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绯闻？
范小山走出华影集团大楼的时候，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且不说未来网站的发展如何，光是手上这个许可证，就是一座金山。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接到了姜浩的电话，姜浩和郑雷最近又拍了一部电影，票房成绩普普通通，两人在公司过得挺不如意，所以又想起了范小山。
如果他们早提一个月，青年导演计划里，那个《疯狂的石头》的剧本倒是挺适合他们。
“我再想想吧，你们怎么不早说。”
“小山哥，都怪我，膨胀了，回来请你喝酒啊。”
“喝酒就免了，你俩有没有想过到我这边来干？”
范小山觉得与其总是跟在别人后面，不如自己搞一把，现在发行方面有翰星文化和华影做背书，也是时候了。只是工作室太缺人了，尤其是影视制作方面的，这才起了挖了的心。
电话另一边突然安静下来，范小山靠着街边的栏杆，看着渐暗的天色耐心等着，过了足有1分钟，对面才传来了声音。
“小山哥，我听你的！”
“郑雷那边呢？”
“没问题，我俩就在一起呢，对了，你回来的时候打个电话，我有个演员想介绍给你。”
收起手机，范小山边走边考虑剧本的事，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一位身材高挑的墨镜女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女人抬起墨镜，露出真容，是王欢，两人在《步步惊心》剧组见过。
那时候她还是古装，换了现代装范小山一下子没认出来，白色衬衣的下摆扎进蓝色长裤里，飒爽的站姿同时展露出完美的腰身，引得路人走过时纷纷回头。
“嗨大编剧，怎么一个人在这？”
范小山正要解释，王欢看了看周围人的，低声道：“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方便的话，赏脸吃个晚饭吧？”
王欢重新戴好墨镜，和范小山一起上了停在路边的商务车，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一位成熟女性，精明能干的样子。
“这位是我的经纪人赵娟娟。”
赵娟娟有些惊喜的和范小山打了招呼，刚才王欢突然让车子在闹市区停下，她还有些纳闷，没想到竟然是这位业内新晋的大红人。
《步步惊心》的爆火让王欢着实涨了一波流量，刚才要不是戴着墨镜早就成了被围观的对象。范小山，如今被很多人私下称为新一代造星大师，周梦西、司慧、罗洋……这些，都是拍了他的影视剧才火的，而且是一飞冲天。
“范编剧，久仰大名，我们家欢欢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啊。”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小小编剧，也是给别人打工的。”
王欢和经纪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范小山在周梦西工作室的身份很神秘，对外发的名片都是“周梦西工作室助理”，可试问哪个人会信。
车子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个巷口外面，里面幽长昏暗，只远远看到一个暖黄色的灯牌，上面写着“小巷烤肉”。
王欢嘻嘻一笑：“别看店面不起眼，味道真的特别赞。”
这家烤肉店门头很古朴，推开虚掩的木门，里面暖色系的灯光很是温馨。
客人不多，只有两三桌，范小山正要开口，王欢比了个嘘，带着他和赵娟娟，顺着楼梯一起上了二楼，楼上又是另一番景象，怀旧的老式木桌椅，还有周围做旧的墙面和家具，竟让人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都是黄花梨的家具，坐这儿必须要预约的。”
楼上只摆了两桌，另一桌空着，看来店里人气似乎不太高，等看到菜单范小山才知道原因，这里烤肉的价格是普通店里的20倍以上，怪不得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王欢解释道：“这里用的都是精选的特级牛羊肉，而且都选取了身上最好的部位，连调味料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最能配合肉味。”
“你该不会是这里的老板吧，怎么这么熟？”
王欢抿嘴一笑，她这时已经把墨镜取了下来，眼波流转，媚态尽显，看的范小山一阵恍惚。
他连忙找了个话题：“你们在天都做什么，最近剧组好像有些宣传活动，没跟着一起去吗？”
王欢点完单，很随意的说道：“去了，这不刚回来嘛，休息几天。”
赵娟娟在旁说道：“我们家欢欢就是这性子，唉，范编剧你多劝劝她。”
范小山本身就是个懒散的人，让他去劝人努力勤奋，也不太靠谱。
他看了眼满眼笑意的王欢：“我觉得王欢这样挺好，钱够花就行。”
“没错，来，干一杯。”
赵娟娟怒其不争，多好的机会，巴结下范小山，运气好的话有个不错的资源，比拍几部普通电视剧都强。
香喷喷的烤肉端上来了，王欢递给范小山一串，自己大快朵颐起来，看的赵娟娟不住叹气。
这肉味道还真不错，口感细腻，嫩滑焦酥，微辣鲜美，吃的范小山直竖大拇指。
酒足饭饱后，范小山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皮，原来一顿美食也能让人感觉如此幸福，王欢坐在对面用纸巾擦去嘴边的油渍，娇嫩的红唇风情万种……
账单是王欢经纪人赵娟娟去结的，还特意给两人留了单独相处的时间，这点小心思王欢当然觉察到了，她对范小山是有些好感，欣赏多过于男女之情，也并不想牵扯什么利益纠葛。
王欢的车将范小山送到酒店，车门打开后，两人下车在路边又寒暄几句，互相道了别，却没发现不远处“咔嚓咔嚓”的响声。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8点，范小山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震醒，是彤姐的。
电话里声音有些焦躁：“小山，你昨晚是一个人回的酒店吗？”
“对啊。”
“你快看看今天的娱乐新闻吧，你被拍到了。”
“啊？！”
范小山挂掉电话，打开手机上的浏览器，某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里，醒目的标题《女星王欢现身酒店，与异性举止亲密》。
照片的角度让范小山无语，看上去王欢就像是贴在自己身上，还咬着耳朵窃窃私语，实际上两人中间还隔着距离呢。
王欢戴着墨镜，笑容满面，自己的脸只被拍到了一部分，但熟悉他的人一眼都能认得出来。
范小山正放大图片想仔细看看，手机猛地震动，吓了他一跳。
来电人，正是王欢。
第32章 性格古怪的神秘导演
电话里，王欢不停地道歉，好在并没有狗仔发现照片上的男人是范小山。
“我没事，第一次和人传绯闻，还挺有意思的，倒是你没什么事吧？”
“还好，大不了关机一周，反正我也不算什么大明星，过几天就正常了。”
两人挂了电话后，范小山又收到了周梦西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
范小山回复：“和王欢偶遇吃了个饭，还有她的经纪人在。”
对面久久没有消息，范小山这下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刷了会新闻，不得不说这帮狗仔可真厉害，就是不拍正常角度，范小山自己看了也觉得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那些娱乐新闻下面数百条回复让范小山想到一个词：“吃瓜群众”，他忽然惊醒，这个世界好像还没有类似“微博”的平台，自己怎么把它给忘了。
事不宜迟，他马上订了回西京的机票，归心似箭。
《步步惊心》的收视率突破3.5，稳坐第一宝座，周梦西给范小山发短信的时候，正在化妆，她马上要接受一家知名杂志的采访，最近的采访和拍摄已经排满，就连几家一线品牌的代言也主动找上门来。
翰星文化的郭毅和岚姐也看了这部剧，岚姐叹了口气：“这个周梦西就差一部大银幕作品，就要跻身一线了。”
“你觉得她和丁雪相比如何？”
丁雪就是岚姐亲自带出来的，岚姐闻言呵呵一笑：“丁雪已经到了瓶颈期，她原本可以再进一步，现在，真不好说。”
郭毅沉思道：“你还记得丁雪用了多久成为一线的吗？”
“大概……五六年吧。”
郭毅眼神凌厉道：“周梦西只用了不到三年，如果只计算她认识范小山的时间，那就只有短短的10个月。”
“10个月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就让她有了现在的流量，不得不服啊。”
岚姐也点点头：“郭总有什么好主意？”
郭毅把显示器转过去，上面赫然正是王欢的绯闻消息。
“这是那个叫王欢的？”
“注意这个男的。”
岚姐凑近些，迟疑道：“这是……范小山？”
“没错，呵呵，你去把这个王欢签了吧。”
“您认为他们有某种关系？”
郭毅摇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但是范小山明显并不反感王欢，而且某种程度上是有好感的，就我了解，他进娱乐圈以来还从没和哪个异性有过亲密接触。”
“周梦西呢？”
“呵呵，所以我们只能赌一把，我相信这个女孩，她看上去很能吸引异性。”
岚姐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对了，我听说和他们工作室常合作的菠萝文化，来了一位女性副总裁，似乎和范小山不太对付。”
“是吗，那可太好了。”
……
范小山刚进工作室，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新来几个小姑娘都偷瞄着他，然后眼神闪躲着，等他走过去，背后发出“嗤嗤”的笑声。
好吧，吃瓜群众无处不在。
进了彤姐的办公室，见他的第一眼，彤姐也忍不住笑了。
“彤姐，至于吗，那都是狗仔队瞎拍的。”
彤姐笑眯眯的说道：“那女孩我在片场见过，原来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啊。”说着双手比了个波浪的动作。
范小山懒得解释，翻了个白眼，清者自清。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范小山说出以工作室为主体，制作影视剧的想法，彤姐拍手表示支持。
“我也觉得是该考虑这块了，你既然有了这么好的关系，那么有想过下一个拍什么内容吗？”
在回来的飞机上范小山已经考虑过了，今年的青年导演计划有三部电影，和华影合作的《甲方乙方》还有一部《失恋33天》，如果再拍电影，那就有可能出现自家人内耗的情况，所以还是继续拍电视剧好了。
姜浩和郑雷昨天带他见了一个演员，其貌不扬，还带点口音，看上去憨憨傻傻，但是演起戏来，绝对不输罗洋，见到他后，有一部早就想拍的电视剧闪过范小山的脑海，他用了一晚上，从电脑那个名为“脑洞”的文件夹里整理出来。
彤姐接过剧本后，皱了皱眉：“《士兵突击》，军旅剧？咱们能行吗？”
“我找华影的秦总问过了，他说可以帮忙协调，毕竟是弘扬正能量的剧，不过他们要求和咱们共同投资。”
彤姐点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导演方面秦海峰给他推荐了一位，不过需要他亲自去拜访，听说对方性格古怪，剧本不好不会轻易出手，人呢，刚好最近就在西京。
离开工作室，范小山直奔目的地，他还顺路带上了扮演姜浩推荐的演员。
“对了，你是叫……”
“大哥，我叫吴卫。”
“行，一会到了地方听我的。”
“好嘞。”
范小山还以为这位神秘的导演住在神秘深宅大院，没想到竟然是老城区一个很普通的家属院，家属院院墙有些破落，几棵参天大树郁郁葱葱，没有个几十年工夫长不了这么大。
楼号已经看不清了，不远处的树下有三五个老人围着在下象棋，范小山上前打听了下，终于找到了地方。
轻轻地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谁啊？”语气中带着威严。
范小山清了清嗓子，回道：“您好，是穆导吗，我是秦海峰秦总介绍来的，有个剧本想让您过过目。”
木门嘎吱吱的打开，屋里的中年人一米八几大个，肩膀宽厚，一看就很有气势。
他盯着范小山和吴卫，上下打量一番。面无表情：“进来吧。”
三人坐下，范小山咧嘴笑着想要寒暄几句，却看对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剧本呢？这老秦就会给我找麻烦。”
范小山笑容一僵，将本子递了过去，穆导接过后，起初有些不太在意，翘着二郎腿，可翻了两页后，“咦”了一声，将腿放下，从旁边拿出眼镜，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大半个小时，吴卫坐的久了，在旁一个没忍住，动了下旁边的摆件，“哐啷”一声，摆件摔在地上，还好安然无恙。
不过这一声将穆导从剧本中惊醒，他这次记起自己还有两位客人。
“不好意思，看入神了，要喝水吗，杯子水壶都在那边，你们自便。”
吴卫捡起摆件有些手足无措，穆导毫不在意道：“没事，都是工艺品。”
范小山眼看他又要沉浸在剧本中，连忙咳嗽了下问道：“穆导，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
第33章 军旅剧
“好！好！好！”穆导一拍大腿，连说了三声好，那嗓门震得茶几嗡嗡响。
“第一个好，是人物好，每个人都很鲜活；第二个好，是故事好，有血有肉有灵魂；第三个好，是精神内核好，尤其是这句‘不抛弃，不放弃’，壮志胸怀，热血沸腾，让我想起我当兵的时候。”
“穆导，您还当过兵？”
穆导一脸诧异：“你不知道吗？老秦没和你说？”看到范小山的表情不似作伪，穆导笑了笑：“这个老秦，我以为你们知道我的背景，才会拿着军旅题材上门。”
范小山趁此机会连忙做了自我介绍，穆导听到《活埋》后，指着他惊喜交加：“你就是那个电影的编剧？怪不得，怪不得。”
然后不等范小山说话，拨了个电话，电话那端正是秦海峰，穆导在电话里一通埋怨。
范小山和吴卫看着对方，大眼瞪小眼，穆导挂断电话，笑骂道：“老秦说了，故意没和咱们通气，就是让我验验你的成色，这可差点闹了大笑话，刚才怠慢了，实在是找我的人太多。”
范小山忙说没关系，穆导也正式做了自我介绍，他全名叫穆远山，因为脾气火爆，人送外号穆大炮。
“这位是？”穆导注意吴卫很久了，小伙子看上去有些紧张和局促。
范小山示意吴卫自己做了介绍，吴卫猛地站起身，吓了两人一跳。
“报告领导，我叫吴卫，吴是三千越甲可吞吴的吴，卫是保家卫国的卫。”声音洪亮，正义凛然。
穆导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好好好，快坐下吧。”
范小山连忙说道：“穆导，你看让他演男主角，怎么样？”
穆导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吴卫，双眼发光，看的吴卫心里一阵发毛。
“像，太像了，里外都像。”
范小山嘿嘿一笑：“满意就行，那我也就放心了，您看这剧我还用找其他导演再看看吗……”
“你敢！”穆导激动的站起身，搓着双手：“这个剧我拍了，你小子还想激我是不是？”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只有吴卫左右看看，也咧嘴笑了起来。
“对了，《活埋》那个主演罗洋我也准备塞进来，就演那个老A的中队长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唉，你小子是不是早想好了，下了个套让我钻呢？”
电话里，范小山也简单和秦海峰说了下，依然采用六四开的投资比例，穆导假也不休了，收拾行李就要买机票去天都，临走时，范小山让他把吴卫也带上，见见世面。
看着吴卫一步一挥手，恋恋不舍的样子，范小山有些唏嘘，吴卫是姜浩上一部电影的群演，农村孩子，吃苦耐劳就不用多说，只是因为小时候看了一部露天电影，就此成为了他心中的理想，即使没法进入专业院校，也丝毫没有打击他的追求。
对于这样纯粹的电影人，范小山能做的就是主动帮他们一把，希望未来资本流量满天下的时候，吴卫代表的这些人能坚守住最后的净土。
看着两人身影渐渐消失，范小山转身向机场外走去，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王欢经纪人赵娟娟的。
“你好，范编剧，冒昧打扰了。”
“客气了。”
赵娟娟电话的来意是感谢范小山，王欢被翰星文化传媒签下了，而且给的签约等级还不错，算二线顶级。
听着对面挂断电话后，范小山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算了随她去吧。
范小山时隔多日再次来到华视网，现在这里有半层都被他们租了下来，增加了财务、人事、产品部和市场部，人数也有了三十来号，完全是一副新的气象。
陆涛涛办公室里没找到人，范小山问了一个路过的员工，才知道他现在基本都扎在技术部里，范小山听完会心一笑，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范小山进了技术部，一眼就看到了陆涛涛，他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显示器，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等他敲完，范小山这才走过来拍了他一下，陆涛涛惊喜的刚要开口，被范小山打断，指了指周围，比了个嘘的手势，陆涛涛点点头，两人回到他的办公室。
寒暄过后，范小山闻到一股若有如无的酸味，看着陆涛涛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他知道了原因。
“你多久没换衣服了？”
“两三天？四五天？我忘了，嘿嘿。”
“你不会一直没回家吧？”
被范小山猜中了，陆涛涛最近很少回家，他准备把租的房子也退掉，就在办公室支张架子床，夏天到了，晚上也不冷。
范小山也不知是该夸他敬业，还是该担心他太过于专注工作，处于朋友的关心他还是建议租个房子，可以离公司近一些，这样洗漱换衣服都方便，毕竟还是要注意些形象。
别人的话陆涛涛可能听过就算，范小山的建议他还是很认真地接受了。
“你这次过来，有什么好消息吗？”
范小山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陆涛涛笑道：“你就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
范小山也笑了：“也没打算卖关子，第一件事，最近《步步惊心》大火，我有网络版权，你们先同步电视台进度，投放一些预告片和花絮什么的，播放时间就定在电视台播完以后吧。”
陆涛涛用心地用笔记下，即使再宅，他也知道《步步惊心》现在大火的程度，刚过1/3就已经接近4.0的收视率，讨论度更是在互联网上一骑绝尘。
“另外一件事，你能不能抽调人手出来，帮我做个东西。”
范小山描述了脑海中关于“微博”的概念，陆涛涛听完后马上接道：“社交平台？国外很多规模不小的，在国内也有不少公司在做，我们现在搞会不会太晚了？”
“如果我能让周梦西和你在网上近距离接触，你愿意使用这个平台吗？又或者你有什么其他喜欢的名人，你都能看到他（她）发的实时动态，并且进行评论，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说名人效应，传统的博客似乎也有这样的功能。”
“不，我们要做的是打败所有博客的神器。”
第34章 大火的步步惊心
“博客太传统，几乎发的都是长篇大论，现在没多少人有耐心看完。我希望将这个内容形式缩小，控制在100来字，用海量碎片式的信息和快速便捷的发布方式占据先机。”
“这样既方便了发布者更快的分享信息，也方便阅读者快速浏览，尤其是人们更习惯于在手机上浏览信息后，可以预见这种方式将是未来大势所趋吗，我们只不过要做的是一个先行者罢了。”
陆涛涛的表情慢慢地从疑惑，转而思考，接着点起头，他已经被范小山说服了。
“现在，我们只要抓住方便、快捷、互动性，就能打其他同行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培养出了用户的使用习惯和粘合度。”
陆涛涛忍不住鼓起掌来：“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应该当什么编剧。”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界面设计，在纸上画了很多草图，最后，陆涛涛提了很关键的问题，钱呢？
招人的钱是够了，可是随着用户数增加，服务器带宽等运营成本会呈几何式上升，根本不是靠华视网现在的盈利能实现的，更何况华视网马上也要面临带宽和服务器的升级。
范小山咬咬牙：“这个必须得做，它对咱们来说很重要，这样吧，钱我来想办法，你先带着人把东西设计出来。”
“好！”陆涛涛一脸坚定，正如范小山相信他做的一切，他也相信范小山不会让他失望。
目前对于范小山来说，最快的赚钱方式就是投拍电影，华影秦老已经告知了未来市场的大好形势，但是等到市场井喷式地增长最少还要2-3年，范小山等不了那么久了，他决定进军海外市场。
之前《活埋》入选金犀奖的时候，范小山已经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他手上有不少题材很适合国外市场。
范小山想通后马上拨通了谢导电话：“谢导，你们什么时候去参加金犀奖？”
“下个月20号。”
“能不能和组委会申请下，再加一个名额？”
“怎么想通了？”
范小山在电话这头笑了笑：“对，想去看看，长长见识。”
“这就对喽，行，包在我身上吧。”
范小山放下手机，打开笔记本，准备着国外市场的剧本，这一忙就直接忙到深夜，中间还接了穆导的电话，他说和华影秦老都谈妥了，从即日起开始进行剧组筹备工作，预计下个月开拍，吴卫和罗洋已经让秦老找了关系扔到部队锻炼去了。
这效率真的太高了，听说罗洋和吴卫一见如故，范小山在心里偷笑，这两个戏疯子，可算是找到同类了。
《步步惊心》的热度在暑假来临后彻底爆发，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播到一半的时候，收视率已然达到4.03，八成以上的业内人士都认为收视率破5几乎毫无疑问。
除了周梦西个人粉丝数量快速增长外，其余主演也都收获颇丰，甚至出现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里，全是《步步惊心》演员的盛况。
由此兴起的古装热、穿越热也让湖溪影视城一夜间多了不少古装片剧组。
菠萝文化传媒和周梦西工作室的牌子终于在业内打响，两边都借着《步步惊心》的大火，狠狠地赚足了名气。
这给南阮的上任增加了不少压力，她想起宴会时和范小山的不欢而散，颇有些在意，一心想要甩开他拍出点成绩让大家瞧瞧。
上任之后她便雷厉风行地下达指示，半年内要拍150集电视剧，明年全年400集。
制作部门因此进行了扩招，尤其是编剧，招了足足十个，马不停蹄的展开了五个电视剧项目，而关于这些工作室一点都不知情。
范小山还是接到了南阮的电话，只不过电话的内容是关于《步步惊心》续集的，被范小山委婉回绝了，周梦西应邀参与了《天下第一》的拍摄，不出所料，应该是预订了今年寒假的爆款剧，而在这部剧后，她将回归大银幕。
即使不用原班人马，范小山也不会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续集？现在九成的续作都烂大街了。
南阮又打给了彤姐，可她现在专心于艺人培养和工作室运营，对于影视剧投资全都交给了范小山，这让南阮气得牙痒。
“难道没这小子就不行了？”南阮气极反笑，将手机狠狠摔在桌上。
她把几名编剧叫到一块，吩咐续集必须在一周之内写完，同时调用大量资金，开始组建剧组，请的依然是《步步惊心》原导演。
这一切还是传到了范小山的耳中，他轻笑之后，没多说什么，南阮的做法对菠萝文化来说也许并没有错，只可惜她太想成功了，这个行业终归还是需要精心打磨，而且得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范小山不知道赵老板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他没有打电话去问，南阮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本身就说明了很多，还是因为对方觉得工作室和自己不够强大。
所以在这之后，不管是对于华影的秦老，还是翰星文化的郭总，范小山在保持良好合作关系的同时，总会默默告诫自己：要猥琐发育、谨慎自信，只有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步步惊心》的大结局收视率最终定格在5.07，后期虽然有些疲软，但还是打破了近三年的暑期档收视率纪录。
范小山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观众寄了上万份的“刀片”。
电视台播放完后，华视网的网络首播也正式开始，虽然网上依然盗版泛滥，但是华视网不断发出了片场花絮，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未剪辑版的噱头，更是让看过一遍的人还是忍不住注册了。
这一天同时在线的峰值人数突破70万，注册用户数突破500万，日活用户数200万之多，比之前数据增长了30%还要多。
而且华视网上线的“弹幕”功能，让用户粘性提升不少，互联网用户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和这么多人一起追剧的兴奋，甚至某些影视剧一度出现弹幕数多于评论数的盛况。
其他视频网站开始照猫画虎，也学着购买影视剧版权，可是范小山几部爆款作品的案例却是他们怎么也学不来的，于是开始有视频网站找影视公司合作，刚融资后的个别网站确实是财大气粗，张嘴就是几千万拍个剧。
范小山没想到自己一番操作，竟让影视剧行业的春天竟提前到来了。
第35章 出国
在明珠市金融贸易区，一家名为凯旋创投的公司正式挂牌，他们租下了金融中心32楼整整一层，一行十多人站在落地窗前指点江山，为首的正是那位财大气粗的卢少。
他本名卢凯，这次募集了近百亿资金准备进入互联网行业，尤其是在线视听相关的领域，现在国内排名第二的视频平台“欢悦”，他们占股31%，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而且正在酝酿收购排名相对靠后的其他几家。
卢凯的目标是让“欢悦”超过排名第一的“云视通”，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视频网站，正在他四处大鱼吃小鱼的时候，“华视网”却异军突起，用内容取胜，弯道超车一跃来到榜单前十。
这个网站他是有印象的，曾经花200万想要参股，被拒绝了，那会的“华视网”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没想到仅仅只过了一个月就……而且从互联网生态来说，它竟比榜单前面的几家都要健康。
卢凯让专业团队研究过华视网的模式，发现确实有一定前瞻性，于是直接并模仿和抄袭，这在现在的互联网市场很常见，毕竟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近一周，卢凯已经花了不少钱，一小部分用来买影视剧版权，其他都用来投资拍片，他们找到的主要合作对象就是海鑫文化传媒，这还多亏陈祺搭的线。
明珠市一家高档酒店包间内，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双方已经就合作事宜达成了协议，海鑫传媒带队的正是陈祺的老爸。
最近他们和天峰合作的几部影视剧成绩都很一般，近期刚刚下映的那部5000万投资的电影，票房最终只有1.2亿，口碑更是差到被网友打了5.5分。
虽然算上海外票房和DVD，倒不会亏，只是与预期的成绩差了太多，两家公司的股票更是因此小幅度下挫，这损失可比拍多少电影都要大。而且在合作中，双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默契，关于制作方向有过不少摩擦。
这次搭上了凯旋创投的线，海鑫打算甩开天峰传媒，陈总也下了一番功夫，分析了近几年的市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拍大片才能赚大钱。
大片是什么？大明星，大场面，大投资。
陈总拿着分析报表，唾沫飞溅：“卢少，近三年的票房冠军无一不是成本过亿的电影。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走这个方向，题材方面我建议走历史架空，战争场面的特效可以多花些钱，气势做大，一定能吸引眼球。”
卢少身边一位身材妖娆的美女给他倒了杯酒，红唇微吐，娇滴滴的道：“卢少，请。”
卢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端着酒站起身，和陈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那就祝我们马到成功。”
包间内一时间充斥着欢声笑语，那名倒酒女子走出包间，笑盈盈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还擦了擦自己的手。
那个卢少貌似君子，手却不老实的在桌子下面轻抚她的大腿，真让人恶心。
去往洗手间的路上，她打了个电话：“秦姐，这卢少的底细查到了吗？”
“菁菁，我找人问了，那个凯旋创投规模确实不小，听说有百亿资产，你小心可别得罪他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就这样吧。”
再次回到包间里，菁菁又换上一脸的笑容，这次她的肩离卢少更近了一些。
这个夜晚对于范小山来说也并不普通，青年导演计划的第一部作品《疯狂的石头》定档了，知道消息后他比别人都要兴奋许多，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部作品开启的喜剧风暴将让整个娱乐圈都为之震惊。
他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开着免提和姜浩聊着。
“小山，刚和郑雷去参加了《疯狂的石头》的看片会，我真后悔，要早知道有这个剧本，我拍那烂片干嘛。”
“行了，好剧本多着呢，有机会。”
“今晚是睡不着了，我想明白了，还是要跟着你干，等你回国，我俩就辞职去你那。”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范小山无奈的摇摇头，他还打算和姜浩商量他下一部电影的事呢，剧本在很早以前就想好了。
范小山是第一次出国，也不知道要拿些什么，还是彤姐给他列了一个清单。
不过拿到清单后，范小山有些头疼，要是完全按照上面的，估计两个行李箱都不够。最终，生活必需品和衣物塞满了一个行李箱，剩下的随身物品都放在上学时候的双肩包里。
虽然还有半个月才开始金犀奖的颁奖，但是为了给参展电影造势，一般都会早去一段时间，宣传电影之余顺便公关一下，这也算是各大电影节的公开潜规则，其实就和拉票环节差不多。
东西收拾好，也差不多到了12点，因为是一大早的飞机，范小山准备洗漱下就睡了，正在这时，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两下，范小山拿起来，是一条短信，竟是来自周梦西的。
“一路顺风，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看着短信，范小山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回道：“放心吧，到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久久没有再收到消息，范小山耸了耸肩走进了卫生间。
周梦西看着手机屏幕上短短的一行字，直到黑屏，然后再点亮，重复几次后，她还是没有打字，刚才那句“等你回来”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按出发送键的时候，心嗵嗵直跳。
是不是忘开空调了，今晚似乎有点热呢。
这一晚，范小山睡得很香，直到机场他还在回味昨晚的美梦，走上了全球最高奖项的颁奖台，领取了最佳编剧奖，他高举奖杯全场欢呼，身边围绕着庆祝的亲朋好友，有个女孩靠着自己，一脸笑意……
“笑什么呢，大早上的。”
“杨哥？！你也去？”
说话的正是杨震，范小山惊诧不已。
“怎么小看人是吧，你杨哥我都去了三次了，联系海外发行商的活，都得靠我。”
范小山大喜，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36章 敢不敢赌一下？！
上了飞机，范小山特意换到杨震身边的座位，请教起海外发行的问题。
杨震第一句话就泼了盆冷水：“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海外发行主要针对的是华人市场，排片数量少，所以他们购买的价格都很低。”
“这主要是文化习惯和语言差异，而且现在各大电影公司孤军奋战，所以很难形成一股力量，这就造成互相压价的局面。”
范小山没想到困难这么大，不过他没打算这么早就放弃，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不尝试一下就放弃，这也太丢人了。
杨震看他问得仔细，也毫不藏私，两人在飞机上除了短暂地睡了个下午觉，其余时间都在交流这方面的事情。
落地之后，范小山少了些许忐忑，脑海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
行走在花都的大街上，异域风情的建筑和人文让范小山终于体验了回游客的心情，掏出手机拍个不停。
一行人来到了居住的酒店，大厅里竟已经摆上了《活埋》的海报展板，杨震解释道，这是和组委会的合作酒店，大多数电影人都会住在这里，所以他们早早就联系过了。
负责接待的是一名金头发的小伙子，杨震上前两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嗨，杨，好久不见。”
“你好，威利，很高兴见到你。”
看着威利熟练的用华夏语和众人交流，范小山有些意外，不过这也不奇怪，就好像外贸行业，不会几门外语，你怎么和人交流。
威利帮大家办了入住手续，又带着他们把行李拿到各自的房间，范小山和罗洋住在一间，前段时间的军旅时候确实锻炼人，罗洋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硬朗，谈起吴卫，罗洋的话比平时稍显多凉一些。
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极好，这让范小山对剧集的质量更有信心，演技好坏有时候也取决于你的对手如何，罗洋和吴卫就是一对很好的对手。
两个人聊了会，一直没人来叫他们，找到杨震才知道，谢导他们年龄都大了，长途飞行后有些疲惫，打算在酒店稍作休息。
范小山和罗洋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两人简单收拾下就出了门，好不容易来一次，哪还有心情在酒店待着。
刚出门，就碰到了那个威利。威利也记得这两个年轻人，毕竟在出国的华夏电影人中，这个年龄段并不多见，于是他自动上前搭话，得知两人想要四处转转，于是自告奋勇当了导游，这也是他赚取外快的方式之一。
花都不愧其名，随处可见的公园与绿化，男女情侣漫步在鲜花绿草间，浪漫惬意。只可惜范小山是和两个同性走在一起，浪费了这番风景。
范小山的手机没怎么停过，咔嚓咔嚓地拍着风景，就在他刚拍下一张街边颇具特色的建筑时，一个金发女郎挡在身前，叽里呱啦，语气激烈。
“什么情况？”虽然过了四级，可是范小山一句都没听懂。
罗洋也是一脸懵，威利连忙上前进行沟通，范小山打量着女子，浅色T恤牛仔裤，个头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窈窕的腰身像极了海报上的模特，只不过一副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半张脸。
威利沟通完，苦笑着回到两人身边：“范，她说你不经允许拍了她的照片，要求你立即删除。”
范小山“啊”了一声，他刚才真没注意到，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果然有一张，照到了她，只有半个身子。
威利经过他的允许后，把手机拿到女孩面前，又是一番叽里呱啦的对话，范小山在威利的翻译下无奈的删除了照片，临走时两人打了个照面，即使戴着墨镜，范小山也能感到那背后一双美目正瞪着自己。
这场小小的风波并没有影响几人的心情，还在街边尝试了快餐车的美食，也许是深邃的五官有些混血的感觉，罗洋看起来更受欢迎一些，再加他特有的忧郁气质，这一路被要求合影了好几次。
范小山不由暗自感叹，这些个女孩性格真的大胆开放，洋溢着青春活力，他打趣问着罗洋，要不就在这里找个工作算了，罗洋吓得连连摆手，后面再有女孩上来搭讪，他都冷冷地拒绝了。
夜色渐深，三人往酒店的方向走去，已经能看到酒店名字的时候，威利眼尖的发现，似乎出了什么状况，人群围在酒店门口，远远传来嘈杂的人声，像是在争执着什么。
三人警惕的慢慢靠近，竟在人群中看到杨震和剧组其他人，对面是几个老外，双方情绪很是激动，范小山没急着上前打招呼，站在人群中听了会，在威利的翻译和剧组其他人的喊话中得知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刚进酒店时那个电影海报的展板，对方也是一部名为《绿色植物》电影的剧组，可能是觉得自己展板的位置不够好，想要换到《活埋》这里，就在动手的时候，刚好被范小山同行的人看到，双方起了争执。
一开始只是口头争执，也不知道是谁，碰倒了对方的展板，这下双方开始推搡，差点演变成全武行，要不是杨震带着谢导下来，恐怕范小山只能去警局见他们了。
奈何只有杨震一个外语还算精通的，他一边和剧组翻译着对面说的，一边还要和对方据理力争，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范小山赶紧带着罗洋和威利上前，大家会合后，对方竟认得威利，谢导连忙让他去做调解，一点小事没必要搞成这个样子。
剧组其他人七嘴八舌地给范小山描述刚才的经过，每个人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看来事情并不像范小山想得那么简单
杨震缓口气说道：“他奶奶的，对面刚才骂我们是烂片，要不是谢导拦着，早上去抽他们了。”
范小山一听火腾地就上来了，就连罗洋脸上也隐隐浮现怒气，范小山拉着杨震走到那几人面前，说道：“你说我们是烂片，那敢不敢赌一下，我们谁能在电影节上获奖。”
然后转头告诉杨震：“翻译给他们。”
第37章 一场网暴风波
杨震眼睛一亮，挺直身板，和对方翻译起来，《绿色植物》剧组的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大胖子，脸色阴转多云。
等杨震说完，他抖着脸上的肥肉大声怒喝，中间还夹杂着几句脏话，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文化人的派头了，剧组其他人在他这番话后，竟有几人伸手去抓杨震的衣领，幸好杨震手快，几巴掌全都扇开。
《活埋》剧组的人见状也冲了上来，挽起袖子，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范小山对着那个大胖子问了句：“你不敢吗？”这次他用的是外语，词汇量的极限了。
范小山带着一脸的嘲讽，双手抱胸一副我瞧不起你的姿态，肢体语言可是全球通用，他这个样子对面一下就看懂了，大胖子拦住要动手的同行人员，脸色潮红地大声喊道：“好！赌注是什么？”
“很简单，如果你们输了，就在《绿色植物》的海报上多加一句话：敬告广大观众，《活埋》比本片更好看，怎么样？”
大胖子一愣，怒极反笑：“如果你们输了呢？”
范小山面不改色：“我们当然也是一样，会加上《绿色植物》比我们好等字样。”
双方就此达成一致，大胖子还请了一个当地知名的电影人作为公证人，写了一份协议，有模有样，杨震在一旁用手机记录了这一切。
协议完成后，大胖子哈哈大笑，气焰嚣张的离开了。
这场闹剧终于收尾，谢导面带难色的说道：“那个大胡子我认识，是呆梨国挺有名的文艺片导演，商业方面咱们肯定强过他，可是金犀奖一向偏爱文艺片，可能真的有点悬。”
范小山刚才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看不过对方的嚣张气焰，才说下的那些，不过他并不后悔，而且对《活埋》，范小山很有信心，这不仅仅是一部商业片，也是充满思考的一部影片。
“放心吧，谢导，刚才也没规定字要印多大，大了不那行字，我们印的特别小，嘿嘿。”
谢导又气又笑：“你呀，唉。”
看着范小山，谢导心里无限感慨，对于范小山的做法，他还是欣赏的，据理力争不卑不亢，敢于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的自信和强大，谢导希望范小山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品质，这也代表了新一代年轻电影人的特质。
这场风波在酒店归于平静，却在华夏国内掀起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就在风波发生的第二天，国内某家门户网站上发布了一条名为《丢人丢到国内外！国内电影人素质堪忧》的娱乐新闻，一下子惊起无数风浪。
新闻里提到了电影《活埋》的名字，以及一张现场照片，照片里范小山和杨震被拍到正脸，杨震怒目圆睁，手指对方，不知说些什么。
范小山稍显平静些，嘴角挂着嘲讽般的笑容。
新闻只字不提是《绿色植物》剧组的过错而引发的争执，只说双方因海报位置发生口角，文章字里行间都带着偏向。
尤其是照片角度显得《活埋》剧组更加气势汹汹，网友一下子就被带偏了，评论里清一色地都是指责。
“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必须严查，素质太低了。”
“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汤，恶心！”
…
尤其是照片里的两人，范小山和杨震被骂的最惨，也不知是谁爆出，范小山就是《活埋》的编剧，这些更是引得不少人有了宣泄的对象。
关心范小山的人有些心疼，他们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他们也通过各种渠道发声支持，可都被淹没在了一片骂声当中。
甚至有网友发动了人肉搜索，不过当他们发现范小山的名字的作品时，一时竟不知如何开骂，《我的野蛮女友》《超市》《匆匆那年》《奋斗》和《步步惊心》，这些佳作竟然都出自他的手笔。
于是开始有网友反思，这么有才的青年编剧真的会是新闻上所说的那样吗？一些不同的声音开始出现，《活埋》幕后的出品方也开始发力，联合多家媒体发布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杨震将视频原委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同时还有现场范小山与对方导演进行赌约的那一段，没想到正是这段视频，将整件事推向高潮。
大是大非面前，大部分网友最终都站在范小山这一边，支持他赢下赌约，并为他打气加油，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暗搓搓的阴阳怪气，说什么《活埋》怎么可能赢，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国人的脸面。
这场骂战持续了很久，此时的范小山在花都街头，接听着电话。
“好的，谢谢了秦总，我也没在乎那些人的想法。”
“我当然有信心了。”
类似这样的电话，他今天接到不少，有来自领导的，也有来自朋友和同事的。
王欢在电话里开着玩笑，说两人都是经历过网暴的人，同命相怜，这让范小山想到了一部很适合她的电影：《搜索》，和王欢聊天的时候总是很舒服，她似乎天生就有这种能力。
在手机电量掉到一半的时候，范小山接到了周梦西的电话，原本以为是简单的关心问候，没想到周梦西一开口就让他意外了。
“你不是说，一下飞机，就通知我吗？”小情绪暴露无遗，范小山隔着电话都能想到她娇嗔的表情。
范小山连忙赔罪，他在飞机上和杨震聊HIGH了，竟把这事都给忘了，后面又是一连串的小风波，不管怎么样，也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看在范小山态度还算诚恳，周梦西勉勉强强原谅了他。
问到昨晚发生的事，范小山连忙说道：“你相信我，真的是对方的错，昨晚……”
手机那边传来清冷干净的声音：“我相信你，不用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我相信你一定能赢，对吗？”
范小山从昨晚到现在，其实情绪一直都出于比较浮躁激动的状态，可是这个声音，就像是涓涓细流从他头顶，流入全身各个部位，那股浮躁竟奇迹般的消失了，浑身凉凉爽爽，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他对着话筒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能赢。”
第38章 又是你？！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各司其职，谢导带着罗洋参加媒体采访，范小山跟着杨震与国际代理商们进行了会面，其他人则忙着准备晚上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展映，《活埋》被安排在一个只有50人的小厅，而《绿色植物》则是100人的中厅，这让大家心里都有些忿忿。
晚上的展映范小山没有去，他和杨震正在咖啡店里与人交谈，对方名叫威廉姆斯，来自花旗国，是一家影视发行公司的海外代理，威廉姆斯参加的电影节可能比大多数导演都要多。
他的工作就是发现电影节上的那些遗珠，尤其是那种有潜力成为票房黑马的影片。这部名叫《活埋》的电影，是他这次参加电影节看过的第七部，说句实话，如果能够排名，他甚至愿意把它排进自己参加工作以来，前五的位置。
威廉姆斯看了眼文件上的资料，华夏国票房8200万，合1000多万刀，看来这已经不能算是黑马了，这是一匹已经出了成绩，而且很有竞争力的骏马，可惜欧美地区目前对于华夏市场还不是很看重，以至于这样的一部优秀作品，竟没有人主动去谈海外发行权。
威廉姆斯狂喜，可一副黑脸还是面无表情：“嘿，杨震，我的兄弟，我承认，这部电影看上去还不错，可是故事太简单了，我不知道花旗的观众会不会买单。”
范小山和杨震不动声色的对了下眼神，跟着杨震见了几个代理商，范小山现在已经对老外的压价行为习以为常，这些家伙表面看着忠厚老实，其实骨子里鸡贼的很，表面上和你哭诉要费多大精力去推广营销，如果你上了套，以低价成交，他们转身回国就赚个盆满钵满。
杨震的谈判技巧就是，谈而不定，聊得挺热闹，但是不和你聊价格，对方只要一谈难处，杨震就顺着扯开话题，就是不往下面接，今天他的这一套也让威廉姆斯感到难受。
谈的时间不短了，就是没有实质性进展，杨震身边的年轻人一脸不耐烦，眼看就要握手告别，威廉姆斯心一横，问道：“杨，你们的报价是多少？”
杨震喝了口咖啡，一点都不着急：“你们看着随便给吧，大家都是朋友嘛。”
“100万刀，怎么样？”
杨震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我们不想走买断价格，参与分成呢？”
威廉姆斯连忙摇头：“NONONO，你知道这不可能的，你们这部电影是小成本制作，演员导演也不出名，对于我们的风险太大，而且100万的价格也很不错了。”
“如果我们这次获奖了呢？”几天的口语锻炼，范小山已经能掌握些简单沟通与交流。
威廉姆斯听到这个年轻人的话，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那当然会不一样，但谁又能预料到结果呢？”
杨震按照范小山的话进行了翻译：如果《活埋》在主竞赛单元获奖，双方按照票房分成的方式进行合作，分成比例不低于20%；如果没有获奖，那么就按照威廉姆斯提出的价格，而且再打9折，也就是90万刀的价格。
威廉姆斯向后靠去，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个显得毛糙的年轻人才是关键人物，这个提议很让他心动，如果《活埋》没有获奖，那么自己为公司节省的这部分成本，将让自己多赚取3万多刀的提成。
可如果对方获奖了呢？这份分成协议将让公司背负一些票房压力，如果票房失败，那么自己将受到严厉的问责，不过那也仅仅是问责而已，更何况自己签下的是一部获奖影片，完全解释得过去。
威廉姆斯他权衡之下决定答应下来，但是分成比例上，他还是精打细算的讨价还价，最后双方定在18%这个数字，虽然低于海外大制作在花旗国25%的平均分成，但也算不错了。
范小山的本意是想凭借《活埋》这部电影，做成一个品牌效应，而且他盯上的不仅仅是这四分之一不到的分成。
“威廉姆斯先生，还有件事想请教您，如果我想在花旗国投资拍电影，需要什么手续呢？”
威廉姆斯虽然惊奇于对方提出的问题，但还是认真作了回答：“钱，只要你有钱。”
威廉姆斯说的是实情，但还是隐藏了一些小细节，在他眼里，范小山是一个来自遥远东方的花花公子，有钱任性，投资拍电影也许是爱好之一。
范小山并没有纠正这种错觉，他需要这样一个“恰当”的伪装，来充当自己的身份，这样类似威廉姆斯的电影人就会对自己少一些戒备，就比如现在，威廉姆斯正滔滔不绝，讲了很多行业的内幕。
这一次和威廉姆斯的交流收获颇丰，范小山回到酒店后，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也不知过多久，直到罗洋回来，他才发现，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
酒店的餐厅已经停止营业，范小山只好走得远了些，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餐厅要了份套餐，等餐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拿着手机拍着店里的装潢。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范小山发现身边多了位金发美女，而且看着很眼熟。
“你？！”范小山想起来了，这不是怀疑他偷拍的那个女人吗？
金发美女摘下了她的墨镜，蓝色的眼眸满含怒气，原本柔和的嘴唇也因为生气微微噘起。
莉娅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早上去试镜遭到淘汰，身边的同事都在冷嘲热讽，说她就应该好好在T台上当好模特，而不是一门心思地跑去演电影，趁着年轻好好展现自己的魅力，说不定被哪个富豪看上，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和她们吵了一架的莉娅情绪有些低落，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电影节展映的地方，她想要放松下心情，谁知道几部大热的片子全都卖完了票，只有一部名叫《活埋》的华夏电影还有票卖。
这部电影真的是太好看了，男主精湛的演技让莉娅重新萌发了对大银幕的向往。
从影厅出来后，莉娅燃起斗志，准备吃一顿美食晚上再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去参加面试，结果就在餐厅里，她发现又有人在偷拍自己，更让她生气的是，竟然还是上次那个黑头发的家伙。
第39章 误会解除
范小山欲哭无泪，他只是想拍张餐厅的装潢，怎么就这么寸，而且这次没了威利当翻译，自己有口莫辩，两人坐在对面，大眼瞪小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吵架的情侣。
莉娅伸出右手，指了指范小山的手机，无奈之下，范小山点开了相册，照片的一角果然露出莉娅的脸，这下更解释不清了，范小山当着她的面，默默的删除了照片。
看着对方假装无辜的表情，莉娅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男人，偷拍加跟踪，这已经可以报警了，正在她想着怎么出气时，服务员端上了范小山要的套餐，范小山脑子也不知抽了什么筋，鬼使神差的问道：“eat？”
莉娅进了餐厅还没来得及点餐，肚子正饿，于是气鼓鼓的拿起叉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范小山刚才其实酝酿了挺多的话想解释的，可是到了嘴边，千言万语只会汇成了这么一个词，太丢人了，范小山暗暗发誓，回国后一定要把外语重新抓起来。
看着一桌的美食无法享用，这个女人却在大快朵颐，范小山肚子越发叫的厉害，还好旁边有一份沙拉，范小山悄悄地拿到自己身前，但还是被莉娅发现，鄙视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喂，这可是我花的钱好不好？
范小山张开嘴却哑口无言，算了，不和她一般计较，他两三口就把沙拉吃完，这沙拉的分量还不如国内餐馆送的小菜，太抠了。
眼看莉娅已经吃的差不多，拿起餐巾纸擦起小嘴，盘子里还剩了一小块牛排和半份鹅肝，范小山毫不客气全都拿过来，在莉娅惊诧的目光中全都解决掉。
“喂，这可是我刚才吃过的。”莉娅羞恼的红了脸，她是想说那上面还有自己的口水，可是这黑头发的年轻人下嘴太快，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气得她将手上的海报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刀叉碗碟“当啷”乱响。
饿极了真的是会把人逼疯，范小山也懒得理会她，牛排和鹅肝的酱汁在舌尖打着转，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满满的幸福感，范小山仔细地咀嚼着每一口食物，那味道感动得他直想落泪。
终于吃了个半饱，范小山擦了擦嘴，无视了怒气值快满的莉娅，眼睛盯着桌上的海报，那……不是《活埋》吗？
她怎么会有这份海报，范小山记得只有在影厅那边才有发放，难道眼前的女人看过？
范小山指了指海报，又指了指自己，编剧的外文怎么说？范小山想不起来了，嘴里蹦出有限的几个单词：“writer，me……”
肢体语言加有效的词汇，终于让莉娅明白过来，这个人竟然说《活埋》是他写的，我的天呐，太无耻了，莉娅已经把范小山列为一个毫无底线的大骗子。
范小山见莉娅不信，指了指海报上编剧的名字：“me，thisisme！”
莉娅还是一脸的不信，范小山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上面有他和罗洋的合照，看到合照后，莉娅蓝色眼眸发出点点星光，她认出来了，站在范小山身边的正是《活埋》的主演。
其实之前在大街上遇到过，只不过那时的莉娅因为偷拍事件怒火攻心，完全没注意到。
“你真的认识他？”
范小山点了点头，没想到上一秒还诬告他是偷拍狂的妹子，下一秒就要他带着去找罗洋，看她比划的动作，竟是一位喜欢罗洋的影迷。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阿巴阿巴的比划着交流，范小山没数，但这一路上他至少说了不下20次ok和30次sorry。
幸好罗洋还没入睡，接到范小山电话后，他马上下了楼，范小山身边站着一位身材窈窕的金发美女，看到这一幕罗洋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杨建总是坏笑着说的那些关于娱乐圈的少儿不宜，罗洋以为范小山也是那种人。
“罗洋，快来，你的影迷。”
范小山这一嗓子，才让罗洋注意到莉娅手上的电影海报，误会解除，罗洋松了口气，范小山给两人拍了合照，没想到莉娅拉着范小山也拍了一张，临走时伸着大拇指，看来范小山的编剧功底也得到了她的认可。
《活埋》影展事件在国内引发的争端，在24小时后达到了顶峰，华视网第一时间在平台上推出了这部电影，版权是范小山提前就买好的，他自己所有编剧的作品，都写明了网络版权的优先购买权。
这一举措无疑是明智的，上线之后，仅仅一个小时，《活埋》的网络播放量就突破50万，网站的用户注册数增加了好几万。
陆涛涛给范小山的短信里写道：已经有国内一线饮料品牌在网站投放了广告，光这一笔收入，就足够支撑公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花销了。
次日，《活埋》在电影节的初次放映结果摆在了谢导的桌子上，10位专业影评人，6人给出4星好评，2人给出5星，2人给出3星，平均4星的成绩。
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口味刁钻，点评犀利，能给出4星已经证明了《活埋》绝对拥有获奖实力，隔壁的《绿色植物》他们可是只打出了3.5星的平均成绩。
同时组委会将《活埋》从50人的小厅里搬到了100人的中厅，范小山中午去看的时候，票已经全都卖光了，要知道早上10点才开始卖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这速度让范小山都有些吃惊。
展映前，《活埋》的影厅聚集了不少没买到票的影迷，他们有的是看了影评人的文章，有的是得到了昨天观众的推荐。
这些没买到票的影迷站在影厅前，见到黑头发的华夏人，就一起围上去问对方：有票吗？
有几位华夏人是来旅游的，被这阵仗直接吓到了，等问清楚原委，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国家的一部电影引起的骚动。
于是有人将这场面拍了下来，这一段视频，在国内互联网上，再一次掀起很高的讨论度，之前力挺的网友们都感到了由衷的自豪，而那些反对的声音则越来越小。
第40章 终于获奖了！
终于到了颁奖日这天，大家聚在谢导的房间，将手搭在一起，齐声喊道：“加油！”
大家都有些紧张，就连见惯了场面的谢导也不例外，他已经从国内的好友得知了网络上发生的事，要是输了赌约，真不敢想象回国后，会是怎样的景象。
威利小哥在楼下等待多时，一脸微笑，这几天他也目睹了《活埋》在当地一票难求的场面，有些啧舌，幸好杨震从内部给他搞了几张票，让他在朋友面前好好露了下脸。
一行人在威利的带领下步行前往电影节的举办场所——花都卡斯洛大剧院，这是范小山第一次走红毯，红毯两边人声鼎沸，但他已经看不清两边人的脸了，瞳孔里全是闪光灯的白光，让人晕眩，还好身边还有伙伴，他努力的跟上大家脚步，脸上摆出僵硬的微笑。
等走过长长的红毯，范小山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和罗洋相视一笑，罗洋也很紧张，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觉察不出什么，反而有些冷酷的气场。
剧院里上千名电影人汇聚一堂，这场面确实震到了范小山，大家在服务员指引下找到了座位，靠后的走道边，好巧不巧，走道另一边不远处正好是《绿色植物》的人，那名大胖子和范小山的眼神撞上，范小山回了他一个微笑，对方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灯光开始暗了下来，喧哗声也小了很多，一束光柱照在舞台中央，颁奖礼正式开始。
第一个奖项是金犀终身成就奖，能获得这个奖项的都是在电影界付出诸多努力，获得无数成就的前辈，全体起立进行了鼓掌，看着获奖人在台上发表获奖感受，虽然听不懂，但也能从他的脸上感到一种对电影由衷的热爱和眷恋。
接下来颁的是最佳新人奖，罗洋是很有希望拿奖的，可惜最终获奖的是一位来自莱茵国的女演员，年龄还不到20岁。范小山有些为罗洋感到可惜，谢导则一脸忧心忡忡，这已经是他们最有希望拿到的一个奖了。
然后，是大家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评审团的特别奖颁给了《绿色植物》，在听到获奖的一刹那，大胖子老外像皮球一样蹦起来，兴奋地冲着范小山挥了挥拳，然后冲上了舞台，他情绪激动，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谢导一言不发，他已经想好了，颁奖礼结束后，自己就发一则声明，说赌约的事是他决定的，自己毕竟在业内待得久，受到的非议会少一些，他真的怕范小山会因此一蹶不振，浪费了这个年轻人的大好前途。
罗洋担心的看了下范小山，只见他一脸轻松。
“你……你没事吧？”
范小山笑了笑：“没事，刚才还有些担心，但是看他们拿了这个奖，就轻松多了。”
“为什么？”
“这证明他们和后面的大奖已经没什么关系，而我们的机会，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范小山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这种自信心也感染到了罗洋，他转过头看着台上，握紧了双拳。
最佳剧本奖……
最佳配角奖……
最佳女主角奖……
听着剧院里此起彼伏的欢呼与鼓掌，众人的心渐渐跌入谷底，范小山忽然开口，声音小到只有罗洋听到了。
“来了。”
最佳男主角颁奖，主持人微笑着打开信封，看到纸上的内容，有些惊讶，略微迟疑后，她依旧露出美丽的笑容，声音甜美的念道：
“最佳男主角，来自华夏，《活埋》主演，罗……洋！！！！”
范小山等人还愣着呢，杨震精通外语，早就激动得蹦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罗洋，大声喊道：“获奖了！获奖了！我们获奖了！”
其余人也终于明白过来，大声欢呼着庆祝，范小山和罗洋紧紧拥抱，无论付出多少，遭遇了什么，为了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绿色植物》的人脸色铁青，除非他们获得最后两座大奖之一，否则铁定输了。
罗洋平复下心情，谢导鼓励地点点头，示意他上去发表感言。
罗洋一脸冷酷，可能是想借此纾解心中的紧张，上台这几步走的颇带着些杀气，反倒让人觉得他硬朗帅气，赢得了不少掌声。
罗洋事先也准备好了外语发言稿，凭着记忆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帮助过他的人一个不少，尤其是范小山。
“感谢《活埋》的编剧范小山，我们是在路边认识的，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底层的群演，是他发现了我并推荐我演了这部电影，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谢谢你，范小山！”
说着他把奖杯举起指向范小山的方向，聚光灯照了过来，范小山也只好站起身，微笑着鼓掌，大家这才发现，这名编剧，好年轻啊。
有了这个奖项在手，众人扬眉吐气，而《绿色植物》一边则灰头土脸，他们明明也获奖了，却怎么感觉这么难受呢？
罗洋获得金犀奖最佳男主角的新闻第一时间也传回了国内，作为四大电影节之一的重要奖项，所有娱乐新闻都给出了头版的大标题，支持《活埋》剧组的网友们就像是过年一般，在网上肆意庆祝。
罗洋拿着奖杯的自信笑容，也让他多了很多迷妹，可以说他在国内电影界的地位，正如火箭一般蹿升。
虽然无缘此后的银犀奖和金犀奖，但此行已算是圆满成功，《活埋》好好地在电影节上刷了波知名度，这让之前谈好合作协议的威廉姆斯有些庆幸，这部电影在西方世界看起来也很受欢迎。
好几家国际代理商找到了杨震，要求合作，有了和威利的协议，谈判起来轻松了不少，范小山没有再参与其中，他叫上了罗洋，并请了威利导游，上次的时间太过仓促，想在临走之前再好好游玩下。
到了酒店楼下，他们刚好看到隔壁《绿色植物》的海报上，多加了一句话：敬告广大观众，《活埋》比本片更好看。
字很小，但依然很醒目。
第41章 我能为你打工吗
回国之前，范小山又和威廉姆斯进行了一次私人会面，由于杨震跟着谢导他们已经先行回国，所以这次他找了威利小哥作为自己的翻译。
这次见到威廉姆斯，范小山开门见山，直言他想在花旗国投资拍摄电影，想请威廉姆斯帮自己引荐可靠的人。
还没等威廉姆斯开口，范小山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了过去，威廉姆斯打开，里面装着一叠百元钞票，总数大概有一万刀。
“威廉姆斯先生，这些是我提前支付给您的报酬，如果您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拿走。”
威廉姆斯听完威利翻译过来的话，心头剧震，但他还是谨慎的没有马上接过信封，而是问道：“范，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有三个问题，一是帮我搞清楚，像我这样的外来资本，可以用什么办法在你们国家投资拍电影；二是帮我联系可靠的导演，不要名气很大，好用就行，最好年轻一些；三就是拍完之后的电影发行流程。”
威廉姆斯听明白了，他这次果断拿起了信封：“没问题，我相信很快就能给你一个答案。”
告别了威廉姆斯，范小山也准备回酒店收拾行囊，再有不到几个小时，他就要赶往机场了。
正在这时，旁边一声咳嗽提醒他，哦对了，还有个人的报酬没有支付，范小山嘴里连忙说着“sorry”，并掏出了两百刀递给了威利。
威利这时却没有接过，而是用流利的华夏语说道：“范先生，我想为您打工，请您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威利的态度很诚恳，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对于电影行业的眼光是多么犀利，不仅仅是对《活埋》的自信，通过他们之间的对话，威利还知道范小山在华夏国每一部作品都获得了成功。
这对于所有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来说，都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眼看范小山有进军国外市场的意愿，威利决定跟着他赌一把，失败了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损失，而一旦成功，那自己将过上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威利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范小山从他眼中看到了野心，以及一种想要改变命运的抗争，这对于想要开拓陌生市场的范小山来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更何况威利善于和人打交道。
“你想好了吗，你的家和事业都在这边，去往花旗国，要从零开始。”
威利笑了笑：“我是一个天生的流浪者，没有固定的家，那里有钱赚就去哪里，我以前也在花旗国待过一段时间，这并没有什么。”
范小山听完，和威利握了握手，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然后他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大概两三千刀递给了威利：“过去后，你负责和威廉姆斯联系，也顺便建立自己的渠道，这些就当做开始的活动经费吧。”
“好的，老板。”
范小山接受了这个称呼，他收拾好行李后，和威利告别，两人将各自奔赴自己的战场。
同一时间，花都国际机场，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拿着行李，她精致的五官让路人频频回头，女郎看着时间，有些焦急也有些忐忑。
莉娅告别了薪水不错的工作，她打算飞往花旗国，在那里重新追求自己的演员梦，这都是因为《活埋》那部电影带给自己的勇气，新晋影帝罗洋的感言中提到，他也不过是从一个群演做起来的。
看完颁奖礼，莉娅再也抑制不住对于理想的追求，第二天就办了辞职，在同事无法理解的眼神中大步走出了公司，她订好机票去投奔花旗国的朋友，只是在充满无限憧憬之中时，她也会问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欣赏自己的人，就像罗洋遇到了范小山……
又是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范小山这次在飞机上美美睡了一觉，落地后他没有忘记第一时间通知了彤姐和周梦西，因为这次飞达的是天都机场，所以范小山只是报了声平安，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华影集团。
看着范小山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秦海峰很是欣慰，上面对于《活埋》这次的获奖很是褒奖了一番，倒不是因为多年没有获奖的原因，国内去四大电影节参展的影片往往都是文艺气息浓厚的小众电影，但《活埋》可是在国内斩获了8000多万的票房，商业成绩不俗。
这让行业顶层的规划者们很是兴奋，谁说获奖影片就一定是小众电影，谁说商业电影就不能获奖？
于是就有了秦海峰和范小山的这次会面，当然两人关起门来，肯定聊得没有那么严肃，秦海峰还就赌约的事敲打了一下他，担心范小山因为获奖而自我膨胀。
范小山嘿嘿一笑没有解释，反正事情都做过了，而且他知道网上风向的转变，少不了对面大佬的帮忙，要不怎么解释几大门户网站突然改了口径。
“《甲方乙方》剧组已经筹备完成，你写的这个剧本时间跨度有些大，从春天到冬天，所以他们现在已经准备开始拍摄，预计在9月底前完成冬天以外的剧情。”
“时间上来得及吗？”因为预计的是春节档上映，范小山有些担心。
秦海峰一脸轻松：“放心吧，冬天的内容只是需要补拍一些外景，室内的部分在9月就全部结束了。”
罗洋回国了，《士兵突击》也开始了正式拍摄，这部剧不用赶时间，秦海峰的指示是精益求精，明年的暑假档已经被他预订了，将在华夏国家电视台黄金时间播放。
提前一年预订国家电视台的黄金档，范小山被这手笔吓得做了个鬼脸，秦海峰指着他笑了。
“下面还有什么计划吗，有没有兴趣自己导一部片子？”
秦海峰随口这么一问，把范小山吓住了，连忙摇头：“我不是专业人士，就不献丑了。”
“呵呵，这回倒知道谦虚了，你当编剧难道就是专业出身了？”
大佬一句话，范小山就被发配到了《甲方乙方》的剧组，美名其曰，修改剧本，其实就是让他多学多看，多结交些人脉。
第42章 探班
进组前，范小山抽空去了趟《天下第一》的片场，周梦西在剧里客串的是一个RB武术家的长女，和男主相爱，最后不幸去世。戏份不多，这部剧拍完估计她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接拍电视剧了。
来了剧组，范小山嘴巴就没合上过，放眼望去，全都是荧幕上熟悉的面孔，尤其是饰演侯爷的演员，那可是他老妈的偶像，范小山趁机要了一个签名。
周梦西的戏刚拍完，就看见范小山和小娜站在一起，贱兮兮地一脸坏笑。
“恭喜周大小姐杀青。”
说着还从身后拿出一捧假花，一看就是路过哪随便拿的。
周梦西瞪了他一眼，佯嗔道：“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捧假花，小娜把椅子挪到一边，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拍完了？”
“拍完了，也就几场戏。”周梦西一身岛国样式的戏服还没换，裙摆拖在草地上。
范小山双手架在脑后，长叹一口气：“唉，我可倒霉了，被发配了。”
周梦西一脸不解：“发配？为什么？”
“还不是《甲方乙方》那个电影，要开拍了，大佬让我进组学习学习。”
周梦西眼睛一亮：“真的吗，听彤姐说了，那个剧里好多实力派前辈。”
范小山点了点头：“没错，是挺多的。”
周梦西玩着手中的假花，心里默默想着，是不是可以借探班的机会去剧组，学习下前辈们的演技？
她这点小心思没瞒住范小山，不过范小山并没有戳破，他把话说出来就有这方面的意思，周梦西的演技现在已经到了瓶颈期，既然要回归大银幕，那么必须要想办法突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前辈们，学上几招。
当天的拍摄结束后，周梦西带着范小山拜访了导演和主要演员，男主正是现在翰星文化的一哥乔霖，自从董海龙走了，公司将一些资源向他倾斜，虽然人气够了，可惜他在大银幕上的作品不够打，所以咖位上始终差了一些。
这次来剧组拍戏，经纪人岚姐也多次嘱咐，一定要和周梦西处好关系，主要是为了她背后的范小山，要是有机会，让范小山写一个电影剧本，那就太完美了。
乔霖是个听话的人，所以才能站在现在的位置上，不是没有公司挖他，但是他都拒绝了，对于这样的人公司当然会大力支持，这部《天下第一》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乔霖终于见到了这部剧的编剧，一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年轻人，听说电影《活埋》刚在花都电影节，金犀奖的颁奖礼上获得了奖项，还是最佳男主角，作为《活埋》的编剧，范小山功不可没，这不由得让乔霖有些浮想联翩。
范小山有些不太习惯，这位大明星对自己似乎有点过于热情，不过倒没让范小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尤其是乔霖偶尔爆出一些娱乐圈的八卦，让范小山听的是津津有味，完全无视了旁边周梦西鄙视的小眼神。
聊得兴起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乔霖大手一挥：今天他做东，庆祝周梦西杀青，同时给范小山接风。
算上乔霖的助理，正好五个人，这几个的组合还是引起不少人的关注，不清楚内幕的还以为乔霖是向周梦西示好，未来会冒出绯闻什么的，但细细观察乔霖全程都和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走在一起，两人聊得还挺高兴。
这真是奇了怪了，那个年轻男子到底是谁？
剧组还是有几个人知道范小山底细的，范小山的信息不胫而走，有几个人拍着大腿遗憾不已，竟然连自家的编剧都没认出来，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听说他和翰星的高层关系不错？”
“何止啊，乔霖前几天提过一嘴，是他们高层请范小山专门写的剧本。姿态低着呢。”
“唉，你怎么不早说，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干嘛，你想自荐枕席啊？”
“讨厌，你坏死了。”
……
席间，乔霖尽显大哥风度，每个人都照顾的很周到，连助理小娜都没忘了，小娜一脸的崇拜，星星眼一直盯着乔霖就没停下。
“范编剧，早就听郭总和岚姐提过你，这次在电影节为咱们国人涨了志气，这杯我敬你。”
大家也都一起举杯，要拍戏，喝的都是饮料，范小山一饮而下，他没觉得自己做了多伟大的事，让乔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也有一种骄傲和自得，怪不得大家都爱听拍马屁的话。
“第二杯，我敬范编剧，我俩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我干了你随意。”
第二杯下肚，范小山也琢磨出点东西来了，乔霖这是有求于自己啊，他不动声色，等着乔霖接下来的话。
乔霖又找了个理由碰了第三杯，酒过三巡后，他看着气氛差不多，终于开口：“范编剧，最近有什么电影计划吗？”
范小山在乔霖没问之前，就已经把他演过的影视剧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乔霖主演的大多都是都市青春剧，电影方面倒是有部爱情片，口碑票房都一般，他在里面的演技嘛，中规中矩。
倒是有几部适合他这个年龄段的，只是……
看着范小山陷入沉思，一桌人都有些安静，周梦西小嘴抿着饮料，盯着对面的范小山，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变得成熟了，长长的睫毛，认真思考的样子竟然有点好看。
喂，我到底在想什么？周梦西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用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念头甩出去，马尾跟着来回摆动，范小山本来就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周梦西这一晃动，让他直接回过神来。
“对不起，想入神了。乔哥，你是想拍艺术性高一些，还是市场化更高一些的呢？”
这个问题让乔霖脸上多了一丝尴尬，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答道：“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市场化一些的，不知道范编剧有没有合适的？”
范小山有些失望，但还是不露声色地说道：“还真有一部。”
第43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范小山慢慢说道：“还是你擅长的青春爱情类型，不过时间跨度有些大，要从校园生活演到工作以后。”
乔霖心里有些纠结，他觉得这种类型的电影在现下的市场并不很景气，不过为人老道的他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绪。
范小山继续说道：“这几年青春电影比较少，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就把剧本攒出来。”
乔霖还是很果断地答应了，且不论电影成功与否，人脉的维系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范小山挺佩服这位翰星一哥的，估计他背负的压力也不小，可看看人家，即使在私底下，还是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厉害，太会做人了！
范小山稍微代入了一下，就觉得自己完全不行，活得太累。
回到酒店后，他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困得合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另一边，乔霖也回到酒店，马上联系了岚姐。
“岚姐，现在市场上的青春爱情题材，可都不太行啊，我有些担心。”
“你傻啊，你忘了范小山第一部作品是什么了吗？”
乔霖眉头紧皱，忽然眼前一亮，对啊，《我的野蛮女友》不就是青春爱情喜剧吗，周梦西就是凭借它成为互联网上新一代女神级明星，自己怎么就把它忘了。
岚姐及时敲打他：“范小山现在可是有华影做背书，你能搭上这根线，以后机会有的是，别因小失大，懂吗？”
乔霖笑着说道：“放心吧，岚姐。”
次日，范小山只和周梦西打了招呼，就赶回西京市了，本来是要一起走的，可是周梦西临时有个访谈。
范小山回去后的行程也并不轻松，给乔霖的剧本要马上准备，还有给王欢写的《搜索》剧本，到时候一起交给翰星文化吧。
接着还要和菠萝文化传媒商讨关于《步步惊心》海外版权的事，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听说对方搞了个什么发展计划书，要让自己过目。
这些本来应该都是彤姐的工作，可是司慧主演的《失恋33天》正在明珠市拍摄，这是旗下新签艺人的第一部电影，彤姐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范小山在出国之前已经和彤姐长谈过一次，关于和菠萝文化传媒后续合作，两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一拍两散。
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原以为菠萝是一家有着新鲜血液，敢打敢拼的朝阳公司，没想到赵老板骨子里还是家族习气为主，把钱看得更重，在公司重要位置上安排了南阮这个角色，而南阮随后在《匆匆那年》和《奋斗》两部电视剧后续分成上的克扣，赵老板也视若无睹。
钱虽然不多，但是这行为让彤姐很不爽，所以全权交给范小山处理。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初代“微博”完成了，陆涛涛在电话里催促着范小山，让他尽快来感受产品，然后决定上线时间。
这一摊子的事铺开，逼的范小山压根没有休息的时间，也只有深夜才有了片刻喘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范小山都满含热泪，掐着自己的大腿，造孽啊！
范小山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来菠萝文化传媒，依旧是明亮干净的大落地窗，温暖的阳光晒进大厅，让人惬意。
可是范小山注意到，办公区的员工们，黑眼圈深了，腰也弯的低了，全都无精打采的，真不知道他们都加了多久的班。
赵老板第一次将他们的会面安排在了会议室，除了赵老板自己，还有南阮，以及负责电影制作和海外市场部门的负责人。
四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范小山走进来，这气场一看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是赵老板率先笑着站起身，和范小山握了握手，可气氛始终不太融洽。
最尴尬的其实是另外两个部门的负责人，他们对范小山的印象不错，可老板摆出这样一副架势，任谁也知道双方的矛盾有多大。
范小山没有急着开口，《步步惊心》的海外版权只是谈判中的筹码，并不能成为是否继续合作的决定因素，最关键的是对方未来规划中，工作室是否还那么重要。
赵老板还是更老成些，他率先开口：“小山啊，这次找你来，是想谈一下未来我们两家合作的规划，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还没等范小山开口，南阮直接站起身，一副冷美人的架势，手上拿着一份计划书，来到范小山身前放下，一句话没说，又走了回去，这让赵老板的笑容有些僵。
范小山打开计划书，这是一个关于菠萝文化传媒的五年计划，最终目标是达到每年年产300集电视剧，5部电影的规模，从这个计划来看，公司已经将侧重点放在了电视剧上面，看来是前面几部作品让他们吃到了不少甜头。
计划书中关于周梦西工作室只字未提，范小山心里冷笑着合上，手指敲打着桌面：“赵老板，这个计划书似乎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呢，300集电视剧，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们是肯定完成不了的。”
一个用的是“我们”，一个用的是“你”，范小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自禁的笑了。
范小山只盯着赵老板：“对不起，我想我们的合作应该到此为止了。至于《步步惊心》的海外版权，你们算好账，尽快支付吧。”
赵老板有些恼，虽然南阮一些做法是有点过激，可范小山怎么不想一想，自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伸出过援手，也曾为了他顶住了不小的压力，在赵老板心里，范小山俨然成了一只白眼狼。
“小山，我们公司不缺资金，缺少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念在我曾经帮过你，你再考虑考虑。”
范小山站起身，他最后一次诚恳地对赵老板说道：“赵老板，当初谢谢你的帮助，但公司何尝不是因为我们赚到了钱，在这件事上，大家地位应该是平等的，大家好聚好散吧。”
第44章 捉襟见肘
然后双方就几件事进行了商讨。
《失恋33天》后期制作完成，就等着明年的情人节档期上映，因为主演是周梦西工作室的艺人，菠萝文化不想投入太多的精力。
当时的投资是1000万，菠萝文化出了600万。
范小山按20%的收益，以720万的价格买下了《失恋33天》的全部版权。
还有青年导演其余两部作品：《彗星来的那一夜》和《买凶拍人》。
菠萝文化也准备放之任之，他们未来将会把所有的资金回笼到电视剧领域，电影将会开启大片模式。
范小山欣然同意，又花了几百万将这两部作品也拿下。
幸好都拍完了，没什么扯皮的事。
只不过发行方要重新找别家公司，当然现在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后，是关于《步步惊心》海外版权的事情，南阮想多为菠萝多争取5%的分成，理由是菠萝在海外版权的谈判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刚才让出几部电影，也是为了谈这个条件。
南阮的每一步都算的很精明，范小山痛快地答应了，这些钱就算是报答当初赵老板伸手帮忙吧。
事情办完了，范小山把协议装在包里，临走时他向赵老板伸出手，一脸微笑。
赵老板和南阮对视了一眼，南阮却狠狠瞪了他，赵老板叹了口气，还是伸出了手：“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走出菠萝文化传媒的大门，范小山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来这里。
对这里他是有感情的，可惜有些事情不能够妥协，就算勉强走到一起，以后大家依然会因为理念不合而产生裂痕。
范小山想起第一次去华影和秦老的谈话，那个时候秦老就不是很看好双方的合作。
范小山还记得自己问了为什么，秦老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成长的太快了，他们驾驭不了你。
满怀感慨，范小山来到华视网，这里比起那边又是另一番景象，虽然每个人也很忙碌，但是你能感受到他们有多么专注和充满能量。
范小山一连走过几个工位，都没有人抬头看他。
他径直走到了陆涛涛的办公室，许久没见，陆涛涛的桌子上除了电脑，摆满了各种文件，而且发际线似乎又高了一些。
范小山有些不忍，要是他以后因为这样找不到女朋友，会不会怪我？
“涛涛。”
陆涛涛抬起头，停了那么一会，脸上瞬间多了笑容，两人拥抱着互相拍了拍对方。
“怎么样，这次出国？”
“你不是在新闻上都看到了嘛。”
陆涛涛挠挠后脑勺：“其实我只看了下标题，内容没仔细看，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两人寒暄了几句，陆涛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微博”，界面和范小山脑海里的那个重合的七七八八，功能上也按照大家沟通的一一实现。
“测试了吗？”
“当然了，没测试，我能给你看？”
陆涛涛之所以兴奋，是因为一开始他对这个“小玩意”并不很在意，可没想到做出来以后，负责文职工作的几个女孩异口同声地称赞。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软件的市场前景，范小山是对的。
“接下来呢，我们要直接上线吗？还是要打打广告？目前市场上社交类的软件已经不少了，不做推广的话很难打得过他们。”
范小山一边用鼠标滑动着，一边说道：“广告，肯定要打的，不过我在想是不是能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你听过明星带货的方式吗？”
“请明星做代言？挺普遍的，你准备请谁？”
范小山神秘地一笑，然后握紧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吐出来：“越多越好，我全都要。”
什么意思？陆涛涛没听明白。
范小山也不再解释，纯粹就是想卖个关子，装个X。
“回头给我笔记本上装一个演示版demo，剩下的交给我。”
陆涛涛一把拉住他：“回什么头，给。”顺手拿起桌子上一个笔记本电脑交给他。
“咱们的测试专用电脑，上面就有。”
范小山做了个吃惊的表情：“大哥，你好歹让我喘口气吧。”
陆涛涛一脸认真：“时不我待啊，我听朋友说，明年大屏幕智能手机就要问世，咱们再不抓紧，可就要落后了。”
“好吧好吧，明白了，你还缺什么吗？”
“缺钱，缺人，你要是有办法……”
“打住打住！”范小山有些头疼，钱赚的越来越多，可是也越来越不够花，互联网这玩意就像是黑洞，扔多少都见不到头。
不过回报也很丰厚，外界给“华视网”现在的估值是5000万，对比当初的投资，范小山的股份价值已经翻了10倍，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目前看来网站的成长曲线很不错，外界也都一致看好，距离榜单靠前那几家也不是太远了。
所以再坚持坚持吧，他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秦老已经说了，明年关于互联网的视听牌照就要正式推出，这又是一个利好消息。
网站目前购买和自制的电视剧一共150部，电影100部，大部分是从华影那里低价买入的，数量不算多，但都是精挑细选的，范小山准备在牌照推出前再大批量采购一次。
怀揣着期待和忐忑，范小山踏上了去往《甲方乙方》剧组的飞机，他将在剧组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生活。
赶在暑期的尾巴，《疯狂的石头》终于上映了，由于菠萝文化将重心转移，这部电影的宣发有些差。
首日只有5%的排片，要不是主演里有野蛮女友的孟洲，不少粉丝慕名而来，恐怕上座率会十分惨淡。
不过观影的影迷们都获得了不小的惊喜，影院里此起彼伏的笑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尤其是秘书那句：“狗日，高科技嘞，无人驾驶！没看到啊，别摸我，开不了不要开嘛！”
直接让好多人把可乐喷了出来。
多线性的叙事，让整部电影节奏都很轻快和紧凑，有的人看完后马上买了下一场的票，因为很多细节还想在回味一下。
《疯狂的石头》首日票房不到100万，但是网上评价却出奇的高，影评网里清一色的“建议大家一定要去看”“我保证看了绝不后悔”。
第45章 剧组跑腿的日子
次日，《疯狂的石头》排片上升到8%，当日票房突破120万；
第三天是周末，酝酿了两天的良好口碑，终于引爆了票房，当日票房突破180万，多家院线紧急调整了排名；
第四天，票房突破200万，上升势头依然不减，甚至出现一票难求的状况；
……
网上多是讨论里面搞笑的情节和台词。
黑皮那句：“你费那事干嘛？”和“牌子啊，般尼卢。”
道哥的：“什么素质啊？！““你侮辱我的人格，你还侮辱我的智商！“
最好笑还是要属大盗麦克的：“我顶你个肺。”
几乎成了大家见面必说的口头禅。
首周票房：1350万，范小山听到消息后长出一口气，这部电影几乎零宣发，能做到这一部，已经算是奇迹了。
菠萝文化传媒总部，虽然电影赚了钱，但赵家杰和南阮则脸色有些难看。
范小山的吸金能力再一次得到证明，但双方却分道扬镳了，这也太尴尬了。
消息公布后，无疑对公司是一次沉重打击。
“家杰，这部电影后续宣发怎么办？”
赵家杰恨恨道：“当然要加大力度，难道有钱不赚吗？”
一想到剩下两部杀青的作品被他卖给范小山，赵家杰一阵心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剧组的生活是忙碌的，范小山从周梦西的助理，变成了《甲方乙方》的导演助理。
干的都是些跑腿吆喝的琐碎工作，看似不重要，可是哪都缺不了他，大家戏称他为“小山子”或者“范总管”。
范小山敢怒不敢言，放眼望去，全是娱乐圈的前辈。
“小山子，去把这段剧本的分镜写出来。”
“小山子，你去问一下服装的老刘，怎么还没过来。”
“范总管，什么时候开饭啊？”
“小山子，那个景搭的有点别扭，你去摆弄下我看看。””
……
几乎每个部门都要打交道，几乎每个人他都认得。
不过这也极大地锻炼他人际交往和组织的能力，传言中那几位“戏霸”级演员，也都被范小山捋顺了脾气，见到他乐呵呵的。
范小山也没错过这个好机会，闲暇的时候就给人推荐“微博”。
《甲方乙方》的女主演张红老师正在看剧本，瞄了一眼，问了下旁边的助理：“小山子干嘛呢，端个笔记本到处跑。”
助理偷笑着回道：“他好像是和人合伙做了一个软件，想让大家都试试。”
张红眼睛一亮：“是吗，那为什么不找我？”
“这不是看您拍戏忙吗？”
类似的对话发生很多，几乎所有剧组的人都知道范小山做了一个社交软件，用着还不错，像模像样的。
范小山的努力没白做，几位大咖都已经答应了他，软件上线后，就注册使用。
每天忙忙碌碌地，片场看着这些实力派演员互飚演技，那叫一个过瘾。
晚上听他们吹牛打屁，聊着八卦，范小山觉得原来一线大咖也是如此的接地气。
和周梦西发短信的时候，范小山把这些都告诉了她，周梦西可太期盼了，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范小山借口要忙，中断了话题。
气得周梦西把枕头不知摔了多少次。
《疯狂的石头》后面几周实现了不可思议的逆跌，最终票房收官于6150万，对比成本的300万，20倍的回报率，震惊了电影圈。
就在大家震惊票房成绩的时候，工作室悄悄为另外两部电影定下了档期，发行方是翰星文化。
当郭毅得知菠萝文化放弃了和周梦西工作室的合作后，在办公室里大笑三声，大骂一声“简直太蠢了”。
范小山掰着手指算了算今年其余几部电影的档期：
《买凶拍人》9月底；
《彗星来的那一夜》新年档；
《甲方乙方》春节档；
还有一部《失恋33天》，定在了明年的情人节档期。
对了，还有翰星文化的那部《天下第一》，范小山差点忘了，听说也已经杀青，天都卫视和明珠卫视携手拿下了首播权，每集400万的天价。
实在是里面的大牌明星太多，阵容堪比春晚，工作室仅凭此一部剧就收获近5000万的纯利润。
刚收到分成，范小山就和彤姐通了电话。
“小山，我有个想法，想要和你商量下。”
“你说吧，彤姐。”
“工作室现在的业务太杂，你又想自己搞影视剧制作，我想咱们是不是把一部分业务剥离出去，重新成立一家公司。”
重新成立一家影视制作公司，工作室挂在影视公司下面，这样业务人员都好调配，也方便管理。
范小山沉思了几秒，他觉得这个办法挺好，工作室可以专心负责艺人培养，省得现在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
影视公司的老板最终由蒋彤担任，不过她可是声明自己只负责旗下艺人，以后盘子做大了，必须得找个人来替她。
公司股份比例依然和工作室一样，周梦西40%，蒋彤和范小山各30%。
影视公司的手续蒋彤安排人去办了，名字就叫西山影视有限公司，西取自周梦西，山取自范小山。
听说这名字取完，周梦西马上就接了几个通告去了外地，好几天都没回范小山短信。
今天正好下雨，导演宣布休息一天，范小山拉上窗帘，准备关掉手机好好睡一天，谁知好巧不巧，手机铃声响起，号码很奇怪，是国外的。
“喂，老板，我是威利啊！”
范小山忙起来都快把威利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在花旗国那边怎么样，顺利吗？”
“挺顺利的，办公地点我已经找好了，离影视公司和演员工会都很近。”
“对了老板，我这次是要向你汇报一个好消息，你的那部《活埋》在这边火啦！”
范小山听完一愣，国内的消息相对滞后些，据威利说《活埋》上映首日就卖了100多万刀，换算过来，那就是近千万华夏币。
而且这才只是首日，威利说现在已经开始出现黄牛炒票，院线正在加大排片，未来几天的数字还会增加。
“和威廉姆斯联系上了吗？”
“已经联系上了，他建议我们在这边成立一家影视公司，方便资金的操作，和其他手续的办理。”
“不过听说这行业很排外，如果是新公司，没有推荐人，所有的拍摄和发行都会受到阻碍。”
不能硬扛那就曲线救国呗，范小山在电话里下达了指示：“你去找一找，看哪家公司快破产，我们可以买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