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营销号初现
在这个话题下面，一些娱乐圈相关人士的发文点赞数都很高。
翰星文化的王牌经纪人岚姐发文，就俩字：“离谱！”
旗下艺人王欢发了一张《疯狂的石头》里大盗麦克的剧照，配文是“我顶你个肺！”
她们俩还算隐晦的，没提电影节，也没提黑幕俩字。
还有些影评人和自媒体，可没那么多忌讳，指名道姓。
配图用的是罗洋金犀奖最佳男主的照片，以及董海龙获得金鹿奖的照片。
另外一张是《活埋》8.6分的图，和《火线营救》6.9分的。
哦对了，现在已经不是6.9，是6.8了。
看完了颁奖礼直播的观众，又纷纷去四季豆网站为《火线营救》打了最低的1分。
董海龙的粉丝们可气坏了，有几个在微博热塑的评论里辩解着：这是官方专业评审团发的奖，你们这是质疑权威巴拉巴拉。
然后底下瞬间就多了几百条回复。
“小姐姐，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能介绍下吗？”
“明珠市四海眼科欢迎你，报我名字打八折。”
“可长点心吧，这也能洗？！”
……
范小山和蒋彤都没想到，这一次颁奖礼，竟让微博一下子多了50多万的注册用户。
这些人大多都是因为颁奖礼黑幕事件，在身边朋友的推荐下，一起来微博吃瓜的。
吃瓜的同时，在这里他们看到了多样的内容分享，和海量的信息，有的人因此找到了同好，有的人则找了情绪上的宣泄口。
而微博也凭借快捷的信息发送方式，成为了这次热点事件的最大受益者。
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范小山巴不得董海龙再来几次这样的“黑幕”。
赚麻了好吗！
董海龙把奖杯交给助理，上了车，车里坐着天峰的许总。
“恭喜啊，海龙。”
“哪里，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一语双关，两人相视大笑。
评审团里大多是知名导演编剧和演员组成，都是这个名利场里的一员。
所以就有了运作空间，谁不希望自己有更多的资源呢？
许总使这些手段，也是必须的，这是董海龙转投公司的第一年，这个奖他们势在必得。
送走董海龙后，他坐在椅子上，想象着明天股价又会上浮多少，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可这得意并没有持续很久，秘书敲门后，拿着手机走进来，一脸窘迫。
“什么事？”
“许总，您看微博了吗？”
微博？那个社交平台，听说是蒋彤他们搞的，小把戏而已。
许总眉头一皱：“没有，怎么了？”
秘书咬了咬嘴唇，有些纠结。
“说，到底怎么了！”
“上面说金鹿奖有……有黑幕，矛头直指董海龙的最佳男演员奖。”
“哼，跳梁小丑罢了。”
“可是热度很高，现在已经有快3000万的讨论度了。”
3000万？
许总打开电脑，登录上微博账号。
热搜第一赫然就是#金鹿奖黑幕#，话题阅读量超过3000万。
许总随便点进去一条，就让他血压上升，全是阴阳怪气董海龙和《火线营救》的。
这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许总拨了个电话，冲着那端大声吼着：“让媒体给我发通稿，别再让微博乱泼脏水了！”
一声令下，公关部紧急行动起来。
一夜间，《华夏娱乐报道》《蜂周刊》《当代影视》连夜赶出了报道。
几大门户网站也纷纷开始了报道，内容不外乎是针对网上的“黑幕”言论，矛头直指微博。
可论时效性，就差了太多，这件事已经在网上讨论了两个多小时。
幸好事情发生在晚上，12点之后，这件事的热度终于慢慢消散。
可对董海龙和天峰传媒造成的影响不可预估，一个有污点的奖项，并不是荣誉。
董海龙脸色铁青，桌上的奖杯它再也不香了。
“什么人干的，我不信没人指使！”
“一定是翰星的人。”
董海龙一拳将奖杯打飞，嘴里脏话宣泄而出，旁边的助理吓得瑟瑟发抖。
经纪人还算冷静，他对自己这位艺人的脾气可太了解了。
说是直爽火爆，不如说是霸道，而且是睚眦必报。
“好了，海龙，消消气。许总那边已经安排公司的公关部出面，想必事情很快就没人再讨论了。”
“这背后肯定有人，你帮我去查查，这种小人，我一定不能放过他！”
经纪人有些无奈，黑幕确实是事实，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就是大事化小。
闹得大了，真爆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到时候可就没法收场。
不过他还是先答应了下来了。
真让董海龙猜中了，微博上几个自媒体号作为始作俑者，账号的背后正是翰星文化的李右岚。
她本意是想恶心下董海龙，给死对头泼点脏水。
没成想借用微博传播后，影响力如此之大，后续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不过结果正如她意，甚至更好。
估计李右岚也没想到，在她手上诞生了微博历史上的第一批营销号和水军队伍。
这件事在多方压力下，渐渐平息，可造成的影响却如多米诺骨牌一般。
“小山，咱们团队的管理太业余了，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管理经验的人，这样下去可不行。”
这次“黑幕事件”的讨论度，虽然让微博进入更多人的视野，并被很多人所接受，但带来的问题也显而易见。
团队管理混乱，甚至存在交叉管理等低效现象。
这让大家的工作效率显得很差，要不是陆涛涛那边研发了自动审核的程序，那早就出大问题了。
看着蒋彤憔悴的脸色，范小山点了点头。
自己以前的想法太过自私，也太小家子气。
必须招专业人才了，草台班子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要想让公司继续走下去，就必须让更专业的人加入。
创业公司的野蛮发展速度太快，秦老的话历历在目。
“招人！”
“彤姐，你和涛涛商量下，完善组织结构，两边一起招，也可以内部推荐。”
蒋彤欣慰的笑了，范小山终于想通了。
第62章 黄金时代的开启
2008年，对整个华夏电影圈，都是意义非比寻常的一年。
大银幕数量正式突破6000块大关，电影院1800家以上，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长。
春节多部过亿的影片也足以证明，华夏电影市场迎来了黄金时期。
大年初一，华影携手西山影视的《甲方乙方》正式上线。
男主演杨谦，两届金鹿奖影帝，一届飞鹤奖视帝，国外四大电影节郁金香奖最佳男主；
女主演张红，一届金鹿奖影后，一届飞鹤奖最佳女配；
除他俩外，演员名单里还有3位最佳男配角奖获得者，其余演员也都是大家俗称的“老戏骨”。
这阵容任意组合都会让人眼前一亮，现在他们却全部出现在《甲方乙方》的演员名单里。
这不比看春晚还刺激？
初一中午，全体演员现身天都最大的世纪影院，华影在这里隆重的举行了首映礼。
作为西山影视的代表，范小山本来是准备去现场的，却被秦老拦了下来。
“你这一年国内外瞎折腾，好好回家陪陪爸妈，首映礼不缺你一个。”
于是，范小山陪着爸妈一起，在家里全程看完直播。
本来是打算带着爸妈去电影院的，可惜今明两天的票全都卖光了，有些遗憾。
遗憾的同时他也震惊于这部电影的火热，也许是华影的名头，院线方都在最显著的地方挂上了海报。
排片也给的很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查询的人太多，票房网一度崩溃，直到第二天范小山才知道了《甲方乙方》的首日票房成绩。
3350万！
对比自己那些小成本电影，动辄一两百万的成绩，范小山有些汗颜。
电影里那些让人捧腹的段子实在太多，爱玩梗的网友们已经在微博上疯狂刷了起来。
尤其是尤老板在村口眼巴巴的等人来接他，简直是名场面男主和他二舅那一段对话。
二舅：“唉，你们可来了。尤老板都快变成黄鼠狼了。一到夜里，他两眼就发绿光。”
姚远：“他现在想吃肉了吧？”
二舅：“他连耗子都吃了，就差吃人勒。”
姚远：“那咱院子里的鸡是不是都让他吃了？”
二舅妈：“全村的鸡啊，他都没饶喽。”
还有男主贱兮兮的那句：“那孩儿他娘呢？”和“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简直神来之笔。
影帝不愧是影帝。
要说这电影有多好，挂着喜剧片的名头，不缺乏幽默的桥段，却总处处透着人与人之间的温暖。
在春节档上映，透着一股子接地气的年味和人情味。
不少年轻人看完后，又带着父母二刷。又或者看完网上的安利后，呼朋唤友看个究竟。
次日票房3500万，依然保持增长势头。
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还不到3000万，这不得不夸一下老戏骨们的片酬实在是太实惠了。
再过个几年，恐怕凑出这样的阵容就没这么容易了。
《甲方乙方》的票房在初四迎来了高峰，单日票房3800万，打破国内电影的单日票房纪录。
这一天，范小山也背着包告别父母，还有不到一周就是情人节。
《失恋33天》要上映了。
从菠萝文化拿下这部电影所有的版权后，范小山就对它报了很大期望。
不仅仅是票房上的，还有之前微博上的新型营销方式，也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蒋彤准备也搞一个首映礼，地点定在了明珠市。
那里是全国的金融贸易中心，也是白领人数占比最高的城市。
《失恋33天》当时就选在了明珠拍摄，所以首映礼放在那里顺理成章。
因为电影的演员阵容没什么大牌，于是几个人商量了下，搞了个别出心裁的首映礼。
他们特别邀请了微博上“失恋物语视频大赛”的获奖博主们，进行现场颁奖，这一举动在微博上再次掀起热搜，很多人都后悔没早点参与活动。
也许是太过特立独行，《失恋33天》的这波操作招致了不少非议，尤其是业内的同行。
用海鑫传媒陈总的原话就是：“搞笑！”
倒是同为互联网行业的几家公司，却更加关注此事，尤其是那位欢悦视频网背后的金主卢凯卢大少。
他现在也搞了一个社交网站，马上就要上线。
名字叫“相悦”，主打男女交友的，《失恋33天》的受众和他们网站的受众也几乎重合，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很关注微博的这次营销。
互联网之下没有什么秘密，卢凯手下的人也早已摸清了，“华视网”和“微博”背后是同一帮人。
之前可能还对“华视网”存在些许轻视，但现在对方除了视频网站，还有社交网站，而且都搞得不错，要是再不重视，那就真的太蠢了。
卢凯躺在五星酒店的按摩浴缸里，手机开着免提。
“他们对融资什么态度？”
“报告卢总，他们对融资的态度很暧昧，似乎并不拒绝，但也显得并不迫切。”
“哦？公司股东的背景查了吗？”
“微博的第一大股东叫范小山，父母是普通工人，他现在在西山影视就职，曾经……”
“行了，别给我念个人简介，就说他们的资金来源好了。”
“他们……他们的资金来源，就是靠影视剧和网站自收。”
卢凯从浴缸里坐起来，冷哼一声：“开什么玩笑，一年没有个几千万，华视网和微博他怎么养得起？”
“卢总，据我们调查，他们的华视网已经基本实现收支平衡。”
“什么？！这怎么可能？”
卢凯一脚踩出浴缸，却不小心滑了一跤，手机飞了出去，人也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卧槽！”
手机对面还以为卢总这是在说华视网。
“他们的内容付费模式已经于1月1号开启，每月9.9会员费。目前拥有付费会员600万，占注册用户的60%。”
“只这一项，每个月就收入6000万，再加上广告收入……”
“微博目前的广告收入是……”
“给我闭嘴！”
卢凯好不容易爬起来，扯了条浴巾披上，两只手臂还隐隐作痛。
“不论什么代价，我要微博30%的股份，帮我搞定他们，其他的别废话了！”
第63章 票房大卖！
情人节，是一个情侣之间的甜蜜日子，任何美好的词都能放在这一天。
可是《失恋33天》这个名字却突兀的出现在情人节的电影院。
而且它的开头，很丧。
男友和闺蜜走到了一起，双重背刺，直接让女主落入谷底，不仅耽误了工作，还给老板一顿臭骂。
好嘛，史上最差开局来了。
不少人看了开头以后，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了看身边女友，还好，脸色如常。
殊不知女孩们早就因为女主的遭遇，深深陷入剧情当中，恨不得冲进电影里当场手撕渣男。
再往后面，女主大骂渣男、手撕闺蜜，然后被奇葩客户整崩溃……
以及老板那句：“现在的小男孩们，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
不管对不对吧，影院里男性同胞都会心一笑，却没看到一只小手悄悄摸上胳膊。
“诶呦！”
惨叫声响彻电影院。
电影里刻毒幽默的台词很多，整体风格轻快舒服，也很温暖，用当下流行的词形容就是，很小清新。
这可太戳这些女孩们的心了。
首日1300万的票房如果只能说还不错的话，那么第二天直接飙到2100万则让许多电影人都惊掉了下巴。
《失恋33天》在首周斩获一亿两千万，要知道这部电影的成本一共只有800万。
目前的票房榜上，第一是华影的《甲方乙方》的5亿，第二是天峰传媒的《老家喜事2008》，票房一亿五千万。
第三名就是《失恋33天》。
超过第二名的《老家喜事2008》也不过几天的事。
《老家喜事2008》过亿的成本，成绩上却没表现出来，大拼盘式的内容呈现，看过一次的人就再也不想进影院了。
一堆明星嘻嘻哈哈的，穿着过年的衣服，玩着皆大欢喜的套路，有人看吗？
有，明星的粉丝就爱看，不过看完后还要回微博和人吵架。
说片子烂的一律无视，票房成绩甩他们脸上就行了。
主要是争咖位，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个词，影视剧里总要分出个一番二番来。
尤其是这样的拼盘电影，主演名单一大堆，怎么办呢？
总要有先后顺序吧？
海报上的位置总有不同吧？
反正粉丝们在微博吵的挺热闹，就在争吵过程中，又有人发明了“安利”一词。
粉圈文化雏形显现，恐怖如斯！
这部电影，范小山没去看，明星拼盘式电影，9成9都是烂片，何必再去浪费两个小时让自己痛苦。
这几十块钱吃顿好的，不香吗？
不过粉丝的购买力也是真的惊人，上亿的票房都让他们撑起来了，唉，这届路人不行啊，拖后腿了。
第二周，《失恋33天》如愿冲到票房榜前二，也许是收假上班的原因，整体票房都有些下降。
不过本周的《失恋33天》，还是拿到了一亿三千万，成绩耀眼。
微博上的讨论热度一直没有减弱，很多人都模仿起电影里面的语言风格，即使没看过电影的人也能信手拈来。
天峰传媒的许总如今对微博已经患上了PTSD，听到谁谈这个，就浑身不舒服。
会上，又有人提出了微博式营销的成功，许总心里抑制不住的厌烦。
“据调查，此次西山影视采用的微博营销方式，除去短片的拍摄成本，预估200万左右……”
“够了！”
许总实在忍受不了，大力拍了下桌子，满脸怒色。
“我们花了一个亿拍电影，营销宣发费超过4000多万，你们现在告诉我营销策略有问题，早干嘛去了？！”
电影还有一周就下映，现在的票房只有两亿出头，要是卖不到四个亿，回本无望。
照现在的情况看，铁定是亏了。
在座的人都清楚，现在已经回天无力，评分5.5的电影，你还能指望它临死前再蹦跶两下吗？
大家坐在这里，无非是找出原因，可这个原因似乎让许总很不舒服。
另一个投资人卢凯也坐在旁边，冷眼旁观。
这点钱他损失得起，只是输给了微博，心里有些不爽。
而且助理告诉他，收购又失败了，对方最多只愿意让出10%的股份，要价一个亿。
开什么玩笑？！
现在市面上大部分投行给微博的估值，最多也就一个亿，这是把自己当冤大头呢？
两人各怀心思，这个会开的很不愉快。
西山影视却早早开启了庆祝模式，两周票房两亿五千万，公司的金字招牌终于打响。
现在找他们合作的电话，每天都有很多。
《雏菊》筹拍工作已经展开，不少人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这一消息，纷纷要求参演。
这部电影和以往范小山的作品不同，要是冲着高票房，也许他们都会失望。
选角倒不急，除了周梦西已经钦定了女主，其中黑帮杀手一角他准备让罗洋出演。
倒是前几天微博那边传来的收购消息，让他颇为在意。
对方开口就要不低于30%的股份和决策权，并愿意为此付出五千万的价格。
范小山呵呵一笑，让蒋彤给了他们己方的条件：10%股份，一个亿，只有分红权。
双方在微博的价值上产生了分歧，这次收购不欢而散。
不知道多年后，他们会不会后悔呢？
资金方面，范小山确实不太着急，威廉姆斯在欧洲干的很漂亮，《女巫布莱尔》正式上线。
听说票房成绩还不错，这都归功于互联网。
《女巫布莱尔》在花旗国惊艳的票房成绩，也早就因为互联网传到了欧洲。
两边文化差异不大，所以很快在年轻人中掀起热潮，引进该片的呼声很高。
威廉姆斯这一去，正好撞上，和几家院线谈了谈，他都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2月初去的，2月下旬，院线方就上映了《女巫布莱尔》，听说成绩还不错，一票难求。
预计将获得不低于花旗电影市场的成绩，有了这笔资金，范小山确实不太担心钱的问题了。
春节后的第一个月，西山影视的员工们脸上都充满了笑容，电影票房大卖，公司前途一片大好。
第64章 新团队加入
“小山，这几位都是从云视通出来的。”
陆涛涛领着几人和范小山一一握手，大家在会议室里坐下。
互相间都有些拘谨。
兴许是觉得范小山的年纪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太年轻了！
带头的名叫梁立丰，以前是云视通影视内容部的老大，被卢凯他们收购后，因为双方理念不同，就带着手底下几个人一起辞职了。
陆涛涛也从多方免进行了了解，云视通之前主要是和运营商合作，为运营商在电视端打造了名为IPTV的软件。
靠着这笔收入，才进军了互联网。
网站当时主打的是自制剪辑视频，包括了恶搞、鬼畜等素材，很多网友天马行空地脑洞在这里得以展现。
大部分内容都是用户上传，然后网站进行补贴，和开始的华视网很像。
或者说陆涛涛最早也是在对云视通进行模仿。
同时他们也有一部分影视剧资源，是和IPTV共享的，就是靠着这两样武器，云视通才长时间占据着视频网站头把交椅。
“不好意思，我能问下，你们为什么离开云视通吗？”
对方几人互相看了看，还是梁立丰开口。
“这没什么，理念不同。我们坚持打造内容，内容为主；但是被收购后，对方要在短时间内实现用户和盈利的双重增长。”
“这听上去也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可他们要求加大广告投放，添加各种广告位，现在网上搞的，就像是外面的电线杆，全是牛皮癣小广告。”
范小山汗颜，他也曾让陆涛涛这么搞过，好在没这么夸张。
谈话间，陆涛涛一直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暗示范小山答应下来。
他早就想找人分担一摊子事了。
范小山也觉得对方人不错，有理想，对视频网站了解也很深。
“你们对我们华视网有什么了解吗？”
“当然。”
梁立丰在去年研究最多的竞争对手，就是华视网。
同样是内容为王，华视网却走了另一条路。
网站之前上线的有《奋斗》《匆匆那年》，后来又投放了大火的《步步惊心》《天下第一》。
这些剧才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
虽说电视剧没有挂上华视网的名字，但任谁都知道他们和西山影视的关系。
这种类似于自制剧的形式，让华视网走上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而且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
前十的同类网站中，只有华视网的收支状况是最好的，不仅完成了用户付费的梦想，还实现了收支平衡。
梁立丰越是研究，越是为华视网管理层的眼光，感到佩服。
双方聊得挺愉快，主要是理念上相契合。
“欢迎加入！”
范小山和陆涛涛笑着站起身，欢迎新同事的加入，梁立丰几人将接手影视事业部。
这下陆涛涛终于轻松了。
“终于把这块分出去，我可要大干一场了。”
“？？？”
“你还不知道吗？这个月有三家公司同时发布了大屏智能手机，我得抓紧让咱们的APP尽快完成了。”
忘了这一茬，移动互联网终于要开始了。
接收了梁立丰团队后，范小山和陆涛涛也对股权做了稀释，留出了一部分管理股作为激励。
这也让员工们的热情更加高涨。
比他们热情更加火热的莫过于电影市场。
《甲方乙方》收官于8亿两千万，后期虽然有些疲软，但这个成绩着实让人兴奋。
秦老给范小山的电话里，把他夸上了天。
西山影视也凭借这部电影收获1亿3千多万，投资回报比达到10倍。
这笔钱在兜里还没暖热，一部分就被划到了《雏菊》剧组的账户上。
《步步惊心》只收获了一个分蛋糕形式的优秀电视奖，周梦西接连错失了影视剧两个女主奖，心里憋着一口气。
为了研究剧本，已经一周没出门了。
这小妮子太钻牛角尖了，要不要给她也运作下奖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范小山就摇摇头甩开。
还是免了，要让她知道，大家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运作”这个词是范小山最近和娱乐圈这帮人接触的时候才知道的，金鹿奖黑幕事件后，不少人见到他一面表达惋惜，一面又暗示他也应该跑动运作下。
这些个权威奖项的公信力就是这么被搞没的。
想这些干嘛，范小山自嘲的笑笑，难不成自己还能搞个奖项出来代替吗？
《失恋33天》最后两周票房依然保持了强劲势头，带着五亿三千万的票房成绩完美下映。
有人冠以它“小妞电影”的称号。
这种一本万利的题材太受电影公司喜欢了，几乎每家影视公司都有类似题材的电影立项，想趁着这波热度再狠狠地捞上一笔。
“秦姐，你再去求求孟总和陈总，让公司也拍一个什么‘小妞电影’嘛。”
秦姐头疼，安抚着手下的这位作精。
“菁菁啊，你不是才拍了一部爱情片，票房又不理想，现在去提，不太好。”
“秦姐，那是因为导演和剧本都不行，又和《失恋33天》撞档，成绩怎么能好。”
菁菁双手抱胸，沟壑延绵，小嘴巴巴的好像多委屈似的。
殊不知电影上映前，她还满脸自信。
真不知道这自信是谁给的？
秦姐脑子里闪过那位卢凯卢大少的影子，眼睛一亮。
“菁菁，你不是认识那位卢少吗？让他出钱啊，咱们再拍一部。”
菁菁嘟着嘴颇有些不太情愿：“那不成找金主了吗？”
“金主怎么了，现在娱乐圈资源好的，背后谁没有金主？”
还有一句秦姐没说，你既没演技，又不努力，难道等着资源找上门吗？
“你先和公司商量下，这事让我考虑考虑。”
菁菁虽然看上去胸大无脑，但是对于男人那点心思还是拿捏的很准，上次耍了个滑头没让那位卢少占到什么便宜。
可这次再找上门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脱身了。
可周梦西怎么就这么命好呢？
想到这里，菁菁俏脸如寒霜一般，心头一把火怎么也熄灭不了。
第65章 不敢拍的题材，我拍！
五亿三千万？！
赵家杰看着屏幕上血红的数字，血压不断上升。
菠萝文化本来是可以写在出品方名单里的，可现在呢？
所有菠萝文化的员工没少在背后抱怨，一部堪称小成本票房奇迹的电影，就这样从指缝间溜走了。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每次走过公司办公区，赵家杰都觉得那些员工窃窃私语，像是在说：公司这个决策太臭了。
心高气傲的他立即下令，上班时间不允许接头接耳。
这一纸令下，公司内部气氛高压严肃，陆陆续续有员工受不了而离职了。
唯一庆幸的是，电影的男主王小贱的扮演者是公司的艺人：姚海涛。
他因为这部片里的毒舌男形象，也大火了。
南阮已经帮他订制了两部都市青春类型的电视剧，只是立了项，广告商投的钱，就已经收回了成本。
姚海涛现在成了公司的摇钱树，代言片约接到手软。
赵家杰长出一口气，刚要关掉网页，一则不起眼的娱乐新闻弹了出来。
“《女巫布莱尔》横扫欧洲恐怖片市场，席卷票房1亿7千万，成为本年度头号黑马。”
《女巫布莱尔》？
赵家杰笑笑关掉了新闻，他也许不会想到这部电影也和范小山有关。
“老板，什么时候来花旗，大家都等着你一起办庆功宴呢。”
对面的声音兴奋激动，可范小山实在是脱不开身。
和翰星文化的《搜索》《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都要开拍了，《雏菊》剧组也筹备完成。
对《雏菊》他没什么票房要求，周梦西拍的开心就行，最好再拿个奖什么的。
现在公司有了些资金，也该拍一些口碑不错的影视剧了。
尤其是电视剧市场，观众口味很难去掌握，今年大热的题材，也许到了明年，就成绩惨淡。
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打着一行数据。
这是市场部经过网络数据收集，汇总得出的结果。
按热度排名，前四的题材分别是：言情、家庭伦理、历史戏说和刑侦剧。
前两名的热度近几年一直居高不下，所以很多公司每年都会在这上面多下功夫，保一下基本盘。
去年的《步步惊心》其实也可以归到言情里面，细分的话可以再加上古偶两个字。
现在古偶这个两个字提的人还不多，现在还处于偶像是偶像，演员是演员的市场划分。
所以市场部建议还是先拍一部古装言情剧，有《步步惊心》的成功，公司在这块的经验也完全够。
不过制作部还是有些分歧，另一张图表上显示全国影视公司开春后，光是古装剧，就立项11部。
这股热潮完全是因为《步步惊心》的大火，预计全年古装剧数量不会低于50部。
就这么大一块市场，怎么分？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范小山不喜欢搞一言堂，公司要健康成长，必须让大家将自己的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来。
“我觉得可以拍《失恋33天》的电视剧版。”
提议挺好，也很抓市场，但是被大家否了，《失恋33天》的成功几乎不可复制，而且翻拍剧，容易引起对比，砸的可是自己的招牌。
“都市青春题材呢，我记得公司以前拍过《奋斗》，也挺不错。”
“不行，也拍烂了，去年一打开电视，全是这种，我都不开看，更别说其他观众了。”
一个一个建议提出，又被否决。
黑板上写写画画，只剩下了：军旅、谍战、犯罪几种类型。
军旅片有《士兵突击》，可以直接划掉了，这部可是已经预定了剧王。
在剩下的题材里，大家都没什么头绪，公司似乎也从没接触过。
尤其是最近几部谍战题材的剧，收视全部暴死。
而且这类电视剧的剧本更要费心思去琢磨，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渐渐就没有公司再做了。
业内普遍认为谍战剧已经没有什么市场了，就连曾经拍过几部谍战剧佳作的大地影视，也都已经好几年没拍过了。
范小山选谍战剧，倒不是冲动，也不是头铁，只是觉得这样一个题材放弃掉有些可惜。
而且身边不少人也都挺喜欢这种题材，一定不是市场的原因。
范小山买了近十部谍战剧，和几位导演一起研究。
究其原因，有两个弊端：反派降智buff太严重，人物太过脸谱化。
“拍谍战剧怎么样？”范小山咧嘴笑了笑。
他这个表情，熟悉的人都知道，肯定是有主意了。
制作部几位老人对了下眼神，意思是，老大这是已经有谱了。
于是范小山走到黑板前写下两个字：暗算。
这是电视剧名吗，有点意思。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开始讲的时候，范小山从暗算那里拉了个箭头，又写上：风声。
然后范小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陆续在黑板上写下：潜伏、黎明之前、伪装者和红色。
“这就是我的计划。”
范小山放下笔，看着一屋子人，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就是我准备拍的谍战类型影视剧，其中电视剧5部，电影一部，以每年一部的进度拍摄。”
“同时，我想采用互联网公司工作室的方式，打造不同类型题材的团队，团队组合方式，可以在公司内部组建，也可以向市场上去寻找。”
“在这种模式下，你们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团队缺什么人才，就尽管去找，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拍出好的作品。”
“这次我们先组建起谍战剧团队，后续我们还可以组建古装剧团队、都市剧团队……”
这可不是范小山心血来潮想的，在《士兵突击》拍摄时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很多公司手握强大的资金和渠道，却为了捧自己的艺人，拍些烂俗电视剧。
又因为他们牌子够大，和电视台合作关系好，往往都能顺利卖出。
这使得一些小公司用心拍出来的电视剧，无人问津，久而久之，小公司破产，优秀人才流出，也许有的找到大公司，但也要重新慢慢往上爬。
为了养家糊口，也为了保证业绩，他们只好在公司要求下跟风去拍一些影视剧，无法脱颖而出，使得这些人慢慢地泯然众人。
范小山现在就想干这么一件事，你们用不好的人才，我用！你们不敢拍的题材，我拍！
第66章 香甜的咖啡
会议室里的大家还在消化范小山的话。
陈青石和吕睿等几名“老人”已经围了上来。
“准备先拍哪一部？”
“一看就是暗算，这是小山写的第一个名字。”
“让我执导吧，悬疑题材我熟。”
“都别抢，还是让我来，多线性叙事我熟。”
范小山也不打断他们，只是乐呵呵的看戏。
“你别光笑啊，有什么主意了吗？”
范小山一挑眉：“还记得刚才有人提到的大地影视吗？”
大家点了点头，然后瞬间醒悟。
“你是想和他们合作？可他们已经好几年都没拍谍战剧了。”
范小山摆摆手：“不，不是合作，是挖人。”
大地是不拍谍战剧了，可那些擅长拍谍战剧的人才可还都在公司，不是被安排去拍都市爱情，就是去拍家庭伦理。
这次正是个好机会。
“妙啊！”众人纷纷伸出大拇指。
这项提议总算通过，接下来挖人的活难度不小，好在范小山认识杨震这个圈里的老油条。
“杨哥，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
杨震正跟着某剧组在西北吃沙，意外地接到了范小山的电话。
他现在就是单干，也不是没有公司找他，只不过一个人散漫惯了。
范小山这通电话确实也让他有了些小心思。
圈里人都知道最近有很多资金开始涌了进来，一个黄金时代就要开启了，杨震身边的朋友也没少在饭桌上吹嘘，今天又赚了多少。
而且他也确实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和女朋友谈了五年，还租住在天都市。
眼看就奔着35去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他，心里多少有些压力。
范小山是怎么发家的，他最清楚，现在的身价恐怕早就过亿，说不眼红那是假的。
但私底下关系还是很不错，挂断电话后，杨震在小宾馆里，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思绪万千。
他跟的这个剧组，一天只给300块钱，干的活可一样没少。
而且下个月还不知道干嘛呢。
范小山在电话里开的条件，是月薪2万，跟剧期间每天500。
这里面还藏了条隐性福利，就是每部剧或者电影拍完后，还会根据收视率或者票房，发放红包。
这才是大头。
电话里虽然没谈，但杨震都清楚，范小山和蒋彤每部作品都有这样的惯例，这也是很多同行愿意和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而且他也知道，范小山请自己入职，也是看中了他的人脉。
思前想后，他拿出手机，给女朋友王一娜打了电话。
已经是晚上9点，王一娜才从学生家里出来，白天是外贸公司白领，晚上则是外语私教老师。
听着电话那端略显疲惫的声音，杨震终于做出了决定。
有了杨震的帮忙，范小山总算是松了口气，根基太浅是公司包括他在内很多人的缺陷。
幸好杨震的加入补足了这一点。
范小山手上好剧本很多，可公司实在是太缺人了，谍战剧之后，还有喜剧团队、青春校园团队等等。
一步步来吧，心急不得。
不过有人比他更着急，威利、金洋的电话和视频通话都已经接了好几次。
问题就一个：公司下一部电影拍什么？
金洋还想继续搞这种“伪纪录片”的电影，被范小山否了。
金洋的心情他理解，《女巫布莱尔》全球票房3亿2千万，公司通过这一部电影就收获接近1亿2千万。
想复制这种成功，也是情理之中。
但这种题材讲究的就是个新鲜刺激，怕的大家都麻木了，谁还会买单？
不过范小山随后还是给了金洋一个惊喜。
当他在邮箱里打开那个名为《电锯惊魂》的剧本时，整个人直接陷入癫狂。
“哦谢特，老板真特么是个天才！！”
威利被金洋带着一起，在办公室翩翩起舞，可脸上还是不知所措。
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新电影的筹建工作很快进行，这次资金充裕，金洋也在细节上进行打磨。
这个剧本他实在太喜欢了，比上次的《女巫布莱尔》还要喜欢。
“老板，账面上还有很多钱，您有什么计划吗？”
“挖人，给我狠狠地挖！”
威利有些不解。
“老板，我们目前的人手拍摄《电锯惊魂》这样的电影足够了。”
“不，远远不够，公司想要成规模，必须要拥有大量的人才，好的导演、编剧，我全都要！”
老板这是赚钱赚疯了吗？
威利没问出口，老板的决策一向是正确的，这次他也会坚决执行。
“对了，老板，有件事，我忘了和您说，你交代我照顾的那位莉娅女士，目前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莉娅最近在一部电影里凭借威利悄悄地运作，演了一个配角，惊艳的亮相让她终于收获了名气和粉丝。
同时也有些不怀好意的“成功人士”盯上了她。
青春靓丽、身材完美，还是一名电影圈的雏儿，这样的女星谁不爱呢？
威利告诉范小山，盯上莉娅的，正是某时尚杂志的老板，他的杂志和影视圈关系很深。
不少娱乐明星都以上他的杂志为荣，也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娱乐圈的风向标。
这种事，范小山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莉娅和他只是朋友关系，如果真是你情我愿，自己何必插手。
看来威利一定是理解错了，没办法，他又交代了几句。
“保证莉娅的安全，如果对方是正常相处，没必要这么紧张。”
“懂了，老板。”
范小山瘫坐在椅子里，这一幕被路过的周梦西刚好看到。
她经过几天闭关，终于出了房间，来到公司参加完剧本研读会，正好看到范小山疲惫的样子。
有些心疼，却不知该不该进去。
范小山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周梦西看到他抖擞精神接听电话，转身离开。
来到自己的工作室，她亲手冲了一杯咖啡，让小娜端了过去。
“梦西姐，我拿过去该说什么？”
“不就是一杯咖啡，放那就是了。”
周梦西有些羞恼，细腻白嫩的脸蛋上浮起红晕。
“哦。”
梦西姐似乎怪怪地……
范小山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咖啡，小娜放下后一句话没说，扑闪着眼睛看着他。
“完了？”
“嗯，梦西姐让我放这，没让我说别的。”
“额，好吧。”
看着小娜离开，他端起杯子，香醇的咖啡入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这杯咖啡有点甜呢。
小娜透过门缝，看着范小山陶醉的表情。
这俩人今天似乎都有些怪怪地……
第67章 我想建影视城
《失恋33天》的庆功宴选在了3月的某一天，公司第一部票房过5亿的电影，蒋彤选在了西京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
这手笔可真是豪气，司慧作为女主演成为当晚最亮眼的明星。
她可谓是一飞冲天，一部《奋斗》火出了圈，一部《失恋33天》又成为了全国最年轻的5亿票房小姐。
2008年最火女明星，非她莫属。
司慧一身T恤牛仔，青春无敌，紧身衣裤凸显身材曲线，人逢喜事，笑起来更透着喜气。
范小山和蒋彤都来了，远远地看着，一边鼓掌，一边嘀嘀咕咕。
对于司慧的造星计划算是成功了，后续作品还在考虑中，司慧和她的经纪人已经打算接一部电视剧。
范小山和蒋彤都没反对，那部电视剧制作规模挺大，也不是烂俗的都市爱情，有些职场剧的味道，这很贴合司慧现在走的路线。
不过现在他们可没讨论这些，而是互联网界的一则大新闻。
互联网视听许可证正式发布，所有企业开展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的，都必需要办理这个许可证。
第一批许可证，预计将颁发十张。
一时间，掀起千层浪。
唯有华视网，仿佛无事发生，新闻刚出的时候，陆涛涛就把裱好的许可证相框放在了办公区最显眼的地方。
路过的员工看完后，心中涌起的是无限的自豪与激动。
牛掰！
“听说现在办理这个许可证的手续相当复杂，即使资料准备齐全，审批上还是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
蒋彤一脸庆幸，范小山告诉她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
范小山也是如此，秦老这个人情可真是太大了。
今年新增视听类网站57个，已经有200多家公司加入了这个行业。
这一纸令下，对大部分的公司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拿不到视听许可证怎么办？
面临的可能只有被收购和破产了……
卢凯和他的欢悦网团队，也紧急开了个会，讨论此事。
正在运作上市的时候，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手下的人都有些慌。
卢凯却一脸淡定。
“10张许可证，咱们要是都拿不到，还有谁能有资格？”
这番话让大家冷静下来，接下来就是准备资料，尽快申请。
他也不是没想过通过父辈的人脉，找找关系，可打了几个电话才得知，华夏影视总局负责此事的领导，很强势，任是谁的电话也没用，让他自求多福。
卢凯心里冷笑，欢悦网现在估值十个多亿，这么大的网站，他就不信拿不到一张破纸！
庆功宴之后，范小山和翰星文化的郭毅坐在办公室里，桌子上摆着两瓶矿泉水。
范小山对于泡茶的流程不太懂，他还是喜欢肥宅快乐水。
所以办公室里的小冰箱，除了矿泉水就是可乐。
郭毅倒没什么讲究，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想起来，眼前的年轻人才24岁。
他这次来西京市可不是为了参加《失恋33天》的庆功宴，而是为了一个投资项目。
“影视城？”
“对。”范小山敲了敲手上的策划书。
这个影视城的计划，是他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完成，期间只告诉了蒋彤。
大概就是拍《步步惊心》那时候动了心思，让他想起另一个世界里那个叫“横店”的地方。
国内有几座影视城，但论规模离横店都差得远，很难满足现在影视市场的需求。
郭毅听了范小山的分析，一边翻着策划书一边问道：“你准备投资多少钱？”
“前期先投10个亿吧。”
10个亿？！
郭毅抬头，这个数字确实让他震惊，这小子怕不是膨胀了吧？
“花这么多钱？能保证盈利吗？”
范小山接过策划书，往后翻，停在了一张图表上。
“10个亿是前期投资，包含一座清代中型宫廷建筑群，和两条现代化街道，一条是民国时期的天都市街道，一条是现在的明珠市街道，一共7个特色拍摄基地。”
“后续陆续兴建各个年代风格建筑，影视基地20个以上，预计投资规模100亿。”
范小山还有一个三期的建设计划，没敢往上写，那起码也是10年后的事了。
就这，饶是一个百亿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也被范小山的手笔惊到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他慢慢回过神，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范小山刚才的话，脑子里的一团乱麻渐渐清晰。
汇总成两个问题，钱从哪来？盈利点呢？
这个策划书写得太官方，郭毅不得不问一些关起门才能说的话。
“小山，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上面有什么动静了？”
“哪有啊，郭总。”
看着范小山一脸认真，郭毅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范小山是这么打算的，初期10亿的资金，由双方共同承担，后期可以通过银行贷款和其他融资手段解决。
目前大多数影视城的收益方式都是来自于租借，租借场地给剧组拍摄，但仅凭这样的话，光是10亿投资的回本也要至少3到5年。
这笔资金要是投到影视剧市场，能在很短的时间就获得丰厚的利润。
对比现在影视剧的回报率，投资这个项目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郭总，我这有一张数据表，您先看看。”
这是一张游客数据表，国内游人次20亿，较去年增长10%，收入为1.25万亿，比去年增长23%。
10年前这个数字仅为5000亿，翻了一倍还多。
郭毅看着表格，似乎有些明白范小山的想法。
只是这风险似乎有些大。
“郭总，影视城建好后，租借给剧组是完全可以维持住日常管理与维护，而且我打算通过一些有品牌效应的影视剧，对影视城进行宣传。”
“假设《步步惊心》是在咱们影视城拍摄，就凭这个热度，我想一定会有不少人愿意来拍摄地旅游一番。”
“我们再在影视城里增建一些民宿、餐饮，给游客租借道具服装等等，我想这也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只要有100万人次，平均每人消费2000元，那么就是两个亿的收入，再加上租借给剧组的收入，收益率确实比较可观。
而且用带动当地旅游业的理念，也能得到官方一定程度上的支持，这对于影视城拿地是有便利的。
郭毅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很有前瞻性，如果垄断了影视拍摄，那自己在圈内的话语权也会得到一定增强。
他有些心动了。
第68章 轧戏风波
郭毅带着策划书回公司了，他需要和自己的团队进行研究，也需要得到董事会的批准。
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
除了翰星文化，范小山还找过秦老，在这种项目的投资上，华影的实力要更加雄厚。
大佬就是大佬，对于资金一栏扫了一眼，面无表情。
“你怎么会有建影视城的想法？”
要说这个想法有多早，大概诞生于认识罗洋的那个时候，西京影视城的秦汉古建筑群给范小山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是游客寥寥无几，周边其他产业也生意清淡。
即使这样，还是有像罗洋一样的群演在这里追寻梦想。
范小山脑海里有另一个世界的影像，他知道影视城做的好了，也能带动周边产业，提供很多工作岗位。
而且能让更多的剧组聚焦这里，让群演们的生活更好一些。
秦老听完后，靠向沙发，不知怎么出了神。
这么多年他也见识到不少有理想的年轻人，迅速发家致富的也有不少。
但最终都选择随着娱乐圈的大浪沉浮，早就忘了当初的理想。
曾经有那么一位年轻人，和范小山差不多年龄的时候，获得了国外四大电影节之一的最佳新人导演奖。
他和秦老把酒言欢时，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拍出既叫好又叫座的电影，让良币驱逐劣币，让每个真正喜欢电影的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时候，他神采飞扬，雄心壮志，秦老不由地信了。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年轻人也已经年近40，成为了国内知名的商业片大导，却乐此不疲地拍着烂俗的商业电影。
一次次地消耗着自己积攒的口碑，秦老已经能预见到，有一天口碑耗尽时，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秦老也曾经担忧地问过他，可他的解释是只有赚足了钱，才有能力对资本说不，才能拍自己想拍的东西。
那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
秦老扪心自问，也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这些年摸爬滚打，早就成了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可他还是希望有理想的人多一些，自信一些，他也愿意帮助这样的人成长。
眼前这个年轻人，会让自己再次失望吗？
范小山的身上也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可没那么张扬，也没有那人的自大与自傲。
回顾了范小山一路走过来的成绩，秦老暗暗做了决定。
“小山，你的这份策划书写的很详细，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仅仅过了一周，秦老那边就来了电话，董事会已经初步同意了投资的意向。
“我们帮你解决30%的投资，剩下的资金自己想办法吧，你能提出10个亿，想必已经有打算了吧？”
这才有了之前和翰星文化郭毅的对话。
关于华影要参与进来的事，秦老叮嘱范小山先不要告诉其他投资人，如果是为了华影的背景而不是为了这个项目，那么他不看好大家未来的合作。
范小山同意了。
3月份，之前立项的那些古装剧纷纷开播，打开电视，每个台几乎都是古装剧。
而且都能从中看出《步步惊心》的影子，范小山遥控器按了几下就关掉了。
杨震叹了口气：“我上个月接了三个电话，全是古装剧组的，好多演员也同时接拍了几部剧。”
“同时接拍这么多，忙得过来吗？”
“轧戏呗。”
这种情况在娱乐圈并不少见，片场时常看到某位演员，台词念着念着，味道就不对了。
不仅连对戏的角色名都念错，还把年底也搞混。
这肯定就是轧戏了。
杨震倒是给范小山提了个醒，他马上给几个剧组和公司经纪人打了电话，叮嘱着不允许公司艺人出现轧戏的情况，也不允许自家剧组里出现别的演员轧戏。
发现就按照违约处理，概不姑息。
范小山挺烦这种情况出现的，演员是一个需要投入情绪的职业，这需要做到十分专注才可以。
一旦轧戏，情绪必然对不上，怎么可能会演好？
没想到的是，两天后，真的发生了一件与轧戏有关的风波。
一部名为《梦想高中》的剧组，发生了轧戏事件，而且牵扯其中的还是女主的演员。
于是导演一怒之下就要换掉女主，选到的新女主正是西山影视的艺人李欣悦，她凭借《匆匆那年》方茴一角，在校园剧的市场很吃香。
本来因轧戏而换角也很正常，走解约手续就好了。
谁知女主背后的公司却不太愿意，通过投资方施加了压力，李欣悦已经进了组，现在的处境还挺尴尬的。
听到公司女艺人和经纪人带着些委屈的语气，范小山坐不住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于是他带着杨震，两人连夜赶到了剧组。
这部剧的王导和杨震也认识，见面后连连道歉，语气很是无奈，看来解约的事要告吹了。
“那我们家艺人怎么办？”
“老杨，你看这样行不行。要不我这还有个女二的角色……”
“和那种人搭戏，还是配角？想都别想。”
“那剧组承担车马费，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唉。”
范小山听明白了，看来对方来头不小，于是他插了一嘴。
“能问下那个女演员是哪家公司的艺人吗？”
“额，是海鑫传媒的。”
冤家路窄啊。
不仅是范小山，连杨震也愣住了。
“你们认识海鑫的？”
范小山正要回答，剧组租住酒店的走廊传来一阵嘈杂。
“王导在哪个房间？”
一行四五个人，从走廊尽头走出。
为首的正是凯旋创投的卢凯卢大少，身边一位柳腰长腿的美女，走路时卢凯想要去挽她的细腰，被美女嗔怒的打开。
“喏，那就是海鑫传媒的艺人，杨菁菁。”
王导装作没有看到，其实是厌恶他们这副牛逼轰轰的姿态。
“王导，我叫卢凯，是欢悦网的负责人。”
卢凯的自我介绍让王导有些惊讶，欢悦网正是《梦想高中》这部剧的投资方之一。
看着两人刚才腻歪的样子，几人都明白了，原来这位就是杨菁菁的金主啊。
第69章 正面硬刚
卢凯并没见过范小山，于是无视了他俩。
“王导，有没有时间，让我做东，替菁菁给您道个歉。”
卢凯场面话说的挺好，给足了王导面子。
而且他又是投资方，王导不好拒绝，一想到身边还有西山影视的人，倒有些尴尬。
亏他之前还怒批了轧戏的这种行为。
“卢总，您也知道，为了这事，我已经找了另一位女演员，您看这……”
“菁菁不是在这吗？我保证她绝不会再轧戏了。”
口气坚决，容不得王导反驳。
“这样，我不好和人家解释啊。”
“给她1万块钱车马费好了，这钱我出了。”
菁菁却有些不太高兴，娇哼一声，卢少没理他，盯着王导，脸上的笑意藏着不容忍拒绝的意味。
“那这样，我和朋友聊几句，一会咱们再说。”
“好，如轩阁恭候您的大驾。”
说着几人离去，临走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又看了眼范小山。
皱了皱眉，脸熟，却没想起在哪见过。
等几人走后，王导一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震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范小山更是怒火中烧，冷冷道：“李欣悦在哪？”
王导报了个房间号，然后打了个哈哈，快步离开。
要说怪他，是有那么一点，怪他没有坚持原则，可是范小山也很清楚，时代已经变了。
现在这个时代是投资方说的算，要想赚钱，只能把原则抛到一边。
王导只不过是众多妥协人群里的一员而已。
让范小山真正生气的是刚才卢凯和那位女星杨菁菁，凭什么他们就能如此心安理得，满不在乎？
压下了这团火，范小山敲响房门，开门的是李欣悦的经纪人刘蕾。
“范总，您来得这么快？”
刘蕾让进了两人，李欣悦也在屋内，一身浅色连衣裙，楚楚可怜。
“行了，收拾东西，跟我回吧。”
“什么？”李欣悦和刘蕾有些诧异。
难道是谈崩了？
杨震稍微解释了下，两人这才明白，遇到这种事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双方合同还没来得及签呢，你就是想较这个真也没人理会啊。
李欣悦咬着嘴唇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东西，从她身上，范小山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周梦西的影子。
当初和海鑫传媒闹掰的时候，周梦西也是一副倔强的小表情。
几人离开剧组所在酒店，并没有知会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拿一分钱。
李欣悦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偷偷瞄了眼副驾驶的范小山，心里是有些埋怨的。
公司有点太软了。
凭什么一言不发就离开？！
凭什么明明是对方的问题，却好像自己这边犯了错？！
凭什么？！
范小山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张幽怨的脸，心里一软。
“回去以后，公司会开拍一部青春爱情剧，最近就把别的片约都推了吧。”
“真的吗？！”
李欣悦以为自己听错了，犹如从地狱直接来到了天堂。
“我骗你干嘛。”
范小山一副酷酷的表情，年纪不大，显得很是老成，让李欣悦气的牙痒痒。
没办法，谁让他是领导。
一旁的经纪人杨蕾却很是窃喜，公司谁不知道范小山“金手指”的外号，凡是他参与的作品，没有一部不是大火的。
而且自己公司的剧组，可比外面舒服多了。
这波血赚！
剧组好事的人将这件事爆给了媒体，还有自媒体详细写了海鑫传媒和西山影视的恩怨史。
可太特么狗血了。
西山影视的创始人都曾经是海鑫传媒的员工，双方却一路走过来，形同水火。
冷藏、决裂、封杀、逆袭，这些关键词让人看得血脉贲张。
这不比电视剧精彩的多？
网友都在呼吁：博主，你不写本小说吗？
“小山，微博的热搜要压下去吗？”
那些热搜属实离谱，什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内幕都有了。
“不必了吧，我们又没什么损失，不过那些人身攻击的，该封还是得封。”
热搜第二天，西山影视发布了一条通告。
公司即将投拍一部青春爱情电视剧：《求婚大作战》。
档期安排在8月，暑期档，同时也是海鑫那部《梦想高中》的预计播出时间。
同时，《匆匆那年》原班人马的噱头，让这部剧还没开播，已经赚足了眼球。
等海鑫传媒和卢凯知道这个消息时，才反应过来。
这是要打擂台？
前脚刚发生轧戏和抢角事件，西山影视就公布了这部剧，主角还是李欣悦，上映时间也很暧昧……
“艹！”
卢凯怒骂一声，站起身。
几名助理和秘书噤若寒蝉。
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卢凯的气依然没消，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别人这样硬刚。
他拨通了海鑫传媒孟晓龙的电话。
“喂，孟总，西山影视新剧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孟晓龙接起电话后，手指敲击着桌面，快速的敲击声，表明他的内心很焦躁。
电视剧本来是他全权负责，可他现在连这唯一的地方，也渐渐失去了话语权。
一个带着大把热钱来的投机者，成为了魏总和陈总的座上宾，美女香槟的招呼着，还要任由对方在专业领域指手画脚。
这部剧本来就没打算让杨菁菁出演，她身上的气质根本不适合演这样的在校女学生。
可提出反对意见的他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怪谁呢？
听着电话里那个颐指气使的声音，孟晓龙有些不耐烦，同时竟有些暗爽。
不过嘴上还是“嗯嗯”的答应着。
“好的，卢少，我一定会为剧组安排最专业的团队，保证这部剧的质量。”
“你放心，电视剧我们公司是很有优势的。”
“要增加投资？卢少，这只是一部青春校园题材……”
“好，我明白了，我尽力。”
挂断电话后，孟晓龙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对方竟要求配角全部找业内知名的演员，这是要把电视剧当电影拍啊。
反正出钱的不是自己，孟晓龙当然同意。
只不过这剧本，可就要重新改了，真不知道会改成什么样子。
第70章 律师函警告
《梦想高中》的预算从单集250万增加到320万，一部30集的电视剧近亿的成本。
从主要配角到打酱油的几乎换了一茬人。
杨菁菁小鸟依人的靠在卢凯的臂弯里，嗲声嗲气的说道：“哥哥，为什么不把导演也换了？”
卢凯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真的蠢，王导已经是孟晓龙能找来的青春题材里，最好的导演了。
不过蠢点好，起码他不喜欢太过精明的。
“菁菁，我花这么多钱，可不光是为了捧你，咱们这是要对打西山影视，你要给我多争气，懂吗？”
“人家这几天可努力了，卢少你就放心吧。”
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杨菁菁满脸笑容，大眼睛眨巴着，一脸无辜。
“轧戏？怎么可能，我很有职业道德的。”
面对记者镜头，她不经意间双臂紧缩，挤了挤那条沟壑，波涛汹涌。
可惜采访的是个女记者，看到她这副搔首弄姿的作态，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下。
“可是有人在一部民国剧的片场见到过你，怎么解释呢？”
杨菁菁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
“哦，那部戏啊，我是去补个镜头，已经杀青了，就是这么回事。希望大家不要误解，我保证本人绝不会做出轧戏这种事。”
采访结束后，杨菁菁对经纪人秦姐说道：“哪请的媒体，问的问题都不专业。”
原来拟好的关于新剧的问题，一个都没问。
“这可是一家很有名的网络媒体，等他们报道以后，应该就不会有人再议论了。”
应该，但是并非一定。
就在事情渐渐平息时，微博上有人爆料了，爆料方声称自己是某民国剧的剧组人员。
博文提到剧组因为一名女主演轧戏，进度一拖再拖，预算因此多花了好几百万，为了赶上预定的档期，全剧组都在加班加点。
言语间多是埋怨与指责，他并没有具体指出这名女演员的姓名，只是用三个字母代替：yjj。
这缩写，大家一看就懂了。
杨菁菁气的嘴都歪了，她往回扶了下嘴。
“秦姐，他这是诽谤，快把这个人找出来，太可恶了！”
大小姐，网上又没实名，这怎么找？
秦姐一边安慰着，一边想了几个办法，比如找微博协商删除这个人发的信息，又或者也找个小号，就说这个人并非剧组员工等等。
杨菁菁觉得全都不解气。
“我要告他，告他诽谤！”
于是在微博里，一个名为杨菁菁工作室的账号，发了条博文。
里面有两张图片，一张是工作室声明，一张是律师函。
声明里委屈气愤，再加上律师函言辞凿凿，大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真有不少网友还信了。
最早那名声称自己是剧组员工的博主，悄悄注销了账号，不知道是真的心虚还是害怕。
不得不说，杨菁菁这一招奏效了，而且为她拉回了不少路人粉。
范小山也是没想到，“律师函”套路这么早就上线，又是和自己有关。
难道自己真的是什么“柯南体质”？
他倒没放在心上，微博上这些口嗨，今天你赢，明天他赢，只有没有代表作的人，才会吵得不亦乐乎。
等大家的电视剧都上了线，让作品说话好了。
范小山这会正在东华市，但并不是一个人。
秦老、郭毅都在，每个人身后都跟着各自的团队，范小山这边除了他，还有蒋彤和梁立丰。
这次来东华市，就是看一看影视城的选址，然后大家坐下来把合作的事敲定。
东华市是丘陵盆地，三面环山，也是三江交汇之处，交通便利。气候宜人。
这里的人还是以务农为主，经济收入一般。
“好一片秀丽山河啊！”
范小山登高远望，青山绿水，心旷神怡。
这地方是秦老挑的，年轻时秦老就在当地工作过，对这里感情很深，也一直想为这里做些什么，造福当地。
终于有个好机会了。
“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
不仅是范小山，郭毅团队也不住称赞。
郭毅的心里很是感慨，在董事会商讨投资计划时，他很是费了一番口舌。
对于项目的收益与回报，他不能妄下断言，但他愿意赌范小山这个人。
范小山这个人带来的，绝不仅仅是几个亿的收入。
也就是这个理由，让众董事会成员慢慢转变了态度，尤其是董事长拍板举手，终于通过。
也就在这时，范小山告诉他华影也将参与其中，终于打消了董事会成员最后一丝疑虑，纷纷夸赞郭毅这次的英明之举。
看到秦老对这个项目如此重视，郭毅在欣喜之余，也不禁产生了疑问：范小山和秦老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竟如此看重？
几人步行在东华市区，这里最繁华的地方也比不过明珠市的郊区，很少能见到高楼大厦，街面上车子也不多。
这里的旅游业本该可以做出些成绩的，可惜了。
随后一行人受到了当地旅游局和招商局的热情接待，都以为他们是来搞旅游项目的。
不过一份影视城的策划书让两位局长头顶冒汗，上百亿的投资，这可真不是小数目。
其中一名局长马上联系了市政府，那边马上来了回信，正在准备接待工作，请秦老等人先在酒店稍作休息。
范小山趁此给秦老招呼了一声，和蒋彤梁立丰一起出了门。
好不容易来一次，得买点当地特色的东西，当作员工福利也好，送人也罢。
在几个商场和市场转了转，范小山挑中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火腿，一样是木雕；
蒋彤则看中了一种名为“佛手”的果实，听说能健脾胃，她正需要。还有一样是当地的酥饼，香酥可口，她也很喜欢；
梁立丰选的是举岩茶，这种茶叶在西京市卖得不多，品质也不如当地的好，这次他准备多买一些带回去。
几人要的量很多，一看就是有钱人。
却不曾想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了。
正当范小山等人挑选货物时，市场里走出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一副墨镜，叼着根牙签，一看就是和大湾电影里学的。
“几位是外地人吧，要买特产，找我就对了，当地人谁不知道我的货是最好的。”
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让人心里一阵膈应。
第71章 强买强卖的地头蛇
墨镜男身后几人，隐约能看到手腕处的纹身，自己这是遇到社会哥了？
还没等范小山开口，一个人影窜到他们身前，背对着范小山等人。
“灰哥，这么点事，怎么还劳烦您的大驾。”语气谄媚，听上去年龄不大。
墨镜男“呸”的吐出牙签，打在前面这人身上。
“滚开，别以为带个他么的袖章就能吓唬住老子。”
范小山这才注意到身前这人，右手臂上一个红色的袖章，只能看到“督管”两个字。
他躲在背后的手冲几人比划着，意思让他们快走。
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灰哥，这是俺老娘的摊子，您就给个面子吧。”
被叫做“灰哥”的社会人抬起墨镜看了眼他，又扫了眼摊子，摊子前一位大娘，敢怒不敢言。
“呦呵，这还真是巧了，这样吧，这批货让给你老娘一成，面子够大了吧？”
说着一伸手将人拨到一边，范小山看清了这人的样貌。
有点痞里痞气，瘦削脸蛋蒜头鼻，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倒是很灵活。
被人拨到一边也毫不生气，只是眼神一个劲地提醒着范小山三人。
袖章上印着的“市场监督管理员”，却对眼前几人一点办法没有。
灰哥走到范小山身前：“几位客人，要买的货我包了，拉个单子出来，让我小弟们给大家准备准备。”
说着，身后几人抖着肩膀，板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也好，先去看看货吧。”
梁立丰想要掏手机报警，被范小山偷偷按下，对方摆明了是强买强卖，现在买卖还没开始，报警也是没用。
灰哥带路，几人向市场内走去，那名袖章年轻人远远地尾随其后。
这三个人真的头铁，怎么就看不懂我的暗示呢，要大出血了，唉！
袖章男名叫候磊，他深知灰哥这帮人，用这种办法欺负了不少外地来的游客。
虽说东华市交通不便，但还是有些喜欢自驾游的人路过这里，顺路采买些特产。
这些都是灰哥嘴上的大肥羊，强买强卖一笔，等对方发现货不对板，要么强行抵赖，要么死不认账。
多数情况下，对方都会不了了之，真有较真的，报了警，灰哥也会说不过是买卖上的纠纷。
那些小弟都是用来吓唬人的，但往往这么一吓唬，就起了效果。
本来这些特产的生意就很普通，再让这帮人这么一搞，便比往年差了许多。
生意不好，灰哥再用很低的价格收进各家的存货，一来二去，赚得盆满钵满，市场里无不怨声载道。
可是能怎么办？
惹不起啊，这些地头蛇，你家里住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家老娘吵过一次，当晚屋子玻璃都被砸碎了。
那晚正是大暴雨，寒风夹着雨水，地上积了厚厚的水，足足收拾了三天。
侯磊本想借着市场监督管理的名义教训他们，可发现人家和自己的领导，关系比他还好。
从此低头认了怂。
今天也不过是看着几个外地人要入套，善心萌发，想要劝阻，可惜还是功亏一篑了。
范小山几人进了灰哥的货仓，里面东西确实很全，几个大货架上满满当当都是特产。
但是环境又脏又乱，还有一股明显的霉味，有点洁癖的蒋彤眉头紧锁，停在了门外。
范小山随便拿起一包佛手，五个指印清晰可见，这是多久没打扫了？
看到范小山皱眉，灰哥摘掉墨镜，对着几位小弟喊着：“去，拿块干净布子过来。”
然后转头笑道：“都是新货，这灰都是搬货的时候沾上的，东西绝对没问题。”
范小山强忍着问了问价，好家伙，足足比外面高了一半多。
“对不起，你这价太高，我们还是不要了。”
说着范小山转身就要离开，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灰哥狞笑着，几人都围了上来。
“你把我这好佛手都捏碎了，一句不要就想走？”
眼看范小山被对方困住，梁立丰心中着急，一个箭步冲上来。
“干嘛啊，你们，想动手？！”
灰哥松开手，两手举高，还是那副坏笑。
“别瞎说，我可没动手，你们这些外地人，欺负我们小地方的人老实，货都给弄坏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
“那你说怎么办？”
“这些佛掌可都是野生的，悬崖边上采下来……”
“直接报价吧。”
范小山已经厌恶到极点，懒得和这人说话。
“每包1000。来，给这位先生装上10包。”
“好嘞！”
没等范小山说话，有个大汉已经麻利的拿出个纸箱，开始往里面塞佛手。
“对了，我记得您还要火腿和茶叶是吧？”
灰哥一脸微笑，仿佛吃定了范小山。
“范总？他们这是强买强卖……”
“诶，话可不能乱说，就是因为你们要这些东西，我才赶快让小弟们准备，现在你们又不要，那这些货从冷库里搬来搬去的，放坏了怎么办？”
话终于说到了这个份上，图穷匕见了。
对方也不再隐藏意图，不怀好意的盯着几人，那意思就是，把钱准备好吧。
形势对范小山等人很不妙，打起来，还有蒋彤在，太不方便，更何况对方摆明不动手，就是恶心你。
思考了片刻，范小山开口：“好，你装货吧。”
“范总！”
梁立丰有些急了，可确实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灰哥大喜：“好，这位小兄弟果然上道，小的们给老板装货！”
“别急！”
又怎么了？
库房里的人停下来，看着范小山。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身上没那么多现金，你打算算需要多少，我派个人回去取。”
想溜？
灰哥眼睛一转：“有多少钱就装多少货，等你们有钱了再来。”
这回轮到范小山冷笑道：“怎么，怕我们跑了？我又不走，人就在这等着。”
灰哥到底还是不舍得这笔“大生意”，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范小山三人聚在一堆，范小山小声对蒋彤说道：“回去找秦老，咱俩电话一直保持通话，记得录音。”
蒋彤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在这也确实不太方便，于是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等等。”
灰哥又喊了一嗓子，让三人一惊。
“这小地方路不好找，我派个兄弟给您带带路。”
说着一挥手，一位高壮汉子走了过来，他是担心蒋彤去报警。
第72章 脱困
蒋彤稍微犹豫了下，也就马上同意了。
她快速往酒店的方向走去，那名灰哥的手下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一脸轻松。
只要她不去报警就行了。
等到了全市唯一的四星级酒店，两人都傻了眼。
门口停了几辆商务车，和清一色的黑色车队，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吗？
蒋彤若有所思，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那手下却完全搞不清状况，蒋彤也不解释，和径直走进了酒店大厅。
大厅门口有几名黑西装的人拦住了他们。
听到蒋彤是酒店客人，而且是西京市来的，几人神色一凛。
“您是和秦老一起来的？”
蒋彤点了点头，还亮出手机里早上才拍的合照，几人连忙放行，并让人带她去了三楼的会议室。
“哎，还有我呢？！”
灰哥的手下被拦住，几人看他这模样也不像什么正经人。
蒋彤也不解释，只是让他在酒店外等着，然后匆匆上了楼。
那手下想要硬闯，几人比他还壮实，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腕和铜铁一般。
那人站在酒店外看了会，心里直犯嘀咕，于是给灰哥悄悄打了个电话。
“什么，被人拦住了？”
灰哥也是纳闷，看向范小山和梁立丰，两人也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放心吧，我们人还在这呢，你担心什么。”
灰哥一想也是，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范小山两人知道蒋彤回了酒店，也都放了心，于是大着胆子套着灰哥的话。
“灰哥，你做这生意多久了？”
“也就一两年吧。”
“你这样，就不怕没有回头客吗？”
灰哥眼神微眯，露出点点寒光。
范小山却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是问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灰哥也重新摆出笑脸：“一锤子买卖也是买卖，不是吗？”
“有道理，可这好像有些违法吧？”
“哈哈哈哈！”
灰哥领头大笑起来，几人看着范小山，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傻。
灰哥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别笑了。
“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再给你打了个95折，顺便告诉你，就算我违法了，你又能怎么样？这可是东华，我的地盘！”
听到这句话，范小山笑了，他手插在裤兜里，手机有些发热，因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他俩的对方早就通过手机传到了蒋彤那边。
酒店三楼的会议室，蒋彤把手机放在桌上，免提打开后，众人刚好听到这一段对话。
秦老一行人固然有些担心，但全场脸色最难看的，却是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
听到手机里灰哥的话，他铁青着脸，眉头紧锁，几位局长都不敢直视。
和秦老对上眼神后，他带着些许歉意道：“秦老，让您见笑了，我尽快安排下，保证两位同志的安全。”
“邹副市长，那就拜托了。”
秦老一行把会议室留给了他们，来到外面的大厅。
蒋彤的手机通话已经挂断，没了外人，大家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对方并没有动手时，大家都松了口气。
“秦老，要不要我们先派人过去？”
秦老示意大家安心：“等等吧，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营商环境如此恶劣，秦老想看看当地政府有没有决心进行整理，这将决定他们是否在这里进行投资。
也就等了不到十分钟，会议室的门打开，邹副市长带着政府几位官员走出。
“秦老，我已经安排好了，能不能请这位女士和我们一起过去？”
秦老点点头：“小彤，那你就辛苦去一趟，跟邹副市长把人接回来吧。”
然后他往前半步，压低了声音：“邹副市长，被困的两人中，有一位就是这个项目的制定人，请您一定保护好他们不受伤害，谢谢了。”
邹副市长心中一凛，答应下来，然后几人快速向楼下走去。
来到一楼时，蒋彤指了指门外那个灰哥的小弟：“邹副市长，他就是被派来监视我的。”
“老李，去，把人控制起来！”
邹副市长话语中带着怒气，那被叫做老李的官员不敢耽误，快步向酒店门口跑去。
星火市场外，鸣笛声四起，前后门全被警车围住。
几名商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案，生意也不做了，翘首观望。
市场深处，灰哥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间。
自己派去的小弟也不接电话，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内心的焦躁一点点增加，看着对方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突然心头猛跳。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兄弟，时间有点久了，你打个电话催一催吧。”
范小山只好掏出手机，刚接通，就被灰哥一把抢过去。
“这位女士，你再不快点，我这可就要打烊了！”
念道“打烊”两个字时，灰哥加重了语气，还恶狠狠地瞪了范小山一眼。
“我快到了，你千万别伤害他们。”
电话挂断，拿回手机后，范小山手心里也攥满了汗。
小弟的电话还是没人接，灰哥越来越暴躁。
“是不是还等人还救你？我告诉你，谁来都没用，我灰哥要卖你的东西，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话音刚落，仓库门被猛地拉开，几十名身穿制服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范小山终于松了口气。
“都站在原地，别动！”
灰哥都傻了，这什么阵仗，不就是卖个东西吗？
带队的警员来到范小山身边：“是范小山和梁立丰吗？”
“没错，是我们。”
看到两人安全无恙，他也松了口气，背上的汗水都快浸透了。
范小山对着灰哥嘿嘿一笑：“刚才你说天王老子来，也拦不住？”
灰哥和他的小弟全都被押了出去，一路上边喊边叫，我认识某某某，我和某某是亲戚。
这些全被执法仪记录下来，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等调查结果了。
等范小山几人来到市场外，一行官员迎面走来。
带队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很有威严，他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道：“你们好，我姓邹，是东华市副市长，让你们受委屈了。”
市场门口，侯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惊，连副市长都出面，这些来头不小啊。
第73章 余罪原型？
副市长都来了？
范小山有些受宠若惊，现场围观得比较多，几人也没多做停留。
倒是听着身后的欢呼声，范小山转过了头。
大多都是市场里的商户，之前那名市场监督管理员，也跟着大家挥舞双臂，红袖章显得特别明显。
这次小小的风波，倒是没影响大家的情绪，哪个地方没有这种老鼠屎呢？
而且通过这件事，能明显感觉到东华市对于打造良好营商环境的决心。
事后调查，那外号灰哥的人，就是当地的地痞，根本不认识什么相关部门领导。
不过是被抓得多了，道听途说，知道那么几个人名，倒把普通老百姓给唬住了。
不过还是有些负责人被追责，理由是“懒政”和“不作为”。
侯磊也是被波及到的人，红袖章被扒了，回家等候处理结果，挺冤的。
重新坐在会议室里的众人，倒因为这事显得熟络了些。
谈话的内容渐渐进入正题，当听到10亿预算的时候，政府代表们都为之一振，这可是不小的业绩。
主讲的是范小山，对影视城所具有的功能，带来的效益和未来的发展，都做了阐述。
比起初版的规划，还加了一些他们在当地勘察后的心得。
比如依山傍水的地方，可以建一些依托于影视城的景区；
在影视城建起后，给当地人提供一些工作岗位，并带动周边行业的发展；
在当地培养一批有影视专业素养的从业人员，比如群演、道具、服装等等。
“这至少将带动上万人的就业。”
这句话分量太大了，邹副市长都有些动容。
“真的有这么多？”
范小山自信的点点头。
“如果我们对剧组采取少收费，甚至免费的策略，那么我想一定能吸引很多剧组来这里拍戏；
来的人多了，自然就要有住的地方，吃的地方，需要各种生活配套，需要群演和相关从业人员；
如果我们能做到，剧组只需要导演带着编剧演员来，其他什么都能在当地找到，那我想就业的岗位还会更多。
当然这些是理想化的设想了。”
谁没有理想化的蓝图呢？
范小山这些话很戳在场人的心，尤其是主管旅游文化的邹副市长。
起初他是冲着华影和翰星文化的面子，可现在他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对方想要做一番大事。
心情自然有些激动。
邹副市长深呼吸一口气：“我想问一下，这个规划的预算大概是多少呢？”
这个问题由秦老回答，他说的话更具信服力。
“策划书上我们是打算一期投资10亿，不过来了咱们东华，实地看过后，我们决定将这个数字提高到15亿，工期两年；
同时二期预算为100亿，工期三到五年。”
要知道东华市去年的GDP全年也不过10几亿，全省倒数，这动不动就是十亿、百亿的数字，着实有些吓人。
几名局长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窃窃私语起来。
邹副市长紧捏的双手都出汗了，这么大一份业绩就摆在面前，谁能保持平静呢？
不过到底是权高位重，他还是压抑下来：“秦老，这个项目需要我们在哪些方面配合呢？”
“地，土地。一期大概需要1000亩左右。”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这需要在政务会上，大家共同讨论。
初次的沟通会很圆满，邹副市长带着消息匆匆离开，直奔市政府而去。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外人都走了，秦老拿范小山开起了玩笑。
“你小子，到哪都能惹事。”
“小山这是以身做饵，协助警方打击黑恶势力，回去得拍个剧啊。”
听到郭毅的话，范小山突然想到了市场里那个红袖章，他就觉得对方怎么那么熟，神似《余罪》里的主角。
让郭毅这么一提醒，他越想越觉得有趣。
之前就决定拍网剧，定了《灵魂摆渡》，再加上这部《余罪》，一部灵异惊悚，一部现实犯罪，完美！
“想什么呢？”
蒋彤一打岔，让他才反应过来，大家都在看着他。
范小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多亏郭总提醒，刚想到一个很适合拍的题材，不好意思。”
郭毅一脸问号，我刚说什么了？
在大家催促下，范小山讲了余罪故事的梗概，反传统的主人公，叛逆但富有正义感，同时行事作风不拘泥于正常手段。
这个人设听上去就很带感。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听范小山这么一说，就知道，只要稍微用点心，这个剧肯定能火。
这小子是怪物吗？
郭毅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山，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但这部剧，一定要让我们翰星一起投，要不，这创意我直接拿走了，反正还没立项呢。”
郭毅假装认真地开着玩笑，让众人都忍俊不禁。
范小山当然同意，然后他悄悄地对郭毅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主演。
这更让郭毅大受震撼，你小子到底还能不能一起正常玩耍了？
说话间，两人和秦老打了招呼，出了门。
再次来到市场，景象已不太一样，多了一个醒目的红色条幅，上面写着：“欢庆佳节，所有货物一律八折。”
佳节？
“郭总，今天是什么节？”
郭毅皱了皱眉，摇头道：“没听说啊，难道是当地的节日。”
两人来到一家商户，这里正是那个红袖章母亲的摊子。
范小山喊了声阿姨，店老板转过身，看到范小山，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小伙子，可算又见到你了？”
这倒把范小山整纳闷了，原来这条幅是市场商户为了庆祝灰哥几人被抓，才挂起来的。
而范小山，就是他们这些人眼里的大救星。
大家还以为范小山又是来采购特产，都把东西往他手上放，喊着不要钱随便拿。
一时间人头攒动，都快把郭毅给挤出去了。
范小山哭笑不得：“阿姨，我这次不是来买特产，我是来找您的儿子。”
“找他？他没犯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想找他聊聊，我有个生意想和他谈。”
当听到侯磊被免职在家时，范小山一愣。
“我给那臭小子打电话了，等会就来。”
时间过得挺快，主要是大家太热情，范小山一人回答一句的功夫，侯磊来了。
见到正主之后，郭毅眼前一亮，嘿，还真有余罪那味儿。
第74章 草原上的道路
侯磊知道范小山是来找自己的，有些诧异，现场人有些多，他带着两人来到铺子后面的小屋里。
里面倒还算干净，只是有些暗。
侯磊打开了灯，满墙的电影海报，其中还有《活埋》和《疯狂的石头》。
范小山随口问道：“你对电影感兴趣？”
“差点就当演员了，你说呢？”
侯磊说自己曾经是明珠戏剧学校毕业的，毕业两年，混的挺惨，就回老家，父母托人找了份工作。
这让范小山心里也大为意外，没这么巧吧？
“你们二位怎么称呼？”
范小山介绍了自己和郭毅，也没遮掩自己的身份，当听到他就是范小山时，侯磊那表情精彩极了。
本来愁眉苦脸，一下子跟朵花似的绽放开。
“范……范编剧，还有郭总，二位快坐，我去给你们泡点茶，我们当地的举岩茶，特香……”
“额，不急，既然你是同行，那我们就直说了。”
侯磊听到是范小山想找他拍一部电视剧，有些意外，也有些担心。
意外于竟然会有人主动找他拍戏，而担心的就是他已经大半年没接拍过戏，不知道能否胜任。
侯磊思考的时候，有个很显著的特征，眼珠子会滴溜溜的乱转，看上去像是在算计什么。
这倒和剧里主角挺贴合，郭毅先放心了一半，再加上是专业院校毕业的，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他不禁感叹范小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
侯磊再傻也知道这是天大的好机会，略微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可能是怕被人放了鸽子，他厚着脸皮要了范小山的名片。
名片一面印着“西山影视制作部经理”，另一面印着“梦西工作室助理”。
“我们在东华市还要停留几天，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得知儿子重新有了拍戏的机会，侯磊母亲感激的眼泪直流。
侯磊自从不当演员回来后，每天上班时心不在焉，就琢磨看着街面上的人，然后回屋对着镜子模仿。
喜欢的电影能去影院翻来覆去的看，也不觉得烦。
谁看了能不心疼呢？
侯磊的父母最清楚，儿子人是回来了，可心却丢在了那，他从来就没离开过演员这个行业。
东华市很想把这个项目留在当地，一天之内就开了大小十几个会。
最主要的用地批了，大概1500亩左右。
邹副市长也带着秦老他们去看了，地方不错，依山傍水的。
只是在二期三期扩建时，有些问题，周围可用地并不多了。
“没有地，我们就自己创造地。”
“什么意思？”
秦老指了指周围那些小山：“那些都是荒山吧，我记得地图上标注过，至少可是有上万亩。”
荒山？
就连邹副市长都有些意外。
“小山，你们西京影视城，也是平了几个山丘才建起来的。而且开垦了这些荒山，周围村子的出路就更多了。”
这是实话，荒山上除了野草什么也不长，村民们望山兴叹，毫无办法。
如果真的开发好了，不仅仅是影视城多了可用地，这些村子也就多了商机和赚钱的路子。
邹副市长大喜，秦老就是秦老，这一出手，问题马上迎刃而解。
范小山也大为受益，这一手化腐朽为神奇，可真是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预算方面，东华市联系了银行，拿出了一些关于旅游景区建设的优惠条文，让秦老他们又办理了15亿的贷款。
这样总体投资来到30亿，完全能满足范小山策划书里一期的所有建设项目。
地和钱的问题都解决了，剩下些细节问题就交给专业团队慢慢去谈。
范小山在机场和蒋彤梁立丰分手，他被秦老拉走，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神秘在于，这是某部队看守输油管道的营地所在，也是《士兵突击》拍摄地之一。
车子驶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这里地广人稀，一眼望不到头。
范小山初来也觉得风景独特，还拍了不少照片，可行驶的久了，逐渐心里有些烦躁，渐渐地和周围环境一样，变得荒芜。
总期待着视线里多一些什么建筑也好。
自己只是在路上就这样，那这些常年驻守的官兵又如何呢？
所以到了驻地，看到那些被晒得皮肤黝黑，嘴唇皴裂的士兵，范小山瞬间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
吴卫混在其中，范小山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两人上次见面是几个月前了，吴卫现在已经俨然一副当兵的样子，腰杆子笔直，脸上多了些坚毅的线条，眼睛也更亮了。
“小山哥，你们来啦。”
握住吴卫的手，跟一把老虎钳似的。
剧组在草原的戏，是最后拍的，吴卫之前和罗洋在特种部队的历练让他脱胎换骨。
范小山相信，吴卫现在要是双手用力，能把自己捏碎了。
“乖乖，你这变化，可太大了。”
两人叙着旧，吴卫带着范小山绕着剧组走了一圈，放眼望去，四条笔直的黑色线条出现在范小山眼里。
那就是剧里许三多在草原上修出来的路。
“小山哥，这是我们和这里的士兵一起垒出来的，花了一个月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吴卫充满了自豪，仿佛干了一件天大的事，用剧中他的台词，那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晚上剧组搞了个篝火晚会，听着士兵们嘹亮的歌声，每个人都有些壮怀激烈，最后演变成了大合唱。
歌声传遍了整片草原。
范小山和吴卫喝的有些晕，直接坐在了地上。
“吴卫，你为什么想当演员？”
这个问题似乎对吴卫很重要，他想了很久。
“以前爱看人家唱戏，后来在武校学了点功夫，就想着学电视上那些打星，拍一部功夫片，露个脸就行；
我也没想着当多大的明星，有多大的名气，就想着让我爸我妈能在电视上看到我，让村里人都看到我，人家说这叫啥，虚荣心；
后来认识了你，有了这部剧，我才知道当演员不是这么简单的，当兵就更不简单。
我就想一定要拍好这部剧，起码不能给他们丢脸。”
说着吴卫指了指远处，灯光下那里有一个黑影，站的笔直。
范小山被触动了，他拍了拍吴卫的肩，半晌都没说话。
第75章 心灵洗礼
此后几天，范小山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天蒙蒙亮，就跟着吴卫和官兵一起走着正步，进行拉练；
然后在剧组看他们拍戏；
午后清理着道路上的碎石和杂物，这一趟一走就是几个钟头；
晚上则参与大家的共同讨论，穆导这几天是和范小山交流最多的，不光是剧本，还有些自己的心得。
穆导在自责，没有能拍好这个故事，演员已经演得很出彩了，可是他却没能比演员完成的更好。
范小山看过样片，从观众的角度，已经非常棒了。
可这话刚一说出口，穆导就激动起来。
“观众觉得好看，那是因为这几年军旅剧太烂。我们对自己的要求应该更高，有几场戏，我想重新拍一下。”
就比如早期许三多农村老家的戏，和许三多刚入军营的戏，那会剧组刚磨合，还有些不尽完美的地方。
这样做不仅拍摄周期增加，成本也会相应提高。
穆导找范小山，也就是这个意思。
看了看一脸胡子拉碴的穆导，范小山咧嘴一笑：“穆导，按你的想法拍吧，我全力支持。”
这几天他很累，从最初累到下不了床，到现在慢慢适应，这不就和拍戏一样吗，慢慢积累到最后，就会越来越强。
而且范小山也渐渐明白了兵营生活的魅力，虽然很简单枯燥，但是这里面却有一种钢铁意志的浪漫，这是每个男人骨子里都向往的东西。
这部剧就是要呈现给观众，军旅生活不同于普通人，那别样的情怀。
“秦老，我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您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一老一少漫步在那条手工搭建的道路上，远处夕阳余晖洒落。
秦老手背在身后，像是要考范小山。
“那你说说，为什么？”
“其实上次您就提到过，让我别太膨胀，可我没太往心里去。”
“这次影视城的投资这么大，而且顺利通过，您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吧？”
秦老点点头。
“影视城开建在即，我是怕你飘了，在这个项目上栽跟头。而且你赚的钱不少，未来肯定更多，有些社会责任该担就要担起来，别让人背后戳你脊梁骨。”
这才是秦老带他来的目的，看看这些驻守的官兵，四周荒无人烟，却要把自己的青春奉献在这儿，他们图什么呢？
……
本想在这里再多待几天的，奈何公司电话不断。
《疯狂的赛车》杀青了，要定档；
《雏菊》《求婚大作战》开拍，他要进组去讨论剧本；
而且杨震真的从大地影视挖来了人，必须要回去了。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官兵和剧组的大家，范小山踏上了归程，这次再看到窗外一望无垠的草原，心中早已没了烦躁。
他这才觉得自己以前是有些浮躁了。
赚钱太容易，摊子也铺得太大，但是每一摊子事根基都不稳。
公司管理混乱，这在初创的飞速发展时期不是很明显，但一旦进入平稳上升阶段，就显得很突出。
马上要进入网剧时代了，华视网这一步迈过去，就是国内首屈一指，迈不过去，一切都将为他人做了嫁衣。
转眼就到了四月份，窗外阴雨绵绵，整个办公室都一股潮味，感觉比冬天还要冷。
范小山手捧热气腾腾地茶杯，和威利进行视频。
视频另一端，威利短袖POLO衫配牛仔裤，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冰河影业在花旗国一炮而红，无数跟风者都死在了沙滩上。
虽然之前“病毒式营销”的方法已经被人挖了出来，但正如范小山所说，这招数连续使用第二次，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威利也渐渐被邀请参加一些影业协会的活动，虽然在大家眼里他还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但在花旗有钱就有话语权，暴发户又怎么了？
这次对话，主要是《电锯惊魂》要杀青了，他要问问老板，这次要进行什么样的营销方式。
当然他的手上也有一份营销方案，是和同事们一起讨论出来的，可总觉得不够创意。
电锯惊魂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什么，血腥！
顺着这点思考，范小山想到了一个和此相关的方案。
“威利，你联系一下血站，和他们一起搞一次义务献血的活动。
制作一些海报，放在移动献血车旁边，告诉那些来献血的人，可以免费获得一张电影票。
对了，海报的主角用性感护士，颜色以暗红为主，但不要出现血腥和恐怖场面，这个金洋明白怎么弄。”
血站？移动献血车？免费电影票？
这都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威利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好了，就照我说的办吧。”
威利挂断视频后找到了金洋，他本以为金洋会和他一样大感迷惑，谁知金洋听后大呼“天才！”
“你明白老板的意思了？”
“当然了，你想想咱们这部电影是不是用了很多血浆？”
“对啊。”
“血浆和血站是不是有关联？然后再通过公益行为这个噱头，增加电影知名度，让大家对我们的电影产生好奇。”
“这个点子太绝了，威利，你快联系红十字会吧。”
威利听得晕晕乎乎，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
不到一周时间，在全花旗大街小巷的献血车旁，都出现了这样一张海报：中间是一位美女护士，烈焰红唇身材火爆，胸线撑爆了护士服，隐隐露出深沟，下面有一行字“捐血捐到痛，免费看电影。”
这奇怪的海报吸引了不少人，听到还有电影票可以领，倒真的有人马上坐下抽血。
活动也上了不少媒体报纸的封面，冰河影业就这样花了很少的成本，做了一次全国媒体营销。
范小山交代完后，就没再关注，他刚刚从《求婚大作战》剧组出来。
有些小麻烦。
海鑫传媒那边半路挖走了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虽然无关大碍，但是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恶心。
还没开拍就遇到这种事，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而且业内还流出一句话，《求婚大作战》请谁，《梦想高中》双倍薪酬。
这还使得剧组经常出现些怪事，不少人专门来《求婚》这边面试下，然后就没了音讯。
原来是借此涨了自己身价，跳槽去了对家。
对此，范小山哑然失笑，真是钱多烧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