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问个明白
穆蓉摆了摆手，说道：“别和我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从小就认识又怎样，就像你和杨烨，现在嫁给杨烨的是我！”
一句话，没有让杨蔓觉得多尴尬，倒是杨烨有些沉不住气了，说道：“穆蓉，小鹿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任性起来，几句话可以当真。”
“你怎么这样说你的女儿，难不成在你心里，她才是你的女儿！”手指着甘甜，穆蓉沉声质问道。
“你错了，我不是他的女儿。”甘甜握紧了手，看着杨烨，“杨烨，有件事我想问你。”
杨烨摆了摆手：“甘甜，不要说这话，我知道你在生气。你要是被气走了，你姥爷该怪我了。这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能有什么说法，他和小鹿私底下好了，害得她没了孩子了，这就是事实。”
杨老在一旁听着，眉头一直紧皱，听穆蓉这般说，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穆蓉，小鹿是才回来的？那她的孩子掉了跟何子墨有什么关系？”
“她说，是何子墨让她打掉孩子的，在她坦白之后。”
杨老叹了一口气，目光在穆蓉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了杨小鹿身上。
杨小鹿在秦峰那边的日子里，没有和外界接触，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何子墨这段时间并不在国内。
秦峰让杨小鹿怎么说，杨小鹿便是一一照办了，秦峰手上的东西要是流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爷爷，就是前几天的事，我一直不敢回来，但是现在，我要讨回个公道。”
杨小鹿说的是那般理直气壮，仿佛真的有这事一般。
看着杨老的脸色阴沉下去，穆蓉也是想到了时间上对不上。但是穆蓉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说谎的：“爸，所以说，何子墨和甘甜的婚礼，现在不可以办。”
“为什么不可以？人家现在是夫妻，补办一场婚礼有什么不可以！”杨老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一向脸上带着淡笑的他，现在眉头耸立，脸上的皱纹似乎因为生气而显得更加密集，“婚礼是一定要办的。杨烨，这事你看着办。”
杨小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杨老，哭泣道：“爷爷，你不爱我了吗？”
杨老一向疼爱杨小鹿，也是很少对她发火，现在却是沉着脸，说道：“小鹿，你太让我失望了。”
穆蓉慌忙说道：“爸，就算不是何子墨亲自去的，也是他派人去的。”
“谁说不是他，就是他亲自拉我去医院的。我决定向他坦白，要他给我个机会，谁知道他那么绝情。”打断了穆蓉的话，杨小鹿苦诉道。
只是话音落下，杨小鹿听见穆蓉倒吸一口冷气，其他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
何子墨冷笑：“原来这样，不是你见鬼了，就是你在梦中发生了这些赛。”
杨小鹿泪眼婆娑地看着何子墨：“为什么你这样说，你明明说，你对姐姐只是责任，对我才是喜欢。你要是早遇到我，爱上的会是我。”
“够了，”杨老大声训斥道，“小鹿啊，如果不是何子墨和甘甜刚从国外回来，我还真的是会相信了你。你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信口雌黄。你是不是怕甘甜夺了你在这个家的地位？小鹿，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杨小鹿的颜色变了又变，有些茫然地看着杨老。
“应该是这样，”穆蓉忙着打着圆场，“依我看，这场婚礼还是暂时别办了。”
“凭什么不办！”杨老冷哼，“小鹿，别的事我都可以依着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小鹿，为了这点事，撒谎可以吗？”
杨小鹿慢慢缓过神，知道自己的那番话是出了漏洞。但是依旧是不甘心：“在你看来是小事，在我看来是大事！”
“那是你姐夫，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姐夫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杨老有些头疼。
“爸，你也不用那么为难。”上前，杨蔓扶住杨烨，“气坏了身子，还划不来。他们要是不高兴，到时不来便是。反正甘甜的父亲是席熙，他到时出席就可以了。”
“席熙？”杨烨有些错愕，“你让他来？”
话说出口，杨烨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讨论有些不妥：“杨蔓，抽空我们谈谈。”
“现在没空。”杨蔓扶着杨老，“我先送爸回屋，再呆下去，有些人好不容易在爸爸面前树立的形象，怕是要被毁了。”
杨蔓送着杨老回到屋子，倒了一杯水，递给杨老。
杨老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叹气道：“小蔓，我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我没有阻止你和杨烨，现在估计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你不阻止，还会有人做的。”杨蔓自嘲，“很多事，一开始就是注定的。爸，穆蓉偏袒她的女儿，我也一样。我希望你心中的一碗水要端平。如果这次不是何子墨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是不是又该相信杨小鹿的话了？我倒是庆幸，当初甘甜不是在杨家长大，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欺负。”
杨老抬手捏了捏眉心：“小鹿以前不是这样的。”
杨蔓扯了扯唇：“没有谁会是一直不变的。”
杨蔓打开房门，看见等在外面的杨烨，直接忽视了他，径直朝前走去。
杨烨拉住了杨蔓：“我们谈谈，关于甘甜的事。”
“如果是谁出席婚礼的事，那就算了。席熙比你有资格。”
杨烨皱紧了眉头：“我要说的，就是席熙的事。杨蔓，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
见杨蔓依旧没有吱声，杨烨长舒一口气：“小蔓，一定要这样分生吗？”
杨蔓闭上眼睛，缓缓睁开，看向杨烨：“那好，我的时间宝贵，和你在一起久了，怕有人会说闲话，所以，你有什么话，在这说便好。”
“小蔓，我是希望和你好好谈谈。你不要这个态度。对于席熙，你了解多少？”
深深地凝视着杨烨，杨蔓点了点头：“不要耽误我太多的时间。”
——
杨烨找出一个信封，递给杨蔓：“这是席熙曾经寄给我的。”
杨蔓接了过去，看见里面是一份鉴定报告。
“席熙曾经告我我，那一晚我喝醉了，实际和你发生关系的是他，你那个孩子也是他的。我被气昏了头脑，那时我就想，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的话，我是不会让那个孩子出生的。后来，我知道那个孩子家出了事，也知道有人准备来京都上述，我查看了那个案子，知道里面有很多疑点，但是我动了私心，做了手脚。后来知道那个孩子因为误伤人入狱，我也是有些开心的。但不久之后，席熙把这个寄给我，说他是骗我的，甘甜实际是我的孩子，他不过是让我亲手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对你，对甘甜，我都心存内疚。所以，我才要想尽一切办法弥补甘甜。”
杨蔓只是把报告大致地翻了下，便扔到了一旁：“一份报告你就相信？这玩意，不是没有造假的可能。”
“所以在认回甘甜之前，我又做了一次鉴定，甘甜是我的孩子。而且，你是孩子的母亲，这一点不会错。你的孩子，我会把她，把她当作亲外甥女一样看的。”
杨蔓扯了扯唇：“你是说，席熙一直认为甘甜是你的孩子，故意引诱你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杨烨点了点，看向杨蔓：“你不要以为，这是我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席熙这人看着和蔼，实际城府很深。他对甘甜，是不是还会有其它的心思，谁都说不清。”
“他都公开承认甘甜是他的孩子了，还会有什么。你想太多了。”思索了下，杨蔓还是没有把甘甜的身世说出来。
杨蔓是有着她的私心，杨老疼爱甘甜，是因为以为她身上流着杨家的血液，一旦甘甜和杨家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杨老说不定会偏袒杨小鹿，哪怕杨小鹿是在胡说乱道一弃，杨老也会偏袒杨小鹿。所以，倒不如将错就错下去。
“所以我说席熙的城府很深，我怕他会再做出对甘甜不利的事情。”低声的，杨烨说道，“杨蔓，席熙不适合你。”
“或许，你马上会有一个小外甥，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杨蔓轻笑，“你放心，席熙既然有心在我身上，就不会对甘甜做什么。”
这话却是让杨烨误解了，脸色变了又变：“他用甘甜威胁你？”
“威胁？”杨蔓笑道，“难道杨小鹿可以编造出那么精彩的一个故事，原来是遗传于你，想像力这么大，怎么不去做编剧。现在不是说，越雷越火吗？”
杨烨皱眉：“我是在说正事。”
“我也是啊，”杨蔓一字一句地说道，“席熙不会对甘甜做什么的，这点你放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好杨小鹿，不要要她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席熙会以甘甜父亲的身份出席这场婚礼，这点，我是不会改变的。”
——
杨小鹿在卧室里呆不下去了，她没有想到，按照秦峰的话去做，这样轻易地就会被揭穿。刚刚被杨老斥责，之后又被杨烨骂了一顿，只有穆蓉安慰了她。
杨小鹿觉得她应该找秦峰问个明白，拨通了秦峰留给她的号码。
122装醉
杨小鹿本以为秦峰不会接她的电话，毕竟那时他是那样狠狠地羞辱了她，甚至拿掉她的孩子时，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声音是那样冷酷，和她以前认识的秦峰完全不一样。
在她感情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了秦峰，虽然说他们一开始是因性而爱，但是杨小鹿以为秦峰对她至少还是有感觉了，他对她尽到了一个男朋友该有的职责，和她以前接触的那些男人完全不一样。随意，即便知道了秦峰的身份，杨小鹿还是抱着一丝幻想。所谓的坏男人，只是没有遇见正确的女人。只要遇见了正确的女人，还是会浪子回头的。
杨小鹿认为，她就是秦峰所在等的人，是可以改变他的人。只是到头来，杨小鹿发现她是错的离谱。而这一切，杨小鹿认为是甘甜的错。如果不是甘甜，她就不会遭受到这一切。所以，答应秦峰，不仅仅是是因为受到了威胁，更是因为她要发泄心中的愤怒。
听见秦峰的声音，杨小鹿忍不住地质问道：“秦峰，我按照你的话说了。”
顿了顿，杨小鹿等着秦峰的下话。
秦峰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方便出来吗？我想当面和你谈谈。”
杨小鹿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太晚了，现在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秦峰笑道：“那就随你了。”
秦峰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喜乐，只是杨小鹿却不敢大意。现在的杨小鹿觉得秦峰是那样喜乐无常，指不定就会做出什么让她想不到的事情，或许还会是她担心的事。
“你等等，我现在出去。”
放下了手机，杨小鹿紧抿着唇，扬起手，差点就要把手机砸到地上。
终究，杨小鹿还是慢慢地放下手，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手背上传来冰凉的感觉，看着落在手背上的眼泪，杨小鹿将手上的泪珠甩去，抬起手擦了一下眼睛，起身走了出去。
在客厅里，杨小鹿看见甘甜，四目相对，杨小鹿心中燃起怒火，只是想起秦峰说过，她要是对甘甜做什么，他同样会让她那些不堪的视频、照片流传出去。杨小鹿有些不明白，甘愿究竟是哪里好，哪里比得上她。
甘甜本是不愿意搭理杨小鹿，只是见她要出去，看了一下时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要你管。”冷冷的，杨小鹿说道。
甘甜皱眉，没有再搭理杨小鹿。
回到屋子里，甘甜看见等在那的何子墨，没有说什么。
见甘甜没有搭理他，何子墨倒是有些沉不住气。自从秦峰说出了一些事情后，何子墨觉得甘甜似乎对他是冷淡了很多。再加上冒出现在这样的事，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何子墨也是担心甘甜会多想。
“我刚刚看见杨小鹿了，她似乎打算出去。”
甘甜忽然间开口，却是让何子墨愣住。
看着甘甜，何子墨幽幽地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杨小鹿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没有说你和他有关系。这么晚了她出去，我觉得不会是好事。”
“她的事，你何必管那么多。”拉过了甘甜，何子墨搂在怀里，“只要你不要多想什么就可以。”
甘甜没有挣扎，任由何子墨抱着，淡淡说道：“我能想什么，是你想太多了。”
推开何子墨，甘甜走至窗边，抱着双臂。秦峰之前的话语再一次的在甘甜脑海里回荡着，秦峰敢毫无顾虑地说出那话，一点都不在意她知道，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甘甜相信秦峰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忽然间，甘甜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何子墨，说道：“她会不会，去找秦峰了？何子墨，你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何子墨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那个必要。甘甜，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甘甜别开了目光，“何子墨，我选择相信你，还不够吗？”
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显然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甘甜，最近你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斟酌了下，何子墨缓缓说道。
“没有什么，何子墨，婚礼之后，我们去济州岛吧，落地签，也省的办理签证了。”
何子墨颔首：“你说去哪就去哪。”
甘甜觉得现在似乎她说什么，何子墨都会一一答应，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何子墨现在是极尽小心地维护着。以前是她追着他跑，她在维持着两个人的关系。现在似乎一切都反了过来。
感情这事，似乎是谁在意的多，谁便会付出的多。有时甘甜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一心认准了何子墨，不是非何子墨不嫁的话，或许那时的何子墨会像现在这般。
回过神来，甘甜看着何子墨，刚刚心中所想的话没有问出来。那个时候的她，哪来会想到那么多。人在每个时期，都会有不同的想法，会改变，也是因为经历得多了。如果她没有经历过那些变故，甘甜觉得她还是会和之前那个傻白的她那样。
“你有话要说？”见甘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何子墨问道。
甘甜摇了摇头：“没什么。何子墨，如果杨小鹿是去找秦峰，你打算怎么做？”
何子墨眼眸微微沉了沉，低声说道：“不是我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甘甜，你不必担心什么，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话虽这样说，甘甜心里依旧是有些不舒坦。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低声说道：“除了穆蓉，我不觉得杨家其他的人相信杨小鹿的话，何况第一天，她就撒了个明显的谎言。”
话语顿住，何子墨倒是有些不解。秦峰知道他们是在国外的，为什么还要杨小鹿回来说这话。如果杨小鹿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秦峰指使的，秦峰这样做的用意，何子墨倒是有些不理解。
何子墨想起秦峰曾经说过，他做不到的事情，秦峰会做到。如果这是秦峰的计划之一，真相就像一团迷雾一般被隐藏着，看不透摸不着。只是等迷雾揭开，怕一切又是太晚了。
——
在秦峰那儿居住的时候，秦峰特意给杨小鹿办了一个新的号码。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杨小鹿怕被人找到，用旧号的手机没有带出来。
来到秦峰指定的地点，杨小鹿看着wu酒吧，握紧了手，走了进去。
酒吧里灯光昏暗，歌舞迷乱。杨小鹿觉得她是太想找到一个温暖的男人，才会被秦峰设计。秦峰之前那样对她，她几乎都忘记了，因为秦峰后来对她的好。
之前的秦峰，现在的秦峰，才是真实的他。
被侍者引到秦峰指定的包厢，杨小鹿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秦峰吊儿郎当地依靠在沙发上，他身上的衬衣扣子解开，露出了胸膛，他半眯着眼睛，手里举着一个高脚酒杯，里面盛满了红色的液体。
听见动静，秦峰看向门口，见杨小鹿站在那儿：“怎么不过来。”
杨小鹿看着秦峰，他的面庞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是杨小鹿觉得他似乎现在的心情不错，至少他没有散发出那种让她害怕的戾气。
慢慢的，杨小鹿走了过去，刚刚接近秦峰，忽然被秦峰一把拉住，搂在了怀里，举起手中的杯子，秦峰抿了一口酒，忽然间将杨小鹿抵在沙发上，唇覆在了她的上，强行将口中的酒度到了她的口中。
秦峰似乎是喝多，他的身上满是酒味，杨小鹿挣扎了下，想要推开秦峰。
刚刚有所动作，秦峰似乎被激怒了，一把将杨小鹿抵在沙发上，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口，一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强行把酒倒入到杨小鹿口中。
酒落入口中，呛到嗓子里，咽不下，有的流落下，打湿了衣襟。忍不住的，杨小鹿咳嗽着，却是挣脱不开秦峰的束缚。
直到将一瓶酒倒完，秦峰才将酒瓶扔到一旁，看着杨小鹿，倾身压了上去，吮吸着她唇边的红酒。
“本以为你们是姐妹，得不到他在你身上也能找到安慰。”秦峰似乎是喝醉了，说起话来有些醉醺醺的，低低地笑着，“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你们根本不是亲姐妹。”
松开了杨小鹿，秦峰躺在了沙发上，手臂抬起，抵在额头上：“既然不是亲姐妹，我留你在身边做什么。”
杨小鹿看着秦峰，不知道他说的是醉话还是什么，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推了推秦峰：“你刚刚说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你吗？”似乎是没有听见杨小鹿的话一般，秦峰自言自语道，“因为何子墨的原因，甘甜不能再有孩子。而你们，都是害过甘甜的人，你，是甘甜仇人的女儿，所以我要让你同样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何子墨，他不配得到甘甜。”
“秦峰，你是不是说，甘甜不是我的亲姐姐？”眼里流露出一道惊喜之色，杨小鹿凑到秦峰身边，低声说道，“秦峰，你告诉我？”
秦峰摆了摆手，显然不愿意多说什么。
没过一会，杨小鹿听见秦峰发出了呼噜声，竟是睡着了。
杨小鹿感觉秦峰是知道什么的，想从他那问出什么。杨小鹿准备倒一杯水，却是发现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文件夹。盯着这个文件夹，杨小鹿轻咬了下唇，手慢慢伸了过去。
123被控制
刚刚要碰触到那个文件夹，杨小鹿听见秦峰咳嗽了一声。心里一惊，忙缩回了手。
杨小鹿盯着秦峰，见他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了，全然没有醒来的意思。有些安心，又有些担心，轻轻的，杨小鹿走了过去，蹲在秦峰身边，看着他，抬手轻轻戳了戳秦峰。低声喊道：“秦峰，你睡着了吗？”
没有翻了个身，背对着杨小鹿，呼哼声是越来越大，看样子是真的睡了过去。
见秦峰这样，杨小鹿放了心，重新回到茶几那，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文件袋。
直觉告诉杨小鹿，秦峰的异常和甘甜是脱不了关系，可能她想要的答案就在这个文件袋中。
拿出文件袋里的资料，杨小鹿慢慢地看着。越看，杨小鹿脸上的神情越是惊愕，看向秦峰，目光又落在手中的资料上，杨小鹿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
慢慢的，杨小鹿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将文件小心地放回去，看了秦峰一眼，拿起文件袋走了出去。
杨小鹿离开后，本是熟睡的秦峰却是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清明，哪里有一点像是醉酒的样子。看着包厢那禁闭的房门，秦峰唇角微微上扬。
杨小鹿来到外面，将那份资料细细地再看一遍，发现的确是关于甘甜身世的报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甘甜是席熙和杨蔓的女儿，后面更是附有医生开的证明。
杨小鹿觉得有些开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无价之宝一样，就这样的拿走，难保秦峰会起疑心。杨小鹿将东西复印了一份，偷偷藏好，重新回到包厢，将东西放在茶几上。
看着一醉不醒的秦峰，杨小鹿不觉得秦峰喊她出来是为了告诉她甘甜的事，只是甘甜不是杨家的女儿，和秦峰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杨小鹿倒是不明白了，秦峰这般酗酒，是为了什么。
酒后吐真言，杨小鹿倒是不急着离开，走至秦峰身边，推了推他：“秦峰。”
喊了几声，秦峰才睁开眼睛，微微眯起眼睛打探着眼前的人，似乎良久才认出她，抓住杨小鹿的手腕，猛地将她扯落在怀里，一个翻身，将杨小鹿压在身下。
折腾够了，秦峰这才放开杨小鹿，又是睡了过去。
杨小鹿看着被撕破的衣服，这样穿着是明显无法出去。拿起秦峰的外衣，杨小鹿披着坐在一旁。
有些困了，杨小鹿闭上了眼睛。
杨小鹿是被秦峰弄醒的，他这次似乎完全清醒了，看着他的眼神不似刚刚醉酒时那般迷茫，冰冷冷的，就像最开始的他，他占有她时，眼里没有一丝温柔，似乎只是在发泄着他的欲望。
忍不住的，杨小鹿问道：“为什么？”
“我们之间不可以有孩子，因为我不会娶你。爱？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如果你真的要一个答案，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是甘甜的妹妹，因为你是杨家的女儿，而甘甜的不幸，和杨家脱不了关系，这就是我找到你的原因，我想让你尝一遍甘甜所遭遇。她不能有孩子，你也一样。杨小鹿，如果不对你出手，你不替你的父亲赎罪，难不成你要我对你家里的其他人出手。对女人，我还算怜惜，男人，怕已经去见阎王了。”
“她不是我的姐姐！”杨小鹿几乎是愤怒地吼出，一个和杨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凭什么这样祸害杨家，她没有义务用自己赎罪！
“杨小鹿，现在你不会再有孩子，我也懒得麻烦。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成了这样，我很苦恼，不过我很喜欢你——”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小鹿，秦峰说道，“差点忘了，好像是我喊你过来的。”
秦峰让人给杨小鹿送了一套衣服过来，杨小鹿穿戴好，盯着秦峰：“如果没有甘甜，你是不是会喜欢我？你刚刚是不是说，你喜欢我？”
秦峰有些诧异地看着杨小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杨小鹿，我现在已经摊牌了，你对我还是抱着幻想。你之前，不是喜欢简木森的吗？这么快，又移情别恋了？”
“简木森和我之间，什么都没有。”
秦峰挑眉，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走至杨小鹿身边，秦峰抬起了她的下巴，语气轻佻：“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满足你？看来我们的想法一致，希望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随叫随到。”
秦峰的话语随便，眼神轻佻，仿佛她如同那些靠出卖肉体生活的女人一般。杨小鹿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她们要面对不同的男人，而她只需要面对一个，但是性质都差不多。
咬紧了唇，杨小鹿说道：“秦峰，你要我去破坏甘甜跟何子墨的关系，我已经那样做了，但是——”
抬起手，秦峰制止了杨小鹿的话语：“我知道。”
“你知道？”看着秦峰，杨小鹿有些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秦峰扯了扯唇，淡淡笑道：“我知道那段时间他们不在国内，而我，也一起跟着他们出去溜达了一圈。”
杨小鹿脸色有些惨白，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峰，刚刚心里涌出的爱意慢慢消散：“那你为什么还要我那样说！”
“那样说有什么不好吗？”秦峰唇角扬起，“杨家人知道你撒谎，会觉得更对不起甘甜，我就是想要看他们愧疚的样子，不可以吗？”
“她不是我的姐姐！”话说出口，杨小鹿咬紧了唇，没有再说下去，害怕会被秦峰知道，她偷看了他的东西。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姐姐，至少杨蔓是你的姑姑。”
“她是被抱养来的，她和杨家也没有任何关系。秦峰，杨家不欠甘甜什么，你凭什么对杨家出手！”
秦峰莞尔，看着杨小鹿：“那就看你了，如果你能成功让何子墨和甘甜分开，我就不会再为难杨家，当然，也会对你负责。如果你失败了，那我得要好好考虑，该做些什么。”
杨小鹿站起身子，盯着秦峰：“其实你根本就不爱甘甜，你只是不甘心。你要我拆开甘甜跟何子墨，你明明知道这样做甘甜会受到伤害。”
双臂叠在胸前，秦峰慢悠悠地说道：“是吗？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了，哪里来的狠。杨小鹿，有些事你不明白，就算是得不到，也要搅合得不得清宁。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既然无法让她喜欢上，那就让她恨上。恨得刻骨铭心，也不会忘记。”
杨小鹿觉得秦峰这话带着一丝自嘲，盯着秦峰：“如果，需要我跟何子墨发生关系，你也愿意吗？”
“反正你现在怎样都不会怀孕，随你了。”
杨小鹿扭头，看着刚刚战场后的狼藉，沙发上还有着血迹。杨小鹿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医生叮嘱她至少一个月后再有性生活，而秦峰刚刚似乎是全然没有想到这个。
“秦峰，是不是我不能怀孕了，所以你怎么糟蹋我都可以！”
秦峰看着杨小鹿，微微眯起了眼眸，一言不发地拿起一个箱子，走至杨小鹿身边。
抬手摩挲着杨小鹿的脸颊，秦峰慢声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对我抱有幻想。我仔细想了想，我对你做的那些似乎还不足以让你乖乖就范。不如这样，你在我这再呆上一段日子，理由我会帮你和家里人说的。”
看着秦峰唇边泛起的笑意，杨小鹿感到了害怕，想要离开，却是被秦峰按住了身子。
打开了箱子，秦峰从里面取出一个针管，看着杨小鹿：“这个东西弄到手很不容易，人一旦沾染上了，就会很难戒掉。”
杨小鹿瞪大了眼睛，大概已经猜出了秦峰手里的是什么，声音有些颤抖：“秦峰，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法？”秦峰低低地笑了，“法是什么？法是人订的。不，是有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订的。杨小鹿，法不是维护大多人的利益，只是少数人。谁站的高，就维护谁。”
按住杨小鹿，秦峰慢声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挣扎，到时候针要是断了，受苦的还是你。”
杨小鹿哪里肯依，挣扎着：“秦峰，我按照你做的去做还不行吗？我会让甘甜跟何子墨之间产生间隔的，不要给我注射这个！”
秦峰微微皱眉，倒也是松开了杨小鹿。
杨小鹿刚刚松一口气，。却是看见秦峰喊进来两个人，按住了她，让她挣扎不得。看着秦峰将针扎进到她的手臂，白色的液体缓缓地被注射进身体里，杨小鹿闭上了眼睛。
蜷缩在地上，杨小鹿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秦峰，你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不让甘甜乖乖地听你的话！”
秦峰笑道：“我要的不是臣服，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或许我做的事会伤害到她，但是那也要把伤害降到最低。就这么说吧，除了她，其他人在我眼中和蝼蚁没有区别。你在我这住上一段时间，等你离不开那东西了，我想你也不会动其它的念头。”
——
穆蓉接到杨小鹿朋友的电话，说杨小鹿因为伤心，在她那住上一段日子。
穆蓉不疑有他，倒也是信了。挂上电话，对甘甜多了几分不满。穆蓉觉得甘甜母女都是祸害，专门祸害她们母女的。只是这个家，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杨小鹿闹了那一出，穆蓉要求杨烨为杨小鹿做主，要何子墨和甘甜离婚娶了杨小鹿，杨烨没有给她好脸色。
“胡闹，小鹿胡闹，你也跟着一起胡来！”
就算是胡闹，只要杨小鹿开心，其他人的想法，穆蓉觉得没有必要在意。
杨小鹿刚刚回到家又出去了。穆蓉觉得有必要和杨烨好好谈谈，准备去书房找杨烨。
只是推开了书房的门，穆蓉看见杨烨和杨蔓在一起，心里又涌出一股怒火，疾步走了过去，穆蓉拉过杨蔓就要打下去，杨烨一把握住穆蓉的手，低声质问道：“你做什么！”
“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还问我做什么！”穆蓉忍不住地哭泣着，“杨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旧情人！”
“杨蔓是我的妹妹。”低声的，杨烨说道。
“妹妹，都滚到床上了，还是妹妹！”沉声的，穆蓉质问道，“那你说说，这么晚了，你们在一起，是做什么！”
杨烨沉下脸色，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有人凌晨要过来，小蔓不过我要我来接人。”
穆蓉冷笑：“这么说，你们还要一起出去了？杨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你不方便，车钥匙给我也行。”冷冷的，杨蔓说道。
“小蔓，”杨烨喊住了杨蔓，“你刚回来，路不熟悉。”
“你先把你的家务事处理好再说吧，接席熙的事，何子墨去也行。”
“孩子们都休息了，这个点也都睡下了。奔波了一天，也都累了，我去就可以。”拿起外套，杨烨穿戴好，看了穆蓉一眼，淡淡说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着一起去。”
“杨烨，小鹿不见了，你还要去接人吗？”忍不住的，穆蓉说道。
杨烨的脚步顿住：“什么？小鹿不见了？”
穆蓉点了点头：“是啊，我刚刚去她房间，发现她不见了，一定是生气跑出去了。杨烨，到底是你女儿重要还是别人重要？”
杨烨有些迟疑，看了杨蔓一眼，目光又落回到穆蓉身上：“小鹿都是大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就是太被娇惯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吃过苦头，她才会乖一点。”
穆蓉惊愕地看着杨烨，手指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女儿！杨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母女。”
杨烨皱眉：“你闹够了没有，别惊动了爸爸。”
“惊动又怎样，你还怕吗？”上前拉住杨烨，穆蓉嚷嚷道，“就让爸爸评评理，这个时候你不去找小鹿合适不合适。”
杨蔓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说道：“大哥，没事，席熙他们可以在机场附近住一夜，明天再过来也方便。”
124接人
杨烨看着杨蔓的神色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景睿不也是一同过来的吗，小鹿不管做什么，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吃点苦头，她是永远长不大的。我们走吧。”
杨蔓摇了摇头，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大哥，你也别把这事一味地怪在别人身上，当然，虽然遗传可能也是一半的原因。没事的，现在打车过来也太晚了，还要收拾床铺，就让席熙在机场附近找一家酒店。你去找杨小鹿。还有大哥，杨小鹿说孩子是何子墨的，是何子墨让她打掉了孩子，你觉得可能吗？”
杨蔓的目光移向穆蓉，冷冷说道：“穆蓉，论辈分，我应该喊你一声大嫂，你做大嫂就应该有个做大嫂的样子，可不要被孩子牵着鼻子走，一味的宠溺可不是为了她好。”
穆蓉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心里明白杨小鹿说的那番话九成的可能性是假的，但是如果那是杨小鹿的愿望，是假的又如何。本来杨蔓就是亏欠她的，她的女儿替她还债，有什么不可以。
“你是不是认为母债女还？”忽然间，杨蔓说道。
穆蓉有些错愕，心里刚刚所想的被人揭穿，又是那样站不住脚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亏欠你什么，倒是大哥，你亏欠了甘甜，真的要说还债，也不知道该谁还谁的。穆蓉，做事不要太过分了，有些事情，追究起来，吃亏的可是你。”
看着杨蔓离开，穆蓉有些气恼：“杨蔓，你站住！”
杨烨一把拉祜穆蓉，低声说道：“穆蓉，你闹够了没有！”
穆蓉看着杨烨，神色有些气恼：“为什么说是我在闹，杨烨，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杨烨点了点头，说道：“我算是知道了，小蔓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穆蓉，小鹿的性格还真是像你。”
“怎么，你嫌弃我了，是不是？”穆蓉手指着杨烨，“你不要忘恩负义，别忘了我爸爸当初是怎样对你的，你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不是靠你自己。”
杨烨皱眉：“你说够了没有，小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去朋友那过夜了，今晚不回来了。”轻描淡写的，穆蓉说道。
杨烨变了脸色，看着穆蓉：“你之前不是说她不见了？”
穆蓉颔首，说道：“是啊，她是不见了，我没有说错什么。”
杨烨握紧了手，疾步地走向房门那。
穆蓉一把拽住杨烨：“你要去哪？要去找杨蔓？我不允许你去！”
使劲地甩开穆蓉，杨烨沉声说道：“穆蓉，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接个情敌也让你这样开心？”穆蓉冷哼，想起了什么是，说道，“是不是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也来了，你想去见他？只可惜，他永远不会喊你叫爷爷！”
杨烨握紧了手，脸色阴沉，忽然间扬起了手。
“怎么，想打我？”穆蓉毫不畏惧地看着杨烨，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打啊，就打这儿，回来让人看看，堂堂的杨前局长，是怎么家暴的。”
杨烨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低声说道：“穆蓉，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
早饭的时候，杨老没有看见杨小鹿，有些奇怪：“小鹿去哪了？”
“不用管她去哪。”冷冷的，杨烨说道，“她有腿有脚，谁也管不到她。”
看着杨烨，杨老问道：“你和她吵架了？”
“穆蓉说，小鹿昨晚去了她朋友那，”顿了顿，杨烨又说道：“爸，今天席熙和景睿会过来，吃完饭我去接他们。”
听说甘小黑要来，杨老有些开心，算算日子，大概也有五年没看到这个孩子了。
甘甜有些吃惊：“今天？”
他们前脚刚来，后脚席熙就跟了过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在一天过来。唯一的可能性，甘甜的目光落在了杨蔓身上，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是昨晚到的。”淡淡的，杨蔓说道，“因为大嫂说，杨小鹿不见了，我就没让大哥去接他们。爸，这事我本来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但是，甘甜的婚礼马上就要办了，这个时候杨小鹿来添乱，这不是存心给我们难看吗？而且，她说孩子是何子墨的？现在没有证据，她就是说孩子是大哥的，又能怎样。”
穆蓉气恼地一拍桌子：“杨蔓，你不要乱说话！”
杨蔓笑笑：“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大嫂，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爸，”杨蔓看向杨老，缓缓说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希望你可以给个承诺。”
杨老摆了摆手，说道：“小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棒打鸳鸯。小鹿回来后，也该帮她张罗一下，找户人家嫁了。”
何子墨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下：“有句话不知道我该说不该说，依照杨小鹿的脾气，其实应该把门槛放低一些，不然门当户对的，她嫁过去指不定会被婆家，欺负。”
委婉，何子墨用了欺负这个词。穆蓉听在耳里，是那样不舒服。她明白何子墨的意思，何子墨是说，杨小鹿性格不好，和谁都是相处不好。
看了一眼似乎要说什么的穆蓉，何子墨缓缓说道：“舅妈，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对于你们来说，我是个外人，有什么话我就说什么。首先，我和杨小鹿之间什么都没有，舅妈你应该心里也明白。再者，除非有个特别喜欢杨小鹿的，不会在意她过去的，可以包容她的，才会愿意娶现在的她。但是很明显，现在没有这样一个人。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希望借助杨家的力量往上爬的人，这样，因为他有需要，不会在意杨小鹿的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子墨的每一个字都是像针一般，扎在穆蓉的心上。即便知道何子墨说的在理，穆蓉也选择了不去理会。
“这些都是实话，我不姓杨，所以才甘这样说。舅妈你要是听不进去，那也没有办法。”淡淡的，何子墨说道。
穆蓉握紧了手，忽然间盯着杨蔓。
似乎知道穆蓉要说什么，杨蔓起身：“爸，我吃好了，该去接席熙了。”
杨老点点头，因为杨小鹿的事，闹得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快活，早点见到甘小黑，也可以开心开心。
“爸，你不能让杨烨去。”穆蓉忽然间说道，“你让杨蔓和杨烨一起去，本就是不合适，到时三个人见面，不知道有多尴尬。”
“哥哥见妹夫，有什么尴尬的。”冷冷的，杨蔓说道，“穆蓉，不要以为你对别人的事多了解，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对了，昨晚你不是说杨小鹿失踪了吗？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急着去找她。”
穆蓉的脸色有些难看，将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脸色难看地离开。
杨老有些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
甘甜看着杨老这样子，轻咬了下唇，说道：“大舅，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何子墨今天大概要去公司，家里总得有一个人。我留下来陪姥爷。”
——
在去机场的路上，杨蔓盯着车窗，看着前面的道路，忽然间说道：“大哥，当年其实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男人，是席熙。”
“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打断杨蔓的话，杨烨缓缓说道，“我做过的那些事，真不敢让甘甜知道，所以，这一次，我不会让小鹿胡来。”
看了杨烨一眼，杨蔓的目光又收回，双手交握在一起，也是不打算再说什么。
到了地方，来到席熙所在的酒店，走进大厅，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席熙和甘小黑，杨烨的神色有些复杂，却还是走了过去，笑道：“席熙，你来了。”
席熙站起身子，也是笑着：“是啊，闺女的婚礼，我这个做父亲的哪能不来。”
杨烨脸上的笑容止住，很快又是挂上笑容：“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和甘甜他们一起回来。”
席熙似无意地看了杨蔓一眼，见她躲开他的目光，舒了口气，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所以就让他们先回来了。”
注意到席熙和杨蔓之间那微妙的气氛变化，杨烨没有多问什么，拿起地上的行李箱：“我们走吧。”
“听说，你女儿出事了？”席熙看着杨烨，缓缓说道，“因为这样，昨夜才没有办法出来。杨烨啊，对女儿，不能太让她任性了，不然吃亏的是她。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为什么？”甘小黑忍不住地插嘴，“为什么吃亏的是女人？”
看了甘小黑一眼，席熙将他搂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脑袋：“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
因为有甘小黑在，关于杨小鹿的话题倒也是没有继续下去。
甘小黑一上车就睡着了。
席熙说道：“这孩子一路上有些疲倦，昨晚一夜没休息好。其实我本来是不想麻烦你们昨夜来接我的，只是考虑到景睿，他一向睡不惯酒店的床。”
杨烨的神色有些尴尬：“昨天，实在是——”
“没什么，”摆摆手，席熙打断了杨烨的话，“谁都会有个急事。杨烨，其实我很好奇你那个女儿，有空的话，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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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不信
或许天下做父母的都是一个心态，自己的孩子再怎么不好，自己可以说她怎么样，却是不允许别人指手画脚。席熙要和他谈关于杨小鹿的事，即便席熙没有明说，杨烨大概也是可以猜出席熙要说些什么。
“席熙，就算是谈，也应该是关于甘甜的，怎么会想起谈小鹿的。”似笑非笑的，杨烨说道。
“这事和甘甜也是有关系的。”席熙缓缓说道，“我听说，你女儿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叫秦峰？”
杨烨微微沉眉，说道：“也不能说是男朋友，他们——”
“回去再说吧。”打断了杨烨的话，杨蔓淡淡说道，“有些事，孩子听见不好。”
说这话时，杨蔓别具深意地看了杨烨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发生了什么吗？”似无意的，席熙问道。摸了摸下巴，又说道，“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杨蔓点了点头：“这事，在孩子面前，的确是不好说。”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有什么不好说的。”低声的，甘小黑嘀咕道，“不能当着孩子面子说的，一定是不好的事情。该不会，爸爸喜欢舅姥爷的女儿了？”
席熙失笑，摇了摇头：“别乱说。”
甘小黑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有乱说，以前我住在那的时候，她和我说了，她很好奇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等了妈妈那么久，她还说，妈妈的运气太好了，失去了一个家庭又有了一个家庭，身份还不一样了。反正那语气，现在我还记得，酸酸的。她还说，爸爸是没有遇见好女孩才会放不开妈妈。那时我小，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她想勾引爸爸。”
捂住甘小黑的嘴，席熙微微皱眉：“这事不要乱说，尤其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前说，知道吗？”
甘小黑闷闷地嗯了一声，待获得自由，甘小黑坐直了身子，说道：“就算不说，我也不喜欢她。”
杨蔓笑道：“小孩子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大哥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景睿的观察能力也还算不错，倒也是一针见血了。”
杨烨没有吱声，半响，才缓缓开口：“小蔓，你不用这样挖苦我。我知道我这个父亲做的很失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女儿的幸福。”
“这个话题，等到家后再说。”杨蔓双臂叠在胸前，冷冷说道。
到了杨家，甘小黑被杨老喊去，杨蔓将席熙的行李放置好，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晚几天才能来吗？”
席熙耸耸肩，说道：“事情处理好了，所以就过来了。再说，要真是和你同一天，你的心情不是很糟糕。杨蔓，我想，我们应该换个相处方式。”
杨蔓冷冷一笑：“一直一来，都是你在演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来了也好，免得有人又要掀什么风浪。既然你是甘甜的父亲，那么这件事你来处理正好。”
席熙眉头紧锁，看着杨蔓：“你要我去谈判，也得先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杨蔓舒了一口气：“长话短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杨小鹿将一些事推到了何子墨身上，不过不凑巧，那段日子，正好是何子墨出国的时间，只是杨小鹿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难不成白的也会被说成是黑的。”
席熙的手紧紧地拳住，神情有些复杂：“杨小鹿之前，是不是和秦峰在交往。”
“她说是就是，她说不是就不是。”杨蔓讥讽道，“你想从她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不容易。”
“找到秦峰，说清楚这事不就可以了。”
“找他？”杨蔓看着席熙的目光有些诧异，“你以为这事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就算你找到了秦峰，你说什么他会听？不达到他的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
“我知道，”席熙低声说着，“但是凡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
杨蔓欲言又止，良久，慢慢说道：“席熙，我们之间的事，我可以先不和你计较，就算甘甜和杨家没有一点血缘，她也是我的女儿。”
席熙点点头：“我明白，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也是希望可以看到幸福。”
——
甘甜出去散心，顺带打电话给甘欣，得知她离婚的事情处理得还算顺利，甘欣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忧伤，只是没有亲眼看见甘欣，甘甜还是有些担心。
“他其实后悔了，不愿意离婚，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当初我可以不门当户对，现在我就算是落魄的千金又怎样。因为他是过错方，所以他赔偿了不少。我看他也是有意这样做的。不过我没有要他的房子，虽然那是当初爸爸送给我的嫁妆，我打算把房子卖了，带着胜男离开。”
因为甘欣的这番话，甘甜觉得甘欣其实还是受到了伤害。
甘甜曾经以为，费劲千辛万苦争取来的东西是会珍惜的，当初是季霏凡追求的甘欣，季霏凡应该珍惜两个人的关系。事实证明，是她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恋爱是相互喜欢就可以的，而婚姻，不是一个喜欢就可以解决的。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婆婆，孩子，任何一个都会让夫妻间的关系陷入到僵局之中。
她与何子墨之间也并非完美无瑕，她其实是处理不好婆媳之间的关系。
如果薛兴霞还活着，甘甜依旧是无法做到薛兴霞心中的好媳妇。
以后她如果做了婆婆，还不知道又会怎样。甘甜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甘小黑现在还是个孩子，她就想到以后的事了。
回到杨家，甘甜以为自己刚刚在想甘小黑，所以才会出现幻听，听见甘小黑的声音。
只是，当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甘小黑时，甘甜有些恍惚。
看见甘甜，甘小黑起身扑了过去：“妈妈，舅姥爷说，晚上包饺子吃。”
甘小黑不挑食，如果说最爱吃的，还是饺子，尤其是素馅的饺子。曾经住在a市的时候，甘小黑在去江边的那座寺庙，中午在寺庙里对外营业的小饭馆里吃饭，最爱的便是那素馅饺子。后来去了国外，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对于甘小黑来说，可以吃到饺子，就像是过年了一般。
看见甘甜回来，之前陪着甘小黑一起坐着的杨烨起身：“甘甜，你回来了，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想吃饺子。面已经发上了，等会一起包吧。”
甘甜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客厅。
“你是在找席熙？他和你妈妈，都在你姥爷那。”杨烨扯了扯唇，挤出一丝笑容，“你那个父亲，看样子对你挺好。刚刚他和我说了一下你的婚事，也提了一些要求。甘甜，你舅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甘甜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挽留。但是如果没有，只是有些人凭着自己的性子乱来，那我也不会退缩。”
杨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这话，说的和席熙是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何子墨对不起甘甜，我是宁愿棒打鸳鸯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出轨这事，有一就有二。如果不是，不管是谁，我都要追究到底。必要的话，我不介意把事情闹到媒体，甚至法庭上。
想起席熙的话，杨烨神情有些苦涩：“甘甜，他比。甘甜，他更像是你的父亲。”
原本想说比我，只是觉得说出去游戏尴尬，杨烨很快掩饰过去。
“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
杨烨这一生经历的场面也不少，更是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时候，只是现在，和甘甜在一起，杨烨觉得比面对那些危险的场景更让人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杨烨对甘甜有着愧疚，看着她现在冷冷淡淡的样子，杨烨心中有些失落，只是又不能强求甘甜做出改变。
“甘甜，我是杨小鹿的父亲，我不会让她胡来的。”似乎是在承诺一般，杨烨说道。
甘甜低低一笑：“嘴在她身上，她能走能跑的，她想要做什么，不是谁想阻止就可以阻止的。她似乎觉得我夺走了她应有的东西，但是我不欠她什么。简木森和我无关，至于在杨家，我不认为我取代了她的地位。而且，大舅，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
“我回来了。”
忽然间，一道声音打断了甘甜的话。
扭头看去，见是杨小鹿走了进来。
看见杨小鹿，甘甜神色有些不悦，拉过甘小黑，准备带他去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杨小鹿也是看见了甘甜，本是平淡的眼眸里涌出一丝嫉妒之色，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儿子来了啊，甘甜，你干什么要用孩子拴住何子墨。这该不会是你的伎俩，当初故意留下孩子，有儿子在手，不就是等于有了一个尚方宝剑。”
甘甜没有吱声，见甘甜似乎是没有一点反应的样子，杨小鹿说道：“甘甜，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不信何子墨会非你不娶。”
126不追究？
闻言，甘甜只是冷笑：“你不信？”
杨烨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小鹿，不要胡闹。”
看着杨烨，杨小鹿有些委屈：“爸爸，你怎么可以说我胡闹，嫁不了何子墨，我会毁了这一生的，就这样，你还是要对我不闻不问吗？”
杨烨看了甘甜一眼，见甘甜脸色淡淡，没有丝毫的反应，心里更是有些过意不去，对杨小鹿斥责道：“小鹿，你不是小孩子了，说话注意些。”
拽紧了甘小黑的手，甘甜低声说道：“大舅，有的人在流产后会患上臆想症，这我可以理解。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了。”
回到屋子里，甘甜坐在床上，双手交握在一起，盯着窗户那，甘甜的神色有些恍惚。
见甘甜这样，甘小黑在甘甜身旁坐下，微微侧首看着甘甜：“妈妈，你在生气？”
搂过甘小黑，甘甜摇了摇头：“没有。”
甘小黑想了想，轻声说道：“妈妈，其实你不用考虑我的。虽然我是很想要一个亲生爸爸，但是如果那样会让妈妈觉得为难的话，我可以不要的。”
甘甜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在甘小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你这话，可不能当着你爸爸的面前说。”
甘小黑撇了撇嘴，低声应了一声：“哦。”
眨了眨眼睛，甘小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但是，如果你们为了我勉强在一起，总是吵架，那我不是罪人了。妈妈，我没有那么脆弱的，真的。”
揉了揉甘小黑的脑袋，甘甜笑了笑：“你爸爸没有做错什么，是别人乱说，你不要多想了。”
“这样吗？”甘小黑瞪大了眼睛，盯着甘甜，“那，是不是就是说，爸爸不会和妈妈离婚？”
甘甜点了点头：“不会。”
闻言，甘小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晚上看到吃饺子，还都是素馅的，杨小鹿来了脾气，生气地问道：“为什么吃这个，我最讨厌吃这个。”
穆蓉安慰道：“妈给你另外顿了鸡汤，给你盛一碗，补补身子。”
“我不要！”大声的，杨小鹿嚷嚷道，“我不要补什么身子。这里是杨家，为什么这么多不想干的人在这。”
杨老有些不开心，只觉得杨小鹿变了，以前的她是傲娇了一些，但是不至于这么不懂事：“小鹿，什么叫不相干的人，这是你姑姑一家。”
“她才不是我姑姑！她只是被抱养来的，”口无遮拦的，杨小鹿说道，手指向甘甜，“爷爷，你以为她是你的外孙女，其实不是，她就是杨蔓和席熙生的，跟杨家没有一点关系！”
杨老有些生气了：“小鹿，你在乱说什么。”
“我没有乱说！”杨小鹿想要把她看到的那份资料说出来，只是想到秦峰说过，如果伤害到甘甜，他不会对她留情。再加上，她还不能确定那份资料的可信度有多少，咬紧了唇，杨小鹿只能作罢。
席熙自刚刚本是漫不经心地帮甘小黑调着饺子的配料，听杨小鹿那样说，手上的动作止住，深深地看了杨小鹿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
低头，席熙继续忙着手上的事：“甘甜的确是我的女儿，这我不否认。而且，我和杨蔓也有再给甘甜一个弟弟的想法。我总不能有遗憾啊。”
这话听在杨老耳里，意思是，他自愿戴绿帽子，认了甘甜做闺女，实际上自己却没有孩子，所以才想要一个。对席熙，杨老感到了一阵愧疚。
“穆蓉，你带小鹿现回房，免得扰乱了气氛。”
穆蓉也是觉得刚刚杨小鹿话说的有些过分，在这个节骨眼上，杨小鹿应该是扮演同情的角色，这样她才好说上话。
“小鹿，我们回去。”
“我不要！”杨小鹿握紧了手，大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甘甜本来就不是爸爸的孩子，我才是杨家的孙女，你们为什么都向着她！”
杨烨黑了脸色，手中的筷子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小鹿，你闹够了没有！”
“我说的是真的，有人调查过，爸爸，这事我本来不愿意说的，但是现在，我不想看见你被蒙在鼓里，不想看见你因为心怀内疚，影响判断。我会证明给你看吗，我说的是真的。”看着杨烨，杨小鹿说道。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低叹一口气，杨烨缓缓说道，“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何必在意那么多。小鹿，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甘甜还是我的侄女，而且，我有罪于她。”
看向甘甜，杨烨迟疑了下，目光又落在杨老身上，声音低哑：“爸，你一直教导我要做个正直的人，我也以为我很正直。当初选择警察这个行业，是为了让这个社会上少点罪恶，但是我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干扰了朋友，造成了一起错案。”
握紧了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杨烨起身，跪在了甘甜面前。
甘甜吃了一惊，想要去扶起杨烨，却是被杨烨拒绝。
“甘甜，你养父其实是有一次机会可以翻案的，但是因为我认为你是小蔓和席熙的孩子，鬼迷心窍的，就做了点手脚，所以，上述没有被受理，依旧是维持着死刑的原判。而你，如果当初我有心，你也不会荒废了五年的时间。”
甘甜脸上的神色未变，淡淡说道：“都过去了，没什么。”
虽然说的这般云清风淡，但是甘甜紧握的双手还是泄漏了她此刻的心情不是如她看起来那般平静。
何子墨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握住了甘甜的手，慢声说道：“甘甜是谁的女儿，有那么重要吗？姥爷，你会因为，如果甘甜不是大舅的女儿，就不认她吗？”
不待杨老说话，杨小鹿插嘴道：“那是自然，她和杨家没有一点关系，凭什么还要爷爷认她！”
“她是我的外孙女，”沉声的，杨老说道，虽然也是对刚刚杨烨的那番话感到吃惊，回过神来，听杨小鹿那样说，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小蔓是我的女儿，小蔓的女儿怎么就和杨家没有关系了。小鹿啊，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不说出来，大家都会当作不知道，也就那样过下去了。可是一旦说出来，假的倒也是罢了，如果是真的，有的人想要装聋作哑也是不可能。
“我这样做有错吗？”杨小鹿有些不服气，“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至于爸爸，我也没想到他当初会做那样的事。可是，爸爸，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现在你还要认甘甜。”
杨烨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只手，在暗箱操作，一开始让他以为甘甜是杨蔓背叛他生的孩子，在他做完了事情之后，才让他知道，他害了自己的女儿。
杨烨舒了口气：“当初是有点误会，一言难尽，我亲手害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小鹿，我们是对不起甘甜的，你自己惹得乱，不要推到别人身上。”
“爸，你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甘甜本来就不是你的女儿，你干什么为了内疚要认她！”
“她是，当初是有人误导了我，才会让我质疑。”
甘甜有些烦躁，想要离开，手被何子墨拉着。
看着何子墨，甘甜见他摇了摇头，显然是让她不要离开。
杨老重重地一拍桌子：“闹够了没有，杨烨，虽然我是你的父亲，你犯下错误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按理我是不应该追究。但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件事情被检察机关重提，你还是会受到处罚的。杨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烨点了点头：“我知道。”
穆蓉脸色有些惨白，盯着杨老：“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阿烨去自首吗？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听说那个人还是因病死在监狱里的，和阿烨没有一点关系。爸，你要逼自己的儿子去坐牢吗？再说了，这世界上的冤假错案有那么多，怎么会每一件都拿出来调查。”
杨老的目光落在甘甜身上：“是你们先质疑甘甜的身世，如果不是这样，阿烨八成也是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甘甜，你希望怎么做？”
甘甜咬紧了唇，刚刚听到杨烨说的那一切，她是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质问他。只是如果有人纯心庇护他，她也做不了什么。
刚刚杨老的那一番话，甘甜并不当真，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晚年的时候，还出事的。或许只是一个苦肉计，让她同情罢了。
甘甜现在心里也是有些混乱，其实她明白，希望犯错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是她此刻真实的想法，但是甘甜不愿意让人知道，尤其是杨家的人。
深呼吸一口气，甘甜缓缓说道：“姥爷，如果我不是大舅的女儿，你还认我吗？”
杨老沉眉：“这事我不会去调查，只要你是小蔓的女儿，就是我杨家的人。”
甘甜认为这只是为了保住杨烨，杨老才这样说。那样注重血缘的他，甘甜不相信他不会在意。
面子上，甘甜却是面带笑意：“当初的事，太扑朔迷离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你这样认为？”杨老看着甘甜，若有所思，“甘甜，你真的不愿意去追究？”
127他也可以
甘甜没有回答，感到何子墨凝视着她，对上何子墨的目光，看着何子墨摇了摇头。
明白何子墨的意思，也是知道如果她真的说了想要追究，多半也是会被劝阻的。低声的，甘甜说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你也没有资格追究。”杨小鹿冷哼，“爷爷，你们不要把话题扯到其它地方啊，甘甜都不是我们家的人，你们干什么一个个都要护着她！”
穆蓉微微皱眉，拉住杨小鹿，欲速则不达，何况现在也不适合讨论这事。杨小鹿的意图太过于明显，想要排挤甘甜，而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看着这一切，席熙看着杨小鹿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深意，面子上却是挂着笑容：“小鹿啊，你这个性子不改一改，很容易出事的。”
杨小鹿不以为然：“我能出什么事，我现在不过是在维护我的权益！”
“什么权益？怕甘甜和你争夺家产？”淡淡的，席熙说道，盯着杨小鹿，“这个你放心，席家还不至于连人都养不起。”
杨小鹿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难看。
杨老却是生气了：“小鹿，你真的这样想？这个家有什么家产值得你去争？”
杨小鹿有些恼怒地看着席熙，说道：“爷爷，我没有那样想过，我是在为这个家着想。你想啊，甘甜如果是爸爸的私生女，传出去对爸爸不好，如果不是，杨家还认领了她，这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吗？何况，她又不是风风光光地来了，一家两口都坐过牢，有什么精彩可言。”
杨老气得变了脸色：“小鹿，你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
杨烨眉头紧皱：“小鹿，你闹够了没有。”
目光落在甘甜身上，杨烨一字一句地说道：“甘甜，不管你怎么想，我做错的事我会负责，我会还给你和甘家一个清白。”
甘甜有些愣住，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这是甘家跟何家的事，与你无关。相关的人也都离开了，没必要再追究什么了。何况，当年我却是伤到了何子墨。”
听甘甜这样说，杨小鹿有些开心地嚷嚷道：“爸，她理亏，就算当年你不拦着，他们做错了事情，一样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爸，你有现在的声誉不容易，你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毁了自己？”
“你还怕我的名誉受到伤害？”看着杨小鹿，杨烨冷笑，“你也不想想你做了什么，你做的那些事传了出去，会怎样？”
“我做什么了，不就是未婚怀孕了吗？但是孩子的父亲不承认，还要我打掉这个孩子，我能怎么办。爸爸，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几分委屈的，杨小鹿说道，猛地起身，“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走就是了。”
“小鹿。”穆蓉想要去追杨小鹿，却是被杨烨喊住，“让她走，穆蓉，你要是去追她，一起都不用回来了。”
“她是你女儿。”看着杨烨，穆蓉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怎么对你女儿都这样狠心！”
“穆蓉，小鹿今天是有些过分了。”杨老沉声说道，“让她出去冷静一段时间也好。杨烨，你的事情——”
“姥爷，”打断了杨老的话，甘甜说道，“你年纪大了，身边需要一个人照顾，这事就算没有大舅插手，有些人纯心要做还是会成功。所以，你不要责怪大舅什么，也不需要他去相关部门自首。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杨老看着甘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你真的决定了？”晚上，在房间里，何子墨看着甘甜，问道。
甘甜想要吸烟，刚刚抽出一只，还未点燃，手上的香烟便被何子墨夺去，凝视着甘甜，何子墨皱眉：“甘甜，后面你打算做什么？”
抬首，甘甜凝视着何子墨：“你不相信，我不会去追究？”
何子墨摇了摇头：“以你对甘家的感情，不可能不去追究。你那样说，只是不让他们妨碍到你。”
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低声说道：“妨碍司法公正，造成了冤假错案，如果真的闹大了，对他的确是不好。还有杨小鹿，何子墨，她的事和秦峰一定有着关系，我总觉得，她是有什么把柄在秦峰那，才会那样听他的话。如果可以把这个谎言戳破，现在信息又这么发达，他们那样注重面子——”
舒了一口气，甘甜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甘甜身边坐下，何子墨凝视着甘甜：“如果这样做，会让你失去亲人，你还是会同意吗？”
“亲人？”低低地一笑，甘甜摇了摇头，“我没有亲人。”
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何子墨地神说道：“甘愿，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你的舅舅。你在犹豫，不也是因为怕姥爷受到打击？”
甘甜想要说什么，听见敲门声。
何子墨打开门，看见杨蔓站在外面。
“黑煤窑睡吗？”杨蔓走了进去，见何子墨准备出去，说道，“何子墨，你也留下，你听着也不碍事。”
目光落在甘甜身上，杨蔓心情有些复杂，甘甜对她，似乎又变得冷冷淡淡，而她心里有道坎，因为这样，才会让她们母女又像陌生人一般。
“甘甜，今天的事，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下。人都已经死了，还去追究这追究那，有意义吗？你姥爷年龄大了，你二舅又经常不在身边，你大舅再出事，你让他怎么办！”
闻言，甘甜缓缓看向杨蔓：“你这是在命令我吗？如果是爸出了事，你是不是会开心？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呀做什么，不需要你来命令。说真的，我真的庆幸，自己不是他的女儿，不然，对自己的父亲出手，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杨蔓皱眉：“甘甜，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当初甘家的公司的确出了安全事故，这个不是凭空捏造的。就算直接责任人不是甘祥和，他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甘甜，为什么不珍惜活着的？”
甘甜看着杨蔓，手微微拳紧：“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做什么，你会阻止我？”
杨蔓摇了摇头：“不会，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我会尽量让法院的判决变轻。”
甘甜笑笑：“我倒是忘记了，你在国内有个很好的律师朋友。”
杨蔓皱眉：“甘甜，我们就不能像母女一样好好相处吗？”
“我本来已经接受你了，但就是因为我的父亲不是你喜欢的那一个，所以你对我先排斥。现在有事求我，又来和我说母女关系。既然这样，你就不应该找到我。”有些讥讽的，甘甜说道，“妈，你放心，我说过不追究，就不会追究，你就不要多担心。”
看着两个人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反而会让关系更加恶劣，何子墨也是知道杨蔓让他留下的用意，希望他可以劝劝甘甜。
上前打着圆场，何子墨说道：“妈，当年的事，我们家也是脱不了干系。我来和甘甜说说，你先回去吧。”
杨蔓略作思索，点了点头。
看着坐在那生着闷气的甘甜，何子墨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甘甜，你又把自己逼近到了死胡同里。其实，你不觉得，你这样是双重标准，如果你真的那么恨你大舅，那你也应该恨我才对。毕竟他是帮凶，我才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看着何子墨，甘甜手抵在他的唇上：“你乱说什么，我们之间就算有恩怨，我刺你那一刀，也算是扯平了。”
何子墨笑笑，揉了揉甘甜的头发：“其实甘叔叔现在已经是清白的，那件事就算被人重提，也会说，他是被你二叔陷害的。听一个朋友说，他一个做编剧的朋友，还想把这个故事改改，写一个剧本，所以，他打听过我们之间的事。”
“你告诉他了？”有些吃惊的，甘甜问道。
何子墨耸耸肩：“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怕不说会那个人会编的天花乱坠，而且，她现在是在实习期，我不说，我那朋友也是会说的。”
甘甜愣住，似乎记得何子墨曾经提及过，他一个朋友开车撞到了一个人，送她去医院后经常看她，然后两个人之间摩擦出了火花。
“甘甜，十年前的事，有些记忆还真的变得模糊了。其实，有些时候，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推开了何子墨，甘甜冷冷说道：“这么说，你还是希望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摇了摇头：“我没有那样说，我只是给一个建议，具体怎么做，要看你自己。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不会反对。”
甘甜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甘甜，如果你一心想要报仇，很容易会被人钻空子，利用。”手微微拳紧，何子墨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真的选择了复仇这条道路，不需要瞒着我，你需要做的事，也不需要别人帮你。他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何子墨的神情有些严肃，看着甘甜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害怕，似乎是怕失去了她一般。
128度量
何子墨在意一件事，秦峰说过，有些事他做不到，秦峰却是可以做到。何子墨明白秦峰所说的是什么，有些事情，在他的角度来看，或许是应该放弃，这点秦峰和他不一样，有些事情，他不会去在意，也不会去考虑，如果甘甜心中有了什么想法，何子墨有些担心秦峰会乘虚而入。
甘甜看着何子墨，扯了扯唇，笑道：“你怎么看上去这样严肃，好像我会去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何子墨，你以为我会去做什么？”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怕你会因为有些事去找不该找的人。”
大概猜出了何子墨想说的是什么，甘甜抬手抚向何子墨的脸颊，低声说道：“不会。”
顿了顿，甘甜说道：“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甘甜睡不着，睁眼看着天花板，低声说道：“何子墨，你睡着了吗？其实，我不相信姥爷会那样大公无私，总觉得他那样说只是做做样子。我们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了，是不是没有必要再毁掉一个家庭。虽然我不喜欢杨小鹿，但是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何子墨将甘甜搂在怀里，握住了她的手：“我不会建议你做什么，只是如果甘叔叔还在的话，他也不会想看见你这样苦恼。”
甘甜低低地笑着：“何子墨，我觉得不会有人像我这样，一生里出现了三个父亲。你不觉得这事太可笑了吗？”
何子墨扣住甘甜的手，低声说道：“是有点荒唐，所以我们的孩子不能有这样的经历。”
抡起手在何子墨的胸膛上锤了一下，甘甜没有好气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何子墨低声说道：“你想多了，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事，不要麻烦外人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扯不清。”
“何子墨，你觉得我会去找秦峰吗？”沉默了片刻，甘甜问道。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微微用力，何子墨将甘甜拉入到怀里，紧紧地搂住，“他那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甘甜倒不担心秦峰会对她做什么，在她看来，秦峰对她只是有着掠夺欲，因为她跟何子墨的关系，说到底，甘甜更是担心何子墨。
“何子墨，我的事就算暂时不处理也是没有关系。倒是你，你在明，秦峰在暗，谁知道他下一步是什么？”
“他已经在做了。”低声的，何子墨说道。
屋子里有些昏暗，适应了倒也是可以看清屋子里的大致轮廓。何子墨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亮光，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甘甜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似乎这个时候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不合时宜，只是开心的话题，甘甜却是没有想到什么。生活过成现在这样，实在也是有些压抑。
外面似乎下去了雨，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窗户上。
不知道窗户有没有关，怕雨水打进屋子里，甘甜起身想去看看窗户。
刚刚有所动作，何子墨拉住了甘甜，问道：“你要干什么？”
“去看看窗户有没有关。”
“我去就可以。”
何子墨不自主的有些紧张，似乎怕在窗户后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确认了窗户是被关着的，何子墨才重新回到床上。
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甘甜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篇报道，说是北海道那有一种植物，平时是白色的，一旦被雨淋后，便会成了透明色，甘甜看过图片，变成透明色的花朵的确是很美。
似乎想起这个，比想起那些仇啊恨啊的要舒服得多。
“何子墨，你说，济州岛和北海道，你想去哪？”
济州岛那可以参观泰迪熊，离泰迪熊馆较近的有一个碳酸温泉，不过甘甜听说，济州岛的景点分散得比较开，没有大巴车的话，靠走路是很累的。北海道的话，甘甜想去寻找那个透明的小花，倒是有些为难。
“随你。”顿了顿，何子墨又说道，“你要是愿意，两个地方都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你公司的事呢？”
“雅安会处理。”何子墨舒了一口气，“我现在并不担心公司的事，而是担心你没有心情，再一个，有人不会让我们有心情。”
甘甜抿紧了唇，手搭在何子墨的颈子上：“我也是想借着出去的时间好好想一下，何子墨，我们的行踪，有那么容易就泄漏出去吗？”
只要他有心，想要查到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的也是，大概是我多虑了。”一时间也睡不着，软玉在怀，何子墨心里痒痒的，想要做点其它的事情。
唇刚刚贴在甘甜的唇上，便被甘甜推开：“何子墨，我现在不想。”
何子墨有些失落，倒也是没有勉强甘甜什么。对妇科，何子墨本是不了解，一个大男人研究妇科，又不是妇科医生，何子墨觉得有些别扭。
只是一次听人说了恶露之后，何子墨这才特意查询了一些事，和人打听了一些事，这才又一直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之前忍着不碰她，现在想碰却又是被拒绝，何子墨难免有些沮丧。
似乎是知道何子墨心中所想，甘甜轻咬了下唇，地神说道：“何子墨，婚礼那天，你可以——”
话没说完，甘甜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何子墨，没有再说下去。
何子墨明白甘甜的意思，摇了摇头：“都是老夫老妻了，还用在意这些？”
“要的。”甘甜缓缓说道，“有婚礼没洞房的婚礼，是不完整的。”
何子墨失笑，倒也是没有反对：“好。”
——
杨小鹿一夜未归，据说又是去了朋友那。穆蓉有些担心，要杨烨主动联系杨小鹿，要她回家。
穆蓉认为杨小鹿之所以离家，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被重视，全家人的注意力现在都在甘甜的身上。只要杨烨低头说几句好话，或许杨小鹿就会回来了。
杨烨冷笑：“我低头？要我一个做父亲的给女儿认错？穆蓉，你觉得这可能吗？”
穆蓉有些生气：“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要面子。她一个女孩子家，流落在外面怎么可以！”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做出了什么选择，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不在家也好，免得何子墨跟甘甜的婚礼会受到影响。”
穆蓉气结：“杨烨，你的心里是不是只要你的旧爱？小鹿不是说了，甘甜和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她说是什么你就信什么？她说何子墨是她孩子的父亲，你也信？”杨烨皱眉，“小鹿的事，你别和爸爸说，免得惹他不高兴。我今天要去预定酒店，你要一起去吗？”
“我没空。”冷冷的，穆蓉说道，“你忙你的，我准备回家住几天。我会和小鹿说的，如果她打算回来，先去她姥爷家住上一段日子。那个婚礼，反正我是不会参加。”
“随你。”淡淡的，杨烨说道，“还有一件事，在甘甜完婚之后，我要去处理一件事，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在家里照顾爸爸，如果你觉得烦，我会安排一个家政人员过来。你愿意留下就留下，想走，我也不会有反对意见。”
听杨烨这样说，穆蓉心生警惕：“你打算做什么？”
挥了挥手，杨烨慢声说道：“没什么，我的事你不用管。”
穆蓉有些气恼，脸色有些难看，盯着杨烨，说道：“过河拆桥，现在我对你没有意义了，你就完全不把我当一回事。杨烨，好歹我还给你生了个女儿，你的初恋，谁知道是不是要你戴了顶绿帽子！”
杨烨额头上青筋暴露，握紧了手，压制住心中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杨烨缓缓说道：“穆蓉，这段婚姻，是我太过于草率。如果现在或者以后，你觉得我对不住你，那我道歉。”
摆了摆手，穆蓉说道：“别和我说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离婚这事。杨烨，你是不是想逼我让出杨夫人的位置？告诉你，我偏偏不会如你所愿。”
杨烨舒了一口气：“如果你现在放弃，或许以后不会那么后悔。”
“我宁愿后悔也不会成全你们！”走至衣橱那，穆蓉翻找着衣服，“杨烨，只要你在正规场合出席，你的女伴只能是我。”
将衣服大致整理了下，穆蓉装进箱子里。想了想，穆蓉又将衣服拿出，一件件地摆放回去：“我为什么要走，我倒要看看，你们旧情人在一起，能不能天雷勾起地火！”
“她现在有丈夫。”沉声的，杨烨说道，“穆蓉，你说话注意下。”
“不做亏心事还会怕人说不成？”穆蓉讥讽道，“我就是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做出什么事情。”
将东西收拾好，穆蓉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恰好看见住在隔壁的席熙打开门走了出来。
眼前一亮，穆蓉顺势将门关上，喊住了席熙：“你是杨蔓的先生？早就听说过你了，没想到你的度量这样大。”
淡淡地看了穆蓉一眼，席熙低低一笑：“为什么？”
129喜欢还是别的原因
穆蓉有些吃惊：“你不知道吗，杨蔓和我的丈夫，曾经是旧情人。”
席熙笑了笑，说道：“既然是曾经，那便是过去的事了。”
穆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席熙：“你是太相信她了吗？至少我可以看得出，杨烨对杨蔓还是恋恋不忘。”
席熙摸了摸下巴，瞅着穆蓉，慢悠悠地说道：“我想，那应该是你不够优秀，才会让杨烨的心不在你身上。我和杨蔓之间，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同是男人，我是比较了解男人的心理的。女人太喋喋不休，太小心眼，太不给男人面子，都是会被男人讨厌的。”
穆蓉气得脸色有些发青，冷冷说道：“你怎么这样不识好人心，我是好心劝你，要你提防一下，你怎么反而说起我来了！”
席熙笑了笑，说道：“一般人要是过得不如意，总会想着别人也是和他一样，他不幸了，会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一样不幸。其实婚姻和做生意一样，是靠经营。同样一个生意，有人可以做好，有人却是失败了。杨太太，你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穆蓉有些语塞，却还是不甘示弱地问道；“你这是在说，如果我和杨烨的婚姻出了问题，那是我的不对了？席熙，该不会你是软包子吧，被杨蔓欺负得死死的，吃亏了还为她说话。”
席熙摇了摇头，看着穆蓉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同情：“听说你女儿出了事，现在想想，还真是有因必有果。”
穆蓉气结，握紧了手，盯着席熙。原本她是想戳着席熙和杨蔓吵一架，只是席熙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反而不动声色地数落了她一顿，这口气憋在心里，穆蓉实在是觉得难受。
勉强笑笑，穆蓉慢声说道：“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席熙莞尔：“那还真是有劳你操心了，杨夫人，你对自己的容貌不够自信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就不会担心这个，谁没有个初恋，要是初恋都在一起了，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人就不会存在了。对过去的感情恋恋不忘，杨蔓不是这样的人。根据我对一些电视剧的观察，一般对过去感情恋恋不忘的，嗯，都是想要做小三的，当然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对了，最近热播的那个啥猫虎什么的，那个谁不就是那个男人的初恋？杨蔓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不担心。”
穆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席熙说的话她是无法反驳，却又是有些不甘心。似乎一定要生出点事来才甘心一般。
仿佛看出了穆蓉的心事一般，席熙笑了笑，低声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穆蓉的嫂子，这些年又不生活在一起，怎么一见面就说小姑子的坏话。小孩子任性也就罢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要是不注意形象，说话重一点，这些年还真是白活了。”
“你！”穆蓉手指着席熙，脸色有些发青，“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要后悔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的女儿，而不是在别的事情上添油加醋。”淡淡，席熙说道，“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给我的忠告。”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甩下一句话，穆蓉瞪了席熙一眼，疾步离开。
盯着穆蓉的身影，席熙脸上的笑容止住，神情渐渐有些严肃。
房间里，杨蔓并不在。略作思考，席熙走进房间配套的卫生间，锁上了门，打开了淋浴器，让水哗哗地流淌着。
拨打了秦峰的号码，电话只是响了一下，便被接听。
席熙的声音有些冰冷：“我还以为，你不敢接我的电话。”
“有什么不敢？”秦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呼吸有些沉重，隐隐的，似乎还能听见耳机里传出别的声音。
席熙皱眉：“我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
“义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女儿的安全。”
席熙没有因为秦峰这句话而宽心：“现在在你身边的女人是谁？杨小鹿？秦峰，你到底想做什么？”
“义父，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所承受的，我会让伤害她的人一一品尝。义父，她那么期待这场婚礼，我不会破坏的。”
席熙还想说什么，秦峰已经挂断了电话。
席熙没有再打过去，因为了解秦峰，所以知道就算打过去，也是会被秦峰挂断。握紧了手，席熙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
秦峰挂断了电话，看着压在身下的人，也是没了兴致，推开了她，披上衣服在床边坐着，拿起一支烟，慢慢地吸着。
杨小鹿有些不明白秦峰，更是不明白秦峰对她是什么感情，对秦峰，杨小鹿是有些惧意，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只是吸了一口烟，秦峰便将烟头使劲地按在烟灰缸里，沉默了良久，缓缓看向杨小鹿。
被秦峰看的有些害怕，杨小鹿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靠坐在秦峰身边：“刚刚，是谁打的电话？”
话说出口，杨小鹿有些后悔。在秦峰身边，只能做一个什么都不问的听话的人，秦峰要是不高兴了，会做出的惩罚是杨小鹿难以想象的。
被秦峰看的有些不自在，杨小鹿低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不说也是没有关系。”
秦峰扯了扯唇：“也没有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忽然间，秦峰打横抱起了杨小鹿：“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心情高兴一下。”
杨小鹿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秦峰又要去那个令她害怕的小屋子。咬紧了唇，有些哀求的，杨小鹿看着秦峰，却是不敢说什么。
目光落在杨小鹿平坦的小腹上，秦峰低声说道：“现在没有了顾虑，你还是不愿意？放心，我会下手轻一点的。”
“秦峰，”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杨小鹿问道，“如果是甘甜，你会用那些东西对她吗？”
想起曾经皮鞭甚至蜡烛滴在身上，杨小鹿身子微微颤抖，依附于秦峰，或许更多的是害怕他。相处的时间久了，愈发地觉得秦峰有些可怕。
秦峰的；脸色有些阴沉，杨小鹿知道又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但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又有些忍不住。
“我舍不得让她首那种罪，所以我注定了不会对她忠诚。”慢声的，秦峰说道，“杨小鹿，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说起来，你是唯一在我身边留了很久的女人。”
“其他人呢？”
看着杨小鹿，秦峰笑了笑：“死了。”
杨小鹿瞪大了眼睛，脸色有些惨白。
“骗你的，”淡淡的，秦峰说道，“我们都是契约关系，她违约后，我也不会为难她们什么，而是会把她们安置在一个可靠的地方。小鹿啊，你不会想和她们一起吧？”
杨小鹿摇了摇头，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并不认为秦峰所说的会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可能，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和那些女人见面。
“秦峰，我知道你拿掉孩子也是有你的无奈，”讨好一般的，杨小鹿说道，“我现在想通了，生孩子很痛苦吗，这样也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只要不要杀了她，不要把她送到可怕的地方。
这话，杨小鹿却是埋在心里，没有说出。
秦峰唇角威扬：“好，只要你听话，不要做出违背我的事情，我就不会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杨小鹿，有个童话，叫做不要打开最后一扇门，你明白吗？”
杨小鹿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
“杨小鹿，我是不希望你伤害甘甜，不过非常时期，我可以允许你做出一些事。”手抚向杨小鹿的脸颊，轻轻摩挲着，秦峰低低地笑着。
杨小鹿心里慌张，连忙说道：“我不会——”
手指抵在杨小鹿的唇上，秦峰慢声说道：“没事，有些事情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小鹿，你很聪明，知道我想做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说出这话时，秦峰的目光别有深意。
杨小鹿想起她偷看的那份资料，心里并不是肯定秦峰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杨小鹿并不打算告诉秦峰，低声的，杨小鹿说道：“我还有把柄在你手上，你其实根本不用防着我。”
秦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
杨小鹿觉得应该感谢秦峰，只是在她的后背，胸前留下了鞭子痕迹，脸蛋上还是完好的。她会被这样对待，完全是因为甘甜，只是在秦峰面前，杨小鹿不得不收敛对甘甜的不满。
秦峰在她眼中无意就是一个变态，不过这样，她倒是有些期待甘甜落在秦峰手里会怎样。
忍着身体的疼痛酸疼，杨小鹿看着并不打算在她房间过夜的秦峰：“秦峰，你很喜欢甘甜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130要问个明白
杨小鹿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这个问题，对于秦峰来说，是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但是杨小鹿还是想要知道，甘甜在秦峰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
试探性的，杨小鹿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报仇才接近甘甜的？我知道不该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秦峰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抬起杨小鹿的下巴：“问那么多做什么。有些时候，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我的想法，也不是你可以明白的。总之，我不想看到他们那么顺利地就举行婚礼，如果你要把这个看作是我的报复，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秦峰说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杨小鹿把这话当作是真的，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说明秦峰对谁都没有上心，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也可以平衡一些。
“天亮的话，你回家去吧。”沉吟片刻，秦峰缓缓说道，“本来我想让你在身边多留些日子，只是这样终归不太好。还是你去杨家比较好，你也可以方便帮我打听下消息。不管怎样，你只要一口咬定你跟何子墨有染就可以。”
杨小鹿咬紧了唇，垂下眼眸，心里有些矛盾，想要问出来又是有些害怕。深呼吸一口气，杨小鹿握紧了手：“如果，你得到甘甜，你会怎么做？”
杨小鹿期待得到的答案是毁了她的后半生，鼓起勇气，杨小鹿抬首看着秦峰，想要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狠毒，只是杨小鹿失望了，秦峰的脸色虽然依旧是冰冷的，眼睛里却是呆了一丝笑意，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憧憬着什么事情一般。
心里咯噔一下，杨小鹿心里腾起的希望慢慢落下，是些失望地别开了目光。
“我也不介意告诉你，那之后，我会选择重新开始。”秦峰的眉扬起，连同声音里都是带着一丝笑意，“杨小鹿，我不是什么好人，那个时候，你便获得了自由，你不该高兴吗？”
杨小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是啊，我是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但是秦峰，我对你有什么用？你的复仇，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顿了顿，秦峰没有说话，“你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去处理。”
听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杨小鹿低声说道：“秦峰，我不认为你是喜欢甘甜的，因为在我看来，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不管他以前的行为多么恶劣，有了喜欢的人之后一定会收敛。”
秦峰失笑：“我以为你会看的明白，没想到你和那些做着公主梦的女人一样。自古以来，男人就没有从一而终过，你是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看多了，不应该啊，你身为千金大小姐，怎么还做着灰姑娘的梦。杨小鹿，喜欢和单纯的ml是不冲突的。你还是不了解男人。就这么和你说了吧，只要给男人机会，男人必定是会沾花惹草，只是不会负责。只可惜现在取缔了青楼，不然那里的生意一定火爆。不，现在只是换个名称，有空你应该去天堂会所看看，或许你会想不到，那儿的女人，学历都是本科以上，没有文化的，那边是不要的。去那的，都是有档次的人，要的不仅仅是传统的陪同，更是要一个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的人，当然，脾气还要好。像你这样的，在哪是要吃亏的。”
关于天堂会所，杨小鹿听过一些传闻，自然她是很不屑那儿的。在她看来，不管那边的女人曾经有多么高的学历，自甘堕落地去了那种地方，就是肮脏的。只是现在，听秦峰的语气，似乎她还比不上那些出卖身体的人，杨小鹿心里有些气恼，却又不敢说什么。
“好了，不该问的你也不要问，杨小鹿，只要你不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也许哪天我心情好了，会把底片给你。”
闻言，杨小鹿眼中闪过一道光泽：“真的吗？”
秦峰扯了扯唇：“这要看你后面的心戏，编的如何。杨小鹿，我相信你。”
“只要，我让他们的婚礼不那么顺利，就是做的很好吗？”盯着秦峰的背影，杨小鹿问道。
秦峰颔首，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
杨小鹿一身酒气地回到家里，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一夜未睡，眼圈下一片乌黑。
见杨小鹿这样，穆蓉又气又心疼，忍不住地抱怨：“你这是去哪了？”
杨小鹿看着穆蓉，神情有些委屈，眼泪忍不住地一滴滴落下：“妈，我不想回来，可是不回来我又能去哪。我早已经不爱简木森了，我和姐夫是两情相悦，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变得这样快。”
穆蓉眉头拧在了一起，当下没有旁人，穆蓉压低了声音，说道：“小鹿，这里没有外人，你和妈妈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小鹿嘟起了嘴，几分哀怨地看着穆蓉，眼圈红红的，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低声的，杨小鹿说道：“妈妈，我没有说谎，我那个孩子的父亲的确是何子墨，之前那个人是我找来演戏的。”
穆蓉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杨小鹿额头上轻轻一敲，压低了声音：“小鹿啊，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我还是知道的。你这样说，根本站不住脚的，你知道吗？没有人会相信你。你说你找人演戏，找谁不好，偏偏找了个秦峰，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杨小鹿低低地抽泣着：“可是，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跟何子墨之间的那些事啊，再说了，和我交往的那个人就是何子墨！”
穆蓉愈发得觉得头疼，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杨小鹿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妈，手术时出了点意外，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就连每月的好朋友，也不会来看我了。妈，我大概知道了，其实何子墨是假意接近我，实际是为了给甘甜报仇的。妈，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一定要帮我。”
穆蓉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穆蓉，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半响，穆蓉才缓过神，拉着杨小鹿匆匆走了出去。
到了医院，穆蓉安排杨小鹿做了检查。等待的时候，穆蓉一直心神不安，心里乱成一团，简直不能相信杨小鹿所说的是真的。
子宫没有了，子宫没有了。穆蓉的脑海里一直飘荡着这个。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仅次于生命的，杨小鹿要是真没有了，那她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今后还怎么嫁人。婚前堕过胎没什么，不说的话，谁会知道。但是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却是天大的事。
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穆蓉上前，拉住医生的手，几乎是恳求地看着医生，希望医生告诉她，一切都是杨小鹿开的玩笑。
几分惋惜的，医生看着穆蓉：“穆女士，你的女儿，子宫的确是被摘除了。”
后面医生说了什么，穆蓉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仿佛缺氧了一般，几乎要晕厥过去。
靠在墙上，穆蓉稳住身子，还是难以相信刚刚听到的事。
走进诊断室，穆蓉看着蜷着腿，抱着膝盖坐在那的杨小鹿，心疼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疾步走上前，穆蓉拉起杨小鹿，手抬起，就要打向她。
只是手扬在半空中，看着杨小鹿那通红的眼圈，怎么也下不去手。
慢慢的，穆蓉放下了手：“我该怎么说你，你要是注意些，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男人是谁，我们找他算账去。”
“妈，真的是何子墨，我没有骗你。他说，甘甜受过什么养的苦，我都要承受一遍。因为是简木森惹得祸，害得甘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所以他也要我这样。”回忆着秦峰交代的话，杨小鹿哭泣道，“妈妈，是我错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穆蓉倒是慢慢地冷静下来，杨小鹿说的事，穆蓉也是知道，如果按照杨小鹿说的，倒也是对的上。
至于是真是假，穆蓉现在不想考虑，也不愿意去管。杨小鹿成了现在这样，就算不是何子墨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没有他们，如果他们不来到杨家，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将杨小鹿搂在怀里，穆蓉声音冰冷：“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一定会让他给你个说法。”
杨小鹿却是流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连连摇头：“不要，妈妈，这事闹大了，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怎么嫁人啊！”
穆蓉气结，却又是心疼：“现在怕了，当初做什么去了。小鹿，你怎么就不能成熟一些。”
杨小鹿只是低低地哭泣着，没有说话。
这个样子的杨小鹿让穆蓉更加心疼，也是不忍心再责备她。
“这事，不要说出去，连你爸爸都不要说。我会找何子墨问个明白。”
杨小鹿低低地哭泣着，唇角却是不经意间扬起了一个弧度。
声音微弱，杨小鹿低声说道：“妈，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
－－－－－－题外话－－－－－－
网络出问题了，半天传不上去，虽然是28号的章节，但是因为上传后时间是29号，所以，29号，晴偷懒一天。
131赌气
见杨小鹿这神神秘秘的样子，穆蓉微微皱眉，斟酌了下，说道：“小鹿，你先养好身体，别的事，先不要考虑，也不要插手。”
穆蓉是有些怕了，怕杨小鹿再胡闹又会惹出什么乱子，再上现在的事，是乱上加乱，到头来一发不可收拾。只是杨小鹿似乎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似乎全然忘记了刚刚的伤痛一般，盯着穆蓉，杨小鹿一字一句地说道：“妈妈，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真的。我上次说的，真的是真的，甘甜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妈，我会找到证据的。就算没有证据，我也会把这事闹大。”
穆蓉伸手堵住杨小鹿的嘴，说道：“小鹿，你别管这事了。我问你，你那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杨小鹿缩了缩脖子，脸上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嘴硬，道：“妈妈，这事我骗你做什么。就是何子墨，是他不愿意承认。”
穆蓉有些恼怒，手指敲着杨小鹿的脑袋，训斥道：“小鹿啊，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你那是在撒谎。”
杨小鹿看着穆蓉，咬紧了唇，半响缓缓说道：“妈，只有你能帮我，求求你帮帮我。而且，就当是为你出气也可以啊。”
偷偷地看了一眼穆蓉，杨小鹿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妈，我刚刚要和你说的是，甘甜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就是这样，爸爸还那样护着她，妈，你不觉得爸爸从来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吗？妈，你甘心让他们在杨家取代我们的位置吗？”
穆蓉微微有些动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小鹿，你现在处在风口上，不要再给自己找乱子了，你爸爸因为你现在事，已经很生气了。”
杨小鹿不以为然：“生气，他？妈妈，你是不是在逗我？他哪里关心我了，从来他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他要是关心我，一开始就会弄好我跟简木森之间的事，因为简木森说喜欢甘甜，他就妥协了？妈，他的心里，只有那个不是他的女儿的人，哪里有我的地位。不管怎样，妈，就算背负上小三的恶名，我也要做我想做的事。”
“小鹿！”穆蓉提高了声音，脸色有些难看，“你这是何必，就算你要报复，需要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吗？听妈的话，回家后养好身子，以我们家的地位，想要找个女婿还是很容易的。不能生，大不了抱养一个。”
“我不！”杨小鹿嘟起了嘴，眼圈微微泛红，低低地哭泣着，“妈，我真的喜欢何子墨，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不要他们举行婚礼。你要是不答应——”
趁穆蓉不注意，杨小鹿跳下来床，跑至窗户旁，推开了窗户，身子探出去半截：“妈，反正我的一生就这样毁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看着杨小鹿这危险的动作，穆蓉有些慌张，不敢上前，怕真刺激到了杨小鹿，会让她真的跳下去。
“妈，你也要逼死我吗？”
“小鹿，你别冲动，我答应你就是。”怕杨小鹿真的做出什么，穆蓉慌忙说道。
杨小鹿脸上露出了喜色：“真的？”
穆蓉点点头：“是。小鹿，你先回来。”
得到了穆蓉的保证，杨小鹿这才将身子缩了回来，只是看起来依旧有些不开心：“妈，但是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给甘甜出气，现在我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妈，我该怎么办？”
上前，穆蓉抓住杨小鹿的手腕，牢牢地握在手掌上。这样的触感，才让穆蓉觉得安心。
“小鹿，他都这样对你，你难道还是要非他不可？”
“是！”杨小鹿点点头，肯定地说道，“他越是想摆脱我，我越是不会让他如意。妈，我就是呀他们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凭什么他祸害了我，我还要看着他们秀恩爱。”
“小鹿，上次你谎言已经被揭穿了，就算我信你，他们也不会信你。再加上，何子墨要是一口否认，又该怎么办？”
杨小鹿并不是很在意，耸耸肩是，说道：“没关系啊，无所谓的。他承认还是不承认，和我要做的事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妈，只要你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我自己会去做的。”
穆蓉知道现在的杨小鹿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无论她说什么，杨小鹿都不会听进去。只要杨小鹿在她身边不再出去就可以，剩下的事，穆蓉觉得可以慢慢想办法。
点了点头，穆蓉说道：“你先和我回去，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
何子墨觉得甘甜有些奇怪，盯着手机皱着眉头，咬紧了唇，脸上流露出恼怒之色。
以为有人再和甘甜说自己的坏话，何子墨想了想，虽然觉得这样侵犯了甘甜的隐私权，但是还是觉得要问个明白。
刚想开口说话，忽然间甘甜抬首看着何子墨，眼里燃烧着一丝怒气。
何子墨心里一惊，以为真的有谁在和甘甜说自己的坏话。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忽然间，听甘甜说道：“何子墨，你觉得我很老吗？”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心中更是警钟大作，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摇了摇头：“不老。”
甘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比我岁数小又怎样，站在一起谁分得清谁大谁小。大牌，还真当除了她别人就用不起大牌？”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财务部有个人听说甘甜是海归，因为她家里有点经济基础，所以自认为交朋友就该交上流社会的。
甘甜不好拒绝，给了她电话号码，也同意了她加她微信。
刚刚惹甘甜生气的是，那人问甘甜最近用的什么护肤品，得知甘甜用的一套不过一千之内，还只是中等牌子，不由吃惊。
“你怎么买这么便宜的，我一瓶水就五六白了，我就是爱装逼，别人想要装还没这个资本。你怎么用这么不上档次的。”
甘甜生气的是，她最烦别人对她指手画脚。
得知甘甜生气的原因，何子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决定到时候查查那个人，如果业绩一般，不如将她三振出局罢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删除了这个人？”
甘甜想了想，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删，既然她说我穷酸，那我就要她看看，我有多穷酸。”
甘甜一般是不喜欢更新朋友圈，觉得那样会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出去，只是现在，甘甜心里有气。
想起刚刚那人说她一直想买神仙水，但是一直在考虑。甘甜看向何子墨，问道：“你在十一区那有认识的人吗？”
何子墨点点头：“有，怎么了？”
“嗯，那就让他买一套sk—ii，直邮过来，还有——”罗列了一大堆化妆品，从基础护肤到彩妆，全都是最顶端的。
那人说，十一区的高端化妆品，可以和欧美媲美，有钱她一定要去买，你也要努力。
如果是平时，甘甜听听也就算了，只是最近甘甜心情不好，被一个陌生人这样说，心里更加生气。
而甘甜现在用的haba的精华油，更是被那人鄙视，那是什么牌子啊，没有听说过，我和你说，我最近关注了xx老师，他可是全国排名前三的美容老师，他推荐的东西肯定好的了，他没有推荐的，你别买，浪费钱。
深呼吸一口气，甘甜想起在英国的同学，在网上找到了他们，让他们帮忙寄一些护肤品过来，并且叮嘱道：“不要在免税店买。”
看着甘甜这样子，何子墨摇了摇头：“我在德国、法国也有认识的人，要不要他们也帮忙。”
“好！”想也没有想的，甘甜便说道，“用不了，可以拿来送人。”
何子墨哑然失笑：“你怎么这样在意这事？不妨在心里不就可以了？”
甘甜握紧了手，摇了摇头：“我现在心情不好，谁让她撞到了枪口上。再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她管我做什么。我要是真买不起，她难道会帮我？既然她想炫富，那就比比呗。何子墨，陪我去奶茶店坐坐。”
小区里有一家不大的奶茶店，24小时营业。甘甜走了进去，点好东西，甘甜拍了照，顺带附上了地理位置。
在京都呆久的人知道，甘甜所在的这个位置，房子一般人是买不到的。
果不其然，之前找甘甜的女的，很快又发了一个信息过来：“你在哪啊？是去找人的吗？那个地方，听说是做官的才能住，是这样吗？”
甘甜看着信息，并没有回复，而是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信息。
“在家闷得慌，老公陪我来小区里的奶茶店坐会，感觉好幸福。”
放下手机，甘甜看着一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何子墨，冷哼道：“何子墨，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幼稚？”
何子墨摆摆手：“没有，我没有觉得。只是甘甜，如果是公司里的人，你直接告诉她，你是她的老板娘，不就可以了吗？”
甘甜冷哼：“谁信啊，人家可都是觉得你和雅雯是一对。搞不好以为我横插一脚。”
132想多了
被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有些委屈：“她和我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甘甜知道事情的确是如何子墨那般所说，本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听见手机“叮”的一声响，甘甜拿起手机，发现是有人给她发了微信，是之前的同事。
虽然只是字面上的文字，甘甜依旧感到浓浓的酸味。
“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心虚了，不敢说话？”
甘甜看了一眼何子墨，他凝视着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薄唇紧抿，虽然只是看到一个侧脸，却依旧是不失俊朗。趁着何子墨不注意，甘甜偷偷拍了一张照。
编辑好文字，本想发出去。只是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幼稚。她这般赌气，是为了一个跟她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看不上的人。
或许，她生气的真正原因并不在此，而是因为杨小鹿闹得那一出。虽然知道杨小鹿是乱说的。甘甜依旧觉得生气，或许是因为这样，才会迁怒到其它事情上。
平日里，甘甜是不爱这般炫耀，哪怕是家境还好的时候，身为千金大小姐的她也不愿意主动和人说她家里的情况有多好多好。只是从她用的东西中，足以让同寝室的、有的小心眼的人嫉妒。
她的一瓶爽肤水，接近千元，同寝室的，稍微好点的，接近百元，次一点的，也就五六十的样子，见甘甜和她们差不多，却用的那样高档，猜测她要么是被包养了，要么是家境好。只是人都有种心理，谁要是过的好，总是希望她实际上是不幸的，再加上后来有人看见每逢周末，甘甜便被何子墨接走，愈发地肯定了这种想法，甘甜不是家境好，是被人包养的。
那时候甘甜想和她们搞好关系，没有说出她的身份，只是这样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嫉妒的依旧会嫉妒。
甘甜那时用的x兰面膜贴，一次看同寝室的一人又在用地摊上买的三无，怕她烂脸，拿了自己的一片给她。那人用完觉得舒服，下次又继续问甘甜要，似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那人一般，有人看不下去：“你怎么不自己买，她的又不是你的。”
那人支支吾吾，说道：“我又不是不还，我在网上看到一套，原价1000多呢，现在做活动，只要100，洗面奶，水，乳，还有十片面膜，等我的东西到了，再还不行吗？再说了，我又没人包养，又没人送我这些东西。甘甜，你最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有人看见你和一个老男人走在一起，不是之前那个年轻的了。”
甘甜知道她说的是她的父亲，只是如果她说出来，那人会说什么，甘甜可以猜测的到，是爹，还是干爹。
索性，甘甜选择了沉默，拿出了一片x兰，递给了那人：“我有自己的零花钱，你不要想多了。”
甘甜记得寝室里唯一一个帮她说话的人叫苏素，一把夺过了那片面膜：“为什么要给她，这样轻松就接受嗟来之食，那就没说的好像一副有骨气的样子。”
私下里，苏素和甘甜说过：“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你的言行举止，好像是受到过很好的家教一般。我不问你的家世，就是觉得，你的家庭不简单。”
尽管这样，甘甜还是没有说出她有一个企业家的父亲，喜欢的人将来也是会ceo的，或许说出来，甘甜有种会和她们拉开距离的感觉。
如果后来那个女孩家里没有出事，她因此辍学，或许她们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她们的性格，一个温顺，一个火爆，在一起倒也是可以互补。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以前的事，甘甜止住了思绪，看着那条未发出去的信息，删掉了。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刚刚那样的行为有些幼稚。
甘甜本不打算回复那人，只是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我家在这，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所以我搬到了这。
如此，倒也是回答了那个前同事。
“何子墨，刚刚我说的那些，你就当是玩笑，不用麻烦你的朋友了。”
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见她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斟酌了下，说道：“说出去的话是不能收回的，再说了，东西都是要用的，你们女人不是很爱囤货的吗？”
闻言，甘甜瞅了何子墨一眼：“你怎么知道囤货这个词的？”
话说出来，甘甜觉得又有些不妥：“何子墨，你从哪听说这事的？”
似乎觉得甘甜这是在质问，何子墨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很常见的事吗，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得见。虽然你没有这个习惯，但是我在和别的有女朋友或者妻子的男人交谈出，可以感觉的到。有的人喜欢上一样东西，会一直用下去，囤着不少她们喜爱的。”
甘甜失笑，摇了摇头：“我不爱囤货，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喜欢感能维持多久。再说，东西是有保质期的，囤太多，错过了保质期怎么办？”
何子墨若有所思：“你是只对这些东西这样，还是对所有的事、人都这样？”
见何子墨忽然间神色变得有些严肃，紧紧地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甘甜觉得刚刚自己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怎么会让何子墨有这样大的反应。
“何子墨，任何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会喜欢一样东西很久。比如奶茶，今天我喜欢丝袜，明天可能就喜欢上了全套，再后来，可能看到奶茶就觉得厌烦。所以有些事，真的说不清。”
何子墨脸上的神情因为甘甜这番话变得更加的难看，回去的路上，何子墨也是一直沉默着。
甘甜觉得何子墨有些反常，却又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问，又怕何子墨不愿意说，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只是回到家，何子墨一言不发地去了连接着卧室的阳台，靠在墙壁上，双臂叠在胸前，望着星空。
站在屋子里，甘甜看着何子墨，思索了下，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了，或许他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甘甜去浴室里冲了一个澡，只是出来，发现何子墨依旧站在阳台上。
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甘甜走了出去。
阳台是密封的，刚刚出去，便嗅到了浓浓的烟味，何子墨的脚边，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四根烟头，烟灰布满了一地。
何子墨手中还夹着一只香烟，见何子墨打算将香烟递到口中，甘甜轻咬了下唇，上前夺过何子墨手中的烟，吸了一口。
不似女士的薄荷烟，这烟的味道并不好闻，再加上甘甜吸得过猛，呛到了，不由咳嗽起来。
余光瞥见何子墨手伸了过来，甘甜后退了一步，将手上的烟扔到了地上，用脚使劲地踩灭：“何子墨，出去一趟，你怎么变得怪怪的？满腹心事的样子，为什么？”
甘甜觉得何子墨不应该是在为工作上的事觉得烦恼。他就算是担心公司里的一些事，也不会表现得这样明显，或许他会愁眉，但是不会是在她可以看见的地方。甘甜倒是觉得，何子墨在烦的，实际上是私人的事。
刚刚他们一直在一起，没有谁找过何子墨，忽然间何子墨变成了现在这样，甘甜实在是有些疑惑。盯着何子墨，甘甜说道：“何子墨，你到底怎么了？”
看向甘甜，何子墨神色有些复杂，半响，缓缓说道：“甘甜，我可曾经过了你的保质期？”
“嗯？”甘甜愣住，一时间没有明白何子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何子墨那故作轻松的神色，他紧握的双手泄漏了他此刻并不是很平静。
甘甜觉得刚刚她关于保质期的那番话，并没有含沙射影地指什么，只是怎么觉得，何子墨似乎是很在意一般。
抓了抓头发，甘甜说道：“何子墨，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刚刚没有说你，我只是说我的一个习惯。”
何子墨颔首：“我知道。只是习惯成自然，一件事习惯了，就算不是同一件事，也会按照习惯的思维去想。甘甜，我问你，我在你心中的保质期有多久？”
甘甜觉得何子墨这紧张的样子，似乎是在怕自己失宠一般，手抵在唇边，甘甜轻轻笑了笑：“何子墨，你这个比方是不成立的。冻死会有保质期，那是因为它们不是活物，和人是不能相比的，如果真的要说什么。”
话语顿住，甘甜凝视着何子墨：“如果你真的要一个答案，那就是，你什么时候没了生命，那也是一切的结束。”
见何子墨依旧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甘甜咬紧了唇，转过身子：“何子墨，你非得要我说的那样直接吗？你喜欢听那样肉麻麻的话？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何子墨，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还担心什么？”
何子墨觉得自己也是想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股不安的感觉，似乎会发生什么一般。
“大概，真的是我想多了。”
133不记得了
一大早的，甘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刚想去开门，被何子墨按住：“我去开门，你再睡会。”
甘甜本就犯困，听何子墨这样说，“嗯”了一声，又继续闭上了眼睛。
何子墨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穆蓉，有些愣住，还是礼貌性地问道：“阿姨，你有什么事吗？”
“小鹿回来了。”开门见山的，穆蓉说道，“何子墨，你打算怎么办？”
有些奇怪的，何子墨看着穆蓉，淡淡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穆蓉迟疑了下，握紧了手，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其实知道是杨小鹿在胡闹的，但是爱女心切，杨小鹿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再加上知道杨小鹿再也不能有孩子，这样会很难嫁出去，索性是一口咬住。
手指着何子墨，穆蓉嚷嚷道：“何子墨，说话要凭良心，你问你自己有没有关系，你对小鹿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何子墨皱眉，却还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阿姨，你不要被杨小鹿给骗了，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穆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怎么不是了，何子墨，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没有证据就算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甘甜本来还是有些睡意朦胧，被穆蓉的大嗓门一搅合，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穆蓉的大嗓门，心里烦，困意更是消散了。
坐起身子，听着穆蓉在那絮絮叨叨，咬紧了唇。
何子墨那般的好脾气，更是让甘甜觉得愤怒，深呼吸一口气，甘甜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走了出去。拉开何子墨，甘甜瞪着穆蓉，冷冷说道：“阿姨，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何子墨帮杨小鹿背黑锅？我相信何子墨，再说了，他对杨小鹿也不会有兴趣，阿姨，马上就是我跟何子墨婚礼的日子了，你这是纯心来找茬？”
看着甘甜，穆蓉想起杨小鹿说过的话，本想说出，只是话到嘴边又是咽了回去。有些讥讽的，穆蓉说道：“甘甜，你可是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大家各自退一步，对彼此都好。”
“退一步？”甘甜轻笑，“怎么退？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何子墨让出去？不可能。”
穆蓉握紧了手：“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甘甜抱起双臂，看着穆蓉：“秘密？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秘密在你手上，让我值得这样害怕？”
穆蓉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你的事情你自己知道，何必要我说的那么明确。甘甜，你可要考虑好了。”
“听你这样说，好像还真的很严重严重一样。”甘甜低笑，“如果你说的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些事，曝光也就曝光了，无所谓。如果因为这个要让我让出何子墨，不可能。”
穆蓉点点头：“那好，我们走着瞧！”
看着穆蓉气呼呼地离开，甘甜舒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瞪了何子墨一眼，扭身走进屋子。
手臂被何子墨一把拉住，甘甜看也没有看何子墨，没有好气地说道：“放开！”
何子墨没有松手，反而微微用力，将甘甜拉入到怀里，紧紧搂住：“怎么，生气了？”
哪能不生气，就算知道是假的，但是却是一而再地被找上门，时间久了，假的也会被说成是真的。
身子被掰过来，何子墨抬起甘甜的下巴，凝视着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不用担心什么。”
在何子墨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甘甜轻咬了下唇，别开了目光：“我知道。”
何子墨摇了摇头：“但是看你现在的神情，并不像是你知道。”
“那你要我怎样，”没有去看何子墨的眼睛，甘甜低声道，“刚刚我都帮你说话了，你还要怎样才算相信你？”
若有所思一般的，何子墨点点头：“好像，的确是这样，但是甘甜，刚刚你的气势还真是很强大，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甘甜一点都不一样了。人家说，人的性格要是改变，必定是因为经历了什么。”
甘甜记得这话是她曾经说过的，以前她看宫斗片，总是会忍不住感叹，谁谁之前多么善良，刚刚进宫的时候也是多么善良，但是在宫中呆久了，经历了一些事后，性格就会发生改变，会从一个善良的人变成一个心狠、富有心机的人。或许善良本质还在，不会主动去害人，但是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天真少女了。
甘甜觉得自己是有了一点变化，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她早已经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她了，只是多的，是她的一些戒备，失去的是曾经的无忧无虑还有天真。
“何子墨，我没有觉得自己性格怎么变。有人在你门前撒野，不管是谁，不能去说吗？”
何子墨笑了笑，说道：“可以，但是以前的你，就算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会吱声，也只是把气往下咽。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你也不会搬出来和我住一起。”
贴在甘甜耳边，何子墨低声说道：“那样其实也很好，如果不是那样，我们之间也不会有景睿。甘甜，那时的你不管做了多少次，都是那样放不开。”
提起以前的事，甘甜是又气又恼。那时的何子墨哪里是会像现在一样，如何一个无尾熊一般的缠着她，像橡皮糖一样黏着她。那时的他，态度不明，看着是护着她，却又是从没有说出口，弄得她心慌，以为只要他愿意碰她，就说明他还需要她。
如果早知道何子墨一开始也是喜欢她的，她怎么会表现得那样唯唯诺诺，被何子墨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或许何子墨就是吃准了她这一点，才会吊着她。如果那时她有骨气一点，直接离开，说不定何子墨那时就会变得和现在一样。
想要推开何子墨，甘甜没有好气地说道：“别和我提以前的事，何子墨，我讨厌以前的你。”
何子墨愣了一下，一个不留神，被甘甜挣脱了。
上前一步，何子墨抓住甘甜，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刚刚你说什么？”
“我说，我讨厌以前的你。”没有好气的，甘甜说道，“何子墨，你喜欢以前的我，不就是因为那时的我就像是一个面团，可以随意地被你捏来捏去！”
没有想到甘甜是因为这个生气。只是不同的时期要采取不同的战略，那时他是利用了甘甜的心理，没有明着把喜欢她表现得太明显，还趁机占了不少便宜。如果现在他还是这样，八成甘甜会被气得跑掉。
似乎以前的自己，被厌恶了。何子墨抓了抓头，断然是不会承认以前的自己那样是有点小坏：“以前的我不好吗？不过那时还年轻，做事是有点不稳重。就允许你改变，不允许我改变？”
甘甜看着何子墨，见他这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她并没有觉得何子墨哪里改变了，一样的霸道任性，依旧是牢牢地压制住她。
“何子墨，我觉得我怎么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轻声的，甘甜说道。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何子墨莞尔，微微低下头，一点点地逼近甘甜的唇：“知道就好。甘甜，除非我放手，不然我是不会让你离开。”
甘甜愣了下，觉得这话有些似成耳熟，似乎有一天她喝醉了，隐隐地听见何子墨说过。
“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甘甜，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生生世世，你都必须在我身边。除非我放手，不然我是不会让你离开。”
那时的何子墨对待她的态度并不明确，后来酒醒，甘甜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才会听何子墨那样说，至少那时她认为，维持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只是他对她的新鲜感，她不信何子墨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的女人。每次的欢爱，他都将她撩拨得低泣，那样熟练的手段，让甘甜不得不怀疑，却是没有问出口。她怕说出来，会改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见甘甜又在走神，何子墨微微皱眉，似乎刚刚的那话，甘甜并没有听进去一般。
没有再说什么，何子墨直接贴上了甘甜的唇，趁着她失神，轻而易举地攻池掠地。
甘甜回过神，看着在眼前放大的面庞，手抵在何子墨的胸上，想要推开他。
这一举动，却是让何子墨眉拧得更深，按住了甘甜的手，掠夺更加猛烈。
良久，何子墨才松开甘甜，看着她。
被何子墨看的有些不自在，甘甜想要转开话题：“何子墨，刚刚那话，你不是第一次和我说吧，以前，我还上学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说过？”
“哪句？”
甘甜想了想，挥了挥手：“没事，我有点困，想再去睡个回笼觉。”
或许是因为害怕失望，才会可以回避。
盯着甘甜，何子墨忽然间说道：“以前我的确说过，那时虽然你醉了，那时你也说了，等你毕业之后，你就会嫁给我。甘甜，其实我不放手，也是对你的承诺。”
甘甜愣住：“我，说过那样的话？”
见甘甜这样，何子墨冷哼：“你记不得，我可是一直记着。甘甜，我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你也是一样。” 甘甜觉得现在似乎成了何子墨在指责她，明明刚刚是她在生何子墨的气。
“何子墨，我真的不记得了。”
134商场惊魂
席熙想要出去转转，因为何子墨在京都生活过一段时间，席熙喊上了何子墨，顺带也让甘甜一起出去。
临出门前，何子墨问道；“不用喊上妈吗？”
席熙摆了摆手，说道：“她还有事，再说，她也不见得乐意和我们一起。”
甘甜本是想找个理由推了，只是席熙说两个大男人出去怪怪的，甘甜陪着会好一些。
看着甘甜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席熙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和我这个老头子出去？”
甘甜摇了摇头，看了何子墨一眼，别开目光：“我没说不去。”
趁着甘甜回屋换衣服的空档，席熙偷偷地问何子墨：“你们吵架了？”
何子墨舒了一口气，否认道：“没有。”
席熙显然是不相信，拍了拍何子墨的肩膀：“如果是因为杨小鹿的事，不要在意。只要身子正，怕什么。”
刚刚早饭的时候，穆蓉似乎是生怕没有人发现杨小鹿一般，一而再地强调：“小鹿回来了。”
后来如果不是杨老制止了穆蓉，也不知道穆蓉接下来会说什么。其实她会说什么，席熙也可以猜得出。想到这，席熙握紧了手，眼里掠过一道厉色，很快又消失在眼中，脸上又是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何子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些无奈，淡淡说道：“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有些假的，说的多了，恐怕别人也会是当作是真的。”
席熙微微颔首：“不过像这样的，我还真实第一次见到。不过何子墨，只要你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甘甜的事，我不会让子虚乌有的事成为真实的。”
逛了几个商场后，席熙说要去拜访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让何子墨和甘甜不用陪了。
有席熙在，甘甜可以不跟何子墨说话，但是席熙一走，甘甜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之前她说的那番话，似乎让何子墨有些不悦，她刚说完不记得，何子墨便是冷下了脸色。
甘甜也不想跟何子墨道歉什么，她的的确确是不记得何子墨说过那样的话。而且，为什么何子墨一不高兴她就要去道歉。
这样僵持着，甘甜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双手交握在一起，看了一眼何子墨，他脸色淡淡，看不出是不是还在生气。
甘甜承认，她有些生气，的确是因为有杨小鹿的原因在里面。轻咬了下唇，甘甜想要说什么，未待开口，听见何子墨说道：“这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嗯？”
拉住甘的手腕，何子墨扯着她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凝视着甘甜，何子墨一字一句地说道：“甘甜，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生生世世，你都必须在我身边。除非我放手，不然我是不会让你离开。”
看着甘甜有些错愕的神情，何子墨微微沉眉，将甘甜压在墙上，双臂抵在她的身侧，盯着她的眼睛：“现在是不是听清楚了？”
“你这样在意这事？”话说出口，甘甜发现何子墨的脸色又是暗了几分，眨了眨眼睛，又是改口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何子墨这人小心眼，在有些事情上格外执着，这点，甘甜还是知道的。
听甘甜这样手，何子墨的脸色才算缓和一些。
拉着手在商场里走着，忽然间有人闯了进来，一阵枪声响起，甘甜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何子墨护在了身后。
一阵爆炸声响起，甘甜觉得脚下的地面似乎在晃动一般，有东西碎裂的声音，身子猛的被何子墨拉下，蹲在了地上。
慢慢的甘甜回过神来，四周的人蹲在地上，有人在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
甘甜想抬头，被何子墨扣住了手，低声说道：“不要抬头。”
一旁有人低低地哭泣着，看着何子墨，甘甜低声说道：“这是被劫持了？”
应该觉得害怕的，但是甘甜心里却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并不会有什么事情。似乎，是因为何子墨在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心的吧。
有人拿着照片看着人群，指着人群，用奇怪的语言说着什么。
何子墨听出了那是类似壮语的，只是又是有点区别。
有人来到人群，抓住女的就扔到一旁，随手又拎起另一个女的。
尖叫声响起，“砰”的一声枪响，骚动的人群又是安静下来。
何子墨扣住甘甜的手，盯着一人手上的照片，眉头皱起，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
甘甜有些吃疼，没有吱声，看着人群中的女人被一个个挑出，心里有些害怕，眼看着这群人就要来到自己身边。
这里，显然是有他们要找的人，劫持了一个商场的人，似乎他们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的人在这儿。
有人来到甘甜身边，蹲下身子，捏住甘甜的下巴，抬起。
那人戴着面罩，只是甘甜觉得那人的眼睛似曾相识，似乎在哪见过一般。那人盯着甘甜，目光又落在何子墨身上，想要去拉起甘甜，被何子墨拦下。
阴沉着脸，何子墨似乎并不惧怕那人手中的枪，沉声问道：“林煜，你想做什么？”
甘甜记起来了，何子墨有一个朋友叫林煜，她以前跟着何子墨一起参加他朋友的聚会时候见过一次。后来，因为她误会了何子墨和许婷的关系，何子墨这才和她说出了林煜和许婷之间的地下关系，也是知道林煜在南宁边境执行一个任务时失踪了，被人猜测是因公殉职了。
林煜似乎是全然没有在意何子墨说什么，拉住甘甜，声音极小：“何子墨，有人要找她。”
闻言，何子墨哪里肯松手。
“耽误的时间越久，越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不会把她带走。”
何子墨已经猜出了幕后的人是谁。冷冷笑道：“林煜，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有人在和林煜说什么，林煜回头，应了几句。
不留神间，手腕上一疼，手中的枪落下。
何子墨起身，一手拉住甘甜，一手将枪抵在林煜的太阳穴上：“让他们都离开。”
林煜失笑：“何子墨，你劫持了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有用吗？激怒了他们，你们可都是没有办法活着离开了。”
这话被一个离得较近的人听到，刚刚她也是听到了何子墨他们之间的对话，脸色惨白，尖叫着，手指着甘甜：“你们要的是她，把她带走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连累我们！”
一句话出，人群又是骚动起来，不同的声音又是大同小异，都是不关他们的事，带走他们要的人。
有的人甚至想要拉住甘甜，只是被何子墨的盯着，碍于他手中的枪，不敢做什么。
林煜失笑，摇了摇头，叹气道：“你看，人就是这样自私的生物，我以前真是傻了，保护这群愚蠢的生物。对了，你要是见到韩卫，告诉他，那工作，别做了，吃力也不会讨好。”
林煜手机响起，轻松的，林煜说道：“我接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林煜，你知道我虽然比不上你，但是枪法不比你差。”
林煜笑了笑，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着里面的声音，点了点头，看向同伴，用状语说了什么。
一个反手，林煜夺回了自己的枪，指向何子墨，唇角微微上扬，扣动扳机。
甘甜几乎要尖叫出声，却是看见一道彩条从枪里喷出。
看着何子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那，林煜笑道：“如果不是认识你，我还真的以为你是被吓住了。”
对着人群挥了挥手，林煜笑眯眯的：“今天是电台做的一个小实验，没有事先打招呼真是抱歉了。不过这样的反应才是真实的反应。”
林煜的目光落在刚刚第一个要他们带走甘甜以求自保的女人身上，摇了摇头，流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细微的神色被何子墨收在眼中，握着甘甜的手紧了紧。
虽然是一场闹剧，甘甜依旧是觉得有些惊惶未定。
在一家奶茶店里坐下，甘甜忽然间听见何子墨说道。
“有人制止了他们。”
看着何子墨，甘甜有些不解：“什么？”
刚刚有记者扛着摄像机进来，何子墨拉着她，硬是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好可怕，听说了吗，隔壁那个商场发生了命案。”
奶茶店的门被推开，两个女生走了进来。
“是啊，本来说是什么活动的，但是没想到一把玩具枪成了真枪。那个小男孩而是不知道的，整个人都吓傻了。”
“那，该怎么判？”
“谁知道呢。”
听着这两个女孩子的对话，甘甜看向窗外。隔壁的商场，那不就是刚刚他们出来的那一个。
何子墨双手交握在一起，眉头紧锁，忽然间起身，拉住甘甜。
“何子墨，做什么？”
“回去。”何子墨低声说道，“外面，不是太太平。”
刚刚走出奶茶店，何子墨便看见警车呼啸而至，眉头更是紧拧在一起。
回到杨家，何子墨发现席熙已经回来了，只是左脸颊上多了一道伤痕。
看见甘甜，席熙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听说出事了，你们还没回来，真是担心死我了。”
135女儿是不同的
甘甜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没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里出了事？”
听甘甜这样说，席熙手轻轻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爸，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就在你们去的那个商厦，”席熙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那样担心。甘甜，真的没有事情吗？”
甘甜笑了笑，说道：“爸，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吗？真的没有事情。”
目光落在席熙的脸颊上，甘甜盯着那道新增的伤疤，问道：“爸，你脸上是怎么了？”
席熙摆了摆手，说道：“不小心被钉子刮了下，没什么大碍。再说了，我都这把年龄了，就算是毁容也无所谓了。”
故作轻松的话倒是让甘甜有些担心：“爸，还是去医院看看，免得引起破伤风什么的。”
席熙摆了摆手：“我可没有那么娇弱，甘甜，你没事就好。”
席熙回到屋子里，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看见何子墨拿着一瓶酒精和一个创口贴站在那。
扬起手上的东西，何子墨说道：“甘甜有些担心，让我来帮你处理下伤口。”
看着何子墨，席熙忽然间问道：“是她要你来的还是你有话要问我？”
何子墨耸耸肩：“有区别吗？”
席熙摇了摇头，说道：“何子墨，怎么会没有区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何子墨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过来帮你上药。”
席熙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何子墨，你不好奇，我是在哪弄伤的？”
何子墨看了一眼席熙脸上伤痕，很快又移开目光，淡淡说道：“长辈的事情，我们做晚辈的不应该多问什么。”
接过何子墨手中的酒精，席熙简单的消了一下毒，贴好创口贴，席熙见何子墨还是盯着他，失笑：“何子墨，有些时候你还真是矛盾。明明心里想知道，却不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这不是被钉子刮伤的？的确，在这点上，我是刷了谎。何子墨，有件事，我觉得我需要告诉你，本来我是打算一直不说的，但是这事关系到甘甜，而你，我是比较信任的。”
何子墨似笑非笑，淡淡说道：“爸爸这样信任我，我深感荣幸。不过爸爸想要和我说的是什么？”
席熙神色有些复杂，看了何子墨一眼，深呼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今天这事其实不算意外，如果不是我后来知道了他的计划，制止了他，现在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何子墨，你明白我说的他是谁？这件事，我不敢告诉甘甜，怕她会误会。秦峰，其实是我收养的孩子，只是我一直没敢让你们知道。”
何子墨没有流露出太大的诧异之色，看着席熙，半响缓缓说道：“爸，那你现在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席熙双手交握在一起，跟何子墨和甘甜分开后，席熙便去找了秦峰。未待他开口，秦峰便说道：“义父，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不会再打甘甜儿子的主意，我想过了，我也不能保证会毫无芥蒂地待他。他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思想，他要是对我有意见，我也很难改变。但是，义父，你以前答应过我，让我跟何子墨公平竞争，你没有忘记吧？没有比较，是不会有结果的。”
从秦峰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席熙皱眉，说道：“秦峰，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样都得不到。”
“但是义父，凡事不争取下，又怎么知道结果？你不也是用了手段才抱得美人归？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只是想要知道，如果甘甜是先认识了我，会不会依旧选择何子墨。”
从秦峰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席熙眉头拧在了一起：“秦峰，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秦峰沉默了片刻，看着席熙，眼里闪过闪过挣扎之色，半响，缓缓说道：“义父，如果我告诉了你我的计划，你是不是会阻止我？”
席熙盯着秦峰，长舒一口气：“秦峰，你知道的，好不容易找回个女儿，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席熙扯了扯唇：“换句话说，如果甘甜不是你的女儿，你就会任由她被别人欺负？就像当年你看着她入狱却是不闻不问。”
席熙眉头拧在了一起，沉声说道：“秦峰，有些话就算要说，也要考虑下该不该说。有句话不要忘了，祸从口出。好了，我也不和你争辩什么了。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你是不是不打算瞒着我，你的计划？”
秦峰点了点头，说道：“义父，我是不打算瞒着你。只是我不会告诉你我具体要做什么，我有点后悔答应何子墨，让他完成那个婚礼。所以，我让人把甘甜带过来，之后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看着秦峰，席熙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抬手捏了捏眉心：“秦峰，喜欢不是占有，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对甘甜是真心的？”
“这个没有办法证明的。”淡淡的，秦峰说道，“只有用行动才能表明。义父，你不是说过会给我一个机会，还是，那次只是为了稳住我，不让我做什么？”
席熙脸色微变，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要乱说，秦峰，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觉得你不可以乱来。你的身份也不适合甘甜，别忘了，你现在不仅仅是一个人。”
秦峰颔首，说道：“我知道，你把整个组织交给了我，自己却诈死。义父，你可以这样，为什么我不可以？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不愿意这个组织垮掉，你完全可以重新接手。”
“秦峰，我明白我为什么要退出。”席熙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秦峰，我是为了我喜欢的人。”
“我也一样，”盯着席熙，秦峰缓缓说道，“义父，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就何必管这个组织怎样，让它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胡闹！”沉声的，席熙训斥道，“秦峰，不要去打扰甘甜现在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她有她的，你们的生活轨迹，本来就不在一起。如果你想用一些把柄威胁我，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不说别的了，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秦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席熙，慢慢转过身子，背对着席熙站着，双臂叠在胸前：“只是让人带她过来，不会伤害她。”
忽然间，席熙感到太阳穴上被抵上一个冰凉的东西，微微一怔，秦峰神色慢慢恢复常色，轻声说道：“义父，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你是我带大的，我怎么舍得杀了你。秦峰，让你的人停止行动。”
“来不及了，”低声的，秦峰说道，“不过义父，如果你愿意为她矮一枪，或许我会考虑放弃这个计划。”
秦峰本是随口说说，他知道席熙一向是珍爱自己的生命，就算是杨蔓，如果杨蔓遇到了危险，他也不会为了杨蔓丢弃他的生命。
只是秦峰没有想到，席熙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将手中的枪塞到秦峰手中：“可以。”
秦峰眼睛骤然间睁大，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转过身子，看着席熙，他脸上的神色是认真的。
后退了几步，秦峰抬起手，手中的枪对着席熙：“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扣动了扳机，秦峰没有想到枪里竟然真的是有子弹，好在刚刚他手偏了一下，子弹只是擦过席熙的脸颊。
席熙没有躲，如果刚刚他稍稍动一下，说不定就会挨到这一枪。
“你没有去掉子弹？”秦峰有些难以置信，“义父，你不会以为我刚刚不会开枪？”
席熙摇了摇头：“我欠甘甜的太多，她的后半生，我不想再让她受苦。如果你可以遵守诺言，赔上我这一条命又算什么。”
秦峰记得杨蔓一次被人劫持，要席熙在规定的时间里来到指定的地方。席熙却没有按照约定，而是直接捣毁了对方的老窝，虽然事后也是救出了杨蔓，但是显然杨蔓在他心中并不是处在最重要的地位。抢夺地盘，那才是他心中所想。
“义父，你变了。如果是杨蔓，你是不是还会这样？”
席熙摇了摇头：“不会，我可以为了她退出组织，金盆洗手，但是我不会为了她而死。甘甜不同，一来，我亏欠她。二来，她继承了我的血脉，是我生命的延续。女人和女儿，是不同的两个概念。秦峰，如果你有了女儿，你可以为女儿放弃一切，但是为了女人放弃，不值得。”
秦峰扯了扯唇：“义父，我还真不明白你。”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淡淡的，席熙说道，丝毫没有在意脸上的擦伤，“秦峰，既然你开了枪，你是不是就该遵守你的承诺，让你的人，停止行动。”
看着席熙脸上的那道伤痕，秦峰舒了一口气：“好，义父，今天，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