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交谈
“为什么？”虽然知道即便问出，席熙也不会回答，秦峰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听秦峰这样说，席熙的面色不悦，低声说道：“秦峰，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意料中的答案，秦峰倒也是不奇怪。点了点头，秦峰说道：“我知道了，你不说，我就不问了，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席熙喜欢秦峰，也正是因为他的自知之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不过就算义父不说，我现在也不打算带甘甜走。”
听秦峰这样说，席熙倒是有些诧异：“为何？”
双臂叠在胸前，秦峰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的婚礼弄得越是隆重，我在掠夺时越会觉得兴奋。”
眼眸微微眯起，席熙拍了拍秦峰的肩膀：“如果做的太过分了，以后你不论怎么做都是无法挽回。”
——
接到了甘小黑，何子墨，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开车去了杨蔓所在的医院。
打听到杨蔓所在的病房，走到跟前，却发现席熙在病房外坐着。他双手交握，抵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
见席熙这个样子，甘甜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一股不安，担心杨蔓出了什么事。
手被何子墨握住，甘甜扭头看了何子墨一眼，眼中的担忧落在了何子墨的眼中。
“不要自己吓自己，去问清楚再说。”低声的，何子墨；说道，拉着甘甜的手，向前走去。
甘小黑早就在之前就跑到席熙身边，晃了晃席熙的身子：“姥爷。”
席熙抬首，见是甘小黑，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未等甘小黑回答，席熙抬首，看见甘甜，说道：“你也是的，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把孩子带来做什么？”
虽然席熙极力的在掩饰，甘甜还是看见了他眼中的忧虑之色，心里的那根弦悬得更紧：“妈妈她，没事吧？”
席熙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一场虚惊，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多注意休息，保持情绪愉悦就可以了。”
说到这，席熙不由露出了苦涩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让她心情愉悦，所以我把我自己放逐在外面了。”
甘甜本就对席熙的感觉不错，听席熙这样说，更是有点为席熙打抱不平。
“甘甜，不要和你妈妈说什么，也不要惹她生气。”低声的，席熙说道，“虽然医生说没有事，但是我还是希望她在医院住上几天观察下。你们探完病就回去吧。晚上我在这就行。”
看着席熙这有些疲惫的样子，甘甜更是觉得杨蔓有些太过于吹毛求疵，放着一个这么好的人不要，心里一直装着那个娶了别人的负心汉。
进屋探望杨蔓的时候，甘甜有些话憋在心里，顾及着杨蔓的情绪，没有说出。
杨蔓看起来情绪并不佳，甘甜进来的时候，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似乎没有开口谈话的意思。
在病房里呆着，甘甜感到了有些压抑，见杨蔓没有事情，也不想在病房多呆，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杨蔓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坐在那。
慢慢的，似乎想到了什么，杨蔓说道：“何子墨，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甘甜，你带景睿去外面。”
甘甜有些不满杨蔓这吩咐，手被何子墨握住，轻轻拍了拍，听见何子墨低声说道：“妈应该是有什么话和我说，你在外面等着就好。”
有些不情愿的，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想要说什么，被何子墨竖起一根手指堵住了唇。
摇了摇唇，何子墨说道：“放心，你妈妈又不是老虎，难不成会吃了我？放心，不会有事。”
甘甜依旧有些不放心，低声地叮嘱道：“那你也不要她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
闻言，何子墨唇角微微上扬：“我有那么没有原则吗？”
看了何子墨一眼，甘甜点了点头：“在她面前，你八成觉得自己没有优势，所以多半会放低态度。”
拍了拍甘甜的肩膀，何子墨说道：“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
静静地站在床边，何子墨看着杨蔓。
杨蔓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双手交握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
杨蔓没有开口，何子墨也是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在那。
良久，杨蔓才缓缓说道：“何子墨，你有多喜欢甘甜？”
看着杨蔓，何子墨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妈，你这是不放心我还是害怕什么？”
杨蔓双手交握在一起，舒了一口气，本想告诉何子墨一些事情，但是又怕席熙在房间里做了手脚，被他窃。听到了什么。
目光落在何子墨身上，杨蔓说道：“那好，我们换一个说法，你是真的想举行婚礼，还是有别的原因？你这次来，是为了征求我的同意还是为了你的那批货。”
“妈，你这是在质疑我吗？”低声的，何子墨说道，“我不会否认什么，我的确是有以一些私人的问题，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和甘甜的感情。”
杨蔓轻笑：“是吗？如果婚礼上出了问题，也没有关系？”
何子墨凝视着杨蔓，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你倒是肯定。”淡淡的，杨蔓说道，“如果呢？”
何子墨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微微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的情绪：“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他足够聪明，也不会在婚礼上捣乱。”
“那就随便你们吧。”杨蔓的声音有些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跟何子墨说话一般，“如果我没有心血来潮去找回甘甜，或许现在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听杨蔓这样一说，何子墨神色一顿，凝视着杨蔓，似乎她的情绪有些不对。
杨蔓摇了摇头：“所以说，我不喜欢来医院，在医院里，人总是会胡思乱想。”
“我听爸爸说了，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前你担心的，只是一场虚惊。很快，你就可以出院的。”
“你说席熙？”杨蔓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很快，杨蔓的神色又恢复了往常，问道，“何子墨，你觉得席熙这个人怎样？”
迟疑了一下，何子墨说道：“这个，别人的话只能是参考意见，至于真的怎样，还得要靠自己拿主意。”
闻言，杨蔓轻笑出声：“你这话说的倒是圆滑，你是在暗示我，我心中怎么想的，才是我的答案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看着杨蔓，何子墨慢声说道，“你希望我说出的，不是你希望对席熙的评价？”
没有说爸爸，而是席熙。
注意到何子墨的这个称呼变化，杨蔓看着何子墨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点了点头，说道：“那好，那你就说说，你对席熙的看法，你自己的认知。”
杨蔓一定要执着于这个问题，何子墨倒是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是夫妻间的问题。
沉思片刻，何子墨说道：“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就他对家人的态度来看，还算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杨蔓讥讽地笑道，摆了摆手，“没事，你继续说。”
“或许是我的偏见，我觉得妈你对他有些苛刻，他的态度在我看来已经是很低微，但是妈依旧是不领情。”
杨蔓扯了扯唇，低微？如果不是她无意中发现那个笔记本，发现他的秘密，她真的以为他对她，是低声下气。而现在，她更怀疑，他是装出来的。
见杨蔓没有接话，何子墨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过多地谈论别人的事，还是长辈的，终归是有些不太好。
“太过于低微，反而让人怀疑，何子墨，你不觉得吗？”
何子墨本想告辞，听杨蔓这样说，不由一愣。
虽然他也有过同样的感觉，但是没有告诉除甘甜之外的人。听杨蔓这样说，不由愣住。
本着劝和不劝分，何子墨说道：“妈，是你多想了。现在可以说是爸在追你，他自然要把态度放好。不然，你本来就对他不上心，再不态度好点，你对他岂不是更不上心。”
杨蔓冷笑：“好了，你回去吧，别让甘甜等太久。还有，何子墨，你在商场上也打拼了这么多年，还看不懂人心吗？至少我觉得，席熙是别有目的。如果席熙问你什么，你就告诉他，我和他只能像现在这样。”
听出了杨蔓这是要让他带话，何子墨倒是有些为难：“妈，这话由我说出，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小辈说不是更方便，”冷冷的，杨蔓说道，“再说，不是说要我保持心情愉悦吗？你告诉，看见他，我就没有好心情。”
这样得罪人的话，何子墨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只是为了应付杨蔓，何子墨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出了病房，何子墨看见席熙，想起杨蔓刚刚说的话，神色难免有些尴尬。
席熙笑着跟何子墨打着招呼：“出来了啊？她都和你说了什么？你和甘甜的婚事？”
何子墨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把杨蔓对席熙的那番话说出。
“就是叮嘱了我一番，大概还是对我不放心。爸，我们回去了。”
目送着何子墨一家离开，席熙脸上的笑容慢慢凝结住，摘下了放置在耳边的窃听器，紧紧握住。疾步走进病房：“为什么和孩子说那些话？”
106故事
看了席熙一眼，杨蔓没有吱声，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席熙的脸色有些阴沉，眼眸里掠过一丝怒气，握紧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良久，席熙打破了沉静，慢声说道：“你就那样讨厌我，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如果没有发现席熙的秘密，或许杨蔓会试着接受席熙，但是现在，杨蔓仅存的一点好感消失殆尽。这样的费尽心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将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还做出一副他不在意，他很大度的样子。这样的男人，杨蔓打心里不愿意接受他。
没有等到杨蔓的回答，席熙有些不甘心，再次追问道：“杨蔓，你就这样忘不了你的大哥吗？哪怕他辜负了你？”
杨蔓握紧了手，原以为第一次是给了杨烨，没有想到却是被席熙夺去，而且席熙一直打算瞒着她。一想到这个，杨蔓心里就异常的愤怒。
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杨蔓说道：“这儿已经死了，冷了，你非要把死马当活马医，非要把寒冰焐热，我也没有办法。”
席熙的目色渐渐变得冰冷，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心很，没想到你的心如此之狠。这么多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焐热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比石头还要硬？”冷冷的，杨蔓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当我是块石头，冥顽不化的石头，你也就别费力气让这个石头有机会化作人形。”
闻言，席熙不怒反笑，微微颔首，说道：“也是，石头不食人烟烟火哪里知道人间的好处。杨蔓，我觉得我们相处的方式应该换一换，我是不是不应该对你这样将就。”
杨蔓心里咯噔一下，隐隐地猜出了席熙的意图。或许是破罐子破摔了，倒也是没有多害怕。
看向席熙，杨蔓讥讽道：“席熙，你别忘了，我们当初结婚时可是签过协议，你想毁约？”
“签过协议又怎样，”席熙似乎是抛下了之前老好人的面庞，冷冷说道，“既然之前的方法看起来是错的，也就没必要坚持下去。杨蔓，我是个商人，婚姻在我看来，就像是在做生意一样，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杨蔓垂下眼眸，没有让席熙看见眼中的讥讽之色。
“关于甘甜的婚事，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转移了话题，席熙问道，“如果你觉得让杨烨和你一起去主持台有些别扭的话，我——”
“既然你都不在意，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打断了席熙的话，杨蔓笑道，“之前我担心你会觉得不舒服，没想到你会主动提出，那也好，就这么办了吧。”
席熙愣在了那，之前他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确定了杨蔓不会同意，现在杨蔓忽然间改口，倒是让席熙有些不知所措。
深深地凝视着杨蔓，席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杨蔓点点头，笑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握紧了手，席熙脸上却是挂着笑容：“怎么会，女儿的婚事，你开心就好。”
盯着席熙，杨蔓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并不怎么开心，刚刚那话想必也是违心说出。不过席熙这样，杨蔓并不觉得奇怪，他一向擅于伪装，显得自己有多么善良一般。
唇角上扬，杨蔓说道：“难得你这么深明大义。但是，席熙，你这样不累吗？”
“什么？”有些不解的，席熙问道。
杨蔓脸上的笑意不减，慢声说道：“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有那么好的脾气，除非他在掩饰，在瞒着。席熙，如果是这样，你不累吗？”
“你觉得我在装？”席熙有些诧异，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不是在装，也不是在瞒着，而是因为是你，只有对你，我才会这样。”
“那我还真是荣幸。”
盯着杨蔓，席熙觉得她在哪儿有些不一样了，虽然是和一样冷冰冰的，但是这冷冰中带着一丝疏远，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席熙的神色微微一顿。
细细地观察着杨蔓，席熙又没有觉得杨蔓有异常的地方，或许，只是他太过于惊弓之鸟。
这样想着，席熙的心放宽了些，只是他并不打算按照之前的方式继续相处下去，耗费了这些年，还是得不到她的一点青睐，席熙觉得他已经快失去了耐心。
“席熙，我有件事想要问你，”盯着席熙，杨蔓忽然说道，“最近我在看一本关于催眠的书，既然催眠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那么，为什么有些人不愉快的记忆不能用这种方法消除，为什么有的人想要一个人忘记一件事，不用催眠让她遗忘，或者想要一个人爱上她不爱的，为什么不用催眠下命令。”
听杨蔓这样说，席熙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盯着杨蔓，迟迟地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杨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不知道就算了，我要休息了。”
凝视着杨蔓，席熙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似乎她真的只是在疑惑刚刚的那些问题，和其它无关。
“我不是催眠师，我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淡淡的，席熙说道，“不过我想催眠不是万能的吧，也不是每次催眠都可以成功，你别把催眠想象得太神奇了。”
“是吗？”杨蔓微微偏着头，似笑非笑，“那么，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利用催眠成功share呢的案例？”
席熙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么说，是真有了？”杨蔓看上去似乎是很有兴趣一般，说道，“那你说说，是怎么杀人的？”
席熙拿起一支香烟，想要点燃，只是想到这是病房，又将香烟放了回去，踱步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眼中掠过一道复杂之色。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听着杨蔓的催问，席熙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难得杨蔓有兴趣和他说话，虽然问的是这般敏感的话题。
舒了一口气，席熙慢声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大概是九五年的时候，出现了几宗离奇案件，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凶手，只是当作自杀处理。不过那几个人是死有余辜。”
“为什么？”
席熙眼中掠过一道狰狞之色，放在窗棂上的手是越握越紧，怕被杨蔓发现他的异样，席熙平息着气息，想要自i冷静下来。
“因为，”缓缓的，席熙说道，“他们罪该万死。为了自己的私欲夺人妻，而女的为了情郎，配合杀死了自己丈夫，这两个人，不应该死吗？”
“他们是怎么死的？”
“目击者说，女的是面无表情地走到湖边，就那样跳下去了，男的本来是在房顶上喂着鸽子，忽然间就像鸽子展翅一样跳下了楼。目击者说，当时没有外人在，所以很轻易地就将这起案件作为自杀案件处理。但是有人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这两个人自杀的时间虽然不一样，但是都是下午五点，而且这两个人的关系又不一般。他调查了这事，然后发现女人的儿子似乎有嫌疑。不过可惜，他差一点就发现真相了。”
说出这话时，席熙的声音里隐隐的有些得意。
“那后来呢？”
“后来，这个警察也死了。他猜的没错，这两个人的死，和下午五点是有关系，每逢整点，广场上的钟便会响起，这恰好可以作为一个指令，而之所以选择下午五点，是因为他的父亲也是这个时候被发现惨死家中。说实话，法律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是有罪之人，但是却可以被判刑无罪。少年这样的人物，你不觉得应该受到嘉奖吗？他做了警方做不到的事。那个警察也是的，不调查下去不就可以了，为了两个罪人送了命，还真是不值得。”
席熙说的是那样轻松，似乎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一般。而杨蔓也相信，这就是他的故事，那个少年就是他。
没有问出来，杨蔓转而说道：“那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就好像你亲身经历了一样？”
席熙眼眸微微眯了眯，转过身子，凝视着杨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警方作为自杀案件处理，也是为了方便结案，那位过世的警察的日记本里写着他对这起案件的疑点，着重提到了催眠杀人。不过在他死后，局里的领导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也就没有继续调查下去。不过这事还是传了出去。你也知道，大众的想像力是很丰富的，添油加醋的一说，各种版本都有了。哦，对了，还有说，实际是女人丈夫的鬼魂回来报复了。你喜欢听这样的故事？那有空我和你说说。”
盯着席熙，杨蔓却是问道：“那个警察，是怎么死的？也是被催眠的吗？”
席熙转过身子，背对着杨蔓，没有让杨蔓看到他脸上得意的神色，唇角微扬，席熙说道：“或许是的吧，他被发现的时候，死在自己家的卧室里，双瞳瞪得很大，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杨蔓，你知道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黑洞，里面是自己害怕的东西。比如怕鬼的人你要是总和他说，你身边有鬼，再描绘出鬼的样子，说不定那个人还真的会看见鬼的样子。”
“你不会是说，那个警察怕鬼？怎么可能，哪有做警察的怕鬼的？”
席熙莞尔：“看不见是不会怕，可是如果看见了呢？”
转过身子，席熙看着杨蔓：“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催眠的事，你还是少接触，听说有人看这方面的书，把自己催眠了，最后还是别人把他唤醒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事，也是我听人说的，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杨蔓没有再问什么，靠在了床上：“我有点累了，你先出去。”
“嗯，”席熙低低应了一声，没有打算在房间里多逗留，临出门时，席熙脚步顿住，缓缓说道，“别的事我不好说，但是关于感情的事，我想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不是真实的感情，得到了也没意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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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无病呻吟版简介：
有一种爱，如白开水一般，无味却是甘甜。
有一种爱，如细水般长流，没有轰轰烈烈，却是刻骨铭心。
有一种爱，他说，爱不爱的都是扯淡，能被人夺走的，那不叫爱，夺不走的，才是你命中的天子。白思涵，你的真命天子，就是我！
107关于女儿
杨蔓梦到了以前的事，关于第一次，虽然因为醉酒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那种感觉还是有的，那人的手法极其熟练，极具耐心地刺激着人类最原始的本性，那种感觉，在梦中是那样强烈，强烈的是那样真实。
杨蔓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男人已经占有了她。
……
“你滚！”看着站在床边不紧不慢穿戴着衣服的席熙，杨蔓有些气恼，抓起枕头砸向席熙。
枕头落在席熙的身上，弹了一下，又落在了地上。
软绵绵的东西砸在身上，不疼不痒，席熙也没有多生气，看着满脸怒色的杨蔓，席熙拾起落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将枕头重新放回到了床上。
“你也别怨我，我说过了，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至于协议，没事，你就算去告我，我想你也赢不了。”坐在床边，席熙抬起杨蔓的下巴，“就算你再怎么样，终究是个女人。”
紧抿着唇，杨蔓看着席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恼怒。
“我们之间的事，你就不要和甘甜他们说了。”轻声的，席熙说道，“何况，这事，也不适合让他们知道。”
杨蔓冷笑：“你是怕你老好人的形象被打破？席熙，你这样装的，累不累！”
席熙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没有装，以前的我是真实的，现在的我也是真实的。杨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有过一个哥哥，人很好，很温柔，你就把以前那个人当作是我的哥哥，从今天开始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看着神色颇为认真的席熙，杨蔓讥讽道：“你是说，你有两个人格？但是两个人格打架太累了，所以你只要留下一个？”
席熙点了点头：“是这样。”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一个哥哥？”
席熙神色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眉头紧皱在一起。
“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终究，席熙还是开口，目光落在了杨蔓身上，“他死了，被一个警察害死了。”
席熙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痛苦，杨蔓没有动恻隐之心，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席熙。
“那为什么不去报警？”
“报警有用吗？”席熙冷笑，“不过没事，反正那个警察也不在了。要是哥哥能活到我们的亲生父母找到我们，那就好了。于是，我总是幻想着哥哥还活着，就在我体内。不过，最近我想通了，哥哥不在就是不在了，他也会希望我做回真实的自己。”
说着，席熙看向杨蔓，见她；脸上的神情未变，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害怕的神色，不由有些好奇：“我这么说，你不害怕吗？不觉得和一个人格分裂的人住在一起，很可怕吗？”
“人格分裂的人会说自己人格分裂吗？”杨蔓反问道，“疯子从不说自己是疯子，酒醉的人从不说自己喝醉了。席熙，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想说明什么？”
“你不信？”席熙有些诧异，唇角慢慢上扬，看着杨蔓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正常人听了刚刚他那番话的反应应该是会觉得害怕，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想躲得他远远的。而杨蔓的神色未变，似乎全然没有在意刚刚他那番话，她神态自若，仿佛压根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能够清晰地说出自己有问题的，席熙，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承认自己有病的吗？”
摸了摸下巴，席熙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席熙，精神分裂这个游戏不好玩。”淡淡的，杨蔓说道，“以前你的伪装，你完全可以卸下，没必要演出这样一出戏。”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了。”席熙扯了扯唇，自嘲，“也好，你就当刚刚我是在胡言乱语。杨蔓，既然我决定做真实的自己，那么有件事我务必要说，我既然公开承认了甘甜，那么，我就会出席她的婚礼。让甘甜的大舅去，你不怕惹人闲话吗？”
打心眼里，杨蔓并不希望杨烨取代席熙的位置。之前是因为心里有着怨气，而现在，知道了席熙才是甘甜的亲生父亲，更没有理由让杨烨那样做。
一开始，杨蔓是有些气恼的，看着甘甜也觉得不顺眼。只是冷静下来，杨蔓倒也是想开了。孩子终归是无辜的，她真正该恨的人，应该是席熙。
“我本就没有打算让杨烨取代你，如果你真的有事，不是还有二哥吗？我想爸爸也不会愿意惹上闲话。”
闻言，席熙眼中掠过一道惊喜之色：“你倒是看开了。”
盯着席熙，杨蔓别有深意地说道：“席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得到，早晚也会失去。”
席熙摇了摇头，却是不以为然：“你这话说的不对，就算是古时流传下的话，现在时代在变，没必要恪守成规。什么有没有的，不是你的，抢过来就好。到手了就是你的，要是失去了，那是你没有本事，怨不得旁人。”
“所以你认为，就算是强娶豪夺，坑蒙拐骗得到的，也是无所谓了。”杨蔓讥讽地看着席熙，“其实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这些也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对不对？你是不是打算在甘甜面前，也展示出这样一面？”
“我一直都没有变，只是换种方式罢了。杨蔓，不管是之前，现在，还是以后，我对你一直都没有变过。事实证明，以前的那种相处方式分明是失败了，既然这样，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
“强迫一个女人，就是你的改变？”
“不，我只是想试试张爱玲的那句话，征服一个女人是不是先要——”话语顿住，席熙看着杨蔓，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暧昧，“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是很喜欢这一次的尝试改变。”
再怎么冷清，因为席熙的这些话，杨蔓的脸色也是有些微红，低声斥责道：“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做的事找借口罢了。怎么，你不敢让甘甜看见你这样？因为你也知道甘甜不喜欢你这样。席熙，一开始就这样不就好了，何必弄得像现在这样累。”
席熙越发地觉得杨蔓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她虽然冷淡，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话中带刺，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催眠有足够的信心，席熙倒是怀疑杨蔓还记得那些事，就算是他看上的女人，关于组织的那些事也是不可以知道，何况她还有着那样的家庭。警方之所以现在奈何不了组织，是因为没有一点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一旦杨蔓泄漏出去，事情就会变得有些棘手。
最主要的，他不愿意让杨蔓记得夺去她第一次的男人是她，这样会让她记恨他。之前对她好，表现得什么都不在意，那也只是一种怀柔策略，想要要她心存感恩，就算不爱他，感激他也行。
现在，一切都变了。虽然可以让杨蔓忘记一些事，但是她被掠夺占有后的感觉是不会消失，所以他才会跪在客厅，演了那么一出戏。
杨蔓现在的变化，席熙想，或许还是因为被强占的关系。不过她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毒药，一旦上了瘾，就很难戒掉、
盯着杨蔓，席熙缓缓说道：“你在医院静养几天，我不会来打扰你，我已经安排好人来照顾你，到时候，我们和甘甜他们一起回去。”
——
甘甜被席熙喊去书房谈些事，得知甘杨蔓在医院住下，甘甜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垂下了眼眸，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将甘甜的神色尽收眼底，席熙笑了笑，说道：“甘甜，你是不是又和你妈妈吵架了？”
甘甜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席熙舒了口气，缓缓说道：“甘甜，你也别老是气你妈妈了，虽然现在是虚惊一场，万一真的得了病，你不是要难过吗？”
“爸，你找我，如果只是为了这事，那我回去了。”
“你这孩子。”席熙摇了摇头，说道，“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问你几件事。甘甜，如果我真是你爸爸，你会不会觉得高兴？”
“为什么会不高兴？”甘甜有些奇怪地问道，“现在这个父亲，就可以让我满意吗？比起他，我自然更喜欢你。”
很满意甘甜这个回答，席熙不由笑了，额头上因为岁月积攒的抬头纹也是舒展开。
“甘甜，如果你有了你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耻？”
“弟弟或者妹妹？”甘甜低声重复着，慢慢的有些恍然，“现在——”
摇了摇头，席熙打断了甘甜的话：“现在还没有，甘甜，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那次那么生我的气，这话也不应该在你面前说，总之，如果真的那么巧，你可能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听席熙这样说，甘甜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不过甘甜觉得这也没什么，本来就是夫妻，一直过着名义上的生活，那才有些奇怪。
“那天，我实在是有些生气，不该那么冲动。”脸上流露出一丝懊恼之色，席熙低声说道。
甘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席熙，看着席熙这样子，甘甜忽然间觉得席熙有些可怜。
招呼着甘甜过来，席熙说道：“甘甜，可以让我抱下吗？”
看着席熙眼中的忧伤之色，甘甜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搂住甘甜，感到她有试图躲开太过于亲密的迹象，不由笑道：“甘甜，你别把我当作异性，你就当我是你的爸爸，父亲抱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慢慢的，席熙松开甘甜，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有一个女儿的，和你也是差不多大的，可是现在我却不能找她。”
这事甘甜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有些好奇：“为什么不去找？是不愿意还是不知道她在哪？”
看了甘甜一眼，席熙缓缓说道：“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她在哪了。但是我不敢去认她。这么多年对她不管不问，再看看你和你妈妈相处的样子，我真的担心。”
“不会的，”甘甜试着安慰席熙，“你人这么好，谁做你的女儿，谁都会感到开心的。”
席熙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可受不住。甘甜，如果你是那个女儿，当初我因为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才会遗弃你。你会原谅我吗？”
甘甜略作思考后，问道：“你是要听真话吗？”
席熙点了点头：“安慰我的话，就不要说了。”
甘甜轻咬了下唇，慢慢地说道：“一开始的话，多少是会有些恨。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对她好，缓解她的恨，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抬手，席熙捏了捏眉心：“希望这样，甘甜，我记住你的话了。不过，如果那个女孩是你，你也和我相处了这些日子，你觉得，你会原谅我吗？”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吧。”在甘甜眼中，席熙称得上的模范丈夫，一个好父亲。对她这个不是亲生女儿的人都能这样照顾，何况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
听甘甜这样说，席熙倒是有些放心。
唇角扬起，眉头上的乌云散开，轻笑道：“甘甜，和你说了一会话，还真让人宽心。”
一拍脑子，席熙有些自责：“你看我，光顾着扯东扯西，最重要的事还没有说。甘甜，之前你虽然嫁了何子墨，但是只是一纸证书。现在举行婚礼，是在向外人宣布，你不会后悔吗？”
甘甜摇了摇头：“不会。”
席熙失笑：“想都没想，你就说了。甘甜，据我所知，追求你的男人也不止何子墨一个，为什么你非何子墨不嫁？”
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目光与席熙的对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至少，他不会为了他的目的接近我，不会把我当作一个报复的工具。他有时是会伤到我，但是他不会——”
想起了误以为被简木森玷污的那一次，甘甜咬紧了唇，唇瓣有些微痛。深呼吸一口气，甘甜缓缓说道：“那种以为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就会得到她的心，以为这样，爱她的那个男人会在意，这样的男人，我最讨厌。”
听甘甜这样说，席熙的神色有些微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是吗？”
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甘甜抬手，借着抚顺头发来掩饰心中的愤慨。
“你这样，是不是有人对你做过这事？你很恨这个男人？”
问完，席熙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虽然听起来很像他对杨蔓做的事，但是席熙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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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想要说什么
摆了摆手，席熙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你不想回答也就算了。”
说完，席熙又有些苦恼：“甘甜，那你说说，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她有多久会原谅我？”
甘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慢慢的，甘甜明白了席熙在说什么，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向温和典雅的席熙会在冲动下做出那般事。
见甘甜迟迟没有说话，而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席熙有些沮丧：“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也很糟糕？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做出那样的事。你妈妈要是因此不原谅我了怎么办？”
席熙这样说，倒是让甘甜觉得他有些可怜。婚姻之内还要做和尚，破荤之后还要反省。只是或许是因为女人天性，甘甜对强迫女人的事是深恶痛疾，就算是何子墨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也是不可原谅。所以甘甜觉得这事，真的追究起来，两个人都有责任。
想起席熙那次下跪的事，甘甜有些恍然。
之前席熙说弟弟妹妹，甘甜并没有想那么远，而今知道那可能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弟弟妹妹并非是你情我愿之下的产物，甘甜倒是有些怀疑，就算是有了，他能否平安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杨蔓还在医院，席熙却是回来了，甘甜猜测是杨蔓生气将席熙赶回来的。
发生了的事情不能当作没有发生，只是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安慰，甘甜倒是没了注意。
席熙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这事我也不该和你说，让你看笑话了。甘甜，你说我要花多久才能让你妈妈接受我，初恋就那么难以忘记吗？”
“妈妈不都嫁给你了吗？”甘甜拿捏着词，说道，“至少比起别人，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席熙长舒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你看我，本来是要问你的事的，结果要你开解我了。甘甜，听说在你跟何子墨复合之前，差点嫁给了一个叫秦峰的？”
提到这个名字，甘甜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皱眉，显然不愿意多谈及。
“提他干什么，”低声的，甘甜说道，“他现在已经被仇恨遮住了双眼，而且——”
想起那似梦非梦的感觉，甘甜感到是因为害怕才会有那种感觉。他就算现在还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是他留过话给她，她迟早还会是他的。这样的男人，太让人感到害怕。
“而且什么？”席熙倒是显得有些好奇，问道。
“他让我感到害怕，”甘甜实话实说，“特别是现在的他，让人觉得更加阴森。”
席熙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爱可以化解他。就算他再怎么十恶不赦，也没有伤害过你。”
“没有伤害？”甘甜低低地笑了，“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这叫没有伤害吗？而且，现在我怕他，是真的感到害怕。”
听着甘甜的话，席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不是一般的讨厌他。也是因为何子墨的关系吧。甘甜，你跟着何子墨，还真是吃了不少苦，怎么就没有想到换一个人呢？”
“那你呢？你不是一直被妈妈拒绝，为什么不换一个？”几乎是不加思索的，甘甜反问道。
席熙笑了，摇了摇头：“还真是说不过你。我看你还是在维护何子墨。”
甘甜没有否认：“是，我是在维护他。所以，爸爸，你也不用敲东打西地问了，我是真的决定要跟何子墨在一起。”
席熙眼中掠过一道复杂之色，很快，席熙脸上又恢复了常色：“好，到时候你们的婚礼，我一定会安排好足够的人手，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你先回去吧。”
看着甘甜走了出去，门被关上，席熙脸上的淡笑消失了。刚刚甘甜在说起秦峰时，说怕他，席熙观察着甘甜，她的神色并不像是在说谎，她眼中的那一抹惊慌也是存在的。如果甘甜是这般害怕秦峰，席熙倒是有些犹豫，他希望秦峰这个干儿子做他的女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虽然未到七天，未拿到报告。但是报告也只是一个定心丸，席熙可以肯定甘甜就是他的女儿。
其实他是一个很小气的人，也没有那么大度地替情敌照顾女儿。听说了杨烨的女儿被秦峰迷惑住，还弄大了肚子，席熙没有什么感觉，就像他之前想过的，如果甘甜是杨烨的孩子，秦峰若能拆散她跟何子墨，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人都有私心，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甘甜若确定是他的女儿，席熙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秦峰接近她。
他想要甘甜过得幸福，而不是担惊受怕地度过每一天。
席熙决定，在正式拿到报告那一天，要与秦峰好好谈谈。
——
何子墨觉得在杨蔓不在家的时候，席熙对甘甜有些殷勤，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多了几分炙热。
比如吃饭的时候，席熙会先给甘甜夹菜，而不顾何子墨和甘小黑，甘小黑提出抗议：“爷爷，那个是我爱吃的，你都不给我。”
听甘小黑这样说，席熙这才笑眯眯地夹起来给甘小黑。
说起来，那道菜是极为简单的一道菜，油煎茄子荷包。就是两片茄子之间放下肉，外面裹着面，在锅里油炸。
甘甜对食物并不怎么挑剔，喜素更多些，茄子也是她最喜欢的。
看看桌上的，油焖茄子，鱼香肉丝茄子，茄子荷包，简直是在茄子大开会。
不是何子墨乱想，而是何子墨觉得，甘甜和席熙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席熙若是会对甘甜有什么想法，比如老牛吃嫩草，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何子墨又觉得是他多想了，席熙对杨蔓的感情在那，不应该会对喜欢的女人的女儿出手。除非是为了报复。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何子墨看着席熙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戒备。
甘甜觉得何子墨有些奇怪，自从在饭桌上的时候就阴沉着脸，回到卧室也是一样，满腹心事的样子。
一般在卧室里，何子墨不爱吸烟，现在他却吸完一根又拿出一根，脚下布满了灰色的烟灰。甘甜打开窗户，让烟味散出去，走至何子墨身边，伸手将他手上的香烟夺走：“你怎么了？”
何子墨沉默了片刻，没有吱声，起身走向卫生间。
甘甜追了上去，拉住何子墨，有些疑惑：“你是不是在和谁生气？”
相处久了，即便何子墨没有说什么，通过何子墨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测出何子墨在想些什么，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试探性的，甘甜问道：“何子墨，你是不是在和爸爸生气？”
刚刚在饭桌上，甘甜便发现何子墨看席熙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试探性的，甘甜问道：“何子墨，你是不是和爸爸闹了别扭，工作上的事吗？”
何子墨摇了摇头，盯着甘甜，忽然间问道：“你觉得席熙是怎样一个人？可靠吗？”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有些诧异，愈发地觉得何子墨是和席熙闹了什么别扭。
“何子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觉得爸爸人挺好。”
甘甜这样说，倒是不出乎何子墨的意料。或许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何子墨怎么看都觉得席熙可疑。
“甘甜，如果你觉得席熙好，为什么你妈妈一直没有接受他，你不觉得这很说不去吗？”声音冷冷的，何子墨说道。
甘甜眉头微微颦起，伸手试探了一下何子墨的额头：“何子墨，你是不是发烧了，糊涂了，干什么说这样的话？”
握住甘甜的手腕，何子墨移开甘甜的手，紧紧地握住，看着甘甜，何子墨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甘甜，总之我觉得你这个继父没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帮你解决问题？”想不出何子墨究竟是为何生气，这个看起来是唯一的理由。
只是甘甜的话音落下，却是看见何子墨摇了摇头。
“对方的态度很好，虽然没有继续合作，倒也是补偿了一笔资金。”或许又是他多疑，何子墨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事。
之前谈判方一人说，你竟然和席先生认识，为什么还来折腾这一出。
现在想想，何子墨竟是觉得席熙可能和幕后的人认识。只是这种想法一直被何子墨压制着，何子墨也是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看见了席熙看着甘甜那异样的目光，心里下意识地把席熙往坏处想，还希望甘甜接受他这个想法，远离席熙。
舒了一口气，何子墨松开甘甜：“没什么，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我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看着何子墨匆匆离开的身影，甘甜咬紧了唇，觉得何子墨似乎真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在浴室里反省着自己这小心眼的心事，何子墨气恼地一手按在墙壁上，变成这样，似乎他的嫉妒心是那样强烈，见不得别的男人对甘甜好。
一个澡洗完，何子墨倒也是想通了，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小心眼的人，他觉得不舒服，觉得可以，那必然是那人出了问题，而不是他变得多疑。
走出浴室，何子墨决定和甘甜好好谈谈，新闻上不也报道过继父猥琐了养女的事。
“甘甜。”走出浴室，何子墨喊了一声，却是看见甘甜在拨弄着手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别捣乱，我把这看完的。”
何子墨有时是很吃这些电子产品的醋的，想十几年前，手机还只有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那个时候，甘甜的注意力哪里会时时被手机夺去。
走至甘甜身边，何子墨想要看看甘甜究竟在看什么这样专心。
俯下身子，何子墨看着甘甜在拨弄着微信，题目是最可爱的女生发型。何子墨一向是觉得这样的东西很无聊，只是甘甜似乎对这些挺在意。
放下手机，甘甜抬首看着何子墨：“你觉得女人扎什么辫子最好看？”
这个问题何子墨还没有想过，平时生意上虽然也接触过女人，但是他基本不怎么在意她们的穿着打扮。
皱着眉头思索着，何子墨想起甘甜十五岁那年，参加校运动会的长跑比赛，要他去观看。
白色的运动服，扎起的马尾辫，那时的甘甜还是无忧无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何子墨觉得那时候那样子的甘甜是他记忆里最喜欢的，看着清爽，比为了参加一些宴会刻意装扮得华丽更让人觉得看的舒服。
“马尾。”这样想着，何子墨说出了答案。
“你也这样认为？”甘甜有些吃惊，一手托着腮帮，“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认为？”
甘甜觉得披着头发才更有女人味，长发飘飘，婷婷玉立。或者是侧边盘发，搭配上一个精致的头饰，也是很好看。
低头看着手机，甘甜看着分析为什么马尾是最可爱的女生发型，
绑马尾的时候，耳朵后发的绑线是萌点，还有就是绑马尾的时候，留两边鬓角收脸绑马尾，萌点是中间的缝隙。
“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
何子墨的话还未说完，甘甜抬首看着何子墨，有些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女人又不是为男人打扮的。”
何子墨本来是想说，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再怎么打扮都已经是名花有果，被甘甜这样一说，似乎他成了甘甜偶尔提到过的直男，要求女人这女人那的。
“打扮好了，自己心情也好。”甘甜准备继续看下一条的时候，手机被何子墨拿走。
以为何子墨是因为刚刚她的话生气，甘甜伸出手：“给我，何子墨，你什么时候这样斤斤计较了？”
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何子墨凝视着甘甜，缓缓说道：“甘甜，你妈妈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关于席熙的，太过于低微，反而让人怀疑。”
甘甜愣了下，盯着何子墨，说道：“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109有什么看法？
何子墨有些纠结，他该如何开这个口，直接告诉甘甜，他怀疑席熙对她别有用心，只是说出来，怕甘甜都不会相信。
握紧了手，何子墨看着甘甜，一字一句地说道：“妈的意思是，他大概心机很深，所以我觉得还是防着一些为好。而且，我感觉到，妈更生他的气了。”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倒是没有多吃惊：“是妈和你说的？妈心在会生爸爸的气，很正常，说了什么坏话你也别当真，八成是气话。”
杨蔓那时候看起来的确是很生席熙的气，但是无风不起浪，何子墨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依旧眉头紧皱的何子墨，甘甜笑道：“你不会因为妈妈和你说了什么起疑心了？妈妈这个时候要是说了什么关于爸爸的坏话，那是因为，可能我们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什么？”一时间何子墨没有反应过来，盯着甘甜，“什么弟弟妹妹？”
甘甜舒了一口气，瞪了何子墨一眼：“你不会自己想啊，那样的事，一定要明说吗！”
半响，何子墨才转过弯，明白了甘甜话语里的意思。只是这样，并没有完全打消他的疑虑。
“甘甜，男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刹不住闸，甚至有可能去寻找类似的猎物。你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会不会对你也起了心思？”
到底，何子墨还是把话说了出来，紧紧地盯着甘甜，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对刚刚他那话有多大的反应。
“何子墨，不会这也是妈妈告诉你的？你不也对我用过强的，那你对别的女人动过同样的心思吗？”
提起这事，何子墨有些郁结，她消失了五年，再次见面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一副记不得他的样子，一气之下做了冲动之事，但是何子墨可以发誓，他这辈子只对一个人耍过流氓，也只会对她。
何子墨也是见过在妻子怀孕生子期间耐不住寂寞出轨的。他们说的理由在何子墨看来，完全不是理由，只是男人为自己找的借口。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会为了有为了解决生理需要而去找别的女人的想法。
遇到性子倔强的女人，就算曾经再怎么喜欢，再怎么相爱，怕也只有分手一个结局。
不知道为何，何子墨想到了甘欣。她那般的性子，就算季霏凡后悔了，也是难再走到一起。
见何子墨一直没有回答，本是随口说出那话的甘甜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推了推何子墨，质问道：“一个问题要考虑那么久吗？何子墨，你不会真的想过吧？”
“我又不是季霏凡。”心里想着事，何子墨想也没有想的就说出。
话说出口，想要收回也难，索性，何子墨伸手将甘甜揽在怀里，紧紧搂住她：“你对我还不放心吗？我等了你十年。”
“但是你身边莺莺燕燕的也不少。”
何子墨微微眯起眼眸，猛地将甘甜压在床上：“但是让我冲动的只有你一个。”
双手被何子墨扣在床上，看着如此暧昧的姿势，甘甜心中有些慌张：“门没有锁。”
何子墨低低地笑了：“你是怕景睿进来，放心，门我已经锁上了。甘甜，我没有想做什么，不过既然你想歪了，不做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
“何子墨！”剩下的话语被何子墨堵在了口中，说不出来。
身子里的欲望被何子墨撩拨起来，何子墨却是忽然间放开了她。
甘甜有些难受，开口邀请的话因为难为情说不出口，咬紧了唇，瞪着何子墨。半天等不到何子墨的动静，甘甜忍不住开口：“何子墨，哪有你这样半途而废的？”
握紧了手，何子墨压制住心中的欲。望，看向甘甜：“对你的身体不好。”
甘甜愣了下，想起何子墨从别人那听说流产两个月后不要同房，便一直忍着没有碰她，即便有时撩起了兴致，又会及时刹住。
只是现在，甘甜觉得恶露已经干净了，又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大半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何况，她又不是没有感觉，被何子墨刚刚一挑动，心里也是有着渴望。
哼哼唧唧的，甘甜凑到何子墨怀里：“我，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事的。”
何子墨额头上涌出了滴滴汗水，再加上甘甜这般主动，几乎感性要战胜理性一般。闭上眼睛，何子墨深呼吸一口气，将甘甜拉开，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让凉风进来，好让自己冷静一下。
“何子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虽然知道何子墨这样是顾虑到她的身体，甘甜还是忍不住地小声抱怨。
这话被何子墨捕捉到耳里，扭头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甘甜，我既然可以忍住不碰你，也不会去想找别的女人解决。”
甘甜头扭到一旁，小声说道：“我又没说不信你。”
甘甜有些郁闷，明明是在说别人的事，结果却是扯到了她身上，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她早已经被吞吃入腹了。不过甘甜倒是相信，何子墨的这个冲动，只会是因为她。
感情是双方面的，就算何子墨再怎么迁就她，甘甜觉得也不可以肆意挥霍这份感情。太过于胡闹，总会有一天，再好的感情也会被作的失去。
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甘甜总觉得何子墨对席熙的误解或许是受到了杨蔓的误导。
“何子墨，要是妈妈和你说了什么，你别当真。人在气头上说的话，听听也就算了。”
何子墨双臂叠在胸前，没有吱声，回想起杨蔓当时的神情，何子墨总觉得杨蔓并不是在当气话说出，而是意有所指一般。
眼眸微微眯起，何子墨看着窗外的夜色，转身走出了房间。
“你去哪？”喊住了何子墨，甘甜问道。
“透透气。”
何子墨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或许真的是他想的太多了，才会疑神疑鬼。
庭院里的躺椅那，何子墨坐在那，一阵风吹来，并没有吹拂开他心中的愁云。何子墨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心绪不宁，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睡不着吗？”
忽然间听到声音，何子墨扭头看去，见是席熙。
看见席熙，何子墨还是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爸爸。
席熙点点头，在何子墨身旁的另一个躺椅上坐下：“刚刚在饭桌上，我就觉得你有些奇怪，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因为杨蔓和你说了什么？”
当着席熙本人的面，何子墨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摇了摇头：“没什么。”
席熙笑了笑，说道：“你不不要瞒着我，我要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有的是办法。何子墨，人在催眠的状态下，可是什么都会说出的。”
“爸，你的意思是，你会催眠？”
席熙挑眉，说道：“是啊，如果不是要继承家业，说不定现在世界上多了一个伟大的催眠师。”
何子墨轻笑道：“既然你告诉我了，也就是说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再说，催眠途中要是出了差错，也会前功尽弃。”
席熙点了点头，说道：“何子墨，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对甘甜是真心的吗？”
何子墨有些诧异地看着席熙：“为什么不是真心？”
席熙抬手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苦恼，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何子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心中的怀疑说出，话还未说出口，何子墨听到席熙问道：“你是不是想要说什么？”
何子墨有些诧异，看着席熙。
席熙莞尔：“不要说你没有话要说，我学过催眠，也是学过心理学的，通过人的表情、呼吸频率就能猜测出他们想做什么。刚刚你的呼吸速度比平常加快了，显然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何子墨，你想问什么？”
何子墨不知道席熙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乱猜的，既然席熙提出了，何子墨也不打算隐瞒。
“爸爸，你对甘甜，是不是有别样的心思？”没有点破，何子墨委婉地问道。
席熙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看出来了？何子墨，如果我说甘甜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怎么看？”
何子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席熙，有些不解：“亲生女儿？”
看向何子墨，席熙问道：“何子墨，当你第一次发现景睿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何子墨想起当他得知有个儿子的时候，震惊过后便是激动，恨不得立刻把甘小黑带到他面前。
“这事，我没有告诉旁人。”低声的，席熙说道，“何子墨，甘甜很有可能是我的女儿。”
何子墨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席熙刚刚说的是，甘甜是他的女儿。
“亲生女儿？”为了肯定，何子墨再次问道。
席熙双手交握在一起，神情有些复杂，慢慢的，点点头：“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何子墨有些疑惑，当初杨家在找到甘甜时，是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医学上鉴定，才得出的结论。
似乎是猜出了何子墨心中所想，席熙缓缓说道：“杨家得到的那些结论，是我暗中让人安排的。甘甜身上流着杨家的血脉和她不是杨家的人，对她的影响很大。”
“那有什么区别吗？没有血缘关系就不是一家人吗？”冷冷的，何子墨说道，“妈妈难道不是杨家的人，既然是，甘甜就是，和血缘没有任何关系。”
听何子墨这样说，席熙倒是笑了。摆了摆手，说道：“你这样想，不代表人家也会这样想。我现在，只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我不会把这事告诉杨家人。何子墨，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
如果甘甜是席熙的女儿，何子墨倒是可以理解席熙看甘甜的目光有些不对劲的原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席熙沉默了一会，说道：“在知道杨蔓有个女儿后我就怀疑了，算算日子，也是对的上的。何子墨，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事告诉你吗？”
“为何？”
看着何子墨，席熙很认真地打探着他，大概知道甘甜选择他的原因。
何子墨看起来英俊，虽已年过三十，但是风姿不减，比起秦峰，何子墨身上更是多了一丝坦荡，甘甜与何子墨是青梅竹马，但是这并不是重点，席熙看得出，如果何子墨放手，甘甜再怎么喜欢何子墨，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跟何子墨走在一起。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甘甜是杨烨的女儿，席熙就算表面上对她好，暗地里也要毁了她的幸福。他这人就是这般小气，没法接受他不喜欢的事物。
而如果甘甜是他的女儿，席熙是希望甘甜后半辈子过得幸福。虽然对何子墨并不是十分满意，但是甘甜喜欢，再加上之前毁了甘甜五年的并不是何子墨本人，席熙觉得还是可以原谅的。
“何子墨，因为甘甜喜欢你，而你，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负心汉。”缓缓的，席熙说道，“何子墨，我现在告诉你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110别自以为是
何子墨看着席熙，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希望甘甜知道吗？”
席熙笑道：“是我问你，你怎么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何子墨颔首，慢声说道：“的确是你问我的不错，但是你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不是有你的原因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甘甜。我想，我应该没有说错。”
席熙点了点头，说道：“何子墨，你很聪明，的确，我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何子墨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甘甜其实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你更担心的是，杨蔓不愿意让甘甜知道这事。”
席熙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眼中掠过一道黯淡之色：“原以为可以就这样隐瞒下去，那样不说出来也是没有什么，偏偏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一个不小心就被杨蔓看到了。”
“所以妈和你争吵，你在冲动下做出了伤害她的事？”
席熙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你知道？甘甜告诉你的？”
苦涩地笑笑，席熙摇了摇头：“算了，既然说了，我也没打算当作秘密。何子墨，杨蔓是不是和你说，我特能装？那哪里是装啊，我要是不那样忍着，杨蔓哪里会嫁给我，为此我做和尚又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一天，杨蔓说的话我实在是不爱听，一冲动就破了戒。何子墨，你我都是男人，也不需要避讳什么。你对甘甜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对杨蔓便是什么样的。其实都忍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只要看到她就好。但是那一天，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席熙这样说，何子墨觉得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曾经感同身受。不过他比席熙强点的是，那个曾经折磨他的女人是爱着他的，而不是像杨蔓那样，对席熙是没有一点的感情。
现在的席熙，倒是让何子墨产生一种还是吸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加上席熙说出了他和甘甜之间的关系，何子墨知道先前是误会了，对席熙仅有的敌意也是驱散了，倒也是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爸爸，你在等答案，是不是你要等dna鉴定结果？”
席熙看着何子墨，笑道：“你倒是聪明，虽然是百分百可以确定的事，但是总归要多一点保障才算更好。我这个人做事，就是要小心至上。何子墨，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听席熙这样说，何子墨有些了然，也是知道了席熙心中所想。
也是，事情既然都已经闹开了，还藏着掖着，何子墨也觉得说不过去。
“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甘甜，也可以稳住她的情绪，但是妈那边，爸爸你有想过怎么做吗？”
席熙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既然她认为我不是好人，那我就把这个不是好人做到底。总之，离婚，那是不可能的。”
目光落在何子墨身上，席熙缓缓说道：“说实话，何子墨，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婿，毕竟你们家害得甘甜吃了那么多的苦。但是偏偏甘甜除了你之外再也看不上任何人，而你，也算是对甘甜近了心事，我想，让你们在一起，或许不是什么很糟糕的事。”
何子墨笑笑，想起了什么，问道：“爸爸，你又怎么可以保证dna鉴定结果的真实性？”
“因为我自己做过手脚，所以这次我是格外小心。”席熙微微笑道，目光深幽，“我是让我一个熟悉的朋友做的，地点也很隐秘，不会有人知道。何子墨，你出来，是有心事还是和甘甜吵架了？话说回来，何子墨，就算甘甜再怎么喜欢你，你们的感情再怎么好，你们要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不管是谁的错，我都会主观地认为是你的。护短的心，是每个人都有的，我也希望你可以理解。”
何子墨点了点头，说道：“之前我是做了很多让甘甜伤心的事，现在不会了。”
席熙笑道：“有些事，嘴上说说可以，真的做起来，怕没有那么容易。何子墨，如果你要是再做出什么让甘甜伤心难过的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我不介意棒打鸳鸯。”
凝视着席熙，何子墨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真的多虑了，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席熙唇角微微上扬：“我也希望这样。好了，回去吧，你要是再不回去，甘甜会着急的。”
目送着何子墨离开，席熙脸上的笑容凝固凝结住，淡淡地说道：“都在那偷听多久了，可以出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什么人都没有一般。
席熙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庭院里黑暗的一处：“我的听力很好，你这样沉不住气，很容易被人发现。”
在席熙目光所及的地方，慢慢走出一个人。
看着站在那的秦峰，席熙有些皱眉：“我不是都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着？”
秦峰低着头，月光自侧面照来，落在他身上，让他身上一半明亮，一半隐藏在阴影中，连同着他的神情一样，隐藏在阴影之中。
“回去？回去我是不是就不会听到你们这番精彩的讲话？你是不是认为我配不上甘甜？为什么那个秘密，你可以告诉何子墨却不告诉我？”握着手，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秦峰质问道。
看着这般身上满是戾气的秦峰，席熙倒是觉得或许不让甘甜跟着他是对的。
“秦峰，不是我不让你知道，而是依照你的性格，知道这事，怕是会做出令我失望的事。你是了解我的人，知道我对对手的人一向是仇视，哪怕是襁褓中的婴儿。你可以保证，你不会为了你的私欲，改变那份鉴定结果？”
秦峰握紧了手，冷冷说道：“现在让我知道，就不怕了吗？”
席熙摇了摇头：“样品分散在好几个地方，你找到了一个地方，不能保证可以找到其它地方。秦峰，我问你，你爱甘甜吗？”
秦峰点了点头。
“不是因为何子墨的原因？”
“一开始是，但是后来不是。”
席熙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一开始你便是带着目的接近甘甜，那么甘甜自然是不会相信你。还有，秦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甘甜提到你就害怕。”
闻言，秦峰眼里闪过错愕之色，缓缓说道：“不可能，我就算伤害了其他人，也没有伤害过她。她不可能会对我感到害怕。”
盯着秦峰，席熙微微眯起了眼睛：“做错事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错了。秦峰，还是那句话，人都是自私的，在知道甘甜是我的女儿后，我不想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包括来自你的，虽然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亲密的人，你们如果可以走动一起，我也会很开心。但是事实是，甘甜不但对你没有感情，而且还对你感动了害怕。你能说这不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引起的吗？”
秦峰手紧紧地拳在一起，骨关节咯吱作响。慢慢的，秦峰看向席熙，一字一句，声音却又冰冷：“那么，如果甘甜是喜欢我的，你是不是就会同意？”
“如果有这种可能性，”席熙摇了摇头，“但是这种假设不存在。”
“我只要你的承诺，如果甘甜喜欢上了我，你就不会阻止我们。”
看着这般倔强的秦峰，席熙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闻言，秦峰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背过身子：“那我告辞了。”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如果甘甜最先遇到的人是他，秦峰有那个自信，相信甘甜会爱上他。
“秦峰，虽然我这样说，不代表你可以违背甘甜的意思让她做出她不愿意的事。”因为了解秦峰，知道他或许会为了达到目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席熙不得不提醒了秦峰。
秦峰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道幽深之色，唇角微微上扬，压制住心中那因为即将开始的计划而引起的兴奋，声音平静：“我知道，我不会让她为难。”
顿了顿，秦峰又说道：“而且，我不会破坏她的婚礼，她想与何子墨办场婚礼，我可以成全他们。反正来日方长。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义父，你让我不要这样执着，但是你自己呢？你自己对杨蔓不还是那样执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义父不知道吗？”
“秦峰，我帮你洗清杀人嫌疑，哪怕明明知道是你做的，不是为了听你对我指手画脚。”
秦峰扯了扯唇：“义父，我知道你帮过我多次，无疑于我的再生父母。但是有些时候，我怀疑，是不是你在幕后毁了甘家，为的是让甘家的养女不好过。你一开始，其实并不知道甘甜是你的女儿，对不对？”
席熙神色微变，厉声斥责道：“秦峰，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秦峰扯了扯唇，自嘲道：“都是我的猜测，没有依据的，义父，你不用担心什么。而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和外人说出这事。”
“秦峰，你是很聪明，”沉声，席熙说道，“但是有些时候，也别太过于自以为是。”
111真的生父
看着席熙，秦峰轻笑：“自以为是？我也只不过是说出了我的猜测，如果不是真的，义父也不必如此动怒。如果是真的话，那就让我猜猜，其实义父怕的不是杨蔓不高兴，而是怕甘甜知道你才是害甘家毁灭的人。”
席熙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很快又是恢复平静，慢声说道：“秦峰，你这是想威胁我还是要做什么？”
秦峰扯唇笑了笑，说道：“威胁？我哪有那个胆量，我只是陈述一下我的看法。再说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做出出卖义父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义父可以公平一些，答应之前说的，给我个机会。”
——
甘甜见何子墨出去这么久，想去寻他。
来到庭院，听见说话的声音，本以为是席熙跟何子墨，刚准备上前，忽然间听见秦峰的声音，甘甜愣住了，收住了脚步，不小心却是踩到了一根树枝。
“咔嚓”一声，惊扰了庭院里的两个人。
席熙对秦峰使了个眼色，秦峰会议，没有说什么，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见秦峰走了，席熙这才问道：“谁在那？”
一边说，一边向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
感到自己是走不掉了，甘甜也不打算躲避，索性走了出去，大大方方地打着招呼：“爸爸，是我。”
一边说着，甘甜一边看着席熙身后，问道：“没有别人吗？刚刚我好像听到了还有别人的声音。”
“别人？”席熙有些诧异，“没有别人，刚刚倒是何子墨陪我说了一会话，不过他已经回去了。甘甜，你是不是听错了？”
甘甜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才会出现幻听。不管怎么说，秦峰都不应该出现在这。
“大概是我听错了吧。”甘甜几分不确定地说着，没有追究下去，而是问道，“何子墨回去了吗？”
席熙点点头：“怎么，你没有看见他？”
“那，我回去了。”转身，甘甜又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看着她。
察觉到了甘甜的异样，席熙走至甘甜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沉声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心绪不宁？”
甘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什么。”
没有说出自己那怪异的感受，或许真的只是她多心了。
甘甜回到房间，刚刚推开门，手腕被拉住。
甘甜受到惊吓，感到熟悉的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做什么？吓到我了。”
何子墨没有说话，看到甘甜不在房间里，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害怕那一次的事再次发生。看到甘甜回来，何子墨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
清洗了一下脸，甘甜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梳子是何子墨给她买的气垫梳，不知道何子墨从哪儿听说这种梳子好，前几天出去，顺路给她带了一把。
看着镜中的自己，甘甜梳头的动作微微一顿，水中月镜中花，一切都是幻想，但是她却是真真切切听见秦峰的声音。
迟疑了下，甘甜放下手中的梳子，看着何子墨，斟酌着要不要说出这事。
见甘甜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何子墨问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甘甜轻咬了下唇，没有吱声。
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甘甜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何子墨，我是不是太压抑了，才会总觉得秦峰在我身边。”
何子墨本是闭着眼睛，听甘甜这话，警惕地睁开了眼睛，揽住甘甜的腰，将她扯入到怀里，沉声问道：“你看到秦峰了？”
“没有，”摇了摇头，甘甜说道，“就是似乎是听到他的声音。我去找你的时候，在花园里听见爸爸在和一个人说话，那个人的声音很像是秦峰，但是那儿只有爸爸一个人。”
何子墨眉头微微皱起，搂着甘甜的力度微微加大。
秦峰在这个城市，何子墨是知道的，但是他会出现在这，倒是何子墨不曾预料过的。席熙和秦峰，也不应该有所焦急。
甘甜轻叹一口气：“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才会这样。何子墨，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秦峰感到害怕。好几次，我都是觉得，他在我身边。”
这样说出来，甘甜大概是知道她觉得害怕的根源，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到，是让她害怕的根源。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她现在觉得秦峰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缠绕在她身边，或许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他便会现身一般。
何子墨眉头紧皱在一起，握住甘甜的手，感到她的手有些微凉，掌心里有些潮湿，低声的，何子墨说道：“是你想多了，大概和秦峰做的这几起案子有关，我们知道是他做的，但是警方讲究的是一个证据。没有证据，什么都是免谈。甘甜，实在不行，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不用了，”甘甜低声说道，“家里有一个病人就够了，我可不想再增加一个。可能就是你说的那样，没事的，至少我相信，他还不会把我怎样，反正是不会要了我的命。”
“不要乱说。”打断了甘甜的话，何子墨握着甘甜手的力度微微加大，“他最终的目标是我，我会找到他，和他好好谈谈。你不要想太多，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何子墨以为，秦峰盯上甘甜是因为，甘甜是他喜欢的女人，只是何子墨没有想到，秦峰并不满足掠夺，他觉得那样没有意思。彻彻底底地忘记一个人，爱上了别人，才是最好的。
没有和甘甜说太多，何子墨猜测秦峰之所以现在摆脱了犯罪嫌疑，是因为他身后那个组织的关系。因为这样，何子墨感到问题似乎变得有些棘手。告诉甘甜这些，只是增加一个人的烦恼，他只要处理好这事便可以。
——
杨蔓几日后便出了院，何子墨的公事也是处理好了。甘小黑也是请好了假，本是打算一大家人一起回国。临行的头天晚上，席熙却是说他临时有事，晚几天再走。
杨蔓没有说什么，看她的脸色，席熙去还是不去都是一样。
“何子墨，你和我到书房来一下，我有话很说。”
席熙喊走了甘甜，屋子里只剩下了杨蔓和甘甜。
甘甜觉得这次从医院出来，杨蔓似乎变了，昔日里杨蔓眼中的柔色似乎消失了，她对待每个人都像是对待席熙一样，冷冷的。
甘甜不想追究什么，也没有那个心情追究，杨蔓是她的母亲她承认，她们之间也的确是言和了，她也喊了一声杨蔓妈妈，但是如果杨蔓变得对她也冷淡，甘甜觉得没有必要劝解什么。
甘甜觉得压抑，也不想再在客厅呆下去，去了花室，照看着多肉。
不知道席熙跟何子墨要谈多久，甘甜宁愿在花室里陪着花花草草，也不想陪着忽然间变得冷冷的杨蔓。
听见玻璃门打开的声音，甘甜抬首，意外地发现杨蔓站在那。
杨蔓的脸色依旧是没有缓和，慢慢走向甘甜，看着被她照顾的植物，倒也是席熙平日里爱的那个品种，心里忽然间腾起了怒火。
握紧了手，杨蔓压制住毁了那一盆盆植物的冲动，问道：“你宁愿照看这些，也不想和我说话？”
甘甜没有抬头，淡淡说道：“我觉得你也不需要我陪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人安静是最好的。”
看着甘甜，这倔强冷冷的性格倒是遗传了她。终究，这还是她的女儿。
接杨蔓出院的时候，席熙递过来一张报告：“甘甜的确是你我的女儿，我不会把这事告诉杨家人，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杨蔓是不打算把这事捅出去，有些事，当作秘密就好。杨家知道了，有的人或许会借机生事，杨蔓还不想让甘甜不好过。
虽然不是她和所爱之人生的孩子，但是爱又是什么，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杨蔓也算是想通了，就算没有席熙，杨烨也会是一个为了事业不要爱情的男人。不管怎样，结果都是一样。
“我的心情是有些不好，甘甜，我问你，如果杨烨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会吃惊吗？”
甘甜愣了下，扭头看向杨蔓。杨蔓的神情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我的父亲，还有别人？”甘甜扯了扯唇，“那这样，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些大了。”
杨蔓没有打算告诉杨家人，但是对甘甜，杨蔓不想隐瞒什么，她有权利知道，也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舒了一口气，杨蔓将手中的报告单子递给甘甜：“具体的，你去问问席熙，你和他感情不错，我想这事反而会是好事。”
不用去问什么，甘甜看着手中的单子，已经明白了。
有些难以置信，更是不可相信，眨眼间，她的生父从杨烨变成了席熙，讥讽的是，还都是因为dna报告。
医学上的可靠，却是被有些人利用，甘甜扯了扯唇，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神色，将东西还给杨蔓：“不需要这个，我会问清楚的。”
——
何子墨推开门，嗅到浓浓的烟味，看去，甘甜靠坐在床上，手上夹着一只未燃烧殆尽的烟。
何子墨不喜欢甘甜抽烟酗酒，走过去，何子墨夺去甘甜手中的烟：“又和你妈妈吵架了？”
何子墨打开窗户，让屋子里的烟味散掉一些。
“你怎么知道是吵架了？”
“只有你们两个，你看上去心情又不好。甘甜，你都这样大了，别动不动地耍小孩子脾气。”
“我才没有，”甘甜咬紧了唇，半响说道，“我刚刚才接受一个人是我的生父，现在忽然有人告诉我，另一个才是你的生父。何子墨，你遇到这事，怎么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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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不在意
何子墨心中一惊，面子上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
甘甜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几分苦恼：“我想不通，谁是我的生父，她怎么会不知道。”
刚刚何子墨被席熙喊去，席熙告诉何子墨，他已经和杨蔓说了实情。现在，何子墨算是知道席熙为何跟他说这些了，敢情是要他做开导师。
对这两个夫妻的相处模式，何子墨也是有些颇不能认同，两个人闹别扭，还波及到其他人身上。
“甘甜，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凝视着甘甜，何子墨缓缓说道。
何子墨的神色有些严肃，似乎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什么？”
斟酌了一会，何子墨缓缓说道：“这事我之前便知道。”
“知道什么？”甘甜有些不解地看着何子墨，看他这样子，好像要说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
“爸爸曾经和我说过关于你的事，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缓缓的，何子墨说道，“他怕你不能接受，所以只是告诉了我。至于当年具体的事，你还是问他本人比较好。”
甘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不明白，要是这样，他们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但是至今还是这样怪异的相处模式，连我的生父是谁都能弄错，难不成当初是三角恋？谁是我的亲生父亲并不重要，真的，反正我已经这么大了，也已经过了需要父爱的年龄，只要接受这个事实，不就可以了。”
甘甜神色未变，声音清淡，何子墨却听得出，甘甜这是赌气的话语。想要说什么，听见敲门声，打开门，见是席熙。
席熙看起来有些憔悴，声音有些沙哑：“甘甜在吗？”
何子墨点了点头，看了站在屋里的甘甜一眼：“爸，你们谈，我有事要去处理下。”
将空间留给两个人，何子墨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还是由当事人来解释比较好。
席熙踏进屋子，看着甘甜，神色有些内疚：“甘甜，这件事，对不起。”
甘甜握紧了手。扯了扯唇，说道：“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这事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谁是我的生父都无所谓，反正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我只是奇怪，你们当初的关系是有多复杂，连我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算了，你们说谁是那就是谁是。”
席熙欲言又止，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这事，怨不得别人，怪我，是我做错了事情后逃走了，你妈妈误以为是你大舅。你大舅那晚也是喝醉了，我在慌乱中弄出了他们酒后乱性的假象。前几天我才知道，你大舅以为酒后做了错事，之后一直和你妈妈保持着距离。我这才怀疑，其实你是我的女儿。”
顿了顿，席熙又说道：“甘甜，我之所以要现在确定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甘甜，你要提防你的大舅。当初收养你的那户人家，在你养父入狱被判刑后，其实上述过，但是京里拒绝了受理。院长和你大舅是朋友，和我也认识，听他说，是你大舅说，因为是安全事故，他格外费心地调查了下，没有任何疑点。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关心安全事故，现在我大概明白了，或许他是知道的，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想要对你展开报复。”
话语顿住，席熙摇了摇头：“我不该和你说这些，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管怎样，甘甜，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女儿的？”似乎是没有在意席熙刚刚的话，甘甜问道。
席熙抬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缓缓说道：“上一次，你大舅来的时候，和我谈过。他说，在那次醉酒之后，他没有再对杨蔓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他们的关系从那天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他这样说，是希望我不要在意过去。但是我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在那之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你怎么会是杨烨的女儿。但是我又不想点破这事，我怕那样，杨家的人会不待见你，而我，也会被你妈妈更加讨厌。但是我还是忍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所以这次你们来，我瞒着你们做了dna鉴定，结果真的是如我锁预料的那样，你是我的女儿。”
“其实没有什么烦恼的。”淡淡的，甘甜说道，“这本来就无所谓。”
这话倒也不是气话，而是甘甜心中真实的想法。在她心中，真正的父亲只有甘祥和一人，是他给了她一个无忧的童年。只是对席熙，甘甜并没有像讨厌杨烨那般厌恶。
可能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习惯了他的温和，再看到他现在这般内疚的样子，甘甜倒是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语。
“你还是在怪我？”听甘甜这样说，席熙眼里流露出一丝哀伤，“如果我早点知道，我一定会把你们母女接到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受苦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重提也改变不了什么。再说，如果当初她知道你才是我的生父，或许我还出生不了。不管怎样，都是你给了我一次生命，我没有必要要怨你什么。”
甘甜这样说，并没有让席熙感到欣慰。
踱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席熙坐下，脸埋在了双手里，肩膀微微颤抖。
良久，席熙才平静下情绪，声音低哑地说道：“甘甜，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和睦相处。你妈妈看样子是彻底和我翻脸了，她怨我也是正常，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就不会未婚生子。大概她认为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之前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和她发生了关系，后来借着协议娶了她，现在是撕毁了当初的协议，真真正正地做了夫妻。在她眼中，我一定很卑鄙。我知道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见，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你的话大概她还能听得进去，凡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她对杨烨一向是不设防的。”
想起席熙刚刚说过的话，甘甜问道：“甘家曾经上诉过？”
席熙点了点头：“是你二叔做的，因为你二叔相信你养父是无罪的，一层层上述，却是始终被驳回，这才决定上京去申述，但是一番谈话之后，却是放弃了上述，回去了。”
听席熙这样说，甘甜并不觉得意外，而且，她也不相信二叔会那么卖命地帮父亲，多半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他不是真心想要救我那个爸爸。”低声的，甘甜说道，“你的话，我会带给妈妈的。杨烨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爸爸，你不要想多了。”
席熙摇了摇头：“坏人难道会在脸上写着字，我是坏人吗？当然，我只是觉得可疑，并没有证据。总之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甘甜，我本来是想和你们一起去国内的，但是我手上实在是有事走不开。我真怕我的担心是真的，那样，我要你们回去，不是把你们送到危险中去了。”
席熙脸上布满了愁云，眉头挤在了一起，一道道皱纹在额头上形成。席熙的眼里有些慌乱，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这样的席熙是甘甜所不熟悉的，在甘甜的记忆里，席熙一向是温和典雅，脸上时刻挂着淡淡的笑意，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话做事一向是有条有理。而现在，席熙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关心则乱，或许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席熙这才慌了神色，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镇定。
“都过去这么久了，不会有什么事的。”概甘甜低声说道，“爸爸，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我不是妈妈，不需要知道当初是谁贡献了那个小蝌蚪。至于大舅，我会留心的。”
席熙又是叹了一口气：“你妈妈，怕是恨上我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甘甜，你妈妈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快乐，我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女儿，每天想的事情很简单。而你妈妈，我想每天都是在思念你中度过的，不然她也不会主动去找你。”
甘甜扯了扯唇，自嘲地笑道：“在意我？爸爸，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她在意的不是我，而是因为我是她爱情的结晶，即便爱情无果，有个结果，那就行了，所以她才会生下我，又不负责任地遗弃了我。我这样说，不是怪她，我早已经释怀。你的话，我会带给她的。”
席熙松了一口气，不放心的又叮嘱道：“何子墨那边，你最好也是说一下，他这个人比较聪明。”
闻言，甘甜倒是笑了：“你这是在夸他吗？爸爸，当初你不是很不看好他？”
席熙摆了摆手：“别提当初了，我犯下的错误一个接着一个。你的婚事，我就不插手了，免得又是出什么差错。甘甜，你是不是真的不怪我？”
“不知情者无罪，”轻声的，甘甜说道，“爸爸，我不想再讨论过去的事。现在要做的，不是要珍惜眼前吗？不要让今天成为以后的遗憾。”
113零点看首映
听甘甜这样说，席熙有些意外，心里有些激动：“甘甜，这么说，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淡淡的，甘甜说道，“你们谁是我生父，和我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席熙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因为甘甜这句话而消散，看着甘甜，席熙神色有些黯淡，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还是在怪我，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爸爸，你真的误会了。”低声的，甘甜说道，“我是认真的，真的你们谁是我生父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来寻亲的，既然你是我的生父，那不是正好吗？一家人正好在一起，何必在意以前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什么，我没有什么怨言，你把妈妈哄好就可以了。”
席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也知道，你妈妈在生我的气？”
甘甜点了点头：“你以为是何子墨告诉我的？在他告诉我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她大概以为，我会因为这件事生气，进而可以让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变糟糕吧。惊讶是有些惊讶，但是想通了，也就那样了。追究谁是我的生父，对于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毕竟养我长大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在我心中，他才是我真正的父亲，所以，我不在乎生父是谁，倒是妈妈，她在意。我大概明白，她之前那样想要和我拉近关系，现在却是生疏的原因了。”
和心爱的人生的孩子，那便是宝，和不爱的人生的，那就是根草。
轻笑，甘甜有些释然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理解这种感受，因为我也有过同样的感受。怀了不是自己喜欢人的孩子，那是一种痛苦。虽然在扼杀掉这个生命时，有些不舍，但是更多的还是讨厌。”
席熙迟疑了下，伸手想要搂住甘甜，手抬起，又放下，神色复杂地看着甘甜。
“爸爸，你不用担心我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想的开，而且，本来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舒了一口气，甘甜抱住席熙，微微笑道，“你看，我现在都能毫无芥蒂地抱你，我是真的不在意，你也不要多想。我会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席熙有些惊讶，慢慢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终于有勇气搂住甘甜，声音有些颤抖：“甘甜，谢谢你。”
松开了甘甜，席熙凝视着她：“我和你妈妈，需要各自冷静一段时间，这次你们回去，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你大舅。这话我就不和你妈妈说了，免得她说我污蔑，你要留心点。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或许你大舅根本就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甘甜，如果这是真的，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杨家不是你可以动的了的。”
“你在说什么啊，”甘甜笑道，“杨家也是我姥爷家啊，我就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让姥爷晚年遭遇不幸。爸爸，你想多了。”
席熙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万一是真的。依照你对你养父的感情，难免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甘甜的神色微微一顿，咬紧了唇，良久，甘甜缓缓说道：“何闫已经死了，二叔也走了，他会感到安慰的，他生性善良，不会想看到再有人死去，他会觉得这是罪孽。所以，我也不会追究怎样。”
摸了摸甘甜的脑袋，席熙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我真的很想谢谢你那素未谋面的养父，他把你教的这样通书达礼。可惜，再也没有办法和他当面道谢了。”
“爸爸，你现在该放心了，我不会和你生疏了。”
席熙脸色又是有些凝重，摇了摇头：“你这样说，还是有些生疏。或许是我心理作用，我怎么就觉得你和我之间，没有以前那种融洽了。”
甘甜扯了扯唇：“融洽是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变化。爸爸，是你想多了。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小心的。你的心思也不应该放在我身上，而是妈妈那。”
席熙叹了口气：“你妈妈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
何子墨进来时，看见甘甜在那发呆。走了过去，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怎么了，看上去这样没精打采，没有谈好？”
甘甜摇了摇头，垂下眼眸，轻声说道：“何子墨，当初爸爸被判刑之后，二叔有过上告吗？”
“好好的，怎么又问起这个了。”何子墨眉头蹙起，“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记不得说和我说过，二叔曾经替爸爸奔走过。”
“的确是有这一回事，那段时间，你二叔表现得的确是很热情，不过就算是上访，也是做做样子的吧。他带回的消息是，京里的人不受理，具体的，谁知道呢。”
只是知道这一点，就够了，甘甜手握紧，唇也是咬得紧紧的。
察觉到甘甜的异样，何子墨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凝视着甘甜：“怎么了，你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压制住心中的异样情绪，甘甜缓缓抬起头，看着何子墨，低低一笑：“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想起以前的事，有些伤感。”
“想甘叔叔了？”何子墨猜测着，“你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太突然了？”
甘甜头扭到一旁：“没有，现在对于我来说，谁是我的生父，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我也是这样和爸爸说的。”
如果甘甜说出她现在在意，何子墨倒是会觉得奇怪，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憋在心里，倒是更像甘甜的性格。
“觉得难受的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闷得慌。”将甘甜揽在怀里，何子墨轻轻拍着甘甜的后背，低声说道，“再说了，有问题说出来才好解决，别又像我们之前那样，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个，我是一头雾水还要接受你的质疑。”
闻言，甘甜瞪了何子墨一眼，没有好气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啊？觉得自己委屈了？”
何子墨摇了摇头，说道：“不委屈，别人给的委屈不能忍，你给的，一定要忍住。”
看着何子墨唇角边噙着的淡淡笑意，甘甜有些恼怒，推开了何子墨：“那时候，我怎么知道你不知情，我还以为你得了暂时失忆。何子墨，现在还提以前的事做什么。”
何子墨露出了无辜的神色：“所以说，有事情要说开，这样大家都会好受。”
“你这是在开导我？”甘甜抬手抚摸着何子墨的脸颊，“我哪有不开心了，是你多想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不在乎谁才是我的生父，是因为我心里有气。谁是谁不是，说起来和我有关系，但是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不是气话，而是，我心中的父亲只有一个。”
“还说不是气话，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是气话，”何子墨舒了一口气，“甘甜，回去后你也不要多说什么，还是按照现在这样的模式相处就好。”
“或许，他早就知道带了一顶绿帽子。”轻声的，甘甜嘀咕了一句。
“什么？”何子墨疑惑地看着甘甜，问道。
对上何子墨的眼睛，甘甜缓缓说道：“何子墨，我现在忽然觉得，杨小鹿被秦峰带走，我感到了高兴，你会不会觉得我变坏了？”
不待何子墨回答，甘甜又说道：“依照秦峰的性格，不可能多认真，杨小鹿现在是坠入到了爱河里，现在越甜蜜，将来会越疼。”
何子墨的眉头拧起来，直觉感到甘甜有些不对劲：“爸爸和你说了别的什么吗？”
甘甜没有吱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何子墨，没有中文字幕的外国电影，你看得明白吗？”
何子墨颔首。
“我想也是，”甘甜拉住何子墨的手，说道，“零点有部片子首映，你陪我一起去？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
“现在？”看了一下时间，何子墨有些不赞同，“太晚了，一定要看首映吗？”
甘甜已经在找继父了，慢声说道：“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
何子墨是不放心甘甜一个人出去的，看着甘甜心情不佳，在家里呆着倒是不如出去散散心：“我陪你一起。”
零点首映，电影院里倒也是几乎坐满了，基本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故事说的是一个现代人穿越l远古时代，按理，甘甜是喜欢这类片子的，可是现在，甘甜盯着屏幕，却是看着画面，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甘甜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因为她的原因，让甘祥和人罪入狱，继而死在监狱里。
这事是因何子墨而起，没有那一次的疯狂，就不会有那些照片。但是甘甜无法去恨何子墨，却是可以讨厌憎恨和这事有关的人。
席熙的那番话，甘甜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恨的慌，尤其是听见可能是杨烨为了报复，完全切断了甘祥和的后路。
甘甜忽然间觉得杨小鹿被折腾，也挺好，是一种报复，不用她亲自出手就可以看到快乐。这样的想法让甘甜感到了害怕，她怕自己会变成她不喜欢的人。
想着偏爱的电影类型会让她平静下来，但是甘甜发现，似乎她错了，面对着屏幕，即便声音萦绕在耳边，她似乎也听不见一般。
何子墨对电影是不敢兴趣的，看了几眼便觉得犯困。强打起精神，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发现甘甜的手是那样冰冷。
114有什么不能说的？
打探着何子墨，秦峰唇角微微扬起：“阴魂不散？别说的那样惊悚。我还活着，别把我说得好像离世了一般。你要是觉得我总是跟在你身后觉得厌烦，很简单，你知道我要什么。”
沉下脸色，何子墨眼眸里燃起一丝怒意，握紧了手，声音冰冷低沉：“不可能！”
“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什么了。”秦峰挑眉，“何子墨，你敢不敢和我竞争一次。”
“没什么好竞争的。”冷冷的，何子墨说道，“甘甜不是物品，不是用来交易的。”
摸了摸下巴，秦峰笑道：“但是，如果我可以帮助甘甜达成心愿呢？”
何子墨心中咯噔一声，警钟大作，警惕地看着秦峰：“你想做什么？”
秦峰摇了摇头，慢声说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甘甜想要做什么。现在甘甜想要做的，你不是很不情愿。那这样的话，我帮她就好了。就像当初，我帮她搜集你爸爸的证据一般，可惜最后被人破坏了。不过就算杨家没有带走甘甜，依照她对你的感情，我想她也是不会出手的。她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但是这个不应该成为你利用她的理由。”
“利用？”好笑般的，何子墨讥讽道，“什么是利用？利用了什么？说起利用，秦峰，当初你接近甘甜，难道不是为了利用她？”
“当初她未嫁我未娶，我利用她做什么。如果不是你后来插入一脚，甘甜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何子墨，你和甘甜有的是过去，是你硬要把她和你的现在、将来牵线到一起。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规律，你难道没有发现，因为你的强来，甘甜一直过得不幸福吗？”
看着秦峰，何子墨嘲讽道：“秦峰，刚刚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我差点就认为你说的是真的了。幸福还是不幸福，不是你一个外人说的算。”
“她因为你，失去了五年的青春，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荒废！她为了你，未婚生子，而你呢，因为不信任她，让她再也不能有生育能力，你是故意的吧，怕她以后跟了别的男人！她为了你，离开家乡，来到了这，为的就是让你做个孝子。何子墨，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好的，值得甘甜为你这样牵肠挂肚。如果真要说什么，那就是一个原因，你硬是把甘甜捆在你身边。当初你的未婚妻明明是季琴，你们都要办订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甘甜！”
“说完了？”冷冷地看着秦峰，何子墨沉声说道，“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你也别把自己说的有多高尚。如果我爱的人不是甘甜，你会这样想得到她？秦峰，你身上的罪孽已经够多了。”
“罪？什么是罪？”秦峰微微眯起眼眸，“林煜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你们眼中的罪，在我们眼中并不是罪恶。而你们有时所谓的宽恕，在我看来就是罪。我所做的，不是就是把那些罪铲除。”
何子墨握紧了手，只觉得现在的秦峰有些不可理喻：“你疯了。”
“或许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是疯了。”秦峰慢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妨告诉你。你怀疑的那些事，是我做的，可是我有错吗？既然他们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么这件事便由我来执行。凭什么，那些犯了错的人，可以逍遥自在地活着。”
闻言，何子墨冷笑：“秦峰，你不过是在为你的所作所为找借口罢了。你对甘甜做的那些，也是因为你口中所谓的惩戒？”
秦峰摇了摇头：“我喜欢她。”
毫不避讳的，秦峰直接说道，挑衅的目光落在何子墨身上，慢声说道：“你不过是比我早认识了甘甜，如果甘甜早点认识我，她不会喜欢上你。”
“你倒是很有自信，”何子墨眼眸微微眯起，上前揪住秦峰的衣领，沉声说道，“你哪来的这样的自信！”
“至少我不会给甘甜带来那么多的痛苦回忆，至少我愿意为了她报复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看着说的义正言辞般的秦峰，何子墨讥讽道：“被说的那样好听，当真你是为了甘甜？”
“当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何子墨，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在你妈妈和你叔叔死后再动手吗？你死了，甘甜会难过，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的位置。你哥哥，对甘甜也算还好，何况你叔叔代替了他们一家，所以我才放过你们。”拍开何子墨的手，秦峰整理了下衣服，“何子墨，我为甘甜做过的事，你是做不到的。你会为了他杀父弑母吗？你做不到，相反，甘甜需要放下以往的恩怨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何子墨觉得秦峰现在就是一个疯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所想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不想做的，便都是错的。和他这种人说话，是完全说不到一起。
何子墨也不想和秦峰多说什么，说再多，他还是认为自己是对的，还会沉浸在他自己营造出的那个世界里。
“秦峰，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不要再去打扰甘甜。”一字一句的，何子墨说道，“如果你一再触犯我的底线，我不会介意拼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似乎是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情，秦峰呵呵地笑了，手扶着墙，秦峰止住了笑声，看着何子墨，“你要和我鱼死网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鱼死网破？何子墨，你记住，现在是我放过了你，不是你放过我。我要是你死，你现在就会死在我面前，你信不信！”
毫无预兆的，秦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指向何子墨：“在这个允许持枪的国家，发生枪击案不算什么，而且我也可以把你的尸体处理得没有一丝破绽，你最多也只是会被当作失踪人口处理。还有，何子墨，你别以为我带不走甘甜。那一次如果不是林煜，她已经是我的人。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既然她那么想嫁给你，就让你们的婚礼如期办好了。”
从秦峰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什么，何子墨感到秦峰不会就此罢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秦峰开了保险，拉开枪膛，微微笑道，“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何子墨，迟早你都会知道的，何必急于一时。”
——
甘甜见何子墨迟迟没有回来，打算去找他。经过一个过道的时候，听见了秦峰的声音。甘甜以为自己又是出现幻听了，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只是，秦峰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她还听到了何子墨的名字。
迟疑了下，甘甜转身向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走近，甘甜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刚刚的并不是幻听，秦峰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枪，正指着何子墨。
来不及多想，甘甜急匆匆地走上前，挡在了何子墨的面前：“你要做什么？”
看见甘甜，秦峰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只是看见甘甜护着何子墨的动作，秦峰脸上闪过一道嫉妒之色，眼里腾起愤怒的小火苗子。
“甘甜，好久不见。”收起了枪，秦峰笑着打着招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峰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好久不见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在观察着你。甘甜，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把你压在身上，让你身上只有我的味道，让你只为我哭泣。”
“住口！”不堪的话语让甘甜有些羞恼，再加上何子墨在身旁，甘甜更加得觉得气恼。
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忽然间，腰被人搂住。
何子墨自甘甜身后环住她，手覆在甘甜的上，低声的在甘甜耳边说道：“不要在意他说什么。”
看着何子墨和甘甜这般亲密，秦峰脸上的怒色是越来越浓，冷笑道：“甘甜，你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不过你知道吗，通过催眠封锁住的记忆，只要得到指令，还是会复苏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之前发生过什么？”
何子墨面色微变，拉起甘甜就要离开。
秦峰莞尔：“记不得也就算了，甘甜，几天前，我们曾经亲密接触过，你的胸前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痣，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甘甜愣在了那，手下意识地捂在胸前。脑海里，完全没有和秦峰那样亲密接触过的事，即便是以前，也只是被他强吻，并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事。
“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秦峰叹了口气，“有时候遗忘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对了，何子墨是不会在意的，因为你不会怀上我的孩子，他不会替别的男人养孩子。甘甜，他还没有告诉你吧，你不会再有孩子了。”
来不及阻止秦峰说出这话，何子墨神色微变，拉着甘甜的手紧了紧，有些担忧地看着甘甜。
只是甘甜的反应很平静，似乎刚刚那事和她无关一般。
没有流露出任何悲伤的神色，沉默了片刻，甘甜缓缓说道：“这样啊。”
116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甘甜的反应太过于平静，倒是让秦峰有些意外，凝视着甘甜，秦峰想要在她脸上找出异样。只是甘甜看上去似乎真的不在意一般。
略做思考后，秦峰有些了然，缓缓说道：“我知道了，因为你们之间已经有过一个孩子了，所以，就算没有孩子，你们也不会在意。”
甘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有一个就够了。秦峰，你告诉我这事，为了什么？”
秦峰耸耸肩，慢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何子墨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有些看不下去。不过这样他也可以放心了，不会担心被带了绿帽子。”
何子墨的目光一直落在甘甜脸上，注意着她，生怕她会因为秦峰的这一席话而受到影响。甘甜的平静也是让何子墨心中燃起一丝不安。
当着秦峰的面，何子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甘甜的手，没有松开。
秦峰的一席话，又让何子墨心中腾起了一丝不愉悦。秦峰说的也是在理，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容忍被戴上绿帽子。
曾经有人做过一份调查，媳妇遇到想要侵犯她的人时，是拼死抵抗保卫清白还是顺从活着活来。调查的结果是，大部分的男人选择要媳妇拼死抵抗，以保卫清白。
问题换了一下，如果是男人的女儿，他们又希望怎样。
结果是，百分之百的你男人希望女儿可以活着回来。
双重标准，取决的是女人在男人心目的地位，是只属于男人的私有物，对于男人来说，只是用来缓解身理需求的，还是对于男人来说，是具有特殊的意义。这会决定男人的回答。
关于两性的话题，何子墨是不会主动去看的，一般是甘甜在看了之后，会问他一些，有时还会和答案比较一下。
说起来，何子墨觉得研究这些实在是无聊。过得好的，怎样都好。过得不好的，爱作的，就算专家手把手地亲自指导，也是过得不好。
比如以前，甘甜会问他一些很老套的问题，比如媳妇和妈同时掉进水里，他会选择救哪一个。
何子墨觉得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太无聊了，不过他还是说，“我妈给了我生命，我会先救她，然后陪你一起死。”
在甘甜背着他离开之后，何子墨有些怀疑，当初是不是他这个回答，让甘甜以为他更在意的是他妈妈，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其实那样的问题，就算他回答会先去救她，甘甜怕也会觉得只是哄哄她玩，既然是假的，又何必可以说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在处理婆媳问题上，何子墨觉得他是失败的，虽然不仅仅是他的原因，但是如果他可以做得更好，他就不会和甘甜又分开五年。
甘甜曾经问他的一些问题，说是一个情感专家列出的婚前五问，而其中一个问题，便是女人不能生育怎么办。
何子墨觉得是没有什么，即便他们之间没有甘小黑，那也没什么，他要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一个生育工具。
握着甘甜的手紧了紧，何子墨冷冷地看着秦峰，低声说道：“秦峰，你不必乱说什么。”
秦峰挑眉，嘲弄道：“我乱说？何子墨，我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明白，难不成，你是怕甘甜心里难过才不愿意告诉她的？我可不相信你有这样伟大。或许，你是怕甘甜因为这个憎恨你？这个倒是可以说的过去，毕竟是你害得她没了孩子，是你间接导致了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说完了吗？”甘甜看着秦峰，声音淡淡，“秦峰，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过这也没什么，生孩子太累，我现在就是有了，也算大龄产妇。生孩子本来就是一只脚踏进在棺材里，这样也好。”
秦峰摇了摇头，说道：“甘甜，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你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孩子，何子墨对你肯定不会这样。我敢肯定，他现在想的是，还好你们之间已经有过一个孩子了。”
秦峰的话让何子墨怒了，冷笑着，何子墨说道：“秦峰，一般是什么样的人会把别人想像成什么样，恐怕那是你的真实想法。”
秦峰倒也没有否认，说道：“生儿育女本就是女人的责任，让这个家族的香火传递下去，会这么想的男人才是正常的，不会这样想的，那才是惺惺作态。”
闻言，甘甜看了秦峰一眼，神色有些淡漠。秦峰的话，让甘甜有些不舒服，她反应平静，不仅仅是因为何子墨和她，已经有了甘小黑，而是在十年前，她就问过何子墨这些问题，一个情感专家提出的婚前五问，何子墨的回答，几乎是接近满分。
不管何子墨是哄她开心还是别的原因，甘甜都感到知足了。
“秦峰，在你眼中，女人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
“如果男人可以生子，这事可以交给男人，但是自然规律是女人生子，男人养家，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难道我有说错吗？再说，男人不喜欢女人，为什么要让女人给他生孩子？你问问何子墨，他怎么不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甘甜扯了扯唇，说道：“生孩子就是喜欢吗？那从人贩子手上买媳妇的，是爱这个女人？秦峰，不是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要她给他生孩子，是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不管经历了什么，我从来没有后悔生下景睿。秦峰，如果你的思想是这样，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报复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就不哟表现得你有多喜欢我。”
秦峰沉默了片刻，看向甘甜，缓缓说道：“我可以不在意你没有孩子，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景睿当作我自己的孩子看待。”
甘甜笑了笑，摇了摇头：“秦峰，你还是不明白。得到我，就像是得到一个战利品，这不是喜欢。”
“那你说，怎样才是喜欢！甘甜，一开始我是把你当作工具，但是后来不是。你跟何子墨在一起，就幸福吗？我看着你们折磨彼此，我都觉得累。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何子墨越听越是恼怒，他人还在这，秦峰就公然地挑衅。虽然知道甘甜不会倒戈，何子墨还是无由地生气。
感到何子墨捏着她的力度加大，甘甜有些吃疼，看了何子墨一眼，发现他面色紧绷，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俨然是一副你再说一句，我就扑过去咬死你一般。
“何子墨，你弄疼我了。”低声的，甘甜说道。
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放轻了手上的力度，只是依旧没有松开手，欲言又止，唇动了动，声音在喉咙里咕隆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秦峰，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两个字，复仇，你已经害了那么多人，还不足够你妈妈的一条命吗？还是说，在你心中，你妈妈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就不值钱？”
“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冷冷的，秦峰说道，“养我长大的是我母亲，我为她复仇那是理所当然。再说，如果不是何闫，她怎么会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错的是何家的人，不是我妈妈！”
甘甜觉得和秦峰是说不通什么，现在的秦峰几乎是完全沉浸在他自己认为的世界里，而且甘甜觉得，秦峰的恋母情结很是严重。如果他母亲还活着，秦峰必定会是事事以他母亲为重。
如果说换位思考，甘甜自然是希望甘小黑做一个听话对孩子，如果甘小黑将来娶了媳妇，甘甜也是希望甘小黑不要为了媳妇和自己唱反调。人便是这样，总是希望事情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进行。
可是即便这样，甘甜还是无法认可秦峰的做法。或许秦峰在面对那个选择题时，会回答当然会先救他妈妈，他妈妈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打算再和秦峰说什么，甘甜看向何子墨：“我们回去吧。”
“甘甜，”秦峰喊住了她，微微眯起眼眸，“催眠可以使人忘记一些事，也会使人以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他身上经历过。甘甜，被封存的记忆是可以解除的，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再考虑要不要还留在何子墨身边。说实话，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大度。你要是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甘甜愣在了那，秦峰的话里有话，他的意思她可以听出来，但是那不是她愿意相信的。
甘甜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一路上都是神情恍惚。心里有太多的事，却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何子墨自从到家后，把她送进卧室便出去了，或许是为了逃避她的问题。
手抵在太阳穴上，甘甜觉得头隐隐的有些疼痛。
房门被打开，何子墨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牛奶递给甘甜，何子墨说道：“什么都不要想，喝完好好睡一觉。”
甘甜没有接过牛奶，看着何子墨，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何子墨别开了目光，低声说道：“你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问一遍。”
117没什么特别
甘甜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难道你也相信秦峰的那一番话？”踱步走到窗边，何子墨双臂叠在胸前，眉头紧皱，“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我觉得没有必要。”
“你觉得没有必要，所以就可以瞒着我吗？何子墨，不管是什么事，我是希望你告诉我，而不是从别人那听说。我的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差。”甘甜盯着何子墨的身影，咬紧了唇，唇瓣咬得有些生疼。
舒了一口气，甘甜继续说道：“何子墨，或许是我们之间的孽缘太多，所以我们之间注定除了景睿之外不能有孩子。我是还想要一个女儿，但那不是必须的。所以，你没有必要瞒着我这事。还有，我总是觉得秦峰在我身边，你是不是也知道？你要是为了让我安心，就告诉我啊，我每天疑神疑鬼，就安心了吗？”
何子墨握紧了手，没有吱声。
听见开门声，何子墨扭头看着打开门准备出去的甘甜，沉声问道：“你要去哪？”
“我想一个人静静。”
何子墨脸色微变，疾步上前，一把将甘甜扯了回来，“碰”的一下将门关上，紧紧地扣住甘甜的手腕，盯着她：“你要去找秦峰？”
甘甜几乎是要赌气地说出是，只是看着何子墨那紧张的神色，似乎她要是说出了令他不满意的答案，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一般。
他们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一路上磕磕碰碰的也不少，甘甜觉得她的脾气比起以前是见长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在心里觉得，何子墨是亏欠了她的，他理应接受她的脾气。
仔细想想，甘甜觉得她似乎是得理不饶人了，按照一个情感专家的说法，pu是越走越高，如果换了一个男人，或许他们之间已经不知道争吵多少次了。
凡事都有个限度，如果到了何子墨也是无法忍受的一天，或许那便是他们真的要分手的时候了。
见甘甜迟迟没有说话，何子墨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低声问道：“那些事，对你就那样重要？”
甘甜摇了摇头，忽然间踮起脚吻住了何子墨。
没想到甘甜会忽然这样做，何子墨一时间愣在了那。
“我没有说要去找秦峰，我是想要一个人静静。”看着何子墨，甘甜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些事看起来是无关紧要，但是何子墨，我不喜欢从别人那听说这些赛，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希望是你告诉我。还有，刚刚冲你发了脾气，是我不好。”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更是一时间没有缓过神，记忆里，似乎甘甜从来没有主动这样说过。现在甘甜这样说，倒是让何子墨心中燃起一丝警惕。
有些戒备的，何子墨盯着甘甜：“景睿都已经这样大了，甘甜，你别又来一次失踪游戏。”
甘甜有些不悦，冷哼道：“什么叫失踪游戏，你倒是说清楚！”
甘甜看起来是释怀了一般，没有深追下去，但是何子墨总是觉得不安心，不知道甘甜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恨不得有根绳子，将甘甜绑在自己身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何子墨依旧是一副不放松的样子，甘甜抿紧了唇，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对我不放心？”
何子墨还真的是有些不放心，不是不放心甘甜会移情别恋，而是不放心甘甜又会钻牛角尖。
“甘甜，你我马上是要准备婚礼的了，在这个期间，不要再出现什么漏子了。”
甘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瞒着我。”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点了点头：“好。”
——
甘小黑因为要上学，不能跟着何子墨他们一起离开。甘小黑有些不高兴，在机场的候机室里，依旧是沉着一张小脸，满脸的写着我不高兴。
甘甜知道甘小黑的心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的确是不适合带着甘小黑一起走，毕竟请假的时间太长了。
不过甘甜怀疑，甘小黑会生气主要原因，是因为不能早点看到季胜男。这么大点年龄便思春了，甘甜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愁。
甘小黑这般年龄，怕是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只是甘小黑理直气壮地说，古代人十五岁就及笈了，就算成年了，十七八九岁就可以结婚生子了。他马上就要到成年的年龄，知道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喜欢。
何子墨听了甘甜的这般描述，倒是没有像甘甜这般着急。缓缓说道：“这没什么，我喜欢你的时候，年龄和景睿差不多。”
甘甜懒得去追究何子墨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她只是知道何子墨那样迟迟不表态让她很是辛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何子墨的一举一动，留意着在他身边的女性。
甘甜觉得何子墨就是故意的，故意享受被追求的这份心情。
相比较而言，甘甜还是觉得甘小黑这般好，喜欢就说出来。但是甘小黑毕竟只是个孩子，他真的懂什么是爱情。现在甘小黑还小，将来他完全长大了，懂得了什么是喜欢，未必会和现在这样一般。
说起甘小黑为什么会喜欢上季胜男，甘小黑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我看过她的身子，所以我要对她负责。而且，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
所谓看身子，是季胜男十个月大的时候，一次甘欣在卫生间帮季胜男洗澡，被急着上厕所的甘小黑看到。有些好奇的，甘小黑凑到前面，看着被放置在盆中的孩子。
季欣玩笑般地说道：“景睿啊，看了妹妹的身子，以后要对妹妹负责，要娶她的。”
甘欣本是无意的一句话，说过也就忘了，只是甘小黑却是记下了。
所以，甘甜有些怀疑，甘小黑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摸了摸甘小黑的脑袋，甘甜说道：“在这儿听席姥爷的话，不要想这想那的。放心，花童会是人让你和胜男来做的。”
听甘甜这样说，甘小黑才勉为其难的有些开心。
看了何子墨一眼，甘甜的目光又落到了甘小黑的身上，帮他整理了下衣服，缓缓说道：“但是景睿，你还小，不要想当然地认为什么是爱，你现在主要的精力，是放在学习上。等你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如果那时胜男没有喜欢的人，你可以去追她。”
“为什么？”甘小黑有些不解，偏着脑袋看着甘甜，“现在的喜欢和以后有什么区别？”
甘甜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甘小黑的脑袋，说道：“当然有了，你要是喜欢胜男，就不能和别的女生交往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你先把胜男当作你的妹妹，等你们到了知道了什么是喜欢的年龄，再说这些。”
“凭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小声的，甘小黑嘀咕道。
“你说什么？”听见甘小黑的话，甘甜有些不悦。她跟何子墨之间的事，甘甜可不记得有跟甘小黑说过。想到这，甘甜不由瞪了何子墨一眼。
何子墨头扭到一旁，装出没有看见甘甜目光的样子。
他是和甘小黑说了一些事，但是要不是那时甘小黑对他有排斥，他花了很长时间给他讲了一个大故事，大概就是你妈妈是喜欢我的，他们分开是被人害的，要是不在一起，甘甜会很伤心的，她从小就喜欢上了他的。
“总之，现在你先把胜男当作妹妹看，就算你知道，她还小。”
甘小黑点点头：“我知道，妈妈，你当初为什么喜欢爸爸？就因为那只狗吗？”
看着甘小黑这一副好奇的样子，甘甜手戳了一下甘小黑的脑袋：“问这个干什么。”
“就知道你不会说。”甘小黑冷哼一声，“放心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席熙站在一旁，并没有杨蔓寒暄什么。
注意到这点，甘甜走向席熙：“爸，你不去和妈打一声招呼？”
席熙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想，她会更高兴我不去找她。我们彼此之间静静也好。甘甜，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平静地接受？”
“接受你是我的生父？”低声的，甘甜说道，“其实——”
席熙摆了摆手，没有让甘甜继续说下去。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能够这样平静，是因为不在乎。说起来，你还会憎恨杨烨，对我，却是不爱不恨，这还真是失败。算了，过去的事又不能重来。甘甜，以后我会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你喜欢谁，我一定会让他娶你，不会让人来破坏。”
看着这般信誓旦旦说着的席熙，甘甜轻笑道：“爸，我本来就已经嫁人了，只是缺了一个形式。”
席熙点了点头：“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和我说，他们家其他人要是欺负你，我也会替你出头。不能让他们以为，你是一个好欺负的孤女。”
甘甜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过去？”
席熙看了杨蔓一眼，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越晚越好吧。我怕你妈妈多看我一天，都会觉得膈应。我还怕，她会因为我的原因迁怒于你。”
甘甜脸上的笑容慢慢凝结住，半响，低声说道：“无所谓了，如果真是那样，也没有什么，只能说明，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不重要。”
席熙叹了口气，沉思片刻，说道：“我还是和你妈妈说几句话去。”
——
席熙找到杨蔓，拉着她，疾步走到外面。
杨蔓本是不愿意跟着去的，只是没有想到席熙手上的力度是那样大，她完全挣脱不开，席熙的手有些粗糙，完全不像是一个做生意人的，他的手掌上感到有老茧的存在。
“你干什么？”到了机场外面，席熙一松开她，杨蔓就忍不住地质问道。
席熙笑了笑：“放心，这么多人，我不会把你怎样。”
一句话，让杨蔓有些羞恼，很快，杨蔓又恢复了平静，冷冷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我们已经从名义上的夫妻发展到了有着夫妻之实，或许我们以后还会有个孩子，不过这样景睿应该会觉得苦恼，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年纪比他小，他却要喊一声叔叔或者阿姨。”
杨蔓皱眉：“你喊我出来，要是就是为了这无聊的事，那我回去了。”
拉住了杨蔓的手腕，席熙盯着她：“你对景睿，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感到你和甘甜，似乎疏远了一些。杨蔓，不管她的父亲是谁，她都是你的女儿，你找回她，难道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而是因为你以为她是杨烨的女儿？”
“用不着你管，”冷冷的，要杨蔓说道，“怎么，心疼了？”
“杨蔓，她有自己的思想。还有，你要记住，她姓甘，我们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让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义。你没有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职责，我也没有。甘甜心中，永远只会把甘家当作她的家。我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甘甜有我们没我们都是一样。包括杨家。”
——
送走了三个人，回去的路上，甘小黑忍不住问道：“姥爷，你和姥姥说了什么？她好像不太高兴。”
118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话说出口，甘小黑自己又给否定了：“算了，反正你们大人的世界我不懂，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说。”
看了甘小黑一眼，席熙扯了扯唇，微微笑道：“你要是长不到，可就永远娶不到你的胜男妹妹了。”
“为什么一定要长大才能结婚？”甘小黑双手叠在脑后，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觉得，做小孩子无忧无虑，看着你们，好累。”
席熙刚想说什么，忽然间一辆车子从后面超过，直接拦在了席熙的车子前面。
席熙车子开的并不快，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车子。即便这样，甘小黑还是因为惯性身子向前扑去，席熙伸手，稳住了甘小黑的身子，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拦在前面的车子。
甘小黑受到惊吓，慢慢地缓过神来，也是看见了前面的车子。甘小黑并不认为那辆车子是恰好在冲到前面时抛锚了，怎么都觉得是故意的。
这样想着，甘小黑不由拉住了席熙的手。
看了甘小黑一眼，席熙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席熙大概已经猜出了来者是谁，但是就算是他一手栽培出的人，他也不会允许甘小黑受到伤害。
拿出一把枪，席熙打开保险，准备下车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将一个小喷雾递给甘小黑，说道：“千万不要下车，如果遇到什么情况，把这个喷到别人的眼睛里。”
甘小黑点了点头，接过了瓶子：“姥爷，你去不危险吗？”
席熙笑了笑：“放心。”
——
甘甜在候机厅的时候，有些犯困，靠在何子墨的肩上睡了一会。
这一觉，睡得却是不安宁，总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竟是梦见甘小黑在一个山路上被人追赶，那人想开车撞他，她情急之下，追到了甘小黑，将他推到了一旁，而她却是被车撞到了，一口鲜血吐出，她也是被惊醒了。
睁开眼睛，甘甜想起刚刚梦到的，虽然只是一个梦，甘甜依旧觉得是那样可怕，心跳还在快速地跳着。
“何子墨，我想回去看看。”
看了一下时间，何子墨说道：“马上就要到登记时间了，你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甘甜摇了摇头，她知道这样是很荒唐，因为一个梦跑回去，但是心里又是那样的不安。
“我梦见景睿好像出事了，我有点担心。”握住何子墨的手，甘甜低声说道，“会不会，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
拍了拍甘甜的手，何子墨说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只是一个梦。”
何子墨知道甘甜担心什么，毕竟有那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存在。
“有席熙在，你不必担心什么。”杨蔓忽然间开口。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知道了席熙的真实面目之后，杨蔓不觉得席熙会保护不好一个孩子。但是这话听在甘甜耳里，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要说什么，甘甜看了杨蔓一眼，又将话语咽了回去，疾步就要走向外面。
何子墨拉住甘甜，说道：“先打个电话确认下，你总不至于要因为一个梦就跑回去。”
甘甜咬紧了唇，凝视着何子墨，点了点头。
何子墨拨打了席熙的手机，很快就拨通了。
“何子墨，有什么事？”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把手机递给了甘甜：“你自己问。”
接过手机，甘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爸，你们现在在哪？”
“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
“有没有遇到什么？我刚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有点担心。”
席熙笑了：“你是担心景睿，想太多了吧。放心，我们好好的，要不，让景睿和你说几句话。”
很快，甘甜听到了甘小黑的声音，他听起来有些兴奋：“妈妈，你知不知道，刚刚姥爷太威武了。”
甘小黑的话还未说完，手机便被席熙夺去：“甘甜，你不要想太多了，路上好好照顾你妈妈。”
挂断电话，甘甜松了一口气。甘小黑那般有精神，大概真的是她想多了。
见甘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何子墨说道：“现在放心了？”
甘甜点了点头：“但是，我真的怕他会对景睿出手。”
何子墨摇了摇头：“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那样做。”
不会增加一个甘甜恨他的理由，所以秦峰目前不会对甘小黑出手，这点，何子墨倒是可以肯定。
从席熙那得到肯定的答案，甘甜也是放了心，或许真的是太过于担心，才会想得太多。
——
席熙挂断了电话，看着甘小黑，说道：“刚刚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甘小黑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崇拜的神色，只是觉得刚刚席熙的样子很酷。
席熙和拦住他们车子里的人交谈没一会便动起了手，甘小黑从来就没有想过席熙会有那么好的身手，一时间傻了眼，看着席熙将那人打趴在地，一脚踩在那人背上，和他说了什么。
在那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之后，席熙才回到车子上。
靠在车子上，席熙闭上了眼睛，几年没有运动筋骨了，刚刚稍稍动了下，感觉到底还是老了。
甘小黑看着席熙，想了想，说道：“姥爷，你教我好不好？这样以后遇到坏人我就不怕了。”
席熙抬起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刚刚那人是秦峰派来的，看起来是才加入的，并不知道他是谁。
甘小黑对于秦峰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筹码，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想看到女儿下半辈子不幸福。如果甘甜认定了何子墨，那就随她，跟着秦峰，席熙也觉得不是很安全。
他为了杨蔓，金盆洗手，但是秦峰，席熙不认为他也会这样做。
睁开眼睛，席熙看着甘小黑，缓缓说道：“我会尽力去教你，但是学习功夫是一件很苦的事，你也不是从小就开始学的，你可以忍受吗？”
甘小黑点了点：“我可以，这样我就不会又被人绑架了。”
听说了甘小黑曾经被带走关在一个农村的小屋子里的事，席熙不觉有些心疼，伸手将甘小黑揽在怀里。
闷声的，甘小黑又说道：“而且，学好了，我还可以保护胜男。”
席熙笑了，甘小黑还小，或许只是把友情和爱情弄混了。玩笑般的，席熙说道：“那你的爸爸妈妈，你不去保护吗？”
“妈妈有爸爸保护，爸爸会保护我们的。”
席熙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甘小黑把事情写在了日记本里。恰好席熙端着一盘切好的橙子进来，看见甘小黑合上日记本。
“又在写日记？”
“嗯。”
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席熙凝视着甘小黑，缓缓说道：“有些事，其实放在心里最好，日记本，也不是个安全的东西。”
甘小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其实记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景睿，这个东西一定要收藏好，尤其是不能给女人看到。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甘小黑抿紧了嘴，有些不满这个答案，到底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
一路上，何子墨发现甘甜和杨蔓几乎是没有说过一句话，在杨蔓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低声问道：“还在和你妈妈生气？”
“没有啊，”甘甜扭头看着窗外的云朵，“你哪里看出我们在生气。”
何子墨舒了一口气，将甘甜的手放在掌中：“你们这样闹别扭，到了杨家不是给人看笑话。”
“笑话？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自己有几个男人都不知道，害怕别人看笑话。”甘甜冷笑，“何子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点不吃惊席熙是我的生父，为什么不恨他，因为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依照他的性格，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他不会不管我。所以，我不恨他。”
“你妈妈当初也是迫于无奈，”沉思片刻，何子墨缓缓说道，“既然知道你大舅不是你的爸爸了，你也别那样怨他了。”
甘甜摇了摇头，垂下眼眸：“如果，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我——”
甘甜咬紧了唇，虽然她答应过席熙，不去拿鸡蛋撞石头，但是如果当初真的是杨烨暗中促成了甘祥和的死，在甘甜看来，他应该和何闫一样，得到应有的惩罚。
缓缓抬起头，甘甜看着何子墨：“何子墨，如果当初你的爸爸不是死在狱中，是被我杀的，你会恨我吗？”
何子墨叹了口气，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我不想骗你，如果我说不会，你会信吗？你不也有过同样的感受。你说服自己的原因，是我不是参与者。如果我当年也参与了，你还会原谅我吗？”
虽然秦峰现在已经摆脱了嫌疑，但是何家出事，和秦峰摆脱不了关系。一半是为了他自己，一半是为了——
看着眼圈有些微红的甘甜，何子墨轻吐出一口气，将甘甜揽在怀里。秦峰做出的那些事，的确他做不到。
甘甜没有说，但是何子墨知道她是开心看见何闫死去的。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何子墨做不到，但是秦峰可以。
“甘甜，以前的事，放下不可以吗？”
“何子墨，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甘家的爸爸妈妈知道我要办婚礼，他们不能参加有些遗憾，最近我总能梦见他们。醒来，我心里就有些不甘。何子墨，我可以不做什么，但是我一定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二叔是不是真的来到帝都要上述，是不是有人暗中作梗。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他完全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连累别人。”
何子墨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要的，只是一个证据。但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知道了又能如何，知道了她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将那人绳之以法。
“甘甜，觉得痛苦，就不要去想那些事，难不成，你也要学秦峰，那是一条不归路。”
甘甜闭上了眼睛：“我想睡一会，何子墨，我没有秦峰那个胆子。”
靠在何子墨身上，或许是太累了，甘甜很快睡了过去。
将毯子盖在甘甜身上，何子墨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在一上飞机就有这样的感觉，有人在监视着他们一般。
环视了一下，何子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杨蔓回来时，看着何子墨想要说什么，只是迟疑了下，慢慢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席熙到底是心存戒备，安排了人监视着他们。
杨蔓不知道席熙是不是知道她没有被催眠，才会这般小心。
正想着杨蔓感到有人走到她身边，抬首，见是何子墨。
“妈，有几件事，我想问问你。”凝视着杨蔓，何子墨缓缓说道，“不过现在不方便，等到了地方再说。”
“是关于甘甜的？”杨蔓问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管她的父亲是谁，我不会否认她是我的女儿。但是，不要以为谁对你好，他就是好人，或许将来，会恨他也说不定。”
何子墨微微沉下眼眸，盯着杨蔓：“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当初甘家出事，甘甜的二叔是不是来到帝都准备上述，但是被人阻拦了？”
杨蔓有些愣住，沉默片刻，说道：“你要问的就是这事？我怎么知道呢，当初我并不在国内。你想找出那个人是谁？是甘甜的意思？何子墨，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个道理你明白吗？我不想看到自己女儿出事。”
何子墨点点头：“我明白了。”
何子墨离开后，杨蔓抬手捏了捏眉心，感到头隐隐的有些疼痛。到底还是不愿意看到甘甜被仇恨蒙蔽了心，有时候不知道或许比知道会更好。
——
到了地方，去取行李的时候，甘甜看见站在对面同样等着行李的男人，不由愣住。
目光与那人对上，甘甜迅速地又低下头，做出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再次抬头的时候，秦峰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刚刚的只是幻觉。
拿到行李的时候，甘甜感到手心里微微冒着汗。
见甘甜脸色有些苍白，何子墨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甘甜摇了摇头：“我去下洗手间。”
走进卫生间，甘甜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迷茫。打开水龙头，清洗了下脸，再抬头的时候，看见镜中反射出的人影，瞪大了眼睛，刚想喊出声，唇被捂住，身子被秦峰牢牢扣住。
贴在甘甜耳边，秦峰低声说道：“甘甜，我们谈谈。我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你想要的，是何子墨给不了你的，而我，可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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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犯困，晚上早早睡了。今天准备调整状态，以后更新时间尽量改在早上九点左右。
109不要乱说
的声音，拉住挣扎的甘甜，秦峰将甘甜拉近到一旁的卫生间的小隔间里，将门关上，将甘甜抵在门上，松开了捂着她口的手，低声说道：“我不介意你这个时候发出什么声音。”
甘甜恼怒地看着秦峰，现在要是出了什么骚动，势必会惊动外面的人。甘甜并不怕外面的陌生人会说些什么，只是怕会何子墨知道后，又会乱想什么。即便他不会怀疑什么，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起，就算没发生什么也是会被人说三道四。
秦峰是吃准了甘甜的这个心理，慢慢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将甘甜抵在门上，双手撑在甘甜身子的两侧，秦峰一字一句地说道：“甘甜，如果我做了你想做的事，你是不是就不会那样排斥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见隔壁的隔间传来声音，甘甜有些紧张，压低了声音。
秦峰低低地笑了，慢慢低下头，唇一点一点地地逼近甘甜，眼看着就要吻住了她。
甘甜手扣在门上，指甲刮出沙沙的声音，头扭到一旁，想要尽量地躲开。
秦峰本只是想戏弄一下，但是甘甜这样的反应彻底地激怒了甘甜。眸色沉了下去，秦峰一把钳住甘甜的下巴，扭了过来，强迫她看向他：“和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痛苦，甘甜，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
未待甘甜回答，秦峰的唇已经贴在了甘甜的上，强行撬开她的齿，肆意掠夺着，手更是不安分地想要扯开甘甜的衣扣。
隔壁响起了冲水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没有了顾及，甘甜使劲地推开秦峰，拉拢好被扯开的衣襟：“秦峰，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爱。”
秦峰冷笑：“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把你恨的人一个个铲除掉，难道这不是爱吗？”
“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秦峰，我也是你复仇计划里的一部分。”身子往一旁挪了挪，挡住了把手。手慢慢地伸到身后，想要打开门。
秦峰似乎是没有发现她在这个动作一般，低着头，缓缓说道：“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甘甜，何子墨让你忘记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这是不公平的。甘甜，在英国，我们差一点就要发生关系。”
甘甜愣住，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住。
秦峰的唇角微微上扬：“不记得了吗？也难怪，何子墨让你封锁了你的这一段记忆。你说，他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厚道。甘甜，你现在觉得何子墨好，无论他再怎么伤害你，你都不会离开，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别的男人。”
“不要说了！”有些惊慌的，甘甜打断了秦峰的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记不得就是记不得，催眠还可以改变人的记忆，你对我说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的胡编乱造。”
秦峰舒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看着甘甜：“也是，所以我不想那样做。甘甜，今天我先放了你，不过很快我们还会见面。甘甜，如果别的女人有了何子墨的孩子，你会怎么办？就算你不信，媒体上也会说的天花乱坠，对方的父母要何子墨负责，你会离婚吗？”
甘甜已经把门扭开，听秦峰这样说，甘甜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会，秦峰，你还是不要动这样的心思。”
秦峰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看着甘甜拉开门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对着镜子，甘甜看着镜中有些狼狈的自己，手撑在洗手台上，紧紧地咬住了唇。
不敢多停留，甘甜简单地整理了下衣服，补了一下妆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堪。
回到大厅的时候，那一班飞机上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只有少数的人依旧在那徘徊着。
看见甘甜，何子墨迎了过去，发现甘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拉住她的手：“怎么去了那么久？”
甘甜缓缓抬起头，看着何子墨，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什么。
摸了一下甘甜的额头，何子墨问道：“身子不舒服吗？”
“大概吧。”低声的，甘甜说道。
杨家派来接机的人早已经等在外面，将行李放置在车子的后背箱里，甘甜坐上车子，手机响起。
接听了电话，一听是秦峰的声音，甘甜猛地挂断了电话。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问道：“是谁？”
“打错了。”甘甜简单地说着。
手机又响起，是一条短信。
“接电话，不然我会找何子墨，顺便告诉他刚刚我们发生了什么。”
甘甜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几乎是要将手机捏碎了一般。
看着甘甜这样，何子墨微微皱紧了眉头。
如秦峰所说的那般，电话再次响起。有些失神的，甘甜看着手机。忽然间，手机被何子墨夺去。
甘甜回过神来，看见何子墨已经接通了电话，放置在耳边。
甘甜有些惊慌，想要去夺回手机，手被何子墨拉住，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你不要再来烦她。”接通了电话，不待对方开口，何子墨便说道。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何子墨的眉头慢慢拧在一起，眼眸里燃起一丝怒气，看了甘甜一眼，很快又是恢复平静。
将手机挂断，递给甘甜，说道：“对待骚扰电话，就该凶一点。不行，就拉入黑名单算了。”
何子墨丝毫没有提及秦峰的事，虽然甘甜可以肯定那电话是秦峰打来的。
蠕动着唇，甘甜想要说什么，最终垂下眼眸，什么都没有说。枕在何子墨的肩膀上，甘甜低声说道：“我有点困了，肩膀借我一下。”
何子墨点点头，拿起甘甜的手，似有意无意地在她手掌里画着。
甘甜感到何子墨是在她的手上写着什么，辨认出了那几个字，甘甜愣住，想要缩回手，何子墨却是紧紧地拉住，没有松开。
随着车子的颠簸，到底还是困意袭上心头，慢慢的，甘甜睡了过去。
待甘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似乎睡的时间过长，大脑还是一片混沌，还想再睡一会。
闭上眼睛，猛的甘甜又睁开，坐起了身子，她记得之前是在车子上，现在是在哪。
不是甘甜惊弓之鸟，她只是觉得有些害怕，害怕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
听见这个声音，甘甜刚刚悬起的心才算慢慢放下，她几乎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何子墨在一旁的座椅上起身，踱步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甘甜：“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喊醒你。他们不会在意，晚点去打招呼也没有什么。”
“还是现在去算了。”甘甜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
何子墨按住了甘甜，紧紧地盯着她：“发生了什么？”
甘甜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手紧紧地揪住被单，忽然间问道：“和你一起去的雅家兄妹呢，怎么回来没有看见。”
“他们在事情解决后就走了。”何子墨显然是不愿意岔开话题，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何子墨知道秦峰找过甘甜，刚刚他在电话里说，“何子墨，怎么是你。那你告诉甘甜，你做不到的那些事，我会帮她做到。你让她，没必要躲着我。”
在车上没有追问，因为还有旁人，依照甘甜的性格，那个时候逼问她，不但问不出什么，可能还会逼着她乱发脾气。
抬手，何子墨轻轻摩挲着甘甜的脸颊，再次问道：“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按住何子墨的手，慢慢的，甘甜抬起头，看着何子墨：“何子墨，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再问了。”
“甘甜，我没有怀疑你什么，”低声是，何子墨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答应他什么。”
“你觉得我会答应他什么？”甘甜轻笑，“何子墨，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遇见秦峰，他也不会把我当作目标。”
何子墨皱眉，伸手将甘甜揽在怀里：“对不起。”
“你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甘甜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你想知道我和他之间怎么了，何子墨，我的事，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慢慢地放开甘甜，沉思片刻，说道：“无论你想做什么，三思而后行。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回不去了。”
甘甜看着何子墨：“你以为我答应了什么？”
何子墨沉默，没有回答。
起身，何子墨背对着甘甜：“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醒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何子墨，”盯着何子墨的背影，甘甜低声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秦峰的承诺。”
何子墨握紧了手，声音低沉：“不要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定论。既然这样，你又问我做什么”
120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何子墨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道：“甘甜，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些时候，放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真的要做什么，不要去麻烦别人，我可以。”
“哪怕是杀人？”盯着何子墨，甘甜问道，“何子墨，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去做那样的事，又何必这样说。你放心，别人我也不会去求。”
何子墨迟疑了一会，握紧了手，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对上甘甜的目光：“报复一个人有很多办法，为什么一定要走上违法的手段。毁了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的名声。甘甜，我不想看到你被仇恨扭曲了心。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我可以帮你，你不需要去找别人。”
甘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算弄清楚了，又能怎样。人死又不能复生，再说，已经有那么多人付出代价了。”
“你想通了？”凝视着甘甜，何子墨问道，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何子墨慢声说道，“如果你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没必要勉强自己。”
“姥爷老了，经不起折腾，所以，我不会做什么，但是，我总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如果真的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做出了那些事，我总得提防下，难免他现在还有着这样的心思。”这样说着，甘甜倒也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何子墨，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
只是一个真相，只是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知道后又能怎样，这个甘甜没有想过，也是刻意地不愿意去想。
“你在骗自己，”沉默了片刻，何子墨缓缓说道，“知道后又能怎样，什么都做不了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一切的罪，就让逝去的人承担。杨烨他，对你构不成威胁，我看他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你不需要找别人，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甘甜坐在床上，双腿蜷缩，双手抱住膝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讨厌他，以前是，现在也是。或许在我没有记忆的时候，他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对他感到讨厌也说不一定。”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眉宇中浮现出淡淡的担忧之色，斟酌了下，何子墨说道：“甘甜，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等会见到他，你不要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不要让他发现你的异样。”
“怎么，还怕他起了杀心不成。”甘甜低低地笑着，“何子墨，你有没有想过去哪度蜜月？暂时，我不想想这些烦心事。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能够有几天清静的日子也好。”
何子墨点点头：“去哪，你决定。”
何子墨感觉甘甜有些变了，比起以前的她。对于这个，何子墨倒也是不意外，经历了这么多事，不变也是不可能。如果可以，何子墨希望甘甜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烦恼。
——
甘甜躺了一会，觉得精神好些了，睁开眼睛，看见依旧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何子墨。
“你怎么还在这？”手被何子墨握着，甘甜想要缩回来，却是被何子墨握的更紧。
“怕你一个人睡得不踏实，万一又做了噩梦，我可以照顾你。”
甘甜看着何子墨，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或许，那并不是噩梦，可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秦峰那样的神出鬼没，或许梦中的事真的发生过也是难说。
甘甜看着窗外，想起了那一次梦中被秦峰压住的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甘甜看向何子墨：“何子墨，你之前说，大哥他可能不是他，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倒也是可以解释她总觉得不安的事，总觉得有人在监视着她。
这次回来，何子墨和她又是住进了杨家，为的是方便商讨一些事情。而这次回来，何子墨也没有提及杨敬轩是秦峰假扮的事。
以前甘甜是不信的，而现在，不知道为何，甘甜有些信了，在她看来，这五年来，秦峰似乎经历了什么，又或者他本来就是如此，之前只是隐藏了他的本性。阴狠，便是甘甜现在对秦峰的感觉。
面对甘甜的问题，何子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可能是我弄错了，甘甜，这件事，你不要和杨敬轩说，我怕他小心眼。”
想起了什么，何子墨笑道：“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见不到他的，听说他有事出差了，不过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简单。大概，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哪个角落里吧。”
“私奔？”甘甜脱口而出，自觉失语，抿住了唇，盯着何子墨，“你怎么知道他们一起失踪的？”
“也不是一起，”淡淡的，何子墨说道，“是简单现不见了，随后杨敬轩说要出差几天，我想，或许是去找简单了。”
甘甜撇了撇嘴：“这个时候才去找，早干什么去了。”
何子墨眼眸里掠过一丝深色，低声说道：“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甘甜有些不解，“为什么？”
何子墨显然是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简单说道：“好事多磨。共同经历得磨难越多，彼此的感情就是越深。”
——
杨小鹿回来了。
甘甜来到大厅，看着失魂落魄坐在那，被穆蓉嘘寒问暖的杨小鹿，大概猜出了什么，如果不是秦峰同意，杨小鹿是不会被放回来的。或许，秦峰只是玩腻歪了。
杨小鹿的目光落在甘甜身上，本是呆滞的目光里忽然涌出一丝恨意，眸色冰冷，目光慢慢移到陪在甘甜身边的何子墨时，杨小鹿握紧了手。
忽然间，杨小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是那样伤心，惹得穆蓉一阵心疼，忙哄着她。
“回来就好，别难过了。”
“妈，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止住了哭泣，杨小鹿有些犹豫，看了何子墨一眼，杨小鹿又把目光收回，又忍不住去看，来来回回几次，杨小鹿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手指着何子墨，“妈，孩子是何子墨的，他那天喝醉了酒，错把我当成了姐姐。我怕破坏他和姐姐的关系，才让人陪我演戏的。”
说着，杨小鹿又忍不住地哭着。
闻言，何子墨倒是没有多吃惊，也没有在意杨小鹿的那番话，只是看着甘甜，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扣住，生怕她会跑掉一番。
甘甜看向何子墨，看见他眼中的担忧之色，轻轻笑道：“我不相信她。”
一来，甘甜相信何子墨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二来，甘甜算是知道了秦峰那句话的意思。只是，甘甜不知道秦峰是怎么说服了杨小鹿，来演这一出戏。
“妈，孩子没有了，”杨小鹿低泣着，“医生说，我因为伤到了子宫，再也不能做妈妈了。不用演戏了，所以我回来了。妈，我该怎么办？”
穆蓉只觉得心疼，看着杨小鹿这伤心欲绝的样子，扭头瞪向何子墨：“何子墨，你什么意思，玷污了我的女儿，一生都不吭！”
何子墨冷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我说，就是她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兴趣。阿姨，你是不是忘了，她是从谁那回来的？”
穆蓉摆了摆手：“我不管她是从谁那回来的，我就知道，她说是你玷污了她。现在孩子没有了，你想抵赖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事，我务必要追究下去！”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酒量再不好，也不会对一个没有兴趣的女人有反应。如果那个人有着长发吗，眼神清澈，最好还是长得和她一样，那我还会有点兴趣。”将甘甜搂在怀里，何子墨慢声说道，“至于你的女儿，她昨天可以说那人是她孩子的父亲，今天可以说这人。也只有你，才会相信她的话。”
“她是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能相信！”穆蓉冷哼，“何子墨，你必须要对我女儿负责，她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权利，都是因为你！”
“妈，我喜欢他。”小声的，杨小鹿说道，“喜欢是成全，所以我才找了人陪我演戏。”
“现在就不是演戏吗？”看着杨小鹿这样子，甘甜无由得厌烦，“杨小鹿，你和秦峰的这招的确高明。”
男女之事本就是说不清，杨小鹿一口咬定，何子墨就是否认，也会引起旁人的质疑。
杨小鹿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甘甜：“我没有演戏，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为什么要拿这事开玩笑？甘甜，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没有名分地跟着姐夫的。”
甘甜冷笑：“二女侍一夫？杨小鹿，一向心高气傲的你，怎么会舍得放下这个身价！”
杨小鹿垂下眼眸，握紧了手。
她不会忘记，秦峰在出国回来后，借着陪她去医院的名义，强行拿掉了她的孩子，摘除了她的子宫。
“杨小鹿，本来我是想对你们兄妹分别进行试验，但是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回去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也没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你应该感到幸运，你只是承受了甘甜现在遭遇的一点点痛苦，你要是再不走，难不成想要尝尝失去五年自由滋味。杨小鹿，你有一些东西在我手上，不想让它们曝光的话，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杨小鹿觉得，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因甘甜而起。所以，就算乱说，就算把甘甜的生活搅乱，又有什么关系。她说何子墨强迫了她，过去了这么多日子，就算调查，也查不出什么。
轻声的，杨小鹿说道：“因为我喜欢他，我不能奢求请你让给我，所以我做地下的就好了。”
“哪个允许你这样作践自己！”穆蓉有些气恼，瞪向何子墨，“你要对小鹿负责，何子墨，你必须娶杨小鹿。”
杨老想要缓和杨蔓和杨烨之间的关系，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相处，拉着两个人陪他出去散步。只是越走越郁闷，觉得压抑到慌，杨老倒是希望回去找何子墨杀上一盘象棋。
一回到家，听见穆蓉的声音，看见杨小鹿，杨老有些惊喜，不过杨老更是在意穆蓉刚刚的话：“穆蓉，你刚刚说什么？”
看见杨老，穆蓉刚想说什么，又是看见了杨蔓，不由气上心头，指着杨蔓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勾引自己的哥哥，你的孽种现在倒好，抢走我女儿的男人。”
杨蔓抱起双臂，讥讽地看着穆蓉：“先不说我，你说我女儿抢走你女儿的男人？穆蓉，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他们认识两情相悦的时候，你女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