到底。”

    “我曾经想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他告诉我,我们之间不会相忘于江湖。我不信他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但是,他真的不在意那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甘甜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说道:“是我太不信任他。”

    何子墨知道这个孩子的时候,安慰过她,比起孩子,似乎更在意她的情绪。是她太过于慌乱,才会认为打掉这个孩子的话,何子墨就不会那样怪异。

    如果她没有多想,留下这个孩子——

    甘甜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掌心中,指甲在掌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月牙印子。

    “哥,我想尽快回到京都。”

    甘甜隐隐地可以猜到什么,或许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甘甜觉得她已经知道了幕后的人是谁。

    ——

    夜很静,甘甜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睡,忽然间,床边传来一道男人的呼吸声。

    甘甜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被黑布蒙住,男人压住了她,炙热的唇落在了她的上,强行探入,男人低声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

    “你是我的,终究还是会回到我怀里。”

    猛的,甘甜睁开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打开了床头灯,甘甜发现杨伸手去拿敬轩并不在屋子里。

    口有些渴,甘甜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保温杯。手尚未摸到杯子,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来看了一下,甘甜脸色微变,像拿着一个烫手香芋一般,将纸条扔到地上。

    纸条上的字迹强有力,一看就是男人的笔迹,上面的话正是她在梦中听到的。

    你是我的,终究还是会回到我怀里。

    刚刚是梦还是现实,甘甜也不知道,抱紧了双臂,觉得身子有些冷。

    一阵风吹来,甘甜打了一个寒颤。看去,发现本该是关闭的窗户却是敞开着,风吹来,窗帘随风飘舞着。在屋里微弱灯光的衬托下,竟像是在张牙舞爪一般。

056注定是何太太

    在回京都的前一天晚上,甘甜接到了何子墨的电话。

    接到何子墨的电话,甘甜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何子墨打电话过来,甘甜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沉默了一会,何子墨低声说着:“听说,你明天要回京都?”

    甘甜没有否认:“是,怎么了?”

    何子墨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甘甜不喜欢呆在医院,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在医院里,她会有种压抑的感觉。身体稍稍康复,她便要求办理出院手续,或许和她之前的那场噩梦以及那个纸条有着关系。

    现在住的酒店,因为酒店老板与杨敬轩有着交情,打折提供给了他们一个总统套房。同一个屋子,两个独立的房间,倒也是便利方便。

    酒店的顶楼是健身房,杨敬轩去锻炼身体,甘甜一个人在屋子里。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杨敬轩回来了。打开门,看见的却是何子墨。

    看见何子墨,甘甜的心情有些复杂,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盯着何子墨,甘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经过甘甜的允许,何子墨径直地踏进屋子。

    “你来做什么?”拉住了何子墨,甘甜低声问道。

    何子墨微微眯起眼眸,忽然间转而扣住甘甜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双手抵在甘甜的身侧,何子墨直直地看着甘甜。

    甘甜被何子墨看的有些不自在,别开了目光。

    “甘甜,我觉得还是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更安心。”低声的,何子墨说道,“在这等我几天,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之前的种种猜测只是甘甜的自我安慰,想着何子墨是有着隐情才会对她那样,但是甘甜又不是很确定,害怕真的是何子墨厌倦了。现在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一时间拿不定何子墨的主意,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回去?回哪?”

    何子墨唇角扬起,轻笑道:“你想去哪?如果你想留在这儿,我们就留下。”

    “你不是?”甘甜有些迟疑,抬起手摸了摸何子墨的额头,“何子墨,你是发烧了还是怎么了?说话这么奇怪?”

    握住甘甜的手腕,何子墨将甘甜拉入到怀里,搂住了她:“之前的事,我道歉。”

    心里燃起一丝希翼,甘甜迟疑了下,缓缓说道:“何子墨,你说的那些事,是段阿姨告诉你的?你相信吗?”

    何子墨眼里闪过一道异色,沉默片刻后,说道:“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去追究。甘甜,以后,不要再弄出什么小动作。”

    甘甜脸上的喜色慢慢淡去,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之色,推开了何子墨,身子抵靠在墙上,直直地盯着何子墨,轻声说道:“何子墨,你是不信我还是故意的?”

    “过去的我可以不追求,”一字一句的,何子墨说道,“甘甜,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甘甜轻咬了下唇,神情有些苦涩,凝视着何子墨,半响,甘甜低声说道:“何子墨,你什么都不问就这样相信了别人的话,我还傻乎乎地想尽理由为你开脱。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子墨眉头紧皱,有些不悦,“你就这样希望我们分开?”

    甘甜奇怪地看了何子墨一眼,摇了摇头,轻笑:“不是你让我离开的吗?现在又让我留下,指责我要离开。何子墨,似乎错的真的是我。”

    甘甜的语气淡淡,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喜不哀,只是那样平静。

    这样的甘甜让何子墨心中有些不自在,刻意不去看甘甜,何子墨说道:“留下来不也是你自己的意愿吗?这几天我考虑了下,这样也好。”

    甘甜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拳紧,身子有些颤抖,何子墨的话听在耳里,让她心里无由地觉得不舒服。

    “如果你不是真心相信我,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低声的,甘甜说道,“何子墨,就这样吧,等你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去找我。”

    房门被叩响,甘甜揉了揉有些微红的眼睛,调整了下情绪,走去打开了房门。

    身穿运动服的杨敬轩站在房门口,看见眼圈发红的甘甜,杨敬轩刚想打趣,眼尖地发现屋子里的何子墨,脸上的笑容隐去,沉着脸走进屋子,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

    何子墨无所谓地笑笑,说道:“我来看看我的妻子,还需要你批准吗?”

    杨敬轩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说道:“你来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你惹得甘甜不高兴,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有权利去管。”

    何子墨不以为然,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杨敬轩,就算你是甘甜的哥哥,你也没有权利过问甘甜的私事。”

    杨敬轩的脸色难看,语气也没有多好,冷冷说道:“甘甜的私事,我是不便于过问,但是她过得好不好,这个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不能管吗?何子墨,我以为你会是甘甜的良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我是错了。”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怎么知道我对甘甜是什么感情。更何况,”顿了顿,何子墨说道,“一个连自己感情都没有处理好的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一句话戳到了杨敬轩心中的伤口,额头青筋暴露,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手紧紧拳在一起,甚至可以听见骨关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眼看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甘甜怕两个人会打起来,上前拉住了杨敬轩:“他是来找我的,该说的基本已经说了,让他走吧。”

    看着甘甜眼里的担忧之色,杨敬轩叹了一口气:“你担心他?他值得你这样吗?你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国家公务人员,不会做出有损自己身份的事。既然你们谈完了,那你怎么还在这?”

    最后一句话,是对何子墨说的。

    对上杨敬轩不友善的目光,何子墨沉眉,没有挪动步子,目光落在了甘甜身上:“我们还没有谈完,就被你打断了。大舅子。”

    杨敬轩摆了摆手:“别这样喊我,谁知道以后还是不是。”

    “为什么不会是,至少有一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不会放弃我喜欢的人。让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我没那么伟大!”轻轻笑着,何子墨看着杨敬轩,“如果大舅子不介意,可否让甘甜送我出去?”

    杨敬轩一口否决:“何子墨,你是男人,还怕什么。要甘甜送你出去,我还怕你会对甘甜做出什么。”

    何子墨微微沉眸,面色有些不悦,声音也是冰冷:“甘甜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夫妻间的事,我想还不至于糟糕到让娘家人出面。”

    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甘甜舒了一口气,说道:“哥,我还有事情和他说,如果时间太久我还没有回来,那就麻烦你去找我。”

    杨敬轩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们之间话还没有说完,那你们继续,我先回避一下。何子墨,说完就回去吧。”

    杨敬轩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屋子里剩下甘甜跟何子墨,甘甜站在那,左右有些不自在。双手交握在一起,紧紧地拳紧:“何子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吗?”

    何子墨看着甘甜的目光有些复杂,动了动手指,想要搂住甘甜。只是手微微抬起,又放下。

    “甘甜,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有些诧异。眼眸望向何子墨:“问这个做什么?”

    “说实话,我是在生你的气。想要分开一段时间,的确是在生气。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接受那个孩子?”

    甘甜沉默了片刻,说道:“何子墨,我不相信有人会那么伟大地甘愿戴绿帽子。你忽然改变了态度,在我看来,不仅仅是段阿姨和你说了什么。我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一个隐患。”

    “说到底,是你不相信我。”何子墨的声音有些低沉,隐隐地有些不悦。

    甘甜扯了扯唇,笑了:“如果你抱回一个孩子,说是你和别的女人生的,让我抚养大,我自然不会高兴。反过来也是一样。你更在意的,是怕让我打掉,会落人话柄。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做决定又有什么不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是你的。”

    看着何子墨发青的脸色,甘甜轻声说道:“何子墨,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这样也好,景睿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会理解离婚的事。上天既然几次夺走你我的孩子,说明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何子墨脸色阴沉,幽深的目光落在甘甜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甘甜,发生了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记住一点,我是不会离婚,不会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我这个人,很小气,但是没有严重的洁癖。”

    ——

    杨敬轩回到屋子里时,何子墨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看着站在窗前的甘甜,杨敬轩说道:“何子墨和你都说了什么?”

    甘甜抿紧了唇,半响缓缓说道:“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

    “嗯?”

    “或许我这辈子,注定了只能是何太太。”

057要留下

    听甘甜那样说,杨敬轩微微皱眉,问道:“甘甜,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了?”

    甘甜摇了摇头,说道:“回还是要回。他今天来的意思我懂,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我。他不要我在他身边,是有他的意思。”

    闻言,杨敬轩的眉头皱的更深,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直直地看着她,沉声说道:“是他亲口说的还是你自己猜测的?甘甜,你不觉得你现在陷得太深了?”

    甘甜轻咬了下唇,没有吱声。

    感情这事,本就是谁先入戏谁便先输。她先动了情,很久之前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这些年来,她想试着忘记过,但是从没有成功过。

    早已经身陷泥潭,万劫不复,从来没有解脱过。

    “甘甜!”杨敬轩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里有千言万语,堵在心里却是说不出。

    神色复杂的,杨敬轩看着甘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现在,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有些迷糊,琢磨不透何子墨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按理,何子墨应该是喜欢甘甜,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按理的事。在杨敬轩看来,现在何子墨分明是在伤害甘甜。

    感情的事,理不断说不清。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摆在面前的是一碗鸩酒,还是会忍不住地饮鸩止渴。

    “有什么事,等回去后再说。今晚早点休息。”

    甘甜点了点头,晚上躺在床上却是左右都睡不着。

    拿起手机,甘甜发现微信里有一个邮件提示。

    有些奇怪,甘甜点击开,看到图片后,脸色有些惨白。捂住了嘴,才没有发出声音。

    照片上是何淼在悬崖下被找到的样子,血肉模糊,看着惨不忍睹。甘甜将手机扔到一旁,总觉得再看下去的话,照片伤到人会做坐起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呼吸有些急促,甘甜试着平静着气息,慢慢地又拿起手机。既然有人发了这张照片给她,必然是有着他的目的。

    甘甜向下滑动着,发邮件的人似乎是故意要吓她一般,下面是薛兴霞死去时的样子,甘甜看见薛兴霞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发邮件的人是匿名,不知道那人是谁,又是什么意思。

    手机上又传来一道信息提示的声音,又是一封邮件。这是一个介绍泰国佛牌的小短文,大概就是请佛牌实际是在养小鬼,愿望是会达成,但是宿主也会受到影响。

    甘甜记得何子墨说过,薛兴霞身上带着一块佛牌,想起刚刚在照片上看到薛兴霞手中拿着的,或许就是那块佛牌。

    心中无由地一颤,甘甜不知道发这个信息过来的人是什么意思,又想做什么,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隐隐地,心中冒出一个不安的想法。关于佛牌,有一个说法,噩运开始的时候,不仅会报应到宿主身上,还会报应到他家人身上。一旦噩运开始启动,很少有大师愿意出面化解。

    甘甜觉得,薛兴霞的死和何淼的事故之间,有着那么一丝的联系。

    似乎是为了验证甘甜心中所想,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短信。

    宝贝,你所受的苦,我会为你讨回。我等不了那么久,在我处理完这些人后,就去接你。

    陌生的号码,甘甜却是几乎可以肯定那人是谁。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甘甜想要拨打过去电话,只是在电话未接通之前,甘甜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靠在床上,甘甜神色有些惊慌。

    外面变了天,呼呼的风声听起来似乎是在咆哮一般。白天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是狂风大作。

    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甘甜有些烦躁,起身走至窗边。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听着更是觉得心情烦躁。

    事情不会这样结束,甘甜可以感到,但是甘甜也是不敢主动联系那个人。对他,甘甜感到了害怕。

    心里担心何子墨,甘甜想去找他。

    穿戴好,甘甜轻轻拉开卧室的房门,想要走出去。

    “你要去哪?”

    尽管动作很轻,还是被杨敬轩察觉。

    甘甜站立在那,神情有些尴尬。因为在黑暗中,想着杨敬轩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甘甜神态又恢复了自若,说道:“我有点饿了,想去看看有没有夜宵。”

    “现在是夜里一点,你准备去哪?”打开了床头灯,杨敬轩看着甘甜,“刚刚出院,不要瞎折腾,这么晚了还不睡,还要不要养好身体了?”

    虽然是责备,杨敬轩更多的还是关心。

    “你不哟出去了,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24小时营业的。”

    甘甜站在那没有动,杨敬轩披上衣服,看着甘甜,说道:“你回去吧。”

    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下定决心一般,缓缓看向杨敬轩,说道:“哥,你能送我去何子墨那吗?”

    杨敬轩本是扣着衣扣,听甘甜这样说,手上的动作顿住,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甘甜:“刚刚,你说什么?”

    索性的豁出去了,甘甜对上杨敬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不起,我改变主意了。比起逃避,我更想留在何子墨身边,哪怕,哪怕他已经觉得厌烦,我也要留下。”

    “你!”杨敬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到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气结,却又不好对着甘甜发脾气。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杨敬轩沉声说道:“甘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他对你这样,你还这样热情地过去,这样倒贴,你觉得他会感激你吗?”

    “我不在乎他感激还是不感激,”轻声的,甘甜说着,眼里一片坚毅,“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过去,我会后悔一辈子。哥,这个时候,我想留在他身边。”

    “这个时候?”从甘甜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什么,杨敬轩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甘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何家的人现在都陷入到了危险之中,我不想看着他们出事,尤其是不想看到何子墨出事。”

    杨敬轩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着隐情,起身踱步走到甘甜身边,手搭在甘甜的肩上,说道:“如果你不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甘甜咬紧了唇,略作思考,迟疑地看了杨敬轩一眼,目光又移向了别处,交握的双手是越握越紧,有些用力,指关节微微泛白。

    “和我说句实话就那样难吗?”杨敬轩的声音里涌出淡淡的失望,“甘甜,你跟何子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甘甜看向杨敬轩,顿了顿,这才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吗?人,在死后真的有灵魂吗?”

    杨敬轩愣了下,伸手摸了下甘甜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忽然间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没有!”甘甜略提高了声音,“如果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发生了,怎么办?如果有人故意利用这个犯事,怎么办?现在这个社会,凡事都是讲究一个证据,没有证据,就算明白对方犯罪,也没有把办法把他告上法庭。”

    杨敬轩听得有些糊涂:“甘甜,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不想离开,”低声的,甘甜说着,“真的有报应也好,人为的也好,我都不要离开,我要留在他身边。”

    杨敬轩眉头紧皱,紧紧地按住甘甜的双臂,逼着着她,话语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甘甜,你到底在说什么?”

    “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吗?哥,你看过《灵魂摆渡》吗?你相信上面的故事吗?”

    杨敬轩凝视着甘甜,见她眼中有些慌张,似乎马上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那上有一集,一个女人为了完成自己的愿望请了狐仙,结果却被反噬。同样类似的东西,是存在的。”

    杨敬轩感到甘甜是受到了刺激太大了,在那胡言乱语,叹了一口气,杨敬轩说道:“没事看些喜剧的电视,别看什么鬼怪的。”

    甘甜摇了摇头:“不是,哥,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就算这样的事是假的,但是有人拿着这个犯事怎么办?哥,在薛阿姨的遗物里,发现了佛牌。薛阿姨之后,何淼叔叔又出了事。”

    听甘甜这样说,杨敬轩有些恍然。笑了笑,说道:“甘甜,你是不是平时恐怖的片子看多了,不相干的两件事都能联想到一起。佛牌的传说我听过一些,但是你别自己吓自己。”

    “哥!”甘甜心里有些着急,有些时候,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甘甜最担心的是,有人拿着佛牌做文章,如果他手法巧妙,不留下任何证据,警方也奈何不了他。

    直接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甘甜看着杨敬轩:“不管怎样,我都要留在他身边。”

058他来了

    听甘甜说完,杨敬轩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因为工作性质,杨敬轩接触过不少罪犯,也了解这些人的心理。听过那个人的一些事,没有和他正面接触过,但是只是听到的那些事,大致地可以猜测出一些。

    杨敬轩的感觉是,秦峰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何况他的手上还有着人命。以前杨敬轩接触过一个强奸杀人犯,第一次杀人时他感到了害怕,作案没被发现、第二次犯案的时候,虽然害怕,但是感到了兴奋,后来,几乎是接近麻木。就像是吸毒一般,会上瘾。

    秦峰心里的毒瘤,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大,现在他再次出来,手上又多了几条人命,虽然巧妙地让警方无法判定是他所为,但是偏偏这样,才会让他显得更加危险。

    让甘甜和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接触,哪怕那个人对甘甜没有杀意,杨敬轩还是不放心。

    握住甘甜的手腕,杨敬轩厉声说道:“你必须要和我一起回去。如果事情真的是你所想的那样,你更不能留在这。何子墨不也是这个意思!”

    甘甜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的目标在我,就算我和你回去,他还是会跟过去,倒不如就留在这,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杨敬轩不赞同地看着甘甜,说道:“你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甘甜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逃不掉,不如正面面对,而且我不想把危险带给你们。”

    “我不认为这儿会比京都安全。”杨敬轩沉声说道,“而且,家里在安全方面我也比较放心,警卫不会随便放一个陌生人进去。”

    甘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既然无法躲开,倒不如直接面对。哥,他既然沉寂了五年,现在再次采取了行动,定是下定了决心,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该来的总归是要来,躲是躲不掉。”

    虽然知道甘甜说的在理,但是杨敬轩依旧是不愿意让甘甜留下来。沉吟片刻,杨敬轩说道:“甘甜,作为你的哥哥,我不希望你留下,作为一个在警局工作的人,我也不希望你留下来。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回到京都。至少在那儿,我能更好地保护你。放心,你不会牵连到我们。”

    甘甜垂下眼眸,咬紧了唇,想要说什么,忽然间屋子里的灯灭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

    杨敬轩心生警觉,更是紧紧地拉住甘甜的手,把她往身边拉了拉,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里。

    渐渐的,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杨敬轩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屋子,或许是刚刚的神经绷得太紧,又或许是这个电停得太过于蹊跷,杨敬轩心生警惕。

    忽然间,房门被叩响。

    “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电路出了问题,经理让我送蜡烛过来。”

    杨敬轩搂着甘甜的手紧了紧,本想去开门,斟酌了一下,说道:“不用了,大半夜的,也不需要。”

    门外安静了,片刻后,忽然外面响起嘈杂声,乱哄哄的。

    隔着门,隐隐地听到有人喊着火了。

    杨敬轩眉头拧在一起,一切搅合在一起,愈发地让杨敬轩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握着甘甜的手紧了紧,杨敬轩声音低沉:“过会出去的时候,跟在我身后,不要走丢了。”

    打开了门,看见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子冒着黑烟,火光冲天,其他房间的人受到了惊吓,纷纷跑了出来,尽管平日里是养尊处优的人,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哪里顾得上其他的,只想快点跑到外面。

    拉着甘甜的手,杨敬轩看着乱成一团的走廊,思索了下,没有跟着人流一起走向楼梯,而是带着甘甜去了天台。

    “哥?”跟在甘甜身后,甘甜有些不解。

    没有多解释什么,直到来到天台顶上,怕甘甜冷,杨敬轩脱下外衣披在甘甜身上。

    “这场火不会烧得太大,我想那个人多半是在楼下等着你。”

    甘甜有些吃惊:“是他?”

    杨敬轩双臂叠在胸前,略作沉吟,缓缓说道:“甘甜,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如果没有何子墨,你也不会卷入到这场纠纷中来。甘甜,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去,好好思考一下,你跟何子墨在一起,究竟值不值得。”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甘甜的头发。夜里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即便是披了一件衣服,甘甜还是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抱紧了双臂,甘甜看着漆黑的夜色。天上一片漆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风徐徐吹来,似乎是有变天的节奏。

    “哥,如果真的是他,你不怕这样的事在杨家发生,会让他们遭到牵连?”

    杨敬轩凝视着甘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长发随风飞舞。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里有着淡淡的担忧之色。

    抬手,杨敬轩摸着甘甜的脸颊,在外面站久了,她的脸蛋有些冰冷。今天这事,杨敬轩已经感觉到了秦峰的不择手段,因为这事是因何子墨而引起的,杨敬轩对何子墨的成见又多了些。

    玩笑般的,杨敬轩说道:“甘甜,如果两个人你都看不上,不如就留在家里,我想杨家或者姑姑,还是可以养得起你。咱们没有那么落后的思想,女人必须要嫁人,必须百分百孝敬公婆,把丈夫一家看的比自己还重要。”

    杨敬轩这样说,是因为在京都发生的一起命案。小夫妻俩是从一个比较偏僻的农村出来的,背井离乡地来到京都打拼,赚了点小钱,也在六环买了房子。只是将男人的母亲从村里接到京都后,问题来了。

    老人还是村子里老一辈的思想,天天在媳妇面前唠叨,女人上班没用,让丈夫留在京都就行了,媳妇早点怀了孩子回到村子里,因为京都干什么都要花钱,出门买个菜都要花钱,哪有在村里方便。

    偏偏那个女人是石女,老人知道后不乐意了,硬是从村里找到一个姑娘,安排她住到了小两口的家里。

    按理,老人的儿子应该反对,偏偏他是完美孝子,也就同意了。至于老人要求他们生个儿子,这个男人也是默认了,算好日子碰了母亲找来的那个姑娘,冷落了妻子,偏偏又是不愿意离婚。

    后来,那个村里的女人真的生了个儿子,只可惜孩子尚没有满月,已经被男人那精神受到刺激的妻子摔死了,随后妻子杀了男人,杀了婆婆,自己自杀。

    这个案子杨敬轩也是参与了,根据现场的种种,还原了案发现场。而后面的调查,也证实了杨敬轩的推测。

    杨敬轩提起这事,也是害怕甘甜想不开而旧疾复发。精神抑郁的人在发病的时候,会想着以死来解脱。而甘甜,曾经患过轻度的抑郁,一方面是因为产后的症状,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杨敬轩认为这事跟何子墨脱不了关系。而现在,一切又是因为何子墨,杨敬轩不得不担心。

    看着杨敬轩有些凝重的脸色,甘甜轻轻笑了:“哥,你在乱想什么。我不会有事的,杀人和自杀都是需要勇气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自嘲的,甘甜低声说道:“哥,你见过一个自杀一半的人跑去求救的吗?”

    说起来也是凑巧,当年的监狱长和杨敬轩是朋友,甘甜和杨敬轩在眉宇间还是有些相似,或许是因为看着像老朋友,再加上有人暗中吩咐,在甘甜牢狱期间可以下点猛料,良心未被磨灭的监狱长对甘甜又是多了一丝关在,对她也是稍微照顾了下。

    甘甜的话语不轻不重,却是让杨敬轩皱眉。拿起甘甜的手,杨敬轩摸到了手腕上的一处疤痕,眼眸里掠过一道冷色。

    “何子墨知道这事吗?”

    甘甜点了点头,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哥,你也不要追究什么了。”

    女生外向,发生了这么多事甘甜的心还是向着何子墨,这让杨敬轩心中有些不满。

    揉了揉甘甜的头发,杨敬轩说道:“说真的,怎么看,我都觉得何子墨不适合你。”

    甘甜头扭向一旁,有些不高兴:“他不适合,那么谁适合?简木森?我不觉得他是喜欢我,他是喜欢追求的过程。”

    杨敬轩笑了笑:“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不待甘甜回答,杨敬轩又说道:“算了,就算你离婚后嫁不出去,杨家也不会说闲话。”

    甘甜没有吱声,半响说道:“我们要在天台上呆多久?”

    杨敬轩看了一下时间,拉着甘甜走了下去。

    火势并不大,很快就被控制住了,酒店经理说,之所以那样混乱,是因为之前有人添油加醋地喊叫,才会让人心惶惶。杨敬轩似乎并不意外,看了甘甜一眼,说道:“看起来,他似乎是怕误伤到你。”

    甘甜抿紧了唇,思索着什么。

    慢慢的,甘甜看向杨敬轩:“既然这样,我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人不会忍耐同一件事,他不会要你的性命,但是不代表不会从其它地方伤害你。”顿了顿,杨敬轩继续说道,“如果何子墨对你没有变,他现在故意冷落你,或许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但是,现在恐怕事情不能如他所愿。”

    杨敬轩说的这些,甘甜都知道。何子墨的到访,他的那些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甘甜感到了何子墨并没有移情别恋。

    扯了扯唇,甘甜轻笑:“秦峰不傻,就算我跟何子墨在这个时候闹了别扭,分开了,我不认为,他会放过我。”

    “的确是这样。”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望去,甘甜看见从酒店一楼休息区的沙发上站起来的秦峰,他一步步地走向她。

059好好想想

    杨敬轩没有见过秦峰,但是看甘甜有些惊慌的样子,多少猜出了一些。

    眉头微微蹙起,杨敬轩不动声色地将甘甜护在身后,审视般地看着秦峰。

    秦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并未传到眼底,一丝冰冷浮现在眼底深处。看着杨敬轩,秦峰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唇角微微扬起,秦峰低声说道:“甘甜,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你考虑得怎样了?”

    甘甜对秦峰是有些惧意,只是真的在面对秦峰的时候,甘甜反而是没有那么害怕。

    直视着秦峰,甘甜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拳紧,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

    甘甜的声音淡淡,听在秦峰耳里,却是让他有些不悦。

    双臂叠在胸前,秦峰瞅着满脸戒备的杨敬轩,挑眉:“今天似乎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这样吧,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你。”

    “等等。”喊住了秦峰,甘甜盯着他的身影,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和别人的恩恩怨怨,不要扯上我。我无法改变你什么,但是也请你不要把我牵扯到你和别人的恩怨纠纷中。”

    秦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甘甜,笑道:“我还真不明白你说什么。当着你家人的面,我就直说了吧,我想追你,就这样简单。”

    对着杨敬轩点点头,秦峰说道:“听说这位在心理学方面颇有研究,不如让他看看,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不必了。”不待杨敬轩说话,甘甜冷冷说道,“秦峰,在你带着目的接近我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我们之间不可能。”

    竖起一根手指,秦峰摆了摆,说道:“凡事不要说的那么绝对。成还是不成,事在人为。”

    甘甜想要问秦峰究竟还要对何家做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是咽了回去。问还是不问,又能改变什么。

    只是看着秦峰走向大门口,甘甜还是挣脱开杨敬轩的桎梏,上前拉住了秦峰。

    “你何必一直活在仇恨中。”

    秦峰站在那,眼眸微微眯起。慢慢的,秦峰转过身子,静静地看着甘甜。

    平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见甘甜缩回了手,秦峰一把拉住了甘甜的手,抬起,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甘甜欲挣脱,却是被秦峰更紧地握住。

    身子上前一步,秦峰凑到甘甜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用你自己来换,如何?”

    不待甘甜回答,秦峰松开了甘甜,微微笑着:“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刚刚秦峰靠近她的一瞬间,甘甜是感到了害怕,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里。

    如果秦峰也算是追求她的人的话,这三个男人中,撇开何子墨不说,简木森虽然阴晴不定,但是不会像秦峰一般,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秦峰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块石头,坚硬,乘人不备会将人绊倒。

    抿紧了唇,甘甜缓缓说道:“就算你真的要求,我也不会答应。比起别人,我更爱我自己。所以,我不会委屈了自己跟一个别有心机的人。”

    闻言,秦峰有些诧异,看着甘甜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眼眸中波光微动,“无妨。”

    吐出两个字,秦峰抬手捏住甘甜的下巴,抬起,让她看着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仅此而已。”

    甘甜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却还是看着秦峰,轻笑:“秦峰,其实你已经输了。”

    秦峰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阴郁,目光中多了几分冷酷,低声说道:“输?输的人不会是我。”

    早在甘甜之前追着秦峰的时候,杨敬轩就有些担忧。面由心生,秦峰给他的感觉并非善类。杨敬轩也是可以感到秦峰那种势在必得。

    见甘甜和秦峰又起了争执,甘甜的身子在一瞬间有些僵硬。杨敬轩沉眉,上前拉过了甘甜,看向秦峰:“秦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手上已经不止一条命案。”

    “是吗?”秦峰挑眉,故作惊讶,“那你打算怎么办?报警抓我吗?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手上有好几条命案?说话是要负责的,需要证据的。你可不要随便诬陷我。”

    杨敬轩眼睛微微眯起,冷笑着:“不要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秦峰做出一副苦恼样:“我知道你擅长推理,擅长假设。做你们这行的,不就是要把自己假装成是罪犯,把自己想象成是犯人。我还真的担心,这样时间久了,你会不会染上心理疾病啊?”

    笑着,秦峰挥了挥手:“好了,今天既然没有结果,那我告辞了。”

    秦峰走后,杨敬轩眉头拧在一起,看向甘甜:“你怎么会招惹到这样一个人?算了,也不能怪你。甘甜,我还是觉得,你跟何子墨不合适,他就是你的噩梦的源头。没有他,哪来那么多事。”

    甘甜咬紧了唇,有些不高兴听到杨敬轩这样说,偏偏着又是事实,无法反驳。

    沉默片刻,甘甜低声说道:“我和他,就像周瑜打黄盖,这样可以了吧?”

    杨敬轩抬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今晚就回去。”

    甘甜摇了摇头:“哥,你也看到了,他不会对我怎样。”

    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杨敬轩沉声说道:“现在不对你怎样,不代表以后不会。你留下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知道不会有什么用。”轻声的,甘甜说道,“但是我更不愿意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除非,除非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一点关系。”

    “你所指的没有关系是什么?”杨敬轩问道,“离婚吗?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垂着眼眸盯着地面,眼中掠过一丝不确定之色。只是在抬首看向杨敬轩时,甘甜的眸色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留在他身边。”

    杨敬轩有些头疼:“他若不离,你便不弃。你是这个意思吗?甘甜,你们女人的心思,我还真的是不明白,但是,你又怎么确定,何子墨真的那么爱你。他要是爱你,会让你打掉那个孩子?”

    甘甜神色微微一顿,有些苦涩地说道:“不是他让我那样做的。”

    “但是有什么区别吗?你们在一起,你做了什么他会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却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这样说着,杨敬轩倒是有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更加确定要把甘甜带走,“甘甜,只有离开何子墨,你才能远离危险,你明不明白?”

    甘甜只是摇头,看着杨敬轩,轻声说道:“我做不到。哥,曾经你们说为了我的安全,让我离开,让一个和我相似的人代替我。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人是我,只有他说,他知道那个人不是我,所以不管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何家的事,他都没有怪我。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已经不想离开他了。哥,我和他之间的事,只有我们知道。你就让我留下,让我和他一起面对今后的风风雨雨。”

    杨敬轩有些无奈,只是看甘甜的样子,似乎无论他怎么劝说,甘甜都听不进去,拿定了主意要留下来陪着何子墨。

    手抵在太阳穴上,杨敬轩轻轻按了按,说道:“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

    看着甘甜的目光颇有些无奈,杨敬轩低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便你了。你去收拾下东西,我送你去何子墨那。”

    “谢谢。”

    甘甜越过杨敬轩,刚刚走了几步,忽然后颈上一阵疼痛,身子软软地倒下。

    ——

    甘甜醒来了时候,发现自己在车子里,透过车窗,可以看出这是在高速公路上。

    脖子还隐隐的有些疼着,甘甜抬手揉了揉眼睛,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衣落下。

    拾起外衣,甘甜盯着衣服有些发呆,之前的事情慢慢浮现在脑海里。扭头,甘甜看着开车的杨敬轩,捏着衣服的手微微用力,冷冷问道:“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面对甘甜的质问,杨敬轩面不改色:“作为你的哥哥,我是希望你找到真爱,找到一个可以爱你一辈子的男人。但是,比起你的安全,我不认为爱情价更高。”

    “那是你认为,我怎样是我的事。”甘甜看了一下时间,离开a市也有将近三个小时了。

    杨敬轩握紧了方向盘,沉声说道:“如果何子墨真的在乎你,我想他会尽快解决了这事。如果他连这事都没有办法解决,如果他败给了那个人,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保护你?甘甜,朝朝暮暮在一起又能怎样,可以保护一个女人才是男人爱的价值存在。”

    甘甜扯了扯唇,笑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自己做的又怎样?”

    甘甜这样说,是因为听说了杨敬轩和简单之间的一些事。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甘甜觉得简单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那般是心机女,尤其是在听说了简单和杨敬轩分手的原因后,甘甜更是觉得事情并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

    “为什么扯到我身上?”

    听着杨敬轩不清不淡的话语,甘甜讥讽道:“往往说出一大堆道理的人,自己做的其实并不怎样。哥,你和简小姐之间,不会因为我跟简木森之间的关系僵了,而崩溃了吧?”

    杨敬轩神色一顿,看了甘甜一眼,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干什么?管事管到我身上来了?甘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倒是你,脑子一热,什么都不知道。情情爱爱都是小女生信的东西,你该成熟一些。夫妻之间,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更有很多事情。你们分开也好,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和他,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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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她是豪门千金,他是a市享有盛名的何家的么孙,何二少。她爱他,却因为他家破人亡,被他亲手送入监狱。五年后,她是一无所有蹲过监狱的女人,他依旧那样风光。再次见他,却是在他与未婚妻的订婚宴上。她想装作不认识他,他却不放过她。“何子墨,你到底想怎么样?”被堵在酒店的洗手间,她怒目而斥。回答她的,是男人扑面而来的火烈热吻。*“你怀孕了,已经三周。”医生机械般的话语让她拿着报告的手微微颤抖。那一晚,她故意激怒了他,让他推倒了她。肚子撞在桌角上,她笑了,他慌了,因为他看见自她身下流淌出的那一滩血。她在他脸上看见惊慌的神色,唇角微微扬起,轻声说道:“我,有了你的孩子。”她杀不了他,却可以毁了他在意的东西。临昏迷前,她听见他的吼声:“你就这样恨我!”*a市,何家、他跪在那,承受着打在背上的一道道鞭子。何父怒瞪着他:“和那个女人断掉关系,马上和季家千金恢复婚约。”他只是承受着鞭打,倔强道:“爸爸,你说过的,只要我承受得住1oo道,你就会随我所欲。”他后背血肉模糊,因此发烧,看到的只是她冷漠的神情。只是夜间,感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她在一边轻轻地帮他上药,他唇角上扬。*男主:何子墨女主:甘甜关键词:青梅竹马、破镜重圆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个竹马赖上青梅的故事有宠有虐,男主专情,欢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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