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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陇玉     乖!娇娇别逃!疯批权臣不禁撩txt下载     乖!娇娇别逃!疯批权臣不禁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撞见奸情

    宫里皇帝病危,以林庭州和月皇后马首是瞻的大臣们纷纷上书,劝说靖安帝立储。

    好在太后也不想让自己的大权旁落,暂时顶住了朝臣的压力,只说是皇帝乃是风邪入体,待意志清醒时再商议此等大事。

    便是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就在朝臣进宫侍疾的那一晚,原本是神策军和禁军一同护卫皇城,神策军听命于林庭州,禁军首领是赵焯,禁军自然为林清寒所用。

    但林清寒接到消息,林庭州将手伸到了禁军中,禁军中有两名副统领突然暴病身亡,新接任副统领的是林庭州的人,赵焯已经查实他们是林庭州的人。

    还不只如此,在皇帝寝宫伺候的太监宫女中,月皇后也安插了人进来。

    月皇后和林庭州正在观望,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采取行动。

    不过他们并不会轻易带兵谋反,一则是因为月皇后笃定太子之位定然非信王莫属,皇帝身体不好,早晚会一命呜呼,最后皇位便会落在自己的儿子手里。

    二则林庭州的手中手握重兵,便是连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林旭辞官,打破了多年皇后一党和太后一党的平衡,朝中多数大臣选择暗中倒向了月皇后。

    有朝臣的支持,她便不会轻易走谋反那条路。

    林庭州不会冒然行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林家即将与陆家联姻,陆家在蜀地护卫皇帝有功,陆永父子手中握着西北军。

    陆家父子的态度还不明朗,林庭州也不敢轻举妄动。

    深夜,有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宫门驶出,往北去了镇国将军府。

    自从林庭州攻下长安,助靖安帝回到皇宫,月皇后便又替他要了一道封赏的圣旨,封他为镇国大将军,赐一品侯爵之位,还赏赐了这座威名赫赫的府邸。

    府中下人见来的人皇后身边的玉莲姑姑,赶紧打开大门,赶紧将月皇后迎了进去。

    “将军现在在何处?月皇后问向府中的婢女。”

    那奴婢支支吾吾,吓得跪在月皇后的面前,“将军在卧房……已经睡下了。”

    月皇后酸溜溜地道:“和那苏瑾香?”

    林庭州没有娶妻,只有苏瑾香一个妾室,而这些年也并没有子嗣,这其中的缘由便是月皇后不许,不许他接近旁的女人,更不许他与别人生孩子。可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满意,只希望林庭州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红莲见月皇后不高兴,赶紧喝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林将军过来。”

    那婢女连滚带爬赶紧起身,去卧房请林庭州。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庭州穿好衣袍,从卧房来到前厅,见月皇后今夜前来,便有些不喜,却耐着性子没有发作,只能屈膝一拜,拱手道:“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玉莲见状,赶紧退了出去,月皇后上前,挽着林庭州的手臂,亲密地道:“你知道的,我不喜你那样叫我。”

    忽而又脸色一变,眉头一拧,故作小女儿态,“本宫喜欢听你唤我皎皎。”

    只是这月皇后虽然极注重保养,但好歹也已经年近四十,眼尾生了不少鱼尾纹,这般作小女儿态,实在有些装嫩的嫌疑。

    便是林庭州虽然脸上挂着笑,却也是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顺从地道:“皇上病重,皎皎应该伴君身侧,若是被人发现娘娘深夜出宫,来了臣的府邸,只怕会惹人非议。”

    “我不管,我就是想你想的紧,再说如今整个大峥都落在你我的手中,你还怕什么。”

    说完,月皎皎一声浪荡坏笑,勾起林庭州的玉带,一只手不安分地往里伸。

    之后,整个人便被林庭州打横抱起,去了后院的温泉池。

    不愧是出身行伍之人,林庭州身上的肌肉紧实,又才而立之年,与那月皇后颠鸾倒凤,月皇后只觉浑身畅快,感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年轻了不少。

    林庭州好不容易才爬上高位,不想因为月皇后的莽撞之举,便将这些年挣来的一切都葬送了。

    他知道月皇后虽然性子娇纵,但在兴头上还是能听的去几句劝告。

    “皎皎别忘了还有一个人,林清寒并不好对付,今夜皎皎还是早些回宫吧!”

    而就在皇后出宫的那一刻,林清寒与佳妃站在高高的宫墙,注视着宫门处发生的一切。

    佳妃心中愤懑,言语中难掩对愤怒,“身为国母,行为竟然如放荡,陛下还卧病在床,她竟然深夜出宫,夜会情郎。”

    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便又道:“我已经暗中命人将那名宫女接进长安城,希望会对林大人有所帮助。”

    佳妃见到月皇后这般对待皇帝,深夜外出与人宣淫。她便为靖安帝感到难过和屈辱,这对奸夫淫妇应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对付林庭州

    玉莲上前在附耳对佳妃说了几句话,佳妃大喜道:“此话当真?”

    玉莲点了点头道:“千真万切,奴婢一直暗中打探这位苏姨娘,终于让奴婢查到了,这苏姨娘因身体不适,在娘家住过一年,便是这一年里,她生下了位小公子,而那小公子就养在她胞兄的家里,但她的那位嫂嫂是个目光短浅的妇人,三天两头便想法设法找苏瑾香要钱,苏瑾香实在不满她的兄嫂那般贪婪,且那孩子自小没养在她身边,也不认她,苏瑾香便和她那嫂嫂起了争执,她嫂嫂一气之下这才说出了真相。”

    原本林庭州有了儿子,这也是一件喜事,他却不敢将孩子养在身边,便是防着月皇后对那孩子下手。

    而林庭州之所以这多年来没有娶妻,只有一个妾室,也是月皇后不许的缘故。

    那月氏将林庭州看的紧,不许他娶妻,便是平日里他和那苏氏同房,她都会醋上半天。

    “林大人,这次扳倒林庭州和月氏的机会难得,陛下的时日不多了,若是让月皇后知道小皇子的存在,那可就遭了,我恳求林大人,求林大人对陛下,对大峥施以援手。”

    林清寒沉默了一瞬,便点了点头。

    要对付林庭州其实并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只有离间林庭州和月皇后的关系,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变得牢不可破,这样才有机会对付林庭州。

    只是他不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孩子是无辜的,况且林庭州的孩子也是林家的后代,他虽不是林家亲生,但却斩不断和林家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愿让林旭和林庭州的悲剧重演,他无法舍下林家,当他们是亲人,他不愿再看着他们各自为了权力和立场,反目成仇。

    “我可以答应,但请娘娘答应我一个条件,此事交由我安排,娘娘不可插手。”

    “好。”佳妃见林清寒答应去对付林庭州,自然便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她不忍看着陛下背负着屈辱,到死都不能安心。

    佳妃擦去眼泪,因心底的恨意,双手紧握成拳,那些伤害背叛陛下之人,她绝不饶恕。

    而林清寒也有他的打算,若是派人暗中保护侄儿,保护他不会命丧月氏的毒手,但可让月氏和林庭州心生嫌隙,从而达到对付林庭州的目的。

    如若月氏和林庭州决裂,林庭州没了月氏在背后的帮助,他的军中势力也会大大的削弱,剩下的神策军和禁军势力相当,林清寒和林庭州之间的较量也更有把握一些。

    只是若要将对付林庭州,势必会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有在这之前削弱林庭州的势力,才能将这场于百姓的劫难降到最低。

    林清寒一夜未归,虞菀宁在床上辗转难眠,细想秦殷失踪的各种可能,林瑞和林清寒派出去的人,已于暗中打探秦殷的下落,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秦殷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天了。在这三天里,虞菀宁吃不下睡不着,心急如焚。

    她似有想起了什么,便急忙跑了出去,去了花萼院寻林瑞,喘息未定,她着急地道:“舅舅,可否派人去长安城中的花楼和赌坊去查一查。”

    林瑞顿时猛地拍向自己头,他差点忘记了,他自然知晓从前秦殷的遭遇,也知秦殷母女这些年过着怎样的苦日子,而这一切便是虞兆不管不顾间接造成的,那虞兆是什么德行,他又如何不知道。

    那虞兆品性不端,又最爱享乐,平常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青楼和赌坊,只需派人去长安城的那几处青楼和赌坊打听,定会寻到些线索。

    “菀宁当真聪慧,我这就派人去寻。”

    虞菀宁是想着虞兆夫妻突然得了银子,虞兆自不会放过享乐的日子,定会拿着那得到的不义之财,去青楼和赌坊逍遥快活。

    虞兆说话带着江陵口音,又生得身形肥胖,虞菀宁担心林瑞寻不到人,便对林瑞道:“裴茗最擅长人物丹青,我这就去一趟裴茗,让他画一张父亲的画像交给舅舅,舅舅也好让拿着画像人去寻人。”

    是啊,拿着画像暗中寻找,会更容易些。“还是宁儿想的周到。”虞菀宁的话也让林瑞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虞菀宁飞快地去了趟裴府,又将画像交给了林瑞,林瑞将府中家丁和护院都派了出去,叮嘱一定要查遍全长安城的青楼和赌坊,想法设法也要将人找到。

    约摸三个时辰之后,有人在靠近玉清坊的一处赌坊,发现了虞兆的踪迹,但听赌坊的管事说,就在在昨晚,的确有人见过虞兆,那一晚上,他先是输了一百两银子,又欠下了两百两的赌债,几乎输红了眼,可后半夜,他手气极好,将输的银子都赢了回来,还赢了一百两。

    直到天亮时分,他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是以赌坊的管事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刻。

    可在那之后,便再没见过他。

    林瑞派出去的人也去其他的赌坊和青楼打听过,都说没有见到他。

    线索就这样断了,还是去迟了一步,虞菀宁强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好在如今已经知晓阿娘就在长安城中,相信很快便能找到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诈出幕后黑手

    正在虞菀宁为秦殷失踪一事焦头烂额之时,府中管家送来了一封信,虞菀宁展开那信笺,上面写道:若想知道秦氏的下落,便孤身前往城中望月楼,否则,明日林府门前便会见到秦氏的尸体。

    虞菀宁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那送信之人呢!”

    “快去追!”只可惜林瑞追出去之时,那送信之人已经没了踪影。

    虞菀宁又询问那送信之人的相貌,管家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什么容貌特征来,那人实在寻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虞菀宁不免觉得有些泄气,跌坐在楠木交椅上,叹了口气道:“我去望月楼。”

    林瑞拦住虞菀宁,劝道:“还是等侄儿回来了再做决定吧!你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独自去冒险。”

    正在这时,林清寒从宫里递出了消息,说是陛下病重,将林清寒留在宫里商量要事,今夜也不会回来了。

    “不能再等了,我们不知道是谁绑走了阿娘,那人若是个穷凶极恶之人,阿娘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处境很危险,但我知道那个人定是冲着我来的,但表哥将夏昱留给了我,以他的身手,必不会叫人察觉,我让夏昱暗中跟着我,他必定能护着我。”

    林瑞还待要相劝,但虞菀宁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他便只能妥协,又再三叮嘱了虞菀宁要注意的事项。

    这才肯让虞菀宁出府。

    林瑞派人入宫去告知了林清寒,又暗中派人跟着虞菀宁的马车,但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人发现后,秦殷和孩子会走危险,便只能远远地跟着。

    而裴茗得知了秦殷失踪的消息后,便坚持要和林瑞一道前往望月楼,林瑞见虞菀宁去了望月楼,便和裴茗藏身与望月楼隔了一条大街的暗巷之中,暗中观察着望月楼的动向。

    虞菀宁一进望月楼,便也四处观察望月楼的环境,发现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酒楼,且这望月楼位于东市正当街的之处,里面人满为患,生意看上去也很是红火,这种地方看上去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个跑堂的伙计上前,对她悄声地道:“虞娘子,二楼雅间请。”

    虞菀宁跟着上了二楼,果然见到了被堵着嘴,绑在椅子上的秦殷。

    秦殷见到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着,而秦殷身后站着的便是虞兆夫妻两。

    “阿娘。”虞菀宁赶紧扑在秦殷的怀里,大哭道:“阿娘,你有没有事?”

    话音还未落,秦殷拼命的摇头,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着。

    原来她的后背抵着一把刀,余氏拿刀抵着秦殷,看着虞菀宁道:“别动,不然我一刀杀了她。”

    虞菀宁手握成拳,指甲掐着掌心的肉,抬头看向虞兆,冷笑道:“父亲,我好歹是你的亲生女儿,阿娘也曾嫁给了你,你们也曾有过夫妻的情分,你从未管过我和阿娘,任由余氏将我们赶出门去,你如今又为了钱财绑走阿娘,还想要害我,却连一丝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虞兆被说的脸一红,有些为难地觑着余氏的脸色,虞菀宁好歹是他亲生,而对秦殷也心生怜惜。

    只可惜秦殷已经怀了孩子,才两年未见,秦殷如今嫁给了林瑞,不再是在虞家时那般灰头土脸的样子,仍让人觉得风韵犹存,惹人怜爱,若不是余氏日夜看着他,他也舍不得看着秦殷受苦。

    不过他若是放了秦殷,便再也没有机会得到林家三公子许诺的银子了。

    他在心中纠结了一瞬,便很快下定了决心了,对虞菀宁父母仅剩的那点愧疚也荡然无存。

    连儿子都靠不住,更何况这个女儿早就被他赶出家门,他也不指望往后靠着女儿过活。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道:“那又如何?你也不会管我,而我也不会依靠你来过活,我想做什么,你也管不着。”

    “是不是林家人给了父亲不少银子?按照大峥律法,入室劫持他人,持刀杀人是要判斩刑的。”

    虞兆心头一惊,听到要死,到底还是觉得害怕,他虽心虚,但仍在嘴硬,“等我拿到银子,我便远走高飞,那一大笔银子可保我衣食无优。”

    有人答应给虞兆一大笔银子,他和余氏这才铤而走险,他们未必不知道与林家也敌为有怎样的下场,只是那个人给出的诱惑太大了,他们这才被利益的驱使,绑走了阿娘。

    而那人之所以到现在仍然没有露面,便是因为那个人定是她认识的人。

    虞兆不知道这是虞菀宁的试探,也没有反对那个人就是林家的人,虞菀宁好像已经猜到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虞菀宁冷笑一声,继续吓他道:“父亲可知林庭州是掌管神策军的督帅,如今又是镇国大将军,他重名声高于一切,又怎会让人抓住他的一点把柄,父亲替他做事,成了他杀人的刀子,父亲以为一旦他的目的达到,他还能放过你们吗?”

    “你少吓唬人了,那林三公子并无官职在身,况且他绑走秦氏是出自私怨,是秦氏和薛氏的恩怨。”

    原来绑走阿娘之人是林晚舟那个草包。

    话已经套的差不多了,想必夏昱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很快会派人来营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落到贼人手里

    其实虞菀宁听说是林晚舟所为,她只觉震惊不已,林晚舟屡次在林清寒的手里吃亏上当,他却仍不死心,心里仍想着找林清寒报仇。

    自从回到林家之后,林晚舟便很少露面,看来便是一直在暗中计划着这件事。

    难怪那天她于倚兰院偶然遇见他会是那般怨毒的可怕眼神。

    好在她也已经知道了林晚舟的阴谋,阿娘的身体不便,脸色也不好看,失踪了这几天,想必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要想办法快些救出阿娘才是。

    余氏踢了虞兆一脚,不满他头脑简单竟然说漏了嘴,好在如今他们母女都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插翅难逃。林晚舟说过,只是将虞菀宁带着去约定的地方,他们夫妻便能拿到剩下的一千两银子。

    “那这样,我给你们银子,你们要多少才肯放过阿娘,我全给你们!”

    虞兆重利,以钱财收买他,他说不定便会放过秦殷,虞菀宁也在拖延时间,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她和阿娘。

    可她的提议,虞兆虽然很心动,但他却不敢答应,那林三公子的人就在隔壁,若是他敢答应了虞菀宁,那些杀手刀剑无眼,定会一刀杀了他,不但银子得不到,便是连命都保不住的。

    余氏冷笑一声道:“少废话,你想救这个贱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余氏说话间,那锋利的刀子已经抵在了秦殷的脸上,秦殷的身体不停的抖动着,她的脸色苍白若纸,额上已经流下了一层冷汗,眼神极其痛苦,看上去好像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虞菀宁担心她这样子会伤害到腹中的胎儿,便想要阻止余氏,“你不要伤害阿娘,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放了阿娘?”

    泪水至两颊流下,她紧抿着唇,担心那余氏疯狂之下会做出伤害阿娘的事。

    “用你自己来换秦殷。”

    虞菀宁早猜到林晚舟的目标会是她,她也做好了准备,她被绑也好过让母亲出事,母亲身体沉重,定难以逃脱,而夏昱会在暗中保护她,她也可趁机逃出去。

    “好,我答应你。”

    突然隔壁的杀手冲了进来,对虞菀宁怒吼道:“你这个臭婊子,竟然不守信用,竟敢偷偷带人前来,老子杀了这臭娘们。”

    那些杀手身穿寻常百姓的衣袍,只是看上去凶神恶煞,他们却并非是林府的家丁,看来这次林晚舟应是计划许久,从外头请的杀手,也算下了血本了。

    “你们胆敢杀了我娘,我便死在你们前面,我若死了,看你们如何向林晚舟交差!”虞菀宁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那一刻她克服了心里的恐惧,勇敢地站了出来,只想保护阿娘不被那些人伤害,“你们若肯放了我娘,我可以跟你们走。”

    那杀手头目对手下使了眼色,外头的那些人对着望月楼虎视眈眈,他们不能再继续呆在望月楼了,需赶紧转移地点,带虞菀宁去见林晚舟。

    那伙杀手持刀横在虞菀宁的脖颈之上,催促道:“你跟我们走。”

    外头有准备好的马车,这些杀手和林晚舟约定将虞菀宁带到万安寺的禅房,便算完成任务,便能拿到酬劳。

    虞菀宁被那些杀手拿刀胁迫着出了望月楼,便被推上了一辆马车,而就在裴茗和林瑞想要赶来救人之死,那些杀手举着刀横在秦殷的脖子上,威胁道:“都退后,否则我便杀了她。”

    林瑞只得命人退后,给那些杀手让出一条道来,那些人架着马车冲了出去,又将秦殷推了了下去。

    林瑞冲上前去接,抱着秦殷滚出去好远,这才救下了她。

    而那些杀手将虞菀宁绑走,飞快地冲了出去,马车疾驰而过,赶紧出城。

    裴茗情急之下,奔马飞快地追了上去。

    ……

    林清寒已经将林庭州之子的消息悄悄传出去,月皇后果然在得知了消息后,便派人去苏家,准备让人杀了苏瑾香的儿子,但月皇后的人去迟了一步,待她赶到时,苏家着火,包括林庭州之子在内的苏家七口人皆葬身火海。

    苏瑾香知道了苏家着火的消息之后便当场晕死了过去,被医官救醒之后,便嚷着要下去找她的儿子和苏家人。

    当晚便上吊自尽,虽然被救了回来,但人却病倒了。

    林庭州连夜进宫去凤仪宫找月皇后,结果却反被皇后质问,为什么要瞒着他和苏瑾香生孩子,为什么瞒了她这么多年?

    月皇后素来高傲强势,只喜旁人顺从于他,林庭州本就在气头上,说话也自然没个好语气,据凤仪宫的消息来报,听说最后林庭州摔杯离去,月皇后也气得大哭了。

    月皇后一气之下,责打了凤仪宫的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发了一整晚的疯。

    还听说后来月皇后又疯又闹的,最后醉酒之后,召了一名男宠入宫侍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堵住了所有退路

    月皇后和林庭州决裂,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林清寒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准备于今夜行动。

    他先是连夜出宫去了近郊大营,拿着圣旨调了三千将士去了镇国将军府,而赵焯和陆永接到命令,带兵包围了神策军的大营,断了林庭州最后一条狗路。

    防止林清寒带兵去围攻镇国将军府时,林庭州不会有援兵赶到。

    至于在宫里,太后和佳妃带着一队禁军,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前往月皇后的凤仪宫捉奸。

    林清寒之所以选择在今晚行动,是不想让林庭州察觉苏家大火的真相,他正沉溺于丧子之痛,便是他最情感和防备最弱之时,选择在今晚对付他,便是最好的时机。

    就在林瑞派人进宫送信告知虞菀宁被抓一事,恰逢林清寒出宫,因此送信之人便生生错过了。那送信之人被赵焯拦住,以今夜林大人执行重要的军务为由,暂时将人扣押。

    今夜对付林庭州实在凶险,而宫里也必定会掀起一阵大的风浪,她绝不容任何人打扰破坏林清寒的计划。

    二更天刚过,林庭州在并未得知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便已然被阂府包围,林清寒悄然命令几百兵士分别守住了镇国将军府的各个出口,确保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林清寒则带领一千将士破门而入。

    自林清寒带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刻,林庭州这才急忙召集府中几百府兵迎战,他红着双眼道:“林清寒,你胆敢夜闯震国将军府,还要问我那三万神策军答不答应!”

    林清寒并未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打开手中的圣旨,缓缓念道:“林庭州与月氏苟且,犯下欺君大罪,其罪当诛,从今日起褫夺官职和爵位,打入刑部大牢,待刑部和大理寺审理收集所犯罪证后,数罪并罚,!”

    林清寒冷笑一声道:“兄长,你与皇后做下的那些丑事,你已心知肚明,月皇后为了掩盖信王的身世,不惜毒死了整个凤仪宫的宫女,可兄长却不知那年有名宫女中毒不深,被皇上救下,悄悄送出宫去,陛下隐忍至今,便是为了今天。”

    他从林庭州的脸上看出了不可置信和惊慌。

    “还请兄长不要抵抗,随我去一趟刑部大牢,陛下或可网开一面,饶过苏氏和孩子。”

    “原来是你!”林庭州言语愤怒,眼神像是那冰冷的毒蛇,死死地盯住林清寒,他筹划多年,才有今日的结果,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大不了带兵杀进皇宫,彻底反了。

    他对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只见一道明亮的焰火划过长空,他想要发信号调兵突围,神策军接到信号,赶来援救,也不过一个时辰,他只需坚持一个时辰,撑到援兵来,便可带兵反出宫城。

    他看着林清寒,冷笑道:“今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可不过才片刻功夫,一名神策军的将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过这显然也是林清寒让人将其放进来的。

    那兵士跪在林庭州的面前,惊慌不安地道:“将军,不好了,赵将军和陆将军带兵偷袭大营,神策军已经都被他们控制了。”

    林庭州的笑僵在脸上,原来林清寒早就设下了圈套,如今月皇后也出了事,月家指不定想方设法地推脱才是,月将军父子也不会帮他了,他思索良久,这才发现林清寒已经堵住了所有的退路了。

    他大笑一声,抽出长剑迎战林清寒,而后便大笑道:“与你交手,你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吗?你难道不知虞菀宁此刻已经捏在了我的手里,若你不退兵,便只能看着她为了你去死。”

    林清寒听到虞菀宁出了事,不觉乱了心神,被林庭州的剑风割到右臂,他知道林庭州今晚已经功败垂成,只是作困兽之斗而已,而只有林庭州和月皇后一倒,皇权才能真正地回到大峥皇帝的手中。

    也只有这样,才能完成大峥真正的统一,他也将完成自己的心愿,实现心中那太平盛世,海晏河清的局面。

    但那一刻他听到虞菀宁落在林庭州的手里,他的心像被针刺了一般,他的心中有了犹豫,他担心虞菀宁的安危,他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虞菀宁了,他心里实在担心。

    “来人,给我不惜一切代价踏平林府,活捉林庭州。”

    “你难道不管她的死活了?”虞菀宁是林庭州手里的最后的筹码,只不过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林晚舟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成功地抓住了虞菀宁。

    “你若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必不放过你府里的任何一个人。你会见到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

    林庭州见识过林清寒发疯的一面,知道他为了守护心上人连命的不要的疯狂举动,林清寒退后一步,对身后的兵士做了个手势,弓箭手早已等候多时,只待林清寒一声令下,便要将整个镇国将军府射成了筛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执念注定没有结果

    林清寒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如飞蝗而至,镇国将军府只有五百府兵,艰难地抵抗飞来的箭雨,不少府兵身中数箭倒地,剩下了的兵士仍在艰难地抵抗。

    可林清寒急于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赶去救虞菀宁,也似不要命的拼杀,杀红了眼。

    赵焯和陆永带兵前来,赵焯奔马上前,高举长抢,高声道:“林庭州,我和陆将军已经将林府层层围住,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成王败寇罢了,我一生征战沙场,身为一军主帅,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

    林庭州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而若是他放弃抵抗,单凭他与皇后私通这一条,便已经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与其被捕入狱,被五马分尸,被处以凌迟之刑,他也绝不投降。

    林庭州知道自己没了活路,便对身旁的一名副将悄声吩咐了几句,那副将便独自突围离去。

    很快从林府的地道中,出现了一小队兵士,兵士的手腕上绑着轻弩,那队兵士步伐极快,身形敏捷。

    只见林庭州一挥手,府中的所有灯盏被灭,陷入一时的黑暗,林清寒再命人点起火把之时,已有不少将士甚至还未发出呼救,便已经被偷袭身亡。

    赵焯见到倒在地上的尸体,尸体七窍流血,嘴唇青紫,便是中毒身亡的迹象。

    她突然变了脸色,惊呼一声道:“林大人,那些弩箭有毒。”

    只听林庭州大笑一声,盯着林清寒阴沉的脸色,“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当日你以带毒的匕首刺我一刀,我便让你尝尝这毒箭的滋味。”

    手弩的射程比不上弓箭,但近距离的伤害却极大。

    就在林庭州手中的弩箭射向林清寒之时,赵焯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挡在了林清寒的面前,那小巧的弩箭便刺进了她的后背。

    “赵将军,你为什么……?”

    这箭有毒,中了毒箭,她也活不成了。

    她见到林清寒皱着眉头,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却笑道:“林公子,快去救菀宁妹妹,她被林晚舟抓走,被带到了万安寺。”

    她终于被林清寒抱在了怀里,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场景,那声林公子也是她心底的最后妄念。

    那日,她和虞菀宁走在幽州的街头,那是她第一次穿女装,第一次被人拉着进了脂粉铺子,那时她买下了她的第一盒胭脂,她见到湖畔万千花灯璀璨,桥上男女结伴通行,她那时便想过,若是她比虞菀宁早些遇到林清寒,又会如何?

    她甚至开始想,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她或许会像寻常女子那般羞怯地看着他,对他行女子的福礼,道一声,“林公子万安。”

    或许林清寒也是这般清冷的眉眼,神色不耐,但是他良好的教养,定也会回礼,道一声,“赵娘子好。”

    可惜,这一切也只能存在于她的梦里,那个不能为他人道出的梦里。

    只可惜有些人注定没有缘分,有些执念注定没有结果。

    赵焯一把推开林清寒,拔出腰间的长剑,扑向林庭州,和他缠打在一起,而后对林清寒喊出,“林公子,放箭。”

    这是她为林清寒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而如她也可以得到解脱了。

    她死死地抱住林庭州,任凭她被林庭州刺了多少剑不放手,而赵焯手底下的禁军都看哭了,林清寒也不忍心,但为了让赵焯在死前少受着痛苦,便只能下令放箭。

    直到林庭州被活活射死,没了最后一丝气息为止。

    林庭州已死。剩下的府兵投降。

    林清寒抱着赵焯走出了镇国将军府,随着林庭州被伏诛,镇国将军府的所有府兵全都战死,随着那厚重的大门被关闭,林清寒解决了大峥最大的祸患,和最后的麻烦。

    可根本无人知道,这座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府里,发生了怎样的惨烈的战斗。

    林清寒眼底发红,眼角似有泪痕,他抱着赵焯的尸体,步伐沉重,一步步地走了出去,轻声地道了,“赵娘子,我们胜了,我带你回家。”

    夏杰急匆匆奔马而来,见到几乎被射成筛子的赵焯,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双膝直直地跪在林清寒的面前,凄厉地唤了声:“赵将军。”

    若不是赵焯在幽州时暗暗帮助他和那些跟着林清寒的将士们,他们早就被赵胤手底下的那些兵折磨死了。

    赵焯被玷污的那天,夏杰去找她时,见缩在角落里那般让人心疼的模样,夏杰恨不得在赵胤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而他也确实那般做了。

    看到赵胤那般生不如死的模样,他心里很解气,但从那以后,赵焯的脸上却再也不见了笑容。

    那天在林家,赵焯对夏杰说了声谢谢,并将亲手洗干净的衣袍交给了他,他不知为何,激动的一整晚都没睡,那件衣袍,他至今都没舍得再穿。

    夏杰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几乎是爬到赵焯的面前,对林清寒道:“公子还有其他的事做,将赵将军交给我,我带赵将军回军营。”

    林清寒好似看透了夏杰的心思,叹了一口气道:“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为爱魔怔

    虞菀宁被一群杀手带到了万安寺的禅房,果然那在那间林晚舟和楚瑜偷情的禅房见到了林晚舟,领头的那位黑衣杀手道:“三公子,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到了,按照约定,请三公子将剩下的钱结一下。”

    林晚舟突然从椅子上起身,上前揪着虞菀宁的头发将她拖了过来。

    又冷眼看着那些杀手道:“你们慌什么,这块玉佩你们拿去,剩下的当是赏给兄弟们喝酒的。”

    那杀手却道:“公子知我们望月楼的规矩,只收现银。”

    林晚舟不耐烦地将自己的信印丢给那杀手,心里烦躁:“你们自己去林家要钱,别在老子跟前惹老子心烦,还不快滚!”

    那些杀手拿着印信便打算离开,人还未走出院子,却被埋伏在院子中的那些林庭州的手下射杀。

    很快那枚印信再次回到了林晚舟的手里,他嫌弃地擦去印信上沾染的血迹,他看着那一地的尸体,嘲讽一笑道:“将事情搞砸了还敢要钱,他们都该去死!”

    他又看着虞菀宁因害怕变得苍白的脸色,“表妹,别担心,我是不会这般对你的。表妹,要怪就怪你选错了人,你若是嫁给了裴茗那个窝浪费,我也不会对你动手,只可惜,你千挑万选居然又选错了人……只可惜我找人调制的最烈性的春,药,想要促成平阳侯和你的姻缘,竟然被林清寒识破,我这条腿生生被他踩断,每逢阴雨天,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

    他捏着虞菀宁的下巴,眼神也变得阴狠,“是他害死了瑜儿,是他害了我,我便要让他生不如死,将我受的痛千百倍地奉还。”

    原来她那日中药,原来便是林晚舟所为,原来是林清寒为了给她出气,才断了林晚舟一条腿,她还误会了林清寒,误会他是个不念亲情,心狠手辣的人。

    “分明是你作恶多端,难道你竟不知害人终会遭到报应的吗?”

    “你给我闭嘴。”林晚舟捏紧虞菀宁的下巴,恶狠狠的道,“瑜儿又有什么错!”

    林晚舟手上一用力,虞菀宁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断掉了,她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也没法回应林晚舟的疯狂。

    林晚舟忽然松手,她便似翩跹的蝶儿,摔倒在地上。

    虞菀宁明白,林晚舟为爱魔怔,什么都听不进去,她不能惹怒了他,要想办法脱身才是。

    林晚舟大笑一声,又对手下吩咐道:“将那对夫妻带进来。”

    那些杀手无用,不仅败露了他所在的位置,还那两个拖油瓶带了来。

    虞兆见到身穿铠甲的兵士,吓得两股战战,好似踩在棉花上,说话时连牙关都在打颤,战战兢兢地对余氏道:“待会你去和林三公子说,我可不敢。”

    余氏轻嗤了一声,冷笑道:“你还真是我见过的这世间最无用的男人,让我一个妇人去说,怎的不拿出你在青楼赌坊的威风来!”

    余氏逮着机会对虞兆冷嘲热讽一番。

    那些杀手将秦殷丢下马车,却被林瑞所救,实在太便宜了她。

    好在虞菀宁落在林晚舟的手里,定会生不如死,也实在让她觉得心里解气,凭什么她们这对卑贱的母子过得比她要好。

    她只盼着虞菀宁被折磨死,而秦殷也会痛不欲生,她只要想想便觉得解气。

    便催促身旁的虞兆道:“快走吧。”

    虞兆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手碰到了一只断掉的臂膀,吓得连声尖叫,后退了很远。

    而正在这时,一位身形高大,体格健壮的兵士将虞兆拖进了屋内。

    虞兆吓得屁滚尿流,跪在林晚舟的面前,“求三公子饶了我一条贱命,求三公子饶恕我们。”

    余氏也不怕,她明白若是没了银子在长安城寸步难行,早晚会饿死,她只想得了银子便赶紧走,至于虞菀宁自有林晚舟收拾。

    “三公子,民妇已经将这小贱人带来,还请三公子履行承诺,答应给民妇的五百两银子,让民妇和老爷在长安城有了落脚之处。”

    “好说。”林晚舟抬眼看了余氏一眼,却一把拔出一旁将士的佩刀,一刀捅向虞兆。

    而后冷冷地道:“事没办好,倒是好意思找我要钱。”

    “啊——”只听余氏一声尖叫,扑向虞兆,虞兆躺在地上,腹部中刀,鲜血不断地往外冒,嘴唇不停地颤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余氏只觉肝肠寸断,抱住虞兆,嚎啕大哭,“老爷,你……你怎么样了?”

    她的双手颤抖,想握住那把刀,将那刀拔出,却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余氏六神无主,便只剩下哭了。

    “老爷,你不要丢下我……虽然你风流成性,到处留情,但若没有你,我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救

    余氏的父兄是替人押送镖车的,只不过在有一次押送镖车的途中,遇到了抢劫的山匪,最后父兄身死,母亲为了能让弟弟娶到媳妇,将她卖进了青楼。

    好在虞兆将她赎出,后又将她扶正,成了余家的正妻,她这才慢慢地忘记那段屈辱的日子。

    虞菀宁见虞兆倒在地上,一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样的滋味都有,在她的心里只当这个父亲早就已经死了。

    可尽管她从未得到过父爱,却还是会期待,若是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就好了,那她和阿娘也不会过得那般凄惨。

    虞菀宁觉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看了倒在地上的虞兆一眼,便不忍再看了。

    又偷偷抹了抹眼泪,对林晚舟道:“杀人偿命,三表哥别再执迷不悟了,楚瑜的死难道不是三表哥造成的吗?既然三表哥不能娶她,便不该再和她有所牵扯,三表哥明知赵胤的为人冷血狠毒,若他日事发,楚瑜一个女子要如何自处,单单是那些流言蜚语,便如同一把把刀子,会要了她的性命,三表哥从来没有想过她该怎么办?若三表哥真心爱她,便早该不顾一切娶了她……”

    “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你怎知我没有求娶她,是赵胤,一切都是赵胤,他以权势逼迫,我才不得已放弃了瑜儿。”林晚舟痛苦流涕,悔不当初。

    虞菀宁看着他那般颓然失措的模样,冷笑了一声,“我看三表哥何尝不是贪恋权利,当初三表哥其实也并没有那般坚持吧!”

    以林瑞温和的性子,若是林晚舟执意要娶楚瑜,林楚两家的关系亲厚,林瑞一定成全林晚舟。

    林晚舟想做林家三房的家主,但却实在平庸,读书习武都不成,后又被薛氏挑唆,这才娶了大房沈氏的外甥女王氏为妻,以此讨好沈氏,想要得到大房的支持。

    当初楚瑜身死,虞菀宁便已经得知了当年林晚舟和楚瑜分开的真相。

    大抵是有遗憾,求而不得,林晚舟才一直放不下楚瑜,心中有执念。

    “你懂什么!”

    这些年林晚舟一直逃避不敢去面对,当年他为了家主之位,放弃了自己的心上人的事实。

    那日他和楚瑜约定在听雨阁相见,做最后的告别,正巧平阳侯来府中作客,见到了楚瑜,这才惦记上了,楚家不敢违抗平阳侯,只能将楚瑜嫁给平阳侯。

    林晚舟早就后悔了,可这个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后来,便是一步错,步步错,楚瑜被平阳侯害死,而他也断了一条腿,永远失去了林家家主的资格。

    想起楚瑜惨死,他的内心又似针扎一般疼,他捂着脸,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哭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虞菀宁注意到有轻微的响动,有人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屋外的一名守卫。

    虞菀宁为了不让林晚舟察觉,又继续补刀,“若你真心爱她,你不该引诱她和你行苟且之事,你该想办法让她与赵胤和离,而不是娶了王氏,你们一步步地行差踏错,这才导致了今日这般结局,是你将她推入火炕,是你害了她,你要为楚瑜报仇便不该牵连旁人,不该对无辜之人下手,你这样做,她便会回到你的身边吗?”

    林晚舟痛苦不堪,彻底沉浸在悲痛之中,嘴里喃喃地道:“都是我害了她,都怪我害了她……”

    是他间接促成了楚瑜的死,突然,林晚舟发出了一声狂笑,“不……不是这样的,要怪就要怪林清寒,若不是他,我和楚瑜的事便不会被人发现,我已经安排好让瑜儿和平阳侯和离,只差一步,我就成功了……”

    “你所谓的办法便是给平阳侯下药,去害他和赵姐姐吗?”

    林晚舟此人心术不正,为了一已私欲,从不管他人的死活,舅舅这样的温和的一个人,没想到林晚舟居然被教养成了这个样子。

    虞菀宁知道跟这种人说话是在浪费时间,而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是什么人!”

    林晚舟这才意识到虞菀宁是故意勾起他那些伤心的回忆,察觉不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林晚舟反应过来,夏昱已经带人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院子里的守卫,正在向虞菀宁和林晚舟所在禅房靠近。

    林晚舟打算抓住虞菀宁转移地方,虞菀宁却从腰间的荷包抓了一把香粉洒向林晚舟,一阵白色烟雾,迷了林晚舟的眼睛,眼睛传来一阵刺痛,他只得闭上眼睛,又担心虞菀宁逃了,赶紧扑向虞菀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挡箭

    他抓到了虞菀宁的腿,虞菀宁也不慌不忙,用力地踢向林晚舟那条受伤的右腿,一声尖叫传来,林晚舟握住那条断腿,痛骂了一声“贱人,我杀了你!”

    虞菀宁找准机会便向外跑去,见到林清寒正策马而来,她欣喜地唤了声表哥,便向林清寒跑去。

    而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守卫已经悉数被夏昱清理了,而林晚舟也追了出来,眼看着虞菀宁要逃。

    他情急之下拾起地上的弓,对着虞菀宁的后背一箭射了过去。

    “菀宁,小心。”

    林清寒那声小心更在咽喉,心都快要跳了出去。只见那支箭离虞菀宁不过一寸之地,一道身影便扑向虞菀宁,而那支箭也随之刺进那人的后背。

    虞菀宁觉得整个人都懵了,虽然她被摔得生疼,但被没有那种被利器割破皮肉的疼痛之感。

    裴茗趴在她的身上,利箭穿过他的后背,一身绣着鹤纹的白色衣袍,渐渐地晕出鲜血来,他却动弹不得。

    虞菀宁见他那般虚弱的模样,眼泪夺眶而出,疾呼出声来,“裴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不值得!”

    裴茗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痛的,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无力地扯动了嘴角一笑,想要抬手去给虞菀宁整理那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就像那时他们在林家时那般。

    可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他已经没有资格那么做了,只是冲着虞菀宁抱歉一笑,虞菀宁知他想说什么,她抱着他,哭成了泪人,“裴郎,我早就已经不怪你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如山巅初雪,如冬日初阳那般美好,温暖的男子。”

    林清寒一脸凛然,接过身旁副将的弓箭也,对着林晚舟的双腿各射了一箭,林晚舟双膝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近乎疯狂的嚎叫声,他知道林清寒就是个不折手段的疯子,而他知道惹了一个疯子是什么下场。

    可他想不通的是林庭州为何没有按约定前来,他和林庭州早就已经约好了,利用虞菀宁当诱饵,引林清寒前来,将其诱杀。

    林清寒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像是淬毒的利箭,能活活将他给剐了。

    他一眼便看穿了林晚舟的心思,“林庭州已经被乱箭射杀,现在便该轮到你了。”

    方才林清寒独自出现之时,林晚舟便想过这种可能,然而他还是不信,林晚舟手握重兵,就连皇帝都不敢动他分毫,他怎会就这样轻易便死了。

    林庭州居然死了。

    他和林庭州联手都不能奈何林清寒分毫,如今自己更是落在了他的手里,林晚舟知道落到林清寒的手里会生不如死,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能杀我,我是林府三房嫡子,我只是被林庭州蛊惑,我要见父亲……”

    只要他将所有的事都推在林庭州的身上,父亲一向心软,必定会留他一条性命,那便还有希望活着。

    林清寒早知林晚舟的德性,他冷笑一声,“三叔并不想见你,三叔还说,薛氏心眼如针尖般大小,善妒不能容人,将你教养成了心思恶毒的小人,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害了多少人命,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三叔决定大义灭亲,将你交给京兆府尹处置,至于下狱打板子,甚至流放,一切都按照大峥的律法来处置。”

    不管怎样,林晚舟双腿已废,成了个废人,在牢里折腾一番,只怕会去了半条命。

    “你当知道林家从不养废物。从今天开始,你是死是活都与林家无关。”林清寒说完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又对夏昱吩咐道,“送裴茗去林府,他伤得很重,请张医官前来为他诊治。”

    他一把将虞菀宁搂紧怀里,宽慰道:“宁儿别担心,子蘅一定会没事的。”

    裴茗被人抬走,虞菀宁靠在林清寒的怀里崩溃地大哭起来。

    正在这时,林清寒手下的人将虞兆的尸体从禅房抬了出来,他身上盖着白布,已经死去多时了。

    至于余氏受了刺激,好似已经疯了,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破口大骂,骂秦殷,又骂虞兆,被人绑着带出来时,使劲地踢打,最终,她拔出了那兵士的大刀。

    “老爷,等等我,我就来陪你。”她说完这句话,便抹了脖子。

第一百三十章 圆满(大结局)

    今天,虞菀宁实在经历了太多事,又在禅房和林晚舟斗智斗勇,她觉得实在累极了。

    林清寒抱着她上了马车,她靠在林清寒的怀里,觉得很是安心。

    林清寒见她蹙着眉头,双眼红红的,知她还在为裴茗担心,便宽慰她道:“宁儿今日已经很累了,先睡吧!到了我再叫醒你,子蘅那一箭并未伤及要害,张医官医术高明,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倒是你这般虚弱的模样,若是病倒了,我会担心的。”

    虞菀宁点了点头,看着林清寒深邃的眉眼,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只怕他在宫里的这几天也不好过,她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笑道:“表哥,这一切终于都过去了,有你,阿娘,舅舅陪着我,我觉得很幸福。”

    “嗯。”林清寒听着那温柔的嗓音,也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掉了。

    而这一切都结束了,他只想娶虞菀宁为妻。

    他在虞菀宁的耳边轻声道:“十套嫁衣已经准备好,宁儿准备什么时候试穿?”

    虞菀宁想起那日被他用匕首划破的嫁衣,还有那晚发生的事,虞菀宁脸色一红,低头含羞地道:“表哥,我觉得有些困了。”

    “好。”林清寒低头吻在虞菀宁的额上,温声地道:“宁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虞菀宁实在太累了,靠在林清寒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菀宁忽而从梦中惊醒。

    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她已经回到了凝辉院,而林清寒正在一旁守在她的身边,他好像已经累极了,双目紧闭,好像也已经沉沉的睡去。

    虞菀宁起身将床上的薄被为他盖上,林清寒觉察到动静,睁开眼,温柔地看着虞菀宁道:“宁儿醒了?”

    “表哥怎的不去睡一会?”虞菀宁觉得有些心疼他,他双眼通红,看上去疲惫不堪,这几天他在宫里必定是不眠不休,片刻都不曾阂眼。

    “无妨,我靠着宁儿休息一会便好。”

    今日他在林庭州的府邸得知虞菀宁遇到危险的消息,上马时,手脚都在发抖,还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在赶往万安寺的路上,他见到那支箭从虞菀宁的背后射来,而他离虞菀宁还有些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护着她时,他那一瞬只觉得喉咙口有一种热辣的感觉,那一刻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知从何时,他竟将眼前的这个女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只想用往后的一辈子来宠着她,爱护她。

    林清寒一把将虞菀宁抱紧,在她的耳边道:“宁儿,我离不开你了。”

    “啊?”虞菀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那个没有欲望,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林清寒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宁儿仔细听好了。”林清寒像是哄小孩似的耐心地哄着虞菀宁,声音格外的温柔,“宁儿,我要娶你为妻,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都不分开,你可愿意?”

    虞菀宁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从何时,她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便再也看不到旁人了,她的心里也只能容得下林清寒一人。

    芙蓉纱帐内,烛影摇曳,只剩下屋内的旖旎春光。

    今夜再次让虞菀宁叹为观止,林清寒在她的耳畔说着情话,单是听着那带着暗哑的声音,便足以让她心尖发颤,开始主动回应那炙热的吻。

    后半夜,他明明已经很累了,眉眼间透着疲惫,却还是让她将那十件衣裙,一件件的试穿。

    直到最后他们累的瘫倒在地上,虞菀宁更是连腿脚都酸疼不已。

    虞菀宁疲累不堪地枕着林清寒的手臂,大口的喘气,林清寒凑过来,亲吻在她的唇上,“宁儿,我们生个孩子吧?男孩或是女孩都好。”

    “嗯。”虞菀宁实在太累了,闭着眼睛敷衍,根本没听清林清寒到底说了什么。

    林清寒又吻上了她的眼睛,又吻上了她的唇,虞菀宁的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只想睡觉。

    她觉得颈间有些痒意,突然她突然睁开眼睛,脸色变得通红,双手用力地抓着被褥,她实在控制不住喊出声来,“表哥……”

    林清寒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清理了手指,勾唇一笑道:“宁儿可喜欢?”

    “……”

    虞菀宁拉起被褥,蒙住头,小声地道:“表哥,我回倚兰院换身衣裳。”

    “不必如此麻烦,宁儿以后便安心住在凝辉院,秦夫人已经将你所有的衣裳和首饰装了箱笼送来了。”

    沐浴之后,林清寒轻抚着虞菀宁乌黑的长发,靠在他的胸膛,轻声地道:“宁儿别担心,裴茗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有张医官替他调理,他一定会没事的。”

    林清寒能看出虞菀宁的心里一直放不下裴茗的伤势,方才在马车上,他已经派人去裴府问过的,确认裴茗的伤势无碍之后,他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次日,虞菀宁被林清寒温声唤醒,她实在太累,还想再睡一会,虞菀宁感受到那炙热的吻,忽而从朦胧的睡梦中惊醒,若是任凭林清寒再闹下去,未来的三天只怕会全身酸软无力。

    林清寒嘴角勾着笑,将穿着寝衣的虞菀宁打横抱起,抱于镜台前,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道:“我不想再等了,今日我们便拜堂成婚。”

    虞菀宁心头一惊,成婚之事要宴请宾客,布置婚房,今日也来不及了呀。

    虽然她也想要快些和林清寒成婚,不想再等了。

    林清寒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我承诺过十里红妆迎娶宁儿为妻,便绝不会食言,今日只是将拜堂礼和洞房礼提前。”

    一整套的大婚议程走完少则也要大半月,若是被事情耽搁了,便又要延后,原本定于四月初的大婚,如今已经到了五月,只怕还会生出变故,不管怎样,他要先娶到虞菀宁再说。

    林清寒是一刻都不愿意再等了。

    “我知宁儿在担心什么,今日的先行拜堂礼,引合卺酒,这里只有我和宁儿,旁人不会来打扰。”

    虞菀宁还待要说什么,林清寒又道:“宁儿放心,今日由为夫为宁儿梳妆。”

    听到“为夫”二字,虞菀宁脸红了个彻底,又见林清寒对着铜镜先是替她画眉,描唇,最后便是额间的海棠花钿,虞菀宁也觉得震惊不已。

    这个男人他好像什么都会,竟然为女子上妆都能做的如此娴熟。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林清寒冲她淡淡一笑,看到镜中绝美的容颜,云淡风轻地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嫁给为夫这般无所不能的夫君。”

    其实他背地里不知道练了多少回,只想着给虞菀宁一个惊喜。

    虞菀宁眼中盈满了笑意,像是流光肆意的星河,

    “夫君说的对,我的眼光很好,能找到这般好的夫君,我也很幸运,夫君不但俊俏,还能为我描眉上妆,简直无所不能。”

    她眯着眼眸,起身亲吻在林清寒脸色,印下一道红色的唇印。

    “我觉得这口脂的颜色很衬夫君。”

    林清寒宠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尖,“调皮。”

    而后为虞菀宁穿上嫁衣,戴上凤冠,与她十指相扣,走进了内室,对着亡父母的牌位,双双跪下。

    “双亲在上,孩儿携新妇来给你们行礼了。”

    虞菀宁和林清寒一齐行叩拜大礼,看着林清寒,笑道:“我以后定会照顾好夫君。”

    又在心里暗暗立誓,“婆母,公爹,我日后定会千倍万倍对表哥好,弥补他这些年缺失的关爱,日后定会全心全意地爱他。”

    ……

    这几日,林府正在筹备林清寒与虞菀宁的婚事,而林旭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终于卧床不起,府中的医官说就在这一两日了,让林清寒准备后事,而就在当晚,宫里的丧钟敲响了三声。

    皇帝驾崩,正遇国丧,林清寒要忙丧事,又要为父守孝,又要主持宫中丧仪式。

    且国丧期间不能办婚宴,果然婚宴被延迟,林清寒不得不又将婚礼推迟到了一年之后,待国丧期之后再办婚宴。

    在皇帝驾崩之后,林清寒便将年幼的小皇子接进宫,手执皇帝遗诏扶持年仅六岁的小皇子登基。

    待登基称帝的仪式结束,长宁宫便传来消息,说是佳妃服毒,林清寒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很沉重,叹了一口气道:“佳妃对先帝情深义重,如今小皇子已登基,朝堂的局势已定,她便心无挂碍,也去陪了先帝了。”

    ……

    一年之后,林清寒扶着已经显怀的虞菀宁,神色紧张道:“宁儿小心点,如今你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这些事就交给府里的下人去做,又何必亲力亲为?”

    虞菀宁将一块芙蓉花糕喂林清寒吃下,“张医官都说了,都已经四个月了,胎像很稳,夫君不要过度忧心。”

    从知道虞菀宁有了身孕那天起,林清寒那蹙着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心里没有一刻放松过,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在虞菀宁的耳畔念叨个不停。

    念叨多了,虞菀宁也有心烦的时候,这才躲进厨房做些好吃的糕点用来堵住林清寒的嘴。

    “夫君,待我们的孩儿出生了,我们便能办婚宴了吧?”

    林清寒擦了擦额上的汗,“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已经决定了,说好的年关,一定在年关办婚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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