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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绯红之月     1852铁血中华txt下载     1852铁血中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7章 佣兵的撤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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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船的烟囱里面冒着浓浓的黑烟,船舱里面味道难闻,即便是在有窗户的二等舱里面也是如此。黑森佣兵团对这种环境倒是没有抱怨,当佣兵团的头头向佣兵团的众人发表最新消息,“我们要去纽约训练那边的移民啦!”

    听到这个消息,佣兵团的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道:“谢天谢地!”

    能够逃离危险的华sheng顿,哪怕是乘坐比这个更糟糕的交通工具也不是问题。一众佣兵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海面,希望早点看到纽约出现在佣兵们的视野里。在这种时候,十人长就展现了文人喜欢考究的本质,“在1706年、1707年间,就有上万名黑森佣兵队在欧根亲王的意大利军团中服役,1714年,瑞典对俄罗斯的战争。1715年乔治一世镇压詹姆斯党叛乱。1744年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1762年之前,欧洲主要战争都有黑森佣兵的身影……”

    虽然不知道过去时代的破事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大家还是听着十人长的废话,在沿途的无聊中总有解闷的事情总是比较开心。十夫长拿着书本继续念道:“1776年8月15日,他们在纽约州史泰登岛登陆,随后于长岛会战首次参战,随后投入纽约及新泽西战役,10月在白原战役担当前锋,11月在华sheng顿堡攻城战作为攻城主力取得胜利。”

    说完黑森佣兵的光荣历史,十夫长抬起头笑道:“现在我们正在前往纽约,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史泰登岛登陆。不过现在已经9月15日,若是8月15日就和历史惊人的一致啦。”

    没人在乎这个笑话,不管读过比较多书的十夫长到底怎么一个想法,如同威廉?黑森这样的佣兵对于战争的看法非常负面,战争没有丝毫的浪漫可言,而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就在此时,外面汽笛声连着响了好几声,接着就有佣兵的人跑进佣兵团们盘踞的船舱高喊:“到纽约啦!”

    这一嗓子让佣兵团们都高兴起来,到了纽约之后大家就能开始进行逃离美国的下一步。虽然这种态度看似很没职业道德,不过佣兵们最基本的理念之一就是‘绝不会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除非大家能够确保在战争中进行途中就撤出。既然在德国的佣兵头头们看似并不关心佣兵们的生死,大有让佣兵们全程参与战争的打算。佣兵们自行按照佣兵基本理念行事就变得顺理成章。

    佣兵上了甲板,同船的其他乘客也上了甲板。大家都在眺望,而佣兵们有望远镜,所以他们能在望远镜里面看到海岸上影影绰绰有很多建筑物的模糊影子。这下佣兵们不得不感叹一下,在如此远的地方居然能影影绰绰看到建筑物的影子,那些建筑物可是不低。纽约城和德国那种布满低矮建筑物的城市一比,可实在是气派的很呢。

    船只继续前进,佣兵们慢慢就发现事情不对头。那些建筑物看着影影绰绰,在影影绰绰的建筑物中好像还混合了一些别的烟雾。从烟雾的模样来看,佣兵们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都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客轮又向前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几艘从纽约城方向开过来的船。双方通过旗语进行了沟通,黑森佣兵团里面不乏懂旗语的士兵,他们很快就翻译出来了对面船只提供的情报。‘中国军队正在围攻纽约城’。

    那帮船上的普通民众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佣兵团人员在头头的命令下迅速回到他们的舱室,头头把几名队长叫到一起说了片刻,队长们就出来召集自己的部下分配任务。威廉?黑森就听到他的队长说道:“我们冲进船长室,夺取船只的控制权。”

    “要把船开往何方?”十夫长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开往加拿大。我们不会留在美国送命。”队长果断的答道。

    夺船计划执行的格外顺利,船长与船员面对这场纯粹的暴力行动没有丝毫抵抗。当佣兵团告诉船员,夺船的目的不是为了抢掠,更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把船开到加拿大去。船长和船员们立刻就配合起来。见到船上的人们如此配合,佣兵团也只在几个关键位置上留下人看守,给了船长和船员充分的行动空间。

    当船只继续向北行进的时候,佣兵们的瞭望人员觉得远处纽约城的烟雾好像更大了一些。被分配到甲板上的威廉?黑森倒是不在乎此事,他只希望能够赶紧离开令他厌恶的北美。不管是谁获得最后的胜利,这都已经无所谓了。

    部队开始围攻纽约的消息传的很快,至少在各个兵团的上层,这个情报总得通报一下。在祁睿服役的六兵团,上层都很想知道五兵团的摩托化负责人到底是谁。祁睿答道:“五兵团分到了马晓明,他用兵可是很猛的。”

    “我觉得四兵团也很猛,他们就是敢不管后勤线,硬是竭尽全力向前冲。”兵团司令周新华很是感叹。

    祁睿觉得这话让他感觉不爽。作为在五大湖地区作战过的24军军参谋长,祁睿很清楚摩托化步兵在平原地区作战的优势。四兵团依托密西西比河以及沿河的铁路,他们只需要保护铁路就行。五兵团则是沿着伊利运河前进,需要穿越的山区非常有限。祁睿所在的六兵团首先就要穿过上千公里的山区。落基山脉可是非常广阔的地带,平均海拔在2000米左右。在这样的地区行军作战,还要保护脆弱的运输线,这特么是超级困难的事情。

    所以祁睿问了一句,“难道同志们希望我们也不管不顾的一个劲向前冲么?反正我们已经到了德克萨斯这边,真的想冲到平原地区,也不过是200公里的距离而已。”

    听了祁睿有些带情绪的话,军长周新华笑道:“这倒不必。上千公里都这么过来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么两百公里。”

    祁睿知道自己不该生气,政委要给别人做思想工作。如果政委自己先闹起情绪来,那可就是大笑话。可即便是知道这些,祁睿还是没办法让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四兵团与五兵团的高歌猛进,正是24军人员被各部队瓜分完之前商量出来的作战模式。

    美国这片土地上地广人稀,长途交通可以说完全依赖火车。摩托化步兵们在中短途行动上具备极大优势。这就给长途突击战术提供了可能性。确定了基本战役思路后,同志们就各奔东西,祁睿分到了落基山脉以西的地区。听到以前的战友们充分利用大家之前商量好的战术立下大功。祁睿自然替他们高兴,同样也感觉到了相当程度的嫉妒。

    兵团司令周新华并没有继续自己挑起的话题,他又把话题转回了六兵团面对的现实问题。“我们已经花费了巨大的气力在山区沿途完成了大量囤积物资的基地,从西海岸运来的物资可以确保安全。当下的问题就在于继续清洗当地,确保交通线更加安全。都督告诫过我们,德克萨斯州民风彪悍,在美国号称疯狗州。大家倒是得打起精神,全力打狗才行。现在已经进入海拔200到500米的丘陵地带,咱们的摩托化步兵能够发挥作用。不知道祁睿政委有什么看法?”

    祁睿并没有对这突然的说法感到意外,之前的意外很多,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周新华提问,他就表态道:“咱们这一路上仗虽然打的不大,但是打的却很多。现在部队的训练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全面实战。我的看法是,大家掌握了摩托化步兵的很多技术之后,就要正确看待这个技术。摩托化步兵战术是给老虎插上的翅膀,而不是老虎本身。我们光复军战无不胜,是因为我们比敌人更勇敢、更忠诚、更坚定。对于接下来的战争,我们要做的是充分使用我们掌握的技术去赢得胜利。而不是被这些技术给框起来,结果畏首畏尾。四兵团与五兵团的胜利,就是他们充分利用了现有的战争条件,完成了他们的战役目的。我们要做的也是如此。希望同志们能够充分理解这点。”

    原本的时候,祁睿都是听他老爹韦泽说道理,那时候祁睿总觉得能够给别人指出方向的人是那样的强大与坚定。现在轮到祁睿给别人讲道理,他就发现自己内心不仅没有坚定,反倒是有些不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即便这些道理完全没错,但是若不能有效执行,还不如不说。

    等祁睿说完了这些他认为的关键点,同志们的反响并不激烈。大家只是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祁睿觉得自己很失败,他倒是想接着说出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发言来,可前面失了锐气,祁睿完全说不下去。

    然后还是周新华出来解了围,他说道:“我觉得政委已经把能教的都教给了大家,这方面还有谁有问题么?”

    兵团司令部的指挥员们没人提出不同看法,祁睿的努力的确有很大成效,该有的培训和课程执行的相当给力。看大家都认同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周新华带着轻松的笑容继续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面前就是疯狗州,同志们拿起打狗棒,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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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政委的烦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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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耐得住性子,我要耐得住性子……”祁睿躺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喃喃的低语着。白天的会议时候他还没什么无聊和空虚的感觉,即便是面对的情况很不好,他依旧全力工作。倒是在夜里休息的时间,他倒是感觉糟糕起来。

    白天的工作倒是没什么,祁睿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全力,而且也符合了战争的需要。可白天的发言让祁睿感觉很不爽,周新华所说的内容在祁睿看来很流于形式,但是明显有效鼓动了指挥员的士气。即便这话在祁睿看来只是一种祝福,但是祁睿自己也觉得能让他觉得轻松起来。

    “难道所谓的宣传不是让大家感觉高兴,而不是看到问题所在么?”祁睿最后得到了这么一个令他感觉不太能接受的结论。祁睿的老爹韦泽到了军中视察的时候,给祁睿下的命令就是让他好好去做政治工作。如果政治工作的就是这样,祁睿其实是非常失望滴。

    不过老爹韦泽既然下了命令,祁睿就相信政治工作一定有其效果,而且必然是不亚于军事技术的效果。只是对于这样的效果到底是什么,祁睿觉得把握不了。心绪不宁之下,祁睿索性起身前去找兵团司令周新华。向别人学习一直是祁睿认同的道路。

    周新华还没睡,听祁睿问题的过程中,周新华一直没吭声。等听完这个不算长的询问后,他笑道:“祁睿,我比你大不了太多。军队里面一直要加强政治工作,但是部队里面的情况也你也知道。大家对于政治工作到底是什么,其实争论也很多。例如到现在,我们认同的政治工作就是最近讲述的土地国有制。都督下了严令,绝对不允许动摇。那我们就宣传这些。”

    祁睿也认同政治工作其实应该是些大事,所以他点点头,“政治工作的确还不成熟,我对此也抓不到头脑。不过周司令员你给大家的说法,我觉得好像就是政治工作。虽然很难解释,我是这么觉得。”

    看着祁睿有种生怕得不到回答的担心表情,周新华笑了:“你说的那些话啊。这也是我跟着老前辈们学的。除了都督之外,老前辈们当年哪里懂政治。大家起来造反,求得就是一口饱饭。大家敢出生入死,迎着敌人的枪弹往前冲。那是因为大家知道不打死敌人,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就算是自己死在战场上,家里人都能分到土地。父母和妻子儿女都能得到照应。”

    说到这里,周新华突然皱了皱眉头,然后若有所思的答道:“要这么说起来啊,土地国有制就是能保障大家这种信心的根本呢。若土地是私有的,国家说给你分土地,谁会信呢?要这么说,这倒也是政治。”

    祁睿虽然从理性上知道周新华这话的确没错,不过他从来就没接触过土地私有制到底是啥样,对于周新华的这话倒是没能有什么共鸣。看周新华有把话题带偏的意思,祁睿连忙强化了他最初的疑问,“周司令员,您给大家讲的那番打狗的话,我觉得也像是政治问题。”

    “那个啊!哈哈。”周新华乐了,“以前我跟着老前辈的时候,大家学了新的作战技术之后就会跃跃欲试,等着一展身手。若是能立下功劳,就能得到提拔。老前辈看了我们的样子之后都是这么说的。不过啊,那时候老前辈们一面鼓励我等去尽力发挥,还要对我等讲,要小心,要保重自己。回想起来,我是非常领情的。现在我们倒是你我各说其中的一半。我知道说的对,可还是感觉没有前辈们的贴心。”

    “贴心么……”祁睿突然觉得这话和他的思路联系起来了。祁睿好像记得在大概几年前,他和老爹讨论军事的时候谈起了‘火力地狱’的概念。上百公里的宽度,几十公里的纵深,上万平方公里的战场处于各种火炮的笼罩之下。只是想象一下如此的火力地狱,祁睿就觉得汗毛直立。指挥了摩托化步兵之后,祁睿就更理解了火力地狱的恐怖。部队可以通过电话或者电报随时引导重炮进行密集轰击,而冲锋的部队还要面对各种布置的非常静心的铁丝网,还有机枪阵地的无情打击。祁睿根本想象不出有什么部队能够在这样的战场上生存下来。

    祁睿的老爹韦泽倒是笃定的表示,不仅有军队可以在这样恐怖的战场上存活,这样的军队还能在这样的战场上发挥出卓越的战斗力,展现出人类勇气和智慧的巅峰。既然是老爹韦泽讲的,祁睿也就信了。祁睿知道,如果老爹韦泽一声令下,部队就会投入这样血与火的战场。因为军人们相信服从韦泽都督的命令,对国家有巨大的利益,作为国家一员的军人也能从这巨大的利益中得到报偿。

    想到这里,祁睿觉得有些想通了关键。他兴奋的问周新华,“我觉得若是部队不觉得我们贴心,大家也不肯真的去投入战斗。”

    “不不不!”周新华却连连摆手。这让祁睿很是不解。

    “不管贴心不贴心,军队就是打仗的组织。不管有没有好处,上头命令部队冲锋,部队就要冲锋。若是抗命不从,立刻就要执行战场纪律。我就执行过战场纪律。”说道之后,周新华的声音里面很是沉重。

    祁睿并不反对这个看法,很久没有人和他谈过这方面的内容,周新华明确的态度让祁睿觉得心情都立刻稳定下来了。

    “到现在为止,韦泽都督告诉大家的一切都实现了,而且韦泽都督没有承诺的一切,例如取消农业税,这些也都实现了。现在人大还在讨论国家保底的退休制度,只要参加了社会保障制度。国家就会在退休之后给大家发食物券,绝不会让大家因为没有吃的而饿死。还会根据大家缴纳社会保障费用的年限和时间给大家发退休金。我觉得这都是很好的制度。”周新华说着他的看法。祁睿也忍不住微微点头,他也认为这是很好的制度。

    带着有些憧憬的情绪说完了对韦泽推行的制度的称赞,周新华问祁睿:“你认为这些制度执行之后,所有官兵……,哦,指战员们对敌人发动进攻的时候,心里面就不会有丝毫的恐惧。不会有人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而行动迟缓,甚至不敢进攻么?”

    这个问题转折的如此突兀,而针对的问题又如此尖锐。祁睿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后竟然说不出话来。有良好的社会保障和敢于去死之间并无明确联系,快30岁的祁睿不再认为付出一定有想象中回报的幼稚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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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政委的烦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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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讨论下一个问题。部队做好在平原地区实施追击战的准备……”祁睿强行开启了接下来的议题。

    会议结束之后,祁睿觉得很累。工作就是如此繁琐,总是让人很容易就感到疲惫。他离开会议室前去食堂的时候,吕教员却在转角处等着祁睿,见到祁睿过来,他立刻就上来要求和祁睿说事情。

    “说吧。”祁睿看这家伙态度坚定,也只能听他说完问题。

    “政委,我们军校可没有抢功劳的意思。您不觉得作战部队对于我们军校其实很提防么?”吕教员情绪颇为激动。

    祁睿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皱着眉头批评道:“吕教员,我们当下要的是强化作战部门的能力,让大家更好的掌握战争技能。你这么坚持,是不是要破坏团结?”

    “祁政委。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这个意思。”在祁睿的批评下,吕教员的脸色显得极为委屈。

    “你没这个意思,那为何要反复说作战部队的坏话?”祁睿追问道。

    “因为……,因为……”率吕教员一时语塞,不过没过多久,吕教员说道:“祁政委,你去问问作战部队的同志,肯不肯把作战数据立刻给我们共享,你就知道他们是不是准备自己起炉灶了。”

    “笑话!”祁睿一时竟被气乐了,“作战数据和作战安排那是要等到作战讨论之后才能考虑是不是给其他部门。即便作战没问题,部队论功之前,这些数据总不能拿出来,那会引发攀比。若是作战有问题,这些数据更不能拿出来。那会导致更多的麻烦问题。你连这些基本的讨论都不清楚么?”

    即便被这样的直接用事实批评,吕教员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只是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但是依旧向祁睿强调,“祁政委,我听人说,作战部队的同志是准备先把这个数据拦截下来。等他们自己拿出一套关于丘陵作战的理念后,才给我们军校部门。这个应该不是假的。”

    祁睿这次没有说什么,如果吕教员一开始就这么讲的话,祁睿未必相信,但是他会觉得这说法比较合理。不想和作战部队争功并不等于就不明白作战部队有独吞功劳的打算。

    “吕教员,我要求你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对此事做出任何发言。等开始做项目研究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是在那时候之前,所有的讨论都是空的!我要求你不要再讨论这些问题。”祁睿正色说道。

    看拗不过祁睿,吕教员只能答道:“好吧。”

    祁睿本想把这个问题放下,但是他突然联想起一件事。今天会议讨论的时候,祁睿自己先关于未来利益的问题,特别是土地国有制保障退役人员的利益问题进行了讨论。与会者们应者寥寥,觉得不以为然的貌似是大多数。

    后面这个课题研究方向的问题,大家为了利益争夺的很强烈。这到底是祁睿的话挑起了这帮人对未来利益的问题,还是这帮人早就准备好了在这方面进行争夺呢?祁睿想了片刻,认为这些人大概是早就有所准备。如果没准备的把,这位吕教员怎么会如此笃定作战部门有独吞成果的准备呢?

    回想起在24军的时候,祁睿那时候虽然超级忙碌,但是总没有那么多费心的事情。从司令部到一线,部队作战勇猛,各部门任劳任怨。有了问题都是以解决问题为第一要务。难道这真的是所谓‘共患难易,共富贵难’么?

    到了下午,司令部就接到了战区的电报。电报内容是四兵团希望能够与六兵团在俄克拉荷马城会师,至少是一部分部队完成会师。

    这个要求立刻在六兵团里面引发了讨论,后勤处的处长皱着眉头提出了一个看法,“难道四兵团的后勤供应不足,所以想会师之后借调一部分物资么?”

    祁睿听了这个看法之后的第一瞬间是想对此评价为‘小聪明’,第二瞬,祁睿就生出一种拍案称是的冲动。四兵团的后勤运输是先把物资从西海岸运到五大湖地区,然后从五大湖地区南下从美国北部一直运到墨西哥湾。此时四兵团冲在最前面的部队正在新奥尔良城附近进行激战,光靠想就知道四兵团的后勤承受着何等巨大的压力。

    若是以前,祁睿这么想想也就罢了。现在祁睿突然觉得自己对此等态度真的没办法视若无睹。如果从六兵团政委的角度来看,他必须从六兵团的利益角度看问题。若是四兵团在整个北美战争中只是一个辅助的角色,大杀四方,承担激烈战斗的是四兵团和五兵团,那六兵团艰难行进上千公里,千辛万苦的消灭敌人,控制交通线的行动就只会成为四兵团和五兵团的配角。

    但是祁睿发觉自己并不是只想作为一个兵团级别的指挥员,他总是想和他老爹韦泽那样从最高的高度来看这个问题。如果从整个光复军的角度来看,这种地方主义山头主义的做法就显得很不合适,甚至是必须批评和反对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祁睿就选择了先闭口不言。在军校体系里面,祁睿是总负责人,军校的各个教员都必须服从祁睿的命令,也没人拥有可以挑战祁睿行动的能力与威望。祁睿可以在那个方面上要求吕教员闭嘴,不许乱说话。

    在兵团司令部里面,能够与祁睿掰掰腕子的人多了去了。因为有过各个岗位的经历,祁睿知道哪些部门都拥有何等的权力。光复军里面虽然一直讲政委的作用,不过政委必须非常会打仗,甚至比司令员更会打仗。这才是政委这个职务一直能维持的原因,若是政委只是一个监军的角色,大概这个位置早就被搞掉了。

    祁睿确定自己很能打,不过他并不敢确定自己能够一身挑起司令员与参谋长的职务。

    后勤处处长担心四兵团提出会师的目的是要东西,这个理由让一众的指挥员们都不反对。的确,会师的意义就是双方可以合作作战,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各个兵团都在自己的作战方向和领域各自为战。四兵团首先提出这个要求,固然是因为六兵团和四兵团互相接近,存在了协同作战的可能。四兵团大概是分不了六兵团的功劳,所以分点六兵团的物资,倒也挺合适。

    所以这件事反倒没人持特别的看法,兵团司令周新华根本不提这个问题,他只是问道:“我们现在有没有会师的需要?”

    祁睿眼睛一亮,他觉得周新华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有水平。如果六兵团的一众指挥员认为有会师的必要,或者至少是多数指挥员认为有会师的必要,会师就自然而然的排上了议事日程。如果大家都觉得会师没必要,兵团自然理由充分的表示不支持会师。接着就是战区司令部是不是强行下命令要求六兵团派兵会师。

    当了政委之后,祁睿也是恶补政治部门工作的知识。政治部门的理论中就有团结群众,周新华虽然不是政委,不过把团结大多数的做法干的很合理。团结了六兵团的大多数之后,很多问题都能够轻松解决啦。

    指挥员里面也的确有支持会师的,例如‘彻底打通铁路线,把美国佬从铁路两边完全赶走。这对于我们的战斗总是有好处的’。

    不过反对意见也有,‘我们已经把我们分区的美国佬从铁路两边完全撵走,且不说人员交通的问题,光是我们自己的兵力就不足以维持这条交通线。我们控制的铁路到四兵团控制的铁路之间,还有几百公里呢。只要我们不调整主要方向,这个兵力就始终不足。’

    司令员周新华不断的让那些没发言的指挥员发言,如果发言的人含糊其辞,周新华就会用引导的模式让这帮人明确的表达出支持或者否定的意见。总是不会让这些人保持‘超然的立场’。

    在经过一番引领性的发言之后,祁睿发现司令部里面的指挥员们其实已经出现了大概的立场范围。那些对战功有想法的,认为铁路线比较棘手的,都持反对态度。认为搞定铁路线比较容易的,就持支持态度。至于对战功没想法的,基本都持反对态度。大家的意思好像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祁睿对周新华的做法很是佩服,他现在确定自己能够看透这种做法,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做法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样的做法。这些高年级的校友们真的比祁睿经验丰富的多。

    对于部队里面复杂而有简单的关系,祁睿其实有些失望。想理顺这些关系实在是苦难重重。就在此时,祁睿突然想起他老爹韦泽的话来,“我希望从此之后光复军只在国内作战,再也不要去国外作战了。”祁睿发现自家老爹的看法总是很有前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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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政委的烦恼(三)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打下俄克拉荷马城,我们六兵团在山区艰难前进了两千公里。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反倒要给人当配角。司令部不公平!”

    基于六兵团利益的看法就这么大量冒了出来,让司令部里面的气氛向着很负面的方向前进。祁睿看了看周围的那几名核心指挥员,他们并没有立刻站出来的意思。虽然这些人的表情上看着都不是很激动的模样。

    其他人不吭声,祁睿也想随大溜。没想到司令部里面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参谋部的人员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战役方案,若是开出新的战役方向,会让之前的工作被浪费掉。

    若只是情绪的发泄,祁睿觉得还好。大家不爽了之后就骂骂,骂完之后该干啥干啥。现在可就不同了,如果是这等事情形成一个集体的方向,就有可能让六兵团里面出现反对战区司令部的声浪。

    此时还是没人出来说话,祁睿只能站起身对大家喊了一嗓子,“同志们,听我说。”

    不过这声的音量不够大,以至于没人起反应。祁睿看着那帮人还在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他横下一条心,啪的一声在桌子上猛力拍击了一下。这次动静够大,兵团司令部里面总算是有了些反应。那些满腹委屈的家伙们都扭头看向祁睿。

    祁睿板着脸喝道:“光复军的基本纪律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你们谁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个基本纪律的举手。”

    能在兵团司令部里面混的谁都不傻,听了祁睿这句话,他们就知道祁睿的意思。不少人不敢吭声了,也有人嘟嘟囔囔的说道:“政委,我们六兵团马上就要对德克萨斯动手,现在让我们分出兵力去支援四兵团,这个不妥。而且现在是兵力上支援了四兵团,搞不好接下来还要在物资上支援四兵团。”

    祁睿盯着嘟嘟囔囔的家伙喝道:“如果这是战区司令部的命令,那我们就必须执行。打德克萨斯是功劳,难道支援友军就不是功劳么?就我所知的评功标准里面,能给友军急需的支持,从来都是评功的重要审核内容。难道要让四兵团现在撤下去,所有战斗都让咱们六兵团打么?我们真的有能耐在没有任何友军支持的条件下,一两个月里面跑遍美国不成?”

    既然祁睿说道的是军队的根本纪律,而且祁睿也公开表达了反对山头主义的态度,所以也没人准备和祁睿对着干。不管实际执行的时候情绪有多糟糕,祁睿至少占据了道理。单纯的辩驳并无好处。

    压制了局面后,祁睿忍不住看了看其他的主要指挥员,就见他们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下祁睿的心理压力又变得巨大起来,他之前的经历中,都是被弹压的那一方。所以祁睿深知被弹压一方内心的反弹与不满。

    现在轮到他当弹压的一方,其他更年长的主要领导一副不背锅的架势。年轻的祁睿心里面自然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在这样的压力下,祁睿忍不住生出一种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干的不好顶多被撤职。到了被撤职的那天再说吧。

    所以祁睿立刻召开了会议,他在会议上率先说道:“我认为我们这次给司令部回电,就回答坚决完成任务。”

    祁睿的话刚说完,兵团司令员周新华就慢条斯理的表态,“我同意政委的意见。”

    其他成员也跟着表示了支持的态度,这样的支持让祁睿一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大家都同意祁睿的意见,祁睿自然也不能因为感觉不安而去反悔。他立刻命令通讯参谋把这个消息给发出去。

    通讯参谋拿了电文草稿离开之后,祁睿继续说道:“对于战役的变更,我的看法是这样。既然我们要抽调部队,那就兵分两路,一路按照原先的计划那样沿着德克萨斯的铁路前进。另外那一路就沿着其他铁路进行扫荡。从原本的一路进军击穿德克萨斯,变成两路,从西边和北边进军德克萨斯。虽然这会让兵力显得不足,部队也不能浪费了那些路。”

    兵团司令员周新华这次没有支持或者反对,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时候我们干脆就让四兵团来援助一下呗。从两面进攻变成三面进攻,大概被称为疯狗州的德克萨斯也挡不住。”

    这话说的有趣,不过没人敢把这个真当成笑话来看。某种程度上来讲,六兵团应了四兵团的请求,四兵团还给六兵团一个人情也理所应当。

    “等到时候再说吧。”祁睿毫不犹豫的把当下没必要考虑的问题推到了以后。

    ‘坚决服从命令’的电文传到战区司令部之后,北美战区政委沈心终于松了口气。他其实有些担心祁睿依仗他老爹韦泽的地位在六兵团经营起自己的一个团伙。这种经营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不过依照沈心的理解,这等把派系利益放到第一位的家伙是瞒不过军委的眼睛。那些人的确可以升到高位,不过却不太可能迈过最后的门槛。

    即便是觉得安心,沈心也没办法完全放心。到了11月就是三会,那时候沈心就要准备启程回中央,去给韦昌荣当副手。据中央的同志说,沈心有可能在韦昌荣之后接掌组织部的大权,成为真正的实权大人物。可沈心发觉自己对那样的大人物并不是特别期待。

    且不说韦昌荣的天然身份优势,光是未来祁睿的方向就让沈心很担心。到现在看,韦泽都督并没有准备搞帝制。不过人的心思总是变化很快,万一哪天韦泽都督变了想法,那时候沈心执掌组织部,日子未必就好过。

    带着对祁睿顺利与正常发展的期待,沈心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开始关注起另外一场非常重要的战役。此时光复军的五兵团正带领着六十万左右的仆从军,正在解决纽约州以及纽约城。这个地区是美国真正人口密集,工业发达的地区。根据情报,这片土地上硬生生围住了大概有三百多万的美国佬。在经历了战争之后,光复军北美战区认为美国人口大概还剩下四千万左右,解决了这个包围圈内的美国佬,就意味着剩余的美国佬们损失了十分之一的人口,还是很能干的城市人口。

    然而根据部队传来的消息,美国佬的海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些美国海军配合美国陆军给光复军填了很多麻烦。如果是在内陆,光复军早就把美国佬死死围困,并且准备歼灭。现在纽约城靠海的部分掌握在美国海军手中,这可以让美国佬们能够随意的运输兵源,补充弹药,撤退人员。因为海上通道,光复军甚至没办法准确的判断纽约城里面到底有多少部队。

    “报告,沈政委。最新战报。”通讯参谋准时给沈心送来了情报。

    沈心并没有激动,这两年里面都是定期看战报,沈心对这些早就波澜不惊了。打开文件夹,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纽约城的战报,“……我军在巷战中进展的很缓慢。美国佬们在街上筑起街垒,盖了碉堡。我军前进遭到了激烈抵抗。到现在已经伤亡了超过一万五千名的指战员……”

    面对这样的内容,沈心眼皮都没眨一下。到现在为止,光复军在战场上已经伤亡了二十几万指战员。增加这一万五千也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等看完了所有的报告之后,沈心收起这些情报,把他已经准备好的电文稿件交给了通讯参谋,“把这个给军委发出去。”

    军委接到了沈心的电报,却是南京一份,北京一份。两份电报的内容都一样,沈心请求海军能否派遣舰队到北大西洋以及加勒比海驻扎。这么做的理由自然很充分,如果能解决美国海军,中国解决美国的速度就会大大提高。

    韦泽看完之后只能苦笑。这个想法海军自己也讨论过,讨论出来的结果并不乐观。如果在1889年年底,中国能够真的与葡萄牙达成协议,中国帮助葡萄牙解决巴西,恢复帝制的话。葡萄牙和巴西倒是能够向中国提供港口。那时候中国海军倒是能够执行进攻美国海岸的工作。

    现在光复军的陆军倒是夺取了一些美国的海岸线,但是美国那边并没有配套的维修体系。即便光复军的海军够生猛,也要面对着在那边损失一条就完全损失的局面。更别说在北大西洋还要考虑随时遭到英国皇家大舰队袭击的可能。

    即便是知道面对这样的危险,韦泽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抵抗自己生出这样念头的冲动。其中一个很大的理由是,这能让战争更早结束。这能让中国少死很多人。

    面对这样的诱惑,韦泽只能靠想别的问题来解决。他的目光落在了东非行政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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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政委的烦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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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非行政区苏丹三郡的郡守韦坤并不知道他老爹韦泽在那么极短的几瞬间曾经打主意到东非来,他也不知道老爹韦泽在片刻间就否定了这种冲动。韦坤此时正在他的金帐门口,听着震天价的哭声大合唱。

    一众四岁到七岁,还有少数看着就两三岁的男娃女娃,在一众成年男子的带领下在金帐旁的接待处那边站成八个队列。成年男子们的穿着用中国人的普通水准评价的话都很糟糕,以非洲水准评价的话则不算穷人。这些非洲兄弟中的富人兄弟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显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韦坤走到了台子上,站在话筒前喊道:“诸位,你们肯按照规定带来你们的子弟,带来每个部落奉献的童男童女,我很满意。”

    韦坤的声音通过话筒与通电的音箱,让所有与会的参与者们都听得到。等韦坤说完,每一个队列前的翻译就拎着喇叭筒,用每个队列成年人能懂的语言对他们呼喊。小家伙们从来没听过这么大的声音,不少人都被惊呆了,从哭泣变成不哭泣的状态。还有些小家伙原本被吓到,从不哭泣变成了哭泣的状态。

    韦坤接着说道道:“现在把孩子交给我们!”

    在翻译们高喊的时候,从金帐后面走出数队人来。一队黑人全穿着土黄色军服,脑袋上的杂乱卷毛则证明了他们贝沙人的出身。还有一队则是亚洲人,他们同样穿着土黄色军服,一个个身材矮小。另外两队则是身穿军服的女子,同样是一队黑人女子,一队亚洲人女子。

    四支队伍中的男子们包围了黑人兄弟,女子则环状上二十个通道缺口处集合。那些成年男子们就带着娃们前去缺口处。有些娃被成年人拉着,有些则被成年人用绳子捆起来牵着。到了缺口处,那帮娃看到要被别人带走,立刻又是哭声震天。

    此时自然有黑人翻译确定黑兄弟的出处,然后登记造册。黑人女子把孩子拉住,个头不高的亚洲女子摸摸黑人男娃女娃的脖子粗细,然后挑选出适合的牛皮包着的钢质项圈带上。此时已经有人对应了人名与出处对应的钢质标牌。给娃娃们的钢质项圈带上标牌,由黑人女子把娃们带走。

    震天的哭声顶不住流水化的作业,半个小时不到,两千多名部落村落供奉的童男童女就被带走大半,哭声立刻就小了许多。祁睿并没有站在那里傻看,或者躲开这样的场面。他就站在台子上,士兵组成的圆环有一个缺口就直通这个台子。那些按照苏丹三郡命令上贡童男童女的部落或者村落头头们交出孩子们之后,就被带到这个缺口,走上台子。祁睿亲切的和他们握手,拥抱,在翻译的帮助下对他们说些鼓励的话。对那些情绪影响较大的男子,祁睿还会对他们进行安慰。然后让侍者带领这些人进入金帐。

    孩子们甄别完毕后,有部落以及村落头头都在金帐内舒适的座椅上坐下。这个金帐是圆形的,模样有些类似蒙古包,却远比蒙古包大上很多。内部的构架类似欧洲的圆形议院,一排排的半圆型桌子排在层层升高的台子上。内部装潢用了大量色彩鲜艳明亮的金丝刺绣挂毯,让屋内有种暴发户般的华丽感。

    一众黑兄弟的审美观与中国的典雅清淡毫不相干,看到这远超他们想象力之外的复杂纺织刺绣品,这帮人都目眩神迷,或者是充满了敬畏。舒适的座椅并没有让这帮人放松,反倒让他们坐在上面扭来扭去,更加不安。

    就在此时,韦坤就在警卫的簇拥下从正门走入。翻译官们用不同语言高喊道:“起立!”头头们纷纷起身,警卫走向那些因为觉得坐的比较舒服以不想立刻站起的家伙。那些家伙们赶紧站起身来,目视这位苏丹三郡的党委书记兼郡守施施然走到主席的位置上坐下。

    韦坤一挥手,说道:“坐下!”翻译官们就连忙用不同语言喊道:“坐下。”

    韦坤知道对黑兄弟说些场面话没啥意义,他就用不快的语速,对着话筒开始发表他的看法。“我到这里来,就是要召集大家,让大家来过上好日子。我想你们也希望能够过上好日子,至少能吃饱,想吃甜点心的时候就能吃上甜点心。有没有不想过这种日子的人?有没有?”

    翻译官们忠实的翻译了韦坤的话,一众黑兄弟们知道韦坤最后的提问是威胁,没人不想过好日子,也没人愿意出来反对韦坤。会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沉默表达了他们的看法。

    “我对你们的要求有三个,第一,必须让你们的子女到我们开办的学校来上学。第二,每年必须贡献三对童男童女。第三,必须服兵役或者服徭役。凡是遵从这个命令的部落已经村落,就可以享受我们之前许诺给你们的议员权,可以分到好处,可以参与事物讨论。”韦坤的这段话分了三段来讲,中间有翻译的插嘴,黑叔叔们也得到了讨论的空间。有三个黑叔叔低声讨论了几句后,中间的那位就开腔说道:“我们能不能不出人?”

    “不能!”韦坤的声音冷漠而且坚定。韦坤相信,让几乎是原始社会的黑叔叔们在短短几个月里头进入中国商朝或者周朝水平的时代,实在是强人所难,他更不指望黑叔叔们立刻就达成1890年中国的政治水平。所以理论上他面对的是他的选民,然而韦坤对待这些人的态度如同大皇帝对待奴仆。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人可以派。”黑叔叔们表述着自己的看法。

    韦坤的声音依旧冰冷,“如果你们没有人可派,那我们会派人把你们所有部族都抓来当奴隶,那时候你们就有人可以派遣了。”

    这话被翻译给黑叔叔后,那三位看样子是被吓了一跳。同样被这样的话吓到的也有。当然,黑叔叔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些黑叔叔则露出了看热闹的笑容。这让整座金帐里面的气氛变得复杂起来。

    看到韦坤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黑叔叔闭嘴不言了。韦坤扫视了黑叔叔们一圈,也没有继续说狠话。真正反抗的黑叔叔们根本就没有到这里来,到这里来的家伙们都是献上了子弟和童男童女的。虽然那些‘子弟’未必是他们的亲生子女,韦坤也没有追究的打算。他的计划里面只是需要容易塑造的和教育的娃娃们,虽然这帮人即便是接受教育,大概也没办法达到民朝官员考核平均线。不过那些成长起来的小鬼们碾压当地黑叔叔应该毫无压力。

    会议讨论的都是黑叔叔们的权力和义务,虽然黑叔叔们的语言中根本没有这两个词汇,不过语言只是工具。权力和义务只是人类创造的词汇。对于黑叔叔来讲,得知生病可以请东非行政区的医生看病,没吃的可以找东非行政区的地方政府借粮食。他们对此很是怀疑,不过作为对应,他们也口头答应了绝不会袭击东非行政区的任何官方人员。

    权力和义务本身就是一种交换,即便不懂这两个词的人,也懂得交换,人类不交换就很难生存下来。在亚洲是如此,在非洲也是如此。

    第一天就在这样的局面下过去,第二天,黑叔叔们没有立刻开会。而是去参观了设在金帐附近的儿童营地。他们讶异的看到,娃娃们还是带着项圈,却都被剃了光头。所有人都是一身干净的白布衣服。年纪稍微大点的被强制命令站成队列,年纪小的被黑人女子带着。统一的服装,统一的光头,统一的项圈。这帮黑叔叔远远的竟然认不清那些娃是他们带来的。

    虽然娃们还在哭,但是黑叔叔们却不觉得娃们被虐待了。通身白衣在非洲部落是超级待遇,也就是能和外面有布匹交易的酋长才能穿这等衣服。所有娃娃们统一白袍,在黑叔叔们看来真的是贵气逼人呢。

    看完了娃娃们之后,会议讨论的是各地议会的组织模式,以及讨论内容。最后确定每个月月圆的时候召开为期三天的议会会议,讨论地方上的事物。各部落以及村落之间的冲突,要交给地方政府管辖。

    第三天讨论的则是惩罚机制,对于违反各种制度的人该如何处置。这下黑叔叔们倒是各抒己见,讨论变成了大蜂窝一样的发言。韦坤并没有被弄得头昏脑胀,他只是告诉大家,此次讨论已经到期。关于惩处的问题到下个会期再讨论。

    在会议的结束,韦坤高声对黑叔叔们说道:“你们要给我记清楚。凡是所有人都通过的内容,就会变成法律。例如我所说的有关权力和义务的三条内容,就已经是法律。”

    说完之后,韦坤对外面喊了一声,“把法律铜板拿进来!”

    侍者们鱼贯而入,每个人都拿了不高的一摞东西进来。他们把这些看着不厚的东西递给黑叔叔的时候,几乎所有黑叔叔都被这沉沉的压手的玩意弄得有些讶异。

    那是青铜铸成的书页,背面上有美丽的花纹以及《暂行法律》的四个汉字。正面上则通过槽,插进去一块不厚的青铜板。黑叔叔们没有文字,这块青铜板上已经用汉字刻上了第一天通过的三条有关黑叔叔们必须履行内容的法律。

    “以后凡是我们讨论通过的内容,都会刻在这块板上。只要有这块板的部落与村落都会得到这些法律条文的保护。”韦坤的声音并不热情,倒是冷冷的充满魄力。

    黑叔叔们大概是没能理解韦坤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黑叔叔忍不住问道:“难道这块东西有魔力不成?”

    “这块东西有没有魔力,等到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们会给违反法律的人严厉的惩罚。等到那些违反法律的人脑袋放到你们面前的时候,我想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法律的魔力。哼哼!”韦坤说道最后笑出声来,不过那笑声是从牙缝里笑出来的。

    送别的时候整个局面比较热闹,每个来参加会议的黑叔叔都得到了礼物。金帐里面的座椅以及丝绸挂毯都打包给了他们。怕他们带不走,还送给他们每村一辆实心轮胎的架子车。糖果、礼物、牛皮制品放在上面,黑叔叔们拉起架子车,载着一车礼物离开了金帐的所在地。

    韦坤则上了来接他的卡车,向着码头前进。到了码头后换成蒸汽船回喀土穆。船只航行的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喀土穆。在这里,马赫迪的使者已经在等候韦坤。

    “总督大人,我们希望能够和您达成和平。”使者开门见山的说道。

    韦坤早就有过盘算,对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喜悦的反应。他冷冷的问道:“我很想知道,马赫迪到底对我们和英国人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对我们来说,马赫迪所说的一切都不可信。所以你也别说这种没用的话,直接说马赫迪想要什么好了。”

    即便是遭到了如此嘲讽,马赫迪的使者也没有丝毫窘态。他继续说道:“大人,我们正在和英国人勇敢的作战。现在需要武器。”

    韦坤冷笑一声,“呵呵!需要武器的话,就用英国人的首级来换。我们绝不会再会被同样的骗局欺骗。”

    “您要我们首级送到您这里?”马赫迪的使者看事情有戏,立刻顺杆爬。

    “我们会派人到北苏丹边界去检视。你们不用千里迢迢的把脑袋运到我们这里来。”韦坤答道。说完之后他思索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认同的首级除了得是英国人之外,还必须是有右耳朵的首级才行。”

    “为何?”马赫迪的使者脸上终于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韦坤并没有解释,他只说了一句,“等我们去检视首级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送走了马赫迪的使者,韦坤总算是觉得能够放松一下。此时东非行政区的一众官员都被撤换,接替上来的只有三成是来自民朝的人员,七成左右的都是原本基层的民朝人员。现在苏丹三郡办公室主是原先苏丹港盐业公司的副厂长肖白朗。因为工作能力强,他被提拔到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等送走了马赫迪的使者,肖白朗很是不解以及不满的问道:“书记,为何要同意马赫迪这狼崽子的话?”

    马赫迪袭击东非行政区的时候,苏丹港也没有置身事外。不过连接苏丹港处在一大片的荒漠里面,主力闹事的是港内的阿拉伯人。肖白朗就带领着厂里面的黑人工人,配合着港口的警备部队先彻底击垮了叛乱人员。接着守住了那些远道而来的马赫迪军骆驼兵们的进攻。

    等到援军从海上赶到苏丹港,杀的兴起的肖白朗又领着援军血洗了那些参与判断的阿拉伯家庭。

    对于这样的一位人士,苏丹港方面当然觉得很好。不过他杀人太多太狠,盐业公司虽然给与了奖励,却又觉得让平素里有些蔫的肖白朗继续留在盐业公司工作未免‘大材小用’。在韦坤清洗了东非三郡的官员之后,肖白朗就被推荐到了喀土穆去高升了。

    韦坤并没有见过肖白朗以前蔫不唧唧的模样,他见到的肖白朗性情激烈,敢作敢为。对敌人更是毫不留情,犹如冬天般的寒冷。所以韦坤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马赫迪是不是和英国人勾结这不重要,他们是不是真心要夺取埃及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让马赫迪认为我们希望他们能够夺取埃及。只要他还有这样的幻想,我们就能够让他们暂时消停一阵。”

    肖白朗先是点点头,然后又阴沉着脸问道:“可狼崽子是永远养不熟的。韦书记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呢?”

    韦坤笑道:“我的如意算盘是等到我们在北美的主要战斗结束。一旦北美的主要战斗结束,我们的主力就能调到非洲来作战。那时候马赫迪、埃及、南部非洲,所有的这些地方的英国人和当地人都不堪一击。”

    肖白朗也笑了,那是一种食人虎般的笑容。不过韦坤此时却收起了他的笑容,面对凶猛的肖白朗,韦坤说道:“我想争取时间的目的是想组建起东非行政区的治安部队,让这支部队去消灭在非洲的敌人。”

    对这样的变化,肖白朗没有任何不满,他倒是很能理解的点点头。如果中国军队真的想在非洲整出事端,早就可以派兵前来。只要二十万军队,征服埃及根本不是问题。之所以不做,那是民朝中央不想这么做。在北美战争打起来之后,肖白朗就理解了民朝为啥一直不在非洲动手。在北美作战的时候再开启非洲战场,即便是民朝政府也会觉得吃力。

    所以肖白朗问道:“韦书记,您弄来那些日本人当雇佣兵,是要让他们成为咱们的部队么?”

    “不。”韦坤摇摇头,“在我们看来,那些日本人是我们的家丁而已。”

    听了这话,肖白朗忍不住露出了喜色,“那……我能不能当家丁的头子?”

    “你想带兵打仗?”韦坤讶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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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政委的烦恼(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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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德克萨斯的阿马里洛,此时已经接近重阳节。祁睿并没有感受到来自远方的兄弟思念,也没有生出要登高以及便插茱萸的想法。这座铁路沿线的聚集地是战斗要征服的地区。越过了新墨西哥与德克萨斯的边界线之后,这里就是直通俄克拉荷马城的铁路要点之一。

    六兵团与其他兵团相同,下辖两个集团军,共六个军的兵力。光复军的军制当中,军级单位为常设的军事单位。之上的集团军和兵团都是临时单位。所以西进俄克拉荷马城的两个军是从两个集团军里面各抽调了一个军的兵力,指挥官则是兵团政委祁睿。

    祁睿没想到,部队刚沿着铁路打到阿马里洛附近,就遭到了德克萨斯人的顽强抵抗。在距离阿马里洛三十公里的地方,临时司令部就收到了消息,韦坤看完之后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和韦坤在一起的军长立刻接过电文,看完了之后则是露出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神色。收起讶异的表情,军长皱起了眉头,“这帮德克萨斯人的确与众不同么。”

    报告里面介绍了战斗的局面,光复军先头的快速部队打散了一票正在破坏铁路的德克萨斯人。因为部队主要任务是保证铁路的安全,所以也没有刻意去追击这帮家伙。没想到这帮家伙们竟然开始通过远程的反复骚扰来打乱维修工作。

    等后续的一支部队赶来之后,就对这帮家伙进行了驱逐。德克萨斯人其实有目的的准备下了一个伏击圈,想把光复军给引诱进去进行歼灭。六兵团好歹也是进军千里的部队,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几百场。部队的指挥员发现了德克萨斯人的计谋之后,就将计就计想全歼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没想到最后作战目的并没有达成,德克萨斯人看到事情不对,立刻跳上马匹,抛下那帮已经陷入光复军反包围圈的同伴跑路了。这只是此次战斗让大家意外的一部分,在歼灭被围的德克萨斯人时,光复军竟然也遭到了不小的损失。那帮德克萨斯人不仅对于武器的使用非常精熟,射击技术颇为出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这帮家伙们还居然采用装死的办法,等光复军走近的时候暴起伤人。整场战斗光复军歼灭了将近两百名德克萨斯部队,自己的伤亡竟然也达到了六十二人,另外还有一百多德克萨斯人成功逃走。以光复军的战斗历史,这是从所未见的结果。

    韦坤的心态倒是比较平静,他发现自己慢慢有了‘身居高位’的自觉之后,也能比较平静的面对遇到的事情了。对于这样的损失,以及军长的意外,韦坤从容答道:“韦都督说过,德克萨斯州被称为疯狗州,德克萨斯人是非常难对付的对手。我想黄军长还应该记得吧。”

    被韦坤这么一说,黄军长也想起了韦泽到部队视察时候说过的话。他和周新华年纪差不多,都是四十多岁,他忍不住咋舌道:“我光听我以前的那些老上司讲,都督就跟诸葛亮一样,简直是未卜先知,总是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我现在是真信的。情报部门的确提供了一些情报,可是那些部门也没能像都督这样早早就注意到了德克萨斯的不同。”

    祁睿展颜一笑,“现在咱们已经明白那帮人不好对付,那就做好准备,认真对待这帮德克萨斯疯狗吧。这也是个好教训,光复军是世界第一强军,那只是比敌人更强而已。我们的敌人也不是一碰就倒的垃圾军队。”

    听了这很从容的话,看到祁睿生气勃勃的笑容,黄军长也觉得有了信心。德克萨斯人的确是很值得注意的对手,不过光复军依旧比这样的敌手更强。更何况祁睿的话丝毫没有因为出现损失而追究责任的意思,这让黄军长更加放心了。然后他就听到祁睿说道:“黄军长,赶紧调查战斗经过,把这个经过通告全军,让大家都紧张起来。虽然打仗一定会死人,能少死些,还是要少死些。”

    就在通告全军这个工作进行的时候,在阿马里洛又爆发了新的战斗。这一带是美国西部的干旱地区,虽然在中国人看来,这里未必就比亚洲国土的西北地区更干旱。在这片干旱地区上也是灌木和树木很多,两支德克萨斯骑兵就潜藏其中。靠近了维修铁路的中国军队后就开始偷袭。

    战报记载,在敌人的射击下,登时就造成了光复军九死十四伤的结果,偷袭得手之后,这帮偷袭者们立刻跑过去上马就逃。光复军哪里肯放过,立刻就实施了追击。追击战中又付出了二死四伤的代价,才歼灭了十二人的敌人。

    这下,连祁睿都不得不变了脸色。他并没因为而愤怒,更没有因为愤怒而想要去惩罚谁。祁睿只是没想到战斗竟然会打到这样的地步。至少在他的经历中,自己伤亡的人比敌人还多,光复军真的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政委,这件事要不要通告全军?”黄军长的脸色非常难看。

    祁睿果断的命令道:“当然通告,让各部队都注意,我们面对的敌人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西海岸和山区的美国人并没有强烈的对抗意识,而现在的德克萨斯和那些地方很不相同。希望各部队都能注意到这个不同之处。”

    黄军长没有立刻服从命令,他带着迟疑的态度问道。“……这样讲合适么?”

    “因为之前太顺的缘故,部队知道要面对的困难,或许会有一时间的小混乱。但是若是还以为敌人和以前相同,那我们是要凭白多死很多人的。一时的不解,一时的面子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可人命这种东西,没了就没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面子,就不把同志们的人命不当人命。”祁睿越说越是严肃,说到最后脸色阴沉似水。

    黄军长没想到祁睿的态度竟然如此,这态度虽然不至于让黄军长完全接受,但是祁睿所说的话却是没办法反驳的。不得已,黄军长前去传达命令。

    命令发出去没多久,各个部队都有消息传来。德克萨斯人好像完全无视双方装备的差距,对光复军发动了大量的偷袭行动。从报告看来,偷袭行动大部分都直接导致了偷袭者的死亡。不过也有极少数偷袭者实施袭击行动之后居然利用地形成功撤离。

    在报告里面,部队已经提出是不是先增加骑马的骑兵部队。骑兵好歹能够轻松的越过各种沟壑,而那些靠车轮行动的车辆,不管是卡车或者是摩托车,遇到沟壑的时候都很难处理。

    “让各部队派遣代表前来,把情况汇总一下。”祁睿立刻下令。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兵团司令部,兵团司令员周新华心里面轻松了不少。祁睿他们的行动证明了德克萨斯州的家伙们的确如韦泽都督所说的难对付。与别的同志不同,周新华对韦泽都督的话是绝对服从,完全放在心里头。祁睿他们所在部队遇到的问题,能够让兵团主力少遇到些损失,这的确是好事。

    另外一方面,周新华私下觉得总算是能够帮上韦泽都督。不管别人怎么想,周新华认为支持祁睿向上走,是他对韦泽都督的义务。祁睿管军校工作的时候,倒是很成功。当祁睿干起政委工作的时候,不能说是有问题,但是必须得说没能有什么出色的表现。所以周新华才安排祁睿领兵去俄克拉荷马城与四兵团会师。

    现在战斗遭到挫折,周新华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他对于祁睿的表现非常赞赏,这的确是合格的高级指挥员应该有的表现。等到祁睿这次立下让四兵团指挥员服气的功劳之后,想来在政委这个工作就能有更好的表现才对。

    所以周新华带着轻松的情绪命道,“把这些情报通告部队,让部队知道我们的敌人为何被称为疯狗。”

    祁睿不知道有人在默默的支持自己,他把遭到袭击的各部队代表弄到司令部之后,立刻开会。各部队因为吃了亏,情绪都颇为低落。祁睿看着一群垂头丧气,或者满脸悲愤,或者看着根本不能接受现实的同志。他站起身,先用拳头捶了捶桌面,让沉闷的声音引发了大家注意,这才说道:“同志们,当下的问题在于我们并没有想到敌人竟然能采取这样的战术。不过我想问大家一句,这些战术我们自己会不会?我们自己有没有完成这些战术训练与考核?你们都给我讲一下!”

    听了这话,一众同志们的脸上都出了羞愧的表情。德克萨斯人的战术并不稀奇,光复军里面更是训练过。所以在这样大家已经掌握的战术下吃了亏,又被临时部队的司令员指出来,让大家更是羞愧。

    看到大家的表情,韦坤露出了一个笑容,“同志们,你们如果羞愧的话。那就是你们没想到敌人会这没强。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一件事,面对现实!面对现实,自然就会有办法。我给你们三分钟继续羞愧,三分钟里面,你们告诉自己必须面对现实。然后我们就讨论怎么消灭这些德克萨斯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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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政委的烦恼(六)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沈心接到了祁睿发来的电报是在10月2日,电报里面告知沈心,因为在德克萨斯遭到当地部队的猛烈袭击,所以进军俄克拉荷马城的进军速度会降低。希望战区司令部能够理解六兵团遇到的困难。

    然后祁睿就接到战区司令部的回复,“九兵团即将南下接替八兵团守墨西哥边界,八兵团现在就会配合你们作战。承担起防卫工作。”

    这个消息让六兵团非常欣喜,不过祁睿在这一片喜气洋洋的状态下给司令部发了一封新的电报,“九兵团把守的是整个边界?还是部分边界?”

    发完了这份电报之后,祁睿就全力投入了作战行动当中。兵团的第六军政委与祁睿一起和兵团营级指挥员开了个会。营连级干部都在军校里面接受过培训,大家都见过祁睿这位年轻的军校负责人。对于这位年轻人在摩托化步兵方面的能力,大伙都很佩服。现在祁睿的身份在六兵团里面为大家所知,幸亏有之前的基础,在大家因为嫉妒而对祁睿本人能力评价大幅度下跌之后,这些基层军人依旧认为祁睿在军人当中也算是非常出色。

    “我们面对的敌人并没有打败我们的能力,最终的胜利必然归我们光复军,归我们六兵团所有。但是对面的敌人也不是随便踹一脚就会倒地的稻草人,他们也会和我们对射,他们也拥有不少技战术能力。所以我军不可避免的会面临伤亡,甚至是比较大的伤亡。我现在对同志们的期待就是,克服恐惧,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战果。等把敌人彻底消灭之时,我们一起痛饮庆功的美酒!而且所有部队一定可以得到一枚全新的臂章!在同志们退役之后,成为永远的荣耀。”祁睿也不管话语是否有足够的号召力,他也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把他能办到的话讲出来。至少祁睿相信,此时的问题是部队要有面对死亡奋战的勇气。

    “敌人真的有那么强么?”这是营长们普遍的疑问,最新的战斗汇报已经告知了部队,这些基层指挥员对这些战报并不太相信。

    祁睿先是坦率的承认了之前发生的十几场小规模战斗的结果,接着说道:“敌人的强在于他们有勇气和我们战斗到底。在之前的战斗中,敌人期待的是活着迎接胜利。德克萨斯被称为疯狗州,是因为这地方上的人们敢勇敢的战斗到死。他们的强大不是他们的技战术能力,他们的强大源自他们的勇气。同志们到底是德克萨斯的疯狗更强,还是我们更强。我对咱们光复军有信心!”

    军人们先是短暂的沉默下来,大家能当上营长,自然不是弱鸡。看完了战斗经过后,部队的同志们就明白其中的关键。祁睿讲完之后,大家就更有了判断。当下的困难就是敌人不放弃,不退缩。这样的敌人才是让大家最头痛的类型。

    之后的会议没有进行太久,祁睿很清楚要动用的道理大家都懂。子弹嗖嗖飞来,不是打中自己就是打中别人,部队要克服的只是心理上的恐惧和不安。这种道理是要克服人性的,多说无益。能克服的人就是能克服,不能克服的人就是不能克服。祁睿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同志们实话实说,并且指出解决问题的渠道。

    这个会议一结束,祁睿立刻召开了更高级别的会议。对于这些政委,祁睿的话就更加直白,“对于部队里面勇敢战斗的同志,必须加以鼓励和宣传。每个人都会害怕,每个人都会恐惧。谁能在战斗中不受到这些情绪影响,谁能够挺身而出,那就是优秀的军人。我们的部队绝不能湮没这些优秀军人的实绩与行动。这是我们政治部门的重要工作。”

    政委们并没有立刻说话,他们在品味着这位兵团政委的话。祁睿的身份让别人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位太子背后的事情,特别是这种话的背后是否有更加有权势的人做了什么指示。

    看到这帮人的态度,祁睿大声说道:“现在我们哪里有闲心思想战争结束之后的事情,大家都把心思放到当前的战争中来!这才是关乎无数人生命的大事!”

    祁睿心里面真的非常不爽,声音里面也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怒气。到现在为止,大家都认为兵团这个单位在战争结束之后就会取消。兵团政委也好,兵团司令员也罢,兵团经历都会经过。祁睿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蒙骗老爹韦泽,老爹韦泽从来不是个只讲结果不讲过程的人。韦泽关心的是办事的人是否尽力,到底掌握了何种程度的能力。身为集团军政委的祁睿更容易遭到老爹的审核,他完全知道老爹韦泽对工作做不好与成绩不突出的看法。

    也许是被祁睿吼了一嗓子,政委们总算是活跃了一些。“祁政委,你觉得现在的政治部宣传工作做的不够好么?”

    有人提问,祁睿反倒不急了,“咱们之前太顺了,顺道根本不用在乎敌人。只要咱们能够正常发挥出平日里训练的结果,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德克萨斯这帮家伙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垮的,我们除了要发挥出训练的成果,还需要有战斗的勇气。而勇气这种东西是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而且很多人在需要的时候未必能够涌现。这时候就需要靠宣传,让大家知道勇气是什么。对你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是以前做的不好,而是我们现在要做到更好!”

    听这位太子并不是训斥,更没要求大家立刻完成什么伟大功业,政委们倒是都放下心来。而且祁睿所讲的问题也是不少政委原本没想到,但是实际上有所感觉的事情。

    不管之前有如何的古迹,政委们也是军人,还是比较优秀的军人。祁睿能指出问题,大家也就开始认真的参与讨论。六军政委率先发言,“勇敢就是一种态度,一种经验。当时想是想不出来的。是不是冲出去追击那一步,追出去很可能会被敌人反击而受伤甚至牺牲,但是有些人就是能够踏出那一步。我看了之前的战例,德克萨斯人就能跟牛皮糖一样有韧性。我们的战斗力比他们强,所以这帮人被打死许多。但是这不是他们的错,只是他们不知道和我们的战斗力差距在哪里。若是让这样的敌人得到成长,整个局面很麻烦。”

    祁睿立刻答道:“这个不用担心,六军要做的是沿着铁路快速推进,尽快抵达俄克拉荷马城。与四兵团会师。五军会负责起扫荡周边敌人据点的行动。光有勇敢是没用的。掐断德克萨斯人得到更多武器援助的途径,摧毁他们袭击交通线的据点。这帮人完全靠马匹的携带能力,虽然还能飞蛾扑火般发动少数人进行的袭击。但是没能力发动影响战局的军事行动。政治部门当下要做的是让同志们的思想转变过来。”

    “到底怎么转变?”六军政委试探着确定。

    “之前的战斗里面,我认为不少同志们形成了运气不好才会被敌人打死的看法。现在,我们必须让同志们认识到新的现实,我们即便很小心,也会出现伤亡。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必须克服恐惧,以最快速度结束战争。”祁睿的语气很沉重,他思前想后,始终找不出能够让部队继续以比较轻松的模式就能获得战争胜利的可能。即便明知战争就是让部下有效的去死,可真的轮到自己面对这样的局面时,祁睿还是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

    六军的政委们倒是没有对祁睿的看法进行反驳,更没人嚷嚷出你为何不带着部队冲锋的话。必须得说,若是有人真的这么质疑,祁睿心里面也未必不会感觉心虚。但是祁睿即便是心虚,依旧会毫不留情的把说这种话的人赶出军队。就如兵团司令周新华所讲,军队就是一个要让军人服从命令去战斗的组织。凡是与这个原则对抗的所有人都必须驱逐。

    与六军的政委谈完,祁睿又和五军那边谈了一次。五军倒是活力充沛,与会的同志都表示做好了战斗准备。祁睿虽然感觉开心,却又不得不怀疑五军与六军的区别在于两边要面对的作战任务不同。

    五军要在空军的指引下去歼灭附近的德克萨斯人的聚集点,属于掌握主动的行动。六军则是要沿着铁路进发,德克萨斯人可以在铁路附近设下各种埋伏,六军面对的是被动挨打的问题。所以六军方面心理压力大,并非是因为六军更娇气。

    只是这种问题祁睿可以想,却不能讲。他也只能收起这种看法,和五军仔细讨论有关战斗的问题。五军军长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祁睿,祁睿扫了一眼,上面全部都是提出的要求。第一条就是建设机场。而且军长提出要建立能够在两小时内完成单向航程的机场。祁睿也不知道自己该觉得认同,或者是该觉得有些担心。与空军有过一年多的合作之后,陆军方面对空军的依赖程度以及依赖心理变得非常强。

    道理上很容易理解,千人规模的侦查队派出去侦查一天,效果也许不如两个人的一架侦察机。飞机两个小时能飞出去两百公里,敌人根本没有武力阻挡飞机侦查的手段。实际上以当下的经验来看,敌人根本就没能发现侦察机从他们脑袋上悠哉悠哉的飞过。地面上的军队,城镇,村落,道路,都被拍进照片带回来。这种效率根本不是传统的侦查部队能与之相比。

    想到这样的装备,祁睿突然觉得心情不错。至少从中国的军事装备与战争理解方面有如此优势,怎么看都看不出德克萨斯人在被完全清洗掉之前还能翻出什么真正的大浪。有了这样的心情,祁睿倒也能沉下心与五军的军长讨论起具体的执行。

    修建机场需要大量的物资,营运机场需要的物资只怕更多。这些物资里面的燃料属于易燃易爆的产品,如何强化安全是个大问题。

    到了10月6日,祁睿就跟着六军一起出发了。这可把六军的人员给吓了一跳,军长与政委都劝祁睿留在阿马里洛。大家都知道这次行动危险很大,万一祁睿被流弹所伤,且不说祁睿是韦泽都督的长子。若是死了一位兵团政委,六军上下就有极大干系。战功不用讲,大家的前途也就全毁了。

    “大家不用担心我会插手指挥,咱们现在的战斗已经从会战变成了剿杀战,这种时候六军反倒是兵力最集中的部队。跟着你们,我放心。”祁睿笑道。当然,这只是安慰六军的理由,祁睿觉得自己若是不能带着部队前进,对自己的声望只怕有些影响。这些天里面,所有人看祁睿的感觉都让祁睿很不满。

    他老爹韦泽地位在民朝无人能及,祁睿见到的所有注视韦泽的目光都很正常。也就是说,大家都觉得韦泽高高在上属于名至实归的事情。而祁睿的部下看待祁睿的眼光远没有这样的认同。认同这玩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祁睿除了多和部队在一起之外,他也没了别的办法。

    当然,这种话也不能说出来。祁睿面对六军司令部的反对,给了大家一个说法,“我认为四兵团的局面并不好,所以这才要亲自去和他们会师。若是四兵团见了大家,他们总是要顾及一个体面,有些不好说。我觉得呢,我好歹头上有这么一个兵团政委的大帽子,真的让四兵团说实话,他们还是肯说几句的。”

    六兵团从内心深处一点都不想给四兵团做嫁衣,听祁睿这么讲,六军倒也没办法反对。毕竟这里是军队,祁睿一声令下要求和六军一起行动,六军除了服从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在6日清晨,六兵团的第六军就开始出发。队伍沿着铁路排成一字长蛇阵,沿着铁路修建沿线堡垒,拉铁丝网来保护铁路。这做法虽然看着没效率,但是总是能让部队对自己的侧翼有安心的感觉。而且五军的剿杀计划里面就是依托铁路,在空中侦查后实施铁壁合围。力求彻底解决。

    祁睿本以为这样的行动会导致大部队行军速度变得很慢,没想到六军的前锋竟然一路击破了美国人的阻拦,在10月10日就抵达了俄克拉荷马城附近,并且开始围城。每天行军上百公里,这个速度让祁睿觉得很是惊喜。

    先头部队抵达根据地,后续部队的状态也变得自信许多。原本部队严格控制同时施工距离在30公里,现在部队一家伙就把施工距离给延长到100公里。10月13日,祁睿不仅抵达了俄克拉荷马,沿线铁路两边也拉出了几百公里长的铁丝网,并且建设很多初期的屯兵点。

    此时俄克拉荷马城的围攻战已经结束,日本人在城外挖坑解决俘虏和市民。祁睿则在被摧毁的惨不忍睹的城内见到了前来会师的四兵团的指挥员。两人碰面之后,祁睿忍不住叫了声,“舅舅,怎么是你?”

    来人是四兵团的司令员李维仁,李维斯是李仪芳的堂弟。祁睿虽然和李仪芳没啥血缘关系,不过按照辈分他必须叫李维仁舅舅。李维仁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位外甥,然后说道:“在部队里面,咱们就别这么称呼了。祁政委。”

    祁睿其实喊完就觉得自己失态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前来围攻俄克拉荷马城的竟然是李维仁。在祁睿的想象中,李维仁应该指挥四兵团围攻新奥尔良才对。到现在都没接到攻克新奥尔良的消息,祁睿自己也是颇为意外的。

    “李司令员,我们去交换一下情报。”祁睿应道。

    因为级别足够高,所以情报交流倒也很是顺畅。六军的政委原本不是很认同祁睿随六军行动的理由,现在他倒是觉得祁睿对事情的判断很准,看祁睿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正常。

    李维仁提起战斗,就看着并不高兴,却也没有拒绝介绍情况。在李维仁的讲述中,祁睿发现战争的进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四兵团和五兵团遇到的问题一样,美国海军集结了大量军舰在城市附近的海岸,掌握了运输的便利。不管四兵团杀了多少美国佬,惨烈的巷战中都会遇到美国佬的顽强抵抗。抓到的俘虏里面不仅有白人,还有一群看着像是白人,又有着较为黝黑肤色的家伙。审问之后的结果令人讶异,这些人的确不是白人,甚至不是美国人,他们都是加勒比海沿岸国家的穷人。

    加勒比海当地有专门的人给这些走投无路的人钱,让他们来做些买卖。加勒比海海盗横行,各国都有在海上做买卖的人,所以这帮人就跟着这帮人走,接着就被送进了新奥尔良。面对战火纷飞的战场,这帮人若是不前进或者不坚守阵地,就会被后面的美国督战队打死。加上肯来干这个的也都用过枪,拎起枪来的本能就是作战。靠了不断的填人命,新奥尔良硬是也抗了好几天。

    根据俘虏的口供,美国在新奥尔良模仿奥斯曼帝国的防御体系,用钢筋水泥建起了一个防御体系。听到这里,祁睿认不出噗哧一声乐了。李维仁的表情没有尴尬,而是恼火与无奈的混合体。祁睿看六兵团的同志不知道两人为何如此,他就给同志们稍微解释了一下,奥斯曼的防御体系就是李维仁在俄土战争中,在坚守普列文要塞时候搞出来的。现在这位祖师爷却要和转了两手的偷师者正面对决啦。

    对于祁睿的掌故,六兵团的同志们倒是耳目一新的感觉。而李维仁继续介绍了情况。李维仁司令官当然知道这套防御体系的厉害,他试探性进攻之后就确定美国佬以强大的行动力以及工业能力,真的搞出了一个有交通壕,钢筋混凝土堡垒,密布炮兵以及机枪的要塞。而这个要塞背后还有美国海军的重炮协助,光复军的155炮根本不是对手。

    听着李维仁的介绍,祁睿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美国人看着并没有那么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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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政委的烦恼(七)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不过在1890年的现在,这种战术却是世界最强大的工业国才能实施的战术。

    在北美的民朝以及在南部非洲的英国,都不约而同的实施了这样的战术。而且韦泽对此也不是没有准备,在与墨西哥总统会面的时候,现在的六兵团就有部队实施了一次手拉手的合围。那次还抓到了一些美国刺客。证明这种合围对于精锐小分队同样有效。

    北美战区司令部送上这个的原因不是对这个行动有什么反对看法,而是这个行动是第一次出现了三个兵团合作作战的局面。这件事总不能让北美战区司令部派人去指挥,需要设立前线光复党军事委员会负责指挥。对于这个前线指挥部的人事安排,北美战区司令部可不想承担责任。

    韦泽叹口气,就召开了军委会议。在军委会议上,韦泽建议让李维仁当前线指挥部司令,八兵团司令郑明伦当副司令。军委众人互相交流了一下视线,既然韦泽都督没有强行让祁睿在里面充当领导职务,大家其实都很放心。所以这个人事决定全票得到了通过。而且现在军事教育的头头柯贡禹还表示,希望这个前线指挥部能够在此次行动结束之后就解散。

    老家伙们知道柯贡禹这是心疼祁睿,若是司令部一直存在的话,有什么事情都会被追责。那时候祁睿年纪最小,还是个兵团政委。传统的背锅侠也就非祁睿莫属。战斗结束之后就解散前线指挥部,即便出了大事,大家也能互相扯皮。所以这个看法也变成了决议得到了通过。当然,通过的理由就是这样的前线指挥级别无法确定,不适宜长期存在。

    到了11月4日,战区司令部就下达了命令。于是三个兵团的最高指挥员就聚集在了阿马里洛,光复军历史上第一次百万大军参加的单次行动的大会战就掀开了序幕。

    大家决定从11月7日开始,各部队先调动兵力到各个地点。11月10日,各部队开始封闭所有缺口,接着就从东、西、北三面收缩包围圈。力求一次性把广大范围内的所有敌人全部清洗掉。除了包围的部队之外,中间还有机动部队实施剿杀。力求最大限度削弱包围圈部队承担的压力。

    动用了110万的部队进行一个多月才能完成的战斗,这个计划大概只能用一个‘笨’字来形容。不过三个兵团的头头讨论的结果,也真的找不出更聪明更有效的战术。

    在会议结束之后,祁睿和自己的老上司郑明伦谈起了一些心里话。有些话也只能对老上司才能说出来。祁睿有些愁眉苦脸,“郑军长,我觉得这次战争的伤亡太大。我很担心士气的问题。”

    郑明伦用理解的目光看着祁睿,然后他用一种老师才会有的语气说道:“祁睿,在北美奋战的几百万军队都要面临严酷的战争考验。不过我觉得你不用想那么多士气的事情,你好好考虑战争的问题就行了。”

    祁睿有些意外,他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军长,我是政委,部队的士气是我的工作。”

    “呵呵。”郑明伦的笑声里面有些嘲讽,嘲讽的笑完,郑明伦收起笑容正色说道:“祁睿,到这里战斗的所有官兵,都认为自己是响应了韦泽都督的号召,到北美为民朝而战。我希望你能够弄清楚这点,部队的官兵们认为自己在为韦泽都督而战。知道为谁而战,知道为何而战,这就是最好的政治动员。”

    这话让祁睿愣在原地,他听过老爹韦泽说过,“对美国的战争是我要挑起的,无论最终胜败如何,战争结束之后,我个人的信用也就被消耗干净。除非外国敢主动挑衅中国,否则我是没可能再发动战争了。”

    郑明伦这位老军人的话与韦泽说法完全一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祁睿很担心部队的士气会起起伏伏,而实际上只要能够确保一线部队的参战次数与参战时间,部队的士气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不过知道了这点,祁睿并没有感到高兴,他反倒有些情绪低落。祁睿相信军队的士气来自对国家的效忠,如果军队的忠诚心只是针对韦泽一个人,等韦泽死后,军队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就在祁睿思前想后的时候,就听到郑明伦军长用非常不高兴的语气说道:“祁睿,你知道你爹很心疼你么?”

    “啊?”祁睿被这种问题给弄的无法应对。这么多年来,在部队里面,祁睿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看着祁睿愕然的表情,郑明伦怒道:“都督是瞎疼你这兔崽子啦!”

    这痛骂来的如此突然,祁睿并没有生气,因为完全被骂懵了。而郑明伦上前两部,一把拽住了祁睿的脖领子怒道:“你爹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欺负你,所以给你改了你娘的姓。你爹怕有人刁难你,更是对你的消息隐藏的很深。现在你小子当了少将,当了政委,不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啦。然后你还矫情起来。告诉你,我也听说过你小子的一些事情,听说你从来就没喊过一句都督万岁!有没有?!”

    这劈头盖脸的痛骂依旧没能激发出祁睿的愤怒,反倒让祁睿感觉到了相当程度的委屈。祁睿当然知道他的一身所学,以及关键时刻的方向,都是他爹韦泽努力灌输与推动的,不过祁睿总是觉得这也是自己努力学习的结果。而且这也是老爹韦泽反复强调的事情,韦泽从来不吹嘘自己的教育是如何的费心和认真。有今天的成就,祁睿也是在一线工作许久,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奋战与穿行,甚至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感。现在被人认为这都是老爹韦泽的功劳,祁睿当然觉得自己的努力被抹煞了。

    看到祁睿懵逼和委屈的表情,郑明伦气的一把推开祁睿,然后指着祁睿怒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你爹是韦泽。不管你怎么看,不管你爹怎么心疼你,这点绝对不会变。在我们看来,你就是韦泽都督的儿子。你这当儿子的就是像个儿子的模样!”

    训完祁睿,郑明伦气哼哼的扭头就走,把年轻的祁睿留在原地。祁睿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挨了这么一顿骂之后,他也没有能想出来自己到底做错了啥。按照韦泽一贯的标准,就现在祁睿的成就,他明显是很对得起老爹的。哪怕是孔子都说过,孝就是只让父母担心子女是不是会生病。

    脑子里面飞速旋转着,从自己对老爹韦泽的态度,到自己在军事和政治工作上的表现。祁睿开始尝试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与郑明伦的怒骂之间达成一个联系。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一个念头猛然蹦了出来。如果只是从郑明伦所骂的字面来看,郑明伦生气的是祁睿始终没有态度鲜明的表达对老爹韦泽的服从。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祁睿突然觉得很多问题豁然开朗起来。全天下的人大概都不知道韦泽家庭里面的教育内容,韦泽素来认为既然子女并非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诞生在世界上的,所以是父母欠孩子而不是孩子欠父母。这种念头对于韦泽看来是非常坚定,但是在现在的民朝秉持这样态度的人大概是少之又少。

    现在的民朝人看到的是,祁睿是韦泽最心疼的儿子,也就是韦泽的继承人。作为继承人,不管祁睿现在表现出多么了不起的能力,大家都认为祁睿需要表现出来的是身为继承人该有的那种‘继承的态度’。祁睿表现出的独立于老爹韦泽的态度让很多人感觉不爽了。就如郑明伦所说的那样,‘你这当儿子的就是像个儿子的模样’!

    仿佛是打开了一扇窗户般,祁睿感觉自己终于抓到了现在与未来联系的一条细线。尽管这细线如同蜘蛛丝般的纤细,而且还有种难以捉摸的感觉。不过祁睿总是找到了一个别人对他的定位。甚至可以说,祁睿感觉到了别人对他的‘期待’。

    几百万的官兵因为韦泽的命令到了北美来作战,如果没有韦泽的号召,也许中国与美国在未来也会爆发战争。但是那必然是几十年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这些官兵基本都比韦泽年轻,他们为了自己效忠的韦泽冒着生命的危险,穿越了生死。他们出生入死所换来的生活是否能够延续下去。

    在祁睿看来,这是一个社会发展的问题,主动或者被动,现在韦泽所创造的一切注定会被摧毁。但是在这些官兵看来,他们的未来就是韦泽都督建立的这个天下与善政能够延续的问题。一成不变的未来,才能保护他们的利益。

    那么谁是一个能够继承韦泽都督政策的人,自然是继承了韦泽都督血脉的祁睿。虽然祁睿在老爹韦泽的教育下知道这种血统的传承就是个笑话,但是在人民群众其实也不是关注血统。他们认为必须有可靠的东西才能保证韦泽都督的政策不出现颠覆性的变化。

    血统是一种比空口白牙更可靠的保证!祁睿继承了韦泽都督的血统,他就是天然比别人更应该继承韦泽都督的政策。明白了这点,祁睿又是欢喜又是不安。至高的权力距离他其实并没多远,只要能够‘正确’的符合了众人的期待,走上那条路其实很轻松。

    不过作为韦泽的儿子,作为一个自认为相当程度继承了韦泽思想的儿子,祁睿看到了这条道路下面隐藏的危机。那是可怕的深渊。历代曾经有过这种想法的人,他们子孙的尸体几乎填满了无底的天坑。最上面的一层数百万的尸体都是满清的子孙。屠灭了满人集团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皇帝韦泽同志。祁睿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无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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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政委的烦恼(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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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艾兰手中紧紧握着短管步枪躲在一条沟壑中,在斜上方没多远的地方,一名中国军人正在来开裤腰带。从这个熟悉的动作上看,艾伦知道这就是老爷们拉开裤子就撒的典型动作。他很想立刻就对这个中国军人射击,直线距离不到十米,命中的几率非常大。不过艾伦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动手。旁边的声音证明周遭还有别的中国军人,他希望能够等到中国军人转过身之后,他再偷偷靠上去。毕竟中国军人刚对这条沟壑撒完尿,想来中国人不会那么警觉,搞不好一次能够打死好几名中国军人。

    中国军人边撒尿边说着些什么,艾伦不懂中文,完全不明白。不过听着周围欢声笑语的意思,想来是说着男人们之间逗乐的话。因为有些笑声听着又假又刻意。

    在上面撒尿是王大力尽力用平稳的对周围的同志笑道:“我右下有个美国佬,哈哈。你们谁准头好,一枪把他给崩了。”

    周围的同志被这话给逗乐了,“哈哈!你小子就编吧!”

    “就德克萨斯的疯狗们那股操行,我现在敢突然闪,他大概就立刻开枪。我是强忍着才没去继续看他。你们赶紧动手啊!哈哈!”因为过于激动,所以王大力的声音听着都超级假。

    这种语气让同志们觉得王大力不是开玩笑,班长掏出手枪,让战士拽住他的腰带后面,整个人突然从沟壑上探出身去。没等艾伦发觉头上方的威胁,班长连着三枪就在艾伦脑袋上射出一个洞来。

    在艾伦抽搐着倒地的时候,班长也被战士给拉回了直立的状态。而始终努力往外憋尿的王大力则僵尸般蹦回了沟壑里面射角之外的位置,那种激动是如此的充满恐惧,让其他同志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这笑声只是维持了几下而已,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的状态。沟壑里面藏着美国佬,这的确是很糟糕的事情。拎起步枪,拽出手雷,部队迅速包围了沟壑,防备有其他美国佬也在里面躲着。

    十几分钟后,沟壑最终被搜索一番。里面除了有一个被打死的美国佬之外,再没有别的活人。这让部队的同志松了口气。

    “撒泡尿都不让人安生!”王大力愤愤的说道。

    要是在和平时期,这话以及这悲愤的语气必然会引发哄堂大笑。而此时的部队却没有这样的情绪。大家不仅没觉得搞笑,看表情,反倒有些于我心有戚戚焉的同仇敌忾。

    事情完事之后,部队立刻端着枪,继续向前行动。广阔的德克萨斯的土地上,光复军那显得稀疏的大网想变的稠密,绝非一朝一夕的时间。

    秋天的德克萨斯草木凋敝,这让部队的搜素工作也变得更加有效。当然,这也是为何要在此时开始这次百万人手拉手铁壁合围的天时成份。德克萨斯有大概70万平方公里,光复军这百万多人撒到这里,一平方公里上也只能分到两个人。若是此时又是草木茂盛的夏季,合围只会变得无比艰难。

    百万人手拉手可以组成将近两千公里长的一条线,这条线就先围住德州边界,然后稳稳当当的前进。虽然缓慢和辛苦,不过王大力他们连沟壑里面躲藏的一个美国佬都能抠出来,也可见部队的细致程度。

    此时包围网已经收缩了十几天,部队普遍前进超过100公里。包围圈越来越小,遇到的敌人的频率则是越来越高。王大力所在的部队和其他部队一同缓缓前进,沟壑、树林、草丛,如同篦子般仔细梳理。是那些有可能躲藏人的地方则由军犬查看,虽然军犬也经常对各种鼠类或者打洞的动物感兴趣,不过也的确抠出过不少发挥想象力的德克萨斯人。

    又向前走了不到五公里,王大力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些问题。用望远镜一看,应该是钉在一些木桩上的人型物品。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不过王大力却收起了望远镜。这种局面他和战友们不止一次的见过,钉在木桩上的,或者悬挂在树上的,都是印第安人的尸体。一般来讲,这些印第安人死前都遭到了残酷的对待,器官被切掉,或者死前遭到了极为残暴的毒打。德克萨斯人处决了印第安人之后,还会在印第安人身上挂上牌子,上面写着‘这就是中国人的下场’。

    此时日头偏西,部队开始准备驻扎。大量的侦查人员以及夜班人员做好了准备,白天的努力成果不能在晚上被浪费掉。这也是部队行动缓慢的原因,每次驻扎前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

    一夜无事,第二天部队继续开始进发,王大力终于有机会抵达那些被悬挂的尸体旁边。有大概二十人被高高吊起,其中只有三四个是印第安人,剩下的十几个全部是肤色黝黑的黑人。王大力有些不解的问身边的副排长,“我记得美国有黑人啊,为什么这帮德克萨斯人要把黑人给吊起来?”

    副排长冷笑道:“黑人在美国是奴隶,美国人啥时候把奴隶当成人看的?”

    这话让王大力回想起之前的培训内容,其中就有关于美国白人与黑人之间的问题。美洲本来没有黑人,这些黑人都是英国以及欧洲奴隶贩子从非洲运去美洲。虽然黑人黑黢黢的皮肤让王大力觉得有些令人不快的脏兮兮的感觉,但是黑人就被这样屠杀,王大力也自然生出了一些同情。

    又向前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就传来了枪声。光复军立刻就做出了反应,部队卧倒的同时确定敌人的所在。那么摩托车部队立刻出发,对敌人实施了背后包抄。和之前一样,敌人没想到光复军的反应如此迅速,如此具备攻击性。眼瞅着光复军的摩托车部队向着自己后方绕去,那帮美国佬再也忍耐不住,他们纷纷跳上马匹试图用最直的路线与光复军的摩托车部队比野外行驶速度。

    两支队伍靠近的时候,还暂时看不出谁更具速度优势。然后架在三轮摩托车斗盖上的轻机枪就开始鸣唱起来,跑在最前面的两名骑兵片刻后就被打落马下,后面的骑手们则不得不选择离轻机枪的距离远些,或者趴伏在马背上试图避开轻机枪的射击。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让他们被摩托车轻松的超越。合围很快就完成了。

    看到这样的局面,王大力松了口气。这种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结束之后,部队就可以继续前进。没想到那帮德克萨斯人被围之后居然很沉稳的负隅顽抗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子弹,反正枪声响的激烈。后续的摩托车载了迫击炮过去,几发炮弹命中目标,德克萨斯人的抵抗就结束了。

    就在部队开始继续搜索前进的时候,随队的日本人赶过去,连抬带押的弄出来二十几号人,其中有俘虏居然是黑人。王大力这下就不解了,他问副排长,“不是说黑人是奴隶么?怎么还有奴隶为奴隶主这么卖力的?”

    副排长先是愕然,他也没想到飞蛾扑火般的袭击者里面竟然有几个黑人。后面没多远就有被德克萨斯人吊死的十几号黑人,前面就有要为美国拼死作战的黑人。副排长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黑人大概不是一伙的。”

    王大力觉得这个解释倒也能说明不少问题,也许美国人对黑人的划分级别完全不同,黑人是奴隶,有些黑人比其他人更奴隶一些。就在此时,指导员经过队伍,听到大家评论黑人为何不起来反抗。指导员立刻跑去了营政委那里,没多久,营政委就带着翻译和指导员过来拦住了日本人,他们把黑人带走了,方向就是那些高高悬挂着一众黑人尸体的方向。

    到了晚上,部队依旧秉持了开会的制度。通报了部队面对的战斗,以及最新的轮换,营里面就准备散会。王大力忍不住举手要求发言,得到允许之后,王大力问道:“白天被抓住的黑人到底怎么看白人吊死黑人的事情。”

    营长有些愕然,营政委起身答道:“那些黑人说,如果他们肯努力给白人卖命,他们大概就会被白人公平对待。所以他们不是被强迫来的,而是自己申请来参加战斗。”

    王大力登时就懵了,他不太能理解营政委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完全不能理解那些黑人的想法。明明白人就没把黑人当人看,可还是有黑人希望能够通过为白人去死,而得到个人被白人认同的机会。王大力觉得这种逻辑思维实在是不存在对等的原则。

    政委看不少同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给同志们讲了讲。部队同志和王大力一样,不能理解那些参战黑人的逻辑思维。既然他们是被压迫者,在压迫者们遭到沉重打击的时候为何不起来造反。反倒心甘情愿的为压迫者们当炮灰。对于德克萨斯黑人的想法,光复军的军人们真的感觉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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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政委的烦恼(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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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指挥官叫骂,旁边就有人问道:“中国人真的会和我们谈判么?他们原本不就是要杀光我们么?”

    这样的问题说中了德克萨斯人的心情,至少他们是用这样的态度对付印第安人的。既然不认为异族有存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理由,德克萨斯的白人也不觉得身为强者的中国有必要放过居于弱势的德克萨斯人。

    “如果印第安人肯跪在地上求我们,并且愿意以后按照我们规定的生活方式生活,我认为我可以放过他们。中国人也是文明人,他们大概也会认同我这样的看法。”莱因哈特答道。

    莱因哈特的话立刻激发了一众反弹,“印第安人采用我们的模式?你在开玩笑吧。”

    莱因哈特也有些生气了,他怒道:“你们就说个实话,想不想看看自己能否活下去!”

    河水哗哗流淌,伤员哼哼唧唧。陆上逃脱的可能不复存在,在黑暗的水面下也有可怕的铁丝网构成的荆棘地狱。十几人下水,现在回来的只有四人。大部分走水路的直接被挂在铁丝网上死在河里。

    不仅没人吭声,包括指挥官也把怒骂憋在嗓子里面。如果是之前满心认为和中国人绝无能够和平相处可能的时候,他们还能喊出决不妥协的口号。争辩让这些人理解到不死的唯一可能稍纵即逝,这些人再也没有主动断绝生路的意愿。

    于是第二天上午,莱因哈特打着白旗前去中国营地。德克萨斯人看到中国人的阵地上跑出人来,对站的笔挺的莱因哈特搜身后,就引领着他走进中国人的阵地。他们忍不住感觉到一些讶异。德克萨斯人知道打白旗的意思,也很清楚他们从来不会给投降的印第安人活路。印第安人会剥白人的头皮,白人不仅学会了剥印第安人的头皮,还依照他们的传统剥印第安人的整张人皮。

    “难道中国人真的会接受投降么?”德克萨斯人们窃窃私语。

    在中国营地的莱因哈特得到了很礼貌的对待,接待者至少认真听完了莱因哈特要表达的意见。莱因哈特表达完了他们愿意投降,希望中国军队能够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之后,看到中国军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下莱因哈特心里面一阵失望,难道在中国人眼中接受投降者是这么困难的事情么?

    负责听情况的团政委商量了片刻,就把莱因哈特留在这里。会投降的美国人实在是有些大出同志们意料之外,而且德克萨斯人之前表现出来的是誓死不降的顽强意志。现在表达投降的打算,让部队同志觉得措手不及,而且完全不相信。

    指挥这次战斗的是一个师,团政委找到了师政委,告诉了说这帮人有投降打算的情况。师政委眉毛一皱,“他们的意思说,要保留他们的武器,私人财物,以后还要保护他们回家的权力?”

    “是的。”团政委答道。

    “这根本不可能!”师政委的反对简直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他们的家早就被毁了。让他们带着武器回家,看到那片废墟之后再拿起枪和我们开战么?”

    团政委只能叹口气,他其实也想到了这些。可这话他真的说不出口。哪怕是在战场上竭尽全力的杀死美国佬,哪怕是毫不迟疑的射击能够看到的所有的活美国佬。当面对面的时候,政委还是没办法毫不迟疑的把残酷的事实以及未来告诉这帮美国佬。战争很血腥,但是现实是远比血腥更无法接受的残酷和绝望。至少团政委自己认为,如果他面对这样的未来,是绝不可能苟活下去的。家园被毁,除了死战到底外,真的没有别的可能。

    “我和那边的人怎么说?”团政委终于开口问道。

    “告诉他们……,我们接受他们的投降。”师政委的声音听着有些干涩。

    团政委一愣,师政委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听师政委继续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我们会让日本人负责接收俘虏。”

    “骗他们?”团政委声音里面全部是反对的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是团政委的声音中都是强烈的反对。欺骗之后实施杀戮,这让团政委的羞耻心仿佛被大刀猛烈砍过般起了激烈反应。对等的杀戮很残酷,不过也只是残酷。战斗结束之后只会让大家很疲惫,很痛苦。但是团政委从来没有因为这种疲惫和痛苦感到羞耻。现在师政委提出的建议让团政委痛苦不堪,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甚至感觉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师政委脸上也强烈的痛苦感觉,不过团政委看得出,师政委越来越被这种想法给诱惑。团政委连忙劝道:“政委,我们在之后的战斗里面根本损失不了什么。”

    师政委的声音里面再没了负面情绪,他声音平静的说道:“伤亡了这么多同志,我已经够了。你能保证一个人都不死么?你能保证一个人都不会变残疾人么?能让大家少死伤一个人,哪怕少死一个人,我都觉得可以接受。”

    团政委立刻为之语塞,他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这不是理屈词穷,而是他只是觉得这个道理虽然听着对,但是只是听着对而已。团政委认为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例如师政委提出的这个办法。

    半个多小时之后,团政委瞅准师政委离开师长帐篷的机会,他立刻进去问师长,“师长,您知道政委的办法了么?”

    师长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他不耐烦的说道:“那件事怎么了?”

    “我觉得那件事不该那么做。”团政委说道。

    “不该那么做,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阻止。”师长给了个回复。

    “你给军政委打个报告,看看军里面怎么讲。”团政委也算是豁出去了。

    师长翻了翻白眼,狠狠的对团政委说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一个小时之后,电报就送到了六军军部。六军政委看完了电报,连连摇头,同时立刻把电报递给了在六军的祁睿政委。看得出,能够转瞬间抛掉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六军政委感觉很好。

    祁睿看完之后,也忍不住咋了一下舌。他万万没想到下面的同志竟然把这么一个官司打到了军政治部里面来。祁睿第一反应也是反对欺骗美国人,但是祁睿很快就发现自己面对‘自己人的命就不是命’的指责时,竟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六军政委只是看祁睿的表情,就知道祁睿的想法和他差不多。强烈的厌恶感是种感情的东西,而战争其实不讲感情。欺骗敌人,杀戮敌人,让自己的部队有效的去死,就是战争的主要内容。

    就在六军政委认为祁睿大概会选择屈服于残酷现实的时候,却见祁睿长叹口气,露出了一副文人的表情。这下六军政委竟然心中一喜。

    祁睿说道:“秦王在杜邮赐死白起,白起先说,我对上天有什么罪过,竟落得如此下场?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军降卒几十万人,我用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了,这就足够死罪了!”

    六军政委当然知道长平之战,也知道秦军名将白起。所以他连连点头。

    祁睿继续说道:“我们消灭美国是完成都督都督给我们的任务,互相杀戮只是受命,不得不如此。虽然心中不安,却不亏心。但是用这种骗术,乃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这么干的话,问心有愧。”

    六军政委不停点头,不过他问祁睿,“那师政委怎么办?”

    祁睿答道:“把他调回来。我觉得部队里面太多同志需要休养。我还年轻,其实每天都觉得精力不足,考虑问题容易走极端。我认为很多同志需要休养。你觉得呢?”

    六军政委大大的点了头,“我也这么认为!战争太过于激烈,很多同志的确需要休养。”

    命令下去之后,祁睿觉得很疲惫。从三年前离开南京,祁睿这三年里面几乎没有休息过。虽然日子过得飞快,一次次的胜利也让祁睿感觉很高兴,疲惫积累的感觉是非常现实的。现在祁睿处理此事之后,突然觉得无与伦比的疲惫。

    他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躺下,却觉得一股郁闷之气在胸口中怎么都没办法疏散出去。祁睿发现自己竟然不敢考虑方才的事情,当战争已经打到以彻底毁灭为目的的时候,祁睿真有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杀戮和毁灭不是一回事,祁睿感觉自己被这样的认知弄到无法言语。打败敌人和杀光敌人不是一回事,祁睿认识到这是两种情绪。也许有人能够对此毫不在意,不过祁睿发现大多数军人其实都知道这不是一回事。

    就如那位师长,宁肯在战斗中多付出兵力的伤亡,他也不肯干出许诺给美国人活路,然后突然动手杀死美国人的做法。难道是这位师长对自己的部下没有丝毫的爱护么?祁睿不这么认为。

    当然,祁睿觉得很可笑的是。光复军在战场上打败敌人之后,对日本人清洗美国人就完全装作没看到。虽然看着跟自欺欺人般,可大家就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祁睿突然生出一种逃离战场的冲动。他觉得受够了,自己对于这样的事情真的受够了。只要能够逃离这里,祁睿突然觉得到哪里都行。

    思绪只是这么散发了片刻,祁睿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对。这种情绪主导的反应应该是身体虚弱的结果。就如祁睿小时候感觉到莫名恐惧,或者生出强烈对鬼怪或者威胁感觉的时候,他老爹韦泽就用各种办法让祁睿理解,一部分恐惧来自记忆,但是大部分恐惧都来自身体的虚弱。当然,所谓的直觉的恐惧和不安,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忘记了我们看到过的一些危险的可能性。所以我们只觉得不安,却不知道不安的缘由。

    至于现在的状态,祁睿觉得是身体变弱了。他最近一个多月里面,每天都在奔波。身体在如此强度的消耗下变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祁睿选择睡觉,睡觉是最好的让身体恢复气力和正常状态的模式。

    夏日的一个午后,祁睿和楚雪躺在两个并排放着的躺椅上,空气暖暖的,让人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祁睿好像靠在楚雪身边,又好像距离楚雪有些距离。在这样的状态里面,祁睿突然说道:“楚雪,战争一点都不光荣。战争除了痛苦之外还是痛苦。”

    楚雪用那种经常露出的‘懒得理你’的表情扭头看了祁睿一样。这让祁睿觉得一定要让自己亲爱的楚雪对这个重要的问题有认同的想法。不过这种强迫的念头一出,祁睿就觉得心软了。他当然生出过要让楚雪完全认同他的想法,但是每次要到想实施的时候,每次看到楚雪的时候,这种念头就被祁睿打消了。想归想,祁睿并没有准备实践这种冲动的愿望。

    就在他准备对楚雪继续慢慢诉说战争是如何的痛苦,战争要让人做出多少无奈选择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她笑靥如花,粉色的小裙子因为跑动而有些飞扬的味道,祁睿突然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女儿。在下一瞬,祁睿猛然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后他被惊醒了。

    天色已经昏暗,警卫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祁睿盖上了一床比较厚的绒毯。祁睿发现肩头温暖和现实的触感,与他梦中那个夏日的环境一模一样。只是空气中的德州的土味,和梦境中的回忆中的夏日南京温暖的泥土气息相差很大。

    抬起上身,祁睿觉得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睡梦里面哭了。可负面情绪此次并没能动摇祁睿的意志。即便知道面对的是无尽的痛苦,祁睿却感觉自己能够冷静对待。

    起身洗了脸,祁睿整理了一下军容。这么简单的动作让他恢复了自己的定位。他是祁睿政委,是现在德克萨斯战役的前线司令部成员之一。不管未来有多么残酷的战争,不管未来有多少血腥的事情。祁睿都要继续前进,他不仅要保卫自己,更要保卫指战员们。哪怕是用让他们付出更多鲜血与生命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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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北京会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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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0日上午,南京的码头外汽笛响亮,一艘巨大的游轮在小船引导下缓缓驶入港口。白色的涂装让这艘游轮看着很是气派,在船上站立的都是穿着绿军装的军人。看到熟悉的故乡风光,不少人已经忍不住站在船上对着码头上前来迎接的人群高喊。

    石谦上校和其他指战员一样激动,他也忍不住摘下军帽对着码头边喊边挥动。尽管和大多数南京居民不同,他老爹石达开是作为失败者和降将抵达南京的。但是石谦自从记事开始,就在这座城市成长。南京就是他的故乡,生于斯长于斯。作为刚参加了残酷和漫长战役的军人,重回故乡本身就让他觉得整个身心都变得活跃起来。

    然而石上校的欢喜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其实知道自己家里没人来迎接。他的哥哥姐姐们成长期视光复军为仇敌,到现在也没能改变他们的看法。指望他们前来为北美的征服者们欢呼,好像是太高的要求。今年59岁的老爹石达开倒是没有这么狭隘,他对石谦的说法是‘吃了人家的粮,就给人家好好效力’。只是石达开当了降将之后就不喜欢抛头露面,过着低调而富裕的生活。

    想到这里,石谦上校怀念起自己那位印第安老婆。他的老婆前一段说,她家在大平原那边加入了农业合作社,租了好大的土地。因为人手不足,所以希望石谦在退役后能回去农场当个干部。石谦其实不讨厌种地,只是他希望能够在南京附近的农场种地。北美那边平原够大,但是太荒凉。那种粗犷的风格与江南真的没办法比。

    有人接船的战士们拉着亲人朋友的手,又是笑又是抱。石谦上校拖着行李包,静静的越过这些欢喜的人群,走到了出口。出了车站之后,石谦上校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他的印象中,12月的南京是车水马龙,拥挤不堪。即便皇帝韦泽陛下下令修建的道路是那么宽阔,照样会被塞得满满的。

    现在也不能说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是那种热闹远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当然,公交车这种方便廉价的大众交通工具依旧拥挤。坐在车上。石谦看出了一些门道。街道上的自行车没变少,公交车大概还多了些。街道上的小汽车数量明显少了许多,几年前开工的立交桥都已经竣工,公交车的速度大大提升。

    车上的民众对于部队的同志们很热情,有些人给指战员们让座。指战员立刻以纪律不允许婉拒了大家的善意。对于民众询问北美战争的问题,大家都是摇头不答。石谦完全能理解大家的态度,走下战场之后,他的期待是永远把那样的惨烈日子抛在脑后。就如石谦根本不想回想起清剿德克萨斯的战斗一样。

    石谦从没想到,十天里面每天都要不停的边前进边作战。德克萨斯人最后时刻表现出来的疯狂在十天里面震动了石谦,日本人管杀管埋。德克萨斯人则是把杀死的印第安人与黑人悬挂在醒目的地方,并且挂上醒目的牌子。生怕光复军看不到。在最后的奥斯丁围攻战中,德克萨斯人还公然在城外枪毙了他们手里最后一票黑人。战争打到这样的地步,石谦除了试图遗忘之外,再没有丝毫别的想法。

    好在公交车车速提高,和市民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在父亲所在社区门口下车,石谦觉得轻松了许多。走在社区里面,石谦也觉得有些冷清的味道。这个社区原本人就不算多,现在更是看不到有多少人。当然,这也可能与此时不是上下班时间,而且冬天大家不想出门有关。可记忆里面热闹的社区家家闭户,再和之前街上的冷清感觉联系,石谦觉得越来越不对味。

    按响老爹石达开家房门上的门铃时,石谦突然怀疑自己老爹会不会也不在家。不过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房门没多久就打开了,头发已经花白的石达开出现在门口。见到自己一身戎装的小儿子,石达开脸上瞬间就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让石谦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他情不自禁的扔下包裹,拉住父亲的手,“阿爹,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石达开笑道。然后他对着闻声而来的妻子喊道,“幺儿回来了!”

    母亲做的鸡蛋面还是回忆中的味道,石谦也是真的饿了,所以埋头吃面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母亲用手抹着眼角的欢喜泪水。吃完了饭,家里人就谈起了分别时候的事情。对于母亲的询问,石谦只是回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害怕母亲继续问下去,石谦掏出了两个信封,递给了父亲和母亲。里面是不少钱。战争中花不了什么钱,战争津贴也不少。石谦看到存折上的数字之后立刻就准备了这么厚厚两叠,作为给父母的礼物。

    礼物倒也起效了,石谦的老娘立刻被这么生活化的做法把思路引发到别的方向上去,关于石谦是否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事情暂时被放到一边。又说了一会儿话,石达开让石谦和他去书房。石谦的老娘从来不敢阻止石达开的命令,就目送这父子两人进了书房。

    在书房坐下,石达开就问道:“你们是怎么打下德克萨斯的?”

    见石谦讶异的说不出话,石达开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在军中也不是没有故旧,而且新闻里面也说了,我们攻克德克萨斯,完成了对美国大平原地区的控制。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的。”

    老爹石达开曾经是石谦心中的英雄,湖口战役是石达开指挥的经典之作,逼的曾国藩投水后差点自杀成功。进了军校之后,石谦慢慢明白老爹石达开在光复军面前是真的不行。不是某个方面不行,而是全方位的不行。即便中世纪的军队拿起火枪,也不是现代军队的对手。然而石谦依旧很尊敬的老爹。

    见老爹还在关心军事,他就把摩托化步兵的战术告诉了石达开。对于依靠卡车实施机动的事情,石达开只是静静的听,却没有发表意见。直到听了德克萨斯铁壁合围战,光复军把几十万美国佬合围在德克萨斯首府奥斯丁的时候,石达开才开口问道:“你们只用了两天就攻克了奥斯丁?”

    “是。”石谦答道。

    “怎么攻克的?”石达开的声音里面有些热度。

    “我们用了一种新型的火箭炮。”石谦倒是不激动。回想起奥斯丁战役对他来说是一种痛楚,二十万部队在奥斯丁外围布下了密密麻麻的铁丝网,把这座在北美算是有年头的城市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内的火炮也尝试对城外的光复军实施阻拦,为了完成铁丝网封锁,光复军也付出了些代价。第二天天一亮,炮兵就对城内开始倾泻火力,猛烈的炮火让整座城内烟雾腾腾。上午九点左右,炮兵停止射击,进攻部队出发。石谦不用亲自带队冲锋,但是他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抵近最近的位置进行观察。

    然后他就理解了现代的防御体系到底有多么强悍,哪怕是被炮火犁地般的给扫过一遍。美国佬看似残破的外围还是突然出现了很多射击口。远远看去,那些黑孔犹如小小的芝麻粒,然而布置的非常有层次的射击点还是让进攻部队遭到了来自前方、左方、右方的火力。战士们面对如此窘境时候依旧顽强的作战,让观察战斗的石谦忍不住热泪盈眶。他这个上校是因为战争打的激烈,所以晋升的快。哪怕是成为上校,石谦的本心还是那个奔行在第一线的营长。只是看了看,他就对前线战友们的困境感同身受。

    进攻最后还是失败了,最让石谦感到痛苦的是,尝试去增援的部队遭到了敌人炮兵火力的杀伤。在部队损失很大,不得不撤退的时候,依旧遭到了敌人的火力拦截。如果不是敌人在炮弹的使用上很吝啬,部队的伤亡只会更大。

    即便如此,一个营的部队不到两小时的战斗中就阵亡了近百人,受伤两百多。石谦被气得七窍生烟。这愤怒当然不是针对浴血奋战的部队,而是对他自己的无能感到了强烈的不满。

    就在部队总结问题,准备针对性的采取新的作战模式之时,围攻奥斯丁的司令部下令让部队暂停进攻。有了点时间之后,四个方向上的攻城部队指挥员们一起开了个会。石谦才知道每一支进攻部队都遭受到了惨烈的损失。石谦在会上起身对司令员说道:“请司令员一定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参与进攻。牺牲了这么多同志,若是最后我们没机会为他们报仇,我是死也不甘心!”

    石谦话音刚落,其他部队的指挥员们都起身向司令员提出了同样的请求。进攻受挫不仅没有让这些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年轻指挥员们有丝毫的退缩,反倒格外激发了这些人血战到底的狠劲。

    “你们先做好接下来的准备。我们准备动用更多火炮来解决问题。”司令员说的轻描淡写。

    “咱们哪里有那么多炮弹!难道要长期围困不成?”石谦并不认同。他希望的是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面组织起第二次抢功,他心里面已经决定,自己要更靠前,带领第二队发动进攻。

    “你们服从命令,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就好。”司令员命道。

    当天的进攻终止,部队每隔一段时间就对着奥斯丁城来一次炮击。除此之外再没有丝毫进攻。在石谦的阵地上,有其他部队开始布置一种古怪的导轨。再过一天,上午八点左右,大量的粗大火箭就被送到了这里。石谦虽然沸腾着复仇心,可看到这些火箭之后还是被吓住了。身为军人,简单的一看就明白了这种比较短粗的火箭的目的。

    光复军陆军部队的火炮口径最大是150,150的炮弹并不足以击破坚实的防御墙壁。虽然威力不足,可这种炮弹的重量不小。眼前的火箭弹,内部装的炸药得有几十公斤,远不是150炮能够比拟的。光是这个就足以对防御体系造成重大杀伤。这玩意倒是与传统的臼炮有些类似。都是不追求射程,只是追求更强大的投放能力。

    上午十点左右,炮击开始了。喷着火舌的带稳定翼和尾翼的弹体沿着滑轨飞出去,划了漂亮的弧线飞向不到一公里远处的目标。大部分火箭弹飞进了奥斯丁城内,少部分落在城外。那震天的巨响以及强烈的冲击波让石谦觉得脚下一阵阵的发软。有些不耐震的战士甚至干脆就呕吐起来。即便没有战士那么糟糕,石谦也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隐隐作痛。

    炮击了一个小时之后停止,石谦他们的部队立刻接到命令再次出击。因为难受,石谦再也没有最初那种沸腾的杀意,令他意外的是,当部队靠过去的时候,城内的守军并没有进行反击。在望远镜中可以看到,敌人的射击口在火箭弹携带的大量炸药的轰击下被泥土堵死,有些掩体甚至被炸毁。

    部队攻入城内时只遇到极少数的敌人在尝试反击,如此微弱的抵抗很快就被粉碎。石谦登上了奥斯丁残破的城头向里面看去,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座城市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只有断壁残垣可怜巴巴的证明这里曾经有过建筑物。密集的火箭弹把这座城市清洗一遍之后,所有残留的东西都证明它们曾经被何等猛烈的爆炸气流冲击过,没有什么能够在这里生还。

    向前走了几步,石谦就看到了一个还算有些完整的建筑。也就是说,砖石结构的房子在被拦腰切断之前好像挺高,四面的墙壁有三面半残破不堪。石谦经过的时候就感觉里面到处是脏兮兮的如同破布般的红黑色玩意。仿佛是陈旧的厚厚蜘蛛网。

    石谦随意看上去一眼,却见一大块这种玩意突然从墙上掉落,里面还是这样的玩意,不过其中竟然有些白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石谦突然就明白过来,那是人类的骨头。这座建筑物里面的人被剧烈的炮击炸的稀烂,就如同黏糊糊的泥浆般糊在了墙壁上。还是好些人一层层的糊上去。

    虽然早就习惯了战场,心浮气躁加上之前炮击时候震荡波的冲击,石谦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

    在回到家里的时候,石谦回想起那座破烂的建筑,还是觉得胃里面一阵阵的不舒服。石达开只是听儿子简单的说,部队用一种威力极大的火箭弹对敌人坚固的城市进行了饱和攻击。看到儿子的不良反应,石达开微微皱眉。

    “父亲,这座城也没剩几个活人,就被我们轻松占领了。”石谦为战役叙述做了这么一个收尾总结。

    石达开的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他英俊的面庞上满是沉思时露出的阴沉。过了一阵后,石达开开口问道:“真的能靠炮弹把容纳几十万人的城市给横扫一番?”

    “那个城不大。”石谦解释道。

    “你说过,那城里跑进去了几十万人。”石达开追问道。

    一提起这几十万人,石谦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根本不想去关心那几十万人的去向,想到几十万人大概都变成了那种红黑色的破布一样的玩意,石谦就觉得胃部更加难受了。

    然后他就听到老爹石达开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真的能只靠炮弹就把所有人都给炸死,我不信。这得多少火药才行?!”

    石达开说的认真,石谦听的更加不能忍受。身体难受,心情更加拒绝回忆过去。石谦的眉头深深皱起,他第一次用极为厌恶的语气对老爹石达开说道:“父亲,够了!咱们再也不要提这个问题了!”

    被儿子如此对待,石达开很是讶异,他问道:“为何?”

    “因为够了就是够了!我不想再说了!”石谦的声音里面厌恶的情绪更重,在回国的船上,所有官兵都不提一句战争。大家只是尽自己所能去憧憬美好未来,勾勒幸福的退役生活。在如此的互相帮助下,石谦好不容易才把对战场的回忆埋葬在心里。可石达开现在又把这些玩意从黑暗中拉出来,摆在明亮的地方让石谦再次响起。石谦除了强烈的厌恶感,完全没有别的情绪。

    “在军中当上了上校,就敢这么你爹我这么说话了么?”石达开沉声问道。从声音和表情中,石谦看到了非常的不满与恼怒。

    这种恼怒与回忆中的东西一比,石谦发觉自己根本不想解释。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转身开门就离开了石达开的书房。有些东西是没办法解释的,石谦所经历的一切不是视觉的回忆,那种东西仿佛烙刻在石谦的身体内部。只要回想起来,就让他浑身难受。

    一言不发的背起包裹,石谦在老妈讶异的目光和追问他要去哪里的声音中打开门出去了。与那种希望彻底埋葬的回忆相比,石谦觉得被父母误解反倒是很容易就可以接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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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北京会议(二)

    走出老爹家门的那一瞬,石谦就觉得自己没了最初的那些怨气。他没有下楼,只是在楼道里面靠着墙壁点着根烟。第一口烟还没吐出去,石谦的老娘就走了出来。看着儿子一副非常不爽的表情,老太太埋怨道:“你怎么生气你爹的气来了?”

    “娘,我没有生我爹的气。”石谦答道。

    “难不成你还是在生自己的气?”老太太并没有因为儿子的话而有丝毫放松。

    “我也没有生自己的气。”石谦继续答道。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后,看这老娘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石谦只能解释道:“娘,我和我爹说话的时候想起了一些在战场上见到的惨事,所以心里面难受的坐立不安。只能跑出来缓缓。”

    这话倒是让老太太接受了,她现实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儿子那不安的神色,然后脸上就露出了爱怜的神色。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老太太说道:“抽完这根烟就给我进屋去。”

    石谦算是比较快的把令他非常不快的回忆驱逐出了脑海,这才低着头走进了屋内。此时石达开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报纸,等石谦进来之后,石达开抬头看了石谦一眼,用有些蔑视的语气说道:“你那几个侄子,让他们杀个鸡,他们恨不得先给鸡念几遍往生咒。”

    一听到和屠戮有关的事情,石谦立刻就反弹了,他坐在老爹对面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就说道:“我觉得那挺好。军队四处打仗,死了那么多人。这些孩子们以后不沾血很好。再说买个鸡直接去市场上买就好,何必非得自己杀。”

    “哼!你自己胆小,又何必强词夺理。”石达开给了反抗的儿子一个大大的嘲讽。

    石谦竟然没生气,这让他自己都感觉意外。然后石谦就用这样的心境答道:“没错。我打了仗之后真的变得胆小了。死人死的太多,我看够了!”

    老太太见这父子俩竟然又开始对抗,心里面也很不高兴。正想过来数落几句,没想到石达开又只是给了一个嘲讽的‘哼’之后,不再提这个话题。他问起了石谦未来的打算。这个与家庭非常亲近的话事情让老太太心里面很满意。

    石谦是她最小的儿子,自幼就聪明伶俐。当石谦的哥哥姐姐们因为被强行带到南京,所以不敢在外面行走的时候,石谦倒是每天在外面跑来跑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后来老太太出去买东西也多让石谦跑路,石谦自幼也算是老娘的小棉袄呢。

    听到石谦表示仗打完就希望退役,退役后在南京附近的农场租上一大片土地好好耕种,老太太觉得这想法真心不错。她正想询问儿子到底这‘一大片’能大到何种程度,结果石达开抢在老太太发言前开口了,“你从军后竟然没有想过干到底?这是做事的态度么?”

    石谦答道:“我已经为国家打过仗,卖过命了。我还年轻,退役之后还能去上大学,如果在农大能够读完四年,那时候我也不到30岁。未来还有几十年时间好好种地。”

    “哼,当兵都当不到底。种地你能种到底不成?”石达开还是没好气的答道。

    这次石谦没有表示反对,因为他觉得和自己老爹石达开已经没办法沟通。光复军认为每一名军人都是正常的国民,大家当兵只是选择了一个为国奉献的职业。国家对于国民的奉献也不会视若无睹,自然有相应的待遇。战争已经耗尽了石谦对战场的忍耐,他觉得自己选择脱下军服后当一个农业劳动者的选择根本没理由觉得不好意思。既然现在决定这么安排自己的未来,石谦不想和老爹来一场毫无意义的辩论。

    见儿子沉默不语,旁观的老太太心里面很是满意。男人们梗着脖子如同斗鸡般的争吵,老太太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面。其实只要有人退一步,就如石谦现在所做的这样,一场架自然就吵不起来。至于石谦会不会按照石达开的要求去做……,历经了两任太平天国,在民朝也生活了这么久。加上听了不少皇帝韦泽的收音机节目,老太太早就已经明白世道变了。只要石谦能够靠自己的能耐生活,石达开也拿石谦没办法。除非石达开能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骨气,赖在石谦的单位前面闹到大家都不安生,把石谦搞到名声败坏。否则石达开也拿跑的远远的石谦没办法。而且就老太太对石达开的认识水平,她觉得石达开不是那种无聊人。

    后面父子两人谈的则是有关石谦何时返回部队,石谦表示自己有半个月的假期。至于如何使用这半个月的假期,石谦准备到自己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军校的地方走走。因为他需要通过这样对过去的回溯,让心情尽可能的恢复到以前没心没肺只知道乐呵呵的时代去。

    “孩子气!”石达开只是做出了这么一个无奈的评价,就不再评价自家儿子。

    老太太倒是觉得这选择挺好,她笑道:“你想吃什么就早点给我讲,我做了给你吃。”

    第二天和第三天,石谦上校并没有出门。他在家打扫卫生,帮着洗衣服。将原本就挺干净的家整的更好了许多。第三天,他才穿了一身便服出门。家里面有暖气,出门之后就感觉外面的温度的确不高,却也不低。

    南京二十几年前落入韦泽手里,从那时候开始就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石谦也是几年没回来,印象里面到处都是工地的南京现在终于展现出一个城市的面貌。二十几年前这座伟大城市开始新建时候种下的小树早已经长成了大树,那些宽阔的街道两边都是这样的高大树木。走向自己的小学,街道就没有那么宽。石谦抬头着看路边的银杏树,那是他上小学的时候在老师的带领下,和同班同学一起种下的。十几年后现在,即便银杏树生长速度不快,植树节时候种下的小树也高大了许多。

    拍拍树干,石谦看到一些刻下的痕迹。都是人嫌狗不待见的时候的兔崽子们突然冒出来的各种蠢话。看过十几棵树,石谦还看到有刻下的歪歪扭扭的‘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现在的老师对孩子们的教育力度可不够啊!’石谦心中划过这样的念头。

    再向前走,石谦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小学母校。在他的回忆里,这座学校用常见的青灰色砖头砌墙,校门两边则是用砖头修建的时候专门留下凹处,凹处中挂着银杏路小学的牌子。现在出现在石谦面前的学校可不一样了,所有的围墙都被拆除,只留下很矮的基墙。基墙上架设了刷黑色防锈漆的铁栅栏。所有学校建设的时候都要符合韦泽都督提出的要求,石谦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觉得学校大到怎么跑都跑不到头的感觉。

    现在没了围墙后,从铁栅栏看进去,就见到漂亮的新教学楼与青灰色砖头修建的老教学楼互相掩映,学校里面绿草如茵,树木很多。操场、运动场,还有些不知道用途的场地占据了校园,看着就感觉很气派。而小学的学生们有些班级正在上体育课,能听到小东西们在运动时候乱叫的动静。

    石谦很想进学校去看看,然后他发现在学校门口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在等着。看样子不像是在闹事,而是准备接孩子回家。走到大门口,石谦发现学校大门紧锁,里面有校警看守。刚看到铁栅栏的时候,石谦还觉得学校对外更通透了。看到这紧锁的大门,再看看高高的难以攀爬的栏杆,石谦又觉得学校的守卫比以前更严。

    既然进不去学校,石谦就继续往前溜达。他发现街道上的小汽车和之前相比少了好多,那种挂着政府牌照的汽车几乎看不到。虽然他知道民朝已经迁都,首都从南京迁到了北京。甚至他还知道迁都的理由之一就是希望首都距离北美更近些。然而只有自己亲自走了这么一趟后,石谦才能感受到迁都到底意味着什么。

    原先的南京给石谦的感觉是充满了各种不同的大人物,充满了各种被认为拥有莫名强大力量的机构与单位。那些高大气派的部、局的办公楼,大院,还有街上各种汽车。都意味着这些城市的与众不同。每年从11月份开始,来参加三会的大人物更是云集这里。让首都这个权力中心的气派显露无疑。

    石谦走了这么久,他发觉街道上很少出现军人的身影。即便是有,也都是些战士以及尉官,军阶都比石谦低。这在以前是很难想象的,南京作为首都的时候,将官们并不罕见,一个上校根本没有什么好令人惊讶的。

    在十字路口停下,石谦看到的周围的所有人服装气度,都是完全的普通市民。南京这座在过去近40年中一直是中国权力核心的城市竟然简简单单的恢复了之前普通城市的地位,石谦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继续向前走,石谦仔细的看着他的故乡。周围的市容还是那样的美丽与从容,市面上也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影响,可石谦总是感觉这座城市好像丢失了些什么。非得形容的话,那是这座城市的灵魂。决定民朝命运与世界命运的那群人已经不在南京,在他们立刻的那一瞬,南京就只是一座城市而已。

    抬头看向北边,石谦很容易就想起了不远处的长江。因为参加过拉练,他还记得更北到安徽的一些土地。至于再向北,石谦没去过。他的心中就只有一片混沌的感觉而已。他突然生出一种冲动,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想去北京看看。石谦只觉得北京也许比南京更给他一种故乡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这奇怪的判断是怎么完成的,石谦就是生出了如此感觉。

    当然,感觉这种玩意是因人而异的,北京参加三会的人员就不这么认为。离开了温暖湿润的长江流域,跑到在河北的北京,一众人等完全没办法习惯这里的干燥气候。

    紫禁城并没有成为韦泽都督的住处,而是变成了故宫博物院。韦泽都督和一众高级别的干部搬到了圆明园去住,在圆明园附近则建起了各种办公机构。有过南京的改建经验,北京的改建就显得更加利落。

    当然,对于从南京迁来的十万人来讲,建筑肯定不够,很多安排也都是临时的。例如有说法要把中央办公机构设在中南海里头,这让一众对圆明园很是喜欢的同志觉得很错愕。但是非得这么说也不是空**来风,天an门外设立了巨大的广场。并且开始兴建人民英雄纪念碑以及人民大会堂,怎么瞅都不是当摆设的。

    如此的传闻和未完成的东西都是小事,即便大家其实私下抱怨为何要离开南京那个好地方,也没人敢对韦泽都督说出来,更没人敢去煽动别人。韦泽都督让迁都到北京,大家就老老实实跟着走。不愿意跟着走的人就可以留下,能跟上都督可不是容易事。

    就如1890年的三会讨论的内容就是未来中国的规划,韦泽都督拿出了一套北美农业带的设想图,就把一众人等弄到发晕。北美大平原无比广袤,不仅有美国土地上的平原,更北边的原本英国殖民地上也有广袤的平原。特别是英国殖民地上水资源丰富,种地根本不担心缺水。这些内容让这帮身处黄河以北的家伙们感觉到了其中的巨大优势。

    韦泽在主席台上用从容的语气讲述着:“我们以后的社会保障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退休年龄之后可以固定得到了食物券,拿着食物券就可以到各种商场当中换到食物。我前面让大家研究一下北美农业带,就是让大家心里面有个准备,以后我们的粮食不会吃不完。所以养活这些退休人员不是问题。”

    看着一众人等那有些懵的表情,韦泽带着微笑说道:“这次和以前差不多,我们一旦达成了决议,就会先做出培训试卷给大家进行考试。”

    “有考试重点么?”下面的同志中有不在乎被人笑的,他高声问道。

    这话立刻引发了大家的笑声,韦泽都督的政策学习就是这么有趣,该大家自由发挥的,都督也不会傻乎乎的强行定下标准。但是作为核心不能讨论的,都督也会非常明确的告诉大家。哪怕是采取考试划重点的这种做法,韦泽都不会有丝毫的放松。所以大家也都知道,在核心问题上玩马虎眼会遭到什么样的惩处。

    对于大家的笑声,韦泽也露出了微笑,“我现在就能告诉大家一个考试重点,对于退休农民的问题,这绝对是考试重点。”

    这个问题让那些原本有些嬉皮笑脸的家伙们板起了脸。想树立‘退休农民’的概念对大家实在是有些困难,民朝的土地国有制的核心之一就是‘耕者有其田’,这句话没说出的后半段就是‘不耕田者不分地’。不分地就意味着土地不仅可以授予,还有回收。

    对于中国人来说,从国家领到土地去耕种,这非常符合大家的认同理念。但是把耕种了几十年的土地交出去,这就违背了大家的感觉。即便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耕种的土地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国家的。大家也觉得非常难以形容这种认知带来的冲击。

    “农民也会老,也会耕不动土地。那时候土地当然不可能搞什么亲属继承制度,所以对于老年的农民,就必须有自己的土地。”韦泽毫不迟疑的说道。

    “都督,我爹的个性我最清楚。他就是死,大概很大可能就是死在自己的地里。您真的让他不种地,我只怕他还真的享受不了这样的福气。至少我劝了多少次,他都不肯跟着我在城里住。”有同志站起来发言了。

    这种一生都与土地在一起的老农在中国实在是太多,多到与会者基本都见过。所以这话立刻就引发了一众人等的认同,以及某种程度的对韦泽的反弹。

    韦泽对于这样的问题都是用很粗犷的对待模式来回答:“对于老农,他们如果申请土地,也只能给不超过两亩地的农田。我不认为给他们更多土地,他们就真的能种。但是这个退休后的食品券必须普及到每一个人。”

    听了这样的说法,与会的同志们暂时消停下来。大家都看得出,韦泽嘟嘟是铁了心要彻底解决土地各种权限经由亲属继承方式来解决的模式。其实大家的反弹也大多是针对这点,既然看到此时没办法动摇这样的模式,大家索性先不说话了。

    “土地国有制是国本,我们可以讨论如何做得更好,实施的更有效。却不允许讨论怎么弱化,怎么修正。因为这个制度保证的是民朝所有国民的利益。动摇了这点之后,吃苦的必然是人民。”韦泽语气很是严厉。

    对于这样的‘套话’,大家也就是听听。韦泽都督在这件事上是真的几十年一贯。( 就爱网)

第450章 北京会议(三)

    1881年11月17日,俾斯麦向帝国议会宣读了皇帝的沼书,宣布国家准备实行社会保障制度。主要包括三大类:《疾病保险法》、《意外事故保险法》和《老年和残废保险法》。

    对这种社会保障体系,俾斯麦的说法是,“俺愿意支持任何目的在于积极改善工人处境的努力,社会弊病的医治,一定不能仅仅依靠对社会民主党进行过火行为的镇压,而且同时要积极促进工人阶级的福利。”

    首相大人一生都致力于打击资产阶级的社会民主党,社会保障制度也是首相的手段之一,就如他对真正核心成员的解释,“一个期待养老金的人是最守本分的人,也是最容易统治的人。社会保险是一种消除革命的投资。只要给健康工人以劳动权,保证他病有所医,老有所养,那些先生们(社会主义者)就会成为鸟的空鸣。”

    和首相相比,民朝的社会保障体系正式成为法律,成为一整套可靠的制度,是在1890年11月开始的三会上才由韦泽提出。

    此事上给韦泽帮助最多的是恩叔,尽管对韦泽的帝o主义侵略行为非常不满,但是恩叔希望能够建立起一套更加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于是两人进行了好几次对于‘自给自足’与‘交易行动’的讨论。

    韦泽最后拿出的计划是一个混合制计划,眼瞅着很快就要彻底解决美国,韦泽终于可以借鉴美国的食uu234)

第451章 北京会议(四)

    “给,吃桔子。”韦昌荣把几个黄橙橙的桔子放在沈心面前的桌子上,自己也拉了凳子坐下。

    沈心拿起一个来闻了闻,然后用怀念的语气说道:“江西的桔子,好久没吃到了。”

    新上任不久的组织部副部长沈心刚回到亚洲没多久,他离开亚洲的时候是从南京出发,等他回来的时候首都就发生了变化,盛产桔子的江西距离北京可比南京远了几千里。

    韦昌荣剥了个桔子,吃了几瓣后忍不住感叹道:“因为怕坏,桔子都不敢在成熟时候摘采。吃起来还是太酸。”

    沈心也吃了几瓣,然后笑道:“老韦,你还矫情上了。这些年你在江西旁边,桔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我们在北美,除了罐头之外吃不上这种水果。”

    韦昌荣毫不迟疑的反击道:“我们这边除了罐头之外吃不上鲑鱼。你们那边的生鲑鱼片,随便吃呢。”

    面对如此的应对,沈心翻了翻眼睛,考虑着回击的说辞。不过片刻后他又觉得试图回击未免太孩子气。然后沈心情绪一放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对手已经放弃,韦昌荣也跟着笑出声。两人都觉得情绪得到了相当的纾解。

    当然,组织部的两位头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完全放松,韦昌荣提起了最近的问题,“45岁、50岁、55岁。沈心你觉得哪个年龄开始领食物券合适?”

    沈心微微叹口气,没有立刻回答。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每一个年龄都有一票支持者,支持55岁的认为退休年龄就是如此。55岁开始领很合适。支持45岁的人数原本不多,直到一位人大代表站出来大声疾呼,“人到45岁,上有老下有小。若是事业有成,食物券对他们也不算什么。若是事业普通,他们承受的压力可就非常大。我认为事业普通的人是大多数,这时候若是能给个食品券,他们就会觉得个人压力变轻了。对国家也会有信心。”

    至于提出50岁的人,大概抱持了一种折中态度。认为45岁还是比较早,55岁显得太晚。沈心这些日子左思右想,竟然觉得45岁在这三个选项当中最有吸引力。不过沈心也很清楚,这种福利一旦开始发,大概就不存在缩减的可能。就如军中的退役福利,哪怕是入伍时候对此再不在乎的人,真的到了退伍的时候也会非常注重。更何况很多人入伍的原因就是冲着军人的待遇和福利而去的,他们更是锱铢必纠,毫不妥协。

    想到这里,沈心叹道:“当年都督下令,福利绝不能过份,绝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对基本内容进行调整。现在看,都督就是比咱们有眼光。我坚决支持退休金男55岁发,女50岁发。”

    韦昌荣一听就明白了沈心的意思,他点头道:“我也支持45岁开始发食品券。一个月20斤大米或者白面,三斤油,六斤肉,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以现在的局面,完全想靠这个生活的人其实也没有多少。就算他们把这些卖了钱,也换不到多少。”

    “这些都是生的,想把这个做熟,也需要额外的投入。水、电、气,厨房,这些可少不了。”沈心赞同的说道,刚回中央,他也不敢乱表态。上层很讲规矩,沈心可没有无视其他同志的打算。韦昌荣公开表态,沈心也觉得轻松许多。

    韦昌荣投票多了,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放下年龄问题,转而询问起了他关心的内容,“当下的问题不是到底多大年纪,当下的关键是都督准备建立起新的制度来。人民与党和政府的关系要发生变化。而且你从北美来,自然知道北美的土地状况吧。”

    沈心离开北美之前专门冒了不小的风险乘坐侦察机在北美好多地方飞了一圈,现在听韦昌荣问了这个问题,他立刻答道:“北美的大平原非常多,都督的那个农业带思路完全符合北美的局面。”

    “那你觉得北美能容纳多少人?”韦昌荣正色问道。

    沈心微微挠了挠脑袋:“一亿人口根本没问题,就是放两亿人口,照样能够有大票的粮食可以对外销售。”

    “可别两亿!”韦昌荣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手说道:“能去北美的都是青壮,咱们现在总人口还不到八亿,你弄走两亿青壮,亚洲部分就剩下老人和儿童么?”

    “容纳一亿人口绝对没问题。”沈心对此非常有信心。

    思忖片刻,韦昌荣声音有些迟疑的说道:“沈心,你是安徽人。你不知道我们广西1850年是个什么模样。只能说没地,没水,没粮食。我们客家人和土家人为了一点点的土地,为了一点点的水源,就能打到你死我活。前一段有广西的亲戚来,他们说现在广西山区已经没什么人。广西人要么去了南洋,要么就在城市,种地的都住在那些平地上。回想起40年前的种种,我只觉得很滑稽。为了现在连屁都算不上的那点东西,就能死那么多人。现在那些破地根本没人种,在那些地上的都是护林员。一个护林员的收入,ding原来十家穷人的全家收入。以前的人……就是那么傻啊!”

    提起以前,沈心的感觉与韦昌荣差不多。三十几年前,沈心乘坐热气球飞上天空轰炸梧州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跟对了人。韦泽不仅仅让大家看到推翻满清只是个时间问题,更让沈心感受到人类本身能够做到什么。不久前他乘坐着飞机在北美广袤的天空翱翔的时候,沈心发觉中国的变化不仅没有终止,反倒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前方突进。只要听了两节课,沈心就完全理解了热气球的原理以及操作关键。被热气球非得更高,非得更快的飞机,沈心听了两节课后也只是明白了因为机翼的形状,可以带来某种基于空气动力学的升力。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已经到了非专业就难以理解的程度。

    沈心也叹道:“老韦,不是那时候的人傻。而是那时候的人生产力水平比现在差的太远。我们北美的耕种更多靠拖拉机,一个人一天能耕上百亩地。你觉得这速度快么?我们还觉得慢呢!已经有人希望能够开发更大的拖拉机,一天耕几百亩地的拖拉机。以前咱们自己用锄头,能刨个十几厘米,那就是好庄稼把式。现在拖拉机耕地,二十厘米,三十厘米,就跟玩一样。生产力水平相差太大,所以看问题的水平就完全不同。”

    韦昌荣听了这话之后深深点点头,“说得好!沈心,我这个组织部部长交给你,我很放心。你选拔干部,首先自然是对党是否忠诚,对于社会理念的认识是否正确和坚定。要是你自己都认不清这点,那就选拔不出什么人才来。”

    看着韦昌荣在没有丝毫激动,而是从容不迫,冷静理性的神色,沈心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不满的嚷嚷道:“喂喂!”可也只是这么喊了两声,沈心就明白韦昌荣这是在做交接工作。此时说的太多反倒浪费了韦昌荣的这份心思,沈心也沉默下来。

    “你真的准备退休了?”沈心的声音里面有种萧瑟的感觉,几十年来,民朝的基础之一就是韦泽与韦昌荣的组合。韦泽的直系家族人数不多,这么多年来大家固然始终在追随韦泽的旗帜,不过有韦昌荣这样可靠的人一直掌握人事大权也让大家对民朝的信心很高。

    “沈心,我头发都快白完了。我今年都六十了,也该退下来好好的享享福。”韦昌荣笑道。

    沈心并不认为韦昌荣所说的是真的,上层都知道韦昌荣被他女儿连累,退休只是一种体面的处置而已。可沈心也不知道自己该对此如何评价,不仅韦昌荣要退休。最多十年,大概沈心也要退休了。即便是一直对韦泽非常尊敬,沈心此时还是忍不住有种怨怼的情绪。

    韦昌荣又说道:“沈心,你接掌部门之后,特别要注意一件事。最近都督在思想问题上非常注重,此事绝不能有一丝差错。”

    “是关于土地国有制问题么?”沈心一直在搞军政,对于党政的事情其实关心有限。

    “不光是这个问题。都督请了那个外国人当教员,他也做了不少报告,我认为这个人有真材实料。当然,这个洋鬼子有些话很气人。他写过一个文章,叫《反杜林论》。在里面,有些听有意思的评论。这个外国人认为,中国现在的工业化时间短,所以未来发生的事情会让当下的局面全面变化。”韦昌荣讲述着他担心的事情。

    沈心听的很认真,但是他并不能理解恩叔在韦泽都督心里面的地位,也不知道恩叔真正的主张到底是什么。听韦昌荣说完,沈心问道:“要不要我去见见这个人。”

    “去见见他很好。”韦昌荣立刻表示赞同。

    沈心没有立刻去见恩叔,他的工作也很忙。特别是人大会议上,劳动者们的代表对于韦泽提出的未来中国方向有些不安。大家都是干事的人,所以这个社会保障体系让大家感觉到其中很多不友好的地方。

    例如,基本的社会保障与福利的明确定义,让企业与内部人员的关系从原本农业类型的人情关系变成了一种长工短工般的单纯雇佣关系。在农村,长工短工其实不好得罪。特别是短工,地主得好吃好喝好招待。让短工不满的话,短工找个借口撕破脸,骂骂咧咧的撂挑子走人,接着在村里大肆宣传地主如何不仁义。

    事后报复,那是以后的事情。地主的工时耽搁之后,顾及面子还得暂时忍了。而现在的企业就不一样,如果工人不能让企业满意,企业说让工人滚蛋,工人就得滚蛋。国有企业比私营企业好的地方就在于,国营企业不能随便开除工人。可现在韦泽推出的很多制度里面,随着国营企业与工人之间的相互关系变弱,人大代表们都觉得里面不对头。

    于是工人对于社保体系的问题就直线提升,矛盾很快就集结在两点上。第一点就是既然每个月要交十块钱的社保,累计够15年才能在45岁开始领取食品券。大家就要求工人可以在每个地方缴纳才行。不能只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缴纳。

    韦泽听了之后立刻就回想起他曾经看过的有关社保的很多争论,其中之一就是不同地方缴纳,不同地方领取的矛盾。韦泽的计划里面曾经针对此事有过专门讨论,负责建立社保体系的人对此非常头痛。在这么一个时代,想搞跨地区的社保,随便一件事就要动用好多的人力。例如从南京到北京的人事调动,要经历南京单位的人事、南京单位的财政部门审批,南京人事局的人事、南京财政部门的审批和转移。北京对口单位的审批,北京财政、人事、单位,三方面的人事审批。一个人的事情就牵扯了十几个部门,从人事、财政、档案。为了不出错,这些单位需要大量的审核,盖章,批准。

    当然,对于在网络时代生活过的韦泽,这些可以通过生产力发展,也就是计算机、数据库、网络来实现。韦泽有一次去北京玩,忘记带身份证,住宿旅馆被拒绝。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旅馆接待人员告诉韦泽,去附近的派出所开份证明就好。韦泽就去了派出所,报上姓名和身份证号,对方通过网络很轻松的完成了信息调取工作。

    两个人观察屏幕上的韦泽的照片和现实中的韦泽之后,都认为是韦泽本人。然后就用a4纸打印了一份身份证复印件,把打出图像的半张撕下来给了韦泽。一分钱没要,派出所就解决了韦泽的问题。韦泽对此印象很深。不过在1890年12月,韦泽不认为短时间内能够把技术拉近到如此地步。

    既然做不好网络时代的技术,韦泽就必须构架一个现有技术能够完成的制度。也就是说,一个货真价实的官僚体系,一个充满了文牍主义,一个很容易就八股横行的官僚体系。到底是官僚先把国家的理想啃食殆尽,还是技术进步能够维持理想的先进性,并且继续推动社会进步。韦泽觉得这个赛跑真心有看头。

    不过韦泽并没有把这些对大家讲,面对问题的时候,韦泽发挥出了惊人的耐心,他详细把官僚体系如何建立向人大代表们做了仔细的说明。

    沈心听的认真,他也看到了,与会的那些执掌中国官僚体系大权的中央委员们一个个都露出了很没耐心的表情。沈心发觉自己完全能理解这帮同僚的情绪,因为人大代表们提出的问题无疑例外都直指一个方向,用文雅的话说,就是要求官僚体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同的阶级,不同的阶层,不同的利益,不同的屁股。沈心心里面默念着政治上的一个基本理念,若是按照人民群众的要求,官僚体系需要以人类根本无法完成的效率营运才行。光有这样的营运效率还不够,国家还需要提供规模大到会让国家破产的通讯设备才行。不管是从身为官僚一员的立场,或者是有权力审核政府财政预算的实权人士,沈心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站到劳动人民那边去。

    沈心身边的一个女性干部两只手十个指尖并在一起,放在桌面下,面无表情的玩起了指尖追逐的小游戏。另外一边的男性干部则拿出了一份文件,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沈心一看,这是农业部有关1891-1894年扩充服务于退役军人的农业学校以及学员名额的报告。上面数据很多,需要大量计算。实在是一个杀时间的好办法。

    没有女性干部的从容,也没有男性干部这样充分的准备。沈心微微闭上眼睛,准备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把北美战区的人事再给理一遍。虽然这需要的时间其实不长,不过能干点正事总是比满心不爽的听人大代表瞎bb更有效。

    就在此时,麦克风响了几声,那是换人时候常见的声音。接着韦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同志们,我听说过了一个真事,我姑且当做故事来讲给大家听听。有一个工厂车间,车间里面有一位班长,他准备好久,然后让大家也准备好,要在一天里面干出前所未有的工作量。然后把这个工作量交给车间主任。他班组里面的同志得知此事之后,一位同志上去抽了这家伙一耳光,还骂他说,他这么做就是害人!”

    嗡……,大会堂里面的人大代表们都哄笑或者嗤笑起来。而中央委员们则是冷笑,或者只是露出冷冷的表情。

    那位班长的想法大家都能理解,报上去一个真实发生过的数据。如果能让这个数据变成公认的平均数据的话,这位班长就有机会得到上司的青睐。当然,在他得到提拔,脱离一线之前,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曝光,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但是这厮的做法的确该打。

    至于韦泽陛下为何说这么一个例子,大部分人都不明白。所以每个人都在等着韦泽说完。韦泽等大会堂里面安静下来后大声说道:“政府,公务员,的确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过他们也是人,他们完成工作也需要时间。所以人大的同志提出的要求过份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人大代表们都不吭声。沈心抬起头,他旁边玩指尖追逐游戏的女同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计算数字的同志合上文件。他们三人和其他委员们都盯着韦泽,脸上露出了或多或少的笑意。( 就爱网)

第452章 北京会议(五)

“圣上,若是行政部门的同志能够更认真一点……”

    “我说过,世上就怕认真二字。不过我还说过,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唯物的世界。也就是说,在意识产生之前,先出现的是物质。人的身体是物质的,所以身体的不适,对于过去想法的考虑。想做到认真可不是容易事。即便是心理上超级认真,做出错误判断的事情都必然出现。人大的同志都是劳动能手,你们对此应该有深刻的体会吧……”

    “行政部门比我们更有力量……”

    “行政部门比你们更有力量,是因为行政部门的流程步骤有十几道,甚至是几十道。大家作为劳动模范,你们肯定知道十几道工序会对良uu234)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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