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岁安有点想不通,顿半刻之后,抬脚往家走。
走了几步之后,她发现自己呼吸又困难了起来。
这大起大落的,她身子受不了,猛的就咳了起来。
咳了好一会儿,岁安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试探着往后退了几步,回到了刚才那个位置。
然后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好像又恢复成了刚才那种状态。
头也不沉了,脚也不重了,像刚刚咳的死去活来的那人,不是她似的。
岁安往前走,身体便变得沉重。
往后退,身体就像有了一味良药帮扶。
哪怕反应再迟钝,此时的岁安也发现了不对劲。
不由得把审视的目光放在了让自己舒服的这个点上。
岁安开始以这个点为中心,向四周走着。
然后她发现,只要不超过这个点五步,她身体都是轻松的,离了5步远,就会变得异常沉重。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时她正在朝着西边方向走,边上是一户人家,门紧紧关着。
岁安没有多想,抬脚走着,嘴里数着:“一、二、三……六、七……”
当嘴中数到七的时候,岁安又发现了不同。
这次的距离已经过了五,身体却没有沉重感,反而还越走越有劲,像这条路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似的。
岁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点,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于是,她开始顺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
越往里边走,天色就越暗。
身体上的舒适,已经让她忘记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只一心往让自己舒服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她听见了一些闷哼,还有一些棍棒打在人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一转头,在这两栋土坯房中间的巷子里,赫然有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再瞧仔细一点,竟是有两个人。
身材高大的那人把另一个人踩在了脚下,手中持着一根棍子,正打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此时天还未完全黑透,岁安清楚的看到了那满地的血。
她一辈子养尊处优,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吓了一大跳,一声惊呼就从嘴里溢了出来。
她的声音把巷子里的男人惊到了,只见那人回了头。
怎么形容里面这个人呢,长的浓眉大眼,鼻子很高挺,略微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眼睛,让他看起来又凶狠又阴冷的,像一条恶狼。
这阴狠的脸配上这样高大的身材,妥妥的就是山上下来的土匪。
岁安从未见过这么凶狠的人,在这一瞬间,吓得腿都发颤了。
巷子里的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声音有些凉:“看到了?”
现在是村子里的饭点,家家户户都很热闹。
可就偏偏在这一块,安静的厉害。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到她耳朵中,让岁安泪腺一下就崩了,点了点头,又猛的摇头:“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小姑娘完全就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与那天月光下淡然的病美人相比,陆骁发现,他还是更喜欢这丫头怯生生的模样。
“真没看到?”陆骁握了握手里的木棍。
这明目张胆的威胁,岁安完全不敢说一个不字,头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没看到,真没看到。”
说话间,小姑娘都怕的带上了哭腔。
软软的小奶音,配上那要哭不哭的表情,陆骁发现自己一下就被她拿捏住了。
“没看到就好,要是我在村里听到什么风声,我保证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陆骁笑着,可这笑容却骇人的很。
岁安怕的手都抖了起来,望着陆骁的眼里全是一片‘求放过’。
小姑娘一副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模样,陆骁看了越发迷了,不过脸上却绷得紧紧的。
“还不走?”
像是他声音太大,吓到了小姑娘似的。
小丫头身子明显颤了颤,下一秒委屈巴巴的瘪着嘴:“腿软,走……走不动了。”
她自小身子就有个毛病,每当受到惊吓或是重大刺激,身子便软的像一滩水似的,根本动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碰见陆骁杀人,她却不跑到原因。
不是她不跑,而是身子不争气。
小姑娘声音真的很软,像还没断奶的似的,奶声奶气的撒娇。
陆骁舌尖顶了顶腮,望着小丫头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要我送?”
岁安急忙摇摇头:“不敢,不敢麻烦您老人家,会有人来找我……”
老人家?
陆骁挑了挑眉,不让他送是吧?他还偏偏就要送!
想着,陆骁把手里的木棍无情的丢在了巷子那人的身上,又狠狠的踹了一脚之后,才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岁安走来。
天色又黑了些。
他自暗处走了,庞大的身形如同一只会吃人的老虎似的。
他越走越近,岁安的害怕的心也越演越烈。
待陆骁走近的时候,小姑娘光滑的脸上已经泪花一片。
又大又黑的眼眶蓄满了泪水,眼里充斥着一片害怕:“你别杀我,我保证我不说出去……”
小姑娘嘤嘤哭着,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幅样子,只会加深陆骁想把她欺负哭的心。
“没出息,哭什么?”
陆骁眼底含着些笑意,抬手给小姑娘擦了擦脸。
入手的那感觉,该怎么形容才好?
小姑娘的脸嫩的如同豆腐似的,手碰上去软绵绵的一片,要是用点力,这脸应该就红了吧?
陆骁想着,手不知不觉就把擦泪的动作变成了捏脸。
当初碰到小姑娘眼里的颤抖之时,陆骁才意识到,他力气过大,小姑娘是疼了。
他松开了手,果不其然,小姑娘被他捏过的那边脸颊已经有了个明显的红印子。
心里骂了句真娇气,手却老实的扶起岁安的腰身,开始往外走。
而岁安,在被他的手碰到脸颊的那瞬间。
她整个人就像踩在了云朵上,身子飘飘欲仙,从来没有过的舒适感,比刚刚还甚。
在她还享受在这种愉悦情绪中时,陆骁已经带着她往外走了。
这是阮岁安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这么近,因为身体的不中用,只能身不由己地靠在陆骁身上,任由他搂着。
第13章:你老宝贝了
他长的太高了,身材又大又魁梧,娇小的她完全就被覆盖在了他怀里,成为了个附属品。
岁安知道不能任由他这样搂着她出去,可是现在的这种感觉真的太舒服了,她舍不得放手。
原来她的身体还有这样一个弊端啊,看见这么凶的人,病痛都被吓跑了。
瞧着这个凶巴巴的人,岁安软绵绵道:
“你……你要带我去哪?我告诉你,我爸是阮国超,打人可凶了!你要是敢欺负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骁就明白她的身份了。
低头瞧了一眼已经没哭了,眼睛却瞪的圆溜溜姑娘:“你爸是阮国超?”
阮岁安勇敢的抬头回瞪着他,说话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对!所以你最好现在放了我!不然你会比里面那个人死的还惨!”
陆骁不屑的嗤了一声,瞧着这狐假虎威的姑娘,慢悠悠回了句:“谁告诉你里面那个人死了?”
“我……我明明都看见了,那满地的血……”岁安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她都不确定了。
人流血也不一定会死啊。
听着她小嘴不叭叭叭的了,陆骁难得心情愉悦的解释了一句:“人没死,活得好好的呢,我只不过是给他个教训。”
“真的?”
“真的!”
既然人没死,那他还这么凶狠的威胁她,真可恨!
岁安咬牙切齿的瞪着陆骁,满脸都写着你是骗子几个字。
小家伙脸色变化太快,陆骁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拉下了脸:“我没杀人,但不代表会放过你,给我老实点!”
一辈子被拘在宫里里,没见过世面的岁安,一下子又被他吓住了。
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放过我吧,我保证我真的不乱说话!”
陆骁哼了哼,没有回她话。
就在岁安心情忐忑不定的时候,两人来到了刚才那个路口。
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岁安心里安定了几分,看着陆骁的眼里却还是一片害怯生生的。
“现在村子里人这么多,你带着我这个活人不方便,你放我回家吧。”
说着说着,这姑娘又要开始哭了。
瞧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陆骁有点头疼:“你叫什么名?”
阮岁安不明白突如其来的跳话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
“阮岁安。”
“你别叫阮岁安,叫阮哭包得了。”从刚才见面到现在,这姑娘就一直在哭,哪来这么多水啊?
岁安不服气的小声嚷嚷:“我平时才不哭呢,是因为你不让我回家,我才哭的!”
陆骁冷冷斜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回家了?”
阮岁安怕的缩了缩脖子:“那你现在抓着我干嘛?”
陆骁笑了,眼神审视着阮岁安,似乎想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是说腿软,走不了?”
“还是说,你是骗我的?摁?”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骁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些危险的气息。
似乎只要阮岁安没有否认,他现在就能捏断她白皙的脖颈。
岁安突然觉得脖颈凉飕飕的,伸手摸了摸,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刚才他打人的那股凶狠劲,哪能让人想到,他是要送她回家?
她敢想吗?她不敢啊。
再说了,他哪有那么好的心?
小姑娘心里愤愤不平,殊不知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她心里的想法。
就在这时,找人的五丫跑过来了。
小丫头玩了一会,回头一看发现堂姐竟然不见了,这可把她急坏了,正约着她的小伙伴满村的找阮岁安。
当看到突然出现在路口的阮岁安,五丫激动的都快哭了。
“堂姐,你跑哪去了?吃饭时间到了,我找不到你可把我急坏了。”五丫年纪小,大人交给她的任务,她随时都记心里。
要是把堂姐弄丢了,她妈非得打烂她的屁股不可。
陆骁在五丫跑过来的时候,就放开了搂着阮岁安腰的手,此时他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
岁安腿还软着,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陆骁这突如其来的松手,让她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幸亏陆骁眼疾手快的又扶住了她,才避免她摔在地上。
此时看到了五丫,岁安是迫不及待的想甩开陆骁这个会吃人的老虎了。
一把拿开了陆骁扶着她的手,欣喜的向五丫招手:“五丫,快来扶我一把。”
瞧着这小哭包这用完就丢的模样,陆骁冷笑一声,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五丫,你堂姐刚刚崴了脚,你扶不动,让我来背她吧。”
说着,陆骁给了岁安一个眼神,然后高大的身躯就蹲在了她面前。
看着面前这宽阔的背脊,岁安犹豫了,赶忙把求助的眼神放在了五丫身上。
五丫可不懂大人间的那些弯弯绕绕,无辜的看着阮岁安:“堂姐,你老宝贝了,五丫怕把你扶了摔着,让陆骁哥哥背你吧。”
蹲着的陆骁这时又回了头,漆黑的眼神没什么情绪,但岁安莫名就从里面看出了一丝威胁。
赤裸裸的就是威胁!
太可恶了!
阮岁安处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丫又来了个神助攻,走到阮岁安面前,伸手推了推她的身子:“快走吧,二伯母等着你吃饭呢。”
阮岁安本就身子软,此时五丫这一推,到正正的把她推到了陆骁的背上。
感觉到身后的重量,陆骁没给她起来的机会,双手搂着小哭包的腿,轻轻松松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时间的失重,不得不让岁安害怕的搂紧了陆骁的脖颈,当身体上的那种轻松灌入四肢之后,岁安也懒的下来了,索性搂紧了他的脖子,以前也不是没被小太监背过。
感受到脖子上那双有力的手臂,陆骁轻轻勾了勾嘴角,大步就朝着阮家走去。
阮岁安出去的时间有点久,刘玲已经有点担心是不是出意外了。
站在门口忧心忡忡的等着,就看见了背着女儿大步走来的陆骁。
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背着她女儿,可把刘玲给吓坏了,小跑着迎了过去:“岁岁,这是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第14章:就喜欢你这怯生生的模样
这时陆骁识趣的把背上的人放了下来,刘玲立马就把女儿揽在了怀里。
见到刘玲,阮岁安就像见到了主心骨,张嘴就像斥责陆骁威胁她,可是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去。
陆骁那头老虎,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伯母,我从后山下来,就看见岁安倒在了于家门口,我担心她的身体,便也没顾及男女之防,就把她背回来了。”
刘玲担心着女儿的身体,都没注意到陆骁此时这么亲昵的称呼。
她嘴上还对陆骁感恩戴德:“孩子,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我家岁岁出了事,我真是不敢想……”
“没事,就是举手之劳罢了。”面对刘玲的感谢,陆骁还真敢接受啊。
呵。
阮岁安活了两辈子,从未见过像陆骁这样,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人。
冷笑了一声,刚想和她妈说清楚事情真相,陆骁凉飕飕的眼神又扫了过来。
那眼神漆黑的没什么感情,但就是锐利的像一把尖刀,像是能把你的内心看穿似的。
对上这眼神,岁安脑海中回荡的就是刚才陆骁打人的画面。
那满地的血,以及那奄奄一息的人,想到这,她身体为之一颤,眼神变得惧怕起来。
想辩解的话,也咽在了肚中,只能扯着个假笑。
她有预感,她要是敢和她妈透露一个字,面前这个老虎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瞧见她变了脸色,陆骁心里很满意,对着岁安做了个嘴型。
岁安反复琢磨以后,才恍然,这老虎说的是:真乖。
乖你个头,要不是他威胁人,她一定让他好看!
刘玲眼神检查了一圈,瞧见女儿没什么事,精神状态反倒比平日里好,她心放了一下来,扭头对着陆骁说:“这个点刚好吃饭,刚刚谢谢你救了岁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来家里吃顿饭吧。”
阮岁安怕陆骁怕的要死,可她妈偏偏还要留人吃饭。
一时之间,她脸上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
陆骁是没打算在阮家吃饭的,但是瞧着那小哭包满脸的写着,你快走你快走,他还偏就要留下来了。
“好啊,谢谢伯母。”
陆骁特有礼貌的露出了洁白的大白牙。
这小伙长得又俊,又有礼貌,刘玲好感度一下就上来了:“应该的,应该的,我还得多谢你救了我们岁安呢。”
屋里,阮家一大家子都坐齐了。
刘玲把给阮岁安的蒸蛋抬上的桌,给几个小的都分了些,最后才把剩下的递给岁安。
然后又把特地给岁安煮的白米饭抬上来,给几个孩子分了些,然后把剩下的递给了阮大能老两口。
阮大能和普秀花一辈子都吃惯了粗粮,早些年闹饥荒的时候,可是啃过树皮的人。
此时看着这么精细的粮食,哪舍得吃?
只说了句‘留给孩子吃’然后就低头啃杂面馒头了。
刘玲又把饭转手递给了陆骁。
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细粮多精贵啊,陆骁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委婉的拒绝了刘玲,眼神轻轻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小哭包。
难怪这丫头娇气,动不动就掉眼泪,原是被家里养的这么精细啊。
要是此时岁安能听到他的心里话,非得怼回去。
吃个蒸蛋白米饭就算精细了,她上辈子吃山珍海味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可惜的是,此时她只能微微颤颤的端着自己的碗,头压的很低,丝毫不敢和陆骁对视上。
真想不明白,这人变脸为什么可以如此之快?
上一秒还在威胁她,敢说出去,就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下一瞬间就能淡定的在这和她的家人谈笑风生。
两副面孔!
土匪!
阮岁安心里气得慌,明明是他威胁她,现在摇身一变,到变成她的恩人了。
听着她家人对他说的那些感谢的话,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岁安气的晚饭都少吃了些,把刘玲递给他加的鸡蛋羹和米饭吃完以后,悄悄便回了屋。
陆骁来阮家吃饭,本就是为了看小哭包多彩的表情,此时小家伙走了,他也吃饱了,站起来和阮大能告别。
回到家,陆晋孤零零地坐在堂屋上,也没点灯,陆骁进来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
“你坐着干嘛?”陆骁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
听到他哥的声音,陆晋悠悠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哥:“哥,你背着我去看美人,还把人姑娘送回了家,阮家的饭好吃吗?”
陆晋做好了饭,出门寻他哥,却没想到去到阮家门口,刚好碰见了他哥背着病美人下来的场景。
按照他哥躲女人如同避蛇蝎的性质,女人一般是近不了他身的,为什么他会愿意背一个病秧子?
“哥,你不会是对阮风那堂妹有意思吧?”
陆晋突然觉得自己真像了,他哥长得好,一把子力气,是干农活的好手。
这两年在县上找了份稳定工作,村里想嫁给他哥的女孩,可从这村排到另外那村了。
他哥一直不谈婚论嫁,他还以为他哥不喜欢女人呢,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喜欢这种病秧子。
瞧着陆晋那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陆骁莫名的就觉得手痒:“陆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一天盯着你哥我是吧?”
每当他哥露出这副表情,陆晋就知道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喜欢就喜欢呗,就像我喜欢隔壁村的阿梅一样,只是……”
——你们这身板也不匹配,这话还没说出来,陆骁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陆晋被打的嗷嗷叫,一边跑一边嚷嚷:“哥,你玩不起啊?聊天就聊天,别动手动脚,幸亏我是你亲兄弟,不然……啊……你鞋子呼我脸上了!”
“陆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口无遮拦的毛病再不改,你以后别认我这个哥!”
喜欢是只能悄悄藏在心底的,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坏了人姑娘名声怎么办?
陆骁等气消了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
第15章:后续
他喜欢阮家那小哭包?
想到刚刚搂着她腰时的那触感,柔软,纤细。
那腰身只有他的巴掌大,那么细,恐怕一用力就会断了吧?
喜不喜欢现在他心里也没答案,但是晚上的梦,却让他深刻的意识到,那姑娘不仅是小哭包,还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
夜色浓浓,陆骁一身风霜从外回来,发现自己鸟不拉屎的屋子里竟然住进了阮岁安。
小姑娘侧着身子躺在他的床上,唇红齿白,娇媚勾人。
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身在这一刻展露无余。
白皙的长腿下,是那肥嘟嘟的小脚,脚尖泛着些粉,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只觉得那小脚都诱人极了,咬上一口,也不知是何滋味。
在这种极具考验人性的环境下,小姑娘还偏偏不怕死,对着他笑的可甜可甜了,一声声唤着:“骁哥~”
小姑娘软绵绵的嗓音,配上那暴露的衣着,就像正等待你滋润的娇人。
这样还不够,那丫头还勾人的紧:“骁哥,我给你跳支舞吧。”
说着,竟开始起来翩翩起舞,白皙的小脚接触在地板上,让人只想把这嫩豆腐藏在怀里,然后细细把玩。
小丫头心眼坏的很,到最后竟故意崴了脚,直径扑来了他怀里。
小手放在他的胸前,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看着他:“骁哥,你以后会顿顿让我吃白米饭吗?”
“让!”
不仅吃白米饭,还得让她顿顿吃上肉。
小丫头不依不饶的绕着他的头发:“骁哥~那你以后还吓唬我吗?”
“不。”
疼着宠着还来不及。
小丫头又撅了撅嘴,距离近的已经接触到他下巴了:“那把你所有的钱都给我买罐头吃吧,骁哥~”
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声声骁哥中,早就淡然无存了。
“好。”
刚把钱拿给这小丫头,哪成想小姑娘拿到钱就不认账,一溜烟就要跑。
陆骁从出来混社会到现在,还从未被人如此耍过。
一时间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了要跑出屋的小家伙,不顾她的哭闹,狠狠的就把人按到了床上。
梦中的阮岁安,可谓是对自己的无赖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被陆骁逼着喊了一遍遍‘骁哥’,嗓子喊哑了不说,到最后,那白嫩的小脚上都看不出原来的白皙精致,全是咬痕一片了。
陆骁从梦中醒来时,村里的鸡才刚刚打鸣,外头还黑的很。
脑海中还回味着刚才梦中的滋味。
小丫头娇滴滴的,快一点要哭,慢一点也不行。
整个人就是一个勾人的妖精,怎么样都不行。
他自认为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
村里对他投怀送抱的姑娘不少,甚至那些城里来的女知青都在对他抛媚眼。
可是碰到那些人的时候,他内心毫无波澜,为什么偏偏就栽在阮岁安这里了呢?
她怕不是个狐狸精吧。
一个弱不禁风的身子,以及那怯生生的表情,就勾得他魂不守魄,才见人几次啊?人就已经入梦来了。
铁定是狐狸精没错了。
想到梦中的那些场景,陆骁心中不免有些浮躁,从床上爬起来,往磅礴的下身扫了一眼。
想起的都是那小狐狸精被欺负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也不知现实中是不是真那么娇气,那么爱哭。
次日,岁安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外头的阳光已经从窗户边透了进来,耀眼的阳光照的满堂都是金黄色。
岁安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床头有刘玲准备的水。
她伸手过去,把水杯抬了起来。
手依旧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好在没把水杯里的水给撒了。
润了润嗓子之后,岁安按了按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了一整晚的胸口,轻轻靠在了床头上。
她又做梦了,而且这次做的梦非常完整,如同一本书一般,再给她娓娓道来。
梦境里的阮佳佳被刘玲带回了城,过上了她以前都过不了的好日子。
可是阮佳佳的真实生活,并不像外人羡慕的那样。
她来到了二伯家,确实也过上了公主般的生活,享受着以前阮岁安才有的待遇。
可是因为她是从农村来的,肤色晒得黑,又有很多东西不懂,就天天被那些同学嘲笑、排挤,还各种欺负她,打压她。
在学校里如此,回到家还要面对刘玲以泪洗面的思念死掉的阮岁安。
长久的压抑之下,她内心逐渐开始扭曲了。
明面上她阳光开朗,尊老爱幼。
实际上她心里阴暗极了,一直记恨着刘玲,为什么把她带到城里来,却不能把她当做亲生女儿。
她不要做阮岁安的替身!
有一次,阮国超去隔壁省出差,阮京州也因为工作原因不在首都,家里只剩下了她和刘玲。
那段时间刘玲有些重感冒,整日只躺在家里养着。
阮佳佳为了能在刘玲面前刷好感,去找了她学医的朋友,把刘玲的药给换了。
她的初心只是想给刘玲多病几天,然后她在刘玲面前尽尽孝,好让刘玲记得她的好,别老是想念早死的阮岁安。
可是拿药的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等她把从同学那里换回来的药,给刘玲吃了以后,她那个同学才说药拿错了,错拿成了有强力刺激的禁药。
可是那时药已经被她喂给了刘玲,刘玲当晚天就开始精神不济了,本来只是重感冒的她,竟然开始陷入了昏迷,嘴中还说着胡话。
这下可把阮佳佳吓坏了,禁药是她亲自喂刘玲吃下去的,她根本不敢去叫医生。
本以为熬过了药效就好了,却没想到那药的猛烈,超乎了她的想象。
不过是小小的两颗,折磨了刘玲一天之后,人竟然没气儿了。
摸着没了气息的刘玲,阮佳佳这下是吓傻了,彻底坐不住了。
她是趁阮国超两父子不在家,才敢偷偷换刘玲的药。
要是等他们回来,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把她赶出家门的。
想到留在农村的那些姐妹,阮佳佳怕了。
第16章:家破人亡
这些年哪怕被忽视,可过的也是上等人的日子。
她不想回那样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天天早起干活的农村。
等她冷静下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就烧了别墅,造成了刘玲死亡的意外。
等阮国超和阮京州父子俩回到家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哭的断肠阮佳佳。
阮佳佳一边哭着,一边影后上身的演着,说:“要不是我去了图书馆,妈妈也不会发生意外。”
她哭的内疚极了,差点没把撕心裂肺几个字写在脸上。
阮佳佳是刘玲养长大的,两父子根本没有怀疑她会如此心狠手辣。
只是以为刘玲的死是一场意外。
阮国超和刘玲感情极好,看着爱人烧焦了的尸体,他一时接受不了,当场便吐血,中风倒了下去。
阮国超这一病,就没有再站起来过,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赫然就跟着刘玲去了。
短短两月内,父母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阮京州憔悴不已。
等办完父母的身后事,他开始调查家中失火的原因。
阮京州只是简单的想知道失火的原因,阮佳佳却误认为他是想查刘玲的死因。
她内心本就煎熬了,偏偏她那个学医的同学,这时还找上了门。
威胁她,要是不给他一笔钱,他就把阮佳佳换药害死刘玲的事告诉阮京州。
眼瞧着火要烧到自己身上,阮佳佳这下是彻底疯了。
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
倒不如把对她有威胁的人都除了,她才能高枕无忧。
于是,阮佳佳心一狠,把给刘玲吃的那禁药兑了水,端给了阮京州。
然后又以给钱的借口,把学医的那位同学约了出来,找了几个大汉把人给绑了,最后这位同学也命丧禁药之手。
阮家一家三口,接二连三的去世,偌大的财产继承人就只剩下了阮佳佳。
阮佳佳因为心里有愧,处理好一切事儿之后,就变卖了房产离开了首都。
她没回老家,而是去了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年纪轻轻的姑娘,学历不差,长相不差,手里还有一大笔钱,从此便开始了她快活日子的开端。
阮岁安整理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三个梦,这下她总算是搞清楚事情真像了。
她穿到了一本书中,成为了阮佳佳向上爬的踏板石。
想到梦中那些场景,以及刘玲最后的死因,岁安一时难受的呼吸都喘不上来。
刘玲这么好的妈妈,阮佳佳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虽说刘玲对她是有点忽视,可是把她从落后的农村带到大城市来,还把原本属于阮岁安的一切都让她享受,这是不争事实啊!
要是她不愿意,完全可以告诉刘玲,让刘玲把她送回乡下。
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她一边埋怨刘玲把她当成阮岁安的替身。
一边又舍不得阮家带给她的富裕生活,最后才酿制了这个悲剧。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阮家从来没有亏待过阮佳佳,可最后为什么她会下得去手。
害了刘玲还不够,就连年纪轻轻还未娶妻的阮京州都不放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不怕这些冤魂来索命吗?
在这一瞬间,阮岁安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刘玲这么好的妈妈不被白眼狼杀害,为了阮京州这个前途光明的哥哥不英年早逝。
为了阮家这个家庭不支离破碎!
刘玲这么好的妈妈,阮佳佳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虽说刘玲对她是有点忽视,可是把她从落后的农村带到大城市来,还把原本属于阮岁安的一切都让她享受,这是不争事实啊!
要是她不愿意,完全可以告诉刘玲,让刘玲把她送回乡下。
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她一边埋怨刘玲把她当成阮岁安的替身。
一边又舍不得阮家带给她的富裕生活,最后才酿制了这个悲剧。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阮家从来没有亏待过阮佳佳,可最后为什么她会下得去手。
害了刘玲还不够,就连年纪轻轻还未娶妻的阮京州都不放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不怕这些冤魂来索命吗?
在这一瞬间,阮岁安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刘玲这么好的妈妈不被白眼狼杀害!
为了阮京州这个前途光明的哥哥不白白冤死!
为了阮家这个和睦幸福的家庭不支离破碎!
刘玲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她捧在手里如珠如宝女儿,坐在床上无声的痛哭。
刘玲赶忙跑过去:“岁岁,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妈妈在这呢!”
刘玲把岁安揽在怀里,让孩子靠在她的肩上,伸手轻轻拍着阮岁安的后背哄着:“不怕不怕,妈妈在这儿。”
刘玲真的很温柔,哪怕是生了个病儿,她也没有抱怨,只是多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着。
明明岁安已经是一个15岁的大孩子了,可在她的眼里,却永远把她当成了三岁小孩。
被刘玲揽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岁安再也忍不住,双手搂着刘玲,直接哭成了个泪人。
她皮肤娇嫩,脸上的这一块更甚。
不过哭了那么会儿,眼眶便肿的跟核桃似的,眼尾和鼻尖都红成了一片,娇的可心疼死刘玲了。
“娘的心肝宝贝哟,这到底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啊?跟妈说?”
阮岁安没说话,还是摇了摇头,且不说她死后又活过来这种神奇的事情。
光是梦中的那些场景,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出来刘玲怕会以为她脑子坏掉了吧?
好在她哭一会儿就不哭了,边上干着急的刘玲心也安定了点。
只是她这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是不适合再出门了。
午饭是刘玲端进来给她吃的,吃了饭又休息了会儿,岁安高肿的眼皮总算是消了些,只剩下眼尾还红着,看着楚楚可怜的很。
一整天待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看着女儿睡醒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刘玲提议:“出去院里走走吧,今天阳光好,出去晒晒太阳,散散身上的霉气。”
“好~”
第20章:真的有用
望着还留在半坡上半点没动的小哭包,陆骁只觉得满是无奈。
又不想让他拉,现在又喊她做什么?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遇到这种事,肯定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但是这一次……陆骁沉默了。
在原地默了两秒吼,他啧了一声,认命的又走了下去。
随着他的越走越近,阮岁安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枯萎的树木被人浇灌的泉水一般,全身的血脉开始慢慢的活跃起来了。
那种让她身体舒服的感觉遍布了全身。
难道让自己身体好转的秘诀就是他?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只有一步之遥的陆骁,阮岁安整个眼里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刚才叫人的是她,现在他下来了,愣住的也是她。
陆骁有些无奈,盯着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的阮岁安:“还走不走?”
听到他的声音,岁安立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点点头,慢吞吞吐出一个词:“走。”
陆骁宰相肚里能撑船,一个大男人也没和她计较,从地上捡起了他刚才丢到的棍子,递到阮岁安面前。
“拿着。”
这次岁安心里虽然恐惧,但更多的是对陆骁能给她身体带来好转的情绪中,没丝毫犹豫就拉住了棍子。
和他在一起虽然能让岁安身体好转,但是骨子里的柔弱是改了的,只能慢吞吞的走。
阮岁安爷爷家在村子底,而阮二爷家却在村子的半山腰。
哪怕有陆骁拉着她走,岁安还是走的气喘吁吁的。
她上辈子一直活在公主府中,因为娘亲顾忌着她身体不好,走到哪都是铺着青石板路,那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土,路上还得担心踩到小石头。
前面的人走得又快,岁安想停下来休息一会,但是一想到她开口陆骁那冷漠的表情,还是咬着牙继续走着。
陆骁在前面走着,听着后面那丫头传来的喘息声,他的脸不由得就绷得更紧了。
这喘息声完全和梦境中对上了,这小哭包当真是软啊。
为了不让后面的小丫头看到他的异样,陆骁一直没回头。
刘玲久久等不到女儿上来,早已心急如焚了,生怕女儿那身子半路上出现问题。
刚忙好,看着还在抬菜的众人,她赶忙摘掉身上的围腰放到一边,想下去接女儿。
刚从阮大刚就出来,远远的就看见打着手电筒走上来的陆骁和女儿。
看着女儿娇弱的身子在夜风中颤抖,刘玲赶紧小跑下去:“岁安?”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岁安抬起头来,看到母亲跑下来的身影,她高兴的喊了一声:“妈妈~”
听到女儿娇娇软软的声音,刘玲一下子就放下了心,当她走下来一点才看清是陆骁拉着女儿走上来。
前两天就是陆骁救了女儿,今天又见陆骁拉着女儿上来,刘玲心里别提对他有都感激了。
“小陆啊,真是谢谢你。”
女儿的身子弱,走平路都得慢吞吞的,更别提从村脚走到半山腰了。
“我也只是顺路罢了,伯母别客气。”
看到人家母亲来,陆骁也识趣的走上去帮忙了。
随着他越走越远,岁安瞬间就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慢慢的呼吸又困难了起来。
瞧着女儿的脸色一下子大变起来,刘玲赶紧走过去扶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又呼吸不过来了?”
阮岁安点点头,扯着笑脸安慰刘玲:“可能是一下子走太多路,头有些晕。”
其实是陆骁的突然走开,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一听这话,刘玲赶忙从包里翻出一瓶药,打开放了一颗在岁安手里:“吃颗药缓缓。”
女儿从小养在病床上,很少走这么远的路,今天爬的坡又高,能走这么久,已经让刘玲足够惊喜了。
岁安乖乖的吃下药,随后就感觉呼吸稳了很多。
阮岁安爷爷还有个兄弟阮大刚,今日是他孙女阮玲结婚,嫁的是同村的知青。
今日的客人除了村里的邻居,还有几个是和阮玲丈夫关系好的知青。
现在已经恢复高考了,嫁给文化人,估计过两年就能跟着知青回城,所以这场婚礼办的还是算农村中豪华的。
阮岁安见不得风,刘玲便带着她躲到了屋子里。
事先她已经让五丫去占好位置了,带着她女儿走进来的时候,刘翠萍和刘翠芳已经带着几个丫头坐在桌子前了。
岁安的一个镯子,彻彻底底把五丫收买了。
当她看到漂亮堂姐的身影,五丫立马激动的朝着岁安摇手,一边摇着一边喊着:“二伯母,岁安姐姐,在这边!”
母女俩的穿着打扮,本就与村里的人格格不入,又有五丫的这一声吆喝,顿时不少人都朝着母女二人看去。
这次岁安倒是镇定了许多,不像刚来村里的那一次,瓷白的小脸上带着笑,大大方方的任由周围的人打量。
“这是阮国超媳妇和女儿啊?长得可真俊俏啊。”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从小在首都长大的,跟村里天天起早干活的姑娘不一样,可不就俊俏吗?”
“啧,父母都有本事,孩子还这么弱,唉……”
不过从门口走到桌子前的时间,村里的那些妇女就已经把母女俩从头论足了。
刘玲但是不计较这种,反正年年回来,年年都会听到这些话。
她在意的只有岁安,女儿会不会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
她扭头瞧了一眼,见女儿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她并也不再提。
现在虽然说条件比70年好了很多,但是在他们这样落后的农村,吃时依旧是家家户户紧张的东西。
碰到有人结婚请客,大家必定是要敞开肚皮吃的。
好在岁安坐的这一桌都是自家人,没发生什么抢菜事件。
但在隔壁桌,菜一台上桌,立马就被人哄抢了。
岁安这辈子真是没见过那样的场面,一盘菜七八个人抢,没过几秒的时间,一碗菜就已经只剩汤了。
这场面,震惊的她吃饭都有些害怕。
这时候的婚礼办得很朴实,请亲戚朋友吃一顿饭,见一见新人,这婚礼变算成了。
第21章:手镯
岁安对这种民族风俗不怎么感兴趣,看了一会儿以后,她一心只想偷窥陆骁在哪儿。
毕竟那种让人身体好转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
今日人有些多,天色又暗,岁安有点看不清人。
她身子娇弱,又怕被人冲撞了,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能在屋子周围转转。
她对陆骁有种特殊的感应,即便看不到人,只要到达距离足够近的地方,她的身体就会慢慢活跃起来。
岁安转了一圈,都没有再找到陆骁,一时间她有些气恼,便想转身去找刘玲。
可就在这时,黑暗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阮岁安。”
一听到熟悉的嗓音,岁安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急忙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陆骁完全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仔细一看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
果然,他一靠近,岁安身体就开始活跃了起来。
岁安下意识朝他靠近了两步,果然身体上的沉重感又减轻了一点。
“你……喊我干嘛?”岁安声音有些柔,有些怯怕。
虽然想蹭他身上的能量,但是她脑海中永远忘不了那天在小巷子中,他浑身是血,回过头阴狠盯着她的样子。
岁安这怯生生的语气,听在陆骁的耳中就像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又没有拿她怎么样,他为何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陆骁皱着眉轻轻啧了一声,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岁安只想靠近他,让自己的身体舒服些,可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我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岁安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绝情,于是又呐呐的解释了一句。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妈不让我要其他人给的东西。”
这真的是最好的一个借口,可是陆骁听了却笑了。
“阮岁安,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妈还管着你呢?”
陆骁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她走来。
他这人有个原则,山不来就他,他就走过去找山。
两人说话说的好好的,陆骁突然朝她走来,岁安吓了一跳,匆忙往后退了两步。
她这一动作,成功惹的陆骁眸子冷了几分。
刚才还带着些笑意的眸子,现在笑全无,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你很怕我?”
岁安心里已经在打颤了,可是面上却僵硬的摇头:“没……没有。”
她声音本就有些柔,又这样结结巴巴的,不是害怕是什么?
突然一瞬间,陆骁算是明白她为何怕他了。
也是,一个城里来的娇小姐,怕他也正常。
陆骁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用纸包着的东西递给阮岁安。
“不是说丢了个镯子吗?我从村角捡了一个,呐。”
说着,陆骁就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她怀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不是……”
阮岁安哪里丢过镯子,说的一切都是骗他的借口罢了,看着他扔在她怀里的东西,岁安下意识想去追。
可是陆骁从小在村里野惯了,哪怕在黑暗中他也能上蹿下跳,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岁安的眼前了。
岁安便是是有心想去追,她这身体条件也不允许。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前,然后握着陆骁给东西不知所措。
刘玲找出来的时候,就在女儿手里握着个东西,娇艳的小脸上写着一丝犹豫,也不知在愁着什么。
“岁安。”刘玲喊了一声,把出了神的阮岁安成功喊了回来。
“怎么一个人站在风口?身体不能吹风不知道吗?”
看着女儿这呆愣愣的样子,刘玲有急忙走过来,给她拢了拢她身上的外衣。
“屋里头都收拾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岁安点点头,悄悄把手里的东XZ了下来,等以后找时间再还给陆骁。
说来也奇怪,自从握住了手中的镯子,就像是陆骁在身边似的,从二大爷家一路下来,岁安身子都轻飘飘的,没有难受的感觉了。
洗漱过后,岁安看着这镯子眼里写满了疑惑。
难道是这镯子沾了他的气息,对她的身体也有帮助?
岁安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堪忧为何就挂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但是既然这个镯子有用,那她就不用去找陆骁那个大魔王啦。
刘玲洗漱好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儿瓷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女儿长得好看,笑起来自然也堪比娇花。
可是女儿自小就病怏怏的,哪怕露出笑也只是苍白的假笑,笑不达眼底。
从未像今日这样,脸颊红晕,眼底都充满了笑。
“什么事让岁岁这么高兴呀?”看见女儿开心,刘玲也跟着开心起来。
看见刘玲进来,岁安赶紧把手中的镯子藏到枕头底下,然后对着她甜甜的露出个笑。
“我就是感觉今日身体好了很多,正开心着呢。”
“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刘玲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重复问了一遍。
看着刘玲眼里升起的希望,岁安缓缓点点头,拍了拍空着的床:“嗯嗯,今日走了那么久的路,都不觉得累了。”
刘玲仔细想了一下今天下午女儿的表现,好像确实没有像以前那般柔弱了。
“那真是太好了,刚好我明天要去镇上拿你的东西,给你爸写封信,让他也高兴高兴。”
为了女儿这身子,夫妻俩可谓是操碎了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刘玲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丈夫。
看着刘玲脸上的笑,岁安也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个笑。
她本来已经是接受了自己身体不好,准备等死之人了。
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她想活着!
或许是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这一晚上的岁安竟然梦到了她的公主娘亲。
她看到了在她走后,娘亲和爹爹哭了好久。
最后不得不接受了事实,打起精神过着以后的日子。
望着他们逐渐走出悲伤,睡梦中的岁安嘴角不知不觉带上了笑。
只要她们能过得好,她在这边也会过得很好的。
这一晚的岁安,好像在与过去告别,此后真真正正融入到了刘玲女儿的身份中。
第22章:阮佳佳流血了
第二天,刘玲要去镇上提行李,早晨醒来之后没叫醒岁安,穿戴整齐之后,招来了五丫。
“五丫,二伯母要去镇上买东西,你在家多注意着点你岁安姐姐,她要出去走动的话,你陪着她点,等二伯母回来给你大白兔奶糖吃。”
二伯母和岁安姐姐在家,一整个家伙食都提升了,五丫老喜欢这个姐姐了。
哪怕二伯母不出言提醒,她都会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阮岁安的。
此时一听二伯母的话,她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二伯母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姐姐照顾的好好的!”
刘玲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头,又从兜里给她掏出一块饼干,最后才拿上钱和票去找牛车。
今日是镇上街天,会有村子里的人赶着牛车去集市上买东西,只需要五分钱就可以坐。
现在在街上吃碗粉都只要5分钱,能靠走路走到镇上的,很少有人愿意坐牛车。
刘玲来到村口的时候,村口的大树下坐着些人,唯独拉牛车的六叔那里空无一人。
看见身着干净,气质良好的刘玲,六叔问了一句:“国超媳妇,要坐车吗?”
刘玲微笑着点头:“要!”
—
刘玲走后,岁安靠着陆骁给的手镯,睡得更加香甜了。
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
整个家里静悄悄的,大人们像是都出去干活了。
岁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床上爬起来。
胸闷的情况有所减少,手脚也不再那么软弱无力,渐渐有了些力气。
这种从起床开始就通体舒服的感觉,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有过,真是太令人着迷了。
她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镯子,拿在手中看起来。
一个纯银的手镯,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是简简单单的,非常纯粹。
上辈子她一直穿金戴银,像这种东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但是这手镯,她爱不释手。
仔细把玩了一番之后,最后把手镯戴在了手腕。
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本来打算还给陆骁的,但是既然这镯子戴着能让她身体舒服,那她就不还了。
毕竟原则这种东西,也是可以打破的嘛。
岁安心情大好的从床上起来,慢吞吞去衣柜里翻了一身嫩脸色连衣裙穿上,又梳了头,最后戴上刘玲给她买的蝴蝶结发卡以后,才抬着脚出了屋。
五丫年纪小,去田地里也不会干活,索性就让她留在家里打扫卫生和喂鸡。
听到岁安姐姐屋里传来动静,蹲在院里挖蚯蚓的五丫急忙站起来,小跑着过来。
“岁安姐姐,你醒了啊?”
岁安身子舒坦了,脸上笑容也更多了:“嗯,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五丫点点头,便像个小话唠似的说起来:“阿爷阿奶去生产队了,大伯和我爸去修路了。”
岁安知晓的点点头,在屋里躺久了,乍一看见外面的阳光,觉得异常的刺眼。
她在这个家里就是个小废物,回来这么多天了,几乎都是刘玲身后的小尾巴,没帮家里干过什么活,吃饭倒是最好的。
岁安也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今日她身体好了点,便想着为家里做些事。
“五丫,今日是谁做饭呀?”
按照这几天的记忆来看,这个家里是大伯母和三婶轮流做饭的。
“我妈。”五丫脆生生的答道。
“那我们去准备些菜,洗好等你妈回来做吧。”
大人都出去干工分了,岁安上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让她做饭是不可能的。
但是帮忙洗洗菜,打一下下手还是可以的。
五丫年纪还小,习惯听大人的意见,见姐姐这样说,她点点头:“好啊,我听见我妈说今天要炒白菜,我们去洗白菜吧!”
等姐妹二人抱着白菜来到村里的水井旁,刚准备洗时,就看见五丫她妈李翠萍慌慌张张的走来。
一看到妈妈,五丫立即就丢下阮岁安,朝着李翠萍跑去:“妈,妈!”
还没叫两声,岁安就看到了三婶背上背着的阮佳佳。
此时阮佳佳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血迹斑斑,灵动的眼睛也闭了起来,像是快不行了似的。
岁安心里也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三婶,三丫这是怎么了?”
李翠萍语气里带着些着急,根本来不及搭理阮岁安,步子飞快的往村里的医生家走:“三丫在干活的时候摔倒在大石头上了,额头破了好大的洞……”
李翠萍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
看见自己的亲姐姐流了那么多血,五丫顿时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追着李翠萍跑着。
留阮岁安自己站在水井边,看着刚刚拿来的白菜,又看看他们走远的背影。
等岁安抱着白菜回家的时候,李翠萍已经带着阮佳佳上过药,此时正眼泪提提的守在床前,看着昏迷中的阮佳佳。
岁安走近瞧了一眼,阮佳佳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活力,因为失血过多,小脸惨白的可怕。
胸脯间也没有呼吸的起伏,像是人已经没了似的。
看见她这毫无生机的一幕,岁安心脏莫名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似的。
梦境中的她很坏,可她现在到底还是个孩子。
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三婶,阮岁安心里倒是希望阮佳佳赶紧醒过来。
此时已经是下工点了,这时村里没有娱乐八卦,哪家有点风吹草动的事,立马就会传便去村。
阮佳佳磕在大石头上把头磕破了的事,不一会儿的时间就传到了阮家人的耳朵里。
等阮大能和普秀花匆匆赶回家里时,看见的就是如同死了一般的阮佳佳。
“啊!三丫!”
普秀花惊叫了一声,极难跑过来探了探阮佳佳的鼻息。
见孙女还有气息,普秀花急忙粗鲁的推了一把哭泣中李翠萍:“赶紧,赶紧送去医院啊!”
李翠萍哭着,眼里有些柔弱:“妈,我已经给村里的医生看过了……”
“那医生怎么说?人还能救回来吗?”
李翠萍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重复着医生说的话:“村医说看情况,要是今晚能醒了,人就没问题,要是一直发烧,估计等醒来人就傻了。”
第23章:换了芯子
一听这话,普秀花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立马开始求神拜祖宗。
“老天爷,我们三丫这么懂事能干,你可一定不能把她收走呀!”
“姐姐,姐姐你快醒来,哇……”
一时间就乱成一片,作为一家之主的阮大能,看着这一切也有些无力,愁皱着眉头说了句:“要不还是送去镇上看看吧。”
看着孩子苍白的脸,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天。
普秀花却觉得不太现实:“现在牛车已经被赶走了,背着三丫颠簸在路上她也难受,不如听村医的话,熬过今晚看看。”
老两口说着,当妈的李翠萍却没出声,顿时老两口也不知道该作何安慰,只能沉默着出去做饭。
或许因为阮佳佳伤着脑袋,今日午饭气氛非常沉重,刘玲不在身边,岁安吃着饭都有些不安。
午饭过,阮佳佳他爸阮国立坐不住了,皱着眉头找到老娘:“妈,我觉得三丫这么躺着也不行,你拿点钱给我,我背她去镇上看看。”
虽说他们家丫头骗子多,但是三丫还挺会干活的,二哥那么娇气的短命闺女都养活了。
没道理他这么健康能干活的女儿会死了。
普秀花倒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人,现在她们没分家,家里的财政大权在她手中,她赶忙去箱子里拿出10块钱,塞给三儿子。
“老三,你背着三丫的时候走慢了,别颠着她,还要每隔几分钟看一看她的气息……”
这些阮国立都知道,敷衍着点着头,拿到钱以后急忙冲回屋子,把床上瘦弱的小女儿背起来。
李翠萍不放心,撇下哭闹的五丫,也跟着丈夫跑了出去。
被撇下的五丫又哭成了一团,岁安心软,最见不得孩子哭了,看见这一幕连忙走过来,轻轻拍着五丫的背。
“岁安姐姐,你说我姐姐会不会死了呀?”
五丫哭唧唧的说出这句话,一旁的四丫立马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头:“呸,乌鸦嘴,什么死不死的,姐姐会好好的。”
被亲姐教训了,五丫也不敢吱声了,只趴在岁安香香的怀抱里,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或许是阮国立走路太急,晃动之间背在他后背上的阮佳佳渐渐的皱起了眉头。
阮佳佳只感觉此时身处在一片浮萍上,摇摇晃晃,但身体却被拖得稳稳的,很有安全感。
她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这个疼痛刺激着她的脑神经,悠悠睁开眼来。
一阵模糊过后,闯入眼帘的是绿色的大山,以及阮国立爸的后脑勺。
意识到自己被人背着以后,阮佳佳立马挣扎起来,她还有那么多遗产,不会是被拐卖来大山了吧?
阮国立着急的背着人走着,当背上传来动静时,他也一下就感觉到了。
立马停下了脚步,李翠萍有些不明所以,指责的看着他:“停下来干什么?救三丫要紧啊!”
阮国立被媳妇呵斥了一句,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甩脸色,而是把身后的人放了下来。
“我感觉三丫动了。”
一听这话,李翠萍眼眶里立马浮现出惊喜,急忙朝他背后看去。
对上的就是阮佳佳那双带满戒备的眼。
明明还是她的女儿,还是同一张脸。
但是在对视上这双眼睛的时候,李翠萍却产生了一种这不是自己女儿该有的眼神的错觉。
但此时也没多想,只是关心的问:“三丫,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再看清李翠萍那张黑哟,布满皱纹的脸时,阮佳佳彻底愣住了,这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这时候阮国立也把她放下来了,阮佳佳又抬头看了看这个男人,是她亲爸!
这两人是她在乡下的亲生父母!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一个患癌,一个摔断了腿吗?怎么会还安然无恙的站在她眼前?
阮佳佳完全愣住了,她明明应该在s市潇洒的度假,怎么一觉醒来就回到大山里了?
而阮国立夫妻俩看着他这样子,对视了一眼,最后李翠萍哭着开口:“不会真如村医所说的,傻了吧?”
阮国立不想接受这个结果,但是看着女儿这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他也有些痛心疾首:“估计……是吧。”
李翠萍:“那还要带去镇上看吗?”
阮国立看了看还愣着的阮佳佳,又捏了捏手里的钱,最后一咬牙:“去!看看医生能不能治傻病!”
说完,李翠萍又快速把阮佳佳丢到了阮国立的背上,加快脚步赶去镇上。
夫妻俩赶去镇上的这一路上,阮佳佳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
看着如今又黑又瘦的手,阮佳佳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会不会是回到过去了吧?传说中的重生?
看着如今还在中年的父母,她脑海里记不得自己年少时是否有过这么一遭?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能重来一次,她也还会如上辈子一样,被二伯母领进城,去过富足的生活,远离这农村的苦。
想到上辈子被自己害得家破人亡的二伯家,阮佳佳小眉头皱了起来。
这辈子,只要二伯母不再像上辈子那样偏心,她也不会再做极端的事儿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接受事实,等着二伯母来领她吧。
阮佳佳心中想通了一切,就捂着刺痛的脑袋趴在了她爸的肩膀上。
夫妻俩加快脚步一路来到镇上,刚好碰到了买好东西准备回去的刘玲。
看到三弟和三弟妹,刘玲心里有些吃惊:“三弟弟妹,你们怎么来了?”
李翠萍着急忙慌的解释了一句:“三丫今天在干活的时候脑袋磕到石头上了,这不带她来镇上看看。”
“嘶”刘玲震惊的吸了一口气,急忙去看阮国立背上的丫头:“那赶紧送医院啊!”
当听到刘玲那熟悉的声音时,本来还在闭目养神的阮佳佳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看见刘玲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时,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妈。”
一听到这声,李翠萍在旁边急忙应道:“哎,妈在这呢。”
一边说着,李翠萍别用手去探她的额头。
“二嫂,我们着急送三丫去医院,你让六叔等我们会。”
说着阮国立就背着阮佳佳疯狂的往医院跑了。
第24章:怎么会这样?
看着他们匆匆忙忙走远的背影,刘玲心中也有些急。
虽然不是她肚子里掉下的肉,但是她的岁安身体不好,每每看见受伤的孩子,她就会很动容。
把买好的东西一股脑丢在牛车上,刘玲对着六叔说:“六叔,我家三弟和弟媳妇在医院,你等我们会。”
说着,刘玲也匆匆往医院跑。
这孩子受伤是大事,她家宝贝经常住院,花费大她也知道。
三弟和弟媳都在地里刨食,她手头上有钱,自然不能秀手旁观。
被阮国立背在背上的阮佳佳,再看见刘玲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爸背着她跑远了一大截后,她回过头看去。
瞧着刘玲把买好的东西都放到牛车上,然后和六叔说了什么,最后又朝着他们跑来。
二伯母现在就回来了?
回来办阮岁安的葬礼?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身体好像没有这样一出吧?
阮佳佳一时间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了一句。
“爸,阮岁安死了吗?”
背着她跑的气喘吁吁的阮国立,乍一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背上的人甩出去。
李翠萍反应倒是快,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三丫,你乱说什么呢,小心你二伯母伯母揍你屁股!”
阮岁安回来那么几天,刘玲什么都舍不得让她干,护她护的跟眼珠子似的,要是让刘玲听见这话,非得狠狠的揍她闺女不可。
阮佳佳现在已经是成人的心芯子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被打了屁股,她立马就愤愤不平的嚷嚷了起来。
“妈!这么多人打我屁股干嘛?”她不要脸的吗?
说错了话竟然还敢提高声音和她嚷嚷,李翠萍暴脾气又来了,又拍了一巴掌在阮佳佳的屁股上。
“说错话就该打!要是让你二伯母听见这句话,你二伯盖的房子你也别想住!”
阮佳佳上辈子自从去城里以后就没受过这委屈,盯着李翠萍那张和刘玲天差地别的脸,她很想破口大骂。
但是最终还是想到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憋着气扭过头,气嘟嘟的不去看李翠萍。
不说就不说嘛,打她屁股干嘛?
反正阮岁安迟早都会死!她迟早会甩开这窝囊的父母,进城读书!
看见这不懂事的孩子,李翠萍心里是又急又气,伸出手,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越长大嘴越不把门,这话以后可不许说!”
阮佳佳本就磕到了脑袋,疼的厉害,李翠萍又戳了一下,一下子就低血糖上来,眼前浮现出一片黑暗。
摸着被李翠萍戳到的地方,心里恨恨的想着,等她以后去了城里,李翠萍捧她臭脚的时候,求她回来的时候,看她来不来!
哼!
一家三口跑到医院,医生正包扎着,刘玲跑来了,看着因失血过多而嘴唇苍白的阮佳佳,刘玲关心的问了一句。
“三丫怎么样?没伤到脑子吧?”
“没伤着脑子,就是失血过多,医生说多吃点营养的补补就好,就是这脑门容易留伤。”
李翠萍正回着刘玲的话,被医生裹好纱布的阮佳佳就望着刘玲可怜巴巴的开口了。
“妈,我疼。”
听到孩子出声,刘玲第一时间朝她看去。
就见阮佳佳整个脑袋被纱布裹着,乌溜溜的眸子里浮现出水光,小嘴微微撅着,看着还挺惹人怜爱的。
但是让刘玲心中不解的是,阮佳佳喊这声妈的时候,没有看着李翠萍,反倒是看着她。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异样的想法,阮三丫是对着她喊妈?
刘玲心中这股异样刚刚升起,李翠萍就嘴上抱怨着,身体却抱起了凳子上的阮三丫哄着。
“现在知道疼了吧,刚才在地里的时候像没长眼似的跑,该你的!”
李翠萍早上去干公分,吃了午饭以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跟着阮国立来镇上了。
此时身上又脏,身上又夹杂着汗味,阮佳佳上一辈子都十多年没闻过这味道了,蓦然被李翠萍抱在怀中,差点没吐出来。
“妈,放我下来!”
阮佳佳双手双脚的挣扎着,生怕再待在李翠萍怀里,会把自己闷死。
也是她草率了,刘玲现在还不是她妈呢。
瞧见这丫头又不懂事的闹,李翠萍孩子多,也不惯着她,立马把她放在了地上。
“说疼的也是你,不给抱的也是你,疼死你算了。”
虽然嘴上骂着,但是李翠萍却又轻柔的用棉签给她擦着脸,整个人就是一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但她的这一切温暖,阮佳佳都看不上,只觉得她亲妈唠叨不可理喻。
越发加重了要跟着刘玲回城的心。
阮国立和李翠萍手头上没什么钱,拒绝了医生说的住院,背着阮佳佳来到了供销社门口。
六叔已经在这等了许久了,看见他们一家子到来,赶着牛又慢悠悠回了村。
被牛车颠簸了一路之后,阮佳佳越发怀念上辈子的小轿车了。
她二伯家条件好,未来的几年她二伯还会升官,她记得,二伯家可是在80年代末就已经住上大别墅,开上小轿车了呢。
阮佳佳始终相信上天待她不薄,让她重生回来,肯定是要继续进城享受的。
顿时就更加嫌弃现在坐着的牛车了,看着旁边坐着,身上时不时传来香味的刘玲,阮佳佳存着和她套近乎的心,把小脑袋靠了过去。
“二伯母,我脑子晕的厉害,可以靠在你身上吗?”
一听这话,李翠萍立马就伸手,即将靠在刘玲身上的阮佳佳扯了过来,禁锢在自己怀里。
“你二伯母自己坐都坐不稳,哪能抱你?妈抱你!”
阮佳佳才不想待在李翠萍这味道酸爽的怀里呢,挣扎着要刘玲抱:“我不,我就要二伯母抱我!”
阮佳佳现在不过十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子矮小的跟七八岁似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刘玲自从闺女病了以后,她对孩子都格外宽容。
“弟妹,既然三丫要我抱,那就我抱着她抱,坐着牛车也不费力。”
第25章:难道阮岁安也重生了
二嫂都这样说了,李翠萍也只好瞪了一眼不懂事的阮佳佳一眼:“去吧,等会跟二伯母说谢谢啊!”
阮佳佳瘦弱的小脸上立马露出一个笑,亲昵的去靠刘玲的腿,还心机的伸手搂住了刘玲的腰:“谢谢二伯母。”
对于她的这个动作,刘玲心里下意识想拒绝,因为怕她家岁安吃醋。
但是看着如此喜欢她的三丫,最终还是笑了笑,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家人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大家伙都陆陆续续的收工。
阮三丫今天早上磕坏了脑袋的事儿,都传遍了。
此时看着坐在牛车上的阮家人,不少好心的村民都走上前来问。
“翠萍啊,听说你家三丫摔着脑袋,没磕坏吧?”
李翠萍在村里已经是老油条了,摸着阮佳佳瘦弱的背答到:“脑子没坏,就是留下了疤,医生说多养着就好。”
“哎,这孩子也真是倒霉,那块石头都在那多少年了,从未有人磕上去过,你家三丫倒是头一人了,赶紧带回家多煮几个鸡蛋给她吃吃。”
面对这些好心人的慰问,李翠萍一一应着,扑在刘玲怀里的阮佳佳就有些不乐意了。
她上辈子离村的时候年纪小,很多村里人都不认识了,此时听着他们这关心中又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话,她心里烦透了。
“妈,我头疼,我要回家休息!”阮佳佳推了李翠萍一把,示意她别和村里人寒酸了。
一听到女儿说头疼,李翠萍也没了聊下去的心:“我先带她回家,咱们以后再说。”
因为从首都寄来的行李特别多,刘玲一人也拿不下,六叔索性把她们拉到了阮家。
看着被刘玲一堆一堆搬进家里的东西,阮佳佳天真的问:“二伯母,这些都是什么呀?”
刘玲脾气也好,往牛车上搬着东西放到地上,一边回答着她:“这些是你岁安姐姐的衣服和用品,等会二伯母整理出来以后,给你们姐妹三个每人送一些。”
现在的农村还属于贫穷落后的阶段,虽然比70年代好了点,但是孩子们依旧只能捡着大人穿上的衣服穿,很少能有新衣服。
阮岁安大着三丫她们姐妹几个四五岁,以前的那些衣服都还新着,刘玲都让丈夫寄过来了。
刨去女儿本身要穿的,剩下的都是给这几个孩子的。
阮佳佳听了以后点点头,对那个素未谋,确实是可以影响着她生活的堂姐,充满了好奇。
“岁安姐姐在家里吗?”阮佳佳问。
刘玲从牛车上搬下最后一袋东西,听到这话,擦了擦头上的汗:“岁安姐姐身体不好,现在应该在房间里睡着呢,去找她玩吧。”
阮佳佳也确实想见这个堂姐了,便小跑着进了屋,直径往二伯家的屋子走去。
她上辈子没见过这个堂姐,但是瞧着照片是个极为娇艳好看的人儿,就是不知真人如何了。
农村的这种屋子隔音不好,阮岁安睡眠又极浅,在屋外有动静的时候,她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
或许是带着这个手镯的缘故,她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在有胸闷的情况,睡觉也没做梦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是不错。
给自己套了个外套以后,阮岁安下床,想出去迎接刘玲。
但是刚打开门,刚好就碰到了抬手要敲门的阮佳佳。
当里面的门打开时,阮佳佳下意识抬头看去。
面前的姑娘大约十四五岁,那面庞就如同是女娲娘娘亲手捏的一样,朱唇玉面,肤如凝脂,整个人精致娇艳不已。
愣愣的看了几眼之后,阮佳佳内心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阮岁安!
她上辈子看过她和刘玲的照片,这真人比照片上的人可好看太多了。
阮岁安因为梦境的事,对阮佳佳没有什么好感。
此时见她呆愣愣的一直站在自己屋前,岁安好看的眉头不由就皱了皱。
“堂妹有事吗?”
说话的声音也如同黄鹂一般清脆,动听中带着几分柔弱。
阮佳佳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明明上辈子也在城市里生活了那么久,可是在遇上阮岁安的这一刻,她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自卑的情绪。
阮岁安连叫了她几声,都不见阮佳佳有反应,最后还是刘玲搬东西进来,看见杵在门口的两姐妹喊了一声:“岁安,快来。”
刘玲声音一出,立马把愣神中的阮佳佳喊了回来,看着自己正正的堵在门,阮佳佳下意识退了一步,让阮岁安出来。
阮佳佳今日的样子有些反常,岁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以为是她摔了脑袋,反应迟钝了些。
看着欢欢喜喜和刘玲去看东西的阮岁安,阮佳佳手里的拳头越捏越紧。
在她的记忆中,上辈子阮岁安不是早就死了吗?
从首都回乡下的那段日子就死了,为什么这辈子她还没死?
五丫从外抓蚯蚓回来,看见她姐裹着纱布一眨不眨的盯着岁安姐姐,她小跑了过去,睁大眼睛关心的问。
“姐,你好点了吗?”
阮佳佳低下头来,看着五丫这张脏兮兮的,她皱了一下眉,和脑海中的人影对上。
“五丫。”
五丫清脆的应了一声,又重复问道:“姐姐你额头好点了吗?”
阮佳佳此时都顾不得额头的疼,只紧紧的抓住五丫瘦小的肩膀,眼神紧紧的盯着她。
“五丫,姐姐问你,阮岁安她们回来多久了?”
在她上辈子的记忆中,直到她去城里以前,阮岁安都没有来过上花村。
可是这辈子阮岁安竟然来了,而且看着只是身子骨柔弱,半点不像要死的样子。
这让阮佳佳有些干着急,要是阮岁安不死,刘玲怎么带她回城?
阮佳佳在家里从来都是沉默只知道干活的,很少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
五丫都被她姐猩红的眼神吓了一跳,有种想哭却又不敢哭的冲动。
“姐问你话呢!”阮佳佳又狠狠的摇了摇她。
五丫有点害怕她姐了,结结巴巴的说:“已经回来半个多月了……”
说完,五丫害怕的不想和姐姐待在一起,拿着蚯蚓跑去了鸡圈。
第26章:阮岁安必须死
听完五丫的话以后,阮佳佳一人愣在原地,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看了看一脸慈爱的刘玲,又看了看笑的如同娇花一般的阮岁安。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阮岁安怎么会没有死呢?怎么可能没有死呢?
这不应该啊!
明明上辈子阮岁安就没有在老家住过啊……
“这几天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现在好了,你哥把你的东西都寄过来了,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刘玲边笑着,边把阮岁安行李都拖进来,农村的屋子潮湿,又有些暗,女儿身体弱,性子又娇气。
睡到半夜经常蠕动着睡不着,刘玲都看在眼里。
以前在首都的时候她睡觉都是足足得垫三层被子,这半个月真是让这豌豆公主受委屈了。
岁安微笑着,看见刘玲把东西解开一样一样往屋里搬,她也想上去帮忙。
却被刘玲阻止了:“你还是在旁边站着吧,这一来一回的出些汗,又吹些风,明日就该病了。”
女儿身体好不容易好转一些,刘玲还想让她再养养。
望着这母女俩母慈子孝的这一面,阮佳佳指甲盖已经陷入到了肉里。
上辈子刘玲虽然把她接回了城里,供她吃穿,可是却从来没有露过这样的笑脸给她。
整日都阴着脸,要不是刘玲平时对她无微不至,阮佳佳都差点以为刘玲是不喜欢自己了。
本以为是个面瘫的人,居然会露出这样温暖的笑容。
想想上辈子,又开口现在的刘玲对阮岁安的样子,阮佳佳越想心里越气。
看着阮岁安的目光越发不善了。
既然上辈子死了的人,这辈子她也不会让她活着!
阮岁安被刘玲拉着放在一旁,刚想找个地方坐,一转眼就看到了阮佳佳阴森的视线,把她吓得心里一打颤。
看着阮岁安这娇弱的如同一片纸似的身体,阮佳佳赶忙收回的视线,按着继续朝她家屋里走去。
直到阮佳佳瘦小的身子进了屋子,岁安才抬手拍了拍胸口。
这阮佳佳是怎么了?怎么感觉看她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呢?
岁安心里有点想不通,但是刚才阮佳佳的眼神可给她提了一个醒,以后得提防着点这个堂妹。
想在梦中阮佳佳做的那些阴毒手段,她都一阵心惊肉跳。
刘玲收拾好了衣服,又重新给床铺上了几个被子,来喊女儿的时候,就见女儿呆呆地坐在院子里,脸上还有些没消去的颤抖。
刘玲对这个女儿看得重,轻轻一点动静,她都会往大了想,急忙走过去,满脸着急:“岁安,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好了?”
进了屋子的阮佳佳一直站在窗户前盯着外面,看着刘玲如此紧张的模样,她眸色又冷脸两分。
随后把视线放在了阮岁安的身上。
面对母亲的关系,岁安摇摇头,把刚才阮佳佳那冷毒的眼神甩出脑海:“妈,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一听女儿困了,刘玲赶紧走过去扶着她:“正好妈把你把床铺好了,去躺一会儿,等会起来吃饭。”
母女俩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直到她们的门关上以后,阮佳佳才狠狠拍了一墙。
阮岁安必须死!
她稚嫩的眼神里散发出阴毒,仔细回想着能无声无息解决掉阮岁安的方法。
晚饭过分,岁安难得精神好。
拉着不想和阮佳佳待在一起的五丫在阮家养鸡的地方溜食。
阮家的屋子在村子的最下面,房子下面就是村民的田,傍晚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去,远远看去风景好的不得了。
阮家屋子的左边有一块空地,那里建着几间鸡舍,还中了两颗杏树,岁安站在这眺望远方,惬意的不得了。
五丫同样也很享受半晚间吹过来的风,一阵风吹来伴随着的不仅只有凉快,还有阮岁安身上的体香。
“岁安姐姐,我用的是你给我的香皂,可是我的身上为什么没有你的身上香?”
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后,五丫睁着天真的眸子问道。
“我身上香?”
阮岁安轻轻一怔,低头闻了闻,而并没有闻到什么。
五丫重重的点点头:“对,你身上可香了,我可喜欢和你在一起了!”
和香香的姐姐在一起,人都会变得香香的。
看着五丫这向往香味的表情,岁安捂唇笑了一下,伸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要是想身上香香的,那就别去泥潭里打滚,晚上按时洗澡,只要坚持用香皂,总有一天你也会姐姐一样香香的。”
“真的吗?”
“真的!”
陆骁拿着鱼笼从下面的田里走来,因为四周的小树木挡住了他的身影,站在空地上的两人并没有看见他。
但是他走在下面,却可以听见上面两个人的谈话声。
听着小哭包那软绵绵的声音,他不自觉就停下了脚步。
明明只是见过几面的人,可是却总有一种想把她占为己有的想法呢。
此时周围没什么人,陆骁也没有再继续走,只是躲在了树下,静静的听着上头的声音。
阮岁安和五丫说了会儿之后,五丫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洗澡了,她想变得和岁安姐姐一样香香的。
“岁安姐姐,我们回去吧,我想让我妈给我洗澡了!”
岁安难得出来吹风,而且天还没完全黑,她还想再看看这大好河上,说不定明天就没得看了。
“姐姐在看一会儿,你先回去洗澡吧,等会我自己回去。”
这片空地到他们家,也不过十多步的距离,一个拐角就到了。
五丫年纪小也没想那么多,她只想着自己马上就能变得香喷喷的,于是一溜烟就跑回了家。
五丫走了以后岁安脸上的笑容慢慢放了下来,惆怅的看着远方,时不时叹一口气。
陆骁就躲在下面的树下,能清楚的听到她的每一声叹息。
她每叹息一声,陆骁眉头都会皱一下。
一个城里来的娇小姐,又不用干活,又不用赚钱,能有什么烦恼呢?
陆骁想不通,但是听着她的这叹息,就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
莫名的,陆骁就像上去安慰她一下。
第27章:看见他就躲?
当他提着鱼笼走上来时,恰巧看见了已经走到阮岁安身后,只有几步之遥的阮佳佳。
瞧着那裹着纱布的孩子,一步步朝着小哭包走去,陆骁走着的步子又停了下来。
以为姐妹俩有什么话要说,他便静静的看着。
可当看着阮佳佳越走越近,看到她那抬起的手即将要往阮岁安身上推去时,陆骁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急忙重重的咳了一声。
陆骁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咳嗽,让阮佳佳心狂跳不止,一下子就有了做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
连忙抬头往旁边看,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夜色中的陆骁。
自己要做违法的事,竟然还被人撞见了,阮佳佳一下子心就慌了起来。
阮岁安本来还在看着远方的山出神,听到陆骁这动静,也一下子回过了头。
然后就看到了紧紧站在她身后的阮佳佳。
面前是堂姐质疑的视线,不远处又是被人逮了个正着的证人,阮佳佳此时紧张的手都已经握拳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瞧着距离自己如此近的阮佳佳,阮岁安心里一惊。
无数次警告自己一定要远离阮佳佳,却没想到阮佳佳就这么无声无息就来到了自己身后,这次是她疏忽了。
对上阮岁安质问的眼神,阮佳佳尽量扭过身子背对着陆骁,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刚刚才来,我妈让我看看今天鸡下了几个蛋。”
阮岁安认真审视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谎言,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往家走。
见阮岁安这样子,阮佳佳心里松了一口气,阮岁安刚才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要把她下去吧?
陆骁就站在拐角处,阮岁安要回去,必定是要经过陆骁的。
望着陆骁一动不动的背影,阮佳佳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心里祈祷着陆骁没有看见刚才的事情。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她紧张的呼吸都快停了。
陆骁就静静的站在路口,想等着阮哭包过来,和她提一提刚才见到的事,让她注意一下她这个堂妹。
可有意思的是,阮岁安虽然路过了他,可是头都没抬一下,甚至于在接近他的时候,步子还快了两分。
看着他这样,陆骁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是看见他就躲?
那他就偏偏不如她所愿。
“阮岁安。”
随着陆骁喊出这几个字,不远处的阮佳佳是彻底心凉了。
绞尽脑汁的想着等会儿事情暴露,阮岁安去告状她该如何和大人解释。
就在她死死盯着的另一边,阮岁安软软的问了陆骁一句。
“干……干嘛。”
因为他威胁的话,岁安至今还有些害怕他,所以一听到他叫她的名字,整个人心里就有些害怕。
瞧着这哭包怯生生的样子,陆骁既有捉弄她的愉快,又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我有这么可怕吗?”
每次见他,都这副怯生生的模样,搞得像是他会吃了她似的。
岁安抬头瞧了他一眼,对视上他那漆黑幽深的眼,眼皮立马又垂了下来,僵硬着摇摇头:“没有。”
然后抬着脚又想往家走。
见她话不说两句就想逃,陆骁只觉得满是无奈,急忙走了两步跟上她,好心提醒道。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你那个堂妹走到你身后,抬着手似乎想推你,你以后自己小心着点。”
这是陆骁唯一能做的,阮哭包害怕他,他以后会少出现在她面前。
但前提是她得保护好自己。
一听陆骁这话,岁安内心对他的害怕也消散了几分,注意力都被这话吸引去了。
“你是说阮佳佳想推我?”
阮岁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向轻柔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几个度。
看着小姑娘不可置信而瞪大的眼睛,陆骁虽然觉得事实有些残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我亲眼看到的不会出错,你以后小心点,尽量远离她。”
阮岁安心里可谓是震惊极了,回过头远远和阮佳佳对视了一眼,然后艰难的点点头。
“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的。”
道完一句谢,岁安也走到家门口了。
一溜烟就跨进了屋,短短几秒就消失在了陆骁的视线内。
陆骁也不好老站在人家门,往里面望了一眼,没看到小哭包的身影以后,他提着鱼笼走了。
刘玲在屋里给远方的儿子缝着衣服,看见女儿慌慌忙忙的跑进来,她的针一下子就戳到了指腹。
难得有一次呵斥了一直捧在手心中的女儿:“跑这么快做什么?身体不好不知道吗?”
阮岁安直接跑到床上坐下,面对母亲责怪的眼神,她像个撒娇精似的靠在了刘玲的身上。
“外面太黑了,我害怕,就跑的快了些,以后不会了,妈妈别生气。”
似乎好看的生来就会撒娇,与刚才在陆骁面前的怯怯相比,阮岁安现在可谓是小捣蛋了,哄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刘玲哪里是在生女儿的气?只是担心跑快了她身子受不了罢了。
此时经过女儿这么一通撒娇,心里的那点责怪早就跑光了。
又开始耐心的说道:“岁岁,不是妈妈不让你跑,只是你身子与其他人不同,你得慢慢的走,不然等会又该呼吸不上来了。”
养了女儿这些年,刘玲早已对女儿的状况了如指掌了。
走路就只能走路,她女儿这么多年就没像其他孩子一样跑过跳过,稍微气息喘急了,她就该呼吸难受了。
阮岁安耐心的听着她的教诲,可乖可乖的点点头。
瞧这女儿这副讨巧卖乖的样子,刘玲是又爱又恨,但总归女儿能卖乖了,那就代表身子好转了,比病殃殃的样子好看多了。
“你先在这坐着,妈去给你打盆热水泡泡脚,驱寒,省得你晚上老动来动去的睡不着。”
刘玲一边说,一边收拾好了给阮京州的东西,打开门出去抬水。
瞧这屋子里头的门关起来以后,阮岁安脸上的笑容慢慢放了下来。
仔细想着刚才陆骁对她说的话。
陆骁说,阮佳佳站在她身后,伸手想要推她。
如果换做其他人,阮岁安肯定不相信,但如果要推她的这个人是阮佳佳的话,岁安心里不疑有他。
第28章:阮佳佳重生了?
想到梦境中,阮佳佳做的那些歹毒事,阮佳佳会做出推她的事情,完全有可能。
可是,如今她们无冤无仇的,阮佳佳推她干嘛?
岁安百思不得其解。
低头沉思了会,岁安突然想到,自己有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发生,那么阮佳佳会不会也有这种经历?
想到这,阮岁安突然像被什么点通了似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中写着些不可置信。
难怪今天回来以后她就觉得阮佳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此时想来,这阮佳佳应该也是换了芯子的吧?
这里的阮岁安因为受不了长途跋涉,所以在下火车的那一刻就死了,然后她这个异世的灵魂附身在这身上。
有没有可能今天阮佳佳在干活的时候就已经磕死在石头上了。
现在附身在阮佳佳身躯里的灵魂,并不是原来的阮佳佳了?
越想岁安越觉得复杂,最后索性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这些想法都抛了出去。
不管这位阮佳佳是不是她梦中的那个,但总归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手段玩不过人家,以后看见阮佳佳,躲着就是了。
刘玲抬着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儿的小眉头,都快蹙成一座山丘了。
顿时她就有些好笑,把水盆放在地上,然后笑看着她:“是什么事让我家岁岁这么想不通啊?眉头都快连在一起了。”
看着刘玲温柔的笑容,阮岁安伸手拉着母亲坐到了自己旁边。
母女俩一起泡着脚。
“妈,你明天要去哪儿干活呀?”
刘玲虽然在有工作,但回老家的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在家里帮着两个妯娌收拾家务。
在外的时候也和阮大能老两口出门干活,干不了重的,就捡着轻的干。
所以常常只有岁安和五丫两个人在家。
可是现在阮佳佳受伤了,估计得在家里休养好久了。
两人都是身子不好的,指不定家里的长辈会让阮佳佳带着她玩。
阮岁安可不想和那么蛇蝎心肠的阮佳佳一起玩,还是待在刘玲的身边最有安全感。
刘玲在镇上跑了一天,热水触碰到脚,舒服的她哼了一声。
“明天要去大河那边割小麦,你问这个干嘛?”
岁安软的像没骨头的动物似的靠在刘玲身上,伸出自己的手捏着刘玲的手:“我感觉我身体好了很多,我想和你一起去。”
女儿这依赖的语气,一下子就把刘玲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岁安的鼻子。
“那边热的很,连个阴凉的地方都没有,你去那干嘛?”
她女儿自小躲在凉房底下,那是出去走上一天,估计得晒褪一层皮。
阮岁安因为身体的原因,性格懒散,平时也不爱走动。
但是明日她是一定要去,纠结了一下,岁安还是决定和刘玲说一声阮佳佳想推她的事儿。
“妈,今晚我站在那边吹风的时候发现阮佳佳竟然想推我,以后的几天她要在家里养伤,我可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阮佳佳?是谁?”刘玲没反应过来女儿口中的这个人是谁。
岁安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纠正道:“就是三丫!”
此时刘玲脑子里回荡着的是女儿的后半句话:“你说三丫想推你?”
岁安点点头,清澈的大眼睛在煤油灯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无辜单纯。
“对!我当时站在那空地的边缘,她悄无声息就来到了我的身后,伸手想推我,却被陆骁看见了。”
“这是陆骁告诉我的。”
要是换做别人,刘玲估计觉得那个人居心叵测,想挑拨两姐妹的感情了。
可是这话竟然是从女儿的救命恩人陆骁口中说出来的,那刘玲就信了几分。
“三丫还是个孩子,好端端的她推你干嘛?”
刘玲实在是想不通。
阮岁安摇摇头,没有把梦境中的事情说出去,免得她妈以为她是得了臆想症。
刘玲也不愿意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一个孩子,只是见女儿执意要跟着她去,她有些头疼。
“大河边又热,又远,你确定你能走到那边?”
岁安坚定的点点头:“我能!”
自从戴上了陆骁给的镯子以后,岁安胸口不闷了,手脚也没有了那种被大石头悬挂着的感觉。
只单单走几步路,手中不拿任何东西,她想她是可以走的!
见女儿来到乡下以后,身体确实一天比一天好,刘玲心中激动之余,也没阻挠女儿出去走动。
“好,那泡完脚赶紧休息,等明天起床的时候,妈喊你。”
岁安乖乖的点点头,然后擦好脚一咕噜就滚回了床上。
这时候的农民很辛苦,天还不大亮家家户户就已经想起了,狗犬声和鸡鸣声。
大队长按例在喇叭里喊了几声:“今日要去大河边割小麦,请大家迅速来知青院集合拿镰刀!”
“请大家迅速来知青院集合拿镰刀!”
大队长在喇叭中喊了几声后,刘玲也穿太整齐了。
看着坐在床上,还抬着小手揉眼睛的女儿,刘玲给她拿来了一顶帽子。
“等会太阳就出来,你戴着帽子在阴暗的地方坐坐,妈帮你爷爷干一会,差不多就带你回家。”
岁安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泪眼汪汪地爬下床,穿好衣服,然后紧紧跟在了刘玲身后。
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家里除了最小的五丫看家以外,其他人都要去干活。
大人就负责割麦子,小孩就负责在后面捡着掉下的麦穗,一天下来也能挣上一两个公分。
家里的这个大人都穿戴整齐了,看着跟在刘林身后的阮岁安,李翠萍和李翠芳两姐妹都有些吃惊。
二弟妹有多宝贝这个女儿,大家众所周知。
怎么瞧着阮岁安头上的帽子,是要跟他们一起去地里似的?
李翠萍就是个急性子,遇到事就会喳喳呼呼的问出来。
“二嫂,你怎么把岁安也带出来了?不让她留在家里了吗?”
看着咋咋呼呼的三弟妹,刘玲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岁安这两天身子好了些,她想跟我去,我就带她去走走。”
如此解释了一句,在场的众人也都了解的点点头。
第29章:运气好
刘玲本身不是干这一科的,今日又有女儿在,走路自然也慢了下来,慢慢的就脱离了阮家的大队伍。
李翠萍和李翠芳以前是姐妹,如今是妯娌,二人之间隔了一个刘玲,自然做什么都要对比刘玲一番。
此时看着刘玲脚步慢了半拍,她们二人立马就凑到了一起。
李翠萍:“姐,你说二嫂前两天不带她的小宝贝出来,今天突然就带出来了,还说身体好了,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现在在他们村里都有一种说法,一个人即将要死前,无论是精神还是状态,都会彻底回升,变得和常人无异。
想想这小侄女刚来的那天,那脸色苍白的哟,就像随时要走似的。
可是在瞧瞧今天,身子虽然还是一样的单薄,可是那脸色可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李翠芳年纪比妹妹大了些,八卦之心倒没有那么浓重。
“你管她是不是回光返照,又碍不着我们什么事。”
李翠萍啧了一声,又凑近了李翠芳几分:“是碍不着我什么事啊,但是阮富不是要结婚了吗?要是这时候人没了,多晦气呀。”
阮富是大房唯一的儿子,最近和隔壁村的姑娘在处对象,马上就好是将近了。
李翠萍不相信她姐会那么无所谓。
此时大部队正往大河边赶,周围都是村里人,李翠芳不想和妹妹讨论这些。
“你往好的地方想,万一岁安身体真的养好了呢?”
李翠萍撇了撇嘴,回头瞧了一眼,离他们距离越来越远的母女俩:“我不相信会好,在城里娇养了那么多年都没养好,怎么可能回乡这么几天就好了?”
而且阮岁安病刚有一点起色,她家三丫就倒下了,指不定这家伙是来吸她家三丫的运气的呢!
李翠萍暗自想着,虽然也知道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有些扯淡,但是莫名的就突然想到一起了。
干活的人早早的走了,刘玲带着女儿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上花村托了阮国超的福,公路早早的就被他出钱打通了,所以现在去大河边路倒还挺好走的。
干公分的那些人为了快,抄小路走了。.
刘玲担忧女儿不会走崎岖的小路,带着她慢吞吞的沿着大路走。
当母女俩来到大河边的时候,干公分的人们早已布满了麦田的每一个角落。
刘玲眼睛寻找着阮家人所在的位置,然后安顿好女儿。
“妈去那边帮你爷爷他们割小麦,你就在这树下坐着,坐久了就站起来走走,但不要走远,听到了吗?”
岁安点点头,看着刘玲走了以后她就找了颗松针树坐下。
这一片都是上花村的田,周围被人们砍得光溜的很,基本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树。
所以阮岁安坐的位置距离田地还挺远的。
刘玲似乎有些不放心,低头割一块小麦,就要抬头看看她。
看着母亲如此关爱她的模样,岁安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只怨恨自己身子弱,什么都不能替刘玲分担。
岁安在树下坐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拨动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直接在密林中露出了一些白色的毛毛。
白色的小动物?
她在上辈子的时候倒有只小猫咪,也是白色的。
此时一看见白色的东西,她立马就心生好感,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慢吞吞朝着那一团白色走去。
当她越走越近,看清那是一窝兔子时,不远处也传来了脚步声。
阮岁安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逆着光道陆骁朝着她走来。
此时她是半蹲的姿势,而陆骁则直直的站走。
岁安蹲着抬头望他,突然觉得他像一座山似的高,一眼都望不到他的表情。
陆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当看清那张小脸时,他走着的步子一顿。
“阮岁安,你在这干嘛?”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还乱跑?
陆骁身上自带一种冷意,特别是他皱起眉头的时候,给人一种他很凶悍的感觉。
阮岁安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了颤意,但是瞧着自己面前的这窝兔子,她努力镇定下来。
伸出食指在这一嘴唇面前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面前的小兔子。
陆骁视线朝着她的手望去,只见四只还没睁眼的小兔子趴在树洞中,奶呼呼的,让人想一口吃掉。
陆骁视线看了看小兔子,又看了看有些小兴奋的阮岁安。
“这是你发现的?”陆骁问。
岁安乖乖点点头,似乎不想和他打什么交道,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他,那眼神似乎说着:你快点走。
她小模样乖的很,可就是这排斥他的眼神让陆骁有些难受。
“这小兔子很软,你得用块布把它裹起来,不然一捏就死……”
了字还没说出来,就近小哭包已经伸手把小兔子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上似乎很温暖,惹的小兔子在她怀里蹭了蹭。
阮岁安抱着一只小兔子,然后抬头又看了陆骁一眼,似乎在说:你瞧,我没有把它弄死。
陆骁视线落在了她胸前抱着的那只兔子身上,直勾勾地望着那处。
也不知是在看她胸前的兔子,还是在看她抱着的兔子。
他幽暗的视线惹的阮岁安害怕,抱着兔子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望着那纤细的背影,陆骁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姑娘怕他,他就走远些。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岁安抱着兔子回了个头,见没有陆骁的身影了,她轻轻松了口气。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三只兔子都抱在了怀中,用衣服兜着。
小兔子呆的舒服了,就是可怜了刘玲今早刚刚拿给她换的衣服。
多么好看的上衣啊,就这样成了小兔子的窝。
刘玲弯腰割了一块麦子,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就已经不见女儿的身影了。
她吓了一跳,再次仔细看去时,就见女儿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本来被她精心打理的头发上,已经挂上了树叶,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只是这衣服好像兜了一些什么东西,走起路来挺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