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助理生涯的开始
洗衣机“嗡嗡”地震动声将范小山从睡梦中惊醒，他醒来第一时间摸了摸身上，还好，零件都在，关键零件也完好。
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去了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又经历了一遍痛苦的高考，考上了一个什么电影学院，学了编剧。
可是行业竞争太激烈，以至于他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只好当了枪手，给网剧写剧本。
某一天思考剧情的时候有些出神，一辆渣土车呼啸而来……
再然后，自己就醒了。
屋里似乎有个人影，好像在……拖地，是大姨。
“醒啦，看看都几点了。”
范小山嘿嘿一笑，从床上爬起来想过去帮忙，可身上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诶呦”。
大姨听到动静转过头：“又玩了一晚上电脑吧？”
“大姨，我真没有，早早就睡了。”
一边解释，一边掀起衣服，一切正常，没伤没疤的，真奇怪。
大姨走过来，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就是懒，和你大姨夫一个样，家里弄的跟猪圈似的。对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
“额，正在找呢，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家是皮包公司骗钱的，另外一家经营不善，才三天就倒闭了，我也不想啊。”
看着大侄子哭丧的脸，大姨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爸妈可一直问呢，再找不到就让你回家上班去。”
范小山一听急了：“大姨，我真没偷懒，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工作的。”
“唉，你姨夫那边也托人给你找了，估计这两天就有消息，好好拾掇下自己，别邋里邋遢的。”
大姨要走了，范小山努力挪动着身体送她到了门口。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了屋，范小山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清秀，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他扶着腰，像是被割了肾，虚的不行。
吭哧吭哧的回到床边坐下，这时屋里已没了别人，脑海里一股巨大的信息涌了上来，来自于梦里，那个叫做地球的地方。
闭着眼消化着这些信息，等范小山再次睁眼，马上打开桌上的笔记本，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脑洞”。
他要把那些信息碎片记录下来。
《流浪地球》还没诞生，《哈利波特》也没人写，漫威和DC也都是我的了，哈哈，我要发达啦！！！
范小山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大功告成，范小山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卧槽，已经是晚上7点了。
肚子咕咕叫着，范小山连忙下了两包方便面，荷包蛋是必不能少的，就是为了这鸡蛋，才下的面。
面刚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大姨夫的。
“小山啊，是我，大姨夫。”
“大姨夫好。”
范小山对大姨夫印象挺好，可能是两人面对大姨时，都有些畏惧吧，范小山管这叫抱团取暖。
“我问你一下，你有驾照了吗？”
“有了。”
“那就好，我这边有个朋友介绍了一份工作，给人是当助理，要求会开车，人老实，每个月4000块，有没有兴趣啊。”
“好啊好啊，我没问题。”
“那好，明天早上10点，海鑫文化传媒公司，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大姨夫这效率真高，该不会是大姨回去……
挂断电话后，范小山上网搜了一下这家公司，他们投资的领域有影视剧制作、艺人经纪、唱片等，出过几位准一线明星，也拍过几部知名度不错的影视剧。
第二天一早，因为害怕堵车，范小山早早出了门，9点半他就来到了楼下，一栋四层的小楼，挂着海鑫文化传媒的牌子。
夏日的阳光晒得人浑身发烫，眼看身上那点水分都要被蒸发掉，范小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对男女的对话传来，距离他越来越近。
“梦西，续约的事你放心，我去和我爸谈。”
“陈少，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就是有些冷。
那男的依旧没放弃，继续劝着：“我肯定给你争取公司最好的资源，你相信我。”
听这对话，像是海鑫公司的人，范小山刚想着要不要避开，谁知已然来不及了。
下一秒，在转弯处，一个男子出现在他眼前。
男的头发梳的油光发亮，一身名牌，就是这气质略显猥琐，双眼死死盯着身边。
等那女孩走出来，范小山忽然有些理解他了。
实在是美的有点犯罪，乌黑如瀑的长发，清丽脱俗，肤白如雪，标准的一米七模特身材。
那男子眼神充满着贪婪，摆着油腻的POSE，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女孩微微蹙眉，却又无可奈可。
范小山只觉得嗓子眼有些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一声打断了那男的节奏，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范小山。
大哥，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有意的。
美女看向范小山，带着一丝感激，然后迈着修长的双腿进了海鑫的小楼。
男子连忙追了上去，一想到自己要和这样的人在同一家公司共事，范小山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范小山走进小楼，不愧是影视行业的公司，就连前台小姐姐也是俏皮可爱，让人眼前一亮。
走廊两边的墙上贴了不少海报，有公司艺人，也有作品的，范小山竟能认出个七七八八。
在大厅等待时，他还见到了几位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面孔，要是和同学们说起来，保准让他们羡慕死。
按着前台小姐姐的指印，范小山来到了人事处，人事处经理姓王，早就接到了高层的通知，所以对他态度蛮不错。
两人寒暄了几句，范小山就先去一旁的小会议室填入职表。
就在他填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会议室经过。
那人已经走过门口，却不知为什么又走了回来，看了看会议室里的范小山，似乎要确认什么。
然后，他脸上带着一丝诡异阴冷的笑容，走向王经理的办公室。
如果范小山见到这张脸，一定会大呼倒霉，竟然就是刚才那个举止油腻的男子。
男子推开王经理的办公室，熟络的打着招呼：“王经理，忙着呢？”
王经理抬头一看，马上堆满了笑容：“陈少，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这位可是公司第二大股东陈总的公子：陈祺，纨绔子弟一枚，要不是他老爸管得严，公司那些艺人早让他给祸祸了。
陈少笑嘻嘻的递过来一支烟，王经理有些惶恐：“陈少，有事？”。
陈祺没回答，而是问了个问题：“旁边会议室里那个年轻人是谁？”
王经理一愣：“叫范小山，新入职的员工，陈少认识？”
陈祺冷哼一声：“这小子人品不怎么样，怎么能让他进咱们公司。”
王经理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两人是有私怨：“陈少，这个范小山，是西京电视台经济频道的一个主任介绍的。”
“呵呵，经济频道也能管到咱们娱乐圈了？”
看到王经理面露难色，陈少心里有了主意：“这样吧，你就多敲打敲打，年轻人，让他知道知道公司规矩，要不然迟早要惹祸。”
说完陈祺离开，王经理却犯了难，看着桌上的文件他灵光一闪，从最下面抽出一张表格，内容是申请司机和助理的。
对，就把范小山交给她！
范小山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他填好表格交给了王经理后，正期待未来的工作。
王经理给他一个号码，告诉他号码主人叫蒋彤，是公司的王牌经纪人，也是他以后的领导。
拨通了电话后，那边似乎有点忙，很长时间才回了一句。
听到范小山是公司新派的助理，那边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让范小山在公司楼下等着，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等人的时候范小山和前台小姐姐先聊起来，老爸老妈常教育自己，打好群众基础，是一切工作的关键。
当问到她是否认识蒋彤的时候，前台小姐姐脸色一变：“你分给彤姐啦？”
“对啊。”
“挺好的，那……那祝你好运吧。”
看到前台小姐姐欲言又止的样子，范小山正想再多问一句，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人呢？”
第2章 我有个剧本你感兴趣吗
范小山向门外看去，有位白领丽人，拿着手机，左右扫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前台小姐姐小声说道：“那就是彤姐。”
要糟，范小山连忙向外跑去，边跑边喊：“彤姐，人在呢，人在呢。”
蒋彤眉头一皱，公司新派的助理也太年轻了吧。
“范小山？”
听着对方冷冰冰的语气，范小山心里咯噔一下：“没错，就是我。”
“会开车吗？”
“会，有驾照。”
“有驾照和会不会开车是两码事。”
范小山正要解释，蒋彤指着一辆白色的7座商务车说道：“开这辆车，咱们出去一趟。”
说着她把钥匙扔给范小山，然后直接上了副驾驶。
范小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倒不是因为要开商务车，放假时候，老爸厂子里什么车没开过，只是这位领导似乎有些不太好相处。
“彤姐，咱们去哪？”
“云澜国际。”
一路上两人无话，气氛有些僵，蒋彤一脸的心事重重，范小山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从云澜国际出来之后，蒋彤情绪似乎更加不好。
车子在开回海鑫传媒之后，蒋彤打了个电话，两人都没有下车，不知是要等谁。
不大一会的功夫，楼里一前一后走出两名女子，其中一位身材高挑，超短裙下面一双白皙笔直的大长腿，远远看去就很养眼。
她一头及腰长发甩动着，还有那绝美的面容……等等，范小山忽然觉得有些面熟，嘿，这不是早上那个美女吗？
原来她就是蒋彤带的艺人——周梦西，范小山想起来了，去年她凭借一部电视剧的配角大火，风头甚至超过女主。
网上给她封了“新一代玉女掌门人”的称号，足见网友对她的喜爱。
后面跟着的是她的生活助理，一会要去杂志社拍封面。
周梦西上车后，看到范小山，也略微愣了下，然后淡淡一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一双眸子黑的发亮，眉眼间带着些许清冷。
范小山强装镇定的点头示意，然后转过脸正视前方，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周梦西放心不少。
回头的那一刻，范小山心里比了个耶：大姨夫，侄子谢谢您了！
蒋彤和周梦西一起坐在了后面，生活助理则坐在了副驾。
范小山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车还没发动，蒋彤就接了个电话，两句话没说完，她已经和电话那边吵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那个电视剧是之前就谈好的资源，怎么说变就变呢？”
“公司三个月没有给我们任何资源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续约？呵呵，你们做出那种事，还想让我们梦西续约，拜拜！”
蒋彤脸色铁青的合上了手机，怒气值已经爆表了。
“彤姐，我肯定不会和他们续约的。”
周梦西表情冷冷的，语气里满是坚决的意味。
“我知道，那件事公司做的太过了，小西，你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周梦西摇了摇头：“我只想跟着你，我不相信其他人。”
蒋彤心里一热，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好，放心交给我吧。”
“合约里还有一个电影资源，这是约定好的，我会去争取。”
拍摄杂志的时候，范小山百无聊赖的等待，想起刚才车里的对话，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像前两次一样，这回也黄了吧？
拍摄完成后，范小山开车回了公司。
蒋彤带着周梦西直接上了四楼，那个助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
蒋彤敲开副总裁的房间，和周梦西走了进去，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颇有气度的中年男子，两人进去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范小山全程都处于懵逼的状态，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等待的时间，他在会议室里找到了一本公司宣传册，百无聊赖的翻了起来。
海鑫传媒比较出名的是在电视剧制作和艺人培养方面，反倒是大银幕资源并不太多。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范小山觉得，这些片子似乎质量……都很一般啊。
范小山自嘲的笑笑，刚准备合起宣传册，走廊里却传来争吵声，是蒋彤。
他连忙跑出门，蒋彤气冲冲的拉着周梦西，那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望着两人，一脸淡定。
“彤姐，这已经是公司能给的最大资源了，当然你们同意续约的话，还可以……”
蒋彤没理他，拉着周梦西上了电梯，范小山也紧随其后，看来是谈崩了。
三人下了楼，生活助理却没跟出来。
蒋彤打了个电话，就在刚才这一会，她已经被调给了另外一名艺人，怪不得刚才一言不发，想必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蒋彤冷哼一声：“无耻！”
范小山惴惴不安，他想出声提醒，大家是不是忘了什么。
蒋彤这时也终于注意到他：“你怎么还在这，公司没给你安排其他工作？”
“没有。”
蒋彤又拨了个电话，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她看着范小山的眼神怪怪地。
“那行，先跟着我吧。”
紧接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倒霉孩子。”
后半句声音很小，范小山没有听到，周梦西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从她们对话中得知，蒋彤为周梦西争取的资源，其实是合同里约定好的一部电影。
可她们现在和公司有些不对付，面对这种状况，公司只愿意出一部分制作费用，而且要在上映后，连本带利的收回自己的投资。
蒋彤生气就在于这里，按照往常的惯例，都是采用票房分成的方式，可关于这条，也谈崩了。
目前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剧本暂无、演员没有、风险不小。
哦对了，资金嘛大概有个4、500万。
蒋彤嘴里大骂着这些白眼狼，周梦西这两年给公司赚的钱，早就不知有多少个500万了。
可他们却还为了续约玩这些小心机，真是龌龊。
可不管怎么样也走到了这一步，先想办法搞个合适的剧本，一步步来吧。
蒋彤揉了揉太阳穴，掏出电话准备联系认识的朋友。
“彤姐，我有个剧本，不知道你们有兴趣吗？”
第3章 好，就是它了
“你？”蒋彤瞪大了眼珠。
即使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蒋彤还是忍不住感叹，如果当时自己拒绝了范小山，也许就……
“我觉得这个故事还蛮有意思的，挺适合梦西小姐。”
“你是学编剧的？”这次提问的是周梦西。
范小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学环境工程的，彤姐，要不我先和你们说说故事大概。”
环境工程？还不够闹心的。
蒋彤手机响了，于是她不耐烦的说道：“那个，你先发我邮箱，我抽空看看。”
说着递给范小山一张名片，上面有她的邮箱，然后拉着周梦西急匆匆的走了。
这次蒋彤没让范小山跟着，心里存了些防范之意。
范小山看了眼手机，还没到下班时间。
于是他又回了公司，可是并没有安排他的工位，按照王经理说的，他这属于机动岗位。
什么是机动岗位，范小山没明白，再问，王经理解释了一大堆。
他听懂了，总之就是除了蒋彤安排的工作外，自己爱干嘛干嘛。
还有这种好事？
王经理看着他离开，暗骂一句：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活该。
没地方去的他想到了剧本的事，于是回到家里，在自己那个名为“脑洞”的文件夹里，找到了《我的野蛮女友》，就是这个了。
想到周梦西那一头如瀑般黑色长发，和模特般的身材，嗯，简直太适合了。
另一边，蒋彤带着周梦西已经跑了好几个地方，也打了无数的电话。
倒是有一名熟识的导演愿意帮忙执导，可是剧本依旧是个难题，周梦西又是一个对剧本要求很高的人，所以大家一时犯了难。
蒋彤把公司给的剧本扔在了桌子上，气的牙直痒痒，这些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别说周梦西，就是她都不满意。
周梦西依然安静的看着那些剧本，完美的侧脸让人心疼，蒋彤压下急躁的情绪，点开自己的邮箱，她记得有几位答应要发这里的。
最新的一封邮件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署名范小山？！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发了剧本。
蒋彤点开文档，标题是《我的野蛮女友》，名字怪怪的，讲家庭暴力的？
蒋彤忍住好奇看了下去，没想到一时竟入了神，紧绷的脸上也渐渐多了笑容，直到笑声越来越大。
周梦西闻声抬起头，看着彤姐笑的前仰后合，有些错愕，印象中彤姐很少笑的这么开心，而且今天又发生这么多事。
她放下剧本走了过去，显示器上打开着一个文档，蒋彤指着文档：“小西，你快看看，太好玩了。”
说着她站起身把周梦西按在了椅子上，仅仅是看了个开头，周梦西就被这个故事完全吸引进去了，里面有不少桥段确实很搞笑，更让人惊喜的是，在搞笑桥段中穿插着的爱情故事更让她心动。
周梦西看完后将文档拉到最上面，范小山？！
她抬起头看向彤姐：“这是咱们新来的助理？”
蒋彤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故事虽然不错，可是女主和你的性格有些差异，不是很贴合。”
周梦西略微思考后说道：“就是它了。”
蒋彤有些诧异：“不再考虑考虑了？”她看着周梦西，对方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行，听你的，我心里这块石头也算是放下来，要好好补个美容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范小山就接到了蒋彤的电话，恭喜他剧本通过。
对于这个结果，范小山并不意外，不过还是有些欣喜。
他按着电话里蒋彤告诉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小区内，循着房号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蒋彤，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里面的是导演，说话注意点。”
导演姓谢，叫谢刚，四十岁朝上，有点地中海，笑起来有点像弥勒佛，亲和感十足。
谢导的名字，范小山还是听过的，算是中生代导演里有些名气的，虽然近几年鲜有佳作，但是曾经获得过几个小奖项。
彤姐竟然能把他请来，还真是让人意外。
周梦西也在屋里，看到范小山后点头示意，还伸手摇了摇。
范小山也笑着回应，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似乎少了一些。
蒋彤给范小山和谢导互相做了介绍，几人就坐在茶几边聊了起来，主要还是围绕范小山。
谢导挺喜欢这个剧本，故事丰满、结构完整、人物也十分有特点，让人看完后印象深刻。
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个剧本交给自己拍，一定能有不错的成绩。
找范小山来，主要是想看看他对选角的想法，毕竟故事出自他的手下。
关于男演员，范小山倒是提了些建议，尤其是男主。
听到范小山侃侃而谈的样子，周梦西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想演这个角色吗？”
几人都是一愣，谢导随即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对啊，你对这个角色这么熟，自己来演不就好了。”
范小山真给吓到了，他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连忙摆手拒绝，虽然和周梦西搭档很让人心动，可自己根本没什么演技，而且喜剧对演技的要求更高。
谢导挺执着，执着的就像他头上苦苦坚持的那几根长发。
范小山找了个非常完美的理由，这个主角不能长得太帅，这样才能和周梦西饰演的女主有反差效果。
大家哈哈一笑，范小山这话很自恋，但也确实是事实。
不过范小山对于角色的定位如此清晰，倒让谢导多了几分赞赏。
聊天之中，范小山得知，原来让周梦西出名的那部电视剧就是谢导执导的，谢导一直很欣赏周梦西的演戏态度，这次的价格，算是友情帮忙了。
谁说娱乐圈没有好人？
接下来几天，蒋彤去找公司要了经费，还要忙着项目立项的事；
谢导也在联系自己的班底组建剧组；
周梦西则开始研读剧本，贼认真。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最闲的人反而成了范小山。
海鑫传媒内部却因为这件事，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第4章 演员面试
总裁办公室里，气氛有些紧张，几个人危坐正襟，其中就有昨天和蒋彤起了争执的中年男子。
他名叫孟晓龙，海鑫传媒的副总裁，负责影视制作和艺人经纪。
对面那位气势威严的男子，姓魏，公司总裁，也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坐在他旁边的，则是公司第二大股东陈总。
“老孟，蒋彤和周梦西这又是搞哪一出？”说话的是陈总。
“陈总，依照合约，公司是要给她们投拍一部电影，蒋彤今天就是来找我谈这件事。”
陈总皱了皱眉：“她们还没有续约吧？”
“没有。”
“这种情况，公司就不应该再给她们任何资源，让她们自生自灭，到时候自然会哭着回来，求咱们续约。”
陈总管的是宣发营销，之前从周梦西身上赚了不少。
当然，这次双方闹得如此不愉快，他在里面也起了很多作用，负作用。
陈总也是一脸便秘的不爽，当初就是想周梦西她参加个私人宴会，陪几位地产圈的大佬联络下感情，特么的，还摆出一副臭脸，撂挑子走人不说，现在还拒绝续约。
想到这里，陈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魏总用下巴指了指孟晓龙：“孟总，她俩都是你的人，你是怎么想的？”
“按照合约，这个资源我们是要给的。”
看到魏总脸色有些不好，他马上说道：“这部戏票房铁定是要赔，蒋彤那些资源我是清楚的，哪有什么像样的人脉，而且我已经放出话去，咱们熟识的编剧导演都不会和她们合作。”
“那你还让公司白白掏这些钱？”
“两位放心，我已经和蒋彤谈好了，上映后，不管票房如何，公司都会按照投资成本的20%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陈总站起身，双手叉腰：“我就搞不懂了，你说她们图什么？还有那个周梦西，迟早乖乖的给老子回来。”
看着飞扬跋扈的陈总，孟晓龙叹了口气，还不都是让你给逼的。
……
资金、立项问题都解决了，剧组也在紧张筹备中。
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难题只剩下一个，就是男主角，也是整个片子故事线的重要核心。
范小山听蒋彤提过一嘴，谢导面了几个，似乎都不太满意，今天正好有一拨新的演员来面试，于是她带着范小山一起去观摩观摩。
“这是谢导的意思，我看他是愁的不行。”
面试的地点在一家酒店的会议室，范小山和彤姐赶到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有10几个人在等了。
经过他们的时候，范小山大致扫了一眼，几乎全是帅哥，也难怪谢导看不上了。
明明招演员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不需要长相太帅的，最好有喜剧作品。
难道现在演员全都这么帅，也太内卷了吧？
有个蹲在角落的男子引起了范小山的注意，唯有他相较其他人，长相普通，带着些怂包的气质。
看到范小山时，咧嘴一笑，五官挤成一团。
虽然他长相略显磕碜，但却给了范小山一种特别的印象。
几名等待面试的演员目送两人走进了会议室，纷纷议论起来。
“这两人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那个女的气场好强，像是出品方的。”
“对了，旁边那个也是面试的吗？”
“长得还行，八成是包养的小白脸。”
“那我们不是白来一趟。”
……
会议室里面，中间腾空，几张长桌并排放在一起，那是面试官坐的地方。
屋里还有几个人，谢导就在其中，几人正在窗边抽着烟，侃侃而谈。
他们看到蒋彤和范小山走进来，连忙迎了上来。
除了谢导，其余两人分别是副导演杨震，和蒋彤找来的监制老苏。
杨震，业内老油条，混迹于各大片场，早年当过群头、场记、杂务等等。
为人直爽，有点传说中的那个什么，社交牛叉症。
他知道范小山就是电影的编剧后，几句话就夸的范小山要飘了。
“杨哥，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呵呵。”
好么，这才多大会功夫，两人就已经勾肩搭背的，聊得那叫一个开心。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准备叫人进来面试吧。”
听到这话，范小山下意识的准备坐到后面去，却被谢导一把拉住：“今天你可是主力，我可头疼好久了。”
“可……可我不懂表演啊。”
“别想那么多，就凭直觉，哪个人和你脑子里形象最贴合，就选哪个。”
每个人面前都有个立牌，是自己在剧组的职位，范小山翻过来看了眼自己的：编剧。
嘿嘿，这感觉挺不错。
杨震拉开门对外面喊道：“1号是谁，来来来，下一位准备。”
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走进会议室，大方的和众人打了招呼，看到范小山的时候眼神有些怪怪的，可能是没想到刚才几人讨论的对象，竟然是本片的编剧。
谢导和其他几人轮流提着问题，范小山对这人没什么感觉，人太帅，长相适合演那种年轻富豪或者公子哥。
表演上似乎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等人出去后，几人简单交流了意见，都摇了摇头。
紧接着第2人、第3人……连续几个演员进来，都没能让大家提起兴趣。
面试现场显得有些沉闷，范小山总算知道平时老是笑呵呵的谢导，为什么一脸愁容了。
杨震告诉他，这挑演员就和相亲一样，能一下子看对眼的少之又少。
接下来进来的演员，范小山看了眼，乐了，这不是之前走廊里那个怂包男吗？
他先探了个头进来，一张笑脸带着些谄媚和讨好，却透着说不出的亲切和喜感。
几名面试官也都乐了，杨震笑着说：“介绍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孟洲，西京电影学院毕业，演过……”
反正都是些没怎么听过的片子和角色。
范小山在心里将他和《我的野蛮女友》原男主进行了对照，虽然长相有差异，可这股子憨傻又透着点奸猾的感觉，真的挺像。
他已经在心里有了决定，就看其他几人的了。
表演结束后，杨震依旧让孟洲先行离开等待结果，等他离开后，杨震率先开口道：“这小子有点喜剧天赋啊，就是长相磕碜了点。”
谢导摆了摆手：“先听听咱们大编剧的。”
“谢导，你再这么吹我，我可就当真了。”开过玩笑后，范小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倒觉得他挺适合这个角色，男主本来就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人。”
其他几人有些担心，现在不管电影还是电视，演员的颜值已经几乎成了第一准则，男帅女靓，那观众才愿意买单啊。
谢导吐出一口烟圈：“也不能一概而论，要想让观众喜欢，观众缘这个东西最重要。”
范小山点了点头：“没错，这个孟洲，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亲切，而且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好了。”
大家都有同感，既然感受相同，那足以证明这个演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也许就是谢导所说的观众缘。
谢导当即拍板决定，男主定了，就是他，杨震直接中止了面试。
孟洲还没出门，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又惹得众人一阵笑声，
《我的野蛮女友》剧组正式成立，发布会有些简陋，实在是媒体资源有限，这十几家单位已经是蒋彤的极限了。
还好有些自媒体应邀而来，场面上倒也过得去。
范小山没去现场，他是在某网站看的直播。
网站的评论倒是一直在刷新，镜头给到片名《我的野蛮女友》的时候，一些人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吐槽。
“有人赌吗，这名字一看就是烂片。”
“青春暴力电影，俗。”
“谢导出品，那还用看吗，肯定扑街啊。”
范小山忍不住发了几句公道话，却被一堆人喷的，直接话题折叠。
算了，不和他们置气，看着美美的周梦西，不香吗？
镜头里周梦西穿着黑色露肩褶裙，天鹅般的玉颈下香肩微露，天使般清纯的容颜让人不禁赞叹。
评论里也来了波反转，齐刷刷的“女神”“老婆”，可见人气之高。
可是镜头给到男主演时，评论风头急转之下。
“这是男主演？带资进组的吧？”
“我上都比他强。”
“丑拒，这电影我不会去看了。”
……
一部小成本电影，本来都是冲着周梦西来的，没想到对戏的演员这么平庸，也难怪网上这么多抵制的声音。
第5章 公司又挖坑了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内，电视上同样也在播着《野蛮女友》发布会的新闻。
一个身材曲线玲珑的女子正看着屏幕，杏眼圆睁紧咬嘴唇。
“叮咚”门铃声响起，女子又看了眼电视，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秦姐，怎么来得这么晚？”女子颇有些怨气地问道。
门外的白领丽人微微一笑，走进房间，看到了电视上播放的内容，顿时明白了女子这股气从何而来。
“菁菁，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还看她的新闻？”
“哼，我才懒得看她，你看她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恶心。”
秦姐有些无奈，自家这艺人属实是有点公主脾气，但有时也真不怪她，和周梦西同时进的公司，不管是颜值、演技还是观众缘一直都被压了一头，心里自然是气不过。
好在周梦西和高层闹掰，这才给了菁菁上位的机会，这几个月拍摄代言一直没停，还拍了一部偶像剧，引来不少流量。
私下里，菁菁得意之时没少吐槽周梦西和她的经纪人蒋彤。
话虽难听，秦姐却觉得有几分道理，不就是应酬陪个酒吗，哪家的艺人不这么干，装清高，现在傻眼了吧？
谁知这蒋彤也不知用了什么手腕，硬是从公司撬下来一个电影资源。
秦姐来得晚就是刚去找孟总了解情况，不过得知了背后的内幕，她倒是放下了心。
当她把这些情况告诉菁菁以后，菁菁却丝毫没觉得开心。
“秦姐，你马上找公司，我也要拍电影，要快！”
“姑奶奶，这是何必呢？”
“不行，我忍不下这口气。”
秦姐有些无奈，要不是看她最近势头不错，真想甩一耳光上去，你是那块料吗？
这些猫腻范小山可不知道，第一次参加开机仪式，着实新鲜了一回，剧组气氛看起来挺好。
就是男主演孟洲在见到周梦西的时候有些过于紧张，惹了不少笑话。
不过正式开拍后他马上就进入角色，让人刮目相看，反倒是周梦西这边的拍摄出了些岔子。
这天拍的是男女主角在校园的一段追逐戏，男主要换上女主的高跟鞋，喜感十足的奔跑，是电影里笑点之一。
拍了两条，谢导还是不太满意，喊了CUT，双手抱胸看着镜头。
“谢导，怎么了？”
“总觉得差那么一点。”
“额，似乎……女主那种俏皮可爱的感觉还不够。”
谢导又看了两遍，点点头：“嗯，应该就是这里了。”他朝着周梦西喊道：“梦西，你来看看，这里的情绪还不够，再多一些调皮和撒娇的感觉。”
周梦西弯腰看向镜头，几缕长发擦着范小山的耳朵，痒痒地。
周梦西听懂了，也看明白了，其实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平时几乎从不撒娇的她，演出野蛮和高冷，难度都不算大，这对她来说刚好是一个小小的挑战。
看着周梦西很快就调整了情绪，重新投入拍摄，谢导赞许地笑了起来，这姑娘身上有一股子韧性，大家都被她外表所吸引，其实骨子里可是个百分百的演员。
演员有了状态，导演也更加投入，剧组开始渐渐磨合成熟，进度也突飞猛进。
后面几天，范小山送完周梦西，就没在片场待着。
他这几天抽空从文档里又找出两个剧本，同时发给了几家公司，都是小成本商业片。
一个剧本叫《夜·店》，一个叫《活埋》。
印象中这两部都是小成本，但是票房口碑都不错的电影，范小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递了出去，可过了很久都没反应。
大概拍了一个月，《我的野蛮女友》进度就进了入尾声，为了搞好电影的宣发，几人又回了一趟公司。
而这次是公司主动联系的，这让大家都有些意外。
“彤姐，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公司陈总说让回去开会，有关影片营销方面的。”
上次吵完架后，蒋彤已经对公司没抱什么期望了，而且这次又是公司的陈总。
之前就是这个陈总牵线，想让周梦西去参加一个私人酒会，说好听点是商务应酬，说不好听就是给扯皮条。
自那次拒绝他后，周梦西在公司的地位也一落千丈，要不是距离合约到期还有半年时间，她早就带着周梦西走了。
没想到电影快拍完，这个陈总又跳出来，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蒋彤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三人匆匆赶到公司，会议室里，范小山见到了陈总，孟总，另外还有一个熟面孔让他意外。
那个人，不是之前纠缠周梦西的油腻男吗？
这个阵容，也让蒋彤明白了，今天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被范小山称作油腻男的陈祺，自他们进来后，目光一直盯在周梦西身上，眼光里充满了贪婪和占有欲。
其实不只是他，他老爹也是一样，不过老奸巨猾的陈总微微眯眼，将那股欲望掩盖了起来。
陈祺目光在周梦西身上驻留了一会，然后扫过……
咦，怎么是这小子？！
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他还记得这家伙叫范小山，自己不是让王经理给他穿小鞋吗，怎么跟在周梦西身边？
感受到陈祺敌意的眼神，范小山故意扭过头，装作没有看见，看得陈祺牙直痒痒。
陈总笑着招呼大家，刚想要寒暄几句，蒋彤毫不客气的冷冷说道：“陈总，大家都挺忙，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哼，给脸不要脸？
“蒋彤，公司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们这部电影的营销费用，可能有些困难。”
“为什么？！”蒋彤一下子就急了，连周梦西也在桌下攥紧了双手。
“这可是孟总答应好的！”
对面三人的脸上，都有些若有若无的笑容，看来这是早就计划好，给他们挖的坑。
电影后期制作完成，是一定要宣传造势的，就算你电影质量再好，酒香也怕巷子深。
有时候票房很大程度上也和营销力度直接挂钩，单扛票房的明星倒是有，但周梦西现在明显还做不到。
公司搞这么一出，直接让电影胎死腹中，也怪不得蒋彤着急了。
第6章 作曲你小子也会？！
陈总无视了怒气爆表的蒋彤：“不好意思，公司要上一部新电影，所以经费嘛，有些紧张。”
“新电影？你们不能随便用个理由就搪塞我们。”
“给他们看看项目策划书。”
陈祺嘿嘿一笑，拿着文件走过来，想趁机和周梦西套套近乎，却被蒋彤一把抢了过去。
彤姐脸色有些不好，范小山凑过去，封面印着的标题：《恋爱甜心》，里面清清楚楚写着，制作经费1000万，足足比自己这边多了一倍。
“还有……”陈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露出些许阴狠的笑容：“发行方面可能要你们自己去想办法了。”
蒋彤和周梦西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另一位梁总则趁机说道：“当然，如果梦西还是公司的艺人，我们会努力找到解决办法，这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果然，这一切还是为了一个目的，逼迫周梦西续约。
范小山火大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还要点脸吗？
他刚要站起身，周梦西缓缓开口：“说完了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剧组了。”
范小山强压火气，跟着周梦西一起站起来。
对面三人看着他们起身，有些愣住了，可能是没想到周梦西会是这种反应。
他们想过对方会生气，双方大吵一架；也想过对方服软，遂了他们心愿。
可现在三个人转身离开，不给他们任何开口的机会。
临出门时，范小山对着陈祺坏笑了一下，然后趁大家不注意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陈祺恼羞成怒的指着他喊道：“你特么一个破助理，有你求饶的时候！”
“是吗，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太信。”
说完，范小山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陈祺暴跳如雷，怒吼道：“范小山，你信不信我让你滚蛋！”
走廊里人已经走远了，并没有人回应他，陈祺一口气憋在胸口撒不出来，气得跳脚。
“小祺，那谁啊？”
“一个臭打工的，爸，你一定想办法让他们电影扑街，等赔惨的时候，我要看他好看的！”
开车回剧组的路上，周梦西坐在后面默然不语，车里气氛有些沉闷。
为了缓和气氛，范小山主动找了个话题。
“彤姐，刚才那个陈总说的事，严重吗？”
“当然严重，找不到发行方，就没有院线上映，片子就算白拍了。”
好家伙，几百万的成本，跟打水漂似的就没了。
“咱们这电影质量挺好的，肯定有人能要。”
“你信心倒是挺大，就因为剧本是你写的？”
“那必须的，不瞒你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电影大卖，特火。”
范小山信誓旦旦，表情认真极了，却透着一股喜感。
周梦西的嘴角也终于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蒋彤叹了口气：“我算过了，咱们至少得卖三倍的票房，才能回本。”
院线分掉几乎一半的票房，发行和制作单位分剩下的。
“就算是三倍于成本的票房，1500万，咱们分到手的，也不过是几十万。”
“别忘了还要还海鑫的钱呢。”
就这还是在周梦西0片酬出演，谢导友情价的情况下，蒋彤才堪堪控制住了成本。
确实挺难的，范小山也发了愁，他真想大开金手指，把那些黄金剧本甩在各大影视公司老板的脸色，然后告诉他们，想不想赚钱？想赚钱，就找我合作！
可惜，真要这么搞一下，大青山精神病院就要对他大门常打开了。
剧组这边还好没出什么幺蛾子，几人也瞒着没说，
倒是谢导一句话又让蒋彤雪上加霜。
“这部剧的配乐你们准备找谁做？”
“额，谢导，这个先放放吧。”
“要抓紧，没几天功夫了。”
蒋彤着急去找发行，打了几个电话就离开了片场，车也开走了。
自从公司撤走了周梦西的助理后，蒋彤只要不在，都是留范小山在片场，美名其曰这叫助理+保镖。
想到刚才谢导的话，一段经典的旋律浮现在范小山脑海，对啊，那首经典的《IBelieve》，自己怎么忘了呢？
范小山打开手机录音键，低声哼唱起来：“
IBelieve当我在你家门口
下雨了你看了也会难过
IBelieve你不说话的时候
也是一种其实你在回应我……”
越唱越high，唱到高潮，他情不自禁的放大了声音。
谁知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冷不丁吓他一跳。
“杨导？您走路怎么不出声啊。”
“歌不错，谁的？我怎么以前没听过。”
杨震本来是负责演员这块，因为成本原因，现在也兼着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等后勤事务。
这会好不容易闲了，正在片场找人瞎聊，结果看到范小山一个人躲在角落手舞足蹈的，于是就过来看看。
范小山嘿嘿一笑：“我瞎唱的。”
杨震虎躯一震：“你说这歌是你做的？”
“我哪会作曲，就是瞎哼哼。”
杨震不由分说将他带到谢导面前：“谢导，我举报啊，这小子藏私。小山，你把刚才的歌再唱一遍。”
范小山没办法，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录的音，谢导听完嘴上的烟差点都掉了。
“你小子还会作曲？！”
这歌一入耳，谢导就知道，电影的主题曲没跑了，不管是曲调还是风格都很合适，简直是为电影量身打造。
范小山怎么解释都没用，他越解释，越是被几人当做怪物一般看待。
谢导趁着这功夫打了个电话，然后给范小山一个地址，让他过去。
对方是谢导熟识的一位音乐人，本来这次电影的配乐打算请对方做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和蒋彤说。
不过现在让他这位专业人士的朋友，帮忙听听，应该问题不大。
谢导介绍的这人姓田，自己开了个音乐工作室，经常给影视剧做配乐。
范小山来的时候，田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是谢导派来送电影视频剪辑的。
“这老谢，我不是告诉他没空吗？”
“田老师，是这样的，我这有首歌，谢导觉得还不错，所以想让您帮忙给点意见。”
田老师心中有些不喜，这个老谢又瞎搞，是个人就让他帮忙，哪有这么多时间。
不过碍于面子，他还是将范小山引进了门。
范小山夸嚓掏出手机准备播放，田老师都看傻了，谢导就推荐这么个人？
心里面不满的情绪积压到了极点。
一个男声响起，嗓音只能说普普通通，田老师皱着眉一脸不喜。
随着曲调缓缓展开，他的眉头渐渐松开，这个声音虽然青涩，也没什么唱功，但是这曲子？
这曲子可是真不错，恬静优美，感情丰富，堪称佳作
“这是你唱的？”
“嘿嘿，瞎唱的。”
“唱的确实不咋地。”田老师毫不客气。
范小山脸一黑，有你这么问的吗。
不过话锋一转他马上又夸道：“这曲子倒是真不错，老谢眼光不错，新电影要用？”
“对对，要是行，我给谢导说一声，找人赶快做出来。”
“都到我这了，你还想找别人？”
“可您不是……”
“行了，少废话，钱的事以后再说。”
范小山一听，马上闭了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可他想起来一件事，不得不说：“田老师，关于其他配乐部分，我也录了几段，想让您听听。”
田老师瞪大了眼睛，小子，你是来抢活的吧？
第7章 电影杀青
尤其是那段：男主去女校，结果被台上弹钢琴的女主所感动，鼓起勇气献花。
算是电影里的名场面了，那一曲《卡农》更是直接把剧情推上了高潮。
《卡农》实在太过经典，范小山没敢说是自己做的，只说是认识的一位朋友，搪塞了过去。
好在田老师挺好骗，不对，是人挺好。
“田老师，这段最好用钢琴谱曲，还有这里，还是这首曲子，重新编曲下，您看能怎么表现得更欢快些。”
田老师一直没有打岔，他发现按照范小山说的，音乐配上画面后无比契合，这特么是个怪物啊。
于是他掏出手机来到阳台。
“老谢，你是派这小子来气我的吧？”
“水平？当然可以，而且是相当可以，我特么都没这么厉害。”
范小山也很无奈，实在是《野蛮女友》原片的配乐太过经典，他实在无法想象将那些配乐换了之后是什么样子。
一切都是为了电影，希望田老师能原谅他。
不过在随后的专业方面，田老师展现了真正水平，他从旋律中抠出曲谱，配上合适的电子乐器。
由于成本有限，所以只能采用合成器，不过制作出来的效果已经让范小山挺满意。
田老师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制作，他告诉范小山，这部电影如果要出原声OST的话，配乐一定要请乐手重新制作。
田老师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给范小山讲解，范小山对音乐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听得昏昏沉沉。
直到这时，田老师才确定他真的是不懂音乐。
“你小子不去学音乐真是可惜了，不用找别人，就跟着我，保证让你在音乐界叱咤风云。”
“田老师，我不想叱咤，这样就挺好的。”
这小子出生是专门气人的吧？
随后几天，范小山往返于片场和工作室之间，就这样，陆陆续续地过了大概一周左右，电影终于杀青了。
杀青宴上，杯觥交错。
除了散伙饭，这还是范小山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聚会，免不了多喝几杯。
电影顺利拍完，大家都挺开心。
范小山刚和谢导碰了一杯，一阵嘈杂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远远看去，酒席间有一行长队显得特别突兀。范小山一看乐了，那不是周梦西吗。
身边排起了老长的队伍，几乎所有的演员和其他工作人员排着队想合影。
“小周是个好演员啊，人漂亮，也不摆明星架子，真不错。”
来自导演的肯定范小山替周梦西收下了，他举着酒杯向队伍那边走去。
每个人的合影周梦西都不推辞，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今天的她依然让人惊艳，曼妙的身姿，乌黑的长发，还有那如雪的肌肤，不愧是网评得票最高的“玉女掌门人”。
看着她巧笑嫣兮的认真合影，和平时冷若冰霜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脸上带着一抹红晕，想必也被人敬了不少。
范小山笑嘻嘻的排在了队伍后面，到他的时候，周梦西飞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等拍完后，周梦西叫住了他。
“听说你帮田老师做了配乐？”
范小山点点头：“主要是田老师的功劳，我就是提供了一点灵感。”
“哼，假谦虚。”周梦西犹豫了下，又鼓起勇气说道：“谢谢你。”
卡姿兰的大眼睛盯着范小山，看得他心里直突突，好在蒋彤这时走了过来，算是解了围。
“小山，我和梦西一起敬你一杯。”蒋彤这话让范小山有些受宠若惊。
彤姐今天心情特好，有发行方看过样片后，已经谈好了合作，档期就定在三个月后的圣诞节。
这个档期对于主打爱情的电影来说，算是不错了。
一切似乎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都得多亏了眼前的人。
碰完杯后，蒋彤拉着范小山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笑容背后，脸上还隐隐浮现一抹愁容。
“小山，本来是要付给你编剧费和作曲费的，可是现在……”蒋彤脸色颇有些难色。
“彤姐，是不是经费紧张了？”
“嗯，你也知道，公司削减了宣发和营销费，所以这部分我们要自己出，缺口大概有100多万。我和梦西垫了这部分。可是发完所有人的工资后，我才发现漏了你这一块……”
范小山倒是无所谓，蒋彤却认真的拿出手机进行计算，总计大概50万。
“小山，这部分钱，姐想和你商量下，看能不能在电影上映后，赚了票房再给。当然，即使票房亏了，我也会想办法给你补上。”
范小山思考了一下，蒋彤却以为他是不同意，马上说道：“如果你现在要的话，我这就去筹。”
范小山是没想到两人这么困难，按理说周梦西代言了不少。
他哪里知道，这其中，公司抽走了8成左右，周梦西到手也就一两百万，教表演和形体的老师，全都是自己掏的腰包。
这两年真是没攒下多少家底。
“彤姐，要不我想这部分钱，当作投资，到时候拿票房分成好了。”
蒋彤一愣：“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部电影要是亏了，你可是至少损失50万。”
“没事的彤姐，我有信心，你就给我个赚钱的机会吧，求求你了。”
说完作了个揖，屁股撅的老高，蒋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
“那就谢谢彤姐啦。”
蒋彤知道，范小山是故意做这样的姿态，不让自己难堪，难为他年纪这么小，还考虑的如此周全。
这可是他么的50万啊，范小山转过身去，瞬间一副哀丧脸。
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50万说：comeonbaby！
蒋彤临走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山，你这几个月的工资，我也都折到投资里面了。”
范小山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然后猛地惊醒：“彤姐，你什么意思？”
蒋彤已经带着周梦西消失在了夜色里，范小山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助理快两个月了，还一分工资没收到呢。
他连忙打给人事部的田经理，也许是晚上吧，田经理有些不太耐烦，旁边还有声冷哼，是个女的。
“你的工资是由蒋彤发放，你去问她要吧。”
一句话直接让范小山的希望破灭，完了……
第8章 赚了点外快
卡上余额：435.5元。
这五毛钱是哪来的？
范小山发了愁，话费先交了100，又买了一箱方便面，以及几样生活必需品，余额瞬间就掉到了280元。
之前范小山给老妈打过一个电话，吹的特好，还说等试用期过了就寄钱回去。
可现在这情况，别说寄钱了，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成了问题。
范小山正为生计发愁的时候，之前投的剧本有人看上了。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正是时候。
对方自称是菠萝文化传媒的，他们公司有一位导演看中了范小山的剧本，有意买下来。
今天刚好是周末，范小山就和对方约了个地方详谈。
对方来了两人，瘦的叫郑雷，胖点的叫姜浩，一个精明一个憨厚。
看上去像是一对说相声的。
两人看到范小山更加意外，没想到他年纪这么轻。
范小山早就习惯了，没在乎两人的眼神，大大咧咧的坐下。
“准备给多钱呐。”
一句话让两人差点噎住，大哥，要不要这么直接？
他们给范小山的第一印象其实挺好，话说回来，范小山对于喜剧类型的长相似乎都挺有好感，这算不算是人性弱点？
菠萝传媒给两人的资金权限并不高，大概是200万上下的预算，这是电影的所有成本，
之所以这么低是因为他们也都是新人，以前也是当当场务副导演什么的。
所以这次买剧本的钱他们准备控制在10万以内。
三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聊的却很投机，姜浩是导演，之前只拍过一部没怎么火的电视剧。
他一直想当一名喜剧导演，尤其喜欢这种多线性的叙事结构，郑雷打趣道这其实就是穷人拍法，三人哈哈一笑。
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郑雷先开了抠：“小山，我就直说了吧，剧本我们准备出8万，其实你这个本子真不错，如果你想卖高点，多找几家，15万肯定也有人能出。”
这人挺敞亮，挺对范小山脾气的，他想了想说道：“好，8万就8万。”
姜浩一喜：“你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用了，今天认识两位，挺开心的，我也是个新人，大家互相帮忙吧。”
郑雷拿出合同，三人草草签下，气氛轻松起来。
得知范小山另有一部戏马上要上映，导演还是谢刚，姜郑二人颇有些意外。
谢导在业内也是有点地位的，他能看上的剧本，那应该不差，这也让两人更添了一份信心。
“你们俩是大学同学吗？”
郑雷点点头：“嗯，我们都是天都电影学院毕业的，毕业五年了。”
“天影的？那地方可出了不少大导和明星啊。”
郑雷有些惭愧，咖啡店里不让吸烟，他拿出烟又放下。
身边的姜浩表情也有些沉重，毕业五年，眼看要奔三了，却一点成绩都没出，别说同级，就连不少后辈们都已经超了过去。
“这次肯定没问题，相信自己，你们就是最棒的，你们的作品就是最好的。重要的是对自己负责，而不是别人的眼光。”
看着两人重新燃起了斗志，范小山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套自我激励的话术，是范小山从街口那家房产中介学的，每天路过都能听到，今天一试果然有效。
郑雷告诉范小山现在演员还没着落，自己只找了一个摄影，还是天都电影学院的同学。
说到这，范小山看了眼姜浩，形象憨厚老实，还有些老气，别说奔三，化化妆就说是奔四也毫无违和感。
“你说让我自己当主演？”姜浩双眼圆睁，嘴巴张得老大：“这不行，我哪行啊。”
郑雷开始也以为范小山是开玩笑，不过范小山一脸认真，又不像是开玩笑。
他看了看姜浩，又翻开剧本，然后一拍姜浩大腿：“耗子，小山说得有道理，咱们怎么早没想到呢？”
眼看郑雷也站到范小山那一边，姜浩急了：“我没学过，怎么演？你们这不是开玩笑嘛。”
“没学过怕啥，咱们同学里面一大把学表演的，再说，成本上能省出一大块！”
姜浩犹豫了一会，看着两人的目光，然后咬咬牙：“行，我上就我上，到时候演砸了你们别怪我。”
三人碰了杯，范小山又给了他们杨震的电话。
听说是谢导的选角导演，两人再次表达了感激之情，回去的路上姜浩不止一次说道：这人，得深交。
银行卡上多出了8万块钱，看着5位数的余额，范小山兴奋的在屋里打起了滚。
他第一时间给老妈转了2000，一次转太多，他怕家里人怀疑。
等以后吧，有机会再告诉他们，给他们个惊喜。
还有大姨一家，之前囊中羞涩一直没机会表达，这次有钱了，范小山马上来到商场给大姨买了些化妆品，又给姨夫买了瓶上千元的好酒。
本来打算再给表妹买点什么，不过她上大学没在西京这边，可惜可惜。
范小山提着东西，兴冲冲的来到大姨家，两口子住在电视台自己的小区，环境优雅安静。
开门的是大姨夫，手里正拿着拖把，额头上冒着细汗，一见范小山连忙冲屋里喊道：“媳妇，大侄子来啦，快来。”
“小山啊，怎么提这么多东西。”
大姨来到客厅，身上系着围裙看来正在做饭，一看到范小山提的东西，眉头一皱。
“刚上班就这么大手大脚，这可不行啊。”
范小山点头嘴上答应着，压根没往耳朵里去。
看到范小山送的化妆品后，大姨脸上乐开了花，真香。
“给你妈说了没？”
“说过了，我还寄了钱回去。”
“你又寄钱，又买东西的，自己够不够花？”
“够，没问题的，而且转正后工资还要涨呢。”
还转正，估计这戏拍完就要被公司踢出门了。
大姨锅里还炒着菜，聊了几句就回厨房了，留下大姨夫和范小山在客厅里坐下。
大姨夫掏出烟来，递给范小山，范小山笑着婉拒了。
“不会抽烟好啊，今天要不是你来，我都不敢抽。”
说着一根烟点上，美滋滋的吸了一口。
“大姨夫，谢谢你给我介绍的工作，我应该早就过来表示感谢的。”
“自家人，说这些干嘛，一会陪我好好喝一杯。”
“好嘞。”
饭菜很快就好了，其乐融融，范小山和大姨夫多喝了几杯。
喝在兴头上，大姨夫话也多了起来。
聊起介绍工作的事，他说自己哪有这个面子，一个经济频道的，还不都是让娱乐频道的同事帮的忙。
其实现在这个市场已经不像以前了，那些娱乐公司手上的资源多，明星多，现在小一点的电视台反过来还要求着他们。
要不是西京电视台规模还算可以，谁还给他们这个面子，不过现在也不好过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电视台效益不是挺好吗？”
大姨夫酒壮怂人胆：“这才几杯，告诉你，年底要改制，听说奖金要和收视率挂上钩。”
“真的假的？”
“台里面都传遍了。”
大姨夫的经济频道算是台里倒数的，在同类型的经济频道里也只能算普通。
以前吃大锅饭，还有奖金可以拿，以后可真的是，怪不得最近加班也多了，都是给愁的。
范小山扒着米饭，脑子里走马灯似的，突然灵光一闪，他抬起头。
“大姨夫，要不你们做一款节目，就叫《对话》，怎么样？”
第9章 电影上映
“对话？什么对话？”
“就是邀请一些财经领域的权威人士，然后和主持人面对面进行交流，讨论一些热点新闻和话题，加一些现场观众烘托气氛。”
这节目的形式在华夏还没出现过，大姨夫一听，就觉得有点意思。
现在的财经类节目多是死板的播报，或者金融股市分析，满屏幕干巴巴的数字。
“对了，大姨夫，主持人挺重要，语言犀利，幽默风趣，这个度得掌握好。”
大姨夫还在思索，大姨妈一巴掌扇在他膀子上：“发什么呆？”
“哦哦，想出神了。”大姨夫满上一杯酒：“小山，你这个提议不错，让大姨夫是茅塞顿开，来来，大姨夫敬你一杯。”
范小山这会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大姨夫却越喝越精神，见老公愁容尽散，大姨也终于有了笑容。
大姨夫几杯酒下肚，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在家里也坐不住了，起身披上外套就要出门。
“诶，你去哪啊，大周末的？”
“回单位，赶快找人商量商量，问台长要钱去。”
范小山此时已经趴在桌上犯起困，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大姨妈见状，摆摆手就让老公走了。
等范小山醒来的时候是在沙发上，天色已近黄昏，一顿饭竟过了这么久。
脑袋还有点晕，嘴巴里也有些苦涩。
“醒啦，来喝杯热茶，醒醒酒。”
范小山接过水，不好意思的冲大姨妈笑笑。
《我的野蛮女友》后期制作期间，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卖剧本的事，范小山不小心说漏了嘴。
“工资不急，最近赚了些外块，暂时不缺钱。”
蒋彤有些好奇：“呦呵，赚什么外快了？”
“嘿嘿，卖了个剧本，小赚一笔。”
听到剧本两个字，连周梦西也来了兴趣，于是范小山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
听完后，周梦西又让他把剧本讲一遍，然后就对里面那个便利店女员工的角色产生了兴趣。
周梦西一脸的哀求，范小山没抗住，给姜浩打了个电话。
一听那个角色还在试镜期间，范小山忙说自己认识个演员想要试一试。
“没问题，带人直接来啊，咱们兄弟还这么客气。”
初次会面，周梦西令姜浩和郑雷惊为天人，饶是他们在电影学院见了不少美女，还是被震到了。
姜浩趁着寒暄之际，把范小山拉到一边，低声道：“你确定让她演那个角色？”
“你这话有问题，什么叫我让她演，是她来试镜，你们自己决定。”
“我呸，这还有什么好选的，她要是愿意来，我砸锅卖铁都愿意！”
看来颜值高的人杀伤力是有点大。
片酬由蒋彤和郑雷直接商量，两边都不富裕，蒋彤就象征性的要了十万块，皆大欢喜。
大约是觉得《夜·店》这个名字容易产生歧义，姜浩已经给改了，新名字是《超市》。
周梦西几乎是无缝衔接，《野蛮女友》刚拍完，直接进入了《超市》的剧组。
连续两部都是小成本制作，她也没什么怨言，反而认真地和姜浩讨论着角色。
片场经常能见到场景，就是一位身穿便利店衣服的长发美女捧着剧本，身边经常会发生些“小意外”。
都是眼睛不看路的结果。
《超市》杀青了，同时杀青的还有一部作品引起了范小山的注意，就是公司海鑫传媒出品的《恋爱甜心》。
这名字谁想的？听着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再看海报，女主挂在男主身上，黑丝超短前凸后翘，特像自己笔记本里小电影的封面。
不过媒体们已经开始给这部电影疯狂造势。
金九银十过后，圣诞到元旦的这个跨年档，已经成了很多电影角逐的战场。
海鑫传媒砸了500万用作宣发，接近整部电影投资的一半。
同样是主打爱情的《我的野蛮女友》显得有些可怜，市场上对这种爱情喜剧的前景也并不看好。
外界的一致唱衰让蒋彤和周梦西的心情逐渐低落起来。
不过范小山的心是真大，每天吃得多睡得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蒋彤有次调侃他，小心票房亏惨，到时分成泡汤。
谁知范小山嘿嘿一笑，说自己就是个小助理，天塌下来有彤姐顶着呢，把蒋彤气笑了。
12月24日，圣诞节当天，西京银河影院门口，有三个人站在售票窗外很久。
其中一个女孩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不过还是能看出她姣好的身材和不俗的气质。
“小山，怎么感觉买票的人不是很多啊。”
“彤姐，这才中午，好多小情侣要吃过饭以后才来，晚上才是人最多的时候。”
“哟，你小子很懂嘛。”
三人买了票，这是这家影院的第一场，稀稀拉拉的没坐多少人。
本来蒋彤还想安排个路演什么的，可是被周梦西拒绝了，她想等电影口碑出来之后再说。
范小山撇了撇嘴，这小妞倔着呢，坐在椅子上粉拳紧握，还是别刺激她了。
影厅暗了下去，银幕上开始出现画面，借着银幕上的光线，范小山向四周看了看，上座率确实很一般，还不到50%，只能说挺惨淡的。
还有几对小情侣，完全不关注电影是否开始，自顾自的打情骂俏，说着悄悄话。
不过随着影片开始，气氛开始慢慢有了变化，男主一亮相，看到他贱兮兮的表情，就已经有了几声轻笑，孟洲选的真不错。
周梦西扮演的女主也出现了，只有个背影，及腰长发，修长的双腿，还有纤细的腰肢，倩影窈窕。
大家突然就有了兴趣，这对组合似乎反差有些大。
然后是第一个高潮，女主在地铁上怒斥不让座的小混混，一副凶悍泼辣的样子，可回过头她马上又将一摊污秽呕吐在路人甲的头顶。
叫了男主一声：“亲爱的。”然后“啪”的平摔倒地，不省人事。
男主无辜的看着愤怒的路人甲，和周围指责的人群，极力解释却没人信，怂包脸上一脸的委屈，影厅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
听到这笑声，周梦西松了口气，蒋彤也松了口气。
原本那几对漫不经心的小情侣们也都停止了小动作，聚精会神地看起来，直到后面男主去女校献花，女主在台上缓缓弹起那段经典的《卡农》时，已经有人哭得泣不成声。
范小山知道，这电影，成了。
第10章 惨淡的排片，要逆袭了吗？
同一时间，在西京另一家大型影院内，海鑫传媒的《恋爱甜心》也上映了。
海鑫为这部片子举办了一个首映礼，整个影厅全都坐满了。
女主演菁菁紧身T恤牛仔裤，凸显傲人身材，鞠躬的时候，深渊凝视着观众席，天赋尽显。
她颇为得意的回答着主持人提问，并和观众热情的进行互动。
这个首映礼是她硬磨出来的，为此还欠了公司陈总一顿私人晚餐。
虽然那个陈总每次的眼神都像要吞了她，可看着眼下热闹的景象，菁菁觉得值了。
首映礼结束后，她找到自己的经纪人秦姐：“周梦西那边什么情况？”
“放心吧，我派去的人说，上座率还不到一半，没什么人看。”
菁菁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这次终于狠狠踩了她一头，让你再云淡风轻，让你再走恬淡路线。
散场后，范小山三人随着人流向外走去，还有些观众依依不舍地讨论着剧情。
其中一对情侣，女孩泪眼婆娑：“哥哥，我还想再看一次。”
男孩毫不犹豫：“好，我买票去。”
“你真好。”
你俩搁着秀啥呢，范小山下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拍个悲剧，虐一虐这些秀恩爱的。
上车后他才发现周梦西和蒋彤的眼睛也都红红的。
“你自己拍的片子，怎么还哭成这样？”
“我这也是第一次看成片，没想到拍出来这么感动。”周梦西说着还抽了两下鼻子，有点可爱。
“彤姐，还去其他影院吗？”
“不必了，咱们就等票房成绩吧。”
有了观众好评的背书，蒋彤现在信心十足，现在她要再去联系发行方，尽量提高排片，目前排片只有可怜的6%。
作为一名普通的网友，陆涛涛怀着失恋的悲痛心情走进了电影院，他想要在黑暗的电影院里麻痹自己痛苦的心灵。
《追命逃亡》血腥惊悚，过于刺激了，放弃；
《暴风浩劫》灾难逃生，太惨了，放弃；
《恋爱甜心》太甜了，女主长得不讨喜，放弃；
嗯？《我的野蛮女友》，标注的是喜剧，陆涛涛想起了前女友，她也是骨子里有点野的人，就看这部吧。
两个小时后，陆涛涛从电影院走出来，一点哀丧的神情都没了，刚才在里面笑的太多，以至于这会儿腮帮子有点酸。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在网上发了自己的短评：《我的野蛮女友》强烈推荐，搞笑中带着温情，全片没有一个接吻镜头，却是我看过最浪漫的爱情故事，五星好评。
最后他想了想，又写了一句：送给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子一句话，要珍惜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纵容你的男孩。
这段影评陆涛涛发表在“四季豆”平台，他在这里有400多粉丝，没过几分钟就有人发了评论。
“真有这么好，楼主接到推广啦？”
陆涛涛连忙回复：“赶快去看吧，绝对值回票价。”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很多地方，野蛮女友的口碑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酝酿起来。
范小山三人则飞往了天都市，负责《我的野蛮女友》发行的天峰传媒就落座于此。
“不愧是首都啊，这气派，全都是高楼大厦。”
看着范小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蒋彤笑了笑，不管电影最后成绩如何，她都从心底里感谢这个大男孩。
天峰传媒的大厦位于首都二环边上，这里的地段寸土寸金，不愧是国内影视娱乐业的巨头之一。
彤姐通过电话后，带着两人直奔大厦33楼，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们。
“许总，抱歉让您久等了。”
被叫做许总的大佬戴着副黑框眼镜，颇有些成功人士的随性，他哈哈一笑招呼几人落座，目光很快就投到了周梦西的身上。
“这位就是梦西小姐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真人比镜头里更漂亮，我们天峰怕是也没有比梦西小姐更漂亮的了。”
周梦西依旧平平淡淡，带着些客气说道：“许总客气了，梦西不敢当。”
对于范小山的身份，蒋彤介绍时略微迟疑了下：“这是我们的助理兼司机，额……也是电影的编剧。”
身份上的反差让许总多看了几眼范小山，范小山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天峰传媒的发现是归许总管的，他马上让人查了下目前的票房情况。
这时距离首映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当秘书拿来票房数据表后，许总眉头一皱，转而松开，露出一丝笑容。
他将表传给彤姐：“你们先看看吧。”
三人接过一看，《我的野蛮女友》：排片6%，上座率44%，票房108万。
目前看来，首日票房突破150万没有任何问题了，虽然不高，但是对于制作成本只有500万的电影来说，应该是稳赚的了，就看会赚多少。
还有一个数据许总没说，他记得自己在两个小时前曾看过一次票房，那个时候《我的野蛮女友》上座率还不到35%，仅仅几个小时过去，就已经涨到了44%。
对比了其他同期电影，剔除掉节日的因素后，他看到了一匹票房黑马的潜力。
这部电影对于天峰传媒来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制作，但是听说周梦西的合约即将到期，似乎还没有找到下家，于是许总欣然答应了增加排片的请求。
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来几人还想请许总吃顿便饭，他却表示等着庆功宴上再和大家把酒言欢。
这就是大佬的气场，目送许总离开，范小山心里不由地感叹。
同一时间，海鑫传媒陈总的办公室，除了陈总和他的儿子陈祺外，菁菁和经纪人秦姐也在这里。
菁菁焦急地等待着票房数据，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着。
那细腰翘臀扭动起来，看的陈祺直咽口水，要不是他老爹还在，早就上去撩骚了。
“票房来了。”陈总看着电脑上，数据刷新出来。
几人连忙围了上去，陈祺眼疾手快，将鼠标点在《恋爱甜心》上。
截止目前的票房：190万，排片12%，上座率28%，对于这个排片来说，成绩只能说普通，甚至是有点差。
1000万的制作成本再加上500万的宣发营销，票房至少也要到4000万以上才不会赔，目前看来似乎有点难度。
正在他盘算该怎么办的时候，菁菁惊呼了一声。
“这怎么可能？！”
第11章 口碑爆了
陈总心里有些不喜，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是胸大无脑！
可随着菁菁的手指看去，一个最不想看到的名字出现了：《我的野蛮女友》。
赫然就只落后了《恋爱甜心》两名，票房120万。
“喊什么，不就120万吗？”
菁菁却还是有些不舒服，撒着娇：“陈总，您再不想办法，人家就被周梦西追上了。”
这嗲音听的屋里两个男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陈总耐不住她死磨硬泡，最后大笔一挥，又批了200万宣发费。
小妖精，以后迟早在你身上赚回来。
截止0点，《我的野蛮女友》的首日票房最终停留在170万。
蒋彤大致估算了一下，不出意外，总票房大约会停留在2000万上下，亏应该是亏不了的，还会小赚一点。
“彤姐，别看了，休息会，你都坐那一个小时了。”
周梦西看不下去了，彤姐已经霸占着电脑，一手操作鼠标，一手点击计算器，简直像个财迷。
“别管我，我没事。”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被周梦西拉着站起身，只好把电脑让了出去。
可人并没有远离，她看着周梦西关掉票房网，然后打开了“四季豆”网站，心里面有些忐忑。
这部电影对梦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万一恶评如潮该怎么办，她受得了吗？
周梦西平稳的操作着鼠标，当她看到网上7.7的评分时，露出一丝微笑。
下面的评论有300多条。
“求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楼上的老是惦记我老婆干嘛？”
“电影真不错，音乐也很棒，跪求快出原声大碟。”
“缘，妙不可言。”
“强烈安利，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爱情喜剧！！！”
……
虽然差评也有一些，但是7.7的评分已经证明了一切。
周梦西和蒋彤相视一笑，然后掏出手机，给范小山发了条短信：“谢谢你！”
等了半天，周梦西都没有收到回复。
哼！
范小山要是知道周梦西这会儿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他晚上刚到家，就被谢导一个电话给摇走了，这会儿正在谢导家里侃侃而谈，除了他还有副导演杨震和音乐总监田老师。
几个人已经知道首日票房的成绩，算是借机庆祝一下。
“小山，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你杨哥。”
范小山挠挠头：“杨哥，你又开我玩笑。”
“这可不是开玩笑。”杨震撩了下他那头中分秀发，对着谢导和田老师说道：“你们猜这小子还干嘛了，他还卖了个电影剧本，那电影都杀青了。”
谢导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那片叫个什么《夜·店》，哦不对，改名了现在叫《超市》，导演是俩新人，演员还是我帮忙给找的。”
“嗬，小山，可以啊，这入行才几个月就有两部作品了？”
范小山被臊的脸红，经不住大家怂恿，就把剧本讲了一遍，刚讲完，大腿就被谢导狠狠拍了一下。
“你小子真不够意思，这么有趣的本子，不告诉我。”
范小山疼的吸溜了一下，揉了揉腿：“谢导，我哪能想这么多，就想着赚点外快，再说您那会不是正拍野蛮女友呢吗？”
谢导吹胡子瞪眼的，范小山连忙陪着不是，只好把还没卖出去的《活埋》拿了出来。
这个剧本讲述了一个人因意外在棺材里惨遭活埋，必须利用有限道具逃出生天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但要拍成电影还是有一定难度，谢导听完后，表情渐渐认真起来，他点了根烟，半天没说话。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谢导这是沉浸在工作模式了。
一口烟圈吐出，谢导幽幽说道：“难啊！”可随即斗志高昂道：“可是真的好，这个本子我要了！”
“啊？”范小山有些吃惊，谢导却直接拿出纸笔，要草签合同，搞的范小山哭笑不得，也就在这个时候无视了手机的震动。
范小山一看拗不过，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谢导，我想赚分成，您看可以吗？”
其实这个想法酝酿了很久了，只靠卖剧本赚不了什么大钱。
几个娱乐圈的老人相视一笑，谢导连连点头：“有信心，也有野心，好！不过你可想清楚，不是每部电影都能赚钱的。”
“我明白。”
最终范小山同意了5%的制作方票房分成比例，假如有1000万的票房，制作方大概分得1/3，也就是330万左右，那么范小山就能获得330万的5%也就是16.5万；
可假如低于这个票房，可能连之前那十万八万的都没有了。
谢导给《活埋》预估的成本是400-500万，这点钱损失起来他也承受得起。
敲定之后，屋里的气氛逐渐高涨，范小山一激动，又倒了，就像野蛮女友里女主的爸爸一样，一杯酒下肚，嘭地撞在桌面上不省人事。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又一次从沙发上醒来，头痛欲裂。
范小山看了看陌生的环境，意识一点点的恢复，他终于想起昨晚的事。
还是没经住劝啊，范小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发誓不喝大，这誓言都被狗吃了。
茶几旁边还打着地铺，杨震睡得鼾声如雷，田老师倒是自制力很强，没有留宿。
不过听谢导说，田师母是位了不得的人物，这倒让范小山想起了一个故事：《河东狮吼》。
手机里有三个未接，蒋彤一个，其余两个是姜浩和郑雷打的，还有几条短信。
蒋彤发的是：“打你电话没人接，听谢导说你去他那了，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下吧。”
姜浩和郑雷发的差不多，他们昨天看了野蛮女友，夸了电影，顺便祝贺下范小山。
还有一条是周梦西发的：“谢谢你！”
范小山一看时间，昨晚12点左右，他一拍脑门，有些懊悔，现在回短信已经太晚了，于是按了号码拨过去。
“喂……”
“小山？”
接电话的竟然是蒋彤，范小山有些慌，他支吾着，还好彤姐没注意这么多。
话筒里传来她略显激动的声音：“今天有媒体来采访梦西了，你知道吗，咱们的电影，口碑爆了！”
第12章 票房口碑双赢
网上关于野蛮女友的讨论，突然增加了很多。
“求老天赐我一个这样的女友吧，我抗揍。”
“友情提醒：颜值高才能这样任性，我刚才给了男友一拳，已经分手了。”
“男主真傻，也真可爱，好像要。”
“楼上的，我就是这种类型，约吗？”
……
周梦西的绝美颜值，孟洲的憨傻搞笑，还有整部作品清新的风格，都让电影热度不断上升。
仅仅过了一天，电影评分就又涨了0.1，变成了7.8分。
虽然知道到这片子会火，可也没想到势头这么猛。
蒋彤趁热打铁，和天峰传媒取得联系，许总和院线方协商后，排片在下午就涨到了10%，和《恋爱甜心》几乎相同。
12.25日的票房出炉，《我的野蛮女友》获得了360万，两天已经赚回了电影的制作成本，而且势头不减。
圣诞之后的工作日，票房略微有所下降，但也维持在300万左右。
蒋彤在拿到首周票房的时候，足足乐了一天，笑得范小山心里直发毛。
“彤姐，至于嘛。”
“你懂个P，第一周就1900万，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嘛？有可能卖到5000万以上，这可是大黑马！”
范小山掰着指头算了下，自己那些编剧和作曲费，占了10%的制作方分成比例，估摸着能赚100来万。
不是算错了吧，算了几遍，没毛病。
哥们要成百万富翁了，就一部电影？
这下他也不淡定了：“彤姐，真能有这么高的票房？”
蒋彤自信的点点头：“差不多，当然这只是估算，后天就是跨年档了，有几部大片上映，可能数据方面会下降一些。”
那也行啊，可以买套房子了，要不要先买辆车？还是配台好电脑吧，最近大火的3D网游《武侠情缘》，自己那台笔记本肯定带不起来……
看着范小山嘿嘿傻笑，周梦西暗骂一句财迷，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一道美丽的弧线。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海鑫的陈总看着票房网上《恋爱甜心》的成绩，脸色铁青。
“单日票房：80万，首周890万。”竟然连1000万都没过。
排片已经降到可怜的个位数，惨不忍睹形容都是褒奖了。
加上宣发费这部电影的成本足有1500万，要是没有个4、5千万的票房，铁定是赔了。
菁菁气鼓鼓的吼起来：“她们凭什么比我们卖得好，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陈总这才想起来周梦西的电影，滑动下鼠标，他呆住了，嘴上的烟掉在了地上也不自知。
1910万？！
这怎么可能？！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一般，屋子里充斥着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陈总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他连忙用手扶住桌子，闭上眼睛，缓过神后，大吼道：“给我闭嘴！”
菁菁吓了一跳，办公室里经纪人秦姐也是一惊，她还从没见陈总发过这么大的火，看着自己的艺人嘴一撅又要整幺蛾子，她连忙上去搂住菁菁，低声道：“姑奶奶，你先消停会吧。”
陈总压住火，看了眼两人，挥挥手让她们出去了，显示器上的数字是那么碍眼和扎心……
《我的野蛮女友》以黑马之姿出现在了票房榜前十。
各大公司在翻看了资料后，惊奇的发现，这部电影的主要演员竟都是新人，只有导演谢刚算是业内的老人。
尤其在查到周梦西与海鑫传媒的不和传闻后，几大娱乐公司开始蠢蠢欲动。
范小山看着蒋彤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他悄悄问了下周梦西：“你想去哪个公司？”
周梦西还真的歪着头认真思考起来，哈？原来你没考虑好下家啊。
还没等他问出口，周梦西就说道：“只要能有好电影拍，去哪都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参加无聊的应酬。”
就知道会是这样，问了白问。
范小山问这些其实也是在思考自己的出路，他现在跟着周梦西和蒋彤，已经彻底和海鑫传媒闹掰了，再加上得罪了那个二世祖，怎么可能还回去。
“天峰传媒的许总来西京市了。”一圈电话接完，蒋彤扔下了这句话。
然后催着周梦西打扮，看着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范小山偷笑着，这算无聊的应酬吗，立flag了吧，活该。
范小山幸灾乐祸的样子太贱了，周梦西冷哼一声：“范小山也得去，他是电影编剧。”
蒋彤一拍脑门：“对对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小山，你也收拾下准备出发。”
范小山笑容瞬间凝滞，何苦互相伤害呢？
这次会面的地点是西京一家高档的私房菜，人少安静，环境淡雅，挺合周梦西的心。
是都挺好，但就突出一个字“贵”。
一道鲍鱼烧土鸡就要近千元，那菜量感觉还不够自己一个人吃。
许总不会是这家店的古董吧？范小山腹黑吐槽着。
天峰传媒一行人除了许总外，还有三人，其中一名专门负责艺人经纪，看来这次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想签下周梦西。
许总在公司的气场很强，但是到了饭桌上却又让人觉得很舒服，如沐春风。
几人谈了电影票房，也谈了签约的问题，只是蒋彤和周梦西一时还没考虑好，有些犹豫。
范小山乐得做个小透明，趁他们聊合作的事，悄无声息的又干掉了一份燕窝冰粉。
没想却引起了许总的注意，他还记得范小山，周梦西的助理兼司机，同时也是这部电影的编剧，电影能火，他的作用可不小。
想到这里，他举起酒杯：“范编剧，碰一个，年轻有为啊。”
范小山连忙用纸抹了下嘴，拿起酒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编剧，怪不好意思的。
“许总，您喊我小范，小山都行。”
蒋彤那边和天峰传媒的人谈了七七八八，对方给的条件不错，这件事基本算是敲定了。
转头却看到范小山和许总碰了杯，心里咯噔一下。
对于范小山，她其实存了些小心思，如果以范小山的才华一直能帮助她们，那周梦西的未来不可限量。
本来还想等过段时间闲了，再找他聊聊，没想到许总眼光如此犀利。
凭天峰传媒的实力，如果许以高薪，怕是怎么都竞争不过的。
还好许总在表达了欣赏之意后，并没有聊很多。
在他心里，周梦西目前只能算是三线顶流，自己能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再为一个小编剧费尽唇舌，实在是有些掉价。
以后派个手下接触接触就好了。
殊不知，这个决定将让他在以后很长时间都懊悔不已。
第13章 分钱了！
跨年当天，范小山群发了很多短信。
通讯录里多了很多名字，都是他工作之后认识的。
比如姜浩、郑雷、杨震，比如周梦西，蒋彤……也收到了很多短信。
新年伊始，好消息就接踵而来。
姜浩和郑雷拍的《超市》终于定档了，春节档。
可是真有勇气啊。
他们戏称自己是去当炮灰的，但范小山知道他们其实很有野心，憋着一口气呢。
大姨夫财经频道的新节目也批了，名字就叫《对话》。
主持人已经选定，这几天就开始准备拍摄工作，准备赶在过年的时候播放第一期。
策划书范小山早就看过，他还帮着修改了几个小细节。
《我的野蛮女友》第二周撞上了几个新年档的大片。
就在大家都觉得要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没想到票房竟然逆势上扬，这一周竟拿下了2200万，让外界大跌眼镜。
不仅上座率依旧很高，评分也在继续上涨，达到了8.0。
蒋彤的电话都接爆了，嗓子沙哑，人却亢奋的不得了。
光是这一周，周梦西就接了三个代言，五个杂志拍摄，再加上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隐隐已经进入了二线女星的行列。
最终《我的野蛮女友》电影票房达到了惊人的6200万，下映时四季豆平台的评分定格在了8.3。
范小山看着银行卡上多了210万，不胜唏嘘。
那一长串的0看得人眼花，他足足数了三遍，银行卡带在身上不安全，藏在屋里又怕丢，纠结啊。
还掉海鑫传媒的600万后，周梦西和彤姐手上还有1300多万，除掉她们垫进去的宣发费，至少也赚了上千万。
后续还有海外票房和DVD的销量分成，估计至少还能再收入个几百万。
自己这边有多高兴范小山不知道，但他知道有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
“给你们请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导演，花了这么多宣发费，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陈总这是近十天第二次发火，刚被公司大BOSS魏总叫进办公室，狠狠批了一通。
没办法，谁让《恋爱甜心》最终票房2700万不到，账面亏损500多万。
反观……
也难怪他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几个部门被他训得一个个全都抬不起头来。
什么原因你能不清楚吗，上网一看就知道了。
大家只敢在心里吐槽，题材、导演、演员、剧本全是你定的，这成绩还要让别人背锅？
5.2的评分，清一色的评论都在骂剧本太烂，女主演技太假。
骂电影充满了一股工业糖精的劣质感，那些本该给观众们喂的糖，都像是沙砾，咯的人嗓子眼疼。
不过陈总可不这么想，这电影要是让周梦西演，至少能多个1000万票房，那个菁菁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于是他草草解散了会议，托人调查。
他想知道周梦西到底要去哪家公司，此女绝不可放给其他竞争对手。
范小山和蒋彤还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今天是庆功宴。
在西京一家五星级酒店，他们整整摆了五大桌，把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请来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宴席还没开始，蒋彤就人手一个红包发了起来，少则5000，多则几万，还专门给谢导封了个10万的大红包，光这一波就发了50万。
这钱发的痛快，领的也痛快，酒过三巡，大家挨个敬起了老板。
周梦西清冷的气质让人不敢接近，蒋彤又摆出个女强人的架势。
范小山上一秒还在傻乐呵，心中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正要借尿遁逃走，却被人一把拉住：“这可还有位老板和大功臣呐！”
又特么是杨震，范小山欲哭无泪，老哥苦我久矣。
这一嗓子，直接让范小山羊入狼群，范小山也是电影大功臣，这下大家可算有了宣泄口。
那杯子在范小山嘴边根本就不用自己举着，只要张嘴就行了。
等人潮散去，满脸通红的范小山被杨震架着，双腿都发软了。
周梦西和蒋彤关心地走过来询问，范小山醉眼朦胧，一句话让其余三人傻了眼。
“周梦西，你今天真美，嘿嘿。”
然后一闭眼，就往地上出溜，还好杨震给拉了起来，带去了洗手间。
搀着范小山离开的时候，杨震还回头看了眼，周梦西没喝酒吧，怎么脸也红了？
范小山吐了一次，又洗了把脸，果然清醒了很多，早把刚才给周梦西说的那句话给忘了。
回到大厅，宴席已经进入了后半程，能喝的还在互相拼着酒，不能喝的已经先行离席了。
留下的基本都是男的，周梦西和蒋彤也买了单提前走了。
范小山有些遗憾，正想着是不是也先走，一个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范编剧，一直没机会和你说声谢谢，我自罚三杯。”
是孟洲，演了野蛮女友的男主后，他的风评很好，许多人都对他的印象很深，还有影评人夸赞他是整部剧的灵魂，节奏掌握者。
他的人生也有了很大改变，最直观的就是找他拍电影的人多了，而且大多都是男一号。
尤其是在爱情喜剧这个领域，他在同辈演员里隐隐有了鹤立鸡群之势，这都要归功于电影的成功。
之前不止一次听说了范小山力荐他的经过，奈何时间总是不凑巧，这是终于有机会好好感谢一下。
可惜他本人就像电影上一样，嘴笨不会说，直接三杯下了肚。
范小山现在看见酒就直想吐，还好孟洲是个实诚人：“我干了，你随意。”
范小山毫不客气的随意了，顺手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主要是你自己演的好，票房成绩其实我要谢谢你。”
这是双方的互相成就，范小山很清楚，当时要是选错了演员，有可能就拍成烂俗偶像片了。
孟洲却有些感动，以往那些跑龙套受尽冷眼的日子，和这一刻重叠，让他多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热血。
“范编剧，以后你还有什么电影要拍，我随叫随到。”
庆功宴过后没多久，娱乐圈的一则新闻就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也让几人大受震惊。
“天峰传媒斥资5亿入股海鑫传媒，占股比例15%；相应的，海鑫传媒也用2亿认购了天峰传媒2%的股份，双方将在影视娱乐领域达成战略合作关系，为广大观众提供更好的服务。”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4章 寻找盟友
两只行业“巨鳄”走到了一起，说的再准确些，是海鑫传媒傍上了天峰传媒这棵参天大树。
和天峰传媒的合约怎么办？
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大家心里明白，即使那个许总承诺的再多，那在这个新闻之后也都成了泡影。
天峰传媒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接手周梦西的合约，这招真可谓阴狠毒辣。
在互相持股后，两家公司的股价都有小幅度上扬，让双方都赚的盆满钵满，哪还有人在乎一个小明星的死活。
寒冬已至，屋外阴沉的天气风呜呜的挂着，屋内的气压也有些低。
“月底合约就到期了。”蒋彤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看了眼周梦西：“实在不行我找天峰的许总再谈谈，让他们想办法把合约转过去，只要不留在海鑫就行。”
周梦西轻轻地摇了摇头：“彤姐，都是一样的，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这话让蒋彤也叹了口气，可是这两家公司影响之大，只要放出话来，想必没什么公司敢接手周梦西的合约。
蒋彤咬咬牙：“还有那么一两家，可以和他们抗衡的，我再去试试，就算条件苛刻些，总比现在要强。”
周梦西没说话，挺纠结的，她甚至连退圈的打算都做好了。
范小山从看完新闻后就一直没说话，手机按个不停。
可当蒋彤说出要再去其他公司时，范小山开口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其他公司呢？”
嗯？蒋彤一愣：“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自己成立公司啊。”
“你以为成立公司这么简单，要有资本，要有人脉，要不怎么养活公司和员工？”
蒋彤觉得范小天简直是异想天开。
范小山却很认真的说道：“彤姐，我们可以先成立一个工作室，不用一下做那么大，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优点嘛：第一是可以拥有很大的自主权，不用听别人瞎指挥了；
第二嘛不用给公司交分成了；
第三，嘿嘿，没有那么多人管我了。”
最后这句虽然是玩笑话，但是范小山的提议还是让周梦西眼睛一亮。
蒋彤太熟悉这眼神，周梦西心动了。
不过在这个重大选择的时刻，她还是要保持理智，这个工作室是有不少优点，可是最关键的是，怎么能养活它呢？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靠山，任谁都有可能来踩你一脚，更关键的是，资源从哪来？
“没有资源，我们自己创造资源。电视剧、电影，只要有好内容，我们可以去找其他公司合作，他们总不能连这都封杀吧。”
“别忘了，我可是未来娱乐圈的金牌编剧。”
自信的笑容也感染到了蒋彤和周梦西。
“好，我先去接触下其他公司，探探他们的口风。”
三人兵分两路，彤姐带着周梦西去了要飞往天都市和明珠市，那里有几家之前合作过的公司。
范小山则去了姜浩和郑雷所在的菠萝文化传媒，刚才一直玩手机，就是在和他俩发短信。
菠萝文化传媒和海鑫传媒同处于西京市，公司成立仅仅两年，老板挺神秘的。
不过实力还不错，每个新招进来的导演都会有机会拍一部自己的影视剧。
听上去这个老板不仅大气，而且野心不小。
只可惜一直没什么爆红的作品出圈。
范小山和姜浩激情拥抱，两人相视一笑。
“电影宣传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宣发的钱不多，主流媒体能稍微提一嘴。”
“没事，一定能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姜浩挠了下为数不多的头发：“唉，只要别亏就成。”
“对了，你们老板人怎么样？”
第一次单独见这样的大老板，范小山还有些紧张。
姜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我们老板人还是挺随和的。”
进到公司里，一股暖流袭来，驱散了身上的严寒。
菠萝文化的装潢挺小清新，温暖的色调搭配，高大的落地窗光线十足，再加上潮流时尚的设计，一看就很适合年轻人。
尤其是在员工休闲区，除了茶座外，还摆放了几台游戏机。
范小山羡慕了，是那种酸酸地羡慕。
一路走来，员工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好的苦逼社畜日子呢？
“就是这里了。”姜浩带着范小山来到一间办公室前停下，他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声音传来：“请进。”
菠萝文化的老板，年纪不大，看上去三十岁不到，一身T恤牛仔显得很是随性。
“是范编剧吧，久仰久仰。”
老板自我介绍叫赵家杰，两人握了握手，然后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赵家杰给范小山第一印象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显得没那么威严，这也让他紧张感减少了一些。
“赵总，这次来，实在是冒昧了。”
“别这么客气，姜浩他们那部《超市》我看了，真好，听说是你写的剧本，早就想和你见面聊聊了。”
“呵呵，您客气了。”
“你那部野蛮女友我也看了，而且组织公司员工一起去看，票房听说不错，还没恭喜你呢。”
赵家杰挺欣赏范小山的，《我的野蛮女友》看上去成不就不高，但是票房回报比，却在10:1以上。
他很欣赏这种以小博大的运作手法，这也是他开影视公司的目标。
范小山开门见山，谈了想成立工作室的计划，和以后合作的意思。
当然他也没有隐瞒海鑫传媒和天峰传媒的事，瞒着这些没什么意思，娱乐圈哪有什么秘密。
两家公司的背景不用他做过多介绍，赵家杰要是连这两家公司都不知道，那真的是在这圈子白混了。
听完范小山的话，赵家杰没有急着回答，认真地思考起来。
“我可以每年提供不少于五部电影剧本，都不比野蛮女友和超市的水平差。”
听到这话赵家杰和姜浩有些惊讶，这口气有点大啊，圈子里面恐怕还没有哪个编剧敢这样说。
但是范小山一脸自信的微笑，又让他们觉得这并不是大话，赵家杰在一瞬间有了主意。
“我痴长了几岁，叫你一声小山。”赵家杰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范小山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赵家杰说这话的意思。
“我们家是搞房地产的，同时在海外还有几个规模不小的钻石矿脉。”
“说这些呢，其实只想表达一个意思：我不缺钱。”
“合作愉快！”
说着赵家杰站起身并伸出手。
范小山也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终于成了。
第15章 路边捡到个影帝
经过蒋彤多家奔走，终于也传来了好消息。
有几家影视公司并不抗拒和他们以工作室的方式进行合作。
转眼就到了一月底。
一大早，范小山就发觉了不寻常，蒋彤嘴上一直哼着小曲也就算了，周梦西还扎了个不常见的单马尾，一甩一甩地显得十分俏皮。
“彤姐，发生什么好事了？”
“对哦，你还不知道呢，今天是梦西合约到期的日子，过了今天我们可就自由啦！”
确实是值得庆祝，范小天也笑了，这一天，可终于到了。
三个人都挺开心，中午吃了顿大餐，下午蒋彤正式宣布：放假！
她带着周梦西一起去了机场，听说周梦西家在海港市。
那边的冬天现在正是气候宜人，沙滩阳光大海，还有比基尼和大长腿，后面这个是范小山的臆想。
多想跟着一起去啊！
化身柠檬人的范小山送走了两人，掰着指头数了数日子。
离过年还有几天，老家的朋友都还没放假，他可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老爸的臭脸。
百无聊赖之际，范小山切换成游客的身份。
西京市他还没好好逛过，这几天就好好逛一下吧，第一站就是西京影视城。
这里是他期盼已久的地方，不少历史巨作都曾在这里拍摄。
尤其在十年前，这里还诞生过不少高分经典电影，也算是影视圈的圣地之一了。
穿过庞大的建筑群，头顶斗拱交错，黄瓦盖顶，脚下踩着的是古朴青砖。
就像穿越了时空，与那段历史重合。
就在范小山沉浸其中的时候，靠近城门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打断了他想要抒发的情绪。
嘈杂之声在这片空旷的场地显得格外刺耳。
附近的游人都聚集过去，人群里，只见三五个人围住一个衣衫破旧的男人，那人倒在地上，不知是自己摔的还是别人推倒的。
围住他的几人情绪激动，骂个不停。
能听出来，这些人都是群众演员，都是在影视城这边混饭吃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这里的群演也有些默认的行规。
可是这个男人似乎是坏了行规，他以很低的价格抢了几次角色，于是引起了群演们的不满。
那人没有辩解，一直用手护着头，摆出一副要打就打的架势。
就在抬头的瞬间，他的眼神让范小山一愣。
多么清澈的双眼，坚决与倔强，如同火苗一般，就藏在那眸子深处。
范小山上前拉住就要动手的几人：“大哥，大哥，别动手，有话咱们好好说。”
其中一人扭头看了一眼，也许是看他穿的还算体面。
那人语气稍微客气些：“兄弟，你不懂，他这是坏了我们行规，这叫我们以后怎么混这碗饭？”
“那咱们也不能动手呀，文明社会。这样子，我替他把钱补上，怎么样？”
几人互相看了眼，点点头同意了。
接过范小山的500块钱，几人兴高采烈的走了，周围游客有夸赞也有骂傻冒的。
范小山毫不在乎，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叫事，小爷我现在可不差钱！
“怎么样，没事吧？”范小山蹲下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谢谢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演戏。”
男子名叫罗洋，原本就读于西京电影学院，读到大三被开除。
只因在大学拍戏时打了一名剧组的副导演，被人告到了学校，那件事他其实占着理，但是因为影响比较大，学校只好将他开除。
“你怎么混成现在这样了？”
“我就是想拍戏，不拍戏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可我毕竟是被开除的，而且……而且那个副导演在圈子里认识不少人，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来当群演了。
那些人有群头，必须要通过群头才能接戏，我不愿意就自己单干，也不知道市场行情，就……就这样了。”
愣头青，这是罗洋给范小山的第一印象。
想想也是，一个在电影学院都没毕业的人，就惨遭“封杀”，确实不太好混。
罗洋的长相带着些冷峻，五官也算端正，但离俊美还差了些。
尤其是现在这状态，脸颊内陷，瘦骨嶙峋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的皮，像是要饭的多过于演员。
“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范小山带着他找了家面馆，等面的时候，罗洋说他有吃饭的钱，只不过刚接的角色是逃难的难民，所以就刻意饿了几天，连水都没怎么喝。
范小山惊了，在他有限的影视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拍戏不要命的人，一个角色形象突然就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趁着罗洋吃饭，范小山给谢导打了个电话。
“谢导，我问一下，《活埋》的主演你们定了吗？”
“还在找？那我带个人过去，您看行吗？”
“好嘞，就一会吧，我还在影视城，拜拜。”
转回头，罗洋已经把一大碗的面吃完了，看来真是饿了挺久，连面汤都没放过，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
“走，带你去试试戏。”
范小山一句话让罗洋直接打鸡血般的站起身：“真的？！”
“骗你干嘛。”
路上罗洋打听了范小山的身份，得知他是《我的野蛮女友》的编剧，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部套路化的爱情电影，没什么意思。
范小山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哼哼，等着吧，一会有你求我的时候。
当到了面试现场，听说电影的导演是谢刚后，罗洋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
可范小山心想，这才哪到哪啊。
和谢导寒暄了几句，大家马上开始了对于罗洋的面试。
罗洋先花很短的时间阅读了一段剧本，酝酿了一下情绪。
闭上双眼，他已经深深地被男主吸引，孤独、绝望、黑暗，不正是自己被开除后的心情吗？
不同的是男主被关在了棺材里与世隔绝，而自己却被所谓的人情包裹，无法呼吸。
从罗洋睁开眼的第一秒，谢导就知道，这个角色非他不可。
五官没有刻意扭曲，却完美的呈现了恐慌、失望、绝望、希望再到绝望的全过程。
这个人身体里即将爆发的能量，是谢导在这个行业许久未见的了，妥妥的未来影帝。
“cut！”
范小山愣了，罗洋也愣了，其他几名剧组的人也都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谢导，还没演完呢。
“就你了，罗洋是吧，男主就定你了，通知其他人不用再试了。”
罗洋鼻头一酸，还好忍住了眼泪，这都多亏了范小山。
“谢谢你，小山哥。”
“不至于，不至于，你比我还大呢。”
谢导更开心，为了这个角色，他已经跑遍了各大城市，试了上百的演员，人都快崩溃了。
“小山，早就说了你是福星，剧本写得精彩，现在连主演都搞定了，哈哈哈。”
“小山哥，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看着罗洋惊诧的表情，范小山真想叉着腰仰头大笑，然后问他一句：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