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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人生情缘全文阅读

作者:蜗居夫人.     父亲的人生情缘txt下载     父亲的人生情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三章 踏月携友找画媚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土地不会辜负为它抛洒汗水的勤劳人。

    父亲为了过上好日子,日夜奔波劳累,也换来了丰厚的盈利,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母亲也起早贪黑,尽力为丈夫变着花样,按时为他做些他爱吃的可口饭菜,以补充整日劳苦奔波的能量需求!

    原本病怏怏的母亲,看着她所掌管的钱匣子里的钞票,日渐增多。抱着丈夫为她买回来的补养品,真是爱不释手!

    随着小日子渐渐地好过了,母亲全神贯注的投入在伺候父亲,和一家人吃喝拉撒睡的生活琐事中,她的心情渐渐地被忙碌的家务所占领,竟然不知不觉的从痛失爱女的悲哀中解脱出来。

    随之,她那闷闷不乐的心情也渐渐地也开朗起来,身体也在慢慢地恢复到了原来的健康状况。

    让父亲意想不到的是,母亲很快又怀孕了,父亲希望这一回她一定能给他生一个儿子,他已经有两个千金女儿,在当地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支配下,他太需要一个能够顶门立户的男娃娃,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使他太高兴了!

    父亲得知为了母亲有了身孕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早早地去县功镇的牲口集市上,买回来了一公一母一对漂亮的画媚羊羔。

    这画媚羊的称谓,也不知是卖羊的人告诉父亲这对羊羔的品种叫做画媚羊,还是父亲见其长得漂亮可爱才这样叫的?反正这两只羊羔与我们村其他人养的白色的奶山羊的颜色不一样?那只个头稍微高一点的,是一只黑色的小公羊,全身皮毛黑亮,肚子下面的一溜皮毛是白色的,特别是它黑色的脸上的皮毛上,却长了一个白色的大叉,经常高高的仰着头,显得很有个性!那一只母羊羔,浑身上下却是烟灰色的,脸上也有两道很匀称的交叉白道道,形成了一个显眼的大白叉,脖子下面长了一对非常漂亮的耳坠坠,这一对羊羔,确实与众不同,是金陵一川独一无二的品种。

    有一次,父亲去县功镇给生产队里的牲口买麸皮,回来的晚了,进门听见两个羊羔在门口的羊圈里咩咩的叫,他就把羊羔牵的场边的水渠边上吃草,他把它们拴在渠边白杨树上回家吃饭,可他往回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怕羊羔的缰绳缠在了树上勒住了脖子,便倒回去解开羊缰绳给盘在脖子上,让羊羔自己跑着去吃草,叫我跟着在旁边看着,他说他很快吃完饭就会来的。

    那时候,因为我是一个刚刚十来岁的小女孩,一只羊羔我也搞不定,何况是两只羊羔呢?

    那两个盘起缰绳的两只小羊羔,在水渠边吃了一会儿草,便不老实了,扭动着身子,蹦蹦跳跳的撒起欢来,这一下,一前一后的蹿出了很远,跑到了村南头的麦子地里去了。

    我见状害怕了,我怕麦地的主人出来看见了打羊羔,就赶紧跑回来叫父亲,父亲刚刚端起碗,才吃了几口饭,他就对我说:“乖乖,不要紧的,你先出去再盯着点,我碗里的饭吃完了就出来换你回家。”我小孩子家家的贪玩,父亲说不要紧,那就不要紧,我慢腾腾的边走边玩,来到佛爷殿的后面,洞沟口的那户人家的打麦场边一看,场下边的麦地里,已经看不见两只画眉羊的踪迹,我吓坏了!急忙在站在高处踮脚翘首的向远处张望,嘴里不停的大声“嘟嘟、嘟嘟”的叫着羊羔,下面的麦地里怎么也看不到那两只羊羔的踪影,我吓哭了……田野里四处静悄悄的。

    突然,夜幕下,我似乎影影绰绰的发现,在通往宝鸡的大马路上,好像有人影晃动,隐隐约约好像伴有羊羔咩咩的叫声。

    我这次再也不敢怠慢了,扭转头赶紧往回跑报信。

    还未等我战战兢兢,跌跌撞撞的跑回来,父亲已经吃完饭出来了,他在大门口迎见了我,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便着急的问我说:“英子,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羊羔吃了人家庄稼被人家拉走了?快告诉我是谁把羊羔拉走了,我去要去!”

    我哭着告诉父亲说:“那……那个人我不认识,他……他把咱们的画眉羊牵着往宝鸡走了。”

    父亲闻言,气得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下二话没说,拔腿就跑了。

    我知道是自己的错,就跟着父亲跑,我看见父亲迈开长腿,几步已经从场边的水渠边上跳过去,跑下水渠边的斜坡。我站在场边,看着父亲的身影已经消失的夜幕里……

    月亮已经从东边的山尖尖上冒出来了,它向灰蒙蒙模糊不清的大地,洒下一层淡淡地清辉,对面的山坡道路,顿时又清晰了许多。

    父亲顺着大马路直往宝鸡方向追去,他跑到寺沟坪的时候碰见了一位从宝鸡赶集回来的邻村的熟人。他着急地向那人打听问道:“是董哥吗?你这匆匆忙忙的是从街上回来吗?”

    那人抬头一看是父亲,见父亲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知出了什么事?便关切的问道:“是啊!你这慌慌张张的要去哪里?”

    父亲赶紧回答说:“我买的两只羊羔刚刚才马路边吃草,听女子说好像是被人给牵跑了,你在回来路上,是否碰见了一个赶着一黑一灰两只羊羔的人么?”

    那个人闻言,惊叫道:“啊?那是你家的小羊羔啊?我寺沟那个转弯出碰见一个人牵着一只灰不溜秋的灰色羊羔羔,后边跟着一个黑色羊羔羔,灰色的羊羔不情愿的不时扭头,望着后边的黑羊羔不停地叫,我还觉得奇怪?专门问了那人一下,他说是他三十元在县功牲口集市上刚刚买的,怎么会是这样啊?不行我帮你一块儿去追那人去?”父亲见对方肩膀背着沉甸甸的东西,已经走得筋疲力尽,哪里还好意思再叫人家帮忙,便回头说:“谢谢董哥好意!不用了,你还没有回家吃饭哩,我一个人能行!”

    那个被他称呼董哥的人,他的名字叫董德发,他曾经是父亲一块赶过马车的伴当。这个董德发是上街赶集回来的晚了,天黑了他还未曾到家,正在急急忙忙地的赶路,突然碰到了这件事情,他本想帮朋友一把,可他已经走的筋疲力尽,肚子又在咕咕的叫,只是回头望着朋友远去的背影,他后悔摇摇头……

    董德发说的那个寺沟弯和寺沟坪相差一公里多路程。这就是说,这个董德发和那个赶羊人相遇之后,董德发已经走了一公里多的路程,也就是三里多路,那个偷羊羔的人,他现在也至少也走了有二里多路了。这就说明父亲和那个偷羊的人现在相差五里多路程。

    父亲急急忙忙地顺着马路追寻去。过了寺沟弯,前边还是看不见画眉羊的影子,在往前走不多远,路上又遇见了一个通往河对面郭村的岔路,父亲不知那个牵着画眉羊的贼娃子到底走的是哪一条路?半响路上也没有一个行人过来,他没有办法问信,只好顺公路直追。当他一直追至老虎桥的时候,才碰见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赶着一头小毛驴迎面而来。

    父亲赶紧迎上去问:“老叔,你们在路上走,碰见一个赶着两只小羊羔的人没有?”

    那两个人都摇摇头说:“我们是在八里桥给牲口看病来,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了,别说是牵着两只羊羔羔的人了。”

    父亲知道追错了路线,急忙转身往回跑,又顺着刚才的另一条岔路追下去,追到河对面的村子里,见路边有几个闲人在聊天,父亲赶紧上去打听,几个人都说见过。有一个叫郭嘉熊的人,他告诉父亲说:“唉,兄弟,我不晓得是他偷了你家的羊羔,早知道是你家的羊羔,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把他给你扣住多好啊?只是现在走了的时间多了,恐怕你撵不上了,这是晚上,只要他一进他们村子,你就不好找了!我也帮你跑一趟去,看能不能追上。”这是父亲的一个熟人。

    一个叫郭飞汉的小伙子,过去和父亲很有交情,他闻听是那个王八蛋偷了父亲的羊羔,非常生气说:“走!王哥,别怕!我认识他,他叫杨老五,是杨家坡的人,他牵着两只羊羔肯定走不快,咱们能追上他。我和他兄弟认识,过去我去过他们家,我领你去,要是在半路上追不上,咱们就是找到他家里,我要也要帮你把羊羔要回来!我看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像是说假话,他还拉着一小捆洋槐树枝,引诱着那只光蛋蛋黑羊跟着他走,要是真的是他买的羊羔,怎么卖家给他连一根拴羊的缰绳都没有给呢?我们都觉得他的样子,非常奇怪才问他的,他还说是自己刚刚在县功集市上,花了三十元买回来的!天下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有了郭飞汉的这几句的安慰话,父亲心里有了底,只要能要回两只小羊羔,父亲强压下心中的满腔怒火。

    月光下,三个人急急忙忙地的上路,在那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吃力的爬行。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缩短,忽前忽后,任意摆弄…….

    心急如焚的父亲,恨不得一步当做两步走,虽然是崎岖不平山路,父亲还是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三个人已经爬到了塬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月色下的盘龙塬

    夜幕下平旦旦的的盘龙塬,绿油油的麦田在皎洁的月光下,呈现出非常清雅明朗的墨黛色。

    一阵微风徐徐吹来,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和田野里麦苗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

    一条大路就像一匹铺开的白布练似得,平展展的铺展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之间,十分醒目,一览无遗。

    父亲举目四下张望,影影绰绰的看见前面一里之遥,有几个黑点在平坦坦的大路上晃动。

    父亲见状,知道前面模糊不清的人影,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目标,他便像平时召唤在山坡上吃草的羊羔一样,把食指弯曲含在口里,用力吹了几声,清脆响亮的口哨声,划破了原野寂静的长空——

    这种熟悉的召唤声,早已经惊动了那两只很有灵性的画媚羊羔——花花和欢欢。

    这个熟悉唿哨声,是它们一路最盼望听到的救援信号。要是放在平时,只要父亲一声呼唤,欢欢和花花就会连蹦带跳的窜到父亲身边来,亲昵的围着主人打转转。

    可是,今天不行!

    黑色的小公羊欢欢,它自动的尾随而来,不是它想吃那一小捆杨槐树叶子,而是自己的同袍妹妹花花落在坏人手里,那种撕心裂肺求救声,让它不忍心自己独自回去,它一路上和花花拼命的用它们刚刚露出犄角犄那个强拽着花花的大坏蛋,它们拼命的呼叫着、挣扎着……仍然无济于事!

    那个人实在是太高大强悍了,它没有办法救出花花,只是一路不停地叫着,希望能够引起路人的注意,解救可怜的花花妹妹。

    此时,它突然听到熟悉而悦耳的唿哨声,它知道是自己的主人来救它们了,它朝着唿哨声传来的方向,欢蹦了几下,听见身后边花花被那个大坏蛋打的拼命的叫,它就犹豫的站住了,它望着唿哨声传来的方向,也拼命的呼叫——

    父亲已经清楚地听见了,两只小羊羔的求救的惨叫声,他也知道小黑羊欢欢没有缰绳,它是自由身,只是它舍不得自己的同袍妹妹一个被坏人拉走,它才跟小花花的后边走的。

    父亲听见两只小羊羔凄凉的求救声,他的眼睛湿润了,他便扯开嗓子喊叫:“欢欢——花花——”的一声接一声的叫起来。

    花花听清楚是主人的呼喊声,它四只蹄子撑着地,一步也不走了。气急败坏偷羊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眼看着就快要到家门口了,却被人家追上来了,贪婪的偷羊贼,要是聪明一些,赶紧松手回家,免得被人家撵上挨揍。眼看着父亲已经快到跟前了,他还再用手里的杨槐树枝条,拼命的抽打花花,花花就拼命地在原地乱跳乱叫,欢欢用头直撞那个大坏蛋的腰部。

    这一路,花花和欢欢,已经几乎叫哑了嗓子,在他们快绝望的时候——它们终于盼来了救星主人。

    那个贼胆包天偷羊贼,,脑袋简直是被驴踢了,他一直等父亲他们三个人来到了跟前,本想还继续狡辩,一看父亲来势汹汹,又是三个人,他不得不在父亲离他还有两三丈远的时候,丢开花花的缰绳独自撒腿就跑。

    他也不用脑袋想一想,父亲为了追回两只心爱的小羊羔,整整的追了十几里路,既然追上了还能轻饶你吗?

    他要是聪明些,听见主人追赶来的呼叫声,早早地撒手逃跑,那肯定还能来得及逃脱,会免遭一顿毒打。

    因为父亲的目的很明确,他只是为了追回两只小羊羔,原本不想和人打架。

    谁知道,这个没脑子没眼色的家伙。他开始听见有人吹口哨,他还以为是一个人在路上走害怕的很,吹口哨自己给自己壮胆,两个羊羔听到唿哨声的激烈反应,使他为之一震……

    很快又传来了父亲呼叫花花、欢欢的名字,他误以为是有人在寻找走失的孩子,他看见后边跟随的小黑羊,已经不走了,反而往倒跑,他心里有些胆怯了……

    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看着就要到口的一块大肥肉,他舍不得放弃,他看着那只小黑羊他已经无力顾及,他放弃了洋槐树枝,就想把这一只小灰羊能拉回去也不错!可这只小灰羊四只蹄子就像钉在那里,他怎么也拉不动,打也不行!只是在原地转圈圈。急的他浑身冒汗,仍然是无计可想——他突然灵机一动,这是个羊羔,干脆抱着它跑吧!他赶紧收紧手里的羊缰绳,花花乱蹦乱跳,使他无从下手,他刚刚一转身弯腰,想抓住花花的后腿。却冷不防被不忍心离去欢欢,用它还不到二寸长稚嫩的犄角,在那个大坏蛋的腰上用劲猛犄了一下,把那个王八蛋犄了个仰面八叉,躺在地上半响也爬不起来。

    此时,他后悔死了,他不该贪心不足,现在他想弄回去一只,也是不可能了!

    他知道来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走晚了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便急忙解开绕在胳膊上的羊缰绳,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都这个时候了,相隔仅仅只有一两丈远的距离了,他想跑还能跑得了吗?

    父亲整整地追了十几里路,早已经是怒火燃烧,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一个箭步上去,就把那个杨老五一脚踢了狗吃屎,提起领子就照着杨老五那个王八蛋的脸上,噼里啪啦就是几个耳光,当时就给了他一个满脸桃花开,他还想狠狠的提起拳头再捶那个家伙几下。

    谁知,两只可爱的小家伙花花和欢欢,已经鸣咽着围住了父亲,用头挤着他向他诉苦鸣冤,使他不得不收手安抚两个可爱的小宝贝。

    杨老五在地下挣扎着刚刚爬起来,还未曾站稳身子,就被随后赶上了的郭嘉熊和郭飞汉俩个人上去,又是一顿劈柴剁肉,连踢带踹的几脚。

    父亲见杨老五已经被踹的,抱着头在地上直打滚,疼得哇哇的直喊爹叫娘。

    父亲的气也消了大半,便劝二郭说:“算了,算了,别打了,我看把他顺手牵羊的毛病也治得差不多了,必定现在已经在人家的地面上,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郭飞汉和郭嘉熊他们这才住手。

    此时,最高兴的是重新回到父亲身边花花和欢欢,欢欢高兴地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到后边,花花也跟着忽前忽后的乱蹦乱跳,缰绳绕得父亲难受,父亲干脆把花花的缰绳也给它盘在脖子上。由它们在前边自由奔跑撒欢。

    郭飞汉见状惊讶的问道:“王哥,你怎么把它们全放开了呢?你就不怕它们不听话胡乱跑啊?”

    父亲嘿嘿一笑,自豪的说:“不怕,这两个羊羔羔已经跟我时间长了,乖的很!不管它们跑的有多远,它们一听到我的口哨声就会跑过来的!”

    郭嘉熊有些半信半疑的嘿嘿一笑问:“老王,你别吹牛了,刚才你一上到塬上就吹口哨哩,这个黑羊羔又没有缰绳,它怎么不知道跑回来,还跟着杨老五走啊?”

    父亲狡黠的嘿嘿一笑说:“嗨,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是我上山挖坨坨地的时候锻炼出来的,我平时上山挖地的时候,都带着它们两个给我作伴,只要一下到沟底里,我就把缰绳给它们解开,让它们满沟跑着吃草。我在这条沟里挖地,它们就是跑到另外一条沟里,只要一听到我的唿哨声,它们就会撩开四蹄撒着欢子跑过来的。今天晚上这是特殊情况,欢欢和花花从来是形影不离的一对亲兄妹,突然花花被陌生人牵着走,它能不跟着吗?那是欢欢舍不得离开它的花花妹子啊!”那俩个人都被父亲的话逗笑了。

    郭飞汉突然问父亲说:“王哥,我就想不通,你怎么给这两个小羊羔崽子,起了两个娃娃的名字啊?你自从以上塬,就一个劲儿的花花、欢欢的叫名字,杨老五还误以为你是把娃娃走丢了,咱们是在寻找娃娃哩。他要是知道咱们几个是找羊的,说不定他早就丢开跑了,还能傻乎乎的不丢手,在那里等着挨打啊?”

    郭嘉熊笑着说:“这是歪打正着,让那个杨老五上当了!”

    三个人顺着原路返回,下坡路走的快,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的下了盘龙塬。

    转眼间,他们就来到郭村,父亲抱拳高兴地感谢道:“谢谢你们二位了!这么晚了,还麻烦二位兄弟跟着我上塬受累,你们辛苦啦!”

    郭飞汉笑着抱拳说:“王哥说的哪里话?既然我们大家都是朋友,你何必这么客气!恕不远送,告辞了。”

    郭嘉熊看着在前边走走停停的花花和欢欢,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怪不得你老兄为这两只羊羔追了这么远,这两只羊羔还真可爱!大家都是经常在外边走的人,啥事情没有遇到过?都一步临近的乡党,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没有个啥事儿?好歹咱们今天晚上没有白费力气,总算是把你的宝贝疙瘩给找回来了!我就不远送了,再见吧!”他俩个便告辞回家去了。

    皎洁明亮的月光下,郭村已经静悄悄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降祥瑞

    第二天清晨。

    大年初一早上,喜从天降——我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见,好像有婴儿的啼哭声……

    急忙爬起来一看,见屋里乱嚷嚷的有好几个人在说话,炕角落里母亲的身旁,已经放着一个裹得严实的小人儿,我爬过去一看,满脸苦楚皮,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张着小嘴巴,晃动着小脑袋好像在找奶吃。

    我听见是台台上金娥家的婆对父亲说:“周义,这一次可随你所愿了,是个带把儿的,你媳妇的身子虚弱,这个月子里你好好的侍候,月子里落下的病要在月子里补,可不敢在大意了!”

    父亲高兴地连嘴都合不拢,从案板上的大盆里取了一块肥嘟嘟的猪头了肉,用纸包好送给老太太当做谢礼。

    老太太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在鼻子上闻了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涎欲滴的说:“哎哟——这年月好久没吃肉了,这肉闻起来就是香,可怜我没有牙齿嚼不动啊?”

    父亲笑嘻嘻的说:“大大,你放心吧!这是一块煮的最烂的肥肉,你回去没人了,你把它用刀切成小块,放在嘴里不用嚼就化了。”

    这老太太遗憾的说,我家里你大嫂人家煵哨子哩,闻起来香的很,可我没有牙嚼不烂,馋得我直流口水里,让人家就给我在上面热了半个馒头吃着解了解馋,人家都不肯,那哨子丁丁,我一个也嚼不动,这个我拿回去了用刀剁成肉泥藏起来,给他们谁都不吃!唉,人没牙了可怜的很!”老太太高兴地把肉纸包揣进怀里。

    父亲和二伯母送金娥家婆临出门时,她回过头来看着炕角落里的小人儿说:“这娃真有福气!别人还吃不饱肚子哩,他一生下就有肉吃!”

    老太太六十多岁的年纪,经常张一个没有牙齿的凹嘴巴,老是笑嘻嘻的,是一个热心肠人,谁家有什么难处理的事情,她都愿意帮忙,她也是我们村里近处唯一的接生婆,三妹妹当初就是她接生的,不行了也是她帮忙送走的。没有人愿意沾那个晦气的!只有她不嫌弃晦气,愿意干这个没有人干的差事!

    她可以说,一辈子积德行善,是一个大大的大好人!

    弟弟真的很有福气,生在了大年初一,他的生日永远也忘不了。

    他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孩子,父亲母亲处处都偏向着他,每次有好吃的东西,父亲总是给他明给暗塞,他一个人吃几个人的,至今几十岁的人了,还是有口福。前几年大家经济还不宽裕的时候,只要我家改善生活,他准会不请自到!

    父亲送邻居接生婆回家过年去了。顺便又去街道的卫生所,准备给母亲抓一副催奶活血的药,卫生所值班医生姓周,是我们临近周家庄的人,大高个子,留着长长的花白胡须,人们都称呼他为八老爷,也不叫他周大夫,我也搞不清楚人们称呼他为八老爷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们祖上到底是当官的呢?还是当地屈指一数的大财东呢?

    这位八老爷为人慈眉善目,说话很和蔼,他曾经给母亲看过病,知道母亲的预产期就在最近。

    八老爷刚刚起床,正在后院洗脸刷牙,听见前面有人敲门,他便答应着:“来了来了!你是谁呀?大过年的也不得叫人消停一会儿!”他急忙擦干脸上的水珠,披了件棉大衣赶紧到前面来开门。

    大清早,风很溜。

    大门刚刚打开了一条缝,一股寒风迎面扑来,八老爷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后退了两步,赶紧裹紧身上的棉大衣,缩着脖子探出脑袋有些生气的问:“谁呀?这么早就来叫门?”

    父亲急忙客气的说:“不好意思啊?八叔,是我打扰您了!”

    “哦,是你啊?你这大清早来敲门,怎么啦?有急事吗?快快进来说,咦!看你高兴地连嘴都合不拢了,是不是你媳妇生了?这一回定给你生了个儿子吧?”

    父亲点点头,高兴地的竖起拇指说:“八叔,你真神啊!你的医术真是顶呱呱!你把脉说是个男娃,这次真的是生了一个男娃,我太高兴了。”

    八老爷看着父亲高兴的傻样子,也笑呵呵的坐在桌子旁边,取出药方,准备开药单说:“你不是只为来给我报这个消息吧?是不是要抓一副催奶药?再配几样活血的药?”

    八老爷抬头笑着问道:“你给儿子起名了吗?叫什么名字?

    父亲一愣:“啊——还没有起名字呢!”父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八叔,我没有啥文化,就麻烦您老人家给起个名字吧?”

    八老爷爽快的答应说:“行!你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父亲回答说:“是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出生的,我这刚送走接生婆,就直接来找您了!”

    八老爷低头想了想,抬起头说:“这个娃有福气,现在是初春季节,万物苏醒的时候,又是一个春暖花开,春光明媚的好季节。他又是新年的第一天出生的,而且正是天刚刚亮的时候出生的,这又占了一个是个好时辰。一年四季春为贵,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几样他都占全了。那就给他起名叫春明吧!王春明你看怎么样?”

    八老爷笑眯眯的望着父亲,他似乎对他起的这个名字很满意,用左手捋着下巴颏那一缕长长的花白胡须,右手拿着钢笔在处方上轻轻地、有节凑的敲打着,用一种很得意的眼神望着父亲,等待父亲回答和肯定,以便写名字开处方。

    父亲听八老爷这么一解释,眼睛里放出异样兴奋和佩服的光芒,一抱拳说:“谢谢周叔起了这么个好听的名字,春明好啊!咱们就叫他春明吧!你们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意思!就春明这么两个字,被你这样一解释,未曾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渠渠道道的说词,它的含义真好,这个名字起得响亮,起的好啊!”

    八老爷看着父亲满怀感激之情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在处方的上首,名字一栏里龙飞凤舞的写下了“王春明”三个字。

    他开好处方,仔细的端详了半响,才满意起身进药房去算账抓中药。

    随着噼里啪啦算盘声响,八老爷报了药价,总共三毛八分钱。

    父亲过去付药费,看见无烟煤的大碳炉子里,火苗燃烧的正旺,炉子上水壶里的水,已经咕嘟嘟的烧开了。

    父亲看见桌子上有个热水瓶,提过来倒掉水壶里的陈开水,灌满了新水,放在桌子上,又给水壶里续满了水,仍然把提水壶放在炉子上,静静地坐下等待八老爷把药抓完包好,三付药摞在一起,用纸绳子熟练的一捆,滴溜溜一转,巧妙的打了个结,提溜着提出来了交给父亲,吩咐说:“记住,这个是下奶和活血的药,没必要就今天急着熬药。今天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就熬药,大过年的不吉利,等到明天在慢慢地熬吧……!

    父亲提着药包,他邀请八老爷到我家做客吃饭说:“八叔,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的,干脆把门锁上,随我去我们家吃饭过年吧!”

    八老爷掀开桌子上放的一个钢蒸锅的盖子,笑着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是在值班,怎么敢随意离开诊所呢?你看,这是什么?大过年的,我哪里也不去!我这里什么吃的东西带的都有,现成的,只要放在炉子上热一热就成了。你还是赶快回去看看你宝贝儿子和媳妇去吧!”

    父亲千恩万谢的告别了八老爷,高高兴兴地提着药包回来了……

    自从父亲送接生婆走后,二伯母按照此地人说法:吃疙瘩,补疙瘩的风俗习惯,在锅上给母亲做了一碗荷包鸡蛋,填补一下母亲此时空荡荡的肚子。

    我爬起来自己穿上衣服,趴的母亲耳边偷偷地问母亲:“娘,这娃娃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母亲甜蜜的一笑反问我说:“那你希望他是个弟弟哩?还是个妹妹好哩?”

    我毫不思索的回答说:“我希望他是个小弟弟!这样我有一个妹妹,也有一个弟弟,那该多好啊!”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幸福的朝我点点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忘的童年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

    母亲随心所愿的生了一个儿子,此时靠着被子坐在炕上,和正在往锅里打荷包鸡蛋的二伯母说话,眼睛里流露出了难以遮掩的喜悦神色,产后神疲倦怠的痛苦症状,已经荡然无存——

    我兴奋地趴在小弟弟跟前,静静地看着这个小人儿,长得红红的小脸蛋儿,脸皮邹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点儿也不漂亮,老是张着小嘴巴,左右摇摆着脑袋,好像是在蹭痒痒似得很好玩!我仔细端详了半天,就是看分辨不清他的眼睛在哪里?我好奇的问母亲,说:“娘,小弟弟怎么没有眼睛啊?”母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你胡说什么呀?小弟弟在睡觉。你懂什么呀?月子娃眼睛睁的早了没有福气。”

    我又仔细端详了好半天,我看见那个小脸的鼻子旁边,应该是长眼睛的地方,怎么却鼓起了两个小包,我趁母亲和二伯母说话的时候,悄悄地用两个手指头在那个小包处,轻轻地上下掰了一下,他的这只眼睛睁开了,黑黢黢的小眼睛东张西望的很好玩!过了一会儿,那一只眼睛还没有睁开,我没有啃声,偷偷地又把他的另一只眼睛掰开了,这个样子才好看,小弟弟睁着一对黑黢黢的小眼睛望着我,我高兴极了!赶紧又叫醒熟睡中的大妹说:“毛女子,你快醒来吧!你看咱们炕上又多了一个谁?”大妹,哼哼着翻了个身又睡了。

    我看着小弟弟,心里激动的难以控制自己兴奋的心情,我趴在大妹的耳朵上大声说:“你的年钱被老猫叼走了!”她这才睁开眼睛一翻身,急忙坐起来寻找她的衣服,在衣服口袋里翻压岁钱。

    我“咯咯咯”的笑了——

    她知道她上当受骗了,还是不放心的掏出压岁钱看了看,压在枕头底下倒头便睡。

    我急忙拉住她,指着小弟弟让她看,问她说:“毛女子,你看这是谁?”

    她这才发现炕上多了一个小小孩,爬到跟前看了看,好奇的眨巴着眼睛问母亲说:“娘,这是谁家的小娃娃,怎么这么小啊?”

    母亲笑了笑说:“你不是说想要一个小弟弟吗,这就是你爹早上起来担水的时候,在井边捡回来的,你喜欢吗?”

    大妹高兴地点点头,伸手要摸小弟弟的头,被母亲挡住了。

    此时,二伯母给母亲煮好荷包蛋,端过来放在炕栏台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笑嘻嘻的也趴在炕边看了看小弟弟,用手指尖在小弟弟的小嘴巴上试了试,对大妹说:“毛女子,你看他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你小时候也就是这么个样子,丑死啦!”她在大妹的头上抚摸了一下,对母亲说:“你趁热吃了吧,狗狗该睡醒了,我得过去看看去。”

    那时候,大哥已经结婚了。

    二伯母走后不久,父亲便提着药包兴冲冲地回来了。

    父亲一进门,把药包放在柜子上,先趴在炕上看了看他渴望已久的小儿子,才起来给我们收拾做早饭,母亲帮助大妹套上新衣服,我也换上了母亲早已准备好过年穿的新衣服。

    早饭很简单。我们这里的习惯是,大年初一早饭吃饺子,饺子是三十晚上,吃完炒菜以后包好的,放在案板上用笼布盖住,早上只需要烧水煮熟就行了。

    后来,父亲把弟弟拜给他的好朋友张明轩为干爹,我们此地人把干爹叫干大,按父亲的话说他家孩子多,捎带着好养活。

    一轮红日,已经冉冉的地从东边的山顶升起,向大地洒下一层淡淡地金辉,阳坡的积雪已经融化的斑斑点点。只有背阴的山沟沟里残留下来的积雪,还是白皑皑的一片……场边水渠边的迎春花已经黄灿灿的开了一片,向人们传递着春天的信息……对面的山村唐家后沟的桃杏树,已经含苞待放,隐隐约约的呈现出一片一片若有若无的红雾,装扮起被寒冷的严冬,折磨的已经变得灰塌塌,无限凄凉的山坡村庄。

    此时,两只花喜鹊,落在佛爷殿房瘠上的飞檐走兽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村子里时不时的传来,稀稀疏疏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吃完早饭,我兜里装着昨天晚上的压岁钱,高高兴兴地领着二弟大妹去外边玩了。

    那时候,农村里流行一句话:娃娃兴的爱过年,大人愁的没有钱。这句话也是那个年代的农村生活的真实写照——孩子们天天盼望过年,希望有肉吃,有白面馍馍吃!

    可是,猪肉也凭票,每年给公家能交一头肥猪,公家才给补助几斤肉票,交不上猪的人家,一年也见不到一丝荤腥。还有他们吃了一年的高粱面发糕了,盼望着腊月二十三祭灶的这一天,能吃上几个真正的麦面烙的灶干粮,因为人们处于对灶神和土地的敬畏,只有在这几个灶干粮里面才不敢参假。因为就是过年蒸的白馒头馍里面,还参合了不少白玉米面,以假乱真哄哄自己的眼睛欢喜。

    那时候,我常常在暗想:真正的白面馒头到底吃起来是个什么滋味?什么时候,才能让人吃上一顿真正的白面馒头啊?

    我们家的状况,在农村还是属于中上,虽然不敢说是数一数二,也起码排名在前几名都是那个样子。何况其他多子女户的人家呢?不如我们家情况的人们多得是,我们姐妹俩个,每年过年都能换上一身崭新的新衣服过年,这都是父亲辛勤劳动换来的成果!天上没有掉璇儿并的事情,父亲为我们这个家庭的付出,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因为父亲给生产队赶马车,每天还能赚两三毛钱出差费;每年都要请几天假,偷偷地约上三两个朋友去南山或者西山深处挖药才,卖几个零花钱补贴家用。

    所以,那些只靠老婆在家养几只鸡,一年才能喂一头猪的收获,和在生产队劳动靠挣工分养家糊口过日子的人,一年的油盐酱醋钱也不够,日子当然过得恓惶的多。

    可是孩子们还是喜欢过年,过年热闹,放鞭炮,敲锣打鼓,这也是农村过年最热闹的气氛。

    就是没有新衣服穿的小朋友,穿着母亲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一样高兴……

    天天盼望过年的小朋友们,也已经三五成群的出来了,他们大多数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头,放捡来的零散的小鞭炮,也有不少人把一挂长长的鞭炮,舍不得一下子噼里啪啦放完,故意拆开一个一个的零碎放……

    其实,大多数的女孩子虽然拿着鞭炮香头,却不敢自己放炮,还是交给大一些的男孩子代放。大家一块儿玩,只是图个高兴热闹。一群大大小小孩子们,大清早的聚在一起,唧唧喳喳就像一群快活的小鸟一样,他们在一块更多的话题都是在互相询问,对方昨天晚上挣了多少压岁钱,拿出来在大家面前互相炫耀一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那时候,一个劳动日只有三四毛钱,劳动力多的人家,一年到头除却口粮钱,年终才能分到四五十块钱,大多数多子女户,劳动力少的人家,还要倒欠生产队的口粮钱;河对面坡是的几个生产队,听说一个劳动日才值七八分钱,那些人的生活想象而知。

    不过,过年的时候,他们再穷,也只能穷了大人,也不让孩子们没有压岁钱。

    所以,我们每个小孩子都有压岁钱,几乎没有一个人能上一块钱最多也就是六七毛钱,大多数都是两三毛钱,或者四五毛钱,一毛钱的也不在少数。因为过年是新年的头一天,大人们说:第一天兜里不装钱,这一年也会是个穷光蛋,哪怕是一毛钱也是钱,说是压岁钱,其实是压兜的钱,多少无所谓,只要有钱就好。大多数小朋友嘴里含一块水果糖,显示自己的富有!

    那时候,一个水果糖一分钱,一毛钱买一把,四五毛钱足够我们兴奋一段时间的,小孩子互相攀比炫耀,看谁的压岁钱最多,看谁的新衣服最漂亮——其实,只要能有一件新衣服过年那就不错了!有的孩子一年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那是常有的事情!

    那时候,布票是按照人头发的,人人有份,一个人五六尺布票,只够做一件,一年四季,做了夏天的衣服,就没有做冬天和春秋的衣服的布票,就像父亲这样身材高大魁梧的人,那六尺布票连做一件衣服的布票都不够!何况那年月就是有布票,那也得有钱才行!那时候,人们私下里三尺,五尺买卖布票的也不少,也有关系比较好的人互相借来借去,等第二年布票发下来再还上。

    那个年月,什么东西也凭票,穿衣凭布票,卖肉要肉票,城里人吃饭凭粮票,买块洗衣服的肥皂也凭票……。

    记得有一年夏天,我们为吃一碗荞面饸饹,也跟着交公粮的大人来到宝鸡粮站,掏一毛钱吃一碗不要粮票的荞面饸饹,比现在的孩子们吃大餐还要兴奋地多!

    因为,这不是哪一个孩子想吃就能吃上的,只有家长被派随车交公粮的人,才有机会带上自己的孩子。

    可是,有的大人没有钱,哪里舍得带上孩子给他掏一毛钱,让他一个人吃一碗荞面饸饹啊?

    这就是我们那五六十年代人的真实生活写照,那是一段刻骨铭心,难忘的童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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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5723/ 第一时间欣赏父亲的人生情缘最新章节! 作者:蜗居夫人.所写的《父亲的人生情缘》为转载作品,父亲的人生情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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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人生情缘介绍:
上帝无言,苍天有眼。
人生在世,恩恩怨怨,世事难料?跌跌宕宕,起起伏伏,皆因缘所致!绝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本故事的主人公父亲,是一位精力充沛,生命力顽强的苦命人,只因种种无法估计的事情,使他变成了一个苦命的孤儿。幸亏寡母大大贤惠,念及父母生前的恩惠将其收留。
一家人,为活命逃亡西山,小小年纪,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种种磨难。未成年的他,为报大大的养育之恩,走上了一条不堪回首的艰辛路,在他一生奋斗成长的过程中,受尽了千般苦,流尽了伤心泪……他也被生活磨砺成为一个钢铮铮的铁骨汉子。父亲的人生情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父亲的人生情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父亲的人生情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