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重打一百军棍
花战北一改被凌硝打搅到的不满,转而被这个“好消息”冲击的摸不着北了。
“你快说说,那个镇北将军怎么个认输法,是割地还是赔款?哈哈哈,想不到一向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也有向我军求饶的一天啊!不错,不错!”
见花战北脸上遮不住的喜色,凌硝不忍地道。
“回主将,此谈判非战败方的谈判,而是平等谈判,况且,此次谈判的人也不是镇北将军…”
话又没说完,花战北又一脸怒不可遏地急着打断。
“什么?不认输?那还谈判什么?况且敌军前来谈判的人还不是镇北将军,用一个区区副将前来交涉,这简直是没把我金军放在眼里啊。
打!直接给老子狠狠地打,打的他们不得不割地赔款。凌硝,本将就限你两天时间,两天时间你若还攻破不下周元,那本将就将你军法处置!”
花战北说完气愤地就要转身回去。
凌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道,“前来谈判的人是新派来的主帅,说的话比镇北将军还有管用,那人便是之前赫赫有名的南宫将军儿子南宫冥,与主将年纪相差无几!”
花战北拧眉,什么南宫冥没听说过呀!南宫将军又是何方神圣?
花战北虽然被起了一个响亮霸气的名字,着实对战场之事不怎么了解,甚至连各国兵书都没读过,自然不知道南宫将军的名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且说说那个南宫冥是怎么过来的,带了多少人?”
这么一个身份贵重的主将,若是因为谈判大批进入他金军营地,他的营地不就毁了吗?
“他孤身一人前来!”
凌硝已经不想跟这个草包将军说什么话了,他的话在他耳朵里完全就是费话,根本听不到点子上,他说着也是浪费口水。
若是可能,他真想杀了他代替他来谈判。
可他不能,他身份越不过这个草包将军。
“孤身一人前来,你不会让人把他拿了?凌硝啊凌硝,我原以为这军营里你最聪明,可没想到你竟然是最傻的一个,擒贼先擒王,你不是熟读兵书吗?你怕不是读傻了?”
凌硝攥着的拳头忍了又忍,实在憋不住冷哼出声,“将军不过读了几日兵书,便知如何行军打仗了?
我凌硝每次出兵作战,自认识人还是有的,那南宫冥孤身一人前来,可绝对不是像主将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草包,如何能将他轻易拿下?”
花战北听闻不禁瞪大了眼睛,指着他手指哆嗦地道,“你…你…你居然说本将军是草包,是废物?
凌硝,你活腻了吧!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要我再说一遍便再说一遍,将军就是连一个普通将士都比不过的草包废物!”
没想到凌硝真的还敢说,气不打一处来的花战北立即喊人。
“来人,给本将军将此等逆贼拿下,重打五十…啊不,一百军棍!”
当即就有两个士兵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得知主将要打凌副将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动手。
说实话,他们对于凌将军的感情比花主将的还要深厚一些。
而他们这些人跟着凌副将也更有安全感一些,因为凌副将会打仗,会兵法,有谋略,能保护的了他们。
不像花主将,天天只知道在营帐里吃喝玩乐,时不时给凌副将添乱。
“怎么,本将军说的话你们没听见,把你们的凌副将拉下去重打一百军棍,你们俩也是不听,那本将连你们一块打!”
花战北真是被气的不轻,凌硝一个人不听他的话也就罢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打的仗多,功劳也最多,所以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他能够理解,可底下的人不应该这样,他们不过跟凌副将打了几天将,就敢张狂地连他的话也不听了?
两个小兵左思右想,忽然一个站出来道,“主将,您发落凌副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周元的两座大山即将被破防,正是我们齐心作战的时候,这时候打了凌将军,该让谁领兵出战啊?”
“哼!怎么,没了他,我金军就没有一个可以出兵的将领了?周副将呢,让周副将过来!”
因为两个小兵替凌硝说情,花战北已经不信他们两个,认为他们是被凌硝带坏了。
索性他也不想再惯着他,让他出兵打仗,再由他教唆的底下士兵都与他离了心。
有人飞快地将周副将请来。
周副将也是金军里头最能打的将领之一,只是谋略才学不如凌硝,两人共在一处军营,常常暗自较劲。
听闻花战北请他过来,周副将受宠若惊,因为这阵子花主将一直在营帐内与两位美人吃喝玩乐,战事便由凌副将全权代劳。
他跟凌硝关系不好,凌硝不管做什么都要把他抛下,算起来,他已经在军营里混足了半个多月了。
“周副将,从今儿起,便由你带兵攻打周元,另外,给本将军将这个目中无人的凌副将拉下去打一百军棍,看他还嚣不嚣张?”
周副将一直看凌副将不顺眼,此刻一听花战北的话,当即来了精神。
“是,主将!”
接到了权利,周副将可算高兴坏了,军营里也有不少支持他的士兵,唯他马首是瞻。
他一声令下,几个士兵将凌硝按住,拿出军棍噼里啪啦地往身上打,丝毫不留一点儿情。
凌硝心里就是有一口气,他不服,非常非常不服,这个草包不管事也就罢了,让他全权代理营中要务,他自然会将事情处理好,到时候他想要他的功劳,他也不争那名那利。
可他万不该凡事横插一脚,把所有事情交给他,还处处显摆自己多能干,甚至经常否定他的能力,这就让他非常地不爽。
如今他又把权利交给这个只知道蛮干的莽夫,信不信,过不了两日,金军很快就会败下来,不仅连城池攻不破,甚至自己的家园城池都会失守!
看着凌硝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样儿,周副将不由得喝了一声两个执刑的人。
“用的劲啊,都没吃饭吗!”
话音刚落,疾劲便落在凌硝的背上,直接皮肉翻飞,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迹。
第240章口味不对
“周莽,我与你势不两立!”
借着这机会向他下黑手,凌硝咬咬牙,心里头可算记下了这回事。
“哼,得罪了主将,你以后都甭想有带兵出战的机会了,就算你与我势不两立又如何?待攻下周元,我便是首功,到时候我一个头衔比你高的将军,想要怎么整治你,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周莽心情大好,不知不觉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凌硝忍着身体的疼痛冷冷地盯着周莽,随即嗤哼一笑。
跟了花战北这么长时间,他难道还没看清楚花战北的为人吗?还想着要首功,要名利,做梦去吧,那个草包需要的可就是名利,他还想跟花战北抢,他能抢的过?
凌硝不屑的神色落在周莽的眼里,他不禁勃然大怒,指着凌硝道,
“凌硝,你这是什么眼神,是看不起本将?还是不服!”
凌硝懒得跟这种人废话,扭过头不再说话。
气急败坏的周莽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亲自拿起棍子将他暴打一顿。
就在这时,施刑的人朝周莽禀报,“周副将,一百军棍已经打完!”
“再打二十军棍!”
周莽磨磨牙,暗自吩咐手执军棍的两人。
很显然,这二十棍是私刑,否则为了耍威风,他早就当着众将士的面利用此事给自己立威了。
施刑的人有些犹豫,这军棍不像堂审以及宫刑那样打板子,打板子是要讲究力道轻重节奏速度,还要讲究美感。
这军棍只是惩罚,须得一棍挨着一棍,不给疼痛喘气的机会,所以这军棍落在人的身上,疼痛感远比打板子更加难忍,这也是为了让受罚之人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普通士兵挨五十军棍就已经到了身体承受极限,能挨一百军棍的更是少之又少,多半打一百军棍的人多是得罪了营中将领,不想让其活命的。
凌硝身体强健,一百军棍落在他身上可能有八十军棍的效果,可要是多打二十军棍,那万一要是受不住,那可如何是好?
施刑人犹豫是因为凌硝本就不是普通的将士,随意这么被针对真的好吗?
周莽可不管凌硝能不能活命,他就是想出这么一口恶气,于是扬声道,
“数错了吧,明明才打八十军棍,你们谁都不必向凌副将求情,这是主将吩咐的,一百军棍一棍都不能少!”
听闻此言,施刑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又打二十军棍。
凌硝已经疼得死去活来,身体再无力量挣扎,只得生生忍着。
忽然,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施刑人赶紧停手,上前探了探凌硝的鼻息,然后慌张地回禀,
“周副将,凌副将晕过去了!”
周莽的气消了大半,听闻这结果又有些慌张,看那凌硝一脊背的伤,军营里的药材也所剩无几,恐怕都不够他用的,这要是不及时医治,那他这条命可就…
哼,管他呢,是花主将吩咐打的人,他只是监刑而已,人受伤一不留神死了,那与他又有何干!
想通之后,周莽便心安理得地回到营帐内找花战北复命。
南宫冥在金军的领地内等待了许久,忽然远处一众金军赶来。
南宫冥抬头眯了眯眼,待看到为首的赫然是平时与凌硝作对的那个周副将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位周副将可没有凌硝的头脑精明,若是让他带兵,保准发现不了他们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此次一战,该是胜利在望了。
只是,凌硝回去了没有回来,反倒是周莽过来,很难不让人猜想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难不成凌硝与花战北吵了起来?按照前世他俩的交集,凌硝确实有此一难。
南宫冥没有多想,凌硝不出来带兵出战,对于周元大军来说总算还是有好处的。
“来人,将这个自称是周元主帅的南宫世子给本将抓起来!”
大概是得了花战北的口令,周莽一过来率先发出号令,金军听闻,顿时一拥而上。
南宫冥没有挣扎,直接被他们五花大绑进了金军的营帐。
“呵,南宫世子?周元大军的主帅?实力也不过如此啊!”
周莽带着轻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南宫冥。
南宫冥只笑笑不说话。
“呵!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周莽方才被凌硝激怒,这会又被南宫冥的笑所刺激,当下一脚就踹了过去,准备将他狠狠地踹倒在地,看看他狼狈的模样。
南宫冥即便被五花大绑也能巧妙转身,避过了周莽的一脚后,南宫冥冷哼道。
“周副将这般粗鲁无礼,难道就是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你想什么呢,你一个阶下囚也配跟我谈待客之道?待我将你推到战场前线,你们周元为了你的性命安全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届时我们攻破周元,不止你,就连同你们皇宫里的皇上公主妃子都不配跟我们谈待客之道,你可懂?”
“哦?周将军这般轻敌,可是为军大忌啊!”南宫冥好心地提醒道。
“呵!平心而论,你们周元的兵力不如我们金军斗志昂扬,武器不如我们装备精良,若不是这边关的两座大山是你们周元的天然屏障,就凭你们还真不是我们金军的对手。
何况,此时你们军营当中已有我们安插进去的细作,你们周元难有翻身的余地了!”
南宫冥瞧着周莽自信满满,眸子闪了闪,难不成凌硝没跟他们说花朝惜的事?
呵,也好,也好,如此一来,便看他们如何内讧,狗咬狗一嘴毛吧。
“原本只是想过来贵军商讨一下两军有否交好的机会,如今一看,倒是本世子想多了,落在周将军手里,将军打算如何对付本世子?”
周莽抚着下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南宫世子这番着急赶来送死,自然是先让你体验体验我们金人的风土人情了!”
说罢,那双手便直接搭在了南宫冥的肩膀上。
南宫冥皱眉看了他一眼,恍惚间想起这个周莽好像口味有些不对。
周莽的手从南宫冥的肩膀上滑落,粗粝的手又塞进了南宫冥的衣领之内。
南宫冥顿觉一阵恶心,他抬腿狠狠将周莽踹倒在地。
“你…你…你竟敢踹我,哼,你等着!”
周莽想要近身将南宫冥制服并且绑到床上去,奈何南宫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直接用头一撞,便撞到了周莽的太阳穴上。
第241章好汉饶命
周莽没有防备,撞到太阳穴上的他当即就晕了过去。
此刻营帐内就只有他和周莽两人,被捆绑着的南宫冥扫视了一圈营帐内的摆设,见到营帐有条地桩,上面有一把垂吊着的匕首。
他小心翼翼地挪移到地桩跟前,将那把匕首拿到手,拔开刀鞘,用刀割断了他手上绑着的绳子。
绳子落地,南宫冥活动了下筋骨,瞥到地上倒地不醒的周莽,看着他与自己相差不多的身形,眸光一闪便有了主意。
他先是将两人的外衣换了,紧接着用绳子将周莽如他方才那般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掏出怀里的面皮。
这是一整张没有雕刻过类似于人皮的面皮,他手工了得,最会制作人皮面具,他比对了周莽的面相,不消片刻,便雕刻出了一个周莽的面皮。
用特制的药水将面具戴在自己脸上,竟出奇地伏贴。
为了防止被突然进帐的金军看出端倪,南宫冥先将周莽背对着扔在地上,脸上还盖了块抹布。
刚做完这事,帐子就被人掀开,有一个士兵走了过来,愣愣地瞧着他和地上的人。
“什么事?”
南宫冥仿照周莽的神色和口吻不耐地问。
“额,周副将,属下想问问,现在开打吗?”
士兵觉得此时气氛不一样,可又没觉得哪里不对,只得低着头问道。
“先不打,你先下去吧,没有本副将的吩咐,不得进来!”
南宫冥尽量用周莽的口吻简练地说了两句。
金人感到有些奇怪,周副将来时不是说带人攻破周元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变卦了。
见那人犹豫,南宫冥脸色一沉,不悦道,“怎么,本副将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
那人连忙道,“额,不是不是,属下是觉得,抓了他们的主帅,趁机打过去才更好啊,以免夜长梦多,周副将来时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哼,不着急,本副将先磨磨他们的心智,待本副将好好羞辱一番他们的主帅,再带过去令他们观赏,不是能更好地折辱他们?”
那人一听,脸色变了变,一双八卦的眼睛忍不住往周莽脸上瞟。
乖乖嘞,没想到啊,周副将居然好这一口!
金军没说什么,只觉得非常有道理,连忙跑出去守在营帐口,
南宫冥见人出去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开始拿出面皮做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皮,拿出药水,牢牢实实地沾在了周莽的脸上。
大功告成后,南宫冥一脚将周莽踹醒。
醒来后的周莽先是一脸的懵,可当看到自己正站在自己的对面,他一下子惊了。
他想过去看清楚对面的人究竟是谁,可身子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当看到自己的身子如同方才绑南宫冥那样五花大绑着的时候,周莽瞬间不淡定了。
“你…你给我解开!”
他挣扎地大喊一声,南宫冥扯唇一笑,伸手一粒药丸弹进了周莽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把我放开!”
周莽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够出声了。
与此同时,方才听到他说话的士兵赶紧冲了进来,待看到“周莽”正一脸玩味地看着“南宫冥”,不禁挠挠脑袋。
方才明明是周副将的声音啊,可他为什么要让人给他解开呢,解开什么?
“都出去,没有本副将的命令,都禁止进来,否则军法处置!”
“周莽”冲着他们一顿发难,几人赶紧低着头出去。
周莽见对面的自己对着他的手下发号施令,且他的手下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猫腻就乖乖地出去了,不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害怕了?嗯?”
南宫宫拿起匕首贴在他的脸上漫不经心地摩擦着。
“唔唔,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周莽想对南宫冥求饶,奈何他一丁点儿声音都发作不得,只得拼命地摇头。
“方才不还猖狂吗?怎么,这会儿又想求饶了?”
头顶上方的气息逼压的周莽旁的心思一点儿也无,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头伏在地上拼命地给南宫冥磕头。
“别介啊,刚才你的威风哪里去了,继续装出来啊,装一个!”
南宫冥有些怒了,这周莽的怂样真让他瞧不起,如此便轻轻松松地认怂磕头,这若带出去,不被那些人一眼就看出端倪了。
南宫冥的音调顿时拔高,周莽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他使劲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还往后倒退,就是不敢装威风的样子。
越看越气,南宫冥一把将他提起来,然后脱掉他的裤子,将匕首抵再他的腿间。
“听话,我保你活,保你不断子绝孙,倘若一丁点做的让本世子不满意,本世子让你当一辈子太监!”
感受到腿脚腿间的冰凉,周莽浑身一震,紧接着连忙点头。
他使劲把方才自己的威风劲拾起来,可不管怎么做,南宫冥都觉得不满意。
他手上用力,将匕首捅进周莽的大腿,看着他在地上扑腾。
“把之前的威风劲装给本世子看看,装的越像越好,一次本世子不满意,本世子就在你腿上捅一个窟窿!”
感受到腿上剧烈的疼痛感,周莽的眼里立即露出了愤怒的火光。
这倒是让南宫冥笑了。“对,就是这样,一直保持!”
周莽一丁点儿不敢马虎,只得拼命地死瞪着他。
不得不说,这个模样跟方才南宫冥被围困时那个模样一模一样。
南宫冥转身在营帐内找了纸笔,飞快地在上面画了几笔。
“来人,将此图纸带去找几个工匠尽快打造出来!”
金人听到声音,赶紧小跑着进来,进来时还不忘看了一眼“南宫冥”。
只见“南宫冥”一脸怒气冲冲地立在地上,裤腿上满是血迹。
啧啧啧,周副将果真残暴,将好好的一个南宫世子折磨到这地步,不知周元大军们看了会作何感想。
被五花大绑的“南宫冥”在见到有士兵进来后,拼命地给其使眼色,想让他救救他。
可士兵并没有留心,很快就将眼神挪开,专接过“周莽”递过来的图纸专注地看了起来。
“周副将,这是何物?”
“这是攀岩登山的好武器,先让工匠做出来,有此神器,此次进攻周元会便利许多!”
士兵接过图纸看了半天才终于看懂,于是喜不自禁地立即拿着图纸去请工匠。
第242章真是苦逼
待人走出去,南宫冥眸子如同利刃一般扎在周莽的脸上。
周莽身子一颤,顿觉寒芒四起。
“噔!”地一声!
下一刻,周莽重重地摔在地上。
南宫冥收回踹出去的腿,冷冷地道,“少玩点心眼!”
周莽当即认怂点头。
“嗯?”
头顶上的声音如鞭笞的竹鞭落在他心上,让他忍不住抖擞,想起南宫冥的话,他忙抬着头将之前自己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一面强装出来。
“来人,将南宫世子带下去好好招呼招呼,务必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良久,南宫冥忽然招来外面的人吩咐道。
周莽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不是说只要自己按照他的意思来,就保他活…是了,保他活,可没保他不受皮肉之苦。
见识到南宫冥的奸诈,周莽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他一定要在金军面前揭下他的真实面目。
有人进来准备将周莽带走时,南宫冥突然来了一句,“最近弟兄们也憋坏了吧,有那些喜好的,可以让他们来试试!”
进来的人听闻先是讶异了下,转而欣喜地应下。
军中虽有军妓,可那些女人都是给手里有些权利的将领们享用的,像他们这些普通将士自然是忍的格外辛苦。
虽然他们不好男风,可这事足够玩乐一阵子了。
周莽听到南宫冥的话再次点燃心中的怒火,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南宫世子,本副将跟你好说歹说,你偏不领情,如此,就劳你多承担点兄弟们的火气了!”
无视周莽的神色,南宫冥扯唇一笑。
不给金军的将士们玩乐的时间,周元大军怎么有足够的时间撤离呢。
如果周莽的眼神能够杀人,那南宫冥此刻已经灰飞烟灭了,可他并不害怕,反而乐在其中。
金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敌军主帅被他们的周副将这般施虐凌辱,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无比压抑悲愤吧。
他们猜此时的敌军的“南宫世子”一定很想死掉。
可他们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呢?自然是得把他所有可能逃脱自尽的方式想周全,将他的心思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周莽被带下去后,南宫冥看到营中不少人都蹿进了关押周莽的那间营帐。
他冷哼一笑,光明正大地从帐子中走出去,准备好好看看金军的粮草。
他找了一个小兵带他去看存放粮草的营帐。
花战北为避免遭受战乱洗礼,特地搬离了与前线营地几十里开外,主大营和前线大营都有粮草和药草。
周莽一直待在主大营内做些杂事,所以对于前线大营的事并不清楚。
小兵也没有任何疑虑地就为他带了路。
毕竟这次带兵出战的人由凌副将换成了周副将,他看看营内的库房也是应该的。
粮草大营和草药大营都在前线大营的后方,一面位于左,一面位于右。
南宫冥先是看了粮库,营帐内的粮食确实不少,是周元大军粮库里的三倍还多。
他随机抽查了几袋,发现有几袋粮食发了霉,还有几袋是用土装在里面的。
小兵见状赶紧解释,“周副将,这粮草都是早早地就从京都带过来的,送过来的时候,刚巧下了几天大雨,粮草被雨水冲刷,又积压在这,自然就发了霉,将士们也都是一直吃这种发霉的粮草,好些将士吃的都犯恶心。
凌副将将此事告知花主将,花主将却置之不理,凌副将怕将士们吃坏了发霉的粮食身体不好打不了仗,于是就私自将营内的一部分粮食拉到主大营,然后换了一批好粮食。
每逢打仗的时候吃的是好粮,不想打的时候就吃的发霉的粮食垫垫底。
但是这几个月打下来,粮食只出不进,眼见就要见底,凌副将又去向花主将汇报,可花主将怕自己一城未攻就再次回京讨要粮食,怕圣上怪罪,于是让凌副将想办法。
为了军心不移,凌副将便用土替代粮食谎称筹到粮草,只等这两日攻上周元,把周元大军的粮草据为己用。”
南宫冥听闻嘴角抽了抽,抢占周元大军的?他们还想抢占他们金军的粮草呢。
唉,想不到这金军过的也是如此苦逼,这过的还不如周元的士兵呢,起码他们吃的粮食并没有发霉。
“在主大营本副将一直吃的是山珍海味,老样子不像缺粮食啊,这边如此紧缺,那主大营那边的粮食是如何而来?”
不敢向京城告知营地的粮草情况?那人总得吃饭吧,周元大军自打行兵打仗,都往边关派发过三次粮草了,金军这边一次都没派发过,那他们是怎么扛下来的?
“周副将,您在主大营有所不知,那些粮草都是从周边百姓和富户那边抢来的呀,花主将和身边的将领们都吃好粮食,我们将士们都吃发霉的粮食。
诶,小的记得当初找粮草的任务是花主将交给周副将您的啊,您怎么会忘…”
小将忽然想起什么,挠挠脑袋怀疑地看着南宫冥。
“哦,本副将这不以为你们不知道么,这要是说出来,让你们心里如何看待我们,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啊,你们吃的竟这般…”南宫冥不自在地扭头掩饰面上的尴尬,随后装着心酸痛苦的模样拍拍小将的肩膀。“真是委屈你们了!”
小将顿时打消了疑惑,同时还为周副将的贴心感动到哭,他哽咽地抹着鼻涕,“多谢周副将挂念念,您这般为我们想,我们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是甘愿的!”
“嗯,将这些发霉的粮食都烧了,用土替代粮草的那些也扔了,有本副将在,我怎能允许你们吃这种难以下咽的糠米?
待今晚我们出奇不意将周元攻破,届时抢占了周元的粮食,将士们也能好好吃一顿饱饭!”
南宫冥口不对心地道。
吃饱饭?还是回家吃吧,这次周元对抗金军一战只许胜利,不准失败,金军若是败了,没有粮草的他们必定会遭受沉重的打击,到时候他们哪里还有能与周元对抗的能力?
也亏的那个机智过人的凌硝与花战北闹僵,让周莽顶替,否则他还真没有机会能够混到查看金军粮草的地步。
看过了粮草,南宫冥转而又看了药草大营,药草显然就比粮草少了很多。
一间几乎空荡荡的营帐内,只有几个简单的木箱,里头放置着各种普通药草和包扎伤口用的药水和纱布。且每样木箱里头装的都不是很满。
看到混到如此地步的金军,南宫冥只想说,金军过的真是苦逼啊。
第242章好汉不吃眼前亏
金军的地盘上方燃起阵阵发霉粮草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焦诱人的香味,金军们看着时而觉得可惜,时而觉得大快人心。
这虽是粮食,可粮食却是发了霉的,他们经常吃在肚子里,拉在裤子里,有时候还没开战,就急的到处找茅房,这也让他们心灵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今日周副将将发霉的粮草烧光,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大喜事啊。
金军镇守在主大营的人和在周元眺望的镇北将军同时发现了烧毁粮草的烟雾,顿时一震。
金军那边则是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前线大营莫不是被敌军偷袭,烧毁了粮草?天啊,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于是赶紧有人将此事禀报给花战北,花战北又派人去前线大营打探。
而镇北将军见状则是十分欣喜,敌国粮草被烧,这肯定是南宫世子的计谋。
南宫世子不愧是南宫老将军的儿子啊,有勇有谋,不输他当年风范。
敌军粮草这么一烧,可算是彻底绊住了敌军攻打周元的脚步,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营地了。
但愿南宫世子在金军大营里能够安然无恙。
就在此时,周元有士兵来报,“镇北将军,鹤湖的陷阱已经全部搭建好,还请将军明示接下来的任务。”
“嗯,都收拾准备一番,撤离营地!”
镇北将军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山下面的金军大营,然后转身带人离去。
主大营的人看到是金军的人在焚烧粮食,向其问起了缘由之后,将“周副将”的原话告知了花战北。
花战北听闻勃然大怒,差人过去将“周莽”一顿骂,怪他太喜欢自作主张,烧毁发霉的粮草都不跟主将商量一声。
也幸好花战北只是让人过来骂他一顿,并没有传他回去或是惩罚什么。
可即便是这,南宫冥也有些不耐烦了。
他终于理解凌硝的心境了,一个有主意有思想的将领,做什么样的安排都被横叉一脚,被指手画脚的悲哀。
一个真正的主将不会去禁锢将领的能力,而是应该挖掘他们的优点,各将领长板短板尽数悉知,安睦和谐方才能够打赢战争。
花战北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了些。
南宫冥“虚心”接受了花战北派的人过来带的批评和建议,然后便在军营里头闲逛。
他让人做的登山神器还没有造好,底下将士们在一间营帐里头起哄玩乐,还未尽心,金军攻打周元的进程只能一拖再拖。
南宫冥趁着晃悠的时间去关押周莽的那间营帐内看了一眼,登时就被里头的士兵折腾周莽的花样惊的睁大了眼。
里头的周莽被士兵们扒光了衣服,绑着手脚,正用不堪极其屈辱的姿势取悦着那帮男人,周围皆是耻笑声。
南宫冥摸摸火辣辣的脸,实在有些后悔让周莽顶着他的面皮去给那些人折腾,这特么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在受辱啊。
这周莽也真是,不该怂的时候非要怂,白瞎了他一身的好本事。
虽想阻止,可想想以后周莽跟这些金军离了心的场景,南宫冥又忽然想开了。
周莽这人格外记仇,如今被这些人羞辱折腾,来日定会十倍百倍奉还,到时候金军内部只能一团乱,于周元攻打金军最是有利。
咬咬牙,南宫冥狠下心走掉。
天色将晚,这距离自己来金军大营已经过去六个时辰,想来周元大军早已撤离,并且陷阱也布置好了。南宫冥这才让士兵将周莽带回营帐。
士兵们都还未尽兴,可周莽却是一脸的屈辱愤怒。
南宫冥瞧着他,却仿佛在他脸上瞧到一丝意犹未尽。
“怎么,爽了?”
将一颗解语丸弹进周莽口中,周莽崩溃地咆哮,“你不如干脆杀了我!这样我周莽还对你心存一丝感激!”
“呵!无需,我们本就是敌人,还是见面三分仇来的痛快!”
“哼!我与你不共戴天,总有一日我会取下你的首级,来报我今日所受之辱!”
“行!本世子等着,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向凌硝多学学,或者与他联手,方才有机会打赢本世子!”
南宫冥是真心提醒,可这话听在周莽的耳朵里却是讽刺,是对他的侮辱。
那凌硝有什么好,不就是会在营里跟底下的士兵关系好了些,能比他强到哪里去?
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手下也算颇有手段,今日凌虐于他的人不乏都是他的人。
待他有机会逃出去,揭了面皮定要好好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那个凌硝,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周副将,您吩咐造的工具已让工匠打造好,还请您过目!”
忽然,一个士兵手里抱了一个小铁凳进来。
周莽一看来了机会,赶紧大声喊道,“李二,…”
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冥眼疾手快地将化语丸弹入周莽口中,周莽当即就说不出来话。
“唔唔唔…”
周莽冲着李二使眼色,李二却连连后退。
对于这个南宫世子知道他的名字,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因为他刚才一直都在凌虐他。
周围弟兄们都叫他的名字,想必是让这南宫世子听见了。
方才他没有力气挣扎,被他们每个人都教训了一顿,自然不敢说话,如今就他一人,看到他那令人胆寒的目光,当即就怕了。
李二不知道的是,周莽那并不是用吃人的目光看他,而是以疯狂想要求助的心态瞪着他,希望他能看出端倪,揭露南宫冥的真面目。
“你出去,召集兄弟们集合,此时准备攻打周元!”
李二听闻“周莽”的话,立马转身出去。
营帐内又剩南宫冥和周莽两人,周莽见自己又落在他手里,不禁眼露胆怯的目光。
“周莽,你若能以一副姿态保持下去,我南宫冥还敬你是个汉子,你这样真让我瞧不起你!”
周莽默默地低下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直都是爹娘教给他的,没人招惹他时,他是一副熊胆,可若是遇见比他还强的人,他会不由自主地变怂,这既是爹娘教给他的道理,也是人的本性啊!
南宫冥未理睬他,将他丢弃在营帐内,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第244章途经鹤湖
他让金人做的登山神器实际上是一个跳床,四条木板内部挖空,里头用弹簧交错勾起。
此弹簧性能非常好,记得这个神器还是凌硝发明出来的,如今正好被他捡了漏。
金军大营火光冲天,将夜晚照的犹如白昼。
带着金军走近周元大山附近,南宫冥先是看了一眼距离,随后让一金军试试能否顺利跳到山的那一边。
说实话,众人皆对这个神器保持怀疑,周元大山笔直陡峭,平常他们偷袭上山,是需要用上挂钩和攀登绳的。
这样即便摔下来,也能对金军的伤害降到最低。
可这样的神器没有任何牵引绳来保护性命,万一出现失误,那么他们的小命也算玩完了。
有人提议用周元俘虏试试。
南宫冥听闻,眸光顿时冷了下来。
提议的人见状,忍不住身子瑟缩发抖,为何周副将会生气?是因为他提出让周元俘虏试试这个登山装备还是因为其他?
所有人齐齐看向“周莽”,同样有些疑惑。
“周莽”忽而一笑,“好,那就让他们试试!”
他冷哼,金军大部分人都是生性残暴,凉薄之人。
上一世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还是宗室绅亲,还是地位卑贱的平民百姓,手上都沾满了各国人的鲜血,而且他们屠杀人的手段到现在想起来都令人发指。
这几个月的交战,金军的残暴行径周元的将士们都耳闻目睹,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周元的士兵被金军抓去,周元的将士会无比担心的缘故。
他们是最不把敌国俘虏当人的一个民族,如今被抓去的周元士兵身上个个带伤,足可见他们身上的劣根性。
不过凌硝带兵对待俘虏还算是好的,虽然身上挂彩,但还是好胳膊好腿的。
周元的士兵被赶了出来,十多个人带着沉重的脚链手链在金军的鞭笞下站成一排。
金人将其中一个人放了出来,强迫他踩到跳床上面。
这跳床弹力非常好,但是需要用八个人将所跳之人按压在最底部方可以成功弹出。
几个金军粗鲁地将周元士兵按在跳床之上,若不是南宫冥提出给他一个安全绳爪,他们只怕就会直接两人弹出去了。
也幸好周元士兵安全地被弹了上去,金军才略微放心。
南宫冥让头一批跳山的人带上火把之类的东西,随后挨个把人弹上去。
周元大山上方很快火光一片,金军忍不住大声喝彩,直呼周副将妙计。
南宫冥微微扯唇,然后让金军把周元士兵全部都弹上去。
金军有些不理解,将人留在前线大营,周元大军必然会挂念这些人,倘若一并带上去,万一跑了怎么了?
南宫冥没有解释,只让他们照做。
金军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这个跳山神器,他们觉得周副将比凌副将还要靠谱,此番把周元俘虏带上去,必定有别的用意。
金军上去大约二百来人,南宫冥也借着神器上了山。
周元的边关境地一片荒芜,了无生气。
南宫冥身后的金军随着他进了周元大军的大营,发现里头空空如也。
“周副将,看来他们弃城离开了,我们要不要上去追?”
“当然要,此地与周元邑城最近,他们定然是躲去邑城了。组织一队先锋军先探探路,我们在周元大营休整一下,然后再出兵邑城!
另外,给花主将汇报下战况,我们已经登陆周元,攻下边关。”
此话一出,金军只觉得兴奋异常,跟着周副将就是好,轻轻松松便攻下边关,再过一阵子,恐怕周元许多城池都归金昭了。
一众金军带着几个周元士兵前去打探路线。南宫冥则在周元大营闭眼想着对策。
该如何将周元士兵从金军手里解救下来还能不被怀疑呢?
途径邑城,必然要经过鹤湖。他怕到时金军会强迫那十几个周元士兵在湖水里游过去。
周莽可不像是喜欢为周元士兵开脱的人,方才他不动声色地护着那十几个周元士兵时,大部分金军眼里都有不解之色。
很快先锋队回来,告知南宫冥,“周副将,周元边关距离邑城并不远,只是中途必须经过一条湖,可湖上并没有船只,湖水又冰冷刺骨,且军中不会游泳的人大有人在,这该如何是好?”
南宫冥略微提议,“不如找些竹子做成竹筏,三五人一组划船过河!”
“可周边并没有竹子啊?”金军头疼地道。“周边树木倒是不少,只是想要切割成木板,恐怕会大费周章!”
南宫冥听闻,冷冷道,“怎么我们金军个个都是无能之辈,既然途经邑城并不远,周元大军为何就能快速过河,你们却不行?”
虽说“周副将”说的没有错,可金军们却感觉非常委屈。
那周元大军在边关待了好些时日,自然对地形了如指掌,说不定周边还有更为便捷地到达邑城的办法呢。
或许他们有过河用的专属船只呢。
南宫冥无视他们不甘委屈的神色,只安静地待在营帐内。
待到半夜,金军一共上来大概一千人。
这些人冲破邑城估计会费些力气。
待到天微微亮,金军又上来两千人。
南宫冥发令下去,让剩余没有上来的金军在营地待命。
一晚未歇息,金军格外地犯困,南宫冥也不例外,他微微打着哈欠。
“周副将,将士们都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在此歇息歇息?”
有人提议一句,南宫冥立即否决。
“怎么,你们打仗是来享福的?多一日攻下周元城池,你们也好早早与亲人团聚!
给本副将搬来一顶轿辇,让众军随本副将一同前去邑城。”
发布完号令,金军虽然满腹牢骚,可也不得不照做。
不过好在抬周副将的人不是金军,而是周元俘虏,这多少让他们的心里得了些安慰。
南宫冥带着两千人到达鹤湖,此刻的湖面开始结了一层冰渣子,并不厚,若是跳下去,身子足可以冻僵。
有的人伸手摸了下水,感觉到冰凉立即将手缩了回来。
“让会游泳的将士将绳索在一头固定,然后游到对岸,再将绳索固定,如此一来,不会游泳的人下了水也无性命危险!”
南宫冥坐在轿辇上,提议道。
金军惊恐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真的要下水吗?
第245章委屈
南宫冥一声令下,金军不得不开始照做。
有十几个金军拿着绳索将其固定,然后飞速地游到对岸。
这一个来回把他们折腾的够呛,上岸后,他们不住地在岸上蹦哒搓手,想要生火却完全没有气力。
第二批人下去将火把带过去准备生火烤烤衣服,暖和暖和。
可没想到,拿着火把过了一半,火就熄灭了。
金军们非常崩溃,第三批带着同样带着火把过河,不过这一批还算有幸运者出现,有的人成功地将火把带了过去。
可是一个火把根本不足以那么多人烘烤,不少人被逼着寻柴禾找枯枝树叶,可没想到这些人火没生出来,倒是生出来一股浓烈的烟。
这下,他们又冷又饿又呛。
南宫冥看着这些金军受苦的模样,想起上一世他们的张狂,不免觉得大快人心。
这鹤湖每次将近有五十到一百人过去,南宫冥眼看着两边人数相等,从袖子中弹出一粒石子到水里,忽然间,水下传来异动。
下一刻,水底不少飞镖石头冒了出来,然后投向四面八方。
两边的金军被打的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看到这番状况,金军立即慌了手脚,赶紧撤离鹤湖。
不过片刻,鹤湖布置的陷阱便将金军将近一半的人打倒在地。
“周副将,敌军有埋伏,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部分金军还算忠心耿耿,眼看着鹤湖的暗器飞过来,一个个都挡在南宫冥的面前。
南宫冥二话不说,赶紧跳下轿辇,“撤,赶紧找个地方躲躲!”
话音刚落,他便抛下那些为他抵挡暗器的金军跑了。
金军们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皆是被人背叛的失望。
方才金军过河时,南宫冥已经让抬轿辇的周元士兵离开了此地,而南宫冥在抛下金军后钻入一簇荆棘丛中不见了踪影。
不多会儿,那些被他放走的周元士兵齐齐围了上来。
“哼,别以为你方才放我们走,我们就会感激你,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周元士兵们看着面前的敌军将领,暗自咬牙切齿。
南宫冥勾唇一笑,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误会!我是南宫世子,特奉皇上之命前来边关一睹战情,得知你们被敌军抓捕,忧心之下,特地装扮成敌军将领的面貌营救你们。”
周元士兵看到南宫冥拿出来的令牌,想起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当即恍悟过来。
“原来是南宫世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南宫世子恕罪!”
几人恭敬地跪在地上。
“不知者无罪,你们都起来,周元大军都到了邑城,我们快些赶过去,带人将这些金军抓起来作为俘虏,想来还能牵制金军一段时间!”
周元士兵一听极有道理,连忙同南宫冥从一处小道绕了过去。
其实到达邑城,确实还有一条小道,只不过这小道路程崎岖,且荆棘灌木丛非常多,且仅容一个人通过,一个不小心就会将皮肤划伤。
要想过去实属不易,若是仅仅几个人通过那还算可以,可若是紧急情况下让大批人马过去,那可就不现实了。
况且这个地方只有周元寥寥无几的几个士兵知道此路。
邑城内。
林锦一与红烛待在一起,这期间红烛已经将她与南宫冥的事情通通告诉了林锦一。
原来,红烛真的是金昭国的公主,而南宫冥却是金昭国的国师之子景幽。
只是两个人虽然身份不同,可确确实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国师买通了宫内稳婆,将同一时间出生的太子和国师家的公子给调换了。
国师狼子野心,觊觎皇室权利,他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可不想还是被景幽发现。
景幽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与国师周旋之际,调查出了当年真相。
因为她脾性与景幽相投,故而经常以知己身份在一起喝酒解闷,景幽将结果告知她之后,她也挺纳闷。
这事知道没多久,景幽就被国师幽禁在御华府,她借着公主身份想要去御华府看看景幽,却总是遭到国师大人的拒绝。
国师在金昭国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起码在外人眼里看着是这样,可在红烛和景幽的眼里,整个金昭国实际上是由国师所掌控。
在景幽得知当年真相后,国师趁机将景幽杀掉,红烛听闻国师将景幽剁成肉块喂了狗,特地重金找了江湖人士想为景幽报仇。
没想到国师对她起了杀心,然后追杀她至此。
她逃到周元后,意外发现景幽换了脸,摇身一变变成了南宫世子,这才知道当初的景幽逃了出来。
听闻红烛的故事,林锦一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南宫冥的身份竟然不是南宫世子,而是金昭国皇上的亲儿子?
怪不得他对金昭人那么了解,怪不得他跟周元大军一起抵抗金军的侵犯。
原来根结在此。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南宫冥他是金昭国人,他用了什么办法换了脸,甚至还跟周元人打成一片。
以她的火眼金睛来看,南宫冥的脸不像是动过刀的。
那么天然卓俊的小郎君,即便是笑都看上去那么自然,难不成古代的医术都能精进到如此地步了?
林锦一不信,她想着等南宫冥回来,她要亲自问一问他。
他若是能跟她坦白,那么自己愿意跟他一同回京都看看。
他不是真正的南宫世子,金昭国有家不能回,那么她和他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这件事红烛只跟林锦一说了,舟南北想进来听,都被红烛关在门外。
倒不是她对舟南北有什么偏见,她只是觉得林锦一才是自己人,她是自己哥哥的女人,不会出卖他们,而舟南北就不一样了。
他喜欢跟她哥对着干,倘若让他知道这件事,以后他跟南宫冥闹起来,指不定就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殊不知红烛的特殊对待让舟南北感觉特别委屈。
他平时是喜欢跟南宫冥对着干,可那都是因为他喜欢她,他虽说跟她是兄妹关系,可那都是表面层次的,谁知道南宫冥是不是故意把红烛当妹妹,当面喜欢林锦一,背后把红烛当成自己的通房丫头啊。
不过红烛的行为也的确说明了她和南宫冥身份的不简单,两人可能都不是周元人。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保护好红烛,避免她被金人所抓。
第246章此生不能后悔
一行人在城楼驿馆之上虽不愁吃穿,可内心滋味着实不是太美妙。
身份是一回事,除此之外,他们又开始担心起了南宫冥。
镇北将军带着驻扎在边关的将士回到邑城,可却不见南宫冥。
为了不让林锦一胡思乱想,镇北将军特地找到林锦一向她说明南宫冥只身一人前往金昭营地向其谈判以拖延时间让他们安全撤离之事。
说实话,凭借南宫冥的身手,他一个人还是很有可能从敌军军营里逃脱的,可金军还抓获了不少周元将士,若是敌军用他们来威胁南宫冥,南宫冥受制于人,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都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了,南宫冥还未回来,所有人都隐隐觉得不安。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城楼有人过来禀报,说是看到南宫世子带着十几个人回来了。
镇北将军和林锦一等连忙出去迎接。
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林锦一清楚地看到城楼底下风尘仆仆,眼底一片倦色的南宫冥,她当即心疼坏了,赶紧跑下去让人打开城门一把扑到南宫冥怀里。
南宫冥微微一愣,与锦儿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地扑到他怀里。
内心微微悸动,南宫冥终是忍不住,回手狠狠地将她搂进怀里,似乎要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林锦一,这是你选择的,这辈子便不能后悔!
南宫冥把头埋进林锦一的脖子里,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锦儿,你选择我,我此生一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不会让你后悔这次做的决定!”
南宫冥在林锦一耳边喃喃道。
林锦一抬头扬起小脸不解地瞧他,“我做了什么决定了?我只是高兴你平安地回来!”
南宫冥听闻,忍不住暗自磨牙,眸子一深,半是耍赖半是威胁地看着她。
“你确定?”他深邃的眼睛眨巴眨巴。
林锦一登时低头,她微微撅嘴。
好吧,之前因为他身份的问题,她总觉得跟他有难以逾越的鸿沟,所以一心想要逃离他,对他的态度比较平淡疏离。
可如今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和处境,她反而有些庆幸,她其实心里也有些喜欢他,若是南宫冥的身份没那么好好在上,她倒是可以与他共度一生的。
方才她对他的主动也不过来源于此。
瞧着林锦一娇羞的模样,南宫冥顿时心痒难耐,他眸光柔柔地落在林锦一身上,将她窘迫的一面收尽眼底。
许久不见他转移目光,林锦一怒了,她抬起头用仅两人能听到的话恶狠狠地道,
“若是红烛不说,你还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瞒到什么时候?你喜欢我,连这种事情还要瞒我!”
林锦一赌气不满地背过身。
南宫冥浑身一震,神色诧异。
红烛把他的身份跟林锦一说了?
他原本以为林锦一知道他的身份会觉得给自己带来麻烦,会害怕自己的处境,之前她在得知自己是南宫世子的时候,她就开始对自己有所疏离,所以他真是害怕。
没想到,这结果竟然是意料之外。
细细想了想,南宫冥便悟了当初林锦一为何会对自己有所疏离,现在又为何肯亲近自己了。
原来她向往的是平淡,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啊。
如果他是南宫世子,那么这辈子都逃不过一个斗字,上有双亲,下有世袭重任,此生注定是要在权贵争斗的大染缸里斗个你死我活,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遭到灭顶之灾。
而他是金昭国太子就不一样了,如今他投靠周元,与母国作对,在金昭人眼里,他是臭名昭著的叛贼,即便他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可一样会被金人排斥,唾弃。
金昭他回不去,如此便可以长期和锦儿一起浪迹天涯,去过自己向往的日子。
察觉到林锦一的心思,南宫冥伸手抓住她,“锦儿,身份之事,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实在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怕你会觉得我是个麻烦…唉,这样吧,等打退金军,我将我的秘密一五一十地亲口告诉你可好!”
她身上也是有秘密的,她不像其他人,听到自己是重生人的事会吃惊,会害怕,所以他笃定林锦一可以接受自己重生之事。
林锦一点点头,他的秘密由他说出来那最好不过,等他说了,自己也会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他。
两人相携着亲密地回到邑城驿馆之内,城楼上的周元士兵们无不是羡煞地巴巴望着这一对璧人。
镇北将军前来接待,问起了南宫冥如何将周元士兵平安救出,并且安全逃回了邑城之事。
南宫冥简单地说了两句,随后便告诉镇北将军有两千多金军正在鹤湖方向,此时正饱受陷阱之苦,若是此次能够带兵,或许能够将那些金军一举拿下。
镇北将军闻言直呼解气,他向南宫冥打了声招呼,快速点了五千人马前去鹤湖。
确实如同南宫冥所说,鹤湖此时围困住不少金军,很多金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鹤湖附近乱窜。
镇北将军带着人马轻轻松松就将一干金军抓获并且绑住手脚一个个带回了邑城。
而只有少部分人逃回了金军大营,将此事告知给了花战北。
花战北此时正感头大,因为此时好巧不巧主大营来了一位同为武将的钦定新任主帅。
这主帅名叫高磊,还曾是自己祖父手底下的一员大将,与自己年长许多。
这高磊自然是来替代花战北的位置,并且要求他回京复命的。
花战北自然不甘心自己来到边关几个月来没出一点儿战绩,好不容易周元边关攻破,这个高磊还正好捡了个便宜。
他不忿地叫嚣,“周元边关破防,这功劳该算在本将头上,还有,此次我手底下一员大将正前往准备攻破金军的邑城,不若高主帅再等等,等到邑城被攻破,好让我这个主将将功劳一并领了!”
高磊并没有多说,他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当初花老将军一腔赤胆忠心,铮铮铁骨,为金军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没想到儿子孙子皆是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自己在营帐内贪图享乐,可让属下给自己立功,这一招移花接木他可真是太会玩了。
呵,也无妨,在边关几个月,才打出这么点政绩,自己就是让与他又何妨。
花战北洋洋得意,可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第247章金军的反击
跟随“周莽”前去攻打邑城的金人跑回来向花战北汇报军情:
“主将,周副将带领我们前往周元邑城,途中经过一湖,此湖布置各样陷阱,我军大批将士惨遭陷阱屠戮,而周元又得知消息后,掳走了我军大批将士,周副将,周副将…他放走了周元俘虏,也跑了!”
花战北听闻,当即吓得双腿发抖,直接瘫坐在地上。“不,不,这不可能,他们怎么能…设计出这等陷阱…还有周莽…”
高磊听闻,忍不住冷哼出声。
“花战北,你来边关月余,一战未胜,拿不下周元城池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犯如此严重的错误?
敌人弃掉边关营地,不过是以退为进,布置陷阱让你们往里钻,你们怎么一点儿判断力都没有,还让大批将士被敌军所俘虏?”
对于高磊的教训,花战北内心极度不服气,他忍不住辩驳,“这周元屏障得天独厚,本就易守难攻,折腾几个月攻不下来不是很正常?
高将军何必把话说的如此难听?再说,此战是周莽所领兵,高将军若要发难,直接找周副将岂不是更好,此战又不是本将军打的!”
高磊见花战北仍然不知悔改,还一味推卸自己的责任,不仅勃然大怒,指责他道。
“方才你说攻破周元边关的功劳是自己的,怎么到了我军战士被俘,你又将过失退给了你的周副将?
怎么,功劳想要,却不想担责?
花主将可真是让本将军大跌眼镜啊,想不到花老将军你孙儿竟是如此草包!”
再一次被人提及是草包,花战北果然怒了,他揪着高磊的衣领准备上去就是一拳。
可高磊紧紧地握住他那没有多少力道的拳头。随后狠狠一扭。
“咔嚓”一声,花战北的手腕脱臼,他疼得立即就在地上打滚。
“不知所谓,这点本事还想跟本将军斗!”
花战北疼得鬼哭狼嚎,他气急败坏地用好的那只手指着高磊,“你等着,我回去定不会让我祖父饶了你!”
高磊却是轻蔑一笑,“好啊,我等着,只怕你这点战绩实在入不了花老将军的眼,他对你失望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任由你来作恶!”
花战北想到自家祖父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确实,这事要是让他祖父知道,自己不仅不能要求他替自己做主,就连祖父都能随时打骂自己一顿,甚至把自己赶出花甲。
高磊没再跟花战北说话,而是吩咐身边人。
“来啊,将花主将请回京都,安全送回花家!”
两个人闻言,不由分说就将还在呆愣状态下的花战北强行押上了回京的车马。
耳边终于清净,高磊开始收拾花战北留下来的烂摊子。
他让方才汇报军情的人将情况重新说了一遍,不免疑惑,这周莽是金军,平时好战好勇,怎么关键时刻突然就怂了,还将周元士兵都给放了?
金军被敌军俘虏他也没任何表示。
奇怪,简直是奇怪!
正常人怎么着都该带着手底下人反抗一下吧?
“高将军,属下还有一记,那敌军主帅南宫世子昨日前来我军谈判,被周副将扣押在前线大营,不如我们将他们的主帅推出去,一次性交换我们金军的将士。将军以为如何?”
听闻前来汇报军情的人一番话,高磊眼皮隐隐跳动了起来。
周莽跑了,带着周元俘虏逃了,可单单把敌国的南宫世子留了下来,这到底是何意?
有些想不通,高磊打算先去看看这个敌国的南宫世子。
底下人将“南宫冥”带过来时,“南宫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朝高磊磕头。
高磊越看面前的“南宫冥”越感觉不对劲。
这个南宫世子孤身一人前来金军大营,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人,可如今怎么看着不像?浑身没有一点儿傲骨,竟然随随便便朝一个敌军首领磕头,难道他不觉得耻辱?
可很快,高磊就发现了端倪,这个“南宫世子”从头到尾只不停地磕头,话都不说一句,难不成是个哑巴?
他凝目让人掰开“南宫世子”的下巴,只看了一眼,高磊便知晓了原因。
他从袖子里找出一粒药丸弹进其口中。
“将军救命,我才是周莽,之前的那个周莽是敌国主帅南宫世子假扮的,恳请将军为小人做主,那男人打晕了我,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然后自己扮成了我的模样,又让小人带上了他的面皮,紧接着就对小人一阵折辱…”
昨日之事,周莽依旧气的心肝肺胃疼,他长叹一口气,不想也罢!
高磊闻言一震,伸手将周莽脸上的假面皮摘了下来,然后看着这个假面皮呆呆地出神。
这面皮的雕刻手法,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的影子,高磊立即否决摇头。
不,不可能,那个人是他亲眼看着国师让人用最严酷的刑法折腾地尸骨无存,怎么会好端端地再次出现?
这一定不可能!
“那南宫世子是何模样?”
即便猜测不可能是那个人,可高磊依旧不放心,向周莽问起南宫冥的外貌特征。
周莽百思不得其解,这位新来的将军怎么会对敌国的主帅如此好奇?
不过他并未想太多,只老老实实简单地说了两句。
寥寥几语后,高磊终于松了一口气,听周莽的描述,想来不可能是他。
也是,这种面皮之术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个人会,他真是如同惊弓之鸟,居然时刻害怕那个人会回来找他复仇。
不是他那就好办多了。
周莽见高磊的神色舒展了些,硬着头皮请求高磊替自己做主,“将军,那南宫世子在我们金军大营之内做出如此之事,简直有辱我们的智商,还请将军发话定夺,该如何将敌军等人一网打尽?”
别的人他不管,他只求南宫冥能落在他手里,被他好好羞辱,将他昨日所受的不公待遇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呵,不急。此次过来本将军做了充分的准备,这是一瓶药水,周副将着人潜进敌军内部,将其放进他们的饮用水中,不出三日,全军定会无理由缴械投降。”
高磊将一个瓶子拿出来,眸光变得冷血阴鹜至极。
这可是来时国师派人交给他的东西,说是只需一瓶,便可以让周元即刻变成炼狱。
第248章内斗
周莽见到高磊拿出的药瓶,目露流光,随后激动地接过。
只需一瓶,就可将周元变成人间炼狱?
呵呵,这倒是不错,若是周元内部混乱,南宫冥必定方寸大乱,届时他出兵定要活捉于他。
稍想片刻,周莽立即拍拍自己的胸脯,“高将军,这件事就交给属下来做,必定成功混入邑城,将药水投放到护城河内!”
高磊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周副将看着还算不错,不如就拿这件事试试他的水准,倘若可以,提拔他做自己的随身副将也不错!
就在此时,一个小兵忽然慌张地向高磊求助。
“主将,请救救凌副将吧,他快不行了…”
高磊远在京都,对于边关战事也有所了解,所以知道这个凌副将就是花战北一直重用的人。
此人有勇有谋,就是有些刚愎自用,与花战北的关系也说不上来有多好。
其实说起来,也算是花战北不会驭人而已,高磊不做他想,先去看看这位胆识过人的凌副将,听说他骂花战北是草包,惹怒了花战北,所以才被施以军法。
说实话,他其实还是比较欣赏他的性子的。
周莽在金军大营转了一圈,想提拔几个得力的将士为自己所用,顺便给昨日那些欺辱自己的金军穿穿小鞋,暗地里收拾一番。
再回来时,他听闻高磊去看凌硝去了,不免一慌,高磊比花战北看着有手段,倘若他看中了凌硝的才能,一定会更加重用凌硝,所以他必须让高磊对凌硝失望才行。
他想到最近军粮锐减,且南宫冥昨日还烧掉不少粮食,顿时就计上心来。
高磊进了凌硝的营帐,见凌硝浑身是伤地趴在硬硬的床板上,脸色很是苍白。
见到高磊,凌硝挣扎着就要行礼,他听照顾自己的小兵说了,花战北被罢免了主将职位召回京都,然后派了高磊为边关主将。
高磊见是这么一个铁血壮汉,不免摆手让他安心躺着养伤,还发话让他不必胡思乱想,等他好起来,定给他重任,给他一份立功的机会。
见高磊将军还算看得起他,凌硝激动地赶紧谢过。
“高将军,属下方才在营中转了一圈,发现粮草所剩无几,听将士们说,营中粮食一直都很充足,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变故?”
周莽硬着头皮闯进了凌硝的营帐,向高磊别有用心地说起了这事。
一听到粮草的事,高磊眉头紧皱,追问道,“所剩无几?到底还剩多少?粮草不足为何无人上报?”
但凡他们说一声,他顺道也能将粮草凑足带过来了。
周莽瞥了一眼有气无力的凌硝,向高磊回道,“主大营和前线大营所有粮食超不过全军七日所用,主大营粮草一直很少,属下之前不被重用,一直在主大营做些杂事。
可前线大营粮食却很多,据前线与凌副将关系不错的将士所言,前线大营的粮食足够全军三月所需。
方才属下清查之际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凌副将,此事你为何一直隐忍不说!”
凌硝知道周莽不安好心,他撑起身想要说,他一直都有跟花战北提及这事,是花战北怕自己未取一城便向京都讨要粮草,所以将此事瞒得紧紧的。
这事京都的人不知道,但周莽却不可能不知道,之前为了讨好花战北,他去周边强抢富豪乡绅的粮食以供自己和花战北来享用,如今又在高磊面前故意重提此事,却不把自己的苦衷说出来,想也是要在高将军抹黑他。
还未等凌硝自己说出来,周莽便叹了一口气,说教起了凌硝。
“凌副将,你也是,我知道你与花将军关系不好,可也不该冒着让全军挨饿的代价去换取让花主将被圣上责骂的风险啊。
整个军营里的将士都以你马首是瞻,你将此事甩锅给花主将,引得金军对花主将针锋相对,何必呢!
大家都是一个军营的,又同是金昭人,又何必把此事做的这么绝呢!”
凌硝一听肺都气炸了,他咬牙切齿冷汗岑岑怒瞪着周莽,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周莽,你在说什么?此事我明明已经向花战北禀明,是他贪图享乐,不愿去京都陈述边关缺乏粮草的事实,干我何事?
我一个副将能忤逆的过主将?”
周莽摇摇头长叹,“话虽这么说,可众所周知,花主将只会纸上谈兵,根本不懂如何应防,凌副将作战经验丰富,倘若不是有心,这城池为何一城都攻不下,粮草不够也未能上报?
还不是想借把一切都推到花主将身上,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
高磊安静地听着两人争吵,越想周莽的话越是觉得有理。
花战北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心中有谋略有大计的凌硝极有可能会策划出这么一副被花战北压制的场面大戏,既能借着圣上之手将他调离此地,还能营造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受任何责罚。
倘若自己待在军营,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这位有雄才大略的凌硝所利用,甚至踩着他的身子一步步往上爬。
不可小觑,看来自己的确应该离凌硝远一点,防止一不留神就被他所算计。
周莽眼看着高磊对凌硝有所怀疑,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只要这新来的高将军对凌硝起了防备之心,那么他就不怕凌硝有朝一日能做了高磊身边的红人,然后再对他进行打压了。
可他低头暗自窃喜的一瞬,没发现高磊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这个周莽也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蠢,自私,比凌硝还要无耻百倍千倍,他,一定不能将这样的人放心地留在自己身边。
看来,自己得尽快在这里选拔一位能够懂得自己心意的将领,好平衡一下这两位在营中的势力了。
“嗯,此事本将军知道了,这事等凌副将身体好了之后本将军再细细深挖,凌副将安心养伤,周副将前去忙本将军让你办的事吧!
本将军这就给圣上去一封信件,告知边关粮草不足之事,想必不过半月,定然能够将粮草送来。”
高磊说罢离开凌硝的营帐。
凌硝见高磊虽未说什么,可也看出他对自己有了成见,不止对他,还有对周莽的。
这蠢人真是蠢到家了!
第249章安然
而且还不自知,凌硝不禁对周莽露出一抹寒意。
“凌硝,你不必如此看着我,当初你阻止我去边关打仗,却大力培植自己的势力,就该想到今日有此局面。”
周莽轻哼一声,眼底尽是对凌硝的蔑视。
“呵,我如此心计不是为了设计花战北吗?阻止你作战,不也是为了你好,省得我一城未攻破,还得连累你?
如今我一城未攻,被人责罚,可周副将你却完好无损,想要借势刁难人,先得看看你自己的处境吧!
你如此撺掇我与好主将的关系,是想再次落得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
你猜猜,高主将方才有没有怀疑你呢…咳咳…”
能说出这一番话,凌硝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后紧咳两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周莽心口一紧,倒不是因为凌硝咳出了血他有些担心,而是因为他所说的话。
他自认为在高磊面前极力抹黑凌硝就对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方才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太多破绽。
高磊不是花战北,他睿智眼光毒辣,倘若自己在他面前耍小聪明,那么高磊还会信任他吗?
不,不,难不成因为这一件事,他就要失去一个刚上任主将的信任吗?
周莽无比的悔恨,早知道他就不为了让凌硝难堪而把自己陷入绝境了。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不成不成,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将高将军交给他的事办妥,说不定还能挽回一点自己在高将军眼中的印象呢。
邑城。
这两日周元大军明显有些兴奋。
不仅被金军俘虏的兄弟一个不落地回来了,而且他们还抓获了敌军一千多俘虏。
有这么多俘虏在手,想必金军即便兵临城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两日,金军确实没再过来骚扰他们。
邑城有城楼保护,比边关暖和不少,镇北将军高兴此次弃城之举所带来的好处,给每人派发一碗热酒,算是犒赏他们的奖励。
每个人喝着小酒,三五人扎堆吹嘘着此次战役的惊险刺激,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
林锦一和南宫冥红烛舟南北待在驿馆内,享受着暖烘烘的火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北方的天就是冷的厉害,林锦一在张向阳村待了些日子,已然适应了那边的气候,这来了北关几天,就有些吃不消了。
在暖烘烘的屋子里还好,可一到了外头,那铺天盖地的寒气就把人给从头到里,从上到下给包裹起来,冷的让人不敢吸气。
他们随身所带的棉衣有限,为了让自己好受些,林锦一正在拿着针线缝补。
红烛窝在她身边看着她挨着火盆,针线在她手中飞快地穿梭,不禁直呼惊奇。
“嫂子,你这是做的什么呀!我怎么越看越觉得看不懂呢?我原以为是衣服,是袄子,再不济也应该是个袖套,可这怎么…”
林锦一微微一笑,拿着针线在头上蹭了蹭,然后道,“帽子啊,每次出去耳朵都冻的生疼,脸不抹油,也有些开裂了,有了这帽子,出去再也不怕冷了,做完帽子,我再做几件袄子,这样咱们都有的穿了!”
“咱们?嫂子,你是说,你还给我们做了?那…那多不好意思啊…”
红烛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已经笑得眼睛都眯的看不见了。
林锦一失笑一声,将帽子缝好,最后收尾打了一个结,然后把帽子带在了红烛头上。
“来,这顶红色的给你,活泼一些,与你气质很配!”
红烛喜不自禁地将林锦一给她做的帽子戴好,然后将两只脸罩绑起来,洋洋得意地跑到南宫冥和舟南北身边炫耀。
“看看,好看吗?”
“不好看,没我家锦儿好看!”
“真俊,哎,还有我的帽子,林娘子,我要蓝色的!”
南宫冥和舟南北一前一后发表意见,随即南宫冥忍不住垮下了脸。
“我家娘子可不给你做,要做自己娶个手巧的娘子做去!”
话音刚落,红烛就气的手叉腰,“哥,你又欠揍,我女红一向不好,你这不是埋汰我吗?”
“我咋是埋汰你,我是让他早点娶妻生子,别累着我夫人,哎,你这么说,是不是想着嫁给他呢!”
听南宫冥把话折回来,红烛当即恍悟,忍不住跺跺自己的脚丫子。
对着林锦一嗔道:“嫂子!你看看哥,他…他真是…”
林锦一看到红烛羞涩的半张脸,同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原来你也当真喜欢他啊,还想着嫁给他呢!”
见林锦一也取笑自己,红烛捂着脸跺跺脚,转身跑出了屋子。
舟南北一直愣愣地坐在长凳上,听着红烛方才说自己不会女红又以为南宫冥让他娶她的话,不禁咧嘴一笑。
这丫头,他就知道她心里头有他的,之前还不承认呢!
红烛跑出去没多久,舟南北也立马追随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林锦一和南宫冥两人,南宫冥目的得逞般从长凳上移到林锦一身边,拿起帕子细心地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随即又轻轻用手指捏捏她娇嫩的脸颊。
“这边关之地,黄沙漫天,风吹日晒,皮肤难免会觉得有些干裂,怪我来时没准备周全,忘了带些脸油备用。
这邑城虽大,平时卖菜卖粮的都没有几家,更不用说是脂粉铺子了!”
听着南宫冥自责的话,林锦一不禁失笑,“这哪里能怪的了你啊,你一个大男人,又从来用不到这些东西,我也是偶尔想起来才用,谁知道这里竟如此干裂啊。
这里天干气燥,脸上干的起皮不要紧,就怕肝火旺盛,一冷一热间,反而引起不适,那就不好了。”
林锦一想说口渴,南宫冥却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倒了一碗温开水递到她嘴边。
林锦一就着他喂过来的碗,毫不客气地咕噜咕噜喝了两口。一碗见底。
“我再给你倒点!”
看着南宫冥殷勤的动作,林锦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瞧把你急的,不过就是多喝了两口嘛?”
“我竟不知你如此渴,都怪我,眼力劲太薄浅!”
“不浅了,我还算满意!”
林锦一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惹得南宫冥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见到林锦一丢到一边的绣活,他不顾林锦一吃惊的目光,抓过就开始学着林锦一的方式去绣。
林锦一心头一暖。
第250章上门挑衅
“男子家岂有你这样的,快放下,让我来吧!”
南宫冥能够体贴她已经足够了,反倒是这动手做绣活这事要是传出去,反倒会惹得别人不快。
堂堂一南宫世子,岂有为女人洗手作羹汤,缝补衣物之理?
见林锦一伸手来要,南宫冥避过她的手,却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男子怎么就不能这样做了,不做那些的是寻常男人,你夫君我岂能跟那些人相提并论?”
南宫冥的话惹得林锦一噗嗤一笑,“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
“所以你心安理得地享受便是,没人会说你的不是!”
南宫冥目光坚定,落在林锦一身上又变得极为柔软。
林锦一靠在南宫冥坚实的臂膀上,终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咯咯直笑。
“南宫世子,不好了,敌军攻打过来了!”
这郎情妾意的蜜糖还未来的仔细品尝,忽然有人慌里慌张地闯进来,直接将最新军情奉上。
南宫冥瞬间将手中的针线活放下站了起来,眉头紧锁,“怎么突然就打过来了,对方大约有多少人马?”
“回南宫世子,大约有四五百人!”
南宫冥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以周元边关得天独厚的地势屏障,敌军想要一马平川地过来根本不容易。
只是,即便想要打仗,等凑够人马再过来岂不是更好?周元大军加上邑城的守备军都有三万多人。
这四五百人过来要么就是心怀不轨,要么就是赶着来送死。
可即便是敌军那个草包将军花战北前来领兵,也不会一意孤行地拿着自己四五百余人的性命赶来给他们送人头。
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南宫冥立即走出去顺便问了一句,“镇北将军在何处?”
“镇北将军正在城楼之上。”小兵回答之后,随即犹豫着又加了一句,“敌军领将是周莽,他此刻正在城楼之下叫嚣着要跟南宫世子您…决一死战!”
南宫冥听闻神色豁然开朗,原来是周莽找他算账来了。
只是他如此单枪匹马地来战,是笃定他会做个正人君子,打败了他还能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回去是吧?
那他可太看的起他了!
林锦一看着南宫冥在走上城楼跟镇北将军商讨了两句话,随即终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去查看情况。
“夫人不必紧急,南宫世子功夫了得,此城楼不过一丈二,还没有边关的嶂山高,这般跳下去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锦一知道南宫冥轻功极好,她倒不是担心他跳下城楼之事,而是担心他一人对付敌军五百多人,如此不公等的情形,万一南宫冥出事了可怎么办。
正想着,城楼之上又涌现出一批弓箭手。
看着他们在弓箭上涂满了黑黑的液体,又点燃起了火,那火居然一直燃在上面怎么吹都吹不灭。
林锦一当即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想着用猛火油将他们一举歼灭啊。
城楼下,周莽一身厚实的金片铠甲,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挥舞着手中尖锐的矛枪,气势十足。
“南宫冥,当日你用卑鄙手段乱我军营,又那般羞辱于我,我今日特地过来讨个公道,我就不信我周莽一人打不过你一个小白脸儿!”
这张狂的话让南宫冥不屑地抬了抬眼皮。
“一个手下败将,好狂妄的口气啊,既然你如此不服,那本世子就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
话音刚落,周莽已经按耐不住地拿着手中的武器飞扑上来。
很显然,周莽已经被怒火气的失去了理智,下手也完全没了章法,他每一次都是拿着尖枪狠狠地往南宫冥身上戳。
南宫冥倒还算淡定,开头比对还让了他几招。在不紧不慢地躲避着他的攻击后,周莽已经被南宫冥戏耍的气喘吁吁。
“南宫冥,有本事你不要躲,光明正大地与我对上几招!”
“呵,不躲难道还直挺挺地傻站在原地被你刺?周副将若有本事,你不该如此轻易地让我躲了去,可见本身实力就不如人!”
这显然刺激到了周莽,他嘶吼一声,快速招来人同他一块制服南宫冥。
城楼之上观看的周元大军直呼无耻,明明自己叫嚣着要跟他们的南宫世子单打独斗,决一死战,结果打不过又拉着手底下人一起打。
这不是纯心欺负人吗?
可令敌军可气的是,即便他们一同上手,也不是南宫冥的对手。
城楼上的周元大军不由得冲着底下的敌军发出阵阵嘲笑。
忽然周莽从腰带里掏出一包粉末,趁着南宫冥腾出手解决小喽啰的空挡,快速往南宫冥面门一撒。
在看到周莽不怀好意的眼神时已经晚了,南宫冥已经吸进了不少粉末,此时动作应对敌军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
而敌军瞅准机会,将手中的矛齐齐刺向南宫冥。
林锦一惊的大喊一声,“南宫冥!”
南宫冥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此时的镇北将军也急了,连忙命人放箭。
弓箭上抹着浇了火的猛火油,射出去刺中敌人,敌人的身上当即就蹿起一股火苗,怎么扑都扑不灭,最后急得只能开始在地上打滚。
周莽见刺中了南宫冥,立即召回人手想要快速逃回营地。
可镇北将军哪里给他们逃跑的机会,连忙让弓箭手堵住他们的去路。
那些经过猛火油燃起的火苗落在地上,直接形成一个包围圈,敌军想要出去,可刚蹿出去,身上立马着了大火,吓得对面全数敌军无一人再敢出去。
与此同时,镇北将军让人打开城门,将这主动送上门的连同周莽在内的五百多敌军齐齐抓了起来。
林锦一在打开城门第一时间便冲了上去。
南宫冥此时虚弱地倒在地上,拼命地想要爬起来。
“南宫冥,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就这么一个人单枪匹马地下来了,你先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去让舟南北帮你看看!”
从邑城冲出来的周元士兵本来是想背着南宫冥回去的,在他们看来,林锦一弱不禁风的,怎么能背的动一个大男人。
可林锦一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将南宫冥打横公主抱了起来,迈步稳稳当当,没有一丝困难。
士兵惊呼,这南宫世子娶的女人也太强了,不禁可以治病救人,连这男人有优势的气力活也不输人,怪不得南宫世子竟如此痴迷于她。
第251章别咒老子
敌军上门挑衅的事舟南北自然知情,得知南宫冥受伤,他赶紧快速赶过去,从林锦一手里接过南宫冥,将他带到驿馆内安置在床上。
林锦一跟着进了屋子里,焦急地看着舟南北撕开了南宫冥的衣服。
南宫冥的胸口有血液不断地涌出来,舟南北看了一眼伤口的颜色,然后沾了点血液放在自己鼻下仔细闻了闻。
随后面容冷静地道,“伤口有毒,不过不急,我能解!”
林锦一听闻有毒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可听到舟南北说能解时,她这一颗心才略微安了下来。
舟南北是神医,解毒该是小场面,他也是个可信的人,南宫冥一定会没事的,林锦一暗暗祈祷着。
红烛知道南宫冥受伤,差点把外面的门给掀了,好不容易跑进去眼泪就开始掉个不停。
“哥,哥,你别死,你别丢下我呀,你想想嫂子,你刚与她成亲,这般死了,岂不是要让嫂子守活寡?
我告诉你哥,你绝对不能死,呜呜…你要是死了,我就让嫂子不理你,然后帮她拉个媒,让她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舟南北和林锦一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南宫冥没事,一点儿小毒舟南北可以解掉,下一秒虚弱得睁不开眼的南宫冥就被红烛气的活了过来。
他挣扎地爬起来红着眼指着红烛,“你…你…你敢…老子…还没死,你别瞎…咒…老子…”
红烛一喜,挂着几滴眼泪抱住他的胳膊道,“那你别闭眼,你不能睡过去,不然你就是当我老子也不好使!”
红烛气鼓鼓地道。
南宫冥死睁着眼,一眼都不敢眨,生怕红烛一个不乐意就给林锦一重新拉纤说媒,这事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只放当是放屁,可要是从红烛嘴里说出来,他是真的相信这虎妹儿会真的说到办到!
他不敢闭眼,手甚至还撑起来伸向锦一的方向。
林锦一不敢让他再分心,连忙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舟南北先用银针护住南宫冥的心脉,防止他体内的毒素扩散到心脏,接下来便开始写药单抓药。
这床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红烛的亲哥哥,舟南北很有诚意地写了药单又开始亲手抓药煎药。
林锦一和红烛就暂时守在南宫冥身边。
期间镇北将军和几位领将过来看望南宫冥,听闻舟神医说只要解了毒便没什么大碍,才堪堪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说实话,今儿出事的要是旁人,他们倒还没这么担心,可偏偏受伤的是南宫冥,这就让他们惶惶不安了。
且不说他是皇上派过来的人,就他是南宫世子这一身份,只要他出一丁点事,估计南宫将军都会立马派人打听情况。
南宫世子可是南宫家唯一的独子啊。
再说,南宫冥的到来就是驻扎在周元将士们的一道光,倘若光都不见了,军心怎么能聚在一起,打败金军呢?
好在有舟神医,有林娘子,这下他们可终于放心了。
不过南宫冥被伤,还是让镇北将军生出了怒意,周元向来对待俘虏还算礼遇,可这次,他吩咐手底下的人对那些金军好生管教,替南宫世子报仇。
此时地牢里头,周莽正被四条铁索牢牢地锁住,他的对面同样绑着一位女子,只是那女子却是被黑布蒙住了双眼。
周莽发现那女子的身影特别熟悉,定睛一看后,发现对面的女子竟然是花朝惜。
虽然她弟弟花战北是个草包,可花朝惜一身本事却是真材实料的。
那一双媚眼,只需看男人一眼,便可以将男人迷的魂都跑出来。
只是,在金军大营,她不是挺能折腾的吗?怎么来了周元大营,她反倒被人给抓了起来,还被识破了秘术,将眼睛蒙上绑到了这里?
唉,他原本以为被周元大军抓进来后,这花朝惜会过来看看他,然后他再趁机将高磊给他的瓶子交给她,让她把瓶子里的东西放进这些人平时喝的水里的。
如今看来,他算是白白牺牲了自己和自己的五百将士了。
花朝惜耳力极好,听到对面的叹息声,她立即听出来那是周莽的声音。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弟弟让你来的?”
周莽如实回答,“花将军被皇上召回京都,此时掌管金军的主帅是高磊,唉,没想到周元大军如此之强,竟然把你我都困在这个地方。”
此话引得花朝惜的不满,她冷哼一声,“强什么强,敌军出了我们的一个叛徒,当今七公主完颜静灵就在周元大营之中,是她识破了我的身份!”
对于京都之事,关于静灵公主的事,周莽多少也有所耳闻。
这静灵公主得罪了国师,还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不顾血肉之情派人追杀她,没想到竟然逃到了周元,跟军营里的人勾结到了一起。
怪不得花朝惜都没来的及施展媚术,就被人识破。
“不仅如此,我怀疑国师之子景幽也混在里头,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位南宫冥,只是他的脸与当初丝毫不像,我怀疑他是不是用了别的方法遮挡了自己原本的容貌!”
花朝惜的又一爆料直接让周莽大惊失色。
因为这国师之子的事迹他也听说过。
只是这景幽不是早就死了吗?听说还是得了重病而死的,国师府还重办了丧事。
此事听起来不像是空穴来风,这景幽怎么忽然又出现在了周元…
仿佛想到了什么,周莽的脸色大变。
“真的有可能是国师之子,前两日他只身一人前来金军大营前来与我们谈判,我将他绑了去,没想到他竟有法子将我弄晕,待我醒来,他竟然面带跟我的脸一模一样的面皮,而且我的脸也换成了他的脸…”
听闻景幽最擅长制作人皮,这么一想,花朝惜立即联上了。
“是他,一定是他,肯定是他!没想到他没有死!竟然投靠了敌军?
如若出去,我定将此事告知太子!”
花朝惜知道太子一直不喜欢景幽,此时景幽通敌叛国被她发现,想来会帮太子一个大忙。
周莽不禁泄气,“你我都在这地牢被这铁索绑着,该有何法子能够逃脱?”
花朝惜扯唇,“自然是有的,而且有一百种方式逃脱!”
第252章逃脱
周莽不禁生疑,一百种?这女人来周元几天,就被扣押在地牢,这几天她为何没找到机会逃脱呢?
就在此时,几个士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周莽见状,想起那日自己在金军大营被金军将士欺辱的画面,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南宫冥如今半死不活地,这些人不会为了给南宫冥报仇,用那种方式折辱他吧?
牢门被打开,几个士兵全部涌进了周莽的这间地牢。
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响起,吓得紧闭双眼的周莽好奇之下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就让他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牢房周围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有鞭子,铁烙,还有穿肠棍,美人面…
这些刑具周莽并不陌生,他还给不少敌军用过,自然也见识了这些刑具的厉害。
可饶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到一个人拿着美人面具置在火炉子上烤的时候,他依旧两腿发软。
“呦!金军的副将也有怕的一面啊,我还当你们骨头挺硬的,至少能挺住三种我们这边的刑具,没想到我这还没开始上手,你这金军堂堂副将就怕的双腿都开始打战了啊!”
话音刚落,就引起几个士兵的一阵嘲笑。
周莽压抑着心中怒气,强忍着被恐惧支配的软骨,不甘地道,
“你们不就是想要你们主将的解药吗?他身中剧毒,若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你们大可不必拿这些刑具折腾我,你问上一句,我给就是!”
周元的士兵看不惯他这般受制于人还高高在上的姿态,其中一人冷哼道。
“什么狗屁解药,用不着,我们的南宫世子来时带了神医过来,你们手里的区区毒药,还真是不够看的!”
“就是,堂堂金军副将用卑鄙手段伤我军主帅,最后还妄想着交出解药就能躲过一劫,当真是做梦!”
“也不知金军缺人还是怎么,竟派了你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副将前来送死,莫不是不把我们周元大军放在眼里!”
周莽牢房里的周元士兵每说一句,对面的花朝惜就难堪一分。
她虽然看不见,可听着周莽和这几个人的对话,也不难想象此时的周莽对周元人是怎样一副奴颜媚骨的卑躬屈膝。
她忍不住怒斥,“周莽,之前我还当你是条好汉,还敬重你三分,如今为了自己不受苦不受罪,没等对方强逼豪夺,就甘愿将解药奉上,我花朝惜真看不起你这样的废物孬种!”
被一个女人批判自己与生俱来的懦弱是多么的耻辱?
周莽嘴唇嗫嚅,他知道他不适合行军打仗,心眼气度都小,可谁又真正相信过他?
花战北作为金军主帅,眼看自己被凌硝排挤却无动于衷,若不是他与凌硝闹翻,哪轮的到自己领兵出征?
原本以为到了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可没想到敌军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主帅。
自己被折辱一番本想报仇一雪前耻,却换了一个新的主将。
如今的主将正如凌硝所说对他百般猜忌,即便领兵出征也只允自己带五百人马,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前去送死吗?
他也有谋略,若不是没人信他,他绝对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人生的苦难都要自己去一个人承受,他身为一个领兵出战的副将,不该如此悲哀的。
他的苦难就应该有人去承受。
被凌硝排挤,主将猜忌也就罢了,他们都是男人,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靠媚术达成自己目的的女人,凭什么也敢鄙视他?
周莽心中郁闷不已。
正准备给周莽上刑的士兵回头看了一眼花朝惜。
“呦呵,你这女人倒是有三分骨气,那想必是你能受的了我周元的酷刑了?”
花朝惜听闻声音将近,不仅冷嗤一声,“我金昭以酷刑闻名,周元的这几种刑具根本不够瞧的?
不信你去问问你们那些从金军救出来的俘虏,他们在酷刑之下,可是比对面的那头蠢驴还要乖呢,要他们干什么便干什么!
至于我能不能受的住你们这里的酷刑,那不如试试看啊!”
“嘿,你这臭娘们儿真当我不敢打你啊,我这就抽花你的脸,看你到底怕不怕?”
走近花朝惜的人听闻她的话,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准备拿鞭子抽她。
可旁边有理智的人及时制止。“哎,等一下,之前镇北将军不是吩咐过,先不要对她动手吗?这女人还有大用!”
“有什么用?这女人刚来就引诱我们那么多兄弟对她神魂颠倒,不刮花她的脸,待她逃脱,定会迷惑我们众多兄弟为她奔走,到时我们做错了事,还会受军法处置!”
“可镇北将军下了令,你敢违抗?”
一番谈话,可算是让想要动手的士兵歇了心思。
花朝惜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不禁勾唇一笑,她是花家次长女,祖父是护国将军,大姐是宫中皇妃,动了她,只会激怒金昭不断派兵攻打周元。
以周元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跟金昭相抗衡,即便他们的将领再机智多谋又如何?
“不好了,不好了,那些金军全部出现了问题,快将他们带去焚烧!”
还没来的及教训一下周莽,地牢的外面忽然出现了焦急的声音。
听闻,地牢里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
什么叫出现问题了,出现什么问题了?
电光火石之间,周莽仿佛想起了什么。
原来那个高磊果然不信他,让他手里拿着毒药,实际上早已让他带着的金军服了毒,只为了让周元陷入困境。
他是存了心不让他再回到金军大营了啊!
感觉自己被抛弃,周莽顿时窜出一股火苗,与此同时,怒气也在不断滋生。
他让自己死?他们全都不让他好过?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周莽瞬间黑化,浑身青筋爆起,面色也阴沉的吓人。
他的手被铁环锁在架子上,自他被抓来绑在这里,他还从挣扎过一次。
拳头紧握,周莽的意志逼近极限,他“啊”地嘶吼一声,身上使足了力气,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上的铁环崩开。
手上被铁环划破,血迹在他手腕滑落,犹如一条条妖冶的血龙。
“周莽!你挣开了铁索?那还愣着做什么?帮我也解开!”
第253章想你很久了
周莽充耳未闻,只冷漠地勾了勾唇。
方才不是万般瞧不起他吗?怎么还让他给她解开?
她不是有一百种方式逃脱吗?为何又让她救?
周莽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此时的地牢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外面出事的金军吓得人心惶惶,不敢再随意走动。
“周莽,你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你信不信,待我回去,我定让高磊先杀了你!”
花朝惜听到周莽俞发空远的脚步声,不禁怒斥道。
周莽被这话所激怒,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即便被蒙着眼,花朝惜依旧感觉自己如芒在身,她本能地颤抖一下,可想到周莽是个懦弱无用的莽汉,她不禁轻嘲。
“怎么,又突然发什么疯,以为解开绳索就硬气了,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活着走出邑城,那也摆脱不了你是懦夫的…呃咳咳…”
周莽的脚步越来越近,花朝惜还以为他是解救她来了,不免逞了几句口舌之快,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她的脖颈就被人用力地握住。
她想咳,却发现连喘气的气息都没有。
“你…你…你…”
花朝惜挣扎着,不过片刻,她四肢虚软无力地垂下。
周莽冷漠地瞧了她一眼,然后徒手将绑在架子上的花朝惜摔在地上。
深入地表的木架当即断裂,花朝惜如同破败的娃娃一般,从架子上脱落,狠狠地跌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周莽转身离开。
地牢外面如同一团乱麻,不少金军脸上惊现恐怖的毒疮,如同出土的僵尸一般到处抓人啃食。
周元将士们被这恐怖的一幕所震撼,他们恐惧地躲避着这些金军,军中的主将副将听闻消息都跑出来查看情况,着急地指挥周元将士们将所有金军全部绑起来!
周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乱糟糟的一幕看了良久,随后看了一眼城楼驿馆的方向,坚定地走了上去。
期间有脸上发着毒疮的金军眼睛赤红地抓住他准备啃食,却被周莽一把甩开,不料想又有三三两两的金军围了过来。
周莽不惧分毫,右手一个劈刀,左胳膊顶着对方的胳肢窝,右腿勾起下盘,狠狠地将几人摔在地上。
营地的乱战已经让身处高位的人分不清楚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军了,所以周莽杀着一路尾随过来的金军走上高台,竟没有被周元将领及士兵察觉出来分毫。
“舟神医,你快想办法看看那些金人,自从几个金人出现呕吐发热的症状以后,脸上就长了脓疮,原本是想将他们杀死丢弃掉的,可随后不少金人也出现同等症状,现在见人就咬,不少驱赶的周元士兵也都感染了这种症状!”
正把南宫冥的药好端到了小屋内,镇北将军手底下的一位副将就急着请他出山了。
南宫冥虚弱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闻副将的禀报,不禁急得皱眉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个究竟。
难不成是傀儡术?可这症状不像啊!
林锦一眼看着南宫冥起身,将他按回床上。
“你先别着急,把伤养好再说,这事,我和舟神医去看看!”
“不行,锦儿,你还是待在这里好点,我不想你冒险!”
这种症状连他都没有听说过,更不知道以何种办法根治,倘若林锦一不小心感染,他便是罪魁祸首。
他要是不与那周莽比拼,吩咐周元大军放箭将其一网打尽不就没有这回事了?
说来说去,这事怪他啊!
林锦一捏了一把他略显苍白的俊脸,安慰他,“你别着急,也别自责,相信我,只是去看看,并不会出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忘了我有什么本事了?”
临走之时,林锦一把舟南北煎好的药递到他手里,然后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乖乖滴!”
说罢,林锦一便出了小屋。
舟南北羡慕地看了一眼南宫冥,随后跟着出去。前来报信的副将也匆匆跟上。
红烛被金军的做法感到不耻,不禁怒骂道,“那些人简直太可恶了,简直就是杀人如麻的恶魔,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竟然不惜让自己人提前感染这种恶毒病症,然后再让周元陷入此困境当中。
哥,你好好休养,我出去看看!”
红烛丢下南宫冥怒气冲冲地出去。
南宫冥未吭声,只用手轻轻摸着残留在自己唇上清香的气息。
她真是一次比一次主动,一次比一次更加大胆了…
这金军的胆子也确实大,不惜以身试险,让周元陷入水深火热当中,他真是轻敌了。
他还以为金军会故技重施,用傀儡术压制周元大军,哪成想会换了种方式,这一辈子跟上一辈子的事情相差实在太多,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变了的呢?
这种恶毒术法又名为什么?如何才能根治?
正想着,忽然门帘一掀,一股冷风钻了进来。
南宫冥抬头,登时身子一顿。
“是你?你是如何逃脱出来的?”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光明正大走上来的周莽。
可笑的是,方才他这般走上来,竟无一人发觉是他。
他冷笑,他狂怒,他就这般不堪,世人都觉得他好欺负?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么?
“呵…”
周莽面无表情,只张了张嘴,发出一声低沉绝望的音符。
这神色明显不对,南宫冥有一瞬怀疑眼前的周莽也被感染,他当即谨慎地后退。
“怎么,南宫世子也有怕的时候?”
南宫冥强忍着伤口的剧痛,躲避到自以为安全的位置。
“怕?那又如何?”
谁人不怕死?
以前的他或许不怕,可现在的他,怕了,他怕死后看不到林锦一,死了没法报仇,死了亲者痛仇者快。
不过,他的怕跟周莽的怕可不一样,他不怂,他只是趋利避害而已。
周莽在一瞬仿佛看到了南宫冥在和曾经的他相比较,气急败坏之下,他陡然爬上了南宫冥的床。
“你想做什么?”
周莽眼底不可磨灭的恨意似乎与以往不同,南宫冥看透过后,不免有些紧张。
如今他气力不及之前,这周莽既然能挣脱层层阻碍,必然也能将现在的他撩倒。
“想做什么?想做你昨日对我做过的事,你不知道,我可想你很久了!”
说罢,周莽倾身上前,“嘶啦”一声将南宫冥的衣物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